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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二章 奪弓

寧城不慌不忙離開的時候,不要說聖主府和尤氏,就連整個聖主域都被驚動了。

有人來到聖主域,毀掉了十大道君之一尤洗的洞府,甚至還給毀掉了聖主府的大陣和洞府,這就是對整個光明天的挑戰。

無數的強者從閉關中出來,這種事情發生在聖主域,簡直是不可思議。更加讓人不敢相信的是,到底是誰毀去聖主府和尤氏的,根本就沒有人看見。看都沒有看見,怎麼去對敵?

根據尤氏看見這一幕的人的話,他們只看見一個巨大的腳印踩下,這一腳就將尤氏的大陣禁制給毀掉了。

好在那強者似乎沒有大開殺戒,否則的話,尤氏恐怕一人都活不下來。

聖主域十大道君有八大道君不在,其餘兩大道君在第一時間就在被毀掉的聖主府之外匯合,同時將這種事情發給了其餘道君,包括在外面的聖主莒盡還有尤洗。

這可不是小事,若真的是黑暗天的強者來這裡動手,聖主域連人家的衣角都沒有看見,那聖主域就危險了。

這種強者,除了十大道君聯手之外,還有何人可以擋住?

來的兩名道君在看見聖主府的廢墟後,除了立即發出訊息之外,並沒有去追敵。也許兩人都知道,以他們的實力,就算是追到了對方,也只是去送死而已。

「這是一個絕世大能,恐怕不會比伊兄弱。」一名身材壯碩,一頭藍髮的男子嘆息了一聲說道。

此人正是光明聖域的十大道君之一,真世聖門的老祖雷沙,合界強者。

站在他身邊的男子面白無鬚,儒士打扮,一樣是合界強者。他是光明聖域通宙商會的老祖印岑,十大道君之一。

印岑雙眉緊凝,並沒有回答雷沙的話。

雷沙繼續說道:「印兄,這恐怕不是黑暗天的人做的,黑暗天就算是要趁機過來,也沒有這種強者,而且……」

雷沙的話頓住,印岑明白雷沙的意思,黑暗天的那個強者這個時候根本就過不來。

印岑長嘆一聲說道:「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我們都認識。」

「是誰?」雷沙下意識的問道,不等印岑回答,他就明白過來,驚聲道:「你說是第一個進入光明庫的那個外來的……」

印岑凝重的點點頭,「應該錯不了,誰和他有仇?當初在光明庫大殿想要聯手幹掉他的,除了莒聖主之外,還有尤兄。現在尤兄和莒聖主洞府所在的大陣被毀,而且洞府也被毀掉,除了他還有何人?至於棠兄,那恐怕還是看在棠華的面子上,這才放過了。」

雷沙吸了口氣,驚聲說道:「難道伊兄的話是真的,他並沒有找到此人?再說此人應該沒有這麼大的實力吧?」

「看來應該就是這樣了,想必伊兄也知道,就算是他再解釋也不會有人相信他,這才懶得去解釋。至於那寧城的實力……當初他就合道圓滿了,因為光明庫的寶物,也許他已然跨入第三步。」印岑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雷沙沒有懷疑印岑的話,印岑思維慎密,在十大道君之中,是有名的智者。

「印兄,那這次我光明天和黑暗天爭奪,伊兄沒有任何消息,你猜測他會去什麼地方?」雷沙再次問道。

當初要和黑暗天大戰的時候,光明聖域的十大道君唯獨缺少了伊溫茂。當時包括莒盡在內,都以為伊溫茂得到了寧城的東西,覓地閉關去了。如果寧城沒有被伊溫茂幹掉,那伊溫茂顯然就不是去閉關。

「五千年前,伊兄很是急促的離開了光明聖域,後來就再也沒有了消息。現在寧城出現在這裡,恐怕伊兄是凶多吉少。」印岑語氣中帶著一絲淡淡的悲哀,以伊溫茂這種強者,也要為了追尋一樣東西殞落,他們將來又豈能避免?

……

此時的寧城已是不慌不忙來到了五色裂星廣場的外圍。

當初農惜弱給他玉符的時候,寧城心裡只有感激。他很清楚,以他合道圓滿的實力,如果沒有玉符,他想要拿走五色裂星弓,還是很困難的。

五色裂星廣場外圍的護陣和五色裂星弓完全融合在一起,一旦他動手拿五色裂星弓,姑且不說五色裂星弓對他的威脅,就算是那困陣和趕來的十大道君,他就很難應付。

現在這枚玉符再次出現在寧城手中時,寧城心裡騰地升起一種憤怒。玉符中融合一道靈魂道韻,一旦他捏碎玉符,這一道靈魂道韻就會和他的元神融合在一起,然後被人控制。

能夠控制他的人,毫無疑問的是農惜弱。寧城和農惜弱在一起待過,自然清楚農惜弱的氣息。

當初他在合道的時候看不出來,如今他造界成功,凝聚自己的規則融合世界,這玉符一入手就感覺出來了。

儘管以寧城現在的修為,就算是這靈魂道韻融合進了他的元神,他也可以剝離開來。但他依然無法釋懷,他對農惜弱有救命之恩,農惜弱為何要這樣做?

不對,寧城在瞬息間就想明白了這件事的原因,這不是農惜弱做的,甚至農惜弱自己都不知道。農惜弱對他一樣有救命之恩,以農惜弱的性格,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這是農西穆做的,農西穆將這玉符留給他女兒的時候,就防了有人對他女兒不利。

若是他女兒農惜弱捏碎了玉符,這玉符對她自然沒有半分影響。一旦是別人捏碎玉符,那就必須要聽命於農惜弱,成為農惜弱的傀儡。

農惜弱給他玉符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這玉符是有靈魂控制的東西。

寧城想明白這一點後,心裡好像輕鬆了一大截。他不喜歡那種被朋友出賣的感覺,他和農惜弱互相都有過救命之恩,算是過命的交情。若因為這點事情被出賣,他心裡肯定不好受。

作為朋友,農惜弱說想要五色裂星弓,他肯定會讓給農惜弱。倒是這農西穆,刻畫的靈魂道韻,他合道圓滿都沒有看出來,可見這傢伙實在不簡單。

寧城收起玉符,緩步走向了五色裂星廣場。

就算是沒有這玉符,以他現在的實力,他一樣可以拿走五色裂星弓。

五色裂星廣場是公共場所,在邊緣上甚至還有一些攤販。只要不動五色裂星弓,這裡的禁制大陣就不會被觸發。

寧城來到這裡的時候,五色裂星廣場的人並不多。

在五色裂星廣場正中間,有一個高達十數丈的巨大白玉方台,在這白玉方台的上方,豎著一張大弓。弓弦的位置正對著黑暗天方位,顯然這張弓除了象徵意義之外,就是為了對付黑暗天。

弓身的色彩好像是灰色,又好像是五色彩虹一般。大弓和白玉方台並沒有相連,而是懸浮在那白玉方台的正上方。

一道道凝聚起來的殺勢環繞在巨弓周圍,如果不用神識去掃的話,目光只能感受到一種強大的威勢。若是用神識去掃,那殺意直接會將掃過去的神識絞殺。

寧城在白玉方台之下觀察了良久,他看出來了五色裂星弓被一個大的防禦陣護住。在這防禦陣之外,還有一個殺陣,殺陣之外是一個困陣。三道大陣鎖住五色裂星弓,讓寧城心裡暗驚。

假如他沒有跨入第三步造界成功,就是來到了這裡,恐怕也很難拿走五色裂星弓。

就在寧城的神識慢慢滲透到五色裂星弓外圍同時,五色裂星弓周圍的殺勢忽然湧動起來,無窮無盡的殺意就好像巨浪一般,翻滾著撲向了五色裂星弓。這一刻,寧城就處於這無窮無盡的殺勢中間。

那殺意越來越濃,到了最後幾乎要將寧城也完全撕碎化為一道殺意捲走。

寧城心裡大驚,他來到這裡什麼都沒有做,神識也不過剛剛接觸到五色裂星弓的殺勢外圍,這五色裂星弓就要被激發?

這讓寧城心裡升起一絲忌憚,五色裂星弓如此厲害?

「五色裂星弓被激發了,趕緊退走……」廣場上不多的人在感受到五色裂星弓被激發之後,都是臉帶驚懼的迅速後退。

在這裡的人都清楚,一旦五色裂星弓的殺勢完全捲起,留在這廣場上的任何生靈都會化為殺意。

寧城的神識毫不猶豫的強行劈開周圍的翻滾殺意,轟進五色裂星弓的殺勢空間。當他看見五色裂星弓的確被張開,一道道凝聚成為實質的殺意在五色裂星弓上匯聚,同時一支若有若無的長箭虛空搭在了五色裂星弓上之時,寧城就知道,五色裂星弓不是他激發的。

五色裂星弓上五色裂星箭對著的方向不是他,而是正北方。

寧城再沒有猶豫,一步虛空踏出。要取走五色裂星弓,就在這個時候。

寧城剛剛抬起腳,狂暴的殺意就席捲而來,似乎要將寧城縮鎖在白玉方台的下方。寧城無視了這些殺意,不要說五色裂星弓此時正鎖定了對手,就算是沒有鎖定任何人,也無法奈何得了他。

腳尖微擺動之間,那撲向寧城的滾滾殺意直接被分開。

幾乎是在這同時,困殺陣被激發,一道道光明道韻形成了一個牢籠一般的困陣,鎖定了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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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三章 寧城之強

寧城早就知道會這樣,幾乎是在困殺陣被他激發的同時,數道陣旗被他丟出,同時造化神槍一槍轟出。

一條毫無阻礙的通道出現在寧城的面前,寧城輕而易舉的就站在了白玉方台的頂端。到了這個時候,殺陣還才剛剛發動。只是此時殺陣和寧城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咻!」一道幾乎撕裂虛空的長箭在五色裂星弓上射出,狂暴的殺勢跟隨著這一支長箭破入虛空。

寧城根本就不管這一支箭是不是將對手幹掉了,他在這一支箭剛剛射出的同時,抬手就抓住了五色裂星弓。

一道暴戾的氣息滲透過來,寧城冷笑,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樣,五色裂星弓上還有一道神念附著。

寧城的神識輕鬆一震,根本就不用攻擊,那一道五色裂星弓上的神念就被他震散消失不見。

不等五色裂星弓的狂暴氣息干涉到自己,寧城抬手拍出數十道禁制裹住了五色裂星弓,隨即五色裂星弓被寧城丟進了自己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中,五色裂星弓再厲害,也要乖乖的安穩下來。

五色裂星弓被寧城收走,廣場上的殺勢瞬間消散,就是那殺陣,也因為被寧城轟開了陣門,變得稀鬆平常。

「請問廣場上可是當初獲得第一進入光明庫的寧道君?」一個略顯粗狂的聲音傳來,跟著一名藍髮健壯男子落在了漸漸恢復常態的五色裂星廣場上。在這藍髮男子之後,還有一名面白無鬚的儒士。

寧城注意到這兩人都是合界強者,且這兩人他曾經在光明庫大殿見過,想必是光明聖域的十大道君之二。

寧城沒有收起造化神槍,直接將神槍揹在後背,站在廣場中心的白玉方台上平靜的答道:「沒錯,我就是寧城,兩位來這裡莫非想要對我動手?若是要動手,那我就奉陪一二,如果不動手,我要走了。」

「寧道君說笑,我和雷沙雖被人錯列為光明聖域十大道君之中,實力卻和寧道君相差甚遠,如何敢和寧道君動手。」這次說話的是那面白無鬚的儒士。

印岑說完這句話,怕寧城有所動作,跟著就說道:「寧道君,這五色裂星弓是我光明天的象徵。還請寧道君不要拿走這把弓……」

哪怕印岑知道這弓寧城肯定要拿走,可他和雷沙作為守護光明聖域的道君,如果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將來也不好交代。

寧城淡淡說道:「五色裂星弓是你光明天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既然這把弓是你光明天的,為何不見了箭?據我所知,這把弓應該來自另外一個宇宙吧,那個宇宙叫著五行宇宙。」

如果印岑說光暗寶樹是這裡的象徵,他還無法反駁。要說五色裂星弓是光明天的,寧城只能吐口吐沫,別吹牛了。

印岑只好說道:「寧道君說的沒錯,這把弓的確是來自五行宇宙,只是後來落在了我光明聖域。若是寧道君是五行宇宙來的,我自然也無話可說。若是寧道君不是五行宇宙來的,硬要奪走這把弓,我實力不如寧道君,也是無話可說。」

印岑心裡隱約猜到了寧城就是來自五行宇宙,反正弓是拿不回來的,這話就是給他自己一個台階下。如果寧城不是五行宇宙的,那就是告訴寧城,弓我搶奪不回來,你拿走吧。你仗勢搶走五色裂星弓,將來心裡是有道痕的。

寧城哈哈一笑,就算他不是來自五行宇宙,他自身凝聚規則,衍化世界踏入第三步,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道痕。

不過他還是站在白玉方台的頂端看著印岑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你說對了,我就是來自五行宇宙。但我同樣要告訴你的是,我來拿走五色裂星弓是我喜歡這把弓,和是否來自五行宇宙毫無關係。」

印岑張嘴結舌,他之前說如果寧城來自五行宇宙,拿走這把弓,那就是應該的,他也有個台階下。結果寧城真來自五行宇宙,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人家直截了當的說,我就喜歡這把弓了,偏偏不給你台階,你能奈我何?

「留下五色裂星弓……」一道灰色的身影從虛空一步跨下,落在了五色裂星廣場的上空。

又是一個合界強者,寧城看見此人,就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會比伊溫茂弱,只是他的道韻氣息有細微的凌亂。

這種凌亂寧城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因為剛才五色裂星弓射出的那一箭。那一箭雖然因為他的干擾,威力去了一半,依然讓眼前這個合界強者吃了一個虧。

「昂斯,你怎麼能來到這裡?」站在印岑身邊的雷沙看見這灰衣人,臉色大變,眼裡有很深的忌憚。

同時他祭出了法寶,盯著眼前的這名灰衣人。

印岑也直接祭出了法寶,和雷沙犄角而立,「昂斯,你是黑暗天的道君,公然撕裂我光明聖域的護陣進來,莫非想要挑起我光明天和黑暗天的再次大戰嗎?」

「哈哈……」叫昂斯的灰衣人哈哈一笑,「你以為我們現在不算是再次大戰?你光明天都殺過了聖域河,還要說什麼挑起大戰?」

昂斯說完後,根本就沒有在意印岑和雷沙,目光依然落在寧城身上,語氣變得尖利起來,「給你三息時間,若是你不……」

昂斯的話頓住,他的目光落在了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之上。片刻之後,他眼裡多出了一絲熱切,這一絲熱切越來越狂熱。

看見昂斯如此眼神,雷沙和印岑對視一眼,默默不語,甚至連氣勢都沒有壓向昂斯。黑暗天的道君到了這個地方,他們才知道,讓他們心裡很是忌憚,這一刻他們巴不得寧城和黑暗天的昂斯打起來。

寧城這才明白過來,這傢伙是黑暗天的道君。

「我來這裡,好歹也會打開陣門進來,你竟然直接撕開防禦大陣,可半點禮貌都沒。再說了,你進來的時候,我好歹也幫你擋住了五色裂星弓的一半威勢,你不但不知道感激,還讓我留下裂星弓,你做人怎麼會這麼刻薄的?」寧城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昂斯根本就沒有在意寧城的語氣,又是跨前一步,落在了寧城身前數丈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說道:「將你背後的長槍和五色裂星弓留下,我讓你離開這裡。」

寧城這次根本就懶得理睬昂斯,造化神槍出現在他的手心,這才對攔在兩邊的雷沙和印岑說道:「看在我在光明天交的幾個朋友份上,今天我幫你們滅掉這隻臭蟲。」

說話間,寧城一步跨出,手中長槍捲起層層槍紋籠罩住了昂斯。

昂斯看見寧城小小一個剛剛造界的螻蟻,也敢對他動手,勃然大怒。只是這種大怒連半息都不到,就化成了驚駭。

寧城的槍紋沒有氣勢宏大的道韻波動,卻輕而易舉的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空間錯位。這一刻,昂斯就感覺到自己周圍的虛空開始錯位,開始坍塌。

一種不屬於這天地間的規則氣息將他鎖定,讓他除了寧城劃出的那些虛空錯位地帶,根本就無處可去。

這個時候,昂斯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一道黃色的巨傘被他祭出,在這巨傘之後,又是一片片黑鱗組成的界域空間。

在昂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擋住了寧城這一招,他馬上就逃。有多遠,逃多遠。之前他說寧城是螻蟻,現在比起寧城來,他連一個螻蟻都不如。這太強了,強大到讓他生不起任何抵抗之心。

黑暗規則道韻猶如決堤河水一般湧入黃傘和黑色鱗片,黃傘和黑色鱗片在這瞬息時間,就幻化出了無窮無盡的空間世界。在這些空間世界之後,昂斯不斷的後遁。

「咔咔咔咔……」

一道道咔嚓碎響傳來,黑暗規則融合的巨大黃傘和那黑色鱗片,並沒有能堅持多久。無論幻化出多少空間世界,也被那層層垮塌的空間猶如撕裂紙片一般的撕裂。

似乎在寧城這層層的空間錯位垮塌之前,任何防禦法寶都是虛幻的,都是擺設。

在廣場上觀戰的印岑和雷沙完全呆滯住了,昂斯的厲害他們很清楚。就是伊溫茂對上昂斯,也不能說百分之百佔據上風。除了農西穆,在光明聖域還沒有穩壓昂斯的強者。

現在寧城隨意的一槍,將昂斯逼成如此模樣,寧城該有多強?

「噗!」昂斯祭出的防禦雖強,依然被寧城的無痕塌空層層撕裂,一道血霧噴出,昂斯整個人都被無痕塌空的空間撕裂。

「造化強者……」昂斯驚叫一聲,肉身完全碎裂。

跟著一道元神溢出,還沒有來得及遁走,就被寧城的道韻巨手捏住。

「還想要我的長槍嗎?」寧城看著被他道韻大手捏住的昂斯元神,譏諷的說道。

「晚輩不知道前輩是造化強……」

哪怕意志再堅強,無數年的苦修最後連元神也留不下了,神魂俱滅的下場,依然讓昂斯驚懼,難以接受。他沒有討饒,這種語氣和討饒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了。

「造化強者……」寧城嘆了口氣,道韻收緊,直接將昂斯捏成了虛無。不要說造化,就算是造界,他也是剛剛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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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三三章 寧城之強

寧城早就知道會這樣,幾乎是在困殺陣被他激發的同時,數道陣旗被他丟出,同時造化神槍一槍轟出。

一條毫無阻礙的通道出現在寧城的面前,寧城輕而易舉的就站在了白玉方台的頂端。到了這個時候,殺陣還才剛剛發動,只是此時殺陣和寧城再也沒有半點關係。

「咻!」一道幾乎撕裂虛空的長箭在五色裂星弓上射出,狂暴的殺勢跟隨著這一支長箭破入虛空。

寧城根本就不管這一支箭是不是將對手幹掉了,他在這一支箭剛剛射出的同時,抬手就抓住了五色裂星弓。

一道暴戾的氣息滲透過來,寧城冷笑,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模一樣,五色裂星弓上還有一道神念附著。

寧城的神識輕鬆一震,根本就不用攻擊,那一道五色裂星弓上的神念就被他震散消失不見。

不等五色裂星弓的狂暴氣息干涉到自己,寧城抬手拍出數十道禁制裹住了五色裂星弓,隨即五色裂星弓被寧城丟進了自己的世界。

在他的世界中,五色裂星弓再厲害,也要乖乖的安穩下來。

五色裂星弓被寧城收走,廣場上的殺勢瞬間消散,就是那殺陣,也因為被寧城轟開了陣門,變得稀鬆平常。

「請問廣場上可是當初獲得第一進入光明庫的寧道君?」一個略顯粗狂的聲音傳來,跟著一名藍髮健壯男子落在了漸漸恢復常態的五色裂星廣場上。在這藍髮男子之後,還有一名面白無鬚的儒士。

寧城注意到這兩人都是合界強者,且這兩人他曾經在光明庫大殿見過,想必是光明聖域的十大道君之二。

寧城沒有收起造化神槍,直接將神槍背在後背,站在廣場中心的白玉方台上平靜的答道:「沒錯,我就是寧城,兩位來這裡莫非想要對我動手?若是要動手,那我就奉陪一二。如果不動手,我要走了。」

「寧道君說笑,我和雷沙雖被人錯列為光明聖域十大道君之中,實力卻和寧道君相差甚遠。如何敢和寧道君動手。」這次說話的是那面白無須的儒士。

印岑說完這句話,怕寧城有所動作,跟著就說道:「寧道君,這五色裂星弓是我光明天的象徵,還請寧道君不要拿走這把弓……」

哪怕印岑知道這弓寧城肯定要拿走。可他和雷沙作為守護光明聖域的道君,如果連一句話都不敢說,將來也不好交代。

寧城淡淡說道:「五色裂星弓是你光明天的東西?我怎麼不知道?既然這把弓是你光明天的,為何不見了箭?據我所知,這把弓應該來自另外一個宇宙吧,那個宇宙叫著五行宇宙。」

如果印岑說光暗寶樹是這裡的象徵,他還無法反駁。要說五色裂星弓是光明天的,寧城只能吐口吐沫,別吹牛了。

印岑只好說道:「寧道君說的沒錯,這把弓的確是來自五行宇宙,只是後來落在了我光明聖域。若是寧道君是五行宇宙來的,我自然也無話可說。若是寧道君不是五行宇宙來的,硬要奪走這把弓,我實力不如寧道君,也是無話可說。」

印岑心裡隱約猜到了寧城就是來自五行宇宙,反正弓是拿不回來的,這話就是給他自己一個台階下。如果寧城不是五行宇宙的,那就是告訴寧城,弓我搶奪不回來,你拿走吧。你仗勢搶走五色裂星弓,將來心裡是有道痕的。

寧城哈哈一笑,就算他不是來自五行宇宙,他自身凝聚規則,衍化世界踏入第三步,也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有道痕。

不過他還是站在白玉方台的頂端看著印岑說道:「那我就告訴你,你說對了,我就是來自五行宇宙。但我同樣要告訴你的是,我來拿走五色裂星弓是我喜歡這把弓,和是否來自五行宇宙毫無關係。」

印岑張嘴結舌,他之前說如果寧城來自五行宇宙,拿走這把弓,那就是應該的,他也有個台階下。結果寧城真來自五行宇宙,更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人家直截了當的說,我就喜歡這把弓了,偏偏不給你台階,你能奈我何?

