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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7-9-30 04:12:06

本篇最後由 ptc077 於 2017-10-10 04:56 編輯

  1。風流總監的秘密

  當陳綺媛邁著輕快的不伐風姿綽約地趕到會議室時,國際信託投資公司每週
的例會已經開始,她推開了裹著皮革沈重的門,立即一陣噪雜的聲浪撲面而來。
她沿著牆邊款款而行,但與會的國投各部門老總眼睛齊刷刷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這是一個集冷傲和豔麗於一身的風韻少婦,一張吹彈欲破的嬌嫩粉臉和一雙
神情特別的大眼睛,微卷的鬢髮掩映著兩顆小小的珍珠耳環。她的上身是一件雪
白的襯衫,肩膀部份和胸前是鑲空的蕾絲,這使她裡面的肌膚若隱現,衣領稍低
使高聳雙峰的那道縫溝呈現;下麵則是藏藍的緊身短裙,斜開著一道皺折裡面是
朱紅的襯裙,令她走動時便有隱紅相伴,突出了她迷人的秀腿。

  綺媛邁著輕緩的步伐走到前排她的座位,正主持著會議的總裁王兆輝抬起頭
瞥了她一眼並點點頭,他盡力不讓自己的眼睛在她乳房逗留太長,對她的遲到略
表不滿,綺媛覺得好笑。面對投射在她身上的眼箭,她依然保持著從容的步態,
毫不理會那些眼睛像那旋轉的彩燈,花花綠綠地四處撩撥,四處窺探。

  在任何混亂和嘈雜的環境中,這種氣定心閑的氣質,那樣子真的叫處變不驚。
綺媛在會議桌邊坐下,雙腿優雅地交叉著,恰好露出一點絲般光滑的大腿,所有
的人都注視著她,這正是她所期待的。她把公事包放在像鏡子一樣光滑的紅木桌
上,拿出筆記型電腦以及所有報告的影本,然後跟旁邊的副總賈應承禮節性地
點點頭。

  王兆輝正在講話,六十多了的老頭聲音還是高亢響亮丹田充沛,綺媛知道今
天的會議沒那麼快地結束,只好做出耐下心來的思想準備。大家都做出了很認真
聽講的樣子,有的還不遺餘力地在本子飛快地記錄著。綺媛像平時那樣,並不左
顧右盼,她打開筆記型電腦專心地聽著。像一截木樁一樣牢牢地「釘」在她的位
置,儘量回避與貝爾探尋的目光碰撞。

  坐在綺媛斜對面外資顧問貝爾就沒那麼耐心,一雙湛藍的眼睛東張西望。他
緊盯著她的雙眼,設法穿越那雙傲慢的眸子和她接近,想同她聊聊他們之間曾經
發生的性遊戲。綺媛瞥了一眼對面的他,便知道自己今天的狀態十分地出色,因
為貝爾根本沒在專心地聽講,他對著她的眼睛裡有股閃爍的欲火,藍色的眼睛彌
撒著綠幽幽的光。

  綺媛注意到了這嫺熟的綠光,就是在他性致盎然時才會出現。早在他們剛認
識的時候,她曾覺得特別有趣,有時故意喚起他的性欲都只是為了看到這綠光,
後來就慢慢失去了興趣。此刻,看到這綠光出現,使她產生了強烈的衝動,就像
立即便是一場肉搏似的。

  他的雙眼停留在她臉上,試圖尋到些她投桃報李的蛛絲馬跡。綺媛依然正襟
危坐臉上是目空一切的表情,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突然,她的QQ視窗抖動了一
下,彈出了對話方塊,是他發來的:媛,你今天真動人!

  謝謝。她手指靈巧地飛動簡單地回復了他。收回的手不禁撫摸了一下她欣長
的脖頸,今天的她一頭秀髮向後隨意梳去,披在粉色花蕊般的肌膚上。如同綢緞
般毫無假疵的肌膚被烏黑的頭髮襯托得更加白皙柔嫩。她身上雪白的襯衫新款別
致,領子豎起,典雅中透出一股俏皮,也許這衣服對年輕的女人更為適合。

  我想知道裹在灰色絲襪裡的內褲是什麼顏色。他等待著。

  綺媛盯著QQ他的頭像,隨後抬起了頭。

  他微笑著。

  她依舊毫無表情。但飛快地打出一行字:別鬧,或許根本就沒有。像這種無
傷大雅而又身處安全位置,她無所忌諱地開著玩笑。看上去,他充滿了情欲,令
她太陽穴禁不住顫動起來,每當想到他全身赤裸著,毫無顧忌地站在她跟前,她
的大腿中間隨之騷動起來。

  你還沒到那境界,我猜是黑色的T字內褲。他深邃的目光注視著她每個細微
的動作,情真意切,她知道他的目光想搜尋她這時候不能給予的東西。

  你想知道嗎?她又想到他那裸露的古銅色、光滑而緊繃的軀體,健美的四肢。
渾身洋溢著男性的陽剛之氣,雄健、挺拔,充滿了活力。這一切已深深烙進了她
的腦海,她無需抬頭去窺視。

  當然,就在此時此刻。這傢夥的中文越來越是地道了。

  來吧,大洋馬,只要你想知道。綺媛打完字,身子挪動了一下。她見他故意
地把手中的筆轉掉到了地上,隨即便彎下高大的身軀到會議桌底下。她馬上對著
他的方向叉開了雙腿,只覺得襠部一涼,她想他該清楚地看到了。

  紅色的三角褲,看來要脫下它有點麻煩。窗口又抖了一下。

  那就看你有沒有恒心和耐性,通常脫掉愛人的內褲也是一個調情的手法。

  那我真的要好好練習。

  會議室的空氣中還彌留著香煙香水混雜一起的味道。但他們的情話卻綿綿不
絕,綺媛跟他四處尋覽的眼波碰撞到了一起,就像兩極的磁場互相吸附一樣,一
經接觸就已柔情蜜意地糾纏到了一堆。這些男歡女愛又不失輕挑的戲謔,綺媛操
練起來得心應手並樂此不疲。

  在嘮嘮叨叨的討論和爭辯中會議終於結束,那些老總們絡絡續續地走空了,
只留下了貝爾與綺媛。這會議室很小,而那張橢圓形的會議桌就顯得很大。會議
桌的中間留出了一塊橢圓形凹穴,放置了一排蘭草和金橘之類的盆花。綺媛並沒
有馬上就走,她弓著腰,假裝收拾東西。

  貝爾長久地望著她,她的側影是多麼的美,顴骨和下巴那兒發出瓷器才有的
光。她身上雪白的襯衫漂亮極了,面料輕薄精緻,把她的一俱玲瓏別致的身材徹
透地表露出來。綺媛直起身來,發現他的身體已快罩在自己的身上,她唬了一大
跳。

  貝爾繞到了她的身後,一手托住綺媛的肘部,另一隻手捏住了綺媛蹺著的小
拇指的指尖。他望著綺媛的左耳,下巴幾乎貼住她的腮幫。綺媛感到了他的溫濕
的鼻息。貝爾便伸過手臂去兜住她的腰,又是捏,又是掐。綺媛躲閃不疊。

  貝爾鬆開手,十分突兀地把她攬進了懷抱。他的胳膊是神經質的,摟得那樣
地緊,胸膛頂著綺媛的後背,臉貼在了綺媛的後頸上。他用手背輕柔在摩挲著她
嬌嫩的臉頰,他的手指順著她嘴巴優美的曲線,輕輕地觸壓著。

  綺媛轉過身來,他彎下腰,嘴巴貼住她的櫻唇,伸出舌頭舔弄著她的嘴,摸
索著向她嘴裡探去,那裡濕潤的,有股淡淡的極為好聞的味道。他用舌頭輕叩著
她貝殼般的牙齒,慢慢開啟它,把舌頭伸進去,像是在搜尋著什麼,撥動一陣後,
他又將舌頭緩緩退出那潤滑的、頗具魅力的嘴。

  她渾身躁動,體溫升高,心醉神馳。經常是這樣,眼前的這個男人總讓她欲
火婪燒情難自禁,綺媛的身子扭動著,彷佛附和著他舌頭攪動的頻律。她下意識
地把嘴張得大大的,她要他的舌頭,她咬住它,把它吞進溫暖溫潤的口腔。他感
到極其舒泰,他越發張大了嘴,舌頭也繃得硬硬的,實實地刺進了她的嘴巴,拼
命地攪動著。

  貝爾的雙手撫摸到了她的胸部,他隔著衣物揉捏著她高聳而起的乳房,漸漸
地,他的手伸進了她的裙子底下,摸向她的大腿根部和圓潤的屁股,同時把她的
腿叉的大大的。綺媛感受著他的手在自己的身上輕輕蠕動著,指尖輕輕摩擦著潔
白的肌膚,她感靠到體內一陣躁動,渾身發熱,微微地震顫,一股正跳動的火焰
在她體內燃燒了起來。

  「該死的!貝爾,這可是會議室。」綺媛輕輕而厲聲地說。

  「我知道是會議室!」他喘著粗重的氣息重複著,這時的他已渾身熱血沸騰,
欲火似乎一下燃起,他狂燥不能自持,把身子撲向綺媛,將她的臉朝下死死地按
在會議桌上,硌得她嬌嫩的臉頰生疼。她竭力掙紮著,堅硬的桌面壓迫著她,她
艱難地呼吸著,喘著粗氣。

  他更加興奮起來,毫不理會綺媛在他身下的喊叫咒駡,她的身體痛苦地扭動
著,拼命地掙紮似乎只是一種極度矯情的虛假,她誇張地反抗著,低聲的尖叫,
與其說是一種拒絕的表示,還不如說是一種高潮來臨時,飽脹的情欲得到滿足的
呻吟。

  這使他愈加發狂,他那老虎鉗般的手緊緊抓住綺媛的兩隻手腕,不費力氣地
征服了她。他把她緊窄的短裙撩高到了腰際間,並緊緊地抓住她纖細的柳腰,另
一隻手則伸到她的兩腿間,火紅的三角褲的底下,她飽滿的桃瓣已經又熱又濕又
黏了。

  「你濕了,媛?」他得意地大笑著,手指亂攥攪抹她肉唇黏稠的淫液。他的
姆指突然鉤起了她內褲的鬆緊帶,並開始把它往下拉。不出幾秒鐘,他便把那愚
蠢的、毫無用處的窄小三角褲給弄到了她的膝間,並用他自己的膝蓋,撐開了她
的兩腿,那一小片紅色的蕾絲,搭架在她細小的腳踝上像一座猥褻的,有彈力的
橋。

  他的下身稍為縮退了一下,利索地從褲子裡掏出亢奮的陽具,左手輕輕撫弄
著。貝爾把過去煞費苦心的那一套挑逗女人的技巧全丟在了一邊,再也沒有以往
的溫情和馴服,抓住綺媛雙手的右手向下一壓,左手試圖用力分開她的雙腿。

  雖說他的力氣很大,但綺媛拼命夾緊雙腿,貝爾一時難以得逞。啪啪!這時
的貝爾顯得有些焦躁,他從後面對準綺媛暴露而出的白皙的屁股,張開五指連著
煽了幾下,又對著她的大腿內側使勁擰了一把。綺媛雪白的屁股立即有幾道紅色
的指印。

  趁綺媛哀叫的一聲,雙腿夾緊的力度稍有鬆懈,貝爾的右膝抵插入到她的兩
腿中間,緊接著陽具直刺入綺媛兩片肥厚肉臀中心的花苞。這時的貝爾像是一頭
饑渴的獵豹對著已經得手的美味,瘋狂撕咬、吞噬、蹂躪著獵物。

  「貝爾,你瘋了!你忘了你是什麼身份。」綺媛高聲叫嚷著,怒氣衝衝,
「輕一點,你弄疼我了。」貝爾粗暴地用手捂住她的嘴,讓她叫不出聲來。「真
痛快!」他喊著,又開始了新的衝刺,她想掙紮,想反抗,但身子被他的大手和
沈重的軀體壓著,她無能為力。

  耳聞著他在身後費力的喘息,身體上下起伏著,忽而覺著渾身被他壓得疼痛,
忽而又有一莫名的急流湧遍全身。突然,她用手腕支撐著,鼓起全身的力氣,猛
地一下掀起身體。她扭過身子,臉對臉盯著貝爾。「用我的方式,貝爾,只能用
我喜歡的做愛方式。」她警告著,同時緊縮著身子。

  貝爾被綺媛突然的舉動怔住了,他正沈浸在性愛的亢奮中,他迷惑不解地瞪
著她,欲火仍在體內升騰。他雙手猛地插到綺媛的腋下,將她抱起來擺放到了會
議桌上,隨即他也爬上了會議卓上,搖晃著那根粗碩巨大的陽具,直迫她如花苞
怒放的那地方。

  他緩慢地推動著,承接進他碩大的陽具時綺媛誇張地長長歎息著,臉上浮現
欣喜若狂的喜悅,臌脹起來的下體讓他感到緊迫,裡面涔涔淌出的汁液使她輕易
地吞納了他,他的陽具溫柔地磨擦著,適當地在她的深處攪動磨碾,她的情欲一
下就被撩撥了起來,難以承受的焦慮讓她的雙手緊壓著他的屁股,甚至把指甲也
陷進了他的肉裡,她不甘寂寞一樣挪動屁股。

  大廈頂摟的監控室,安保吳小宇似乎見慣了這種景象,低聲嘟噥著:「這貨
真行,哪裡是人?分明是種馬!伊妮,你快來看看,難得的大種馬!」

  一旁吃著零食玩著手機的伊妮湊到了螢屏上,小宇突然壓低了聲音,說:
「天哪!這不是你的頂頭上司陳綺媛嗎?」「不會吧,我再看看。」伊妮將腦袋
往前探著,恨不得鑽進螢屏裡去的樣子。會議室沒開燈,光線顯得朦朧模糊,伊
妮好奇地看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了,這真是難以置信一幕。她的胃一陣痙攣。

