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二章 暫停
        

    「案發時候是晚上十點半···…」姬動問：「林霞衣的定位統所顯示的位置呢？」

    黃忠回答道：「最可疑就是這點，林霞衣的套件沒有定位系統，也沒有護目鏡攝像頭，據說林霞衣和電視台商討，所有有她鏡頭的片段，全部剪掉。另外電視台也送來了梁振的記錄，梁振是一直走到懸崖附近，然後停留了大約十分鐘，而後步行速度向懸崖方向移動了一百米左右墜崖。」

    姬動問：「那他的護目鏡拍攝器呢？」

    黃忠回答：「那拍攝器不具備夜視功能，而且還會遮擋視線，我們在死者登山包中找到了護目鏡，顯然是收了起來沒有使用。」

    「幸苦了。」姬動掛電話閉眼，梁振似乎是前往懸崖等什麼人，然後被人襲擊，被背到懸崖邊，扔下懸崖。如果是硬物襲擊後腦，根據落地的姿勢，傷勢很難查。林霞衣有這個力量扛起梁振步行速度移動一百米嗎？不像，即使是缺乏鍛鍊的普通男性也很難扛起一百五十斤的人體步行速度移動一百米。

    姬動心中大叫不好，就目前證據來看，自己無法排除自殺的可能，而且自殺可能非常大。但是A市刑警的第一條守則就是將所有自殺案當成謀殺案來看待。現在只能進行一步實驗，林霞衣具備不具備扛成年男性行走百米的能力。如果林霞衣不具備這能力，那就要將嫌疑人擴展到冒險島上的所有人，包括工作人員和充當精英怪的人員。

    一上任就遇見這麼棘手的案件，姬動頗為頭疼。

    比賽暫停一天，於明和杜青青在安全點匯合，太子也在，於明的招呼換來太子點點頭。太子的腳正在接受治療，營地的醫生看了傷勢，建議太子放棄比賽，太子態度很堅持。醫生和電視台匯報了太子的情況為了安全的考慮，電視台強行終止太子繼續比賽，畢竟現在出了人命案，安全第一。

    於明私下問醫生太子傷勢嚴重性醫生回答：「別說背人，他即使借助了枴杖的幫助，自己也很難用普通的速度前進。」

    難道不是太子干的？除了太子腳步有傷之外，太子具備了動機、時間和能力。雖然於明是主觀判斷，但是這次他也很難下結論，還有一名嫌疑人是林霞衣。杜雷、梁振、林霞衣這三人都是商場上的人，很難說其中有什麼糾葛於明和他們生活在兩個世界，對他們的事根本就不瞭解。反過來說，真有人要下手殺害梁振未必是太子或者林霞衣動手，這裡很有精英怪和工作人員，而且島嶼並非封閉型，要偽裝或者潛入島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不過，於明還是用剛拿回來的手機聯繫了李復。於明沒說太子，只說七個嫌疑人。李復沈思許久：「杜雷和林霞衣兩人都有不尋常的情況。」

    於明左右看看，自己在一個空曠地帶，不會有人偷聽：「我個人偏向前者。」

    「理由。」

    「林霞衣舅舅事件中，我委託櫻桃查詢林霞衣舅舅的合夥人林霞衣的潛台詞是只要只要合夥人是誰，她可以處理合夥人。要殺一個梁振，林霞衣親自出馬沒有優勢。」

    「有道理但是你忽視了兩個可能，激情犯罪或者是意外犯罪。」李復解釋：「激情犯罪：林霞衣對梁振並沒有殺心，因為一些話語或者場景導致林霞衣憤怒等情緒，攻擊了對方。意外犯罪，囡為失誤等導致梁振的死亡。有時候真相很簡單，有時候真相很複雜，也有可能梁振根本不是目標，只不過是在不恰當的時間出現在不恰當的地點。」

    於明苦笑：「我現在理解你們幹這一行真的很不容易。」

    李復突然問：「你當時在山崖下，有沒有聽見聲音？」

    「沒有。」

    「這可能不是自殺或者意外這是他殺。」

    「理由？」

    李復耐心解釋：「意外失足，人會發出吶喊。而自殺的人不會均勻步行一百米絲毫不猶豫的走下懸崖。特別有一點，警方沒有在附近找到照明工具。如果推測沒錯的話，梁振是先被人襲擊，而後扔下山崖。應該是梁振熟人或者有關係的人，才能將梁振騙到山崖附近。

    梁振是一名商業人員，所以我認為這件事和杜雷、林霞衣有關係。」

    於明見李復沈迷案件，忙提醒：「李復，我告訴你這事不是讓你去破案，而是告訴你，如果杜雷有嫌疑，那代表杜雷是有暴力傾向的。如果當他感覺你威脅到他的時候，他可能會除掉你。」

    李復道：「所以我將我每天獲得的和杜雷有關的資料都上傳網盤，一旦我死亡，我的律師將會把帳號和!密螞告訴我的BOSS不會讓杜雷如願的。」!

    「你還真偉大。」到底有沒有明白自己意思？

    「自從我的身份暴露，並且被栽贓殺人後，我就明白了這個道路，我的處境一直都不安全。」李復安慰道：「不用替我擔心，我有分寸的。」

    難怪李復知道杜雷助理嚴禮強是杜雷的兒子後，不再和調查社的人分享他的調查所得。

    李復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葉戰的考核我第一輪就被刷下來。」

    「不會吧？」

    「嗯，他問我，如果我成為調查人之後，當有一位調查人遇害，主席委員會派遣我去調查真相，我會把真相告訴主席委員會，讓主席委員會啟動買兇程序嗎？我回答不會，我會配合當地警方將兇手繩之以法。」

    於明不說話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立場，最少李復很誠實。李復明知道這個答案是錯誤的，但是仍舊堅持的自己的立場。調查人組織不會招攬李復這個立場的人。於明也不希望自己被謀殺後，調查人和警方為了控訴兇手，花費無數精力。更希望直接幹掉殺害自己的兇手。

    李復道：「我早上收到國內的消息，說冰雪最近在南美鬧的很凶。」

    「嗯。」於明知道，冰雪懲罰者從原先的打擊華人黑幫擴展為打擊街頭黑幫。目標是以正當商人或者平民為勒索目標的街頭黑幫。就在半個月前，冰雪懲罰者暗殺了一名墨西哥毒梟。這位毒梟已經是第四次受審，但是每次不是證人改口就是遭遇意外身亡，讓這位毒梟每次都逃脫法律的制裁。一位遭遇車禍的證人的母親上網求助，一個星期後，當這位毒梟在律師團陪同下得意洋洋走出法庭時候，他被狙擊槍擊中身亡。隨後冰雪懲罰者宣佈對此事件負責。

    這讓冰雪懲罰者在墨西哥的擁護者大增，不僅是平民，諸多警察也成為冰雪懲罰者的粉絲。根據調查人組織的資料，冰雪懲罰者正在墨西哥、阿根廷、哥倫比亞三個國家建立了以當地警方為內線的情報組織。

    同時資料還說，冰雪懲罰者走的路線是一些貧富差距大的，社會不公平的國家，歐洲特別是北歐可以排除，美國司法比較強大，應該不會這麼快和美國過招。所以很可能冰雪懲罰者下個目標是亞洲。很可能是發展中國家之一：中國。資料也說，冰雪懲罰者受限亞洲，特別是對中國文化的不瞭解，所以可能性也不是很大。

    經過主席委員會和冰雪懲罰者的談判，還有一系列的利益權衡，獨立調查人組織將對冰雪懲罰者採取不問不說的態度，不動搖組織的接單標準，同時避免接受追查冰雪懲罰者的委託。這是調查人組織讓步了，沒辦法，現今冰雪懲罰者佔據了道德的高度。

    截止到上個星期，一共有十一名冰雪懲罰者被當地警方或者國際刑警逮捕，其中有三人證據充足，已經被判刑入獄。但這力度遠遠不夠的，冰雪懲罰者的生長速度比死亡速度快了幾十倍。目前冰雪懲罰者組織已經成為南美最有影響力的暴力組織。

    林霞衣退賽了，當被詢問了兩輪後，林霞衣退賽離開了冒險島，加上死者和受傷離開的太子、死者未婚妻杜小影，只剩餘26名參賽者。

    『意外，身死的梁振並沒有打消玩家對冒險島的熱愛，冒險島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精彩。

    第二個比賽日結束，有十來名玩家護甲達到了三十點，配備了狙擊槍或者是各種範圍殺人道具。其中五名玩家聚集在一起，一起開向了最終的BOSS所在地，島中央，四山包夾一片樹林。

    最終BOSS和五名玩家在比賽最後四個小時進行了最後殘酷的廝殺，最終BOSS使用投影技術，速度很快。三名玩家居高臨下，使用範圍殺傷道具對BOSS進行打擊，同時，集結了最高四十點護甲的玩家頂住了BOSS，在BOSS攻擊範圍內，玩家每秒掉一點護甲。四名玩家用步槍、狙擊槍對被拉到開闊地的BOSS進行了射殺。

    戰術是正確的，最少前十秒是正確的。當BOSS生命低於60％時候，BOSS轉身就逃。五名玩家只有一顆地雷，無法阻止BOSS回到樹林中。最後玩家資源用盡，只能接受失敗的命運，第一屆比賽，沒有人獲得最終獎金，最高獎金獲得者是消滅是雙生精英怪副本任務的一名玩家，金額為兩千元。

第兩百九十三章 結論


冒險島的視頻播出后，廣大玩家齊心開出攻略。要滅BOSS還是比較簡單的，首先要有T頂住BOSS，當T拉BOSS的時候，必須用地雷斷BOSS后路，或者使用雙T拉住BOSS，根據狙擊槍的輸出能力，最終計算得出結論，只需要三人配合就可以掛掉BOSS。如果裝備足夠強大，兩人就可以掛掉BOSS。

兩人打法，對裝備要求比較苛刻，首先要達到已知的最高65點護甲，並且取得副本獎勵，連環地雷陣、毒刺手提式導彈這兩樣道具，前者可以使BOSS掉血10，並且昏迷三十秒，后者可以讓BOSS減少70的移動速度兩分鐘。

也有玩家弄出一人屠BOSS的終極打法，將BOSS拉到二十米的懸崖邊，然后自殺性襲擊，將BOSS震擊到懸崖下，不過，懸崖距離BOSS的住處相當遠。

從面上資料看，兩人屠BOSS有可行性，三人屠BOSS勝率不低，五名裝備中上的玩家在合作默契的情況下，就可以誅殺BOSS。分析一出，許多人都覺得冒險島的難度偏低，不需要去打穿副本，或者是尋寶去找各種各樣的道具。

電視臺制片人對此回答：“你們難道認為遊戲的最大敵人是BOSS？”

此話一出，引發大家深思，沒錯，最大敵人不是BOSS，而是玩家。兩或者三人圍剿BOSS，每人可以拿到幾十萬的獎金。難道就沒有別的玩家想要這獎金？第一次冒險島，大家對島嶼不了解，道具槍械開發只有30左右，而且還有商的無視金錢的人物。第二屆冒險島，玩家人數達到五十人，全部由機選玩家組成。第四屆將達到設定的一百人，兩個人就想刷BOSS，那是癡人說夢。而打穿副本，挖寶藏獲得更好的裝備、道具，就成為取得獎金的渠道。除了最終BOSS，第二屆將出現由四名特種兵客串的四小BOSS狙擊手，也是有高額獎金的。

于明洗澡后，看著電腦上一片關于冒險島的議論聲，就是沒有人提起那位墜崖的梁振。梁振已經被大家忽視了，在警方沒有公布消息前，梁振給大家印象是一位不注意基本安全的倒黴蛋。

新任刑警隊一組組長姬動壓力很大，雖然局里不催促，但是姬動很明白，案發已經五天了，局里需要一個性質確認。自殺還是他殺。不僅是局里需要，受害者家屬，保險公司也需要一個說法。

姬動面前有無數的資料，有驗屍報告，有地形勘察，筆錄，電視臺提供資料等等。這些資料他看了無數次，但是仍舊無法判斷是自殺還是他殺。一組已經召開了第三次會議，黃忠和魏延這兩位老人，同時也是一組副隊長，他們各持觀點。但無一例外，沒有證據完全他們其中任何一位。

姬動無奈之下，只得求助前任隊長張諾楠，張諾楠沒有矯情，很快來到了辦公室，張諾楠和黃忠看法一致：“很可能是他殺，于明和杜小影沒有聽見慘叫，這不太可能是意外失足。”

姬動回答：“他們那時候正在帳篷內，沒注意可能性非常高，不能由此判定死者沒有發出呼叫。”

“哈，于明倒是風流。”有道理，張諾楠問：“腳印勘測怎麽樣？有沒有發現第三個人。”

“懸崖上有幾塊警示牌是工作人員在比賽開始前幾個小時豎立的，一共有十二個人，而且上面地勢不全是泥土，圓滑石頭很多，腳印無法提供多余的線索。”

張諾楠問：“腳印總數是幾個人？”

“工作人員和選手穿的都是統一配發的防滑鞋，無法具體識別。”如果大家都是在平地上行走，腳印沒有問題。但是工作人員有的拿了東西，重量時刻變化，又因為不適應地形和適應地形后步伐有區別，電腦無法識別。

張諾楠沈思一會：“姬隊，先回去休息吧，把所有腳印照片帶上，明天周末我領你去拜訪一位前輩。”

“前輩？”姬動問。

“瘸子南方狗。”

姬動一臉納悶問：“是誰？”

“曾經出名，后來又默默無聞的一位警察。”張諾楠拍拍姬動肩膀，準備離開，突然回頭：“你有沒有問過于明的看法？”

“于明？”姬動疑惑反問一句：“我需要詢問他的看法嗎？”

張諾楠點頭：“我想處于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也許能看見真相。于明也算是專業人氏。”

姬動想了一會問：“張處的意思是，于明可能有看法？”

“恩？”張諾楠不太明白姬動反問這話的意思。

姬動明白兩者之間誤會：“我不否認有一些人有獨到的看法，但是于明如果發現了問題，應該會主動和我說吧？”

張諾楠搖頭：“就算他知道兇手是誰，也未必會告訴你。我給他打個電話吧。”

于明接電話：“張處好，怎麽這個稱呼聽起來這麽別扭？”

張諾楠不滿道：“于明，你這思想不要那麽齷蹉。”

“齷蹉？”張畜和齷蹉有什麽關系？于明問：“好吧，張處，晚上十點電話我，莫非是想請我吃宵夜？”

“廢話不說了。”張諾楠道：“那個梁振的死，你覺得是意外還是他殺？有什麽想法？”

“張處，你現在是宣傳處，幫朋友也不能越界。如果有需要，你可以委托我們調查社。”

“兩千塊。”張諾楠道。

“人民幣？”于明反問。

“再加這月我請你吃飯，吃好的。”

“呵呵，好吧。”于明道：“這個梁振，百分百是他殺。”

“理由。”張諾楠看了眼姬動。

“理由就是那地方無任務，夜間無任務去懸崖附近，難道閑著蛋疼？肯定是去約見某某人。”于明道：“兩千加飯，就值這個推測了。”

就這樣主觀推測？張諾楠大怒：“于明，你坑爹啊。信不信我現在就上你家把你輪了。”

“張處，你現在好歹是公眾人物……好吧，這次算便宜那死胖子了。你得答應我下次不亂開人情。”于明道：“我們開門做生意的，不能天天接待親朋好友。”

“行。”張諾楠立刻回答。

“按照屍體的位置，還有懸崖處我拍攝的照片。經過美國麻省物理學博士的現場模擬，可以斷定，屍體是被拋出，而非是墜落。還有一個可能是死者雙腳用力蹬踏，跳出……過程我也不知道，反正李復告訴我，經過模擬，屍體是被一個不太強壯的人直接扔出去，扔出去時候很大可能是背部朝外。”

“死李復，什麽時候變的和你一樣勢利了。”張諾楠慍怒。

于明淡然道：“這要問人家姬隊，李復打電話給姬隊辦公室，姬隊這丫的聽不懂又不學好，我聽不懂會直接要個結論，姬隊老人家聽不懂就回人家一句，你是不是從第四醫院（精神病醫院）出來的。”

姬動拍腦門，真有這麽回事。一個男子一上來就開始解說拋物線和函數什麽的，自己聽了兩分鐘沒明白，就順口罵了一句掛電話。李復也有過錯，李復習慣以為張諾楠接電話，知道自己是誰，他完全沈浸在自己的理論之中，按照自己模擬出來的資料開始解說。結果就被姬動掛了電話。

張諾楠制止姬動湊熱鬧，問：“李復模擬結果只有一個？梁振是被人投擲出去的？”

“或者是投擲，或者是推，用的力氣不大。”于明道：“李復分析的數據都是我順手弄到的情報，如果有專業的情報，他會模擬的更好。當然，我提議你們去A市大學找專家教授，我們調查社收費門檻很高。”

姬動忍不住插嘴：“于明，我們也有技術人員，我們技術人員的模擬出來的拋物線和你們的結果相違背。”

于明嘆氣：“姬隊啊，你知道當時的風向和風力嗎？”

姬動一愣：“難道你知道？”他是根據勘察現場時候儀器測量的風速。

“我是專業人氏，當然知道當時風向和風力。”哥在現場。

“那你為什麽不說？”

“你沒有問我。”于明補充一句：“專業的東西都是收費的，你問了我也不能白告訴你。”

張諾楠見姬動要發飆，忙制止道：“行了，得瑟吧你。就這樣了。”

姬動見張諾楠掛電話問：“難道真要花錢請專家？”

“不用，李復好搞定，不花一分錢，車費還自己報銷，難搞定的是于明。”張諾楠電話：“李復啊，明天一起吃個飯？……是啊，想聽聽你專業意見，好，不見不散。”男人都象李復這樣，世界將會多麽美好。

姬動問：“張處，你為什麽對他們這麽有信心？”

張諾楠想了一會回答：“我們擁有他們沒有的專業知識，我們學過的知識都是刑警大學教導，還有自己累計出來的經驗。而于明此人想法不拘一格，經常很犀利的一針見血。而李復此人學的東西和我們都不太一樣，他比我們更注重實驗性的證據。我記得第一起案件，一個自殺案，裸體女人被捆綁在，后背中刀。就是李復用物理方式解說了存在自殺可能性，然后證明了只有自殺這個可能性。李復有一些專業知識是我們所不具備的，于明看事情的方法是我們所沒有的。姬動，我的風格更接近李復，你的風格更接近于明。這恰恰是我反對你擔任刑警隊隊長的主要原因。因為刑警隊不同內務部，你必須要有真憑實據。你揣摩出杜雷或者林霞衣中一者和本案有關，但是你仍舊要完成證據的鏈接。”

第兩百九十四章 第二次正式委託
        

    姬動屬於文人型的人物，他在內務部時候，和一些違規鬥法時候，玩的都是主觀心理戰術。而刑警隊如同張諾楠所說，更需要李復這樣的以證據說話的人。張諾楠是反對姬動上任的，但是局領導多數看好這位功績斐然的胖子。傳聞姬動和一個警員一起吃一餐飯，就可以知道這位警員是否存在違規行為。

    張諾楠道：「表哥，我說句難聽的。你上任代表著局裡的急功近利的思想，如果你還按照老一套辦案，一組招牌遲早被你砸掉。這三年一組送法庭的罪犯，沒有翻案的記錄，都是鐵證。主觀不是法律，證據才是法律，你當年在刑警大學可是一等一的優等生，實習和工作兩年，表現非常好。我相信你一定會拿回原來的狀態，我走了，再見。」張諾楠拍拍姬動的肩膀。

    「嗯。」姬動點頭。姬動本是一位刑警，一位很有前途非常優秀的刑警，但是因為意外汙染了重要證據，導致一名案犯逃脫死罪，結果被調任為一名普通民警。次年內務部招聘警員，姬動報考成功，成為一名內務部的警員。

    姬動從不激動，否則他已經下了自殺的結論。因為根據法醫屍檢報告，死者後腦只有一次撞擊，因為間隔事件太短，法醫不排除有二次撞擊的可能，法醫認為可能性比較低。如果姬動很激動，或者他是個功利的人，那他會順水推舟用實驗室的報告和法醫報告以自殺來了結此案。

    但他不是張諾楠，客觀的證據無法說服主觀思考的他，他最少需要一個答案，為什麼梁振會自殺。而現在有人告訴他，梁振是他殺，那面臨的疑問將會更多。他需要很多實驗，要實驗於明當時是否無法聽見慘叫聲，實驗按照於明提供當時風力和風向是否只有一個答案·他還要重新檢查所有物證，看是否有他人殘留的痕跡，他還要尋找梁振在沒有照明工具情況下，如何到達懸崖的答案…···

    今天調查社很忙碌·杜青青去參加梁振的葬禮，李復在姬動邀請下出門喝茶，倪秋本來和於明在玩遊戲的，一個尋找價值八百萬人民幣的狗電話拉走了他，沒錯，八百後面還有一個萬字。

    僱主出價二十萬人民幣，於明認為適當可以敲詐點。倪秋明白′就是收小費時候不要手軟，能養八百萬的寵物的主人，不會在乎八萬的小費。

    於是公司就剩下張瑤和於明兩個人·這時候讓於明激動萬分的調查人組織的委託終於第二次到達。藍色委託，委託金額30萬美金，委託內容：尋找親媽。

    事情是這樣的，歐洲有個非常非常有錢的的富豪的兒子，是一名鑽石王老五，吃喝玩樂無所不會。某天，一位嬰兒出現在富豪豪宅的門口，上面還有一份書信。是一位被鑽石王老五傷透心的女子留下的，鑽石老爸立刻派人將兒子從加勒比海抓了回來·經過DNA比對，證實這位嬰兒是鑽石王老五的孩子。

    鑽石老爸有一位非常有教養的紳士，雖然管教兒子無力·但是對兒子始亂終棄的行為非常非常的惱火。於是開出苛刻的條件，如果自己兒子在三個月內無法找到嬰兒的親生母親，他將把兒子的所有基金轉移給自己的孫子·並且兒子別想獲得他哪怕一分錢的財產。兒子知道老子干的出來，因為老子現在有孫子，自己這個兒子價值就大大下降。

    於是乎，鑽石老爸一刻不敢耽誤的派人進行調查，最終確定這名孩子來源於A市。這要先說下託運活人的業務。中國不少人在美國等國家打工賺錢，他們的孩子是外國國籍，但是因為無暇照顧·很多人通過託運將孩子送到中國，讓老人幫助撫養·這樣的情況是比較普遍的，於是就出現了專門幫人託運孩子的業務。

    這孩子是A市託運到歐洲的，調查社找到了託運人，託運人表示自己業務熟練，雖然走的是美國業務版塊，但是歐洲也有業務。但是他們只知道託運人是一名女子，留下一個打不通的電話和一筆委託費。

    由於對中國不熟，鑽石老爸重金委託國際調查人組織，國際調查人組織聯繫了葉戰和於明，葉戰表示自己沒空，於明就接下了這項委

    機場通道出現四名粗壯的老外西裝人，中間包夾著一個三十來歲，胸前掛著嬰兒的老外，後面還跟隨著一名男性醫生和一名漂亮的女護士。領頭的是一名六十歲左右的老人。

    機場接客，老人和於明親切握手介紹，他叫愛德華，是鑽石老爸的管家，也是這次中國行的負責人。那位三十來歲的老外叫皮特，是孩子的父親。於明看了皮特一眼，哪有什麼王老五的模樣，整一個每天加班20個小時的以上的楊白勞。醫生是!醫護士是護士，四名壯漢是鑽石老爸派來的保鏢。!

