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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是她太過奢求、太過貪心,
才會在五年前讓他狠狠傷了自己!
於是她告訴自己要學會教訓,
所以,在五年後再次與他相遇,
她堅決地遠離他,不再讓他動搖自己的心,
可,他竟反過來死皮賴臉的賴上她,
還霸道的限制起她的交友!
見她甜蜜蜜的與另一頭的「他」互傾思念,
還讓他抓狂跟忌妒起「他」來!
雖然,他跟「他」吃醋,是一件很好笑的事,
但,卻讓她不由得新生起一股期望——
他心中也許還是有著她的存在!?
楔子
華麗的歐式建築裡,偌大的大廳被佈置得美輪美奐,一場盛大的宴會正舉行著。
今天是一位商界大老的七十大壽,收到今日晚宴邀請函的人,莫不覺得榮幸,因為能夠受邀的,都是些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大家都紛紛盛裝出席今晚的宴會,一同為大老祝壽。
仔細看,不難發現在這些賀客當中,絕大部分都是女人,而且個個都是精心打扮,她們爭奇鬥艷的目的只有一個——吸引某些男人的注意。
至於這些男人是誰呢?精準一點來說,她們的目標共有四個,只要能吸引這四個中的其中一個,今晚就算是達成目標了。
這四個人不論外形、家世等,各方面都不相上下,一樣的傲人,也一樣的吸引各家名嬡的注意。在這些女人眼裡,他們可是未來伴侶的最佳人選,是鑲鑽的金龜婿。
四個男人在這宴會當中,各踞一方,他們的出現讓其他男人皆為之遜色,偉岸的身形、舉手投足的優雅,更為他們平添許多男性魅力,引來更多女人投注的目光,與男人欽羨的眼神。
包圍在他們身邊的女人的數目一樣多,由此可見,他們受女人歡迎的程度不分軒輊。
對付女人,他們各自有一套方法,只見他們身邊的女人被他們逗得咯咯笑個不停,直賴在他們身邊不肯走,讓他們連和其他人說句話的機會也沒有。
宴會廳的一隅,三個女人拿著這一期剛出爐的八卦雜誌,吱吱喳喳地聊了起來——
「喂!你們看到沒?四大貴公子全都來了耶!」
淑女A拿著雜誌,比對著雜誌封面上四個男子的照片和他們本人。經過一番仔細的對照後,她得到了一個結論——他們本人比雜誌上的照片,不知帥了幾百倍。
大家都知道,八卦雜誌最喜歡偷拍了,也許是因為如此,所以並沒有將他們的神韻準確地捕捉到,才會有這麼大的落差。
「你傻了啊?要不是早知道他們會來,你想這裡會有這麼多女人嗎?」
淑女B不屑地瞄了她一眼,對她的後知後覺覺得無聊。
「你的意思是,你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了?」淑女A訝異地說。
「這裡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女人,都知道他們今晚會出現。」淑女C翻了個白眼,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話.
「這麼說,這些女人全是衝著他們來的!?」淑女A大驚小怪地叫了出來。
其他兩個女人有默契地給了她一個「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眼神。「你少呆了好不好?你真以為那些女人會為了一個老頭的生日,打扮得這麼花枝招展嗎?她們可都是另有目的的!」淑女B好心地告訴淑女A,她早該知道的訊息。
用膝蓋想也知道,她們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們真有那麼好嗎?」好到讓這些女人們費心打扮,到這來勾引他們?淑女A蹙眉想著這個問題。
「這你就不懂了,他們不僅長得體面,更重要的是,如果能巴上他們,這輩子就可以揮霍不盡了。」淑女C好心地點醒她。
「你看那一個……」她的手指向站在大門前,被一堆女人包」圍的男子,「那個是慕謙,MU觀光集團總裁,他已經移民好幾年了,最近又回台灣來,聽說是為了開發亞洲市場,他打算在台灣蓋個度假村。」她頓了下,又繼續說道:「他們家在美國和澳洲所經營的度假村,在當地掀起一波波的觀光熱潮,每年都賺進大把大把的銀子,他有個封號,叫『觀光大王』。」
像是怕雜誌上寫的不夠詳盡、怕她們不明白他們有多麼優秀似的,淑女C好心的為她們一一解說著。
「再看那一個。」她指著站在吧台旁,手拿著酒杯的男人,「那個是霍振剛,是鼎盛集團的現任總裁,他父親在製造業是個領導級的人物,而他才接掌公司幾年,就已經取代了他父親的地位,「新一代的製造業強人」,就是在說他。」