  小宇的臉也幾乎趴到了螢屏上,嘴裡唾涎欲滴,他猛咽著口水說:「哎!伊
妮快看,綺媛的那兒夠肥的,像熟透了的桃子。」

  「滾開!」伊妮把他的頭按落,他又奮力抬起:「這大白長腿,這渾圓的屁
股,沒曾想到她脫出來竟這麼性感。」他喘著粗氣叨嘮著。「我得把它錄下來,」
小宇說,「這可是寶貴資料!」

  機器沙沙地轉動起來,畫面裡的綺媛正咬著牙滿臉的愉悅享樂著。小宇自言
自語地道:「我原先以為,陳綺媛不像王玲瑤一樣,看著高傲冷豔不食人間煙火
的——」他努力地咽著口水說,「想不到她也會幹這種事情,而且——」

  「而且還幹得這麼狂野放肆!」伊妮接過他的話頭,大聲說。她又看了一眼,
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儘管她早就預料到他們之間的姦情,但她還是萬萬沒有
想到會是這樣。「好啊,吳小宇,你竟把監控攝頭安到了會議室,誰讓你這麼做
的?」伊妮啞聲地問,小宇笑著:「是我偷偷安上的,要不,我怎麼知道公司很
多人的秘密。」

  伊妮抬起眼睛看著小宇。他的神情是興奮的,帶著一絲惡作劇:「難道不感
興趣嗎?看看你的頂頭上司這麼淫蕩,你不覺得深受感染嗎?」小宇又再次大笑。

  「小宇,這會議室的任何一個決策都涉及高層的機密,你這樣做,會有法律
責任的。」昏暗中伊妮聽得見他的呼吸,感覺到他的體溫。「在國投,根本就無
所謂秘密?」他低語道。「你不是老向我打探施耐德和玲瑤的秘密嗎,還不知道
這一點麼?這早就不新鮮了。」

  「他們也在這會議室幹過?」伊妮隨口問著,瞪大著眼睛注視著,貝爾像雕
塑的銅像似地躺在會議桌上。她看得見他深色的臉龐,薄薄的嘴唇和性感的鷹鼻。
她也能看到他寬闊的肩膀,寬寬的胸上有許多黑色的胸毛、還有他平坦的小腹。
挺起的屁股,強壯結實的腿,腿間深褐色的陰莖正硬梆梆直直挺起。

  綺媛在他的身邊忙忙碌碌。她蹲著,過於豐滿的乳房微微顫動,她的屁股也
是赤裸著的,儘管身體遮住了伊妮的大半視線,她還是看到了她濃密的毛遮住的
飽滿的桃子。這時小宇的胳膊輕輕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向前傾著,感到了身後這
個男人的興奮。

  「沒有,只是在他們的辦會室裡。」小宇一陣竊笑。「這很解悶呀。」

  「對你來說也許是的,對我則不。」她的身體猛地一震。原來,小宇的手已
經像蛇一樣悄無聲息地滑過來,插入她體內了。

  「已經濕了。」他平靜地說,「看這種事是下流的。」她舔舔嘴唇,說。

  她轉過身朝門走去,小宇一把抓住了她,伊妮推開他,她的身子不停地抖著,
倆人相互拉扯著,伊妮拉了拉正在往下掉的衣服。他的手胡亂摸著,伊妮握緊手
用盡力氣來去打他。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轉過手掌來,吻吻它。

  然後他壓到了她的身體上,吻著她的臉,她的脖子,她的淩亂的頭髮,一邊
喃喃低吟著。伊妮知道他已被會議室那對男女撩撥得不能自製,而她也從他們身
上得到了無窮的快感,正為此而激動得發抖。那種場面如同是一種藥,一種春藥,
使得所有的男女都瘋了。

  伊妮癱軟地倒坐在旋轉的椅子上,任由著小宇隨心所欲的將她的內褲從裙子
裡扒落,她把雙腿打開,並按住著小宇的腦袋讓他趴在她的兩腿間。他把濕熱的
嘴唇緊貼在她兩腿間的陰戶,舌頭在她綿軟肥厚的陰唇裡攪動、刺探,牙齒碰痛
了她的陰唇。

  小宇變得粗野起來,一遍遍猛烈地親吻她的陰戶,他用舌尖挑刺著她的陰唇
頂端,嘴唇緊貼住她肥美的兩瓣陰唇,好像要從她裡面吸出什麼。伊妮感到一股
熱血沖騰,陰戶在他的擠壓下愈發鼓脹。衣服下的乳房也膨脹著,鼓得高高,奶
頭髮硬的,渴望他用嘴、用牙齒、用手去觸摸。

  一股熱流從她兩股間泄流而出,她感到興奮不已。他的手隔著衣物揪緊她的
雙乳,急切地撫摸著。伊妮覺得自己的雙乳脹大了。襯衣也被解開了,絲綢滑過
她的身體,她情不自禁地貼上去靠緊他的身體,把手伸到他的夾克裡,輕輕地撫
摸著襯衫下他的胸膛。

  小宇猛然爬起來甩掉夾克,然後將她緊緊抱在胸前,急切而喃喃地吻她。伊
妮緊摟著他的脖子,身體越來越熱,她知道接下來是什麼了。他迅速地除去衣服,
壓在她身上,他的手伸向伊妮的陰戶,手指撥弄著陰唇。

  伊妮也快要爆炸了,他吻遍了她身上的每個性感部位,觸摸她每個地方,她
像觸電了一般驚顫著、呻吟著。強烈的欲望如火在體內焚燒,她希望他馬上進入
身體,她有些受不了了。小宇又抱住她的腦袋親吻她的嘴唇,伊妮熱烈地回應著,
他們吻得深遠而纏綿,他把她緊緊地鉗制在身下,繼續撫摸她濕熱的陰戶。

  她的雙腿努力地分開,等待他的進入。伊妮已經沒有一絲羞澀的意思,這樣
的做愛是她這時候最為強烈的需求,她要竭盡全力擁有他。他騰出一隻手插進了
她灼熱的陰道,直到她快樂地呻吟,他的手指撫弄著她的陰道裡面,那裡潮濕而
溫暖,她在等他進去,等待著更猛烈的刺入和爆發。

  他的雙手抱住她的屁股,伊妮感到自己的下身被抬起來,頭靠到了轉椅的高
背上。她把雙腿分得更開,她的陰戶呈現在他的眼前,濕潤的花瓣不停地抽搐著。
小宇在喃喃地喘息著。他挺動著堅硬的陰莖抵住她的陰唇,伊妮覺得自己的身體
顫抖得很厲害,他的陰莖正在刺她,他的身體來回擺動著。

  伊妮渾身躁熱,身體脹得很厲害。他已經進入了她,她想主動地移動自己,
可她的位置使她無法動彈。伊妮覺得陰道裡面灼熱而潮濕,小宇的節奏越來越快,
抽動也越來越重。她把臉轉向了螢幕,壓抑著她抑制不住的興奮的呻吟,隨著他
們的動作,那張皮轉椅床在「吱吱」作響的搖晃。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被壓抑的呻吟變得更加狂放,她很快就要進入高潮了。
再看一眼螢幕,綺媛被卷在了金髮男人帶給她的極致快樂旋渦之中,她像只貓一
樣靈活地翻了個身,跨坐在他的身上。男人乍一下子似乎有些吃驚和局促,但馬
上就被更高的挑起了情欲,綺媛面對著他,如同跨上馬鞍的女騎士,雷厲風行地
馳騁著,頭上的那扇蝴蝶翅撲騰撲騰地甩動,胸前那兩陀肉球也就跟著撲騰,潔
白豐盈的圓弧的頂端,暗紅色的乳頭像妖瞳鬼眼對著他眨動。

  她像出色的女騎手駕馭著狂躁的烈馬,伊妮看見她的臉仰起,嘴巴張得大大
張開著,勝利似的高聲叫著,而貝爾抓著她的腰,托舉著她的身體讓堅硬的陰莖
出出進進。小宇這時也沒讓她失望,當她等著達到高潮時,他的右手從她的腰移
到了右乳房上,死死地捏緊它,幾乎使伊妮忍受不了,然後他彎起指頭,在她的
乳溝裡用力掐,留下五個紅色的指甲痕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同時,他摟緊住她的
身體,她陰道壁緊縮,性欲亢進的痙攣刺激了他的高潮,以至於他在她達到高潮
後幾秒鐘內就射精了。

  而會議室裡的綺媛和貝爾還沒完沒了的,他們又換過了一個姿勢,貝爾跪到
了會議桌上,他將綺媛的雙腿扛放在肩上憤然地抽送起來,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攻
擊著她,他知道她索要著什麼,她此時此刻的欲望比他更加強烈,他感到了她裡
面一陣陣的間歇的抽搐,面對這充滿狂野激奮的女人,她引誘一般柔軟起伏的身
體,讓他更加急速地衝撞,她無法承受一樣地叫喊著,他的陽具像筋肉縱橫的大
力士,野蠻無理地攪動,魯莽粗悍地頂撞著,陣陣快感像衝擊海岸線的潮水,洶
湧地襲擊著他,使他把持不住將憋了好久的熱情傾瀉了出來。

  綺媛的身體搖搖晃晃地昏眩了一下,在他滾熱的精液燙射中她雙眼翻白,魂
魄像蒸騰的水霧飄渺地升上空中。貝爾看到了一個享受性欲高潮時的東方女人動
人心魄瞬間變化,她的四肢像章魚一樣緊緊纏住著他的身體,一旦松脫了,好像
她的靈魂也會隨著遠離軀殼。

  她下體的那一處還在貪得無厭般地吮吸著,他這才覺得堅硬的桌面讓他的雙
膝跪得生疼,他讓女人鬆開,然後溫情脈脈地跟她親吻,她握著他退縮出來的陽
具,幾乎可以垂掛下來了,像被烈日暴過了的水草那樣的萎靡。

  綺媛睜大眼睛,她發覺剛才倆人綣繾纏綿時會議室的門竟沒關閉,她心頭一
驚馬上爬起身來,迅速地整理淩亂不堪的衣物。貝爾雙臂忱放在後腦勺,嘴角掛
著男人滿足了之後的壞笑:「沒人偷窺的,早就下班了。」

  「去死!」綺媛把他的褲子狠狠地扔到他身上說:「要是讓人發覺了,我把
你宰了!」然後她迅速地跑到過道上,果然空空無人。

  「你怎麼了?」他連忙詢問,好像他犯了什麼錯誤,「你生氣了麼?」她伸
手撫摩他的臉,笑著說,「不,沒什麼,別擔心,我想我們該走了。」綺媛環顧
了一下會議室,看有沒有他們偷情時留下的痕跡。

  他高興地把她摟抱住,然後替她把頭髮梳理齊整,「好了,咱們吃飯吧。」
他說。綺媛感受著他身上的溫暖,她看到他的良苦用心,心裡又是一陣感動。他
總是在這樣的小事上打動綺媛。

  「不行的,貝爾,我得回家,家裡有個大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在等著我。」綺
媛親親他的臉頰時說,他的臉充滿了失望,他對她聳聳肩膀:「給他們去個電話,
就說陪外資顧問,這不為過吧?」

  「貝爾,你說你一定遵從我的意願的,今天的確不行。」綺媛說著,離開了
他的懷抱,他們一起從會議室出來,貝爾熄滅了那個冒失鬼沒關閉的燈。

  監控室裡的小宇射完了精液,他癱在佳人的身邊,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性欲高漲時的力量使他自己都驚訝不已,他想這實因想著螢幕那對男女刺激的緣
故,伊妮的反應也是多麼不同呀!當螢幕裡貝爾像家兔一樣從綺媛身上滾下來時,
監控室裡的一對男女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小宇說:「我的天!看他們做,比自己
做還累!」

  伊妮輕蔑地說:「你要有大洋馬十分之一的功夫,我就心滿意足了!」於是
他們又緊摟在了一起。伊妮的手撫弄著他癱軟的陰莖,她費盡心機地擼了幾個,
還想再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時的情欲如此高漲。她抓起小宇的手放在兩腿間,
他只是笑了笑,就抽出了手:「很晚了,我們該吃飯了。」

  伊妮嘟起了嘴唇,不情願地放開他的陰莖,小宇對著人去樓空漆黑一片的屏
幕:「我以為大洋馬一定先對王玲瑤這騷貨開刀,沒想到陳綺媛卻捷足先登。」

  「吳小宇,這國投的風流韻事隱秘姦情你可知道得不少。」伊妮邊整理著衣
服邊說,小宇光著下身從電腦抽出了U盤,伊妮說:「給我吧,那天綺媛欺負我,
我便拿這個要脅她。」「不行,我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它。」小宇縮回手,鄭重
地將U盤鎖進了抽屜裡,伊妮一臉憤懣:「好啊,吳小宇,連這一點你都不遷就
我,還說為我付出一切。」

  「不是,再過幾天就給你。」小宇辯解著,他湊近伊妮耳邊:「我只是想再
好好看看綺媛。」伊妮打了他一下:「難道我不如綺媛嗎?」

  「各有千秋,別看她都快奔四十了,可是那韻味,是小姑娘不能比的。」小
宇獰笑著,他穿上了褲子過來摟住伊妮:「寶貝,說說,想吃什麼?」

  「你老是向我打探綺媛,原來對她竟心懷叵測。」伊妮不悅地說,小宇反問
道:「你老是向我打探玲瑤,你也對她心還叵測。」倆人唇槍舌劍不覺走到了國
投大摟地下停車場,小宇指著拐角一個獨立的車位說:「伊妮,這裡一般人都以
為是安全的,偏偏我在這兒裝了個監控,有一次,竟錄到了王玲瑤和施耐德在車
裡做愛。」

  「吳小宇,你還有什麼勾當?」伊妮心頭咯噔了一下,她臉上略略有些發紅,
如同讓誰揭了疤痕似的。好在小宇並末察覺,他說:「這公司裡男女的勾當沒有
我不知道的,就連你們女的內褲的顏色我都一清二楚,」伊妮拿手捂到嘴巴:
「天哪!你不會連衛生間也裝上吧?」小宇笑而不答。