「留下五色裂星弓……」一道灰色的身影從虛空一步跨下,落在了五色裂星廣場的上空。

又是一個合界強者,寧城看見此人,就知道對方的實力不會比伊溫茂弱,只是他的道韻氣息有細微的凌亂。

這種凌亂寧城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因為剛才五色裂星弓射出的那一箭。那一箭雖然因為他的干擾,威力去了一半,依然讓眼前這個合界強者吃了一個虧。

「昂斯,你怎麼能來到這裡?」站在印岑身邊的雷沙看見這灰衣人,臉色大變,眼裡有很深的忌憚。

同時他祭出了法寶,盯著眼前的這名灰衣人。

印岑也直接祭出了法寶,和雷沙犄角而立,「昂斯,你是黑暗天的道君,公然撕裂我光明聖域的護陣進來,莫非想要挑起我光明天和黑暗天的再次大戰嗎?」

「哈哈……」叫昂斯的灰衣人哈哈一笑,「你以為我們現在不算是再次大戰?你光明天都殺過了聖域河,還要說什麼挑起大戰?」

昂斯說完後,根本就沒有在意印岑和雷沙,目光依然落在寧城身上,語氣變得尖利起來,「給你三息時間,若是你不……」

昂斯的話頓住,他的目光落在了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之上。片刻之後,他眼裡多出了一絲熱切,這一絲熱切越來越狂熱。

看見昂斯如此眼神,雷沙和印岑對視一眼,默默不語,甚至連氣勢都沒有壓向昂斯。黑暗天的道君到了這個地方,他們才知道,讓他們心裡很是忌憚,這一刻他們巴不得寧城和黑暗天的昂斯打起來。

寧城這才明白過來,這傢伙是黑暗天的道君。

「我來這裡,好歹也會打開陣門進來,你竟然直接撕開防禦大陣,可半點禮貌都沒。再說了,你進來的時候,我好歹也幫你擋住了五色裂星弓的一半威勢,你不但不知道感激,還讓我留下裂星弓,你做人怎麼會這麼刻薄的?」寧城語氣中帶著一絲譏諷。

昂斯根本就沒有在意寧城的語氣,又是跨前一步,落在了寧城身前數丈的地方,一字一句的說道:「將你背後的長槍和五色裂星弓留下,我讓你離開這裡。」

寧城這次根本就懶得理睬昂斯,造化神槍出現在他的手心,這才對攔在兩邊的雷沙和印岑說道:「看在我在光明天交的幾個朋友份上,今天我幫你們滅掉這隻臭蟲。」

說話間,寧城一步跨出,手中長槍卷起層層槍紋籠罩住了昂斯。

昂斯看見寧城小小一個剛剛造界的螻蟻,也敢對他動手,勃然大怒。只是這種大怒連半息都不到,就化成了驚駭。

寧城的槍紋沒有氣勢宏大的道韻波動,卻輕而易舉的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空間錯位。這一刻,昂斯就感覺到自己周圍的虛空開始錯位,開始坍塌。

一種不屬於這天地間的規則氣息將他鎖定,讓他除了寧城劃出的那些虛空錯位地帶,根本就無處可去。

這個時候,昂斯哪裡還顧得上別的?一道黃色的巨傘被他祭出,在這巨傘之後,又是一片片黑鱗組成的界域空間。

在昂斯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擋住了寧城這一招,他馬上就逃。有多遠,逃多遠。之前他說寧城是螻蟻,現在比起寧城來,他連一個螻蟻都不如。這太強了,強大到讓他生不起任何抵抗之心。

黑暗規則道韻猶如決堤河水一般湧入黃傘和黑色鱗片,黃傘和黑色鱗片在這瞬息時間,就幻化出了無窮無盡的空間世界。在這些空間世界之後,昂斯不斷的後遁。

「咔咔咔咔」

一道道咔嚓碎響傳來,黑暗規則融合的巨大黃傘和那黑色鱗片,並沒有能堅持多久。無論幻化出多少空間世界,也被那層層垮塌的空間猶如撕裂紙片一般的撕裂。

似乎在寧城這層層的空間錯位垮塌之前,任何防禦法寶都是虛幻的,都是擺設。

在廣場上觀戰的印岑和雷沙完全呆滯住了,昂斯的厲害他們很清楚。就是伊溫茂對上昂斯,也不能說百分之百占據上風。除了農西穆,在光明聖域還沒有穩壓昂斯的強者。

現在寧城隨意的一槍,將昂斯逼成如此模樣,寧城該有多強?

「噗!」昂斯祭出的防禦雖強,依然被寧城的無痕塌空層層撕裂,一道血霧噴出,昂斯整個人都被無痕塌空的空間撕裂。

「造化強者……」昂斯驚叫一聲,肉身完全碎裂。

跟著一道元神溢出,還沒有來得及遁走,就被寧城的道韻巨手捏住。

「還想要我的長槍嗎?」寧城看著被他道韻大手捏住的昂斯元神,譏諷的說道。

「晚輩不知道前輩是造化強……」

哪怕意志再堅強,無數年的苦修最後連元神也留不下了,神魂俱滅的下場,依然讓昂斯驚懼,難以接受。他沒有討饒,這種語氣和討饒幾乎沒有任何區別了。

「造化強者……」寧城嘆了口氣,道韻收緊,直接將昂斯捏成了虛無。不要說造化,就算是造界,他也是剛剛跨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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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四章 聖域河的變化

「多謝寧道君援手……」印岑和雷沙強壓住內心的驚懼,上前感謝寧城。

他們知道寧城強大,也沒有想到寧城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昂斯這種強者在寧城面前都幾乎沒有什麼反抗之力,光明聖域想要對付寧城,那就是一個笑話。當初幸好他們沒有出手幫助莒盡和尤洗,否則的話,今天就是他們兩人的忌日。

寧城落在了廣場之上問道:「光明聖域的十大道君為何只剩下你們兩人?還有那莒盡去了什麼地方?」

印岑恭謹的回道:「光明本源珠突然在黑暗天出現,不但如此,光明卷也出現在黑暗天……」

寧城疑惑的問道:「光明卷不是在光明庫中嗎?就算是被拿出來了,也是在光明天的人手中吧?」

印岑小心說道:「不知道道君可否記得種鏡大師?」

寧城點點頭,種鏡他自然記得。當初如果不是他突然加入爭奪光明庫當中,第一個進入光明庫的恐怕就是種鏡大師了。

見寧城點頭,印岑繼續說道:「種鏡大師拿走了光明卷,後來聖主想要問種鏡大師交換光明卷的時候,種鏡大師消失不見了。這次光明卷和光明本源珠同時出現在黑暗天,這都是我光明天的東西,自然不能落在黑暗天……」

不等印岑說完,寧城就明白過來,「這麼說莒盡是帶著其餘道君去了黑暗天,搶奪光明本源珠和光明卷了?」

印岑應聲回道:「是的,只要能奪回光明卷,我們光明聖域所有的道君,均可參悟。至於光明本源珠,一樣會被刻在這個廣場之上。」

說到這裡,印岑微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按照道理說,昂斯作為黑暗天頂級道君之一,此刻應該是在和我光明聖域的道君糾纏大戰才是,不知道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我明白了,告辭。」寧城說完這句話,虛空一步跨出,直接消失在了五色裂星廣場。寧城明白印岑的想法,想要讓他調查昂斯為何會出現在光明聖域。寧城對這個,那是沒有半點興趣,昂斯出現在這裡關他屁事。

光明本源珠和光明卷同時出現,那絕對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為之,不過這些也和寧城沒有半點關係。如果是在跨入第三步之前,他對光明本源珠還會很在意,在自身凝聚規則,衍化世界後,就連光暗寶樹他都並沒有覬覦之心,更不要說是光明本源珠了。

寧城現在最迫切的是想要離開這一方宇宙,回到五行宇宙之中。

當年他答應穆左逍的事情,因為無法回去而無法幫到。如今這麼多年過去,太易界在魔物的肆虐之下,恐怕早已物非人非。

哪怕兩個世界的時間有些差異,太易界也絕對不止過去了一百年。只要太易界還在,他就可以滅掉那些魔物。

「好強,難道真的超越了合界?這怎麼可能……」直到寧城消失,雷沙才震驚的說了一句。

印岑微微鬆了口氣,緩緩說道:「傳聞超越了合界,是無法在這一方宇宙存身的。寧道君肯定還是造界境,他的界應該和我們的界都不同,他造就的恐怕是至高無上之界。」

雷沙點點頭,正想說話,忽然臉色一變,「打到聖域河上了。」

「合攏光明聖域的護陣,我們也去。」印岑顯然也得到了同樣的信息,這個時候,留在這裡守護光明聖域完全是次要的。雙方打到了聖域河,那就意味著光明天在敗退。

……

寧城已經站在了聖域河的邊緣,當初他在這裡因為動了一拳聖域河水,差點被聖域河的巨浪捲走。隨後,他又在這裡毀掉了曾萊夫的肉身。時隔萬年,寧城再次來到了這裡。

本來寧城來這裡,是想要繼續動聖域河的河水。除此之外,他還要進入聖域河查探一下聖域河是不是光暗宇宙的宇宙之面。

站在聖域河邊,寧城卻看見了聖域河上方無數人的廝殺。

作為太素道庭的道君,寧城帶領過數千萬的道庭軍廝殺過,這種震撼的場面他見過。比起太素道庭的道庭軍廝殺來,這種廝殺更是殘酷無情。

密密麻麻的修士被轟的落下聖域河,然後連浪花也沒有一滴,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更讓寧城震驚的是,那無數在聖域河上方廝殺混戰的修士,竟然並沒有坐在光明寶車之上。大多數人都是虛空而立,似乎聖域河這個時候變得和普通河流一般。

但寧城知道,聖域河和普通河流絕對不一般,否則的話,那落下去的修士,不會連半點浪花也沒有。

寧城握緊長槍一步跨出,他輕鬆就站在了聖域河的上方。聖域河之下沒有傳來狂暴的席捲之力將他捲走,這一刻,聖域河上方就好像普通的地方一模一樣。

寧城的神識落進聖域河,依然是無法滲透到更深的地方。這麼多人在聖域河上面大戰,似乎也沒有影響到聖域河的心情,聖域河沒有半點狂暴。

在寧城剛剛站在聖域河之上時,一道烏黑的光芒就轟了下來。烏黑光芒環繞著掌控天地的黑暗規則氣息,這應該是一個造界強者在出手。

寧城懶得移動腳步,手中的造化神槍一捲,一道槍芒直接吞噬掉了這道黑暗規則氣息。在吞下這道氣息後,槍芒沒有停下,繼續劃過空間,將一名造界強者撕為碎片。

強大的道韻氣息,和一名造界強者被瞬間撕裂驚動了所有的強者。同一時間,上萬道神識掃向了寧城,只是這些神識在接近寧城數丈的地方,就被寧城周身的道韻規則擋住。

「是你?」在這一刻,至少有十數人認出了寧城。

尤洗幾乎是在第一時間拋棄了對手,落在了寧城面前。

寧城根本就不等尤洗說話,槍紋就將尤洗捲住。槍紋空間的殺戮道芒縱橫,尤洗的護身領域猶如破布一般的被寧城的槍紋撕裂。

比起昂斯來,尤洗差的太遠了,在其餘幾人急匆匆趕過來的時候,寧城已將尤洗化成了血霧。這一切發生後,尤洗只是來得及露出一個驚容。

在他看來,只要他纏住寧城數息時間,莒盡等人就能趕到,然後聯手做掉寧城。可惜的是,他不要說纏住寧城,就連摸到寧城身邊都沒有辦法做到,就被寧城做掉。

一道道道則潰散開來,寧城的造化長槍再次一捲,想要將尤洗的道則全部撕掉。但這些潰散的道則猶如秤砣一般,直接墮進了聖域河,連波紋都沒有起一點,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城心裡一驚,神識更是仔細的觀察。

僅僅幾息時間,寧城就看清楚了。除了那些落進聖域河的修士,修為低的人殞落後,血氣和元神,甚至魂魄很快就會滲透到聖域河中。修為高的人殞落後,道則潰散並不散到天地間,而同樣是被聖域河捲走。

這聖域河有問題,這是寧城第三次有了這種感覺。第一次是他和棠華渡過聖域河,第二次是他單獨來到聖域河想要帶走一拳聖域河河水,這是第三次。這次他的感覺更是強烈。

「寧城……」棠釋第一個衝了過來,跟在棠釋之後的是莒盡,還有另外一名合界強者。

幾名和莒盡等人大戰的合界強者,也在第一時間衝了過來。

「你剛剛殺了尤洗?」棠釋在確定是寧城後,有些不敢相信的說了一句。他顯然看出來了寧城的實力比上次提升了一個檔次,從第二步跨入了第三步。

莒盡臉色變化不停,印岑和雷沙即將趕來,沒有發出寧城在聖主域做的事情,所以他們還沒有收到寧城奪走五色裂星弓的消息。

寧城掃了一下棠釋,「我是看在棠華的份上,才饒了你這個匹夫一馬。否則的話,我一樣會將你棠氏的洞府剷平。如果你今天敢再囂張,剛才的尤洗就是你的下場。」

莒盡的臉色微微一變,他只知道有人去了聖主域,毀掉了他和尤洗的洞府,只是他一時間無法離開而已。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毀掉他洞府的是寧城。

棠釋臉色陰沉下來,一時間還真的不敢動手。他的實力和尤洗的實力應該差不多,寧城短短時間就幹掉了尤洗,想要幹掉他,想必也不會花多長時間。

「這位道友請了,我是黑暗天的耶茨。道友放心,光明聖域的人如果敢圍攻道友,我黑暗天必定站在道友這邊。」一名身穿黑袍的合界道君在聽到寧城的話後,立即上前對寧城說道,顯然在他看來,幫助寧城就是幫助黑暗天。

「剛才我殺了一個叫昂斯的人,他是你黑暗天的道君嗎?」寧城絲毫都不買賬,黑暗天的一個合界道君,居然想要利用他。

「你殺了昂斯道君?」耶茨的臉色一變,隨即手中的誅神鉤化成了數百道黑暗道則,捲向了寧城。

同一時間,跟在耶茨身邊的另外兩人,也是祭出了法寶。

寧城動都沒有動,長槍捲起。

槍紋撕裂空間,耶茨的數百道黑暗道則,被寧城槍紋捲起的層層撕裂空間吞噬,半點波紋都沒有起來。

一種錯位的虛空氣息傳來,耶茨和他身邊的兩名道君都是臉現驚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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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五章 再探聖域河

由不得他們不驚懼,可以在聖域河之上撕裂出錯位虛空的強者,那比他們強了太多。

逃的念頭剛剛升起,寧城的界域力量再次碾壓了下去。

「嘭!嘭!」兩道血霧爆開,除了稍後的那名合界道君逃走之外,耶茨和另外一名合界道君被寧城的無痕塌空撕的粉碎。

寧城注意到在耶茨和另外一名合界道君殞落的瞬間,那潰散的大道道則就直接沉入聖域河,消散的無影無蹤。

寧城收回神識,聖域河的問題等會再慢慢研究。他看向了那名逃走的合界道君,儘管他沒有去追殺,卻知道這傢伙心機非常厲害。

在他說出昂斯後,耶茨當即就對他動手。耶茨身後的兩人也祭出法寶衝過來,實際上這兩人只有一人衝過來,另外一人表面上衝過來,真正做的是急速退走。

顯然那退走的傢伙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判斷,知道他衝上來是送死,這才假裝衝上,實際後遁。這種判斷並不難做,寧城可以幹掉昂斯沒有半點損傷,實力就必定在他們之上。更何況,一個合界道君是那麼好殺的嗎?就算是打不過,人家也可以逃掉。而昂斯沒有逃走,說明寧城的實力不僅僅是在他們之上,還遠遠的超過了他們,到了昂斯連逃跑都沒有機會。

「莒盡,我想我們應該好好算一帳了。」寧城轉過頭,看著距離他不遠處的莒盡說道。

莒盡臉色極為難看,這一刻,就算是給他一萬個膽子,他也不敢向寧城動手了。耶茨的厲害他自然知道,比他略有不如,可是人家在寧城面前連一個照面都沒有撐過去,就被殺了。

如果他對上寧城,可以想像下場比耶茨不會好多少。而且寧城剛才那一招神通,不但殺了耶茨,還殺了另外一名黑暗天的合界道君。

「寧道君。前一次在光明殿的事情是我莒盡不對,我莒盡向你道歉。看在如今黑暗天大舉攻擊我光明天,還請寧道君看在大家都來自光明天的份上,不要計較之前的事情。」莒盡哪怕再是聖主。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低頭。

在一邊的棠釋臉色更是蒼白,心裡是無盡的後悔。原本寧城可以成為他棠家的尊貴客人,如今卻成了他棠家的對頭。

寧城一笑,帶著一絲不屑說道:「莒盡。你又說錯了,我不是光明天的。光明天是不是被毀掉,和我還真的沒有什麼關係。」

「寧大哥,請手下留情。」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寧城不用神識去看,也知道是棠華來了。棠華來這裡,肯定是棠釋發出的訊息。

寧城沒有猜錯,棠華的確是棠釋叫過來的,倒不是棠釋想要讓棠華救莒盡,而是棠釋怕寧城殺了莒盡後要幹掉他棠釋。

「好久不見了。」寧城對棠華點了點頭。無論當初棠華是什麼原因邀請他,他還是很感激的。沒有棠華,他無法得到混沌灰石,也沒有辦法感悟到上下五千年,最後凝聚出自己的世界。再說棠釋對付他的時候,棠華也想說話,只是她沒有資格說話而已。

棠華對寧城躬身一禮,「恭喜寧大哥風采更勝往昔,修為大進。莒前輩是我光明天的聖主,若是出了事情。對我光明天是一個大的打擊。還請寧大哥手下留情。」

莒盡見識了寧城的實力後,知道寧城要殺他真的很輕鬆。在棠華求情之後,趕緊抱拳說道:「寧道君。之前我被光明庫中的寶物迷住了雙眼,想要對寧道君動手。為了彌補我的錯誤,我剛剛得到了光明卷,這光明卷就送給寧兄賠禮。」

說完根本不等寧城回答,莒盡就抬手揮出了一道古樸的捲軸。

寧城手一帶,光明卷出現在他的手中。他在光明庫中見過光明卷。知道莒盡沒有騙他,拿出來的是真光明卷。

寧城的神識在光明卷上掃了一遍,手一張,光明卷消失的無影無蹤。這莒盡倒是真小人,先聲明是愛寶。言外之意當時那種情況,換成另外一個人,也會做出這種選擇。然後又趁著棠華求情的份上,見機的拿出光明卷保命。

事實上寧城也清楚棠華說的意思,至少莒盡在這個時候,還是有作用的。他幹掉了莒盡,光明天肯定是輸的一塌糊塗。

「光明本源珠呢?」寧城並沒有就此罷休。

這次不等莒盡說話,旁邊的一名合界道君就主動說道:「光明本源珠我們根本就沒有看見。我們來這裡,只是看見了光明卷。我們甚至懷疑有人故意說光明本源珠在黑暗天,讓我們去爭。」

就在此時,寧城看見混戰中的人急劇分開。

黑暗天的人猶如潮水一般退走,莒盡同時打出了數道訊息,光明天的人一樣的開始撤退。

混戰的聖域河面漸漸開闊起來,剛才殞落無數人的聖域河上空,在混戰的雙方退走之後,連淡淡的血腥氣息都沒有。

黑暗天的人顯然知道了耶茨和另外一名合界強者輕鬆被寧城幹掉的事情,光明天這邊來了如此強者,他們自然不敢繼續動手。哪怕是有陰謀,也必須要撤退。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陰謀是一種可笑。

「我們也要趕緊退出聖域河,一旦雙方不再大戰,聖域河上空很快就會變成和原來一樣,沒有光明寶車,根本就無法在聖域河上空存身。」之前說話的合界道君再次說道。

寧城心裡更是一動,只有雙方大戰的時候,才平靜無波。一旦大戰結束,聖域河上空就會出現問題,這聖域河果然有古怪。

「棠華,多謝妳之前帶我進入了光明庫。妳的戒指中有一本光明卷,是我剛剛放進去的,這本光明卷我要來沒有用,就送給妳吧。」寧城暗中將光明卷送到棠華戒指後,傳音給棠華說道。

棠華微微一愣,隨即就醒悟過來,拿出一個較大的玉盒遞給寧城說道:「寧大哥,這個送給你吧。我要來也沒有多少用處。」

寧城一看這玉盒,就知道裡面是什麼了,那是一段開天鐵母。

這東西太珍貴了,他將光明卷給棠華,可沒有打算讓棠華送他什麼東西。

棠華不等寧城說話,就再次說道:「寧大哥不計較光明殿的事情,棠華感激不盡,這東西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其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棠華將話說到這樣了,寧城也沒有再囉嗦。他抬手捲過開天鐵母對棠華說道:「謝謝了,等我下次來的時候,我送妳一件法寶。」

開天鐵母棠華的確是無法煉化的,在光明天能煉化開天鐵母的,還真沒幾個。再說了,棠華也不一定敢交給別人煉化。

現在她說感謝寧城不計較光明殿的事情,那就是要讓莒盡欠下她的一個人情。這個人情給棠華又有何妨?等他將開天鐵母變成法寶後,下次送一件給棠華。

「莒盡,這次我就看在棠華的面子上,不計較上次的事情。你帶著光明天的人退吧。」寧城語氣嚴厲的說道。

「多謝寧道君。」莒盡早就不想和寧城再多說一句話,和其餘道君帶著光明天的人以最快的速度退出了聖域河。和寧城這種強者在一起,他渾身都不自在。

當寧城也落在聖域河邊緣的時候,聖域河邊早已沒有了人影。莒盡退的非常快,一到聖域河邊緣,就帶著光明天的人迅疾離開。

聖域河上空,恢復了一片空曠和安靜。聖域河依然和一面鏡子一般,沒有半點波紋。誰又能知道,剛才一場大戰中,多少強者落進了聖域河,消失的無影無蹤?

無論聖域河是不是光暗宇宙的界域所在,聖域河都不是簡單的地方。

寧城這次來就是為了進入聖域河的,不過他並不著急。一萬年都等了,還在乎幾天時間?