    於明和張瑤各開一車拉走了大家準備前往賓館，愛德華卻說，已經和杜氏國際的杜老先生約好，直接登門拜訪，借住在杜老先生家中。於明心中納悶，這樣應該是杜老先生來接機。後來才知道，鑽石老爸想讓自己的兒子感受下東方的教育，才臨時決定的，鑽石老爸和杜先生見過幾次面，合作過生意，對杜先生很是喜歡。

    於明、愛德華、皮特和護士同一輛車，一上車，皮特就鬆口氣，帶著傲慢的口氣對護士道：「把孩子拿下來。」

    護士準備照做，愛德華道：「對不起，在尋找到孩子母親之前，你必須24時陪伴孩子，如果有任何虐待孩子的行為，你的父親已經將後果和你說的很清楚。」

    「愛德華，我因為這小魔鬼三天才睡了兩個小時。」保鏢有監視他的，沒想愛德華也這麼死板。

    於明看後視鏡，皮特雜亂的頭髮下，長相還是很英俊的。不過就目前來看實在不敢恭維，原本潔白的襯衫上沾了屎尿，臉上還有嬰兒的抓痕，皮特只想解脫這一切。

    愛德華冷漠無情道：「皮特先生，你可以選擇違反或者不違反，我拒絕和你商量任何細節，我建議你盡快配合於明先生······」說到於明，眼睛看於明，很有禮貌點下頭：「找到親生母親才是解決一切的手段。」

    於明禮貌回點頭問：「皮特先生來中國幾次？」

    「一次。」皮特有氣無力道：「逗留三天，遇見過四位女孩。」

    於明點頭：「我相信應該很快會有線索。」

    皮特補充：「我並沒有說不在中國內，就不認識中國姑娘。我喜歡她們綢緞般的肌膚……」

    於明打斷問：「皮特先生，我需要一張列表，根據資料說孩子目前八個月大，在十八個月前你所接觸的東方女性，不僅包括中國，還包括亞裔的女性的數量、特徵、認識地點，儘可能的詳細告訴我。」

    「…···」皮特呆滯看前方好一會，回答：「我做不到。喂，你有什麼計劃？」

    在於明意料之中，於明道：「我相信皮特先生這樣視金錢入糞土的富豪，應該會送給姑娘們一些禮物，比如珠寶，項鏈一類的東西。我們先把調查目標侷限在A市，你曾經在A市哪家珠寶店購買首飾等物品的？」上床不給好處，你當警察是擺設，還是以為所有女人都願意和你幹劈情操。

    「……」皮特思考好一會：「忘了。」

    於明耐心提醒道：「根據資料，你十八個月前入境中國，在A市陪同你的父親參觀了杜氏國際。」

    「…···」皮特突然精神抖索，看紅燈線上隔壁的車輛，搖下玻璃，手一掃頭髮，用蹩腳的中文招呼：「美女，我要你。」

    隔壁車是一輛紅色敞篷車，長發墨鏡的漂亮姑娘看了眼皮特豎起一根中指。皮特不以為意，西裝口袋一摸，摸出一朵玫瑰······不對，摸出一個奶瓶，皮特愣了三秒有餘，眼睜睜看著紅色跑車開走，深深嘆口氣。

    愛德華坐在副駕駛位置，這是他喜歡和習慣的位置，有些擔心看於明道：「於明先生，孩子是無辜的，就現有的資料來看，你有沒有什麼把握？」

    於明回答：「愛德華先生，找親生母親並不難，我有我的辦法。但是我這辦法對於兩種母親無效。」

    「哪兩種？」

    「第一種是已經嫁人的母親，她將孩子送回給父親，很可能是需要嫁人。也許你不瞭解中國，在中國未婚媽媽的處境是比較尷尬的。」於明補充道：「何況是一名混血兒。這對新父親來說，不僅不酷，而且就是一場悲劇，不用他開口，誰都知道他不是孩子的父親。如果在這樣情況下，孩子的母親未必願意認回孩子，甚至有可能母親和現在的愛人已經有新的孩子。」

    愛德華點點頭問：「第二種？」

    「死人。」於明解釋道：「未婚母親，混血兒，這對於輿論壓力很比較大的。一些中國女性因為和白人或者黑人通婚會造成虛榮的優越感，但是如果父親跑路那就是一悲劇。也許有些女性不顧忌身邊人的眼光，但是出生證、疫苗、入學、戶口、醫療等等問題會一直困擾著未婚母親。我看過你們發來照片，孩子穿的衣服一般，說明母親並非是一位經濟基礎非常好的人。在這樣情況下，她很可能將所有的錢給了託運，失去了人間唯一的留念後，就去上帝家了。」

第兩百九十五章 綁架？
        

    皮特道：「和從不強迫姑娘們，姑娘們都是自願和我發系。」皮特被於明嚇著，他對於玩弄女性沒有道德壓力，說白了就是以物換肉。但是如果有女人為自己而死，特別是自己的孩子的母親因為自己而死，那是一個沈重的心理負擔。

    於明道：「兩百年前，未婚媽媽的下場一般是關在一個籠子裡，然後淹死。所以中國婦女對於貞潔看得很重······」

    「我交往過的中國未婚女性應該有幾十位吧，從來沒有發現處女。」皮特間接的反駁於明。

    「也許吧。」於明打電話用中文道：「黃忠，有人跟蹤我，能不能幫我個忙。黑色轎車，車牌號XX03。希平路南到北。」

    「於明，刑警隊不是個人資源。」黃忠道。

    於明道：「我車上有XX的崽子。」

    「靠。」黃忠知道這個XX是歐洲十大富豪之一，黃忠道：「你別耍我。」

    車輛行進，大約五分鐘後，警笛長鳴，兩輛便衣警車攔截在車前，後面兩輛巡邏警車卡住了03可疑車輛。愛德華要詢問，於明淡定道：「我的人會處理。」

    「你的人？」愛德華驚訝問。

    於明點頭不再說話裝神秘。

    小趙和一名一組探員負責，他們距離希平路最近，巡警和刑警包圍03牌照汽車，兩名亞裔男子下車，按照要求趴在地上。於明看後視鏡一愣，下車走過去問：「王朝，馬漢？」萬事通的四大金剛之二。

    「嗨，於明。」王朝打個招呼。

    「搞什麼？你們竟然敢跟蹤押解恐怖分子的車輛？」

    「恐怖分子？」巡警、刑警和王朝全部一愣，大家一起看於明的車，難道於明的車上……

    王朝馬上道：「沒有，有人委託我們跟蹤一個老外和一個混血兒。」王朝要拿照片，便衣子彈上膛。

    於明忙道：「自己人。」嚇人和嚇死人是有本質區別的。

    王朝拿出照片，於明接過一看這不是歐洲機場外，皮特胸前掛孩子的照片嗎？於明問：「誰委託的？」

    「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們有錢過來就行，郵箱聯繫。」

    於明追問：「他和你說目標什麼人了嗎？」

    「就說是一對父子普通人。」

    「…···」於明感覺不對勁，站直身體雙手拉開西裝叉腰，看向這條街。試金石，萬事通是試金石。於明手一指，一輛汽車突然發出轟鳴聲，沖上人行道，轉彎掉頭。於明道：「抓住那輛車。」小樣的訛不死你。

    便衣愣了一秒，立刻一指刑警：「追。」

    但是，巡警車卡住了小趙立刻聯繫指揮中心，用攝像頭追車，攝像頭追擊之下，可疑車輛開上機場高速方向，然後下道口。警察追擊而去，在半路上發現了這輛可疑汽車，汽車正在燃燒，裡面並沒有人存在。

    姬動邊擦汗，邊看著燃燒的車輛然後前後看了看，黃忠跑步過來：「姬隊，沒錯前面五百米就有攝像頭。」

    姬動點頭：「他們步行離開，最少兩個人。」

    「綁架案？」

    「看來是這樣。」

    黃忠點頭：「張隊說過，但凡於明有關的事件總會發生點麻煩我們警察的事。」

    小趙匯報：「我們調查過了，皮特是富豪的唯一兒子。」

    姬動問：「那孩子是誰？」

    「不知道，於明他們已經在杜老先生的別墅，魏延在那邊。」小趙回答。

    目標肯定不是皮特，這樣的紈褲子弟用個美人計就行了。那為什麼要在中國綁架？姬動電話魏延：「問下他們隨行的四名保鏢資料。」

    很快魏延反饋來姬動需要的資料，小孩出現後，一直都處於高度保護。隨行四名保鏢也不是普通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軍人，經過城市保安培訓後非常專業的人才。很可能對方認為中國安保級別級別低，想在中國對孩子進行綁架。

    姬動下令：「查附近的村子，鄉鎮，找兩個老外，其中最少一名為女性。

    「是。」小趙立刻佈置任務。

    黃忠納悶問：「為什麼一定要有一名女性？」

    「因為他們要綁架孩子，有一名女性同夥要比全部男性簡單的多。」姬動道：「追查萬事通委託金的賬戶，追查委託電話，我要三天之內，入境中國的所有歐洲人海關資料。同時調查A市賓館、汽車租賃公司。特別注意，某些擁有嬰兒用品，但卻沒有嬰兒的老外夫妻。派遣雷云特警加強安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但是對於在A市有投資，有慈善項目和A市企業有來往的歐洲大鱷，還是需要高度重視。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姬動心道，於明快速舉一反三，迫使!娜架犯暴露行蹤，這等能力確實不是自己所能擁有的，最讓姬動佩服和不可思議的是，於明竟然能在車海中直接指向嫌疑車輛。一樁殺人案未結束，又出現一樁綁架未遂案，姬動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制定什麼減肥計劃，就目前來看，自己三個月後就比張諾楠還瘦。

    別墅內，杜老先生，杜先生，姬動，愛德華，皮特，於明入座，別墅外，有一組雷云特警待命。

    大家不說話，姬動身後的小趙接電話後對姬動耳語幾句，姬動點頭，咳嗽一聲，用英文道：「先生們，我們目前有個麻煩，我們相信有人想綁架皮特的孩子，以此來要挾皮特的父親。就我們現場勘驗來看，對方經驗豐富，反偵查手段嫻熟，是一個具備相當威脅性的團夥。」

    愛德華很禮貌：「警官先生，對此你有什麼看法？」

    姬動看了眼於明，於明正在低頭玩手機，姬動抹把脖子上的汗道：「我希望小孩能盡快離開中國，我們警方不可能24小時戒備保護你們。」

    愛德華還沒說話，皮特就道：「不，絕對不可能。在找到孩子的母親之前，我和孩子是不會離開中國。」他父親說了，如果找不到孩子母親而回到了歐洲，他就休想從老頭子那拿到一分錢。

    姬動看愛德華：「愛德華先生，我不想介入你們的家族恩怨，但是……」

    「對不起，警官先生。」愛德華嘆口氣：「其實，皮特父親正在歐洲動手術，他的歲數比較大，手術期間不允許有人打擾。而他對我的要求就是，嚴格執行他的想法。我們很難輕易離開中國。不過我可以從歐洲再調動八名保鏢來中國負責小孩的安全。這也是皮特父親給皮特的最後一次機會。」

    於明一邊玩手機，一邊偏頭問杜先生：「皮特老爹快掛了是嗎？」

    「…···」杜先生看於明，低聲回答：「不告訴你。」他知道實情，皮特父親已經到重症監護室，臨進重症監護室時候，拜託杜老先生接待自己的孩子，和交代一些發生萬一的後事。皮特父親是杜氏國際在歐洲第一位合作夥伴，雙方頗有交情，杜老先生就答應下來。

    「呵呵。」於明笑道：「我有一雙法眼。」

    「我一直恨你這點。」杜先生嘆氣。於明問是還是不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回答是還是不是，而是注意自己的態度，自己乃是紳士，和人交際哪能時刻防賊一樣防著別人。媽的，欺負的都是自己這樣的老實人

    姬動問：「於明，你找親生母親需要多久？」

    「廣告已經做了，明天開始播出。我估計一個星期之內會有回音。」於明道：「我和杜先生商量下，杜先生會派人做查驗工作。這種事，我們民間就可以搞定。

    姬動冷笑：「民間？那你還呼叫警察幫忙？」

    「姬隊，有一點你誤會了。我的責任是幫這孩子找老母，不是保證孩子的生命安全。」於明淡然道：「孩子是死是活和我的委託沒有半毛錢的關係。」

    杜先生也聽不下去：「這話你也好意思說出來啊。」

    於明抱歉道：「對了，忘了說實話比較傷人，不過為了小孩的安全，我想警方應該會大力協助我尋找孩子的親生母親，多一天在中國，就多一分危險。」

    姬動沈默一會問：「你收錢找孩子，我們警察還要義務幫忙？」

    「對。」

    「孩子出事，完全是我們警方責任。」

    「對。」

    「找到孩子的母親，我們一點功勞也沒有？」

    「對。」

    「…···」姬動不說話，心中有將於明暴揍一頓的衝動。但是於明的話點醒了他，於明說的全部是實話。警察除了要保護孩子，還要幫助尋找孩子的母親。王八蛋，你收錢，用納稅人養的警察幫你賺錢。但偏偏你還找不出半點漏洞。

    「姬隊，不要這麼生氣嘛。」

    姬動回答：「我沒生氣。」

    於明笑：「你的雙下巴在顫抖。」

    姬動回答：「我的淋巴不由我做主。」

    於明笑：「好吧，科普一下知識：歐洲的東歐有一個叫黑色正義的犯罪團夥，長期從事在歐洲綁架事業，據說相當有發展前途。五年時間，可查的作案十四起，全部是富二代或者三代，目前沒有撕票記錄，因為大家都乖乖的交了贖金。」

第兩百九十六章 偷龍轉鳳
        

    「黑色正義？」姬動心驚，他聽說過。黑色正義是一夥命徒組成的犯罪團夥。一些東歐國家很窮，窮則不惜命。黑色正義就是這麼一夥人，他們綁架富豪富商政客勒索錢財，雖然多次被剿滅，但是很快又有新的團夥用黑色正義的名義繼續從事綁架。據說，這個組織和恐怖分子有關聯。姬動絲毫不懷疑於明消息可靠性，他研究過調查人組織，知道調查人組織的能量。

    上當了吧，被騙了吧。於明表情頗有些憂慮，似乎擔心黑色正義。心中判斷，欺騙姬動是什麼罪名？不對，自己沒有欺騙，就是科普下歐洲有個叫黑色正義的犯罪團夥，自己沒說黑色正義是綁架小皮特的嫌疑團夥，甚至也沒說起黑色正義有人來中國。自己就是科普，純粹科普，將知識無私傳授給大家，這是一種怎樣高尚的品德。我高尚，所以我驕傲？什麼，於明扯淡？胡說，於明杜撰誤導了姬動是不對，但是加強了小皮特的安全。

    如果你欺騙一個人可以拯救一位無辜兒童，你還認為欺騙是一種罪惡嗎？

    最終推論：於明是好人。

    姬動受限於情報，就算他不信，但是沒有證據排除黑色正義，職業原因他就得信。姬動看了於明一分鐘，揮手指，小趙立刻靠近，姬動道：「通知各派出所到自己轄區的醫院，問八個月前左右的時間內，是不是有一位混血兒出世。」

    「是。」小趙很崇拜看於明，自己一看姬動，就有一種陰森的感覺，隊內對姬動傳聞一直都有，而於明根本不理會，左一句右一句，不僅激怒了姬動，而且還牽著姬動的鼻子走。

    管家道：「老爺，飯菜準備好了。」

    杜老先生招呼：「大家先吃飯。」

    杜先生翻譯：「愛德華先生·皮特先生，我的父親準備好了飯菜，希望你們不要拒絕。」

    「當然，謝謝兩位杜先生。」愛德華很有禮貌回了一句。

    姬動見大家去大廳·拉住了杜先生：「杜先生，我想問個問題。」

    「嗯？」

    「你們杜氏國際贊助冒險島廣告，獲得了一個參賽名額，是誰主張對冒險島投放廣告的？」

    杜先生沈思一會：「對不起我不太清楚，如果姬警官方便，可以聯繫我的私人助理。抱歉。」說罷，走向飯廳。

    姬動無奈轉頭·沒人請自己，自己就不湊熱鬧了。這一轉頭卻看見於明靠在柱子上似笑非笑看自己，姬動本打算無視·於明卻開口：「也許你想知道的答案，我可以幫你問出來。等我一分鐘。」

    「杜先生。」於明喊了一聲，湊到杜先生身邊：「是不是杜雷主張在冒險島投放廣告的？」

    杜先生淡定：「不用套我的話，我真不知道，我是土豪，會在意這種小事嗎？一個贊助廣告也就千把萬而已。」

    於明出來，走到姬動身邊不說話，姬動拉長耳朵好一會沒聽見聲音，無奈問：「於明·怎麼樣？」

    「杜雷。」於明飄走參加飯局，杜老先生的飯自己有份。是不是杜雷？管他是不是杜雷，既然只有杜雷有威脅·那肯定推到杜雷的身上。真相神馬的不重要，重要是對自己朋友有威脅的人物有麻煩。那姬動信嗎？還是那句老話，不信又能怎樣？這是一條線索·姬動只能追下去。

    於明是否真的不在意小皮特的安全？不要在意這個問題，在這個問題上於明使用利益法，無情，冷漠。在姬動詢問杜先生問題上，於明又展現了熱心的一面。有人問，X國和X國關係好不好？說穿了就是利益關係。於明也一樣，於明越不重視小皮特的安全·警方就要越重視小皮特的安全。而後來於明表現出來的熱心，目的是引火燒雷。至於會不會少雷於明不在乎·反正自己就付出兩句話的代價而已，燒的到最好，燒不到也沒損失。無本生意，誰怕誰，烏龜怕鐵錘。

    於明有底線沒底線？也許只有於明自己心中清楚自己是怎麼想的。比如有人意圖綁架小皮特，於明根本不關心這事，完全把精力注意到自己利益上嗎？這樣判斷顯然也是不對的。

    於明入桌前，葉戰電話過來：「我朋友說最近沒有老外買槍。」

    「可靠嗎？」

    「只保證不在A市弄槍。」葉戰補充一點：「因為A市黑市槍市已經被張諾楠滅了。」

    「我恨這樣。」於明如果是警察，一定開設一個賣槍點，這樣自己就能知道誰購買了槍支。

    「我也是。」葉戰道：「我沒空去理你這破事。白筱珊最近頻繁通話，朴昌范稱病近期閉門謝客，我也很忙。」

    於明笑：「給點有用妁資」!

    「科普一下，託運小孩分為非法和合法，就中國來說，五週歲以上的小孩可以合法託運。美國託運小孩到中國，需要監護人填寫一些材料和資料。」

    「你想說什麼？」

    「就目前中國航空條例來看，老外在中國綁架嬰兒，要帶嬰兒出境是非常困難。打比方，小皮特被綁架，肯定第一時間發佈消息到機場，所以空運不現實。我會讓朋友瞭解下海運方面。還有一個辦法，將小皮特裝飾，然後用虛假的文件把小皮特帶離中國。」

    「你的意思是？」

    葉戰道：「最可行的辦法：第一步，老外夫妻偷渡到中國。第二步，綁架孩子偷渡到······比如緬甸。第三步：帶孩子從緬甸正常入境中國，第四步：帶孩子乘坐航班離開中國。」

    恩…···從鄰國陸地到中國邊境偷渡並不難，兩次之後，孩子就變成合法的了，可以大搖大擺離開中國。於明道：「可是嬰兒也需要辦理護照。」

    「大哥，假設一對夫妻本就有一位孩子，他沒帶孩子去緬甸，但是帶了孩子護照，和綁架來的孩子進入中國邊境，難道邊防還會驗DNA嗎？」

    「你的意思是，綁架犯有一位同樣大小的小孩？」

    「未必需要。」葉戰耐心解釋：「要看對方哪個國家，有些歐洲國家護照直接用錢買就行，有人敢打小皮特主意，護照基本不是問題。我提醒你一句，你的委託是找親生母親，不是找綁架犯。」

    「知道拉。」於明掛電話，入桌咧嘴和杜先生一笑。

    「好假。」杜先生鄙視，給於明倒酒順口問道：「聽說警方最近在調查林霞衣。因為冒險島的事？」

    「貌似。」於明也拿不準冒險島上到底是誰殺了梁振。於明反問：「你有線索？」

    「沒有。」杜先生回答後，小聲道：「不過梁振離開杜氏國際後去外國進修，和林霞衣當時就讀的學校是同一所。我隨便說說，你別告訴警察。」

    哈，還有這回事。計算林霞衣接手林海集團事件來看，梁振和林霞衣兩人有半年時間是一同在國外那所學校。

    靠，和自己有半毛錢關係。專心，專心小皮特。

    杜老先生很客氣，愛德華雖然只是管家身份，但是是代表的他的老闆身份來華，西餐宴席比較奢侈，廚師、服務員都是從酒店中請來的。小皮特似乎不太喜歡這麼多人，一直哭鬮不停，皮特無奈的起身，從護士手中拿了奶瓶到一邊哄去。

    杜老先生讓保姆帶皮特去他休息的房間，廚房送餐到房間。一到房間，皮特二話不說將小皮特放在沙發上，然後拿了罐啤酒，人坐沙發上，腳架茶幾喝了一口，真舒坦。

    大約十分鐘後，一名廚師和一名服務員推著餐車到了房間。皮特隨意指下自己面前的茶幾，從冰桶裡拿出香檳給自己倒上一杯。廚師將菜放在茶幾，然後不緊不慢的介紹，皮特和小皮特的視線被遮擋。服務員拿出一根針，在小皮特手上一紮，含著奶瓶的小皮特很快睡著，這時候，服務員從餐車餐布下拿出一個混血嬰兒放在沙發上，再把奶瓶的牛奶擠在後來的孩子臉上，把奶瓶塞在孩子的嘴裡。將小皮特放在餐車下，推了出去。

    餐車推到廚房過道，出後門，酒店的外賣小貨車正停在那。姬動坐在小貨車邊上的綠化帶護欄位置，口中叼一根煙，身邊放著一個快餐盒。顯然是飯後一根煙的時間。

    廚師上貨車，服務員將餐車上的用過的碗筷遞給廚師，廚師放進貨車中。服務員眼角看了眼姬動，姬動距離他們只有五米，這距離要將孩子從餐車餐布下拿出來而不被發現，難度高了點。

    服務員按下馬甲中的手機，這時候姬動鼻子皺了皺，看向服務員：「什麼味？」

    服務員一愣問：「什麼什麼味？」

    姬動走過來，看了眼用過的餐具點頭，奶油蘑菇湯，難怪有點奶味。不過，好像這餐車有點奇怪，為什麼餐布還這麼幹淨？還有餐布上有白色的濃濃的液體。姬動手摸過去，服務員和廚師心提到嗓子眼上。廚師手已經摸向腰間。

    「來人啊。」一個女聲大喊：「救命啊。」

    姬動一激靈，立刻左手按在手槍槍套上，挺著兩百斤的身軀扭動朝廚房後門跑去。進廚房門，只見一名幫廚倒在地上，臉上浮腫，身邊圍著幾名服務員和一名廚師不知所措。

第兩百九十七章 葉戰往事
        

    「過敏。」姬動一檢查就猜測到了病情：「叫救護車。!不知道什麼過敏無法急救。姬動心中奇怪，廚師怎麼會過敏？

    「廚師怎麼會過敏？」於明靠在牆邊幽幽問了一句。不可否認廚師也有過敏者，但是廚師肯定知道自己對什麼食物過敏，菜色裡有什麼物質，也應該知道自己試吃或者偷吃會不會造成不良的結果。