  走近小宇的那輛車,伊妮用腳踢了踢輪胎:「你幾時換輛好一點的車?」小
宇上了駕駛座:「沒錢。」伊妮鼻子嗤了一聲:「你就玩吧,把錢都投到那些沒
用的監控設備上。」小宇發動引擎:「你信嗎?我隨便拿出一U盤,就能換到一
輛車,說不定是一套房子。」

  「你說吹吧,在我們這裡,男的好色女的濫情,開房上床如同一起去喝杯茶
那樣隨便,誰害怕你那點小伎倆。」伊妮說,小宇專注地開著車:「不見得,還
有些見不得人的。」

  把車開到街上,城市已是一片燦爛燈火輝煌,高樓大廈上的各式霓虹燈光芒
閃爍在伊妮的身上,在她身上留下點點斑斑。城市的夜總是夾雜著數不清的欲望
和看不見的秘密,他們在經常去的速食店停了車,這家店裝修得像是集裝箱似的。

  由於錯過了吃飯的鐘點,速食店裡沒有多少的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小宇
也沒問伊妮想吃什麼,就自顧到櫃檯上點餐。伊妮安靜地張開手掌,對著塗有古
怪色彩的指甲發呆。小宇端過來兩杯飲料,他把冰放進嘴裡,伊妮難以容忍他嚼
啃的聲音白了他一眼。

  「他媽的這大洋馬真夠的魅力的,真不知國投的多少女人都上了他的床?」
小宇自言自語地說,「要是王玲瑤知道大洋馬跟陳綺媛的姦情,還不痛心疾首悲
傷欲絕。」伊妮笑著說:「王玲瑤是自作多情,其實大洋馬早就對陳總心懷叵測
情有獨鍾。」

  「你怎麼知道?」小宇詫異地問,伊妮脫口而出:「他們的好事還是我幫著
牽線的。」

  「好啊,原來你是讓大洋馬買通的,說說,什麼好處?」小宇大聲地問,伊
妮晃晃手中那新款的手機,小宇埋頭歎氣:「伊妮,我不知你是害了陳綺媛,還
是奉迎了陳綺媛。」

  「你沒看她很享受的嗎?真夠淫蕩的,這那裡是讓男人操,簡直就在她在操
男人。」伊妮還沈浸在螢屏那不堪入目的一幕,乳頭尖挺地磨蹭在乳罩上酥麻麻
的。

  伊妮在做國投財務總監陳綺媛的助理以前,她只是前臺的一個接待小姐,每
天上班就是強裝著笑臉,應付各種不同的客人各類電話。那天因為上班時她在臉
上補了個妝,讓剛經過的王玲瑤見到了,將她劈頭蓋臉地訓斥了一頓,她有些不
滿地對著離開的王玲瑤背影豎起了中指做了一個下流的動作,嘴裡還不乾不淨地
漫駡著。

  沒曾想到這一切竟落在陳綺媛的眼裡,伊妮剛一回頭,發現綺媛笑眯眯地對
著她,她猛吐了一下舌頭。「好啊,對你的部門領導不恭不敬甚至做出不雅的動
作。」綺媛故作嚴肅地說。伊妮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雙手很是規距地垂到腹
部,略略欠身:「你好,陳總監。」

  綺媛把手中的一個郵件交給了她:「等會送我辦公室。」說完頭也不回地走
了。儘管只是一個檔大小,但國投的這倆個女總監都喜歡故作矜持,裝出弱不
禁風的樣子,實際上就是喜歡耍威風差遣下屬。伊妮還聽說她們倆個互相攀比,
為了爭奪一個司機鬧得不可開交。

  因為那小司機是個帥哥,將他帶出門很有臉子,玲瑤是總裁助理分管行政辦
公,近水樓臺地成了她的私人司機。綺媛不知用了什麼手段,讓小帥哥為她畢恭
畢敬任意使喚,有時甚至丟下玲瑤陪著綺媛四處逛蕩。這事鬧到了總裁王兆輝那
兒,最後決定了誰也不能擁有專車,小帥哥調離崗位,到別的部門任職,這才了
事。

  伊妮進了綺媛辦公室,綺媛正蹺著二郎腿在真皮轉椅上享用著熱茶,那雙裹
著絲襪的長腿隨意地架放在辦公桌上,見伊妮進門也不放下,就這樣傲慢地打量
著她。「你叫什麼名字?」她發問,伊妮小聲地回她:「伊妮。」

  「小姑娘不錯的,在前臺很辛苦吧?」她吹散著升騰而起的霧氣,頭也不抬
地,伊妮說:「還好吧。」

  「口是心非,剛才我就發現你工作不滿,對你的上級不滿。」綺媛放下了杯
子,站起來到了伊妮跟前說,伊妮不知該怎麼回答,漲紅了臉。綺媛咯咯地笑,
這笑聲肆無忌憚讓伊妮聽了不禁顫抖了一下。綺媛回到了椅子上,臉上回復了高
傲冷豔的表情,她說:「我需要一個助理,你來吧,好好幹上一二年,我把你放
到下面,起碼就是一個部門經理。」

  「我能幹嗎?」伊妮欣喜若狂,沒想到這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會砸落到了她的
頭上。綺媛用筆輕敲著桌面:「你回去收拾好東西,放你半天的假,明天來我這
裡報告。」

  「謝謝陳總監!」伊妮猛地彎下腰,在綺媛的辦公室門口,她若有若無地念
叨著:「去你的王玲瑤,本小姐再不伺候了。」

  從此伊妮便成了財務總監的助理,做為綺媛的工作助理伊妮工作並不太難,
更多的是做些接送檔、制定她的工作計畫以及端茶倒水之類的瑣事。但她已不
願過分挑剔,無論如何,這總比站在前臺上接觸五湖四海的客人有趣得多。

  綺媛私下裡跟她說,如果表現賣力,人際關係處理得好,幹個一年半載她會
放她下任,弄個部門主管也是非常可能的事。故而伊妮總是整潔乾淨、滿面笑容
地出入於大樓上下,久而久之,這整潔這笑容也讓她自己相信,她也許是真的快
樂並滿足了。

  「小姐,我發覺自從你跟了綺媛之後,越發變得嬌貴了。」小宇敲著桌子說,
伊妮不解地問:「我怎麼啦?」「你看,你的那一份。」小宇指了指她跟前的那
份速食,她只是動了幾下筷子,而小宇的那份讓他風卷殘葉一般已打招乾淨。

  「就是跟你們總監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偶然吃個速食,也得給我個臉子吧。」
小宇怨聲載道地,伊妮把她那份的菜撥給了他:「我沒胃口。」

  「你說,大洋馬現在有了綺媛,還會跟別人上床嗎?」小宇突然向伊妮發問,
伊妮橫眉瞪了他一眼,他自嘲地:「沒啥,隨便說說?」

  「吳小宇,你真八卦!」伊妮生氣了,她的聲音大了些。其實她心裡清楚,
小宇這樣問並不是隨意的,他知道,她跟大洋馬也走得挺近的,大洋馬剛來時跟
她神神秘秘的,那時他就開始吃醋了,老是有意無意地探聽他們的行蹤。

  還有,從前的那個外資顧問施耐德,伊妮相信他也一定知道了他們的勾當,
剛才停車場那個拐角的停車位,她也跟施耐德瘋狂過。誰想到這小子竟也在那裡
安上了攝像鏡頭,在國投的這幢大樓裡,真不知那地方是安全的。

  「走吧!回家。」伊妮沒好氣地說,小宇跟在她後面:「伊妮,這樣就沒意
思了,要不,到我那,我有好東西給你看。」

  「不看!」伊妮沒理他,小宇跟了上去,湊近她的耳朵說:「王玲瑤的絕密
資料看不看。」伊妮好像是動了心,她放緩腳步:「跟誰?不會是跟總裁王兆輝
吧?」

  輪到小宇拿捏做樣的時候了,他揚起下巴:「自己看,說好了,今晚別回家
了。」「那你也得送到到家裡拿些換洗的衣物。」伊妮顯然動了心,也變得嬌柔
可愛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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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7-10-6 06:14:11

  第二章  一臉壞笑的異國情人

  陳綺媛家住在新城區的明珠花宛,十幾幢高樓依傍著翠湖彎月一般排開,這
地方在綺媛的記憶中是綠蔭覆蓋野草叢生的蠻荒之地,小時候學生的郊遊好去處。
如今已開發成一處高級的住宅區,汽車駛進了鋪滿花草的道路,兩旁一片安寧,
地上只有樹木的影子。發

  綺媛用鑰匙打開家門,隨著炸魚的香味,她看見餐桌上已擺好了碗筷,幾盤
煮熟了的菜用盤子倒扣著。她知道建平比她先回到了家。建平並沒有因為自己的
繁忙而討厭下廚房,相反的,烹飪時的香氣充盈在小而整潔的廚房,能讓他感到
平靜祥和,他認為自己在廚房發現樂趣的遠勝於他在手術臺上。

  林建平高大的身軀蜷縮在沙發上,見綺媛彎著腰換拖鞋他接過了她的手袋:
“馬上就開飯。”建平是中心醫院的外科醫生,通常也是有一頓沒一頓回家吃飯
的男人,只好將他們的女兒寄放在父母那裡。“我想洗個澡再吃飯。”綺媛說,
她的內褲裡黏黏的,貝爾鮮活的精液還在流滲。

  她在臥室的洗漱間擰開了花灑,一個雪白的身子投入了水線織成的網裡,她
在舒適溫暖的水流衝擊中呻吟著。嫋嫋而起的水蒸氣在燈光裡漸漸地氤氳開來,
將那面巨大的鏡子蒙上了一層霧,一下就把凹凸分明的女人吞沒了,變成了一團
白色的暗影。

  她的皮膚溫柔滑膩,富有彈性;她的乳房豐滿堅挺,好像一剖兩半的一對檸
檬。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從肩頭到乳頭,從臉蛋到屁股。這是綺媛最為
值得驕傲,都快近四十歲的女人了,還擁有這樣的身材和皮膚,這還不是奇跡嗎!

  她披著寬鬆的浴袍出來,建平已開始大口地吃著飯,綺媛一邊擦拭著頭髮一
邊問:“這麼急,跟誰約了?”“我夜班。”他頭沒抬繼續狼吞虎嚥的。“你夜
班得十一點。”她說,盛好了米飯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替老徐,他有事讓我先去替他。”說著,他掏了一碗湯,咕咚咕咚的猛喝,
綺媛道:“你又刮鬍子了,我記得你昨天早上才刮的。”建平沒回答,綺媛又說:
“是不是那個實習醫生也上夜班了?”

  “誰?你說許悅?”他問道,又笑著:“她有男朋友的。”

  “那又怎樣,跟你這有婦之夫不正好相匹配嗎!林建平,你這拈花惹草的勾
當還幹得少嗎!”綺媛並沒生氣,調侃著說。一直以來建平就像一匹桀贅不馴、
匹脫韁了的馬,誰也駕禦不了,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夫妻的感情,反而像一潭死水
中掀起一點波瀾,在無聊瑣碎地重複的生活增添一些樂趣。

  “是又怎樣,像你老公這種相貌堂堂的美男子,還是有大把的女人趕著往上
貼的。”正要離開的他回過頭說,“那恭喜你了,什麼時候得手請說話,我為你
慶祝一下。”綺媛很快就吃好了飯,正收拾碟碗往廚房。

  “到時再說。”他開著玩笑就進了臥室,等綺媛洗漱好了碟碗出來時,建平
已穿上了西裝。“你可是好久沒穿這件外衣了?看來今夜的班隆重而又熱烈?”
綺媛說時口氣酸溜溜的。

  “正因為好久沒穿我才穿的。”建平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有些發虛。古
銅色的顏色醒著藍白點的領帶,身軀筆挺俊逸,他說:“我走了。”

  建平一走,屋裡便顯得空曠和寂靜,綺媛站在客廳的羊毛地毯,朝四處打量
這裝璜漂亮的家。所有的擺設和傢俱都那樣的乾淨,沭浴在燈光中,又將燈光反
射。她打開了所有的窗戶,夜風吹進來,撩起了紗窗。風很涼爽,很清悠,帶著
一股靜夜的氣息、一股植物的氣息。

  她就陷到沙發的一角去了,很長地舒了一口氣,說“真累”。綺媛側著腦袋,
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偶然有那家的門怦地一聲關閉了,還有誰的寵物狗吠了一
聲。她靜坐了一會兒,渾身都是靜寂。過分的幽靜反而讓她有些六神無主了,胸
口沒有緣由地一陣亂跳。

  去年的冬天,國投的外資顧問施耐德任職期滿,董事會為他舉辦了隆重的歡
送酒會。身為財務總監的綺媛理所當然地出現在歡送酒會的名單,酒會設在國投
旗下的海悅飯店,一進門,便看見施耐德身穿黑色西裝,排在接客的隊伍裡,笑
容可掬的。他頭髮梳得很整齊,臉色顯得十分清朗。

  “你好,歡迎你的光臨。”施耐德笑容可掬地招呼著,“陳小姐,今天看來
你容光煥發。”蹩腳的中文,還有身上那股淡淡的狐臭。據說他的這種體味隨時
能擊倒任何女人,國投已有好幾個女人中招。綺媛今天也穿得別致,一襲灰色的
晚禮服,裸著的肩膀上裹著寬幅的綢巾,耳環是木頭珠子穿成的,頭髮直垂耳後,
這使她欣長的脖子更是迷人。

  “你過獎了。”他太高了,綺媛不由仰起頭和他說話,這讓她極不舒服,她
不由得掠掠頭髮。但這一姿勢卻讓他居高臨下的睇視到了敞開的衣領裡柔軟的肉
峰。他張開雙臂熱烈地擁住了綺媛,並在她的耳根上悄悄地說:“你知道嗎?來
華讓我最值得遺憾是什麼嗎?”

