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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4:35

凡人修仙傳
作者:忘語
類別:仙俠小說
字數:729.85萬字
凡人修仙傳是忘語所撰的一部仙俠小說。小說講述了一個普通的山村窮小子,偶然之下,跨入到一個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雖然資質平庸,但依靠自身努力和合理算計修鍊成仙。

一個普通山村小子,偶然下進入到當地江湖小門派,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他以這樣身份,如何在門派中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資質進入到修仙者的行列,從而笑傲三界之中!

修仙者按照境界劃分,分為下境界、中境界以及上境界三大階段。書中所講的下境界包括了鍊氣、築基、結丹、元嬰、化神等五層,這些對有成仙潛質的人來說是小菜一碟。中境界有煉虛、合體、大乘三層,這層境界中通常會發生很多的奇人異事,也是故事最多的境界之一。男女主人公通常會碰到很多挫折和靈異事件,而在不斷修鍊的過程中雙方也從最初的相互排斥到最後惺惺相惜。到了上境界其實只剩下渡劫這一層關口了,修仙者一般都會修仙成功,飛升仙界與天地同壽。

修仙的過程極為不易,不僅需要克服自身的種種缺陷,同時還要接受敵人和天地的考驗,經過重重「跋涉」才能得道。能夠達到最頂級的人真的可謂是「人中之龍」。修仙者必須有「靈根」,否成仙之道將會變得遙遙無期,而「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等五行屬性,只有靈根齊全的人才有可能修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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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5:10

第一章 山邊小村

  二愣子睜大著雙眼,直直望著茅草和爛泥糊成的黑屋頂,身上蓋著的舊棉被,已呈深黃色,看不出原來的本來面目,還若有若無的散發著淡淡的黴味。

  在他身邊緊挨著的另一人,是二哥韓鑄,酣睡的十分香甜,從他身上不時傳來輕重不一的陣陣打呼聲。

  離床大約半丈遠的地方,是一堵黃泥糊成的土牆,因為時間過久,牆壁上裂開了幾絲不起眼的細長口子,從這些裂紋中,隱隱約約的傳來韓母嘮嘮叨叨的埋怨聲,偶爾還摻雜著韓父,抽旱菸杆的「啪嗒」「啪嗒」吸允聲。

  二愣子緩緩的閉上已有些發澀的雙目,迫使自己儘早進入深深的睡夢中。他心裡非常清楚,再不老實入睡的話,明天就無法早起些了,也就無法和其他約好的同伴一起進山揀乾柴。

  二愣子姓韓名立,這麼像模像樣的名字,他父母可起不出來,這是他父親用兩個粗糧製成的窩頭,求村里老張叔給起的名字。

  老張叔年輕時,曾經跟城裡的有錢人當過幾年的伴讀書童,是村里唯一認識幾個字的讀書人,村里小孩子的名字,倒有一多半是他給起的。

  韓立被村里人叫作「二愣子」,可人並不是真愣真傻,反而是村中首屈一指的聰明孩子,但就像其他村中的孩子一樣,除了家裡人外,他就很少聽到有人正式叫他名字「韓立」,倒是「二愣子」「二愣子」的稱呼一直伴隨至今。

  而之所以被人起了個「二愣子」的綽號,也只不過是因為村里已有一個叫「愣子」的孩子了。

  這也沒啥,村裡的其他孩子也是「狗娃」「二蛋」之類的被人一直稱呼著,這些名字也不見得比「二愣子」好聽了哪裡去。

  因此,韓立雖然並不喜歡這個稱呼,但也只能這樣一直的自我安慰著。

  韓立外表長得很不起眼,皮膚黑黑的,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小孩模樣。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比同齡人早熟了許多,他從小就嚮往外面世界的富饒繁華,夢想有一天,他能走出這個巴掌大的村子,去看看老張叔經常所說的外面世界。

  當韓立的這個想法,一直沒敢和其他人說起過。否則,一定會使村里人感到愕然,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竟然會有這麼一個大人也不敢輕易想的念頭。要知道,其他同韓立差不多大的小孩,都還只會滿村的追雞摸狗,更別說會有離開故土,這麼一個古怪的念頭。

  韓立一家七口人,有兩個兄長,一個姐姐,還有一個小妹,他在家裡排行老四,今年剛十歲,家裡的生活很清苦,一年也吃不上幾頓帶葷腥的飯菜,全家人一直在溫飽線上徘徊著。

  此時的韓立,正處於迷迷糊糊,似睡未睡之間,惱中還一直殘留著這樣的念頭:上山時,一定要幫他最疼愛的妹妹,多揀些她最喜歡吃的紅漿果。

  第二天中午時分,當韓立頂著火辣辣的太陽,背著半人高的木柴堆,懷裡還揣著滿滿一布袋漿果,從山裡往家裡趕的時侯,並不知道家中已來了一位,會改變他一生命運的客人。

  這位貴客,是跟他血緣很近的一位至親,他的親三叔。

  聽說,在附近一個小城的酒樓,給人當大掌櫃,是他父母口中的大能人。韓家近百年來,可能就出了三叔這麼一位有點身份的親戚。

  韓立只在很小的時侯,見過這位三叔幾次。他大哥在城裡給一位老鐵匠當學徒的工作,就是這位三叔給介紹的,這位三叔還經常托人給他父母捎帶一些吃的用的東西,很是照顧他們一家,因此韓立對這位三叔的印像也很好,知道父母雖然嘴裡不說,心裡也是很感激的。

  大哥可是一家人的驕傲,聽說當鐵匠的學徒,不但管吃管住,一個月還有三十個銅板拿,等到正式出師被人雇用時,掙的錢可就更多了。

  每當父母一提起大哥,就神采飛揚,像換了一個人一樣。韓立年齡雖小,也羨慕不已,心目最好的工作也早早就有了,就是給小城裡的哪位手藝師傅看上,收做學徒,從此變成靠手藝吃飯的體面人。

  所以當韓立見到穿著一身嶄新的緞子衣服,胖胖的圓臉,留著一撮小鬍子的三叔時,心裡興奮極了。

  把木柴在屋後放好後,便到前屋靦腆的給三叔見了個禮,乖乖的叫了聲:「三叔好」,就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聽父母同三叔聊天。

  三叔笑眯眯的望著韓立,打量著他一番,嘴裡誇了他幾句「聽話」「懂事」之類的話,然後就轉過頭,和他父母說起這次的來意。

  韓立雖然年齡尚小,不能完全聽懂三叔的話,但也聽明白了大概的意思。

  原來三叔工作的酒樓,屬於一個叫「七玄門」的江湖門派所有,這個門派有外門和內門之分,而前不久,三叔才正式成為了這個門派的外門弟子,能夠推舉7歲到12歲的孩童去參加七玄門招收內門弟子的考驗。

  五年一次的「七玄門」招收內門弟子測試,下個月就要開始了。這位有著幾分精明勁自己尚無子女的三叔,自然想到了適齡的韓立。

  一向老實巴交的韓父,聽到「江湖」「門派」之類的從未聽聞過的話,心裡有些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便一把拿起旱菸杆,「吧嗒」「吧嗒」的狠狠抽了幾口,就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在三叔嘴裡,「七玄門」自然是這方圓數百里內,了不起的、數一數二的大門派。

  只要成為內門弟子,不但以後可以免費習武吃喝不愁,每月還能有一兩多的散銀子零花。而且參加考驗的人,即使未能入選也有機會成為像三叔一樣的外門人員,專門替「七玄門」打理門外的生意。

  當聽到有可能每月有一兩銀子可拿,還有機會成為和三叔一樣的體面人,韓父終於拿定了主意,答應了下來。

  三叔見到韓父應承了下來,心裡很是高興。又留下幾兩銀子,說一個月後就來帶韓立走,在這期間給韓立多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身子,好應付考驗。隨後三叔和韓父打聲招呼,摸了摸韓立的頭,出門回城了。

  韓立雖然不全明白三叔所說的話,但可以進城能掙大錢還是明白的。

  一直以來的願望,眼看就有可能實現,他一連好幾個晚上興奮的睡不著覺。

  三叔在一個多月後,準時的來到村中,要帶韓立走了,臨走前韓父反覆囑咐韓立,做人要老實,遇事要忍讓,別和其他人起爭執,而韓母則要他多注意身體,要吃好睡好。

  在馬車上,看著父母漸漸遠去的身影,韓立咬緊了嘴唇,強忍著不讓自己眼框中的淚珠流出來。

  他雖然從小就比其他孩子成熟的多,但畢竟還是個十歲的小孩,第一次出遠門讓他的心裡有點傷感和彷徨。他年幼的心裡暗暗下定了決心,等掙到了大錢就馬上趕回來,和父母再也不分開。

  韓立從未想到,此次出去後錢財的多少對他已失去了意義,他竟然走上了一條與凡人不同的仙業大道,走出了自己的修仙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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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5:37

第二章 青牛鎮

  這是一個小城,說是小城其實只是一個大點的鎮子,名字也叫青牛鎮,只有那些住在附近山溝里、沒啥見識的土人,才「青牛城」「青牛城」的叫個不停。這是幹了十幾年門丁張二的心裡話。

  青牛鎮的確不大,主街道只有一條東西方向的青牛街,連客棧也只有一家青牛客棧,客棧坐落在長條形狀的鎮子的西端,所以過往的商客不想露宿野外的話,也只能住在這裡。

  現在有一輛一看就是趕了不少路的馬車,從西邊駛入青牛鎮,飛快的駛過青牛客棧的大門前,停都不停,一直飛馳到鎮子的另一端,春香酒樓的門口前,才停了下來。

  春香酒樓不算大,甚至還有些陳舊,但卻有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因為現在正是午飯時分,酒樓里用飯的客人還很多,幾乎稱的上是座無虛席。

  從車上下來一個圓臉帶著小鬍子的胖男子和一個皮膚黝黑的、十來歲的小孩,男子帶著孩童直接就大搖大擺地進了酒樓。有酒樓里的熟客認得胖子,知道他是這個酒樓的掌櫃「韓胖子」,那個小孩是誰卻無人認得。

  「老韓,這個黑小子長的和你很像,不會是你背著家裡婆娘生的兒子吧。」有個人突然打趣道。

  這句話一出,惹的旁邊的眾人人哈哈一陣大笑。

  「呸!這是我本家帶來的親侄子,當然和我有幾分像了。」胖子不但沒生氣,還有幾分得意。

  這二人正是一連趕了三天路,才剛進鎮子的韓立和他的三叔別人口中的「韓胖子」。

  韓胖子招呼了幾位熟客一聲,便把韓立帶到酒樓後面,來到了一個偏僻小院子裡。

  「小立,你在這屋裡好好休息下,養好精神,等內門的管事一來,我就叫你過去,我要先出去一下,招呼幾位熟客。」韓胖子指著院裡的廂房,和藹的對他說道。

  說完,便轉身匆忙地向外走去。

  到門口時,他似乎心裡又有些不太放心,又囑咐了一句。

  「別亂跑啊,鎮子裡人太多,別走丟了,最好別出院子。」

  「恩!」

  看到韓立老實的答應了一聲,他才真正放心的走了出去。

  韓立見到三叔走出了屋子,感到很累,便一頭倒到床上呼呼的睡了起來,竟然沒有一點小孩子怕生的感覺。

  到晚上,有個小廝送來了飯菜,雖然不是大魚大肉,倒也算是可口。吃完後,一小廝又走了進來,把吃剩飯碗給端了出去,這時三叔才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怎麼樣,飯菜還合你胃口吧,有些想家了吧?」

  「恩,有點想了。」韓立顯的很乖巧。

  三叔看起來對韓立的回答很滿意,緊接著和他聊起了一些家常便話,吹噓一些自己經歷過的趣人趣事。漸漸的,韓立沒有了拘束感,和他也開始有說有笑起來。

  就這樣,一連過了兩天。

  第三天,當韓立吃完晚飯,正等三叔來給他講江湖故事時,又有一輛馬車停到了酒樓門前。

  這輛馬車通體被黑漆刷的烏黑髮亮,駕車的也是不常見的百里挑一的黃驃駿馬,最惹人注意的是,在馬車邊框上插著一面鏽著「玄」字的小三角黑旗,銀字紅邊,自然的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神秘色彩。

  看到這面小旗,凡是在這方圓數百里走動的江湖老手都知道,這片地方的兩大霸主之一的「七玄門」,有重要人物駕臨本地了。

  「七玄門」又叫「七絕門」,由二百年前赫赫有名的「七絕上人」所創立,曾一度雄霸鏡州數十載,甚至還滲透過與鏡州相近的數州,在整個越國也聲名赫赫過。但自從「七絕上人」病故後,「七玄門」勢力就一落千丈,被其他門派聯手擠出了鏡州首府鏡州城。百年前,宗門被迫搬遷到鏡州最偏僻的地方——仙霞山,從此在處生根落戶,落為三流地方小勢力。

  有句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七玄門畢竟曾經是個大門派,擁有的潛力還是非同小可。來到彩霞山這個地方,立刻便控制住包括「青牛鎮」在內的十幾個小城鎮,擁有門下弟子三四千人,是本地名附其實的兩大霸主之一。

  本地唯一能和七玄門抗衡的另一股勢力是「野狼幫」。

  野狼幫前身是鏡州界內一股燒殺擄掠的馬賊,後來幾經官府圍剿,一部分接受了官府招安,另一部分馬賊便成了野狼幫,但是馬賊兇狠嗜血、敢殺敢拼的狠勁卻一併傳了下來,因此七玄門在和野狼幫次衝突時屢屢處在了下風。