在距離聖域河不遠的地方,寧城進入玄黃珠抓出了五色裂星弓。

進入聖域河之前,他必須要煉化五色裂星弓。

論起實力,寧城現在比當初的合道圓滿何止強大了數倍?更何況,第三步造界和第二步完全是質的變化。

就是這樣,寧城也不敢保證自己進入聖域河後能安然無恙。

五色裂星弓是先天法寶,現在弓箭合一,只要他煉化後,哪怕是邢曦面對這一箭,也不一定可以躲開。

數天後,寧城從玄黃珠中出來,他手腕上原先只有一支箭的淡影。此時,在箭影旁邊,多了一張長弓的影子。

短短幾天時間,寧城就煉化了五色裂星弓。儘管他沒有去試一下五色裂星弓到底有多強大,他也能肯定,這一箭可以輕鬆滅掉伊溫茂那種合界強者。

聖域河依然平靜的猶如一面鏡子,沒有半點波動。

寧城揹著長槍,緩步走到聖域河邊緣。他的神識開始慢慢滲透到聖域河中,和之前一樣,寧城的神識觸到聖域河上面並沒有半點影響,當他的神識要滲透到聖域河更深處之時,就傳來了一道極為強大的阻攔力量。

這次寧城早已有了準備,半點妥協也沒有,神識爆施展開來,神識毫無顧忌的刺入聖域河底。

「轟轟轟……」和寧城預料的一模一樣,平靜無波的聖域河面開始狂暴起來。從數丈到數十丈的巨浪憑空捲起,一波跟著一波,轟向了站在聖域河邊的寧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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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六章 浪濤三萬里

「啊」在距離聖域河邊緣十數里的地方,一名容貌一般,身材惹火的女子看見聖域河的狂濤捲來驚叫一聲,同時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當她就看見了那狂濤捲向了站在河邊的寧城時,更是驚聲道:「那是寧城,他竟然惹怒了聖域河的憤怒……」

同一時間,寧城也看見了飛遁過來的瑞絲。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他和瑞絲根本就不熟。

寧城僅僅掃了瑞絲一眼就將目光轉向了那狂暴而來的浪濤,面對這種狂暴浪濤的攻擊,寧城不但沒有祭出造化神槍攻擊,連動都沒有動。他的身周同時升起了兩道規則護身領域,一道是原本天地規則領域構建的護身領域,還有一道是他自身成界規則融成的護身領域。

不進入聖域河底,無論如何猜測,也不會知道聖域河到底是什麼情況。不知道聖域河的情況,他就永遠沒有辦法從聖域河離開光暗宇宙。

趁此機會,他要進入聖域河底看看。與其自己進去,還不如被這狂暴的浪濤捲進去。

聖域河上一道道浪濤席捲過來,站在聖域河邊的寧城猶如一粒塵埃,被聖域河的浪濤捲走,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捲走寧城後,聖域河的狂暴浪花迅疾的退走,轉眼就退的一乾二淨。整個聖域河恢復了原來的平靜,河面又一次變成了鏡面般的毫無波紋。

「來晚了,他竟然惹到了聖域河,而且還被聖域河捲走。」瑞絲喃喃的說了一句。

「你確認是他?」在瑞絲身邊的另外一名女子問了一句,比起瑞絲的普通長相,這名女子容貌絕世,柳眉雪膚,眼神更是靈動。若是讓寧城品較一番,他肯定會說對方除了氣勢實力不如邢曦之外,論長相絲毫不比邢曦弱。

瑞絲似乎這才想起來她不是一個人來的,連忙回頭說道。「子苑姐姐,我肯定沒有看錯,那絕對是寧城。可惜我沒有錄下水晶影像,否則的話。拿給棠華姐看,棠華姐也肯定會認出那就是寧城。」

那容貌絕世的女子平靜的取出一個水晶球說道:「我剛才錄下來了。」

說完,她隨手打出了幾道手印,將水晶球上的影像放大。瑞絲這次看的更是清楚。「子苑姐姐,沒錯,就是他。沒想到他居然去惹聖域河,造成這種事情……」

被瑞絲叫子苑姐的絕美女子收起水晶球,秀眉微微一蹙,「我怎麼感覺他不像是被聖域河浪濤捲走的,好像是故意進入聖域河一般?」

瑞絲笑出聲來,「子苑姐姐,妳閉關修煉時間太長了。聖域河的浪濤捲來,還有人能夠逃走嗎?那種浪濤過來。聽說當即就會束縛住整個天地間的規則。任何人在聖域河的浪花捲來之時,恐怕也只有等死一條路。否則的話,有誰願意被聖域河捲走的?」

子苑點了點頭,「妳說的也是,畢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農前輩的實力。」

「農前輩也被聖域河的浪濤捲過?」瑞絲驚異的問出聲來。

子苑下意識的說道:「我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而且傳聞農前輩之所以重創,並不是因為和黑暗天的鬥法,而是因為動了聖域河中的河水。」

說到這裡,子苑似乎想起了什麼。改口道:「這些畢竟是傳聞,我們去聖域河邊看看。」

「可是……」聽到子苑要去聖域河邊,瑞絲想到剛才聖域河的咆哮。語氣有些遲疑。

子苑平靜的說道:「那聖域河不去觸動它,是不會暴動的。我們只是在旁邊看看,沒有事情。」

「好吧。」瑞絲知道子苑說的沒錯,聖域河只要不主動去激怒,去動河水。或者用神識去窺探,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暴動的。

兩人站在聖域河邊,聖域河邊乾燥無比,就連一滴水珠都沒有濺落在地面上。就好像剛才那捲上岸邊的狂濤,不是在這個地方。

子苑低下頭四處尋找了一番,確認沒有尋找到一滴水珠後,這才嘆了一聲道:「果然是浪濤三萬里,迎面不濕衣……」

「子苑姐,還有兩句,人跡了無蹤,一如平鏡空。」瑞絲補充了一句。

子苑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只要聖域河的浪花被捲起,任何在浪濤下的人跡,都會無影無蹤。狂暴後的聖域河,會變得和一面平鏡一般空空的,沒有任何東西。

眼前她們看見的正是如此,聖域河浪濤暴起,在捲走了寧城後,再次化成了猶如鏡面一般平靜的聖域河。

狂暴的浪花捲來,將寧城猶如螻蟻一般捏住捲入聖域河底。

在被浪濤捲住的瞬息時間,寧城就知道了是怎麼回事。這聖域河的浪濤完全是一道道道韻規則,整個聖域河就好像一個至尊強者一般,每一滴河水都是這個強者的道韻組成部分。

難怪他想要攝取一拳河水,是那麼艱難。如果有人想要無緣無故的抓取他的一道道韻,他肯定不會允許對方動手的。

聖域河的道韻規則和光暗宇宙的天地規則截然不同,這顯然是一個和他一樣,融合了自身規則凝聚出一界的強者。只是他的一界還沒有完全凝實,而對方的一界已經成型,這一界就是聖域河。

天地間凝聚自身道則跨入第三步造界的,果然不是只有他寧城。

寧城心裡在感嘆,戒備更是謹慎。他不小心闖入了別人的一界,對他來說並不是好事。

他實在是搞不懂,為何造就了自己的界,還將界放在光暗宇宙中。難道就是為了在光明天和黑暗天的修士大戰之時,吸收殞落修士的天地道則?

既然能用自己的規則凝聚出聖域河,為何要用這種落了下乘的手段來提升境界?

浪濤捲著寧城深入聖域河底,狂暴的道韻不斷的侵蝕寧城的護身領域。哪怕陷入了別人的界中,寧城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的護身界域被人吞噬掉。

就算是外界宇宙天地的護身界域被吞噬掉,他還有自身規則的界域。

在寧城明白聖域河是一個至強者的道韻凝聚之時,寧城就想要衝出聖域河。無論如何,留在別人的界當中,對他來說都是危險的事情。

當又一道狂濤席捲而來,強大的轟擊道韻被寧城擋住的同時,寧城心神一動。他忽然想到自己的想法也許有錯,如果聖域河真的是別人凝聚的一界,那在自己陷入聖域河後,應該早有更加厲害的吞噬力量捲來。

事實上眼前的吞噬力量雖然強,卻還奈何不了他。不但如此,這捲住他的聖域河浪濤還有一絲水氣氣息,這一絲水氣中蘊含著光暗宇宙的天地規則氣息。

會不會聖域河本來就存在於光暗宇宙之間,一個至強者來到了這裡,他本來可以凝聚自己的道韻規則造界,可他偏偏脫褲子放屁,用自身的道韻規則煉化聖域河。將聖域河的天地規則強行化成他自己的規則道念,同時將聖域河變成他的一界?

只是這個念頭升起,寧城自己都覺得可笑。就好像他一樣,他都可以凝聚自己的規則造就一界了,為何還要用自己的道韻規則煉化聖域河造界?

這樣不但費事,造就的界域還遠不如自身規則凝聚的界潛力大。唯一的優點是只要有時間,就不存在失敗的可能。

想到這裡,寧城已經沒有了要出去的心思。如果聖域河真的是後來者想要用自己規則去煉化融合的世界,他沒有必要擔心。

至少到現在,聖域河還沒有百分之百的化為對方的一界。他剛才就感受到了一絲水氣氣息,這一絲氣息不是獨一無二的,而是光暗宇宙中的水屬性規則氣息。

任憑聖域河浪濤捲走的寧城,抬手抓出,一拳聖域河水被他抓在了手中。

在這一拳聖域河水被寧城抓在手中之時,一道更為狂暴的撕裂捲來。寧城就感覺到自己周圍的空間就好像不斷的在炸裂,不斷的被撕碎。

一種憤怒的吼叫,在裹住他的浪濤之中狂嘯,各種各樣陌生的規則不斷拉扯。

在這種狂暴浪濤空間被規則拉扯的寧城平靜無波,他心裡卻在暗自慶幸。幸好他跨入第三步後,才來聖域河底。若他還是合道境,這個時候,恐怕早就被聖域河底這種恐怖的規則咆哮撕裂了。

寧城並沒有出手,而是任憑這種規則將他捲走,他的神識落在手心攝來的一拳河水之上。

當寧城將這一拳河水完全分解後,更是確信他猜測的沒有錯誤。這一拳河水就是道韻組成,其中有一種不同於任何五行宇宙或者是光暗宇宙的規則充徹在這一拳河水當中。

因為這一拳河水還沒有完全變化成那種獨特的道韻規則,依然還有一絲光暗宇宙規則下的水氣氣息。

寧城的神識轟進了這一拳河水之中,其中一道道的規則氣息被他的神識爆轟碎,撕裂。在撕裂了這一拳河水中的獨特道韻規則之後,這一拳河水有了變化,一種最精純的光暗規則氣息在其中縈繞。寧城肯定,如果是修煉光暗功法的人在這種環境下修煉,那肯定是一日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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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七章 光暗聖主

在寧城粉碎掉攝取河水中的道韻之後,周圍的狂捲波濤反而在瞬間安靜下來。

「嘭!」寧城的雙足落在了堅硬的聖域河底,周圍一片昏暗。聖域河的河水就好像有靈性一般,將寧城圈在中間。

寧城的眼前是一片凌亂的遠古珊瑚,寧城的目光就落在其中一篷珊瑚之間。足足過了半柱香後,寧城才淡聲說道:「既然將我擄來了,那就出來吧。」

果然寧城的話音落下,原本毫無異常的珊瑚間突兀的升起一個人影。

當這人影懸浮到了珊瑚之上後,忽然一步跨出,落在了寧城前面的空地之上。聖域河的河水在這人周身不斷的來回沖刷,這些河水就好像他的身體一般,隨意的被他控制著。

寧城心裡卻是大定,他猜測的一點都沒有錯。聖域河不是別人規則凝聚的界,而是本身存在。有人在聖域河底想要利用自身的規則融合聖域河,將聖域河變成私有一界。

想要融合聖域河,將聖域河變成自己界域的人,此刻就站在他的面前。

寧城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這人身上掃了幾遍。這人看起來也不過一米多高,和蕭無心有的一拼。

他的身體就好像一波又一波的水紋在波動,道韻氣息不斷和周圍的聖域河水融合在一起。實力卻出乎寧城預料的低,還在造界境中期,肯定不到合界境。

如果在沒有跨入第三步之前,寧城還不一定能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此時寧城很清晰的知道,這是對方的道韻時時刻刻在煉化著聖域河。或者說,對方自身的規則時時刻刻在同化著聖域河的天地規則。

「你很強。」這渾身波紋的男子在打量了寧城很久之後,開口緩慢說道,他的聲音也像是一桶水從高處倒在水泥地上般,有些破碎。

寧城沒有回答,波紋男子說的這是廢話,如果他不強,早就和這聖域河水一般,或者是那些落進聖域河的修士一般,化成了這人的道韻氣息。

「你再強,我也能破碎掉你的道韻護身,讓你和那些落進聖域河的螻蟻一般,化成我聖域河的一道道則。」波紋男子語氣多了一絲冰寒。

寧城平靜無波的說道:「你也很強,如果你再厲害一點,光暗宇宙的界域都會被你吹破。光暗宇宙的牛將絕跡,因為都被你吹死了。爺現在站在這裡不動,讓你撓一下癢,看看你這矮子能不能奈何爺的一根毫毛。」

波紋男子厲哼了一聲,忽然一步踏出,整個人都化成了一道尖銳的道韻氣息。聖域河的道韻氣息狂湧而來,都聚集在這一道尖銳的道韻氣息之中。跟著這一道道韻氣息就撕裂了虛空和一切規則,轟向了寧城。

寧城還真的如他所說的一般,動都沒有動,只是將自身規則所化的護身領域外形成了一道塌空神通。

「轟,咔嚓……」波紋男子捲出來的道韻氣息轟在寧城的護身領域之上。

寧城的護身領域咔嚓碎裂,炸成虛無,形成護身領域的道韻規則,在這一刻完全炸開化成虛無。

波紋男子眼裡的喜悅僅僅一閃,就變成了震撼。他輕易轟碎了寧城的道韻護身領域後,這才發現寧城的護身領域不是一道,而是兩道。第一道是外界天地宇宙規則凝聚而成,第二道是寧城自身的規則道韻凝聚而成。他的攻擊撕裂了寧城的第一道護身領域,卻被第二道護身領域中的浩瀚虛空吞噬掉。

在他沒有弄清楚寧城的道韻規則之前。除非他的實力可以碾壓寧城,否則根本就不可能輕易撕裂寧城的護身領域。

「我果然沒有猜錯,你也是自身凝聚規則造界成功,跨入的第三步。這是浩瀚宇宙間最強的第三步,假以時日,你將是這一方宇宙的主宰。」男子似乎根本就不記得他剛剛對寧城動手,卻沒有奈何得了寧城。

寧城淡淡一笑,任憑眼前這人對他讚賞,還是沒有說話。

這男子眼裡沒有了之前的輕鬆,語氣也變得凝重起來,「也是,如果你不是自己規則凝聚一界,或者根本就無法在我的聖域河中活下來。我的聖域河,全是我的道則凝聚,不是我同意,整個光暗宇宙沒有人活下來。所以,你不是光暗宇宙之人。」

說到這裡,這男子語氣變得尖銳起來,「你既然不是光暗宇宙之人,又能用自己衍化的規則凝聚出自己的界,為何要來找我的麻煩?我們根本就互不相干,更是沒有任何瓜葛,莫非以為我踏幕好欺負不成?」

「踏幕?這個名字聽起來很有氣勢啊。」寧城譏諷的一笑,居然起了這麼一個無語的名字,這傢伙的眼光還真不是蓋的。

不過這踏幕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如果他能奈何的了自己,恐怕就不是剛才試了一下了事。

踏幕臉色陰沉,和寧城之前一樣,保持著沉默。

寧城語氣一變,帶著一絲嚴厲說道:「踏幕,從始到終,都是你對本君動手。你現在說什麼互不相干不是好笑嗎?若是本君沒有凝聚自己的規則界,恐怕早就被你這個王八蛋幹掉了。你這烏龜王八蛋居然敢和本君說互不相干,你還要不要臉?」

踏幕愣愣的看著寧城,他想不到寧城一個用自己規則凝聚一界的第三步強者,說話就好像小孩對罵一般。烏龜王八蛋,這太沒品位了吧?

踏幕的臉色很快就恢復了陰沉,「這位道友,聖域河是我的。整個聖域河都是我的道韻凝聚,道友不會不知道吧?道友進入我的界域,竟然責怪本君動手?」

說到後面,踏幕似乎受到了寧城的影響,也自稱起了本君。

寧城無語的說道:「踏幕,你這話騙騙別人還行,想要騙我,你不覺得還差了一點嗎?聖域河明明是光暗宇宙的地方,你強佔了這個地方,想要用自己凝聚的規則煉化聖域河,將聖域河融合成為自己的一界。這種行徑,還有臉說聖域河是你的?你敢說你已經煉化聖域河了嗎?」

踏幕忽然哈哈大笑,「聖域河是光暗宇宙的嗎?那我就來告訴你。當初光暗宇宙初分,我踏幕被光暗聖主收為坐下童子,掌控聖域河。光暗聖主是絕世大能,將我收為童子,為其掌控聖域河,我也是心甘情願。因為我的資質太強,光暗聖主後來將我收為弟子。可光暗宇宙穩定後,光暗聖主想要離開的時候,你知道他怎麼對我的嗎?」

說到這裡,踏幕眼露悲憤,「他凌辱了我的道侶,然後居然向我道歉說是無意之中……」

寧城皺眉沒有說話,光暗宇宙初分的光暗聖主,是什麼大能,他可以想像得到。這樣一個大能,會去凌辱自己弟子的道侶,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後來我才知道,他要離開光暗宇宙,卻找不到藉口將我囚禁在聖域河……」

不等踏幕說完,寧城已然明白過來。光暗聖主想要離開光暗宇宙,又怕聖域河無人掌控,這才找事讓他的弟子心生怨恨,然後他心安理得的將踏幕禁錮在聖域河底,看守聖域河。

只是這聖域河有什麼好看守的?對了,肯定是宇宙之界。

寧城的神識終於看見了有兩道淡細的神魂灰芒穿過踏幕的身體,將踏幕串了起來。

顯然踏幕說的禁錮,應該就是這兩道神魂灰芒了。

「難怪你凝聚了自己的規則,卻不去衍化屬於自己的世界,而是要煉化聖域河了。」寧城恍然過來,這踏幕根本就離不開聖域河。

寧城語氣平靜,心裡卻是震駭不已。那光暗聖主到底是什麼人,他坐下的一個童子也可以凝聚出自己的規則來,這人還了得?

踏幕明白寧城的意思,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不是這樣,就算是我能夠離開聖域河,也無法用自己凝聚的規則衍化世界,踏入第三步。我能將聖域河化成自己的規則世界,已算是莫大的機緣。一旦我合界成功,我就可以掙脫鎖住我的禁錮,離開這裡。」

寧城心裡微微一動,他似乎抓到了什麼,卻並不是很清晰。

「踏幕,你覺得光暗聖主會算不到你在這裡會利用聖域河造界,等合界後又會帶著聖域河離開光暗宇宙嗎?你為了早日合界,那黑暗天和光明天的大戰和殺戮,和你也有關係吧?再說,恐怕你真的合界後,你不是要離開光暗宇宙,你要融合整個光暗宇宙。」寧城譏諷的說道。

踏幕語氣更是尖利的說道:「光暗宇宙是那秦幕天的,既然秦幕天如此對我,我煉化光暗宇宙又有何不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幹什麼,你想要利用聖域河離開光暗宇宙。我踏幕既然總是不會逃過秦幕天之手……」

踏幕的話頓住,隨即他的目光震驚的落在了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上,完全忘記了繼續說下去。

秦幕天?這應該是光暗聖主的名字吧?難怪眼前這傢伙會起名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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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八章 我要衍化六道

在看清楚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後,踏幕的語氣忽然激動甚至客氣了許多,「不知道道友貴姓?」

「寧城。」見踏幕的目光落在自己背後的造化神槍上,寧城就隱約猜測到了一些。

果然,聽完寧城的話,踏幕就跟著說道:「寧兄,聖域河之所以被秦幕天重視,因為你猜測的不錯,這裡的確是光暗宇宙的宇宙之面。」

「光暗宇宙只能從這裡離開?」寧城心裡大喜。

踏幕淡聲說道:「如果你有本事,任何地方都可以離開光暗宇宙。你抬手就能撕裂宇宙的任何一個地方,又何談宇宙之面?若是沒有實力,想要離開光暗宇宙,只有聖域河。」

寧城沒有問踏幕關於迦量山永望深淵底的事情,他估計那個地方連踏幕都不知道。既然他現在無法弄明白永望深淵的原因,將來終究有一天,他可以弄清楚永望深淵是怎麼回事。

「我要借道從聖域河離開。」寧城再也懶得和踏幕多囉嗦,直截了當的說道。

踏幕早就知道寧城的意思,很是乾脆的說道:「可以,而且我要告訴你,如果沒有我的幫助,就算是你殺了我,你也無法離開光暗宇宙。除非有一天你能和秦幕天一樣,輕鬆撕裂光暗宇宙的宇宙之面……」

「秦幕天可以撕裂光暗宇宙的宇宙之面?」寧城震驚問道,他是真的被震住了。秦幕天很強他猜得到,可是撕裂宇宙之面,這也強大到太離譜了吧?

