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那麼回事

六月中旬從克蘭回到劍橋，趙軍怡還給田露楊凡帶了點小禮物，現在閒暇之餘也就能和這對小情侶聊聊天說說話，偶爾一起吃個飯，排遣一下孤獨。

這兩人也在外面租了房子，開始進入同居生活，田露做飯還是一把好手，請過幾次趙軍怡去做客。

這次也不例外，她在客廳坐著，那對小情侶在廚房忙忙碌碌，不一會田露就出來了，和她一起聊聊天，問問到處開學術會議有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主要是鍛煉，這個專業至少也要讀碩士才比較好找工作，到時候你們也會有機會各處跑的。”

“要是我肯定緊張死了，劍橋面試的時候我都緊張的不得了，也是走運才通過的。”田露搖頭晃腦的感嘆了一句，女性學這個專業的實在不多，特別是讀到博碩的更少。

過得一會正是開吃，桌上說說笑笑，一開始趙軍怡還有點羨慕，或者說是遺憾，看著他們不經意間的秀恩愛，平常輔導的時候只有田露過來，然後做個錄音拿回去給楊凡，而楊凡就辛苦一點，滿劍橋的跑去聽講座，然後精華部分再和田露說。

學習上採用一加一的策略，效率大大提高是一方面，生活方面也是如此，相互之間給對方買個衣服啦，關心對方啦，還商量著要養隻貓，母的就叫女兒，公的就叫兒子。

有時候真想放火燒了這一對，當然也就是想想而已，只恨自己上輩子為什麼不主動點，怎麼著也體會一下到底是什麼感覺。

可惜當時太慫，現在卻沒有這個機會了，你讓她對男性動心，那是不可能，面對女性嘛，再漂亮的站在她面前，也一點衝動的感覺都沒有了。

但是哪有十全十美的一生呢，這點她還是想的開的，不過好奇心驅使，她曾經問過田露，問她是怎麼喜歡上楊凡的。

問是這麼問，她想從中收穫的訊息卻是女性接受一個男性的追求，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是真看對眼了，還是什麼情況。

當時田露想了想，說最開始就是迎新會上，好多人來灌她的酒，然後楊凡幫她擋了好多，最後被整的特別的慘，胃差點吐出來。

就這麼就認識了，又是同一個專業的，上課的時候也能碰見，一起去一起回來，商量商量作業，一來二去就熟悉了，再之後楊凡就開始給她送點小禮物之類的，再偶爾約個會，一起劃船一起去酒吧光潔之類的，對她特別好，沒多長時間就表白了，她也就答應了。

趙軍怡聽了暗自琢磨，怎麼感覺有點這麼勉強的意思，田露卻覺得很正常，說楊凡雖然不算太帥，但也看到過去，很陽光高大，能給她安全感，這裡是國外，交個男朋友相互照應一下，同時對她又很好，偶爾一兩件事兒也會讓她感到心跳加速甚至浪漫，這不就行了嗎。

她還悄悄告訴趙軍怡，說她對性事基本感覺不到高潮，之前高中時候也交過男朋友，都一個樣子，有點懷疑自己是性冷淡。

這可是個新鮮物種，趙軍怡驚得目瞪口呆，問她那你還願意和楊凡同居，自己不喜歡拒絕不就行了，這不是自找麻煩。

田露卻嘆息，說沒辦法啊，楊凡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還說男人不都是這個樣子，付出那麼多，不到床上滾一圈，始終感覺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

一來是耐不住求和各種防不勝防的套路，二來也是楊凡對她的確很好，她很感動，所以也不忍心讓楊凡一直憋著，感覺合適的氣氛合適的時間就半推半就的做了，再說看楊凡很享受的樣子，她也會有滿足感，就是每次自己都要裝的很舒服的樣子有點難辦，怕被看出破綻來。

趙軍怡真的是三觀被刷新了，第一次如此清晰明了的知道一個正常女性面對戀人之類的事情是什麼感受想法，之前不是沒問過陳晨，但是那姑娘不肯說，現在這個疑惑總算是被滿足了。

最開始聽感覺很驚奇，想不到女性對性竟然大多抱著類似妥協的態度，而且竟然會從中感到滿足，實在是不可思議。

不過回到家裡仔細一琢磨，感覺又不難理解，男人女人都是人，即便性別不同，相通的地方還是非常多的，男性在滿足自己愛人的同時，自己當然也會自信心爆棚，然後就很開心，想必女性差不多也是這個樣子？

她和張野為數不多的幾次倒是沒注意到這點，也壓根沒關注，試著把這種心情帶入自己，還是搖了搖頭，讓她像田露一樣純粹為了讓一個男性享受而去做某些妥協，是絕對不可能的，她也無法從中感覺到那種滿足。

只不過這麼一聊，她感覺感情無非也就是那回事罷了，一點點感動，再加上看對眼了，大環境下也有這個需要，重要的還是對對方很好，也就同意了，簡單的都能用一套加法公式表達，實在沒意思。

又寫了一篇月文速讀的稿子發給張野，其實這段時間張野自己也在為了這個節目啃書，都是一些長篇，動輒幾百萬字的，比如鬼吹燈龍族之類的。

這些趙軍怡上輩子還真看過，但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早就忘的差不多了，篇幅太長，重溫的話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她就只寫一些三五十萬字的短篇的文稿。

順嘴提了一句當初說好讓張野在國內約一次，到時候給她看聊天記錄的，為啥到現在還沒動靜。

張野就一推二五六，什麼忙沒時間、也沒有合適的等等藉口翻來覆去的用，她也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是不想辦事。

“你聽說了嗎，王笑和李博最近是要完了。”聊了一會，張野突然說了一句，不無幸災樂禍的味道。

“沒聽說啊，挺長時間沒有李博的消息了。”也忘了什麼時候開始，李博就基本沒找她說過話了，她又很忙，哪裡顧得上，只是以為國防生嘛，除了日常上學還要訓練，還要陪人家的女朋友，她可是在部隊呆過的，雖然時間不太長，但那滋味，沒去過的人絕對不懂，“王笑追了那麼長時間，現在變心了？”

“談戀愛不就那麼回事嗎，沒看現在我都不搞那一套了。”張野自從上次回國之後還真一直沒亂搞，主要是想要養精蓄銳，期待著下次去英國呢。

第一百零九章 合作邀請

真正不合適的還是三觀上，時間倒轉回兩天前，李博專程找程啟航請教過這個事情。

程啟航本身一個二代，閒著沒事兒到處跑那種，等著未來接老子的班兒就行了，自從上次在他的會所見面之後，他就時常和李博接觸，是趙軍鵬讓他幫忙的，為的是觀察這小子到底有沒有和王笑真的在一起，確保不再找趙軍怡。

他一根老油條，忽悠李博這樣的稚嫩的小夥子還不是手到擒來，沒多久就已經稱兄道弟了，所以和王笑的矛盾，也來找他訴說。

一邊喝著啤酒一邊聊，李博很痛苦的樣子：“她家有錢怎麼了，那也不是我的，總說就算我以後工作也賺不了多少錢，讓我多陪她，那我就什麼也別乾了，學習也不學了，訓練也別訓了，就圍著她轉就好了唄。”

“王笑那女的是不錯，但是比她好的也多了去了，願意處就處，不願意處就分唄，反正事兒也辦了，你也不吃虧。”程啟航是什麼人，玩的比張野都花花多了，對此實在是見怪不怪了，“你才剛剛上大學，日子還長著呢，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等見識的女人多了，你就習慣了，這東西誰動真感情誰是SB，明白沒有？”

“那不一樣，我倆是有感情的，笑笑還是第一次呢，我不能那麼不是人。”李博擺了擺手，喝的有點高了，他自身條件也不算差，身高身材相貌都過得去，“我真不是吹，在我們學校真的有好幾個女生追我，好看的也有，但是我都沒搭理，就是不想笑笑誤會，結果呢，我上課訓練是正事，到她那就全是問題，搞得陪她玩才是最重要的似得。”

其實還有一點他沒說，趙軍怡的影子還總是在他腦海裡盤旋，時間越長雖然想起的時間減少，但也被王笑看出來了，這才是真正的導火索。

簡單來說就是，和王笑相處，他總是感覺缺了那麼一點東西，可能是能讓他心跳的感覺，沒辦法整個人都投入到這一段感情當中。

這倆人長久不了。程啟航看在眼裡卻沒多說，因為都太年輕了，這個社會上誘惑多了去了，李博才剛剛踏入新世界的大門而已，等再過幾個月，感覺王笑沒什麼新奇了，矛盾才會完全爆發出來，然後就是無休止的爭吵，相互看不順眼，最後就是分手。

幾乎可以預見的，傷感一段時間後，李博就會受不了沒有女人的生活，然後就是交下一個女朋友，其中可能會碰到真愛，當然也可能不會，逐漸沈浸在不斷尋找新奇的感覺中，到時換女人就跟換衣服一樣快，一兩個月一個，以此循環往復，基本上男人都會有這個過程，他認識的人也基本都在這種狀態中，連結了婚的都未必老實。

……

所以張野之所以知道李博那邊的事情，還是程啟航和他說的，要是好事他肯定不聽，但是知道這位過的不順心，那他就很舒服了。

和趙軍怡視頻過後，國內這邊的時間才下午，隨手打開自己經營的泡麵時間微博賬號，經過半年多的發展，月文速讀這個欄目逐漸成為了主打，到現在已經給他帶來了七萬多的關注，這個數量已經非常多了。

看了一下留言，大多數是催更的，還有找存在感的，少部分真正提意見的，每次看著一條條留言，不論裡面說的是什麼，張野都感覺莫名的開心。

很快，一條私信引起了他的注意力，發信人是娛樂圈裡的人，大意是說一個月後他們有一部電影要上映，希望他幫助在節目中抽出來幾十秒做個宣傳，作為回報，可以在微博上進行一下互動，說不定可以給他帶來不少新的粉絲。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相互的宣傳，他這邊插入一個幾十秒的電影廣告，這期的節目自然就被對方轉載，給雙方做一個粉絲互通的機會。

這是好事啊，張野異常的激動，他當然不會拒絕，因為這可是他接到的第一個合作邀請，這代表著他已經做出成果了，目前泡麵時間這個微博賬號已經開始被人認可，這種認同感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他做這個泡麵時間可是基本沒借助自己家的影響力，除開那些工資，剩下的完完全全是自己一點點摸索起來的，最開始就是為了好玩，劉引弟還特別不贊同，感覺他不務正業呢。

現在怎麼說？已經有人主動上門來談合作了，這就是個好的開始啊，起碼說明哥們兒也算是個角兒了！

大概就是這種感覺，於是雙方交談起來，完整版的電影宣傳片他也拿到了，主演不算太有名氣，拍攝成本三千萬都不到，算是暑期檔裡面的陪襯。

合作很快達成，反正都不會有什麼實際的投入，對方還表露出對張野這個節目的認可，因為平時也會看，感覺挺有意思的。

聊到節目本身，張野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包括這個賬號創建以來的一些事情，還有父母不怎麼支持，到現在基本上已經形成了一個穩定的小團隊，他還真沒少忙活。

正好今年羅開孫晨他們畢業，他還打算把幾個小夥伴都拉進來呢，萬一以後要是火了，那不就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言語中吐露了自己在校大學生的身份，引得了對方的好奇，於是又深入了解一點問了一下他家裡的情況，張野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做一些生意而已，一下就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詳細聊起這方面的時候，張野正是處在膨脹期，哪有心情吹張家怎麼怎麼樣，就說我是不想靠家裡的幫助，打算自己乾一番事業。

這種話也就傻子才會信吧，當然不信歸不信，知道了他富家公子哥的身份，對方也變得客氣起來，言語間不無吹捧，多個朋友多條路，說什麼現在像你這樣的富二代實在是太少了，感覺你就算生在普通家庭，也能乾一番事業雲雲。

這一番吹捧讓張野飄飄然，這麼多年吹捧他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捧的他這麼爽的，還是這一次。

一來二去就加了微信，算是交了個朋友，以後多多合作，還約定好瞭如果有時間，一定要來張野的節目裡做客串。

把這個消息分享到小團隊的微信群里之後，果不其然得來了喝彩，一時之間所有人腦洞大開，開始暢想著未來光明的前景。

第一百一十章 泡麵文化傳媒

插入電影廣告的是六月末的一期，視頻中還做了預警，快到廣告的時候聲音突然消失，畫面陷入黑暗，只剩下高能預警四個宋體大字，之後就是長達三十秒的廣告。

自然是引來不少人吐槽的，但是也有比較理智的粉絲表示理解，留言說有些廣告也沒什麼，因為如果有收入的話，泡麵時間更新會更加勤快。

很快，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視頻被轉載，還配了文字吹捧一番“在這浮躁的社會，很少有空靜下心來讀一本好書，感謝月文速讀填補了我這個遺憾。”

總之像模像樣的，這一次互動也的的確增加了不少的關注，幾天而已，關注量就突破了十萬。

這次合作就像是一個導火索，告訴了許多人，原來你這個節目還接廣告的啊，不用張野主動去找，很快就有比較配套的公司找上門來了。

那是一家手機遊戲開發公司，最近才買下一本網絡小說的手遊改編權，打算做成卡牌收集類遊戲，於是這家公司負責企劃宣傳的副總聯繫了張野，問他願不願意針對他們買下的小說做一期節目，同時視頻剪輯的時候用他們公司提供的畫面，還要在其中植入廣告。

接到消息之後張野興奮的當場大吼了幾聲，並沒有急著回複，而是把消息發到了微信群裡，跟著七嘴八舌的商量起來。

“先成立公司吧？”

“問問他們願意出多少錢。”

“一本小說咱們可以分好多期來做，四五期下去肯定有作用，可以多要點錢。”

哥兒們也有今天！張野拿著手機美滋滋的，要不是時間不對，他真想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趙軍怡，當初做月文速度，可還是她提供的文稿呢。

雖然現在重心逐漸轉移了過來，但是一些名著之類的，還是少不了趙軍怡幫忙的，論功行賞，她也是第一。

一款手遊的宣傳，肯定是多方面的，張野這邊只能算是小頭，他自己也清楚這點，因此並沒有急著開價，反而問出了對方公司的名字，上網一查，還真是巧了，地址就在北京。

於是一溝通，張野說要不等後天我有時間，去你們公司座一座吧，到時候咱們見面再談。

於是事情就這樣敲定了，轉頭張野就找到張愛民，讓他幫忙註冊個公司，就叫北京泡麵文化傳媒有限公司，法人就是他自己，還讓張氏集團裡的設計美工給他做了個Logo表示。

等拿到三證公章一類的東西，也總算是名正言順了，張愛民問他到底要幹什麼，聽張野解釋了一下多少有點欣慰，不管怎麼樣算是有點正事兒了，從頭開辦一家公司，他就知道難處了，其中管理之類的經驗也會逐漸增長。

說了一番鼓勵的話，張野甚是開心，第一次從老子嘴裡聽到認同的話，讓他幹勁十足。

到了約定見面那天，張野還是特別緊張的，還是第一次去人家公司，也是第一次談商業合作之類的事情，沒有經驗，因此特別重視，換上了一套休閒西裝皮鞋，開車就到了對方公司的樓下。