說罷,她的手又換了個方向,指著在落地窗前,被另一堆女人包圍的男人,「那個是……」
她的話被一陣搶白給打斷——
「我知道,那個是藍奕帆,藍翔集團總裁,他被稱為資訊業的『龍頭』。」淑女B揚著得意的笑容說道,她也是事先做過功課的。
淑女C給她讚賞的一眼,又接著說道:「在餐桌旁,戴著眼鏡,長得很斯文的那一個就是丁皓,康聯金控的總裁,在金控公司紛紛成立的現在,他所帶領的那一家,是最被看好的,說他是金融界的鉅子,可是一點也不為過,更甚者,還有人在背後稱他為『金融業的霸主』。」
其實她會知道這些事,也是從雜誌上看來的。她還好心的替淑女A將雜誌翻到報導他們四人的那一頁。
淑女A瞪大了眼睛,看著上面聳動的標題——
媒體新宿——四大鑽石單身漢「鑽石單身漢!?他們真那麼有錢?」她快速的瀏覽著報導的內容,文音裡還附了張比較表,把他們四人的身家背景作了詳細的比較,連他們的情史、緋聞對象,也全都比較了一番。
「何止是有錢,他們的身價可都是以『億』為單位來計算的!」淑女C拿一副「你有沒有常識」的眼神看她。
再將雜誌往下翻,淑女A又看見了另一個標題——
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
在這標題的旁邊,附著四人在不同的地方摟著自己女伴的照片。
「他們都有對象了!」她說,語氣裡有著惋惜。方才聽她們這麼說,她對這四個男人也開始心動了。
「少聳了,只要他們還沒結婚,我們都還有機會。」淑女C拿出鏡子,仔細的端詳自己臉上的妝,確定仍舊完美,才把鏡子收起來。
這麼有身價的男人,就算要用搶的才能得到,她也絕不會手軟。「就是說嘛!在他們進禮堂之前,可是人人都有機會的。」淑女B也拉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整理自己的儀容。
看著她們的動作,淑女A驀然明白了一件事——
「你們該也不會……也是為了他們而來的吧?」她們還沒回答,她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問題的答案了。
「當然!」她們不約而同地給了她這麼一個答案,然後扭著豐臀往她們各自的目標走去。
淑女A留在原地,驚訝地看著離去的兩人。
現在她才知道,除了自己之外,來參加這場晚宴的未婚女子,全都是另有目的。
再次低頭看著雜誌上寫著「鑽石單身漢情歸何處」的那一頁,她仔細端詳著照片上的女人。
這四個女人,真是他們的真命天女嗎?
拭目以待囉……
第一章
歡愛過後的氣氛,瀰漫在房間的每個角落。
男人抽了最後一口菸,將燃燒殆盡的菸頭捻熄在一個小巧的瓷盤上,那小瓷盤是被他攬著肩頭的女人,臨時替他找來的菸灰缸替代品。
環視一下佈置雅致的套房,這是這女人的地方,一間有著三房兩廳的小公寓,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這女人的閨房。
他喜歡她房間內的溫馨感受,只可惜,他覺得這感覺和他格格不入。是的,他自認是個冷酷的男人,所以怎可能會和溫馨扯上邊?
將女人攬近自己的胸前,他調情似的在她唇畔落了個吻。他的舉動引來女人的羞怯,女人抬頭看著他。
陸晴,這是他對眼前的女人唯一的認識,他只知道她的名字,畢竟這只是一x情,他並不需要對她有多深入的瞭解,只要在當下,兩人都覺得愉快便成。
第一次見她,是在一家餐廳裡,慌忙的她不小心撞上了他,那時的她像是在趕赴一個已經遲到的約會。
第二次見她,是在稍晚的酒吧中,她和一群好友在喝酒。而現下的情況,便是她對他提出邀請後的結果。
自動送上門的綿羊,他沒有理由往外推,是吧?再者,他是個男人,再怎樣他也都不吃虧。
陸晴幾近著迷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對這個她心儀已久的男人來說,他們或許只是萍水相逢,但其實,她已經偷偷喜歡他許久了——從她無意間看到雜誌上他的照片時,她便已經喜歡上他了。
很荒謬是吧?她自己也這麼覺得。
他是一個與她幾乎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他就像是一個站在舞台上的明星般,耀眼、迷人,也似那天上的明星般,離她那麼遙遠。
但是,老天給了她這麼一個機會,讓她撞上了他,更讓她在同一天,在深夜的鋼琴酒吧中巧遇他第二次。
也許老天是眷顧她的,給她幾近絕望的迷戀一個可能開花結果的機會,踟踐不前的她,在朋友的慫恿下,鼓起了她這一生到目前為止的最大勇氣,向他提出邀請。
而他,並沒有拒絕她的突兀,這自是讓她萬分的歡喜。
「你感覺……還好吧?」他對她這麼問。
他很驚訝,畢竟一個對他提出邀請的女人,竟還是個處子,這怎會叫他不吃驚?