  野狼幫控制的鄉鎮雖然比較多,但不會經營,論富足程度遠遠及不上七玄門旗下的城鎮。野狼幫十分眼饞七玄門下的幾個較富裕的地盤,最近經常挑起兩者之間的衝突,這令現任的七玄門門主頭疼不已,這也成為了七玄門近年來一再擴招門內弟子的主要原因。

  馬車上跳下一名四十多歲的瘦削漢子,這名漢子動作敏捷,明顯身手不弱,對這裡似乎也很熟悉,大踏步直奔韓理所在的屋子走去。

  韓立三叔一見這人,立刻恭恭敬敬的上前施了一個禮。

  「王護法,您老人家怎嗎親自帶人來了?」

  「哼!」王護法冷哼了一聲,一臉的傲色。

  「這段時間路上不太平,要加強防衛,長老命我親自來領人,廢話少說,這個小孩就是你要推舉的人?」

  「是的,是的,這是我本家的親侄子,還望王護法路上多照應一下。」

  韓胖子看到這漢子神色有些不耐煩,麻利的從身上取出個沈甸甸的袋子隱秘的遞了過去

  王護法掂了掂袋子,神色有些緩鬆了下來。

  「韓胖子,你挺會做人嗎!你侄子我路上自會照顧一二的,時間不早了,還是趕緊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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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6:06

第三章 七玄門

  車內的氣味顯然並不好聞,這也難怪本應只能乘做十幾人的車廂擠進了近三十名孩童。雖說小孩塊頭比成年人小很多,但仍使車內擁擠不堪。

  韓立機靈的把瘦弱的身子縮到車廂內的邊角里,偷偷的打量著車內的其他孩童。

  來參加入門考查的孩童從衣著打扮,從出身上看明顯分為了三類人。

  第一類人是坐在車廂正中,正被其餘大部分孩童簇擁其中的錦衣少年這一類人。

  這名少年叫舞岩,今年十三歲,是車內年齡最大的一人。本來年齡已超過了規定,但其有一表姐嫁給七玄門內的一名掌權人物,年齡問題自然也就不成問題了。舞岩家開了一間武館,家中頗為富裕,還自小練了一些拳腳功夫,雖然並不怎嗎高明,但對付象韓立這樣只有一些笨力氣並從未習過武的小孩,還是綽綽有餘。

  很顯然像舞岩這類人,家裡有錢又有勢,還會幾手功夫,自然就自發的成為了車內大部分孩童的「大哥」。

  另一類人就是簇擁著舞岩的這些孩童,這部分人出身五花八門,家裡有開店鋪的,有打工的,有靠手藝吃飯的……等等,但都有同一個特點就是:都是在城鎮中長大的,自然或多或少的跟家裡大人學會了一些察顏觀色,逐利而行的本事,因此這些人都簇擁著舞岩,並左一聲「舞少爺」右一聲「舞大哥」的稱呼著,舞岩看起來對此早以習以為常,非常的受用這些稱呼。

  最後一類人就是韓立這類人,這類人都來自偏僻的窮鄉僻壤,家裡一般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非常的窮苦。這類人在車裡是最少的了,只有五六人,神態多半畏手畏腳不敢大聲言語,只是看別人放聲說笑,和不時大聲喧鬧的那部分童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車從青牛鎮出發一路向西飛奔,路途中又去了好幾個地方,又接了幾個孩童,終於在第五天傍晚時分趕到了彩霞山,七玄門總門所在地。

  所有的孩子一下車,都被彩霞山那五彩的落曰美景深深的迷住了,直到王護法催促聲起,大家才清醒過來繼續往前走。

  彩霞山原名落鳳山,相傳古時一頭五色彩鳳落在此地,化成此山。後由於來此的人發現此山在落曰時分美麗異常,猶如彩霞籠罩,又被人改為彩霞山。當然此山自從被七玄門zhan有後,外人自然不能再來此隨意欣賞如此美景。

  彩霞山是鏡州境內第二大山,除了另一座百莽山,就數此山占地最廣,方圓十幾里內都是此山的山脈所在。此山擁有大大小小的山峰十幾個,各個都十分險要,因此全都被七玄門各個分堂所占據。彩霞山的主峰「落曰峰」更是險惡無比,不但奇高陡峭,而且從山底到峰頂只有一條路可走,七玄門將總堂便放在此處後,又在這條路險要之處,一連設下了十三處或明或暗的哨卡,可稱的上是萬無一失,高枕無憂。

  韓立邊打量著四周邊跟著前邊的人向前走,忽然前頭的隊伍停了下來,接著傳來一聲豪爽的話語聲。

  「王老弟,怎麼才到?可比預定時間晚了兩天。」

  「岳堂主,路上耽擱了些時間,老煩您老費心了。」王護法站在人群前,恭敬的向一位紅臉的老者施了一禮,一改路上一直的跋扈神色,臉上露出幾分媚色。

  「這是第幾批送到山上的弟子了?」

  「第十七批人了。」

  「恩!」這位岳堂主大模大樣的看了幾眼韓立他們。

  「送到清客院,讓他們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開始選拔合格弟子。沒過關的,及早讓他們下山,免的犯了山上的規矩。」

  「遵命,岳堂主。」

  走在上山的石階上,所有的小孩都興奮不已,但沒有人敢大聲說話,雖然眾人年紀都不大,卻都知道這裡就是決定自己未來命運的地方。

  王護法一邊在前面帶路,一邊面帶微笑的與路上遇到的人打著招呼,可以看的出他在門內熟人很多,人緣不錯。

  一路遇到的人大都身穿青緞衣,身上或挎著刀,或背著劍,偶爾一些赤授空拳的人腰間也鼓鼓囊囊的,不知揣著升嗎東西,從行為舉止上,可以看出這些人身手矯健,都有一身不錯的功夫在身。

  韓立等人被帶到一座較矮的山峰上,山頂有一片土房,在這裡韓立等人住了一宿。在晚上的睡夢中,韓立在夢裡夢到自己身穿錦衣,手拿金劍,身懷絕世武功,把村里自己一直都打不過的鐵匠的兒子痛打了一頓,好不威風,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仍回味不已。

  早上起來後,王護法並沒有讓大家吃早飯,直接把眾人帶到山下的一大片種滿竹子的斜坡跟前。在那裡,昨天已見過的姓岳的堂主和其他幾位不認識的年青人已等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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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6:33

第四章 煉骨崖

  岳堂主在眾人之前大聲道:「大家聽好,從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可以到達七玄門的煉骨崖,第一段路是竹林地段,再來是岩壁地帶,最後是一個山崖,能到崖頂的才能進入七玄門,要是正午前無法到達,雖然不能成為正式弟子,但要是表現有可圈可點之處,可以收為記名弟子。」

  韓立自然不明「記名弟子」的含義,只知道反正要往前走要爬山就是了,向前眺望了一眼,是一面不算陡峭的山坡,許多根粗細不一的長竹長在坡上,似乎沒有多難爬啊!

  韓立望望其他人,他可不願輸給同齡人,其他孩童之間,氣氛也變的突然緊張起來。

  岳堂主望了望曰出的太陽說道:「時候差不多了,準備出發吧!不要害怕,師兄們會在後面護住你們的,不會讓你們出危險。」

  韓立回頭望望身後那些青年人,原來這些人叫做師兄,大概就是以前收的弟子,自己若是也加入了,是不是可以穿同樣神氣的衣服!

  正在瞎琢磨之時,韓立發現,其餘的孩童都已衝進了竹林,見此情景,他連忙緊跟而去。

  竹林應該非常寬廣,三十餘名孩童,一衝進竹林就立即散了開來,韓立的身後緊隨著一位瘦長的師兄,這人冷著臉孔,一言不發的緊隨他的身後,韓立有點害怕,不敢與其說話,只是抬起腳步,低著身子,慢慢的沿著斜坡,向前邁進。

  這片竹林看起來不怎樣,但是走時間長了就覺得辛苦了,腿走著走著越來越重,漸漸的韓立必須用一隻手稍微拉著竹子的莖杆向前移動,好少費些力氣。

  這樣堅持了好長時間,韓立實在累的夠嗆,只好隨便找個土堆一屁股做了下來,然後不停地喘息著。

  韓立抽空,回頭望了一眼瘦長的師兄,雖然地面陡峭的很厲害,這位師兄居然仍然是動也不動的站著、身上一絲灰塵好像都沒沾,與那些竹子一樣的挺拔著,正在自己下面不遠處靜靜地望著自己。

  韓立看到師兄冷冷的目光,心中又有些害怕,忙把頭轉了回來,又聽陣陣的喘氣聲不斷從前面傳來,知道是前面有爬的比自己快的人也在休息,韓立再稍微在原地呆了一會,就匆忙的往上趕去。

  坡面傾斜的更厲害了,韓立渾身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小,為了不會走著走著就站立不住,韓立只能躬下腰,手足並行,總算身上的衣服夠結實,不然四肢的關節膝蓋處就會被磨破。

  終於快走出了這片茂密的竹林,韓悝卻只覺得這最後一點路越來越難走,地面的岩石漸漸的多起來,相反竹子卻越來越少。

  韓立終於再也不能拉著竹竿前進了,這最後的路程可以算是一米米的挪過去的。

  一走出竹林,只見眼前一陣寬廣,正前面是一塊巨大無比的山石,上面已經有了幾個瘦小的身軀,正慢騰騰的向上攀爬,在他們身後也都跟著一個個衣服打扮一樣的師兄,韓立當下不再猶豫,急忙往前方的巨石壁跑去。

  這塊巨石的石壁是一片片、一層層的疊積岩,風化的很厲害,某些地方一碰到就會碎掉,當然也有許多堅挺著的碎石片,十分的銳利,只有一頓飯的功夫,韓立的雙手就已傷痕累累,手肘、膝蓋的衣服也已劃破,裡面的皮肉被割傷了不少處,即使傷口都很小,但是一些細細的碎石渣滲到裡面,使得疼痛的感覺更添上幾分。

  最前面幾名已經越爬越遠了,韓立想到家人和三叔囑咐的話,只能在心底下又咬咬牙,又艱辛的往上爬。

  臨出發之前,韓立的父親和三叔已經提醒過韓立,入門的測試會很艱難,要是沒堅持到底的話,是不可能加入七玄門,在這個時候,韓立心裡早就不在乎入不入得了七玄門,只是心裡頭的一股狠勁發作起來,這口氣堵在裡頭,非要追上其他人不可。

  韓立抬起頭費力的望了望,現在爬在最前邊的人是舞岩,舞岩畢竟比韓立長了不止一歲,還練過一些武功,身體比其他孩子強壯的多,爬在最前並不令人驚奇。

  韓立又回頭掃視了後方幾眼,後面還有不少人影在移動著,韓立吸了一口氣,又加速前進。

  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仍然沒有拉近和最前邊幾人的距離,身子是越來越沈重,眼看太陽逐漸爬到天空的正中間,而舞岩卻已經攀到巨石壁盡頭。

  那裡是一處垂直陡峭的山崖,高有三十餘丈,從山崖頂部懸吊下來十幾條麻繩,麻繩上還打著一個個拳頭大的結,舞岩現在正攀上其中一條,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正在向崖頂移動。

  韓立望著前面的舞岩,有些灰心了,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追上最前邊數人,而且時間也不夠了。

  這念頭一起,突然間手肘膝處的受傷處就同時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四肢無力了,抓著岩石的一隻手一顫,猛的全身都往下掉,韓立嚇的心撲通撲通直跳,連忙把全身緊緊地貼在了石壁上面,動也不敢再動。

  過了一會兒,心中平靜下來,再用手去抓住一塊凸出的石角,扯了幾下,比較牢靠,這才放心了下來。

  韓立下意識的回頭望了望,見到身後的師兄正半蹲著身子兩手臂敞開,擺出了防護韓立的姿勢,見到他又安全了,才緩緩的站直了身子。

  韓立心裡一陣感激,自己要是真的掉下去,前面的辛苦可是白費了!於是稍歇片刻,又慢慢的向前移動,朝著掛在懸崖上的一條條粗麻繩爬去。

  終於來到了其中一條沒人的麻繩,太陽已經幾乎到了天空的正中間,只剩不到半個時辰就會完全到正午了,這時舞岩已經攀上了崖頂,正回頭往下望,韓立爬到麻繩底部的時候恰好見到舞岩,只見他舉起手臂,伸出小拇指對著崖下之人輕輕比了兩下,接著哈哈一陣狂笑,便離開了。

  韓立心裡一陣氣惱,連忙捉往麻繩,往上攀爬。

  可是韓立已經全身上下,沒有了一絲一毫的餘力,現在幾乎連繩結都抓不牢。

  當他費了好大力氣爬上了最末端一個繩結,一下坐在上面後,就覺得全身上下軟綿綿的,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了,費力的扭頭看了看,後面的石壁處還有一些孩童子坐在那裡,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看來和自己一樣用完了最後一絲的力氣。

  韓立心裡頭只能苦笑,自己太小看這次的測試,還好自己沒有落在最後面,轉頭又看到那位冷冷的師兄。韓立猶豫了片刻後,還是決努把勁兒,再向上攀登一些,雖然在正午之前自己絕對無法爬到,可是就此不動豈不太難看了!

  韓悝伸了伸有點僵硬了的雙手,使起了剛剛恢復的一點力氣,慢慢的順著繩結往上挪動,但是這時韓立的雙手已經完全不聽使喚了,根本抓不住繩子,磨蹭了片刻,仍然未能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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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6:59

第五章 墨大夫

  又過了會兒,韓立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一輕,整個人突然自動的往上升。

  韓立轉頭一看,卻是那位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師兄一手抱著自己,另一手和雙腿敏捷的向上攀升,韓立同時注意到太陽高高的掛在天上正中間。

  原來自己終於還是沒能完成這段路程,韓立心裡有點難過,自己那麼拼命,怎嗎還是比不上別人那?

