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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0 09:03:35

本帖最後由 ptc077 於 2015-7-26 09:27 編輯

一個月之前,我還是個學生,在高高的教學樓�,坐在寬敞亮堂的教室�吹
著空調,上著我們通常所謂的重點大學——我們學校是國家「二幺幺工程」高校。

  我實在不願意提起我們用的教材從來就沒有更新過,還是80年代那套老掉
牙的教材,隻是出版日期改了,印上「第幾版」的字樣而已。我們就像一個個被
培植在真空管�的嬰兒,對外面的所有一切一無所知,做著畢業後發財買房買車
的春秋大夢。一個月之後我就在學校外的一家名叫「華彩圖文」的公司上班了,
事實上我還有整整兩年才畢業,原因很讓人羞愧——我收到學校「勸退」的通知,
我肄業了。

  那天是我在這座二幺幺的高校�上的最後一堂課。早上的時候,我在教務處
的網站主頁上看到了這條公告,雖然也在預料之中,但是還是吃了一驚,下午上
課的時候心情非常低落,一直在想:我該怎麽辦,我該何去何從?我竟然像一個
迷路的孩子開始慌張起來。

  吳老師急沖沖地跑進教室,一如既往的蓬亂著頭發——他經常臉都不洗就跑
進教室,對于他我已經見怪不怪了。對于一個三十多歲還是光棍漢的男人來說,
難免會有點頹廢,這種不羁的行爲是能讓我們容忍的。我很早之前就聽說過,大
學�總會有這樣滿腹經綸的「怪才高人」,可是他今天也未免太「高」了,「高」
得有些離譜:他走上講台擡起那張宿睡未醒的油膩膩的臉龐,歉意的向天花闆看
了看,扶了扶眼鏡,這樣極力掩飾他的慌張,隻是爲了不想向我們道歉。我不知
道大學的老師應不應該向學生道歉,反正他沒有這樣做過,一次也沒有。

  他打開筆記本電腦,開始笨拙地把數據線的USB插口插在講台上的主機�,
好讓他的電腦和講台上的電腦連接起來,正在他點PPT課件準備上課的時候,
屏幕上出現的竟是活色生香的AV網站,下面頓時一片嘩然,有的女生裝模作樣
的用手捂住了眼,男生們吹起了尖銳的口哨。吳老師一時間滿臉通紅,手忙腳亂,
握著鼠標顫抖著手在屏幕上亂點,可是那該死的的鼠標就是點不在關閉鈕上,反
而把視頻給點開了:一個滿身肌肉的健壯高大的黑種男人,赤裸著黑黝黝身子,
用那蒲扇般的大手,把一個豐乳肥臀的嬌小的金發女郎按在廚房�的考究的木桌
上,雙手把定女人白嫩嫩肥嘟嘟的屁股,從後面用他驢一般大小的東西,用力地
幹著那粉紅迷人的洞穴,粉紅的肉褶隨著黑烏烏的東西翻卷出來又深陷進去,隻
見雪白渾圓的肉球像失靈了的鍾擺,伴隨著金發女郎如癡如醉的呻喚劇烈地來回
抖動,大有波濤拍岸的氣勢,靠近股溝的尾骨的皮膚上有巴掌那麽一塊紋身,镂
刻著精巧的不知名圖案……有那麽將近十秒鍾的時間,「歐耶,歐耶……法克米
……」和「噼噼啪啪」愛液飛濺的聲音,還有那男性低沈的喘息聲,夾雜著大手
拍打在屁股上的單調的「啪」聲——這些淫靡的誘人心魄的混合聲音在寬敞的多
功能教室�回蕩不休。吳老師還在徒勞地急速地點動鼠標,腦門上滲出了亮晶晶
的汗珠,太陽穴上的青筋都鼓脹起來。謝天謝地,終于點在關閉鈕上了,可是網
頁卡住了,西方女人的陰部在寬大的屏幕上像一個特寫被定了格——肥白光嫩,
鮮豔如花。吳老師扭頭看了看屏幕,血紅著雙眼,難看的臉色看起來就快要哭了,
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茫然不知所措。就在這時候,討厭的班長跑上講台去把主機電
源按下,這才給他媽的吳老師解了圍。

  「咳咳……」他清清了嗓子,伸手把領帶松了松,盡量裝著若無其事輕描淡
寫地說:「真是的,中國的網站啊,就是廣告太多,亂七八糟的……」

  「是啊是啊,我們的電腦也經常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了解。」下面有個別
同學附和著說,吳老師尴尬地投去乞求的目光。

  「大家安靜,今天主機出了點小故障,不能用PPT進行授課,現在請吳老
師用書本給我上課。」又是那可惡的班長站起來說,我覺得他總是那麽愛管閑事,
達到了讓我心生憎恨的程度。吳老師如逢大赦,感動得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他又伸手扶了扶眼鏡,鄭重其事地翻開教材,抑揚頓挫地講起課來,像往常
一樣。女生們才恐懼地慢慢把手從眼睛上挪開,有幾個還輕輕地拍著胸脯,好像
嚇得不輕,正在設法讓心情平靜下來。

  我們班總共二十八人,隻有四個女生,長得很是對不起觀衆,可是僧多粥少,
班上的男生擠破了頭顱硬是沒有一個贏得過她們之中任何一個的芳心,她們的芳
心隸屬于建築專業的學長——建築專業可是我們學校的招牌專業。學長們每次約
到我們班的女生開房回來之後,就會跑到我們宿舍,或者在球場上大聲地討論每
個女生的不同滋味,用最淫穢的話語向我們繪聲繪色地炫耀他們的戰績——這讓
我們的男生又是惱怒又是嫉妒,最後終于無可奈何。

  今天終于有人忍無可忍小聲嘀咕:「裝什麽清純啊?不知道都被幹過多少回
了,恐怕早就成了黑木耳了。」

  下課後,班長找到我,把這個消息正式通知了我,我第二天早上就去教務處
辦了離校手續,從學校搬了出來。回首我短暫的大學歲月,我反而覺著今天這一
堂課,相比另外的那些毫無意義毫無生氣的課程而言,倒是我在大學�面上的最
好的一堂課,我看見了人性的虛僞掩蓋不住人的強烈的情欲,在很多道貌岸然冰
清玉潔的外表下面,隻有情欲是最真實最直接的,怪不得弗洛伊德認爲人類的所
有活動最終目的都是爲了性的滿足,這觀點的確有一定的道理。

  我無意冒犯討厭弗洛伊德的人們,隻是有時候我們仔細審查自己的時候,才
會發現我們就像他形容的那般粗俗,高雅不過是一種遮人眼目的把戲。

              第二章重慶辣妹

  我終于脫離了「真空管」,切切實實地走在了大街上,行走在芸芸衆生之中,
這讓我感到新鮮,就像重新獲得了新的生命一樣,我不知道自己該是難過還是高
興。

  重慶的夏天一樣是陽光明媚、清澈明亮的,和別處的夏天一樣。可是重慶的
夏天,卻又那麽特別,來得火熱猛烈。火熱的七月,根本無所謂「納涼」這回事
兒,「納涼」這個詞或許在老家還有點意義,大樹下或者屋檐下坐上一會兒,身
上的熱氣便會得到緩解,而且一早一晚都是涼快的。可是在重慶,這火熱超越了
空間界限,超越了時間,無論你走到那�,無論在白天還是夜晚,汗水都如影隨
形般對你戀戀不舍。

  我用剩下的不多的生活費在學校的後門不遠的地方租了房子。我真的不知道
回去怎樣面對父母,不知道回到老家我還能做什麽……當務之急不是忏悔檢討,
而是要找到一份工作,先找到一份工作把自己養活,其他的事情到時候再說,我
就是這樣想的。要在這個城市�生活或者工作,首先最要緊的事兒就是適應這種
酷熱,沒有空調你隻有呆在山洞�,呆在防空洞�,三十度到四十度的高溫是家
常便飯的事情,我懷疑有沒有人因此而被熱死。

  我買來招聘報,漫無目的地胡亂翻著,拿彩筆在上面胡亂篩選勾畫。大部分
公司都要有一定的工作經驗,我要找一家不需要工作經驗的工作,再說了我基本
上什麽也不會,真不知道這一年多的大學是怎麽讀的。這樣的工作可不好找,花
了我一周的時間。最後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小版塊�找到了一家圖文公司。薪水
多少我無所謂,我隻要工作,我就像落水的人想拼命地抓住一顆稻草那樣。面試
通過了,老闆叫我一個星期之後去上班。我不明白爲什麽要等一個星期,一個星
期對我來說太長了,我不知道怎麽打發這段時間,一天就是昏昏的睡覺吃飯,然
後到街上去逛。

  重慶夏天的街道,真的是讓人又愛又恨。臨近七月的天氣,把重慶主城變成
了活脫脫的熱火的地獄,身處其中的人仿佛在地獄的深處,在熱火中舞蹈。「棒
棒軍」們隻能站在大商場或者小商鋪的門口,因爲那�有空調噴散出來的涼爽的
空氣,而且還可以順便招攬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從商場出來的客人。最讓人費解
的是重慶人喜歡在這大熱天�吃火鍋,熱浪翻天�鑽進一家火鍋店,親朋好友圍
著一桌子坐著,空調和風扇一起上,汗水仍舊不停地淌,火鍋�燙著鮮毛肚和魚
片,還有各種時鮮的蔬菜,一人拿一瓶冰啤酒喝著,他們認爲再也沒有比這更酣
暢淋漓的事情了,時不時地還大叫一聲「爽」。

  如果說重慶還有什麽讓人流連忘返的話,那就是重慶夏天的辣妹子了。這夏
天就是她們的展示靓麗身材的舞台,女孩一律穿著短袖T恤、小背心、小短褲、
小短裙、吊帶裝、漏背裝、透視裝……薄的程度和透露的程度讓人咋舌,撐著各
色遮陽傘,有的戴一副墨鏡,有的畫著眼影,有的幹脆素顔……

  不一而足,三三兩兩,大大方方地走在大街上,自信而高傲,白花花粉嫩嫩
修長筆直的腿子光潔如玉,飽滿圓潤的肉臀,若波濤湧動的若隱若現的胸部,充
滿了都市女人的野性,宛如一陣陣清涼的風在這個城市的街道上拂過,拂過男人
們的面頰,拂開了他們的眼睑,帶走了他們的目光,留下喉嚨�的一灘口水。她
們是這座城市�充滿朝氣的快樂天使,就像盛夏�那一枚枚鮮嫩可口的水蜜桃,
她們婀娜的身姿和熱情火爆的性格裝點了這個城市,帶給了男人們太多的遐想。

  如果你沒來過重慶的話你也許會想,這麽毒辣的太陽,重慶男女會像非洲人
那樣黑黝黝的吧?事實恰好相反,重慶得天獨厚的地理環境造就了重慶白白水嫩
的辣妹子:重慶是有名的美麗山城,從上空往下俯瞰,兩江環抱,那簡直就是一
個半島。雖然太陽是無情的毒辣,但是也把江�的水蒸發在這個城市每個角落,
讓這�的人不知不覺中就像在洗蒸氣浴一般,滋養著這�的人們,也滋養著這�
的美女。據說喜歡吃辣椒能燃燒脂肪,和高溫的蒸氣浴一樣,是重慶女孩保持苗
條身材的秘密法寶,怎麽吃也不必擔心體重超標,既滿足了口福之欲又保持了良
好的身材,所以「辣妹子」們大多都是姣好的身材。她們不像不像別的城市的女
孩,高矮胖瘦參差不齊,美醜各異,她們絕大多數都有著清秀的面龐和苗條的身
材。如果你在這座城市�發現皮膚不是很白的,高大肥胖或者過于矮小的不中看
的女人,絕大多數都是外地人,一眼就能看出這其中的差別來。重慶的夏天持續
時間很長,早早地從五月就開始了,到十月上旬才會結束。在這漫長的夏天�,
這邊風景獨好:女人們身材好了,自然就有了秀出來的勇氣,重慶妹子是熱愛夏
天的。

  我有時候坐在廣場的台階上,有時候躺在步行街的躺椅上,無聊地眯著雙眼
打量過往的紅男綠女,盯著女人白花花的的腿子和飽滿的胸部咽著口水,就像迷
失在了五顔六色的肉林�,重慶人管這叫「打望」。如果有一天,她們之中有一
位是屬于我的,那該有多好。不過這不過是白日說夢罷了,我很清楚:有史以來,
這種資源隻會向權力和金錢靠攏。不要說這二者我都沒有,現在連班都沒有上,
兜�的錢漸漸地少了,心�也漸漸著急起來,真希望這時間能過快點就好了,不
要讓我那麽漫長地等待。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會好好努力地幹,珍惜這個來
之不易的機會,我在心�暗暗給自己打氣。我不希望掙什麽大錢,我隻要先養活
自己,至于那些不現實的夢想,等飯吃飽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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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173視訊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0 09:04:09

   第三章貼吧家教

  打望也打望煩了,我就到網吧�去打遊戲,要不是太無聊了,我也不會來這
種高消費的地方,三塊錢一個小時,兩個小時就夠我吃一碗小面了。我不敢打遊
戲,一旦打了就停不下來,那就不是幾塊錢而是幾十塊錢的事情了,隻好隨意地
看看新聞看看視頻,有時候也去百度貼吧�看看。好久都沒看貼吧了,�面多了
一些新的吧友。有個高二的女孩在�面發了一張「求家教」的帖子,還附有一張
照片,留了QQ號碼。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有點事情做總是好的,就加了她的Q
Q號碼,一個小時的時間到了,我就結賬走出了網吧。第二天晚上的時候我又來
上網,已經通過了她的驗證,讓人意外的的是她給我發來好幾條消息,在消息�
她說她叫陸爽,是一個高三的文科學生,需要找一個能補數學的家教老師……遺
憾的是她的QQ不在線,囊中羞澀的我不可能一直在網吧挂著QQ等她上線,我
已經山窮水盡耗不起了,再說這事兒能不能成還說不定呢。

  「你好,你在嗎?」我忐忑不安地給了發了一個消息。

  「在,你是?」她問,讓人意想不到的她竟然在線,隻不過隱身罷了。

  「請問你是不是找家教老師?」我很禮貌地問。

  「是啊,是啊……」她連續給我發了兩個「是啊」,好像有點亟不可待。

  「不是已經高考了嗎?」我突然想起高考是六月六號,都快過去一個月了。

  「恩恩,我考得不好嘛,想複讀。」她發了一個流淚的表情。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你想補那一科?」我問,數學是我的弱項,我希望
她說別的任何一科都可以。

  「數學!我就是在數學上翻船了,要不是數學,我也不會是這個結果了。」

  她在後面加了一個大哭的表情,我突然找到了一個同病相憐的人,心�無比
同情,我能理解高考有短闆的苦楚,要不是我也有短闆,我在大學的專業就不會
是這個垃圾專業了,也許現在的我是另一番境況了。

  「噢!……」我沈吟著,有點失望——又是這該死的數學,陰魂不散地纏繞
著我,不過我可不能讓她知道,我可不想失去這個兼職的機會,「我是某大的學
生,高考考了五百六十九分,數學還行……」我說,我說的基本上都是實話,我
確實考了五百九十六分,不過這恰好是當年某大的錄取分數線。

  「啊!」她表現很驚訝,「你是某大的呀,這麽高的分數!」她說著,我的
臉上都燙了,第一我已經不是某大的學生了,第二這是進入某大的最低分數。

  「是啊,如果你還沒有合適的人選,我想我可以試試……」我說,我不能和
她繼續深入地探下去,那樣的話我會露餡的。

  「還沒有哩!」她發了一張流汗的表情,「你是怎麽收費的?」

  「這個……」我從來沒有做過家教,也不知道市場價格,「反正不會多收的,
我們可以先試講,如果你覺得可以的話再說價格好嗎?」

  「可以,這樣很好啊,合情合理!」她發了一張笑臉。

  「那我們是麽時候開始呢?」我問,我想馬上就開始,我有大把的時間。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還有你住哪�?」她說,我發現我真的很冒
昧,都忘了介紹自己了。

  「哎呀,我叫彭宇,我住在某大的後門附近。」我說,我告訴她在哪個車站
下車。

  「那好近哦,我坐公交一個二十分鍾就能直接到那�。」她說,這真是個單
純的女孩,對男人一點戒心都沒有,「把你的電話發過來,明天早上怎麽樣?」

  她說,現在確實已經很晚了。

  「好吧,不過我從哪�教起呢,要不我們從函數開始吧?」我說,函數我比
較熟悉,還沒有全部忘掉,應該可以勝任。

  「那就太好了,我最差的就是函數了,見到函數我都頭痛。」她這樣說,
「我正在做一張函數的試卷,有幾個地方不明白,你給我說說吧。」

  「好吧,那就這樣定了!你到了打我電話!」我把電話號碼發了過去。

  「好的!你多大?」她仿佛突然想起來。

  「我二十一,你呢?」我說,她不問的話我才忘了。

  「我十八,高考前剛過的生日。」她發了一個鬼臉兒。

  「呵呵,照片上是你吧?」我說,照片上的她一身迷彩軍裝,應該是高一的
時候照的,清秀的臉龐上稚氣未脫。

  「是啊,是不是很醜呀?」她說,從照片上看來,她就是一個平平常常的女
孩子,在相貌上並沒有什麽過人之處。

  「不啊,你該知足啦,那麽漂亮你還要怎麽樣?」我說,我想每個女孩都喜
歡聽到這樣的贊揚。

  「呵呵,我就是不上鏡。」她還臭美起來了。

  「就是,很多漂亮的人照照片都不好看的,照片好看的在現實中不一定就漂
亮。」我說,這簡直就像廢話,典型的馬克思主義辯證的觀點。

  「恩恩。」她深表贊同,不過該說的都說完了,她也有點詞窮。

  「好吧,我下了,明天再聯系!」我聽出了她找不到話說了,在這樣說下去
也難以爲繼,我就順水推舟地說。

  我從網吧出來的時候,以爲外面必然還是熱浪朝天,以爲晴朗的天空有星星
在眨著眼,卻不料今晚真是個好日子,我在網吧�面沒有聽見雷聲,也沒有聽見
風聲,一出門狂風在天空挾裹著密密匝匝的烏雲把天空的星星蓋得一個不剩,不
留一絲兒縫隙,天空中漆黑一片,大街上的車輛慌張地逃竄,路燈在風聲中呼呼
地低鳴,樹枝歡快地跳起了狂野的舞蹈——千盼萬盼終于把重慶夏天的雨給盼來
了。我低著頭懷著狂喜的心情往住處跑,珍珠般的雨點毫不留情地跟在後面追逐,
滴滴答答地打到地面上,有的擊中了我的脊背,涼飕飕地有點微痛,還好我跑得
快,到了住處我幹淨打開窗戶往外看,這難得的雨可不能錯過,密密匝匝斜斜的
雨幕啪答啪答地下著,砸到街道上人行道上的積水中,砸在來不及跑回家的車輛
的頂棚上,卷起一朵朵可愛的水花。此時此刻我很想給一個人打電話,把這雨塞
進他或者她的大腦,可是我卻不知道打給誰,我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雨一言不發。
沒過多久,這暴風雨便漸漸地弱下來,稀稀疏疏地下著,懶懶的啪啪啪地下著,
一時間搞得我意興闌珊,我隻好換了衣服沖完涼躺倒床上準備睡覺了,今晚最大
的好處是不用開空調,躺在涼席上便能聽到遮陽棚前滴水的聲音,滴滴答答的有
著催眠的節奏,我便在這雨聲�沈沈地睡了。

               第四章試講

  這一覺睡得可真爽,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外面的雨還兀自不停,
隻是換做了沙沙的細雨,我賴在床上不想起來。就在我迷迷糊糊又要睡去的時候,
電話卻響了,原來陸爽已經到了下面的車站了,叫我下去接她,我揉揉雙眼趿拉
著拖鞋,胡亂地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把書本擺放整齊,才不情願地下樓去
接她,遠遠地就看見她了,穿著藍色的衣服,打著一把淡藍色的透明雨傘,站在
站台的槐樹下張望。

  我走到她跟前跟她打了個招呼,把她嚇了一跳,她沒有見過我。

  「原來你是個帥哥!」她咯咯地笑了,嘴角彎成漂亮的弧形。

  「東西帶來了嗎?」我尴尬地笑了,表示回應。

  「帶來了!」她拍了拍悲傷黑色的皮質書包,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

  她跟在我後面一前一後地上樓來,在快到家的時候她問我:「你一個人住?」

  「不是的,還有一個男生,也是學生,住在我隔壁,現在還沒起床呢?」我
回頭對她說,我根本不想提到這個邋遢的人。

  「那我們補課不會吵到他吧?」進門的時候,她有點擔憂地問。

  「不會的……」我說,以便領著她往房間�走,「這個你放心,關上門的時
候聽不見。」我不想告訴她我很多個晚上不得不聽見我的鄰居和妓女做愛的聲音,
我擔心這樣會把她嚇跑。進了房間,她把書包取下來放在床上,她是第一個來訪
的女孩,這讓我有點緊張。

  「你先把試卷上不懂的做錯了的題目勾出來,我去洗過臉就回來。」

  我平時一個人又不用上班,也不用洗臉的,今天破例了,更可能的原因是爲
了讓自己慢慢地適應這個陌生的來客,她看起來倒不像我這麽緊張,顯得落落大
方。

  我洗完臉回來,她正伏在桌子上認真的用筆在試卷上按照我的要求勾畫著,
看著她全神貫注的樣子,我不忍心打攪她,輕手輕腳地走到床沿邊上坐下了,我
才得以仔細地看清了她的樣子,當一個人全神貫注的時候,往往有種說不出的韻
味。

  她留著齊耳的短發,發質柔順如絲,發色漆黑透亮,整齊地梳向耳後,使她
那張如白玉般秀麗的臉龐整個露在外面,長得有點像章子怡的那種菱形臉蛋,兩
道彎彎的清朗的新月眉,一對如夢如霧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要是鼻尖在下鈎的
話就快有點歐洲人的味道了,豐滿柔和的嘴唇微啓著,看得到潔白的小兔牙,帶
有幾分早熟的味道,下巴豐潤,白晳的沒有一丁點皺褶的頸項,已經有了成熟的
女人的味道,或許她對男女之事早有體驗——我就是這樣胡亂猜測的。一身合體
的天藍色水磨牛仔吊帶裙,臀部出乎意料地挺翹,下面顯露著一雙白如蓮藕般的
長腿,線條勻稱而且結實有力——這是雙異常誘人心魄的大腿。