他沒碰過處女,不知是以往他沒碰見過純潔的女人,或是他所交往的女性都是較複雜還是怎麼著,總之,她是第一個將第一次獻給他的女人。
是虛榮嗎?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只是覺得這個女人挺怪的,竟將自己的童貞獻給一個陌生的男人。
是她的貞操感薄弱嗎?還是她覺得自己的第一次一點也不重要?
念頭一轉,他笑了出來,笑自己奇怪又多餘的念頭。
他這遊歷花叢的男人,竟會覺得人家的貞操感薄弱?這真是個好笑的想法。
「你在笑什麼?」她情不自禁的問。
她想分享一下讓他露出笑容的事情。
「沒什麼。」斂下了笑容,他以這三個字回答她。
他怎會告訴她他的心思呢?他並不習慣跟別人分享他的想法.更遑論一個只有一x情的女人。
再說,他剛的想法也不適合說出口。
這女人的想法是如何,她的貞操觀是否薄弱,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們的交集就只有這一夜,這一夜過後,她的一切都將跟他無關。
失望,浮上了她的眼眸,她低下了頭,沒讓他看見。
「你……現在還會疼嗎?」
單薄、赤裸的身子,讓他的心升起了憐惜,他不知這情緒是從何而來,在他想壓下這股情緒時,他的話已經問出口了。
一開始他並不知情,當他深入她體內時,他才領悟她是處子的事實。
但那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強大的慾望讓他停不下來,只能勉強克制自己緩下步調!直到她適應後,才加快衝刺的動作。
「一點點。」她羞紅了臉,頭仍是低著,心頭因他的話,而換上了羞怯的情緒。
他的話讓她又想起方纔的纏綿,那似要將她燃燒殆盡的熱情,燒灼著她的全身,讓她不自覺的迎合著他的每一個衝擊,由她的喉嚨深處所逸出的吟聲,現在回想起來,都還會讓她覺得害羞,甚至不敢相信那聲音是出自她嘴裡。
「如果你早告訴我,我會對你更溫柔一點。」他雖這麼說,卻沒把握如果他真的事前知道,是否真有辦法可以做得到對她更溫柔一點。
她的身上有一種令他瘋狂的氣息,這也是他今晚會答應她邀約的最主要原因。
今晚,他上酒吧並不是為了要去找樂子,只是純粹想喝點小酒,聽聽現場演奏,放鬆一下平時緊繃的情緒。
但是,她讓他改變了初衷。
她有一種吸引他的特質,就因為她的這份與眾不同,他跟她一起離開,一起回到她的住處,一起度過這綺麗的夜晚。
現在,這份浪漫情懷也差不多該劃下句點,他們也都該回到各自原來的世界。
突然,一個在他腦海的念頭,讓他止住了原先要下床的動作。
「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是我嗎?」手指挑了下她披散在肩頭的黑髮,那絲滑的觸感,讓他有些愛不釋手,但他仍是捨棄再度撥弄它們的念頭,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沒忘記,在那酒吧當中,他並不是唯一的男人,雖然他對自己各方面的條件都相當有自信,但他仍好奇她挑上他的原因。
「因為……因為……」她該說出她對他的情嗎?因為猶豫,所以她的話說得吞吞吐吐。
遲疑的眼眸又再度對上他,看著他有神的眼睛,那份迷戀又再一次蒙上她的雙眼。
沒有掩飾,那著迷的眼神直接投射進他的眼瞳深處,這一次他清楚的看見了,她眼底那份深深的依戀。
那眼神讓他英挺的劍眉靠攏。她不是第一次見到他嗎?為什麼她會用這種眼神看他?
還是……她早就認識他了?
這疑惑在他心中浮現。
隨即的,他舒展了眉頭,覺得自己心中的問號很可笑。
報紙上幾乎每天都有他的消息,他的照片也常登上報紙的頭條,她又怎麼會不認識他呢?
這,也該是她今晚選上他的原因吧?
但是,她眼中所傳達的訊息……
那並不像是喜歡他背後所代表的附加價值——大把的財富和虛名,而像是她真心喜歡他這個人……這念頭讓他嚇了一大跳,這個初次見面的女人竟然喜歡他!?這未免也太荒謬了些!