    和自己想的一樣，姬動靈光一閃，推開數人問：「小皮特在哪？」

    「後面。」於明順手一指，跟隨姬動而去。

    推開皮特休息的房間，皮特正在品味香檳，被姬動魯莽推門嚇了一跳。姬動不理會，看了一眼沙發上的假皮特，皺眉：頭髮好像淺了點？由於小皮特都是面對皮特掛住，所以姬動沒有多少印象。

    「頭髮好像淺了點。」於明摸下巴。

    你他媽的是讀心機啊？姬動問皮特：「你孩子？」

    「是。」皮特不耐煩道：「出去。」別把愛德華招來，讓愛德華看見自己這麼對待孩子，免不了又要被斥責。

    說話間愛德華和杜老先生已經到門口：「怎麼回事？」

    「沒！」皮特立刻放下香檳杯，將孩子抱起來：「喝奶睡著了。」

    愛德華知道皮特不會真的關心孩子，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計較，點頭和杜老先生走了。皮特不滿看姬動：「警官先生，請尊重未成年人的休息時間，另外敲門是基本禮貌，再見。」

    「…···」姬動側身看了小孩一會，不說話的離開。於明多留了一會，由于于明的調查人身份，皮特不好逐客，但也翻白眼表示自己對於明的不歡迎。於明最終還是離開了皮特的房間。

    姬動坐在房間外的過道一頭，於明走過其身邊·姬動低頭雙手交叉道：「有點不對勁。」

    「什麼？」於明停步問。

    姬動搖頭：「說不上來，但是肯定有不對的地方。」自己忽略了什麼呢？有什麼是違背應有規律的呢？

    出乎姬動意料，於明沒有嘲笑和不當一回事，反而在姬動面前坐下來：「你來說·我來理。」

    姬動點頭，邊想邊道：「我在吃小趙買來的快餐，吃好午飯在後門位置抽煙。這時候服務員和廚師送用過的餐具到他們酒店的車上。」

    「這段很正常。」餐具不是直接用水清洗就可以，按照規定使用過的餐具要集中殺菌消毒密封。桌布，餐巾都要清洗後燙平才能再使用。

    姬動點煙回憶：「然後我聽見了呼叫聲，就跑到了後廚位置，看見一名幫廚很可能因為食物過敏倒地·旁邊有幾個人。這時候我很奇怪，為什麼幫廚會食物過敏，事情反常·我就立刻去查看小皮特的安全……」

    「等等。」於明摸下巴：「重複一遍。」

    「我奇怪幫廚為什麼會食物過敏，見事情反常······」

    「再前面幾句。」

    「看見幫廚倒地，我檢查了一下，可能是食物過敏。」

    於明皺眉：「你說，後門貨車那有一名服務員和一名廚師正在把一些物品送上貨車。」

    「嗯！」姬動點頭：「沒問題吧？」

    「很有問題。」於明拍頭道：「正常人聽見呼救聲，還會繼續整理餐具嗎？肯定跑去看個究竟。而你是個胖子，你奔跑速度肯定不如他們。他們不僅沒有在你出現前出現，在事後也沒有出現······」

    「你娘。」姬動恍然醒悟，跑向後門·小貨車還在那，貨車前餐車還在。

    於明是對的，他跑步輕鬆勝過姬動·先到達車邊，然後彎腰掀起餐車的餐布：「哈，中獎了。」

    姬動困難的彎腰一看·餐車桌面下有個小機關，可以輕鬆放置一名嬰兒在內，姬動當場有些眩暈。

    好快，於明心中驚嘆。小皮特是三天前決定來中國，昨天下午登機，今天早上到達。而今天中午，已經有特製的盜竊餐車······不對·是更快，杜家是早上接到的電話·所以沒去接機。杜家聯繫酒店派遣人員到別墅招待賓客，期間三個小時……不對，只有兩個半小時準備事件。

    膽大，心細，下手快，中國人……A市竟然還有這等人才？警方已經投入這麼多警力，又在剛知道有綁匪的警戒期內······他們冒充廚師和服務員，其他廚師和服務員沒有發現不妥，這很奇怪。不對，杜老先生有私人廚師……

    於明想到一個畫面，一名廚師和一名服務員接待了酒店來的服務員和廚師，他們自稱是別墅的負責人。而杜老先生別墅員工則認為他們是酒店的人。

    靠，如果按照這麼說，這夥人不僅膽大，而且心細。還要盜竊來一位混血兒的孩子偷龍轉鳳……恩？這可以事先準備，但是可準備時間也不多。這就說明他惘對偷盜嬰兒非常熟練，最少有過類似的犯罪行為。

    總結來說，這案件有中國人參與，並且中國人參與的團隊是配合嫻熟，非常老道。老外······很難說，早上老外是不是煙霧彈。也許這和老外綁架犯無關，完全是中國一個團夥知道有個金寶寶會來中國，制定的一系列計劃。

    那中國團夥怎麼知道的？小皮特身份很隱秘，沒有上媒體，沒有曝光。於明嘆口氣：「有內鬼。」

    「什麼內鬼？」沮喪不已的姬動問。

    內鬼在歐洲還是在跟隨來華的團隊中呢？就目前看，內鬼的作用只使用在歐洲通風報信作用上。如果內鬼跟隨來華，偷盜小皮特不需要如此冒險。但是······於明想起了那位過敏的幫廚。幫廚應該不會是主動過敏，而是被動，比如被針刺等等導致過敏。幫廚過敏時間恰巧是姬動和兩個偷竊小孩的嫌疑人交流時間，這不是巧合，是調虎離山。也就是說，不管內鬼有沒有來華，別墅內還有一位團夥的成員。

    於明一拍姬動肩膀：「還有一位綁架犯還在別墅內，不許任何人離開。讓你的人查詢是否有混血兒失蹤，再驗證那個孩子身份。」

    於明到一邊打電話：「葉戰，情況是這樣的······A市有一群這麼厲害的人嗎？」

    「這麼牛？」葉戰驚訝，苦思許久：「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是一名被拐賣的兒童，我長大後特恨這些拐賣者。所以······我斷言，除非是流竄拐賣兒童團夥，因為A市內最少三年內沒有類似拐賣的案例。」

    於明道：「這不是普通拐賣，更像是訓練有素的盜竊團夥。」

    「盜竊團夥A市就多了，但是技術含量高低我不清楚。」葉戰道：「按照你說的，如果幫廚是被動式中毒過敏，說明對方精通藥物知識。要這麼一說，我覺得有幾分東拐的味道。」

    「東拐？」於明感覺有點耳熟。想起來了，東拐西毒是和燕三同時代的犯罪團夥，東拐指的是拐賣兒童的一個團夥，西毒指的是一個販毒團夥。這兩個團夥早已經被張曉天掃平。

    葉戰道：「東拐的老大原本是個中醫，精通各種草藥。他們拐騙孩子多是通過在火車上下藥，或者是公共場所等等。當時人的防禦和戒備心都比較薄弱，所以屢屢得手。如果將東拐換到現代，具備了團夥性，配合性，藥物性的三大犯罪特徵。但是東拐全軍覆沒，無一漏網。即使是東拐東山再起，最近幾年都沒有作案信息，怎麼今天會突然出現？」

    「你確定東拐全軍覆沒？」那時候道上的人還是講義氣的。

    「確定。」葉戰猶豫一會道：「我四歲時候就是在火車上被東拐拐賣的。」四歲的小孩似乎不懂事，但是葉戰是個例外，他一直記得被拐賣的過程。他被賣到一個小鄉村，養父是名殘疾人，年輕時候做賊被砍了手，養母是一名會武術的啞巴。他們對葉戰很好，但葉戰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他們親生孩子，自己是被拐賣來的。初二時候，他留了一份書信離開了家。後來他給養父母送了幾次錢，一直到前年，養母去世，養父養母都死亡。

    葉戰調查過東拐，團夥成員七個人，五死兩無期，一人病死。葉戰拜訪了被判無期的最後一名東拐成員，他無法告訴葉戰葉戰的親生父母是誰，有什麼長相特徵，甚至無法記起是哪次火車上下的手。東拐成員告訴葉戰，沒有人知道了，東拐的人都栽了。

    葉戰描述這故事時候，簡短，快速。但於明可以讀出葉戰當時內心的絕望。和於明孤兒不同，於明孤兒是飄下來的，這代表親生父母對於明的放棄。而葉戰是被人拐走，內心對親情渴望不可同語。這也是葉戰對拐賣兒童特別上心的原因，因為葉戰能體會到那份痛苦。

    於明掛電話，現場已經紛亂，在嚴防下、眼皮下被人綁架了兒童，這笑話上電視，別說姬動，就連局長都得引咎辭職。在確認孩子不是小皮特，而是昨晚在超市一名被拐兒童後，A市警方如臨大敵。

    姬動也按照於明所說，開始對別墅的所有人身份進行排查。這排查讓姬動感受到了一線刑警的委屈。責罵、侮辱、鄙夷、憤怒之詞下，他還要厚著臉皮耐心解釋。電視台已經開始24小時播報小皮特的照片，大家不擔心小皮特被撕票，因為這是一群老手。大家擔心小皮特離開中國。

第兩百九十八章 葉戰往事（下）
        

    下午三點，於明和葉戰坐在了張曉天的面前，張曉天單指支著下巴，靜靜的聽兩人說完許久不語，問：「你是東拐受害人？」

    「嗯。」葉戰點頭。

    張曉天突然站起來鞠躬：「對不起。」

    「這……」於明和葉戰皆一愣。

    「東拐西毒，應該是我張曉天最輝煌的戰績。但是這個戰績我一直不覺得光榮。因為我雖然破獲了東拐，但是只追回了四名被拐兒童。我雖然破獲了西毒，但是卻讓毒梟逃遁至今無蹤。要粉刷太平，要英雄，在榮光面前，我自己也迷失了。我們還是說下東拐吧。」張曉天緩緩心情，邊喝茶邊道：「大家一直以為東拐是七個人組成，細心一點人會發現，這七個人組成的團夥中間斷了鏈子。這條鏈子就是第八個人。」

    張曉天道：「我們當時稱她為X她是東拐老大的情婦。東拐老大被我們擊斃，在審問剩餘六個人時候，我們發現一件怪事，那就是所有的兒童都是由東拐老大來處理。可是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來看，這說不過去。擅長偷盜的人通常不擅長銷贓，精力只集中在一個領域才能做出成績。所以我猜想出第八個人的存在。

    「根據這條線索我們調查，發現第八個人確實存在。東拐老大原配知道自己的男人在外面有女人，但她一直不知道是誰。我相信原配的話，夫妻之間對這種事是很敏感的。東拐被滅後，上級要求我快些結案，當然東拐造成社會人心惶惶，我也是利益熏心，沒有再調查下去，就宣佈結案。」張曉天自嘲一笑：「我那個年代和你們不同，一座橋塌了，新聞報導都是官員們怎麼救苦救難·卻不報塌方的原因。東拐案子也一樣，新聞只報導我們的光榮戰績，卻沒有報導我們僅僅只追回了四名兒童。我記得那天，我從省裡開表彰會回來·一個男子在我家等我，冬至下雨，他看見我如同看見希望，問我，孩子找到了嗎？孩子找到了嗎？他的媳婦已經結紮，四代只有一個獨苗……」

    「叔叔，那個我們改天再抒情。」於明忙打斷·蝦米寫的是小說不是苦情戲。於明問：「你認為小皮特被綁架和東拐有關係嗎？」

    「這個不好下結論。」張曉天道：「這個小皮特是很值錢的，第八個人在機緣巧合情況下知道這事後，難保不賊心再動。但是要短時間內聚攏出一個團夥·我覺得難以想像。你們等等。」

    張曉天打電話給法醫詢問幫廚過敏的幫助情況。幾分中後張曉天頗為沈重掛掉電話：「我現在可以給你們答案，這個案子有東拐第八個人參與的可能，可能性非常大。」

    幫廚並非普通過敏，而是藥物中毒，產生的過敏假象，會導致昏迷，但是對生命沒有威脅。東拐曾經用這招，趁熱心人幫忙救人時候，偷走目標小孩。而且不是單一的·張曉天記得這招東拐用過兩次，一次得手四名兒童，一次三名兒童。就法醫介紹的電話來看·兩者中毒的狀況幾乎一模一樣。

    葉戰按捺心中激動：「也就是找到第八個人，我就能找到我身世的線索？」

    張曉天想了一會點頭，第八個人負責是銷贓。貨的來源和流嚮應該還有概念。

    姬動對廚師和服務員的素描已經完成·張諾楠問：「有沒有戴矽膠面具？」

    「不肯定，如果有，質量也應該比較好。」姬動想了好一會：「應該沒有。」

    李復在一邊道：「事實上陌生人之間並不需要矽膠面具，就目前市面上流行的小東西就可以完成變臉。」

    「比如這種水，可以讓皮膚顯得暗黃和粗糙。」李復介紹網絡上賣的東西：「可以持續半小時，會有黃色沈澱，擦拭掉就可以。眼影·假睫毛，眉毛裝飾·黑痣等等都可以達到效果。如果換了髮型，頭髮顏色，雙眼皮變成單眼皮，很難認出是同一個人。另外由於光的折射，在鼻子上增加或者減少一定的反光性的油性，也是能誤導視覺的一個辦法。如果對方真是我們判斷一個有經驗的具備相當作案能力的犯罪團夥，我們很難通過肖像畫確定嫌疑人。」

    普通人分辨不太熟悉的人，一般通過髮型、身材、眉宇間的整體感覺來完成，加之每個人都不同表情動作來區分。以嬰兒來說，小皮特和那位混血兒，他們具備很多相同表面特徵，如果加上髮型和衣服相同，連於明也不好肯定。

    李復介紹：「你看廚師的傷疤，非常明顯。這個傷疤會讓你忽視掉他其他的特徵。同樣，對方也可以對小皮特完成換裝。我認為我們最後的機會就是於明所認為的，有一名團夥在別墅內。」

    「嗨。」於明敲門：「張處，聽說你有小皮特母親的消息了。」!

    張諾楠鄙視：「於明，現在孩子都丟了，你詢問人家母親有意思嗎？」

    「我是一名很敬業的人，在我工作指南中，尋找到小皮特的母親目前是為頭等大事。」

    張諾楠要暴走，李復忙道：「他開玩笑的，否則直接去局裡宣傳處瞭解，而不是來別墅觸你的黴頭。」

    張諾楠怒：「那就是犯賤，欠扁了。」

    李復道：「你扁了他，他就心安理得的去宣傳處了。」

    「…···」於明嘆口氣：「李復，你不用這麼瞭解我，我們兩人是不可能的。」

    「真噁心。」張諾楠忍不住笑罵一句，道：「於明，廢話少說，這案子非常棘手，如果不盡快把小皮特線索弄到手，恐怕就被運離了A市。」

    「淡定，山人自有妙－計。」於明道：「我們還是先討論下孩子母親的事吧。」

    張諾楠湊到於明面前：「你如果扯淡，我就扯蛋，兩顆。」

    「這不行，天下沒有百分百的事。」

    姬動道：「我先介紹下我們掌握的情況，我們排查了別墅內所有的人員，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除非內鬼就是酒店或者別墅的工作人員。」

    「你們談，我接個電話。」於明接電話：「是的，目前孩子被綁架，對…···我接受的委託是尋找孩子的母親，你也知道，我們警察辦案死板，因為我沒有授權，所以不讓我參與對案件的偵破。」

    姬動和張諾楠眼睛直了，張諾楠左右找稱手的兵器，於明閃躲到李復身後：「對，必須再發一份委託，這樣我就可以和當地警方進行合法的交涉。小皮特身份很特殊，不誇張說體積和他一樣大的金塊也比不上他。我明白，麻煩你和僱主交涉了。」

    「趁火打劫。」李復和張諾楠同聲質問。

    「不是。」於明搖頭：「我是擔心姬隊公事公辦，不小心把我陷進去，我不能對不起自己。我想姬隊一直想給我點小教訓。所以還是照章辦事比較好。」

    他怎麼知道？姬動心中大驚，他早看不慣於明做派，確實想給於明一雙小鞋，讓他知道法律是神聖的。張諾楠看姬動，原來有這樣想法的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

    於明電話響起，於明接電話：「嗯……恩······恩······這樣啊？你考慮考慮？······不如這樣吧，交換，這應該沒有觸犯你底線吧？」

    於明掛電話，三人都很想知道內容，但是於明一言不發。張諾楠急了問：「怎樣？」

    「我在等授權。」於明回答。

    姬動道：「我發誓，我絕對不會給你穿小鞋。

    「我相信你，但是你們知道如果你們參與，小皮特弄不回來。」於明道：「不過，我手上火力不夠，如果姬隊願意派幾個槍手給我……」

    張諾楠走出門外看看，然後關門：「我保證你接下來說的一切我們沒聽見，也沒看見。」

    於明看姬動，姬動點頭，李復嘆氣，怎麼不問自己呢？不尊重自己啊，太不尊重自己了。於明道：「我們已經抓到了內鬼。」

    「什麼？」姬動和張諾楠大驚問：「什麼時候？」

    於明看下手錶，是下午四點半，回答：「半小時前。」

    李復有些明白：「內鬼是存在的，不過這內鬼已經不在別墅。這內鬼就是那位幫廚。」

    「猜對了。」於明和李復擊掌道：「我就很奇怪，這團夥配合嫻熟，很有經驗，怎麼會把內鬼落在了別墅內等待警方來盤查？有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內鬼恰巧就是酒店或者別墅的工作人員。第二個可能，內鬼有離開別墅的辦法。而別墅被封鎖後能離開別墅的只有一個人，就是那位要送到醫院搶救的幫廚。」

    「不對。」姬動道：「那幫廚是酒店員工，而且名單上有他。」

    「大哥，臉腫的象豬頭，嘴唇都那樣了，臉上都是疙瘩，親媽也認不出來啊。能認出來只有衣服和工號牌。我估計真人被阻止出現在現場，什麼辦法呢？也許是打電話讓他不用來了，也許直接綁架，這個問題以後直接問他就好。這款草藥可以昏迷人兩個小時左右。人清醒後，臉上的腫脹也不會很快消除。」於明道：「我知道這款藥品後，第一時間想明白，立刻派了個馬仔去醫院截胡，正巧被我們幹上。但是我這個馬仔有一股自以為英雄的氣質，不想對其逼問過份，所以呢，我想乾脆一換一，把小皮特換回來。」

第兩百九十九章 反襲
        

    張諾楠和姬動明白了，為什麼於明等授權，罪名：刑訊逼。雖然授權來了，於明和馬仔還是犯法，但是事情就比較複雜。還有於明以人換人，明顯是違反警方條例的，警方不可能用罪犯主動去換人。罪犯說：把某罪犯交出來交換小皮特，這個可以有。警方聯繫罪犯：只要你同夥把小皮特交出來，我們就把你放了，這個是不可以有的。

    同時，於明顧忌對方玩陰的，自己火力不夠強大，所以在交換過程中想拉上幾名槍手。現成就有刑警隊。張諾楠不說話了，喝水看姬動。姬動知道按照程序辦，自己應該讓於明把嫌疑人交給警察，由警察來調查審訊。但是如果警察來調查審訊，就算問出結果，小皮特已經到西伯利亞了。

    李復看張諾楠和姬動沈思，心中有些好笑。怎麼警察都是一樣的？李復自認如果自己是聯邦警察身份，也是不敢這麼幹。敢這麼幹的警察多出現在美國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這些警察有嚴重的個人英雄主義傾向。但是絕對不是電視劇或者電影那樣表現的完美，警察執法過程中犯法是常有的事。比如擔心罪犯逃跑，不等待搜查證就進入嫌疑人家對嫌疑人進行搜查。看起來是對的，但是如果警察別有用心，想栽贓或者其他的，那就完全變了味道。規則的產生是因為需要，而不是為了抑制警方執法能力。

    授權在二十分鐘後到達，小皮特爺爺在重症監護室，但是愛德華得到小皮特爺爺的完全授權，所以同意了調查人的提議，同意再出三萬美金。這是調查人組織的規定，同一委託人在相關委託中追加的委託金不得超過原委託金108，這是避免某些調查人掌握資源後獅子大開口的行為，比如說於明這樣的，很可能會幹這種事。三萬美金對於愛德華的主人來說·那就是分分鐘可以賺到的錢。

    授權來了，似乎可以行動。但是於明並不走：「兩位老大，給兩個打手吧？」

    張諾楠當沒聽見，姬動抓耳撓腮·給還是不給呢？把刑警當打手讓平民驅使，這完全違背了警察的定義，但是不給吧，萬一於明計劃泡湯呢？最噁心一點，你給了打手等於簽署了投名狀，自己默認於明使用了非法手段。

    「算了。」於明道：「叫小趙去就好，年輕漂亮的姑娘·大家都喜歡。」

    姬動搖頭：「她是實習生，沒有配槍權。

    「沒說一定要用槍。」於明低聲道：「未必我就沒槍。」

    「……」姬動倒吸口冷氣。

    張諾楠道：「他在耍你呢。姬隊，這事情已經下不來了。如果找不回小皮特·我們刑警一組就臭名遠颺。於明，讓黃忠陪你去吧。」

    「感謝張隊。」於明問：「李復，一起去嗎？」

    「當然。」李復有這熱鬧，哪有不湊的道理。心中感嘆：夠哥們。

    「我也去。」姬動突然道，既然這樣，那自己就要掌握形勢。

    葉戰開了一輛廂車，黃忠等人上車，一個男子被捆綁在車內，口上貼了膠布。葉戰看了眼後視鏡·伸出兩根手指算是和大家打過招呼。汽車發動，於明鑽到副駕駛位置，葉戰把平板電腦遞過去·上面是導航路線。

    於明指下中間人民廣場這個點，葉戰點頭。其他人搞不清楚狀況，姬動開口問：「我們去哪？」

    葉戰看了眼後視鏡問：「你誰啊？沒見你出場過。」

    黃忠很客氣道：「葉總·這是我們的新老大，姬動姬隊長。」黃忠再向姬動解釋：「葉戰，樹葉調查社總經理，曾多次協助警方破獲拐賣兒童案件。」

    葉戰，聽說過。葉戰和於明等人不同，雖然開有公司，但是公司長期沒人。可以說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和於明另外不同是於明等人並不拒絕和警察接觸·而葉戰從不喜歡和警察有過多接觸。

    姬動正想打招呼，葉戰手機響起·葉戰拿起電話：「喂······我隨便，要不我們一人卸掉自己人質一隻手？這樣你就能確定我不是警察。神經病。」葉戰掛電話伸手：「胖子，把槍給我。」

    「……」姬動身子後仰：「不可能。」

    「無膽鼠輩。」葉戰偏頭對於明道：「一會不要把他算進去，真交火，第一個溜。」

    「你娘。」姬動咬牙抽出自己配槍遞過去。

    葉戰單手開車，單手接過手槍摸看數秒，把手槍給於明，於明拉開彈匣，手指仲到彈倉中摸了摸，葉戰看於明的手點頭，於明把手槍還給姬動。

    葉戰：這個隊長名不副實。

    於明：恩，戰鬥力差強人意，但是細節觀察有一套。

    葉戰：會成為我們的敵′葉戰和於明干的不全是合法的事。!