踏幕淡淡的說道:「我說的是當年他離開的時候,現在他的實力,恐怕早就不是當年可以相比。」

寧城沉默下來。如果秦幕天真的如踏幕說的這麼厲害,那他見過所有的人都不是秦幕天的對手。

包括了紫霄道人,還有邢曦。

「他離開光暗宇宙去了什麼地方?」沉默良久後,寧城還是問道。

踏幕抬頭茫然看了一眼,半晌後也不知道是回答寧城的話,還是自言自語,「他去了什麼地方?就算是我離開聖域河,能逃出他的手心?」

寧城知道不能讓踏幕猶豫了,如果踏幕猶豫下去,他說不定更麻煩,「踏幕道友,無論你離開聖域河是不是能逃出秦幕天的手心,有一點可以肯定。你離開後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你留在這裡,你半點生機也無。」

踏幕說如果沒有他的幫助,自己就算是殺了他也無法離開光暗宇宙的話,寧城是相信的。

果然在聽了寧城的話後,踏幕精神一振,「寧兄,你說的沒錯,我留在這裡只有死路一條,離開後還有一線生機。秦幕天這個雜種,沒想到你會來這裡,更不會想到你還有開天鐵母融合五行神水煉製的攻擊法寶。寧兄,只要你用你的法寶轟斷我身上的禁錮魂芒,我就能幫你離開這裡。」

寧城早就知道踏幕要提這個要求,他毫不猶豫的說道:「這自然可以,我幫你解困,你指引我離開。」

「你跟隨我來。」踏幕說完,身形一閃,化成了一道波紋消失在了珊瑚之中。

寧城毫不猶豫的一步踏入。

踏入珊瑚之中後,寧城就知道這是一個虛空陣門。果然他落下後就看見了一番完全不同的場景,他現身在一個金碧輝煌的豪華大殿門口。

「你住的地方不錯。」寧城看著前面的踏幕淡聲說道。

踏幕冷笑一聲,「你進來後,就知道我住的地方是不是不錯了。」

寧城跨入大殿,一道道道韻束縛氣息傳來,寧城當即就明白了踏幕的話。這裡就好像圈養豬玀一般,根本就不能修煉。

踏幕的聲音傳來,「若不是我還留了一點手段,最後凝聚出自己的規則,開始煉化聖域河,我除了在這大殿中等死之外,毫無辦法。」

寧城沒有說話,任誰被鎖在這個地方不能修煉,不能離開,每天數著歲月過日子,都是煎熬,甚至比任何酷刑還要煎熬。踏幕能凝聚自己的規則,掙脫這種大殿束縛,也算是驚才豔豔了。

「你跟我來吧。」踏幕帶著寧城穿過金碧輝煌的大殿,來到一條完全由水紋組成的階梯上。

沿著這階梯行走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後,寧城看見了一片泛著魚紋光芒的波紋。

「這是光暗之心的那片聖域河面?」寧城問道,他感覺的出來,這片泛著魚紋光芒的波紋,就是當初他在光暗之心跨入第三步後,光暗寶樹後面的聖域河面。

踏幕點點頭,「看樣子你果然去了光暗之心,沒錯,你看見的的確和光暗之心的聖域河波紋是同一片地方。不過當初如果你敢從那個地方進入,這波紋會將你撕裂成為碎渣。」

寧城沒有去反駁踏幕的話,秦幕天能撕裂宇宙,的確可以碾壓他。不過秦幕天人不在這裡,他佈置下的手段就想要隨隨便便將他撕裂成為碎渣,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這種事情,他自己心裡有數就行。

見寧城不說話,踏幕繼續說道:「你看見光暗寶樹了吧?那也是秦幕天故意留下來的。任何能看見光暗寶樹,甚至可以奪取光暗寶樹的人,都是光暗之心的佼佼者。這種人的道則用來滋補光暗寶樹,那是最適合不過。」

寧城頓時皺眉,「光暗寶樹不是為了光暗宇宙存在?」

在寧城看來,光暗寶樹是光暗宇宙的象徵,光暗寶樹的存在,將不斷淨化光暗宇宙的天地規則。

踏幕譏諷的說道:「光暗宇宙是秦幕天的東西,他豈能給光暗宇宙那些螻蟻受益?光暗宇宙沒有輪迴,任何人殞落後,靈魂和散逸在天地間的道則都會被光暗寶樹吸走,壯大光暗寶樹。所以就算是我在聖域河不吞噬那些殞落強者的道則,他們散逸的道則也會被光暗寶樹捲走。」

「好厲害。」寧城吸了口氣,果然是越強越狠辣,為了至尊大道,一切生靈在他們眼中都是螻蟻。

踏幕平靜說道:「這算什麼厲害,這片波紋被光暗寶樹鎮壓,又有我的神魂融合。任何想要從這裡離開的人,都會化成光暗寶樹的一部分道則。而每一次有人從這裡被光暗寶樹吞噬,我的魂魄就會和光暗寶樹更為融合一些。」

「終究有一天,你會變成光暗寶樹的一部分?」寧城接口問道。

踏幕點點頭,表情依然很平淡,「你說的沒錯,這一部分不是寶樹的樹靈,而是寶樹的一份道則。所以,我不能讓任何人從聖域河離開。但你說的對,如果我不弄斷禁錮住自己的神魂灰芒,我是半點機會都沒有。如果我弄斷了離開這裡,我還有活下去的機會。」

寧城看著踏幕語氣慎重的說道:「踏幕,如果你願意相信我的話,就在這裡等我數日。數日後,我或者會從這光暗寶樹存在的地方下來。」

「你想去奪取光暗寶樹?」踏幕終於動容驚道。

寧城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錯,我就是要去奪取光暗寶樹。」

之前寧城沒有覬覦光暗寶樹之心,一個是以為光暗寶樹是整個光暗宇宙的東西,第二光暗寶樹對他的作用沒有了那麼大。他自己剛剛凝聚了自己的世界,知道世界中如光暗寶樹這種東西有多珍貴。既然知道光暗寶樹不但無法為光暗宇宙帶來益處,還在不斷的吸收光暗宇宙的天地道則,他還有什麼理由不帶走光暗寶樹?」

「你知道秦幕天的厲害嗎?就算是秦幕天不在這裡,他的光暗寶樹恐怕你也拿不走。」踏幕盯著寧城說道。

寧城淡淡一笑,「我就是知道秦幕天的厲害,才要拿走光暗寶樹。」

這句話寧城沒有瞎說,秦幕天不在這裡,他拿走了光暗寶樹,等於斬斷了秦幕天的一臂。就算是他客氣不拿走光暗寶樹,那對他也沒有任何好處,反而讓秦幕天將來的實力更甚。也許有一天,他要面對秦幕天。

見踏幕還在不敢相信的愣神,寧城索性說道:「踏幕道友,如果我不拿走光暗寶樹,按照你的說法,就算我幫你斬斷了神魂灰芒。你的氣息依然會留在光暗寶樹之下,秦幕天回來,也許轉眼之間就可以捏住你再次帶回這裡。」

「你提醒我這些,就不怕我突然反悔不願意送你離開嗎?而且就算是你拿走了光暗寶樹,恐怕我也無法不留下氣息走掉。」踏幕語氣有些落寞的說道。

寧城平靜道:「踏幕道友,這正是我要和你商量的第二件事。我希望你走的時候,留下聖域河,僅僅帶走自己的大道道韻即可。」

「留下聖域河?」踏幕不敢相信的看著寧城,他煉化聖域河無數年了,好不容易來到這一步,豈能說留下就留下?

寧城盯著踏幕說道:「踏幕道友,有一句話叫著不捨不得。你捨棄了聖域河,你或者會得到更多。至少我保證秦幕天不能再找到你的蹤跡。」

「那不可能,只要聖域河還在,秦幕天就可能找到我。」踏幕毫不猶豫的搖頭。

寧城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說的沒錯,因為你留下聖域河後,聖域河就不在了。」

「為何?難道你要拿走聖域河?」踏幕疑惑的盯著寧城。

寧城傲然道:「我不是要拿走聖域河,我要衍化六道,將聖域河變成六道輪迴,成為光暗之心的輪迴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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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三九章 收光暗寶樹

踏幕盯著寧城看了半天,這才一字一句的說道:「寧道友,你能凝聚自己的規則衍化世界,可以說已經站在了最巔峰的地方。我相信將來終究有一天,你能做到你剛才說的,將聖域河化成六道輪迴。但是現在,你知道什麼才是輪迴界嗎?你知道構建輪迴界是多麼艱難的事情嗎?」

寧城沒有說話,抬手祭出了第一奈何橋和第二望鄉橋。

兩橋祭出,道韻滾滾。奈何橋和望鄉橋還遠遠不到輪迴程度,可是那陰風血海已經告訴了踏幕,這裡才是陰魂應該去的地方。寧城也同樣通過這兩橋告訴踏幕,我能凝聚出奈何橋和望鄉橋,我就能夠衍化出輪迴道。

「踏幕道友,七橋你見過沒有?若是你同意我的話,我可以在聖域河構建七橋。衍化輪迴通道,我說過我可以做到。若是你還不相信我的話,那我拿走光暗寶樹後,咱們各走各路。你是否帶走聖域河,和我毫無關係。」寧城說完抬手捲起奈何橋和望鄉橋。

踏幕震撼的看著寧城祭出雙橋的所在,就算是他再不明白,也知道這的確是構建輪迴界的手段。寧城祭出這種手段,那就表明,寧城有是真的有這個能力構建輪迴界。

寧城也沒有吹牛,如果換成他沒有跨入第三步之前,他這話就是吹牛。現在他凝聚出自己的規則,連自己的世界都衍化出來了。哪怕七橋神通,他還缺少第七輪迴橋,事實上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問題。

之前他是沒有辦法,現在他可以用自己的規則凝聚出第七橋,推衍出第七輪迴橋。

寧城要幫助光暗宇宙構建輪迴界有三個原因,第一他要拿走光暗寶樹,這輪迴界也等於他幫助光暗宇宙做的一點事情。第二在光暗宇宙構建了輪迴界,光暗宇宙將漸漸和秦幕天不再關聯。否則的話,光暗宇宙終究是秦幕天的後花園。整個光暗宇宙中的人,都等於秦幕天圈養的畜生,想殺就殺,想煉化就煉化。

他在光暗宇宙好歹還有幾個朋友,不說農惜弱和棠華,就是留在這裡的望也和他有交情。

第三就是他要借助在光暗宇宙構建輪迴界,衍化第七輪迴橋,完善他的七橋神通。

「踏幕道友,雖然我輩修道不拘小節,為大道不會束手束腳。但是浩瀚宇宙,冥冥心道之中,還是有因果相連。若是踏幕道友相信我的話,就和我聯手構建光暗宇宙的輪迴界。也可以讓自己心安理得,大道更是寬敞。如果踏幕不信我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不過光暗寶樹我是要定了。」寧城再說了一句。

無論踏幕會不會認同他的話,寧城都不會再勸說半個字。至於踏幕在光暗宇宙造成了多少殺戮,那和他毫無關係。

踏幕深深的吸了口氣,「寧兄,我相信你的話。若是你真能收走光暗寶樹,我就讓出聖域河,和你聯手,構建出光暗宇宙的輪迴界。」

「好,既然如此,那踏幕道友請在這裡稍候……」寧城說完,抬手撕裂了眼前的虛空,整個人一步跨出消失的無影無蹤。

踏幕看見寧城消失的地方,倒吸冷氣。他知道寧城很強,但這也太強了吧。直接撕裂了聖域河的界域?

聖域河是他煉化的地方,也等於他的界域,寧城說撕就撕了?難怪他敢來到這裡,不懼自己動手。若是他真的對寧城動手,恐怕他踏幕早就神魂俱滅了。此人將來的成就,絕對不會比秦幕天弱。

……

寧城此時已經再次遁往光暗之心,他沒有踏幕說的那麼厲害。在他剛剛進入聖域河的時候,他還真的不能撕裂聖域河界域。後來在他攝取了踏幕的道韻河水,又跟著踏幕進入大殿,看見了那波紋宇宙之面所在後,寧城已是可以撕裂踏幕那並不完善的界域了。

……

光明天和黑暗天每一次大戰都是歷經數年,最後打的天昏地暗,無數強者殞落,才不得不慢慢休戰。

而這一次大戰,才剛剛起來,甚至還沒有完全形成,就被寧城打斷了。

在光明天,寧城做的還不僅僅是這一件事。不但光明聖主莒盡的洞府被寧城剷平,五色裂星弓也被寧城奪走。

若是在以往光明天發生了這些事情,光明聖主早就咆哮如雷了。這回不但光明聖主沒有任何聲音,就連那十大道君中的人回來,也沒有一個人多提寧城一個字。

至於尤氏,在寧城殺掉尤洗後,短短時間就日薄西山,開始退出光明聖域。

光明天平靜無波,倒是前往光暗之心的人越來越多。因為在光明天有一種傳言,那就是寧城之所以短短時間變得如此強大,是因為寧城去過光暗之心。甚至有人看見寧城去光暗之心的飛行法寶。

無論是不是因為這種傳言,光暗之心的人的確比往昔多了數倍都不止。

同樣寧城的實力,也比起當初來也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別人需要數月才能橫跨的路途,他短短一步就直接跨過。光暗之心外圍再多的人,也很難發現寧城的蹤跡。

光暗之心外看起來和以往沒有任何區別,寧城來到光暗之心外後,幾乎是沒有半點停留,直接就跨入了光暗之心深處。

正如他所料的一樣,他沒有看見伊溫茂。寧城並不擔心伊溫茂會奪走光暗寶樹,以伊溫茂的實力,想要拿走光暗寶樹,恐怕還不夠。

一進入光暗之心後,到處都是混亂的規則氣息。只是寧城周身的護身道韻規則早已是他自身凝聚的,光暗之心那狂暴的道韻碾壓過來,根本就無法吞噬寧城周身的半點道韻。

寧城來過一次這裡,他知道只有衍化出世界的時候,光暗之心才會因而顯現。

寧城抬手揮出一道道新的道韻規則,開始模擬世界的衍化。對於已經跨入第三步的寧城來說,凝聚規則衍化世界也只是小事而已。

果然,在規則開始凝聚衍化的時候,一道彩虹升起,在這彩虹之後,是一株黑白道韻環繞的巨樹。

這一次寧城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光暗寶樹。光暗寶樹之前的彩虹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真實存在的是一道強大的防禦禁制。

寧城沒有半點猶豫,一步踏前,同時造化神槍一槍轟向了那一道彩虹。

「轟……」造化神槍轟在彩虹的陣基之上,僅僅一槍,彩虹就裂開了一道縫隙。一道幾乎可以融化天地間一切的道韻氣息捲來,寧城根本就不等這一道氣息鎖住他,整個人就化成了一道光芒,消失在這縫隙之中。

就算是秦幕天佈置彩虹禁制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有人能一槍撕裂彩虹禁制。

要一槍轟碎彩虹禁制,除了要有絕世的陣道修為之外,還要有一件絕世的法寶。就算是這樣,只要一次無法轟碎彩虹禁制,光暗寶樹也不會等第二次攻擊,就會自動隱匿起來。

寧城的造化神槍是開天鐵母外加五行神水煉製而成,加上寧城對陣道的理解和他自身的實力,竟然只是一槍就轟開來彩虹。

一道道清晰到極點的光暗規則氣息滲透過來,寧城確認是光暗寶樹無疑,他毫不猶豫的抓出一把陣旗丟了出去。

寧城丟出的陣旗在最短的時間內就化成了虛無,光暗寶樹之下的聖域河波紋突兀捲起,帶起一道道的光暗規則束縛裹向了寧城。

寧城整個人為之一頓,下一把陣旗竟然丟不出去。

眼看光暗寶樹就要在這無盡光暗規則的束縛中隱去,寧城周身道韻席捲,自身道韻掙脫束縛,瘋狂的一指點出。

他絕不能讓光暗寶樹隱去,一旦光暗寶樹隱去,攻擊他的力度估計要強大數倍都不止。光暗寶樹在這裡,最初的攻擊,肯定要顧及到光暗寶樹。

同一時間,在聖域河底的踏幕渾身一震,一道道道韻氣息瘋狂的湧入宇宙之面的那波紋水面之中。

換成沒有和寧城交易之前,踏幕肯定是調集整個聖域河的道韻規則瘋狂湧入,幫忙將寧城鎖定幹掉。

但此時踏幕瘋狂的控制自己的道韻氣息,甚至丟出一道道陣旗阻止自己融入那宇宙界面的波紋水面中。

他就算是不能幫助寧城,也絕對不能幫助秦幕天。

「轟……」破則指轟在了那瘋狂湧來的光暗規則氣息中,光暗規則略微一頓,光暗寶樹隱去的速度也緩和了下來。

寧城知道這肯定是有踏幕在幫忙,否則的話,那波紋水面的道韻不會突兀的止住了強勢的湧來。

這不是感激踏幕的時候,寧城自身界域中的道韻規則猶如決堤之水一般,化成了一道又一道的道則氣息。

當這些道則和湧來的光暗規則轟在一起的時候,寧城再次一槍轟出,無痕塌空。這是屬於他自己規則凝聚出來的神通,無痕塌空。

一道道幾乎形成實質的光暗規則被撕裂,無痕塌空形成了層層錯位空間,這些錯位空間將撕裂的光暗規則氣息捲走。

寧城知道時機已到,他再次抓出一把陣旗丟出。隱匿的光暗寶樹忽然頓住,寧城周身規則凝聚,道韻轟鳴,強大的力量在規則之中震顫。

隨即那光暗寶樹被陣法捲走,以最快的速度帶入了寧城自己的界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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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零章 我在

光暗寶樹被寧城捲走,周圍的光暗道韻為之一頓,就好像失去了方向一般,變得混亂起來。波紋水面也出現了一道裂痕,寧城周身道韻流轉,界域化成護身規則將他護住後,一步跨入波紋水面的裂痕當中。

哪怕沒有踏幕出手相助,殘留的道韻依然將寧城的護身界域撕裂的咔咔作響。卻奈何不了寧城,寧城無驚無險的落在了聖域河底。

「你真做到了……」踏幕震驚的盯著從波紋水面踏出的寧城,滿臉不敢相信。儘管他沒有出手幫助秦幕天,可是寧城能擋住秦幕天留下來的光暗道韻規則護陣和攻擊,這本身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隨即踏幕將目光落在寧城背後的造化神槍上,在他看來,這桿槍幫了寧城大忙。

寧城手中長槍一抖,化成了兩道槍紋轟向了穿過踏幕身體的兩道灰芒。一種宏大猶如開天闢地一般的道韻氣息席捲而來,踏幕渾身一震,他似乎在這道韻感受到了宇宙初分的大道氣息。

這種氣息猶如荒古巨鐘轟響,讓他整個人都被洗禮了一番。

就從這一點上,他就感受出來了寧城的大道絕對不會比秦幕天弱。儘管秦幕天如此算計他,但是他還是不得不承認,如果不是秦幕天,他踏幕也僅僅是一個比普通修煉者資質強一些的平凡者而已。

踏幕在感受到寧城如此威勢的道韻攻擊,心裡更是堅定,一定要在和寧城分開之前,請教一下寧城,關於大道途徑。

「轟!轟!」兩道勢如劈開浩瀚宇宙的槍芒轟在了穿過踏幕的神魂灰芒之上,踏幕發出一聲慘叫,跟著那兩道灰芒上的道韻規則層層碎裂,轉眼之間就化成了虛無。

清醒過來的踏幕在原地跳了幾下,聖域河的道韻氣息瘋狂的湧入他的身體,在短短時間內,他就成長為了一個昂藏男子。

在他周身道韻環繞,就好像隨時隨刻都可以撕裂一切力量。

寧城沒有動作,靜靜的等候著踏幕。果然一個時辰後,聖域河中瘋狂湧來的道韻氣息消失不見,踏幕周圍的道韻規則也完全的穩固下來。

「多謝寧道君……」踏幕躬身對寧城施禮,這一刻,他對寧城的欽佩是發自內心深處。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用造化神槍轟去他身上的神魂灰芒的,而寧城輕而易舉就做到了。

踏幕的輕鬆和感激是發自內心的,神魂灰芒被轟掉。他整個人都輕鬆起來,就好像身上戴了億萬年的枷鎖被去掉了一般。正因為如此,他對寧城的稱呼都變成了尊稱。

寧城知道他之所以能如此輕鬆轟掉踏幕身上的神魂灰芒,除了光暗寶樹被他收走之外,更重要的是他在和秦幕天留下的光暗規則爭鬥中,對光暗規則有了更進一步的瞭解。

寧城一擺手,「我其實也應該感謝你,我在收取光暗寶樹的時候,如果不是你頂住了壓力,沒有出手幫助秦幕天,我恐怕只能敗退。」

事實上也是如此,對寧城來說,當時他收取光暗寶樹的時候,如果踏幕出手相助光暗寶樹。他雖然不至於有性命之憂,也只能從光暗之心退走,絕對不可能撕裂光暗之心深處來到聖域河。

「寧道君,你應該感受到了宇宙之面的出口了吧?這波紋水平就是宇宙之面,這裡有無數個界域和位面口。在光暗之心深處穿過聖域河的波紋水面,就是聖域河底,從這裡穿過去,就是離開光暗宇宙的地方。」

踏幕指著聖域河波紋水面的說道。

寧城點點頭,事實上他也感受到了。這個地方的確是有無數位面構建而成的,等他將聖域河化成六道輪迴後,這些面都將消失不見。除了他之外,就算是秦幕天想要回到光暗宇宙,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踏幕道友,我馬上要在聖域河構建光暗宇宙的六道輪迴。你對聖域河比較熟悉,我還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寧城抱拳說道。

踏幕點點頭,「寧道君儘管吩咐,我在光暗宇宙所得甚多,就算是寧道君不說讓我幫忙,我也想略盡微薄之力。」

寧城略有訝異的看了踏幕一眼,他感覺踏幕有了一些變化。

踏幕明白寧城的訝異,毫不諱言的說道:「我對大道的理解比之前更為寬闊,這是寧道君給我的啟發。道之所以為大,不是為我。」

寧城很是讚賞的點頭,踏幕的話表明了他對大道的理解的確是更上一層樓。踏幕原來的大道,是吸收天地間一切可以吸收的道韻,凝聚自己的世界。對他來說,只要自己的道能大成,世界的一切都是為我而服務。

現在他能認識到不屑宇宙一切,為自己而形成的道,也不算是真正的大道,這本身就是一種進步。

「寧道君認同我對道的認識?」

踏幕見寧城點頭,欣喜的問道。

寧城略一沉吟,「每一個人的道,都會因為自己的感悟,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變化。你能達到大道之所以為大,不是為我,已是非常了不起。」

「還請寧道君指點。」

踏幕恭謹的說道。他知道寧城的大道比他的道不知道要強大多少倍,這種天賜機會如果不請教寧城,將來可沒有這種好的指點人。

寧城感受到了踏幕的變化,也有意指點幾句,「踏幕道友,我說一個故事。有一天,一個叫慧的修道者路過一家酒肆。看見兩名年輕修道者為一個旗旛爭論,其中一人說旗旛之所以會動,是因為風吹來,認為風在動。另外一人卻說是因為旗旛動,才知道風吹來,認為旗旛在動。慧說,二位皆錯,此不是風在動,亦不是幡在動,乃二位心動而已。」

踏幕嘆道:「果然是心動,這慧實在是得道者。」

說完,他見寧城並沒有說話,心裡一動,隨即問道:「在道君看來,是誰在動?」

寧城笑了笑,「大道和人的眼光一樣,有幾重境界。第一重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重,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我認為慧的境界已經到了第二重,但他還需要進步。」

踏幕瞬間就明白過來,無論是風在動還是幡在動,或者是心在動,都不是最高境界。最高的道,是自己看見的,不是別人說的。

「踏幕請教道君之道?」踏幕語氣更是恭謹。

我之道!寧城抬頭看向浩瀚的聖域河水,沒有說話。

在很久之前,他的道就是歸一。宇宙生萬物,萬物最後皆為一。而在他邁入第三步後,他的道就不再是歸一。

「若是道君不方便說,踏幕也可理解。」踏幕見寧城久久不說話,心裡惶恐,趕緊說道。

寧城收回目光,看著踏幕陽光的一笑,「我在,道就在!」

我在!道就在!這就是我的道!

我在!道就在!