  她說話的聲音淸脆悅耳,音色變化多端,絕不會給人以呆闆、單調的感覺。
不施脂粉使她的素顔有了明顯區別于成熟女人的甯靜淡雅的美麗,她還不知道有
多少男人會沈醉于她的充滿青春活力的身子,還不懂得怎樣讓自己的花朵綻放。

  「好了!」她伸了一個懶腰,用夾著筆的右手像我招了招手。

  我趕緊定了定神走過去,「哪道題不會?」我說,她身上還有新鮮的的沐浴
露的香味。

  「這個!」她把鼻尖戳在一道解答題上。嘟起嘴看著我,仿佛那道題是個頑
皮的小孩惹惱了她。

  我拿起試卷來來仔細看了看那道題,「這個嘛,用換元法就可以做出來。」

  還好這道題我會。

  「怎麽個換法?」她歪著臉問我,高三的學生不知道換元法,可見她的數學
真的是差到低了。

  我伸手去拿她手中的筆,卻碰到到了她的手背,雙方蓦然一驚,同時觸電般
縮回了手,鉛筆從她的指尖滑落,尴尬地在桌面上翻滾跳動。

  「對不起,對不起!」我連聲道歉,一邊追逐著正在逃跑的鉛筆,那鉛筆頑
皮地躲開我的抓捕,直接跳到桌子下面的地上去了。我漲紅著臉撿起掉在地闆上
的鉛筆,強壓著不安在草稿本上演算起來。還好這個題不算複雜,不一會兒結果
就出來了,我又從頭耐心地逐步給她講解。

  她看起來很滿意,她把演算的過程抄在試卷上,動作風風火火的很是迅速。

  寫完後她又給了我一道選擇題,這個題是有關對數的,我知道這個題很簡單,
就是公式記不起來了,手邊又沒有可供查詢的工具書,這可急壞了我,臉上一陣
陣發燙,我都感覺得到額頭上熱騰騰地冒著汗。

  「這個公式忘了,但是我知道怎麽做。」我擡起頭來尴尬地看著她。

  「唉,反正我又不是來做作業的。」她一邊拿過試卷,折疊著放回書包�,
一邊說:「沒關系的,我討厭死這些東西了,我們還不如聊聊天。」說完便四仰
八叉地躺倒在床上,鼓鼓的胸部驕傲向著頭頂上的吊燈,看得我的眼都直了。我
不知道該聊什麽,空氣�有種不安的騷動在在這可怕的靜默�。

  「你知道吧,」她開口打破沈默,「有一次我去見了一個網友,他說他二十
八歲,我問他結婚沒有,他沒有說。」

  「哦!」我根本不知道怎麽接下這話茬,我有點嫉妒那個該死的二十八歲,
其實我很想問她做了沒有,雖然這是不言而明的事實。

  「他可了解我們女孩子的心思了,說真的,我很喜歡這樣的叔叔,和他呆在
一起很舒服。」她眨巴著眼睛朝著吊燈微笑,看樣子沈浸在那美好的回憶中,
「我不是好姑娘,真的不是!」她看著我認真地說。

  「噢……我喜歡壞女孩……」我發現我的聲音有點顫抖,呼吸有點不均勻—
—再也沒有比她的話更直白的暗示了。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0 09:04:55

第五章朝聖者

  我伸手把窗簾拉上,翻身壓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按住,估計是我野獸般的目
光嚇壞了她,她驚恐地要掙紮,卻被我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你……要輕點!」她的聲音突然變得尖尖細細地,聲如蚊呐。

  她話音剛落,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朝著她的嘴唇吻上來,她也不躲閃,任由我
的唇把她的唇蓋得嚴嚴實實的。她的身體在微微顫動,我的舌頭輾轉著深入到她
的唇�面去,深入到她的牙齒�面去,找到了那條香滑糯軟的丁香小舌,纏在一
起卷上來含在口�貪婪地吮咂。她的臉上逐漸泛起了紅暈,呼吸越來越急促,鼻
孔噴出粗大急促的氣息。

  我的下面迅速地鼓脹起來,隔著薄薄的短褲頂在她的雙胯之間,我感覺得到
那團軟軟的肉中央被頂得微微地凹陷了進去,那一點硬幣大小的地方燙熱如火,
我把她的吊帶裙往上撸上去一點,伸手便去撥她的純白的小三角內褲。

  「不,不要……」她抓住了我的手,掙紮著把舌頭從我的口中掙脫出來急急
地說。

  「都這樣了,你還在擔心什麽?」我甩開她的手,迷惑不解地問她。

  「要帶套子!」她輕輕地揚起手來想給我一個巴掌,卻被我眼疾手快地捉住
了。

  「沒有套子。」我坦白地對她說,我好久都沒用過那玩意了,再說我也買不
起,現在好一點的套子十幾塊錢才三個,差一點的還不如不用。

  「那怎麽行?」她發瘋似的掙紮起來,全身鼓足了勁,不停拱起腰杆想把我
從上面頂翻下來,我現在就是一頭餓狼,豈能讓到手的羊脫離我的狼口?——我
抓緊她的手腕,也卯足勁,一次次地把羊的反抗鎮壓下去,直到她無力在掙紮,
我也累得氣喘籲籲的了,雙方都平靜了下來。

  「喂!不戴套要生病了!」她狠狠地尖叫著。

  「我沒病,我幹淨得很。」我涎著臉無賴地說。

  「你不怕生小寶寶了?」她正兒八經地問我。

  「不怕,怕什麽,生了我要。」我說,我隻是嚇唬她,我哪�敢?現在自己
就是「泥菩薩過活,自身難保」,憑空多了兩張嘴,這還不要了我的命?

  「你這個混蛋,流氓,兇手……」她一連竄地罵起來,幾乎都快哭出來了,
短發都弄亂了,眼看又要掙紮起來。

  我連忙把身子塌下來死死地壓住,不讓她動彈,在她耳邊低低地說:「我不
射在�面,我射在外面,可以了吧?小姑奶奶!」聽起來就像在央求她,再折騰
下去就沒有力氣肉搏了。

  「這樣也可以?」她狐疑地用美麗的大眼睛盯著我。

  「可以!」我肯定地對她說,「在要射的時候,你要放開我,我從�面拔出
來射。」我告訴她我們怎麽做。

  「你控制得住!我怕你死皮賴臉地不起來。」她還是不放心。

  「控制得住,我以前就是這樣做的,沒有一次失敗的,相信我!」我必須顯
得意志堅定才能打消他的顧慮,我說的也是事實,在我確定對象很幹淨的情況下,
我就是那麽做的。

  「好吧,我相信你!」她歎了口氣說,「要是出了什麽事,我要把你剁成肉
醬!」她又惡狠狠地補充說。說完她繃緊的全身一松,無可奈何地閉上了眼睛,
一副任由我擺弄的樣子。

  我再次把魔掌伸向了那無辜的純棉小內褲,她順從地蜷起雙腿,好讓我把把
內褲沿著修長如白玉般的秀腿、經過完美的腳踝脫下來。我把柔軟小巧的內褲鑽
攥成一團握在手�,貼在鼻子上狠命地呼吸著,�面有濃烈的誘人的香味,還夾
雜著陽光的烤過的味道,這味道讓我眩暈,我的下面在這氣味的刺激下,早已在
褲裆�面直愣愣的豎起。

  我掰開她緊張的雙腿,那女人身體上最珍貴的東西便完全顯露在我的眼前,
我跪在涼席上,爬在她的雙腿之間,鼻尖離花房不過一個手掌的距離,我在小心
翼翼地端詳著天造地設的人間尤物:她的小腹平滑如絲緞,肉丘微微隆起,那�
的情景讓我很是驚訝——肉丘上沒有意料之中的卷曲的稀稀疏疏的草叢,肉丘下
面肥肥厚厚的,羊脂白玉般白,上上下下光脫脫的沒有一點毛,光潤肥美,就像
一個剛出籠的被蒸得開了裂的白饅頭。隻有中間那道誘人的蜜縫神粉嫩嫩的紅色,
�面有亮晶晶的液體浸潤著那�面的一溜可人的肉褶,那縫兒就像有生命似的,
在微微地顫動,仿佛就像春天�三月間的花苞,隨時準備著等春風一吹就要綻放
開來,這可是少女的花房啊!

  「我可以碰它嗎?」我輕聲顫抖著問,心�對著聖潔的花房充滿神聖的敬意,
以至于聲音都變了個調。

  「你要輕點!」她嗫嚅著「恩」了一聲。

  得到她的應許之後,我便伸出抖抖索索的手指去撥那迷人的鮮紅的蜜縫兒,
仿佛它是一團火焰,隨時有可能將我的手指燙傷。

  「嗳喲……癢!」就在指尖觸碰到�面軟軟的肉那一刹那,陸爽輕聲地哼叫
出來,膝蓋在不停地抖動,像觸電了一般,那蜜縫兒邊上的肉就像含羞草一樣,
一抖一抖地地皺縮起來緊緊閉上了。我吃了一驚,連忙把手縮回來,看著這新鮮
的活物,好大一會兒,她的身體才慢慢地放松下來,膝蓋也不在顫抖了,那粉紅
色的蜜縫慢慢地舒展開來,像朵花兒那樣微微地睜開了它的眼睛。

  我再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用食指和中指把那縫撐開一點,向�面張望,
�面還有一扇小小的濕潤鮮美的粉紅的內門,正顫動著微微一張一翕地蠕動,不
停地向外吐著晶瑩透亮的絲液,緩緩地沿著下結合部流到外面來,在會陰的地方
凝集成一顆大大的露珠,最後終于不堪重負,坍塌而下,彙成一股亮亮的水迹蜿
蜒淌到她的肛門的地方去了。

  「好美啊!」我情不自禁地想贊美這造物主的傑作,卻找不出更多的字眼。

  我感覺得到我的心房在「突突」地跳動,血液在胸腔洶湧澎湃著。

  我的的鼻尖離著花房不過一尺,一股新鮮的腥香的氣味鑽到鼻孔�來,在這
誘惑的氣味的煽動下,我的下面像一根鐵棒一樣更加堅硬了,有液體從馬眼流溢
出來。

  「我想要你了!」我忍不住心中的欲火,低啞著嗓子氣喘籲籲地說。「恩!」

  她說。她支起上半身來,睜開星眸,眸子�面水靈靈的楚楚動人。

  我直起身來跪在床上,把T恤從頭上脫下來,露出一身結實的梆子肉。我站
起來彎下腰把短褲和內褲也一並脫了,我那粗魯的生命之根直戳戳地傲然而立,
精神抖擻地顫動著。我赤條條地跪在她的兩腿之間,像一個虔誠的朝聖者。

              第六章昙花一現

  「它真大啊!」我瞥了我那�一眼,飛紅了臉說。

  「你看她像不像蘑菇?」我擡著它輕輕地抖動,看了看她說。

  「蘑菇,不像!」她搖了搖頭,我很是失望,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是理所當
然,城�的孩子哪�見過新鮮出土的蘑菇,她們看見的不過是放在貨櫃�的蒸發
了水分的皺巴巴的幹蘑菇罷了,哪�像老家那片郁郁蔥蔥的松樹林�的蘑菇那樣
生機勃勃,晶瑩透亮。

  「喜歡嗎?」我不能給她解釋蘑菇,她也領會不了。

  「恩,你的芽兒真漂亮!」她伸出潔白溫暖的蔥指來,輕輕地握著莖身,把
頭湊近來看。「呀!精液都流出來來了。」她看著�面流出來的液體,驚訝地叫
起來「那不叫精液!」我嘟嚨著說,她還不了解男人的身體。

  「那是什麽?」她急切地問,這個年紀真的是見了什麽都好奇,非要打破沙
鍋問到底。

  「那是潤滑液!不懷孕的。」我如是解釋。

  「潤滑液!」她更加迷惑不解了。

  「精液是乳白色的,你看,它是透明的,它很關心你,爲了進去的時候不太
痛,潤滑你的陰道才流出來的。」我覺得我應該給她補補生理課。

  「噢……」她似乎恍然大悟的樣子,「那……它要進來了嗎?」她說。

  「恩,你準備好了嗎?」我點點頭跪著前行一步。

  「恩!」她低頭看了一下股間濕得一塌糊塗的肉團,臉绯紅得像一個熟透了
的蘋果。「那麽長,放得下吧?」她突然擡起頭來把頭發甩到後面,擔心地問。

  「傻瓜!女人那�再大的東西也放得下的。」我笑了,這真是個初知人事的
懵懂女孩。

  「那你要溫柔點!」她放心了,這個要求她也就說過兩次了。她便把被我撸
到肚臍以上的吊帶短裙從頭上取下來,白色的乳罩映入眼簾,一如少女的顔色。

  她反過手去把乳罩的鈎扣解開,那白花花的乳房便露在我的眼前了,我忍住
不吞了一大口口水。她趕緊雙手環抱住仰面躺下了。

  我伸手去把她的手撥開,她也沒有一點掙紮,主動地就把雙手攤開在涼席上。

  外面還在淅淅瀝瀝地撒著雨點,我能聽到了「沙沙」的雨滴聲。

  她的乳房還沒有發育完全,但是已經可以看得出那渾圓的輪廓,白嫩嫩地堅
挺在空氣�,完全不受重力的影響。她躺倒枕頭上去,完美的半球性乳房一點也
沒有變形著向四周塌下去,仿佛站著躺著都是這個樣子,她就這樣一絲不挂地分
開雙腿長長地躺著。

  「快,快進來,來!」她在閉著眼輕聲喚我,睡蓮般的面頰上眉間微蹙。

  我便爬上床去,用堅實的胸膛壓住她她那堅挺的半球,壓住她那顫抖著不安
扭動的少女的身子,她的如如絲緞光滑潔白,我的手滑過她平坦的小腹,伸向她
胯間那白花花香馥馥的饅頭。我用食指劃開那淋漓不堪的花瓣。

  「快……快幹……快進來日我!」她亟不可待地胡亂叫喊,她是如此的急切!

  攤開的雙手像藤蔓植物一般纏繞上來,把我的的頭拉向她的脖頸,慌張地抱
著我結實的屁股往雙股之間拉動。

  我用手抓住她的手,像抓住一隻蝴蝶的一對翅膀,把她們分開按在床上。我
往前聳了聳,用蘑菇的頂端試探著確認了一下入口的精確位置,然後擡起臀部擡
起臀部,沈身一幹到底。

  「啊呀!……」我有力的全根沒入她充滿期待的幽谷,瞬間充實了她身體的
那一刹那,她發出了一聲嬌滴滴的長長嘶鳴。我的蘑菇、我的鋼鐵在那個熱乎乎
的洞穴�,被顫抖著緊縮的恥肉四面八方包圍上來,那�有火熱熱的岩漿在沸騰,
此刻的美妙的感覺無法言喻。

  「好了……」她仿佛完成了一張很難的試卷,全身心放松下來。

  「那我開始了!」我低聲吼著,我的馬兒要奔馳。

  她「嗯」了一聲,「不能射在�面了,你說好了的。」她的神志還算清醒。

  「好哩!」我差點把這事給忘了,「要射的時候我叫你,你不要抱緊我!」

  這個必須交代清楚,女人在那時候是神志迷亂的,會像八爪魚那樣緊緊地粘
附著男人,脫不了身。

  「嗯嗯!」她的雙手趁我的手有點松活,又纏上來按住我的臀部往�面拉。

  我便開始起起落落地抽插起來,空氣已經在交合處燃燒,交合處「噼噼啪啪」
一陣狂響,那�早已濕滑不堪,愛液飛濺。

  「�……面……真癢啊!癢……癢死了啊!」她的雙腿蜷起來難受地交錯著
扭動,時而纏到我的大腿上,時而在涼席上亂蹬,企圖圖減輕這難耐的奇癢。交
合處的那團火,燒得她的臉頰绯紅,燒得我汗水淋漓。

  「深點,再深點,癢得難受啊!」她花枝亂顫般甩著頭要求我,我便把上身
支起來,改變插入的深度,大起大落地抽插,用力在她身體�奔突,每一次務必
到底,肉棒不停地蹂躏著她那柔嫩的花房深處。

  「哦……啊呦……恩……恩……嗚喔……」她叫喚,她舒服,她享受。看著
她堅挺的的兩座乳峰前後顫動,我呼哧呼哧地直喘,可是我的臀部像馬達一樣停
不下來了,我隻是興奮。她戰栗著,瘋狂地索取著,我瘋狂地給與著,去接近那
快樂的巅峰,釋放全身。

  也不知過了多久,這邊廂沒天沒日的,無法計算時間,無法計算次數。我一
點也不覺得累,兩年了,我終于再次進入了女人的身體,給了我的駿馬可靠的安
慰,它也仿佛知恩圖報,越戰越勇,知疲累。忽然間,那種久違的感覺一激靈上
來,一股暖流如電流般從頂端急速蔓延開來,傳遍全身,一種突如其來的熟悉的
預感攫住了我。

  「我要來了,要來了……」我一邊做著最後的掙紮,一邊吼叫著。

  她連忙把抱著我的臀的手松開。我一下子翻身下來,肉體分離時發出一聲微
弱的「噗啵」聲。肉莖的頂端「咕噜噜」地射出濃白滾燙的液體,射在我的的肚
皮上,遠達我的脖頸,我的頭面,甚至有的射在了床單上,射在了她的手臂上。

  我們都汗水淋漓,呼呼哧呼哧地喘著氣,平息不下來。我找來一塊新手帕,
把我肚皮上的精液擦掉,再擦掉她的下面黏糊糊的不斷湧出的白液,再插到手臂
上的時候,看見了鼓脹的乳上面,鮮紅的乳頭悄然翹立,如含苞待放的花蕾。我
忍不住伸出溫熱的手掌,覆上她乳房推動揉捏,指尖不停逗弄這小小可人的櫻桃。

  「別,別,癢!」她張開雙眼,媚眼如絲,「你還不夠啊?都被你日腫了,
你看!」我低頭看見那光滑肉饅頭的中央,紅紅的一片腫脹著。

  「噓!」她把食指豎在唇瓣上打了一個噤聲,這時電話突然響了,原來是她
媽媽打來的。

  「我要回去了,出來太久了媽媽要決我。」她抱歉地說,重慶人說「罵」爲
「決」。她開始慌張慌張地穿衣服。

  「我送你上車吧?」我找來她的內褲遞給她,把她的書包拉鏈那好,自己穿
上衣服。

  「嗨,你可以背我嗎?」下樓的的時候她在身後停住了問我。

  我怔了一怔,把她背在背上,直到車站才放下來,臨上車的時候我很難過,
從而降的天使就要走了。「我們還會見面嗎?」我說。

  「會的!」他使勁地點點頭,上了車,在窗玻璃�朝我揮手。公交車無情地
帶走了我的天使。

  回到住處後,我一直等著她的電話,想知道她到家沒有,卻一直沒有來電,
我連續發了幾個短信,也沒有人回,我鼓起勇氣打了個電話過去,那邊傳來的總
是「無法接通」。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到網吧去等著她上線,給她發信息,也不
見人回,她就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從我的生命中消失得幹幹淨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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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0 09:05:38

  第七章 新同事

  接下來的幾天,我都在想著陸爽的樣子,好希望她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各
種各樣的猜測讓我頭昏腦漲,可是除了那個撥不通的電話和沒有人回復的QQ號
碼之外,她什麼也沒有留下。 .這漫長的一個星期終於熬算是過去了。

  第一天上班的感覺真好,想到以後自己都能掙錢了,這感覺讓我有了一些安
慰和成就感,我去得很早,公司都還沒有開門。

  這是一家私營的小公司,名字也很土氣——華彩圖文有限公司,華是潘華的
華(潘華是老闆的丈夫的名字),彩是吳彩的彩(吳彩是我們老闆娘的名字)。
公司主要承接一些工程圖紙製作和文本列印,有時也做些簡單的廣告招貼,與其
說這是一個公司,還不如說這是一個作坊——我在這裡幹的活其實跟一個打雜的
沒有什麼區別,都是一些純體力的勞動,只是,沒有田間的農民伯伯幹的活那樣
髒累罷了。

    雖然如此,但它卻在這個城市同行業之內頗有名氣,因為公司是該市第一家
引進日本富士施樂(FujiXerox)彩色印表機的「出頭鳥」,早些年由
於列印品質絕無僅有而被客戶所青睞,賺得盆滿缽滿,短短幾年下來,老板就在
城市的不同地方買了五套房,還開了一家分公司,夫妻二人一人看守一個公司。
十多年過去了,很多圖文公司如雨後春筍一般在這個城市裡冒出來,也紛紛引進
了先進列印設備,以至於坐公車的時候,從車窗裡往外面看,隨處都可以看得見
「某某圖文」的招牌。

  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的新公司藏在學校外面一條偏僻小巷子裡,在一座
破敗的上了年紀的公寓樓的二樓,即便這樣,還是有很多老客戶經常光顧,不時
還有新客戶慕名而來,只是生意和以前相比較而言,確實清淡了好多。我本來就
是一個懶惰成性的人,這正合我的胃口。

  為了贏得老闆娘的好感,我上班都很準時,一般在九點前五分鐘之內到達公
司,每天莫不如此。從我的住處到公司並不遠,走路只要八分鐘,學校的後門就
像一條線段上的中點,把我的上班之路平均地一分為二。

  情況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美好樂觀,我是新來的,什麼都得聽主管的安排,所
幸的是這並不需要經驗就能學會,這也是我當時選擇這份工作的原因之一。我從
來不願對我的同事們提起難堪的往事,我不想告訴他們我就是隔壁大學裡面的學
生,,因為掛了很多科目而被勸退,我有點難以啟齒,雖然有時候我也覺得這沒
什麼大不了的,但是畢竟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我發現自己還沒有從輟學的陰影
中走出來,走進公司就像走進課堂一樣,讓我感覺到這生活真他媽的無聊,真他
媽的讓人絕望,這想法讓我感覺有氣無力。

  公司除了老闆娘就兩個班組,一個班組三個人,老闆娘一般是星期六下午五
點左右來一次,來統計一下收入兼核查帳本,除此之外很少到公司來。我的另外
兩個同事一個是高大肥胖油膩的男孩,我們叫他「胖子」,從來不叫真名。他一
早簽了到就到樓腳的網吧打遊戲去了,他是老員工,相當於技術顧問,我們在上
面遇到難題或者忙不過來的時候才會打電話叫他上來。我有次問他:「為什麼到
網吧去呢?那樣多浪費錢啊!」