    於明輕搖頭：不好說。

    李復問：「怎麼樣？」

    於明拿電腦解釋：「如果猜測沒錯，對方會在人民廣場附近跟上我們。」

    李復問：「擔心我們是警察？」

    「不好說。」於明道：「我們現在對團夥的性質沒有定論，無法判斷對方會怎樣反應。但是我們相信一點，對方是想把自己人拿回去的，至於值不值得為了人質用小皮特和我們交換，這就很難說了。」

    於明和葉戰猜測沒錯，人民廣場附近，一輛車跟上了廂車。交接地點是在近郊一片草地。曾經這塊地是A市的地王，開發商拿到地後，並不著急建設，五年下來，地皮價值翻了將近一倍。據說這叫專業的囤地。這片地只有簡單圍住的護欄，還有兩間板房，裡面沒有一個人，草已經長到沒膝位置。

    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前面，葉戰距離其二十米停車，後面一輛黑色轎車距離廂車二十米停住。由於天色已晚，三車打開近燈關閉發動機，四周靜悄悄，偶爾只有遠處的公路傳來一兩聲非法的喇叭聲。

    黃忠和姬動輕輕打開後廂門，只要一推，兩人就能下車。電話響起，葉戰接電話：「嗯，我要先看人。」

    大約十秒後，對面的汽車門打開，一個蒙面男子夾抱了小皮特出現在車燈之中，然後轉身回到車上。葉戰看向於明，於明搖頭，葉戰點頭道：「李復，麻煩你將那傢夥拉下去。」

    「我？好。」李復打開車門，拖拽了那位幫廚下車，扔在路邊。

    葉戰打電話：「同時走。」

    對方笑：「你開玩笑，我這是小孩。」

    「那你想怎麼樣？」葉戰問。

    對方道：「我把小孩放在左邊五十米地方，你開車過去接人，我接走我的人。」

    「好。」葉戰道：「於明，你把人拉開點。」

    「嗯。」於明下車，拉拽了幫廚到一邊，然後回到車上。

    前面的車開動到葉戰汽車側面五十米位置地方，那是一小堆石料，將孩子放在石料上。葉戰開車慢慢的朝孩子過去，對方開車朝幫廚過來。兩車交錯而過，綁匪汽車突然加速衝向幫廚，葉戰剎車喊道：「現在，快。」

    「什麼？」黃忠反問。

    「沖。」姬動推車門跳下車，拿出手槍朝幫廚位置狂奔。

    葉戰開車到達小孩邊，車燈照射之下，小孩是真，但哪是什麼混血兒，只不過是頭髮染過，穿著小皮特衣服的普通中國男孩。李復懊悔：「上當了。」

    於明笑：「我的字典沒有上當這詞。

    李復看汽車後窗，幫廚已經被綁匪接上汽車，而黃忠距離對方汽車還有十幾米遠。綁匪汽車一個輕甩尾準備離開，突然車內白光一閃，汽車一拐撞在旁邊土堆中擱淺。葉戰道：「李復，下車保護小鬼。」

    「嗯。」李復下車。葉戰開車衝向綁匪汽車。

    這時候另外一輛綁匪汽車正在猶豫是否逃離，葉戰快速撞擊到達，撞擊力不大，但巨大的馬力將綁匪車推成側翻。姬動和黃忠已經到達綁匪車邊，但是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葉戰和於明到達，下車，一人手上拿了一個大鐵錘，一起砸起了車窗。

    裡面人似乎沒有反抗，車窗被砸開，葉戰拽出一個成年男子，黃忠上前摁住，接過葉戰交給他的塑料手銬拷上。然後是第二個···…

    第一輛汽車只有三個人，當幫廚被拉出來時候，葉戰阻止了黃忠上手銬道：「自己人。」

    「什麼？」黃忠驚問。

    「自己兄弟，要不是他自爆閃光彈，你以為能這麼輕鬆控制對方？」葉戰走到十米後側翻的汽車，裡面只有一名三十歲左右的女子，額頭流血。葉戰將其拖出來，一路拽到兩名綁匪前扔下：「拷上。」

    「哦。」黃忠不問問題了。

    於明拿礦泉水給『自己人，洗臉，許久後自己人才出聲：「操，這種活以後別找我。」眼睛閉上雖然抵消了一些閃光效果，但是耳鳴還在持續。

    葉戰問：「能自己走嗎？」

    「還行。」自己人揮手：「走了。」說罷就走，邊走邊打電話叫車。

    被捆綁三名綁匪已經清醒，車燈直射他們的眼睛，讓他們只能低頭，葉戰蹲在他們面前，於明指中間那位，葉戰拍拍中間那位綁匪的臉問：「小皮特在哪？」

    「你到底是誰？」綁匪甲反問。

第三百章 職業和規則
        

    葉戰不回答他的話，伸手從綁匪眉毛間撕下一片透明的膠●眉毛立刻出現，眉間的間距出現變化。葉戰再扯下其一層的下巴：「原來是道上的兄弟。」這種障眼法多是道上人早年用的易容手段，簡單，廉價，效果好。除了眉毛和下巴，臉上的傷疤也是貼上去的。

    「你是誰？」對方頗為驚訝。

    葉戰點煙，吹掉煙灰，將煙頭摁在綁匪甲的臉上。對方慘叫，葉戰收回香煙吸了一口回答：「受害者。」

    姬動要開口阻止，黃忠擺手示意稍安勿躁，看葉戰架勢，說不準當場翻臉。

    葉戰淡漠道：「你們和我沒關係，我只是要找個仇家。」

    綁匪甲喘氣：「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皮特在哪？」

    「花姐已經帶走了。」

    於明問：「帶到哪了？」

    「我不知道。」綁匪甲道：「花姐只和我們老大一個人聯繫。」

    二十多年，將近三十年前，囂張橫行中國數年的東拐團夥被張曉天掃平，但是丟失了第八個人，這個人是東拐團夥老大的情婦。除了老大沒有人見過她，她負責買賣兒童。東拐覆滅後，這位情婦帶著老大的私生子開始隱居，老大私生子在情婦教導下，熟練的掌握了自己父親所擁有的技能。但是因為經驗太差，私生子進了少管所。

    他沒有白進少管所，他認識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因為他的聰慧讓大家崇拜，大家都尊他為老大。出獄之後，老大開辦了一家小工廠，專門收留少管所出來的沒有工作的年輕人。小工廠在距離X市五十公里的山旮旯中，工廠的人走了又走，但是有一批人一直留了下來。老大很崇拜自己的父親，老大母親因為老大父親的死對社會和警方怨恨，所以也鼓勵老大自主創業。於是就有了綽號為夜鼠的盜竊團夥。（臨近縣章中出現）

    A市確實沒有類似的團夥，但是X市有，這個團夥活動在X市。由於臨近縣富庶加之X市警方對他們的重視，他們才移動據點到臨近縣。這時候老大的朋友從國外傳來一則小皮特的消息，如果本次得手，他們整個團夥都可以退休。

    綁架甲在幾次酷刑後，一一交代他所聽說花姐的信息。這些情報都是警方不可能通過正常途徑獲得的情報，夜鼠團夥一共六個人，本次抓住三個中毒過敏的幫廚，還有兩個人。一位是老大，一位是老大的老婆。而還有編外的一位花姐。

    葉戰眼珠有點血紅問：「這個花姐是不是你們老大的母親？」

    「我不知道。」綁架甲回答：「我們從來沒見過這個花姐，也不允許我們談論花姐。老大說，我們是採購員，採購員採購是的東西，如果沒有花姐，那東西就不能變成錢。」

    李復若有所思：「看來這花姐有一個另外的銷贓網絡。」

    綁架甲實在無法相信葉戰是警察，還帶幾分強硬道：「山不轉水轉，大家都是混口飯吃，初到貴地不知道哪裡得罪兄弟，還請兄弟高擡貴手，放我們兄弟們一馬。」

    姬動很糾結這時候展示身份將三個人帶走，加上那個被藏起來的幫廚，那對案件一點好處也沒有。自己不能因為刑訊逼供的證詞對四人進行定罪。但如果用正常審訊手段根本無法撬開這幾個人的嘴。有時候江湖事用江湖的辦法解決更加簡單。姬動看了看於明，顯然於明知道自己要面對的尷尬，絲毫不介意將自己拉進來當幫手。

    葉戰和於明走到一邊低語，葉戰道：「現在怎麼辦？如果我逼問老大身份，即使順藤摸瓜找到花姐和小皮特，警方肯定要參與進來。」葉戰不怪警察過河拆橋，他們的忍耐有一定限度。

    於明道：「我們要停手把案件扔給警察。」

    「嗯？那對我們有什麼好處？」於明關心的小皮特，葉戰關心的那個花姐不是全無著落了嗎？

    於明低聲道：「你認為他們落在警方的手上，會招供嗎？」

    「不太可能，他們在X市作案多年，罪名很重，他們都是老手。警方沒有實質的證據，根本拿不下他們。」葉戰回頭看了三個綁匪一眼回答。

    「我們要打一次消息不對稱的戰鬥。老大只以為同夥被警察抓了，並且信任同夥。而這時候老大依靠什麼來安撫和聯繫同夥呢？」

    葉戰想想道：「律師，A市是一個法制城市，最好辦法就是派出律師，一來可以安撫同夥，二來可以探聽同夥說了什麼，落給警方什麼把柄。」

    於明道：「我們現在是流氓身份，警方不敢對律師進行調查，但是我們敢啊。律師肯定不會使用保密電話，只要我們竊聽律師的通話，就能知道老大的身份······這時候我們的身份就冰雪懲罰者。」

    「冰雪懲罰者……戰很滿意：「行，冰雪已經是國際新聞了，我喜歡。

    「不要。」姬動一口拒絕。有沒有搞錯啊，你為什麼不逼問老大是誰，就把球踢過來？但凡你有點腦子也知道，警方很難問出線索，不僅如此，還很難將這四個人定罪。

    就算用什麼囚徒困境等等辦法，就算最後知道老大的身份，人家也早就和小皮特跑到歐洲了。

    「胖子，要不要不是你說的算，而是我們想不想給。」葉戰道：「你自己看吧，不要就放了他們，要就拿走。那個幫廚在醫院XX病房睡著呢，我們走吧。」

    說走就走，於明和李復上了廂車，一溜煙沒影了。姬動在現場抓而撓腮擦汗，黃忠一邊問：「我們怎麼辦？」

    怎麼辦？把人帶到警局，這份報告我根本沒辦法寫。但是不要那是不可能，明知道這三個人是嫌疑人。姬動看看李復留下的小孩，最少對方涉嫌一起拐騙兒童的案件，自己怎麼可能把他們放跑呢？姬動越想越生氣，怒道：「你娘的，將我們當槍使完後，又把我們當衛生紙用

    幫他們擦屁股。」

    生氣歸生氣，事情還是要做的。姬動打電話，警察到達扣留了現場三人，還把幫廚從醫院病房帶走。果不其然當知道姬動是警察後，三名嫌疑犯第一時間不是害怕，而是要求投訴。按照程序，內務部的警察先介入，調查警察在執法過程中是否有違法行為。姬動耍了個心眼，聲稱自己是在接到群眾報警後到達現場，發現了三名可疑男子還有一名兒童。三名可疑男子被捆綁。由於群眾報警稱是人販子所以自己就將三男子帶回警局調查。

    局長辦公室，局長一拍桌子：「你少和我瞎掰，事實是怎樣的？」

    姬動很老實將前因後果說了。局長來回踱步許久：「他們綁架兒童不會是假有真人在場。但是醫院那個幫廚······你用什麼罪名告人家？」

    姬動回答：「我想也許追這條魚。於明肯定也是想到這個幫廚會被釋放，所以一定也會盯上他。」這點他錯了，於明盯的是律師。

    「抓三放一。」局長點頭，靠近姬動道：「我不管其他的，你把小皮特還我，我來處理這事。如果你沒辦法把小皮特還我，就捲鋪蓋滾蛋。」

    「是。」姬動嘆口氣，離開了局長辦公室。我去哪找小皮特，姬動很鬱悶天羅地網之下，沒有小皮特任何信息。

    小趙快步走過來道：「姬隊，他們的律師來了說因為警方有逼供嫌疑，所以需要先和當事人先私下談話。」

    「告訴他們，有證據就告我沒證據別妨礙公務。你用這藉口拖住他們，我把案子審下來。」

    小趙問：「怎麼拖？」

    「他們不是說警方逼供嗎？那警方就說他們誣陷，按照法律程序，將由法官和第三方人氏一起介入調查。要組成這樣的臨時調查陣容，最少需要五個小時。」

    於明在賓館，邊吃冰淇淋邊問：「怎麼樣？」

    被拉上賊船的李復拿掉一邊耳麥：「警察正在和律師打太極，三名律師電話都是打回律師行詢問律師行的大律師，看怎麼處理這件事。」李復順手將律師行這位最著名的律師電話也竊聽了：「我說為什麼我要干非法的事？」

    於明笑眯眯：「因為你一直想幹，但是不能干，我們給你這機會，你應該要感謝我。」

    「為什麼這麼說？」

    「警察恨律師嘛，再說你有這能力，卻因為自己是警察身份不敢使用。現在是不是有一種掙脫了束縛的感覺？」於明問。

    李復道：「於明，你打算給我上心理學啊？我當然知道這樣做很爽啊。可是我是我理智的人。不會因為快樂而做一些壞事。」

    於明道：「好吧，因為葉戰。」悲情牌出現，於明將葉戰故事稍微改動，說其養父養母禽獸不如的對待他，兩人還對葉戰進行性騷擾。

    葉戰洗手間出來，李復很同情問：「葉戰，原來你也有這麼悲慘的過去。」

    「三八。」葉戰不滿看了眼於明，不否認道：「嗯，我懷疑拐賣我的就是這位花姐。」

    李復同情的擁抱下葉戰：「他們會有報應的。」鞭打，開水燙，性騷擾，賣初夜······李復願意原諒葉戰可能幹的任何變態的事情。

    葉戰有些納悶和李復擁抱看向於明，李復是不是太敏感了？於明一邊忍笑專心吃冰淇淋。

    一分鐘後，葉戰暴走，於明抱頭逃竄，李復邊看熱鬧邊竊聽，不需要其他什麼理由，葉戰要找父母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第三百零一章 眼戰
        

    在葉戰停止追殺於明五分鐘後……!

    「有了。」李復邊聽邊道：「律師行的老闆打電話給一個電話，我正在三角定位。對方是一名男性，他說，不用調查陣容，只要求警方把案情真相告訴律師。再聊兩句，再聊兩句······律師行老闆表示，他沒有辦法告訴對方律師和警方交涉的內容，因為這違反了律師守則。他只是讓對方選擇是否申請組成調查組。我OK！」

    李復敲擊鍵盤，出現一個地點，然後大吃一驚：「信號地點是司徒建設家。」

    「靠。」於明罵粗話。於明養母司徒云住在司徒建設家，司徒建設家除了老婆外，還有一個一無用處的兒子，和一名能幹的女兒。於明道：「你們等，我先去看看。」

    葉戰攔住：「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於明反問：「什麼意思？」

    葉戰陰沈臉道：「你養母在司徒建設家，你我都是講究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人。」

    於明不滿道：「我養母有明確生活軌跡，不可能涉及其中。」

    葉戰道：「你養母失憶，住在司徒建設家，我相信。

    但是你怎麼知道你養母再婚前，就沒有和誰認識呢？」

    「我警告你不要亂說話。」於明一指葉戰。

    葉戰將手拍開：「我最討厭人指我。」

    於明一推葉戰：「我趕時間。」

    「商量好之前，誰都不許動。」葉戰抓住於明肩膀阻止。

    雙方火藥味突然出現，李復忙道：「停，沒事吧你們？還沒怎樣先掐起來？我和於明一起去，我發誓，我公正客觀的如實向葉戰你匯報。」

    「最好這樣。」葉戰左右想想，稚開於明，讓開路。

    李復開車，看滿臉不爽的於明道：「倒是很少看你較真的表情。」

    於明點頭：「心情浮躁了。」

    李復道：「根源不在這裡你和葉戰兩人對對方沒有防備心，但是當能超越你們信任的東西出現的時候，你們就會突然不信任對方。信任是有一個價值的，比如我和張遙之間信任價值在十萬元左右，如果張瑤找我借十萬元以內的金錢，我會答應，但是如果是二十萬，我就要考慮一下，或者詢問她借錢的用途。」

    於明歪頭問：「我呢？」

    「你······」李復想想：「你和我不關金錢的事了，金錢應該不會讓我們之間缺乏信任比如你和葉戰也一樣，金錢不影響信任。而你們很有意思，第一事件就想到了會摧毀你們之間信任的司徒云也就是你養母。當局者迷，這句話確實有道理，最少你的養母讓你們失去了客觀的思考。」

    於明反問：「客觀思考是什麼？」

    「夜鼠團夥六人，四人被捕，除了老大外，還有一名成員。」李復道：「如果按照年齡，性格來說，你不認為司徒建設的兒子比較可疑嗎？」

    於明搖頭：「不，司徒建設的兒子一直在A市夜鼠活動區域主要是X市，而且他有錢，不需要干這些事。」

    「很高興你能客觀思考了並沒有為了養母清白，將理由強加給別人。」李復道：「也許是訪客。」

    李復說中了，確實是訪客。今天是司徒兒子的生日司徒兒子帶了二十幾位朋友在家中玩樂。司徒全家人都在，司徒兒子自從總裁寶座下來後，一直鬱鬱寡歡，司徒建設和司徒珊感覺有些對不住司徒兒子，於是趁其生日時候，在家中陪伴和招待司徒兒子的朋友。

    司徒珊接了於明電話，在門外迎接於明和李復於明和司徒珊說是拜訪養母，司徒珊準備領了兩人上樓一樓是司徒兒子朋友們正在唱歌、喝飲料，打電動，聊天，吃東西。於明很厚無顏恥的說自己餓了，能不能先吃點東西。

    對於這麼不矜持的要求，司徒珊當然不能反對，於是上樓和司徒云和司徒建設說了下。

    於明很友好和司徒兒子擁抱，讓司徒兒子的朋友認為自己是司徒兒子的朋友，然後隨便拿了飲料坐下。

    李復用廁所回來，接過於明手中香檳道：「二十二個人，十三女，十男。」

    「納尼？」於明一愣：「李復，我數學雖然爛，但是沒有爛到這程度。」不帶這麼鄙視人的。麻省的了不起啊？

    李復笑：「是我不肯定一個人的性別。大家歲數在25到33歲之間，符合嫌疑人年齡特徵。下一步怎麼走？或者是等待律師行給目標電話，還是你有更好的辦法？」

    「於明。」司徒云和司徒建設下樓。

    於明有些窘迫站起來，對司徒云半鞠躬，然偶和司徒建設握手。李復鞠躬：「伯母好。司徒董事長好。」

    「坐吧。」司徒建設招呼兩人在一角坐下來，看廳內吵鬧：「孩子過生日。」

    這時候小舞台上，一個靚女一手拿了麥克風，一手拿酒淚流滿面喊道：「哥哥，我喜歡我要你。」!

    難怪幾個老人逃逸，就算是於明和李復也很難接受女人用麥克風喊著要亂倫。這已經不叫不矜持，這叫目中無人。更誇張的是，這個喜歡你，愛你的女人被揍了，一個女子沖上去就潑酒，然後扭打一起。一個帥哥似乎很無奈的拉開雙方，於明卻讀出其內心中得意，兩個女人為自己打架，這是讓自己在朋友面前長臉。

    司徒建設要喝止，於明忙道：「我來處理吧。」這邊都是少爺小姐圈的人。他們派對經常開，一開就會忘了派對的主題，能瘋就瘋。不嗑藥已經很給面子了。

    於明西裝一拉，在手上一捲上台，腳一挑麥克風道：「先生們，女士們，魔術時間到了。」

    司徒云驚訝問：「於明還會變魔術啊？」

    李復想了許久回答：「他沒有幹不出來的事。」

    於明吸引到大家注意後，雙手一展將西裝後仍道：「我是一位來自外太空的使者，只要我摸拿到任何一部手機，我都能告訴你們這部手機的號碼。」

    李復聽了連連咳嗽，對司徒云道：「伯母他真的什麼事都幹的出來。」拿出自己手機，連線於明：「喂！」

    「真聰明。」於明低沈回了一句，耳朵有藍牙耳塞。

    「小弟弟，你行不行啊？」一位二十七八妖嬈的女子看著於明下體一語雙關問。

    「男人沒有不行。」於明伸手。

    女子想了想從手包裡拿出手機交給於明。

    「見證奇蹟的時刻到了。」於明把屏幕這面對準自己，雙手翻轉手機，撥通李復的電話，雙手合十，夾住手機閉眼：「人美號也美，你的手機尾號是五個八。」

    「可以啊。」女子從身邊男人口袋拿出一部手機扔了過去，於明一手接住。

    李復道：「慢點我在查那人美號也美的通訊記錄。」

    司徒珊好奇看李覆電腦和手機，然後恍然大悟捂嘴樂問：「這就是魔術？」

    「現場道具簡陋。」李復慚愧啊。

    第一台沒問題，第二台沒問題……一直到了第七部手機一位妹子從一位男子口袋摸出的手機。有人奇怪，為什麼大家對這遊戲關注力能持續七部手機？這才是魔術的秘密，這秘密就是，有人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手機號，有人想知道別人的手機號。一個派對，你選中目標，能不能有發展的標準答案就是，你是不是知道對方的電話號碼。

    別相信QQ號，告訴你QQ號一般加好友都需要驗證通常出現的問題是：我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李復低聲道：「目標。」

    於明看目標，三十二歲左右。捲舌口音在A市比較少見的，在X市常見。頭髮染白數條下巴蓄鬚，頗有成熟男子的味道。事實也是如此，那個強行拿走他手機的女子一直在明送秋波恨不得直接喊：哥哥，我喜歡你。

    電話號碼報上後，於明手一轉手機消失，男子色變，手機突然出現在於明右手，男子接過手機看了看，這才松口氣。

    「試試我的。」男子身邊那花癡女立刻送上手機期盼『哥哥，能記錄自己的電話號碼。人家好歹是女孩子嘛，不好意思先給他先打電話嘛。

    於明把弄一下突然頭髮被撩起，司徒珊拿出藍牙耳塞笑嘻嘻對大家道：「這就是魔術。」

    司徒建設惱火道：「怎麼這麼失禮？」雖然他也覺於明這魔術太爛，但是人艱不拆啊。

    李復順口回答：「荷爾蒙突然上升，會導致一些行為不受控制……不會吧，於明連這麼小的姑娘都勾引？」這句話是李復順口而出，一出口就感覺失言，朝司徒建設乾笑幾聲，然後看向於明，心中叫聲：不好。

    於明有初級業務演員的水準，演戲能力秒殺國內影視圈內所有大小腕，雖然發生意外，仍舊是平常以對。還順勢輕拍下司徒珊的頭，表示一種哥哥般的愛。也表示出，自己和司徒珊很熟的，目標，你他媽的不要亂想。

    雖然司徒珊揭穿，現場反應過來人真不多，目標男子因為心中有鬼，第一個反應過來，看見了司徒珊目光的李復。李復『不好，就是由此而發，李復不是演員，否則不能臥底成悲劇，李復第一念頭是自己應該如何表演才真實。換了於明，於明早就代替進身份，表演自然。