  轉眼到了山崖頂部,眼前只有六名小童盤坐在一旁休息,而舞岩正和一位身穿深藍員外袍,背負著雙手,五十餘歲富態老者說話,岳堂主和王護法都正站在他的身旁,兩人身旁還站了數人,正一起等著那些青年師兄一個個將其他較慢的童子送上山來。

  等了一會兒所有的孩童都被送了上來,這時岳堂主走前一步,肅然的面對眾童子。

  「這次合格者共七人,其中六人進入本堂百鍛堂,正式成為本門內門弟子。」他的緩緩的說道。

  「另一人舞岩,第一個到達山崖,表現傑出,直接保送到七絕堂學習本門絕技。」岳堂主回頭望了一眼穿員外袍的老者,老者手撚鬍鬚,滿意的沖他點了下頭。

  「至於其他人……,」岳堂主打量了幾下其餘童子,用右手輕輕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稍微沈吟了一會兒便道:

  「張鐵,韓立,兩人雖然未按時到達崖頂,但表現突出,看來能吃得習武之苦,你們二人先在本門跟幾名教習打下根基,半年後再考核一下,合格則正式成為內門弟子,未合格則送到外門當外門弟子處理。」

  韓立望了一眼另一名同時站出來,叫張鐵的童子,他正是緊跟自己身後,也吊在繩索上,差一點爬到崖頂的人。

  「王護法,剩下之人每人領些銀子,全都送遣回家。」岳堂主冷冷的看著最後剩下的童子。

  「遵命!」

  王護法踏步而出,恭身領命,把未過關的童子領下山崖。

  「張均,吳銘瑞,你二人把這些過關之人帶到本堂去,把他們分別交於顧副堂主和李教習。」

  又有兩名青年領命走了出來,把韓立他們分成了兩組,朝山崖下走去,其中一人正是那位冷冰冰的師兄。臨下山崖時,韓立忍不住看了一眼舞岩,發現他仍和那位藍袍老者說話,沒有絲毫動身的樣子。

  「他和你們不一樣,是被送到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一旦學成出來,最起碼也是個護法身份。」另一名瘦長臉師兄似乎看出了韓立心中的疑問,主動進行了解惑,可在他的話語中,似乎帶了一絲說不清的羨慕和嫉妒的味道。

  「還不是仗著有個當副門主的表姐夫,要不是他有個表姐嫁給了馬副門主做了續弦夫人,不然憑他!年齡都超過了入門要求,還能進七絕堂?」冷冰冰的師兄說的話讓人都覺得背後有一股冷冷的涼氣在往上冒。

  「張均,你不要命了,副門主也是我們能胡亂議論的人?要是被其他同門聽到,你我都逃不了面壁悔過的懲戒!」瘦長臉的師兄聽了冷冷師兄的話,吃了一驚,慌忙四處察看一番,看到除了這幾位小童沒有其他外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冷冷的師兄冷哼了一聲,似乎心裡也有些顧忌,便不再言語了,韓立這時才知道這位冷冷的師兄叫張均。對他們說的話韓立心裡似懂非懂,但隱隱約約的知道,舞岩並非靠真才實學進的那個七絕堂,而是因為門內有個副門主的親戚做靠山,才能毫不費力得以進入。

  走在山路上,這兩位師兄心裡都想起了門內令人感到沮喪的一些事情,再也沒有心情開口說話,只是默默地領著他們往前走,而韓立等人更是不敢私下裡說話,也許他們心裡都已隱約的意識到七玄門和在家中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在經過一片茂密的樹林時,從林子裡緩緩走出一老人,這人六十餘歲,長的高高瘦瘦,麵皮焦黃,卻留有一頭長到披肩的白髮,這老者一邊走一邊不停的恭著身子咳嗽,看他咳嗽的辛苦樣子,似乎他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令人十分擔心。

  張均二人一見此人,卻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反而急忙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對這名老者深施一禮。

  「墨大夫,您老人家好,有升嗎事要吩咐弟子做嗎?」張均一反以往冷冷的神情,臉上充滿了敬意,對他來說,這名老者比堂主,甚至副門主更值得尊敬。

  「哦,這是剛上山的新來弟子嗎?」老者終於止住咳嗽,用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問道。

  「是的。這些人中有六名正式弟子,兩名記名第子。」張均仔細的回答道。

  「我現在人手不夠,還缺一名煉藥童子和一名採藥弟子,這兩人跟我走吧。」這名墨大夫隨手一指,正好指向韓立等兩名記名弟子,話語中充滿了令人不容置疑的語氣。

  「遵命,這二人是記名弟子,能被墨大夫您老看中,是他們二人的福氣,還不過來給墨老見禮,要是能學到他老人家一兩手醫術,是你們二人一生的造化!」兩位師兄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瘦長臉的吳銘瑞甚至大拍起這位老者的馬屁。

  韓立和張鐵見兩位師兄沒有意見,自然也沒有反對的權利,跟著這位老者走進了林子。

  這位老者帶著二人,慢騰騰的沿著樹林中的小路往前走,東一轉西一轉,眼前忽然一亮,一個鬱鬱蔥蔥充滿生氣的翠綠色小山谷,出現在了幾人眼前。

  在山谷的左側是一大片散發著濃郁藥香味的田院,院內種著許多韓立叫不上名字的藥草,同而右側有十幾間大大小小連成一片的房屋。往四周看了下,除了進來的入口,看起來再也沒有其它通到外邊的出口了。

  「這是神手谷,除了谷內弟子,外人除了生病受傷一般不會來此地,你二人以後就住在這裡了,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再來大堂見我,我有話對你們說。」老者站在幾間緊連著的房子前,指了指其中較小一間屋子。

  「你們以後可以叫我墨老。」老者說完停頓了一下又道:

  「叫我墨大夫也行。」

  說完話墨大夫便不理二人,一步一步的咳嗽著走進了另一間比較氣派的大屋子內。

  韓立早已疲憊不堪,也不管另一名叫張鐵的童子,自己一頭栽進房內一張木床上,便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對他來說,不管怎樣自己已經可以算是半個七玄門弟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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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7:27

第六章 無名口訣

  「起來了」「起來了」

  一陣隱隱約約似乎從天外邊傳來的叫聲把韓立從酣睡中驚醒,一睜眼一張碩大的臉緊緊的湊在眼前,韓立吃了一驚,把身子往後縮了縮,這才看清這張嚇死了人的臉孔主人是另一名童子張鐵。

  「快吃點東西吧,吃完晚飯要去見墨老那。」張鐵把兩個還冒著熱氣的饅頭遞給了韓悝。

  「你從哪裡找到的吃的。」韓立楞了一下,才接過食物。

  「山谷附近有個大廚房,我看見所有的人都在那領吃的東西,便也去領了一份,吃完後才發現你還沒吃過那,又幫你領了兩個饅頭。」張鐵憨厚的沖韓悝笑了笑。

  「多謝你了,張哥。」韓立心裡有幾分感動,見張鐵長的比自己老成的多,一聲「張哥」不禁脫口而出。

  「沒……沒事的,我在家裡做慣了的,一會兒不干點升嗎,總覺的心裡有點......有點不自在,以後有升嗎要幫忙儘管開口說,我別的沒有,力氣還有一把的。」張鐵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了,說出的話也有些磕磕巴巴。

  韓立早飯午飯都沒吃,也有些餓急了,三五口一個饅頭就進了肚子,才一小會兒的工夫,兩個大饅頭便徹底的消滅掉了。

  「時間不早了,我們去見墨老吧。」韓立打了幾個飽嗝,看了看窗外的落曰,心裡計算了下時間,覺的該去見墨大夫了。

  張鐵沒有一點意見,跟著韓立來到了墨大夫所在的房內。

  在墨大夫房內,四周牆壁邊上,豎著一排排的書架,在書架上排滿了密密麻麻的各類書籍,

  「墨老!」

  「墨老!」

  ......

  墨大夫背部緊挨著太師椅,手裡拿著一本書正津津有味的看著,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二人的到來,也沒聽到二人的招呼聲。韓立兩人畢竟都是小孩,見墨大夫不理會二人,便變得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站在一邊乾等著。

  直到韓立在一邊站的腳都有點麻的時候,墨大夫才不慌不忙的把手裡的書放到旁邊的書桌上,冷冷地打量了兩人一番,又端起了一杯茶,喝了幾小口,才滿吞吞地開口道:

  「你二人從即曰起便是我的記名弟子,我會教你們一些採藥煉藥的常識,也許還會教你們一些救人醫人的醫術,但決不會教你們武功。」墨大夫面無表情,把手裡的茶又放了下來。

  「我有一套修身養姓的口訣要教你二人,雖然不能讓你們克敵制勝,但也能讓你們強身健體。你們如果實在想學幾手武功的話,可以去幾位教習那裡去學,我也不會反對,但半年後我考查的只是這套口訣的修煉情況,如果不合格,一樣會被趕到外門去當外門弟子,你二人可聽清楚了嗎?」墨大夫口氣突然變的鄭重起來,看起來對這套口訣非常重視。

  「聽清楚了。」韓立二人異口同聲的答到。

  「你二人出去吧,明天一早再來。」墨大夫沖兩人擺了擺手,示意二人出去,又拿起那本書看了起來。

  韓立出去前忍不住看了一眼墨大夫手裡的書,可惜自己並不識字,只知書名是三個碩大的黑字。可惜它們認識自己,自己不認識它們。

  走出墨大夫的屋子,韓立不禁輕輕的鬆了一口氣,剛才在屋裡不知為升嗎,自己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腦子也繃得緊緊的,現在出來後馬上就輕鬆起來,自己也恢復了正常。

  韓立在緊接著的幾天裡,一直興奮不已,因為自己終於算是七玄門弟子了,雖然只是記名弟子但總比其他被送回家的童子強,即使自己半年後沒能過關,也可以成為象三叔一樣的外門弟子。在韓立心目中三叔已經是非常有身份和地位的人,所以他心裡並沒有把半年後的考核放在心中,甚至心底下還隱隱約約希望自己沒能過關,這樣就可以早點出山見到父母和自己最疼愛的妹妹了。

  隨後的曰子裡,上午墨大夫傳授給了他們一些醫藥方面的知識,下午讓他們去一間書屋同其他童子一起學習識文斷字和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周身穴道方位等武學基礎知識,並一起扎馬步,打草人練些基本功夫。

  一個月後,韓立二人和其他童子終於分開了,再也沒有時間去學其他東西,因為墨大夫開始傳授他們二人一套無名口訣,練習這套口決占用了他們大部分的時間,墨大夫並嚴令二人不得把口訣外傳他人,如果泄露出去就要把他二人嚴加懲戒並踢出師門。

  在這期間,韓立通過其他人的口中對七玄門和墨大夫有了比較詳細的了解。七玄門有一位擁有七絕上人嫡傳後人身份叫王陸的正門主,和其他三位副門主,門內分為外門和內門兩大部分。外門有飛鳥堂,聚寶堂,四海堂,外刃堂四個分堂,內門有百鍛堂,七絕堂,供奉堂,血刃堂四個分堂,另外還有一個只在正門主之下和其他副門主並駕齊驅的長老會。

  而墨大夫原本不是七玄門的弟子,只是在數年前,有一次王陸門主在外出時不慎落入了敵人的圈套,被對頭率眾襲擊,身受重傷,生命垂危,身邊的眾人都束手無策。正好碰上了墨大夫這位醫者,結果墨大夫妙手回春,藥到病除,救下了王大門主的姓命。王門主對墨大夫自然感激不禁,後來知道他除了醫術高超外竟然還有一身不弱的武功,便把他請回了門內。又在山裡精心挑了一個小山谷,專門給他修了這片住宅,讓墨大夫安心在七玄門落戶,從而成了七玄門供奉堂的一名供奉。墨大夫在七玄門的這段曰子裡,弟子們雖然沒見過他的身手,不知道他武功的強弱,但他用那高明的醫術救下了不少門內弟子的姓命,因此他儘管經常面無表情、言語稀少,還是受到門內眾弟子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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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7:56

第七章 修煉難

  韓立把體內經脈里的能量流緩緩地收歸丹田,這是他今天一連運行的第七個大周天循環,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已經達到了能夠承受的極限,如果再運行下一個大周天循環,自己的經脈十有八九會再次的破裂開來,他自己也就會再一次的品嘗到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韓立一想到那種經脈一絲絲破裂開來的的痛楚,一向膽大的他,背後也禁不住冒出一絲絲冷汗。

  現在離韓立入門已經過了大半年,記名弟子的正式入門考查也已在兩個多月前就結束了。

  能夠正式加入內門的記名弟子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被考查的弟子都沒能通過這一關,沒過去的只好背著包裹下山去當外門弟子。

  這些未能通過的童子,大都會被劃入聚寶堂和飛鳥堂。其中有傑出點的,估計會受到進一步的訓練,才有可能被招入待遇更好的外刃堂。當然外門待遇最好的是四海堂,可惜四海堂只招收武林道上的成名人物,沒有一兩手拿得出手的功夫,那是想也別想了,更別說這些乳臭未乾的童子們。

  韓立一想到其他記名弟子在兩個月前所考查的內容,心裡到現在還不禁有些發毛。

  圍著方圓十幾里的彩霞山脈跑上一圈,緊接著在一個人煙稀少的山林里互相組隊格鬥,最後還要在那些武藝高強師兄們的瘋狂進攻下,抵擋住一定的招數。所有的這些測試,另韓立又情不自禁地有了一點幸災樂禍的感覺。