  “就是不能跟陳小姐春宵一刻。”沒待綺媛調侃他就接著說,綺媛知道這不
是玩笑話,她得體地說:“施耐德先生,我不適合你。”她的一絲微笑就象微風
掠過水面似的,聲音像是流水汩汩富於幽默,並且恰到好處。

  這風流的老頭,有著深深的眼窩和筆挺的鼻樑,臉上的鬍鬚輻射如太陽的光
芒或者是豪豬的尖剌,有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額頭並不開闊也不
高深。但是沒有影響他征服女人的聲譽。“陳小姐總不給我機會,直至現在我還
很是迷茫,我做錯了什麼沒有。”施耐德灘開雙手聳聳肩膀說。

  他不失為一美男子,非常慧黠的灰色眼睛,而且體態風流,是一大早起來也
能夠魂飛魄散為情傾倒的外國人。綺媛春風依舊地說:“沒有,你是個很得體的
紳士。”她不喜歡他的原因不是出於他公牛一樣結實的脖頸和野性的額頭,他不
光是一個大情人,而且還是一個雄赴赴的男人,不論是商場,運動場,還是在情
場逐鹿,都是勝利者。

  正說著,人群裡掀起了一陣小小的高潮,卻是一個身穿鮮豔火紅旗袍的女人,
她的身材瘦高,臃容華貴的樣子。是王玲瑤,她一到就揚著手臂大聲地跟人打招
呼,聲音尖利刺耳,有著一股淩駕一切的霸氣。不一會,她的身邊便簇擁了一大
幫的人,眾星捧月似的。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絡繹都走進了宴會大廳,酒會採用自助餐形式,大家隨
意選擇自己喜歡的食物,或是手裡拿著一隻高腳杯,悠然自得地晃來晃去。玲瑤
一見綺媛就拉著她的手,沒遮沒攔道,“你這條裙子今年都過時了,今年都流行
中國風。”綺媛看看玲瑤,果然穿著描龍繡鳳的旗袍,高開著兩邊的衩幾乎裸露
出整條大腿,大腿在濃霧白熾的光芒照耀下若隱若現。

  一直以來這倆個女人都把對方視若異己,如同水火一樣不能相融。這緣於她
們都太出色了,綺媛剛進了這公司不久,玲瑤也從竟爭對手的公司跳糟過來,綺
媛提升為財務總監,她也如願以常地當上了總經理特別助理。

  她們都相貌出眾氣質超凡脫俗,陳綺媛瓜子臉細眉大眼,尖挺小巧的鼻樑配
上櫻桃小嘴,飽滿的嘴唇嬌紅欲滴。而王玲瑤瘦臉薄骨,一雙微斜上吊的丹鳳眼,
薄嘴唇嘴角上撇,更並身材嬌小細腰長腿,是個一眼就吸住男人眼光的絕色尤物。

  她像這個城市極有主見的人物,以一種令綺媛反感的炫耀神氣說話,引來的
卻是綺媛的深惡痛絕。綺媛一直深諳自己的美貌姣好,她的五官輪廓鮮明,身段
曲線玲瓏;加上肌膚紋理細膩,彈性十足,白皙沫上一層粉似的。

  而她與生俱來的外形與膚色足以使她挑戰最刁鑽的顏色。綺媛穿著大街上沒
有第二個人敢穿的紫灰色晚禮服,那淡煙薄霧般的紫灰,猶如一片雨天的雲。一
頭不長的頭髮燙得絲是絲,縷是縷,豐厚無比,全都往腦後梳去,只捋出一把發
束別一隻精緻的小髮卡,這種髮型前面突出了她光潔的前額,後面波浪洶湧的是
女性的嫵媚。

  她目不斜視,神態安詳而傲慢,對玲瑤的評議充耳不聞,旁若無人地對著來
賓釋放出動人的微笑。玲瑤討個沒趣,她裝出有招呼的樣子,晃晃手中的杯子離
開了綺媛。九點準,總裁王兆輝出現在宴會廳,玲瑤立即迎了上去挽住他的胳脯,
她一雙眼睛趾高氣揚地四處張望,帶著雞蛋挑骨頭的神氣。

  綺媛覺得餓了,她到了長條的餐桌上,幾乎沒人吃東西。有一個穿著亞麻色
休閒西服的外國男人正挾起一小客牛排,見了綺媛拿著盤子過來,他將鋏子的牛
排先放到了她的盤中。綺媛用英語道了謝,那人卻用中文問道:“你也喜歡吃六
成熟的牛排嗎?”

  “怎麼啦?有問題嗎?”綺媛改用中文回答……“不是的,這牛排做得很地
道,真的入口即化。”天啊,他的中文比她還純正嫺熟。那人又問了綺媛叫什麼
名字?在那工作?綺媛不屑回他,像他這種沒話找話隨便搭訕的外國人,在綺媛
看來就是個到處獵豔的花花公子。

  但沒多久,綺媛發現王兆輝親自跑過來跟那人敬酒,這令綺媛大跌眼鏡,她
向身邊的人打探那人是何方神聖?別人告訴她,那是接任施耐德的外資顧問。綺
媛驚歎著道:真年輕!

  隔天上班時,綺媛等電梯時又遇見了他,他穿了件提花圓領毛衣,是時下正
流行的一種樣式,下面似乎是一條米色燈芯絨褲,頭髮是天生的金黃色,鬢角剃
得很高,側面輪廓清晰,上下看著都挺乾淨的。這種乾淨有著一股拒人遠遠的傲
氣,還包含了懶洋洋的派頭,它與鋥亮的牆壁和溫柔的光線相互映襯,顯出令人
難忘的氣質。

  “嗨!”見了綺媛他主動打起招呼,隨之綻出笑臉了。這個笑容,用在女人
身上可稱之為燦若桃花,用在男人身上,只能說很特別,仿佛消除了所有的陌生
與禁忌,仿佛早已熟識,並隱隱地有了些愛意。綺媛鎮靜下來,並不掩飾她的愉
悅之色,輕輕回了一聲,你好。

  電梯到了,綺媛身上的風衣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鼓起來,有冒失的同事從她
的身後搶著進去。她按住衣角,輕鬆地抬起穿麂皮靴的腳,踩上電梯裡面的狸紅
地毯。電梯門快到關閉時,又跑進來一個。綺媛看到了那個安靜而獨特的男人;
他以懶洋洋的派頭斜倚著扶欄。

  橘紅的指示燈光挾著急速上升的速度在面頰溫柔地刷過,綺媛安安靜靜地注
視著那個男人。他的這張臉似乎有了些生氣,嘴角似笑非笑地抿著,眼瞼彎彎的
弧線顯得柔和。又到了一層樓,絡絡續續地走掉一批,只剩下綺媛和那個男人。
他卻倏地轉了身,拿眼睛對住她,然後很認真地打量起她來,這種職業化的審視
不帶溫情也沒有猥褻。

  “你叫陳綺媛,是這裡的財務總監。”他不易察覺地笑了笑。綺媛一下子有
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笑了笑,好像挺自然的。他湊近了綺媛,用低而圓滑的嗓
音說我是新來的。綺媛點點頭,為這個陌生男人的欣賞的目光而不知所以然地愉
悅起來。

  她注意到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指甲毫無藏汙納垢之嫌。突然意識到自己盯
著一個男人的手指,她忽然有些臉紅。裝做看著電梯裡貼滿了的一些呆板而又印
刷精美的燈廂廣告,神情散淡而平和。“也許我應該向你提些建議,今後報銷的
時候不要那麼多的繁文縟節,這很影響效律的。”他說,綺媛反應過來,輕輕咬
著牙說了一聲:是嗎。

  “你是知道的,現在處於何種節奏,我不像施耐德,他喜歡的那種死氣沈沈,
這跟我格格不入,我才三十多歲,我喜歡明快、年輕人的節奏,我提這要求不過
份吧!”他滔滔不絕地說。

  “你說你三十歲了?”綺媛問,她一直仁立在電梯的扶欄邊,一手插著口袋,
斜倚著身子看牆壁,牆壁並沒有什麼好看的,只是些滿地都是的廣告。

  “準確地說,我已過了三十三歲的生日了。”他看了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
如寒水瀝瀝。“怎麼稱呼你?”綺媛鎮靜地盯著他。

  “叫我貝爾。”他歎了口氣。她笑了,沒有人為自己的名字而歎氣的。除非
是通緝犯,要不就是臭名昭著?“好了,貝爾,你說的這些我都記起來了。”年
齡上的優勢讓綺媛的口氣變得隨意了起來。“什麼時候解決?”他追問了一句。
鬼才知道呢,她心裡說。

  電梯到了達了他們的樓層,綺媛率先出了電梯,他跟在她的後面,一直跟到
了她的辦公室,綺媛背靠在真皮的轉椅:“貝爾,你要有耐心,正常的審批手續
還是必要的。”

  “我一刻也等不下去,要不,我就一直跟著你。”他竟有些憤慨地說,綺媛
淡淡地說:“你請便。”

  讓金髮碧眼的貝爾纏上了,綺媛覺得她再也沒有以往上班時悠然自得輕緩自
如了的節奏了,每天貝爾都會出現在她的辦公室,已不再為那該死報銷喋喋不休
了。綺媛已讓伊妮將他的報銷憑證全都拿來,她親自地審核,發現貝爾除了一部
山地車外,全是健身器材,甚至連那笨重的啞鈴也從美國帶了過來。

  綺媛還是批準了他的報銷單據,這足於讓他喜出望外。於是,這成了他把綺
媛引為知己的籍口,他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如同以前施耐德剛來的時候,也總是
千方百計地想約她一起吃飯喝酒。綺媛不是貞女烈婦,在這物欲橫流情欲氾濫的
年代,綺媛也曾有過浪漫風流的婚外情。但她不像時下的女人們那樣,總是為了
尋找上的刺激和一些古怪的男人在一起,做一些有趣的罕見的冒險遊戲,而且對
自己氾濫的情欲觀念毫不羞愧。

  這天早上剛上班,綺媛就批評伊妮身上的超短裙子,她正喋喋不休地數落著,
伊妮給她端上了咖啡,一臉無動於衷:“我這招惹了誰?”“招惹誰你自己心裡
明白,你的那點小心眼,我能看不出來。”正說得熱鬧,玲瑤拿著一疊需要複印
的資料資料就進來了:“陳總,得準備個會,王總的意思是由我主持,下屬各分
公司的老總參加,彙報今年的業績和佈置明年的計畫。”

  “這麼大的規模,我搞個預算出來。”綺媛耷拉著眼皮說,她對天生麗質體
態窈窕的舞蹈演員一直心存偏見,她認為所有的貌美的舞蹈演員都盛氣淩人拿姿
作態的。玲瑤雖說早就不跳舞了,但保持著舞蹈演員的特徵。

  “哎,我說,陳總,沒留意你多長時間啊,你怎麼又胖了?”玲瑤發出了這
樣的驚歎,引得綺媛心裡一陣厭惡。本來手裡拿著給她的茶懷,自己喝了一口。

  “是嘛,”綺媛還是想掩飾,“可能最近過得滋潤了,不是說心寬體胖嗎。”

  “那你可得小心,”玲瑤認真地說,“這個歲數胖起來,恐怕就難減了。”

  不知為什麼,玲瑤的勸慰儘管出自關心,也讓綺媛聽上去有點幸災樂禍的味
道。她打量一下玲瑤,發現她也瘦了一些,但由消瘦帶來的幾分憔悴恰到好處地
使玲瑤增加了點點憂傷,這憂傷讓她看上去比從前灑脫,更有味道。

  “這麼巧,都在。”這時又進來了貝爾,他跟她們三個女人熱情地打了個招
呼。“哎,王助理,晚上幹嗎啊?”貝爾故意把話說得大大咧咧。

  “這好像是我自己的事。”玲瑤故意做出天真的笑臉,聲音很大地對他說。
“我請你吃飯啊!”貝爾的聲音幾乎有些不自然了。

  “為什麼啊?”喜歡誇張的玲瑤故意在綺媛跟前先拋出的一個小手腕。“吃
頓飯還得為什麼?多累啊。”貝爾這時希望別人,管它什麼人,能插句嘴,說句
開玩笑的話,可是沒人插嘴,因為她們誰也沒明白他們的關係。

  “對不起,我從不跟我不瞭解的男人出去吃飯。”玲瑤把這句響噹噹的話扔
到貝爾面前,起身離開了綺媛的辦公室,將貝爾和綺媛伊妮留在一片驚愕中。貝
爾對著綺媛聳聳肩膀,皺起鼻子攤開了雙手。“貝爾,你不是說要答謝陳總監的
嗎?怎麼倒請了王助理,而且還自討沒趣了。”伊妮快言快語地說。

  “我是想請你們一起?”貝爾說,伊妮輕快笑著說:“我們陳總瞭解男人可
是從吃飯開始的。”伊妮故意這麼說,貝爾很是高興:“那就算正式邀請了。”

  後來,還是綺媛說總到外面吃飯也厭煩了,倒不如改到貝爾的公寓,並隨便
地參一下他的裝修。貝爾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他打電話給綺媛,說本來只想請她
的,而對其她的女人只是禮節性地邀請。綺媛說這次重新審核伊妮的功勞最大,
應該跟她一併請了。

  儘管伊妮有個已到了談婚論嫁的男朋友,但這無妨她招蜂惹蝶穿梭于各類男
人之中。反而她戲謔說綺媛少見的懶、少見的暮氣沈沈,她大約是對的。公司的
這些女人個個都像鄰家小表妹似的,鮮豔如花,活潑可愛地招人。她們膽大性野,
在性方面思想開放,喝不上幾杯的酒便迫不及待跟男人們上酒店開房間。

  但綺媛自己知道有時具有時下女人少見的浪漫情懷,雖然很少有機會讓這種
情懷得以展露。她反感于她們這種談不上什麼感情友誼的親密。無法理解這種沒
有愛的肉體關係,她要的是相互間的深深瞭解所帶來的歡樂和互相奉獻的不斷加
深友誼。

  選了個週末,綺媛邀上伊妮一道先去了商廈,出於禮貌她應送上一份禮品。
大型商廈光可鑒人的花崗石地面上印出兩個女人悠然閒逛的身影。差不多一樣的
身高,伊妮穿著磨藍牛仔短褲,裸露著一雙頎長而優美的長腿。她上身是件很隨
便的寬鬆體恤,這使她茁壯的乳房收斂了不少。