他掀開床單,翻身下床,下意識的想立即離開。
他已經不想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習慣了虛情假意的男歡女愛。習慣了以金錢來堆砌男女間的關係,習慣了不帶一絲真心的男女遊戲,就是不習慣她以這麼純真的眼神,赤程的真心來面對他。
所以,他想逃——逃離她的真心真意,逃離那令他不自在的真情。
看著起身穿衣的男人,她掩藏不去眼中的依戀。
好看的臉孔、壯碩的胸膛、平坦結實的小腹、強壯有力的雙腿,這就是她喜歡的男人,讓她單以一張照片就愛上的男人。
無言的看著他拾起散在地上的衣服,看著他一件一件的穿上,猶豫了半天,她怯怯的開口了:「你,要走了嗎?」
她多麼希望他能夠再多留一會兒,讓她能夠再多感受一下,他在身邊的氣息。
人都是貪心的,在和他有了交集後,她期待更多、更多的……
「嗯,我該走了。」
現在已經快天亮了,九點鐘他還有一場重要的會議,他是該回家稍做休息,準備一下會議的內容。
但,驅使他加怏腳步離開的原因,卻是她眼中那一抹深刻的眷戀。
「你不能再多留一會嗎?」她的渴望,在她還來不及思考時,就已經衝口而出。
她是真的很希望,能和他再多相處一會兒。
她那近似哀求的音調,和楚楚可憐的期盼眼神,讓他冷硬的心有片刻的融化。
停下正在扣襯衫扣子的動作,他伸出手,輕觸著她白裡透紅的臉頰。
像只柔順的小貓咪似的,她沒有抗拒他這麼親暱的舉動,反而還以臉頰輕輕磨蹭他略為粗糙的掌心。
她的柔順換來他的嘴角輕揚,冷硬的心在這一刻崩落了一角,一股無法言喻的柔情,在他心頭蔓延開來。
拇指在她柔細的頰畔輕柔的上下撫動,他覺得自己好像戀愛了,在這一刻的溫暖氛圍中。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受,他一直認為自己融不進這樣的氣氛當中,但現在,他卻認為自己挺適合這樣的氣氛。
他對她,似乎有點眷戀了……
不自覺的,他在床畔坐了下來,將裡著床單的她,摟進懷中。
陸晴依著他的動作,將頭枕在他的肩頭。
側過頭,偎近他的頸項,她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那是一種古龍水混合著菸草的味道。
除了喜歡他,她好像也愛上了他身上的味道……這味道,讓她有一種安心的感覺。
主動的,陸晴又更偎近他了,好像這樣,他們就能更接近彼此,不管是在肉體上或是精神上,甚至是兩人沒有交集的未來。
靜靜的,誰也沒有說話,曖昧的氣氛在房內無止境的蔓延開來,一種專屬於戀人的感覺!由兩人之間一點一點的散發出來……
他的手,穿進她的發間,讓那一絲絲的烏絲穿過他的指間,又再度落在她圓潤的肩頭上,直到他手上的黑色髮絲全都滑出他的手掌,他又再一次的重複這一個動作。
他對她的過肩長髮愛不釋手。
一個深呼吸,她汲取著他身上的氣息,像是想將他身上的味道,儲存在自己的記憶深處,讓自己永遠都能記得。
天亮了,早晨升起的太陽,無條件的在大地上散發出它的光和熱,刺眼的光線透過床邊的窗戶,透進房間裡,直接的射進男人的眼裡。
他無法承受那麼刺眼的光線,反射性的閉上了雙眼,然後,整個人像是從一場夢中醒過來一般……
他是怎麼了?是著了什麼魔?還是她對他下了什麼藥?
為什麼他對她會有這麼溫柔的舉動?甚至,他這個不常笑的人,竟會在她面前露出了笑容?
他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怎會如此失常?
他像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快速的從她身上縮回了輕柔撫觸的手,站起身來,將那個失常的自己趕走。
他的手快速的扣上開敞的扣子,在領子上套上領帶,將自己穿戴整齊,如同他來時一般。
「你怎麼了?」他怎會突然變成這樣?而且他的表情變得好嚴肅,好像蒙上了一層寒霜。
他不語,只想盡快離開這個讓他失常的地方、讓他失常的女人。
他的表情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但看著他忙碌打著領帶的雙手,身為女人的直覺想法,便是想替他將領帶打好。
於是她裡緊身上的床單,跪起身向他靠近,可她的手才碰到他,他就像是被火燙到了般,往後跨了一步,拒絕她的靠近,不讓她再跨進他心房外的圍欄,仔細將自己的心關上。
這一個晚上的綺麗浪漫,在天亮的這一刻,確實該劃上句號了。
他的心裡,有著一絲的懊悔,懊悔他會有如此失常的表現,懊悔自己竟會迷失在這女人的溫柔鄉當中。
他是不可能再允許自己沉迷下去,他要找回那個在正常軌道中的自己。
他的閃避讓她的心緊縮了下,識相的縮回手,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親近他了,這認知讓她的心好痛、好痛。
她原本還作著閃著絢爛光彩的美夢,以為他們在一夜之後,還能再擦出更多的火花,甚至是有個美好的未來。
是她太奢求,也太貪心了,但即便如此,她還是不肯死心,仍是期盼的問了他這麼一句:「我們會再聯絡嗎?」
他的動作停頓了下,他沒料到她會這麼問他,一開始的遊戲現在已經變質了?現代人習慣了在一x情之後,會留下電話,以後繼續聯絡當個朋友?