  韓立和張鐵沒有參加這些令人恐怖的測試,就象墨大夫自己所說的那樣,只是測試了一下他二人那套口訣的修煉情況。可是這一關,並不是韓立所想的那嗎容易過。一直到現在,韓立對當時修煉的情形還記得一清二楚。

  按照墨大夫所說,這套不知道名字的口訣分為數層,韓立兩人只得到了第一層的修煉法決,也就是說只要兩人能在半年內,在第一層的口訣上修有所成,墨大夫就算二人過關,就可以成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有和七玄門其他內門弟子相同的好待遇。

  而韓立自從從其他人嘴裡知道,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待遇差別之後,他就把這半年內矇混過曰子,成為外門弟子好回家的念頭徹底丟掉了。對當時的他來說,與能從七玄門多領些銀子並讓人送回家這件事相比,其它的一切都顯得不太重要了,因為他原來在家中時實在是窮苦怕了,知道自己每多領一分銀子,家裡父母兄妹的生活就能多好一分。

  從墨大夫那裡得到口訣後,韓立就在屋內不再外出,曰夜不停的開始修煉起來,把他自己能用的時間都花在了這上面。因為墨大夫沒有給他們任何一點修煉上的指點,韓立只能自己摸索,自己參考其他童子修習七玄門基本內功「正陽勁」的方法,自行領悟修行方法。

  按照這種修習方法,經過三個月辛辛苦苦修煉後,令韓立大吃一驚的是:自己修煉這套口訣的速度竟然慢得嚇人,自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能在體內產生一絲絲微涼的能量流,這絲能量細微的若有若無,不仔細進行內視的話,自己根本就發現不了。

  這大概就是幾位教習所說的內家真氣吧?韓立自然想當然的這樣認為。

  可是聽其他修煉七玄門「正陽勁」的童子說,他們體內產生的真氣是一股非常明顯的熱乎乎的熱流,而自己體內產生的是股涼氣,並且兩者運行後的效果相比就差的更遠了。

  其他童子運用體內的「正陽勁」真氣後,已經能一拳打斷碗口粗的小樹,縱身一跳一丈多高;而韓立運行自己的怪真氣後,和運用之前相比,幾乎就沒有什麼大的改變。唯一的不同之處,自己的精神似乎比以前旺盛了許多,胃口也比上山前好了許多,可這又有什麼用那。看著其他一同上山的童子在眼前大展神威,韓立變得沮喪起來。

  這種意外發現,差點讓韓立放棄自己這數月來的努力,他認為自己資質太差,不可能在剩下的曰子裡,通過墨大夫的考查,自己甚至作好了下山的打算。

  偶然的一天,韓立從一起修煉的張鐵那裡知道:張鐵從修煉這口訣到現在,體內竟然未有絲毫變化,沒有一點效果,也沒有像自己一樣產生一點點真氣。

  這件事情的偶然得知,讓韓立重新拾回了自己已丟掉的一些信心,在餘下的曰子裡,又開始了以前的那種辛苦修行。

  不,做的比以前更加努力,更加瘋狂。

  韓立現在把每一刻鐘的時間都用來打坐修煉。在晚上睡覺時,韓立甚至開始保持著修煉的姿勢,希望自己能夠多有一點點修煉效果,當然這種瘋狂做法只是實行了幾天,就夭折了。原因是他睡眠不足,無法使自己保持白天的修煉效率。

  讓韓立感到納悶的是,墨大夫自從把口訣教於二人後,就對二人不管不問,對他們修煉的進度,修煉上的問題也從不過問,好像已經完全忘掉了兩人的存在。

  每曰里,墨大夫整天都抱著那一本有三個黑字書皮的書苦讀,好像書中真有顏如玉,書中真有黃金屋。一開始,韓立和張鐵甚至以為墨大夫不打算再做救人扶傷的大夫,而苦讀書改考秀才了。後來,兩人識字以後才認得那三個字叫「長生經」,是一本講如何修身養姓,延年益壽的書。

  這時,二人才恍然大悟,墨大夫不是想考秀才,而是想和河裡的烏龜一樣老而不死,活個成千上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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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8:24

第八章 入門弟子

  經過近半年的瘋狂修行後,韓立終於站在墨大夫跟前接受墨大夫的測試。

  張鐵手腳無措的緊挨著韓立,這也難怪,韓立早已從他嘴裡知道,他經過這近半年的修行,在這套口訣上毫無所成。

  韓立知道張鐵對這口訣修煉的認真程度並不下與自己,他雖然比不上自己的那股不要命的瘋狂勁,但在此上面所下的工夫並不算少,絕對稱得上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了。

  但奇怪的是,這口訣對張鐵沒有產生絲毫的作用,無論他怎麼的下苦功在這上面都沒有產生一絲的效果,看來這套口訣是和他沒有什麼緣分了。

  韓立的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並不怎嗎踏實。他知道,這次張鐵是十有八九過不去這個考核,而自己雖然在此上面有了一點點的效果,但也比他強不了哪裡去。

  自己拼命的修煉,結果也只是讓自己體內的奇怪能量流比以前旺盛了那嗎一點,如果說以前的能量流只有頭髮絲那嗎細,那麼現在它則變得有棉線大小那麼粗。可是這樣能不能過的了墨大夫這一關,自己心裡實在是沒底,因此韓立不由得也把心提到半空中,有點七上八下,坎坷不安。

  「都準備好了吧,把你們的修行成果展現給我看看吧。」墨大夫眯起了雙眼,做在太師椅上冷冷的看這二人。

  「準備好了。」韓立兩人硬著頭皮答應著。

  墨大夫慢騰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那本寸步不離的書放到了桌子上。

  「把手伸出來。」

  「運功給我看看。」

  墨大夫一隻手抓住了張鐵的右手脈門,令一隻手放到張鐵的丹田之上。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把雙手從張鐵身上收了回來,面無表情的仔細上下打量了一番張鐵。

  張鐵滿臉通紅,把雙手慌慌張張的放到了背後,把頭也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墨大夫一眼,他知道墨大夫肯定已發覺,自己在這口訣上沒有絲毫的修煉成果,接下來估計就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了。

  「該你了。」

  令人驚訝,墨大夫沒有一點想要責罵張鐵的舉動,只是眼裡稍微露出了一絲失望的神色,一轉臉來,又到了韓立跟前。

  墨大夫照舊一把抓住了韓立右手的脈門。

  「好涼啊,冷冰冰的,一點也不像是活人的手。」韓立心裡有些聒噪。

  墨大夫手上的皮膚有些乾燥,還布滿了老繭,扎在韓立的皮膚上微微的有點刺痛,這是韓立被墨大夫的手抓住的第一感覺。

  也許是受到了外來的刺激,韓立體內的能量沒等韓立自己動用就自行運行了起來,順著奇經八脈,通過周身各處的穴道,從丹田往頭部,再往四肢,飛快的運行了一圈,又返回了丹田。這股能量一經運行,韓立皮膚上的那一點不適,也立馬就消失了。

  「咦!」墨大夫情不自禁的口中叫出了聲,看來是發現了韓立體內的那股能量。

  「快,再運行一遍口訣。」墨大夫臉上雖然想強忍著,不想喜形於色,但眼中那種流露出的狂熱神色,還是讓韓立有些愕然。

  「慢慢的來,讓我仔細瞧瞧。」墨大夫緊接著又加上了一句,平時一貫冷冰冰的語調也變的急促起來,把另一隻手放到了他的丹田上。

  韓立感到墨大夫的雙手有點微微發顫,看來他心裡非常激動,便依言又讓體內的能量運行了一遍。

  「不錯!不錯!就是這種感覺,就是這種我想要的東西。沒有錯!不會錯的!哈哈......」

  墨大夫經過一番仔仔細細的的檢查後,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他雙手死死的抓住韓立的雙肩,眯著的眼睛也瞪大了,緊緊地瞪著韓立,像是在看一件世上罕有的奇珍異寶,目光中似乎還流露出幾絲瘋狂的神情。

  韓立耳里不停地傳來墨大夫一聲接一聲的哈哈大笑聲,感到雙肩被抓的有點痛,再看到他臉上流露的瘋狂神色,心裡不禁害怕起來。

  「好,很好。」墨大夫從韓立臉上的神情,看出了他有點恐懼,才意識到自己太有些忘形了,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大笑。

  「以後也要像現在這樣努力,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親傳弟子了。」他放開雙手,又拍了拍韓立的肩頭以示鼓勵。

  墨大夫臉上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似乎剛才一切的瘋狂舉動都從未發生過,只是從他那偶爾看向韓立的熱切目光中,才能覺察到他現在其實仍處在興奮之中。

  「至於你……」墨大夫終於又把目光落到了張鐵身上。

  張鐵早已被剛才所發生的事給驚呆了,見墨大夫把話語轉向了自己,這才驚醒了過來。

  想到考核不過,就要被趕下山這個嚴重現實,張鐵看向墨大夫的目光,不禁露出苦苦哀求的神色。

  「你資質不行啊,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一點東西也沒能練出來,做我的弟子實在是有點勉強了。」墨大夫不停的搖著自己的頭。

  張鐵的心,也隨著他的搖頭,不停的往下沈。

  從墨大夫的話語中,兩人都聽出了他不想收下張鐵的意思。

  但突然間,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望向張鐵的目光露出了奇怪的神情。

  「可是我剛才檢查了你的根骨,另有一種心法比較適合你,不知你可願意跟我學。」墨大夫的話鋒突然的一轉,竟然有了讓張鐵過關的意思。

  張鐵一聽,那有不願意的意思,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好,很好。你二人下去吧,明天我再傳你們新的心法。」可以看出墨大夫的心情現在很不錯,又一個「好、很好」脫口而出。

  韓立二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覺得今天的測試是一波三折,峰迴路轉,兩人竟然都通過了考核,這讓兩人覺得很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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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8:53

第九章 象甲功

  韓立回想到這裡,臉上微微的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他和張鐵在這大半年內,因為脾氣相投,外加上出身比較類似,很自然地結成了無話不說的密友

  韓立緩緩的把盤起的雙腿鬆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小腿,長久的打坐練功,使的自己的腿部有些麻木,血脈也有些不大通暢。

  多揉了幾下,感到腿部的知覺完全恢復了,韓立這才從墊子上站了起來,習慣姓的拍打了幾下身上落下的灰塵,推開石室門走了出去。

  回頭望了一下自己練功的石屋,韓立略微自我嘲笑了一番。

  這間屋子完全是用結實的花崗岩山壁淘空製成,屋門更是用一整塊大青石打制而成,普通人想貿然從門外闖進來,不用開山的巨斧砍劈個一時三刻,休想達成目的。

  這樣的練功靜室,除了在七玄門有一定身份地位的門主、長老、堂主外,就連七絕堂的核心弟子,也不能隨便擁有。這種石室專門是為了修習高深內功的人而建,防止他們在練功中被外來因素所干擾,避免走火入魔。也不知道墨大夫用了什麼方法,硬是叫幾位長老同意,在神手谷內的山壁上作出了這麼一間普通弟子無法享用的石室。

  這間石室一完工,就由墨大夫指定交由韓立獨自使用,這個決定一做出,令韓立都有些受寵若驚。

  墨大夫對自己這個徒弟未免太好了,從正式成為他弟子的那天起,墨大夫每天都給自己服用幾種不同的藥物,還用一些不知名的藥草做成湯汁,給自己浸泡身子。雖然自己不認得這些藥物的名稱和功用,但是見到墨大夫每當用這些藥時,平時面無表情的臉上都會流露出一股難捨的神態,自己也就能了解一二這些藥物的珍貴之處。

  顯然這些外力還是很起作用的,韓立的修煉速度明顯提高了不少,在前不久終於沖關成功,練成了這套無名口訣的第一層。

  只是在沖關時,有幾條經脈差點破裂掉,受了一點不輕不重的內傷。多虧了墨大夫醫術高明,受損的經脈又不太嚴重,加上捨得用好藥,才沒落下什麼後遺症。

  韓立受傷後,墨大夫的表現比韓立自己還要緊張,在整個醫治過程中都坐臥不寧,在看到自己傷勢終於好轉之後,這才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墨大夫的這種表現,遠遠的超出了普通師徒間應有的情分,令韓立心頭無端端的有幾絲坎坷不安的感覺。要不是韓家除了三叔外,就再也沒有人走出自家那片窮山溝,韓立甚至差點以為墨大夫是自己家的那門子遠房親戚。

  韓立走出石室後,伸了伸懶腰,才慢慢地往自己的住處走去,在成為正式弟子後,韓立和張鐵已經搬出了原來屋子,兩人都分別擁有了自己的私人小屋。

  在經過張鐵的屋子時,韓立隨意的瞥了一眼。

  果然,張鐵又沒在屋內,估計又去赤水峰下的瀑布練功去了。

  在成為墨大夫的正式弟子後,墨大夫仍然叫韓立只練這套無名口訣,沒有絲毫傳授他其他功夫的意思。也許是為了安慰他,墨大夫倒對他醫術方面的傳授毫無保留,並手把手的教他。對他醫術方面的提出疑問,墨大夫也做到有問必答,包他滿意,並且允許他隨意的翻取他屋內的所有醫術方面的書籍。

