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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1-12-15 08:57:40

  自古以來,思鄉之情是人們始終不渝的一個心結,是文學作品中�久不衰的一個主題。由于古代交通不發達,故鄉被千山萬水重重阻隔著,羁旅在外的遊子和家人間很難互通音信,“斷腸人在天涯”的思鄉愁緒自然而然時常盤桓于遊子的心中,也見諸于詩詞文中。如今,由于生活工作的需要,人們仍會離開故鄉的山山水水去外面闖蕩、拼搏,人們也會重新選擇根據地永駐,也會暫時滯留在外,現在雖然信息暢達、交通便利了許多,人們隨時可以通過視頻目睹親人熟悉的面孔,通過電話聞聽質朴親切的鄉音,也可以借助交通工具便捷快速地忘返于工作地與故鄉之間,這樣,濃濃酽酽的思鄉之情便可以得到緩解,卻還是不能完全消釋。
  思鄉之情是宋之問“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惶恐緊張。散文大家余秋雨筆下的客家人老醫生,年輕時離開中國大陸,曾在台灣、香港、馬來西亞等地行醫,晚年定居新加坡,他無論走到哪里,中草藥純粹馥郁的香氣便會彌散到天涯海角,作爲中國特殊標志的中藥氣味氤氲著炎黃子孫激揚躍動的心魄。老醫生年輕時東闖西蕩,對故鄉的眷戀不是很強烈,一上五十歲,他不由自主地做起了綿長深濃的思鄉夢,總想以綿薄之力給故鄉人送點禮物,想募集一點資金爲家鄉修建一所小學,盡管一顆海外遊子的赤誠之心不能得到故鄉人發自內心地理解,但一顆堅貞鮮紅的赤子之心促使他仍對故土堅持不懈地做著微不足道地貢獻。
  思鄉之情是杜甫“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的一往情深。著名文學家席慕容一家人旅居台灣,席父一再感歎歌曲《送別》怎麽吟唱得是“長亭外”而不是“長城外”的歌詞,惋惜之聲真真切切,蘊含的苦澀滋味絲絲縷縷。席慕容看到台灣某生物園把和故鄉飛得一模一樣、披一身黑羽毛有剪尾的燕子稱作“烏秋”,蓦然間,湧上心頭的深沈寂然的惆怅情緒濃濃得籠罩了她全身心。這是一種恍然隔世的故土憂思,是剪不斷理還亂的濃重鄉愁。正如席慕容的《鄉愁》所抒寫的“故鄉的歌是一支清遠的笛/總在有月亮的晚上響起/故鄉的面貌是一種模糊的怅惘/仿佛霧里的揮手別離/離別后/故鄉是一棵沒有年輪的樹/永不老去。”惦念故土的濃郁憂思拂拭不盡。
  思鄉之情是李益“不知何處吹蘆管,一夜征人盡望鄉”的家國之思。守衛著祖國疆土的軍人們,小心翼翼地珍藏著情思綿綿的鄉情。他們常年駐守在國土最需要的地方,頂天立地,四海爲家,即使傳統節假日,尤其是一年一度的春節,舉國上下、家家戶戶都洋溢著喜慶祥和的祝福氣氛時,他們還堅守在最荒涼最艱苦的哨卡,爲祖國看守著門戶,爲全國老百姓鎮守著其樂融融的家園。他們是鐵打的漢子,有鋼鐵鑄成的堅韌頑強的意志,他們也是血肉之軀,也曾是父母呵護疼愛的嬌兒,百煉鋼成繞指柔,他們內心深處汩汩流淌著山泉般清冽純朴的思鄉情感,他們會把滿腹的苦水和著眼淚埋進冰冷的被窩里,他們會把滿腔親情愛情的寸寸柔腸冷靜理智地收斂。這就是我們的軍人,身著象征和平安甯的橄榄綠,以勇毅無畏的飒爽英姿抵禦著濃烈的思鄉之情。