一棟二十七層的科技大廈，第十層都是對方公司的，而且地段不錯，單單這一層的房產恐怕就要過億。

回頭看看自己開來的賓利，張野感覺自己太二了，車是管朋友借的，他的車都是跑車，外形比較張揚，他覺得太顯眼引人矚目不太好，也不符合商業談判的架勢，打車吧又怕被小瞧了，現在才反應過來，人家在樓上，能看到你開什麼車？

深吸了口氣走入大廈中，乘著電梯一路來到第十層，走出電梯來一轉就能看到前台，小美女還挺漂亮的，面帶微笑問道：“您好，您找哪位？”

張野心撲通撲通直跳，緊張的不得了，美色當前也沒空注意了：“我是泡麵文化傳媒的，你們有個領導叫楚楠吧，我們說好今天我過來，有些事情談。

”

前台小美女又問過了名字，然後打了內線電話確認是有這麼回事，就給他帶到了一個小會議室裡，給他泡了杯茶，讓他稍等一下。

張野不是沒去過張氏集團，前兩年在秦州還專門建了張氏大廈，一棟都是他們家的資產，但是去那就和回家似得熟門熟路，稍稍高層點的員工哪有認識他的。

現在客場作戰，而且看這個架勢，公司老闆也是很有錢的，連前台都這麼禮貌有職業素質，公司的管理可見一斑，他就不由的心虛。

想著一會要說什麼，不時看看表，十來分鐘之後，外面傳來噠噠噠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張野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聲音由遠及近，之後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推門而入，一身OL打扮，穿著高跟鞋大概有一米七，長髮披肩，人長的也特別漂亮。

“你好，我就是楚楠。”說著自信一笑，職場上打過滾的女人，氣質乾練話語簡潔，落落大方的伸出手，自然又隨和。

相比起來張野多少有些局促，趕緊站起來握了握手：“我叫張野，泡麵時間的微博博主。”

稍稍打量一下，楚楠目光不由一亮，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張野本身條件不錯，一身的奢侈品襯託的更加帥氣，就是臉上多了點稚嫩，舉手投足有些拘謹：“想不到你這麼年輕，還在上大學吧，咱們坐下說。”

一見面她就看出來了，這是個富二代，而且不是一般的富二代，就手上那塊卡地亞雙重神秘陀飛輪腕錶，價格至少兩百萬，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這裡她就是個打工的，多認識一些老闆級別的人，肯定是大有好處的。

“對，我在讀大學。”張野心想這個女人長的還挺好看的，氣質有點像之前他爸那個女祕書，“可惜我學習不好，大學就是混個文憑，空閒時間自己胡亂做點東西。”

“張總說笑了，現在是自媒體時代，如果隨便做點什麼就有超過十萬的關注量，那大家都是老闆了。”超級富二代、年輕又稚嫩，這樣一個人對她這類中產精英女意味著什麼，那是夢寐以求的機會，“就像我，復旦畢業又怎麼樣，畢業兩年了還不是打工，副總就是聽起來不錯罷了，如果我有張總的本事，肯定自己創業當老闆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再見

談話交流是一門很深的學問，不經意間輸出自己的履歷更是需要技巧，即不會讓對方感覺太過突兀，又能留下印象。

整個交談基本掌握在楚楠手中，這是經驗上的壓制，對比起還是小青菜的張野，她算是老油條了。

年輕帥氣、有上進心、超級富二代，這幾個條件加在一起，可以說是中產精英女夢寐以求的，即便是初次見面，她對張野的印像也是極好的。

特別是那種略帶緊張的感覺，讓楚楠覺得分外可愛，能力不夠可以培養的嘛，誰也不是生而知之，天才這種生物，還是太少了。

張野整個人沈浸在激動中，哪會注意那麼多，這是他第一次的商業談判，進展還挺順利的，最終決定一共做三期節目，每期五千塊，一共一萬五。

“張總，公事公辦，價格不能再高了，有空我請你吃飯，算是感謝。”楚楠遞上來一張自己的名片，不著痕蹟的留下一個口子，以後再見面也不會顯得突兀。

而後一路把他送到樓下，看到張野的車，她心中更是羨慕，她一個副總，聽上去好聽，年薪也才五十萬，在北京這種地方，真的一點也不高，就今天張野這一身行頭，她要不吃不喝幾十年才買的起。

坐在車裡目送楚楠回去，張野才興奮的拿出手機，把消息發到了群裡，還說今晚上要開慶功宴。

其實收入多少錢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開始，有了第一筆，那第二份還會遠嗎，哥們兒我也是能賺錢的人了！

回去就開始啃書，一本網絡小說幾百萬字，做節目推薦可不是看過就算的，還要梳理劇情和精彩部分，全力開工忙忙碌碌一個星期，這才整本書看下來。

然後帶著文案再去見了一次楚楠，勉強算是精雕細琢的文案被她大加讚賞，簡單直接語言又很幽默，讓張野頗為飄飄然，這種認同感實在是太美妙了。

然後就是簽下合同受到錢，開始真正的製作，當然了，視頻的剪輯素材是楚楠提供的，他們需要的無非就是泡麵時間下那十幾萬的粉絲罷了。

等第一期發出去，張野才感覺到自己實在是低估了這麼一本網絡小說的影響力，這一期的回復量比當初做三體什麼的還要高的多的多，雖然褒貶不一，但是被粉絲轉載擴散，又漲了一大波的關注。

後面兩期的文案有，視頻素材也有，剪輯錄音也用不上張野，所以他算是閒了下來沒什麼事兒了，天天翻著微博裡的留言，企圖再找一找有沒有找他做廣告的。

就這樣混到了暑假，他才終於從這種狀態中走出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了。

……

整個六月下旬到七月初，趙軍怡也一直是沒什麼事的，凱爾森給她安排的學術會議還有，七月下旬一場、八月份兩場、九月份三場，求量不求質，讓她逐漸適應演講的感覺。

彈式無人機進展也還算順利，一年多的時間，整體機型已經設計完成，採用了雙垂尾三角翼的外形，大小和重量相對於一般無人機要大多的，還要投入戰鬥，所以內部的結構設計極為重要，這也是目前正在進行的。

七月九號下午，趙軍怡接到了張野的電話，有些啼笑皆非，這小子不聲不響的就又跑英國來了，打電話的時候就說剛下飛機，馬上做火車去劍橋，讓她提前做點安排，可別像上次一樣悲催了。

只能說趕得太巧了，四號她經期，昨天剛剛過去，而且忙忙碌碌幾個月，壓力和枯燥，讓她也有點想發洩一下了。

下班之後在劍橋中心見到了張野，很明顯的可以看出來，他又長高了，趙軍怡穿的五公分的銀色高跟涼鞋，張野還明顯比她高出一些。

“軍姐，我還給你帶禮物了呢。”一邊說一邊打開包，拿出來兩瓶護膚品：“這是我從我媽那拿來了，聽她說效果特別好，用了許多年這個牌子了，給你也用用看看。”

“我從來不用這些東西。”趙軍怡哭笑不得，平時擦點大寶還行，正常女人那樣天天晚上左一層右一層的，她可受不了，浪費時間還麻煩。

“不願意用就留著擦手吧，反正我是給你了。”直接塞到了趙軍怡手裡，感覺肚子裡空空如也，順手摸了摸，的確癟的不能再癟了，“咱們先去吃點飯吧，我真要餓蒙了。”

沒辦法，趙軍怡只得收下兩瓶護膚品，然後帶路到了一家中餐館，點了三兩個菜，這回張野可帶錢了，算是請她。

一頓飯邊吃邊聊，過後張野拿牙籤剃著牙，飽暖思淫欲，此時看著趙軍怡精巧的面容和白皙的皮膚，心裡的火就有點壓不住了，憋了這麼長時間，對他來說還真是不容易了，這時候見到人了，眼睛都冒綠光，恨不得一口吃了她：“我吃飽了，先去你家坐一會吧，正好最近我那個泡面時間還接了兩個商業合作呢，給你講講。”

什麼意思兩人心照不宣，於是一路回到趙軍怡的家，張野想要抱她，卻讓她給瞪開了，上床就上床，摟摟抱抱算什麼？

無奈之下張野只得去洗澡，之後圍著個浴巾回到臥室，趙軍怡故意不看他，然後拿著睡袍也去洗了澡，心卻嘭嘭嘭直跳。

這才七點多，天還沒黑呢，算是白日宣淫？算起來還是第一次要在白天做，那不是什麼都看的很清楚？

不過轉念一想，早晚的事情罷了，因為有警衛在，不可能再留張野住在這裡，太晚了再走也實在引人懷疑，只能卡在這個時間段了。

洗好了澡回到臥室床上，張野一下就把她壓在身上，埋頭在她脖頸間親吻，也不去碰嘴，因為知道肯定不能讓，動作難免有點狂野，都憋了許久，又正是青春年華，荷爾蒙分泌的旺盛時期，趙軍怡也感覺格外的興奮。

前戲過後，感受著一團堅硬的擠入，形狀和傳來的熱度，以及前端的溝棱是如此清晰，和之前在劍橋那幾次簡直不可同日而語，感覺更加強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士別三日

“啊~你沒戴那個？”趙軍怡黑髮披在枕頭上，面頰潮紅，肌膚暴露在空氣中呈現出醉人的粉紅色，閉著美目哼了一句。

她從來沒想到一層套套而已，居然如此影響感官，雖然第一次也沒戴這東西，但那時候也不太清醒，到底什麼感覺都忘記了。

第一次清楚的看到趙軍怡的私密之處，張野眼睛都紅了，可惜的是不給他嘗試其他姿勢體位，只能分開那一雙傲人的長腿，低著頭一下下的動作起來，進入、抽出，沒了黑暗的掩護一切都看的那麼清晰，聽著一聲聲呻吟，他興奮的簡直要爆炸了。

汗水和荷爾蒙揮灑，目前趙軍怡已經感覺不到疼了，或者說適應了大小，完全就是享受這個過程，體會著一波波快感的衝擊。

四十多分鐘後，伴隨著一聲低吼，張野腰部用力一定，狠狠發洩在了她身體裡。

戴套和不戴，完全是兩種感覺，對張野來說生理心理都是如此，溫熱又濕潤、內壁的觸感和擠壓緊緻，又透著無限的柔軟包容，實在是銷魂無比。

而心理上更是尤為刺激，這樣毫無隔閡的接觸，讓他更加有一種已經佔有趙軍怡的感覺，大男子注意非常滿足。

雨雲過後，在心裡摸摸算了一下，正好是安全期，於是翻臉無情，提起僅剩的力氣一腳把張野踹到床下：“滾蛋吧，晚上不能住我這裡，自己出去找個酒店，明天我休息，可以帶你去劃劃船。”

“唉，你就不能跟我躺……”這一下摔得屁股生疼，齜牙咧嘴的抱怨話還沒說完，就見趙軍怡瞪圓了美目和殺人一樣的目光，張野只能把後半段咽回去，悻悻的爬起來去沖了個澡。

再回來的時候趙軍怡已經蓋上毯子了，只留下白皙的小腳丫和一節光潔如玉的小腿漏在外面，敏感點什麼也看不到，有心上去摸兩把溫存一番，但是知道她肯定不會讓。

只有在床上，他才有已經佔有了趙軍怡的感覺，但一切結束之後，無邊的空虛襲來，這才發覺那一些都只不過是錯覺罷了，進入的只是身體，那一顆心距離他不知道有多遠。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張野心裡暗嘆一聲，然後穿衣服撤退，這種事情一點點來，相比其他人，哥們兒怎麼說也算是進入身體了，起碼算是完成一半了吧？

等他離去，趙軍怡休息了片刻，這才去洗澡清理，然後整理了一下淩亂的床，又把臟掉的床單換下去，稍稍睡了一會，起來整理資料之類的東西。

晚上十一點多睡覺，第二天天氣稍稍有點陰，本來想穿一條絲襪，主要是怕有點涼，但是轉念一想，這東西對男人殺傷力太大了，還有點勾引的意思，還是算球了吧，乾脆穿一條七分褲，稍稍熱一點也忍了吧。

洗漱順手把昨天換下來的內衣內褲洗掉，然後收拾一番準備出門，臨走照了照鏡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嫩滑彈性的觸感熟悉依舊，但是總感覺好像比平時漂亮了一些？肌膚好像掐一把就能出水的樣子，臉色也特別紅潤，精神又特別飽滿，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九點鐘兩人匯合，張野見她這一身不由砸吧砸嘴，不是不好看，而是見的次數太多了：“軍姐，怎麼感覺你翻來覆去就這幾套衣服啊？”

應該說就這幾個樣式，穿著感覺還不錯，冷熱正好又很合身，行動起來也頗為方便，乾脆就買了幾套一模一樣的，因為她平時也懶得逛街，對買衣服更是沒什麼熱情，還浪費時間：“有問題嗎，我覺得挺好的。”

“問題是沒有……”嘖了兩聲，張野突然靈機一動，“要不我帶你去買點衣服吧，幫你挑挑看看我的眼光。”

哪有女孩子不喜歡美的，哪有女孩子不喜歡逛街買衣服的，他是想通過這個來討好一下，日積月累解鎖新姿勢也不是沒可能。

“要去你去，走一會我腿都酸了。”這段時間一直很忙，連晨跑都不能天天持續了，沒人督促多少也有點犯懶，耗費體力的無意義事情她可不願意做。

這還真是怪了，張野沈默了一下，出奇的認同了：“其實我也是。”

“……”

一個小插曲這樣過去，帶著張野劃了劃船，新奇勁過去之後他也累了，乾脆和趙軍怡並排坐著，偷偷聞著她身上傳來的幽香，心想要是這時候能摟摟她的纖腰該多好。

劍河周圍的景色一直是很不錯的，如果有時間順著劍河一路向下，還可以到達周邊的小鎮，景色同樣特別優美。

“孫晨他們都畢業了，我打算把他們都弄到我那去，昨天都忘了和你說了，我成立了個公司，叫泡麵文化傳媒，現在都有商業合作了，開始掙錢了。”提起自己的公司，張野眉飛色舞起來。

說來也奇蹟，他們這些人中，就孫晨和許靜感情最穩定，從小到現在雖然有爭吵，但是一直沒分手，大學四年的異地戀也都堅持過來了，沒聽說誰出軌了，這才是真的人生贏家，會經營自己的感情。

“有了點收入而已，離掙錢還遠著呢吧。”趙軍怡卻毫不猶豫的打擊他，她也是做過互聯網行業的，多少了解一點，“自媒體平台初期都要做好虧本的準備，泡麵時間接的那點廣告，夠你給員工發工資的嗎，更別說租個辦公室了。”

“這不是才剛剛開始嗎，等以後還做別的呢，最近我也研究，就是一直沒想出來到底再做點什麼。”經歷過一次之後，他有點愛上了商業談判的感覺，特別是別人叫他張總的感覺，和當初叫他張少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如果我是你的話，就老老實實去接你爸的班，聽他安排最穩妥。”

“話不能這麼說。”張野聽了有點不願意，“我這是要證明自己，哥們兒也是有能力的，省的別人總說我就靠拼爹，沒了爹什麼也不是。”