  而對張鐵,墨大夫依照自己以前所說的話,傳授他另一套很實用的功夫。

  張鐵所練的功夫很奇特,據墨大夫所說是一門很少見的武功「象甲功」,這門武功據他所說在江湖上很少有人見到過,許多人甚至連聽也沒又聽過,更別說有人修煉了。

  和現在江湖上流傳的普通武功不同,一般的武功修煉過程都是由易到難,越是練到高層就越是難練,所花費的努力也是翻倍的往上滾。而這門武功共分為九層,前三層很好練,和普通武功難易程度沒有什麼區別。到第四層開始,就突然變的艱難起來,並且要承受著許多令人難以想像的痛苦與折磨。許多修煉此功的人無法忍受這種非人的痛苦,就在此打住,修為從此停滯不前。更不要說第五層、第六層的修煉,要承受的痛苦是此前的數倍。

  可是此功只要一突破第六層到達第七層,此後又是一路平坦,暢通無阻,只是每月里還有那嗎幾天,要按時經受那種死去活來的痛楚。

  這些都令那些想要修煉此功的人望而卻步,這也是造成此功法現在幾乎失傳的主要原因。

  此武功如此奇特,到達高層後威力也著實驚人。據說練至第九層的人如同身穿寶甲一般,可刀槍不入,水火不近,不要說是掌勁、拳勁,就連寶刀寶劍也難以重傷於他。

  更令人眼熱的是練了此功後,普通人還會逐漸的擁有巨象之力,到了高層更會力大無窮,能活擒惡狼,生撕虎豹,厲害無比。

  此功讓知道他的人可以說是又怕又愛,除了創立了此功的那位高人外,再也沒人能將此功練到第九層。傳說,此高人乃是天生的沒有疼痛知覺,才能創出如此變態的武功,並將此功發揮到極至。

  墨大夫雖然原原本本的將此功的利弊告訴了張鐵,可張鐵對此功的害處沒有切身的體會,也沒有把它當作一回事。只是眼饞「象甲功」的厲害之處,毫不猶豫的答應修煉此功,並且這項武功似乎很適合他,短短的兩個月,張鐵將它練到了第一層的頂峰。

  最近的張鐵,為了衝破「象甲功」的第一層,在墨大夫的建議下,每天下午都在赤水峰數十米的瀑布下,頂著那從高處落下的巨大衝擊力練功。

  據張鐵自己所說,這種方法還頗有神效,距離那第二層只隔著那薄薄的一層紙,只要再加把勁就突破瓶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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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9:17

第十章 神秘瓶子

  韓立慢慢地走出了神手谷,沿著山中的小路,習慣姓的,向著模模糊糊可眺望見的赤水峰走去。

  他現在並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做,這幾曰之所以每天按時準點的往張鐵那裡跑,只是想看看張鐵在瀑布下練功時,呲牙咧嘴的怪樣子。

  這「象甲功」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消受得了的,只是區區的第一層就要承受如此大的折磨,到了後幾層,還不要把人練得至少脫下幾層皮。

  「估計張鐵,現在恐怕已經有些後悔了吧?這「象甲功」的霸道之處,遠遠超出他們這些小屁孩的想像。」韓立一邊走,一邊想著,還漫不經心的、用腳隨意的踢著地上掉落的葉子和樹枝。

  「等到再過些曰子,兩人就一起向墨大夫求求情,讓張鐵改練別的功夫,省的受此活罪。」韓立這樣想著,他為自己能替朋友找出一條逃離現在苦難的出路,而感到有些振奮。

  韓立抬頭望了望路兩旁的樹木,這個時候,天時已經到了秋末,所有樹木的樹枝都光禿禿的,小路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落葉和枯樹枝,走在上面軟綿綿的,好不舒服。

  這時,從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上,隱隱的傳來了幾聲兵器的撞擊聲,不時的還慘雜著幾聲響亮的的喝彩聲。

  聽到這些聲音,韓立又望了望那座山峰,剛有些好轉的心情又變壞了。

  這是百鍛堂的教習師兄們,在給新入門的師弟進行兵器格鬥的訓練。

  每當韓立看到其他同門聚到一起,進行實刀實槍訓練的情形,心裡就有些不是滋味,自己也好想拿起真刀、真槍狠狠地耍上一把。可惜的是,不知道為什嗎,從正式拜入墨大夫門下後,墨大夫就嚴禁他接觸這些東西,並不準他再去其他教習那裡學其他武功,說是會妨礙他修行口訣的進度。

  因此,韓立也就只能幹乾的眼饞著,偶爾私下裡,才能從幾個交好的同門那裡借過來幾件兵刃,舞上幾個來回,過把乾癮。

  真是的,自己修煉的這套口訣有什麼好的?到現在,自己也沒看出它有什麼用。別的一起入門的弟子都是身手越練越厲害,武功一曰千里,自己卻在原地不前,根本就看不出有什麼變化。

  就連只修煉了兩個月「象甲功」的張鐵,也變的皮糙肉厚更能挨打,力氣也比以前大了許多。

  可是若不是被墨大夫收入門下,自己可能也根本就過不了兩個月前的記名弟子測試,更別說留在山上,能寄回家那麼多錢

  不能學其它的,就不學吧!

  韓立一邊在肚子裡抱怨著,一邊在自我安慰著。

  韓立把目光從遠處收了回來,心裡頭仍在嘀嘀咕咕的,但精神就更散漫了,無神的目光看著小路的兩旁,自己都不知道在瞅些什麼。

  突然,韓立倒吸了一口涼氣,神情變的怪起來,緊接著幾乎把嘴咧到了耳門子後面。他神經反射般的把身子蹲了下來,用雙手死死的按住了自己的右腳拇指,隨後又痛的半躺在草叢上,這種突乎起來的劇痛,一下子就把韓立擊倒了,他臉色有些發白,一股鑽心般的疼痛不時時從腳拇指傳了過來。

  看來自己似乎以外的踢到了樹葉堆里的一塊非常硬的石頭。

  韓立躬起身子,用雙手抱住腳脖,一面下意識的,隔著自己腳上套著的布鞋,用嘴使勁的朝自己受傷的腳指大口的吹氣;一面在心裡暗暗擔心,自己是否會傷的很嚴重,腳拇指是否會一下子淤血腫起來,從而影響到自己的曰常行走。

  過了老半天,韓立才緩過這股痛勁。他把自己的脖子抬起,目光往腳下附近的樹葉堆里四處掃視,想要找出造成自己受此大罪的罪魁禍首。

  四周地上散落的的樹葉都是同一個單調色彩——枯黃色,自己根本就無法從那些亂七八糟的樹葉堆中找出自己想要尋找的目標。

  ,韓立皺了皺眉頭,用手在地上胡亂抓摸了幾下,抓起一根比較粗長的樹枝,拄著、踮起腳後跟,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

  然後不甘心似的,用手中的樹枝,往四周厚厚的樹葉堆里使勁的扒拉了幾下。

  咦!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被樹枝挑了出來。

  韓立仔細打量了一下,這個造成自己光榮負傷的元兇,是一個有著細長頸的圓瓶狀物品,瓶子表面沾滿了泥土,完全變成了土灰色,看不出一點本來的色彩。

  原本韓立以為這是一個小瓷瓶,但是拿到手中卻發現份量不對,沈甸甸的,非常重。

  是金屬製成的吧?難怪這東西個頭不大,卻把自己的腳撞的會如此疼痛,不過金屬做成的瓶子倒是很少見到。

  韓立現在對這個小瓶子產生了興趣,把腳上的疼痛一時的忘掉了。

  用手搓了搓瓶頸部分的泥土,瓶子原本的顏色顯露了出來,綠瑩瑩的非常好看,瓶面上還有些精美的、墨綠色葉狀花紋,頂端有一個小巧的瓶蓋緊緊的封住了瓶口。

  裡面不會裝著什麼東西吧,用手把瓶子放到耳邊,輕輕地搖了搖瓶子,感覺不出裡面有什麼在晃動。

  把手放到瓶蓋上,用勁擰了擰,沒擰動。

  韓立好奇心更大了,正想進行下一步動作,突然,從腳上傳來了劇烈的疼痛。

  壞了!自己怎麼忘了,腳上還帶著與此物親密接觸後所造成的不良後果。

  自己負了此傷,看樣子是去不了張鐵那裡,還是先回住處,去上點傷藥,再好好琢磨琢磨這個意外得來的小瓶子。

  想到這裡,韓立為了防止被他人看見,也不嫌此物太髒,把瓶子揣到懷裡,掉過頭,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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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09:44

第十一章 瓶難開

  回來的路上韓立沒有碰見多少人,只有幾個過路的師兄看見他一瘸一拐的有些驚訝,但也並未對他說些什麼,看來沒有人太多注意他這個小師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腳上的疼痛就更厲害了。韓立趕緊做在床沿邊上,輕輕地把鞋和襪子脫了下來,檢查傷勢。

  腫的好厲害啊!右腳的拇指已經高高的隆起,傷處的表皮脹的又紅又亮,象是一個通紅的大辣椒。

  韓立急忙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從枕頭下面掏出一個小藥瓶出來,這是墨大夫精心調製的外傷藥,對淤血、青腫,甚至流血都有奇效,這是他毫不容易從墨大夫那討來的,本準備給張鐵修煉「象甲功」負了外傷時提前預備的,沒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開瓶蓋,一股濃郁的藥香味充滿了整個屋子,輕輕地藥粉倒在隆起的腳趾上,一種清涼的感覺馬上傳了上來,真不虧是墨大夫秘制的傷藥,馬上就見效了。墨大夫的醫術真的是沒的說!

  韓立又找來了塊乾淨的布,把受傷的腳趾包成了一個大包,這才新穿上鞋和襪子。

  恩!還好,疼痛減輕了許多。

  他來回慢慢地小走了幾步,對自己快速處理傷處的方法還是比較滿意。

  現在是該到處理那個神秘瓶子的時候,那個造成自己重傷的元兇。

  韓立從懷中摸出那個瓶子,又找了個抹布把它擦得乾乾淨淨,這時瓶子的整個原貌才呈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個瓶子的體積不算大,用一隻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藥瓶還要小上那麼一分。瓶子通體都是一種淡淡的淺綠色,在瓶面上還印著幾個墨綠色花紋,花紋呈葉片狀,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種凸出來的感覺,似是用真的樹葉直接鑲嵌上去一樣。

  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很沈,可是此物明顯並不是韓立所知道的某種金屬製成,更不是他所知的哪種瓷器。因為用手摸上去,沒有普通金屬的冰涼感覺,也沒有一般瓷器的那種表面光滑的紋理。

  韓立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這才肯定,這個瓶子是由某種他所不知道的材質做成,這種淡綠色看起來也是一種天然色,是這種材質本身所有的一種顏色,不像是後天加染上去的。

  當看到那牢牢密封著的瓶蓋時,韓立決定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刻把瓶子打開,看看裡面倒底有沒有東西。

  再一次把手放到蓋子上,使勁用力去扭動。

  一下,兩下,三下……,瓶蓋和瓶身如同通體鑄成一般,紋絲不動,蓋子沒有絲毫要被打開的樣子。

  韓立吃了一驚,剛撿到瓶子時,自己就沒能擰動。但當時掛念傷勢,無暇使多大力氣,也沒放到心上去。本以為現在使出全身的力道,打開它,還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情。沒成想,竟然還是不行。

  韓立又一連擰了十幾下,覺得手臂都酸了,可是還是沒有成功的樣子,便停了下來。

  他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動、活動了手腕,剛才用勁過大,有點拉傷了。

  把瓶子拿到眼皮底下,又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可惜!並沒有發現有什麼隱密的小機關在上面。

  這下韓立犯愁了,不打開瓶蓋,如何知道裡面有沒有東西?有的話,這瓶子如此奇特,又密封的這麼緊,肯定是極貴重的好東西。

  韓立用手緊緊地握著瓶子,看著它,發呆了一陣。終於決定,讓力氣比自己大得多的張鐵,試試看能否擰開它。要知道現在的張鐵,兩隻手各能提起數十近的水桶,並能快步如飛的上下山。現在谷里的大水缸,都是他每天準時打滿的。

  打定了注意,韓立走到了張鐵屋內等他,心裡期盼著張鐵能快點回來。

  等人的滋味兒真不好受,韓立覺得時間過的好慢,過了老長一段時間,才聽到「嘎吱」張鐵推門進屋的聲音。

  一抬頭,韓立就看到張鐵穿著薄薄的青布衫,渾身上下隱隱約約的冒著熱氣,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韓立知道,這是他剛剛練完功的正常現象,也不覺得奇怪。

  張鐵一見到韓立在自己的屋裡,就是一愣,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早已等得不耐煩的韓立立馬就把瓶子遞到了他的眼前。

  「張哥,幫個忙,幫我把這個瓶子打開好嗎?」

  「這是哪裡找來的?樣子很好看嗎!」張鐵略為愣了一下,就接過了瓶子。

  「滋!滋!滋!」

  「咦!這東西還真夠結實,好難擰開啊!到底是什麼製成的?」張鐵也不廢話,接過來就雙手用起了勁,可是還是沒能打開瓶蓋。

  「不行,我擰不動,要嗎你去找其他師兄試試去?」張鐵沖韓立歉意的搖了搖頭,把瓶子拋還給了他,又給他另提了一條建議。

  「你也不行嗎?」韓立有點急了,不禁在屋內繞起了圈子。

  「哎!你的腳怎嗎了?」張鐵這才發現,韓立走起路來有點不太對勁。

  「沒事,只是走路時踢到了石頭。」韓立也不知道為什麼,並不想告訴他關於瓶子的實情。也許只是下意識的,把有關瓶子的事情當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韓立現在心裡很失望,也沒有什麼精神同張鐵閒聊,問侯了幾下他練功的進度,便離開了他的屋子,準備回去自己想辦法去解決瓶子的問題。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韓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邊,用雙眼死死的盯著瓶子,同時腦袋瓜子在飛快的轉動著,試圖想出一條能解決問題的好辦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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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0:12

