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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2:59:27

第一百六十章 自然之聲

夜深人靜,胖子開車帶著我一路狂奔,沒多久便到了東店市區,在一十字路口的紅燈前停了下來。

「師兄,我這開車技術不賴吧?這速度,就快趕上速度與激情了。」胖子對我說著打開了車窗點上了一根菸。

聽了胖子的話,我笑而不語,這還速度與激情?我估計他要是坐一次趙曼的車,下車後走路都得發飄……

等紅燈過了,胖子帶著我朝著附近的一個旅店開去。

「對了師兄,要不你今天晚上睡在我家裡得了,反正我家裡也沒人,路又不遠。」胖子對我說道。

我想了想點頭道:

「行,就去你家。」本來我就不太喜歡住在旅店裡,也就答應了下來。

「好嘞。」胖子答應了一聲,拐了個彎,朝著他家裡的方向開去。

車子行駛了大約能有十多分鐘,拐進了一個叫北海家園的小區裡面,在一棟樓房下的停車位停了下來。

下車之後,胖子帶著我直接上了樓,他家倒也不高,在二樓,等他打開門我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胖子的家裡,何止用一個「亂」字來形容?

地面也不知道多久沒打掃了,客廳的桌子上、沙發上也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酒瓶子堆在牆角裡最起碼的有好幾十個。

「我說胖子,我怎麼感覺你老婆跟著別人跑了不是她的錯呢?」我打量著這個屋子對胖子問道。

胖子撓了撓頭,把地上的一張報紙踢到一旁,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說道:

「我……我這不是讓她給刺激的嘛,特消沉、特無助,這不房間也就懶得打掃了……」

聽到胖子這蒼白無力的解釋後,我走了去,看著他說道:

「行了,你去拿來拖布和掃帚,我幫你一塊兒先把這屋子給打掃出來,要不這個樣我都沒法睡覺。」

「好,我去拿。」胖子說著就跑進了洗手間裡面。

我則是找了一個還能坐下沙發,先坐了下去。

就在我剛剛坐下的時候,手機卻響了,我拿出了一看,正是雷子給我打過來的。

「喂,雷子。」我接聽了電話。

「三哥,你……你前些日子都去哪了?」雷子在電話裡語氣有些著急的對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應該怎麼跟雷子說,想了想說道:

「去了一趟貴州。」

「你爺爺和奶奶走了,你知道了吧?」雷子也沒多問,而是小聲地告訴了我爺爺奶奶走的這個消息。

「嗯……」我答應了一聲。

「你沒事吧?」雷子擔憂地問道。

「沒、沒事……」我儘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過去,不去想我爺爺和奶奶。

「那就行,三哥你也別太傷心了,對了,我聽村裡人都說你爺爺和奶奶死的突然,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雷子問道。

我沉思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把雷子他二叔程江然害死我爺爺和奶奶的事情告訴他,因為這樣除了給雷子增添多餘的心理壓力外,並沒有什麼用,於是我深吸了一口氣,在電話裡對他說道:

「這些我師父會幫我查清的,對了雷子,你最近可千萬別在答應別人亂幫忙了,有些錢咱賺不得。」我對雷子囑咐道,生怕他再一次走殯儀館事件的路。

「三哥,你放心,我現在不認識的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接。」雷子信誓旦旦地對我說道。

「那就行,還有什麼事?」我問道。

「對了,咱快開學了。」雷子對我說道。

聽了雷子的話,我忙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發現今天已經是8月27號了,還有三天就開學了,的確應該準備準備了。

「對啊,還有三天,時間過的真快。」我再次把手機放在的耳朵旁,對雷子說道。

「唉!好日子終於要到頭了,無盡的深淵就要來臨。」雷子再電話那頭嘆了口氣。

聽了雷子的抱怨,我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其實這一個暑假,對我來說,簡直就和深淵沒有任何區別。

這放假近兩個月來,我經歷了多少生與死?恐怕自己都記不得了……

掛了電話,胖子早已把掃帚和拖把放在了我身旁。

「師兄,我去樓下的雜貨店再買一個拖把,這個不太好用了。」胖子說著就跑下了樓。

我則拿起掃帚,準備出出力,好好地打掃一下,可在這個時候,我手機又響了一聲,來了一條短信息。

放下掃帚,我拿過手機來一看,這條信息正是白若彤給我發過來的。

打開一看,信息上寫道「三哥,我房子還沒來得及租,錢包就丟了,你現在在哪?」

看到白若彤給我發的這條信息後,我忙接著給白若彤回了個電話回去。

響了幾聲,白若彤接了起來。

「喂,三哥……」

「你錢包丟了?」我問道。

「嗯……」白若彤答應了一聲。

「你現在在哪?」我問道。

「我看一下……我在北海家園小區對面。」白若彤對我說道。

這麼巧?

我忙在電話裡對白若彤說道:

「你來北海小區的大門口等我,我馬上就下去。」我說著便掛了電話,朝著小區大門那邊就趕了過去。

剛走到大門口附近,我便看到了一個女孩站在門衛室旁邊,走過去一看,正是白若彤。

她見我來了,主動走了過來,看著我說道:

「三哥,你來了?」

「嗯,你錢包丟了,那我給你的那些學費呢?」我走到白若彤身旁看著她問道。

白若彤輕輕地搖了搖頭,對我說道:

「那些錢我都存到銀行卡里了,身上就帶著一千多塊錢,準備租個房子,沒想到找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錢包就找不到了。」

聽到白若彤這句話,我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學費沒丟就成,忙從身上拿出了剛才「勒索」那個猥瑣男的錢,點出兩千,遞給了她。

「你先拿去用,找個地方住下。」

白若彤沒有接我手裡的錢,低聲對我說道:

「我……我身份證也放在錢包裡一起丟了……」

聽到白若彤這句話,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她沒身份證,給她錢也住不了旅店啊。現在這裡是市區,又沒有什麼私人開的那種小旅店,最主要的是,我的身份證也沒帶在身上,這的確有些麻煩。