  思鄉之情是李白“此夜曲中聞折柳,何人不起故園情”的心弦觸動,是歐陽修“別后不知君遠近,觸目淒涼多少夢”的缱绻思念。離開從小生長的故土,在他鄉安家落戶的遊子,雖然適應了環境更舒適、條件更優越的大城市生活,並以此作爲自己后半生或者子孫后代定居的新故鄉,但因爲個人的根須扎進了故鄉泥土的深處,自己血脈的余溫還在故鄉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存留著,就很難完全抛卻對故鄉的由衷牽念之情。偶爾離開家在外羁旅數日的人,雖然外面的風光引人入勝,外面的故事精彩豐富,外面的色彩旖旎醉人,繁華絢爛的市囂可以爲人提供種種便捷和物欲的滿足,卻難免不會生出幽幽的思鄉愁緒。羁旅的遊子精神是孤寂落寞的,羁旅的遊子靈魂是漂泊無依的,他鄉再好也比不上自己安穩舒暢的小窩。遊子像飄飛轉徙的浮萍一樣,總會産生寄人籬下的彷徨感,心底很不踏實,而對愛人的思念之情也會油然而生,會想念起愛人點點滴滴潤物細無聲的好來。漂泊的遊子一旦回到溫暖舒適的家,便即可投入了溫馨的故鄉懷抱,放松惬意,對家人也會倍加珍惜呵護起來。
  思鄉之情是賀知章“少小離家老大回,鄉音無改鬓毛衰”的濃濃鄉音。小姨年輕時爲了鍾情的姨夫,遠嫁塞外,路途遙遠,即使交通便利,也時隔五六年才能回娘家一次。有一年,弟弟因出差之便,輾轉坐車一千多里,穿越了一望無際的茫茫戈壁灘,好不容易來到小姨婆家所在的小鎮上,弟弟和姨夫通了電話,姨夫騎了摩托車在街道里來來回回地穿梭,他和弟弟互相對了好幾次目光,卻因爲他們從來沒見過面,故而都沒認出對方來。姨夫回家帶來小姨,小姨一眼就認出了她外甥。小姨熱淚盈眶地給遠道而來的弟弟做了許多當地的美味佳肴。弟弟和姨夫、表弟、表妹一起拉家常,弟弟卻産生了身處國外的感覺,他聽不懂姨夫一家人濃重的方言,而姨夫一家人也感覺弟弟像歸國華僑一樣,很難在語言上順利溝通,小姨早已變成了塞外口音,但是遇到弟弟,小姨的鄉音立馬從記憶中鮮活自然地恢複過來了,小姨主動充當起了“翻譯”,幫弟弟和姨夫傳話。姨夫曾經跟隨小姨千里迢迢地來嶽父家,我的五個舅父舅母和一群表兄妹們很熱情地想陪著他們唠唠嗑,卻因爲聽不懂彼此的方言,相互簡單地問候了幾句就散了,小姨和姨夫在衆親戚很難溝通的情形下顯得有些生疏了。我們家距離外婆家有三百多里路,我們一兩年去一次,每次父母到了外婆家,五個舅舅舅母就都聚攏來了,在一起聊得笑聲朗朗,氣氛很融洽,表弟妹們也很親熱地圍著我們轉,我們這些小輩之間談論的話題也挺多的,感覺也很親近。小姨盡管鄉音未改,可姨夫的語言難通,致使親戚關系也顯疏遠了。如今年近五十歲的小姨說她自從二十幾歲遠嫁塞外之后,變得很容易傷感,常常被思鄉的焦慮侵襲得失眠,還疑慮她成了娘家人棄兒的想法,挺煎熬的。
  思鄉是一個亘古常新的話題,是一個永遠也敘不盡道不明萬千思緒的纖柔濃烈的話題,濃濃淡淡不相一致的思鄉之情總會牽絆著漂泊者的腳步,魂牽夢繞,輾轉反側。“今夜月明人盡望,不知秋思落誰家”,惹得羁人又動故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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