    於明看向李復，心中叫不好，再看目標男子，眼光對在一起，更加不好。男子眼珠一轉，手伸進腰間。於明心中大叫，李復別動。不可能身邊膩歪個花癡身上還會攜帶武器的。

    李復距離男子十五米，一見男子手伸向腰間，條件反射去摸槍，一摸空心中一涼，習慣性臥倒。

第三百零二章 混戰
        

    時候心中有鬼的目標男子哪還會看不出來，將身邊花推向於明，於明手中無線麥克風砸向目標男子，男子閃過，轉身就跑，卻和一名女服務員撞擊在一起。

    於明距離目標男子只有四米，沒有憐香惜玉的將花癡女推向香檳塔，人撲向倒地的男子。

    李復心中嘆氣，立刻跑過去幫忙，於明和男子正在地上搏鬥。於明最近練的多是跑步體力類型，格鬥顯然生疏了很多，不過對方似乎對格鬥也不在行，被於明佔據上風。李復上前，幫忙按壓住，問：「現在怎麼辦？」

    於明回頭見附近尖叫聲一片，大家退讓出一個圈子，想想道：「就我養母的面子……應該不會讓賠餐具吧？」

    李復抓狂：「沒問這個，報警嗎？」李復恨思維跳躍性的人，一下就想到了事後賠償。

    於明立刻梳理，不能報警，自己可以將人綁架走，警方知道後也不會追的很快，在找小皮特的目標上雙方是一致的。但是於明還沒有說話，又傳來一片尖叫聲，一位女性服務員擠出人群拿出一把手槍上膛，對準兩人的後腦越走越近。

    媽的，忘了人家團夥是六人行。

    於明對此狀況沒有經驗，李復則是訓練過很多次，慢慢的舉手，然後扭動脖子，第一點是判斷，判斷結論，對方是生手，很緊張，在逼急之前開槍的可能性很低，但走火可能性比較高。

    於明和李復跪坐在地舉手，男子趁機掙脫束縛，走到女服務員身邊，接過手槍喝問：「你們什麼人？」

    「我們……」於明看了眼李復：「FBI。」

    「什麼？」男子愣半響，自己一向在中國作案，什麼時候聯邦調查局對自己有興趣了？

    於明問道：「飯島愛認識嗎？」

    「男人豈有不識卿。」

    「我叫範本愛。」於明一指自己西裝：「我有身份證。」

    大家下意識看向小舞台於明脫掉西裝，李復趁機撲上去。但是讓李復大跌眼鏡的事發生了，身高一米六三·瘦小的女服務生先行警覺，身體後仰同時一腳踹在李復的胸膛上。李復這個成年男子不僅沒有前進，反而倒摔出去。李復咳嗽，啞著聲音道：「為什麼現在女人都……這麼厲害。」

    男子這時候才反應過來·大怒，擡手對天花板開了一槍，問：「你們是誰？」

    「我拿給你。」於明雙指伸到襯衫口袋，夾起一張卡片放在地

    男子揮頭，女服務生上前一步揀起名片。就在這時候，一張撲克從側面飛來，淩厲非常·直接切割在男子持槍的左手上，一道血泉從男子手腕噴出。第二張紙牌急速而到，女服務員一手將撲克牌抓死在手

    半蹲身在司徒建設桌子上的葉戰流下一道冷汗·不可能，不可能有人抓得住自己撲克牌而不受傷，他原本計劃四張，兩個目標一人兩張，沒想到卻被人抓住了。女服務生揀起槍逼迫大家不得靠近，然後牙齒撕下襯衫，幫男子包紮。葉戰罵了句：「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他的雙指還夾著兩張撲克，但是不敢出手。

    大家都被威嚇當場，不敢亂動·廳內的其他人早散到了各個角落。男子止血後，女服務員搖擺手槍，讓堵塞在門口的人讓開·男子出門發動車輛，女服務生轉身一腳踩踏在一個於明踢過來的碟子上，身體踉蹌·李復撲了上去，單手抱住女服務生的腰部撞擊門邊上，另外一手抓住其持槍手腕。女服務生後背撞擊悶哼一聲，另外一手手肘撞擊在李復背部，李復倒地。

    葉戰再次出手，兩張撲克兩路一起襲擊女服務生的手腕，女服務生無法閃避·用手腕的槍一垂，擋住了第一張撲克·第二張只能避讓過手腕，用手腕背硬接。葉戰的撲克是硬塑材料，並非一般的紙牌，硬塑壓邊後非常鋒利，再加這是他全力而發，牌過血濺，女服務生扔掉了手槍。

    李復手抓手槍，女服務生一腳將手槍踢飛，然後雙手抓起李復後摔。於明終於到了，右鉤拳打在了女服務生的臉部，女服務生晃動一下，回了於明一拳，於明後退一步，眼看拳頭夠不上距離，手張開，刮了女服務生一巴掌。

    葉戰掃蕩腿，從女服務生背後掃小腿，女服務生臨時擡腿避讓，身體失去平衡，葉戰將她撲倒在地，喊：「快。」

    陸地戰三個男人都不是女服務生的對手，但是倒地戰就很難說了。葉戰、於明和李復都是比較強壯的男性，葉戰壓在女服務生的身體，雙手抓住對方雙手，李復和於明一人抱了一條腿。

    女服務生恩一聲，腦袋磕在葉戰前額，葉戰頭暈左手鬆開，女ˉ生拳頭就攻擊而來。於明抱住女服務左腳，雙腿一轉將女服務生的手臂捲住。女服務生力大無比，四人咬牙較勁數秒，女服務生的後勁不足，終於放棄抵抗，大口喘氣看向門外。

    男子汽車發動機聲音響起，看了女服務生一眼，點頭開車離開。女服務生看男子離開，不僅沒有被拋棄的感覺，反而嘴角綻放出一絲笑容。

    女子被塑料手銬捆綁，李復趴在沙發上，全身骨骼都如同離開身體一般。葉戰問：「現在怎麼辦？」

    「不知道。」於明挨了一拳，臉上疼痛，牙齒似乎鬆動了。於明拿電話：「先給李復叫輛救護車。」

    葉戰看女服務生問：「你誰啊？這麼能打？」即使有意外，但是葉戰還以為能控制形勢，但是沒想到此女如此兇狠。

    李復呻吟一聲：「她是個啞巴。」

    於明看葉戰：「你妹的還是不相信我。」跟蹤而來。

    葉戰道：「我要信你，現在人家已經鴛鴦飛。」

    於明不說話，葉戰說的是實話，少了葉戰，自己和李復根本不是對手。

    司徒珊這時候畏顫顫開口：「我說那個…···」

    「什麼那個。」司徒建設道：「你們需要幫忙就會說話，我們不問不說。」

    「謝謝。」葉戰抱拳。

    司徒建設抱拳回禮，心中頗有些傷感，早二十年，自己不可能會在一邊觀戰的。雖然他看不懂發生什麼事，但是猜想必有內情。

    於明蹲身目視女服務生，女服務生眼神如水看著於明，於明能讀出她心中所想，她沒有牽掛，她為能幫到男子而高興。於明道：「報警吧。」

    葉戰問：「可是……」

    「我們很難逼她開口。」於明拿起電話：「姬隊嘛？有興趣參加派對嗎？美女如雲啊……」

    李復道：「電腦給我，跑不遠的。」

    司徒珊從桌子下找了電腦給李復，李復趴在沙發上，電腦放在地板，然後道：「目標車輛牌照為XX666，朝開思區方向前進。恩···…真人，他叫李縞，是一家二手房中介公司的老闆。看照片對不對？」

    於明看了眼照片，拿起平板電腦放在女服務生的面前，女服務生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情。於明笑道：「真人。」

    話一出，女服務生似乎想掩飾眼神，又非常惱怒，對於明露出兇狠的表情，如同一隻野獸一般，於明被嚇的後退一步，道：「絕對真人。」

    發送給姬動照片，牌照。姬動罵娘，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你竟然要我發通緝令？但是姬動態度很好的連線李復，李複利用交通攝像頭告知汽車逃竄的方向。姬動向指揮中心求援，要求附近巡邏車截住這輛車。

    姬動到了司徒建設家，看葉戰、李復和於明的慘狀笑了：「哈哈，高手？年輕人，這時代已經不是武力時代了······就是她吧？」

    姬動看向沙發上的女服務生，揮手，黃忠拿出手銬，姬動順手拿了水果刀割斷塑料手銬。

    「不要。」葉戰、於明、李復大驚。

    「什麼？」姬動回頭疑問，然後黃忠被女服務生一拳打倒在地，女服務生抽出姬動的手槍，單手勒住姬動的脖子，槍口頂上姬動腦袋。

    黃忠倒地拔槍瞄準女服務生喊道：「把槍放下。」

    隨同而來是小趙和一名便衣，便衣把沒槍的小趙推到一邊，拔槍依靠障礙物喊：「警察，把槍放下，指揮中心，有人持槍劫持警員，請求特警支援，地址是……」

    女服務生不說話，槍口一擺，人夾起姬動慢慢移動，姬動熱汗加冷汗大口喘氣，女服務生到了角落坐下，將姬動當盾牌坐在自己面前。鬆開勒姬動的手，拿出姬動的手機撥打電話。電話接通，女服務生不說話，面帶微笑的聽著。

    李復操作電腦，女服務生正在和李縞通話中。女服務生臉上流露出幸福的笑容，李復用英文沈聲道：「她要自殺。」

    於明問：「會不會拉墊背？」

    姬動大怒：「於明你他娘的說點好聽的，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

    女服務生做了個手勢讓大家閉嘴，然後靜靜的聽著電話。李復看於明，於明示意稍安勿躁，對葉戰做個手勢。葉戰豎起一根中指，然後四腳爬出後門，再奔跑到前面位置，這位置距離姬動和女服務生只有五米。

    「掛斷了。」李復這是告訴大家，她要死了。

第三百零三章 審訊
        

    女服務生手機慢慢滑落在地上，眼淚流了出來，是幸福安淚水，姬動忙道：「姑娘，我們不抓你，你把槍放下，我保證不抓你。你又沒犯罪，又沒有殺人，只是和我們玩點小遊戲。」襲警綁架警察當然不是小遊戲。

    槍口倒轉，女服務生一把將姬動推開，姬動回頭，女服務生把槍口頂在下巴位置，姬動忙喊道：「你們勸兩句啊。」

    於明道：「姑娘，那個位置不對，電視劇騙人的，這樣只會打穿下巴，不會打到腦袋。」

    姬動大罵：「你去死····…不是說你，不要激動。你今年才二十出頭吧？這麼年輕，有大好的青春，你為什麼不想想你的父母呢？你有兄弟嗎？你看，這是我女兒的照片……」

    姬動說話間，女服務生扣下扳機，姬動咬牙閉眼，然後一愣，沒聽見槍聲。似乎女服務生也很奇怪，拿下槍看了一眼。葉戰手中棒球棍出手了，棍子打在了手槍上，手槍飛出，然後葉戰撲向了女服務員。

    於明大喊：「上啊。」才兩秒，葉戰已經被甩在一邊。

    黃忠、便衣還有姬動如夢初醒，一起包圍上去。

    女服務生終於再次被戴上手銬，姬動的汗足夠一個嬰兒洗澡的，一邊擦汗一邊喘氣一邊拿槍研究：「神奇啊，這槍太神奇了。」

    葉戰冷冷道：「白癡。」你的槍在自己和於明手上轉了一圈，你還指望能打出子彈出來？

    黃忠低聲道：「姬隊，撞針被卡住了。」

    姬動一看，果然有一枚硬幣卡住，姬動怒視於明，於明攤手，表示自己沒幹。姬動轉怒視葉戰，葉戰鄙視的眼神打敗了他。葉戰道：「沒武力的人沒有資格說這不是武力時代。」

    「…···」老子認了，姬動忍。畢竟是他太不小心導致一場虛驚。

    司徒建設道：「小珊泡茶。」他是始終最鎮靜一個人，可惜歲月是把殺豬刀。

    黃忠抓住女服務生的手腕，強行在指紋掃瞄器上按下，小趙搜索一會回答：「沒有結果不是前科犯。」

    李復已經去醫院路上，李縞因為打那通電話，被李復盯死，巡邏車根據指揮中心的指示，五輛巡邏車將李縞汽車攔截。姬動根據李縞無武器的情況，下令強攻，巡警砸開車窗將李縞逮捕。

    「兩位老大，我不是衛生紙，專門幫你們擦屁股。需要我們時候

    就招呼則來，不需要我們時候，你們暗中行事。」姬動對葉戰、於明道：「現在要你們吭聲，你們倒是說話啊。」

    於明想了好一會道：「李縞雖然是團夥老大，卻不是最後元兇。還有一個叫花姐的人才是重點，也只有找到花姐才能找到小皮特。不如，你將李縞和這位女服務員交給我們。」

    姬動笑：「就我看人這麼年的經驗來說，我不認為他們會輕易招供。」

    「山人自有妙－計。」於明回答。

    「山你娘，我是警察。」姬動忍不住罵粗話他內心倒是希望李縞落到葉戰和於明手上，但是現在不可能把人交給他們。

    葉戰問：「你想依靠審訊？」

    「…···」姬動不說話了，用審訊確實不太可能拿下他們。

    「謝謝小妹。」於明接過司徒珊的煮熟雞蛋敷臉道：「是人就有弱點我認為並非不可能依靠審訊的手段拿下他們。關鍵是好處有多少。」

    姬動咬牙忍氣問：「你要什麼好處？」

    「李復醫藥費報銷，事後允許星星調查社接受媒體採訪，警方必須公開說明星星調查社的功勞，並且重點表彰李復。另外，我的證被扣了六分······」

    姬動立刻道：「另外以後的不答應。如果你能幫我私人一個忙，我可以保證你分數清零。」

    「啊？」於明一愣：「私人的事？不干。」

    姬動低聲道：「最重要是我會向你們說明花姐的資料。」說著，眼睛看向葉戰。

    「成交。」葉戰一口答應，葉戰看於明：這傢夥油水不多，差不多就算了。

    「行。」葉戰的事為第一大事找娘的孩子啊。

    如大家預料那樣，女服務生和李縞是一言不發幾名被捕的團夥成員看見兩人被捕，都流露出吃驚的表情，但是仍舊無法攻克他們。而且他們所知對警方幫助不大，因為知道花姐資料的只有李縞。

    於明對此結論表示反對，就他觀察，女服務生忠誠值一百，有可能知道花姐的資料。

    姬動納悶：「莫非你想從這女服務生找突破口？就我多年來觀察人的行為來看，這女服務生是不可能出賣李!而李縞此人偷奸耍滑，拋棄了女服務生，自我為中心自私自利，倒是可以利用。」

    於明問：「你打算怎麼下手？」

    姬動道：「局裡已經聯繫法官和檢察官，看能不能拿到免死的批文。」，

    「有證據了？」

    「嗯，李縞是真人，我們從他家裡搜了不少東西出來，他是主策劃人同時也是個電腦白癡，以為電腦上刪除就是刪除了，我們技術小組從硬盤中提取碎片整理，是一份份下手計劃，最少可以指證他和四起盜竊案，兩起綁架案，兩起搶劫殺人案有關。計劃也能說明他是頭目，又是團夥型犯罪，再加有數條人命，一般來說，送上法庭是必死無疑。」

    「法官答應了？」

    「不答應，所以還在交涉。」姬動道：「法官要求我們必須證明花姐的存在，同時證明花姐為團夥銷贓。或者是證實花姐曾經是東拐漏網的那個第八人。一句話，除非花姐能提供給我們足夠多的東西。我決定用囚徒效應，在另外四個人身上先行突破，證實花姐的存在。然後用材料和法官談判……」

    「姬隊啊，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最重要問題。」於明問。

    「問？」

    「李縞願意合作嗎？」於明道：「根據我們猜測，李縞是東拐第八人，也就是東拐老大情婦的孩子。一個孩子會出賣母親嗎？」

    姬動淡然道：「不瞞你說，孩子出賣母親的案子我隨便可以給你一打。母親出賣兒子我也可以給你一打。這年頭不是有個名詞叫『大義滅親，嗎？光榮啊。」

    姬動這話就深了，其中包含了包庇罪和政策攻心。眾所周知，在文革時代，夫妻反目，兒子為路線正確，舉報父母導致他們慘死的情況很多。人倫有時候對抗不了工具。

    「你很有信心。」

    「沒有，我一點信心都沒有。」姬動遞煙，幫於明點火，自己也抽上一根，看著審訊室中李縞：「否則我不會拉你來旁聽，又給你敬煙。」

    「姬隊何必客氣，你我目的都是一樣的，找回小皮特。」於明惋惜道：「可惜你不能公告天下，讓花姐用小皮特給自己兒子買命。」

    姬動心中沒底：「於明，別只說不練，你不是有把握拿下這位超級打手嗎？」

    「還沒到亮底牌時候。」

    「底牌是什麼？」

    「不告訴你。」你是兵，我又不是賊，誰不怕。

    半小時後，倪秋和葉戰到達，和於明低語許久，於明點頭道：「可以了。」

    姬動做個手勢：「請。」

    於明要了一杯白開水，然後接過倪秋的一個小塑料瓶，將裡面的液體擠到白開水中。姬動罵娘，你能不能不在我面前干？於明對姬動一笑，姬動恍然，就是干給自己看的。

    姬動轉身，另外一邊可以看見女服務生的審訊過程，按照於明要求，五個小時來沒有給女服務生和李縞送食物和水，李縞在第三個小時主動要求要食物和水，而女服務生則沒有任何需求。考慮到女服務生可能是啞巴，所以審訊室內安排了筆和紙。

    於明將水放在女服務生面前，然後和倪秋坐在女服務生的對面。於明和倪秋不說話，各自拿起手機玩了起來。大約十分鐘後，於明擡頭：「我個人建議你說兩句，這樣我們也可以交差。」

    女服務生考慮一會，拿起杯子喝了半杯，在紙上寫字，推向了於明。於明看上面寫：「我沒有什麼好說的，別白費心機了。」

    於明點頭，打電話給姬動：「派兩個最強悍的特警進來。」

    「嗯。」姬動懶得問於明幹嘛，因為他知道問了於明也不會說。

    兩名強壯的一男一女特警站立在女服務生的身後。於明對倪秋說了一句：「可以了。」

    倪秋拿出一個U盤，插在電腦上，連接了電腦的電視出現了畫面。

    是李縞被審訊的畫面，女服務生表情變得溫柔，癡癡看著李縞。於明眼睛不眨看著女服務生，靜靜等待，大約三分鐘後，女服務生的瞳孔開始渙散，視力有些模糊。倪秋悄悄的敲打下鍵盤。

    畫面一閃，房間似乎還是那房間，李縞似乎還是那李縞。但是和前面畫面不一樣，兩個蒙面人走進房間，其中一個人抓了李縞的手，用一把匕首刺穿訂在桌子上。李縞慘叫，女服務生大怒跳起來，兩名特警立刻按住其回位置。

三百零四章 墮落和犯罪
        

    接下來畫面李縞被慘無人道的審訊，其鮮血噴射，慘叫連連。女服務生眼睛冒火，兩名特警見快按不住其姬動，立刻將女服務生拷上。女服務生拉扯著手銬朝於明吼叫連連，於明淡定拿出電話把玩一會，倪秋踢了下於明，於明打電話：「把他閹了。」

    畫面中，兩個男子拉開李縞的褲襠，然後匕首割下······

    女服務生連連用頭撞擊桌子，兩名特警死死拉住，女服務生對抗一會，見於明再拿起電話，終於放棄，流著眼淚乞求看於明。於明看下手錶，藥效差不多了。於是關閉了電視機，道：「花姐的資料。」

    女服務生連連搖頭，於明打電話：「把手指甲全部拔下來，送到我這裡。」

    大約兩分鐘後，一盆帶血的指甲被葉戰送到了於明的桌子上。於明話語淡漠，如同例行公事一般道：「花姐的資料。」

    「…···」女服務生悲從心來，眼淚嘩啦啦的。

    於明拿起電話：「我要手指的骨頭，碎的······」

    「……」女服務生哀求似的連連點頭。

    於明道：「等等。」

    於明不掛電話，示意特警解開女服務生的手銬，女服務生恢復手部自由後，看了一眼於明電話，拿起紙筆開始書寫。姬動嘆口氣，於明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有弱點。女服務生的弱點就是李縞，她無法忍受李縞受折磨。

    李縞真的在受折磨嗎？當然不是，姬動看另外一邊審訊室，李縞還安靜坐著。這些是於明他們弄出來的經過藝術道具加工的錄像而已。不過這演員演的很真實很給力。為了避免女服務生看穿演員不是李縞，所以於明在其開水中添加了點藥物，讓她視力模糊，然後第一事件將血抹到假李縞的臉部。

    於明有犯法嗎？似乎並沒有犯法。於明只是播放了一盤和案犯無光的錄像帶，還有一盤指甲。至於加了藥水，只有姬動一個人知道，就算姬動上報按照這藥水的作用，已經被人體新陳代謝了，沒有任何證據。

    姬動看於明心道：這傢夥竟然是個老千。於明表演非常到位，把握時機到位觀察到位，對對方的心理瞭解到位。姬動略有些惋惜，姑娘，你的心中不該只有一個人。但凡有點理智，就知道A市警局不會幹這種刑訊逼供的事。但是姑娘已經沒有理智，為了於明不傷害李縞，姑娘願意答應於明的一切要求。

    愛總是讓人盲目和衝動。

    姬動看著於明平靜表情心中再嘆，也許於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一位心狠手辣的人。真正心狠手辣的人對自己要足夠殘忍。作為一個老千，克制力為基礎課程。而克制力就是對自己心性的殘忍抑制。

    女服務生被帶到一般審訊室接受審問臨走一直看於明，於明道：「我保證你配合，他就安全。」

    「…···」女服務生流露出感激的眼神。

    姬動一直看著，等人離開後，進入審訊室，關門，坐在於明和倪秋的面前，掏出煙問了一個和案子無關的問題：「於明，你認為自己是一個執著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嗎？」

    「我有底線，一些手段不會用。」於明回答。

    姬動搖頭：「好吧，我承認你有底線但是如果你願意反思下自己，你是不是發現，自己的底線越推越低？」

    「……」於明沈思。

    「沒殺過人的人並不一定不殘忍。於明你有什麼在乎美好的事情？友情？愛情？生活？幸福？或者你只注意到自己的友情和愛情，而將他人的友情和愛情當成一種弱點？」

    於明回答道：「只是一種策略。」

    「我不反對這種策略，但是我想忠告你一句，不要讓冷漠主導你的性情。愧疚並非一個貶義詞，這代表一個人還有人性。如果你一手扼殺美好事物，一邊自以為就應該這樣，連一絲愧疚也沒有那你將會變得非常危險。」

    於明不說話，手摸到了漢尼送給他的守護石想起漢尼的話：不需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但是要做一個有良知的人。不需要你成為救世的英雄，只需要你守護自己不墮落。於明恍然驚醒，漢尼並非告誡自己不要干壞事，而是不要墮落了自己，成為一個沒有人性的人。

    沒錯，於明為自己計劃成功而感到得意，一種掌控了大局，玩弄他人股掌中的得意。卻忘記反思自己是通過什麼達到目標。結果固然是最重要的，但過程對自己心性更為重要。於明站起來，向姬動半鞠躬道：「謝謝。」

    姬動心驚，他討厭於明這樣，他更喜歡於明強詞奪理自己行為做辯護。於明如此謙虛，就代表吸收了自己意這樣的人成長速度會非常可怕。今年於明好像是二十三、二十四歲。如果這勢頭髮展到三十三、三十四歲，同時又是一個壞人，不知道會幹出多少壞事出來。姬動非常後悔自己多話，他是警察，於明並非什麼守法居民，心中自然加了一分防備之心。