「要不你先跟我到樓上去,我過會讓我朋友幫你去附近的旅店開個房間,你今晚就睡那。」我想起了胖子,打算待會兒讓胖子用他的身份證幫白若彤開個房間。

白若彤點了點頭,跟在我身後,朝著胖子樓上走去。

一進屋,買回拖把的胖子看到我帶著白若彤來傻眼了,白若彤看到胖子這屋子裡的情況,也一樣傻眼了……

「師兄,你……你們還真成了?」胖子看著我表情十分敬佩地問道,他自然認得白若彤,上次我和清風道長對付那個老太婆降頭師的時候,他和白若彤都在。

「別亂說,她錢包丟了,你身份證有沒有?幫她去開個房間。」我對胖子問道。

胖子聽了我的話後,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

「師兄,我那身份證上個月剛丟了,我又沒加急,公安局補辦得兩個月呢。」

我雙眼直直地看著胖子說道:

「你說實話!」

「天地良心啊,師兄,我能騙你嗎?!胖子我是那種人嗎?」胖子看著我那表情比竇娥還冤……

我回頭看了白若彤一眼,對她說道:

「要不你在這裡對付一宿?」

白若彤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胖子你這裡還有多餘的床嗎?」我看著胖子問道。

「有,我、我這就去收拾。」胖子說著跑進了一個房間,開始收拾了起來。

白若彤則沒有說話,自己走到一旁,主動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起了衛生。

看到這裡,咱大老爺們也不能閒著啊,我忙上去幫忙。

約莫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和白若彤還有胖子,一起把他這個「豬窩」給打掃乾淨。

胖子和我和白若彤倒上一杯水後,坐在沙發聲,開玩笑地看著白若彤說道:

「我說這位妹子,你這整理內務的能力真厲害,沒一會兒我就把我這垃圾收購站,整個變成一五星級酒店了。」

白若彤笑了笑對胖子說道:

「對了胖哥,我想用一下你的電腦,我明天準備趕回老家補辦一張身份證,上網查一下明天幾點的車。」

「行。」胖子答應了一聲就進屋給白若彤打開了電腦。

我也跟著進了屋,走過去正想問問白若彤她銀行卡有沒有丟的時候,突然看到白若彤在胖子桌面上看到了一個名為「自然之聲,千萬別打開」的文件夾。

這女孩兒的好奇天性一下子就上來了,白若彤鼠標移過去,啪啪兩聲打開了那個叫「自然之聲,千萬別打開」的文件夾,裡面出現的n個名為凹凸曼大戰的視頻文件,看到這裡,我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忙想開口攔住白若彤。

可是我話還沒來得及開口,白若彤便點開了其中的一個視頻文件,頓時電話上出現的畫面和音響裡傳出來的聲音讓白若彤臉頰發紅,楞坐在原地不知所措。

我此刻也石化在了當場,那胖子也太沒譜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看小電影,怎麼把這些東西都放在了桌面文件夾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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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3:06:28

第一百六十一章 前往白家村

白若彤此刻已經是被這突然出現的畫面和「自然之聲」給嚇楞在當場,等她反應過來後,忙手忙腳亂的去關那視頻,可是她這一著急,沒把視頻關上不說,反倒自己把手裡的鼠標不小心弄到了地上。

我看到後忙上去把鼠標從地上撿了起來,關掉了電腦裡的視頻,「自然之聲」也隨之消失……

看了白若彤一眼,發現她此刻滿臉緋紅都紅到了脖子根,雙手也無措地不停搓著衣角,低著頭也不說話。

胖子這個時候,從外面跑了進來,看著我和白若彤問道:

「我說你倆看啥呢?搞那麼大動靜!」

白若彤聽了胖子這句話,頭垂的更低了。

「還我倆幹啥?!你這個二百五怎麼把那種電影放在桌面上?!還自然之聲,我特麼真想把你給揍成自然之聲!!」我看著胖子直接吼了出來,這胖子也太不靠譜了。

胖子聽後,對我尷尬地笑了笑:

「那不是我弄的,我、我一朋友來給我下載……」

為了不讓白若彤尷尬,我直接叫著胖子從這房間裡走了出去,讓她一個人在屋子裡查一下明天幾點回家的車。

從屋子裡出去後,胖子先一臉賠笑地給我道了個歉,然後看著我問道:

「我說師兄,咱之前對付那個成了精的黃鼠狼,你手上突然發光,就一下子就把那黃鼠狼精給秒殺了,太特麼帥了,那到底是什麼道術?」

「龍虎七赦印。」既然胖子他現在也是清風道長的徒弟,不管他是什麼記名弟子不記名的,也算是自己人了,所以我並沒有打算騙他。

「那師兄你能把那什麼七赦印教我不?」胖子一臉期待和渴望地看著我,看他那樣兒我就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我搖頭:

「不行。」

「為啥?師兄,你這也太小氣了吧?」胖子一臉失落地看著我說道。

「其實我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我是怎麼用出來的,更別提教你了。」我對胖子如實說。

胖子坐到一旁的沙發上,滿不相信的對我說道:

「你可拉倒吧,當我胖子是三歲小孩呢,不想教就算了,我也不強人所難。」

我沒有說話,走到胖子對面,也坐了下來,心裡卻一直再想,這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中的這龍虎七赦印到底是什麼道術?為什麼它會無緣無故地突然出現在我腦海之中,從名字,到口訣,再到手決我從來都沒有學過,怎麼就突然全會了?

不過,現在我所面臨的問題,不止只有這一個,目前首要的是,我得找出那個潛伏在我身邊,一直在暗處想要害我,給我下陰魂咒的人,他會是誰?

難道又是方子燕?不可能!我在去茂蘭喀斯特原始森林之前到出來之後,都沒有見過她,不可能會是她。

那會是誰?我回想著跟我自從進入茂蘭喀斯特原始森林,到趕走安如霜這段時間所接觸所有人:

刀疤臉、陳羽洛、趙曼、白若彤、盜墓賊老劉、貴真人、陸真人、清風道長、還有藏在我爺爺家裡的那個人。

總結了一下,我感覺只有兩個人最有可能,那就是八成沒有死的那個盜墓賊老劉,和藏在我爺爺家裡的那個人。

如果是老劉的話,那倒好說了,但是如果是另外一個人的話,我則是完全沒了招法,因為我根本就知道他是誰。

「我說師兄,你到底和屋子裡的那小姑娘啥關係?」胖子這時點上了一根菸,見我不說話,看著我問道。

「我和她就是朋友關係,普通朋友。」我怕胖子他誤會,所以多說了一句。

胖子聽到我這句話,不屑地哼了一聲,極為鄙視地對我說道:

「鬼才信。」然後又站起來,坐到了我身旁接著對我問道:

「對了師兄,你能不能教我畫符?」

我看了胖子一眼問道:

「你能行?」

「你看你,就憑我這智商!」胖子說著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點了點頭,看著胖子認真地對他說道:

「行是行,我不過你得考慮清楚了,若是你以後真正學了我們茅山道術後,就會身帶五弊三缺之命理。」

「啥叫五弊三缺?上次我也聽你們這麼說過,沒明白過來。」胖子看著我問道。

「五弊三缺指的是一個人的命理,所謂五弊,不外乎「鰥、寡、孤、獨、殘。」三缺說白了就是「錢,命,權」這三缺。這就是我們學道之人的特殊命理,踏入道門之後,注定這一輩子不再有正常人完整的命理,或無權無錢,或身殘孤生,也或者命短克親,總之,這人有了五弊三缺的命理後,一輩子不會有什麼好結果。」我對胖子說到這裡,我想起了爺爺奶奶,是不是我命中煩孤,所以才會把他們給剋死?

胖子聽到這裡後,忙把手裡的煙掐滅,盯著一雙牛眼看著我問道:

「師兄,你說的這些真的假的?」

「真的。」我點頭道,其實我一點兒都不意外胖子不清楚這五弊三缺,別說是他,就連是我拜師的是,清風道長都沒跟我明說,還得之後我看《茅山道術大全》才對這五弊三缺瞭解清楚。

胖子聽後,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起來……

「怎麼樣?你還學不學了?」我看著胖子問道。

「我考慮考慮……」

我也沒強求,見胖子安靜了下來,我開始盤腿練習起了煉己術,不知道為何,我每次默念口訣沉浸進去練習完一遍之後,馬上感覺全身輕鬆,神清氣爽,就好似睡了一覺一樣,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

練完一遍煉己術,白若彤也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對坐在客廳裡的我和胖子問道:

「你們餓不餓?要不要吃宵夜?我可以幫你們做。」

我還沒表態呢,一旁在看電視的胖子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著白若彤說道:

「要,必須要……」

和胖子吃完白若彤給我們下的面後,我問了白若彤一句,查到回家是幾點的車了沒?

白若彤微微一搖頭:

「有是有,不過三哥,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白若彤看著我問道。

「怎麼了?」我問道。

「我一個人害怕,我最怕我大伯,他一直想把我嫁給村婆的兒子,我怕我這一回去……」白若彤後面並沒有說出來,但是我也能猜出來了。

「沒事,我和我師兄陪著你回去,補辦完身份證馬上回來,對了你老家是哪?」胖子看著白若彤問道。

「雲鎮,白家村。」白若彤說道。

「雲鎮我知道,到了地兒你給我指路就行,不過你們那裡挺落後的,路也不好走。」胖子說道。

「謝謝,那我先去洗澡休息了。」白若彤道了聲謝,朝著洗手間走去。

看著白若彤,我心裡自始至終對這個女孩兒就有愧疚之意,所以我提出來的要求,只要我能幫她辦到,我都不會拒絕,或許算是對她的賠罪,如果不是因為我,她也不至於和她爸爸陰陽兩隔。

……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並沒有著急睡覺,而是打開了《茅山道術大全》開始看了起來,想找一找這本書裡面有沒有關於那龍虎七赦印的記載,讓我失望的是,我翻遍了整本書的目錄,都沒有看到任何有關龍虎七赦印的記載。

我只好把茅山道術大全收了起來,洗澡睡覺,就這樣,我和胖子在一個房間擠一張床,白若彤自己一個房間。一夜無事,第二天我和胖子起了個早,洗漱過後,便帶著白若彤朝著她老家雲鎮趕去。

因為還有三天時間就開學了,所以時間比較緊,好在這雲鎮隔著東店市並不算太遠,聽胖子說,開快點兒的話,也就五六個小時便到了。

閒言少敘,一路無話,我和胖子還有白若彤到了雲鎮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我們三個一起在雲鎮吃了點東西,休息了一會兒,我又在鎮上買了些硃砂和糯米隨身帶著,有了上次遇到那黃鼠狼精的教訓,我現在無論走到哪裡,身上驅邪之物,覺得不能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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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3:11:28

第一百六十二章 符紙罈子

之後白若彤自己便去鎮上的派出所補辦了身份證,讓我心裡覺得奇怪的是,去派出所補辦身份證的時候,白若彤並沒有讓我和胖子一起陪著她去。

等她回來之後,我們朝著白家村開去,如白若彤所說,她想最後看一眼那個他從小長大的地方,出了鎮子,一路上都是山中土路,很不好走,不過車窗外的風景秀美,如在畫中,這裡的風景,一點兒都不必比北九水差。

車子約莫開了半個多小時後,前面突然就沒路了,只剩下一條極為狹窄,生滿雜草,好似是人踩出來的小路。

「到了,就是前面,走過這條小路後,就是我們白家村了。」白若彤坐在車子後面用手一指,然後對我和胖子說道。

胖子見後,把車子停到路旁的樹下,我們三個下車後,胖子看著這條扭扭曲曲的小路說道:

「我說白妹子,你們這個村子也真夠落後的,一到下雨天,裡面的人就得和外界隔離了吧?」

「對,我小時候去雲鎮上小學,最擔心的就是雨天,一到下雨天,都是我爸幫著把自行車扛到好幾里以外的柏油路上。」白若彤對胖子說道。

「行了,別耽誤時間了,咱趕緊去村子裡看看。」我說著,當先朝著那條小路上走了過去。

走了能有十多分鐘,這條小路便開是坑坑窪窪了起來,胖子走路一個沒小心,差點兒摔倒,抱怨地說道:

「我說白妹子,上你村子裡的這條路怎麼越走越難走?」

白若彤說道:

「我們村裡有些人自家蓋房子沒有土,就挖路……」

聽了白若彤的話,也和胖子頓感無奈,只得小心謹慎地繼續往前走。

沒過多久,我們三個順著這條小路拐了個彎,前面便出現了一個小村子。

朝著那個村子,我只看了一眼,心裡就有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因為這個村子裡的屋頂都是白色的,雪白雪白的那種白色,甚至都反光,我見過黑瓦、紅瓦建成的屋子,卻是第一次看到用白色的瓦片蓋屋頂的。