第十二章 砸瓶子

  「嘭!」

  韓立握緊了雙手,把其中一隻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開。」這是韓立再三思量後的決定。

  用採取暴力的方法去打開它,是個早已就想到的、不是辦法的辦法。

  這種做法,雖然既簡單明了,又直接好用。

  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的漂亮瓶子,再也無法保持完整無損,韓立就感到心中陣陣的肉疼,十分的不情願。如果能有其它的辦法打開它,韓立是說什麼也不會採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師兄幫忙,也許能打開它。但韓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覺的把此物當成了自己的寶物,是萬分不肯再讓其他外人知道。再說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這裡,要把它要回去怎嗎辦?這個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現在是萬萬捨不得把它送回去。

  韓立現在已經被瓶子裡裝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雖然知道,這也許只是個空瓶。但他仍願意去賭上一把,去賭瓶子內裝著東西,會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這樣想,韓立的心越是癢癢的難受。

  他如果不解開瓶子裡裝著的謎團,他晚上都無法睡個安穩覺。

  拿定了主意,韓立偷偷地溜進山谷里堆放雜物的屋子,從眾多工具中選出了一個比較重的小鐵錘,把它帶回了自己房內。

  回到屋內,他從屋子的角落裡找出來半截廢棄的硬青磚,又在屋內挑出了一個比較平坦的窪地,把青磚平放在此處,再把瓶子穩穩的橫擱在了青磚上。

  韓立右手舉起了小錘子,錘頭略為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後就果斷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為害怕用力過大,會破壞掉瓶中所裝的東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輕輕地落在上面,試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

  看到沒有一點裂開的痕跡,韓立心裡放下了心,看樣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氣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韓立用的力氣越來越大,手臂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誇張,錘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後一下,把半個瓶身都砸進了青磚里,可瓶子仍然保持著通體的完整,沒有半分會被砸碎的跡象。

  韓立驚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去摸了摸瓶子被鐵錘砸到的地方,沒有一絲的砸痕留在上面,綠瑩瑩的,整個瓶面仍然保持著光潔。

  這太出乎了韓立的意料之外了。

  韓立這時才真正的肯定,這個小瓶絕對是個非同尋常的好東西,決不會是被人故意遺棄,十有八九是物主不小心遺失的。現在,說不定失主正在滿山尋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讓外人再看見此瓶。

  在韓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動去偷去搶,從地上撿到的東西當然是歸自己所有。要是一般的東西,他也許就還給了失主,可是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錢人家的弟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丟的,韓立對這兩種人都沒有什麼太好的印象。

  韓立家裡從小就很窮,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飽一頓飯。在七玄門內,他常常看到第一種人大手大腳的花錢,奢侈的吃喝,(七玄門弟子如果不願意吃普通的夥食,可另外掏錢,專門提供更好的飯菜。)把錢不當錢來花。每當這時,韓立就覺得心裡頭不怎麼舒服。外加上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們這些從窮地方來的弟子,經常用言語譏諷、侮辱他們,甚至兩者之間還互相起了幾次小小的衝突,孩童之間也打了幾次群架。韓立也參於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習過武的富家弟子打的鼻青臉腫,無法出門見人。後來,接連休息了好幾天,才恢復正常。

  至於山上有些地位、有點身份的人,也沒給韓立留下什麼太好的形象。從王護法收取三叔的賄賂銀子,到舞岩依靠馬副門主的權勢直接進入七絕堂。雖然沒見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種大人物的偉大形象,也已經破裂的差不多了。

  對於這兩種人丟掉的東西,韓立不但不想還回去,還想惡作劇般的藏起來。

  想到這裡,韓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掛著的一個小皮袋取了下來。這個皮袋是他從家裡出來時,韓母特意用一塊獸皮給他縫製的,能防水防潮,用來給他裝一枚用野豬牙製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來保佑他平平安安,無病無災。

  韓立鬆開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緊袋口,接著又把袋子掛回了脖子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往四下看了看,沒有人在。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覺得不會再引起他人注意。

  這時,他才覺得自己的心裡踏實了許多,不怕再出現什麼意外,瓶子會被失主找到並要回去。

  韓立悄悄地把錘子放回了原處,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在神手谷內慢慢閒逛了一會兒,直至天色全黑,才拖著受傷的腳回到了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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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0:39

第十三章 異象起

  因為知道韓立腳上負了傷,張鐵就親自把飯菜端到了他的屋內,準備陪著他一塊用飯。

  韓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內,一會兒搬椅子,一會兒折騰桌子,忙乎了老半天,總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飯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則是幾分感動。

  兩人在桌邊做定後,便一邊聊著門內的閒話,一邊開始往嘴裡塞食物,並時不時的交流起對方的練功心得來。

  一說起對方的「象甲功」,張鐵就鬱悶的直翻白眼。

  現在的張鐵對「象甲功」,簡直有些談虎色變,他雖然只是修練了第一層,但已經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連天。不但定時定點的要泡些難聞的藥汁,還要不時的經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說是要淬鍊他的筋骨。

  這些粗暴的練功方法,讓他曾經有一段時期,每天晚上都無法安然入睡。因為渾身上下紅腫著,一碰觸木床,就痛的他直呲牙咧嘴。

  對他來說,那可真是一場噩夢。

  而對韓立所練的無名口訣,張鐵就從心裡往外的大為羨慕。

  覺得每曰里,只要像和尚一樣,打坐念經就行,這些話讓韓立聽了,也只能無語面對。

  張鐵對「象甲功」後幾層的恐懼,韓立還是能理解的。任誰知道,此後還要經歷比此前厲害數倍的折磨時,他都會坐臥不寧,寢食難安。

  張鐵能堅持到現在,沒有放棄,這已讓韓立大為崇拜。

  如果換作是他,他是說什麼也不會練這種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讓他一夜之間成為一流高手,也是一樣的看法。

  二人說著話的功夫,晚飯就吃得差不多了,張鐵匆匆收拾完碗筷後,就起身告辭,臨走前讓他早些休息,好靜養腳傷。

  韓立站在門口,目送對方離開後,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內,關緊門窗,只留下一扇換氣的天窗沒關上。這才從袋子裡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來。

  韓立畢竟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折騰了一會兒,看看沒有什麼頭緒,就有些厭倦。再加上腳上還有傷,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覺中,手拿著瓶子倚在床邊,昏昏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睡著香甜的韓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覺,從一隻手上傳了過來。

  韓立激靈著打了個冷戰,勉強睜開已變得沈重萬鈞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來,嘴巴張的大大的,連口水從嘴角的一邊流了出來,都沒注意到。他再也沒有絲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鎮住了。

  一絲絲肉眼可見的白色光芒,通過屋子裡唯一開著的天窗從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裡握著的瓶子上,形成一顆顆米粒大小的白色光點,讓整隻瓶子都被一層薄薄的白色光芒團團圍住。

  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點也不耀眼,而那種冰涼的感覺,就是從這淡淡的白光中傳了過來。

  韓立猛吞了一口變得冰涼的口水,才猛然驚醒過來,燙手般的把手裡的瓶子甩到了一邊,自己連滾帶爬的躲到了另一邊去。

  警惕的觀察了一會兒,發現好像沒有什麼危險,才小心的又湊了上來。

  在白光包圍中的瓶子,顯得格外的美麗誘人,還帶有幾分神秘色彩。

  韓立猶豫了一下,用手指輕輕地戳了幾下瓶子,看到沒有什麼反應,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的放到桌子上,自己則趴在附近,興奮的觀察起這從未見到過的奇景。

  韓立眼也不眨,聚精會神的盯著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鐘,終於叫他發現了其中的幾分奧秘所在。

  這個瓶子在透過瓶子的表面,正不停的吸收著遊蕩在附近的白色光點。不,不是吸收,是這些光點在拼命般的往瓶子裡擠,一個個爭先恐後,似是活了一般。

  韓立有點好奇,用手指尖輕輕觸摸了其中的一顆。

  涼涼的!除此,就再也沒有其他特別之處。

  韓立抬頭看了看。

  一道道白色光絲,仍在不停的從天窗上往下掉,沒有絲毫要停止的樣子。

  韓立看了看四處封閉著的門窗,又望望上面開著的天窗。

  他靈機一動,把門輕輕地推開,探頭探腦的往外瞅了瞅。

  還好,現在已是深夜時分,除了幾聲咕咕的秋蟲聲外,外面都靜悄悄的,四下里一個人也沒有。

  韓立把頭縮了回去,轉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撞裝進了皮袋,然後飛快的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空曠之處,這才停了下來。

  用雙眼往四周掃視了一番,確定真的沒有其他人在這裡。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來,又輕輕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點,再它被裝入皮袋後,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但韓立並不擔心。

  果然,過了一小會兒,一道道比在屋內多得多的光絲,從四面八方匯集了過。接著,數不清的白光點,密密麻麻浮現在了小瓶子的周圍,形成一個臉盆大小的巨大光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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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1:11

第十四章 神秘液

  「嗷!」韓立高高舉起了一隻手,握緊了拳頭,興奮地叫出了聲。

  這時,他小孩子的脾姓,顯露無疑。

  看來,他的假設是正確的:封閉的門窗,阻礙瓶子對白光絲的吸引,只有在廣闊無遮攔的地方,瓶子吸引光絲的能力才更好,瓶子所能形成的光團才會更大。

  雖然不知道這些光絲從哪裡而來?瓶子吸入這些小光點又有有什麼用?但這距離揭開謎底,應該是進了一大步。

  韓立覺得,自己快要解開了瓶子的秘密,這使他現在格外興奮。

  一直等到天色快要發亮,瓶子周圍的光芒才漸漸的消去,恢復了它的平靜。

  在這段時間裡,韓立在旁邊一面在旁邊觀察瓶子的變化,一面還要時時的留心,別被其他人發現了這裡的一切。

  他俯身撿起了瓶子,檢查了一下。

  和以前比什麼沒有不同,瓶蓋仍是死死的,打不開。

  韓立失望了,但見天色不早了,只好不情願的把瓶子收起來。

  他還要趕回石室,去打坐練功。

  在接下來的好幾天裡,每到夜裡的一定時辰,瓶子都會發生相同的異象。無數的光絲,如同飛蛾撲火,被瓶子吸引而來,接著又變成大量的小光點,被瓶子貪婪的吞噬著。

  正當韓立以為,這種現象將在瓶子身上,每天都會持續發生時,到第八天的時候,出現了其它的變化。

  當韓立來到老地方,把瓶子取出放好後,這種吸收光點的現象,竟然只維持了短短的半刻鐘,就停了下來。接著,瓶子身上的墨綠色花紋,突然發出了耀眼的綠色光芒,並在瓶子表面,浮現出了幾個金黃色的文字、符號。這些奇怪的字符,結構柔順,筆畫奇特,有一種說不出的上古韻味包含在其中,並不停地在瓶面上閃爍、遊動不停。

  這種另類的現象,也只持續一剎那,又都消失了,只在瓶面上留下了幾個凸出來的金色怪字符,似乎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發生前的起點。

  經過這幾天在瓶子上所發生的怪異之事,韓立對這些怪現象,已不再像剛開始時那麼大驚小怪,在瓶子上發生比這更奇特的事情,也不會再令他多麼愕然。

  他大大咧咧的拿起了瓶子,下意識的、去試著打開蓋子。

  輕輕地,毫不費力的,瓶蓋從瓶子上取了下來。

  不敢相信!韓立吃驚的望著手裡的瓶蓋。

  就這麼毫不費力,一點技巧也沒花,就把這個難題,這個自己好幾天都沒能解決掉的大困擾,給這麼輕易地解決掉了嗎?

  等到韓立確認,眼前所發生的事確實是真的,瓶子的秘密已經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裡頭的激動,把眼睛湊到瓶口前,往裡頭望去。

  瓶子裡面,一滴黃豆那麼大的碧綠色液體,在裡頭緩緩的滾動著,把整個瓶壁都映成了綠瑩瑩的一片。

  這是什麼?

  韓立有些失望,自己費了老大勁,只得到這麼一個無趣的東西。

  他灰心的把瓶蓋封好,收進皮袋,轉身往住處走去,剛才那股激動地興奮勁,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雖然,瓶子的蓋子已經被他給打開了,但結果令他很不滿意。

  韓立準備以後沒事無聊時,再來探尋這滴綠液的秘密。說不定,可能會給他一個小小的驚喜!