  綺媛是一襲低領露背的連衣裙,白色的真絲印有紅色的繁花,裙擺及膝。曼
妙身材讓輕薄的裙子緊裹著,苗條而玲瓏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無遺。她的頭髮是
盤起來看得隨便雜亂卻另有一番新意,一綹捲曲的劉海時不時地掩住她的一隻眼
睛,頗覺不習慣,休然安逸之中稍顯刻意。

  因為是週末,商廈裡人山人海的,她們習慣性地先在樓下看看化妝品,亮敞
的櫃檯陳列著各式玻璃貨架,燈光映照下是林林總總眼花繚亂的護膚品和彩妝系
列。四壁張貼著風華絕代的洋美人照,個個唇紅齒白,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

  又從扶梯上了二樓看看女鞋和女裝,綺媛先邁上扶梯,伊妮站在她的下麵一
蹬上。伊妮見綺媛飄逸的裙子底下渾圓的大屁股向上翹起一個優美的弧線,修長
勻稱的美腿穿著黑灰色的超薄透明連褲絲襪,映襯著超薄透明絲襪裹著的大腿的
白嫩與細膩,黑色的高根鞋穿在腳上格外豔麗動人,只感覺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
勾魂蕩魄的氣質。

  扶梯向上走到一半時,伊妮跨上一步,她的手摟住了綺媛的肩膀,在她耳邊
悄聲地說:“姐,你今天不同一般。”

  “什麼啊?”綺媛沒在意,伊妮再說:“真性感!”儘管伊妮是她的下級,
但由於平時綺媛對她寬容慫恿,她在綺媛跟前也口無遮攔:“難怪這貝爾老是對
你獻殷勤。”

  “他對女的都這樣。”綺媛淡然地一笑,伊妮說:“那不一樣,我懷疑外國
男人都偏好你這種女人,施耐德也一樣。他不是一度對你窮追猛打的。”綺媛說:
“幸好我立場堅定不為所動,才讓你這黃毛丫頭得逞。”倆人說著話不知不覺地
上了六樓,六樓是皮毛製品,在這個溫暖如春的城市,顯得冷冷清清。

  伊妮說:“你是禍移東吳,那糟老頭特變態。”“怎麼啦?”綺媛不經意地
問,“他的嗜好多了是,他玩女人,把女的身上三個洞都要了。”伊妮毫不羞赧
地說,綺媛聽不懂,一臉的茫然,她解釋說:“口、蜜穴、還有屁眼。”綺媛看
看周圍以各種方式懸掛著的皮毛大衣圍脖兒,聞到了這類製品特有的氣味,她覺
得有些窒息。

  “你讓他這樣玩了。”綺媛倒吸了一口了,她還下意識地對著伊妮渾圓的屁
股看上一眼,這使伊妮有些無地自容的。綺媛換了口氣問:“伊妮,不是說施耐
德在幫你申請留學嗎?”

  “我拒絕他了。”伊妮沾沾自喜地說,綺媛又問:“怎麼啦?”“我跟他換
做另一種報酬了,美金。”綺媛繼續說:“那老頭真的沒白玩。”

  “後悔了吧,施耐德那時的目標可是你。”伊妮說笑道。讓綺媛打斷了:
“別亂說,趕緊地,別忘了我們是幹什麼來的。”

  從六樓下到四樓,在男士專櫃綺媛選了一條領帶,是銀灰色的帶著白點。
“就它了。”綺媛吩咐服務員包裝,伊妮陰陽怪氣地說:“姐,通常女人都是給
心愛的男人選購領帶的。”

  “有這麼說嗎?”綺媛問,她只是覺得這領帶太漂亮了。又問:“那男人給
心愛的女人選購的是什麼?”

  “情趣內褲。”伊妮說完就是一頓大笑。綺媛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她發現閑
著沒事的售貨員都把目光集中到她們這兒來了。看著這一對漂亮的女人放肆的大
笑。又下了一層樓,伊妮選擇了一個玻璃花瓶,然後,倆人歡天喜地搭上計程車,
就往公司的公寓樓去。

  貝爾打開門迎接她們,“嗨,媛!”他把一隻手放在綺媛背上,做法國式親
吻,義大利式擁抱,然後又擁住了伊妮。看來是精心準備了,他的頭髮梳得齊整,
穿著白色的襯衫和筆直的長褲。跟著他走進客廳,鞋後跟敲打在白色大理石地面
上,發出卡喀卡喀的聲響。

  綺媛環視著客廳,牆上貼著精美的天藍色壁紙,巨大的枝形吊燈,四散放著
的小巧玲瓏的桌椅,一大束精心修剪的鮮豔的插花。光滑的石面上零散地鋪發著
鑲著圖案的地毯,現代風格的玻璃櫃裡放著皮匣子,一套結構複雜的家庭影院音
幾乎佔據了一面牆。

  看得出他是很懂得生活的人,貝爾很自然地拉住綺媛的手,津津有味給他介
紹這複式公寓的裝修,他如數家珍地描述著原貌和重新佈置的情況,領著她參觀
了裝飾華麗的客廳和有趣的健身房陳設。伊妮機械地跟著他們,心不在焉,幾乎
沒聽進去他們的一句話。

  當他們走上通向樓上的木質樓梯時,貝爾跟在綺媛的後面,他完全被她吸引
了,因為她有精緻而優美的,完全有女人味的腰,圓滾滾的大腿,以及那纖細的
腰和恥骨之間寬大、結實又十分性感的臀部。貝爾抓住了她的胳膊,他一邊撫摸
著她肘下柔嫩的皮膚,一邊向她解釋房子設計的特點,以此來分散她的注意。綺
媛對他的解釋一點也不感興趣,只是玩味著他動聽的聲音。

  他們進了臥室,這是裝飾得豪華的居室,顯示出主人很會享受。牆上掛著絲
織壁毯,大小沙發和各鬆軟的軟墊隨處放著,碩大的花瓶裡插滿了鮮花。中央那
張精緻的圓型大床是專人特製的,光線從整幅敞開的窗射進來,在繡著金色龍鳳
圖案的黑色床罩上。

  她彎下腰,仔細地摸著床罩上描龍繪鳳的圖案,她身子彎得很低,他幾乎能
看見裙子下她滑溜豐滿的屁股。貝爾湊近看她,她的頭髮有股誘人的香氣,他貪
婪地嗅著,想著用指觸碰她裸露的脖子。他能感到她的態度變得柔順嬌弱起來,
不再是那麼冷淡、漠然,拒人千里之外。

  貝爾別出心裁地把浴缸設置在陽臺,直對著外面的萬家燈火。周圍是繁花簇
擁的草木,的確是顛鸞倒鳳的好地方。綺媛意味深長地指了指浴缸:“雙人浴缸,
貝爾,我記得你是單身的?”

    “這是施耐德留下來的,我只不過是挪動了個地方。”他緊靠著她,千方百
計尋找藉口接近她,觸摸她。

  又參觀了他的健身房,林林總總的器械,他躺到了扛鈴下面舉了幾下,問綺
媛什麼樣的感覺,綺媛回頭一笑道:“我最關心的是你花費了我多少錢。”

    “我是有原則的人,多數是我自掏腰包的。”貝爾辯解著,綺媛大聲喊道:
“伊妮!”才發現她根本沒跟著上樓來。他們下樓的時候,綺媛意識到貝爾輕輕
地攬住了她的腰,她伴做不覺,而他則得寸進尺的手掌撫弄到她豐腴的屁股上。

  “你們在樓上搞什麼,這麼久了,我都快餓壞了。”伊妮在餐桌上抱怨著,
綺媛見她都把一切準備好了,菜肴相當精緻,色香味俱全,撩人食欲,讓人垂涎
欲滴,即使是最挑剔的綺媛也感到滿意。貝爾開了冰過的紅酒,把它倒到了一個
精緻的玻璃瓶子裡。

  “你並沒有吩咐伊妮準備飯菜,可是她怎麼會知道你的心思呢?”綺媛低頭
看著注滿紅酒的杯子說,貝爾隨口道:“伊妮在我這裡吃過飯的。”

  “看來我這個助理要轉交給你了。”綺媛玩笑著說,伊妮趕緊說:“那是和
別的同事一起來的。”她沮喪地拿了根牛仔骨,滋溜滋溜地咬啃著,她不在乎吃
相並不雅致。

    “來,試試我這個得意之作。”貝爾遞給綺媛一根牛仔骨。

  她將它橫架在嘴上,輕輕地啃著骨頭上面的嫩肉,小心咀嚼著,不發出一點
聲響。他再一次被她優雅的動作吸引住。

  “怎麼沒有放辣醬?”她叫起來,那聲調顫抖,就像有著豐富經驗的餐廳總
管驚徨失措地嚷嚷著。貝爾用淡淡的挑釁的口吻提醒她:“據我所知,陳總不喜
歡辣味。”

  伊妮喝了一大口的酒:“你真夠用心良苦的。”綺媛聽著,心頭如同熨斗熨
過了舒展服貼。又喝了一口酒綺媛評價道:“噢,這酒不錯。”

    “你說的對,它像是黃金般的液體。”貝爾說。

  “很昂貴吧!”綺媛問,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飲而盡:“我還要再來一點,貝
爾。”

  “我再開上一瓶。”他說完地走到酒櫃前,他的褲襠處隆起了一大堆,似乎
還微微抖動著暴露出他的反應,綺媛注意到伊妮目瞪口呆的樣子,而她竟也有一
陣短暫的昏眩。餐桌上還剩下不少的食物,新鮮的麵包、熏魚、涼拌疏菜,半隻
龍蝦,還有抹了巧克力和乳酪的點心。

  他們只拿著酒杯移到了客廳,貝爾在音響上放了一張CD,一首古老的英文
歌曲,於沙啞失真中唱得人心顫悠悠的。綺媛仿佛對此情此景很是受用,微閉著
眼睛,她看見伊妮也閉上眼睛,蜷縮在寬大的沙發裡,喝紅酒總讓人犯困,綺媛
確信她這會兒已經睡著了。

  貝爾隨手拿起了放在沙發上的包裝精美盒子,他拆開了那條領帶:“真漂亮,
是我喜歡的。”他拿著領帶在綺媛脖子上比劃著,突然,他把領帶繞到了她欣長
的脖頸,隨著一拽讓她的臉靠近了他。他們臉對著臉是如此的貼近,綺媛閉著眼
睛,她知道,只要她睜開眼睛,碰上他的眼神,那即將燃起在她體內的激情就將
爆炸。

  她飽滿的嘴唇嘬成一個圓圈,微微啟開的一條縫隙,舌頭欲露末露地等待著,
似乎在等待著他有力的嘴唇、舌頭和牙齒。她感到自己的裙子太緊了、太緊了。
當她感到他的嘴就要覆蓋下來的時候,她全身禁不住地顫動起來,一不可抑制的
情欲升騰著,升騰著。

  她的神經高度亢奮,她的雙唇被一極度的焦渴灼燒著。她幾乎不能再忍受這
折磨,這等待已是一無言的疼痛。似乎是過了幾個小時以後,他輕輕地歎了口氣,
他手中的領帶一松,綺媛脫開了脖頸。他們對視了一眼,綺媛的眼裡似乎充滿了
怨恨。

  貝爾在國投的出現,猶如本來波瀾不驚的水面投入一顆石子,立即水花四濺
波紋灩瀲。綺媛冷眼旁觀,像他這樣渾身發出異國香味,臉上掛著迷人的壞笑成
熟男人,自然招來像伊妮那樣的女孩子尖叫,一切似乎跟她無關。

  綺媛很快地發現伊妮跟貝爾神神秘秘的,他們似乎已經約會了多次。她不動
聲色留心地關注了一段日子,公司有一個露天的陽臺,種上了花草擺放著一些座
椅當做員工休息的地方。年輕人戲稱為“愉情園”。綺媛偶爾會到那裡休息一會。

  這天,她意外見到伊妮跟貝爾在那裡談得正酣,伊妮不時暴發出一陣大笑。
她穿了一件開領極大的襯衫,不僅露出了她雪白的脖子,前胸的大部分也在外面。
綺媛覺得伊妮這樣的穿著有損一個大公司職員的形象。當然也有讓她自己心裡不
舒服的因素,她見不慣男人色迷迷地欣賞伊妮的誘人之處。

  “嘿!夥計,今晚可不能再遲到了。”貝爾說,伊妮回答他:“女孩子就有
些煩瑣的事,你就不能紳士一點等一會。”

  “我可不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等待上。”貝爾嚴肅地說,“好了,我一定準
時,老地方見。”伊妮像是妥協了,綺媛再也坐不下去了,匆匆離開露臺。綺媛
回到她的辦公室,她坐在電腦前面,打開了開關。螢光幕亮了,放進磁片,然後
打入指令,並等候聯進公司的局域網。

  今天的金融市場清淡。美元比昨天略為下降,但是沒有什麼會改變她所寫報
告的內容。她流覽了一組圖表,為下次董事會打了幾份統計表。如果她現在就開
始寫報告,那麼她就可以確定最後期限在第二天早晨將報告送到總裁那裡。

  伊妮哼著歌進來了,見綺媛埋頭工作,她便盤著腿到沙發上看手機,短皮裙
下兩條腿像抖散了骨節的蛇似地蜷在一處。“伊妮,請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
綺媛聲音不重,卻透著嚴厲。

  “姐,我怎麼啦?”伊妮一副無辜的表情,綺媛氣打不到一處:“你看你穿
的,那像總監助理,跟酒店的那些流鶯差不到那裡去。”

  伊妮察顏觀色,見綺媛真的生氣了,她這才覺得問題的嚴重,她努力回憶自
己做錯了什麼,她是個絕頂聰明的女孩,隱隱約約地她感到了什麼。見她桌上放
著紙杯,知道她剛才一定自己去了茶水間,噢,對了,一定見到她跟貝爾在一起
調笑。

  “姐,有個事不知該不該跟你說?”她故作天真,綺媛頭也沒抬:“你愛說
不說的。”“你說那外國男人,嗜好真的不同我們。”她挨近綺媛身邊,頓了頓
以待她的反應,終於綺媛抬起了頭:“怎麼說?”