「白妹子,我說你們這白家村可真夠奇怪的啊,為什麼村子裡的屋頂都是用白瓦?」胖子一臉疑惑地看著白若彤問道。

「這白瓦房是我們白家村的傳統,都好多年了。」白若彤解釋道。

胖子應了一聲,也沒再問。

小路的盡頭和白家村中間隔著一個小樹林,當我們三個走近那片小樹林中,我感覺四周陰暗潮濕,空氣中帶著一股燥熱。

我走在胖子和白若彤的身後,緩步走在這滿是枯枝懶葉的小樹林中,心裡也越發沉重了起來。

因為這片小樹林裡面,地面十分潮濕,和燥熱的空氣完全不吻合,著實有些怪異,雖然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但是我在多次經歷生死後,性子也變得小心謹慎了起來。

可最讓我感到怪異的是,自從我們走進了這片小樹林之後,我總是隱隱覺得身後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看,等我停下來回頭去看的時候,這種感覺卻又不見了。

這種感覺一直如芒刺在背,讓我心頭始終保持警惕,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穿過這片讓我不全身不自在的小樹林後,天一下就陰沉了下來,整片整片的黑雲遮蔽了陽光,讓這個小村子多出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在白若彤的帶領下,我和胖子跟在後面一起進了村子裡,等我走進去的時候,發現這裡的村民都很奇怪,就算各自見面,都不說話,也不打招呼,本來就不大的村子裡,偶而有人走過去,全如陌路,顯得白家村處處死氣沉沉……

在我身旁的胖子也發現不對勁了,便對走在前面帶路的白若彤問道:

「我說白妹子,你們白家村裡的村民都是怎麼一回事?見面也不打個招呼,咱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的傳統的美德,怎麼到了你們這裡,一點兒都沒表現出來啊。」

白若彤聽了胖子的話後,笑了笑:

「胖哥,我們村子比較落後,很多人都不太懂人情世故,你別見怪啊。」白若彤說著便帶著我和胖子朝著村子中間的一個院子裡走去。

走到那個院子門前,白若彤拿出了一串鑰匙,打開了大門,帶著我和胖子走了進去。

白若彤自走進這個院子裡後,我看到她的眼淚便開始流了出來,估計是觸景生情,我和胖子也不好去打擾她,只得站在院子裡四處張望。

可就在這個時候,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發生了,因為一直掛在我脖子上面的玉珮開始微微變熱發燙,這是安如霜在提醒我,這個村子裡有危險!!

「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若彤回來了。」就在這時,院子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極為難聽說話的聲音,特別尖,特別冷,讓我聽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回過頭一看,我便發現院子外面走進來一個長相極為怪異的老太太,滿頭白髮,頭上盤著頭巾,手上拄著一個黒木枴杖,佝僂著身子,一雙三角眼帶著精光,正盯著站在我身旁的白若彤看。

白若彤聽到那個聲音後,嚇得全身打了個冷顫,回過頭看著那個老太太語氣有些顫顫巍巍地說道:

「村婆,您、您來了?」

那個被白若彤稱之為村婆的老太太聽後,點了點頭,對白若彤說道:

「既然回來了,就先到我家裡來,對了,帶上你的那兩個朋友。」村婆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離去。

等到那村婆轉過身子的時候,我才發現,在她的身後竟然盤著一條蛇,一條沒有皮,全身血紅,而且還在動的蛇!!

看到這裡我頓時感覺不妙,我和胖子被白若彤她到底帶來了什麼地方?!不過再轉念一想,這白若彤既然是五術中的醫術傳人,出身肯定沒問題,指不定她這個村子就是有這種怪異的習俗。

可是安如霜剛才為什麼提醒我?我心裡正想著呢,白若彤說話的聲音便打斷了我的思緒:

「村婆就是我們村的村長,她叫我們過去……」她看了我和胖子一眼,面帶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

胖子一臉不在乎,手一揮:

「她讓咱去咱就去唄,那有啥?管吃飯不?」

白若彤聽了胖子的話後,嘆了口氣,當先走出了院子,朝著村婆的身後跟了上去。

我和胖子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走到那村婆家裡後,那村婆讓我和胖子在院子裡等著,她卻帶著白若彤走進了屋子。

我倆在院子裡待著無聊,胖子看這村子裡的景色還不錯,便讓我用手機給他拍幾張相片。

就在胖子一邊走一邊擺poss的時候,腳下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個東西,差一點兒就把他絆倒,此時胖子也顧不上擺poss了,低頭一看,在他的腳下,正是一個黑褐色的罐子。

就像尋常人家醃鹹菜用的那種泥瓦灌一樣,有兩個大耳朵當提手。

這罐子不大,和古時候普通酒罈子差不多,壇口被一塊紅布封的死死的,上面密密麻麻的貼滿了各種各樣的符咒,絕大多數都是黃色紙符,在壇口的正中央,貼著一枚紅色的符咒。

看到這和紅符之後,我心裡就是一驚,這紅色符紙我可是第一次見到,雖然不太明白具體是干什麼用的,但是我卻知道,這罈子裡肯定封著什麼東西,萬萬不可亂動。

胖子這時走過去把那個罈子拿了起來,一邊打量著,一邊對我問道:

「三哥,這罈子裡面能有什麼?上面這些符又是什麼?」說著,那不怕死的二貨伸出手,就要去揭掉那罈子上面的符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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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16:29

第一百六十三章 黑手印

胖子這動作,頓時把我給嚇了一跳,忙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手:

「胖子,別打開!!」

胖子停了下來,不解地看著我問道:

「師兄,又怎麼了?」

「你別亂動,你知道這罈子裡有什麼?!這罈子的封口之上貼著那麼多符紙,萬一里面封著什麼惡鬼,被你放出來怎麼辦?」

「師兄,你、你別嚇唬我啊,這世界上哪能有那麼多鬼怪,都讓咱們給碰上了。」胖子說著笑了笑,笑的很勉強,我估計他自己心裡也是害怕犯嘀咕。

胖子嘴上雖然硬,但還是小心翼翼地把罈子放回了到了地上。

「不對啊師兄,這罈子好像裂開了。」胖子對我說道。

聽到後,我腦中一驚,裂開了?!