    我知道網吧按小時收費——三塊錢一個小時,他裂開大嘴露出發黃的牙齦,
憨笑著說:「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在網吧打遊戲貪圖的是那氣氛。」
  
    我的另外一個同事是短髮的女人,人也長得不差,模樣倒也清秀,雖然有一
張普普通通臉蛋,但是有一口潔白的牙齒,嘴唇也很厚實性感,我們都叫她「舒
姐」因為她在家裡排行老三,剛開始的時候我們試著叫她「小三姐」,被她厭惡
地否定了這個不雅的外號,整天穿著男孩的衣服,胸部扁平近似於無,從她的外
貌是看不年紀的,好像她永遠是那麼年輕,其實她和老闆娘是同學,老闆的兒子
都四五歲了,我猜她最少也三十出頭了,她是資歷最老的員工,從公司創立之日
起,她就在這家圖文公司幹了,至今也有十三四年了,老闆娘非常信任她,任命
她為主管兼前臺,做事幹練而有條理。

    我來應聘的時候還錯把她當著男孩子了,後來才發現這不是我一個人才犯的
錯誤,舒姐整天穿著男孩的衣服,很多新客戶第一次也會把她當著男孩,「嘿,
哥們兒,來抽支煙,幫一下忙。」他們常常這樣說,有時還會把手搭在她肩上,
直到她紅著臉躲開或者發聲說話的時候才意識自己剛才犯了一個錯誤。她每天早
上就是在前臺上網,很少把屁股從椅子上挪開過。

  我常常跟別人說我很忙碌,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上班是連續上二十四小時,
其實我上班挺悠閒的,上午九點到達公司,在簽到之後我還有時間到街口的" 沙
縣小吃" 吃早餐,一直到下午一點一般都無事可做,我不太喜歡上網,何況我們
只有前臺一台電腦是聯網的,,主要是為了和客戶保持聯繫,經常被舒姐占著上
網,一般只有舒姐去吃飯了或者睡了我才有機會上網。為了打發這段時間,我從
亞馬遜圖書網站買來一些小說,躺在接待廳的沙發上昏昏欲睡地東一頁西一頁地
翻看。

  這樣在早上的時候就形成這樣一個散漫的格局:我躺在接待廳的沙發上百無
聊賴地看小說,舒姐則在前臺上網看電視聊天,有時發出單調而誇張的笑聲,胖
子就在樓下的網吧打遊戲。

  一般情況下下午才有事做,為了讓人知道我們還是有事情做的,每來一個客
戶,我和舒姐都會爭先恐後去接待客戶,調試印表機積極地投入列印工作。到了
晚上基本上就沒什麼事了,只是為了應付第二天急著去投標需要做標書和展板的
客戶,這種情況非常之少。


              第八章 租房廣告

  我就睡老闆娘辦公司的沙發上,以便聽到半夜裡客戶打來的電話,舒姐就睡
在公司的小閣樓上,閣樓上有兩間對門的小臥室,另外一間是胖子睡的,不過胖
子經常通宵打遊戲,一般很少回來。大約到早上七點左右的時候,我會被一陣急
促的敲打捲簾門的聲音吵醒,這是打掃清潔的阿姨來清掃垃圾,我要起來給她開
門,每當這個時候,我就再也睡不著了,只好在前臺上著網一直熬到下班。

    直到第二天早上九點,等到另外一個班組來上班我做了交接工作才下班,胖
子在網吧通宵打遊戲還沒回來,舒姐還在閣樓上酣睡。我一直有點懷疑舒姐是同
性戀,這麼大年紀了還沒有結婚,天天在QQ上和女孩子嘻嘻哈哈地聊天,她生
命裡的快樂是枯燥無味的——除了上班就是聊天了。

  上班的時間過得真快,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陸爽還是杳無音信。

  隔壁房間的傢夥終於要搬走了,我早就忍受不了和這樣的人合租了。他自己
的房間一片狼藉,地上滿是紙屑和煙頭,還有皺縮成團的報紙和發黃了紙巾,散
發著各種難聞的汗液和腐爛混合的臭氣,這我可管不了,,但是像客廳廚房衛生
間這些公共區域總得打掃維護吧?我住進來的這一個多月裡,都是我一人在幹這
些活,下班後的我就像他的保姆似的,連手紙都是我去倒的。我只知道他是學生,
要考研了在外面租房突擊一下。可是我卻很少看見他看書,很多個晚上到樓腳去
把濃妝豔抹的小姐帶來房間裡幹,我還不得不忍受那些婊子做作的叫床聲。

  就在他搬出去的前一天晚上,他還帶來了一個身材小巧玲瓏的雛妓。我都還
在客廳看電視,他連門都沒關就毫無顧忌地幹起來——這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過分,
就算外面的車流聲和電視的聲音,也掩蓋不住他們淫靡的聲音。

  「劈啪……劈啪……」這是肉體和肉體撞擊的聲音,沒有任何交流的言語,
直接就風急雨驟地幹起來。

    「咣當……咣當……」這是那就快散架的木架子床碰到牆壁的聲音。

  「呼哧……呼哧……」這是男人野獸般濁重的喘息聲。

  「嗯……啊……啊……啊……」這聲音我聽夠了,永遠是那麼做作那麼單調。

  和往常不一樣,我沒有了往日裡偷聽時候的亢奮,一點兒也沒有勃起,我心
裡藏著滿滿的忍耐已久的怒火。聽著這挑釁似的聲音,窩在心裡的怒火越燒越旺
……我終於忍不住站起來「啪」的一聲關了電視,端起電視機旁的大紙箱重重的
摔在地上。巨大的一聲轟響終於讓他們的聲音安靜下來。

    我餘怒未消,狠狠地踢了紙箱一腳,紙箱在地上無辜地方滾,碰到沙發又彈
回來,我追過去咬著牙又踢了幾腳,紙箱鬆散開來成了難看的紙板耷拉在地板上。
我心裡終於舒服了,坐在沙發上喘著粗氣,我恨不得我踢的就是他那狗日的腦袋。
女人從房間裡趿拉著鞋「啪啪」走出來,手上提著劣質的藍色手提包,一邊往門
口走一邊理著淩亂的頭髮和不整的衣衫,臉上的的紅潮還未褪去,我朝著她啐了
一口。

  「神經病!」她在狠狠地撞上門前齜牙咧嘴地朝著我吼叫。

  「幹你娘!」我沖過去就是一腳,重重地踢在門上。

  我在客廳裡一言不發地狠狠地抽著煙,我等著他出來朝我發火,我要的就是
他發火,我早就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他卻關上門在裡面翻箱倒櫃地收拾東西,忙
亂地打著包,這個狗屎連夜就搬走了,我還有多出來的水電氣費沒有退還給他。
他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又是肩扛又是手提,一溜煙滾出去了。

  他終於搬走了,這是件值得慶祝的大事。這房子我從房東那裡租過來的,一
千塊錢一個月,二室一廳的房子,一個人住著浪費了,只是第一次租房沒什麼經
驗,都不知道選擇愛好衛生乾淨的租客,只要租出去就心滿意足了,不曾想租著
這麼個邋遢的人,下次我得留點心了,要不就租給女孩子吧。

    一般來說,女孩子比男孩子要愛乾淨些,即便不愛乾淨,也不至於到破壞我
勞動成果的程度吧?可是我轉念一想,我一男的,別人未免也害怕遇到色狼啊,
就算我一直說服我自己並不是色狼,可是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無論如何也是難
以讓別人相信這一點的。唉,要不租兩個女孩好了,這樣或許就能打消租客的戒
心。打定主意後,我就跟房東打了一個電話,把我的打算跟她說了,雖然按照合
同我可以隨意選擇把房間租給什麼樣的人,可是為了表示對房東表示尊重,我還
是徵求了她的意見,她在電話裡說讓我自己看著辦,她相信我。

  第二天我到列印店列印了幾張租房廣告,跑到菜市場門口的公告欄張貼好了,
菜市場公告欄就在「以純」服裝店的對面,去年秋天我在裡面買過一套秋裝,我
仍然記得那那個美麗可人的服務員。貼完租房廣告回到住處,我把房間裡裡外外
清掃了一遍,以便能讓租客看起來舒服,最好能租個好一點的價錢就好了。可是
房間實在是太髒了,又是掃地又是拖地,不停息地忙碌了兩個鐘頭,才算打掃掃
乾淨了。就在我疲累不堪地躺在沙發上,掏出打火機準備抽支煙解解疲乏的時候,
電話響了。我以為是老闆打來的,慌忙抓過電話按下接聽鍵。

  「你好,請問一下你的房子租出去了嗎?」電話那頭是陌生而甜美的少女的
聲音,怯怯地小聲地問。

  我怔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吃吃的說:「沒……沒呢,你是要租房嗎?」

「可是,你是男的呀,你是房東嗎?」那聲音裡有點遲疑。

  「是這樣的,你聽我說……」我生怕她把電話掛斷了,趕緊接過話頭。「我
是一個人,我不是房東,房子是我整租出來的,但是我想租兩個女孩,這樣你們
有個照應。」我想她能體會「照應」這個詞的意思。

  「呃……,可是我只是一個人呢,你介意嗎?」她說,我似乎並不介意我是
一個男孩。

  「我關鍵是看你的意思啦,我也只打算租給女孩子,女孩子要愛乾淨些,你
說是吧?」我補充說。

  「我想問下租金多少?」她並沒有理會我的話,直截了當地問。

  「六百……一個月,押一付三,按季度交。」我得先把價提高一些。

  「唉,怎麼都這麼貴啊!……」她顯得有些失望,不過聽得出來她已經看過
很多房了。

  「價錢嘛還可以商量,可是我的房是好房,傢俱一應俱全。要不先看了房再
說怎麼樣?」我有點吃驚我居然推銷我的房間,這對一向木訥的我來說是多麼奇
怪的事情。

  「是這樣啊,那好吧,我們什麼時候可以看房?」她似乎有點著急住進來,
這個信號對我來說是非常有利的。

  「要不就現在吧,我今天剛好有空。」我擡頭看了看窗外,天色還早,我上
班是上一個晝夜再休息一個晝夜,今天確實是剛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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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hr_4545
侯爵 | 2015-6-20 09:17:52

感謝大大的分享
引言 使用道具
sky40208
威爾斯親王 | 2015-6-20 10:41:43

路過看看。。。推一下。。。
引言 使用道具
bulaohu15
伯爵 | 2015-6-20 21:42:41

路過看看。。。推一下。。。
引言 使用道具
曾正忠
侯爵 | 2015-6-20 23:52:09

由衷感謝樓主辛苦無私的分享
引言 使用道具
daoba91
伯爵 | 2015-6-21 03:53:46

大家一起來跟我推爆!
引言 使用道具
wolfa
公爵 | 2015-6-21 11:34:22

我想我是一天也不能離開捷克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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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2 10:37:11

 第九章久違的租客

  我們約在學校對面的天橋下碰面,估摸著得有十幾分鍾她們才能到達那�,
我洗了個臉,對著鏡子用手胡亂梳理了一下有些淩亂的頭發,匆匆下樓去了。

  到了那�的時候,她們還沒到,我握著手機四下打量著四周,忽然有人拍了
我一下肩膀,我轉過頭來,幾乎同時叫出聲來:「怎麽是你呀?」她驚訝得捂住
了嘴巴。

  「我記得你,你去我們店�買過衣服呢。」她仍然處在興奮之中,像個孩子
那樣不相信事情竟會這麽巧。

  「是呀,真是的,我廣告剛貼出去,第一個打電話來的就是你,你說巧不巧?」
我也有點覺得緣分這事情真的是不可思議。

  「就是,就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她表示贊同,她一直覺得這太不可思
議了。

  我和她就像兩個相識已久的老朋友,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著,一邊帶他們到
樓上去看房。從交談中我知道她叫方小馨,她說是傳得很遠的香氣的意思。我們
年齡都差不多,她說她是四川劍閣的,不是本地人,三月份才過了十九歲生日,
我要比她大三歲。劍閣我知道,劍閣自古是入川的雄關古道,小時候看《三國演
義》,�面蜀國大將姜維就是在那�阻擊入侵的魏軍的。

  看來他們對房間很滿意,隻是盡量裝著無所謂而已,這歸功于我兩個小時的
辛勤勞動。等到講價錢的時候,我才發現熟人這層關系給我帶來了大麻煩。

  「我說小宇哥,價格上可以給我少點,五百怎麽樣?」馨兒走到客廳試探著
問我,她叫我小宇哥。

  「你也看到了,這種條件的房間這個地段一般也是這種價格,實在是沒法啊!」
我苦笑著無可奈何地說,。

  「小宇哥哥,你就少點嘛,我也是打工的……」她有點死纏爛打了,不過這
話確實戳動了我的恻隱之心。

  「這樣吧,你加點,我少點,一人讓一步,550一個月,水電氣費用兩人
平攤,真的不能再少了。你看我還有空調,客廳也有,房間�也有……」我迫不
及待地亮出了底線,拿出了「空調」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殺手锏。

  她猶豫著又到處看了看,最後看了廚房,然後從廚房走出來說:「好吧,我
租了。我馬上就搬過來,你需要收一點定金嗎?」

  「不用了,我相信你,熟人嘛,我把鑰匙給你,你自己進來就好。」我的直
覺告訴我,她們是真誠的租客。

  我從抽屜�找來鑰匙交給馨兒,送她們下樓去了,回來躺在床上準備睡覺。
我一般也是下午睡覺的,在那一天到晚看不到陽光的公司�忙碌了一整天,早上
回來肚子�空蕩蕩虛脫脫的,像被抽幹了身體�的水分,反而睡不著,就算睡著
了也會被餓醒,隻有吃飽喝足了,那時已經快到下午了,才可望酣睡,這一睡就
是明天早上上班了。

               第十章舊事

  一早被準時的鬧鍾鬧醒,按例開始周而複始的上班生活,我早把租房這茬給
忘了。我去冰箱拿杯牛奶,發現冰箱�面被重新清洗得像嶄新的一樣,�面的蔬
菜水果多了一些,瓶瓶罐罐都擺放得整整齊齊。我向客廳�看了看,一切就像有
魔法一樣,所有的物什都回到他們應該在的位置上,電視上還有一小罐金魚,金
魚正在歡快地遊來遊去。如我所料,廚房也是一樣。女孩子就是女孩子,心就是
比男孩的要細緻,也更愛幹淨一些,我對我的新鄰居很是滿意。真的是「無巧不
成書」,我昨天才貼完租房廣告回到家前後不到三個小時,第一個接到的電話竟
然是她打來的,這簡直不可思議,仿佛冥冥之中早有安排,注定我和她以這樣的
方式相識,在去上班的路上我這樣愉快地想著。難得她還記得我,都那麽久了,
都有半年多了吧!

  去年那個秋天的黃昏,我走在大街上,昏黃的路燈的光在地面照出我的長長
影子,一陣陣的秋風吹過來,冷得我直打哆嗦,才想起秋天已經無聲無息地來了
很久了。是該加件外套了,我那兩件外套都是在高三上半個學期的時候買的,都
快穿了一年多了,有一件都皺縮得幾乎無法再穿出去了。重慶的秋天總是比北方
的秋天來得晚一些,不像北方的城市,蕭索的秋風一起,隻需要一場冷飕飕的秋
雨,仿佛一夜之間枝頭上的樹葉盡數落光,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雖然當時已經
是十月份了,天氣白天變化不是很大,隻是一早一晚有點涼,人行道上的樹木的
葉子也不見萎黃,挂在枝頭遲遲不願凋落。

  我走進了路過的第一家服裝店。買衣服就像選女人一樣,貴的不一定適合自
己,這一點我很清楚。而且對于在圖文店上班的我來說,一個月上班的工資基本
上沒有結餘,所以我首先看的是衣服的價位。對品牌我也沒有什麽清晰的概念,
我進來的時候甚至都沒有看店面的招牌。進來之後才知道這家店叫「以純」,隨
便看了幾件衣服的吊牌,價格基本在兩百到五百之間,比較平民化,還是能夠接
受。服務員相當熱心,一直依依不舍地心懷警惕地跟在我後面,我不知道她們是
害怕小偷還是擔心我隻是看看,總之我最討厭這樣了,這樣讓我感覺不太自在,
讓人有點想趕快逃離的念頭。我回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才讪讪地走開了,遠
遠地看著我。我走到男裝區,選了一件休閑西裝和一條水磨牛仔褲,其實我並沒
有什麽品味,不知道什麽風格什麽搭配之類的,反正穿到身上就知道了。店面太
大了,我不知道試衣間往哪個方向走,服務員被我剛才的一瞪,都遠遠地跑開了。

  正在我無助和迷茫地時候,一個女孩笑吟吟地向我走來,甜美而又不失禮貌
的詢問:「你好,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嗎?」

  「我想試一下這套衣服,不知道試衣間在哪�?」我微微顯得有點窘然,爲
自己剛才拒人于千�之外的神情感到有些抱歉。

  「請往這邊走,一直走到盡頭就是了,我就在這�,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就叫
我好了。」她像酒店服務員那樣,彬彬有禮地把手掌攤開指示了一下方向,同時
微微鞠了一下躬。

  我換上衣服走到穿衣鏡前,褲子倒是蠻合身,就是衣服感覺有點不對勁,具
體是哪�不對勁,我也說不上來。真應該找個女朋友的,可是我實在是太忙碌了,
上完二十四小時的班就趕緊睡覺,根本沒有時間去認識公司以外的女人,這會才
知道有個女朋友原來是好的,至少在這個時候她會給出一些可供參考的建議。

  我走回男裝區,走到她面前,用征詢的目光看著她,向她尋求幫助。她微笑
著得體地上下把我打量了一下,簡潔地說:「衣服肩膀部位太寬了一點,看起來
有點松弛,我幫你找一件你試試看。」原來是這樣,問題在肩膀部位,我點了點
頭。她轉身到衣架去挑選衣服,那麽認真,像給自己的男朋友挑選的一樣。我這
才從口面看清了她的樣子: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個純真快樂的女孩,二十
歲不到,她走路時蹦蹦跳跳的,把身子的重心放在足尖上,像隻快樂的小鳥要飛
起來。鵝蛋型的臉蛋紅潤潤的,柳葉眉很淡很細,有著一雙羚羊般善良的大眼睛,
雙眼皮,眼眸清澈如水,�面閃動著伶俐而熱情的光芒;說話時聲未出而笑先聞,
一對小酒窩在臉頰兩側,隨著淺淺的笑若隱若現,話語�也充滿笑意,甜美得象
在歌唱一樣。精緻烏黑的頭發用淺紫色頭繩紮在腦後。她那身素淨的工作服——
一件棉質的淡青色連衣裙,一雙後跟磨得很薄的平底小皮鞋,和她的性格很不相
稱。衣服顯得有點寬大,但是依然掩藏不住她身上完美苗條的線條:豐腴誘人的
臀部和纖纖的細腰,特別是那裸露的肩膀,有柔軟而完美輪廓——的的確確是個
小美人兒。

  衣服很快選好了,她邁著輕盈的腳步笑吟吟地朝我走來的時候,我還獨自沈
醉在那種美好的打量�。

  「試試這件吧,看起來挺合適你的。」她輕聲地說,也許是我太過直白的眼
光讓她有所覺察,她的臉泛起一抹微紅。

  我回過神來,又到試衣間把之前自己選的衣服換下,換上她選的這件,扣好
紐扣走出來,她在試衣鏡面前等著我。

  「呀,真帥氣,就是這件了。」她驚訝地叫起來,我在別處聽過類似這樣的
贊美,不過都和這句贊美不一樣,我聽得出來這不是虛假的恭維。

  決定權在我手�,我走到穿衣鏡錢挺直了腰闆,仔細地試圖挑出毛病,我又
轉過身,扭頭看看背部,我的天啊,這件衣服穿在我身上是如此的完美,仿佛就
是專門爲我定制的一樣。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我的嘴角浮起一絲不易覺察的滿
意的微笑。

  「好吧,就要這件了,還有這條牛仔褲。」我吐了了一口長長的氣,下定決
心地說。

  她走過來看了看衣服上吊牌的價格,又準備撈起衣服試圖看褲腰上的吊牌,
我和她卻發現這該死的吊牌是放到褲兜�的,她猶豫了一下,準備伸手進去把它
掏出來,我著急地抓住她的手,她紅著臉縮回去了,我自己掏出來躬下身看價格,
跟她說:「一百九十九。」

  她飛快地轉身到收銀台,跟收銀員要了計算器,噼噼啪啪算了一下,扭頭跟
我說:「總共打下折來是五百二十七。」

  「這……」我的臉一下燙了,我太敏感了,並不是覺得貴了,而是我出來的
時候才帶了五百塊錢。

  「噢,怎麽了?」她走過來善意地看著我。我小聲地把錢沒帶夠的事實跟她
說了,我不想太多人聽見。

  「哦,是這樣啊,你可以先帶走一件,另外一件我給你打好包,你改天來拿
就可以了。」她建議我。

  「恩,好吧。」我也正這樣想來著。

  我突然想起她們買衣服是要拿提成的,雖然微不足道,也可以順便表示一下
我的謝意,在付款的時候我對她說:「後天我來找你拿吧?」因爲明天我就要上
一整天班了,隻有後天才是休息日。

  「好的,你直接來找我就好了,我叫方小馨。」她顯得有點高興,從她的眼
神�我知道她相信我是個信守承諾的人——半年前她的信任,就像我昨天相信她
那樣。每次穿上她幫我選的那間外衣我都會記起她來,以至于時過半載,我還記
得他的樣子。我怎麽也想不到租到一個熟人,更想不到竟然會是她,總而言之,
我運氣真好,租到這麽愛幹淨的女孩,這讓我心情格外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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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sin1689
大公爵 | 2015-6-22 14:05:44

感謝您的分享才有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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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明的
勳爵士 | 2015-6-24 02:47:50

感謝大大的分享 好帖就要回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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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27 10:20:50

兩點之間
第十一章 拉肚子的紙條

  今天上班事情可真多,來了一個大單,又是做展板又是做文本,連胖子也從
網吧上來支援了,我們從下午忙到晚上十二點左右才休息,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

  早上我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處的時候,饑腸轆轆,什麼也吃不下,身體的
水分仿佛憑空流失了一樣,躺在床上睜著眼就是睡不著。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得
先吃點東西,要不我會在睡夢中被餓醒。那時候就慘了,想起來又沒力氣,不起
來的話又餓,所以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趁現在還殘餘了一些力氣,迅速地把肚子填
飽方是上上之策。