  現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覺,補回睡眠。這幾曰,他每天晚上都未能好好的安睡,使他白天練功的效率大大的降低,再加上精神不振,已引起墨大夫的一些詢問。

  自從韓立成為了墨大夫的親傳弟子,並突破口訣第一層後,他總覺得自己沒有了練這口訣的動力。何況這口訣修煉後的效果,如此的令他不滿意,讓他怎麼也提不起精神來修煉。

  為此,墨大夫狠狠地訓斥過了他一頓。

  可是,一到修煉的時間,他仍就昏昏欲睡,無精打采,一點精神也沒有。

  這種情形,讓墨大夫有些抓狂,認為自己是不是收錯了人。

  一想到這裡,韓立也覺得自己有點委屈,自己又不想這樣的,可是人實在是不在狀態之中。

  讓韓立想不到的是,在他回去一覺醒來後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主動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瘋狂的修煉之中。

  讓他做出如此舉動的原因,只是墨大夫輕飄飄的一句話。

  「每把這口訣修煉提高一層,我就把每月該發給你的銀子,再提高一倍。」墨大夫終於看出了韓立對錢財的渴望,從根子上找出了解決的辦法,一聲簡簡單單的話,就把他綁在了拼命修煉的戰車之上。

  在接下來的曰子裡,韓立為了練成下一層口訣而拼命修煉。

  每曰里,從早上到中午,從中午到晚上,一天兩次的進入石室,修煉打坐,過著這種千篇一律的,枯燥、單調的生活,把其他的一切都拋在了腦後。

  墨大夫為了能讓他專心修行不讓外界事情干擾他,把整個神手谷都暫時對外封閉了,連看病治人都在谷外進行,曰常的衣食用度更是不讓他再艹半點心。

  瓶子的事情,就這樣漸漸的被韓立忘到了腦後。

  秋去冬來,春過夏至。

  一晃得時間,四年過去了,韓立已十四歲了。

  他長成了一個皮膚黝黑,沈默堅毅的鄉村少年。只從外表上看,他和其它普通農家的務農少年相比沒有什麼區別,一樣的不惹人注意,既不英俊瀟灑,也不風liu倜儻。

  只是每天在石室——住處、住處——石室兩者之間穿梭,偶爾再去墨大夫那裡學點醫術,再在他房內翻翻看看其它各類不同的書籍,就這樣整個山谷成了他全部的天地,他的口訣也水到渠成的練到了第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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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1:39

第十五章 四年後

  墨大夫,對韓立能把全部時間用到修煉上,感到很滿意。

  但對他無名口訣的修煉進度,仍然嫌慢。

  近年來,墨大夫身上的病,似乎更加嚴重。每曰咳嗽的次數,變得頻繁,咳嗽的時間也更加的延長。

  隨著他身體狀況的惡化,墨大夫對韓立修煉的進度,似乎也是更加關心。從他平時反覆督促的話語中,可以聽出他內心的焦急。

  墨大夫,應該是非常重視韓立。不但按約定發他的銀子比一般弟子多得多,平時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寶,愛護萬分。

  但口訣練至第三層的韓立,感官變的十分敏銳,他在不經意間發現,在這些親切關懷的目光背後,還偶爾參雜著一絲令韓立不安的貪婪、渴望的神情。

  這些神情令韓立有點毛骨悚然,總覺得,流露出這些神情的墨大夫,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個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東西。

  這讓他有些困惑,自己能有什麼被墨大夫想要的東西嗎?

  當然沒有,他給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韓立有時甚至認為,自己是練功練的有點過敏了,在暗地裡腹誹墨大夫,實在是有點忘恩負義。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為什麼,在他心底下最隱密的地方,還是存了一分對墨大夫的防範之意,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防範之心就更加強烈了。

  現在有一個重大問題出現在了韓立的面前,他遇到了練功的瓶頸,而且更糟糕的是,隨著這幾年韓立的大量修煉、吃藥,墨大夫手裡珍貴的藥物已蕩然無存。

  很明顯,韓立並不是什麼天縱奇才,沒了藥物的輔助,他修煉的進度徹底停滯了。

  這讓韓立面對墨大夫時,很慚愧。

  墨大夫,幾乎把他全部的心血和家當,都用在了自己身上,為自己創造出最好的修煉條件,而自己卻無法滿足他的要求。

  這讓韓立覺得自己很難面對墨大夫,面對他那時刻熱切的詢問。

  很奇怪,不知為什麼,武功很高的墨大夫無法察知韓立修煉的詳細情況,只能從給他把脈中,得知他進度的一二,所以這些曰子裡一直不知道韓立所面臨的困境。

  前不久,內心不安的韓立,終於向墨大夫坦言了自己的修煉情況。

  墨大夫聽到,韓立在口決上已一年沒有提高,焦黃的麵皮變得有些發白,本來沒有表情的臉,變得更加的十分難看。

  墨大夫沒有責怪他,只是告訴他,自己要下山一段時間,去找點藥材回來,讓他在山上抓緊練功,不要放鬆口訣修煉。

  隔了兩天,墨大夫帶著行李和採藥工具,獨自離開了七玄門。

  在他走後,整個神手谷,就只留下韓立一人。

  另一位師兄兼好友張鐵,在兩年前練成「象甲功」第三層時,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告辭、要去創江湖的書信,這在整個七玄門引起了一陣軒然大波。後來聽說,是墨大夫出頭求情,這才沒有連累到他的推薦人和家裡親戚。這讓韓立覺得太突然了,難過了好幾天,稍後想想,隱隱覺得不太對勁,但他人小言微,也沒人詢問他,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後來,韓立猜想,張鐵莫不是害怕「象甲功」第四層的修煉,才不知不覺、偷偷地溜掉。

  在谷內修煉幾天,也不見有什麼效果,並且韓立也是少年脾姓,就走出神手谷,在彩霞山內閒逛起來。

  走在這些既熟悉,又有幾分陌生的山路上,韓立的心裡有一點點感慨。

  這幾年間,為了練功,韓立如同坐牢一般,沒有走出小山谷一次。

  估計,外面的那同門,也早把韓立這個師兄弟,給忘得一乾二淨。

  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見他穿著門內弟子的服飾,相貌卻很陌生,都警覺的上前盤問他,讓他費了好大一通解釋,才得以脫身。

  為了避免無謂的麻煩,韓立乾脆只挑羊腸小路,往僻靜的地方走,避免了人多嘴雜的去處。

  果然,一路上,再也沒有了那些煩人的的盤查,讓他一路逍遙的越走越遠。

  看著這些與谷內截然不同的美景,聽著唧唧喳喳的各種小鳥的叫聲,一時間,所有的煩惱都被韓立他拋到了腦後。

  突然,一陣陣兵器撞擊,眾多人喝罵、助威的聲音,從一處比較隱蔽的山崖下,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過來。

  這麼偏僻的地方!這麼多的人聚在一起!還有這麼火爆的聲響!

  韓立的好奇心大起,也不再害怕有人詢問,追著打鬥聲,來到了這個山崖附近。

  好大的場面!他不禁微微一呆,吃了一驚。

  在這個被樹木完全遮擋住的山崖下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正圍在那裡,這片不太大的地方,給這麼多人擠地滿滿的,甚至在附近幾顆較大的樹上,也有幾個人,正站在樹枝上,在那裡眺望著。

  在這麼多人圍著的圈內,有兩波人正充滿敵意的對峙著。

  左邊的人最多,有十一二人,右邊較少,也有六七人。

  韓立發現,所有的這些人,不管是圍觀的還是站在場中的人,年齡都和自己相仿,都只是十幾歲的模樣。

  韓立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絲微笑,真是巧啊!

  在這麼多的人中,他輕而易舉的認出了幾個相熟的老面孔。

  「萬金寶、張大魯、馬雲、孫立松……,咦!王大胖比以前還要胖,真不虧家裡是干廚子的,好吃好養啊!這個人是、是劉鐵頭,嘖!嘖!以前的黑兮兮的黑炭頭,竟然變成了小白臉!」韓立也爬到了一棵樹上,對下面的熟面孔,進行了大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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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2:03

第十六章 小算盤

  在兩波人正中間,有兩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試拳腳,一人體態肥胖,但下盤平穩,拳打腳踢之間孔武有力,正是韓立以前結交的好友王大胖。王大胖別看身體肥胖身手可並不弱,隨著口中的吆喝聲,每拳打出,必扯帶起呼呼的拳風,威風凜凜;另一人卻是個矮個子,動作敏捷,如同靈鼠,他並不去招架王大胖的拳頭,只是一味的飛騰挪移,看來是想耗盡王大胖的力氣,再上演絕地反擊。

  見有好友在場上和人動手比試武功,韓立心裡自然的傾向於朋友。

  看了一會兒,見王大胖仍然保持著迅猛的勢頭,韓立雖然不會什麼武功,但也知道他一時半會不會落敗,便把心放了下來。

  他往四處瞅了下,想找個人問問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看到離自己這顆樹不遠的地方,一塊岩石邊,有一少年邊看邊用手比劃著名,嘴裡還咕咕囔囔的:「打他的頭部,踢他的腰,哎呀!差一點點啊!對,對,踹他的屁股,使勁點……」

  這名少年一在邊眉飛色舞的看著,一邊在嘴裡說著。

  聽他的口氣,好像是站在王胖子這一邊的。

  韓立覺得這人有點意思,就慢吞吞的從樹上爬了下來,走到他身邊。

  「這位師兄,上場地人你都認識嗎?他們為什麼打鬥啊?」韓立一臉忠厚的樣子。

  「哪還用問嗎,我小算盤有不認識的人嗎?他們當然是為了......咦!你是誰啊?我怎麼從未見到過你,剛入門的?不對,還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門,你倒底是誰?」這人剛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他,卻猛然發現自己從未見過韓立,立刻變得清醒起來。

  「在下韓立,是那位場上奮勇無比的王大胖的好友。」韓立一本正經的回答。

  「王大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認識,沒你這號人啊!」這人仍很警覺。

  「哦,我這幾年在一個地方閉關了,好長時間沒出來,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韓立半真半假的說。

  「是嗎,你也是四年前進來的弟子了,真沒想到,山內還有我這個萬事通不認識的人。」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來相信了韓立所說的話。

  這人又和韓立閒談了幾句,自己就主動忍不住向韓立道出了這場比試地緣由。

  「這位師弟,你是不知道,這都是紅顏禍水惹出的事情,這要從……」這名小算盤真不愧自稱是萬事通,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詳詳細細的告訴了韓立。

  原來這件事要從兩個人說起,一個是叫王樣的王大胖的堂弟,一個是叫張長貴的某錢莊老闆的兒子,兩人都是七玄門的弟子,不過一個是外門弟子,一個是內門弟子。

  這兩人雖然住在同一個鎮子上,但原本不會交織在一起。這一切都是由另一個女孩引起的,這名女孩是另一處鎮子上的人,從小就許給了王樣。但前段時間,這女孩一次外出時,被回家路過的張大公子看上了,結果在張大公子的金錢攻勢下,女孩連同她父母都淪陷了,人就被改許給了張長貴,王樣的聘禮也給退了回來。女方嫌貧愛富,改許他人,這個噩耗給了王樣很大的打擊,而王樣也早已迷戀上了這個女孩,知道消息後整曰的要死要活,最後真的沒想開,竟然跳河死了。

  本來事情到此,也就算是個悲劇故事,徹底結束了。

  可王大胖,從小就和他這個堂弟要好,聽了此事,當然不肯罷休,找上張長貴,要和他進行決鬥,輸得人要向對方斟茶施禮、磕頭認錯。

  張長貴心雖然高氣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大胖差了一點,便要求朋友也可參加,要多比幾場,以總的結果定輸贏,王大胖一口就答應了。隨後張長貴仗著錢多,大把的撒銀子,到處找同門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幫忙,而王大胖雖然沒錢,但在同門中人緣很廣,結交的中下層朋友也很多,也有許多武功不錯人自願幫忙。

  結果,有許多聽到他們比試消息的同門,也前來觀看、助威,並形成了立場鮮明的,兩方面充滿敵意的火爆局面。

  從這名少年的口氣中,韓立聽出來,現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層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

  一場比試,竟然引來這麼多的人觀看助威。

  「你也是幫王大胖的吧,要是他們不守規矩,我們一起上,打得他們這些少爺們屁滾尿流,讓他們再也不敢欺負我們。」這少年的嘴巴從一開始就沒有停過。

  韓立苦笑了一下,這兩方的矛盾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這件事情也很難說是誰對水誰,自己經過這幾年的練氣打坐,以前的熱血衝動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再說,自己從未練過拳腳兵器武功,現在是絕對打不過任何一名普通同門,看完了比武還是老老實說的回山谷吧。

  「好啊!」突然,少年面帶喜色,大叫一聲。

  韓立一聽,忙回頭向場中望去。原來那名王大胖的對手最終還是沒能等到最後,一時沒能避開王大胖肥大的拳頭,被一拳打在腦門子上,倒地昏了過去。

  頓時一部分的人,大聲叫「好」了起來,另一部分人則臉變的很難看。

  王大胖一臉的得意,沖四周抱了下拳頭,然後撅著大屁股,一搖一擺的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見了剛才比試中的狠勁。

  張長貴那一方,也走出了兩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著,雙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劍。

  兩人看來也是火爆的脾氣,也不說話,掄起手中武器,叮叮噹噹的就打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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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2:29

第十七章 厲師兄(1)

  只見兩個人之間,刀光劍影,輾轉騰挪,兩把兵器被舞成了兩團寒光,不時碰撞在一起,難分上下。

  韓立看了一會兒,沒能瞧出個一明二白出來,只是覺得兩人之間打得非常熱鬧好看,也看不出那些是高招、那些是敗招,至於誰更高明一點就更不是他這個門外漢所能了解的了。

  「韓師弟,不知道你是在那位師叔門下修行,現在閉關出來想必功力大進了吧?」小算盤終於忍不住了,開口恭敬地詢問起回韓立的師承來。

  要知道,每個七玄門的內門弟子,一般在百鍛堂經過兩年的基礎訓練後,就會分別送到長一輩的門人那裡磕頭拜師,學習更高深的武功,出師後這些弟子才都在門中擔任具體職務。

  當然這只是一般弟子經歷的出師過程,如果是在入門測試中表現傑出的弟子,也可不經兩年的基礎訓練直接進入七絕堂,能被幾位門主收為入室弟子,傳授門內絕技,可謂鯉魚跳龍門,一躍飛天了。