猶如一聲驚雷轟在了踏幕的心間,這一刻,踏幕就好像看見了浩瀚無邊的宇宙,看見了浩瀚無邊的混沌氣勢。

他還在感悟到大道之所以為大,不是為我而沾沾自喜的時候,寧城的大道讓他振聾發聵。

也許他永生也無法明白『我在,道就在』真正含義在什麼地方。可是他卻能感受到那一種宇宙之中的磅礴氣勢。

這才是真正的至強者,這才是真正的大道歸途。

「寧道君,踏幕受教了。請道君衍化六道,構建輪迴界。踏幕就算是身殞此地,也是心滿意足。」踏幕恭謹的說道。

所謂朝聞道,夕可死亦夕死可矣,就是踏幕此刻的心情。如果這次構建了輪迴界,他踏幕還能活著,他有一種預感,他將攀到一個更新的高峰。

他看著寧城,心裡充滿了欽佩和敬意。我踏幕終其一生也無法達到寧道君這種高度,那就讓我踏幕成為你的一個追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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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一章 七橋輪迴道

「好,那我們開始衍化六道輪迴……」

寧城說完一揮手,一道道的道韻規則開始凝聚,第一奈何橋慢慢成形。一道淡弱的灰色河流在奈何橋下緩緩流淌,聖域河中還殘留的陰魂很快就被席捲過來,那緩緩流淌的灰色河流慢慢翻滾起來。那些陰魂就好像血水一般,融入灰色河流,灰色河流的顏色也從淡弱的灰色變成了淺紅。

踏幕更是不斷的剝離他道韻中還沒有被吞噬的陰魂,將其送入奈何橋下。

奈何橋上陰風形成,開始夾雜著嗚咽之音。

寧城巍然不動,再次揮手,奈何橋外又形成一橋。土黃色的石拱橋前充滿了無盡的鄉愁,灰黃色的土地在石拱橋前縱橫,鄉陌小道瞬間就有了陰魂穿過。望鄉橋三個大字,更是瀰漫了思鄉氣息。

「踏此橋,莫回首……」

不用寧城吩咐,踏幕已在為寧城衍化出來的奈何橋和望鄉橋完善道韻。儘管踏幕凝聚了自己的道則,但他在光暗世界如此長久的時間,同樣掌控著光暗規則。

當初秦幕天還沒有離開光暗宇宙的時候,光明庫第一次開啟,他作為秦幕天最近的親信就得以進入了光明庫。不但如此,他還從光明庫中獲取了光明本源珠和黑暗本源珠。

黑暗天和光明天無論是為了黑暗本源珠的大戰,還是為了光明本源珠的大戰,都是他踏幕挑起來的。

踏幕擁有本源珠這麼久時間內,自然掌控著光明規則和黑暗規則。

聖域河的河水被寧城的道韻規則融化,不斷化成各種道韻氣息。這些道韻也不斷和奈何橋、望鄉橋融合著。

第三忘川橋已然被寧城衍化出來,橋身霧氣繚繞,和漸漸融合的聖域河道韻捲在一起,更是增添了幾分陰冥氣息。

第四黃泉橋、第五往生橋、第六彼岸橋……

一座又一座的橋被寧城不斷衍化出來,從滾滾的黃色大河下青橋到往生橋道韻形成的巨大磨盤,再到彼岸橋中間出現一條道韻黑河……

花開花落億萬年,花葉永不見……

六橋形成還未相連,踏幕就隱約感受到了一界的氣息。

寧城融合聖域河的氣息和他的六橋相連,讓踏幕為寧城衍化的各種橋完善道韻更是輕鬆,畢竟他融合聖域河不知道多少年了,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聖域河。

讓他疑惑的是,寧城構建的是輪迴界,他沒有感受到輪迴。更讓他不解的是,寧城說衍化六道,他也沒有感受到六道。

他也知道這個時候不是問話的時候,就算是要詢問寧城,也要等寧城構建完輪迴界再說。

前面六橋對寧城來說,並沒有廢去多少氣力。他輕而易舉的就將聖域河和六橋相融合,衍化出來了前面六橋。

但是第七橋,寧城自己都沒有。他想要衍化出輪迴橋,必須要依靠自己跨入第三步後,對輪迴大道的理解。

好在寧城見過葉默施展輪迴橋,他也不是一點底氣都沒有。

六橋的道韻越來越強大,踏幕完善起來也是越來越吃力。他有些擔憂的看了一眼寧城,如果寧城衍化出六橋,卻無法掌控六橋的道韻,這六橋將會和聖域河一起炸開。

這種道韻規則炸裂,恐怕光暗宇宙都難以承受。

寧城在衍化六橋之前就隱約覺察到了這一點,六橋作為神通可以轟向對手,這種道韻波動完全席捲向對手。而現在六橋想要構建輪迴,這種道韻必須有一個輪迴通道,否則的話,絕對會將整個光暗宇宙炸成廢墟。

「第七橋,輪迴,給我凝!」

寧城一步踏過第六彼岸橋,從曼殊沙華上跨過,站立在曼陀羅華之上,抬手揮出一道道氣勢磅礴的滔天道韻。

在這一道道氣勢磅礴的道韻規則揮出,一道淡弱的輪迴氣息慢慢凝聚,形成了一條淡弱的拱形石橋。

時光、歲月氣息流動,幻化成了天地輪迴道韻。這輪迴道韻不斷流轉,開始的時候還是緩緩流動,到了後面翻滾起來。

這種翻滾氣息越來越強大,形成了一波波的狂暴道韻氣息。寧城再次一步跨出,站在了這翻滾的狂暴道韻之上。

輪迴橋狂暴的氣息和前面六橋的氣息完全不能融合,很顯然寧城的輪迴橋衍化沒有完全成功。

踏幕驚駭的看著站在剛剛輪迴道韻之上的寧城,心裡充滿了絕望。這種恐怖氣息無法控制住,一旦道韻規則炸開,他踏幕將神魂俱滅。

一滴滴汗水從寧城蒼白的臉上滲出,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也許他有能力衍化出第七輪迴橋,卻沒有能力構建光暗宇宙的輪迴界。

歲月流動的氣息漸漸要脫離寧城的控制,哪怕寧城掌控了歲月三重境,也無法止住這種流動。

「寧道君,讓我化身輪迴鎮壓……」踏幕知道,如果他不化身輪迴鎮壓這狂暴的輪迴氣息,這輪迴氣息將會毀滅一切。

「你也鎮壓不了。」儘管寧城臉色蒼白,語氣依然沉穩。

踏幕沉默下來,他知道寧城說的對,他也鎮壓不了這種輪迴氣息,他的實力不夠。

「我說過,衍化六道,構建輪迴道……」寧城低聲喃喃自語,當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心神一震。

他發現自己錯了,他從未衍化六道。六道只是地球上的傳說,他先入為主,一直認為自己在衍化六道。事實上,儘管他在構建輪迴界,他衍化的卻是七橋,和六道無關。

「我寧城今日衍化七橋,構建光暗宇宙的輪迴通道,成就輪迴界。從今以後,光暗宇宙殞落者不再無輪迴,不再尋借陰魂匿身之地。從今以後,此界就叫著光暗七橋輪迴界……」

寧城清朗的聲音在聖域河中縈繞,隨即環繞到了整個七橋上。輪迴道韻波動,寧城的聲音更是傳出了聖域河,響徹在了整個光暗宇宙之中。

感受到輪迴橋的道韻波動被自己的聲音鎮壓下來,寧城毫不猶豫的一揮手,光暗寶樹被他祭出,「光暗寶樹給我化……」

下一刻,光暗寶樹化成了光明規則和黑暗規則,無窮無盡的道韻規則融入了七橋之中。原本狂暴的七橋瞬間安穩起來,聖域河開始衍化,化成了毫無邊際的一界,輪迴道韻更是猶如和風細雨一般在這一界中蔓延。

奈何橋、望鄉橋、忘川橋、黃泉橋、往生橋、彼岸橋、輪迴橋!

七橋成,輪迴道韻生!

輪迴界道韻滾滾,皆為輪迴。

你生,來這裡是為輪迴!你殞,來這裡依然是輪迴!

「榮華富貴都成空,

一入輪迴皆大同;

上奈何,不望鄉,回首忘川為黃泉,

黃泉茫茫無善惡,往生橋上身化塵。

欲回彼岸再輪迴,一入此橋再不歸……」

寧城站在無窮無盡的輪迴道韻之上,眼裡無悲無喜。被他揮出去的光暗寶樹消失,化成了光明和黑暗規則氣息穩固了輪迴界,連起了輪迴橋。

對光暗寶樹的消失,寧城並不以為意,這本來就是光暗宇宙的東西。現在化成光暗宇宙的輪迴界,正所謂從哪裡來,到哪裡去。

他驚喜的是在他衍化出輪迴橋,宣告輪迴界被構建起來的同時,他的第七輪迴橋也被凝聚出來。

踏幕感受到一陣輕鬆,他看見前面六橋和輪迴橋形成了輪迴道韻,在融合光暗寶樹後一界成形,隨著聖域河徹底消失。這一刻,他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

他知道輪迴界真的成了,而他竟然有幸成為光暗宇宙輪迴界構建人之一。哪怕是幫寧城一點小忙,他踏幕也是有絕世的榮耀。

……

同一時間,無論是光明天還是黑暗天所有的人都震撼的凝視著虛空。寧城清朗的聲音傳來,每一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這一刻,光暗宇宙凝聚了七橋輪迴界。光暗宇宙將不再是沒有輪迴的一界,光暗宇宙也將跨入新的紀元。

滾滾雷鳴在光暗宇宙虛空響起,一道道金色的大字出現在虛空之中。

「寧城借助聖域河衍化七橋,融合光暗寶樹,構建成光暗宇宙七橋輪迴界。光暗宇宙成型,是為光暗紀元年。相助者,踏幕。」

看著這其中蘊含著天道氣息的金色大字,幾乎每一個光暗宇宙的人都激動了。

光暗宇宙沒有輪迴,所有人都知道。至於為什麼沒有輪迴,只是傳聞光暗聖主不屑構建輪迴而已。

而今天,一個叫寧城的人,借助聖域河和光暗寶樹,衍化七橋,構建了七橋輪迴道。

從今以後,光暗宇宙進入了輪迴紀元,改為光暗紀元年。從今以後,光暗宇宙將因為輪迴有了信仰,將因為輪迴有了色彩。

「寧大哥,謝謝你。這是我爹沒有做到的事情,你為光暗宇宙做到了。」在光暗宇宙遙遠的角落處,一名女子從閉關中站了起來,看著懸浮在虛空中的金色大字喃喃自語。

「他竟然構建了七橋輪迴界!」被重新建立起來的聖主府之外,莒盡震驚的看著虛空中的金色道韻字跡。

「這寧城是何方強者,不但可以阻止光明天和黑暗天的大戰,還構建了七橋輪迴界?」黑暗天最深處,一名幾乎和空間規則完全融合在一起的男子突兀站起,一樣的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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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二章 再回五行宇宙

「寧道君,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踏幕終於從激動中平靜下來,他和寧城一起完成了宇宙開闢後最偉大的事情之一,構建輪迴界。踏幕相信,就算是他今後的機緣只有這點,因為構建輪迴界這件事,他也會攀登上另外一個高峰。

「是的,我們做到了。」寧城一樣的是有些激動,構建完成光暗宇宙的七橋輪迴界後,同樣意味著他對道的理解再進一步,這可不僅僅是完善了七橋神通。

「你要留在光暗宇宙還是要離開這裡?」寧城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問道。

踏幕沒有猶豫,「寧道君,光暗宇宙因為秦幕天的自私,甚至不能說是宇宙,而是一個界域。若不是寧道君開闢輪迴界,光暗宇宙甚至連界域都不如。我要離開這裡,尋找真正的宇宙真諦。」

寧城點點頭,踏幕沒有說錯,比起浩瀚磅礴的五行宇宙來,光暗宇宙太薄弱了。就好像一個沒有發育完全的少年一般。宇宙的發展,也被禁錮住。這更是讓寧城看出來了光暗聖主的心思,他禁錮了光暗宇宙,只讓光暗宇宙成為他的禁臠。

「好,希望你能更上層樓,找到屬於自己的大道。」寧城說完,抬手一道道韻揮出,七橋輪迴界出現了一條玄奧的通道。這條通道所在的地方,正是當初踏幕說的離開光暗宇宙的位置。

唯一不同的是,當初離開光暗宇宙是秦幕天交給踏幕控制的,而現在寧城構建了七橋輪迴界,這條通往外界宇宙的地方被他接手了。

「寧道君,後會有期。」踏幕說完,沒有半分猶豫,一步跨入了通道之中。他相信,經過和寧城構建七橋輪迴界後,他的路是無比的寬敞。

在他眼裡寧城和秦幕天都是那種絕世強者,也是那種天生就站在所有人之上的王者。

可是寧城和秦幕天又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秦幕天為了他的大道,他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的喜怒哀樂,和一切過往。正因為如此,秦幕天才將光暗宇宙當成他的禁臠。禁錮起來,不讓任何人染指。

而寧城卻願意拿出光暗寶樹,為光暗宇宙衍化七橋,構建輪迴道。

他不知道哪一種道更強,但是他更認同寧城說的話。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將光暗寶樹交給光暗宇宙,也許是對道的更深層次的詮釋。

在踏幕離開的瞬間,寧城就知道踏幕必將踏上一個更高的高峰,甚至有可能真正的構建出自己的規則世界。

「我也應該去了。」寧城的神識掃出輪迴界,喃喃自語道。這次離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光暗宇宙終究不是他的世界,也終究不是他想要停留的地方。

比起五行宇宙來,光暗宇宙被束縛的太厲害。

「寧道君,寧道君……」就在寧城想要跨入界域通道離開之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原來聖域河的位置焦急的呼叫著。

原來聖域河所在的地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連綿山脈。而這一片連綿山脈將光明天和黑暗天分隔開來,也許再經過無數年的演變,光明天和黑暗天將徹底融合在一起。

寧城的神識掃出了七橋輪迴界,他看見了一個絕色的女子。論容貌,也許只有邢曦和虞青才能和她相比。

寧城有些疑惑,他可從未見過這名女子。

「寧道君,我知道你肯定能看見我。我叫伍子苑,我願意為道君做任何事情,只求道君見我一面……」絕色女子語氣愈發急切。似乎知道寧城即將要離開光暗宇宙一般。

伍子苑?寧城搖了搖頭,他沒有任何印象。

「我和你前世有姻緣,求道君見一面……」見寧城沒有現身,伍子苑更是焦急的說道。

寧城微微一笑。如果伍子苑沒有說後面一句話,他說不定還會上去見伍子苑一面。但是在伍子苑說了後面一句話後,寧城再也沒有半點興趣,一步跨入通道之中,下一刻,就消失不見。

他作為一個可以凝聚自己規則世界的強者。如果伍子苑前世和他有瓜葛,他豈能沒有感應?可見這個女人是有什麼事情求他,而且還用這種說謊的方式。

在寧城從輪迴界消失的瞬間,伍子苑就好像感應到了一般,整個人都軟弱無力的癱瘓下來。

「妳很漂亮,但是我想這個宇宙間應該還沒有人能用美色去讓他幫忙做什麼事情。」一個平淡的聲音出現在伍子苑的耳邊。

伍子苑豁然驚醒,她抬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女子,好一會後才問道:「妳是誰?」

「我叫農惜弱。」女子語氣依然平靜。

「妳就是農西穆的女兒?」伍子苑驚聲問道。

農惜弱點點頭,「我知道妳想要找寧大哥幫什麼忙,我想要告訴妳,寧大哥現在還不是光暗聖主的對手。妳讓他幫忙對付光暗聖主,那是害了他。寧大哥構建了輪迴界,但是秦幕天依然有本事來這裡。我有一個辦法,可以阻止秦幕天到這裡。只是妳願不願意幫忙?」

「妳知道我的身份?」伍子苑驚異的看著農惜弱。

農惜弱點點頭,「我爹告訴我的,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妳是光暗宇宙真正開闢者伍禹的後人。不要問我是怎麼知道的,因為我是農西穆的女兒。」

伍子苑愈發驚異的看著農惜弱,好一會才說道:「我相信妳的話,也願意和妳一起去做阻止秦幕天來的事情。」

農惜弱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她知道伍子苑肯定會同意。

伍子苑就好像看不慣農惜弱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一般,忽然問道:「妳既然是農西穆的女兒,那妳知道造化之門嗎?」

這次輪到農惜弱詫異了,「什麼是造化之門?」

伍子苑恢復了之前的平靜,微微一笑,「造化之門就是我要和寧道君商量的事情,我的確要殺秦幕天,卻也不會愚蠢到請寧道君出手。如果妳相信我的話,也許有一天可以去造化之門,那裡才是殺秦幕天的地方。秦幕天的缺點只有我知道,沒有我,寧道君就算是擊敗了秦幕天,也不一定能殺他。」

農惜弱慎重的點了點頭,「我相信。」

和寧城預料的一模一樣,他出來的地方果然就是永望深淵。

再次站在永望深淵之前,寧城再次感受那宇宙之面的隔閡時,知道在他構建出光暗宇宙的七橋輪迴界後,外人很難再感受到這裡的宇宙隔閡。

寧城抬手撕裂了眼前的虛空,一步就落在了殞魂峽外的迦量山邊緣。

當年他從永望深淵到這一片宇宙隔閡之地,用了數十年時間,而今天,他輕易抬手就撕裂了這一片的虛空,一步就跨過了三十年才能走過的路。

一天後,寧城臉色有些難看的從殞仙舫虛市走出來。光暗宇宙的時間和五行宇宙的時間果然不一樣。他為了跨入第三步,在光暗宇宙耽擱了萬年時間。而五行宇宙卻過去了兩萬年。

他答應過穆左逍百年之內去太易界,而現在多少個百年也過了。太易界還在不在?

「寧道君……」讓寧城沒有想到的是,他再次在殞仙舫虛市之外看見了穆左逍,而且穆左逍一眼就認出了他。

寧城有些慚愧的抱拳說道:「穆會主,我因為被困在一個地方,來的時間耽擱了太久,真是抱歉。不知道太易界現在如何?」

穆左逍周身道韻更是凝實,幾乎要跨入合道中期了,可見這些年,他在迦量山的努力。

穆左逍眼神一黯,嘆息說道:「太易界沒了,其實這也不怪你。你沒有去也好,地下深淵的魔物實在是太強。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因為你的緣故,玄黃天外天還有第三步強者前往太易界相助,結果差點殞落在了太易界。」

對於寧城的爽約,穆左逍還真的沒有責怪寧城。他知道寧城不是一個隨便爽約之人,寧城沒有及時趕到太易界,肯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後來太易界的魔物爆發,也證明有寧城和沒有寧城,結果都是一樣的。那魔物之強,實在是太厲害。

「第三步強者也差點殞落在太易界?是誰?」寧城頓時感覺到有些不對,那些魔物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就算是有第三步,也不過是偽界而已。

穆左逍凝重的說道:「道君應該認識,那名道君來自九天界,叫廖千落。他聽說太易界的魔物是寧道君封印的,立即就去太易界幫忙,準備繼續封印起來。沒想到結果卻被毀了肉身,僅殘元神逃逸。」

「廖千落?」寧城這次是真的有些震驚了。

廖千落可不是一般的第三步,而是合界強者。比起光暗宇宙的十大道君來,一點也不弱。這樣一個強者進入太易界,竟然只剩下元神?

「太易界的人,現在如何?」

「極少有人逃走,大多數被魔物逼到了太易邊緣一帶,殘喘而已。」穆左逍嘆道。

寧城心裡大駭,師瓊華還在太易界,一旦魔物完全奪取了太易界,瓊華去什麼地方。

這一刻,寧城恨不得立即撕裂虛空,跨入太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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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三章 太易將滅

「寧道君,你要去太易?」看見寧城直接揮出了星空輪,穆左逍驚異的問道。

寧城點點頭,「沒錯,我的確要去太易。」

穆左逍看的出來寧城的實力肯定再進了一步,可是太易的魔物那種實力,寧城去了有什麼用處?哪怕寧城比幾個廖千落還要厲害,那又如何?

「寧道君,我聽說千落道君根本就沒有靠近地下深淵,就被人輕鬆毀掉肉身。可見此時的太易界還被人封印,根本……」

寧城抬手止住了穆左逍的話,「穆會主,正因為如此,我更是想要快點過去。太易界的魔物是我自己封印的,那些魔物就算是再強,恐怕也沒有能輕易滅掉一個合界道君肉身的實力。而你告訴我,太易界還有人在,只是被逼到了邊緣一帶。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只有兩個原因,還存在太易界的修士已經被魔物圈養了。若是這種情況,他們存在的理由只有一個,讓魔物在人類修士身上試煉。第二有強者路過太易界,幫助魔物輕易毀掉了千落道君的肉身。後來那強者離開,太易的人修才和魔物僵持下來。無論是哪一樣,我都必須要盡快去太易界,因為我還有親人朋友在太易界。」

這種事情太素界就曾經做過,太素妖脈之所以存在,不是太素道庭滅不掉,而是因為太素道庭想要留著給修士試煉。

「道君,我和你一起去?」原本還在疑惑寧城決定的穆左逍忽然說道。

寧城疑惑的看著穆左逍,「你要去?難道你不懼那些魔物?」

穆左逍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若是我這種修煉速度,想要跨入第三步,恐怕還要千萬年,說不定永遠也無法跨入第三步。再說就算是我跨入了第三步,又能如何?我和寧道君不同,我在太易界生活了無數年。寧道君都因為自己的朋友要回太易界。更何況我穆左逍?在那裡我有更多的朋友和親人。殞就殞吧,畏畏縮縮心裡總是有痕跡。」

這些話穆左逍一口氣說完,心裡輕鬆了許多。他之所以拚命留在這裡修煉,就是因為太易界的事情心裡的痕跡。可他越這樣。進步越慢。以他如此努力,兩萬年時間,尚且沒有從合道初期跨入中期。

寧城點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一起走吧。想要我寧城殞落。還沒有那麼容易。」

穆左逍剛剛踏入星空輪,星空輪微微一震,就從原地消失的無影無蹤。

穆左逍的神識掃出去,隨即震驚問道:「這是在撕裂虛空?」

「沒錯。」寧城答道,此時就算是他不用星空輪,直接撕裂虛空,也會在很短的時間趕到太易界。

就算是用星空輪,也不過小半日時間而已。

寧城的神識落在五界虛市中,曾經繁華的五界虛市。此時是一片廢墟。早已荒蕪了不知道多久,除了密集的魔物之外,沒有一個修士存在。

寧城收起星空輪,落在了五界虛市的虛空之中。

「五界虛市變成了這般模樣。」五界虛市的淒慘,讓穆左逍從寧城的速度中清醒過來。

寧城抬手祭出了一道慘白的石橋,這道石橋一落在五界虛市之中,狂暴的陰氣就席捲開來。

隨即在五界虛市遊蕩的那無窮無盡的魔物,紛紛被慘白石橋捲走。僅僅是小半柱香時間,五界虛市的一切魔物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第一奈何橋……」穆左逍見寧城施展過奈何橋,這次寧城再祭出第一奈何橋。他就知道比起當初,寧城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就算是玄黃天外天來的那個千落道君,也比寧城差的太遠。

隨即他就驚喜起來,寧城如此強大。那豈不是意味著真有可能滅掉太易界的魔物?