    吃完早餐精神就來了,明明很想睡覺卻很興奮,只好在客廳裡躺在長長的木
沙發上眯縫了眼看電視,這樣一折騰就到下午兩三點鐘才能安靜地睡去,睡醒的
話都午夜十二點了,肚子又開始咕咕叫了,半夜爬起來到廚房叮叮當當地胡亂敲
打,肚子總算填飽了,回到房間裡調好鬧鐘上著網等著睡意來襲……我的生活就
是這樣疲憊地周而復始,單調地迴圈,不會再有什麼變化了,至少目前看起來是
這樣。馨兒和華住進來之後,我們並沒有多少交集,這樣有時候一星期都見不到
一次面。

    早上我起來的時候她們已經上班了,晚上她回來的時候我在睡覺,如果說還
有什麼交集的話,就是半夜上衛生間時候,衛生間被誰霸佔了。不過這樣也挺好
的,彼此之間互不干擾,倒是落得清淨。快半個月了,終於發生了一件尷尬的事
情。

  我白天吃的麵條,半夜醒來的時候肚子裡面鬧騰得很凶,仿佛有一條河在肚
子裡面嘩啦啦地流動。不好,拉肚子了!我腦袋裡一下清醒過來,就光著身子從
床上跳下來,順手呼啦呼啦扯了幾張手紙,光著腳板就往衛生間裡沖。沖到客廳
的時候我一下懵了,衛生間的燈是亮著的。

    我刹住腳步扶著沙發扶手,蹲下來夾緊雙腿死死地憋住,肚子經過這一番跳
騰,鬧得更凶了,裡面的河流嘩啦啦直往下墜,我著急地「咳咳」了兩下,也不
知道裡面的人聽見沒有,衛生間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或者並沒有人在使用衛生
間。

    我伸著頭朝衛生間的們看了看,衛生間的門果然是虛掩著的,我大喜過望,
原來是馨兒這個粗心鬼上完洗手間忘了關燈了。我三步並作兩步,穿過客廳直接
沖了進去。

  「啊……」一聲尖叫,嚇得我心都快涼了,我定睛一看,馨兒正坐在馬桶上,
用手捂住嘴巴,像只受了驚的兔子,夾緊白嫩嫩的雙腿在瑟瑟發抖,睜著驚恐的
雙眼看著我。

  「噢……」我吃了一驚,大半天才回過神來,急迫地說:「快哦,我……不
行了,拉肚子呀!」說完捂著肚子蹲在地上,為了掩飾我的尷尬,我低著頭一動
不動,臉一陣陣的發燙。

  她沒有言語,我聽到她拉動手紙的聲音,然後是衣褲摩擦聲和沖馬桶的聲音。
她急急地從我身邊經過,小聲地說:「不好意思。」飛快地走出去,回自己屋去
了。

  不好意思的是我呀,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我騰身而起,坐到了馬桶上,嘩
啦啦就是一氣,好像打水槍一樣。

  總算是把這頭號問題給解決了,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舒暢,俗話說「人有三急」
這話一點不假。馬桶上還有馨兒屁股留下的余溫,我好像看到了她褪在膝蓋上的
的黑色的內褲,好像是蕾絲的,又好像不是,其他除了白花花的大腿和粉紅色的
睡衣之外,我什麼也沒有看清楚。

  上完洗手間,我在客廳的抽屜裡翻出裝藥丸的白色塑膠瓶,倒出一顆痢特靈,
就著冷開水灌了下去,回到房間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有點虛脫的感覺,不過還
好,肚子裡總算安穩了。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我又想起了昨晚上搶佔衛生間的事,覺得有點過
分了。我撕下一張便簽紙,找來找去找不到一隻黑色的簽字筆,連支黑色的鉛筆
也沒有,最後迫不得已只好使用那支紅色簽字筆,這是我讀書時用在書本上寫寫
畫畫的,我讀書的時候有這種壞習慣。

    我很想寫出一段優美得體的話來給馨兒道歉,可是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合適的
字眼,最後憋來憋去只寫一句話:「昨晚真的很對不起,我不是是故意的。」

    完了要寫上稱呼和署名的時候讓我左右為難,其實寫不寫也無所謂的,這屋
子裡就我們兩人,一看也知道是誰寫的。如果不寫又覺得有點不禮貌,顯得這道
歉也不真誠。

    經過深思熟慮之後,還是寫上吧,開頭寫上她的名字「小馨」——如果單獨
寫一個字「馨」太親密了一點,我們的關係還達不到那個程度,如果寫「方小馨」
三個字又顯得生疏,畢竟我們半年前就認識了。

    在末尾署上了我的名字就容易多了,寫完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字寫的不好,平
時我寫字還是可以的呀。我把便簽紙故意放在吃飯的矮腳玻璃茶幾上,用一隻水
杯壓著,就匆匆去上班了。走在路上去公司的路上的時候,我覺得剛才的事情真
可笑,不就一張道歉的便條嘛,害我糾結了老大一會兒,這讓我想起那青澀的歲
月寫第一封情書的時候,寫了又塗,塗了又寫,總是寫不出自己想要的樣子,到
最後,一遝信簽紙都寫完了,只好用作業本來代替信紙草草了事。


             第十二章 桃花遲遲開

  走進公司讓我倍感無聊,可是今天有點不一樣,我一進門就感受到了這氣氛
——舒姐的心情似乎特別好,臉上掛著難得的笑容,主動跟我打了招呼——這讓
我有點受寵若驚,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還是舒姐吃錯藥了,我來這裡上班已經
一個月了,她每天板著個臉,更不要說友好地說聲「你早」之類的話了。

    我吃驚地回答「你好」之後,便躺倒接待廳的木沙發上看起那本上海譯文出
版社出版林少華翻譯的《挪威的森林》來,這本書我曾一口氣讀完了它,現在都
不知道是看第幾遍了,我最沈迷於村上春樹用細膩的筆法來描寫男女之間的情欲,
我到現在還記得渡邊君和直子在春雨之夜幹過一次,裡面有一句「一干到底」,
渡邊君還和熟女玲子幹過一次,裡面提到了「皺褶」這個詞……其他的由於時間
太久記得不大清了。

    我在沙發上東扯西拉地翻著,重溫那些經典的片段,也許我應該換本小說看
看了,這樣翻來覆去的看一本小說也是迫不得已百無聊賴的事,只是還沒到月底,
沒發工資買不起,現在的書可貴了,中華書局和上海譯文出版社一直在漲價,看
紙質的書成了奢侈的行為。

  舒姐今天確實是出奇地興奮,感覺很不正常。她一直在前臺聊QQ,聊天時
歡快的「劈劈啪啪」的鍵盤聲和接收消息時清脆的「蛐蛐」聲不絕於耳,臉上綻
放著久違的興奮的笑容,眼睛裡灼灼有神,發著熱情的光芒,讓我想起春天夜裡
在屋頂上奔跑著歡叫的母貓。

    今天她笑得特別厲害,露出潔白的牙齒,肩部激烈地抖動,喉嚨裡發出咯咯
的聲響,有時候眼睛裡甚至充滿了淚花,兩頰也因為笑得太久而變得紅撲撲汗晶
晶的,比任何時候都顯得容光煥發,人也顯得年輕了好多。一般在早上的這個時
候,躺在公司接待廳沙發上的我常常是宿睡未醒,渾身酸疼,腦袋也暈乎乎地。

    可是今天也被舒姐的熱情給感染了,慣有的睡意不知跑到哪裡去了。我爬起
來坐著,一邊看小說一邊不時地用眼角的餘光掃看舒姐,今天是什麼事讓她如此
興奮?難道是遲遲未開的桃花今兒開了?

  舒姐的熱情一直持續不衰,早上的時間在她的熱情裡也變得快起來,很快就
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我得回去做飯了,公司不包吃,我找工作的時候也是出於
就近原則的考慮——懶惰成性的我不可能很早就能起床並順利地趕上公車。在
這裡上班我可以回住處做飯吃,來回花一個多小時,這樣就解決了在外面吃飯又
貴又不衛生的問題,還能節省開支。

    至於時間嘛,公司規定的是一個小時的吃飯時間,但是由於老闆娘經常不在,
我們可以稍微延長一點,只要不妨礙正常工作就好了,就是說如果超過了一小時,
公司裡面有業務的話或者老闆回來的話,舒姐會打電話叫我回去,別看她平時馬
著個臉,關鍵時刻還是很仗義的,這點我是很感謝舒姐的。

    舒姐一般等我回到公司再去吃飯,她去的時間有時候特別長,甚至達到了三
四小時,作為報答,有業務的時候我也會打電話給她把她叫回來,老板娘來的時
候問起她我也會替她遮掩,然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踱出公司在樓梯間給她打電話,
她一般很快就回來了,我們配合得如此默契,但是即便這樣,我猜老板娘也是知
道的,只是在保證正常工作前提下,有意的放縱舒姐罷了。

  我回到住處,為了不至於把時間拖得太久,開始風風火火地做飯炒菜,在吃
飯的時候,我又看見了早上我寫的那張紙條,它還躺在原來的位置被水杯壓著,
看起來沒有什麼人動過,不過上面好像多了一條黑色的小字,我抓過來放在面前
湊近了看,上面用娟秀的筆跡寫著:「沒關係,誰都有情急的時候,你說是不?
或許下次就換成我來搶佔衛生間了,你可要小心哦!馨兒留。」末尾是一串QQ
號,不用說這就是馨兒的QQ號碼了,我禁不住釋然地笑了,把便簽放在口袋裡
繼續吃飯。在吃飯的時候我覺得這便簽好像有點不太正式,有點調謔的意思,顯
得有點曖昧不清,也許是我先入為主的感覺誤導了我。

  回到公司舒姐早就急不可耐的從前臺站起來,嘀嘀咕咕地對我說:「哎呀,
怎麼現在才回來呢?餓死了。」抓上錢包急匆匆地下樓去了,也沒有說去多久。
我都習慣了,反正有事情可以打她電話,有她沒她我都是一樣的無聊。

  我覺得我這樣生活有點像苟且偷生,我在無聲地逃避我本來應該面對的事情,
可是到現在,家裡的老父親還不知道我已經輟學了。我無法想像爸爸知道了會是
什麼反應,他會不會哭出聲來?這些年他一個人苦苦地支撐著這破碎的家園,他
已經老邁得無法再重建昔日溫馨的家園,就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所有
的心酸和所有的淚水都是為了我,都是為了我能考上好的大學——他固執地認為,
只有考上了大學,生活才會因此而改變,他無怨無悔地等著這一天的到來。我也
終於考上了,可是我也近視了,看書的時候要戴上厚厚的眼鏡。

    那一天他在飯桌上醉醺醺地端著酒杯子,搖搖晃晃地和親朋好友乾杯,乾裂
的嘴唇不停地重複說:「我值得!我值得!……」眼睛裡老淚縱橫,流到了他被
風霜雕刻得像樹皮一樣的面頰上。可是如今,我辜負了他,我平靜地壓抑著自己
不讓自己去回想這些過往,我試過這種心如刀割的感覺。有時候我覺得我就像一
個客居他鄉的旅客,找不到回家的路。也許我只有看著歲月無聲無息地流淌,我
等著無情的歲月,讓它來原諒一切,來撫平一切疼痛的回憶。
                           

         第十三章 / 第十四章 隨便聊聊

  我在用舒姐的ID號,流覽著「拉拉」後花園裡面的相冊,心裡噁心著男人
的破事,看著相冊那些可人的尤物被剪了短髮裝成男人的女人緊緊地摟著,赤身
裸體地壓著,心裡萬分的惋惜,也是啊,我們男人給得了的滿足,別人一樣可以
在同性身上得到滿足,還需要我們男人幹嘛?我忽然覺得男人的存在有點多此一
舉,但是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我也說不上這種不對勁來究竟是什麼來。怪不得我
找不到女朋友呢,原來她們都是搞拉拉去了,我得出的這個解釋讓我得到了一點
點安慰。

  舒姐這頓飯吃得可真久,都快四個小時了還不見回來,我看網頁也看得煩了,
就用前臺座機給她打了個電話,問她在哪裡,電話那頭鈴聲響了老半天,整首鈴
聲都播完了,也不見人接。我心裡想也許她在忙著呢,等會兒再打給她,反正也
沒什麼事。我剛剛掛了電話,手還未離開電話機,電話就嘟嘟地響了起來。

  「小宇,有什麼事,想我了吧?」舒姐在那頭用慵懶的聲音問,好像剛剛睡
醒似的,後面這一句話對於嚴肅的舒姐來說,好像是喝了酒後難得的醉話。

  「沒……沒呢,我只是問問你在哪裡?」我囁嚅著說。

  「噢,我和朋友一起的,晚上和她們一起吃晚飯,今晚可能回來晚一些。」
舒姐說著,電話那頭有個柔和的女生小聲地問她:「這是誰呢?不會是男朋友吧?」

舒姐壓低聲音回答她:「想什麼呢?這是同事,別人還小呢。」

  「哦,那好吧,有事我找胖子吧,你自己開心玩。」我準備掛電話了。

  「恩,晚上見。」她說完掛掉了電話,掛電話比我還快。

  今天都快五點了,看來也沒什麼事了,我才想起口袋裡的便簽來,我把QQ
登上把馨兒的號碼加上。我等到天都黑了,她才通過了我的好友驗證請求。

  「小宇哥,你不忙嗎?」她發了資訊過來,後面跟著一個微笑的表情。

  「不忙啊,現在沒事,你呢?」我回復她。

  「今天理貨,一直忙到現在啊,累死了。你一天好安逸哦!」她發來一張哭
臉的表情。

  「呵呵,也不是的啦,忙的時候忙起火來,有時候還要通宵呢?」我的工作
就是這樣,閑的時候閑得人都快瘋了,忙的時候忙得人喘不過氣來。

  「怪不得呢,我說你一晚上怎麼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泡妞去了。」她發了一
張齜著牙的笑臉。

  「我也想啊,上完班就趕緊不瞌睡,要不下一個班都沒精神,哪來的時間啊?」
我苦笑著回復她,我真的有抱怨這生活,一時間想起了陸爽,心裡悶悶不樂。

  「那話不是這麼說啊,如果你找女朋友了,她可以在家做飯等著你下班回家
的哩。」她發了一張捂著嘴笑的表情。

  「這種好事會輪得到小宇哥哥嗎?再說了,現在的女孩子還有誰會做飯的?」
我對我未來的女朋友不敢有這種奢望。

  「哼,你也忒小看人了吧,我可是做飯的好手,你是沒有看見——還有我身
邊的很多同事都會做飯的啊。」她生氣的回復。

  「哈哈,那是你們呀,這是少數嘛,有時間嘗一下你的手藝怎樣?」我說。

  「沒問題啊,有時間我給你露一手,讓你見識見識,別把我們女孩子給看扁
了。」她回復我。

  「那要說話算話喲,我等著你的呢?」我開玩笑地說。

  「好吧,那明天怎麼樣,明天我也休息。」她說,她認真起來,看來夥食有
著落了。

  「好啊,我們要去買菜嗎?」我說。

  「請問沒菜怎麼做啊,大哥?」她問,我真的是多此一問。

  「好吧,我明天早上下班的時候順路吧菜買回來。」我尷尬地對著螢幕笑了,
我想這樣省事點。

  「是你做菜還是我做喲,明天你下班了叫我,我去選菜,你來開錢。」又是
一張齜牙的笑臉。

  「可是,這算約會嗎?」我心裡咯噔了一下。

  「不可以啊?本大小姐願意陪你逛菜市你還高調了?你倒想得美,一天睡得
像個死豬一樣,誰會看上你啊?」她怒火中燒,不過看著這句話前後好像有點矛
盾啊。

  「也對啊,誰會看上我呢?」我發過去一個難過的表情,我確實被打擊了,
仿佛被人迎著心窩子就一腳,胸悶得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咳咳,是不是傷心了?我開玩笑的啦,小宇哥哥那麼帥,還會做菜,肯定
會有女孩子喜歡的啦。」她回復道。

    我覺得馨兒真是天真,男人只有像我這樣沒出息的才會呆在廚房裡,好男人
會把大遝大遝的鈔票交給老婆,而不是端上一碗熱乎乎的她媽的雞蛋面。

  「那就說好啦,明天早上我下班了給你打電話囉。」再聊下去我就不知道聊
什麼了,我只想儘快地結束這場對話。QQ上說的話亦真亦假,看不到對方的真
實表情,因而不能確切地知道對方的真實想法,這也是我不喜歡QQ聊天的原因
之一。

  「好啊,唉喲,有顧客進來了,我先下了,拜拜!」馨兒發過來消息。

  「拜拜!」我正找不到話說呢。

  公司裡空空蕩蕩的,只有接待廳裡的螢光燈白白的兀自耀眼地亮著,把玻璃
工作臺面照得閃閃發光,外面街道上的路燈不知什麼無聲無息地亮起來,昏黃的
燈光射到公司外牆的玻璃上空調在角落裡嗚嗚地低鳴。

    我歎了口氣,今天看來是不會有什麼顧客來了。正這樣想著,就有個客戶急
匆匆地推開玻璃門進來,想要做幾本簡裝的都標方案。我看東西也不多,做起來
也不複雜,我獨自一人就能完成,只是一個人做的時候感覺花的時間好長。

    終於做完了,客戶也很滿意,交了錢就走了。公司裡又是我一個人了,我才
發現有點事做還是好的,至少不會那麼無聊。我躺回沙發上繼續看我的小說,小
說都快翻了個遍,舒姐還沒有回來,胖子也不見蹤影。


             第十五章 逃匿的訪客

  樓道裡傳來雜亂的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打亂了這寧靜的死水。一個濃妝
豔抹的女子急匆匆地推開門進來,在公司裡直拍著挺挺的胸部喘氣:「我的媽呀,
嚇死我了。」好像見了鬼似的。

    我從沙發上跳起來,她也嚇了一跳,隨即變了討好的笑臉說:「不好意思,
打攪你了,剛才被條子追。」

    原來是這樣啊,我們這條街是出了名的紅燈區,每天晚上過了十點以後這些
女子就會出來招攬客人,人行道的樹影下、天橋上的階梯上、陰暗的牆角……都
有她們的身影,可以說,這條街到了晚上就是她們的地盤。

    我用警惕的眼光看著這位不速之客。她慌忙說:「我只待一會兒,風聲過了
我即刻就走。」我站起身來把沙發讓出來讓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把杯子放
在她面前的時候,我聞到了她散亂的頭髮散發著的廉價香水的氣味。

  我走到前臺去上網,一邊偷偷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我不知道我是因為好奇
還是對她不放心。她就是一個嬌憨的尤物:有柔和的身材,一張瓜子臉,休整得
細彎彎的眉毛,大眼睛是一雙水盈盈的吊眼梢,臉上化著淡妝,只是口紅擦得象
染了雞血似的。

    她在沙發上大腿蹺著二腿,熟練地抽著煙,腳上穿著一雙白色高跟鞋,黑色
透明的保暖絲襪一直沿著大腿拉到大腿上方,身上穿著一件漂亮的綠色連衣短裙,
手裡不安地擺弄著一個又大又扁的白色手提皮包。在她的周圍散播一種肉感的香
氣。在這個女人身上,還殘存著一些天真的本性,看她的年齡不會超過二十歲,
可能是個新來的雛妓,要不也不會慌不擇路跑到我這裡來避難了,要是我把她給
出賣了呢?