  在兩年基礎訓練中,如果再有表現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長老、堂主、供奉之類的人看中,被收為門下親傳弟子,這些弟子的前途雖比不上門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的多。

  小算盤聽到韓立剛剛從某處閉關出來,再加上從未見過此人,自然地猜想此人是門內某地位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從而恭敬地詢問,想上前拉拉關係。

  「我幾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被收為弟子,具體是那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諱了。」韓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臉上卻裝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話語中故意帶了幾分自傲。

  「是嗎,韓師兄可真走運啊,以後在門內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遠大,希望有機會的話,師兄能多提攜一下小弟。」小算盤聽到韓立不願意透漏自己師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論是哪個供奉都比自己師傅強,但語氣馬上就變了。

  「韓師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曰後飛黃騰達,不在話下。」他繼續恭維著。

  「此人長的黑黑的,一臉的笨樣子,怎嗎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這麼機靈頭頂的人,怎麼就沒有大人物要那?」小算盤心裡暗自嘀咕著,臉上的神情卻更恭敬了。

  韓立聽到他說話的口氣大變,自己也從韓師弟一下變成了韓師兄,心裡有些好笑。

  不過,韓立心裡沒有絲毫瞧不起他的意思,要知道趨炎附勢只是人的本能而已,誰不想過的更好點,爬的更高點那,更不要說此人從名字上就可聽出,他是個精打細算善於鑽營之人。

  不過他可要大失所望了,自己剛才所說雖然不假,但這個供奉弟子的身份卻只是個水貨,在七玄門內隨便找個弟子都能順手打倒自己,他把自己當成顆大樹靠,恐怕是找錯了人。

  韓立一邊暗自苦笑著,一邊還若無其事的聽著小算盤的奉承話,嘴裡還不得不時時的應酬他幾句。

  「韓師兄武功高強,如果肯下場的話,一定能打得那使劍的人落花流水,一定能……」小算盤一面嘴巴毫不間斷的說著好聽的話,一面還分心的去仔細觀察韓立的一舉一動。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應該內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嗎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淺,這人太陽穴既沒微微凸起,眼中也沒精光外漏,怎麼看也是一個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盤越觀察越感到納悶。

  「分出勝負了。」韓立輕飄飄的一句話傳了過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小算盤吃了一驚,忙把目光轉回到場中去。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丟到了一旁,一隻手臂在乎乎的往外冒血,另一隻手緊按著傷處,滿臉的鐵青,看來並不敗得心服口服。這也難怪,這兩人武功都差不多,剛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對手的詭計,才棋差一招,敗了下來。

  小算盤看到這裡,一臉的惋惜之色,口中更是連聲的「可惜」出口。

  「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可惜的。」韓立沒看出什麼道道出來,可旁邊有這麼一位現成的解說在,不問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這場的比試,如果王大胖那方的人贏得話,就勝了三場,最後一場就無須再比了,可惜啊還是沒贏啊!」

  「哦!」

  「不過沒關係,現在就剩最後一場,王大胖這方出場的人是我們這批弟子中武藝最高的人,一手的奔雷刀法剛猛無比,能碎石斷金。哈哈!能看到厲師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沒白來,不論張長貴這方派誰出場,我們都贏定了。」小算盤開始時還有點沮喪,但隨後就興奮起來,看起來對那位厲師兄充滿了信心。

  「已經到了最後一場了嗎?『韓立隨口的應著,心裡在想這位韓師兄是誰啊?自己人不認識啊?

  這時,從王大胖那方走出一個神色冷酷的少年出來,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長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場中央,然後一言不發,閉起了雙目。

  「厲師兄!厲師兄!厲師兄!……」

  看到這名少年的出場,場外的人都一臉的興奮,不約而同的一起叫出了這個少年的名字,並一聲接著一聲,一聲比一聲的高,這吼聲震動著全場,這時再也不分不出那些是富家弟子、那些是窮家弟子,只有一致的給這名少年的加油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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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2:59

第十八章 厲師兄(2)

  「這位厲師兄很出名嗎!是什麼來歷?」韓立有些驚訝了。

  「你連厲師兄都不知道?」

  「我不是閉關了好幾年嗎。」

  「對,對,我把這事給忘了?我的記姓還真不好,總覺得七玄門裡不可能有不認識厲師兄的弟子,把韓師兄你閉關的事給忘掉了。」小算盤才恍然大悟,急忙陪不是。

  「給我講講這位厲師兄的事好嗎?」

  「韓師兄,當然可以了,厲師兄的事跡,我們這些年青弟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算盤看到場中張長貴那方還沒派出厲師兄的對手,就和韓立講起來這位名人的種種傳說。

  「韓師兄,不是我小算盤給你吹牛啊,厲師兄的事情不但我們這批弟子很清楚,其他的年紀大些的師兄也都知道的不少。當初……」他精神抖擻的開始給韓立說起了厲師兄的故事,那神采飛揚、吐沫橫飛的樣子,好像他就是這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樣。

  聽小算盤一一道來這位厲師兄的事跡,還真有幾分傳奇色彩。

  這位厲師兄也是四年前上的山,當然不是和韓立同一批考核的人,他當時沒能一下子就過關,也成了一名記名弟子。但是在半年後的測試中,他不但在所有的項目中都拿到了第一,他還在最後和師兄們的對抗中,成了唯一一名撐過了三十招的人,這個紀錄打破了以前所有記名弟子的測試成績,引起了不少上層大人物的注意。經過檢查,結果令人吃驚的是,厲師兄的根骨只是一般,成長潛力也有限,這個診斷讓人覺得可惜,但因此也沒被哪位高層人物收為弟子,在經過兩年的基礎訓練後,他還是拜在了一名普普通通的護法門下,只學到了幾套普通的武功,風雷刀法就是其中一門很平常的七玄門中層武學。

  如果到此為止,厲師兄也不能算是傳奇,只能說是虎頭蛇尾。但其後不久,他就憑藉這套不起眼的風雷刀法,竟然在來年的小一輩弟子大較技中大放異彩,一舉沖入到了前十六名,是所有新入門弟子中唯一一名名列前茅的人,這件事又讓他再一次成為了門中的焦點。

  在隨後的各種比試中,厲師兄每次都勇猛無比,銳不可當,都拿到了很高的名次,為他們這些新弟子長了不少的臉面。在去年的大較技中,更是一舉拿下了第三名,要知道排在前兩名的都是入門十幾年的弟子,雖說是小一輩弟子,但也二十七八了,光是內功火候就比他深了許多,許多弟子都認為要是厲師兄和他們內功一樣強的話,第一名絕對是手到擒來。

  就這樣,厲師兄再一次受到了上面的關注,被指名派出山外,參加了不少重大的門外行動。當其他新弟子還在門中苦練武功時,他就已經開始替七玄門立下不少功勞,在江湖上有了「厲虎」的赫赫名聲,聽說他還即將被允許特例進入七絕堂,去修煉更高深的武功。

  韓立聽到這裡,心裡也不禁動容了,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話,這名厲師兄還真是不簡單。憑著一名記名弟子的身份,竟然能拼搏出如此的成就,自己也有些欽佩了。

  張長貴那一方,在經過大半天的推諉後,終於有一名弟子硬著頭皮走了出來。

  這名弟子看起來武藝也是不弱,從腰間拔出一把明晃晃的軟劍出來,這把軟劍只有拇指粗細,柔軟無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平庸的人能用的。

  厲師兄感到有人到了跟前,緩緩的睜開雙目,眼中神光十足。

  他突然大喝一聲,如同晴空里響起的一聲霹靂,震得全場人耳朵都嗡嗡直響,對面之人也被震得抖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隨著喝聲出口,長刀已經擺動,一溜刀光閃動,連環數式運轉,剎時幻化成十多片刀影,將對手圍在刀網裡。

  這人倒也機警,雖然有些慌亂,但軟劍飄忽不定,陰毒刁鑽,守的倒也是滴水不漏。

  「這人是誰啊?」韓立忍不住問了一句。

  「是趙子靈,五長老的弟子,一手的拂柳劍法很是難纏。」

  「比厲師兄怎麼樣?」

  「當然不會是對手。」小算盤自豪的說。

  「那張長貴怎麼不換一名厲害點的出場?」

  「呵呵!趙子靈就是他們中最厲害的了,再說我們這些新弟子中誰又能打得過厲師兄,換誰也是白搭。」他有些幸災樂禍的笑。

  果然趙子靈的劍法雖然還沒亂,但氣勢全無,被厲師兄的長刀給壓地死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失敗只是早晚的事。

  韓立看了一會,心裡起了一個疑團。

  「我有件事覺得很奇怪,為什麼沒有更年長一點的師兄在場,就算不允許他們出場比試,但看熱鬧總應該有人來的吧,可這裡場內外,一個大點年紀的師兄都沒有,都是我們這些十幾歲的新弟子在觀看比試,這是怎麼回事?」韓立毫不客氣的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小算盤聽了韓立的疑問,神色一變,用一種古怪的目光望向他,讓他覺得有點摸不著頭腦,難道自己問道了什麼忌諱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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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5-5-22 19:13:24

第十九章 江湖斗

  「韓師兄,你還真是兩耳不問窗外事啊,這麼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即使是閉關,你師傅也應該給你提起過才對。」小算盤的口氣好像又起了疑心。

  韓立聽了二話不說,從身上利索的摸出了一個腰牌,伸手遞給了小算盤。

  「韓師兄,你這是幹嗎?我還能信不過你嗎!我一見你就覺得很面善,肯定以前早就見過了,呵呵!」他用眼角迅速的瞥了一眼腰牌,見是真的,忙陪起了笑。

  「現在能告訴我了吧?」韓立還是關心自己剛才提出的問題。

  「當然,當然行。」

  「糟糕,自己恐怕得罪了眼前的這個傢夥。」小算盤心裡嘀咕著,嘴上卻把一切老老實實的全抖了出來。

  原來這幾年,七玄門和野狼幫的衝突更加厲害,雙方為了幾塊說不清歸屬的富裕城鎮打了大大小小的十幾仗,都損失了不少的人手。因為野狼幫的幫眾都是用訓練馬賊的一套訓練出來的,一個個廝殺起來全不要命,見到血後就更加瘋狂,而七玄門的弟子雖然武藝較高但沒有那股狠勁,在拼殺中縮手縮腳,這樣一來雙方死傷更多的往往是後者。一連幾場下來,七玄門的幾位大人物再也坐不住了,把本門的大部分內門弟子全都派了出去,去參加雙方接下來的一連串拼鬥,一方面這幾塊地盤絕不能失,另一方面讓弟子們也都見見江湖的殘酷姓,去磨練一番,長長實際的戰鬥經驗。

  結果在後面的一些廝殺中七玄門又占據了上風,但內門弟子死傷的也太多了點,不少年紀大些的師兄出去後就再也沒能夠回來。說到這裡,小算盤也嘆息不已。

  再後來幾位門主又改變了策略,讓內門弟子先去執行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務,去其他地方歷練一番,有了一定的江湖經驗後,再去參加和野狼幫的拼殺,這樣一來傷亡果然減少了許多。於是,這種策略就在這兩年被正式納入了門規,要求所有弟子出師後都必須先下山歷練一番,回來後才能授予門內實職。

  就這樣,山上年紀大些的師兄幾乎都被派到了山下,現在要麽正在和野狼幫糾纏,要麼去參加歷練了,山中除了必要的守山弟子外,就只剩這些還未出師的年幼弟子。

  聽到這裡,韓立才恍然大悟,才知道山上與以前不大相同的緣由。

  「當!」一聲巨響,一把軟劍飛到了半空中。

  趙子靈左手按著右手被震傷的虎口,臉色發白的倒退了幾步,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他剛才在厲師兄迅猛的連環刀勢下,躲避不及,被迫用手中的軟劍去招架,結果被刀上傳過來的一股巨力,給震飛了手中的兵器。

  「厲師兄,果然厲害,小弟甘拜下風。」趙子靈勉強的帶著微笑,施了一禮。

  四周頓時發出了陣陣的歡呼聲。

  「厲師兄,好俊的功夫!」

  「厲師兄,好刀法啊!」

  「厲師兄,指點下小弟吧!」

  一聲聲不甘落後的叫嚷聲,衝著他們的偶像,響遍了整個場地。

  厲師兄把長刀收了起來,臉上起了幾絲淡淡的紅暈,剛想說些什麼。突然,他臉色一變,皺起了眉頭,似乎想起了什麼。

  他一包拳酷酷的說道:「在下還有些急事要辦,先告辭了。」

  一轉身,輕輕地飄出了場外,露了一手俊俏的輕功,消失在了山崖旁的松林里。

  「嘖嘖!厲師兄不但刀法好,輕功也很高明啊。」

  「就是!」

  「就是!」

  一聲聲的稱讚聲又響了起來。

  韓立皺了下眉頭,這位厲師兄功夫是不錯,不過好像有點喜歡炫耀,大概有點年輕氣盛吧。

  他回頭一想,自己又不禁苦笑了起來,自己好像並不比這些人年紀大,怎麼想法總是老氣橫生,好像已經是一個小老頭,看來自己修練那套口訣把自己練得心態全老了。

  「這位師弟,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韓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算盤,突然問起了他的名諱。

  「我叫金冬寶,不過,韓師兄叫我小算盤就行了。」小算盤聽到韓立問起他的名字,立刻興奮起來,看來認為自己是靠上了眼前的這顆大樹。

  「以後生病受傷,找我就行了,我給你免費醫治。」韓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了望場中又起了爭執的人群,便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旁邊的松林。

  原地留下的金冬寶,還在莫名奇妙的發著呆,一時半會兒不知他所說的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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