忙走了過去,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一看,見那罈子的一隻耳朵提手下,出現了一個拇指大的小洞,無數道縫隙順著那個小洞開裂開來,佈滿了半個壇身。

看來估計是胖子剛才那一腳把這罈子給踢碎了,由此可以判斷,這個罈子的年份肯定是不少了,否則絕對不可能這麼脆。

「算了,既然罈子都破了,咱就打開看看,這裡面到底有什麼。」胖子說著就把那罈子直接上面帶著符紙的封口一下子揭開了。

總之我當時還沒反應過來,這二貨就扯了下來,我已經來不及阻止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罈子裡的東西落在了地上。

「啊……啊!」

胖子看到罈子裡滾出來的東西后,忍不住發出一聲尖叫,嚇得房後樹上的鳥撲棱棱的飛了起來。

我口中也跟著喊著一嗓子,不過愣是沒喊出來,不是我不想喊,實在是這場景太驚人了,我沒法喊出來。

在我和胖子面前的地面上,正是一個嬰兒的身軀,這嬰兒渾身青紫,雙眼緊閉,身上穿著一個紅肚兜,除了腦袋外,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貼著密密麻麻的符咒,身子蜷縮乾癟,看似已經死了好些時候了。

這還不算最嚇人的,最嚇人的是,這嬰兒明明已經死了很久了,但是落地的剎那,我們三人好像都聽到了一聲嬰兒般的啼哭,接著從那嬰兒的五官處,流出一片濃濃的黑血……

看到這一幕,我和胖子倆人大驚之下,不免有些楞愕。

「師兄,這、這是怎麼一回事?」胖子看著我問道。

我也有些抓麻,因為實在沒有想到,在這白若彤的老家白家村村婆家院子裡的罐子中,會有一個如此怖人的死嬰!

看著那個嬰兒的屍體,我留了個心眼,把封口上面的那張紅色符紙拿了下來,放在了隨身的背包裡,這符紙以後肯定能用的到。

就在我和胖子不知道應該這麼處理這死嬰的時候,屋子裡面便傳出來一陣響動,直見那個村婆帶著白若彤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

「你們在院子裡吆喝什麼?」村婆從屋子裡出來後,看著我和胖子問道,可當他看到地上那具渾身青紫的死嬰後,臉色馬上就變了,但是隨之便恢復如初。

這村婆子不正常!我在心裡想著,伸出右手,慢慢地把放在背包裡的硃砂盒拿了出來。

「呵呵呵……一定是嚇到你們了吧?這是我孫兒,兩歲的時候長白血病死了,我們白家村有一個傳統,沒有成年了孩子死了既不會和你們城裡人一樣火化,也不會出殯下葬,就用裝在家裡的罈子裡,我們這裡叫它圓葬!有一家人即使陰陽兩隔,也團團圓圓的寓意。」那村婆看著我和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聽了她的話後,我雖然嘴上沒有說話,但是心裡就一陣冷笑:我要是相你才怪!!

身旁的胖子剛要說什麼,我怕他問出什麼不該問的話,就一把攔了下來,這時候那村婆一擺手對跟在她身後的白若彤說道:

「若彤,這天也快黑了,帶著你的兩個朋友回去吧。」

就在那村婆擺手的時候,我發現她的手白如蔥玉、嫩若新柳,就如同一個妙齡女孩兒的手一般無二。不對!準確的說,她的那隻手,甚至都比多數女孩的都要白嫩,和她那老而多皺的面孔形成了強烈的對比,這一發現,讓我一陣驚愕和意外。

白若彤聽了村婆的話,點了點頭,走到我和胖子面前說了一句走吧,便朝著院子外走去。

我拉著胖子便跟了上去。

走出那村婆院子後,一直憋著的胖子看著我問道:

「師兄,那老村婆子肯定不正常,你怎麼不讓我問問她?」

我沒有搭理胖子,等走遠了之後,我才對走在前面的白若彤問道:

「白若彤,你實話告訴我,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那個村婆子是人還是什麼?」

白若彤聽了我的話後,只是搖了搖頭,並沒有說話,帶著我和胖子一起回到了她的住處。

見白若彤沒有說話,我心裡的疑心更重了,胖子也是也看了我一眼,用眼神在告訴我,白若彤她有問題。

其實我在心裡終不相信白若彤她會騙我和胖子,畢竟我和她一起經歷過生死,從我的觀察,她並不像那些城府很深的女孩,我已經錯怪過一次安如霜,所以我不想再錯怪任何人。

但是自從我和胖子跟著她進入這白家村後,怪事不斷發生,先是村裡人行如陌路,然後又來了一個身上盤著一條沒有蛇皮蛇的村婆子,最後還在她家裡的罐子中翻出了一個裝有死嬰的罐子……

這些種種都表明,這裡絕不是一個普通的村子,很有可能,白若彤從頭至尾都在騙我!!

想到這裡,我回想了起來,從我第一次在派出所遇到她,雖然她自己認那個農民工死者為父,可是卻始終都是口頭上的,並沒有得到任何證實。第二次我又在深夜對付老太婆降頭師的時候「巧合」的遇到了她,再然後,我去殯儀館追殺失蹤女屍,她也「巧合」的在那裡工作,這一切難道全都是巧合?

我有些不相信。

而且更讓我心裡沒底的是,在那個古墓裡,棺材裡的死人竟然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難、難道是白若彤從下那個古墓之後就已經被那木棺材裡的死人陰魂給害死掉包了?

神不知鬼不覺的把真正的白若彤關在了那木棺之中,她自己卻化身為白若彤出現在我們的身旁!

想到這裡,我心裡猛地就升起一股寒意,如果跟我們在一次的這個「白若彤」真是古墓木棺中的那個死人的話,那今天她把我和胖子帶到這裡來,絕對沒有好事!

忍住懼意,我偷偷地把牛眼淚和柳樹葉拿了出來,抹在了自己的雙眼之上,朝著前面的白若彤看了過去,卻發現她和常人一樣,並不是什麼陰邪之物。

這一結果,不免讓我鬆了口氣,我自己也安慰自己道,這鬼都怕陽光,既然白若彤白天也敢出來,肯定是人,最近經歷了太多事情,特別是因為陰魂咒,自己變得疑神疑鬼了起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面的白若彤突然停了下來,轉過頭,咬了咬嘴唇,深吸了一口氣,好似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看著我和胖子說道:

「你們快跑!現在天還沒黑,你們趕緊跑!」

聽到白若彤這句話後,我隱隱覺得不妙,忙開口問道:

「怎麼了?」

「三哥,你先別問這麼多了,快帶著胖哥跑吧!再晚就來不及了!!」白若彤有些著急地催促我道。

聽了白若彤的話,我回頭看了胖子一眼,發現他同時也在看我,只不過他看我的表情就好像在看一個鬼一樣,臉色煞白!