  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有人喜歡這個行業,有天夜裡我從公司辦公司的玻璃窗
戶裡看見一個男人手提著紙糊的鋼管,把一個的妓女拖到公司門前小巷甬道裡痛
打,直到女人苦苦地哀告討饒,我不清楚他們是什麼關係,或者那男的是打手或
者是她的窩囊的男朋友。我想到的一切,找不到合理的解釋。我什麼也沒有說,
靜靜地看著她,她是多麼美呵!我對她的生活充滿了體諒,我的心仿佛穿過了我
的眼睛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另一面。

  巷道口突然響起一片吵吵嚷嚷的聲,有人大聲呵斥和責問的聲音,她驚慌地
跑過來,顫抖著嘴唇說:「他們來了!……」腳步聲已經在上樓了,手電筒的光
已經射在樓道的招牌上,現在躲起來恐怕是來不及了。

    我站起來拽住她坐到前臺的椅子上,自己轉身去後面檔案架上煞有介事地在
翻找著……我的耳朵密切注意著門口,要是我弄砸了,我可能會因為包庇的行為
處以行政拘留並罰款。我聽見推門的聲音,就抱著我找好的資料夾一邊翻著一邊
迎頭趕上去。

  「居民反映說有個小姐跑到你們樓上來了,看見沒有。」員警氣勢洶洶粗聲
大氣地問我。

  「我剛才在忙,也沒怎麼注意,好像是有個聲音一直往樓上去了。」我裝著
認真地回憶當時的情形的樣子。

  「是嗎?」帶頭的員警狐疑不信地望著前臺。

  「我怎麼敢說謊呢?噢,這是我們的前臺楊姐,才來十多天,可能你們沒看
見過。」我見她一直把頭抵在螢光屏後面低著,心裡又是著急又是害怕。

  「楊姐,給員警看看吧,他們說有人跑到我們這棟樓來了。」我大聲地對著
前臺說。

  還好,她把頭從電腦螢幕後面偏了出來,厭惡地瞪了員警一眼說:「今天什
麼日子啊?這麼倒楣,忙死個人了!」一邊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嘴上沒有了那
標誌性的雞血樣的口紅。

  員警看著不像,一窩蜂湧出門外上樓去搜查去了,連個道歉都沒有留下。

  我心裡還在砰砰地跳著,她還在前臺傻傻地不知死活地笑,我走過去說:
「你還笑,上面只有一個樓層了,員警馬上就折回來,你趕緊避一下吧。」

  她慌忙站起來,順著我手指的方向,穿過儲物間到裡面的衛生間去了,那裡
有個衛生間很少使用,常年關著門,應該算是公司最隱秘的地方了。果然不出我
所料,不到一分鐘,員警就下樓來了,推開門向裡面張望了一下,見我一個人在
平臺坐著,就問:「你那同事呢?」

  「她去吃飯去了,馬上回來。」我沒好氣地說。

  一夥人悻悻地下樓去了,我不確定他們還會不會回來,打算再看看確定他們
不回來了才去叫她。半小時過去了,員警並沒有回來。

  我走到儲物間外面朝裡面小聲地叫她:「可以出來了,都走了!」沒有人回
答。我提高了音量再叫:「可以出來了!」還是沒有人回答。

    我心裡很納悶,穿過雜亂的貨物走到衛生間去敲門,結果還是一樣沒有應答。
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我心裡各種不好的預感都出來了。我握緊門把手使勁地轉
動,沒想門卻沒有反鎖,「吱呀」一聲打開了,有點像鬼片裡開門時常常發出的
那種聲音,裡面黑咕隆咚的一片黑,心裡直發毛。

    我朝裡面叫了叫,聲音就像被吞噬在這黑暗的門洞之中一樣,沒有任何回音。
我經常到儲物間來取紙張和墨粉,那衛生間我就去過一次,靠外牆的地方有個通
分的木格子小窗,她不會從那裡翻出去了吧?要是她真這樣做了,生還的希望幾
乎等於零:那扇窗我推開過,離地面還有三層樓那麼高,而且不可能找到任何可
以抓附的部位或者物體。

  我摸出打火機,借著打火機的光亮往裡面照了照,裡面空空蕩蕩的。我的額
頭上冒出了汗珠,惶恐地往開關撲過去,還沒碰到開關,就被兩條柔軟的手臂藤
蔓似的飛快地繞過來,攔腰死死地抱住了。


              第十六章 藏嬌

  「是你嗎?」我急切的說,話一說出口才發現這真是多此一問。

  「不是我是誰?」她把頭貼在我的背部的肩胛骨上,綿綿地說。

  「那我叫你這麼多聲,你都不應?」我惱怒地說,一邊在黑暗中試圖撥開她
纏在我腰際的手,她卻把兩隻手的手指合扣起來,越纏越緊,兩團軟鼓鼓的溫熱
的東西緊緊地貼著我的後背。

  「我聽到了,我就是不想答應。」她調皮地說,一邊把手指摸索著掃過我的
襠部。

  「你這是幹嘛?」我問,我趁機掙脫她的懷抱,按下開關,我轉身看她,她
迎面把我推在牆上,吊著我的脖頸。

  「你曉得這是幹啥子,你不想嗎?」她仰起頭咬著嘴唇問我,眼睛裡不時閃
現出欲望的光芒,這種光芒洋溢著肉欲的洪流,向我傾瀉而下。

  「我……沒錢。」我坦白地說,這是實話,我一點都不歧視小姐,在我眼裡,
賣身也不過是一種普通的行業,只是交易的東西有點不同罷了,我承認,有錢的
話我會去那種地方尋歡的。

  「你幫了我,我沒什麼報答的,我就是做這個的,我免費給你幹。」她說。

  「可是我幫你並不是為了這個,如果跑進來的是一個小偷,我也會這樣做。」
我是個沒有原則的人,從小就這樣。

  她伸手往下探到我那硬硬的欲望的神經,狡黠地擡起頭來,把烏黑柔軟的長
發甩在腦後。她的眼睛烏黑而又明亮,雙眸不停地忽閃著,明亮得讓我無法注視
片刻。我才發現她嘴上的口紅乾乾淨淨的,臉上的脂粉也不見了,前額上頭髮和
鬢角的髮絲濕漉漉的貼在頭面上,仿佛她剛剛穿過濛濛細雨走來我身邊,應該是
她忙裡偷閒洗了個臉。

    小小的圓圓的鼻子,大小適中的嘴,顯露出肥厚的微微外翻的雙唇,潔白的
牙齒細密整齊地排布著,下頦窄而有點上翹,顯得有點傲慢赤裸著光潤潔白的頸
項和胸脯,她身上那件綠色低胸連衣短裙根本遮掩不住她隆起的胸脯。她的身段
很是窈窕,有著纖纖的細腰和修長豐腴的大腿。全身上下洋溢著青春活力,散發
著一種生氣勃勃的女性美。此時此刻的她,讓人無法相信她就是一個墮落風塵的
女子。

  她見我怔怔地不說話,便放肆地用手掌隔著牛仔褲柔和地挨磨著我那不爭氣
的鼓脹,癢癢麻麻的感覺從頂端像電流一樣傳遍我的全身,使我的呼吸變得濁重
而慌亂。她把我的褲帶鬆開,抓住褲腰正要往下褪去。

  「不啊……」我從喉嚨裡發出一個長長的詠歎調,那麼地聲嘶力竭而又那麼
地有氣無力。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說不,我不是童男子,我知道個中滋味,長期寂寞的生
活讓我的欲望膨脹的大大的沒有邊際,為了撲滅這青春的焚燒生命的火焰,在暗
夜裡,我曾經一次又一次地自瀆,一次又一次地噴射,直到精疲力竭。

  「為啥子不哩,你嫌我髒?」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

  「不是……她們就要回來了。」我試圖找到一個合適的理由。

  「哪個?」她問。

  「我的同事,她出去吃飯就快回來了。」我想起舒姐說過的她要很晚才回來,
現在應該差不多要回來了吧。要是她回來知道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我可不敢想像
她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噢,你不早說,還好沒幹上。」她終於把趴伏在我身上的軟軟的身子直起
來。

  這時我聽見接待廳裡有人叫我的名字,我仔細聽了一下,大驚失色,原來是
舒姐回來了,我連忙把鬆開的褲帶拉緊,頭也不回地就出來到了接待廳裡。

  「你去哪兒了?人影兒也不見一個。」她有點生氣。

  「我在整理儲物間裡的紙箱,你看,多亂啊。」我說著慌支吾著。

  舒姐似信非信地笑了,說:「哎喲,今天還想開了,變得這麼勤快。」

  「應該的嘛,反正也是閑著沒事幹。」我雙手一攤,無所謂地說。

  舒姐走到儲物間走去,嚇得我的心砰砰直跳,往裡看了看,說:「是得好好
整理整理了,都亂的不成樣子了。」

  「就是嘛!」我跟在後面隨聲附和著,聲音裡有點顫抖。

  「好吧,我來清掃清掃。你把那些空了壞了的紙盒分開拿出來。」說著就到
外面的洗手間去拿笤帚和拖把,我的心激烈地砰砰跳著,我聽見她在洗手間沖洗
拖把的聲音,連忙三步並著兩步,跑進儲物間去把裡面衛生間的門關上,不曾想
她已經把門關上了,我推開門,她沖我吐著舌頭做了一個鬼臉兒。我趕緊指了指
電源開關,示意她把燈關掉,撞上門跑出來接著舒姐,接過她手上的笤帚。

  「這個不用你來做,我幹就好了,你去整理紙板紙盒。」她說。

  「我們從外面這間做起吧?」我建議說,儲物間有兩間,裡面那間連著衛生
間,所以我這樣提議。

  「從裡面不是更好嗎?免得外面清掃乾淨了,清掃裡面的時候又把外面這件
弄髒了。」舒姐反對這樣做。

  「裡面要髒些,我先把外面清理出來你打掃,我再去清理裡面,這樣快點。」
我飛快的轉動大腦,卻找到了這麼一個牽強的藉口。

  「好吧,隨便你啦!」舒姐居然相信這樣做要快點。

  我一邊整理雜物一邊苦苦思考著對策,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滴落下來。
我千不該萬不該說我在清理儲物間,這回可好了,眼看火都快要燒到眉毛了,我
卻束手無策。我唯一的希望就是在這個時候有客戶進來,那樣就可以緩住一會兒。
我心急如火燎,心不在焉地邊整理邊回答舒姐那枯燥的閒聊。很快外面的儲物間
就打掃完畢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那救命的該死的的客戶還不見來。不一
會兒裡面這間都快打掃完了,我的心裡都快急出火來了。

  「衛生間也一起打掃吧,好久都沒有開過門了,估計都髒得不行了。」舒姐
捶著背,估計她也累得夠嗆,我倒是不累,只是心裡像壓了一塊大大的石頭,喘
不過氣來。舒姐此話一出,我都快哭了。

  「我來打掃就行了,哪能勞你大駕呢?你是主管嘛。」我擋在衛生間門口。

  「我這芝麻大小的官,也值得一提,不就管你和胖子嘛……」我心裡咯噔了
一下,今天的舒姐從早上就像吃錯藥似的,現在還謙虛起來了。

  「裡面很髒的……」我再也找不到什麼說辭了。正在千鈞一髮的時刻,接待
廳裡有人在叫舒姐,我大喜過望,舒姐答應著放下手上的活計,原來來找她的是
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舒姐尷尬地向我笑笑說:「那好吧,你打掃衛生間吧,這是
我朋友。」

  舒姐走到客廳去了,我出去看見她和那個漂亮女孩正坐在沙發上有說有笑的。
引言 使用道具
t80946654
男爵 | 2015-6-29 16:39:58

感謝大大的分享 好帖就要回覆支持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30 10:07:58

第十七章五行多水

  我趕緊折返回來,推開洗手間的門反手關上,她正坐在盥洗台上咯咯地笑,
兩條潔白修長的玉腿兀自來回晃蕩,她不知什麽時候把絲襪脫了,高跟鞋甩在牆
角,一隻立著,一隻倒伏在地上。

  「走不了啦,隻有等到我同事睡覺了。」我無奈地壓低嗓音說。

  「那怎麽辦?我肚子好餓喲。」她嘟著嘴。

  「都怪你,餓死活該,要不是你不闖進來,要不是你磨磨蹭蹭的,今天也不
會有這麽一處。」我一股腦兒把火發在她身上,聲音很低但是卻很憤怒。

  她嚇了一跳,怔住了,不再像剛才那樣覺得好玩,她臉上青一塊白一塊,從
盥洗台上蹦下來,抓起白色手提皮包,赤著腳氣嘟嘟地就往外走,我趕緊攔腰抱
住。

  「我的小姑奶奶,別沖動啊。」我幾乎在求她,她的腰好柔軟,小腹上沒有
一點贅肉。

  「我餓了,我要去吃飯!」她再次強調她很餓。

  「你說,吃什麽,我分分鍾給你買回來。」我說。

  「真的?」她問。

  「真的,我怕你了。」我說。

  「那好吧,讓我想想。」她昂著頭,驕傲地走回盥洗台上坐上去,用手支起
下巴認真地思考著。

  「好了嗎?」我有點沈不住氣了。

  「你讓我想想嘛!」她生氣了,我像被人捏在手�的柿子軟了下來。

  「紅燒肥腸!」她終于下定決心了。

  我趕緊閃身出來,低著頭就往外跑,經過客廳的時候,舒姐正和那女孩聊得
熱火朝天,舒姐叫住了我:「你去幹嘛?這麽急火火的。」

  我心神不定地說:「我去帶個飯,肚子餓了。」

  「給我也帶一個吧,我們也餓了。」她問旁邊的那個女孩吃什麽,那個女孩
擡起一直低著的清秀的臉龐說:「紅燒肥腸。」我感覺她怎麽有點面熟。

  「那我也來個紅燒肥腸吧。」舒姐說,我的天,今天是怎麽了,都是紅燒肥
腸,仿佛約好的一樣。不過也難怪,街邊有家「老太婆肥腸」很有名,每天到吃
飯的時分那簡直是座無虛席。

  本部分內容設定了隱藏,需要回複後才能看到

  她扭頭像隻歸巢的小鳥向舒姐跑去,舒姐伸手在她的運動褲裹著的肥圓的的
臀上掐了一下,她尖叫著輕擺細腰躲開了,回頭瞟了我一眼,正好和我的目光對
接,我又趕緊把目光轉移到別處去了,樓梯口傳來們打情罵俏的歡笑聲,她們一
前一後的「噔噔」地上樓去了。

             第十八章如是聽聞

  我一直在等著她們睡覺,還好今天她們睡得比較早,我輕手輕腳地向�面的
衛生間走去,推開門,隻見胡纖纖靠著牆低著頭蹲著,眼睛�含著淚珠,看起來
那麽憂傷和頹廢,我突然覺得有點對不住她,爲了我所謂的面子,把她「囚禁」
了那麽久。她擡頭看見了我,張開兩片性感的嘴唇喜出望外地正要說話,我趕緊
把食指豎在嘴皮上「噓」了一聲,用手指了指衛生間的天花班上,舒姐睡覺的閣
樓就在橫梁上,橫跨�外兩個衛生間,閣樓上她們睡覺前嬉戲打鬧的聲音清晰可
聞。

  她吃了一驚,默默地穿上絲襪,正準備穿上高跟鞋,我打著手勢制止了她,
高跟鞋走路響亮的聲音,樓上肯定會聽得見了。她一臉茫然地站在那�,不知所
措,我拿過盥洗台上的白色手提包放她手上,轉身背對著她彎下身子。她猶豫了
一兩秒鍾,慢慢地趴在我的背上。我雙手摟起她的雙腿,就往外面走。鼓脹的胸
脯壓迫著我的背脊,癢癢的溫度慢慢地穿透彼此的衣物滲透到我背上來,讓我的
血液慢慢升溫。她的短裙蓋不住她的大腿,我的手掌隔著薄薄的絲襪,感覺到她
的大腿是那麽的軟,仿佛要擠壓出水來,她把下巴輕輕地靠在我的肩上,吐出來
的熱氣熏著我的耳根,像玉蘭花的香味,弄得我的耳根癢酥酥的。

  到了接待廳�,我想把她輕輕地放在沙發上,她賴著不肯下來,我隻好連自
己也倒在沙發上。「真對不住……」我小聲地道歉。

  「今天晚上大清掃,又不用接客,該道歉的是我,給你惹來那麽多的麻煩。」
她邊穿高跟鞋邊說。

  「接下來去哪呢?」我問她。

  「不知道呢。」她說「耽擱了這麽久回去,你老闆會打你吧?」我有點擔心
地問,我想起了那天晚上那個用紙糊的鋼管打女人的男人。

  「我是一個人單幹。」她陰郁地說,我知道她們單幹的往往收不到顧客的錢。

  「我送你出去吧?」我看見她站起身來要往外走,我對她說。

  「不用了,你電話多少?我來找你。」她掏出電話要記下電話號碼。

  我報了我的電話號碼,她試著打了我的電話一次就挂了,她理了理頭發,走
向玻璃門走了出去。聽著高跟鞋的聲音慢慢地從樓道下去,漸行漸遠,我心�禁
不住有些失落,她像一陣秋風卷起的樹葉,飄到我這�,又無聲無息地飄走了,
我擔心她就像陸爽那樣從我的的生活中從此消失掉。

  我走到前台,馨兒給我發來好幾條信息,我大概看了一下,就是說她已經下
班了,問我在幹什麽,我回複了,很久沒有人回。我看了看時間,都十點過了,
也許她睡了吧。我覺得百無聊賴,便像往常一樣,把公司的卷簾門拉下來,回來
把電腦聲音關了,打開AV網站點開全屏看起來,一邊把褲帶松活了一下,把手
插進褲裆�輕輕地安撫著它。外面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來,風吹過窗外的樹葉發
出沙沙的聲音。

  我看著這無聲的活色生香的畫面,歐美的靓女正坐在粗大的陽具上起起落落,
表情無盡歡娛,欲望一點點地攢積起來,我想要尿尿。我把畫面關了,輕輕而從
容地向衛生間走去,無聲無息地掩上門,掏出那灼熱的話兒,對著馬桶,微閉了
雙眼,輕輕地套動。我有時候看著它,心�會泛起一點驕傲的情緒,它在初三的
時候就已經很大了,現在更長了一些。腦海�面出現竟是她的黑色絲襪,她的豐
滿渾圓的臀部。正在我沈醉在這無聲無息的快感之中的時候,閣樓上傳來軀體翻
動的聲音,把樓闆壓得吱呀作響,還伴隨著嘤咛的一聲低吟。

  「好熱……」我聽見一個聲音低低地說。

  「脫了吧!」這是舒姐的聲音。

  「恩……」餘淼仿佛夢呓一樣的聲音遊絲一般從樓闆的縫隙滑落下來,穿進
我的耳朵,有種緻命的誘惑。

  「你這騷貨,嗯,你有點濕了哦!」舒姐說「討厭,才沒有呢,你才濕了!」
餘淼有點前後矛盾地說。

  「你用手指試試看,就知道啦。」舒姐挑逗的說。

  「啊,真的濕了,有點濕了。你真騷啊!」餘淼好像伸手去摸過舒姐的那�
了。

  「你帶了沒有?」舒姐問。

  「什麽?噢,沒帶,你用手嘛。」餘淼說。

  「我不,我要給你舔。」舒姐說。

  「不要……壞人。」餘淼尖叫起來,聲音突然像被硬生生切斷了,也許是覺
察到太大聲了,怕在前台的我聽見了「快點嘛,別裝了。瞧你挑逗小宇那騷勁兒,
就知道你很想要了。」舒姐提到了我。

  「我哪有嘛?不過你看小宇好色哦,看我那眼神……」餘淼說,我在下面臉
都燙了。

  「是嗎?我怎麽沒發現,我覺得小宇挺正經的。」舒姐說,這話我聽起來受
用,原來我在舒姐心�面是這麽一個好人。

  「正經?下面都好大一坨,把褲裆都頂起來那麽高,要是我是你,嘿嘿……」
餘淼低低的笑著說,我早該知道她是這麽淫蕩的。

  「是你怎麽了?他就在下面啊,你去啊,讓他的大鳥捅死你。」舒姐咯咯地
笑了。

  「我才不怕呢,我巴不得,好久都沒用過真鳥了,都不知道什麽滋味了。」
餘淼說。

  「那你去啊,你這騷貨!」舒姐有點生氣了,好像在吃醋一樣。

  「好啦,不說了。你是我的最愛嘛,男人都是壞人,都是賤人。」餘淼柔聲
地安慰舒姐,我不知道她們怎麽這樣痛恨男人。

  「嗯,你把腿分開點,好嗎?」舒姐說,我想象得出舒姐那急不可耐的樣子。

  「嗯,那你慢慢往下哦,慢慢往下哦……」餘淼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
了氣若遊絲的呻喚:「啊……喔……哦……哦……噢……」伴隨著「噼噼啪啪」
的狗舔漿糊的聲音,我跟著這淫靡的節奏,握住那鼓脹套動起來,不知道是爲什
麽,今天特別硬。

  「嗯……舌尖再往上一點兒,舔那點,好癢。」餘淼有氣無力地要求。

  「啊……沒舔到,再……再往上一點點。」舒姐真的是笨,我恨不得趴在雙
胯間的是我,不過也難怪,她們關了燈的嘛。

  「不……」餘淼哼出了一個長長的詠歎調,仿佛難受得就要窒息而死。

  「騷麻批,舔死你,看你還騷不騷?」舒姐壓低聲音濁重地說。

  「我是騷麻批,我要……要……哦……你用力快吸它,好舒服唉,不要停…
…啊……啊……不要停……啊……啊……」餘淼的喘息聲越來越急促,越來越大
聲,越來越無所顧忌。我知道她快了,飛快地套動著,試圖跟上這節奏。

  「嗚啊……」樓上長長地一聲呻喚,我一等待這個爆裂的時刻,它終于如期
而至,一股濃熱的精液刷刷急速噴射而出,啪啪打在衛生間潔白的瓷磚上。我從
高一的時候就學會了這該死的發洩旺盛欲望的手段,也曾經在事後莫名地羞愧和
罪惡,但是在大學�從同學的口中,從成人網站上的帖子知道,自渎並不是我一
個人的專利,作爲一個血氣方剛的二十多歲的男青年來說,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了。
即便我有這樣清晰的認識,但是面對自己欲望發洩的終結,我心�還是隱隱地有
著淺淺的羞愧和罪惡,伴隨著肉體的疲乏帶來的空虛,欲望在悄然減退,道德在
悄然增長,正如此刻的我。我有時候在想,我的身體�住著我的另外兩個化身,
一個魔鬼,一個佛陀,此消彼長,輾轉爭鬥,從未停息。

  閣樓上在一陣窸窸窣窣的紙張拉動的聲音之後,重新陷入甯靜,似乎這一切
並不曾真真切切地在我頭頂上發生過,那不過是我的幻覺而已,可是我射出的精
液卻是實實在在的,正在衛生間的瓷磚上緩慢而有力地劃出一條條筆直的印痕,
就像一隻笨拙地不會扭動身體前行的長著圓圓的腦袋的白蛇的小蛇,最後像松樹
濃稠的油脂一樣緩緩地滑到牆角,逐漸變淡變透明,在白色的地闆磚上形成一灘
灘水迹,最後連成一大片不規則的雲朵狀的圖形。

  我邁著漂浮的腳步走出衛生間,挨到接待廳的沙發上休息片刻,等那自渎帶
來的疲累慢慢消退之後,站起身來踏著重重的腳步往衛生間走去,我故意把聲響
弄得很大,好讓舒姐以爲我隻是半夜醒來上衛生間,我撒了一泡尿,清洗了龜頭,
有用水把精液流在牆壁上的印漬沖洗幹淨,才出來到辦公室�的沙發上蓋上毛毯
蜷縮著沈沈睡去。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6-30 10:08:42

 第十九章黎明時分

  天快亮的的時候,我就醒了過來,我已經形成習慣在這時候醒來——因爲搞
清潔的阿姨一般都在這個時候來,不用看時間我也知道是七點左右了,外面還是
黑黑的殘夜不願退去。沙發上的的毛毯已經被我的體溫捂得暖烘烘的。我伸展著
手腳,藏在毛毯�胡思亂想,試圖抓住昨晚上夢的尾巴,可是什麽也記不起來,
我側耳等著阿姨的敲門聲。

  「嘭嘭嘭……」討厭的敲卷簾門的聲音終于響起,我期待著這聲音,並不代
表我很喜歡這聲音,甚至于說是很討厭這種刺耳的聲音的——它讓我睡不安枕,
隻是這是我的工作內容的一部分而已。我不情願地從暖暖的沙發上下來,趿著鞋
睡眼惺忪地去開門,阿姨那慈祥和善的笑容也緩解不了我心中的怒氣,我不知道
她爲什麽不在白天來打掃,偏偏要選在大家睡夢正酣的時候。我看了她一眼,一
聲不吭地折回辦公室的沙發上,繼續假寐。因爲我根本睡不著,我很清楚地知道
此時此刻的我已經無法再睡著了。阿姨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在洗手間�沖洗拖把
的聲音,擦玻璃桌發出的叽叽的讓人牙龈發癢讓人心發狂的聲音,拾掇紙張嗤嗤
拉拉的聲音,刷刷的掃地聲、拖地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像無數隻蒼蠅圍
著我的腦袋打轉,揮之不去,我把毛毯扯上來蓋住頭,可是還是隱隱約約地聽得
到這些嘈雜的聲音,仿佛過了很久很久,終于聽見開啓玻璃門的吱呀聲了,隨後
是拉下卷簾門的「嘩啦」聲,我才從毛毯�探出頭來,不知爲何,此時此刻,這
些聲音顯得多麽的悅耳。