“呦呦呦~”趙軍怡詫異的笑了起來，真是想不到這話能從他嘴裡說出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遲早出問題

當天下午回到趙軍怡的家，張野琢磨了一路，也做了一路的思想準備，覺得自己還是必須主動起來，譬如說提出一點點要求試探一些，不然這麼下去感覺兩人的關係好像根本沒有絲毫進展。

於是在洗澡之前，他鼓足了勇氣，試探著問道：“軍姐，你穿上絲襪咱倆試試唄。”

他提出這麼一個要求本來就是增加點情趣的意思，覺得就算不願意就拒絕，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床都上了，再增加的別的也沒什麼不可以吧？

然而趙軍怡一聽，去突然頓了一下，回過身站在那裡定定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逐漸消失，目光也逐漸冷了起來，似乎是生氣，似乎又不像：“你先回去吧，我不太舒服。”

“軍姐，我……”張野有點懵了，這是鬧哪樣，說生氣就生氣，而且這也太絕了吧，一句話不對就直接攆自己走，同時還有點後悔，自己這不是找死嗎，沒事兒瞎提個屁的要求的。

“行了行了，你先回去吧，過幾天還有個學術會議，接下來幾天我也很忙，沒事的話就回國吧，公司剛開始，還離不開你。”趙軍怡覺得，似乎是幾次之後張野覺得自己翻身做主人？可以要求她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有必要將其扼殺在搖籃中，不遞過去一根釘子給他碰一碰，讓他知道知道疼，他大概是不清楚界限在哪裡了，以後還會更加得寸進尺。

簡單來說，就是過界了。張野也多少明白了一些，知道自己大概是觸碰到了禁區，雖然這個禁區有點奇怪，但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那明天我就回國？”

一時的口不擇言造成了雞飛蛋打，只能再想辦法讓她不生氣了，目前最明智的無疑是消失，至於死纏爛打這種事兒，他現在還真沒勇氣。

“行，正好明天我也要上班，哪有時間管你了。”

如此這般，張野本來設想的美好一夜化為了泡影，他也明白了，這段畸形的肉體關係看似讓兩人更加親密，實則卻是更加脆弱微妙起來，圈出來一個敏感的禁區，觸之必死。

送走了張野，房間裡重新安靜下來，趙軍怡靠在床頭不禁一嘆，孤寂的感覺在歡聲笑語過後似乎被放大了無數倍，心中無比失落。

不受控制的想剛才的事情，心想自己是不是有點過了？她倒是沒生氣，純粹是在理智的驅使下這樣做罷了，所以一想人家千里迢迢從華國飛過來的，因為一句話就把人趕跑了，張野會怎麼想？會多傷心失落？

換位思考一下，要是她碰到這種情況，肯定翻臉就不認人了，開玩笑，憑什麼給我甩臉子？我又不欠你的。

抱著雙腿下巴枕著膝蓋，越想越感覺的確過火了，心裡有些愧疚，竟然有一瞬間的衝動叫張野回來，這個想法嚇了她一大跳，趕緊搖搖頭趕出了腦海。

開什麼玩笑，這種要求他都敢提，簡直是反了天了，要是不拒絕那還得了，再說她也絕對不可能為了滿足別人的慾望去做一些有討好意味的事情。

放下諸多雜念，乾脆換了身衣服跑去了研究所，呆在實驗室裡擺弄起那些工具來，但是注意力卻一直無法集中。

不受控制的想到張野，這小子現在在幹什麼，該不會藉酒消愁吧？或者躲在被子裡偷偷哭？

越是強迫自己不要想這些事情，就越是擺脫不了這種狀態，有時候思緒不受控制的飛出去老遠，想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連拉帶扯的收回來，不一會就又跑掉了。

整個一下午就在這種狀態中度過，正事兒沒幹什麼，呆在實驗室也不過空浪費時間，頗為糟糕。

第二天一早悠然醒來，習慣性拿起手機看了看，上面竟然有一條張野的微信，是兩個小時之前發來的——軍姐，對不起。

就這五個字，說的是什麼兩人都知道，趙軍怡看了幾分鐘，猶豫要不要回一句，最終還是放棄了。

上午到研究所開始忙碌，整個人都不在狀態，心想好不容易來一次，最後還被自己搞的不歡而散。

有些愧疚，又夾雜著些失落，注意力無法集中，工作狀態自然特別差，連凱爾森都注意到了，還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深吸了口氣，這樣可不行，趙軍怡去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下，敏銳的意識到，或許不是昨天自己說了重話的問題。

而是目前這樣的關係、自己的狀態，都有點危險，張野一共來了劍橋三次，第一次他走的時候自己基本沒太大的感覺，第二次有些失落，卻因為忙著準備學術會議而忽略掉了。

但這一次，問題真真切切的暴露了出來，為什麼自己會不斷想到他？而且隨著張野來的次數增加，情況竟然越來越嚴重，那種莫名的不舒服感持續時間也越來越長，到現在已經影響到她的工作學習狀態了。

她甚至有點懷疑，自己該不會對那小子有了好感了吧？要不然怎麼會一直無法集中註意力。

進而想到另一個問題，純粹的身體關係真的純粹的了嗎？她不禁問了自己一句，因為回顧過去，造成她這樣胡思亂想的原因，想來想去就只有和張野關係的轉變。

一直這麼下去，遲早要出問題！趙軍怡暗自慶幸醒悟的早，她沒有過感情經歷，所以對自己的狀態有點摸不準，不敢貿然行動，於是打算用最簡單的辦法——求助。

既然自己想不通，那就問問專業的心理醫生吧，人家專門幹這個的，肯定可以分析的明明白白，如果有必要的話，她一定毫不猶豫的斷掉和張野的關係，並且再不考慮性的問題，以防自己陷進去。

劍橋有專門負責輔導學生心理健康的校醫，因為世界頂級大學，學生的壓力當然是非常大的，數據也表明，劍橋學生的心理疾病發病率一直非常高，所以學校當然要做這方面的準備。

她現在是在讀博士生，自然還是劍橋的學生，於是趁著出去吃午飯的空擋打電話預約，趕得也比較巧，今晚七點正好有時間。

第一百一十四章 諮詢

七點鐘趙軍怡如約而至，醫生是個英國女性，大概三十多歲，其實歐美人對比華國人一直比較顯老，一眼過去，好像誰都三十多的樣子。

簡單的打過招呼之後，趙軍怡說明來意：“我有一個男性朋友，來劍橋看過我幾次，但是最近我發現自己的精神沒法集中，學習都會受到嚴重的影響，但我絕對不可能對他產生感情的……”

劍橋的校醫都是有保密守則的，學生私人諮詢的事情是絕對不會外洩，所以趙軍怡也放心的和她說一下自己的情況。

“你們發生了關係，對嗎？”校醫一語中的，直逼要害之地，眼見趙軍怡露出警惕的神色，她才淡淡一笑，“不要緊張，其實每個星期都有許多像你一樣的學生來諮詢，碰到的情況也差不多，有男同學也有女同學。”

趙軍怡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原來不是就自己有這種情況，這麼說起來還是普遍現象了？

“首先我要告訴你的是，這不是你想的那種感情，你的這種狀態只要不是太過緊張，放鬆下來幾天就會過去的。”

“具體一點的話，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吧，就是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校醫露出回憶的神色，聲音也有些飄渺起來，“那是快要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在米國斯坦福大學攻讀心理學博士，第一年的時間大多是看一些文獻，還有特別少的課程，但因為學費生活費等問題，雖然有獎學金，但我還是要打工才足夠維持生活，整個人的壓力非常大，又因為初到米國，沒有朋友在，所以根本沒有社交。”

“壓力、孤獨圍在我的左右，每天回到家都是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子，那時通訊沒有現在發達，所以我連個可以說真心話的人都沒有。”

“讀博第一年的第三個月，我的一個男性朋友到米國旅遊，他和我是鄰居關係，只不過他比較調皮，大學讀完後就工作了，在這次見面之前，我一直是瞧不起他的，認為他沒有前途。”

“但是陪他玩了一個上午，我感覺自己戀愛了，我們一起看電影，去遊樂園玩耍，晚上我和他發生了關係，那一刻真的特別開心。”

“三天后他回國了，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米國空蕩蕩的只剩下我自己，心也空蕩蕩的，開始瘋狂想念他，甚至希望他能一直留在米國，很快我們就約定了再次見面的時間，他也如約而至，之後我們又發生了關係。”

“於是我們的聯繫更加頻繁起來，我會和他說許多事情，有開心的也有不開心的，還會多打一份工幫他湊齊來米國的路費，開始留意他的生日，開始會想辦法給他驚喜，雖然沒有挑明，但我們那時已經在談戀愛了。”

“期間我們的感情非常好，因為的的要求很低，只要能經常來米國看我就好了，所以幾年下來我們根本沒有吵過架，現在想想，感覺那或許只是情人關係而已。”

“這樣一直到我博士畢業回國，也就是前幾年的事情，我們開始同居，不過很快的各類爭吵就來了，因為當我回到熟悉的環境之後，我發現我根本不愛他，他還是最開始那個我看不起的鄰居家的男孩，所以不到兩個月我和他就分手了，然後我就來到了劍橋工作。”

“異國求學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學習的壓力是其次，孤獨和寂寞才是最大的敵人，孤獨被滿足、寂寞被排解的時候，你會產生許多錯覺，甚至變得突然不認識自己了，以至於做出許多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

“所以不必要太在意，這都是正常的狀況，人類是群居動物，沒有人能受得了孤獨和寂寞，我的建議是多一些社交，讓自己的生活變得豐滿起來，以放鬆的心態來接受一些，如果真的是一段感情，不妨嘗試接受它，如果不是，那就不要被錯覺欺騙，總的來說，自己開心就好，每個人都有權選擇自己想要的，不是嗎？”

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趙軍怡聽後豁然開朗，整個人都重新放鬆下來，心想原來如此，就說她是絕對不可能愛上一個男人的，因為她自己就是。

有了一個真實的案例栩栩如生的擺在眼前，她稍稍一想就通透無比，即便是她和張野沒做愛，那該出現這種狀況還是會出現的。

本來孤獨的生活她還扛得住，但是突然出現這樣一個人，短暫的消除了寂寞，等他走後，再次回歸孤獨，當然會有些許的不適應，而自己只不過是因為那一層身體上的關係而太敏感了而已。

思考清楚了這些東西，第二天到研究所工作，果然不再像昨天一樣狀態極差了，閒暇時間不禁感嘆，是不是選錯專業了，她覺得或許當初學心理學才是正確的，因為感覺這門學科一定非常有趣。

當然了，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只不過是一閃而過，不久還有一場學術會議要參加，所以必須做準備，還有田露楊凡那邊時不時也要有問題，在忙碌的狀態下，這件事很快就被忘掉了。

七月二十一號，她才得知明天竟然是田露的生日，想想她自己也好久沒過生日了，感嘆之餘覺得同為華國人，還是有必要送點禮物的，於是拿了一瓶張野送她的護膚品，她也沒用，第二天就送給了田露，告訴她平時擦擦手什麼的。

田露卻要識貨多了，看了看不禁目瞪口呆，模樣頗為可愛，問她你平時就拿這個擦手？法國的嬌蘭，三萬多華國幣一小瓶，用手指甲跳出來一點點，都幾百塊錢，用來擦手……

三萬多？趙軍怡也嚇了一跳，真沒想到這麼貴，也是再次低估了張家土豪的程度，眼見田露面露猶豫之色，趕緊連蒙帶唬的讓她收下了。

當天回到家之後，趁著給他月文速讀的文稿時，讓他以後千萬別再帶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了，否則別怪她翻臉不認人。

第一百一十五章 要干大事

在趙軍怡強烈的要求下，張野也就同意了，不送就不送吧，還省著麻煩了。

正值假期，他本來是想在秦州好好玩一段時間的，可惜消停日子沒過幾天，就又被迫回了背北京，因為公司需要。

許多事情需要他這個法人來拍板做決定，比如什麼樣的廣告可以接，什麼樣的廣告不能接，一旦有了商業收入，整個公司的狀態就完全不一樣了，開始不斷的趨向於正規，這是張野沒有料到的。

本來就是一個玩票興致的東西，竟然做的有聲有色，就連那幾個勉強能算是演員的半吊子都有了不少的粉絲。

這條路再往前發展，必然是進入娛樂圈的，所以這兩個小主演開始不斷的慫恿張野，讓他想辦法找一些明星來客串，逐漸向那個圈子靠攏。

這兩個人演技現在倒也有一些，但是顏值方面和時下流行的小鮮肉不沾邊，張野也猶豫是不是要考慮多找幾個類似的角色過來，但是因為實在沒那麼多東西拍，又感覺招過來完全就是浪費錢。

在這種狀態下糾結了幾天，一個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要不要現在開始著手拍網劇呢？

這個想法一出現，就開始在腦海中瘋狂滋生，投入不是問題，演員導演之類的可以找專業的，有錢就是可以任性，只要他想，能說動張愛民給他錢，那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且就算不賺錢，也算是積累經驗了嘛，要是賺錢了，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到時候公司規模擴大之類的是理所當然，他張野就也算是名人了。

越想越是激動，越琢磨越感覺可行，於是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給他老子打了電話，說要錢，要拍網劇。

“預算多少？題材是什麼？預期拍攝多久？導演演員聯繫了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直接讓張野蒙圈了，這些他還真沒想，就是琢磨先把錢拿到手，這些不都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真想拍這個東西，就做一份計劃書給我，不然我可沒錢給你禍害，還有，有盈利我才可能給你錢，不然別想了。”

如此這般，張愛民咔擦掛斷了電話，留下一臉迷茫的張野，計劃書是什麼鬼，他哪裡做過，還必須保證盈利，這不是扯淡嗎，要是有這個保證，去別處拉投資都有可能成。

於是一賭氣，我乾脆不干了還不行嗎，這哪裡是支持他的態度，分明就是不看好故意的吧。

而後空閒了沒幾天，他又坐不住了，主要是無法抗拒設想中成功的誘惑，外人的另眼相看、社會各界的認可等等，他自己給自己畫了一張大餅，天天掛在腦子裡誘惑自己，能忍住就怪了。

試試做個計劃書？逆反心理之下，他覺得這是有點對張愛民服軟的意思，因此拉不下臉來，不過轉念一想，如果在他老子那通過了，我再去別的地方拉投資，也不用他出錢，讓他知道知道，他兒子也不是等閒之輩，不靠你也一樣能辦成事，這多漲臉？

於是開始做第一步，也就是預算，首先是確定改編哪一部小說，然後聯繫著問問版權費，再加上演員、設備等等各種加在一起，大概的預算就出來了。

想是這麼想，不過做起來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挑選了幾本比較適合拍攝，沒有太多超現實主意的東西，打電話過去一問，人家根本不肯告訴他，說如果有意思，不妨去見面再談。