穆左逍還在轉著念頭的時候,寧城已是再次撕裂了虛空,帶著穆左逍落在了太易界。

太易界虛空被人用更為強大的護界禁制鎖住了,不過這些還難不倒寧城。

太易界寧城來過不止一次,不要說在五太界中太易界是最完美的界域。就算是和其餘的星球相比,太易界也是遠遠勝過這些星球。

太易界不但神靈氣濃郁。地貌優美,道韻規則更是齊全,是修道者的最佳去處。

而此時寧城再次來到太易界後,他見識了什麼是破敗。

濃郁的神靈氣被各種魔物污染,密集的魔物到處都是,當初那些美輪美奐的聖城,此時早已變得破敗不堪,成了魔物棲身之地。

至於掌控太易界的那些道庭,也完全不存在。

寧城的神識只能掃到太易界邊角處,擁擠了十數億的人類修士,幾乎是百不存一。他看見了瑤華道庭的道君畢凌,還有太玄道庭的道君解心水。至於太易界的印星文,還有其餘幾大道庭的道君,寧城是一個都沒有看見。

畢淩和解心水也是滿面憔悴,修為不但沒有見長,道韻還有些凌亂。兩人掌控的道庭軍,恐怕也只剩下了全盛時候的十分之一。

寧城既沒有看見師淺汐,也沒有看見師瓊華,這讓他心裡有些擔憂。

穆左逍的實力遠遠不如寧城,他還無法和寧城一樣,神識掃到太易界修士存身的地方。

此刻他呆呆的看著猶如廢墟,天地神靈氣也被污染的太易界,眼裡全是愧疚。

作為太易界丹會的會主,在太易大難來臨的時候,他沒有盡到任何力氣。

隨即他就想起了寧城,轉身一恭到地,「寧道君,請你看在同為五太一脈上,幫忙將太易界的魔物全部滅掉。」

寧城轉眼就就滅掉了五界虛市的魔物,又只花了小半日時間就從迦量山來到太易界,這讓穆左逍更是相信寧城的實力遠遠超出了他想像的地步。

寧城的神識落在了焦樹神廟,當初他封印魔物的地方。讓他震撼的是,他的神識竟然無法滲透進神廟之下。

在焦樹神廟外圍,有一個新的大陣屹立其間。那個大陣他也不一定能佈置起來,可見佈置這個大陣的人有多強。之前太易界增強的護界禁制,就讓寧城有這種感覺,來了絕世強者。

現在他看見焦樹神廟外的護陣,他更是肯定太易界果然來了絕世強者。寧城暗暗握緊了拳頭,就算是再強者,他也會找回這個場子。

「穆會主,太易界的魔物就算是你不說,我也不會留下一個。魔物可以掙脫我的封印,這一點我倒是相信。但你覺得魔物有那麼大的本事,可以侵佔整個太易界嗎?」寧城看著穆左逍問道。

穆左逍當即就明白了寧城的意思,「寧道君,你的意思是有人出手幫忙?」

寧城肯定的說道:「百分之百有人出手幫忙,只是我很是不解,太易界就算是再完善,在浩瀚五行宇宙中,也不過是一個小界而已。那個強者,為何要來這個地方大動干戈的出手?」

有那麼一瞬間,寧城甚至感覺到這是給他佈置的一個局。這種感覺毫無理由,可是寧城偏偏有這種感覺。

如果是給他佈局,為何不去太素界或者玄黃天外天,反而來太易界?寧城的神識早就穿過無盡虛空落在了太素界的外圍,太素界外面平靜無波,界域也沒有戰鬥的痕跡。

……

涅槃巢。

這個地方是畢淩和解心水等人來到這裡後才發現的,或者說是他們被逼的無處可去,才退到這裡來的。

他們到了這裡後,才知道這裡有一道涅槃火泉。涅槃火泉可是七綵鳳凰涅槃的所在,可惜的是他們來到這裡後,涅槃火泉早已乾涸,這裡成了一個完全無用的地方。

為了躲避魔物的絞殺,他們除了這裡也沒有地方好去了。唯一的好消息是在他們到了這裡後,魔物至強者沒有繼續對他們追殺。但是他們依然不好過,外圍的魔物太多,人類修士不斷被魔物殺掉,他們生存的空間也越來越小。太易界活著的人修,百不存一。

儘管如此,他們還是將這裡改名為涅槃巢。除了因為這裡是涅槃火泉之外,還有人類修士在這裡涅槃重生的寓意。

此刻在涅槃巢最核心的地方,畢淩、解心水、烏孫有昕等修為最高的人都坐著沉默不語。

如果按照這種進度下去,太易界人類修士不要說涅槃重生,滅亡也不過是時間問題,最多不會超過千年時間。

「我們必須要離開太易界,繼續留在這裡,只能等死。」一名年輕男子打破了沉默。

他叫卓夜,是在魔物封印爆發後崛起的散修。儘管只有合道中期,實力卻強大無比,曾經斬殺過魔物中的頂級強者。

畢淩嘆息了一聲,「怎麼離開?整個太易界都被封印,外面的人進不來,我們在這裡面也只能認命而已。」

畢淩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沉默了,這個話題也不知道討論了多少次,每次都是這樣的結局。沒有人能拿出如何離開的方案,如果有的話,早就離開了。

「不用離開,該離開的是那些魔物。」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這種沉默。

「誰?」修為最強的烏孫有昕忽地站起,有人在他耳邊出聲,他竟然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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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四章 太易涅槃

「寧道君?」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畢淩和解心水就叫了出來,幾人同時站起。此時烏孫有昕也認出了來人是誰,臉上頓時露出喜色。就算是一些沒有見過寧城的,也認識寧城身邊的穆左逍。

當初太易焦樹神廟下魔物爆發,就是寧城來封印的,寧城再次來至這裡,他們豈能不喜?

況且太易界早已被封印,寧城還是可以出現在這個地方,說明他能輕易破開封印。再加上寧城在玄黃天外天的傳說,對於無路可退的他們來說,沒有比寧城出現在這裡更加驚喜的事情了。

「沒錯,是我,我因為有些事情耽擱了,讓太易出現這種災難,我有責任。」寧城抱拳說道,他的確認為這是自己的責任。當初他就不應該先去永望深淵,而是應該先來封印太易界的魔物。

「畢淩(解心水、卓夜……)見過寧道君。」眾人紛紛和寧城見禮。

「大家坐下來慢慢說吧。」寧城知道太易魔物的爆發,絕對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以他的境界,神識都無法滲透到焦樹神廟之下,豈能簡單?

至少要將事情調查清楚後,他才可以做出決定。

眾人都是激動的坐下後,畢淩第一個說道:「其實道君就算是當時來了,恐怕也無法阻止這件事。」

寧城疑惑的問道:「為何?」

他來了,就算是無法滅掉地下魔物,至少也可以將封印重新加固一下,讓地下魔物暫時不能爆發。

「因為我懷疑是有人帶強者來這裡,然後故意打開封印,放出魔物。那人還幫助地下魔物擊殺了我太易界的數名強者,包括剛來太易相助的廖千落道君……」畢淩語出驚人。

寧城心裡一沉,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有人出手相助。如果是這樣的話,除非他一直守在太易界。否則的話。就算是他加固了地下魔物的封印,等他離開,那人過來解開封印,地下魔物依然會肆虐。

「那你們被困在這裡。是不是地下魔物故意的,要在你們身上試煉?」寧城皺眉再問道。

畢淩搖頭道:「不是的,當初面對那無窮無盡的地下魔物,還有絕世強者相助。我們本來會盡沒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出手相助的強者突然有事離開。那個強者離開後,我們和地下魔物僵持下來,一直到今天。」

「那太易界外面的封印禁制是誰做的?」

眾人都是搖頭不語,沒有人知道。他們被封印在太易界,和地下魔物互相廝殺,哪裡能知道太易界外面的封印是誰做的?

寧城心裡在想著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實力,依然繼續問道:「古若曦、印星文這些道友呢?」

畢淩眼裡露出悲色,「曦姨力戰而殞。印界主一樣的力戰而亡……」

寧城黯然,印星文儘管很是自私,作為太易界界主,在太易界即將滅亡的時候,他還是表現出來了一個界主的風範。

不對,剛才畢淩說那強者是被人帶來的,到底是誰?

「畢淩道君,剛才你說那個來幫助魔物的強者是有人帶來的,是誰帶來的,你是否知道?」寧城當即就問了出來。

畢淩臉露恨意的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就是祝櫻花那個賤人。此人簡直喪心病狂,早已忘記了太易界是她養育之地,引狼入室。」

祝櫻花?寧城忽然想到了陌宙。根據余湘冰的說辭。陌宙是陌歌的族叔。祝櫻花在逃出太易界後,帶著三殿主施嫚去投靠了陌宙。結果祝櫻花不但自己和陌宙攪合在一起,還將施嫚推給陌宙糟蹋了。結果施嫚自殺,余湘冰帶著仇恨在玄黃天外天的鬥法中通過偷襲手段重創陌宙。

從余湘冰的話中,寧城知道祝櫻花是一個極度能夠隱忍,而且城府也非常深沉的女人。這個女人是不是愛陌歌。寧城不知道。但是寧城知道這個女人必定是那種睚眥必報之輩,她來這裡恐怕除了為陌歌報仇,還有就是要找人引動太易魔物,吸引他出來。

按照祝櫻花的歹毒手段,太易界只是她的第一站而已。接下來她應該去滅掉太素,然後毀掉玄黃天外天才是。只有這些手段做出來,才能吸引到他寧城。

但事實上是她在太易界的事情還沒有做完就走了,至於為何沒有去太素界,恐怕不是祝櫻花心好,而是因為他們在滅太易界的時候,中途突然出現了什麼事情。

想要處理掉這個後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祝櫻花,然後幹掉她。

「走吧,我們先去滅掉地下魔物。」寧城站了起來,無論他猜測的對不對,他現在第一要做的事情,都是將太易界的魔物滅掉,讓太易恢復後,馬上回太素。

「啊……」並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寧城的實力,一些不知道寧城實力的人,在聽到寧城一來,還沒有商量出辦法,就要去滅地下魔物都是驚訝出聲。

寧城是厲害,可現在不是封印魔物的時候,現在太易魔物到處都是,怎麼滅?

畢淩和解心水等人都站了起來,他們對寧城比別人更加熟悉一些。寧城既然可以來到這裡,說出這個話,那就說明寧城有手段解決。

「等等。」寧城走了幾步忽然停了下來,他忽然想到祝櫻花想要對付他,會不會調查到了師瓊華的事情,然後特意的對付瓊華?

「畢淩道君,你知道師淺汐此人嗎?」

「我知道,她是太素九轉聖道池的強者,在太易界停留過一段時間,在魔物爆發之前,就離開了太易界。」畢淩回答道。

寧城倒是鬆了口氣,師淺汐既然離開了太易界,那就說明瓊華也離開了太易界,也許她們早回了太素界。

……

走出涅槃巢,解心水等人才知道寧城有多強大。

說是跟著寧城去滅掉魔物,事實上,在離開涅槃巢後,寧城就祭出了第一奈何橋。

之前他們見寧城施展過第一奈何橋,那再強大,也不過是一座橋而已。而此時第一奈何橋卻幻化成了一座橫亙整個太易界的石拱橋,奈何橋一祭出,無窮無盡的魔物紛紛被奈何橋席捲過來,送入橋下的翻滾血河之中。

以奈何橋的這種威勢手段,就是寧城不祭出其餘橋,僅僅憑藉第一奈何橋完全可以解決整個太易界的魔物。

寧城並沒有就此停手,第二望鄉橋,第三忘川橋,第四黃泉橋,第五往生橋五橋被寧城祭出。

五座橋上道韻滾滾,太易界無窮無盡的魔物被五橋席捲走。這也就算了,連太易界充滿魔物的道韻氣息和規則雛形,都被五橋撕裂然後捲走。

天地間的神靈氣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原樣,所有的人都能親眼看見魔物滾滾的太易空間變得清朗起來。

天再次恢復了原來的天,地依然還是原來的地。

「好強……」卓夜震驚的看著被寧城五橋道韻淨化的太易空間,還有恢復原樣的天地規則,嘴裡喃喃自語,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見的。

作為魔物爆發後,太易的第一天才散修,他的實力已超過了解心水和畢淩。這自然會讓他信心百倍,雖然覺得寧城比他強,他相信自己終究有一天可以超越寧城。

今天他看見了寧城的手段後,他知道,這一輩子也無法超越寧城了。

是真的好強,不但卓夜,所有倖存的太易界修士都被寧城的手段震驚。不過他們很快就明白過來,魔物被滅掉了,太易界將再次恢復原來的樣子。太易界經歷了這一次洗劫之後,將真的涅槃重生。能活下來的,沒有一個弱的。

穆左逍倒吸冷氣,他才知道五界虛市還不是寧城的真正手段,恐怕這五橋齊出復原太易天地規則的手段都不是寧城的最強手段。寧城,到底有多強?可笑他之前還擔心寧城來和沒有來是一個樣。

現在他才知道自己和寧城一起來的決定是多麼的正確,這不但讓他道痕彌合,還會讓他見識到真正的強者手段。

這一刻,穆左逍的修為迅速鬆動,他有一種預感,要不了多久,他將沖上合道中期。

「穆會主,畢淩道君,解道君,這裡你們幾個為首。太易界的地下魔物就交給我,我去將這些魔物滅掉。太易界的秩序重建就由你們來吧。」寧城祭出五橋後,回身說道。

這一刻,就算是再白痴,也知道寧城的實力遠遠超越了合道。以寧城的這種威勢,滅掉太易界的魔物,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寧道君請放心,我們必定以太素界為標準,重建太易界秩序。」解心水立即說道。

寧城如此實力,顯然不屑來做太易界的界主。太素界在太素道庭建立後,就有一套完整的界域秩序,一切都要依據太素道庭律法,不再是強者說話的地方。現在太易界重建,這種手段實施起來,比太素更加容易。

寧城心裡一動,他本來就沒有要干涉太易道庭重建的想法。現在解心水的話正符合他的心意,修煉固然重要,卻也不能弱肉強食,強者為尊。一個秩序,大多數弱勢的修士來說,更為重要。太易幾乎被毀,現在重建的確更好。對太易界來說,這就是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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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五章 虛空的炸裂

「寧道君,我和你一起過去。」

卓夜趕緊上前一步說道,他在寧城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浩瀚的大道氣息。這也許需要他用一生去追尋,才能夠感悟到其中一二。他感覺,哪怕跟在寧城後面只有一炷香,他的收穫也是終身受用。

他對組建道庭發展勢力的沒有多大興趣,他最大的追求就是能跨入第三步。

「好。」寧城同意了卓夜的請求,他也明白卓夜的想法。卓夜作為太易界的後起之秀,實力上已經超過了畢淩和解心水。將來卓夜很有可能會成為太易界的第一強者。

……

寧城祭出五橋席捲整個太易界的魔物,焦樹神廟地下深淵的幾大魔物早就得到了消息。

當寧城落在焦樹神廟之外的時候,兩尊巨大的魔物站在焦樹神廟外的巨大護陣旁邊。

「這兩魔是深淵十魔之二。」卓夜在寧城身邊說道。

寧城點點頭,其中一個手擎黑色巨錘的魔物寧城認識,曾經被他一槍轟逃。當初這魔物還可以和他相持一二,此時在寧城眼裡,這魔物卻成了真正的螻蟻。

所謂的深淵十魔,實力上也不過勉強相當於合道境界而已。如果不是有人來幫忙,就算是深淵魔物爆發,想要完全侵佔太易界,恐怕也不是數萬年就能辦到的。

「又是你?」那手擎黑色巨錘的魔物顯然認出來了寧城,驚異的說了一句。

「是誰來幫助你們打開了封印?」寧城猶如散步一般跨前了一步。

兩尊魔物立即就感受到天地間的規則氣息束縛過來,下一刻他們連動也無法動彈。

卓夜在一邊看的更是暗中握緊了拳頭。什麼是大能?這才是啊。這兩尊魔物的任何一尊。如果和他相鬥。他就算是要贏也非常不容易。而寧城隨隨便便一步,連手指頭都沒有動一下,就完全壓制住了這兩頭大魔。

天差地別,也許都無法形容他和寧城之間的差距。

兩頭魔物同樣感受到了寧城的規則碾壓,其中一魔驚叫出聲,「快退入護陣……」

退入護陣就可以了?寧城抬手丟出幾枚陣旗,造化神槍祭出一槍轟在了魔物入口的護陣之上。一個護陣而已,阻攔了他的神識。還想阻攔他的腳步。就算是秦幕天來這裡,也不行。

「咔嚓!」護陣碎裂聲音傳來,原本被大陣遮掩的魔物入口,沒有能擋住寧城的一槍,就直接碎裂。

大陣碎裂,卓夜看見了無窮無盡的地下魔物。

同樣因為大陣被寧城破掉,五橋的道韻席捲過來,那些魔物猶如灰塵一般,化成了一道粗大的黑色洪流,被五橋道韻捲走。

那兩頭被寧城束縛住的魔物顯然也知道和寧城之間的差距太大。大到無法反抗的地步。在那粗大的黑色洪流形成之時,兩尊巨魔一樣潰散開來。化成了魔氣規則。

寧城搖了搖頭,沒有去阻止,他估計這些魔物也不知道那個祝櫻花帶來的人是誰。至於這些魔物化成魔氣規則被他的七橋捲走,那就別想著和以前一樣,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進入了他的七橋後,就化成了他七橋中的一絲道韻,再也沒有翻身機會。

地下深淵的魔物被寧城七橋捲走,太易界的魔氣完全消散。寧城抬手一捲,橫亙在太易界的五橋消失不見。

卓夜感嘆不已,讓太易界殞落無數強者,幾乎要覆滅太易界的魔物,在寧城手中就好像雞蛋殼一般,輕鬆就被碾壓粉碎。

寧城卻沒有半分欣喜,他看著已經空蕩蕩的地下魔物深淵,甚至連進去查探的想法都沒有。

這些魔物對他來說本來就是隨時都可以滅掉的,他擔心的是祝櫻花還有祝櫻花帶來的那個強者到底是誰。

「卓夜,你知道那強者為何突然捨棄了滅掉太易界所有的人修,選擇離開嗎?」良久之後,寧城突然問道。

寧城也知道卓夜應該不清楚這件事,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畢竟當時他不在這裡。

卓夜躬身答道:「寧道君,本來我也打算說出這件事。當時我正在殺戮魔物,甚至做好了殞落的準備。忽然聽到了一聲劇烈的天地轟鳴,那轟鳴傳來,太易界的天地規則都在震動。在那一聲轟鳴之後,我忽然感覺到周圍的魔物攻擊似乎減弱了許多。我得以殺出重圍,和大家匯合。」

「劇烈的天地轟鳴?」寧城疑惑的看著卓夜。

卓夜肯定的點點頭,「是的,而且那轟鳴還不是太易界的,肯定是太易界之外的虛空傳來。」

寧城頓時動容,太易界天地規則齊全,還有護界大陣。虛空外的轟鳴不但傳送到了太易界,還造成了太易界的規則震顫,這是什麼可怕的響動?

無論是什麼響動,寧城也猜到和祝櫻花一起來的強者突然離開,很有可能是因為這轟鳴。

「你知道具體的方位嗎?」寧城急切的又問道。

卓夜靜思了一會,這才拿出玉簡刻畫了幾下交給寧城說道:「我當時聽到的應該是這一處方位,只是虛空的聲音變幻不定,我也不敢肯定。而且我有一種錯覺,就好像感受到了天地宇宙初分一般的氣息。」

「我知道了,卓夜,我現在要離開一下,後會有期。」說話間,寧城身形一閃,隨即消失不見。

……

迦量山外,寧城又回來了。

不但是卓夜刻畫的方位大致在這邊,而且卓夜的話讓寧城心裡更是懷疑,會不會和混亂界有關係。

可要說混亂界爆裂,寧城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宇宙初分形成的界域,豈能說爆就爆的?

為了證實這件事,寧城特意去隕仙舫虛市打聽這件事。僅僅半天時間,寧城就確定了。兩萬多年前,在距離迦量山億萬里之外的地方,的確是發生過劇烈的爆炸。當時有無數人蜂擁過去尋找爆炸的所在,因為爆炸之後,有混沌氣息出現。

不過沒有一個人能找到真正的原因,隨著時間流逝,這件事不了了之。

半柱香後,寧城來到了傳聞爆炸的所在。

這裡的確是一片虛空,神識滲透出去,也都是虛空,根本就沒有任何特殊的情況。

寧城凝坐原處,神識鋪天蓋地的滲透了出去。以他現在的神識,就算是別人觸摸不到的界域和位面隔閡,他也可以觸摸到。

僅僅半天時間,寧城就肯定這裡的確有星球爆炸過。也的確是那種混沌星球,哪怕兩萬年過去,他依然感受到了極為微弱的混沌氣息。

半個月時間過去,寧城的神識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虛空,他就是沒有感受到任何星球的爆炸殘渣和痕跡。

寧城摸出那枚混亂玉符暗道,應該不會真的是混亂界吧。這也很難說啊,聖道宗的宗主葉默和邢曦本來就是對頭,現在兩人都去了混亂界,很有可能是一場大戰。

只是混亂界存在這麼多年,多少遠古強者在混亂界跨入第三步,也沒有讓混亂界爆裂啊。難道那些遠古強者就不會在混亂界大戰?

混亂界可是宇宙開闢時候凝聚的一界,裡面蘊含的都是混沌氣息和各種混亂規則。

想到宇宙開闢,寧城就想到了被他丟在玄黃珠中那巴掌大小的宇宙起源胎膜來。儘管那是光暗宇宙起源的胎膜殘片,但既然是宇宙起源,那應該有類似所在。

寧城抬手就抓出了那片胎膜,隨即寧城就感應到了胎膜上的道韻規則有了些許的波動。

這個時候,寧城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那胎膜殘片之上。很快,他就從胎膜中感應到了引起胎膜波動的方位。

寧城毫不猶豫的撕裂了界面,追了過去。

如果那個強者真的來了這裡,那祝櫻花必定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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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六章 棋子和下棋者

一個又一個的虛空界域甚至是位面被寧城撕開,以寧城的度,也是足足七日之後才停下來。

在他的面前依然是一片浩瀚無盡的虛空,這裡沒有人跡,沒有神靈氣,只有虛空中雜亂無章的規則和氣息。

寧城抬手抓起一片只有嬰兒指甲蓋大小的殘片,他之所以能來到這裡,就是因為這小小的殘片。

沒錯,這殘片和他手中的宇宙起源胎膜氣息一模一樣。很顯然,這指甲片大小的東西,也是宇宙起源的胎膜。也是因為這點胎膜,將他帶到了這裡。

這是誰?竟然將這種珍貴的東西丟在這裡?寧城可不認為這是宇宙起源後就流落在這裡的,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點東西早就被人拿走。

他手中的胎膜是從光暗宇宙拿來,如果這也是光暗宇宙的宇宙胎膜,那來這裡的人豈不是……

寧城想到這裡,心裡頓時沉了下去。

儘管他不懼任何人,他心裡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肯定還不是秦幕天的對手。若祝櫻花這個女人找來的對手真的是光暗宇宙的聖主秦幕天,他應該怎麼辦?