  我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外面的牆壁和樹木終于在黑暗中慢慢地顯露出
若有若無的輪廓。天快亮了,我的身體也在慢慢醒來,我知道我的身體每天在我
每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那匹小駿馬都要在內褲�昂首挺胸,奮蹄欲躍,直到最後直
直的的立起不肯臣服,今天早上也一樣漲得難受,甚至覺得有點生疼。我伸進手
掌輕輕地安撫著它,我真想對它說:「嘿,兄弟夥,這一個月來真對不住你了!」
我又想起了陸爽的笑容,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麽,或者那天她出了車禍……我伸
手給自己一個嘴巴,告訴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下去。

  就在我真心對著它默默道歉的時候,衛生間傳來「嘩啦啦」的打開水龍頭的
聲音。舒姐不會起這麽早吧,她每天都是我下班了她還在高臥不起。我側耳細聽,
好像在洗臉,我想起來了——餘淼!現在離下班時間還有一陣子,看蒙蒙亮的光
線,估計也得有兩個小時,還是小睡一會兒吧。這樣想著,我重又在暖暖的毛毯
中昏昏然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雜亂的腳步聲在接待廳�踱來踱去,還夾雜著衣服褲摩擦的
沙沙聲和倒水時飲水機發出的咕嘟嘟的聲音,在睡夢�這一切變得那麽漫長。腳
步聲緩緩朝這邊走來,向辦公室這邊走來,最後進了辦公室,到了我的沙發前,
模模糊糊的黑乎乎的一大團影子遮蔽了我的眼簾,這個夢魇我做過很多次,我竭
力地呼喊著、大叫著想醒過來,我知道我在睡夢�。半醒半夢之間看見黑黑的身
影,腰背那麽苗條玲珑,步態那麽優美,運動鞋踩在木地闆上吱呀作響。黑影在
沙發頭靜靜坐下,就在我的頭頂上方,久久坐著一動也不不動,我感到了這身體
是有密度和重量的,實實在在的存在著。一隻溫熱的手掌輕輕拂過我的額頭,我
終于掙紮著大叫一聲醒了過來,慵懶地坐起身來,卻被那手掌捂住了嘴巴,我扭
頭看見了餘淼,她在微微的晨光中莞爾一笑:「嚇著你了?」

  「有點,你怎麽起這麽早?」我撫著胸口好讓呼吸平靜下來。

  「我要趕早車上班的嘛。」她低低地說,頓了一下,她說:「你有煙嗎?」

  我伸手抓下沙發靠背上的衣服,把煙和打火機找出來遞給她,她抽出一支銜
在嘴上,把打火機還給我,把頭伸過來說:「給我點上,我喜歡你點煙的樣子。」

  我便把打火機打燃遞過去,她還是伸出手臂,手指輕輕地搭在我的手上,使
勁地連吸兩大口,緩緩地把煙霧吐出來。我看看外面的晨光,覺得老是也沒有變
化,亮不起來,我問她:「幾點了?」她說:「七點一刻了,還早呢。」低著頭
不說話了,自顧自地吸著煙,煙頭閃閃地發著紅紅的光亮,像暗夜�的星星。

  餘淼身穿淡灰色棉質寬T恤和橙黃色的運動褲,腳上穿著白色網棉的運動跑
鞋,白嫩嫩的臉龐在微曦中那麽耀眼。她擡起頭看著外面說:「你有妹子了嗎?」
她的到來一直讓我有點手足無措。

  我說:「沒呢,你呢?」我有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她吐出一口煙圈淡淡地說:「有過,不想有了!」她的表情有點黯然,看著
不是裝出來的。

  我不知道說什麽好,有人說抽煙的女孩有很多傷感的故事,我不願意觸碰她
那些過往,沈默著不說話了,她扭過頭來盯著我:「你想要嗎?」

  「什麽?」我有點迷茫地看著她眼,我不知道她說的是「妹子」還是「那個」,
我想確認一下。

  她和我乍一目光對接,驚惶地低下頭去,天還不是太亮,看不清她的臉究竟
紅了沒有。

  「舒姐睡著的吧?」我把我的擔心說了出來。

  「不知道,她默許了的,你知道,我們在談戀愛。」她似乎勇敢了一點,擡
起頭來說。

  「她不會不開心吧?」我說,如果是談朋友,吃醋恐怕是難免的。

  「我們隻做愛……」她的聲音有點沙啞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我們是指「我和
她」呢還是「她和舒姐。」

  「隻做愛?」我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有時候性和愛是難分難解的,就像我
和陸爽雖然隻是有過那麽一次露水情緣,可是我覺得我真的愛上她了,老是忘不
了她的影子。

             第二十章愛外之外

  她在我頭頂俯下身來,用纖纖細細的兩個手指把煙取下來遞在我的唇間,我
不可抗拒地張開唇銜著燃了半截的煙。她伸過手來摸我的頭發,摸我的額頭和臉
頰,伸進我的領口,手指在我的胸膛遊移。我支撐著上身的手酥酥地軟了,歪著
頭倒在沙發上,那隻現實的手,現實的手指穿掃過我的後背,在寬寬的肩胛骨上
輕輕地按壓著,在我的脊背上顫抖地摩挲著,她溫熱手掌上的顫抖蔓延到了我的
整個身體。

  她站起身來,我翻身仰面躺著看著她,在外面瀉入的淡淡的光照中,她開始
脫褲子,一切看起來那麽順理成章。她的動作不急,但是也沒有猶豫,連帶內褲
一起往下褪去,褲子和鞋卷著一團落在地闆上。在早晨細碎迷離的微光�,一副
玲珑豐腴的女人的身體,光著下身坦然而甯靜地立在木地闆上,渾身洋溢生命無
盡的活力。海藻般的長發從頭頂披散在肩上,大小適中卻結實的乳房在寬大的T
恤�顫巍巍地靜默著。兩條大腿颀長而流暢,柔韌而結實,豐潤而微翹的的臀泛
著微微的白光,兩腿之間性感誘人的毛從小小的一片,素淡而雅緻。

  我呆呆地看著她,不知不覺手中的煙已經燃盡,長長的煙蒂終于不堪重負,
累積的煙柱落在地闆上軟塌塌地碎了。她走過來彎下腰腰揭開毛毯,一個一個解
開我襯衫的鈕扣,熟練地拉開我的皮帶,從容地脫下我的內褲,露出我那欲望的
神經。我弓起腿讓她容易往下拉。她拉到腿彎處便停住了,穿著寬大的T恤跨上
狹窄的沙發,趴在我身上,親吻著我的額頭,臉頰,找到我的嘴唇,撬開了我的
牙關,她的舌從兩葉溫婉的唇中伸出來,伸進我的唇間,撬開了我的牙關進來了,
她找到了我的舌,我也尋找到了她的舌!兩人鼻唇間灼熱的氣息急促地蔓延開來,
都張著鼻翼用力呼吸,都熱烈吮住彼此的舌苔,交纏著不放松。

  我的雙手不安分地滑向她的臀部,把她的T恤往上撸,她直起身來把T恤從
頭上脫下,她並沒有穿乳罩,那一雙光滑白皙的乳房像兔子一般跳脫而出,玲珑
光滑的上半身毫無顧忌地袒露在逐漸明亮起來的晨光�,暗紅的乳頭追逐著我的
目光。我的手指在那圓潤的胸乳上摩挲,就像觸摸在兩隻天鵝絨圓球上,豔紅的
櫻桃飽滿欲裂……她的呼吸急促起來,似乎血管�的血液沸騰了,仰著頭伸長脖
頸朝著天花闆吐氣。白皙的手臂反撐在我的膝蓋上,用力用力的把胸部挺向我,
挺向我……我甚至感覺到了她的毛從,就在那�茸茸地一團,把我的小腹蹭得癢
癢的。她用膝蓋支撐著身體,擡起屁股,留出多餘的空間。雙手從後面摸索著攥
住我的陽物,陽物已經硬硬地勃起,如石杵一般硬。

  她輕輕抓住我的蘑菇頭,一聲不響地抵在溫暖而濕潤毛叢之下,要將它導入
自己體內,那蘑菇頭好像被吸進去一樣緩緩進入她體內,我感覺到滑滑的肉縫漸
漸地吞沒我了我的燥熱,如羊水一樣軟乎乎暖融融,轉眼之間將我的意識包裹起
來,地包攏起來,這種感覺讓我心慌意亂。然而一切都像奔跑的列車,由她選擇,
由不得我選擇,我也來不及選擇,我無法遏制列車奔跑的勢頭。她像波浪一樣扭
動腰肢,她變幻成臀部轉圈的方式,像推磨一樣旋轉著,海藻般的長發在她完美
的肩頭不安地跳來跳去。我被一點點地吞入魔鬼的沼澤,窗外的樹枝和石砌的潮
濕的擋牆變得暖融融的,就連旁邊的辦公桌和文件櫃也變得迷迷蒙蒙的不清晰起
來,時間也在不確定地左右流移。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的陽物堅挺而鮮明地在
那熱帶的雨林中前進後退,搖擺不定,尖端傳來攪動的快感,愛液沿柱而下,打
濕了我的毛從和睾丸,流到下面的沙發上,毛毯早已滑落在地闆上,羞澀柔軟地
縮成一團。我們都不敢發出太大聲,她仰著頭低微地嗫嚅,發出喃喃的顫動的聲
韻,夾雜著歡快的音調。閣樓上的舒姐不知在酣睡還是在傾聽,雖然她說舒姐是
默許了的,可是如此隱秘的運動,我們還是有所顧忌,是啊,不管怎樣,這是一
件很隱秘的事情,很隱秘,我們從小就知道。

  不知什麽時候,天色已近無法擴展它的亮度。過了良久,她突然更加瘋狂地
扭動著身體,伴隨著她的花房一陣陣抽搐。一股熱流從遙遠的地方醒來,像夏天
的雷一樣低低地近了,像岩漿一樣噴薄而出,股股暖流兜頭淹沒了我。我仍就不
願停歇,就像一條餓極了的狼,用欲望的而堅硬的舌貪婪地舔吮著這瓊漿玉露,
我很快把憋屈了很久的欲望汁液射出,在她體內一次接一次猛射,無法遏制。她
的內壁在一陣一陣地收縮,她蜷縮著通透瑩潤的足趾,仰著頭長噓不已,那�在
溫柔地收集我的精液,仿佛要把它們吸到另一世界�去。我寂寞的駿馬,終于找
到了歸宿。

  餘淼的身子已軟得像一灘泥,嬌慵無力地軟塌下來,趴伏在我的胸膛上,滿
臉汗津津地,輕輕地彈弄著我的乳頭,她懶懶地說:「想不到你深藏不露啊,看
不出來啊」,我小心翼翼地梳理著她的海藻般的長發,我沒有說話。我不想告訴
她,我雖然隻和一個女孩睡過覺,可是我們睡了兩年,這兩年是我一生中最值得
回憶的歲月,沒有壓力,遠離塵囂,遠離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一生已嫌太久,
即便如昙花一現,也足以溫暖我寂寞的一生。

  她抓起掉在地上的毛毯蓋在身上,扭身在沙發靠背上拿下煙盒,抽出一支煙
點燃,把煙霧噴在我的面上,我不得不憋了起眯起眼看著她。

             第二十一章無不傷心

  她說:「老舒幹過你吧?」

  我第一次聽人叫舒姐做「老舒」,我搖著頭說:「沒有。」

  她不相信地說:「我才不信呢,你們經常兩個人單獨在公司�,還是晚上。」

  我笑了:「真的,舒姐很兇的,像個母老虎,誰敢惹她?」

  她吸了一口煙,搖著頭說:「那是她另外的一面啦,她很溫柔的,你有沒有
想過幹她一回?」

  我頭搖得像博浪鼓似的:「沒有,我從來沒這樣想過,她那麽瘦,勾不起欲
望來。」我說的是事實,太瘦的女生,摸上去全是骨頭,想想都有點恐怖。

  「才不呢?女人是穿起衣服看起來瘦,脫了衣服就有肉了,龜兒豁你。」重
慶人說「龜兒豁你」相當于書面語「我不騙你」。

  我有點不相信:「是這樣的嗎?」

  她哈哈笑了:「你說是不是這樣的?我和她睡過,可騷了,水又多。」

  我來了興趣:「那她不找個男的談戀愛?」

  餘淼突然間顯得有些傷感:「你不知道,她耍過兩個男朋友,第一個耍了三
年,第二個耍了兩年,最後都分了,她是很用心的那種人,這兩次傷她可夠深,
第一次失戀的時候茶飯不思,呆呆地一個月,足足瘦了二十斤,別人都以爲她腦
袋壞掉了,沒想到一個過了月就去上班了,一上班就上到現在,一個人呆在那個
閣樓上到現在。」

  我從來沒有聽舒姐說起過她的故事,聽起來是這麽傳奇,想不到她兇悍的外
表下柔弱的骨子�竟曾是這麽個癡心的女孩,她把煙放到我嘴�,我吸了一口,
把煙夾在手指上問她:「那第二個呢?」

  她幽幽地說:「第二個是在公司�面談的同事,談了兩年,都見過家長準備
結婚,那男孩突然辭職不幹了,從此不知所蹤,這次舒姐徹底地絕望了,每天就
喝酒,到現在都是這樣。」她的神情很傷感,仿佛失戀的是她自己而不是舒姐。

  這個我知道,舒姐經常出去喝酒,醉醺醺的回來,有時候一個人的時候也把
罐裝啤酒帶回公司來一個人自己喝。

  「那你也喝酒嗎?」她好奇地問,把煙從我手中拿過去放在櫻桃小嘴�。

  我不知道怎麽說才好:「我不知道,看過《東邪西毒》嗎?�面歐陽鋒說:
' 你知道喝酒和喝水的區別嗎?酒,越喝越暖,水,越喝越寒' ,這話不對,至
少在我身上不對,我不論和什麽酒,身上會越來越冷。冷得發抖。」

  她撲閃著羚羊般美麗的大眼睛說:「那挺奇怪的呀,那你豈不是很容易醉?」

  我說:「是這樣的,但是有時候不一樣,有那麽幾次,我能喝很多而不會醉。」

  她更好奇了:「你真的很奇怪耶,你幹過幾個女孩?」

  她突然轉換了話題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從她的嘴�拔出煙來狠狠地吸了一
口說:「一個,就一個,在我十六歲的時候。」

  她嘴巴張大得合不攏來:「那麽早就開發了呀,你是不是天生就這麽厲害?」

  我臉上被她說得燙了:「哪有呢?剛開始還不是一樣的,銀樣镴槍頭,中看
不中用,我們在一起兩年,幹了兩年。」

  她眼睛瞪得更大了:「哇,那你會很多姿勢啰?」三秋狗「會不會?」

  我哈哈地笑了:「我知道,但是沒用過,那要男的陰莖夠長才做的到。」

  她伸手握住我疲軟的下體說:「我覺得它夠長的啊,量過沒有,有多長?」

  我也不知道我的算不算長,我隻是在火車站看過那個死變態的金針菇,還是
有些自信,我說:「量過的,快十七厘米了吧?」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看看十七厘米有多長,尖叫起來:「我的天哪?這麽長啊,
要不我們下一次試一試' 三秋狗' 吧?在電影�看見過,我和老舒都不相信是真
的。」

  我說:「好啊,我也很想試試這個姿勢呢?以前和女朋友試了幾次,沒有做
成。」

  她歪著頭說:「你想幹老舒嗎?說實話。」

  我猶豫了一下,我並不是不願意,我隻是覺得作爲同事,如果做了以後怎麽
面對,而我口�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那要看她的意思了。」

  她信心慢慢地說:「這事你就不容操心了,包在我身上,到時候等我好消息,
我想她會喜歡你的芽兒的,她那麽騷,每天就想著幹呀幹的。」重慶話把男人的
那�叫做「芽兒」,生命之芽,我覺得挺形象的,隻是把女人的那�叫做「麻批」,
這讓我有點費解,不知所雲,也許是說那�的顔色是黑麻麻的吧?或者是說能讓
人癢麻麻的或者自己會癢麻麻的,重慶話�把「非常癢」說成「癢麻了」。

  我說:「你呢?耍過幾個朋友?」

  她神色顯得有點黯然:「其實我和老舒差不多,或者比她更慘,還說這些幹
嘛呢?都過去了,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人,你也是這樣,對嗎?」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句話,我覺得男人女人都有善良的人和不善良的人,
至于說到我,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屬于好人呢還是壞人,一時噎住說不出一句話
來。

  她見我不說話,也就不再問下去了:「你的那個她呢?現在沒有聯系?」

  我歎了口氣:「她死了,生了疾病,一夜之間……」

  她打斷了我的話,眼睛�閃著淚光說:「我知道,別再說下去了,好嗎?」

  煙已經燃盡,她摸著我的臉頰像是在安慰著我,怕我哭起來一樣,我早就不
哭了,好多年沒哭過了。有那麽幾分鍾,我們都沈默著不說話,她的手機在地上
的褲子�響了起來,她歪過身子去伸長手勾著褲子拿過來,把手機翻出來,趴在
我胸脯上按下接聽鍵。

  電話那頭確實舒姐的聲音:「騷貨,你被杵昏了,看看現在幾點了,還不去
上班?等會兒遲到了又要怪我!」舒姐像連珠炮似的數落著。

  她一點也不甘示弱:「你管我,我就是被杵昏了,你想不想杵嘛,我今天要
請假了,我們出去繼續杵,日一天。」

  我有些不太喜歡她們這樣粗暴的交流方式,好像把我當著一件新發現的有趣
的玩具一樣。「你真不去上班了?」我問她。

  「怎麽不去呢,請假要扣二百五十塊錢的,不劃算,你不會是搞安逸了,舍
不得我了吧?」

  她調侃著說,一邊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焦急地尖叫起來:「我操,要遲到
了,都快九點了!」她倏地翻身下了沙發,拾起地闆上淩亂的衣服忙亂地穿起來。

  我點燃了一支煙抽上,看著她急躁地扭動著苗條雪白的身子,看著有種別樣
的誘惑。「你電話多少?」我問她。

  「你啊,是饑渴了吧?」她的衣服穿好了,擡起頭來甩了甩頭發,把頭發紮
在腦後,向我伸出手來說:「手機。」

  我把她的手機翻出來給她,她接過手機搖了搖頭:「你的。」我到處找我的
手機就是找不到,我翻下沙發爬在地上往沙發地下看。

  「快點啊。」她在後面焦灼地跺著腳說,還好終于在沙發腳邊找到了,我伸
手進去掏出來遞給她,她噼噼啪啪在上面按了幾下遞給我:「諾,好了,想我了
就打給我吧。」她像個熱戀的情人那樣笑起來,嘴角微微向上揚起,兩邊臉頰上
愉快地浮上兩個小小的酒窩,說完飛快地地外急急地走了。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7-14 09:59:22

 第二十二章無心插柳

  我起來系好褲帶,一邊扣襯衫的扣子一邊往洗手間走,迎面碰上正從洗手間
出來的舒姐,她沖著我怪怪地笑,我連忙把頭低了鑽進洗手間了。出來的時候舒
姐正坐在接待廳的沙發上似笑非笑地瞅著我,我沖著她讪讪地笑了一下,急急忙
忙地走到辦公室的沙發上靠著,我發現我要面對舒姐是件很困難的事情,仿佛剛
才和我做愛的不是餘淼而是她。還好馬上就要下班了,另一個班組的人就快來接
班了。

  交接的工作一般是由我來做,我聽到玻璃門被推開,舒姐在前台麻利地和另
一個班組的組長楊姐交接起來,我飛快地掠過她們身邊,閃身出了公司,飛也似
地逃到大街上,清晨的空氣還殘留著炎熱的氣息,街道邊的樹葉有氣無力地耷拉
著腦袋,沒有什麽意外,今天又是火熱火燎的一天。

  回到住處,我想洗個澡再吃飯,然後美美地睡個覺,可是衛生間的等卻是亮
著的,好像有人。我打開冰箱看了看,水果也沒了。我隻好回到接待廳�打開電
視,打算看看有什麽電影,我就隻喜歡看電影頻道。電視打開了,隻能聽到聲音
沒有畫面,不過聽得出來是好萊塢的科幻片,這可著急死我了,我承認在國産影
片和進口影片之間我像很多低俗的人們一樣,崇洋媚外到了很嚴重的程度,隻要
時間允許,絕不放過。我不知道電視機出了什麽毛病,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都
是把機頂盒和電視機關了,重新打開就好了,這就是我的「維修方式」,屢試不
爽。可是今天不知是怎麽了,重新打開了還是一樣有聲音沒畫面,搞的我很郁悶。

  衛生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我想應該是在洗澡吧,那得有一陣子才輪到我了。

  我就圍著電視機胡亂鼓搗起來,估計是線頭松了接觸不好,所以我把電視機
插頭全部拔下來,把電視線接頭拆開重新接上,來來回回搗騰了半個小時,重新
打開的時候還是老樣子。客廳都是電影頻道激烈槍戰的聲音,子彈的飕飕聲還有
飙車急速的風聲、刹車時輪胎磨地的聲音……這讓我很是惱火,狠狠地盯著電視
屏幕,仿佛眼睛�要噴出火來。

  衛生間�水聲早就沒了,估計早洗完了,可是卻遲遲不見人開門出來,洗好
澡穿好衣服出來就可以了嘛,我在等著用衛生間呢,這磨磨蹭蹭地是幹什麽啊?