  “你知道嗎?王玲瑤正跟貝爾打得火熱,聽說她已邀了貝爾幾次。”伊妮就
滔滔不絕了。

  “我不信,貝爾怎會看上她。”綺媛裝做漫長不經心地說,其實她相信,像
王玲瑤那種女人,那個男人讓她黏上了,就像牛皮膠一樣掙脫不了。何況她有那
種讓男人欲罷不能的身段和一張貌若如花的臉。

  “真想不到這大洋馬還有這等嗜好。”伊妮就像醋缸子倒了的酸溜溜地說。
大洋馬是公司給貝爾的綽號,緣於他那高大偉岸的身材。

  “什麼嗜好?”綺媛問道,她見她的一頭披肩髮閃著黑亮的光質,神情卻有
些委頓。“什麼嗜好,就是喜歡歲數大點的。”說完忙閉住嘴,她知道這裡面包
括了綺媛。

  “你嫉妒她了?”綺媛問,伊妮嘴一撇:“我犯不著對她嫉恨。倒是嫉妒你。”

    “跟我有什麼關係?”綺媛停止了工作,專盡致志地。

  “貝爾,他愛上你了!”伊妮一字一頓地說,綺媛一愣:“別開玩笑。”

    “真的,他用心良苦,討好我只是用來搭橋,他想親近的是你。”

  綺媛的臉這一刻發生了多種變化,有轉羞為喜的、有心花怒放的、有得意洋
洋的,一時那張嬌嫩的臉紅彤彤了。“那你們還約會?”過一會,她又問道。

  “約什麼會,晚上騎車鍛煉。”伊妮大笑著,隨後又說:“你想參加?”

    “我能嗎?”綺媛不大自信地。

    伊妮說:“當然能!”

  “老地方在那裡?”綺媛問,伊妮說了,其實就在翠湖,環湖路段那個觀景
的亭子。

  到了晚上約定的時間,綺媛在明珠花宛門口和伊妮匯合,騎了不遠的一段路。
貝爾已在一株大樹底下東張西望,“歡迎你的加入。”偏過頭咧牙一笑對綺媛說
道。他穿著一條鑲著白邊的騎行褲,兩條長著汗毛的長腿撐著地,跨下的自行車
像小玩具似的,戴著自行車運動的專用頭盔和一副寬邊的太陽眼鏡。

  綺媛穿著寬鬆的襯衫,卻把下面的衫裾團作一個結,系在肚子上,一條白色
的緊身的短褲,騎著一輛嶄新的山地車。貝爾湊到她跟前。對她說:“你的裝束
太業餘了,讓我來給你改造。” 

    綺媛見他長而凸的眼睛失神了,目光裡長出了指頭。那些紛亂的指頭在她的
身上握來搓去。

  話剛說完,伊妮就在一邊叫他,貝爾極不情願地過去,幫著伊妮把挎包綁在
車子後架上。他的臉上掛了一層笑,目光沈著自若,只在偶爾抬起臉的時候中迅
疾地朝綺媛一瞥。綺媛的目光在遠處默契地捕捉到他的動作,惡作劇的幸福感貯
滿了心胸,綺媛心花怒放。

  伊妮便率先上路,屁股翹得高高的像大鳥一樣飛出了綺媛的視線。綺媛奮力
追趕一路飛奔著,終於超越了她。貝爾反而慢下來一直尾隨著,他是故意不超越
她們,當綺媛的屁股抬起離開車座猛蹬時,他充滿著淫邪的目光關注著她的一雙
長腿。看著她扭擺著的臀部,多麼渾圓,令人驚訝。

  翠湖的確很適合山地車運動,一邊是茂密的樹林,一邊是明淨的湖水,柏油
路面平坦人煙稀少,還有連續的上下坡。更重要的一點,是這條路禁行機動車,
湖畔的空地上,擺放著供人休息的大理石椅子,還在水面上修建了一些亭臺樓閣。

  繞著翠湖騎上一圈,已把綺媛累得氣喘籲籲了,她在一處比較明亮的地方停
了下來:“你們繼續吧,我得歇一會。”貝爾做了一個讓她安定下來的手熱,嗖
地便從她身邊馳騁而過。

    綺媛坐在石椅上,這時,一陣涼風吹拂過來,她感到疲倦,疲倦又給她舒服
的感覺。

  她把頭仰向藍天,天空被樹木分割著,各式各樣的綠色植物已經透出明顯的
秋意,偶爾便有落葉隨風起舞,渾身頓時輕鬆了起來。貝爾騎了一圈就跟綺媛休
息了,伊妮還興趣不減,或就是存心給他們創造機會,她風馳電掣經過他們身邊,
綺媛似乎見到她朝貝爾擺出OK的手勢。

  “很累吧,你是缺乏鍛煉。”貝爾把手中的專用水壺遞給綺媛,綺媛也沒避
忌地吸吮了一口水:“貝爾,我那有時間。”

  “這不是藉口中,今晚你不是就有嗎。”貝爾說,把她吸吮過的水壺送到口
中,綺媛似是發覺,臉不禁一紅,好在他們是在昏暗的樹蔭下面,貝爾也沒發覺。

  “我得好好地給你規劃,對了,你應該要有一套專業的運動服,第二就是要
有一個標準,讓我來督促,只要你能堅持半年,你將會有另一種面貌。”貝爾跳
到她的對面,在她跟前手舞足蹈地比劃著。

  “我現在這樣子不好嗎?”綺媛故意逗他說。

    他急地辯解道:“是不錯,你是一位非常可愛的……”

    “什麼?”綺媛不想讓他說出“女人”兩個字。

  “同事。”貝爾妥協了。

  “喂!你們是來鍛煉的還是來談情說愛的。”伊妮大汗淋漓地出現在他們面
前,她也沒下車,就一條腿屈膝蹬著腳踏,一條腿繃直踩下來,腳尖點著地。

  “來了!”綺媛說完,跨上了山地車,隨著她使勁的蹬踏,她胸前兩陀圓嘟
嘟的奶子便撲騰撲騰的料動,貝爾就瀏連忘懷覺得光是兩個眼珠子真的不夠用了,
等到她去遠了還依依不捨地緊追其後,看著那豐滿的微微後翹的屁股隨著每一次
蹬踏車子搖擺得千姿百態,心裡嗖地一陣酥麻,褲襠裡那的東西變得堅硬碩大起
來。

  沒過幾天,貝爾便郵購了一套自行車裝備送給了綺媛,綺媛很是高興,那天
晚上便全副武裝地出現。貝爾一見便輕挑地吹了個口哨,眼前的綺媛,紅白相間
的緊身連體騎行服緊緊地包裹著她健美豐腴的身軀,一頭短髮塞進了白色的頭盔
裡。

  貝爾突然不說話,兩隻眼睛聚攏著,盯著綺媛。綺媛迎著他的目光,轉而笑
了,她在他跟前轉了個圈,把自己姣好的身材盡致地展示了一回,然後,仿佛識
破了一個孩子的惡作劇。只見她曲折玲瓏的身材表露無遺,一雙美腿修長、玉潤
渾圓,給人一種骨肉勻婷的柔軟美感,婀娜纖細的柔軟柳腰配上微隆的美臀和翹
挺的酥胸,渾身線條曲線浮凸,該細的細,該挺的挺,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絕色
尤物。

  她用一隻手在貝爾眼前扇扇:“怎麼發呆啦?”

    貝爾聳聳肩膀,長舒了一口氣:“太美啦!”他做了個美國式的擁抱,就在
她的耳邊悄悄地說:“這套衣服是不穿內衣褲的。”

  其實綺媛裡面就是空無一物,因為那套騎行服太緊繃了,任何一塊細小的痕
跡都會顯現出來,再兼屁股那裡又有矽膠的軟墊,她索性什麼也不穿。

    “伊妮還不到?”綺媛問道。

    貝爾幫她整理著掛在前面的水壺,他說:“伊妮讓我轟走了。”

  “為什麼?”綺媛明知故問。

    貝爾頭也沒抬地;“沒為什麼。”

  沿著湖畔不緊不緩地騎了兩圈,綺媛就喊累了,在貝爾的鼓動下堅持再騎了
一圈才停下來。貝爾自己高速地騎上幾圈,才在湖畔的椅子上找到了她。他把山
地車架放在一棵大樹上朝綺媛走過來,他也是穿著緊身的騎行服,綺媛見他的兩
腿間賁起的一堆傲然的聳立著,心頭不禁一陣亂跳。

  “夜裡這兒真是個好地方。”貝爾剛說完,沒想到綺媛卻被他的話刺激了一
下,她的身上一陣顫抖,旁邊挨著一個熱烘烘的身體,他的身上散發著異國男人
汗味、香水味,綺媛驚異於地發現她竟習慣了他這種性感氣味,而且深深地吊起
了她的胃口。

  夜裡翠湖邊充滿了天堂的氣味:清新的樹木的氣味,好像也有星星的氣味。
綺媛覺得星星的氣味一定跟清冽的湖水接近。她深呼吸幾次,閉上眼睛。

    “媛!你覺得幸福嗎?”他說。

    對於貝爾突然提出的這個問題,綺媛當真還沒有好好考慮過,她一時愣住了,
想了想才說:“我很幸福,我的丈夫風流倜儻,女兒活潑可愛,還有,我的工作
順利,我還有什麼不得幸福的呢?”

  “你們現在還有激情嗎?”這是個一針見血的問題,綺媛一時難以回答,貝
爾繼續問道:“難道這些年,你就沒有過婚姻之外的男人?”

  這似乎撕扯了綺媛心中那份讓她隱隱作痛的東西,貝爾見她的眼睛在夜色中
有些閃亮,似乎飽含著淚花,他趕緊換了個較為輕鬆的問題:“中國的男人都有
眼無珠,放著這麼嫵媚的女人沒人來追。”

  “貝爾!我是有夫之婦。”綺媛說,好像心情變好了。

    貝爾再說道:“喜歡上一個人不需要藉口,追求激情跟婚姻無關。”

    由於沒有語言的障礙,他們之間的交流也順暢流利。

  “媛!我喜歡你!”貝爾的眼睛在黑暗中爍爍閃光。

    綺媛莞爾一笑搖了搖頭,她說:“貝爾,我有丈夫的。”

    貝爾的微笑溢滿了整個面孔,他又說,“我一點兒也不在乎這兒,你懂麼?”

    綺媛點點頭,她看著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裡面今天只有不多的柔情,更多的
是安寧。

  說話時,貝爾伸出一隻手,用指背撫弄她的臉頰。他說,他知道她想說不。
他還說,他能理解。

    綺媛抓住貝爾伸在自己臉前的手腕。她只是沒有馬上將這只手推開,她的頭
腦便成了一片空白。所有清楚出現過的想法都逃得無影無蹤了。

  “其實我也喜歡你的。”她的話與她的年齡和學識極不相符,但的確是她認
真說出來的。很久以後,她猛然發現,惟有愛情能讓一個年紀不輕的女人重新天
真。

    貝爾用另一隻手輕輕攬過綺媛,將她小心地擁進懷裡。然後他又將她拉遠,
以便自己能看見對方。然後,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剛剛經歷的往事就像夜裡安靜的微風一樣,撲面而來。綺媛不知道這一切究
竟是怎樣開始的,是什麼促使它開始了呢?離開貝爾時,綺媛已經清楚地認清了
自己。她認定自己身體裡有個魔鬼,而且這個魔鬼已被釋放出來了。儘管她仍然
對自己的行為感到陌生,還是面對了這一事實。
引言 使用道具
ptc077
威爾斯親王 | 2017-10-10 04:56:27

3。誘人的淫情悅色

  綺媛讓賈副總強拉著去應酬,都是各部門管國投的人物,這段時間抓得嚴,
也不敢再安排共它的節目,很快便結束了。她回到家中還不夠九點,建平又是夜
班,家裡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女兒寄放在母親那裡,這使這個家看著冷冷清清。

  綺媛把自己脫光,身上的衣服隨便地扔落在客廳的地毯子上,她抱著雙臂站
到了窗前。窗前的夜景並沒有什麼特別,遠遠近近各家的燈光無聲地訴說平淡無
奇的日子,星星更是不陰不陽地掛在天際,孤傲清輝,完全不理人間煙火。

  又是一個無聊的夜晚,綺媛往浴缸放滿了溫暖的水,就坐在浴缸邊沿上側著
腦袋,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水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像柔軟的玻璃。她沈進了浴缸
裡,浴缸的擱板上放著一杯幹紅,還有一隻迷你音箱,音樂時續時斷地飄出來。

  水中的綺媛像條慵懶的母蛇慢慢地喝著紅酒,拿一塊海綿不時地往臉上擠水,
水從她的臉上到脖子流落到她的胸前,繞過高聳而起的乳房從兩邊往下淌落,她
昏昏沈沈地眯上眼,但一陣音樂又會把她驚醒。當她喝完了一杯酒,她的嘴唇就
感到腫脹了,雙眼泛起了一層熒熒的紫色。

  她的手在自己身上隨意地撩撥,一會兒摸摸下巴、一會兒擺弄著乳房,又撫
摸小腹那浮動著像海澡一樣的陰毛,感到再無聊就扳起腳丫,她斜眯著眼睛,失
魂落魄般地玩弄著自己的腳趾,讓水在腳趾的縫隙間遊來遊去。

  電話響了,她裸著身體出去,拿起了手機。「現在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太晚了?」
貝爾的聲音有些低沈地說。

  「不。」綺媛關閉了音箱。

  「我聽見很無聊的音樂聲。」貝爾戲謔著說,「是!怎麼啦?」綺媛坐到了
浴缸邊沿,屁股底下墊著溫暖而肥厚的浴巾。「我想見你!」他的聲音變得不那
麼自信了,好像感到這要求太過份了。

  「有事嗎?」綺媛看著自己的腳趾說。

  「你應該出來走走,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聽聽街上人們的說話聲,多走
一會,然後回去,睡一覺,明天的天空依然陽光燦爛。」他說。