商業談判實非他所長，於是只能暫且擱置，轉頭開始琢磨演員，然後問費用，同樣還是碰了壁，有的根本不鳥他，還有的一樣讓他去經濟公司談。

結果忙活了好幾天，沒有得到一點具體的數額，反而給的話都是差不多的，有意向的話親自過去談。

這下是不行動起來不行了，本來還想從張愛民那裡借個經驗豐富的員工來，結果張愛民不同意，說人家都有工作，忙的是正事兒，哪有空陪他瞎胡鬧。

這一下反倒激怒了張野，不借就不借，什麼叫我瞎胡鬧，一氣之下聯繫了小說的版權所有方，約定了時間過去商談，心想就靠我自己也能談成，有什麼了不起的。

到了約定時間前一天，他乘飛機到了廣州，找了家酒店住下來，開始惡補關於影視改編權的一些知識，心想到時候可千萬別掉鍊子了，一問三不知就太丟人了。

窩在酒店一整天，次日整理好著裝前往目的地，他選的幾個目標都是靈異類的題材，恰好是能避開敏感話題又比較火熱的小說。

其中最看好的是《異聞錄》，因為比較趨向於單元劇的形勢，劇情幽默又有趣，書中沒有什麼大場面，多是民間傳說經過藝術加工的，非常接地氣，拍攝成本也不會太高。

接待他的人還算客氣，單看他一身行頭也不普通，錢是肯定出的起的，於是簡單的噓寒問暖之後進入正題，富二代衝動又好忽悠，版權這種無法明確定價的東西真的就全看一張嘴。

《異聞錄》一共五部，每部都能獨立拍攝成三十集左右的網劇，同時又有主線關聯，既然要買自然要全買下來，所以對方直接開價每部兩百萬，五部正正好好是一千萬。

張野一聽直接呆住了，這簡直喪心病狂，因為實在是……太便宜了！

他買一塊表就要過百萬，這些年車也換了不少，幾千萬都打不住，少換輛車，少買幾套衣服，再湊一湊就能拿下來了。

一瞬間，他有點衝動，當時就想一口答應下來，轉念一想這可是正事兒，要是簽了合同可就沒有反悔的機會了，但是又怕這麼便宜被別人買走了，心裡百般矛盾，只說再考慮考慮。

分開之後，他想了又想琢磨了又琢磨，自己拿不準決定找人請教一下，發微信給趙軍怡，結果沒搭理他，無奈之下只能廣發英雄帖，只要是認識的，都問一句，收到的第一個回復還是個熟人，而且也算是專業人士——楚楠。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個群體

影視改編版權，只是單一的這一種，一本共五部的小說加起來一百多萬字，版權費一千萬，平均下來千字六千多塊，全版權費都沒有這個價格。

楚楠非常明確的告訴張野，你被宰了，他們是看你初出茅廬好忽悠，現在IP雖然大熱，但是這個價格實在高的離譜。

相對的，她也給出了一個比較靠譜的價格，如果談的好，那麼把價格殺到三百萬以下，並非不可能。

張野這才驚出一聲冷汗，差點被人坑了六七百萬，用來幹正是兒的話感覺不算多，但是平白無故被人騙走，就實在太肉疼了。

這麼大的忙，他自然是免不了要感謝一番，楚楠卻說等你談下來再說吧，對方出價這麼高，想要殺下來不是簡單的事情。

第二天，本著不要臉的架勢，張野再次前往商談，直言價格高的離譜，但是當對方讓他出一個價格的時候，他又有點卡殼，從一千萬縮水到三百萬，這個數字實在有點說不出口，於是猶猶豫豫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回去整裝待發，再次詢問楚楠，楚楠給他出了一個辦法——給回扣。

聊了一下其中的條理，張野頓時恍然大悟，當晚就把對方約了出來，到了一家私人會所吃喝玩樂，費用全都是張野出的，一晚上就消費了十萬不止，並透露出如果價格壓倒足夠低，可以給他吃一些回扣。

你有情我有意，雙方一拍即合，於是版權費以兩百八十萬的價格成交，自此還算是交上了朋友，說如果看中了其他的版權，還可以來找他。

之後自然是簽合同了，張野大筆一揮，說一個禮拜之內錢就會到位，事畢之後回到北京，他心想原來這就是生意場上的應酬，並非勾心鬥角，不過人情往來罷了。

這個世界上能活到他這個份上的人不多，基本沒什麼物質上的硬需求，全華國一共十幾億人孔，起碼十億是還在為了柴米油鹽房貸車貸而奔波的，所以商業談判或者商業合作，無非對症下藥而已。

這一次就彷佛醍醐灌頂，給他開啟了一扇大門，兩百八十萬對他來說不算難籌，思來想去買點東西自己就夠湊出來的了，車的話二手轉讓性價比太低，他有的，而且二手比一手價格可能還高的，就是手錶。

二手手錶的水相當深，有些限量發售的款式隨著年限過去變成絕版或者紀念品，那價格反而一路飆升，恰好他手裡的表有幾塊，於是琢磨著該賣給誰。

自己那些狐朋狗友是不用想了，不識貨大概也不會買，就算買了也未必是現金，拿車什麼的抵了是常態，於是只能再度廣發英雄帖。

最終幫他聯繫的還是楚楠，說她的BOSS有點興趣，一款帝舵的絕男錶，當初買的時候花了兩百四十多萬，是十八那年張愛民送他的生日禮物，現今楚楠幫她聯繫，她的BOSS願意花三百萬買下。

張野頓時大喜，這下連回扣的錢都湊了出來，不過高興過後有點猶豫，問楚楠你打算要多少回扣？

楚楠當即回了個哭笑不得的表情，說朋友關係哪那麼多說套，教你的這招反倒用到我身上來了，還告訴他十月份她過生日，如果真有心，就準備一份禮物好了。

等版權真正拿下來的時候，張野才鬆了口氣，回過頭來再看，感覺的確挺有了點收穫，下一步就是挑選演員商量，同時因為孫晨他們畢業了，他也打算能拽過來都拽過來，最起碼這些人不會“吃”他的回扣。

可惜計劃很美好，但是現實很骨幹，孫晨許靜兩人一畢業就回了秦州，工作什麼都是次要的，孫晨的老子能給安排，當個公務員什麼的就挺好，關鍵問題是雙方家長見一見，把婚定下來，該結就結了。

劉皓那小子臨近畢業臨近畢業，還找個了個女朋友，打算在所在城市定居了，工作之類的他也不愁，和孫晨差不多，也算是個小小的官二代，父親算是個處級幹部，有點小權力，先讓他在社會上摸爬打滾兩年，然後再安排一下甚至未來提干問題都不大。

最終只有羅開到北京來找張野了，並表示自己沒事幹，家裡也安排不了，你看著辦吧。

總算是有個幫手了，許多事情不用自己操心，專門聯繫網劇這些事情就行了，找演員就勢必會接觸娛樂圈，最終他挑了幾個，有過一次經驗之後，也不那麼怯場了，見面談就見面談，有什麼大不了的。

隨著腳步的不斷前進，張野逐漸認識了許多人，或者說逐漸接觸到了一個集體，大致看清了它的外貌——中產精英。

名校光環、高學歷、美麗或帥氣、精明強幹、才氣逼人，唯一欠缺的，就是不像他所熟悉的人，都有一個或有錢或有權的背景。

這些人大部分是企業的管理層，拿著幾十萬到上百萬的年薪，大多數的勵志做一個鳳凰男或者豪門太太，並為此奮鬥不止。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就拿他已經近乎忘卻的陳晨來說，同樣很漂亮，大學也是名校，一旦她走出社會，就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中產精英女。

他們十分優秀，但也只是在自身所處的階層而已，如果成長環境換一下，做的未必會太好，比如趙軍鵬，如果一門心思要讀個博士下來，三十了還在沒出學校的門呢，那趙家上下都得瘋。

在各自環境內做性價比高的事情，就是優秀的人，比如老趙家，趙軍鵬讀個軍校之後趕快放到部隊，穩穩噹噹的走趙成雄給他安排好的青雲路，該聯姻就聯姻，升職速度堪比坐火箭，那就足夠優秀了。

同樣的，作為中產階級精英，沒有人能給他們安排，想當富二代官二代也當不了，那就只能憑藉自身條件，再加個名校一類的光環，然後走上鳳凰男或者鳳凰女這種少奮鬥十年的路，就是性價比最高的了。

當然了，異類並不是沒有，比如張野自己，不鍛煉著接手張家的生意，跑來搞網劇，這叫任性胡鬧。

比如趙軍怡，生在趙家卻不想進部隊，立下了總師的目標，放著輕鬆保送的軍校不上，跑到國外讀書一去數年不回來，還必須要搞個博士下來，這叫心比天高。

再比如那些立志當富一代的創業者，不屑於靠著別人成功，看不起各路二代鳳凰男女，這叫自命不凡。

他們不務正業，成功了就是開創者，沒成功就是一個個鮮活的反面教材，茶餘飯後被人談起，也不過一笑了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挺好

十月一七天假期，張野是養足了精神，再度前往英國，打算整個假期就呆在那了，好好和趙軍怡胡天海地幾天發洩發洩。

上次的不愉快兩人都當完全沒發生過，等她下班匯合，在中餐館吃飯的功夫，閒聊間也提起了最近張野的發展。

“真難，那些明星一個個特牛逼，我想找人家演戲，人家壓根不會和我見面，派經紀人來，劇本都用不上，一聽網劇，事兒就​​來了，又什麼沒檔期又嫌片酬低的。”張野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從拿下來版權開始，就一直忙乎找演員，但是跑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個結果，“現在我都琢磨不找他們了，跟請大爺似得，再回去我打算去學校裡轉悠轉悠，什麼北電上戲亂七八糟的，我就不信沒有學生想演。”

一來他在圈子裡沒有熟人，別人真不怎麼看重他，就自己一個人好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效率太低。

所以現在面臨的就是兩難的局面，不打出張家的牌子，人家不搭理他，誰認識你張野是誰？但是藉自己老子的虎皮，他又實在不願意，所以沒辦法，這才考慮到學校裡去挑人。

一來片酬也好談，而且脾氣沒那麼大，再者他自己也身在大學中，裡面的一些門道都清楚，也有認識的人可以牽線搭橋。

“你就瞎胡鬧吧。”趙軍怡沒接茬，也根本沒往心裡去。

這小子家裡那麼有錢，也有些關係，再怎麼樣未來富貴的生活還是跑不了的，所以她也懶得發表意見或者給出什麼主意。

再說目前的世界和她記憶中的另一個世界，差距還是挺大的，未來什麼樣誰也說不好，主意出對了還好說，沒出對不是自找沒趣。

“軍姐，能不能商量個事兒。”張野先是看了看左右，然後湊近了她，“我在你這的幾天你能不能把你那個警衛給支開，就跟他說他放假了休息休息，要不咱倆出去溜達溜達都有人跟著，你也不煩？”

“這有什麼，人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還能偷拍你的隱私生活不成。”當初在國內不也是走哪都跟一個警衛，最開始感覺是有點彆扭，但凡事架不住時間的磨合，現在她都習慣了，就當看不著就行了，也不可能對她的生活發表任何意見，“再說你還想呆幾天？明天我就要去瑞典，一去最少三天，你還呆什麼呆。 ”

“去瑞典幹什麼，還那麼長時間。”張野聽了一呆，隨後顯擺了一下肌肉，的確是有點料的，“要不你帶我去得了唄，我現在也天天練呢，給你當個警衛都行。”

“我去參加一個學術會議，你跟著像什麼，老老實實回國去吧。”趙軍怡搖頭，十月份一共三場會，就這一場時間最長規模也最大，為此她都準備一個多禮拜了。

一聽讓他回國，張野不禁沈默了，興沖衝的來，結果又是一晚就要走，這也太掃興了：“行行行，你有正事兒，我不耽誤你，但是下回咱倆能不能對一對時間，正好你不忙的時候我再來。”

這一點他也不是第一次提出了，這麼抓瞎的過來，運氣好趙軍怡是在劍橋，要是運氣不好，就好像這次，他要是晚一天到，那就只能撲個空，什麼時候再能來又是未知數了。

麻煩歸麻煩，趙軍怡卻感覺這樣挺好，你想要，我也不拒絕，重點是不拒絕，而非任何帶有主動色彩的行為，簡單點來說就是你愛來不來，我也沒請你來。

而如果專門為了乾這種事情而商量時間，她是絕對不願意的：“你要是不願意回國就在英國走走，全當旅遊了，反正你也放假。”

聽她拒絕，張野本來想再努吧力，這樣實在是太糟心了，卻突然想起來上次就是嘴臭壞了事兒，要是這次僅剩的一晚也泡了湯，那才叫自討沒趣，於是也沒敢再多說什麼。

接近九點從趙軍怡家裡出來，他望著天呼了口氣，激情過後的空虛襲來，而且剛才的一番對於他來說，也實在算不上多激情，更有點例行公事的感覺。

一個動作一直到結束，真的挺枯燥的，其中沒有交流沒有親密，來之前他還琢磨這幾天怎麼著也得想辦法試試新花樣，現在也沒了心思。

在街邊漫無目的的走著，你說他到底算個什麼吧，炮友？但是人家炮友起碼還願意嘗試各類新花樣呢，過程中結束後還能交流交流，像他這樣的，連炮友都算不上。

那就只能再往下一個檔次了，說出來有點不好聽，就像一個洩慾工具，還是會動的、活著呢、主動送上門的。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都是誇他了，趙軍怡也從來沒召，他巴巴的就自己送上門來了，趕上時間不巧，還說不定撲個空呢。

仔細想想不就是這麼回事嗎，從頭到位趙軍怡什麼也沒做，就一直是默許不拒絕的態度，他還一直以為是他睡了趙軍怡，現在想想應該反過來，趙軍怡睡了他才對，還是倒貼那種。

或者說乾脆就是遷就？你想要，反正我也不打算結婚，給你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要想我主動，那還是算了吧。

他自己也分不清趙軍怡到底是什麼想法，因為哪一種對他來說都不算好，不是洩慾工具，就是無奈的遷就，如此給自己如此定義過後，張野無比沮喪起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熱戀中女人的眼神他見多了，但是從趙軍怡眼裡，看不見對他的一絲絲的好感，屬於男女之間的好感。

所以真的是一點動力都沒有了，以前還想過日久生情呢，但是現在再看，這條路大概率是走不通，反而把他給鎖死了。

就這麼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張野突然想明白了，一切的煩惱都來自於不知足，要知道別人想和趙軍怡上床還上不去呢，他現在也算是得償所願了，還求別的干什麼？

反正她也不打算談戀愛結婚，那就一直保持這樣的關係也挺好，仔細想想他現在也不覺得非要必須和趙軍怡談戀愛結婚不可了，就目前的各取所需的關係貌似也挺好的，也不用考慮那麼多，爽過了再說。