寧城很快就冷靜下來,打不過秦幕天,他也可以走掉。秦幕天再厲害,也不至於能碾壓他。這一刻,他的神識在這一片虛空更是細緻的搜尋。

破碎的混沌氣息再次被他感應到,寧城趕緊取出那片混亂玉符。果然混亂玉符取出後,玉符上的道韻氣息開始震顫起來。

這裡是混亂界的入口?寧城很快就明白過來,這裡的確是混亂界的入口。還沒有等他捏碎玉符,玉符就炸開。

一道若有若無的界面隔閡出現在寧城的面前,寧城來不及多想,造化神槍轟了下去,界域出現裂痕。寧城身形一閃,隨即就出現在了一片從未到過的浩瀚虛空之中。

這一片虛空充徹著各種各樣的天地規則氣息,有淡淡的宇宙開闢混沌氣息,也有亂七八糟的虛空氣息。

僅僅是一瞬間。寧城就確定了,混亂界果然爆裂了。真正的混亂界絕對不會如此雜亂無章的氣息,正因為混亂界爆裂,各種規則和氣息和虛空夾雜在一起。這才出現這種凌亂無比的氣息。

寧城也明白了難怪他很難找到混亂界,混亂界竟然和光暗宇宙一般,存在於一片單獨的浩瀚虛空之中。如果不是他手中的那一點光暗宇宙起源胎膜,他就算是跨入了第三步也不一定能找到這裡來。

那葉默和邢曦之所以能找到混亂界,想必是偶爾發現的。

寧城丟掉了手中破碎的混亂玉符。暗叫可惜。如果混亂界不炸裂,這片混亂玉符可以帶他進入混亂界,甚至不會碎裂。

可是混亂界作為一個宇宙開闢單獨形成的一方界域,又怎麼會炸裂?

寧城的神識掃出去,到處都是混亂雜蕪的氣息,依然是沒有人影,沒有邊際。

寧城心裡更是忌憚,無論找到這裡來的人是不是秦幕天,都比他強大太多。因為對方是直接找到了混亂界的虛空界域,隨隨便便就來到了混亂界。而他卻是依靠那一點宇宙胎膜來到這裡。高下立判。

就在寧城皺眉沉思的時候,無窮無盡的氣息突兀的湧向了他。有混沌氣息、殺氣、天地規則氣息--

很快寧城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這是他的造化神槍在吸收這些氣息。

造化神槍在晉級到了上品神器後,吸收天地規則晉級的速度就減緩。而此刻造化神槍的等級在不斷的攀升,再攀升。

寧城心裡大喜,同時也有些後悔。他後悔沒有在混亂界爆炸之前找到這裡,如果在混亂界爆炸之前來這裡,造化神槍說不定早就提升了一個檔次。

寧城感應了一下湧來的氣息方位,加快速度遁了過去。果然隨著寧城遁過去,造化神槍的氣息就越強大。

就連寧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時間。當他的造化神槍一顫之時,那種吸收天地規則氣息的速度頓住。

寧城抬手就將造化神槍抓在了手中,心裡充滿了驚喜,造化神槍超越了極品神器。晉級到了後天靈寶的程度。

儘管和不滅斧比起來還差的遠,這卻意味著他的實力再一步上升。而且從造化神槍上傳出來的最初氣息也被融化掉了,寧城估計就是秦幕天此時站在他的面前,也不一定能看出造化神槍是先天鐵母所煉製。

「這把槍不錯?可以在這裡自動晉級到後天靈寶的東西,已經很少見了。」一個清淡的聲音在寧城耳邊響起。

還沉浸在驚喜中的寧城驚駭退後,以他的實力。有人來到了他的面前,他竟然還不知道是誰。

站在寧城不遠處的是一名頭戴白色高冠,臉色蒼白的高個男子。如果不是他強大的道韻氣息被寧城感應到,寧城還以為這是一個陰魂。

最讓寧城印象深刻的是他額頭的一道刀痕,從眉心到下巴,幾乎是將他的腦袋從中間破開。

這一道刀痕依然還有血水滲出,看起來陰森可怕。血水之下,是濃濃的刀氣道韻氣息,顯然這些刀氣道韻氣息才是讓他這道刀痕到現在還未癒合的根源。

這刀痕下的道韻似乎在什麼地方感受過,寧城微微皺眉。

寧城很快就將這念頭拋開,因為這高冠男子的實力太強了。哪怕對方沒有動,也給了寧城一種極度的壓抑感。

似乎知道寧城的忌憚,這蒼白臉色高個男子嘿嘿一笑,「我叫弈璣,很久以前也有人叫我弈璣散人。我想和你打個商量,將你這桿槍給我。」

寧城呵呵一笑,根本就沒有說話。這弈璣散人白痴了吧,讓自己將造化神槍給他?

弈璣散人似乎並沒有看見寧城的譏笑表情,正色說道:「年輕人,我看的出來你將來的成就非常高。不過就算是再高,只能留在這方宇宙,也是枉然。」

「什麼意思?」寧城收斂了笑容問道,正因為他去過光暗宇宙,這才會如此重視這句話。

「你能進入混亂虛空,應該知道造化之門的事情吧?」弈璣散人低沉問道,絲毫不顧臉上那道血痕不斷滴落的血跡。

寧城點點頭,「沒錯,我的確知道。這裡是混亂虛空嗎?之前是不是有一個混亂界在這裡?」

「沒錯,混亂界因為一對狗男女而規則混亂,最後整個界域炸裂了。」弈璣散人眼裡露出憤怒。

寧城立即就想到了葉默和邢曦,難道他們兩個真的能因為打鬥轟碎混亂界?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說明葉默和邢曦的實力也在飛漲。

「你臉上的刀痕是葉默留下來的?」寧城說出這話,當即就明白為何他對弈璣散人眉心那一道刀痕的道韻氣息熟悉了,原來是葉默幹的。

弈璣散人皺了一下眉頭,很快他的眉頭就再次鬆開,「看樣子你認識那個葉默,沒錯就是他做的。他搶走了我的東西,我問他要東西的時候,他還蠻不講理的動手。」

寧城心裡已經隱約猜到了這弈璣散人是什麼來頭,依然平靜的問道:「哦,不知道那葉默搶走了道友的什麼東西?」

弈璣散人淡淡的看了一眼寧城,「看樣子你知道了。我不願意和你強行動手,你將那桿槍給我,我保證造化之門後有你一席之地。你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被搶走的是什麼東西,應該知道我的實力。若是動手的話,我可以滅掉你,同時我自己也會傷勢加重。不動手,皆大歡喜。」

寧城心裡暗驚葉默的實力,他知道弈璣散人的話不完全是吹牛。弈璣散人想要斬殺他,那是做夢。不過現在他對上弈璣散人,也不能說百分之百的穩勝。葉默卻一刀差點將弈璣散人劈成兩半,這絕對是實力暴漲。可見他在光暗宇宙獲得了機緣,葉默和邢曦在這裡機緣也不小。也不知道兩人獲得了什麼機緣,造成了混亂界爆裂。

「我問你一個問題。」寧城並沒有正面答弈璣散人的話,而是反問了一句。

弈璣散人絲毫都不在意寧城的語氣,平靜的點點頭,「你問吧,我保證,能讓你進入造化之門還有一席之地的,不過一手之數。我,就是其中之一……」

「玄黃珠的主人叫什麼名字,他是不是也躲在這裡?」寧城似乎沒有聽到弈璣散人的保證,依然平靜的問道。

「原來你就是……」弈璣散人震驚的盯著寧城,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凝聚自己規則跨入第三步的年輕人是誰了。原來和那葉默一樣,也是當年他們留下的一枚棋子。可現在他被棋子所傷,而玄黃那位留下的棋子似乎不比他留下的棋子弱啊。

「哈哈哈哈……」這一刻弈璣散人只想瘋狂大笑,當年他們驚才豔豔,強大自信,認為就算是將造化寶物送入棋子手中,也是棋子為他們做嫁衣。現在他才發現,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宇宙縱橫浩瀚,大氣運的人又豈只是他弈璣散人幾人?在他放棄金頁世界的時候,他就等於放棄了一切。

寧城沒有說話,等弈璣散人笑完之後,才平靜的說道:「你還有一句話說錯了,能爭奪進入造化之門的,絕對不是一手之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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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七章 西北望射天狼

寧城的話突然頓住,他的目光落在了遠處。又有強者來了,在混亂界所在的這一片虛空,果然是有太多強者。之前寧城沒有注意到弈璣,那是因為他被造化神槍晉級的欣喜填滿了,而現在他和弈璣散人幾乎是在對峙當中,有人過來他當即就覺察到了。

弈璣和寧城一樣,目光同樣看向了同一個方位。

來人迅速出現在了寧城和弈璣散人面前,寧城驚異的看著他的腳下,他的兩隻腳下都踏著一顆星球。

儘管那星球看起來才方圓丈許,但寧城從其中的規則氣息可以感受出來,這兩顆星球恐怕每一顆的真正大小都比地球大無數倍。

這又是一個絕世強者,不過此人周身道韻有些凌亂,看樣子剛才經歷了一場大戰,似乎還落在了下風。看此人長髮飄飄,一身強者風範,寧城就知道這恐怕又是一個遠古強者。看樣子混亂界這一片虛空,隱匿的強者還真多。這些傢伙隱匿在這裡,或者都是為了一件事,一邊靜修,一邊等待造化之門的開啟。

「弈璣道友,你怎麼落的這番模樣?」來人看見弈璣散人後,驚聲問出。問完這句話後,他就將目光落在了寧城身上,隨即目光又落在了寧城手中的造化神槍上。

若不是因為弈璣散人眉心到下巴的那一道血口是刀痕,他甚至以為是寧城動手的。

弈璣散人苦笑道:「星辰道友,你好像也比我好不了多少。」

來人正想說話啊,忽然臉色一變,隨即抬手又是抓出一個金色的星球說道:「弈璣兄,我被人追殺,我不是此人對手,我懷疑這傢伙來自別的宇宙,不如你我聯手如何?」

「哈哈哈哈……」一個灰色的身影似乎從另外一方虛空而來。聲音落下,人已經落在了寧城三人身邊。

寧城眼眉微微一凝,這人好強,應該是他出道以來遇見的第一強者。他乍一眼看見此人。就好像看見了磅礴宏浩的宇宙一般,巍峨屹立眼前。似乎在這種強者面前,他連撼動的資格都沒有。

「很好,又是一個道韻不錯的螻蟻,倒是可以完善一下我的神通。這裡。果然是一個好地方……」灰色的身影目光掃過弈璣,嘴角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說完他根本就不理弈璣,又將目光落在寧城身上,隨即皺眉盯著寧城,「我沒有去找你,你居然敢來到這裡。是你放走了聖域河童?」

這話一說出來,寧城就知道這灰衣人是誰了,秦幕天,光暗宇宙的聖主。難怪給他一種高不可攀的氣息,他儘量高估秦幕天了。沒想到秦幕天的實力比他想像的還要高。他能認出自己,應該是他沒有將光暗宇宙起源的胎膜收進玄黃珠。

秦幕天口中說的河童應該就是踏幕了,寧城周身道韻環繞,知道這一場惡戰難以避免。

弈璣同樣哈哈一笑,揚手間兩道光芒出現在他的手中,就是寧城的神識也無法看出他手中的兩道光芒是什麼法寶。

「我弈璣出道至今,還是第一次被人看作螻蟻。就算是我的實力百不存一,也不是一個雜角旮旯出來的野毛可以指手畫腳。」

秦幕天聽到弈璣的話,倒是驚異的看了弈璣一眼,「果然有點樣子。竟然看的出來我不是五行宇宙中人。」

「你一身的野地臭氣,也配五行宇宙出身?我呸!」玉樹臨風的星辰道君呸了一口。

秦幕天一點都不動氣,淡淡的掃了星辰道君一眼,「徒逞口舌之厲而已。若不是有人出手幫你,你早就化身我神通之中的一道規則了。」

說話間,秦幕天左手微張,兩片薄鈸懸浮在他的手邊。這兩片薄鈸一黑一白,每一片薄鈸的中間都是空的,讓寧城想起了傳說故事中。困住猴子的金鈸。

這黑白兩片薄鈸看起來尋常無比,寧城卻肯定這必然是先天寶物,而且還是伴隨光暗宇宙誕生的頂級寶物。

「兩位道友注意了,此人的黑白鈸不但可以拍碎一切規則神通,還能困人。我之前差點被他困住帶走。」儘管不認識寧城,星辰道君還是沒有忽視寧城。寧城能和弈璣站在一起,又能惹動眼前這個強者的怒火,可見也不是弱者。

「秦幕天,你身邊應該有一個人盡可夫的姘頭才是,怎麼沒有看見那祝櫻花?」寧城的界域護身波動,在和弈璣、星辰道君兩人一起將秦幕天犄角圍住的同時,嘴角依然不屑的說道。

星辰道君疑惑的看了一眼寧城,似乎不明白寧城是如何知道對方叫秦幕天的。

秦幕天冷冷說道:「若不是為了混亂界,五太界和玄黃天外天,早就被我煉化為幾個儲物界,專門圈養螻蟻了。」

怒火在寧城心裡蹭蹭直冒,果然是秦幕天做的,難怪輕鬆就毀掉了廖千落的肉身。在秦幕天面前,廖千落能走掉元神絕對不算是運氣,而是奇蹟。說不定廖千落是秦幕天故意放走的。

幸好混亂界爆裂了,否則的話,他就算是殺掉了秦幕天又能如何?

「能不能將你那叫祝櫻花的姘頭叫出來讓我看看……」

寧城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就傳了兩個字給弈璣、星辰兩人,「動手。」

就算是寧城不傳音過去,弈璣和星辰也不會放棄這個時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弈璣的兩道光芒化成了光的世界捲向了秦幕天,星辰手中的金色星球也轟然而下。

哪怕明知道寧城的話不能動秦幕天的心境,這個時候也是最好的動手時候。

秦幕天一聲冷笑,想要波動他的心境,簡直是痴人做夢。黑白薄鈸從突兀消失,在眾人的道韻領域之外,黑白薄鈸擠壓過來。伴隨著的是一陣陣的刺耳道韻音芒。

虛空中眾人錯雜在一起的護身界域空間發出一陣陣道韻壓裂之音。

「咔咔咔咔……」這一刻,不但是弈璣和星辰道君的道韻界域在碎裂,就連兩人的法寶神通也開始被壓制。因為被秦幕天的黑白薄鈸壓制,寧城甚至看出來了弈璣的那兩道光芒,是兩片樹葉。

磅礴無邊的黑白規則道韻碾壓過來,無論是星辰道君還是弈璣散人的規則道韻,都無法擋住秦幕天的規則碾壓。

幾乎是在這一瞬間,兩人就被秦幕天壓制住了,他們的神通還才施展了一個開頭而已,就沒有辦法繼續凝聚下去。秦幕天的強大,比他們想像的還要強。

這一刻,弈璣終於明白了之前寧城說那句話的意思,「能爭奪進入造化之門的,絕對不是一手之數。」

當年如果這個人去爭奪造化之門,就算是他全盛的時候,恐怕也比對方差了一籌。

不好,上當了。

幾乎是在同時,弈璣和星辰道君就閃過了一道念頭。他們兩人全力出手,寧城似乎根本就沒有動。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被那個使槍的年輕人騙了。這人沒有出手,顯然是想趁著他們出手的時候逃走。

他們兩人加起來不知道活了多久,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後輩玩弄在股掌之中,這簡直就是恥辱。

不但是弈璣和星辰道君,就是秦幕天也都疑惑了。他同樣在防備著寧城,在他看來,寧城的實力不會比弈璣和星辰道君弱半點。三人聯手他的確不懼,卻也要小心一些。

沒有想到,他根本就沒有受到來自寧城的威脅,是了,這傢伙想藉機逃走。

不等三個人的念頭轉過,做出下一個決定,一道席捲這一片混亂虛空的殺勢碾壓過來。就好像整個虛空都坍塌了,而他們處於坍塌的中間,無法躲過這種坍塌一般。

殺勢越來越恐怖,讓人感覺到如果被這種殺勢轟中,這片虛空是真的要坍塌,而處於虛空中的人,也會被那種坍塌和殺意撕裂。

殺意是一種感覺,沒有顏色沒有形狀。偏偏處於這碾壓過來殺勢當中的三人,不但感受到了殺勢,還看見了殺意凝聚成了死亡的灰色。

殺勢滾滾而來!空間震顫,道韻波動,規則撕裂!

西北望,射天狼!

氣吞億萬虛空浩瀚!!!!

「五色裂星箭!」

這一刻,無論是秦幕天還是弈璣或者是星辰道君都被這種狂暴浩瀚的殺意震驚,都認出了是什麼東西造成了這種狂暴的殺勢。不是五色裂星箭,又是什麼?而且還是弓箭合一的五色裂星箭。

就算是五色裂星箭不是鎖定自己,弈璣也感覺到渾身顫慄,他心裡暗暗後怕,如果真的和寧城打起來,不要說別的,就是這一箭,他弈璣就難以躲開。

好手段!好機會!星辰道君激動的更是捲動道韻,神通在這一瞬間爆發出來。

同一時間,弈璣的神通道韻也開始狂暴起來。作為遠古強者,如果這個時候不能抓住機會,他們就妄自稱霸浩瀚宇宙這麼多年。

秦幕天嘴角的譏笑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黑白道韻更是翻滾不息,五色裂星箭強大的殺勢鎖定過來,他依然在不斷的揮動手訣。

就算是五色裂星箭又如何?他是秦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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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八章 混亂九域

寧城右腿弓步,拉著五色裂星弓,五色裂星箭的殺意氣勢越來越攀升。幾人都知道,也許下一刻,五色裂星箭將撕裂虛空,射向秦幕天。

這一刻這支箭,就是秦幕天最大的威脅。

「轟轟……」一陣陣虛空撕裂的道韻轟鳴炸開,弈璣的兩道光芒在寧城五色裂星箭的幫助下終於成型。

可惜的是秦幕天還有黑白薄鈸。

幾乎要撕碎心魂的「且且」之音傳出,弈璣眉心的刀痕更是炸開,血霧濺出。如果不是寧城的五色裂星箭制約住了秦幕天,如果不是星辰道君的金色星球也轟向了秦幕天,恐怕重傷下的弈璣會直接被且且之音轟裂腦袋。

因為有了寧城和星辰道君的制約,儘管弈璣傷上加傷,他的另外一道光芒依然是劃破了黑白薄鈸的光暗道韻規則,轟在了秦幕天的護身界域之外。

在同一時間,星辰道君的金色星球也砸在了另外一面薄鈸之上。

這一刻,各種規則炸裂,道韻混亂不堪。光暗規則和五行規則成為碎片攪合在一起,星辰道君的金色星球就好像磨砂的砂輪一般,四溢的金光伴隨著炸裂的道韻四分五裂。

就算是這樣,金色星球依然沒有突破那一面黑白薄鈸。不過星辰道君和弈璣的聯手,卻讓兩面薄鈸無法合攏。

「噗!」一道血光濺出,秦幕天周身道韻炸開,變得混亂不堪。弈璣祭出的兩片樹葉中有一片直接轟開了秦幕天的護身界域,從秦幕天的腰際轟出一道血霧。

同一時間,秦幕天終於撕開了寧城五色裂星箭的灰色死亡空間,將五色裂星箭殺勢空間分開了一道縫隙。

這一刻,無論是弈璣還是星辰道君心裡都在對寧城吶喊,快射箭啊!