還是她並不知道遊戲規則?
嘲諷的話到了嘴邊,卻在觸及她眼瞳中的純真時,無法說出口。
「我會再打電話給你。」他說出了與他心意完全相反的一句話。
他在說話時,甚至不敢看她的眼睛。
他心裡十分明白清楚,當他踏出這個門,兩人之間將不會再有交集,更遑論是聯絡。
不語的人換成是陸晴。
她不是看不出他敷衍的態度,只是她不想在這最後的時刻將氣氛弄擰,她要自己在與他相處的每時每刻,都是最美好、和諧的。
可她還是忍不住嘲弄的揚起唇角。他會再打電話給她?他甚至連電話都沒跟她要,要如何打電話給她?
默默的看著他穿上西裝外套,默默的看著他走出大門,他沒有回頭,她也沒再說話上切都在無聲中進行,當門被他合上的那一刻,陸晴的眼淚,也在無聲中滑落。
她還以為上天賜給她一個圓夢的機會,讓她和像星星一般遙不可及的愛慕對像相遇,誰知,老天其實只是給她一個夢醒的機會而已。
在經過這一夜之後,一切又會回復平常,他們又會成為兩條平行線!不再有交集。
有差別的,只是她的心。
現在回想起來,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如何看待她的。
她是真的喜歡他,所以才會鼓起勇氣對他提出邀請,她並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因為是他,她才會這麼做的。
她以誠摯的心向他獻上純真的自己,那他又是以什麼樣的心情抱她?
當她是一道茶餘飯後的點心,因為是自己送上門的,所以不吃白不吃?
還是只當她是個發洩的對象,用來宣洩他多餘的精力?
不管是哪一個,在此時此刻,她都知道自己該清醒了,不能再活在自己編織的美夢裡。
她的夢碎了,碎得很徹底,夢碎後的心痛,正侵襲著她的心,她幾乎快承受不了這心痛的感覺。
她用雙手將裡著床單的自己環抱住,淚水一直不斷的滑落,她沒哭出聲,只是靜靜的捱過這個令她痛徹心扉的時刻。
溫暖的陽光依舊灑在她的身上,但是她的心好冷、好冷……
望著窗外耀眼的陽光,她在心底對她愛的男人道別。
再見了,霍振剛……
第二章
五年後——
再一個小時,飛機將在國際機場降落,陸晴在頭等艙寬敞的座位上不斷的變換坐姿,顯得相當坐立不安。
事實上,打從她搭上這班從紐約飛往台灣的班機時,她的心就沒有一刻是安定的。
看了一眼攤在腿上的紐約時報,頭條新聞上頭的那張放大照片,是霍振剛的,他的身旁還有一大群簇擁著他的人。
她知道這幾年,他的事業擴展的很快,事業版圖已遍佈全球。
這些年當中,她仍十分關心任何與他有關的新聞。
「你是怎麼了?從上飛機到現在,你好像沒有坐著不動超過五分鐘。」
強納生——一個金髮碧眼的混血帥哥,比陸晴年長幾歲。獨生子的他,自小就希望有個妹妹,正好陸晴的出現,滿足了他的願望,讓他滿腔的哥哥愛,有了宣洩的出口。
坐在她旁邊的他,在第N次被吵醒後,終於忍不住出聲了。
「我吵醒你了嗎?對不起。」陸晴的臉上掛著歉意的笑容。
「不是你吵醒我了,是你『又』吵醒我了。」他強調那個又字。
歉意的笑容依舊掛在她臉上,她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只好這麼笑著。
「別不安了,該來的還是會來。」溫柔的大手拍了拍陸晴略顯冰涼的小手,他藉由這個動作,傳遞他的溫暖和關心。
他知道她所有的事,包括她和霍振剛的那一段。
扯開一個勉強的微笑,她也知道要放開心,但她就是做不到。
五年前,當霍振剛離開她的住處、關上門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了。為了讓自己死心,也為了要徹底遺忘那段傷心,她下定決心離開台灣,只身前往美國紐約。
她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回來,沒想到她還是回來了,而強迫她回來的罪魁禍首,就是坐在她身邊的人。
「我想,等下下飛機後,我馬上搭另外一班飛機回紐約好了。」就算飛機快降落了,她還是想逃避。
「不行,你想逃避到什麼時候?就算你等下搭另外的班機回去,以後你還是得回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他並不欣賞她的鴕鳥心態。
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所以也只能靜默,不再做無謂的掙扎。該來的還是要來。
她這次回台灣,主要是為了參訪合作廠商的工廠。
在強調供應鏈管理的現代,和上、下游廠商保持良好關係,是相當必要的,而他們除了和合作的廠商常保聯繫之外,還會定期去參訪他們的廠房,一來確保對方產品的品質,二來與對方有良好的互動關係,才能奠定雙方長期合作的基礎。
近幾年,霍振剛也將他的事業觸角伸展到紐約,而他們在這一、兩年當中,已經成為霍振剛的公司歐美地區最大的客戶。
而巧的是,他們此行便是要參訪他們的工廠,這就是讓陸晴坐立不安的原因。
對霍振剛來說,他們是重要的客戶,他怎會不重視他們的來訪?所以她將無可避免的會和他碰面。
誰叫她是強納生的特別助理!