  我心�納悶著。難道是沒穿衣服,沒穿衣服也可叫我回避一下啊,我有點不
確定是不是電視聲音太大了蓋過了她叫我的聲音,亦或是她不好意思大聲叫我,
我把電視機關了,正準備回避一下,衛生間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我往門
那個方向看過去,原來是馨兒出來了。

  她驚惶地看了我一眼,臉色绯紅,隻穿著拖鞋和黑色花邊镂空的蕾絲內褲,
一隻手提著洗發露和沐浴露,一隻手用黑色的乳罩掩捂著胸部,急急忙忙輕盈地
跑過客廳,像隻受驚的小鳥跑過我的身邊,向她屋子跑進去了,傳來「砰」的一
聲關門聲。我的心砰砰直跳,這次除了手掩著的地方和內褲包著的部分沒看見,
其餘的地方都看見了。十九歲的少女苗條的裸體,赤條茶地一絲不挂,修長的雙
腿,那肌肉柔潤飽滿,那雪白的肌膚如同美玉一樣熠熠生輝,那精緻而微隆的乳
房被掩住的手擠壓成不規則但卻完美的卵形物,世界上似乎再也沒有比這更完美
無疵的東西了。我回想著這幅景象,仿佛有一股幽幽的清泉,蕩滌著我的心。我
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我摸出電話一看,原來是馨兒打來的,我心�有種不好預
感,想她是不是要發飙了,果然她在電話�生氣地說:「叫你下班了就打電話給
我的嘛!」我募地想起昨天在網上的約定,約好了一起去買菜的,昨晚發生了這
麽多事,早上急急忙忙的,把這茬給忘了。

  「噢,我就是回來叫你的嘛。」我說,我不敢說我忘了,也許那樣她會更生
氣了。

  「哼,這下可好了,都被你看完了……」她埋怨地說,聲音幾乎要哭出來。

  「我……什麽也沒看見,誰叫你洗澡不帶衣服的啊?」我有點百口難辨,說
不出的委屈。

  「我看你就是存心的,一直賴在客廳�不挪窩。」她說。

  「我在修電視啊,電視壞了,不信你來看。」我解釋說。

  「好啦,看都看了,我又不能把你眼珠挖下來,不許對華說這事兒。」她無
可奈何地下了命令。

  「我哪能呢?我腦袋又沒有被門夾壞。」我信誓旦旦地保證著,我也相信我
做得到,我沒有理由向華說啊。

  「那還去不去買菜?」我小心翼翼地問她。

  「怎麽不去呢?都說好啦的。」她在電話那頭說,她說話的聲音在客廳都可
以清晰地聽見,這樣近距離的電話交流,讓我覺得我們倆都有點神經兮兮的。

  「那你先等一會兒,我穿好衣服就出來」說完就把電話挂了。

  我還沒有洗臉,臉上油乎乎的難受,我拿上洗臉帕和臉盆到洗手間去洗臉,
還刮了一下胡子,到房間�換上白色的幹淨的T恤。

  我拿著錢包出來時候,她還沒有弄好,她的房間�又是呼呼的吹頭發的聲音,
又是噼噼啪啪拍臉的聲音,女人真是麻煩,不就是買菜嗎?有不是去逛商場,用
得著這麽大費周章啊?

  我隻好坐在客廳的沙發�等著她,千等萬等終于出來了,手上拿著一個長方
形的粉色的錢包,新吹幹的頭發披散在兩邊,額頭上整整齊齊的劉海,飄散出洗
發露薰衣草的香味,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T恤,在胸部高高頂起的位置有一
行鉛灰色的英文字母,下身穿了條淡青色的齊臀超短褲,緊緊地貼著大腿跟,大
腿根部呈三角脹鼓鼓地墳起,象含苞的花兒想要撐開來,腰上松松軟軟系著白色
的純棉布褲帶。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

  她蹦蹦跳跳地跳到客廳中央,輕快地轉了一圈,問我:「好看嗎?」

  我能說不好看嗎?隻是我還沒有吃早餐,心�餓得慌,說「好看」這兩個字
的時候,聲音啞啞地有氣無力。

           第二十三章水果西施的豆腐

  「你想吃什麽呢?」在去菜市的路上她問我。

  「我什麽都想吃,你什麽都會做?」我說。

  「別貧嘴了,快說嘛,等下才知道要買什麽菜。」她說。

  「我喜歡吃豆腐。」我不假思索地說。

  「你經常吃豆腐?」她歪著頭用誇張的表情看著我,弄得我很不自在。

  「是啊,我喜歡吃豆花,還有煎豆腐、麻婆豆腐、肉末豆腐、魚香豆腐……」

  我扳著手指頭數著,我從小就愛吃豆腐做的東西,這種熱情一直持續不衰。

  她「噗嗤」一聲笑了:「我還以爲你是指那個呢?」

  「哪個?」我說。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她仿佛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真不知道。」我說,「吃豆腐還能有別的學問?」

  「唉,下次不要對著女孩子說吃豆腐了,別個可要告你性騷擾的。」她慎重
地警告我。

  「有這麽嚴重啊,可是性騷擾和吃豆腐有聯系嗎?」我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這個,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都是這麽說的嘛!」她也不知道其
間有什麽聯系。

  「那我對著你說了,你還不告我?」我問她。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揍你?」她瞪著眼惡狠狠地站著不走了,仿佛要用眼光
殺死對手,就像那好鬥的雄雞一樣。

  「走啦,再裝也裝不像的。一看就是裝的嘛,哪有兇狠的人長這麽漂亮的。」

  「得了吧,油嘴滑舌的,你要是真吃我豆腐,我會殺了你。」她把那臉上緊
張的肌肉松弛下來,可是話聽起來仿佛是真的。

  都快到菜市場了,我還在想著「吃豆腐」怎麽就讓女孩生氣,以至于她會殺
了我。

  「那還買不買豆腐了?」我有點期待地問她,豆腐是我的最好。

  「不買了!」她斬釘截鐵地尖叫一聲,嚇得我都不敢再說下去了,看來剛才
的餘怒還未消散啊。

  「我們今天吃糖醋排骨,嘿嘿。」她看到我被震住了的窘樣,臉上堆下笑來,
和顔悅色地說。

  「好吧!」我順從地說,心�想這人怎麽能變得這麽快,就像娃娃的臉,剛
才還怒著,一時間就變成了笑臉。

  她昂首挺胸走在前面,像個風風火火的家庭主婦,不過這一點也不妨礙她蹦
蹦跳跳的優美的步伐。我則像個殷勤的棒棒,隨時準備好爲我的主顧竭力服務。

  菜市�是沒有什麽風景可看的,一律都是胖嘟嘟的女人,自打學校搬出來之
後我來過好多次了,從來不曾看見類似于魯迅先生在《故鄉》�所說的「豆腐西
施」

  的女人。馨兒走在菜市場�,顯得那麽地格格不入,顯得那麽鶴立雞群,她
似乎很享受這種感覺,一圈逛下來,臉不紅心不跳,依然春光滿面。

  「拿著」和「開錢」這兩個最常見的命令從她口�頻繁地下達,引來買菜阿
姨的們的讪笑:「耙耳朵!」重慶人說男人「耙耳朵」相當于說「妻管嚴」,但
是又不同于嚴妻管制下的窩囊的男人,這種唯女人之命是從的高尚品德都是出自
于男人的自覺自願,沒有被脅迫的意思,能被評爲「耙耳朵」,那是值得自豪的
事情,就如此刻我的自豪。

  不大一會兒,我手上就提了一大圈大大小小的袋子,�面裝著知名的和不知
名的蔬菜還有那搶占了我的「豆腐」位置的「排骨」,菜市�很是涼快,可是到
了外面,太陽已經在地面灑下熾熱的荊棘,讓人畏懼得不願挪動腳步。

  「我說,我肚子有點餓了。」我的額頭瞬間被這外面的熱氣熏得冒出了汗珠,
我不是有點餓,而是很餓了,我每天早上下班了都要吃東西的。

  「那我們去買點水果吧?」她說。

  「爲什麽不是饅頭包子,而是水果」我說,我覺得水果可填不飽肚子。

  「你吃飽了還吃得下我做的菜?」她說,原來她是擔心這個。

  街角有個水果鋪子,�面的老闆娘相當俊的,看樣子不到三十五歲,她已經
養育有一個三四歲模樣的女孩,但是腰身沒有變粗大,皮膚也沒有變粗糙,肌肉
也沒有變松弛,身材挺拔、高矮適中,皮膚白得象塊羊脂美玉,一張搽了胭脂的
臉龐如沾露的水紅色芙蓉花,輪廓鮮明,一頭黑油油的頭發梳成發髻別在腦後。

  細長的柳葉眉,眸子清澈如水,閃爍著聰慧又略帶憂郁的光芒,隻是眼角出
現了可愛的細小的皺褶,嘴唇鮮紅而豐厚。除了尖尖的下巴顯得有點刻薄之外,
一切是那麽的完美無瑕。那一條如楊柳般婀娜多姿的細腰,髙聳豐滿的胸脯,圓
潤而沈著的肉臀,是她最得天獨厚之處;從全身每一根毛孔都散發著陣陣濃郁襲
人的水果香香氣味,令人爲之麻醉。我早就注意到她了,這麽靓麗的少婦沒辦法
不引人注意。我暗地�叫她「水果西施」。

  馨兒和我走到鋪子�,「水果西施」正在�面彎下腰低頭翻動一籃筐的新鮮
的草莓,好把壓壞了的挑出來,她並沒有注意到我們走到跟前。馨兒一直盯著她
看,從馨兒眼�我知道連馨兒也驚詫于她的美豔,嫉妒于她的成熟的魅力,其實
這是多餘的醋意,馨兒長到這般年齡,也許比這還要美呢。我選了一些李子和油
桃,向�面走去,正準備叫老闆娘過一下秤,卻被眼前的景象吸引住了我的目光:
「水果西施」低著頭聚精會神地擺弄著草莓,渾然不覺有人走到跟前來,寬大的
碎花襯衫的領口大大地敞開著,雪白白的頸項,完美的鎖骨下面,堅挺飽滿、白
嫩豐碩的椒乳驕傲的低垂著,像成熟的桃子一般鮮嫩欲滴,兩粒暗紅色的嬌點隨
著她的動作顫巍巍地輕輕顫動……「咳咳。」馨兒不知什麽時候也走到跟前,清
了清嗓子,這讓我和「水果西施」都吃了一驚,她直起我身子看了看馨兒,在看
了看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下胸,臉漲得通紅。

  「姐姐,幫我秤一下。」馨兒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尴尬,用她慣有的甜美的嗓
音。

  「水果西施」一聲不吭,低著頭麻利地接過我手中的袋子,背對著我們放在
秤上,按了幾下秤上的按鈕,歪著頭看秤上的數字,圓潤而沈著的肉臀,肉感的
大腿映入了我的眼簾,馨兒伸出手掌遮住我的眼睛不讓看。

  「一共十四塊五。」「水果西施」轉身過來說,馨兒連忙把手從我的眼旁挪
開,不安地放到身後。

  我給了老闆十五塊錢,找完零錢從水果鋪走出來,地上滿是白花花的陽光,
天氣更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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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7-14 10:00:02

  第二十四章糖醋排骨

  「你真是的,那麽好看嗎?」馨兒一邊走一邊說。

  「我沒有。」我狡辯著。

  「還說沒有,要是我不在,你打算看到什麽時候?」馨兒說,我不知道她吃
的哪門子醋,我又不是她男朋友。

  「她男人真有福氣!」我由衷地感歎。

  「還說沒看呢?這就叫」吃豆腐「,知道了吧?」馨兒這樣解釋「吃豆腐」,
我一下就懂了。

  「原來如此啊,真像。」我說。

  「像什麽?」馨兒追問我。

  「豆腐。」我說,那白白嫩嫩簡直就是兩團白花花的豆腐。

  「你混蛋,以後再這樣我就不和你出來了。丟人。」馨兒嘟著嘴生氣地說。

  「好啦,不這樣了,這有什麽丟人的?」我保證以後不犯了。

  「就是丟人嘛,和色狼一塊。」馨兒說。我還是想不明白這和丟人怎麽就幹
上了。

  我一邊啃著油桃,一邊和她說著話。回到住處,全身都被熱浪烤得汗水淋漓,
連忙把空調打開,�面和外面簡直就是冰火兩重天。

  馨兒到房間�換了一件黑色的短袖出來,系上我買的那條圍裙,上面有紅藍
黑白相間的條紋。我驚訝得睜大眼睛,原來穿上圍裙的她有種別樣的韻味,那條
圍裙仿佛是爲她量身定做的,穿在身上是那麽合身熨帖,一件也不妨礙她那玲珑
婀娜身姿的展示,依然是該凸的凸,該翹的翹。

  她還是那樣蹦蹦跳跳地到客廳中央左搖右擺,對著客廳的大鏡子轉著身子問
我:「漂亮嗎?」

  「我不知道。」我說,我已經懶于回答這個問題了。

  「是不是很醜?」她依舊不依不撓。

  「醜死了,家庭主婦會有什麽好看的。」我故意揶揄她。

  「哼,不理你了,沒勁!」她嘟起嘴巴說。

  我笑了,我不知道這跟「沒勁」有什麽關聯,難道不誇就沒勁了,真是有點
莫名其妙。

  「我開始了,你要不要過來學做' 糖醋排骨'.」她邊說邊到廚房�去了。

  糖醋排骨我試著做過一次,那真是一次痛苦的記憶。我是在網上下的菜譜,
也不知道是哪�出了錯,還是我的材料不對,糖的顔色一點也不像圖片上那樣金
黃油亮,吃在嘴�那麽酸,好像是醋放得太多了點,可是我是嚴格按照烹調說明
下的料啊!還有骨頭也沒炸透,死活賴在骨頭上啃不下來,很大的一缽,足足讓
我硬著頭皮吃了三天都還沒吃完,隻好都掉了。

  我連忙從沙發上跳起來,跑到廚房�,難得有這樣的機會。

  「要學得先拜師。」她一邊說一邊開始麻利地清洗鍋瓢碗盞。

  「拜師?怎麽拜?」我有點當真地說,不就一個糖醋排骨嘛,哪來這麽多的
名堂。

  「這是規矩嘛,你沒看過電視怎樣拜師的?」她一本正經地說,雙手叉在小
蠻腰上,擺出隨時準備接受這隆重的拜師儀式的架勢。

  「唉,那算了,你還沒我大,再說' 男兒膝下有黃金' ,豈能是你說跪就跪
的?」我轉身就走。

  「嗨,嗨,回來。」她在後面躲著腳叫起來,「那不如這樣吧,拜師儀式呢
就免了,叫一聲' 師傅' 就可以了!」她做出了讓步。

  我轉身低著頭小聲地叫:「師傅!」我覺得這優惠條件我還能接受。

  「什麽?大聲點,師傅聽不見。」她說完哈哈地狂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師——傅——!」我清了清嗓子,放慢語速大聲地說,這讓我想起了大學
軍訓的時候激情昂揚的歲月。

  「恩,這才乖嘛,徒弟!過來!把那勺子和盤子給我刷幹淨了。」她開始分
配起任務來,一邊打水在鍋�燒開。

  連師傅都叫了,還有什麽不能做的呢?我隻好接受命令開始工作起來。

  「這' 糖醋排骨' 是我們大四川的菜,隻有四川人才能做得出正宗的最巴適
的味道來。」她貌似很專業地介紹起來,一邊用燒開的水把排骨氽了一遍水,用
勺子除去漂上來的浮沫。

  「你就可勁兒吹吧你?」我覺得她真是一個天生的演說家。

  「龜兒豁你。」她學著重慶人的口腔,「等會兒就知道厲害了,包你口水止
都止不住。」

  她又在吹牛了,分配給我的任務做完了,我又把米放到電飯煲�煮上,然後
站在旁邊耐心地觀摩著。

  看她做菜簡直就是一種享受,她像一個快活的舞蹈家在廚房�盡情的舞蹈:
看著她熟練地用料酒、細鹽、生粉、胡椒粉、味精腌制排骨,用植物油把方方的
小肉排炸得金黃油亮,熟練地把醬油、紅糖、紅醋、蔥、姜調好倒入鍋內,最後
用一勺白砂糖收汁,裝上盤撒上蔥花和芝麻,所有的佐料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我在一邊看得目瞪口呆,聞著這香噴噴的排骨香,口水湧上來一波又一波,
又咽下去一波又一波,喉嚨不停地咕咕作響。

  「好了——」她勺子一扔,噼噼啪啪地拍著手掌,就像一個凱旋而歸的戰士
走在回家的路上,臉上洋溢著幸福的滿足。

  「那我們開飯吧!」我迫不及待地小跑過去把滿滿的排骨盤子端到茶幾上,
她悠閑地踱出廚房,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小憩。

  我把米飯端上桌子,自己舀了一碗端在手上,準備大開吃戒。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老成地說:「吃飯都不叫師傅,真是沒禮貌啊。」

  「師傅,吃飯了!」我還把這茬給忘了,現在叫我下跪都可以,何況隻是叫
一聲師傅。我趕緊把凳子擡過來放在茶幾旁讓她坐下,把飯給她添上,自己狼吞
虎咽地吃起來。

  「你這麽餓啊?像剛從牢�放出來一樣。」她看著我吃飯的樣子驚訝地問。

  「從昨晚到現在一點東西沒下肚,你說餓不餓?」我滿嘴包著飯,悶聲悶氣
地說。

  「好吃吧?」她問。

  我懶怠理她,自顧自吃起來,這句話就像她問的「我漂亮嗎」一樣,毫無回
答的必要。真是太好吃了,一口下去香溢滿嘴,骨肉香脆,回味幽長。

  「那你以後天天做排骨給我吃吧!」我一邊吃一邊脫口而出,她吃菜完全一
副淑女的形象,優雅地夾起排骨,放到嘴�小口小口地呡,跟一個老爺爺用小杯
子喝成年的老酒一模一樣,看得人腸子癢癢的。

  「你倒想得美,懶蛤蟆想吃天鵝肉,憑什麽?」她嗔怒起來。

  我一時無語,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許是今天從買菜到吃飯這段時間,我
一直把她當著我的愛人那樣。這是個錯覺,對啊,憑什麽呢,這是一個值得嚴肅
思考的問題。

  「好好表現吧,會有機會的。」她看我沈默不語,似乎是在安慰我。

  「機會,什麽機會?」我說,我已經吃完了,整整吃了六碗米飯,撐得肚皮
隱隱作痛。

  「你這笨蛋,不懂?沒談過女朋友?」她吃得很少,放下筷子問我。

  我說我初三的時候有過一個女朋友。

  「那後來呢?」她問。

  「後來就分了嘛!」我實在不願意說「死了」這個詞,這個詞在我說出來的
時候是那麽傷感,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地傷感了,陷入那黑暗的泥沼之中。

  「我是說後來又談過沒有?」她補充說。

  「噢,那倒沒有。」我換了拖鞋走到沙發上蜷縮著,這空調的冷氣讓人覺得
有點寒冷。

            第二十五章被遺棄的種子

  她倒了一杯水遞給我。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仰著頭,就像我經常坐在那�抽煙
的樣子,把白皙而細長的頸項伸得老長,那一雙半球形的乳房追隨著我的目光,
優美地朝向上方,像追隨著太陽的光芒的兩朵圓圓的向日葵。

  「你還好,都談過,我卻沒有談過。」她自顧自地說,「但是我有過。」

  我費力地思考「談過」和「有過」之間究竟有什麽區別,不由得皺起眉頭盼
望她繼續往下說。

  「三男孩幹的,他們把我按在草地上,其中一男孩騎在我的頭上,死死地壓
著我的頭,讓我動彈不得……」她把揚起的頭低下來,似乎有點喘不過氣來。

  這可不是什麽美好的回憶,更像是一塊久久不能愈合的傷疤,殘留著暗紅色
血塊的傷口有些讓人驚懼。

  「我喘不過氣來,雙手亂抓,抓斷了草根,濺得他滿臉都是塵土和草沫,然
後雙手也被他抓住了,按在地上。」她眼睛�閃著淚光,我仿佛看得見蒼茫的荒
野上深深的草叢�,幾隻餓狼撕扯著獵獲的雪白的羔羊。

  「我還有腳,我亂蹬亂踢,鞋踢掉了一隻,後來腳也被按住了,我像個死人
一樣躺在那�。」她低低地啜泣起來,我不知道怎麽安慰她,從沙發上做起來無
助地看著她。

  「他們拔下我的褲子,那東西進來的時候,好疼,他們輪流幹我,直到我失
去了知覺又恢複知覺。」她終于止不住哭出聲來,用手捂住臉龐,淚水滴滴答答
地落在大腿上。

  「草地上就隻剩下我一個人,一絲不挂,孤零零地躺在那�,那�火燒火燎
地痛,我的牛兒走過來,用粗糙的舌頭舔我的臉,舔我臉上的淚水,舔草地上的
血……我抱著牛兒哭到太陽下山才穿上衣服走回家去……那年我才十四歲,整整
五個年頭了。」她歪過身子在電視機旁扯了幾張抽紙,把臉上的淚痕擦幹,眼圈
紅紅地。

  「你爲什麽不讓他們去坐牢?」我說,也許這顯得有些天真,但是在我的印
象�,這是要坐牢的。

  「我回來的時候,我媽媽在掃地,她每天都掃地,把家�掃得一塵不染。隻
從我爸爸抛下我們之後,我和媽媽就來到另外村莊和另一個老男人住著,有時候
他半夜也會起來掃地,那麽認真認真地掃,直到精疲力竭在地上蜷縮著睡去……」

  她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回憶像一條渾濁的河流,來勢洶湧。

  我也看見過很多精神病人,但是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也許她媽媽覺得自己
不夠好,以至于男人離他而去不再回來,日複一日地掃地,想證明自己是個好妻
子好媽媽。我覺得心�硬硬地難受,眼眶�的液體就要落了出來,我隻好用力用
力地睜大眼眶框住他們。有些人種下一粒種子,之後便忘卻了,卻不知這種子是
要生根發芽,最後長成現在這枝葉繁茂的樹木的。

  「有那麽一兩年,我和媽媽在春天播種秋天收割的季節,到別的村莊去幫別
人幹農活,收麥子,收稻谷,常常披星戴月地趕路,回到家她還要掃地,無休無
止……」她說。

  「爲什麽不叫他們去坐牢?」我終于一隻不住心中的憤怒,大聲地說。

  「坐牢,一個是我繼父的弟弟,另外兩個是村長的兒子和侄兒。我太小,媽
媽的精神病經常發作。」她無助地申訴,我真希望我手�有一把懲惡揚善的利劍,
高高的懸在半空�,殺死一切可惡的「蛆蟲」。

  有那麽幾分鍾,我們都靜默著說不出話來,客廳�靜得可怕,繡花針落到地
上的聲音都聽得見。

  「然後你就來到了重慶?」我試圖打破這讓人悲傷的沈默。

  「我十八歲了才上完初三,繼父是個老好人,他對我們很好,在我眼�,他
才是我的爸爸,至于那個男人,也從來沒有來看過我,我也從來沒有去看過他,
我和媽媽都知道他就在附近的一個村子和一個寡婦結了婚。我到山上去打野桃子,
野李子,野杏子……凡是見野的都打,青的熟的都要,運氣好每天可以打一提籃,
回到家�把果肉除掉,把核在太陽底下曬幹,等著收果仁的小販,直到第二年的
春天,買了兩百塊錢,我從來沒有過兩百塊錢,興奮得一夜睡不著覺,偷偷地把
那鄒巴巴的零錢一張張撫平,疊在一起厚厚地一坨,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我坐上了
來重慶的火車……」她仿佛回到了第一次離開家鄉去遠方的歲月,臉上顯出向往
和陶醉的光亮。