若是他們可以出手,他們早就出手讓寧城將這一箭射出去了。此時射出一箭的時機最為恰當,他們肯定只要寧城這一箭射出,秦幕天百分之百要重創。

但是寧城就像一個新手一般,似乎完全不知道這是最佳時機。他的五色裂星箭殺勢都在開始減弱,他居然還沒有射出這一箭。

秦幕天心裡也是焦急不已,儘管他撕裂了五色裂星箭殺勢空間的一道縫隙,他心裡還是在擔心著寧城。如果這一刻寧城射出五色裂星箭,他鐵定要重創。

以寧城五色裂星箭祭出來的時機,他不可能不知道這個時候是最佳時候。此刻他被弈璣還有星辰道君制約,一旦等他緩過神來,想要再有這種機會,那絕不可能了。

事實很快讓秦幕天驚喜起來,他在遁出那一道縫隙後,寧城那一箭依然沒有射出來。

秦幕天哪裡會錯過這種天賜時機,他身形一閃,黑白薄鈸就捲起他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幕天一走,周圍的天地規則氣息瞬間減弱。剛才幾乎要將這一方虛空完全炸開的道韻規則,隨著弈璣和星辰道君的氣勢收斂,慢慢的平靜起來。

寧城五色裂星箭沒有射出,在收起的同時,強大的反噬力量轟在了寧城的護身界域之上,讓寧城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寧城心裡暗自慶幸,這是他跨入第三步,五色裂星箭也弓箭合一了。加上他自己在祭出五色裂星弓的時候也有所保留,否則的話,他恐怕還無法收回這一箭。五色裂星箭,一旦祭出,就必須要射出才可以收回。

「你為何不射出五色裂星箭?若是你當時射出那一箭,就算是殺不掉秦幕天,也可以重創他。」弈璣抬手抓回自己的兩片樹葉,盯著寧城責問道。完全沒有在意他臉上炸開的血口,鮮血不斷噴射。

星辰道君抓回了金色星球,儘管剛才秦幕天不是特別針對他,當時他和秦幕天的半邊薄鈸對了一下,一樣的吃了點虧。

他也疑惑的看著寧城,因為他不知道寧城和弈璣的關係,所以沒有說話。

寧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冷冷的看著弈璣說道:「你為何不留下秦幕天?」

「你知道我不是他的對手,如果可以留下秦幕天,我用得著你說。」弈璣已經恢復了平靜,周身道韻流轉,臉上的傷口再次恢復了一條血痕。

寧城淡淡說道:「我也是,我那一箭正想射出的時候,他已經走了。」

嘴裡這樣說,寧城心裡是暗罵弈璣,這老傢伙多活了幾年,就將他寧城當成白痴了。

寧城知道,當時在星辰道君和弈璣的牽制下,如果他射出那一箭,秦幕天鐵定要重創。不過他也敢肯定,如果他敢射出那一箭,他的下場比秦幕天好不了多少。

五色裂星箭弓箭合一後,鎖定秦幕天這種強者,那是需要付出極大代價的。就算是寧城,射出這一箭讓秦幕天重創,他自己也是要損耗八成實力。這倒也不是寧城最擔心的,他最擔心的是,一旦他射出這一箭,秦幕天要逃走,必定要對他下手。

也許秦幕天殺不掉他寧城,卻可以讓他受創。這個時候,秦幕天重傷逃走,而他將面臨著弈璣的殺手。

寧城又不是白痴,他會將自己的小命留給弈璣處理?收回五色裂星箭,他最多反噬輕傷而已,比起將小命留給弈璣,寧城早就算的清清楚楚。

若是和葉默聯手,寧城那一箭百分之百的射出去了。但弈璣是什麼人,寧城在他開口要造化神槍的時候就很清楚了。這是一個高高在上,視一切為螻蟻的傢伙。除了弈璣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星辰,寧城可不敢冒這種險。

反正也殺不掉秦幕天,今天他可以嚇跑秦幕天,他下次遇見秦幕天,一樣不會害怕。

「原來是這樣啊,我倒是錯怪了你。」弈璣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寧城說的話。

星辰道君明白過來,他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對寧城抱拳說道:「剛才多謝道友和弈璣兄聯手相助,我叫任仲義,因為修煉的是星辰功法,別人也叫我星辰道君。」

寧城動容,連忙抱拳回道:「原來是十大功法中排名第八的星辰功法,久仰道友大名了。我叫寧城,是一個散修,修煉的也是亂七八糟。」

寧城現在也算是一個強者了,自然不會稱呼星辰道君前輩。

星辰道君哈哈一笑,「寧道友過獎了,比起修煉造化功法的弈璣兄來,我任仲義差的太遠了。那秦幕天實在是太強,我被他追殺的幾乎無路可逃。若不是我修煉星辰,可以借助星辰挪移,早就被這匹夫殺了。再說寧兄的實力如果也算是修煉的亂七八糟,我可就慚愧死了。」

寧城點點頭,「此人的確是強悍之輩,我和他終究有一戰。」

如果是在寧城出手之前,寧城說這個話,星辰道君說不定會笑掉大牙。現在寧城說這個話,星辰道君一點也不意外。他看的出來寧城的年齡很小,而且周身道韻凝聚,第三步似乎比他還要強悍。加上寧城還有五色裂星箭,說有一天可以對抗秦幕天,他完全相信。

「弈璣兄,你的傷是誰留下來的?」星辰道君和寧城說完,也沒有忘記弈璣散人,畢竟剛才弈璣也出手了。

「你應該知道,就是讓混亂外界炸裂的那個後輩。」弈璣散人語氣平靜的說道,似乎對劈他一刀的葉默完全忘記了仇恨。

星辰道君立即沒有再問,顯然他也知道葉默的厲害。

寧城不會在意弈璣的想法,出聲問道:「兩位道友,請問一下混亂界為何會炸裂?」

葉默的實力寧城也知道,就算是葉默跨入了第三步,按理說也沒有能力讓混亂界爆裂。

弈璣臉色平淡,根本就沒有要回答寧城的意思。

星辰道君卻對寧城很是看重,他慎重的說道:「寧兄,你剛才說的有些誤差。炸裂的不是混亂界,而是混亂外界。」

「仲義兄,這有什麼區別嗎?」寧城疑惑問道。星辰道君語氣客氣,對他也很是尊重,寧城也改了稱呼。

「當然有區別。」星辰道君解釋道:「混亂界在混亂虛空中,分為外界和內界。大多數人說起混亂界,都是說的外界。混亂界真正寶地,卻是內界。你知道為何這麼多強者在這裡駐留不走?因為他們都在尋找內界。當然,我也是。當年我在混亂外界證道第三步,以為得道,但等我站在那一步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的道還才剛剛開始。」

寧城從未聽說過這些隱秘,他知道這些東西如果不是遠古道君說起來,他自己也是絕對不會知道的。

「那現在找到混亂內界了嗎?」寧城連忙問道。

星辰道君苦笑道:「你看我還在這裡徘徊,就知道沒有找到。因為從未有人去過內界,所以也有另外一種傳聞。混亂界分為九域,之前爆裂的外界只是第一域而已。至於混亂外界為何爆裂,的確是因為那個葉默,對了,你認識葉默?」

寧城答道:「是認識。」

「原來是這樣。」星辰道君點點頭,「那葉默實在是了不起,在混亂外界證道第三步的強者不知道有多少。那葉默也是在外界證道第三步,我們證道第三步後,都是尋求盡快掌控大道,然後跨入更高的層次,你知道他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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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四九章 他叫玄黃孤燕

不等寧城回答,星辰道君就主動說道:「當時他證道第三步的動靜太大,幾乎在混亂外界的人都被驚動了。我趕到的時候,他正和青蓮聖主的劍童大戰。那女娃應該是無限接近合界了,而且手中還有阿鼻劍,竟然不是他的對手。可見那叫葉默的年輕人,成就是多高……」

「劍童?你說的是邢曦?」寧城疑惑的問道。

星辰道君應道:「沒錯,就是她。當年她只是青蓮聖主座下捧劍的劍童而已,因為得到了殘破的造化青蓮,竟然也有了今天的成就,果然是造化弄人。」

「仲義兄,不管那劍童,你繼續說吧。」寧城回道。

邢曦當年的確是很強,不過現在他跨入第三步後,邢曦還沒有被他看在眼中。如果再遇見邢曦,寧城有十足的信心打敗這個女人。

星辰道君繼續說道:「按照道理說,他剛剛跨入第三步,就輕鬆擊敗了那個女娃,應該躊躇滿志才是。可是他竟然陷入了茫然之中,當時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說到這裡星辰道君看著寧城道:「寧兄,你是第三步,應該知道證道第三步是多麼艱難,更何況是在混亂界證道第三步?先不說混亂界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就算是進來了,能借助混亂界跨入第三步的也極少,能成的都是那些驚才豔豔之輩。那葉默在茫然之後,臉上現出了決絕,然後他周身道韻狂捲,竟然開始斬自己的大道,不要說我,就是其餘的人也都以為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星辰道君似乎想起了一邊的弈璣,尷尬的說道:「弈璣兄,我早就應該猜到你身上的傷是他幹的。用刀的強者,我還真的沒有發現比他更厲害的。」

「斬道?」寧城喃喃自語,他是因為那一片混沌灰石,然後又在光暗之心,這才找到跨入第三步的至強方式。沒想到葉默也想到了,只是葉默感悟到的時候,已經跨入了第三步。應該他是知道自己的這個第三步不是至強,所以當機立斷斬道。

那麼多強者圍觀,那個時候斬道需要多大的勇氣和魄力?

不過寧城立即就平靜下來,如果換成他,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在那個時候再斬道。

在第三步剛剛跨入之時,斬道是最簡單的。一旦等他的界和自身修煉功法的天地規則融合在一起,他再斬道,恐怕就晚了。哪怕不晚,也受到了影響。

要證就證最強道!

「最初我們都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一些人已是打算搶奪葉默身上的東西了。一個能進入混亂界,而且輕鬆跨入第三步的強者,豈能簡單?如果身上沒有天地異寶,那是絕不會有人相信的。當時也很快就有人明白了這是什麼原因,卻又被青蓮聖主那個女娃再搶先了一步……」星辰道君的語氣雖然平緩,卻充滿了感嘆,似乎在感嘆歲月的老去。

寧城這次是完全聽不明白,急忙問道:「為何?」

星辰道君嘆道:「因為那葉默在跨入第三步的同時,就明白了他跨入的不是至強大道。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斬道。因為葉默斬道,旁觀的人才明悟過來。」

寧城微微皺眉,「仲義兄,你們應該也是凝聚自身道韻規則,然後衍化世界而成的第三步大道吧?難道還有比這更強的大道?」

儘管寧城有些不解,他卻並沒有懷疑自己的大道。哪怕星辰道君說還有比他所跨第三步更強的大道,他一樣的是不以為意。只要他的道念中,自己的道是至強大道,那就行了。

修煉路途億萬,大道也是億萬,寧城絕對不會因為星辰道君的幾句話,就對自己的大道懷疑。

星辰道君臉色更是黯然,「你說的沒錯,能在混亂界證道的,有哪個不是凝聚自己規則衍化世界,跨入第三步的強者?可是凝聚自己規則和斬道是兩回事啊,你也知道我修煉的是星辰功法,可是我跨入第三步的時候,我是捨不得斬掉自己星辰規則的。命運道君、因果道君……哪一個可以例外?」

寧城瞬間明白過來,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這句話可真沒說錯。

這些強者的確是凝聚自己規則,衍化世界的第三步大能。可是他們卻不捨得斬去自己修煉的大道,所以在自己的界域中,依然有跡可尋。這個可循的跡,就是曾經他們修煉的天地大道。

寧城緩緩的吐了口氣,他想起了自己跨入第三步的時候。如果他不斬去自己的大道,不斬去五行宇宙的各種天地規則。

他又如何可以明悟?如何可以傲然說出,我在,道就在!

由此可見,葉默也和他一樣,在跨入第三步的瞬間,就明白了這一點。然後毫不猶豫的斬道。

「仲義兄,你說邢曦明白這一點,還搶先一步,難道當時她也斬道了?可是她跨入第三步很久了吧,就算是斬道,恐怕也無法斬清。」寧城再次問道。

星辰道君凝重說道:「因為葉默剛剛證道第三步,斬道的時候,他之前跨入第三步的天地道韻氣息還在。那是至強者跨入第三步時候蘊育出來的天地道韻,邢曦就是借助了他的這種天地道韻……」

「你是說邢曦也斬道?」寧城驚聲問道,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如此做了,那這個女人也太果斷了一點。

星辰道君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是的,她的確是借助那葉默凝聚出來的第三步天地道韻斬道了。她證道第三步已久,只有在那個時候斬道,才能剝離融合在她大道中的雜蕪道則。等其餘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被她利用了。」

「就算是其餘人反應過來,估計也不行了吧?這裡有幾個造界境的?」寧城心裡感嘆邢曦的果決,嘴裡有些意興闌珊的說道。邢曦斬道,只要這個女人不死,說明她的實力又會再進一步。

「你說的沒錯,邢曦也只差一步合界。一旦等她合界,想要再利用葉默斬道後的第三步天地道韻斬道,恐怕就沒那麼簡單了。」星辰道君很是同意寧城的話。

寧城說道:「是不是在葉默和邢曦斬道後,有人想要趁機渾水摸魚,然後造成了大的動靜?」

星辰道君點頭,「正是這樣,在混亂界的自然都是一些強者。面對可以斬道的葉默和邢曦,甚至還有造化青蓮存在,誰不想要?可是他們低估了葉默和邢曦的強大,儘管兩人斬道了,他們斬去的神通道韻卻沒有立即散去,依然還在。

當時各種神通爆裂,無窮無盡的道韻規則轟鳴炸開。如此多的神通規則同時爆裂,再加上混亂界強者為了護住自己,也祭出了大神通攻擊。結果混亂界的外界,竟然被轟破,就此爆裂開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寧城終於明白過來。他譏諷的看著弈璣散人,「弈璣道友,看樣子你運氣不錯,找到了混亂界裂開後逃走的葉默。」

弈璣淡淡說道:「若不是那葉默重新跨入了第三步,他早就是我手下亡魂了。」

寧城沒有再打擊弈璣,他聽得出來,葉默雖然傷了弈璣,似乎也吃了點虧。

星辰卻有些遺憾的對寧城說道:「寧兄,你實在是可惜了。你凝聚自己的規則,造就世界跨入第三步,本來算是至強者。若是你能和那葉默一樣,先斬道後,再凝聚自己的規則跨入第三步,將來的成就一定更強。」

寧城微微一笑,沒有解釋。他跨入第三步之前,本來就斬去了自己原來的道韻規則。

見寧城不在意,星辰道君也不多說,取出通訊珠和寧城交換了問道:「寧兄有沒有特別要去的地方?如果沒有的話,不如我們幾人結伴而行?」

儘管和弈璣聯手對敵過,寧城對弈璣依然有極深的防範,他自然不會和弈璣這種人結伴而行,「多謝仲義兄了,我還有些小事,以後再見。」

「好,那我就和弈璣兄先走了。一旦我們找到了混亂內界,我必定第一時間告知寧兄。」星辰道君說話顯得光明磊落,沒有半點矯情。

寧城感激的說道:「我也一樣,一旦我找到了混亂內界,我也必定告知仲義兄。」

說完,寧城又問了一句,「仲義兄,我向你打聽一個人。你知道造化玄黃珠原來的主人是誰?他在不在這裡?」

星辰道君聽到寧城的問話,眼裡立即就多了一些東西,他隱約猜到了寧問話的目的。像他們這種人,任何蛛絲馬跡,都可以猜出太多的東西來。

他和弈璣不同,根本就沒有隱瞞,直接說道:「你說造化玄黃珠的前主人我還真見過,五百萬年前,我在混亂外界碰到過他。對了,他叫玄黃孤燕,他的實力比我要強多了。」

最後一句話算是提醒寧城小心。說完這句話,星辰道君也不再囉嗦,和寧城告辭,跟著弈璣兩人迅速離去。

從始至終,弈璣也沒有和寧城交換玄黃珠,同樣沒有再問寧城要造化神槍。

玄黃孤燕,這個名字寧城記了下來。一聽這名字,就知道果然和玄黃珠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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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卷 第一四五零章 再戰邢曦

在得知混亂界還有內界之時,寧城反而不是特別擔心秦幕天了。秦幕天絕對不可能放棄混亂界,這個時候出去滅太素界。秦幕天這種人來到混亂界,豈能什麼都不得到就離開?

祝櫻花能蠱惑秦幕天去太易界,肯定是有特殊的辦法。不過這辦法在混亂界面前,對秦幕天來說根本不值一提。否則的話,秦幕天也不會丟下太易突然來到混亂界。

只要秦幕天不去,那祝櫻花一個人去太素界就是笑話。

對寧城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至少要能和秦幕天對峙。否則,就算是再對上秦幕天,他一樣不是對手。要提升實力,混亂內界,同樣是他急需要去的地方。

混亂虛空可能是因為混亂外界爆裂,所以規則凌亂不堪,修為弱一些的人來這裡甚至都無法存身。寧城的實力自然不會在意,只是如今這一片混亂虛空中,他也是無法修煉。

此刻他和其餘人一樣,都是在努力尋找混亂內界,或者說是混亂界的其餘八域。

幾乎整個五行宇宙的強者都聚集在這裡尋找,那混亂內界如果簡單了那才是怪事。

寧城心裡也很明白,到了他這個境界,想要再進一步那是需要無數的歲月去積累才行。而他缺少的恰好是那無數的歲月,他可不敢離開混亂界回到太素界去安穩的修煉。

若是他離開了這裡,秦幕天等人反而在這裡找到了混亂內界,實力再次上升,那對他來說就是一場災難。

本來他就比秦幕天弱,若秦幕天實力再上升,他如何和秦幕天交手?

混亂虛空的浩瀚無邊,就是寧城也無法用神識窺探其中一角。這讓寧城心裡感嘆,對這沒有邊際的混亂虛空來說,他是何等的微不足道。

在這裡,歲月就好像流水,最不值錢。

數月時間轉眼而過,寧城不要說找到混亂內界,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所處的方位在哪裡。

這幾個月中,他就好像一個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他開始猶豫是不是要給星辰道君一道訊息,和星辰道君結個伴。否則的話,他這樣下去恐怕沒有半點效果。

星辰道君在這一片虛空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紀元,應該不會和他一樣,毫無頭緒。

一道滾滾波動的氣息衝了過來,打斷了寧城的思緒。寧城停了下來,隨即他就確信有人在遠處戰鬥。戰鬥的地方,他的神識都無法觸及。

幾個月中,寧城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他毫不猶豫的順著道韻波動的方位遁了過去。

他對這一片混亂虛空的確不是很熟悉,不過在這一片混亂虛空中,無論誰想要碾壓他,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就算是遇見了秦幕天,他也不相信秦幕天可以鎖住他讓他走不掉。

半柱香後,寧城的神識已經掃到了戰鬥的兩人。讓他驚異的是其中一人他認識,正是邢曦。

邢曦周身道韻和上次他見面的時候完全不同了,有了一種浩瀚宇宙的氣息,很顯然,這個女人有了質的蛻變。

寧城心裡感嘆,這個女人果然厲害,不但果斷,還會找機會。竟然將她身上原來的道韻氣息全部斬掉了,此時擁有的是一種全新的浩瀚道韻規則。

比起之前,邢曦的實力是狂漲。

和邢曦對敵的是一名女子。境界比邢曦要高,甚至是到了合界巔峰。很顯然的,這個女子的境界比邢曦高,實力遠不如邢曦。面對邢曦只有招架之力。可以肯定,如果這個女人不逃,下一刻,就會被邢曦斬殺。

寧城看見邢曦,邢曦同樣看見了寧城。她毫不猶豫的丟棄了對手,幾步就落在了寧城面前。「寧城,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竟然來到了混亂虛空。今天葉默不在這裡,我看你還怎麼逃。」

看見邢曦眼裡熱烈的目光,寧城知道邢曦心裡想的肯定是他身上的玄黃珠。

寧城根本就懶得理睬邢曦,而是看向剛才差點被邢曦斬殺的女子問道:「這個女人現在對付我,妳為何還不逃?要知道,這可是好機會。」

似乎覺得寧城語氣有些看不起人的意思,那女子語氣冰寒的說道:「我師香珺想留想走,也用不著別人來活命。」

「妳姓師?」本來寧城覺得這個女人說話真是莫名其妙,好歹也是因為他過來,才讓她免了一災。在聽到這個女人姓師的時候,頓時動容。

剛才他之所以主動找這個女人說話,是因為感受到這個女人修煉的功法他很熟悉。現在這個女人姓師,寧城更是想要知道她和九轉聖道池是什麼關係了。

師香珺微微皺眉,沒有回答寧城的話。她也聽出來了,寧城似乎有些有話要說。儘管如此,她並沒有打算繼續留下來。

邢曦冷哼一聲,強大的道韻氣息碾壓向了寧城,這寧城真是找死,這個時候還有時間去和不相干的人閒聊。

寧城手中造化神槍微微一揚,「邢曦,要打等會再說。對了,告訴妳一個消息,我知道妳那造化青蓮最後一瓣在什麼地方。」

原本要動手的邢曦在聽到寧城的話後,突然頓住,隨即眼睛一亮,「你說你知道我青蓮的第十二瓣所在?」

寧城沒有理睬邢曦,再次對師香珺說道:「師道友,妳稍等片刻,等我教訓了這個女人之後,我和妳談談。我和九轉聖道池很有一番淵源。」

師香珺在聽到寧城說出九轉聖道池後,臉色立即變得慎重起來。雖然沒有再回答寧城的話,卻也沒有了要走的意思。

「青蓮蓮瓣在哪裡?」邢曦說話間,周身的界域氣勢完全鎖住了這一方虛空。在她眼裡,只要寧城一句話不妥,她立即就將寧城捲入她的青蓮世界中。

寧城見師香珺沒有了要走的意思,這才看著邢曦譏諷說道:「邢曦,先別問青蓮蓮瓣的事情,我們好好來算一下帳。妳搶走的那青蓮蓮瓣中,有一瓣就是我朋友的,當年妳毫無理由的……」

邢曦哪裡有閒情聽寧城囉嗦,阿鼻劍捲起萬千劍芒,鋪天蓋地的鎖向了寧城。在一邊觀戰的師香珺看的是心裡震驚不已,這哪裡是劍芒,這根本就是劍芒道韻空間的碾壓。剛才邢曦對付她的時候,連阿鼻劍都沒有祭出,可見她和邢曦相差多少。

對付眼前這個年輕男子,邢曦祭出了阿鼻劍,顯然是認為這個年輕男子實力比她要強。

「寧城,就算是你跨入第三步了又如何?你今天會發現,你在我面前,依然是螻蟻一個……」邢曦的阿鼻劍祭出後,根本就是毫無顧忌的一步踏出。顯然她祭出阿鼻劍,不是真的認為寧城多強大,而是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寧城。

這個女人真是瘋了,就算是秦幕天要對付他,也不敢如此囂張的碾壓氣勢吧?好在這個女人還知道祭出法寶,否則的話,明年的今天,就是她的祭日。

寧城的造化神槍捲起一波波的道韻,層層的虛空坍塌在造化神槍之前形成了空間錯位。

阿鼻劍轟出來的那縱橫的紅色劍芒,哪怕組成了劍芒道韻空間,也在寧城長槍帶起的層層虛空塌陷中消失。

之前碾壓向寧城的界域也在這一刻崩潰。

「你證的也是至強第三步……」邢曦臉色驟變,一陣陣的冷意滲透到了骨子裡面。沒想到除了她和葉默之外,寧城也是至強第三步。她剛才因為造化青蓮殘片的消息,太大意了。

寧城不屑的說道:「我可不會和妳一樣,用別人的洗腳水……」

「噗……」一道血光撿起,無痕塌空的槍芒在撕裂了邢曦的界域空間後,直接將邢曦攔腰斬斷。

血霧噴出,邢曦整個身體在這血霧中和阿鼻劍融合在了一起,下一刻她腳下的青蓮化成了一道青芒,捲起血霧阿鼻劍和斷裂身體的邢曦消失的無影無蹤。

寧城看著被青蓮撕裂的界域,沒有去追殺。他的實力已經完全壓制住了邢曦,不過想要在這種地方將她鎖定幹掉,還有些困難。剛才如果不是邢曦太驕傲,他還要再費一些手腳。

在一邊觀戰的師香珺震驚不已的盯著寧城和邢曦戰鬥的地方,剛才的戰鬥甚至算不上大戰,充其量是一觸而分。在這短短時間,寧城和邢曦就分出了勝負。

邢曦的厲害,她自然知道。這樣一個厲害的女人,在這個叫寧城的年輕男子面前,似乎連反抗之力都沒有。如果不是那個女人還有幾分手段,說不定今天就被斬殺了。

就算是這樣,那個女人想要恢復實力,也不是一天兩天可以做到的。

周圍垮塌的虛空道韻漸漸平息下來,師香珺感覺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她在混亂界奮鬥這麼多年,不可謂不勤奮。現在和這些強者比起來,她還是一個螻蟻。

「寧城道友,你留下我有什麼事情?」儘管知道寧城是因為九轉聖道池,師香珺還是主動問了一句。不說寧城趕走了邢曦,等於救了她一命,就是寧城這種實力,她也是被碾壓的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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