「胖子,你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被胖子看的心裡有些發毛。

「師、師兄,你……你脖子上多出一雙黑手印!……」胖子指著我的脖子,盯著眼珠子,發白的嘴唇哆哆嗦嗦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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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22:30

第一百六十四章 鬼掐人

聽到胖子這句話,我忙朝著自己脖子上一模,一種極為刺痛的感覺傳了過來,就好像我的手指不再是手指,而是一根根鋼針,觸碰瞬間,疼痛刺骨。

白若彤此刻也湊了過來,在我脖子上一瞧,驚呼道:

「鬼掐人!」

聽了白若彤這聲驚呼,我心裡有些恐慌亂的同時,也有些驚奇,這什麼鬼掐人白若彤她是怎麼知道的?在我的印象之中,白若彤她自始至終都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大學生,這轉變也太快了,讓我越發覺得她不正常。

不過,讓我心裡不明白的是,這個掐人的小鬼,到底是在什麼時候趴在我背上的?

我低頭斜著眼看去,在我的肩膀裡面,靠著脖子兩旁的位置各有一個兩三歲小孩兒大小的黑色手印,就好像兩個顏色極深的紋身一樣,我能明顯地感覺到此刻背上多出了一隻小鬼,一直在後面盯著我看。

只是之前,我為什麼一點兒感覺都沒有,甚至連一絲陰冷之氣都沒察覺?

難道這個在我身上的小鬼,是之前從罈子裡面出來的那個死嬰的陰魂?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問題的時候,而是解決問題的時候,或許這白家村裡不止有一個這樣藏在罐子裡的死嬰,想到這裡,我忙看著胖子對他說道:

「胖子,你快把衣服脫了。」

胖子沒有猶豫,直接把上衣整個都脫了下來,我看了過去,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在他的兩個胸脯前,也多了這麼一個大小和我身上差不多的黑手印,只不過,我的在脖子跟,而他的在前胸。

胖子他自己也看到了那雙黑手印,嚇得不知所措,看著我問道:

「師兄,我也中招了,這、這兩個黑手印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沒有說話,一直看著胖子身上的那兩個黑手印,發現在胖子前胸的那兩個黑手印正在慢慢地朝著他脖子上面移了過去!

也就是說,在我和胖子身上的這雙黑色手印,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掐在我們脖子上,若不想辦法,我倆的結果就是,活活地被那鬼手印給掐死!!

想到這裡,一股寒意從我心底升起,連忙回過頭看向了白若彤。

白若彤見我看她,本能的用雙手護住前胸,有些緊張地看著我和胖子說道:

「三哥,我、我不脫衣服……」

因為白若彤是一女孩兒,我也不好強迫她脫掉衣服,只好說道:

「這樣吧,你把肩膀上的衣服掀開,給我看看。」其實我就是想看看她有沒有和我跟胖子一樣中招,如果她身上也有這個黑手印,那麼我們三個算是在一條船上,如果她身上沒有的話,那麼她今天帶我和胖子回到這白家村,極有可能是個陰謀。

白若彤看著我猶豫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臉上有些發紅地對我說道:

「行吧,可我就給你一個人看。」

胖子聽後,在一旁一撇嘴:

「你就算給我看,我也不看。」

我點了點頭,走過去,順著白若彤掀開的領口看了下去,只見白若彤身上的肌膚如玉一般,瑩潔白皙,我掃了一圈,甚至就連白若彤她那高聳的胸脯也瞄了一眼,發現她身上除了白色的文胸之外,剩餘裸露在外的肌膚之上,並沒有黑色的手印。

看到這裡,我把目光收回來的同時,心也一下子就沉了下去,難道白若彤我把和胖子帶我這裡來,真的是想害我們?可是既然她想害我和胖子,剛才她為什麼又開口讓我倆趕緊跑?

「你身上為什麼沒有那黑手印?」我看著白若彤語氣冰冷地問道。

白若彤聽到我這句話後,低下了頭,似乎在猶豫著什麼,她低下頭的同時,我目光往後一看,頓時發現在我們周圍的那些白色瓦片屋子消失不見!隨而取代的是一個個不知道多少年,生滿雜草的墳頭!!

剛才抹上牛眼淚的時候,我目光和思緒都全部都集中我們三人身上的黑手印,以至於現在才發現四周的景象。

在墳頭之上,四周飄蕩著綠森森的鬼火,整個場面讓我一下子有些無從適應,幾秒之後才緩過勁來,我伸出手一下子抓住了眼前白若彤的衣領,對她吼道:

「白若彤!你特麼趕緊告訴我這墳圈子究竟是什麼地方?!!」

「三哥,我對……對不起你,你們快跑,根本就沒有什麼白家村,而這裡都不是人,是我害了你們,對,對不起……」聽了白若彤的話後,我一咬牙盯著她問道:

「那你究竟是什麼?!!」

白若彤低聲,咬了咬嘴唇,對我說出了一個字:

「妖……」

聽到她這句話,我連連後退,始終不相信在我眼中那個羞怯、倔強還有些自強的女孩竟然是一個成了精的妖!!

而我,自始至終,被她給騙了,騙的很徹底,現在想想,從第一次遇見她就是一個騙局,只是涉世不深的我,輕而易舉的就輕信與別人。

但是,如果白若彤她真是妖的話,為什麼我即使抹上牛眼淚也看不出她本體和身上的陰氣?

胖子在這時,走過來看著我問道:

「師兄,你到底看到啥了?什麼墳圈子,我怎麼沒看到?」

我把牛眼淚和柳樹葉遞給了胖子,讓他抹在雙眼上,胖子抹上牛眼淚之後,朝著四下一看,差點兒沒給下趴下,雙眼滿是驚恐地對我說道:

「師兄,這、這到底是哪?!!」

「三哥,你們快跑,再晚就真來不及了。」白若彤這時抬頭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十分著急地催促我和胖子道。

「胖子,走!!」我不再猶豫,好漢不吃眼前虧,帶著胖子準備走人。

白若彤卻一把拉住了我手:

「把這個帶上,跑出去之後它能把你們身上的鬼手印除掉。」對我說著,她從身上拿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的藍色珠子,放在了我手上。

「你把我們放走了,那你呢?」我突然想起來這茬來,看著白若彤問道。

白若彤搖了搖頭:

「不會的,村婆她不會把我怎麼樣,你們趕快跑!!」

「哼!若彤啊若彤,本仙對你如何?你卻為了兩個臭男人背叛我?!!」在我身後,猛地傳來一陣陰風,這股陰冷的聲音,便是隨著那股陰風而來。

聽到這個聲音後,我知道,是那村婆子來了!!