在這一刻,她還真有點埋怨起他對她的提拔,但能得到一個歐美跨國企業總裁的賞識,她又是何其的幸運。
唉!她的想法還真矛盾呢!
「別想那麼多,即使見了面,在五年後的今天,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你來,更何況他是個大忙人,也不一定真能見到面。」看她這個樣子,他還真有點於心不忍,所以還是說了這一番話來安慰她。
對他露出笑容,她知道他是好意安慰她,但她心裡也很明白,面是一定會見到的,只是,就像強納生所說的,都五年了,他是否能認得出她來,還真的不一定。
如果他不認得她也就罷了,但如果他真認出她來了呢?那時的她該怎麼辦?
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她的心有一種回到家的安心感,卻也更不安了。
吐出長長的一口氣,她命令自己別再想了,並且安慰自己,也許一切都會像強納生說的那麼簡單,他們不一定會見到面。
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大廳,陸晴和強納生一現身,便有人向他們靠近。
來人在確定他們的身份後,向他們鞠了個躬,「歡迎兩位來到台灣,為了表示對兩位的歡迎,我們總裁親自到機場接機。」
聽了那人的話,陸晴原是低垂的頭,突然抬了起來。
總裁!?她應該沒有聽錯吧!
怎麼會這樣?
才剛想他們不一定會見到面,就聽到他自己親自來接機,這是上天在愚弄她嗎?
霍振剛就是鼎盛集團的總裁,鼎盛最高領導團隊的中心人物,他的優異表現是有目共睹的。
五年前,她和霍振剛相遇時,他是鼎盛集團的總經理,那時他的表現已經是可圈可點,引起商界所有人的注意了。
後來,鼎盛在他的帶領之下,跨出原有的事業版圖,不只是在產業方面,還走出了地域的限制,成為一個國際性的集團,他的成功不只令人稱羨,更被大眾所讚賞。
耳朵才接收到這個訊息,他的人馬上就出現在她面前,在那一刻,她有一種暈眩的感覺。
兩個男人見面總是免不了一陣客套的寒暄,那似乎已經成了商界人士見面時的慣例了。
他們一直都是以中文交談,這是強納生的堅持。
雖然強納生是中美混血,但他對中國文化有特別的偏愛,所以他也學習了中文,且他中文流利的程度,就像是個道地的台灣人。
事實上,強納生和霍振剛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之前霍振剛曾到紐約拜訪,但那一次被她躲過了,他們並沒有見到面。
兩個男人在聊了幾句後,身為地主的霍振剛注意到了,站在強納生身旁不語的女子。
「想必這位就是強納生先生的特別助理了。」他的視線投注在陸晴的身上。
在他們來台前,霍振剛就知道他們此行只有兩個人——強納生和他的特別助理,所以不用多想,就可以知道她的身份,只是沒想到,他的特助竟會是個女的。
不是他有性別歧視,而是男人在做事,身邊跟著女人,有時總是會有不方便之處。
一直側低著頭,默默站在一旁聽著兩人談話的陸晴,一聽到兩個男人將談話的焦點轉移到她身上時,她才不得不放棄她的鴕鳥心態,抬起頭來面對兩個男人。
「是的,她就是我的助理……」強納生主動介紹陸晴的身份,在他要說出她的名字時,卻被她一陣搶白。
「你可以叫我Cathy。」她隱藏起她的中文名字,不希望讓他對她有什麼不必要的聯想。
她不希望他想起她,所以任何有可能讓他產生聯想的事情,她都不願讓他知道。
強納生以不贊同的服神看她,他知道她在想什麼,而這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
因為,他們有交集的不光只是五年前的那一夜,還有……
算了,這是她個人的私事,他該尊重她的,雖然他待她如同自己的親妹妹,但他仍沒有資格干涉她的私事。 .