    不過，該說重點了，姬動拿起女服務生寫的供詞，這供詞不需要簽字打手印，因為只是一條線索，不會呈遞給法庭。姬動看了一會拿起對講機：「黃忠，聯繫X市、臨近縣的警方，我們要同時攻擊花姐的三個可能窩點。」

    於明站起來：「我們先閃，等你消息。」

    「等。」姬動問：「假設抓住了花姐，用什麼辦法讓她開口？」

    「檢驗DNA，然後你們不是有免死金牌嗎？」於明這次利用的母子之情。

    姬動看於明許久，點點頭：「我會通知你案件的最新進展。」

    於明走到門口停步，想了一會道：「如果李縞和花姐的DNA不匹配，別忘了將那姑娘的DNA和花姐進行比對。」

    「……」姬動看於明消失位置沈思。

    一個女人，一個愛人，女子會為了愛人毫不猶豫的出賣和自己沒有多大關係的女人，而事實上這位女子掙紮了，女子面對愛人酷刑，仍舊試圖抵抗。於明猜測女子和女人並非沒有更深一步的關係。

    花姐在臨近縣被特警抓捕歸案，她沒有立刻被審訊，姬動下令先驗DNA，驗女服務生和李縞的DNA和其進行比對。結果於明是對的，花姐是女服務生的生母，並非李縞的生母。別人在這時候一定是佩服於明，而姬動並非佩服也不是嫉妒，而是警惕，對於明警惕心再增加一分。於明有透過事物看本質的能力。

    姬動將材料放在花姐面前：「明說，你死定了，但是你的孩子……花琴情況比較樂觀，她幾乎沒有參與團夥犯罪，只有攻擊挾持警務人員等罪名，當然，還綁架了我，花琴對我們破案有巨大幫助，這些罪名我估計十年吧……」

    「能不能完全赦免？」花姐問。

    「不能，但是因為有巨大立功表現可以緩刑。」姬動道：「但是有兩個條件，第一點你必須回答我們任何問題，第二點，花琴必須不具備攻擊性和復仇性。這兩點，我相信你和李縞可以做到，你們都是要下地獄的人，做這行時候，應該心理有準備，何必再毀了一個單純的姑娘。」

    花姐，原名花紫藍，是為東拐老大的情婦。雙方是因為業務認識，花姐的業務當時侷限於出售和轉移被拐兒童，她是供銷社的採購員，常年在鄉村和城市之間遊走，對鄉村情況非常瞭解。

    東拐老大死後，留下了遺腹女，就是花琴。因為花琴嬰兒發高燒，缺醫少藥，導致聲帶受損無法正常說話，花姐收養了一位孤兒，就是李縞。

    由於愛人被警察擊斃，花姐對警察仇恨有加和社會不滿，這種仇恨一直培植在李縞的思想中，李縞如她所願的走上了犯罪道路。而花琴因為先天殘疾，花姐對其極為疼愛，東拐老大生前有位好友是武術和現代搏擊高手，花姐為了不連累花琴，將花琴過繼給了這位高手。

    李縞很聰明，選人很有眼光，加之花姐的後勤幫助，李縞在犯罪界成績斐然。而這時候，花姐見時機成熟，開始轉移犯罪陣地到A市。花姐的首位仇家就是好漢張曉天，張曉天的女兒張諾楠恰巧是刑警隊隊長，花姐不僅想報仇，更想將張家名聲敗壞。他們在臨近縣建立了窩點，然後開始準備良好時機進入A市。

    花姐有不少國際業務，這天一位業務夥伴聯繫了花姐，告知了小皮特的事。花姐感覺自己在A市打響第一槍時機到了，於是喝令李縞對小皮特下手。只是沒想到，這次對手如此難纏，最終導致全軍覆沒。花姐忽視了國際獨立調查人組織已經接受了小皮特的委託，知己不知彼，輸。

    六個小時後，小皮特在邊境附近被攔截，一對外國夫妻正準備攜帶小皮特進入某國。在交通封鎖情況下，花姐是怎麼將人運輸出去的呢？用恆溫箱，冷凍箱內藏恆溫箱，簡單的手段就出了城。

    將花姐送到拘留所前，葉戰在於明、姬動陪伴下，坐在了花姐的面前，他有很多問題。

第三百零五章 嫌疑人
        

    「當時都是綠皮車，19XX年夏天……」花姐思考很久道：!有點印象，那夏天我本來不接單的，但是他說兄弟們缺錢，我就接了。買主是一對殘疾人，他們很勤勞，有點錢，我也覺他們可憐。當然，不是我將人領給他們的……我想想，想想。」

    花姐許久後道：「記得當時是兩男一女，女娃子那時候不值錢，就賣了一千塊。兩個男娃一個賣了一萬三，一個賣了一萬二。殘疾人買主是出了一萬二的，本來他們收養的男娃身體很好，沒兩萬不行，但是看在是殘疾人，我就動了惻隱之心。」

    於明一手抓住葉戰，葉戰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惻隱之心？你他媽的有臉說惻隱之心？

    「想起來了，這個男娃是X市到A市的貨車上帶走的。當時人交給我時候，他還說，這成色好，夫妻是一對大學生，丈夫姓王，待人很有禮貌，也很熱心幫助人。我順口問，你說賣多少？他說，男的很帥，女的也很漂亮，這小子長大後一定招女孩喜歡，就賣兩萬吧。我當時看那小子，不哭不鬧，就是一直死死盯著我，問，別有什麼問題。他說，沒問題，他媽媽就是A市第一醫院的醫生，有問題能帶他去外婆家玩嗎？」

    「操。」於明甩左手，好像骨頭被葉戰捏碎了，這就是男人為什麼不牽手上街的原因。

    花姐打量葉戰：「你就是那孩子吧，不錯，很帥。我記得你這眼神，讓我有些怕……」

    「花姐。」於明邊甩手邊道：「你有孩子，說話小心點。」於明意思是，你別為了爽亂說話，故意激怒葉戰。

    「我行走江湖這麼多年，看人不會錯。這孩子看起來狠，心性卻很慈善。」花姐看於明：「你看起來表面嘻哈·但你的內心······我這麼說吧，為了我的孩子，我寧可得罪他，不會得罪你。」

    於明冷笑：「你走眼了·你看到的是幾天前的我。我會和你女兒聊聊，如果願意，我可以幫她介紹一份工作。」

    花姐眯眼：「恐怕不全是吧？如果我的女兒沒有復仇之心，確實你可能幫她找份工作。如果我女兒恨你入骨，呵呵······我女兒我知道，不可能在你面前能掩飾自己感情，所以我會和她好好說。」

    「我們走吧。」葉戰站起來：「我不想再看見她。」

    「嗯。」於明和葉戰離開。

    「小夥子。」花姐提高聲音道：「按照當時政策和你父母工作來看·你母親應該結紮了，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很可能他們早就離婚了。」

    葉戰停住腳步，低頭好一會：「我不會和你這將死之人一般見識。我會照顧你女兒。」

    靠，照顧這詞······於明汗顏，自己太齷蹉了。葉戰說的照顧真是照顧，自己想的照顧……

    刑警隊門口，姬動先一步離開，坐在台階上抽煙，葉戰招呼：「死胖子，謝謝啊。」

    「別謝。」姬動忙道：「謝謝這東西最不值錢·我們可是商量過的，於明？」

    於明苦笑：「憑什麼他的人情我來還債？」

    葉戰沒一點幽默細胞，道：「走了。」說走就走·也不等於明，顯然是直接把於明賣了。

    於明無奈問：「姬隊，什麼事啊？」

    「上車再說。」

    上了姬動的車·姬動詢問了於明的委託，於明告訴姬動，張諾楠已經幫忙找到了母親，母親並非拜金女，她是愛上皮特，但是皮特說走就走，留下了孩子。母親生下孩子後·遇見了一位可以託付終生的伴侶，在父母自殺的威脅下·母親將孩子送到了皮特父親家。並且在一週後結婚。目前已有身孕。

    最後愛德華拜訪了母親現在的丈夫，說自己曾經得到母親的幫助，非常感謝，所以為他們未出世的寶寶設立了一個價值五百萬美金的基金。法律程序後，愛德華明天將和小皮特一起回歐洲。於明的報酬也全額支付，愛德華對於明表現很滿意，在結束委託時候，向獨立調查人組織表揚了於明。

    不過歐洲內鬼並沒有再追查，調查人組織向愛德華提出了『內鬼，的假想，但是愛德華似乎對此興趣不大，既然委託人如此，調查人組織也不會堅持，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姬隊，這些事你都知道，我們不繞圈子行不行？」於明問：「是不是你老婆有外遇？」

    姬動大怒：「你老婆才有外遇。冒險島的事。」

    「冒險島？」

    「嗯。」姬動道：「我們曾經在死者梁振的指甲內找到了一點物質，一直沒有找到匹配的。我向國際刑警求助，國際刑警詢問了三十幾個國家的國際刑警，最後確定是一款防曬霜。

    「哈哈。」於明大笑：「你們警察真能幹，防曬霜都鑑定不出

    「笑吧，笑吧。」姬動道：「關鍵是這材料和普通防曬霜完全不同，是法國XX牌子推出的五十週年小藍管紀念版，一毫升一百二十五美金。這種防曬液用水晶瓶子包裝，全球限量版，五十瓶。」

    「什麼東西都有限量版。」連防曬霜也有？於明一愣：「那一瓶要好多好多錢？那就是說買得起用得起的人並不多。」

    「對，一瓶五百毫升的售價是六萬多美金。」

    「男用女用？」

    姬動鄙視：「男人會這麼無聊去買這麼貴的玩意嗎？這些香水護膚品的對象都是女人。女士專用。」

    「…···」於明沈思一會：「看來你已經有嫌疑人。」

    「由於是法國出售，我們很難查到是誰買的。但是根據我排查，只有兩個人最可能用這麼奢侈的防曬液。」姬動道：「杜小影、林霞衣。」

    「你直接說林霞衣是唯一嫌疑人好了。」杜小影和自己在嘿咻呢。

    「萬一杜小影有呢？她是梁振是未婚關係，有可能沾染。」姬動看於明一眼：「好吧，你贏了，杜小影使用的是另外一款防曬液。」

    「所以嫌疑人只剩下林霞衣？」

    「你也知道，我們很難和大集團老總的律師團打交道。你和林霞衣有些私交，看能不能約出來吃個飯，最好是約出來一起戶外運動。」

    「姬隊，你這真找錯人了。」於明忙道：「我和林霞衣狗屁不熟。」

    「我聽說林海集團在三天後將舉行一個露天的泳池雞尾酒會，慶祝新的子公司上市成功。」姬動道：「根據天氣預報說，那天很熱。」

    「你······是想我去雞尾酒會上，在林霞衣的身體上找防曬液？」

    姬動點頭：「你一向很有辦法。不難吧？再說，我也會去。」

    「關鍵是我沒辦法去啊，人家沒邀請我。」

    姬動笑：「杜先生也參加，你和杜先生關係不錯。」

    於明想了一會道：「好吧，這次也算還你幫了我和我朋友人情。」於明說話間，捕捉了三秒姬動的表情，很正常。他理解姬動不能暗中收集證據，否則就算是違法。自己收集的證據也上不了檯面，不過最少可以說明林霞衣是不是嫌疑人。不過······姬動憑什麼認為林霞衣只有一瓶的防曬液呢？

    葉戰意外在第二天出現在星星調查社，杜青青八卦，早用各種手段讓於明吐真話，一見葉戰就問：「葉戰你不去找爸媽嗎？怎麼有空來調查社？」花姐給的線索還是比較清晰的，葉戰的母親是X市人，當年A市第一醫院工作，父親姓王。

    綜合這三條線索，並不難。

    葉戰左右看看：「於明他們呢？」

    杜青青把水放在葉戰面前：「溜號了，說是去打壁球。」

    「對牆壁打球？真無聊。」葉戰道：「我想委託你們幫我找下……我父母，不要驚動他們，你懂？」

    「你……怕？」杜青青問。

    「於明當時去南非尋親時候，我還笑話他。現在這事落到自己身上，心中真是有點忐忑。」葉戰雙手捧杯子：「而且我有更重要事情要做，不能分心。委託費多少？」

    「錢不錢的······」杜青青順手拿起本子看了一會：「最低標準吧，五萬塊。」

    葉戰拿出手機，操作了一會道：「錢給你匯過去了，最好採集下DNA。」

    「放心。」杜青青知道於明險些上當後，對驗親這細節非常小心。杜青青八卦道：「聽於明說，你要幫花琴？就是那個啞巴姑娘？」

    「還不一定，警方還要評估她的心理，如果具備威脅性不會和她達成交易的。」葉戰道：「你們可能不知道，她的養父我認識，和我的養父母是朋友。媽的，有時候想想這世界真小。」

    於明在壁球吸煙區抽雪茄，倪秋和張瑤正在打壁球，於明看下時間，一會要去醫院看李復，李復傷勢比他自己想像要輕一些，不過也要躺十天半個月。於明左手旋轉著手上打火機，打火機是牌子貨，兩千多塊，表面是不鏽鋼磨平，非常的光滑，甚至可以當鏡子用。於明似乎注意力在壁球上，但是眼睛時不時看向打火機。

    於明處於高度警覺狀態，因為有人在監視自己。

    昨天晚上一點多，醫院的李復打來電話告訴於明，有人在查於明普通手機的通話記錄。自從曼迪說可能有人騷擾自己後，於明就讓李復在電信公司的通話賬單裡做了個小手腳。任何人要踩點，通話記錄永遠是首選要知道的資料。

第三百零六章 疑人偷斧
        

    「於明。」海娜聲音出現，海娜穿了運動緊身衣，手上拿網球拍，背了個包問：「你怎麼在這？」

    「閒嘛，好幾天不見，你瘦了。」於明打量一下海娜：「打網球？」網球場在隔壁。

    海娜的生活基本已經步入正軌，她基本適應了普通人的生活，除了運動一塊外。普通人使用的運動，第一是跑步，第二還是跳繩，第三是深蹲跳。反正都是沒有任何能得到快樂的運動。要快樂就要花錢，比如說打網球，練搏擊等。當然也有籃球場足球場，但那擠的和菜市場一樣。

    所以海娜區分了生活，運動類的還是走富翁路線，而生活類的走平民路線。海娜手一搭於明肩膀：「走，我朋友放我鴿子，你剛好去湊數。」

    於明忙道：「我不會，再說一會我還去醫院呢。」

    海娜驚訝問：「你怎麼知道你會去醫院？」

    這話深奧，於明想了好一會：「我是去醫院看李復。大姐，你不會琢磨著把球都朝我身上打吧？」

    「走拉，一會一起去看李復。」海娜將於明一拉，朝網球場走去。於明和倪秋揮手示意，趕鴨子上架到了網球場。

    一輪過後，海娜先後悔了，於明網球水準連業餘級別都達不到，明顯是一個初學者。這時候一個壯漢帥哥挑戰，於明就坐在一邊觀戰去了。於明喜歡這地方，視野開闊，這邊一坐，被監視的感覺立刻消失。

    海娜網球水準遠不如搏擊水準，壯漢有意讓球，雙方才打成平手。中場休息，壯漢帥哥上前給海娜遞毛巾：「休息會？喝杯咖啡？」

    於明一邊看著心道：海娜，人家要泡你。

    海娜大大咧咧道：「好啊，於明·咖啡時間。」

    「好。」於明看帥哥，明顯是老手，在咖啡桌上談笑風生，話語幽默·牙齒整齊，還是一個公司的高管。當知道於明和海娜只是普通朋友後，基本無視於明的存在。於明看看手錶，站起來：「我得去醫院看望朋友，你們慢聊。」

    「再見。」帥哥揮手。

    海娜道：「我回頭再去看李復吧。」

    「嗯。」於明到壁球館和倪秋打招呼，輕聲道：「你十點方向有個清潔阿姨，附近可能有專業人氏。」

    「明白。」倪秋點頭。

    太不把自己當回事了吧？你說查電話通訊記錄就算了·還讓一位清潔阿姨跟隨自己跑，從壁球館到網球館，又跟到咖啡廳·又轉回壁球館。於明離開，倪秋打了一會壁球休息，邊擦汗邊拿打電話：「於明，沒有發現問題，你神經過敏吧？」

    恩…···也許吧。於明掛電話，他已經到醫院，繼續幫李復削蘋果，於明知道李復對於這些事興趣不大，李復對案件的興趣更大。

    於是介紹了自己掌握的資料：「姬動從梁振指甲找到了防曬液呢·限量版的，相當貴。」

    果不其然，李復立刻打起精神來：「那天出場的人並非都是富人·圈一下，嫌疑人就剩三四個人。不過，這樣一來就顯得兇手心思不夠慎密·為什麼要使用限量版的防曬液呢？」

    李復的推斷開始了，經過幾輪的研究，重點鎖定了林霞衣。當知道姬動讓於明幫忙收集林霞衣的防曬液品牌時候，李復有些不太明白：「一般會保養的人，或者是錢太多的女人來說，會有多種防曬液的品牌，有的是防紫外線的·有的是早上用的，有的是冬季用的·有的是在太陽傘下用的。雞尾酒會是下午五點進行，夕陽。而冒險島開始時間是正午。」

    「有貓膩？」於明是懶的想這些和自己無關的事，聽李復這麼一說，也感覺姬動有些唐突，於明摸下巴道：「看來姬動掌握的不僅只是防曬液。」

    「嗯，姬警官給我感覺城府比諾楠要深的多。」李復突然壓低聲音道：「我們已經以偷稅的名義逮捕了國際黑商。」這是杜雷的事。

    於明道：「有事你說話。」

    「沒事，我就和你透漏一些我案件的進展。」李復很想告訴於明，美國準備派遣兩個人來A市，還有一系列與之相關的事情。不過，這已經是職業機密了，李復有保密的義務。

    「接電話。」於明走到陽台：「喂。」

    「嗨，很久沒捧場了。」一個女子聲音。

    這是於明一位炮友，倪秋帶於明逛窯子時候認識的半職業風塵女子，於明光顧過其兩次生意。於明呵呵一笑：「最近興趣不足，改天吧。」

    「好，給我電話。」對方問候幾句掛了電話。

    自從和杜小影在冒險島上苟合後，於明就反思了偉大的哲學問題：性與興趣。和杜小影等女人滾床單後，始終會出現一股空虛的無力感讓於明對性的興趣有!所。總結來說一句話，於明對曼迪之外的女人性致都比較低。

    於明收了電話，將電話輕支在下巴上，除了在網球場時候外，今天始終感覺被監視。是自己疑人偷斧還是有人圖謀不軌？於明回到房間，終於把自己疑慮向李復說明。李復想了好一會道：「有一點是肯定的，有人下載你的通訊記錄。不過這情況不能說明有人監視你，A市的個人資料保密情況還是比較糟糕，如果保密工作都到位的話，是不會有人收到垃圾短信或者是詐騙電話的。出售通訊資料已經是一門產業。我認為這一點是誘因，導致你神經性過敏。從你南非尋親就知道，你本就是多疑多慮的人，一旦有個存在的事實讓你懷疑後，你會開始懷疑身邊的一切。所以我個人傾向於疑人偷斧。」

    李復繼續解釋：「理論和實踐研究表明，即使是專業人氏，也感覺不到自己被監視。感覺是一種很主觀的感性行為，玄幻一點說，感覺有人在看自己，有人解釋說因為眼睛具備能量，被人長期盯看後產生不適感。我個人非常反對這種說法，從我們調查的案件中發現，被跟蹤的人報警說感覺被跟蹤，都是有實質性的懷疑，比如幾天內在同一路線看見同一個人。這不是主觀感覺，而是客觀存在。CIA曾經對十名退役的特工進行監視，除了三名特工發現蛛絲馬跡外，另外七名特工一無所知，不存在主觀感覺的認識。你的感覺沒有任何的實質線索，完全是因為通訊記錄被下載後幻想出現的。」

    「……」於明沈思。

    李復開解道：「好吧，這樣吧，我們來證實你的猜想，你今天一共對幾個人起疑？」

    「感覺是從壁球館開始，第一位讓我起疑是身材不錯的壁球教練，女，姓錢。第二位是清潔工人，女，五十歲左右。第三位是一名和海娜一起打網球的壯漢帥哥，第四名是咖啡廳西面桌上的一位看報紙的人……靠，我想多了。」於明說著就明白了，自己竟然懷疑一切了。

    李復笑，拿起電腦，敲擊鍵盤道：「錢小小，壁球教練，是這家壁球館的老員工。你玩壁球是臨時決定，對方不可能臥底人在壁球館守株待兔，這個理論你能接受？」

    「嗯。」於明點頭。

    「第二位清潔阿姨，我已經連線到監控，下載，我們看看她做了什麼事…···」李復和於明觀看監控好一會，李復道：「你看這位阿姨出現在壁球館，咖啡廳等位置，完全是她的經理指揮。她本人不存在任何主觀意願跟蹤你。同意嗎？」

    「同意。」

    「這位帥哥，叫XX是網球愛好者，是這家網球會所的正式會員，我看下積分······哈，三天就打一次。這些資料可以作假，但是我們可以打個電話。」李復撥打網球會所電話：「你好，我是XX不好意思，我想問下我是星期二去你們那裡打球了，還是星期三？星期二是嗎？對啊，我每個星期二，星期五都會來。呵呵，再見。」

    於明點頭：「下一個。」

    「你還真堅持，下一個看報紙的人，會所有監控，連接網線，我們也可以看監控。」李復開視頻看一會，於明和李復都明白了，這哥們有問題，可惜不是對於明有問題，他在跟蹤一名女子，傾向性非常明顯。

    李復問：「還有懷疑的人嗎？」

    「嗯······」於明想了一會：「剛才有位炮友約炮······」這是這時間段下來，自己多有接觸的人了。

    李復看於明手機，輸入電話號碼：「真人真手機······她說的是真話，半職業妓女，在一家公司擔任文員工作，同時經常接到一家夜總會的電話。」

    「真是疑人偷斧。」於明嘆氣，自己要去看精神科醫生了。

    「等等。」李復驚訝道：「今天早上十點左右，她的賬戶突然多了十萬塊錢。」

    「十萬，不多吧。

    有各種原因。」於明替炮友開脫。

    「確實不多，但是匯款的公司是一家皮包公司。」李復說的皮包公司，就是專業匯款，無從可查源頭的公司。比如你要匿名給A匯款，你將錢匯到國外一家銀行賬戶中，對方收到錢之後，就會按照你的要求，從皮包公司給A匯款，這也是國際行賄和洗錢使用一個反偵查辦法，照成資金鏈條中間斷開聯繫。李復道：「或者你的炮友最近在做非法的生意，或者你的炮友真的有問題。」

    於明同意：「她如果有非法生意，就不需要偶爾賣身。」

第三百零七章 取證
        

    李復邊用電腦邊糾正道：「於明，這你有個誤區。其實性作者未必全部是因為經濟原因而出賣肉體，有些性工作者完全是興趣和愛好。不少普通女性最少一次幻想自己是一名妓女，也有不少普通女性幻想被人強X」

    「是嗎？」於明驚訝問，這些知識他還真不知道。

    「是的。」李復點頭：「另外，女性和女性之間所謂的閨蜜，有時候會分享自己性的方面的幻想或者是親身性體會。不過，這些都是國外機構針對歐美的女性研究的，和中國女性無關。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一位非法獲利十萬的姑娘，突然有興致約炮······」於明道：「敵不動我不動，如果真有人或者團夥要針對我，調查和利用上這位炮友，那說明他或者他們對於我身邊的朋友已經瞭如指掌。我的調查只會打草驚蛇。而且，我基本上知道他們要耍什麼手段。我最近性趣不高，也需要一些準備，到時候我再會會他們。嘿嘿，既然來了，就別走了。」