回頭的同時,我把硃砂盒從背包裡拿了出來,同時把那一包糯米扔給了胖子,讓他防身。

「村婆婆,我知道你一直對我很好,可是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真的不想了……」白若彤看著那一臉褶皺的村婆子苦苦哀求。

「不想?!你別忘記你是什麼?!你母親是怎麼死的?她現在的皮毛都披在和你眼前一模一樣的人身上,人沒一個好東西,殺他們是理所當然!」村婆子手裡的枴杖往地上狠狠一戳,枴杖一下子就插進了土裡。

看到這裡,我心裡就是一哆嗦,這眼前的村婆子到底是什麼來頭,她這一下子力道可是不少啊。

「村婆婆,你放過他們兩個好不好?只要你放過他們,以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放過他們?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有陰陽眼的小子了?!那他更得死!!」村婆子說到這裡,雙眼中寒光一閃,用一雙惡毒的眼神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我見這時候不動手不行了,就準備先下手為強,拿起手裡的硃砂盒就朝著那村婆子就跑了過去。

可是我腿剛剛邁出去,便感覺脖子上一緊,一雙無形地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力道極大!讓我喘不上氣來。

來不及多想,我馬上打開硃砂盒,從裡面抓出一把硃砂,朝著我自己脖子上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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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25:30

第一百六十五章 跪不跪

硃砂粉末撒脖子上之後,我頓時就感覺之前那掐在我脖子上面的拿那雙鬼手鬆了開來,但是我還沒喘幾口氣,那雙無形地手再次掐了過來。

窒息感隨之傳來,見硃砂粉末不怎麼管用,我只好拿出了白若彤給我的那個藍色珠子,按在了脖子上面,緊接著,隨著一聲尖叫,一個孩童的黑影從我後背之上彈飛了出去。

回頭一看,落在地上的,正是一個兩三歲大小死嬰的陰魂。

「三、三哥,快來救我……」胖子這時跪在地上,雙手放在脖子上,臉色鐵青地朝著我這邊喊道。

看到胖子這幅模樣,我頓時就明白了過來,忙朝著他那邊跑了過去,用那顆藍色珠子同樣按在了胖子的脖子上,馬上又有一隻死嬰陰魂尖叫一聲,從胖子背上彈了出去,在我手上的那顆珠子也隨之碎成兩半,失去原有的光澤,如碎玻斷璃。

「她奶奶個腿的!胖爺我今天不把你這老不死地干趴下就跟你姓!!」胖子也是火了,罵罵咧咧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說著就要沖上去跟那村婆子玩命,可是還沒等他動手,不知道又從哪裡躥出來好幾個死嬰陰魂一起就撲到胖子身上,把他給撲倒在地。

看到後我忙想上前幫胖子的忙,卻不想身後也躥上來一個死嬰陰魂,把我給死死抱住,緊接著雙腿、雙手上也被撲上來的死嬰陰魂給死死纏住,身子一個沒站穩,摔在了地上。

摔倒在地上後,手裡的硃砂盒也掉在了地上,我順勢從背包裡拿出了之前那張紅色符紙,朝著眼前最近的一個死嬰陰魂腦袋上就貼了過去。

紅色的符紙貼在那死嬰陰魂腦袋上之後,那死嬰陰魂接連發出了好幾聲尖利刺耳的慘叫,整個身子一下子裂了開來,接著就變成了一股黑煙消散在空氣中。

不過那張紅色的符紙用過之後,也自燃了起來,化為一堆黑色的紙灰飄散而去。

臥槽,一次性的!

正當我想接著再從背包裡拿出墨斗線對付這些纏在我身上的小崽子的時候,突然感覺唯一能動的右手上一痛,一下被什麼東西給壓住,動彈不得。

我低頭一看,發現那村婆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來到我近前,正用她的腳踩在了我的右手之上。

「沒想到你這個小子還算有點兒能耐,要是今天把你放走了,後患無窮,留你不得!!」那村婆子說完之後,雙眼之中寒光一閃,用她手裡那帶著尖頭的枴杖朝著我前胸就猛紮了過來。

「村婆婆!不要!!!」隨著白若彤的聲音在一旁響起,我猛然發現一個身影朝著這邊跑了過來,一下子就把那踩住我腳的村婆子給撞飛了出去。

白若彤出手相救,讓我化險為夷,心裡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我馬上就跟著腦海中所記的龍虎七赦印口訣念了出來,同時右手掐訣:

「氣不散兮神豈昏,靜中無想一陽生,龍虎七赦印,赦!!」

隨著我這聲口訣喊出後,讓我奇怪的是,自己掐手印的右手上依舊如初,並沒有和上次對付那黃鼠狼精一樣發出淡淡的黃光。

這一變故,一下子讓我有些胸中沒了數,這最後的殺手鐧怎麼到了關鍵時刻斷了鏈子?!

「啊~!!」不遠處的白若彤發出了一聲慘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撞在一旁的墳頭之上,吐出一口血,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找死!給臉不要臉,本仙要不是因為你能化為人身,早就把你給一起吸食了。」

聽到那村婆子的話後,我心裡更急了,同時也擔心胖子和白若彤的安危,可是這龍虎七赦印卻在這時根本用不出來,為什麼我和上次用一樣的口訣和手印,這次卻沒了反應?

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

越著急,越想不明白,我接著又試了一次,依舊不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村婆子走到我面前,看著躺在地下的冷哼一聲:

「哼,若彤啊若彤,不管怎麼說,你到底是把他給我引來了,也枉我之前對你的栽培,哈哈哈……異生陰陽眼,好東西啊好東西……」那村婆子笑著笑著,身上發出了一道淡淡的藍光,滿是褶皺的臉上也慢慢地生出了白毛,嘴巴也變得尖了起來,整個如同一直老而成精的狐狸!!