「你看起來好面熟,我們以前見過面嗎?」兩人視線交會的那一刻,他的心頭對她起了一種熟悉感。
他的話讓陸晴的心一陣慌亂,但她仍強作鎮定。他看起來好像很疑惑,而且他的語氣也不是很肯定,想必他並不確定吧?
那只要她不露出馬腳,他一定不會有所懷疑的。
她要自己扯出一個嘲弄的笑容,「霍先生都是這樣向女孩子搭訕的?很抱歉,我沒見過你,對你的認識也僅止於報章雜誌上的報導。」
「我們真沒見過?」對她,他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種熟悉感好像他不只見過她,他們之間還有過一段不一樣的記憶,而這份記憶被他儲存在他的記憶深處,但一時間,他想不起來是在何時、何地見過她。
「霍先生只會這低劣又老套的搭訕方法嗎?」她加深了語氣中的嘲弄,實則心裡七上八下的。
她好緊張,且緊張的情緒讓她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握緊了。
霍振剛沒有理會她的嘲弄,她握緊拳頭的這小小動作,沒逃過他明亮的眼睛。
他們真的不認識?霍振剛可不這麼認為。
「強納生我們走吧,我好累,想早點到飯店休息。」不由分說,陸晴拉著強納生想快步離開。
她沒把握她還能繼續在他的問句下,裝出鎮定,所以只能逃避。
她知道他們一定會跟上來,所以不管禮不禮貌,也不問強納生的意見如何,硬是拉著他離開。
強納生沒反對,被動的被陸晴拉著走,只是回過頭對霍振剛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
霍振剛也以笑容對強納生表示他的不以為意,然後命方纔的那人去領取強納生他們的行李,再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後,跟上陸晴他們的腳步離去。
在車內狹窄的空間裡,是一片的寂靜,那氣氛顯得有些詭異。
加長房車的前座,司機盡職的開著車,如果真要說有什麼古怪,那古怪的地方就是在凌空了。
後座的三人,雖然稱不上各懷鬼胎,但也相去不遠了。
強納生一副沒自己的事的樣子,閉上眼睛假寐,心裡卻希望一切能照著他的期望走。
陸晴一直害怕被霍振剛認出來,擺著一張冷臉假裝冷漠,眼睛直盯著車窗外,不敢將目光移進車內,就怕會遇上霍振剛的視線,讓他看穿自己。
霍振剛則是一臉的若有所思,遲遲不收回擺放在陸晴身上的視線。
她的態度很奇怪,這份怪異讓他對她起疑,也更加確定他們一定見過面,而且還可能有一段不平凡的認識經過。
陸暗不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注視,只是她一直強迫自己不要去理會,要白已裝作若無其事。
那詭異的氣氛,直到一行人抵達陸晴和強納生預定下榻的飯店後才結束。
辦理好手續,陸晴急著想進入自己的房間,阻隔掉與霍振剛的接觸,但她的心思被強納生給看透!而他不打算讓她如願。
「振剛,我看Cathy的行李挺重的,你就幫她把行李拿進房吧!」遣退欲靠過來提行李的服務生,他把陸晴的行李推到霍振剛的身前。
他們打算在台灣停留一段時間,少說也有一個月,所以她的行李當然不少羅。
陸晴氣得對強納生吹鬍子瞪眼的,差點要以惡語來回饋他的雞婆之興了。強納生是看她不順眼是不是?不然幹嘛要故意這麼整她?
真是討厭死了!臭強納生!
她想說出一些婉拒的話,但看見霍振剛已經提起她的行李,那些話她也說不出口了。
而且看他的樣子,他應該也不會接受她的拒絕吧!所以,她還是省省自己的口水好了。
憋住怒氣!她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讓兩個男人跟在她的身後。
以磁卡打開了房門,陸晴向走進隔壁房間的強納生打聲招呼,便逕自進了房間。
她很想忽略那個跟在她身後的人,也很想將他當成空氣,可是她知道,她不行。
那她能不能不打聲招呼,就將他直接趕出房間呢?
當然……也是不行,而且,那未免太不禮貌了,怎麼說他也算是幫了她一個忙,即使她讓他幫得不情不願的。
端起一個笑臉,她在做好心理準備後,轉身面對他。
「霍先生,很謝謝你的幫忙,沒什麼事了,你請回吧。」她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不過霍振剛並沒有將她的話給聽進去。
放下手中行李箱,霍振剛沒問過陸晴的意見,就自行參觀起她在未來這至少一個月的時間要居住的房間。
他在幹嘛?做啥在她房裡走來走去的?他以為這是他的地盤嗎?