第一百一十八章 手到擒來

回到國內之後，張野著手準備兩件事。

第一還是關於異聞錄選角的問題，找了幾個朋友，說在北電裡面稍稍有點門路，可以幫著問問。

其實正常富二代而已，自己還在學校裡面，能有什麼門路，老師那一層不用想了，最多是找過裡面的學生你情我願的各取所需一番過罷了。

但認識還是歸認識的，把他介紹過去，能夠引起重視，這一點非常重要，那些個演技比較過關又會做人的，這時候就一窩蜂的湧出來了，可比當初去找那些明星來的舒服。

第二件事就是楚楠過生日，當初這女人可是幫了他不少忙的，那之後許多事情他也請教楚楠，對方要麽能給出答案，要麽也能藉助自己的人脈幫著問問，大體上給出一個方向。

思來想去準備什麼禮物呢，太便宜了吧，他自己都拿不出手，太貴了吧又不太合適，而且最近忙乎網劇，資金實在有點緊張，最終去請教了程啟航，決定送一只口紅吧，幾千塊的口紅正正好好。

當晚他驅車來到王府井大飯店，心裡吐槽了一下這個名字，在服務生的帶領下來到包房，推門而入，一共十幾個人在，都是上班族的樣子。

“張野你來了，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讓我去接你。”楚楠見他過來，露出驚喜的神色，她今天穿的比較休閒，露出一雙大白腿，頗為勾人眼球。

“生日快樂。”張野直接遞上禮物，還引來了不少人的矚目。

“Tom Ford哦？”旁邊一個大概是楚楠的同事，湊上來起哄，神色間也不無羨慕。

以她們的年薪，幾千塊的口紅要說用不起，那還不至於，但用得起和日常用還是有區別的，口紅幾千，香水再幾千，面膜再幾千等等一個月的薪水都進去了，所以禮物不算太貴重，卻也有些驚喜。

接下來就是吃吃喝喝，過程中不難看出，楚楠在這個小圈子還是處於領導地位的，聽這些人聊天才知道，當初楚楠在大學時還是學生會會長，也是個習慣於領導角色的女人。

這麼一品，再看楚楠這個人的時候，張野突然感覺她還有點像趙軍怡，並不是說五官上，而是氣質、舉手投足以及給人的感覺，有點他軍姐的味道，雖然沒那麼強烈。

再仔細品品的話，這相似的地方還真不少，首先都很漂亮身材很好，這點不可置否，其次都很獨立，有一種圈子的核心人物的感覺，同時對張野來說，又都挺優秀。

因為年紀的關係，他所能接觸到的優秀，很大一部分還停留在學歷上，趙軍怡當年十六歲去劍橋留學，現在二十一，正好是博士第二年，說是天才也不為過，雖然楚楠差了點，但是複旦大學畢業，還是學生會長，走到哪也絕對當得起一句高材生。

細細一比較，張野還真能從她身上找到點感覺，所以敬酒頻頻幹掉，最後也頗有醉意，和楚楠一起談笑風生，話題始終是對方跟著自己走，心想什麼時候能和趙軍怡這樣就好了。

喝了不少，倒也沒到走路都打晃的地步，他酒量還是可以的，別的男的基本都被放倒了，到底是裝的還是真不行了他也沒注意，最後送楚楠回家的任務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

“上去坐坐？”夜色中，楚楠站在樓下，風一吹黑髮微微揚起，這幅樣子放到網上，絕對有一大票人在後面說是女神。

給艹十分，不給零分。張野這般在心中下了定義，順勢就答應了下來：“嗝~那就上去喝點水。”

給了代駕老哥兩百塊，在這位老哥曖昧的目光中一起走入了小區中，一路上邊走邊聊，張野聞著身旁傳過來的香水味道，下腹不禁火熱起來，手臂一探就把楚楠攔在了懷中。

十一點多的小區中頗為寂靜，只有他們兩人，楚楠沒預料到他突然這樣，一下就愣住了：“張野你……”

看著那紅潤的小嘴，張野一低頭就吻了上去。

有一個詞叫半推半就，發明這個詞的人實在是太有智慧了，短短四個字完美的詮釋了女人又想要又不好意思的悶騷，一吻過後，兩人都是氣喘籲籲地，張野開始深情告白：“楠楠，你知不知道，你對我來說是特別的，能給我幫助，能真正的理解我，今天看你和你那些男性朋友聊天，我特別嫉妒…… ”

一邊聽他說，一邊感覺這他的手往自己衣服裡鑽，楚楠趕緊按住：“張野，我不是隨便的人。”

隨便起來不是人。張野無聲一笑：“當然了，來，你摸摸我的心，跳的快不快？”

……

次日悠然轉醒已是天光大亮，看看房間內的環境，他一時還沒反應過來，最後才記起昨天的事情，他這是在楚楠家呢。

撩起被子一看，床單上也沒血，頓時有點失望，不過也無所謂了，穿著大褲衩走到客廳，已經沒人了，桌上有個小便條，說廚房有粥和小籠包，要不然等她加班結束中午回來再做。

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清粥小菜他可受不了，拿出手機給楚楠打電話：“楠楠嗎？我張野，剛醒，你中午回來買條魚吧，不會做就去飯店買一條，我想吃。”

於是乎中午嘗試了一下楚楠的手藝，她說是窮苦家出來的，還真不假，最起碼這個家務的熟練情況真不是蓋的。

飽暖思淫欲，在廚房楚楠正在洗碗的時候，張野忍不住拉著她又來了一發，衣服都沒脫，撩起裙子撤下來內褲就提槍上馬，一開始楚楠還特別不願意，抵抗的感覺不像作假，最後無奈的同意，但讓他戴套，他當然不願意隔著一層了，一番拉扯一番甜言蜜語，半強不強的就這樣了。

到離開的時候張野還在回味，這是他第二個接觸的職場女性，或者可以說是比較成熟的女性，第一個是他老子的秘書，感覺怎麼說呢，完全不是當初那些小太妹什麼可以比的了的。

開車離去，不禁哼起來小曲，想起來昨天飯桌上那些男的，怎麼樣，你們的大姐不還是一樣被哥們兒輕鬆搞定，而且楚楠還是個自身能力十足的優秀女性。

一點點的拔掉所有堡壘，慢慢解鎖各種姿勢，再聯想一下楚楠比較強勢的樣子，這種征服感，實在太讓人迷戀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目不暇接

拿下來楚楠之後，張野真是意氣風發，恰好程啟航最近在北京，晚上就越好一起出來喝點酒。

到場的也就三人，除了他倆之外還有羅開，都算是多年的老相識了，因此也沒什麼陌生感，點了一箱啤酒就開始喝，過程中張野就忍不住開始吹噓拿下楚楠的經過。

其實這種事情和打遊戲不一樣，打遊戲是只要方法正確了就能順利過關，但這種事情，主要還是要看這一“關卡”有沒有讓你過的想法，要是有，就好像楚楠一樣，那就什麼都好說，要是沒有，那麼不好意思，到什麼時候你都只是個備胎。

這一點程啟航看的分明，忍不住提醒他：“你可別把人家當傻子，說不定什麼時候你就陰溝裡翻船了呢。”

“那怎麼可能，我也不圖他什麼，除非她把我腎給挖了，那我是服氣的。”

“要是她懷了呢，到時候你蒙不蒙？”羅開灌了口酒，突然提出來這一點。

“還是我開哥看的明白，沖你這句話，咱倆得喝一個！”程啟航一拍桌子，特別的認同，“出社會的人了，誰比誰傻？這個楚楠要是懷了，跑到你家去找你老子，你蒙不蒙吧，你爸到時候還能向著你？我估摸夠嗆，肯定得向著他孫子，到時候那個楚楠再裝裝可憐，你就完球蛋了，還在這美呢。”

你還別說，聽他這樣一講，張野覺得是該注意一下，雖然情節很想腦殘電視劇裡的，但是藝術源於生活嘛，比智商估計自己還真比不過楚楠，這樣的手段還真得防著：“看來我以後要戴套了。”

“不僅要戴，還要自己準備！”程啟航語氣突然加重，“這都是血淋淋的教訓啊，那幫女的，狠起來簡直不是人，你要是讓她準備，人家買回來紮幾個洞和你用，那和沒戴還有什麼區別。”

這也太瘋狂了。張野驚出一聲冷汗，心想這哪是玩女人，分明是打仗啊，你算計我我算計你，難怪那麼多奉子成婚的呢，原來是上錯了車，這個票不補也得補了：“你說的這麼邪乎，我都有點害怕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玩的就是心跳，感覺的就是刺激，拼的就是套路！”程啟航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所以你看我，現在都不搞酒後亂性那一套了，太危險，一個不好把自己後半輩子都亂進去了，這裡邊兒門道多著呢，你還是太嫩了。”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其實這麼拼的女性畢竟還是少數的，但是怕就怕沒防備中了招，張野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心想楚楠是不是這樣的女人呢？不知道，反正還是防著一手吧。

自從這以後，張野隔三差五就找程啟航來請教經驗，倒也真的學了不少東西，最關鍵的就是保護自己，還有自己那幾億的子孫，其他的該玩玩該樂樂，沒什麼不可以的。

也正好趁著十一有時間，張野還聯繫了不少朋友，說要搞一個試鏡會，就是挑一挑北電裡的演員演技如何，四五個富二代就是評審，還像模像樣的琢磨了一套打分標準，比如對於女性來說顏值是加分項，身材是加分項，男性恰好相反，務必找長相一般的，本來異聞錄的主人公就不是什麼潘安宋玉，小鮮肉什麼的還是免了吧。

一個禮拜試鏡結束，幾個主要角色基本都確定下來了，女演員自然不用多說，他們幾個每人鎖定了一個目標，說要比比誰能最先拿下來。

結果張野落了後，也是沒辦法，還有楚楠看著呢，這女人的鼻子太靈了，偏偏張野和她目前還沒玩夠呢，也捨不得撒手，只能哄著來。

在這種提放和哄騙的心態中，張野怎麼可能對楚楠產生感情，反而在心裡給隔離了開來，楚楠自己也發現了一些相處時候的異樣，她的確對張野有點好感，何況床都上過好多次了，女人就是這個樣子，離開還捨不得。

但是意識到張野在防備她的時候，還是特別傷心，也特別不甘心，自己到底哪裡差了？有時候恨不得把心挖出來給他看看，讓他相信自己根本沒那麼多的想法。

但是也沒用啊，甜言蜜語或者各方面的婉轉迎合一丁點作用都沒有，反而讓他有點疑神疑鬼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這樣下去必然是沒有任何結果的，索性時間還短，自己在這中間也沒付出太多，於是在十二月末，正式提出了分手。

這可給張野高興壞了，因為最近他接觸到了各種類型的人，真是感覺眼睛都花了，何況和楚楠也有點夠了，沒了當初的新鮮感，特別是感覺她和普通女人也沒什麼不一樣的，當初那種和趙軍怡有一點點相似的感覺消失掉，再做什麼都感覺索然無味。

十二月份去了一趟英國，結果連趙軍怡的面都沒見到，一條微信就給他打發了，悻悻的回國之後再度投入到一片花海當中，在諸多場合接觸到的優秀女性簡直目不暇接，他還是第一次發現這個社會竟然如此美好。

在尋找異聞錄拍攝地點的時候，他再度鎖定了一個目標，是朝陽區一家咖啡廳的女老闆，特別小資的一個女人，二十七保養的跟二十四五差不多，而且談吐不凡，特別崇拜林語堂，為了追這個女人，他還咬牙啃一些關於觀石品花的書籍，同樣的出動金錢攻勢，到最後還是藉著酒給拿下來的。

程啟航罵他廢柴，一個小資女人都搞不定，這樣下去怎麼成的了“大事”，要是看上了同樣是富二代的女人，還不得靠強來？

張野自己卻感覺無所謂，反正現在是被哥們兒得手了，以後再看上哪個了以後再說，然後耍了兩個月又索然無味，分手的時候正好是四月份，正好咖啡廳的戲份也拍完了，沒什麼意思又跑了躺英國，這回運氣比較好，見到了趙軍怡，也得償所願的呆了三天。

第一百二十章 三個任務

三天才走，已經算是難得的久留了，分開始就連趙軍怡都有點不捨，但是上次請教心理醫生還是非常有用的，心裡有點異樣，卻不會影響正常工作。

這其中她問過張野在國內到底有沒有交女朋友，也看得出來問的時候張野有點猶豫，這麼一猶豫，結果如何不言自明。

她其實還挺開心，因為證明之前她的預料是對的，張野這麼年輕，剛剛步入大學而已，見識還是太少了，各式各樣的女人很容易讓他花了眼，所以她大可不比擔心糾纏的問題。

後來就這個問題進行探討，趙軍怡琢磨著自己到底算不算個第三者？如果是張野在談戀愛中間跑來英國的話，即便再多的藉口，實際也是當了第三者的吧。

但是你讓她就此斷掉關係，還有點捨不得，一年來個三四次供她發洩一下慾望緩解一下壓力，還是很有幫助的。

到最後也沒得出個結論，索性她也不想了，繼續投身入工作中。

轉眼迎來五月份，十二號這天中午，趁著午休時間，凱爾森突然來到了她的辦公室：“趙，你讀博士已經有兩年了吧，對研究所和新型機開發做出的貢獻沒人能否定，也積累了許多的經驗，上一年不斷給你安排各種學術會議，大大小小參加了十幾次，心理素質練習的也差不多了。”

事實的確如此，這兩年的成長對趙軍怡來說特別重要，學術方面是第一點，二來如何當好一個研究小組的領導她也頗有心得，第三就是見識的增長，不斷往來各個國家參加各種會議，學術見識的增長絕對不是閉門造車可以比擬的。

“教授，您的意思是……”趙軍怡聽他上來這麼一大通誇獎，而且看他面帶微笑，隱隱猜到了點什麼，整個人也跟著激動起來。

“什麼都瞞不過你。”凱爾森哈哈一笑，“我是來通知你的，開始準備畢業論文吧，接下來一年你的任務有三個，一是畢業論文，二是召開學術報告會，最後研究所的工作也不能放下，彈式無人機進入收尾工作，不能大意馬虎。”

“教授……”畢業。趙軍怡一聽這兩個字感覺一股熱血直沖天靈，渾身過電一樣汗毛都輸了其阿里，不禁豁然起立。

從初三下學期開始到現在，這是多長時間了，她心裡憋著一口氣，要證明自己兩世為人不是白給的，怎麼著也要混出個樣子來。

多少個雪夜在空無一人的圖書館；多少次深夜十一點才離開研究所；多少天除了工作的內容；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多少次假期整天窩在家裡都可以一句話不用說……現在終於勝利在望了，她怎能不激動？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都會有回報，到時她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國，堂堂正正的面對所有人。

“以你的水平，一年的時間足夠你準備的很充分了。”凱爾森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我先走了，你自己加油。”

看著他離去，趙軍怡真的想大喊大叫兩聲來發洩自己激動的情緒，顧忌到場合還是忍住了，不過內心的喜悅簡直無法言喻，做回搖椅上轉了一圈，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等畢業之後，她就可以正式配得上這身衣服了。

多了一項準備畢業論文的工作，實際生活上區別還是不大的，深夜她坐在家中的書桌前，看著裡面無數組實驗數據，有些猶豫，她有一種預感，憑藉這些東西一定可以推導出一套公式，但要不要出現在論文中呢？最終想想還是覺得算了，留著回國再動它吧。