    「好有霸氣。」李復拍掌道：「再加一句，雖遠必誅。」

    於明用蘋果將李復口堵上，李復提醒自己，霸氣這東西有害無益。

    似乎只是一個小插曲，炮友沒有再來電話。讓於明吃驚的是海娜的新生活。海娜在郊區的小區租了一套月租兩千的兩室一廳，於明等人受邀去吃飯，真是大開眼界。

    電風扇這東西於明一向認為和海娜是無緣的，海娜一般走恆溫控制的中央空調系統的路線，走到哪哪就是春天，還附帶空氣淨化，自動調整濕度的。事實上，幾個人捋袖子，大汗淋漓的正在吃湘菜兩台電風扇根本無法阻擋汗水的滴下。

    海娜更是穿了件背心，汗水順著滴落，還很有精神道：「這家湘菜館味道不錯吧？」

    倪秋很好奇問：「海大小姐，你每月花費大概多少？」

    「五千左右吧。」海娜很滿意倪秋的問題自己叫大家來，就是要證實給大家看，自己能做到。

    於明問：「海娜，你是不是感覺這樣的生活特別充實？」

    「…···」海娜怒視：「我知道你下一句要說什麼。我只想自己能不能適應普通花費的生活。」

    「你贏了。」杜青青點頭：「現在可以告訴我們誰是那位幸運兒了吧？」

    「嗯恩。」大家齊點頭，顯然對這問題都很好奇，能改變海娜的人，一定能改變世界。

    「不知道······」海娜在轉椅上轉動思考：「原來那生活吧感覺他比較特別。但是現在普通人生活後，發現其實有很多不錯的男性。可能是我習慣了原先的生活模式……怎麼說呢？」

    「不用說了，你慢慢糾結。」於明替海娜補充問：「你老頭子的態度怎樣？」

    「看起來冷漠，但是我知道他為我能自立高興，就是拉不下那張臉。」海娜道：「對了，前兩天在網球場遇見一位帥哥，他不知道我身份，這兩天一直打電話約我出去吃飯。」

    於明點頭：「難怪會約你出去吃飯，原來是不知道你身份。」

    「海可忍，娜不可忍，看招。」海娜拿起牙籤罐砸過去於明手忙腳亂借住。原本以為拉開安全距離，哪知道會用暗器。

    倪秋道：「這才叫正常女性。試問哪位姿色中上白領女性，沒有幾位追求者呢？沒有幾段戀愛經歷呢？試問我和於明這樣的男性白領誰沒有幾段一夜情呢？」

    「……」張遙眼角跳了一下。

    倪秋忙解釋：「我說的是於明，我一直守身如玉······你們也不信是不是？我們說正題，我支持海大小姐嘗試和他人約會不一定需要結婚。」

    張遙看倪秋道：「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

    倪秋不同意：「女流氓不會比男流氓少，而且你情我願的，都是成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成人就應該為自己選擇負責。」

    「要吵架了，張遙我挺你。」於明電話響起，拿電話到一邊：「喂！」

    杜先生：「你找我？」

    「是啊。」於明道：「明天下午林海集團舉辦雞尾酒會我想……」

    「別人都是帶異性參加，我帶個男人去參加？」杜先生大笑：「給個理由先。」

    於明看了大家一眼低聲道：「不瞞你，這次是幫警察的忙。」

    「什麼忙？」杜先生警覺。

    於明道：「警方讓我幫忙證實，林霞衣是不是有一款很特別的防曬霜。」

    杜先生沈默一會問：「全球限量版的小藍管？」

    「你怎麼知道？」於明驚訝。

    「嗯，我送她的生日禮物。」杜先生道：「你知道我可以通知林霞衣把那防曬液扔了。」

    於明笑下：「我只是覺得我們是朋友，就算我利用你達到某種目的，也要和你說明實情，即使你知道實情後背叛我的信任。」

    「我沒打錯電話吧？」杜先生驚疑問。

    「是拉，沒打錯。」這是姬動『開導，於明的的成長，諸如這件事，於明以前是不＞杜先生說明實情，撒謊對他來說是家常便飯。只要自己存害杜先生之心就可以。但是現在於明更尊重朋友，朋友不問他可以不說，朋友問了，他就說實話。朋友幫助自己，應該具備有知情權。

    杜先生沈默好一會：「我想告訴你，林霞衣肯定不會殺人，警察和你是白費勁。不過，這種要求就算我不幫你，警察也有其他辦法。所以Ok拉。」

    於明問：「杜先生，我始終感覺你和林霞衣之間，有點很怪異的莫名其妙的關係。」

    「別轉移話題，幫你忙，好處照舊。」杜先生想想道：「我最近喜歡上一種干邑白蘭地，四千多。」

    「好說，好說。」於明掛電話，自己記得這種白蘭地有小瓶裝的，在經濟上坑杜先生於明良心很多得去。

    晚餐結束，大家幫忙收拾，海娜女主人做派，戴上手套開始洗碗

    渾然忘記了自己是大小姐的身份。並且還送大家到門口，和大家握手道別。於明最後一個，於明還真不習慣和海娜握手，海娜握手輕聲問道：「明晚有空嗎？」

    「明天沒空，後天你直接來公司找我，或者一起吃午飯。」於明回答。

    「啊？」海娜愣。

    「嗯？」於明反愣：「你找我有事對吧？很急嗎？」

    「倒不太急。」海娜想想：「那明天晚上我和網球帥哥去吃飯了？」

    於明點頭：「祝晚餐愉快，事業愛情雙收······喂你是不是海娜？」海娜失去暴力一面，一點都不可愛了。恩？自己是犯賤嗎？

    剛想到這，海娜握手的力量加倍於明忙道：「行，你是海娜。」

    海娜抽手給了於明肩膀一拳：「白癡，拜拜。」

    「拜拜，後天先給我電話，我不一定在公司。」於明說完，迎接他的是關門。於明攤手，還是這樣比較有個性，容易讓自己相處。同時琢磨，海娜找自己什麼事？海家最近很太平吧。恩？難道是要自己調查那位網球帥哥的底細？這傢夥底細李復已經查驗過了順水人情。

    第二天下午，於明送了白蘭地到杜先生辦公室，杜先生鄙視了一分鐘小瓶裝拿了外套：「走吧。」

    「你好像是越來越清閒？」於明左右看看。

    「杜氏國際分杜氏海外、進出口貿易部和杜氏中國三塊主業務，我的作用可有可無。」杜先生邊走邊問：「聽說海娜愛上一個草根，最近正在磨練自己生活。」

    於明笑：「看不出來杜先生你也這麼八卦。」

    「世交應該瞭解，不是八卦。」杜先生問：「別說我，我爸也很好奇，那小子是誰啊？」

    「不清楚。」於明和杜先生進電梯。

    電梯下行到二十八層，電梯門打開，杜小影進入電梯，杜小影看見於明如同沒有那夜激情一樣，很有禮貌和杜先生招呼再和於明握手，閒聊道：「於明，好久不見，怎麼有空回來老東家竄門？」

    「綁架土豪來著。」於明笑，他也和沒事人一樣。

    不是兩人會裝，是真的無所謂，現代社會道德觀已經一降再降，一夜情各取所需，不存在誰吃虧。於明和杜小影都是新生代的年輕人，已經做到了炮友見面不尷尬的境界。二十層，杜小影離開。

    警方辦案是為當事人保密，於明和杜小影那一夜的事並沒有洩漏。杜小影很高興於明的『乾淨，，也就是事後不會糾纏，不會送花約會。一夜情難聽點說叫道德敗壞，正常點說個性生活。

    於明和杜先生就西裝和皮鞋搭配的問題聊到了雞尾酒會會所，雞尾酒會是在林海大廈二十層進行，這邊有一個平台，有遊泳池。也是林海集團部門慶祝的首選地方。

    林霞衣拿了香檳在一邊，和幾位年輕的高管正在說話，幾位高管神情嚴肅，林霞衣說一句他們點頭一下，似乎不是雞尾酒會，而是工作會議。私人助理通知杜先生到達，林霞衣親自前往迎接，雙方握手，林霞衣擠出點笑容：「歡迎杜總光臨。」

    「霞衣，我們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於明你好。」林霞衣和於明握手：「兩位請便。」

    林霞衣穿的是西裝，於明放手時候，順手用小尾指指甲刮過林霞衣的手腕背部，等林霞衣轉頭，於明左右拉開西裝，右手伸進口袋，拿出一個塑料袋，將指甲內物質刮到袋子中。應該可以了，有一層淡淡的油性物質。

    PS：雙節來臨，祝大家有情人成為眷屬，無情人找到炮友。

    PS2黃曆曰：忌出行、宜婚姻。總結的來說，本地可以找到配偶。

    PS3友情提醒：明天表白比就那天表白可以節約大量的物資和腦細胞。

    PS4：冬奧會緊急投放10萬避孕套，人均十六個，希望大家在今天可以完成十六個的國際標準。

第三百零八章 險境

“我去那邊打個招呼。”杜先生扔下于明向朋友圈走去。這次雞尾酒會的規格比較高，一半是A市企業當家才俊，一半是上市公司的高管。遊泳池的另外一邊有個樂隊，正在演奏音樂，于明看了一眼險些被香檳嗆著。化妝過的小趙，穿著燕尾服混在樂隊之中，看表情和動作完全是濫竽充數。

這架勢讓于明有些疑惑，似乎姬動對林霞衣很有興趣，也側面說明林霞衣的嫌疑相當大。奇怪了，于明看遠處的林霞衣身材，身材不錯，前凸后翹，冰山美女。但是這是健康身材，不是力量型身材，梁振可是步行速度一百米到達懸崖邊。

林霞衣不可能有這樣體力，難道林霞衣是一位隱藏的武林高手？

電話響起，于明接電話：“喂！”

姬動道：“麻煩你留意一下，林霞衣有沒有接什麽工作外的電話，或者接觸工作外的人。”

于明走到一邊問：“什麽意思？”

“這麽說吧，就目前警方掌握的情報來看，林霞衣是有很大嫌疑的。但是無法解釋她如何移動梁振，我思來想去，只有一個第三者在場的辦法。”

“幫兇？”于明問，如果有第三者，這就能解釋了，即使第三者是一名女性，兩人可以擡起梁振。

“不知道，我們只知道林霞衣有兩部電話，一部電話是這一個多月新買的，一直沒有通訊記錄，並且長期處于待機狀態，只用來發郵件。我很好奇，她為什麽又要隨身攜帶這部電話。所以請你來，就是要留意這一點，如果她有使用電話，你要不惜代價的靠近她，哪怕聽見只字片語。”

于明好奇問：“你們可以申請監聽啊。”

“這不是中國電話，是國外的全球通，正規手續比較麻煩，我想就不驚動國際刑悳警那群笨蛋了。”姬動問：“防曬液拿到了嗎？”

“恩，不過人家未必會使用同款產品。”于明回答后想了一會問：“姬隊，你是不是收到什麽消息，今天雞尾酒會有意外發生。”

“你好奇心還真重。實話和你說，我們已經是第四天24小時監視林霞衣。”姬動道：“從昨天傍晚下班開始，林霞衣情緒有些變化，在路上走時候，不時的回頭。根據我們前幾天監視，林霞衣回家后，只有在睡前才會關閉窗戶拉上窗簾。而昨天晚上，一回家就拉上窗簾。要麽林霞衣發現了我們在監視她，要麽林霞衣發生有第三者跟蹤。如果發現是我們，她肯定會找律師，所以就她表現來看，我相信近期有變化。雞尾酒會是一個比較雜亂場所，我們的人不好入場，所以就拜托兄弟你了。”

“姬隊，要幫忙就稱兄弟，你實在太客氣了。再見。”于明掛電話，看林霞衣，確實今天有點怪異，原本林霞衣一個人孤獨面對窗外可以一動不動，而今天似乎很警覺或者說神經過敏的回頭。

“林總最近怎麽了？”一位高管和林霞衣的秘書在一邊聊天。在大總裁身邊，真正知道事的是林霞衣私人助理，而行政秘書隸屬一個部門，屬于工作范疇，不附帶私人情感，不過多少也會知道一些。

行政秘書低聲道：“不清楚，有一天我接班聽見辦公室有說話聲，以為會客，后來沒看見人，還以為是打電話，最后我才知道，林總在自言自語呢。”

“說什麽？”

“不知道。”行政秘書搖頭。

雞尾酒會上有點心自助餐，大家隨意取用，海二少爺出現在吃冰淇淋的于明面前，打招呼道：“嗨，于明。”

“嗨，海少。”于明回應，雙方不是朋友，但是也算熟人。

“我爸爸請你過去坐坐。”

于明看海老先生，那里設立了座位，海老先生正在和一名年輕人說話。于明點頭，走過去招呼：“海老先生好，你好。”你好是對年輕人打招呼。

“于明，坐。”

年輕人很聰明：“打擾了。”離開座位。

于明坐下，海老先生看年輕人：“有才的年輕人，可惜過于浮躁。”

“怎麽？”于明順口問。

“公司上市，他能購買的內部股比較少，感覺受到了不公平待遇，找我訴苦來了。”海老先生悠悠喝茶：“確實有些不公平，你覺得我應該怎麽處理？”

“呵呵，大局已定，你要幫他出頭，從別人那割走內部股，那別人就感覺不公平。”

海老先生饒有興趣問：“如果你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你會怎樣？”

于明皺眉：“海老先生純粹拉我來聊天？”

“是啊，這邊很多人沒事過來打招呼，大家聊天吧，還虛偽的很。干脆，我拉你長座，這樣別人就不好意思過來打擾了。”海老先生道：“我挺喜歡你這年輕人，最少你不會那麽客套。你還沒回答我問題。”

“不公平啊？”于明想想道：“我認為吧，這世界上本就沒有完全公平的東西。差距不大，可能忍受。如果帶有歧視和故意性，那就要思考思考。”

“海娜怎麽樣？”海老先生終于還是說到正題。

“覺得還行。”于明不知道怎麽回答這樣宏觀的問題。

“這人啊，一輩子就操勞兒女的事，我的心願就是三個孩子成家立業，然后我就可以安心退休。這老二老三我一點都不擔心，肯定都順著我心意。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只要過得去，我也不會反對。但這海娜……一直是我心病，立業是別想了，我知道她幾斤幾兩，現在就剩個成家。二十七八，差不多了。”

于明干笑：“海老先生和我說這些是？”

海老先生道：“我想麻煩你和海娜交個底，不管她看上什麽人，讓我看看。我不要求這男孩有背景，有商業頭腦，有博士學歷什麽的。我只要求這男孩真心是喜歡海娜的，可靠的。我們男人知道，這女人啊一旦愛起來，完全缺失了理智。”

于明笑：“海老先生還真懂女人心……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于明走到一邊：“喂！”

“跟上。”姬動道：“林霞衣看了另外一部手機，然后按掉通話，朝大樓內走去。”

“知道了。”于明不耐煩的回了一句，然后對海老先生道：“我去下洗手間。”

“隨意。”海老先生揮手。

于明看見了林霞衣，正推開門，進入大廈內。于明不快不慢的跟上，林霞衣手握一部電話正在等電梯。于明看了兩部電梯停留的位置，按了下鍵，禮貌招呼：“林總好。”

“恩。”林霞衣點下頭。

上去的電梯到達，林霞衣進入，于明等待，看著電梯到二十七層，然后搭乘電梯上二十七層：林霞衣的辦公室所在樓層。林霞衣辦公室的對面有一名行政秘書正在沖咖啡，于明側身靠邊，這一層的人多數都到雞尾酒會去了。

行政秘書端了一杯咖啡進入林霞衣辦公室，門沒關，于明順勢跟隨。林霞衣辦公室他來過，很簡單的藏身沙發后面。林霞衣等秘書離開，端起咖啡看樓下的雞尾酒會好一會，然后走到沙發位置坐下，撥打電話，但一直沒有人接電話。林霞衣把手機朝桌子上一放，背靠沙發長出氣。

大約十來秒后，門外傳來敲門聲，林霞衣皺眉：“請進。”按照程序，行政秘書會先通知自己誰來拜訪。

一個身穿西裝的男子進來，關上門，于明低頭一看地板叫聲不好，這男子穿的是運動鞋。這很不科學。不管什麽身份，要見林霞衣最少不能穿這麽隨意。林霞衣站起來疑問：“你是誰？”

辦公室靜悄悄，于明聽見了一聲手悳槍開保險的聲音，側頭一看，來人的右手在西裝中，而林霞衣恍然未覺。但是對方看見沙發側面于明腦袋，心中驚訝，于明先站起來，翻過沙發，將林霞衣撲倒，而后單手掰下茶幾阻擋在兩人面前。

‘噗……’的兩聲經過消聲器加工槍聲響起，子悳彈打在茶幾上。于明一邊壓住林霞衣一邊喊道：“辦公室，有殺手。”

“什麽辦公室？”姬動問。

“你妹。林霞衣辦公室。”

“電梯已經壞了。”殺手啞著嗓子說了句話，慢慢朝兩人走過來。林霞衣驚駭莫名，于明則后悔非常。這辦公室唯一遮擋物就是沙發和茶幾，英雄救美，把自己陷進去了。不過于明也不單純是英雄救美，因為一旦對方射殺林霞衣后，很可能發現自己。依仗自己有警悳察這張，于明救美了。卻沒想殺手比警悳察想的更多，已經暫時控制了電梯。

于明地上摸著，摸到了水果刀。

飛刀于明在特訓時候學過，當時非常不以為然，這時候卻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于明一手扣飛刀，一手將想露頭出茶幾的林霞衣腦袋摁住：“大俠，既然知道有警悳察，這次生意不做也罷。”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對方距離差距八米。

第三百零九章 交易

時機難得，於明人翻出茶幾。殺手是一名很普通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雖然中招，但是非常淡定。於明出招，殺手右手抓了於明拳頭向前一推，於明手被折了過去，殺手左手打在於明的腹部肝臟，跨步前進，將於明扛上肩膀，摔在地上。

　　你妹的高手如雲啊，於明五臟六腑炸裂開一般時候想到的成語，比較而言，那位啞女花琴已經很能打，但是直覺告訴於明，花琴在這高手面前根本不夠看。花琴多是搏擊技巧，而這人是殺人技巧。

　　殺手顯然知道自己力度對於明傷害，不換不忙的彎腰撿槍，於明看槍口知道自己完蛋了，常在河邊走，怎能不濕鞋，於明準備使用底牌時候意外發現，殺手並不準備對自己補槍，而是走到茶幾邊，將槍口對準雙手抱在胸前的，驚恐無比的林霞衣。

　　“救我，我不想死。”林霞衣看向現場唯一的活人：於明。

　　“哼！”殺手冷笑一聲。

　　用？不用？用？不用？於明突然喊道：“我知道樸昌範是誰？”還是用了。

　　殺手身體一頓，看向於明，槍口也轉向於明：“你知道的不少，那你知道不知道聰明人總是死的很快？”

　　“我雖然知道，但話一向很少。”於明靠在沙發背上喘氣回答。

　　“呵呵。”殺手道：“她是你女朋友？”

　　“不是。”

　　“哦？我一直以為老千心狠手辣，今天真是顛覆我的看法。”

　　於明苦笑：“你看得起我，我原本以為我可以救得了她，如果知道根本救不了，我肯定會當縮頭烏龜。”

　　“我喜歡坦誠的人，我不殺你，你的命，沒人付錢。

　　”殺手堊槍口指向林霞衣：“你的命，有人付錢。”

　　“我真的知道樸昌範是誰。”於明回答，他無法漠視在自己有能力情況下，放棄拯救一條生命。有人跳樓，於明肯定不會阻止。但是有人從樓上墜落求生，能幫的必須要幫。於明道：“交換，你知道我是誰，我住哪，我不認為她的生命比我秘密重要，我不開玩笑。”

　　殺手考慮數秒，把槍收了起來：“你答堊案讓我很滿意，她死了你也得死，我從不留目擊者。”

　　於明明白殺手意思，殺手堅持要殺林霞衣，承諾不殺自己，只不過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知道樸昌範？願意不願意說出來？如果於明相信殺手承諾，轉而對樸昌範保密，那林霞衣之後，他就是第二個。

　　這殺手不是別人，就是太堊子。於明看見太堊子走路緩慢和腳步不協調，就猜測到是冒險島傷了腳，傷勢沒好的太堊子。於明也想通了冒險島的案件，太堊子確實是上島殺人的，不過不是梁振，他是去殺林霞衣的。他一定有辦法自己和林霞衣都被抽中，不過太堊子為什麽肯定林霞衣會玩冒險島呢？於明無法猜測。還有林霞衣打的電話明顯就是通知太堊子，自己一個人在辦公室內。為什麽？

　　如果太堊子上冒險島目標是林霞衣，那梁振是誰殺的？

　　這些問題閃過於明腦海，太堊子已經走到門口，並且隨手關門離開。沈默了數秒後，林霞衣仍舊帶幾分冷漠語氣問：“你沒事吧？”

　　“不知道。”好強悍的拳頭，特別是肝臟那一拳的攻擊力，讓自己胸口堵的慌，到現在氣都喘不勻。於明問：“他為什麽要殺你？”

　　“我不知道？”林霞衣楞神數秒問：“你怎麽在這？”

　　“其實，我是一名臥底。”於明長出口氣。

　　於明話落，辦公室內被左右踢開，黃忠和魏延持槍露頭後縮頭，然後一起持槍進入辦公室。黃忠貓腰走向於明，魏延持槍尋找辦公室的死角。

　　於明咳嗽，吐口血水出來。魏延道：“安全。”

　　黃忠拿對講機：“呼叫指揮中心，要一輛救護車。”

　　一分鐘後，滿身是汗的姬動氣喘籲籲的出現在門口，然後雙膝跪下狂喘不已。一位兩百斤的人剛爬二十七層的樓梯，這是自然現象。姬動問：“怎麽……回事？”

　　於明笑了：“刑堊警飯不好吃吧？”

　　姬動吞口水：“殺手呢？”

　　“跑了。”於明回答。

　　“……”姬動喘不過來了，翻身四腳朝天一指黃忠，然後一動不動。

　　黃忠明白，立刻呼叫支援。不過林海大廈只有幾名便衣刑堊警，對方有備而來，要離開應該是很輕松的事。

　　姬動一邊流口水，一邊問：“你怎麽沒死？”

　　魏延拍拍於明肩膀：“我個人意見，你活著，我還是很高興的。”

　　姬動坐起來，大口吸氣然後指於明，又倒下來，黃忠道：“姬隊意思，想問你，殺手是沖你來的，還是沖林霞衣來的？”

　　姬動舉大拇指，意思是黃總說對了。

　　“當然是林總，我哪有這份福氣。”於明很謙虛。

　　姬動指林霞衣，然後拿出手銬在地上一拍，黃忠明白，道：“林霞衣，你因為涉嫌殺害梁振，現在要請你回去協助調查。”

　　“呵。”林霞衣想了好一會，道：“我要我的律師。”

　　……

　　於明送上救護車，小趙陪護，於明打電話：“哈羅啊，我出賣了老樸。“

　　葉戰接電話楞了數秒：“什麽意思？”

　　“我在救護車，一會到醫院。”