  「你在哪?」她問,「就在你家附近的酒吧,怎麼樣,想喝一杯嗎?」他說,
綺媛的心情因為他而變得狂躁起來,他問道:「你在聽嗎?媛!」

  「好的,你等我。」綺媛掛了電話,呆了一會。突然她沖出洗漱間,拉開了
衣櫃,找出一套黑色的運動服穿在身上,裡面既不穿內褲也沒著乳罩,光遛遛的
身體在空蕩蕩的衣服裡倒格外地輕快。然後赤著腳蹬上了一雙藍色的運動鞋,用
一根絲帶從後束了頭髮,素裸著面,出了門。

  夜的涼風撲面而來,灌滿了她的臉龐,城市安寧而神秘,寂寞的路燈照著水
汪汪的馬路,空氣清新,植物清苦的氣息沁人肺腑,她長長地舒了一口,心情陡
然愉悅了起來。

  她記得那個酒吧就在街角,她漫步到了那裡,只見小鐵門點亮著一盞赤銅鏨
花的仿古宮燈。人到了門邊,依然覺得門裡面鴉靜無聲似的,不像有客人的樣子。
待到她側耳細聽,才聽見裡面隱隱低沈的樂曲。她推開門進去,就有一股熱浪蒙
頭蓋面撲了過來。

  綺媛曾聽說這酒吧來的盡是單身寂寞的男女,都是些白領麗人,還有附近幾
所大學的男女。一進門,她一邊東張西望,一邊小心翼翼地留意著足下。不少情
侶相依相偎散佈在各個角落,也有形單影隻的年輕人帶著漠不關心的表情抽起煙
喝著酒。

  突然間一隻大手將她拉住,晦暗的燈光下是貝爾迷人的笑臉,他長長的頭髮
在燈光下微微飄動著,像朵精神飽滿的雛菊。然後就沒松脫她的手,將她拉拽到
了座位上。他向不遠的櫃檯作了個手勢。穿著超短裙子的小姐不失時宜地捧上雞
尾酒,那光潔膩滑的大腿擺動著,總吸引著醉眼醺醺紳士的目光。

  酒巴里燈火昏暗鋼琴悅耳,使人不知不覺地沈醉,沙發越坐越陷進去,這地
方真是名副其實的溫柔之鄉,一個如若放縱的絕好去處。綺媛在短褲裡的雙腿修
長挺拔,併攏著、傾斜著,她掠了掠遮到右邊面頰的頭髮,那頭髮像一隻大黑蝴
蝶的翅膀。

  這是她最近新換的髮型,剪去了原來烏豔如緞的長髮,成了現在這半長不短
暗紅的髮式。她端起酒杯,無名指好看的曲張著,櫻唇微啟不露痕跡地吮了一小
口,一種白領麗人特有的輕挑而不失優雅的姿態。只喝了一小口她便喜歡這加了
薄荷的甜酒,那酒的顏色是金黃透明的,像冬日裡的陽光一樣誘人,喝進嘴裡沙
沙作響,喉嚨微微發癢,咽下去時立即便沖起了一股直透腦門的辛辣,體內頓時
清爽通暢,從靈魂深處似有一股涼風,吹得人暑熱消褪,煩渴立止,渾身舒泰。

  她向老闆作了個手勢,示意著再來一杯,老闆一開始沒注意到或是假裝沒注
意到她的示意。貝爾用手指在嘴裡響亮地吹了個呼哨,老闆才認真地瞟了他們一
眼,慢騰騰地在櫃檯後搗鼓了一陣。小姐的短裙輕擺著用託盤把酒送到他們桌上,
他道了聲謝。

  綺媛又吮上一口酒,讓那腔甜蜜跟著嗆口的酒精一併吞咽下去。心裡的魔障
從一個隱秘的潛層裡顫慄,細細密密地浮上來。他們聊著毫無邊際的話題,綺媛
換過了一個姿勢,她將雙腿交疊,身子傾斜起來。她的兩條白腿更多地暴露了出
來,腳尖悠悠地搖晃著,那雙脫離了腳的運動鞋欲墜末墜。

  貝爾的眼光閃閃發亮的凝視著,能感到他赤裸裸的毫不裝飾地停留到她身上
女性隱秘的部位中。嘈鬧蕪雜的音樂使他們的臉上都帶有一種奇異的亢奮,仿佛
氣衝衝的,但又柔情似水、潮濕的、泛著光。貝爾那雙不老實的眼睛似乎是他的
中心,所有的能量從那裡一瀉而出,直往她縮上去了的短褲直鑽進去。

  綺媛沒有表現出被他窺視的彆扭,恰恰相反,她分明在欣然地接受他的目光、
沐浴著他的目光,而且側過臉去,微微眯起眼睛跟他對視著。他們的眼光像是串
起的珠子,纏綿不斷絲絲入扣。她的嘴唇嘬嘬地翹開,挑逗地吐出了舌尖,飛快
地在嘴唇盤旋一回。

  通過他的眼光,綺媛覺得他的身體有種東西生動而激烈地翻滾扭曲,眼光更
像出洞了的毒蛇咻咻的信子探伸到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仿佛要撕裂她的衣服血
淋淋難以招架朝她捕促過來。「再喝我就醉了。」綺媛對他笑著說,眯成月牙的
眼睛對他是致命的誘惑。

  他的臉上閃過暗然的無奈,隨即嘴角又掛起冷淡的笑意,說著:「你知道嗎?
你笑起來的樣子讓男人想到了犯罪。」

  「這不是你第一個說的。」綺媛輕鬆地回了他。她不敢看他,怕自己的眼睛
會發直:「我醉了,我得回家。」

  「我來送你。」他不容置疑地說,從口袋中摸出一張鈔票壓在酒杯下麵,綺
媛就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出去。出了酒巴,就在馬路綺媛一個踉蹌,身子幾乎撲
倒,他一把扶住了她。綺媛摸著頭站穩了,他再也沒放開她,他們相擁著走在夜
間的馬路上。

  一輛灑水車迎面開來,車的兩側水花四濺,綺媛拉了他快步跑上馬路的人行
道,灑水車像是故意的,朝他們這邊斜插過來,眼看逃躲不及,貝爾背朝著馬路
把綺媛摟住,她鑽進他高大寬敞的懷中,袋鼠女兒似的。水箭射在他的身上,渾
身淋了個半濕。

  他們這樣擁抱了好久,然後綺媛抬起頭,踞起腳,將唇靠近他的臉。她輕吻
著,她的吻若即若離,掠過他的面龐,延伸到他的喉節,轉而是他的耳廓。她那
麼輕柔,以至於讓貝爾恨自己粗重的呼吸。他溫柔地笑,把手放到了她的後腰上,
輕輕地撫摸她豐腴的臀部。她把手伸到背後,抓住他撫摸的手說:「貝爾,你知
道你在做什麼嗎?你是在搔擾我。」

  「你想要我做個正人君子嗎。」「不,絕沒有這個意思。」她轉向他,雙手
摟著他的脖子,柔軟的腹部緊緊挨著他的身子:「愛意綿綿總使我激動。」她發
出了一陣的媚笑。然後離開了他的懷抱。街上已經沒有多少行人,紫白色的螢光
燈,一路靜蕩蕩的亮下去。

  綺媛獨自率先踏步在人行道上,腳上藍色的運動鞋,擊得人行道的地磚吱、
吱、吱發著空寂的迴響。貝爾把褲帶鬆開,將身上濕透了的襯衫扯到褲子外面,
打開了扣子。路上總算起了一陣淩晨的涼風。把他的濕襯衫吹得揚了起來。全身
的汗毛微微一張,他感到一陣沈滯的滿足,以及過度滿足後的一片麻木。

  「跟我回去吧。」貝爾說,聽起來像是個急於求歡的騙子。「你的欲望暴露
無遺?」綺媛放蕩地大笑,他也跟著笑了,嬉笑聲在人車稀少的馬路上傳得很遠。
兩人都有著欲仙的感覺。

  貝爾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裡這時沒有了平日裡的安靜端莊了,變得火辣
辣的。綺媛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這讓她瞬間產生了一種幻覺:似乎他們相愛了
許多年前就已經相愛了。「我愛你!」貝爾用生硬的中文說,「再說一遍。」綺
媛聲音輕得像是對自己說。

  「我愛你。」他這次是用英語說的。綺媛笑了,她伸手弄亂了貝爾的頭髮,
她發現貝爾的頭髮那麼柔軟像女人的。這時,兩人就都安靜下來,靜靜地走著路,
有時抬頭看看天。她的頭靠到了貝爾的肩膀上,滿街的花香和身邊男人的空調味、
煙酒味還有淡淡的汗酸味直撲進她的鼻子裡。

  一切有些飄泊不定,路燈的光亮被密密麻麻的樹葉縫隙間只現出碎銀一般,
樹和花草在水車淋灑中奄奄一息支離破碎的憔悴。這男人的充滿雄激素的味道已
打動了綺媛兩腿間的私處,那地方正涔涔流淌出欲望的蜜汁。

  開門進去,綺媛嘴唇微張地長舒一聲,身子就發起軟來。他很輕易地抱住了
她。他的個頭太高,綺媛像真正的貓一樣動作靈敏地一弓腰,再一躥整個人就雙
腳懸空撲到他的身上,他把腰杆挺直起來的時候,兩手撈起她的屁股,兩個人已
緊緊相貼。

  當兩個身體微顫著律動時,他眼睛的餘光被玻璃窗映照過來的圖像所吸引,
特別是綺媛纏繞在他腰間的那雙晶瑩雪白大腿,渾圓的屁股肥厚讓他的手掌壓迫
著,還有縮做一團的短褲,形成了這副肉欲圖最具有挑逗性最具下流的焦點。

  他們摟抱著接吻了,他的嘴唇裡潮濕和溫曖像奇異的花蕊吸住了綺媛,她吮
吸得如癡如醉忘乎所以,肉體的喜悅突如其來,那絲不合時宜的魔障像幽魂一樣,
冥冥中一下就攝住了她。

  她感到貝爾激烈跳動的心臟。他的手拉下了她衣服上拉鍊,伸進了她的衣服
裡面,當他發現她的裡面竟空無一物時,他的手哆嗦著捂在她的乳房上,嘴唇仍
壓在她的上面。她仰起頭,他就吻她的脖子,吻著他袒露在衣服外面的脖子下麵
的部份,他看起來渾身哆嗦,所以綺媛想她也不必裝出淑女般的矜持和羞澀。面
對這樣一個帥氣而又滿于情趣的男人,那些故作嬌憐無動於衷,就顯得太無趣了。

  她把手插進他的襯衫,在他的肌膚上溫柔地撫摩。她的手有些涼,他想可能
是剛才淋濕的緣故。她的手移動得很慢,好像在為每一寸它還沒有到達的肌膚制
造懸念。她脫了他的襯衫,然後是他的褲子。她好像把自己隱匿起來了,絲毫沒
讓他感到窘迫和不安。

  他覺得一切都那麼自然。當他一絲不掛地站在綺媛面前時,他感到自己的心
顛簸在一片遙遠的海上,再也不屬於自己。他覺得胸腔裡逐漸燃燒的烈焰,迅速
在他的身體蔓延,加大著皮膚之下的壓力。她在吻他,從他的肩胛,像順水的帆
船,一路向下。他要停止這一切,他感到自己被這從天而降的激越充脹起來,就
快無法呼吸了。

  貝爾擄著她進了臥室,他的床看上去柔軟而豐腴,他把她扔了過去,然後他
手忙腳亂地扒光了自已,再動手收拾著她。用類似於謀殺的姿勢剝走了她身上的
衣服,顧不了那麼多了,兩人你掀我的衣服,我掀你的衣服,頃刻間床前地毯上
就滿是長衣短褂。

  他們倒在床上,貝爾告訴她她很漂亮,從第一次見到她就想扒去她的衣服。
他吻她的身體,把手滑到她的大腿間,撫摸、撩撥得她情欲高漲。綺媛目睹著男
人赤裸的泛著古銅色的肌肉,以及胯間裡那柄張牙舞爪青筋暴現的陽具,掩奈不
住興奮地盯著他,嘴角微微張著,整個臉龐顯出病態的潮紅。

  他剌激得她漸漸地發狂,有點窮途末路了的味道,感覺到大腿頂端那一處逐
漸變得肥厚而灼熱起來。他把綺媛軟綿綿的身體拽到了床沿上,她迫不及待地擴
張了大腿,將那處已濕漉漉的地方呈現給了他,他用雙手掰開了她肥厚的花瓣,
裡面粉紅如挑花般的沾霜帶露,周圍的芳草柔軟稀疏,有的已是沾濕了糾結成綹。

  當貝爾粗大的肉棒插進她時,有一刻她被驚懼抓住,覺著大禍臨頭。下一刻,
歡喜卻來了。總之,是不尋常。他堅硬銳利地挺進著,剛進了一半就覺得有點緊
迫,他再挽過她的脖頸,又在她的嘴唇親吻一陣,隨即屁股猛然一聳,整根陽具
就盡根吞沒。一股誘人的快感在綺媛的身體裡彌漫,她有些昏眩了,四肢張開著
不作抵抗,隨波遂流地任由他擺弄。

  他佇立在床邊,兩條長腿叉開著尋覽最佳最有效的攻擊角度,屁股縱送間美
妙的弧線讓她心往神儀神魂顛倒。不時地騰出一隻手來,在她豐盈尖挺的乳房揉
搓著,他的食指和姆指輕撚她乳頭的手法嫺熟巧妙,撥弄就像彈奏古箏的高手,
一下就讓綺媛的感官驚悚起來。

  她酷暢無比的身體都更加敏感,看不見的觸角伸向身體每一部位細細地感受
著令人迷惑的那種強烈的生理衝動。她的一張臉已是緋紅如霞光籠罩,雙眼濕潤
如同深潭輕波灩泛,嘴唇乾燥使她不時吐出舌尖舔繞,一聲聲出自肺腑的呻吟時
而悠遠綿長,時而局促高亢。