她有一種不受尊重的感覺,但她還是壓了下來,再一次重複她之前說過的話:「霍先生,很謝謝你的幫忙,我很累了。」她還故意揉了揉她的額角,顯示她的疲態。
她的話讓他回過身正視她。
「不請我喝杯茶嗎?」他根本不把她的逐客令放在心上。
雖然他說著這話,但那態度彷彿他才是這房間的主人。
而這還不是讓陸晴最生氣的地方。晟讓她生氣的,是他還從容的在沙發椅上坐了下來,一副不打算離開的樣子。
「霍先生,我真的很累了,要喝茶的話,改天吧,請。」她做了個手勢,請他快點離開。
既然他聽不懂她的暗示,她只好將話說得更明白一點了。
挑了下眉,他緩慢的站起身來,走到陸晴的面前,然後在離她一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陸晴的心在意識到和他如此靠近時,開始不聽話的加速跳動,那心跳聲之大,讓她不禁懷疑他是否也能清楚聽見。
而且在這樣的距離下,她隱約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那味道讓她想起五年前的那一夜——兩人纏綿的那一夜。
「在想什麼?」他貼得她好近,近到連他說話的氣息都吐在她耳邊。
「什麼?」他的聲音讓她從思緒中驚醒,這才發現兩人的身體,幾乎已貼在一起。
她趕緊退開一步,拉開距離。
「你幹嘛靠我那麼近?」她有些不悅的擰起眉。
這個臭男人,他是故意想擾亂她心緒的是不是?
雖然她很氣他,可是她也很氣自己,為什麼這麼容易受他影響?
她好像很容易受到驚嚇?他也不過是靠她近了點,卻可以讓她有如此大的反應,這讓他覺得她挺有趣的,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
「在想什麼?」他又再次追問。
從她的表情,他知道她可能想起了以前的一段往事,直覺告訴他,她想起的那段往事一定和他有關。
「我在想什麼和你有什麼關係?」她又不是他的誰,他管那麼多幹嘛?
是啊,她在想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只不過,如果她所想的事是與他有關,那就又另當別論了。
他總覺得她似曾相識,她好像也很怕他會認出她來,因此他肯定他們以前確實曾經見過,而且兩人之間應該還有些什麼。
但依她現在的態度,他是別想從她口中知道些什麼。不過不急,她不說,他也有辦法可以知道。
現下,在經過那麼長時間的飛行,他想她確實是累了,他也該識相的走人,別再打擾她才是。
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她才剛到台灣,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去瞭解她故意對他這麼疏離的原因。
「時間也不早了,不打擾你休息,我先走了。」他臉上依舊是沒什麼表情,更別提會有笑容了。
「不送。」跟他一樣端著一張冷臉,她沒再看他ˍ眼。
聽到身後關上門的聲音,陸晴才真正覺得鬆了一口氣。
今天才第一天而已,就已經是這個樣子了,她不敢保證接下來的日子,她還能再偽裝多久。
現在只能希望,在她離開台灣之前,他都想不起以前的那段過往。
在自己的單身公寓裡,霍振剛為自己倒了杯酒,端著寬口酒杯,對著窗外的明月獨飲著。
他離開飯店回到公司時,他的秘書已經將他要的資料放在他的桌上了。
在他們要離開機場時,他曾打了通電話,那通電話便是要他的秘書去調查Cathy的資料。
他的秘書幫他查到了她的中文名字,也查到了她生平一些簡略的資料——在她離開台灣之前的資料。
陸晴……
這名字勾起了他的回憶,五年前讓他短暫打開心扉的女人。
過了這麼長的一段時間,那張曾在他面前鮮活的臉孔,早已隨著時間的過去而變得模糊,但是她的名字,他依然印象深刻。
和他有過性關係的女人,連他自己都數不清了,但他偏偏就是記得這一個。
她是仍記著那一夜,所以對他的態度才會如此?
是否她認為曾有過親密關係的兩人,在那一夜過後並不適合再碰面,所以才會不想讓他認出她來,還在他追問時,絕口不提甚至是迴避問題?
如果真是如此,也難怪她會有那麼奇怪的舉動了。
他並沒有忘記那一夜,事實上,那一夜之後的一個月,他曾回到她的住處去找她,只可惜那時已是人去樓空。
依稀的,他還記得五年前他要離開她住處時,她昂著小臉問他,他們是否會再聯絡時的表情,那個臉孔和方才急著趕他走的臉完全不同。
是她變了嗎?過了五年的歲月,她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雙眼寫滿對他迷戀的女人了?
他,很好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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