　　“恩，我這就過來。”葉戰掛電話。

　　病房中，葉戰坐在於明床前，兩人低聲說話。杜青青到達，卻被小趙攔了下來：“對不起，於大哥交代暫時不見別人。”

　　“你們警堊察還有這業務？”杜青青納悶問。

　　“私人幫忙。”小趙回答。

　　“他沒事吧？”杜青青關心是於明身體。

　　“內出血，不算嚴重，不需要做手術。但是要住院觀察。”

　　“太堊子。”葉戰雙手支在腦袋上，低頭思考。

　　“對不起啊。”於明道：“我把你的計劃給賣了。”

　　“說什麽屁話，再值錢寶藏也比不過小命。”葉戰道：“我倒是很高興你會這麽選，如果你因為自私，為了保守秘密，而讓林霞衣被殺，我會覺你太冷漠。”

　　於明苦笑：“主要還有我自己小命在內。我們還是先研究下怎麽辦吧，目前還有時間，太堊子就算知道樸昌範是誰，但是他的腳傷還在，不太可能會冒險和樸昌範直接對抗。”

　　葉戰搖頭：“你應該想，太堊子憑什麽不會取得情報後殺你滅口。”

　　“我覺得……”

　　“你覺得如果太堊子要殺你，你很難躲掉是嗎？”葉戰道：“不如通知警方，你將太堊子長相畫出來。”

　　“太堊子有漢界的面具，整一個百變殺手。他不可能不防備我這手，除非是我離開中堊國，找個他找不到地方隱居。”於明閉眼，有點想嘔吐，於明吸氣一會壓制惡心感覺道：“還有一個辦法，我們和太堊子合作。”

　　“合作？”

　　“現在最危險的一點是我們不知道太堊子為什麽盯上脫北者，但是我個人判斷基本可以否定為了黑桃A的寶藏。各取所需的話，還是有談判空間的。”

　　葉戰猶豫道：“這是在玩火。”

　　“已經在玩了。”於明咳嗽一陣道：“就我今天和太堊子對話的內容，我判斷太堊子早知道我知道他一個化身身份。”於明想起了全民總動員尋找中，自己看見太堊子一個面容被綁架，然後真太堊子出手殺人。當時於明將太堊子和這個面容聯系在了一起，但是讓於明很奇怪的是，太堊子應該有所疑心才對啊，為什麽一直不聞不問。

　　葉戰點頭：“你如果能控制形勢，什麽都可以。

　　但有一點要記住，什麽狗屁寶藏，都不如生命重要。我一直覺得你少點外在人性，今天看你還可以。”

　　這是多虧了姬動指點，於明意識到自己有些走火入魔，只追求結果。為了結果，可以摧毀很多美好的事物來達到自己目的。一個成長中的人，最怕就是迷失方向，於明內心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只知道當時自己那麽選了，既然選擇了，就別去考量當時選擇對錯，而是要專心應付選擇後的一系列後果。

　　於明看葉戰：“你還是有幾分傷心。”

　　“廢話，難道傷心都不行嗎？近在咫尺。”葉戰很不滿回了一句：“我原本想將這份寶藏用於成立民間打拐的基金，看來要再找機會了。”

　　“我改天請你吃飯當補償。”於明笑著安慰一句，民間打拐雖然曇花一現，但是卻改變了格局。在民間打拐聯盟出現之前，很多攜帶著小孩的乞討者。當民間打拐聯盟出現後，呼籲所有看見小孩乞討者的人，將小孩拍照上傳，後警方接手這個系統，這也是現在小孩乞討者不再頻繁出現在街頭的一個重要原因。孩子被拐後，父母們只能祈禱孩子生活好一些，而不是被打殘手腳在街頭乞討。

　　葉戰也知道民間打拐困難重重，沒錢不行，但不是有錢就可以的，所以只是一個構想。他心中對於黑桃A寶藏始終是耿耿於懷，不過並沒有過多責怪於明。他慶幸於明能活下來，二十多年來，太堊子手上無活口，只要於明能活下來，用什麽手段都是可以理解的。

　　葉戰離開和杜青青打個招呼，杜青青準備進去時候，兩名特警和魏延出現，魏延對杜青青出示一張法官手令道：“接上級命令，對於明進行保護性的軟禁。”

第三百一十章 金蟬脫殼

於明在醫院檢查身體時候，林霞衣已經被過堂，林霞衣在律師的意見下說了自己聽見和看見的一切，這讓警方非常警惕，從對話來看，於明和殺手是認識的。再進一步調查，從茶幾挖出的子悳彈的彈道上判斷，基本肯定殺手就是太悳子。
　　
　　當天晚上，於明被警方秘密轉移到武悳警醫院高級看護病房中。
　　
　　淩晨三點，姬動坐在於明面前點燃了新的香煙：：“於明，這次你過不了關。太悳子是什麽人你我都清楚，不是你打幾個哈哈大家就會心照不宣。你還記得孫子平吧？那位功勛臥底，被太悳子殺了。這對警方來說代表一種侮辱和一種憤怒情緒。你一天不說，你就一天不能離開。而且法律上也清楚，這是法官的手令，考慮到你可能被太悳子滅口，所以警方有義務24小時對你進行保護性軟禁。為期七天，七天之後，我會再拿一張手令。相信我，我們很有耐心。”
　　
　　“呵呵，你同樣的話已經說了十遍了。”於明坐起來：“我還有過關的辦法，只是我不想用。”
　　
　　“我知道。”姬動點頭，於明過關辦法就是通過調查人組織將自己移民，然後將事件升級為外交政悳治有關的事件，警方在沒有證據情況下，只能放了於明。
　　
　　一名特悳警敲門進來在姬動耳邊說了幾句，姬動點頭，特悳警將於明電話放在床前櫃上，電話已經被當成物證，套上了證據袋。特悳警道：“電話響過，對方說十分鐘後再打電話來。”
　　
　　姬動問：“他說他是誰？”
　　
　　“沒說。”特悳警離開。
　　
　　大約十分鐘後，電話響起，姬動按下免提並且錄音，於明道：“餵！”
　　
　　“你可以把自己所知道我身份告訴警悳察。”這是於明熟悉的那位大叔聲音。
　　
　　姬動問：“太悳子？”
　　
　　對方掛了電話，於明攤手：“好吧，我們開始說吧。”既然太悳子沒意見，自己也沒意見。於明在武悳警醫院耗了七天，就是等太悳子明白狀況後主動給自己打電話。
　　
　　於明從第一次接太悳子委托電話說起，和太悳子一起釣魚，然後說到了全市總動員，和太悳子的偶遇。當他說當時就推斷出大叔是太悳子。姬動打斷問：“你為什麽不報警？”
　　
　　於明回答：“拜托，有人要綁架我，他救了我，我把他出賣了。這叫典型的恩將仇報。”
　　
　　“可是他是壞人。”姬動道。
　　
　　“姬隊，將心比心想一想，假設你不是警悳察，你被人綁架，這時候有人殺死了全部綁匪救了你。你會將這人供出來嗎？即使太悳子是意外順手救了我，但是我相信他拯救了杜青青。”杜青青被西瓜和蘋果綁架，太悳子尾隨而至，擊斃西瓜和蘋果。於明道：“我很感謝救了我朋友的人，即使他是壞人。從這點來說，即使他再壞，我也沒有出賣他的資格。”
　　
　　“你娘，又是江湖義氣這一套。”姬動問：“下個問題，樸昌範是誰？”
　　
　　於明回答：“脫北者首腦，你知道的。”
　　
　　“我問的是他的現在身份是什麽。”
　　
　　於明道：“姬隊，你這是要我命。我為了救林霞衣，和太悳子約定好，以樸昌範身份作為條件。我現在告訴你，是不是等於殺死我自己？”
　　
　　姬動道：“可是你是用另外一個人生命來保護林霞衣。”
　　
　　“哈哈，姬隊，你的正義感呢？你我都知道樸昌範是誰，林霞衣即使十惡不赦也比不上樸昌範吧？因為樸昌範，可是死了不少警悳察，還有一位無辜的市民。”於明道：“好吧，我不否認和太悳子約定也是為了自己小命。我不喜歡被別人控制生死，別人高興你就生，別人不高興你就死。所以我打出我的籌碼，掌握自己的命運。”
　　
　　姬動沈默許久：“太悳子身份，你知道的那個。”
　　
　　“張凱，曾經參加冒險島，我想你可以查的到。”
　　
　　張凱是一名已經離異的普通工人，如今下崗在家。沒有聽說張凱工作，但是鄰居說張凱出手還是挺大方的，不過生性內向，比較宅，和鄰居們很少交流，口碑不錯。
　　
　　特悳警突擊了張凱家，已經人去樓空。警方發布了通緝令，這時候有線人密報，有人預定晚上走水路離開A市，前往越南。警方設伏，果然當天張凱出現，當知道被包圍後，不理會警方的警告，拔槍反抗對警悳察射擊，警方狙擊手將其擊斃。
　　
　　杜青青、倪秋去辨認了張凱的屍體，確認是當時釣魚認識的那位大叔。
　　
　　於明正在收拾自己東西，姬動坐在一邊一動不動，許久後道：“你我都知道，這人不會是太悳子。”
　　
　　“恩。”於明回了一個字，他已經想明白了為什麽太悳子當時不滅自己口。是因為太悳子希望自己和警悳察說明他是太悳子。
　　
　　於明聯系整件事發現，太悳子要改行了，要放棄殺手生涯，轉而追查脫北者組織。這時候出現了一個叫張凱的替身。如果於明當時報告警悳察，警悳察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張凱，這樣‘太悳子’就死了。於明又明白了太悳子為什麽要上冒險島，還是因為要把‘太悳子’弄死，想必根據太悳子計劃，就是張凱太悳子殺死林霞衣，做了最後一單。
　　
　　呵呵，自己講道義，結果太悳子自己急了，好容易安排好的一個退休替身，竟然用不上。至於張凱和太悳子有什麽協議，於明不知道，他知道兩件事，第一知道張凱身患絕癥，最多還有半年的壽命，而張凱和離異的妻子有一位兒子。也許是以命換錢，也許……誰知道呢。第二知道漢界三年前曾經住院和張凱是同一家醫院。
　　
　　姬動道：“我們搜查了張凱的家，發現了無數證據，包括張凱親筆寫的這三年來，每次殺人的事件和細節的日記。即使我不承認，法庭也要承認張凱是太悳子。三年前，太悳子就已經在準備退休計劃。”
　　
　　於明道：“姬隊，你這些應該和法官說，而不是和我說。”於明把行李放在床上，給姬動遞煙：“林霞衣怎樣？”
　　
　　姬動再嘆氣：“我們證據顯示，林霞衣和梁振絕對有接觸，但是只能證明他們有接觸，我們扛不住一個律師團。”
　　
　　“林霞衣是殺手目標，應該是買兇。誰要林霞衣的命？”
　　
　　“你還真八卦，這和你沒關系。”姬動道：“不過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鎖定嫌疑人，記得雞尾酒會是慶祝什麽的吧？”
　　
　　“林海集團一家公司上市。”
　　
　　“這家公司的老總挪用公款，貪汙。林霞衣掌握了證據卻隱瞞不報，就想等公司上市後再報警。這位老總也不是善良之輩，於是就想著滅口。如果太悳子在冒險島時候就把林霞衣殺了，老總確實能達到目的。
　　
　　可未曾想太悳子也會崴腳，冒險島後這位老總已經逃離了中國，太悳子殺林霞衣對於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姬動道：“不過林霞衣有大悳麻煩了，因為沒有做到信息公開，而讓公司上市融資，已經觸犯了法律。”
　　
　　“被捕了？”
　　
　　“不，她在精神病院。”姬動有些遺憾：“她的專用手機是用於和歐洲的心理治療師聯系的，治療師證實了她患有嚴重的抑郁癥。這事情還沒公布，一旦公布，股市一片綠油油。”
　　
　　於明笑：“不公布也綠的很環保。中國股民早習慣了綠色。”林海集團有意思，林霞衣不能再擔任總裁，誰來接手？林先生已經誌不在此。還有就是海家。海娜可以排除，只能在兩位海少爺中選一位了。
　　
　　不過，杜氏國際可不是善茬，加之中國各大集團企業，比如南方、北方這些大集團虎視眈眈，一旦林海王朝出現松動，他們就會大舉入侵。於明對商場不太懂，但是卻知道一旦林海集團事情公布，杜氏國際這A市的地頭蛇就成為最關鍵的集團。杜氏國際要扶林海集團，林海集團還能挺住，杜氏國際要吞吃林海集團的業務，南北集團會一擁而上。三家聯手蠶食林海集團。
　　
　　“走了。”於明背起行李走出病房，走出醫院，杜青青、李復、倪秋、張遙都來迎接。已經半個月過去了，於明和杜青青擁抱感覺很溫暖：“杜小姐，你又胖了。你的寬闊胸懷……”
　　
　　杜青青學會了海娜的踩腳神功，於明吃痛，終於是把氣氛感人度沖淡了一些。於明發現自己還是不太適應太激烈的歡迎會什麽，自己更喜歡低調。
　　
　　“走，上車。”李復招呼：“杜小姐預定了海鮮大酒樓的包廂。
　　
　　“恩……我想一個人開車。”於明回答後誠懇道：“絕對有目的的。”
　　
　　於明猜測沒錯，汽車開動走了一公�後，太悳子的電話就進來了：“座椅下面。”
　　
　　於明手摸向座椅，摸到一部電話，這是防備警方對自己手機進行監聽。太悳子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答案了。”
　　
　　“當然。”於明直接告訴了太悳子樸昌範的身份。
　　
　　太悳子聽完：“現在你必須回答我一個問題，我們之間就兩清。”
　　
　　“恩？”
　　
　　“你為什麽追查脫北者組織？”
　　
　　“黑桃A的寶藏。”
　　
　　“哈哈，最簡單的回答是最好的回答。”太悳子道：“好，我們兩清。”
　　
　　於明道：“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我出錢。”
　　
　　“我已經退休了。”太悳子道：“你不是一個需要殺手的人。再見。”
　　
　　太悳子這言語態度似乎不象是自己想象中的冷血殺手？還是高興過度了？於明道：“再見。”說罷，掛了電話，順手把電話扔出窗外。

第三百一十一章 聯姻？

海鮮大酒樓，杜青青聽完於明介紹，恍然明白，道：“原來大叔就是太堊子啊？”她也沒感覺有什麽害怕。

　　太堊子的張凱和大叔身份已經曝光，太堊子已經不需要這身份了。根據目前掌握的證據，張凱就是太堊子，張凱死了，也就是太堊子死了。但是從主觀上大家都知道太堊子還活著。杜青青惋惜道：“可惜死了。”

　　李復道：“杜小堊姐，這倒是沒有什麽可惜的。畢竟他是一名職業殺手，雖然說是工具，但是卻是邪惡的工具。海娜呢？”

　　“林海兩家召開家庭會議，所有嫡系都要參加。”杜青青八卦精神起，壓低聲音神秘道：“我收到消息，林霞衣患了抑郁癥，要進行心理治療，林海集團總裁將重新選任。”

　　“……”大家吃驚：“不會吧。”

　　杜青青一指於明：“你表演過頭了。”

　　於明真真吃驚：“你怎麽知道？”他事先就知道消息了，但是自己表情表演很到位，杜青青怎麽看破的？

　　杜青青嘿嘿一笑，不回答裝神秘，繼續道：“林海兩家，林家是林霞衣和林先生，海家是海娜是兩位海少爺，候選人都不理想。兩家的意思是完全放棄家族式管理，使用聘任制聘任行政總裁，不過這麽一來，必須有人擔任董事長一職。林先生已經拒絕了，他對林海集團沒有半點興趣，他現在有自己公司，做自己喜歡的事，交自己喜歡的朋友，並且說要抽時間陪妻子，所以林家等同已經退出了競爭。

　　”

　　倪秋道：“海娜肯定不行，海二少爺海三少爺都比較年輕，看來只能是從他們中間抽取一位了。”

　　於明搖頭：“我認為最終結果是，林老爺子或者海老爺子重新披掛上陣。林霞衣一倒，其他商業集團會蠶食林海集團的業務，這時候需要鎮場者。兩位老爺子雖然經商理念有些落後，但是氣勢恢宏，特別是人脈盡在掌握，還是很有面子的。不過，林霞衣走的改革路線就要被終結。”

　　李復低聲問：“梁振真的是林霞衣殺的嗎？”

　　“不知道，最少現在不知道。”於明道：“林海集團律師團擋住了警方詢問，而且就法律來說，如果林霞衣有精神問題，她所做的口供和筆錄只有參考價值，沒有證據價值。警方目前只能證實冒險島期間林霞衣和梁振有過接觸，接觸時間，接觸時間長短，警方都沒有辦法下定論。”

　　“咦？”杜青青不關心兇手，更關心八卦：“你們說，林海集團在無奈情況下，會不會使用聯姻手段？”

　　“聯姻？”大家問。

　　“海娜和我說，他爸爸意思是目前林海集團多事之秋，最好尋求強有力可信任的合作夥伴。本來杜氏國際和林海集團是世交，但是林霞衣主政後放棄了人情來往，轉而進行商業競爭……如果聯姻？那海娜……”

　　於明摸下巴：“海娜要和杜先生結婚？”

　　“啊……”大家驚訝，又恍然，這是目前林海集團最好的策略和手段。而杜氏國際也有巨大商業好處。雙方又回到老一輩時候互相幫助，唇亡齒寒的商業模式。

　　於明見李復一邊不吭聲問：“怎麽？”

　　“如果警方證實梁振和林霞衣有接觸，我倒是想用定位系統做一個可能接觸的點，林霞衣和梁振並非同一個復活點，梁振走向山崖，林霞衣以已知的復活點位置，最少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和梁振在山崖位置匯合呢？”

　　“李復，你真三八。”杜青青鄙視：“現在我們說大事呢。你們覺得林霞衣和杜先生配不配？”

　　倪秋想想：“還行啊，杜先生這人脾氣不錯，門當戶對，年紀上也對的上。”

　　“杜先生喜歡夏知雨，海娜喜歡窮小子。”於明道：“這是要放棄愛情。”

　　李復插口：“你們說，梁振和林霞衣會不會事先認識，雙方約好見面呢？”

　　於明很忙，這邊要應付杜青青八卦，這邊要回答李復提問：“應該不會約好，梁振是先約杜小影，被杜小影拒絕，看來並沒有計劃。”

　　李復道：“太堊子是如何肯定他和林霞衣都會被抽中的？他是不是動了什麽手腳？”

　　“我個人認為有可能，但是太堊子不需要被抽中，也可以用各種方法上島。還有太堊子刺殺林霞衣時候，使用了林霞衣心理醫生的專用電話，說明太堊子掌握了林霞衣很多資料。太堊子和林霞衣上了冒險島，太堊子要怎麽知道林霞衣的位置呢？”

　　李復想了許久：“我認為有個辦法可以解決這兩個問題，太堊子有個在電視臺的幫手。或者……太堊子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在電視臺內工作。”

　　“太不和諧了，今天只討論林海集團，我接電話。”杜青青接電話：“餵……悠悠？你在哪？”杜青青表情又驚又喜：“你過來，我們在XX大酒樓五號包廂。”掛了電話，杜青青興堊奮問：“你們猜誰要來？”

　　三個欠扁的男人，一起出現疑惑的表情：“誰啊。”

　　一直沒說話的張遙‘噗哧’笑了出來：“男人真壞。”

　　杜青青回味一下，鄙視三個男人：“就是，都是壞人。”

　　大家聊天中，十五分鐘後吳悠悠到了，衣裝很時尚，一頂白色的帽子斜戴在頭上，兩條辮子垂落下來，白棕兩色的連衣裙讓身材看起來更加修長。杜青青和吳悠悠擁抱，然後介紹了張遙，大家客氣兩句後落座，吳悠悠看於明：“聽說你在南美一路搗亂。”

　　“誣陷。”於明問：“喝什麽？”他不想討論這些事情，調查人的工作更象是隱私，他和曼迪之間的事更是私人隱私。

　　“紅酒。”吳悠悠看李復：“李復，你更有男人味了，倪秋，你也一樣。”

　　“謝謝。”大家禮貌回應。

　　杜青青問：“這次回來住多久？”

　　吳悠悠回答：“暫時不走了，我現在準備找個住處。”

　　杜青青喜道：“我們那還有個空房間。”海娜變身普通人後，杜青青就缺少了聊天的閨蜜。

　　吳悠悠看於明詢問，於明點頭：“好說……我接個電話。”

　　於明走到一邊，接電話：“餵！”

　　“於明。

　　”貝拉吼道：“你應該在五天前就到達埃及的，為什麽將電話關機？”

　　於明問：“你沒有咨詢007嗎？”

　　貝拉回答：“007說你被警方軟禁，但是不知道具體的原因。快點，候選人對遊覽金字塔已經感到了厭煩。”

　　“恩恩，我盡快過去。”於明掛電話坐下，笑瞇瞇看杜青青：“杜小堊姐，我想請假十天半個月或者二十來天。”

　　“又請假，又請假？”杜青青不滿道：“最近調查社很忙好不好……最後一次。”

　　“謝謝杜小堊姐。”

　　吳悠悠問：“於明，要不要帶我去見見世面？”

　　“什麽世面？”杜青青問，恍然：“選拔啊，於明，能帶外人參觀嗎？”

　　李復也道：“我也想去看看。”

　　“又不是馬戲團，有什麽好看的。”於明給吳悠悠倒上紅酒，舉杯：“敬悠悠一杯，歡迎回來。”

　　“謝謝。”吳悠悠舉杯。

　　由於時間關系，於明沒有和吳悠悠單獨聊天，也沒有了解吳悠悠有沒有新工作。晚上不是有時間嗎？晚上也沒有時間，晚上九點，大家散夥，於明本打算送吳悠悠先回賓館，吳悠悠似乎也想和於明聊幾句，但是葉戰電話過來了。葉戰聲音低沈，忐忑不安：“有……有沒空過來下？”

　　於明也不問原因，問：“位置。”

　　……

　　這是近郊……不能說近郊，雖然還算城市，但是已經是比較偏僻的地方了，某些地方甚至比郊區還不方便。這�就是廉租房。

　　國外一些國家廉租房都是建設在市中心，或者是交通便捷的地方以方便沒車的窮人入住，而A市很有特色，廉租房都建設在那遙遠的地方。即使如此，廉租房的入住率將近100%，畢竟A市廉明，沒有入住廉租房資格的人不會拿到廉租房的居住權。

　　於明開車，公路的一邊是田野，一邊是農村宅基地。運氣問題，本都是A市城市農村，但是位於中心點的農村早被開發，而這�仍舊沒有計劃到。當城中的農民每年拿幾十萬的分紅時候，他們還在這�種植著農作物，起早貪黑將青菜販賣到城市中，以賺取城市中的生活費用。政府雖然嘗試收購這�土地，但是開的價格並沒有讓村民們滿意，政府的政策沒有傾斜這一片地區，所以並不著急。而村民們每天都在畫餡餅，互相鼓勵，大媽大嬸們紛紛傳聞：據說要開發了。這傳聞版本更新換代，有的版本已經是二十年前的版本。距離開發，仍舊遙遙無期。

　　其中有一個版本是比較有依據的，政府想在這一片區建設一個生態住宅區，包含了廉租房和經濟適用房，再形成一個城鄉結合部，單獨開設一個行政區。這個版本的依據就是建設在舊廠房上的三百套廉租房形成的一個小區。小區的居民很多人自己開菜地，在河邊，在山中，這邊的土地很不值錢，也沒有人去計較產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