過了幾天激動的感覺褪去，生活恢復節奏，不過另一件喜事很快上門——安娜要來看她。

這姑娘自從畢業，倆人間的聯繫一直沒有斷掉，也視頻過幾次，知道她混的其實不太好，哲學這東西太過虛無縹緲，用它來維持生活，似乎不太靠譜。

不過到底還是名校畢業的學生，混的不好也不過是和自己設想的有區別而已，比普通人還是強上許多的。

五月末，趙軍怡在劍橋中心接到了安娜，兩年沒見她變化也不大，還是蹦蹦跳跳的樣子，一見面就來個熊抱：“趙，我好想你啊。”

想她了，也想她的手藝了。提起這個，安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能呆上兩三天。

逛街採購，路上說說笑笑引人側目，兩個人一中一西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實在不多見，還有幾個男學生遏制不住衝動來搭訕，不過都被轟走了。

吃過晚飯之後，安娜還抱著那一盤醬雞爪不撒手，一邊叨咕著撐死了，一邊還不住的往嘴巴里塞。

吃飽了喝足了，趙軍怡在電腦前整理著實驗數據，安娜則在後面床上四仰八叉的躺著，小肚子鼓鼓的，撐得不時打嗝。

“趙，我真的好懷念在劍橋的日子，有時候真有衝動回來讀博，正好還有你陪著。”

“那就回來唄。”

“不行啊，我這個博士一讀，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畢業了，再說你也要畢業了，到時候只剩我自己，那麼孤單太可憐了。”

一邊聊她一邊眼珠咕嚕嚕的轉，然後躡手躡腳的爬起來，到趙軍怡身邊騷擾她，捅捅胳膊撓撓癢，一點也消停不下來。

也正好趙軍怡這邊馬上結束了，躲閃著敲下最後一個字，按下保存快捷鍵，一反身就要收拾收拾她：“好久都沒揍你了，快來讓我練練手……”

這一打鬧起來才發現再也不是當初了，感覺安娜滑不留手的，就像只泥鰍怎麼也抓不住，短時間根本拿不下來。

一路從書桌邊打鬧到床上，房間內嬌呼不斷，不時露出雪白的肌膚，好半晌才勉強治服了安娜，此時兩人都是衣衫散亂鬢髮不整，臉蛋也滿是潮紅，誘人至極。

並排躺著休息了一會，安娜恢復了點力氣，這才斷斷續續道：“趙，你退步了好多呀，都快不是我的對手了。”

“是嗎？我都兩年沒練了。”其實最近這一年連基本的晨跑都斷掉了，真的沒時間，經常飛來飛去，再加上沒人督促，難免犯懶，再說反正有警衛，自己還遭那個罪幹什麼。

“不只是這樣！”安娜一臉篤定，湊近了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她，直到看的她有點不自在，“更有女人味了，胸部更挺了，屁股也更翹了，皮膚也特別好，太讓人嫉妒了，老實交代，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天天看天天看，自己身體的變化趙軍怡還真注意不到，聞言有些詫異：“這都能看出來？”

“被我套出來了吧，快說，究竟是什麼人，也不讓我把把關，真不夠朋友。”安娜哼哼唧唧的審訊起來，簡直太好奇了，究竟什麼男人能拿下她這個好朋友呢。

可惜直到她離開，還是沒從趙軍怡嘴裡得到答案，三天后抱著遺憾離開了劍橋，兩人在車站分別，還說等她畢業的時候要來送她。

第一百二十一章 娛樂至死

從英國回到北京之後，張野還抽空關心了一下異聞錄的拍攝進程。

劇本是他和羅開商量著改的，但是也沒完整的改完，搞一點拍一點，可以說完全不按照正常的流程來，導演也沒請，他的精力也不在這上邊，當初的雄心壯志早就在溫柔鄉里化為泡影了。

簡單來說，因為沒管張愛民要錢，目前支撐著劇組的一方面是他的零花錢，一方面泡麵時間也接點廣告，一個月有個兩三萬收入的樣子，再有就是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湊點，美其名曰出資人，只能說勉力支撐著。

張野也不著急，因為他需要這樣一個東西來給自己打掩護，最起碼忽悠忽悠他老子給他安排的秘書，讓人看起來還覺得這小子還是在辦正事兒的，只不過是缺了點經驗而已。

沒劇本沒專業導演，就靠他和羅開瞎琢磨，一開始羅開也不是沒想過好好弄，但是沒錢啊，好的攝影器材租不起，能把請的幾個北電學生的片酬給了就不錯了。

從去年年底開拍，到現在小半年進去了，拍攝進程連一小半都沒達到，預期三十集的網劇，他們不按照分組鏡頭拍攝，而是按著集數來，拍完第一集拍第二集，完全就是胡搞，到現在也才到第七集而已，正是書中的第一個大高潮。

上邊的老闆都不急，下頭的員工是什麼樣也可想而知，心情好了呢大家聚在一起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辦怎麼辦，加上扯扯皮開開玩笑，一個上午就過去了，吃過午飯也困了，各自睡個午覺就下午三點多了，這個說要準備去接女朋友了，那個說要回去洗衣服，然後各自散去，第二天的時候這樣的流程再來一遍。

一邊兼任著導演、編劇等亂七八糟的職位，羅開還能一邊抽空考了個駕照下來，工作有多麼“忙”可見一斑。

張野本人呢，最近還迷上了酒吧，每天到時間就跟上班似得，穿戴整齊噴點古龍香水，帶上那款卡地亞的手錶，約上幾個朋友一同前往，在曖昧的燈光下紙醉金迷，當然了，程啟航交給他的幾條黃金條例還是記著的，天天包裡準備好套套，用之前還吹起來，定期也去做體檢，有時候還戲言自己比處男都乾淨，引來一陣嘻嘻哈哈的笑聲和附和。

一開始自然是被許多酒托忽悠過，後來漸漸就分的清楚哪些人是來真正尋開心的，金錢攻勢也慢慢少了下來，主要是沒意思，沖淡了充當狩獵者的渴望。

到後來尋常的找樂子也沒什麼意思了，他們反而把注意打到了酒托的身上，專門泡酒托，成功率不高，但越是如此越是能激發他們的鬥志。

整個夏天就這樣渡過，平均下來一個月要換兩三個女伴，好不瀟灑快意，偶爾和程啟航聯繫，倒也能聽說一些李博的消息。

簡而言之就是過的還挺瀟灑。

年初的時候他就和王笑正式吹了，原因是出軌，一進入大學，家人又不在身邊，標準白富美的王笑開始向著校園女神的方向轉變，越來越多的優秀男性每天在眼前晃來晃去，家境貧寒但是奮發向上的，有許多人比李博做的更好，家境一般但風趣幽默的更多，還有談吐不凡的各種二代，誘惑實在太多了。

大學時期的戀情相對來說還是比較純真的，真正感情佔的比例更多，而王笑這種什麼都不愁的女性就更是如此了，最重要的就是看對眼，其他什麼都是次要的。

就這麼一來二去，王笑沒忍住就出軌了，後來被李博發現了，當然少不得大吵一架，不過李博也沒乾淨到哪裡去，王笑也指責他和某某某搞曖昧，什麼什麼時候去了酒吧等等。

簡單來說，李博和王笑碰到的情況差不多，頂著國防生、未來的軍人光環，再加上身材相貌都還過得去，古銅色的皮膚也很man，所以在學校也是很有人氣的，追求他的女性不少，而且在中央工業大學，學習都還不錯，有共同語言談的來，所以一來二去，也免不了受不住寂寞。

至於去酒吧，李博解釋說是巧合，一個比較談得來的女同學，家庭條件一般，就兼職去酒吧做服務生賺點外快，那幾天正好是有人騷擾，他只是去幫個忙解決一點麻煩而已，就是清淡如水的友誼。

王笑根本懶得和他爭辯，只說能繼續處就處，不能就分手，看上你算我當初瞎了眼。

答案肯定是處不下去了，綠帽子都扣到頭上，李博哪裡能忍得了，所以當場摔門而去，自此開始了瀟灑的生活。

有過女人之後，長久的寂寞肯定按捺不住，何況單身之後更是名正言順了，仔細一想去他媽的，裝純給誰看啊？

追求他的人或許沒有王笑那麼漂亮，或許也沒有她那麼有錢，但是更有共同語言，而且在一個學校，你儂我儂，反而更甜蜜。

“人家不是好男人麼，專情，當初王笑追了他三年呢，結果還不是一樣。”張野挺不爽的，李博過的好，他就不爽。

程啟航聽了卻不屑一顧：“專情個雞13，我就不信有初戀就從一而終的男人，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女天天對你放電，就差把自己脫光了送到你床上了，哪個男人能把持住不上？要說能把持住，要不是女的醜的看不上。要不就是不行了，其他全是放屁。”

誠然觀念有點偏激，但也不無道理，就好像不讀個博士能寫出來博士論文嗎？不創業一次能知道其中的艱難嗎？沒被誣陷過一次，能知道其中的委屈嗎？

沒經歷過形形色色的女人，面對各類誘惑敢拍著胸脯打包票？

“長得帥的、有錢的、能讓別人也有錢的，我知道不少結婚後對老婆特別好的，你兒子他媽嘛，很正常，但是可沒聽過誰結婚之前就守身如玉的，你以為你睡了女人是談資，實際上那些女人還把跟你睡過當成談資呢。”

“我前幾天聽過一個新名詞兒，叫娛樂至死，實在太對我胃口了，要我說，玩女人不就跟打遊戲一樣嗎，都是娛樂項目的一種，除非​​哪天我幹不動了，不然誰也別想管我，所以說張野同學，你還差得遠呢！”

第一百二十二章 蛾子和燈泡

入秋之後，進行了目前為止最全面的實驗，因為被凱爾森命名的X301式自帶護航機的新型客機開發進程已經完成了一大半，母艦方面設計已經正式結束，無人機方面，除開控制系統，也已經完全結束。

即便是控制系統，也只差其中最複雜的控火系統，其餘的起飛、降落、雷達、巡航等功能已經基本結束，今天正是完整的測試這些功能的時間。

測試自然是用數據搭建的模型進行仿真實驗，從無人機在母艦的各類速度下起飛開始，一項一項進行，實際上這些實驗已經反反複複做過許多次了，綜合考慮進風速、高度等等原因，這次算是最全面的一次。

整個過程有驚無險，這些實驗數據將是趙軍怡畢業論文中最重要的一環，也是為了她的畢業論文在做準備。

寫論文是她目前佔用時間最多的工作了，一方面論文不等於產品介紹，側重點還是學術方面的，另一方面又要以X301為核心，這中間的度難以把握，所以反反複複的推翻重來，反反複複的修改。

同樣的，再和凱爾森交談請教的過程中，她也發現了一個事實，就是X301很難大規模投入使用，因為對比普通客機，造價實在是太高了，航空公司也是要考慮盈利的， X301的票價將會比頭等艙還要高出數倍，這就導致了受眾只能是一小部分人。

再高一些的政要會有專機，自然看不上X301，往下一層呢，又感覺價格太高，畢竟飛機是世界上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大部分風險還是來自於天氣之類的，無人機護航系統用處實在有點雞肋。

換句話說，她這三年來的努力，第一是有了一個整合資源的機會，讓歐航防務成功在無人機的研發上開闢了一個新的領域，哪怕是可以投入戰鬥使用這一條，都是當前許多國家做不到的。

二來就是做技術儲備，歐航防務對側重隱性的五代戰機基本是放棄的狀態，反而異想天開的想要搞空中航母，他們相信未來一定能實現可控核聚變技術，到時空中航模將完全取代現有的航空母艦，所以她的畢業論文，勢必要更加側重這兩個方面，甚至要給空中航母搖旗助威。

十月份的一天中午，趙軍怡今天休息，正在電腦前奮筆疾書，一個意料之外的人突然聯繫了她——李博。

他們兩個真的好久都沒聯繫了，當初趙軍鵬找過李博之後，他心裡憋著一口氣，連趙軍怡的空間都沒再看過，似乎是從來沒認識過而已，就是好友列表裡時不時亮起那個頭像，一直捨不得刪掉。

後來和王笑交往過程中，偶爾會想起這麼個人，最開始是莫名的失落，但是後來和王笑分手，重新開始另一段感情，許多東西也就想開了，當初趙軍鵬找他，肯定是瞞著趙軍怡的，要不然當初她也不可能幫自己聯繫國防生的一些事情，所以無論怎麼算，趙軍怡也是對他有恩的，自己這樣一聲不吭的消失掉，還是不太好吧？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另一種心態，我一直不聯繫你，你就不能主動聯繫我一下？這樣搞咱們倆到底還算不算是朋友了，難道就這樣一直老死不相往來？

猶猶豫豫的挺長時間，最終他還是沒忍住，先看了看趙軍怡的空間，兩年來更新的內容實在不多，都是她到各地開學術會議時候隨手拍攝的照片，怎麼說也是個紀念，就都發到了空間裡，也沒配什麼文字，自己知道就行了。

一路向下看，很快就到了有自己留言的地方，那時候為什麼說這句話，心情是怎樣的，現在還能清楚的想起來。

一時間李博感慨萬千，看了看時間，英國那邊的時間應該是中午，於是再也忍耐不住，點了兩下趙軍怡的卡通頭像，劈裡啪啦打下一行字，看了看不滿意又刪掉，如此反複幾次，最後問了一句：在幹什麼嗎？

出乎他意料的，回複的速度還挺快的，這點和別的女性不一樣，只要趙軍怡在並且看到了，都會直接回複，基本沒有十來分鐘只蹦出幾個字的情況。

“在寫論文。”

字數不多，卻給了李博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沒有一點陌生感，就好像昨天還和她聊過一樣，或者說他在趙軍怡心裡也就是這種程度？

“研究生的畢業論文？”

“博士的...”