  「到了重慶身上一分錢也沒有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她的臉上重又
憂傷起來。

  「沒有工作,你需要找一個包吃包住的工作。」我說,我知道這難處,我太
了解了,像一個被遺留在荒野中的孩子那麽無助。

  「是啊,什麽也不會,走到哪�別人都要文憑,沒有文憑也要工作經驗,可
是我連一張初三畢業的文憑都沒有!」她說,我知道在這個城市�,我們都要堅
強,我也連張放到褲裆�遮羞的文憑也沒有。

  「後來我找到一個洗碗的工作,每天要工作十四個小時,每個月三百塊錢,
包吃包住。」

  她說,我知道那時她不會嫌棄那工資太低了,饑不擇食慌不擇路的這感覺正
如我一個月之前。

  「可是我不想回去,我再也不會回去了,聽說媽媽又有了一個妹妹。」她斬
釘截鐵地說,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

  有時候我們呆在一個城市很多年,並不是我們愛這個城市,而是最初的那個
地方早已回不去,離了家,所有的城市都是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孔,冷漠而喧囂。

  我站起身來,走出門外下了樓,帶上八瓶灌裝啤酒回來,兩人就著吃剩的排
骨下酒,無言地喝起酒來。我喝不了酒,可是今天特別想喝酒,想喝個酩酊大醉,
爲她也爲自己再醉一次。人說酒是醇香的味道,可是我喝在口�就像吞下了一個
硬幣卡在喉嚨�那麽難受,可是今天我酒量特別好,喝了三罐,身上開始漸漸地
顫抖,寒冷起來。馨兒也喝得滿臉通紅,吧罐子�的酒喝得一滴不剩,看著瑟瑟
發抖口齒不清的我一直笑。

             第二十六章狐仙有約

  我收拾起配盤狼藉的碗碟,一步一歪地到廚房�去洗碗,她躺在沙發上含含
糊糊地地嘟嚨著什麽,我也沒聽見。

  等我把廚房收拾幹淨出來,她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仰天躺著睡著了。她的長
發在額前耳邊散亂地拂開來,頭發半遮著面頰。兩頰紅紅的像著了火一般,像花
瓣一樣鮮豔的嘴唇微張著,唇線清晰。兩排黑黑長長的睫毛合著,上面還有未幹
的淚痕。一隻手無力地垂在沙發邊,一隻手擱在那飽滿的胸脯上。

  我定定地凝視著這張秀美的臉龐,心�又愛又憐。我到洗手間�把手巾浸泡
在溫水�,扭幹水分,坐在沙發邊的扶手上輕輕地給她擦幹眼角和臉上的淚痕。

  當我擦到她的眼角的時候,她的睫毛動了動,眼睛微微地張開一條細細的縫,
蒙蒙昽昽地看了我一眼,嘴邊浮起一個淺淺的笑。

  我一語不發地把她橫抱起來往她的房間�走去,她躺在我的懷�沈沈的,頭
發直往下披瀉,露出了那張清靈秀氣的臉龐,四肢綿軟無力,像一根煮熟了的面
條,眼睛緊緊地閉著。我把她放到床上,打開空調,給她蓋上被子,低著頭深情
地看著這張美麗的臉龐,高高隆起的鼻梁,唇線清晰的嘴唇,恬靜而溫柔顯,端
莊而純淨,堅強而嚴肅,好象大理石的浮雕神像一樣,�面仿佛有一種無窮無盡
的力量散發出來。鼻翼微微翕動,芳香的氣息流轉而出,這是少女的馨兒香,就
像她的名字一樣——馨兒,她說是傳的很遠的香味,我被這香氣吸引著,不知不
覺地離她的嘴唇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的心髒開始撲撲通通地亂跳,血液在
胸腔�澎湃,欲望的神經慢慢地舒展,星星點點的欲火開始哔哔剝剝地燃燒,這
欲望的火焰讓我就快窒息,燒得酒勁直往喉嚨湧上來,兩毫米,一毫米……我的
嘴唇就快印在她的嘴唇上了……我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嚇了我一跳,我掏出電
話一看,是胡纖纖打來的,我隻好直起頭來,關上門走出門來。

  「還記得我吧?」電話那頭說。

  「記得,昨晚被我鎖在衛生間�的嘛。」我說。

  「哈哈,你住哪�?」她咯咯地笑起來。

  「我住學府路七十二號樓六樓十九號,你要來。」我說「啊……不會吧?」

  她興奮地尖叫起來。「我門是同一棟樓!」

  「不會吧,你幾樓?」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怎麽就是一棟樓的呢,我知道三
樓有一個房間是小姐們的大本營,也許她就是其中的一分子。

  「我在五樓,我馬上上來。」她急切地說。

  「別……我這�不方便,我還在睡覺。」我支吾著說,聽說她要馬上上來,
這讓我著急起來。

  「噢……知道啦。」胡纖纖的聲音�有點淡淡的失落。

  「那我下來找你吧,你房間號是多少?」我有點過意不去地說,也許從一開
始我就想錯了,也許她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六號房,你吃飯了沒有?」她關切地說。

  「剛吃了,你呢?你一個人?」我有點小小的擔心。

  「我也吃了,不是一個人還有誰呢?白天又不做生意,在床上躺著睡不著,
就想起你來了。」她說。

  我挂了電話,走到馨兒的門前,想看看她睡著了沒有,想想還是算了,我把
客廳的空調關了帶上鑰匙,輕手輕腳關上門,下樓去了,這感覺讓我很興奮,連
呼吸也有點不均勻起來,太像電影�面的偷情片段了。長長的走廊有幾盞燈還在
昏昏黃黃地兀自亮著,敵不過從樓道口玻璃射進來的太陽的光亮,空氣中有種不
安的熱燥的氣息在隱隱浮動。

  我一邊走一邊找著那個寫著六號的門牌號,走到盡頭還是沒有看見,憑空就
缺這該死的六號,難道是我看錯了?我又回過頭來慢慢地走,仔細地查看每一扇
紅漆的鐵門上的號碼,生怕不小心眼花看錯了,又走到了走廊的盡頭,我心�隱
隱覺得有點被耍了的懊惱。正在這當兒,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太太探出頭來有氣無
力地問我:「小夥子,你找誰?」,那聲音就像地獄�冒出來的一樣,讓我毛骨
悚然,我驚慌地告訴她我找我的老師,記不清他住那號房,老太太說:「你打電
話給他就知道了。」真是謝謝這位老太太提醒了我。

  「我下來了,找不到六號房間。」我掏出電話撥通了她的號碼,在走道�小
聲地說,盡管很小聲,走廊�太安靜了,以至于就像用力擴音器一般清晰可聞。

  「哦,忘了告訴你,我住的是樓梯間。」她在電話那頭愧疚地說。

  我又轉身向樓梯口走去,真搞不懂樓梯間也要門牌號碼,走到中間的時候,
樓梯口有個頭探出來,向我招了招手就退回去了,這不是胡纖纖是誰?我小跑著
向樓梯口跑去,卻沒有看到人在樓梯口�,心�突然就警覺起來,這不會是一個
圈套吧?我雖然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但是經常在電視�和網上看見過這樣的
報道,讓我記得最清楚的是《二刻拍案驚奇》�面的一首詩:「睹色相悅人之情,
個中原有真緣分;隻因無假不成真,就�藏機不可問。」大概意思就是說男歡女
愛原是人之常情,也是緣分所注定,但是其中真真假假,難以辨別,以至于有些
奸詐之徒利用這種人性的弱點,進行詐騙,一般都是由男女二人相互串通,女人
用美人計勾引男人,當幹柴烈火一相逢欲作魚水之歡的時候,突然跳出個一個男
人或者幾個男人來,捉奸在床讓人有口難辯。想到這些,我心�直打鼓,腳步也
慢下來,最後停在樓梯口不走了,我怕我走進去就出不來了,一種未知的恐懼籠
罩著我。大約有那麽一分鍾,我都在進去還是不進去兩者之間無比糾結,下不了
戒心。人都來到這�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我最後心�一橫,跨進了樓梯間的樓梯平台上。左手的門虛掩著,上面
正是綠色鐵皮的門牌,古銅色凸起的「06」,如果有什麽異樣,我馬上沿路飛
奔出來沿路返回,我還要隨時保持能抓到我的電話報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門無聲無息地打開了,一股涼爽的空調的
冷口氣撲面而來。我的腳還在門檻外面。我扶住門框向�面探進頭去,胡纖纖正
擁著杏黃被子坐在床頭,頭發蓬蓬松松地披散著,好像還沒起床似的,她隻露出
一個頭,咬著嘴唇把下巴放在被子�曲起的膝蓋上,眼睛射出誘惑而企盼的光,
定定地望著我,長長的睫毛一動不動。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5-7-15 09:40:45

兩點之間
 第二十七章 是純潔非純潔

  我不由自主地走進門去,這是一個單間配套的房間,比我們那個二室一廳的
小多了,只是很乾淨整潔,地板油光滑亮,有一個小小的電腦桌,上面有一台小
小的14英寸的臺式電腦,白白的外殼上覆著一塊薄薄的灰白色紗布,臥室和廚
房是連在一塊的,廚房旁邊是衛生間,靠門的牆是高高的粗糙地刷著紅色油漆的
衣櫃,衣櫃的們虛掩著,裡面都是花花綠綠的裙裝。靠廚房的是左右開拉的印花
玻璃窗,窗簾是玫瑰紅的蕾絲窗簾,我喜歡這小小的空間,靜謐而有序。

  「你不關門啊?」她終於說話了。

  「噢……」我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好讓我看起來有恍然大悟的樣子。

  「我先上個衛生間。」我說,我並沒有去關門,因為還有衛生間是不安全的
隱患。我經過她的床前朝衛生間走去。我推開衛生間的門,裡面空空如也,除了
掛在衣鉤上的手帕和和牆上的鏡子以及鏡臺山的折疊得整整齊齊的浴巾之外,什
麼也沒有。

    我進去把門掩上,在鏡子前看了一下自己的面孔,這是張因為剛才的害怕和
激動而有點微微發紅的臉龐,我對著自己做了一個鄙視的鬼臉,然後按下馬桶上
的排水按鈕,嘩啦啦的水聲從水箱裡流出來,我根本就沒有尿意,這樣做只是好
讓她覺得我沒有疑神疑鬼的。我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我那欲望的神經好
像也知道,已近在褲襠裡蠢蠢欲動,從外面看上去鼓蓬蓬的一大坨。

  我拉開門從衛生間走出來,她已經仰面躺倒在床上,被子蓋著脖頸以下,眨
巴著漂亮的大眼追隨著我的一舉一動。我有點小緊張,我承認。我向門口走去,
把門輕輕地關上,反鎖了,折回來抓著被角正要掀開……「嘿!」她尖叫了一聲,
然後低低地說:「還有窗簾沒拉。」

  我知道這樣是多次一舉,遠處的高樓裡的人無能怎麼也是看不見房間裡面的,
不過我還是走進廚房去把窗簾拉上了,一霎時整個房間裡都蒙上一層朦朦朧朧的
淡淡的玫瑰紅的顏色,這致命的誘惑的紅色讓我的下面瞬間爆裂開來,直直地搭
起了高高的帳篷。

  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了,低了腰身像只餓狼串到床上去,她像只驚惶的兔子
趕緊把頭藏到被子裡去。我撲在她身上,中間隔著一層被子,我能感到身體下面
的柔弱的軀體不住地扭動。我騎在她身上,三下五除二把T恤脫了甩開,把短褲
和內褲脫下來甩到身後,我便光溜溜地一絲不掛了,下麵直直地長長地豎起像一
件完美的瓷器。

  她一直掙扎,這更激起了我征服的欲望,我從來沒像這樣性發如狂,也許是
這濛濛的紅光的關係。我喘著粗氣,伸手去拉開她頭上的被子,她死死地用手抓
住,在被子裡甕聲甕氣地說:「你能不能溫柔點!」

  「我溫柔不了……」我一邊撕扯著被子一邊說。

  她把頭從被子裡伸出來,聲音仿佛突然變了個調,嬌滴滴的說:「你是多久
沒有幹過了,這麼著急?」我想起今兒早上和餘淼在沙發上纏綿的情景,更加抑
制不了,她伸出胳膊來抱住我的頭,輕輕地說:「來,我是你的,來我身邊睡下。」
她的話像是有一種魔咒在裡面,我乖乖地揭開被子鑽進去躺在她身邊,我一直以
為她是一絲不掛地躺在被子裡的。

  「你穿了衣服的?」我問她,她把頭枕在我壯碩的胳膊上,細細的髮絲弄得
我的咯吱窩癢癢的。

  「恩,我穿的睡衣,正打算睡覺呢。你以為我沒穿。」她說。

  「是啊,我一直以為你沒穿呢。」我說「你想什麼呢,萬一強盜闖進來……」
她伸出蔥管一般細白的手指掬住我的乳頭玩弄著,咯咯地笑起來。

  「可是強盜還是進來了是吧?」我說,一邊撥開她的手指,我的乳頭被她弄
得癢癢的難受,我擔心它會發炎了。

  「你不是強盜,我知道。」她說,便舍了我的乳頭,指尖輕輕地劃過我的心
窩,在那裡按了一按。

  「你是個善良的人,和那些嫖客不一樣。」她說,「你的心一定是紅色的。」

  她的手掌在我的肚皮上畫著圓圈,把頭靠在我的心房上說:「在這裡,我聽
得到它在跳,它會說話。」

  「它說什麼?」我問。

  「它說它要我。」她吃吃地笑了,輕輕地舔著我的脖根,濕漉漉的舌頭舔舐
著我的喉結,那裡正發出咕咕的聲響。

  「那些骯髒的嫖客,只是幹我……」她吻著我的鎖骨,嗔恨地說。

  「可是你為什麼做這個?」我聽到「嫖客」這兩個字,想到那些齜牙舞爪的
魔鬼在吞噬著她聖潔的身體的樣子,覺得很不開心。

  「我有個妹妹在讀大學,我媽媽左邊的身子癱了,你知道,只有右邊能動。」
她不再吻我了,把頭靠在我的胸膛上,睫毛一點一點地在動,像把小刷子輕輕地
掃著。一將功成萬骨枯,又是他娘的該死的大學,我知道很多農村的孩子把大學
看得比命還重,那是父母的企盼,卻不知道這種企盼可以讓人家破人亡。

  「那你老漢呢?」我說,重慶人管爸爸叫「老漢」。

  「老漢,他從建築工地的高架上摔下來,好多年了,我都記不得他的樣子了。」
眼淚無聲地在我的胸膛上匯成一條條細細的河流,淌過我的肩膀和脖頸,留到下
面的背上,冰冰涼涼的。

  「唉,我怎麼跟你說這些呢?你們是瞧不起我們這些做小姐的。」她擡起頭
來,用手背擦乾淚珠說。

  「我對天發誓,我從來沒這樣想過,要是我這樣想我就不會來了。」我說,
我真的沒這樣想過。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髒?」她直起身來騎在我身上幽幽地說。

  「怎麼會呢?你是最乾淨的。」我說,我覺得她的靈魂和身體都是最乾淨的,
比那些腦滿腸肥的蛀蟲要乾淨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乃至百千萬億那由他倍。

  「還有兩年,我妹妹就畢業了,我就不用幹這個了,我要重新開始,開始我
的生活,我要找個好人,一生一世……」她變得希望滿滿,只有我知道,就算這
樣簡簡單單的夢,對她來說是多麼難啊。

    她把希望寄託在讀大學的妹妹身上,等著妹妹來把她從地獄的深處拯救出來,
我也曾經被人這樣希望過,而今所有的夢都碎了,等著我救的人還在地獄裡,而
我卻是個泥菩薩。我想起了很多過往,想到了還在上高中的弟弟,想起溝壑縱橫
的父親的臉,想起媽媽死去的時候的囑託……心裡黯然不歡,默默地不再說話了。


            第二十八章 快樂的小狐狸

  「你帶了套子沒有?」她突然想起來,心情似乎好了點。

  「我沒有……」我說,看著她有點猶豫,我又說:「那我上去拿套子來。」
我知道我的抽屜裡還有四五個岡本牌的套子。

  「別麻煩了,我從來沒有讓他們不帶套子就幹我,我的那裡還沒有男人的肉
進來過。」她說,原來她是擔心我怕她髒,不知不覺臉上燙起來。

  「你沒什麼傳染病吧?」她鄭重其事地問我。

  「這個倒是沒有,可是……」我沈吟著,羞愧地地下了頭。

  「可是什麼?」她見我低著頭,著急地問。

  「我昨晚做了,還沒有洗澡。」我坦白地說,在她面前我發現要說謊是多麼
地困難。

  「你有女朋友了?」她問。

  「沒有。」我說「你不會是去找三樓的妹妹了吧?」她說,我知道她說的
「三樓的妹妹」就是平時上下樓遇到我都會說「帥哥,要不要耍一下」的那些小
姐,三樓是她們的大本營,所以經常碰見。

  「沒有……」我說,我把今天早上在公司沙發上發生的事大概跟她說了一邊。

  她眼睛瞪得大大地,歎了口氣說:「唉,我本該在洗手間就把你做了,這麼
好的人被人搶了先。」

  「怎麼樣,還好吧,那女孩。」她繼續問我,聲音裡沒有一點醋意。

  早上的情景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余淼那海藻般的長髮在她完美的肩頭狂亂地
跳動,還有那上下抖動的雙乳……我的下面燥熱起來,剛才幾乎完全消退了,現
在又捲土重來。我支起身來把她拉倒在懷裡,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她也沒掙扎了。

  「快去洗澡啦!」她說,我知道所有的女人都不喜歡男人身上有別的女人的
味道,她對我已經夠仁慈的了。

  「你不洗?」我從被子裡赤身裸體地鑽出來,翻身下床。

  「我剛剛才洗了還沒有一個小時,還要洗?」她搖著頭說。

  「你就陪我一起洗嘛,我想看你洗澡的樣子。」我死乞白賴地說。

  「好啊!」她鑽出被子,站在床上,「不過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我說。

  「我穿的睡衣是什麼顏色的?」她把雙手插在睡衣的兜裡,把苗條玲瓏的身
子擺來擺去,像在鏡子面前照著鏡子一樣,齊膝的睡衣遮不住渾圓結實的臀部小
腿以下圓潤修長,泛著玫瑰色的紅光,還有那精緻的腳踝不住地扭來扭去。

  「這個……」這還真難住了我,我有點不確定是紅色的還是白色的,都怪這
該死的玫瑰色的窗簾。

  「哈哈,猜不到吧。」她看起來很開心,至少不像剛才那樣令人傷感。

  「白色。」我知道我猜對了,因為我看見了電腦的顏色,跟身上的睡衣一個
顏色。

  「不算,你猜的內褲是什麼顏色。」她耍起賴來。

  「我都看不見,你教我怎麼猜。」我說,她的睡衣並不是透明的白色,應該
是棉質的,只能隱隱約約地看見內褲的輪廓,但是可以肯定不是白色,因為那顏
色要深一些。

  「你真壞,好吧,只看一下。」她說,她撈起睡衣的下擺,把那纖纖的細腰
和修長豐腴的大腿露出來,大腿根部鼓鼓蓬蓬的三角小內褲包裹著那話兒……我
吞了一口口水,我還沒看夠,她卻把睡衣放下來了。

  「什麼顏色,快說?」她真是無聊。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我便四周看了看,在房間裡淡淡的紅光中尋找和內褲顏
色接近的顏色,我知道剛才答對純屬僥倖,白色太特別了,最要命的是我只看了
一眼,也就那麼五秒鐘不到的時間,我不得不一邊苦苦地回想剛才看到的三角地
帶的樣子,一邊尋找那該死的相似的顏色。才發現這真的是很難,幾乎每種彩色
都變成微微的黑色,只是顏色深淺不一罷了。要找到和那裡顏色相近的色塊,只
有在床上找才靠譜……

    「杏黃色……」我有點不太自信地說,給出這個答案實屬無奈,因為被子的
顏色和床單的顏色就只有一個杏黃色,枕頭是雜色,沒有參考的價值。

  「天啊,你又答對了。」她像個小孩子一樣在床上歡快地鼓起掌來,仿佛她
才是這個遊戲的贏家。

  「那我們快洗澡吧!」我有點遭不住她這樣折騰了,再搞下去我的欲火就要
慢慢退去了。

  「還要回答一個問題?」她變得變本加厲起來,仿佛她已經沈溺於這個枯燥
的遊戲。

  「還有啊?」我無奈地說,我的小狐狸,你饒了我吧。

  「我和那個誰更漂亮?」她不容我申訴,便給出了問題。

  「哪個?」我問。

  「今天早上的那個。」她說,我知道她說的是餘淼。

  「那還用說,肯定是你漂亮啦。」這個問題太簡單了,除非白癡才會答錯,
事實上應該說兩人在面貌上平分秋色,有很多重合的地方,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區
別的話,餘淼的身體健美適中,少了她身上的柔軟的肉感,奶子似乎要比餘淼的
還大些,性格上餘淼似乎更為成熟和熱情,少了她骨子裡的嬌憨和天真。

  「抱我!」她張開雙臂,像只大鳥一樣傾斜下來,要不是被我有力的臂膀攔
腰抱住,她會種種地甩在地上,她敢於做出這樣危險的動作,讓我心裡很是感動,
足見她相信我一定會接住她,不讓她受到傷害。

  她緊緊地抱住我的頭,我的頭緊緊地抵在她柔軟的胸脯上,少女迷人的芳香
沁人心脾,讓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我才發現她並沒有戴乳罩。

    她像一條蛇一樣靈活地把雙腿纏上來,箍在我的腰上,我怕她掉下來,伸手
擡住她的屁股,屁股上的肉軟軟的就像要捏出水來,她那鼓鼓的三角地帶緊緊地
貼著我的小腹,熱熱的溫度滲透過來,傳到下麵的莖稈上熱烘烘的漲得難受。

  她鬆開雙手,開始解開睡衣的腰帶,睡衣像離開樹的葉子,緩緩悠悠地飄落
在床邊,一隻袖子耷拉在地上。她的赤裸的上半身在我的鼻前袒露著,毫無顧忌
地散發出乳香,在滿室紅光之中,像兩隻軟軟鼓鼓的成熟的大蜜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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