  但貝爾看起來仍是興致勃勃,儘管已是大汗憾暢淋漓,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長
發、額間滾滴而落,一張臉由於激動使五官改變了形狀,甚至有些扭曲。他還是
咬牙切齒埋頭衝擊著,他是那種天分很高,本錢雄厚難以一遇的情人,這種不用
言語就能夠體味到差不多所有世間男女的奧妙的性欲使他在男女的歡愛中如魚得
水。綺媛是這麼感覺到的,儘管她經歷的男人不多。

  趁著兩個身體摟住在一起親吻時,在放縱和肉體的撞擊中,他們就像一對真
正的狗男女那樣體味著無恥而至高的快樂。兩個人都感覺升到了山的絕峭處。他
再也沒法控制住自已,本來堅硬地抵著她的那東西在經過幾次快速的躍動後,熱
情傾射如注。綺媛從他的身體跌下來,在他崩潰的時候她也得到了高潮,只覺得
身體飄飄然地,越來越輕越來越渺小,直到緊密而小巧的花骨朵的幻象佈滿了頭
腦四處。

  她精疲力竭地灘在他身上,慵懶得無法顧及殘留下來的精液和從陰道分沁出
來的愛液,就讓那些東西放任自流,從她私處花瓣裡、柔柔燕草般的陰毛、肉膩
膩的屁股溝中再流滴在他的身上,床單上。然後我們靜靜地愛撫、親吻,他很溫
柔地抱著她,用舌尖舔著她的耳垂,手一邊繼續遊走著,他用一種趨於完美的親
怩撫摸讓綺媛僵硬的身體在他殷勤的掌心上,慢慢地復蘇過來。

  安靜,一切都那麼安靜,甚至也很難察覺呼吸的聲音。他們並排躺著,手拉
著手。

  「剛才我覺得好像和你一起死掉了。」綺媛撫摸著他的臉頰說。

  「為什麼會想到死?」貝爾問。

  「也許是因為太美好了,貝爾,謝謝你,讓我嘗到了久違的歡樂。」綺媛充
滿激情的聲音,他把濕漉漉的還沾著汁液的陽具抽出來,周圍發出小動物般熱烘
烘甜絲絲的腺素的味道,倆人嗅到了自已的最隱蔽最真實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綺媛才掙紮起身來,她站立在床邊的背影身體頎長優美玲瓏
曲致,他覺得這女人眉眼臉部自不必說,但萬般風情卻全部積蓄在她的腰臀間,
想起那一園梨花般雪白,想起那關不住的春色,他不禁攔腰一抱,把臉貼緊到她
的後背,她的臀部蒼白而平靜,幾乎可以像玻璃一樣映出他的嘴唇,他就在那地
方親吻起來。

  搖搖晃晃地他抱著綺媛走進浴室,一會浴室裡就雲霧繚繞,朦朦朧朧中綺媛
的身體更顯得雪白嬌嫩,她整個人讓花灑的水珠籠罩著,閉上了眼睛正盡享著那
溫暖的淋灑。他上前蹲下身去,用粘著浴露的手伸進她的兩腿中間,他那雙手掌
雪崩似的滑過她油光水滑的肌膚,這種充滿溫存的撫摸讓她激動難制,她覺得他
已探知了她身體的秘密了,她的神經靈敏,一觸即發像個瘋子。

  他驚訝地發現,綺媛的那一處地方飽滿隆突,挺挺揪揪呈現在他眼前,他將
嘴唇緊貼過去,一根舌頭就沿著她的大腿內側舔舐,舌尖滑過的地方,就能燃起
幽密藍色的小火花,帶著濕漉漉帶著溫情飄蕩不定地吻過去。

  他的嘴唇溫曖濕潤,如同親吻一樣他緊貼到到她那兩片美妙的花瓣,他的舌
尖旋轉撥弄活潑靈巧的感覺像帶著翅膀的小鳥,帶著邪惡和神秘剌激了她,歡樂
是如此巨大地飛揚起來,他將她厚實的陰唇含在嘴裡,當他輕輕地用牙齒齧咬著
時,綺媛可以領略到高潮不僅要憑男人的陰莖,他以一種簡單明瞭的性愛方式治
療了她以前對情欲的記憶。

  性愛賦予對方無條件的平等,綺媛用雙手對他做了一次深入而全面的認識,
從他的腦袋到他的臉頰,從他的胸膛到他濃密的陰毛。花灑不知疾倦不依不撓地
迸射,她沒有睜開眼睛,憑著感覺卻準確無誤地擄住他的陽具,細細地試擦著他
再次衝動勃起的東西。

  他一把拎起了綺媛放在抽水馬桶上,他們在浴露的潤滑下再次做愛,他插進
綺媛那高阜的地方時,她從急促喘息變成了尖叫,當她睜開眼睛看到他在她分開
的大腿下喘息,當她那肥厚的花瓣吸吮著的是似火似冰的撞擊,當所有的汗水所
有的高潮同時向他們的身體襲來時。她知道自己已讓這個男人的身體和想像征服
了,她整個身心沈溺到了欲望的大海中。

  綺媛無法忘記這個黎明,她突然就睜開了眼睛,好像從一個舒適的夢中走了
出來。她看著窗簾上的白光,固執地停留在那兒,積攢著力量,為的是讓整個天
都亮起來。這就是黎明吧?綺媛在心裡想。她沒有往日突然醒來時的平靜,儘管
她睡了一個好覺:深而沈,沒有做夢,而且睡了整整一夜。

  她把目光又放到窗簾上標識著黎明的那片白色上,她在想別的,她的腦子被
她的心牽著,根本無法正視她跟另一個男人睡在一起的事實。而她的心又正感受
著一種巨大的幸福,她終於和貝爾有了這麼放鬆這麼淋漓的床事,這之後她又睡
得如此甜美。

  她知道貝爾還在旁邊,她先不睜開眼睛,用手摸到他,她隨意弄醒他,但不
是為了起床,而是親密地嬉戲,直到他們都饑腸轆轆,才會一起起床,在中午時
分吃一頓「早飯」。綺媛起時隨便地披了貝爾的襯衫,貝爾太高大了,那件襯衫
穿在她的身上如同裙子一樣,領口鬆鬆垮垮滑落,露出白亮亮的脖頸和一邊的肩
膀。

  貝爾進來時,綺媛正站在廚櫃前煎雞蛋。她瞥了貝爾一眼,沒說話。貝爾見
寬鬆的襯衫裡透映出綺媛修長窈窕的好身材,一條輕盈纖細的腰連接著飽滿脹實,
高翹渾圓的屁股。襯衫的下擺露出了她豐腴圓潤的玉腿,細削光滑的小腿,晶瑩
潔白、光澤動人得如同皎月一般。

  貝爾朝綺媛走過去,扳住她的肩頭,在她的唇上輕輕吻了一下。轉身看著綺
媛已經煎好了的火腿腸,胃口大開,伸手揀了一塊扔進嘴裡。

  「這就完了?我這麼辛苦做了早餐,你就這麼輕地吻我一下?」綺媛嬌嗔地
說,他笑眯眯地看著綺媛,敢肯定綺媛襯衫裡面沒穿任何衣服。隔著輕薄的布料
能看見她的乳頭突出著。

  他咽下口中的肉,將綺媛重新抱進懷裡。他熱烈地親吻她露出的肌膚,心想,
這才是真正的女人,穿著性感的衣服站在廚櫃為你準備佳餚。他吮吸著她的口水,
雙手伸到她的背後,探進了她的襯衫裡,雙手立刻像兩匹脫韁的馬兒,在綺媛細
膩起伏的草原上奔跳。

  很快,綺媛感覺到貝爾的雙手來到她的後背上,並一直向下按摩。當她感覺
到他雙手抓在她臀部上時,她情不自禁的輕輕的呻吟一聲。貝爾隔著襯衫輕輕的
按摩起她的臀部,體溫透過,摸在絲滑的布料上感覺非常的舒服。

  後來他撩起了襯衫的下擺,貝爾盯著綺媛美麗的臀部,眼神變得癡迷起來。
它們柔軟而有彈性,並且沒有多餘出一絲贅肉。他不敢相信他將要將他的陰莖從
這麼美麗臀溝間插進她的體內。他感覺到綺媛翹起她美麗的屁股,那顫顫抖抖似
乎熱切地渴望著。

  當光滑白嫩富於曲線的臀部展現在他的眼前時,他吃驚的深深倒吸口氣。過
了好長一會兒,他才將這口氣顫抖的呼出。她的臀部上面沒有一點的瑕疵,甚至
連一個小小的雀斑都沒有。當他雙手放在她臀部柔嫩的肌膚上時,兩隻手不受控
制好像觸電似的立刻顫抖起來。

  他哆哆嗦嗦的將綺媛兩瓣光滑的屁股向兩邊一分,隨之聽到她輕吟一聲。綺
媛的陰戶飽滿豐隆,肥厚的花瓣微啟著,粉紅的小陰唇上似乎有些水漬閃亮著。
貝爾的大腦立即一陣陣的眩暈,他一動不動的盯看那道縫溝好長一會兒。他仔細
的盯看著,那粉嫩褶皺的花瓣一收一收的,看在他眼裡,像似對他有迫切的需求。

  貝爾掏出了陰莖,他的膝蓋慢慢向前挪動,直到他的陰莖碰到她腫脹濕濕的
花瓣。他盯看著綺媛側轉過的粉臉以及含著渴望的眼睛,慢慢的將他的陰莖插進。
他迅速的抽插了幾下,廚房裡響起兩人的呻吟聲。他停下來看向他們身體的連接
處,他露在外面的陰莖閃爍著,在上面沾滿了厚厚一層綺媛的淫液。

  「哦……天啊!」綺媛呻吟道,兩隻眼睛舒爽得緊緊的閉一起。

  此刻綺媛的呼吸變成急喘,她的胸部跟著一起一伏。她感覺到她的陰戶被撐
脹開,但是令人驚奇的是那裡只有一丁點痛感,其它的完全是一種很充實的感覺。
她抬高了一條大腿,她的腳丫蹬踏在廚櫃一邊的水漕大理石面上。

  「哦……天……啊……」她抑制不住大聲的叫喊,她感覺到貝爾的陰莖就像
插進她身體裡。綺媛舒爽得發狂起來。她扭擺著屁股迎合起貝爾的抽插。她能夠
感覺到巨大的龜頭撐脹著她的陰道往裡插進,插得很深。「幹我啊,貝爾,幹我
啊,」她呻吟叫道,腦袋不停的晃動著,雙手緊抓著水喉。「幹啊,幹啊,幹啊!」

  「哦,天啊,媛。我不……行了……哦……」貝爾呻吟叫道,他感覺到綺媛
的陰道裡面產生一股極大的吸力,收縮著他的陰莖。他的睾丸一陣脹緊,跟著精
液急湧噴射了出來。

  綺媛能感覺著貝爾的精液在她的陰道裡噴射,她的高潮逐漸的平息下來。而
貝爾這時的龜頭越脹越大,又是一陣熱熱的精液噴射而出。「哦,天啊,」她一
聲呻吟,又達到一次高潮。他兩手握住綺媛結實的腰,直到她發出緩慢的呻吟。

  貝爾覺得他傾泄了所有的熱情,他再一次感到刻骨銘心的激越,他的手都沒
有離開那裡。這結實纖細的腰和彈性小巧的屁股像他和綺媛的愛情,一觸即發。

  「噢,女人,我餓了。」貝爾把嘴貼近她的耳根說。

  「可惜,男人,這些都已經涼了。」綺媛別過臉說。

  「再熱熱,女人。」

  「好的,男人。」

  貝爾將她送到了電梯,綺媛一再推阻他才停住了腳步,進入電梯時綺媛覺出
了大腿頂端的疼痛,可卻是讓她感覺甜蜜的。她仔細地體味它,這是一個紀念。
她振作精神大步走出這座漂亮得使人無所適從的公寓。綺媛已經清楚地認清了自
己。她認定自己身體裡有個魔鬼,這個魔鬼總是對抗著她的意志。儘管她仍然對
自己的行為感到陌生,還是面對了這一事實:這樣的事已經發生。為什麼會是這
樣,她不知道。她也許不是很想知道。眼下她只想考慮,該對丈夫說什麼?

  街上的陽光照在兩邊的高樓上,鱗次櫛比地聳立於天地之間,各種車輛和行
人交織在一起,像峽谷裡的激流那樣流通、流動,夾雜著看不見的欲望數不清的
秘密,迤邐向前。她想,這世界上一定有許多女人,在週末的晚上跟自己的情人,
在床上像她和貝爾一樣盡興盡情,然後他們可以摟在一起睡去。那些女人不會經
曆她這樣的尷尬。

  回到了家裡,幸好,建平並沒在家,他留下的紙條又是加班又是幹私活,綺
媛從沒當真。這時,母親肖若芳來了電話,她埋怨綺媛兩口子週末也把女兒放到
她那裡,她說我就不相信你們忙到見女兒的欲望也沒有。放下電話,綺媛在沙發
上坐了會兒,無意間她看到了透明的蕾絲內褲上粘著一根短短的金色鬃發,是貝
爾的,它在燈光下閃著淡色的光。

  她想著貝爾的腦袋沿著她的大腿慢慢移上去的情形,綺媛的身體頓時一陣顫
抖。她找出火柴把那根頭髮用燒了,成為極小的一撮灰,接著一股無法遏制的倦
意像潮汐席捲過地球表面那樣兇狠地席捲了她,她變得無憂無慮無知無覺了,身
體放平在沙發上,把雙手放在胸前,像祈禱的修女或是安詳的死人那樣,很快就
睡著了。

  一旦肉體跟貝爾有了實質性的突破,綺媛深藏在心底的欲望突然間就暴發了
出來。她感覺自己像換了另個人,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貝爾是一個特別能製造
快樂的男人,在營造浪漫的氣氛這方面花樣百出,一會兒一個節目。

  綺媛明白他把她征服了。哦!他可真棒,就是太自以為是了。她不願自己被
征服,也不喜歡他的專制,不喜歡自己的生活被打亂,但她離不開他,她已落入
這個奇特的男人手中,她已無法抗拒他那魔鬼般的魅力,他給她帶來了巨大的快
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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