這下李博嚇了一跳，心想她博士都要畢業了，自己才上大三，這差距也實在太大了，而且他也是有讀研的打算的，最近正在研究考研的各種事情，一時間只感覺雙方距離越來越遠了。

其實李博來找她，她雖然有點詫異，但也沒多想，因為沒有那種威脅感了，當初張野表示出一丁點不好的苗頭，她就把陳晨推給了張野，自己逃過一劫，也認為消除掉了一個“威脅”，李博也一樣，從張野那裡了解到了他的想法，雖然自己什麼也沒做，但是有王笑這個存在，實在是讓她慶幸，也算是幫再消除掉了這個“威脅”。

“那你加油吧。”聊了許久，李博如是說道，這樣聊一聊大概就已經是極限了，趙家肯定不會放任他太過分的，他也學會了什麼叫知足。

“我又不是車，加什麼油。”開了句玩笑，趙軍怡再次埋首於論文中，一直到了下午，這才休息了一下，仔細一琢磨，萬一今天這一聊李博再次轉化為“威脅”就麻煩了，不是她自戀，而最多一年她就要回國了，這個必須要注意啊。

思來想去，決定還是做出一點點暗示好了，也不僅僅針對李博，而是對所有人的，正好想起來一段話，久違的發了一條說說。

“燈泡滅了，我仔細檢查了下，鎢絲並沒有斷。我重新按下開關，燈泡閃了兩下又滅了。我問，你怎麼了，不開心麼。燈泡回答，等會兒，有個蛾子在窗外看我好久了。我說，那不挺好，有人看得上你。燈泡說，我不是火，別讓她看錯了，誤了人一輩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頭前帶路

李博是第二天才看到趙軍怡發的這條說說的，一時間心裡頗為不是滋味，早不發晚不發，非要等我找你聊天之後才發，這是什麼意思還不足夠明顯嗎。

於是一天下來心情也不怎麼樣，等到晚上吃飯時鬼使神差之下又點開空間，發現這條說說下面居然有人評論了，是張野那個小子。

“我笑著又把燈泡點亮，說那你更應該亮起來了，既然人家選擇了你，你就不要讓她錯過，好好待她，若是讓她投了火，那才是真誤了她一輩子。”

下面接著還有趙軍怡的回複，讓張野滾一邊玩去，看著這個玩笑般的對話，李博更感覺插不上話，也不敢留言，怕給趙軍鵬知道，只得就此作罷。

事實上回複這麼一句，張野自認為算是神來之筆，不是他多有文藝細菌，主要是最近一段時間都在接觸這個，有個群體叫文藝女青年，不求物質上的享受，只求精神上的共鳴，還有一個物種叫做文青病，追求矯揉造作的無意義句子，他希望勾搭上一個前者，可惜卻學了一身後者的本事。

玩這件事是沒有盡頭的，接觸過了一些中產精英女，又和一些混跡酒吧尋求刺激的女性深入交流過，泡過一些酒托和勤工儉學的女大學生，他又把目光放高到了金錢難以攻陷的人身上，文青只是其中之一，重要目標還是那些白富美，也就是女富二代，譬如說王笑。

說起來自從和李博談戀愛之後，王笑一直挺不待見他的，大概是類似愛屋及烏的理論，他也沒太在意。

不過自從和李博分手之後，王笑大概也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以前不亂搞的好女孩也玩開了，接連換了幾個男朋友，最近和他又重新聯繫了起來，前兩天還一起吃了飯，似乎有了點共同語言的意思，還對網劇有了點興趣，似乎以後想往娛樂圈發展，這倒是讓他始料未及。

照這麼下去，這女人大概也逃不過自己的手掌心，如果能和王笑滾一滾床單，因為李博的關係，心理上的刺激是要遠大於生理的。

何況這女人也是正兒八經的白富美，雖然沒他家有錢，但也絕對稱得上富甲一方了，相貌身材俱是上佳，堪稱他心里炮友的完美人選，錯過了實在可惜。

在這種目的不純的心態下，和王笑接觸中自然就開始找機會了，從羅開那裡取了取經，聊一聊網劇拍攝的趣事以勾起她的興趣，雙方越聊越多，最後終於約定，一起去拍攝地點看看，漲漲見識。

這下可給張野激動壞了，他壓根不信自己的意圖王笑察覺不出來，這種事就是周瑜打黃蓋嘛，這次的同意絕對是非常好的信號。

於是乎趕緊做準備工作吧，和羅開聊了許多片場的事情，還臨時和劇組裡的人對口徑雲雲，說到時候千萬別給他掉價。

第二天下午開車去接人，自己也打扮的人模狗樣的，見到王笑的時候雙目不禁一亮，打底褲配短裙特別誘惑，走起路來搖曳生姿，這一身不同的人穿就有不同的感覺，有的人像鄉村名媛，王笑就截然相反，感覺身材都上升了一個檔次。

“我有點好奇，你也不是科班出身的，怎麼對演戲有興趣，以後打算進娛樂圈？”一邊開車一邊閒聊起來，“到時候你家公司怎麼辦，找上門女婿？還是讓你爸在努力努力給你生個弟弟。”

“生你爸，不會說話就閉嘴，沒人把你當啞巴。”和張野相處，王笑是一點也不掩飾鄙視輕蔑的感覺，特別不屑的那種，好像很煩他的樣子，偏偏又同意了他的邀請。

“行行行，我就是放屁，也沒非讓你撿著。”張野也不慣著她，該怎麼說就怎麼說，“我可跟你說好了，在我這除非客串一下，安排個幾十秒或者一兩分鐘的鏡頭問題都不大，但是主演配角就別想了，都是安排好的，不能因為你打亂了。”

“呦呦呦，說的還像個真事兒似得。”

“你懂個鬼，知道當初我這一套搞下來費了多大的力氣嗎，光影視改編權就談了兩天才談下來，還得給那孫子吃回扣，要不兩百多萬能拿下來？我投了這麼多，可是指著它掙錢的。”

“行了，跟我扯這些有意思嗎，我就去看看，把你給嚇得，生怕我提要求似得。”王笑忍不住譏諷了一句，誰不知道誰是什麼也的人啊，裝正經跑到她這裡來了，“我問你，你這個網劇是什麼樣的盈利模式，拍好了賣給電視台？”

“電視台能看得上當然好了。”張野哼了一句，對她的前半句不太高興，“電視台看不上的就賣給土豆優酷那些網站，還有就是廣告植入……”

雜七雜八說了一些，總結一下就是言之無物，這些東西張野自己也沒想，他老子要的計劃書也一直沒做，稀里糊塗就這麼幹起來了。

王笑自小商人家庭長大，自然看穿了他在忽悠，撇了撇嘴也沒拆穿，如此這般到了片場之後，張野指揮起各個部門開始拍攝，之前有泡麵時間裡搞笑片的經驗，此時一大群人聽著他的久違的開始拍攝，王笑作為一個純外行，看上去倒是像模像樣的。

一邊指揮一邊看著王笑不斷的拍照，張野也沒阻止，就是有點好奇：“你老拍這些器材還有佈景幹什麼？”

其實當前拍攝這一幕之前就拍過了，是第二集的內容，地點就是自己公司裡面，現在是重來一邊做樣子而已。

王笑聽了他的問題眼皮也沒抬，繼續自己手頭的工作，嘴上解釋著說自己經營了一個微博賬號，日常分享一些白富美的生活，現在也有過萬的粉絲了，也不為了做什麼粉絲經濟，就是為了好玩。

這麼一聽張野切了一聲，感覺都是自己玩剩下的東西了，也沒管，就這麼一小天過去，一開始王笑還感覺挺有意思，後來都打起了哈欠，張野見狀就順理成章說送她回去。

一路來到王笑的家，是她在北京朝陽買的一套公寓，家裡怕她租房子住不安全，眼見她下車就要離去，張野突然打開車窗探出頭來曖昧一笑： “這就走了，我忙活一大天，都不請我上去坐坐喝口水？”

王笑聞言卻一挑眉：“我敢請，你敢上去嗎？”

“笑話。”張野說著下車關上車門，手一揮，“頭前帶路。”

這一坐，就坐到了第二天中午。

第一百二十四章 渣

“這女的誰呀？”倆人中午才起床，王笑剛剛洗過澡，肌膚白裡透紅，真空的穿這個白色的浴袍坐在床邊，翻看著張野的微信。

咔擦點燃一根煙，張野湊過去一看哦了一聲：“我們大學老師，教英語的。”

往上翻翻聊天記錄，有點不堪入目，王笑忍不住冷笑：“你可真能啊，用錢砸你們老師，多大歲數了，你也下得去手。”

“二十九，不是我吹，人家那功夫跟你們這幫小姑娘，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那個段子你沒看過嗎，一拍屁股就知道換姿勢，拍你一下都得乾起來。”

“也是騷，什麼都敢給你發。”

“和你差不多。”張野哼了一聲，看著她的側臉，特別是那紅潤的小嘴，昨天讓他銷魂不已，“哎，我問你，當初你和李博，用沒用過嘴？”

“跟你有個屁關心，滾遠點抽煙！”

“這怎麼叫沒關係。”這反映也摸不準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反正自己是賺了沒跑，“我是不是比他強的多？不是哥們吹，應該從各個方面吊打他，是不是？”

“回家問你媽去！”王笑怒了，回頭一頓撓抓，折騰了半天才，最後給他胳膊上撓出兩道血痕才消停下來，搶過來手機繼續看，“你軍姐呢，我怎麼沒看到她，你沒寫備註？”

挨個點開朋友圈看，說話間正好找到了趙軍怡的微信號，一路刷到底，也沒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分享的狀態太少了，聊天記錄了聊聊無幾：“嘖嘖嘖，張野你看看，你在她面前就跟個備胎似得，真慫。”

她其實有點不服氣，不就是去國外上個大學嗎，不就是家裡厲害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把我放到那個位置，未必比她差。

“你別瞎看。”張野搶回來手機不給她完了，熄滅了煙四仰八叉的躺著，心說我要是個備胎還好了呢，卻不願意多在這個話題上糾纏，“我剛才問的你還沒說呢……”

“你就是個畜生。”王笑不慣著他，怒目而視，“我雖然和李博分了，不過說真心話，比你強百倍，放你到那種情況去，保不準兩天半就餓死了，還跟人家比呢，就我看那個叫什麼羅開？都比你強。”

“我可警告你，羅開是我兄弟，你飢渴了就去叫鴨子都行，也別去禍害我兄弟，要不我可跟你翻臉了。”張野哼了一聲起來撿散落在地上的衣服，洗漱一番又恢復了人模狗樣的狀態，走到門口突然有想起來點什麼，“我還忘問了，你現在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呢？”

“滾！！！”

一個茶杯迎面飛過來，張野趕緊側身一躲，嘩啦一聲摔了個粉碎，這是真敢下死手啊，不敢多做停留，開門就衝了出去，一邊下樓一邊搖頭，這女人甚麼時候變成這樣了，坐到車裡又摸了摸下巴，心想這不也挺好嗎，也不是我老婆，管那麼多干個球。

沒兩天他又想找王笑，就開車去她學校門口等她下課，十多分鐘之後人群洶湧而出，這女人正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舉止親暱有說有笑的樣子，張野露出了詭異的笑容，下車隨手拉過來一個男生髮過去一根煙：“兄弟打聽個人，那個女的看到沒，就是穿白牛仔褲的那個，對對叫王笑，她旁邊那個男的是誰啊？”

“那個男的是我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叫孫岩，聽說他和王笑剛處上沒幾天，兄弟想挖牆腳？”

這哥們兒，有點意思。張野摸著下巴道了謝，回頭鎖上車搖著車鑰匙衝著倆人就走了過去，無視掉王笑殺人般的目光：“笑姐，我來看看你，這是……”

孫岩也露出了狐疑的目光，兩邊看看似乎是再問怎麼回事。

“這是我弟弟，叫張野，這是我男朋友孫岩。”王笑深吸了口氣，壓了壓胸中火氣，有點後悔前兩天的衝動，這就是個人渣，當時真是被鬼迷了心了，“我今天還有事兒，你先走吧。”

後一句是對張野說的，他也沒在意，拍了拍孫岩的肩膀，滿臉堆笑：“哥們兒，對我姐好點哈，不然我可饒不了你，改天請你吃飯。 ”

如此這般，在孫岩莫名其妙的目光中揚長而去，後邊王笑氣的咬牙切齒，沒走出兩步突然手機收到了信息，正是張野發來的，問她刺激嗎，差點沒給她氣暈過去，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把孫岩給安撫下來。

當天晚上她就給張野打電話，一通破口大罵，那邊就嘻嘻哈哈的不當回事，等她罵累了張野才說要來找她，也不管她反對不反對，就把車開到她家樓下來了。

然後自然是滾床單，一開始王笑不願意，後來他一再保證不再出現在孫岩面前，還說我們的口號是只進入你的身體，不進入你的生活。

就這麼一來二去，王笑也感覺挺刺激，甚至有幾次主動找張野，什麼制服誘惑角色扮演玩了個遍，因為她找孫岩本來也就是玩而已，實際上李博之後的幾任都是如此，哪怕張野也是一樣的，她不愁吃不愁穿，大學生活極度無聊，純粹是打發時間。

這麼一來往就是到年底，過年了王笑就回秦州了，分開之後就只能微信聯繫，張野卻發現這女人言語間有點異樣，心說不會是玩出感情了吧？

這一想可把他給嚇壞了，想起一句至理名言叫兔子不吃窩邊草，自己這是犯了大忌啊，於是等年後她次再回到北京，又主動找來幾次，都讓他給拒絕了，反正也玩夠了，該結束就痛快點。

大家都是成年人，而且也都不傻，拒絕一兩次可能是真有事，但是三四次就很明顯是故意的了，她也察覺出來問題。

仔細一想自己也是傻的沒邊了，竟然對這種人渣有了點感情，那以後怕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想明白怎麼回事之後，也不至於再死皮賴臉的貼過去，這段關係才就這麼斷了。

張野倒是瀟灑依舊，和王笑這段關係，算是彌補了當初她追李博時候自己的不爽，趁著過年的時間跑了躺英國，呆了兩天就回來了，坐在飛機上還忍不住想，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 離去的人

張野回國之後，趙軍怡回過頭來審視著和他的這一段關係，多少感覺有些不對勁，具體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請教心理醫生吧又懶得去了，預約需要太長時間，根本等不及。

眼下畢業期越來越近，她也要為回國做準備了，國內不比在英國，家里人要真有心，就連她一天上幾次廁所都能查出來。

所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她決定一回國就和張野斷掉這樣不正常的關係，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她也擔心會出問題。

不過真正留給她思考這些事情的時間並不太多，在凱爾森的指導和建議下，二月初她的畢業論文就完成了，伴隨著論文的發表，還有事情要她準備。

第一是學術報告會，凱爾森會負責邀請各類大牛到場，這將是會她的個人秀，也是彈式無人機首次對這個世界發聲。

按照預期，最多一個月，X301的設計將全部完成，包括彈式無人機，然後在準備學術報告會的同時，會進行X301的樣機生產，有了龐大的理論知識作為基礎，樣機的生產會比較順利，母艦和護航機同時進行，最多兩個月就可以竣工。

於是也就引出了第二件事——X301的首飛和發布會。

一切都是為了空中航母而吶喊搖旗，她將以護航機設計師的身份參加這場首飛展覽，出現在西方媒體的面前，這個壓力絲毫不會比學術報告會要小。

所以她整個人就如同小陀螺一般忙碌了起來，三月份就離開了劍橋，田露和楊凡的指導工作也交接了出去，分別時田露還特別捨不得，說以後要保持聯繫。

目標就是倫敦，其實並不遠，但是工作環境可謂是天差地別，整日里就身著白大褂，頂著安全盔跟隨著凱爾森在車間裡面轉悠，監督著生產工作，隨時準備對意外情況做補救。

到了倫敦之後暗中的警衛自然說拜拜了，歐航防務給她安排了兩個職業保鏢，都是身強力壯那種專門保護她的安全，對她的態度異常的尊敬，一口一個博士，叫的她有點飄飄然。

住處也是歐航防務給安排的，有點類似員工宿舍的單身公寓，環境稍稍簡陋了點，但是工作需要的工具一應俱全，每天回到家她都要忙著整理學術報告會的資料，製作PPT等等事情，也沒空見識一下倫敦這座城市。

本來以為會這樣平穩的畢業，但三月十七號晚，一個突入起來的消息讓她措手不及——紮克病危。

從當初紮克在倫敦住院，他們之間的聯繫就漸漸少了，在沒接到消息之前，她甚至忘記了這個忘年之交的存在。

消息來的很突然，也幸好她人在倫敦，距離紮克所在的醫院並不是特別遠，於是她馬上動身，帶著兩個保鏢前往醫院，打算見紮克最後一面，作為在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怎麼說也要陪他走完最後一程。

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理由，她本身是穿越到這個世界來的，當初也沒考慮過學習物理來研究這些，因為這種超自然現象，她一直對某些存在深信不疑，於是敬，而遠之。

都說人在瀕臨死亡的時候能看到一些東西，她對此很好奇，穿越以來也從沒機會接觸過這樣狀態的人，所以她要過去，聽一聽紮克到底會有什麼感悟。

十幾分鐘後到達醫院，風風火火的衝入特護病房，出乎意料的，人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多，除了紮克的家人就只有比她先到一步的凱爾森。

房間內的氣氛比較壓抑，至親離世，家人們的情緒自然可想而知，凱爾森也紅了眼嘆息連連，只是站在一邊看著病床上骨瘦如柴的紮克，說不出一句話。

也是幸運，此時紮克正是迴光返照的階段，勉力支撐起來靠著床頭坐著，交代著一些遺言：“我死後骨灰揚到大海裡面吧，你們也不要太傷心，我已經看到了上帝派來的天使，她在對我微笑。”

趙軍怡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一方面是因為他的話，一方面是實在難以想像，分別時尚能和她開玩笑的紮克竟然病重成這個樣子，一想到自己也難免會有這一天，特別是到時病房中沒有一個人陪伴，只有自己躺在病床上，孤獨的等待死亡。

“我有太多的遺憾啦，沒有環遊過世界、沒有攀登過高山、沒有體驗過蹦極，許許多多有趣的事情我都錯過了，回過頭來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去做，時間過的太快，我還沒做好準備就已經老了，世界對我來說即將消失，沒機會去做那些事情了，沒機會了，真的沒機會了……”

斷斷續續的訴說，紮克的眸子逐漸變得渾濁不堪，其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絮絮叨叨的話語中蘊含著無盡的唏噓，越來越弱，越來越弱，直至消失，隨後，雙眼緩緩閉上，再也無法睜開了。

趙軍怡大為觸動，不禁鼻頭髮酸，感受到了這其中的悲涼，一位物理學家這樣寂落的離開人世，關心的不再是物理學究竟如何了，而是感嘆自己錯過了那麼多，對某人想說的話，對某事的新奇，這份遺憾永遠只能是遺憾。

一系列的後事有家屬處理，趙軍怡從醫院中走出來，凱爾森率先離去，她卻無法平靜，街道上車水馬龍，這份繁華和紮克的悲涼反差實在太大了。

遺憾、那麼多的遺憾，說起來她自己到底算不算死過一次的人呢？應該不算吧，沒有經歷過過老去，雖然進入到氣氛中有所觸動，但是她還有大把的人生和時光，可以盡量不給自己留下遺憾。

一路慢行，一名保鏢跟在她身側，另一個開著車緩緩跟隨著，也不知道前方到底是哪裡，漫無目的的行走，直到停在一座橋上，順著泰晤士河極目眺望，微風拂動她的髮絲，捫心自問，如果我有那麼一天，最遺憾的事情會是什麼呢？

“博士，該回去了。”跟在身側的保鏢警戒著四周，這裡如果出事的話，很難應付，況且時間也很晚了。

深深的吸了口氣再吐出，趙軍怡微微點頭：“走吧。”

第一百二十六章 站在前方

紮克的葬禮結束之後，學術報告會也被提上日程，具體時間定在四月十八號，租用場地、派發發邀請函等等事情都是有凱爾森一手包辦的，趙軍怡的任務就是準備好文稿和PPT，順便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可別臨場出亂子。

偶爾在看一些電視節目的時候，趙軍怡曾經幻想過，上面的正在表演的某位歌星或者舞蹈演員出現的重大失誤，然後再也表演不下去了，咔擦一下摔掉麥克風離場而去，那該是怎樣一番景象。

現在輪到她自己經歷這樣的事情了，想想萬一場上自己失誤了，那該怎麼補救，反正肯定不敢撂挑子不干就是了。

四月十號整體的流程已經定了下來，由於並不以學校的名義辦這次學術報告會，所以地點在倫敦的希爾頓酒店，受邀前來的有國際知名的許多理工大學，也有一些航空製造公司加上少部分的記者，最多的還是領域內的專家教授。

在受邀名單上，趙軍怡還看到了華國的中航，還有一些耳熟能詳的高等學府，不會涉及到洩密，同樣的凱爾森那邊還在著手專利的申請，所以也不怕技術盜取，只是有點感嘆，自己這樣算不算給外國佬打工？

搖搖頭拋除掉那些雜念，她想要畢業，這是少不了的流程，只是拿筆在幾個名字上標註了一下：“這幾個參加者的位置往前放一點吧，是我之前見過的人，到時不會那麼緊張。”

一切都在緊鑼密鼓的籌備當中，趙軍怡發現自己作為核心，反倒是最清閒的一個，於是提前去會場轉了轉，一看不由有點心虛，大大的會議室有點大學課堂的感覺，從前往後由低到高的排列，最前方是一個大大的熒幕，在熒幕側面有個一米寬的小桌子，是到時候她所在的位置。

時間緩步推進，並沒有想像中電影一樣的情節，什麼新型機種的研發引起世界轟動都是騙人的，在網上搜索了一些相關的關鍵詞，結果只有寥寥幾條而已相關信息，其中還有凱爾森發的。

總的來說，並不關注這個領域的人，大概都不清楚有這麼一場學術會議，這樣也好，省的太多人關注她還會有壓力。

十七號這天，開始有陸陸續續的各方代表和學術大牛住進希爾頓酒店，在凱爾森的帶領下，趙軍怡和他們都接觸了一下，特別是來自華國的人，目光對視時感覺似乎想傳遞過來點莫名的信息。

許多人驚訝她的年輕，也不吝嗇誇獎的詞，許多人對彈式無人機表現出濃厚的興趣，當然也有許多人只是來聽一聽而已，增長一下見識，了解一下航空領域的新發展。

一天下來身心俱疲，回到自己房間躺下就不想起來了，心想誰說搞科研的就可以不管人際關係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句話真沒說錯。

次日清晨起床，開始各種準備工作，首先是化妝，這算是對正式場合的重視態度，雖然只是淡妝，但在化妝師的神手之下，精神面貌果然不一樣了。

穿著方面也要注意，高跟鞋黑西褲白襯衫，外面套上一件白大褂，這大概是標準配置，但是還別說，一穿上這身衣服，感覺就很不一樣。

瑣事過後還是一遍遍的熟悉文稿，第N+1次的檢查PPT又沒有紕漏，多媒體設備、音響設備是否正常，畢竟場地大，靠喊是行不通的。

等到正式開始的時候，趙軍怡一上台就感覺一陣頭皮發麻，下面黑壓壓一片足有幾百人，男女老少都有，不管心裡怎麼想的，最起碼現在看上去面色肅然，態度特別重視，只有被她調到前排的華國老鄉沖她露出了善意的微笑。

手心裡都是汗，站到屬於自己的位置，調整了一下麥克風的角度，兩邊還有記者，咔擦咔擦變幻角度照相，無形中增添了一些壓力，她一張嘴險些說出雷迪森俺的傑特們，幸好及時反應了過來。

當PPT打開之後，所有人的視線終於不再聚集在她身上了，壓力驟然一輕，隨後一開始講到正題，就逐漸找到了點感覺：“護航機機長7.4米，機腹可懸掛三枚空對空導彈，由母艦起飛，進入戰斗狀態需要兩點三秒到三點五秒，母艦速度越快，所需時間越少……”

好歹她也是參加過眾多學術會議的人了，發言也不是第一次，逐漸找到感覺之後，緊張感雖然沒有完全消失，但對她的影響已經小到忽略不計了，語速放慢一些，口齒清晰一些，這麼多年一直使用英語，措辭語法之類的問題當然也不再是問題，即便一時口誤也根本無關緊要，又不是什麼典禮上的演講，自己態度放輕鬆，無視掉不時拍照的記者和攝像機，她就越來越能找到感覺。

真正的站在前方，站在台上，節奏完全由她掌握，向全世界介紹著自己的研究成果，這種成就感是無法用言語來表達的，比當時接到劍橋的錄取通知書還要強烈。

七年前她被趙成虎一句你以後想幹什麼頂的說不出話，心裡默念的是混吃等死四個字，現在再也沒人可以在她面前這樣訓斥她了，反而都在下面凝神聆聽，不時記錄或者露出思索的神色。

成功在一個領域內比所有人都快一步，或者說她就是這個領域的開拓者，當之無愧的世界第一，會場中響起的只有屬於她的聲音，虛幻的真實感已經超出了虛榮的範疇。

整個報告會進行了三個小時，在之前趙軍怡還曾考慮自己能不能堅持下來，一站就是這麼久，一說就是這麼長時間，體力上也是極大的消耗，但真正開始之後，才知道完全是多慮了。

因為這裡是她的主場，累了可以很自然的換一個站姿，還有旁邊的人會時不時給她遞上水，當她喝水的時候，整個會場彷彿放鬆了下來，茶杯拿起再被放下的聲音此起彼伏，節奏完全由她把控。

第一百二十七章 虛幻和真實

當學術報告會結束，各路人馬紛紛散去，趙軍怡整個人都是懵的狀態，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走到這一步，實際上在拿到劍橋錄取通知書那一刻，她就感覺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虛幻感繚繞在心中，這些年也一直不曾散去。

現如今，這一絲絲虛幻在這場學術會議上被無限放大，讓她不禁懷疑，想起上輩子的種種經歷，再看看這輩子，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個搞科研的，甚至開了一場學術報告會。

我還是上輩子那個我嗎？這是個沒有意義的問題，虛幻感被放大後又被泯滅，周圍的人和事都在提醒著她，所有的一些都是真實的，看得見摸得到，告訴她你屬於這裡，之前的一切都是過眼雲煙罷了。

很奇妙的感覺，這樣來自學術圈和社會的認同感更加能讓她看清現實，接受現在的自己——一個女博士。

回首望去滄海桑田物非人非，想想上輩子的自己，這個時候在幹什麼呢？記憶有些模糊，卻有幾個片段在眼前閃過，在大學中整日里沈迷各種遊戲，羨慕學校裡成雙入對的小情侶，無所事事和所有大學生一樣，浪費著大把的時間。

在現在的她看來，這無疑於犯罪，簡直不可思議，這個念頭嚇了她一跳，那不也是我幹的事兒嗎，這麼多年過去，當初的心態都忘得一干二淨，竟然對那時的齊明生出一絲絲的陌生感。

把諸多雜念幹出腦海，和凱爾森聊了聊，他對趙軍怡的表現做出了點評：“你成長了許多，能夠把控住這樣一場學術會議的節奏，這非常難得，文稿方面也很到位，把彈式無人機的有點說的很透徹，總得來說，你很棒，會議非常成功，祝賀你。”

如此這般，趙軍怡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了，還從記者手裡拿到了完整版的錄像以及一些照片，看著裡面侃侃而談的自己，真是自信心爆棚，感覺天下盡在掌握中。

錄像太大了，也不方便擴散，剪輯的話她一是不太會，二來也沒時間，就乾脆選了幾張照片傳到了微信和QQ裡，還配上了文字介紹：祝賀自己第一次學術報告會議成功。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她QQ微信裡面都是什麼人？要麽是家里人，要麽就是張野羅開他們，簡而言之根本不是學術圈裡的人，對此可謂敬畏無比，而她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現在突然來這麼一手，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我擦，軍姐你現在幹啥呢，兵工廠？”這是羅開發的評論。

“你上回說那個什麼什麼炸彈無飛機，研究成功了？那是不是得叫你發明家了？”這是張野。

“不明覺厲，不過軍怡大寶貝加油，恭喜你，話說你什麼時候回國，我想死你了。”這是許靜，這個專屬稱呼也就同為女性的她叫沒什麼關係。

看著一條條想誇卻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朋友，真的是恍如隔世，還有點淡淡的虛榮，七年前還能湊在一起玩的小夥伴，現在貌似少了許多共同語言了，所有人都變了，她的變化尤其大。

思考人生中，手機突然響起來，隨手接起來，對面傳來陌生的聲音，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找茬的。

“趙軍怡，我是你爸爸。”

“放屁，我還是你爺爺呢。”

重重一哼，趙成虎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你這學上的，把你老子都忘了？！”

這語氣太熟悉了，慌忙看了一下來電顯示，果然是家裡的號碼，不由一吐舌頭訕訕道：“那個……爸……我沒看號碼，以為……”

“廢話少說，看你的樣子，最近就要回國了？”趙成虎懶得和她一般見識，其實自己也是心虛，趙軍怡出國留學七年吶，不算趙軍鵬結婚那一次，父女倆說話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具體時間不一定，不過今年之內一定能畢業，畢業了就回國。”

“恩。”態度出乎意料的好，似乎好多年沒有以這樣的語氣說話了，“編筐撾簍重在收口，最近這段時間一定要注意，家裡沒辦法派人跟著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少惹事，能低調就低調一段時間。”

“我知道，現在這邊也給我配了兩個保鏢……”把最近的情況說了一下，趙軍怡也挺感動的，心想趙成虎今年都過五十了吧，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鐵血漢子了。

“這正是我要說的。”趙成虎語氣突然鄭重了起來，“趙軍怡同志，你的論文我看到了，組織上也有專業人士進行了分析，派我來和你溝通，你開發的無人機，相關技術及數據資料能否帶回國內。”

“這……應該沒問題吧。”趙軍怡不禁一愣，怎麼這麼正式。

“你這個態度要不得。”趙成虎不悅，“國家花費了多少資源培養你，七年下來獎學金就超過兩百萬，你是帶著秘密任務去西方學習的，怎麼能忘了自己的本職？”

“你的論文說，X301是商業用機，那麼歐航防務一定會申請專利，你所開發的無人機包含不包含在專利之內，我命令你打探清楚，最不濟，也要能把無人機的相關技術帶回國，當然，注意安全第一，必要時候可以聯繫我做一些支援。”

這麼嚴重？趙軍怡嚇了一大跳，怎麼感覺要打仗的架勢，趕緊出言解釋：“彈式無人機是我本科畢業論文中提出的，相關技術和資料也有備份，我當然有後續的研究權和使用權。”

“這樣最好，不過你要記住，萬事不要想當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年輕又有想法，是國家稀缺的技術人才，組織上命令你，保障自身安全是首要任務。”話說到這裡，公事似乎也談完了，趙成虎嘆了口氣，“剛才我接到了馮昌盛教授的電話，說你的學術報告會很成功，恭喜你了。”

“嗯。”其實雖然沒明說，但是從趙成虎的話中不難聽出為她的成就感到驕傲，讓趙軍怡頗為觸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說起來有點冷血，她什麼都不是的時候，在趙家堪稱千夫所指，但是現如今學業有成，技術上也頗有建樹，態度立馬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但趙軍怡卻生不起來氣，反而有種被認同的感動。

將近二十年啦，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這麼久了，不知不覺間就完全融入到了趙氏這個大家族中，將那里當成了自己的家，那裡的人當成了家里人，面對家人，還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