他大爺的!原來是只成了精的老狐狸,我心裡罵了一句,順手把包裡的墨斗拿了出來,還沒甩出手,就被不知道從哪又躥出來的死嬰陰魂給死死按住。

這下好了,全身上下除了腦袋外,我哪兒都不能動,而且這些死嬰陰魂力氣不少,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我聽若彤說你是龍虎宗的人?」那個老狐狸精用一雙發著綠光的眼睛盯著我問道。

「我特麼是你爺爺!!」我看著那老狐狸精就破口大罵。

「哈哈哈,到現在你還嘴硬?!你的朋友在本仙手上,你是死定了,不過本仙可以放了他們兩個,只不過你要是代表你們整個龍虎宗給本仙跪下磕九個頭,行五體投地之大禮,大聲叫我三聲仙人,本仙就放了他們兩個。」老狐狸精看著我,說話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冷笑和譏諷。

聽到老狐狸精這句話後,我錯愕地看著她,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要讓我代表整個龍虎宗給她跪下磕頭行禮?

「跪還是不跪?」那老狐狸看著我又問了一句。

「你說話算數?」我問道。

「我們妖可比你們人守信多了,不過提醒你,本仙的耐心有限的很。」老狐狸精看著我說道。

我一咬牙,心裡權衡道,要是我不磕頭,今天我們三個今天肯定是一個都活不了,但是如果我代表整個龍虎宗給那老狐狸精磕九個頭之後,又會給龍虎宗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陸真人她臨死前囑咐我說的話:

「十三,無論在何時,都不能對這世間的陰邪低下頭妥協,即便、即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最後問你一遍,跪還是不跪?」老狐狸精的語氣越來越陰冷,甚至還帶有一絲殺氣。

我剛想問候那老狐狸精全家祖宗十八輩幾句的時候,一個鏗鏘有力如獅吼般的男人聲音從我身後傳了過來:

「一個成了精的臭狐狸,就想讓我們龍虎宗的人給你下跪?!我草你奶奶的!你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

聽到這個很熟悉的聲音之後,我轉頭頭看了過去,夜色月光之下,一個高壯的身影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看清之後,正是貴典貴真人!!

貴真人在這個岌岌可危的時刻出現,就如同一道黎明的曙光,將我面前的黑暗與陰邪全部驅散,這種感覺我之前有過,就是那條百年蛇精變幻成方子燕害我,清風道長不顧一切趕來救我的時候。

看到貴真人的出現,那老狐狸精狼精也是楞住了,一雙發綠的雙眼中馬上充滿了驚愕之色,語氣也有些顫顫巍巍地說道:

「你、你是誰?!為何身上有真人之氣?!!」

「龍虎宗三真人之一,貴典!!」貴真人說著走到我身旁後,一直壓在我和胖子身上的那些死嬰陰魂好像感受到了貴真人身上的道氣,一下子全都開始不停地發抖低叫……

「吱呀!!~」一聲,其中一個死嬰陰魂發出一聲怪異的尖叫,帶頭朝著墳圈子裡逃出,剩下的那些接二連三的跟著全部狼狽而逃。

身上沒了束縛,我忙從地上爬了起來,抬頭朝著老狐狸精那邊看了一眼,發現那老狐狸精此刻也有些站不住腳了,身上開始打哆嗦,看那樣子,隨時都有可能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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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32:31

第一百六十六章 最炫民族風

胖子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從地上撿起一石塊朝著那老狐狸精就砸了過去。

「師兄,我給你掩護,你快上去幹她!!」

看到這裡,我心裡就升起一絲無奈,這二貨估計出門忘記帶腦子了,現在的局勢,明顯都不用我倆動手了……

那老狐狸精也根本就沒把胖子放在眼裡,頭一歪,躲過胖子那一塊石塊後,看著貴真人說道:

「呵呵,原來是龍虎宗的貴真人,本仙我還真是眼拙……」那老狐狸精話說到一半,身子卻猛地向左衝去,一下子就衝到了胖子面前,伸出手一下子就把胖子的脖子給死死地掐住。

胖子雙手試圖掙扎,卻被掐的更緊,話都說不出來。

「別動,動一下,我就要了他的命,你們龍虎宗不是一直以濟世救人為宗旨嗎,放了我,我便放了這個胖子。」那老狐狸精的話音剛落,突然間,在胖子大腿處那裡發出了一道亮光,接著一陣極具節奏的聲音就從胖子身上傳了出來: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什麼樣的節奏是最呀最搖擺……」

這正是胖子的手機鈴聲!!

胖子那手機鈴聲本來就大,在這關鍵時刻響起,那老狐狸精猛地就被這突然響起鳳凰傳奇的歌聲嚇的一愣神,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個身影朝著她就衝了過去!

只見貴真人轉瞬間就跑到那老狐狸精面前,對著她胸前就擊出一掌,整個把她個打飛了出去,一聲慘叫伴隨著《最炫民族風》的手機鈴聲響徹在這片詭異的墳圈子中……

老狐狸精從地上爬起來後,身子俯下,四腳落地,咧開尖嘴,漏出一口帶著鮮血的尖牙,對著貴真人一個勁地呲牙低吼,大有跟他玩命之勢。

貴真人根本不以為意,冷哼一聲,快速從身上拿出了五面顏色各異的小旗,隨意一拋,五面旗子同時在空中散開,竟然開始無風自舞,自己圍著貴真人身旁不停旋轉。

那老狐狸精見此,身子明顯一抖,之前那股和貴真人拚命的狠勁如遇陽雪般消失,整個身子朝後快速一轉,朝著墳圈子深處落荒而逃。

貴真人看到之後,也不著急,雙眼中精光一閃,雙手快速結出一個很複雜的手印,嘴裡快速的念出一句口訣,接著大喊一聲:

「急急如律令!赦!!」然後雙手朝著那老狐狸精逃走的方向一指,五面旗子如同長了眼睛一般,馬上就追了上去,速度很快。

接下來,我便聽到墳圈子深處傳來了一陣陣尖銳的慘叫聲,一聲比一聲刺耳,一聲比一聲慘烈,一直持續了幾十秒後,才漸漸變小,直至消失……

而那五面顏色各異的旗子也在這個時候從前面那墳圈子後飛了出來,落回到了貴真人的手裡。

看到這裡,胖子忙上前有些餘悸地對貴真人問道:

「我說什麼真人,那老狐狸精死了沒死??」

貴真人先是把他自己的那五面旗子收了起來,才看了胖子一眼淡淡地說道:

「死了……」

聽到貴真人這句話,我忙朝著一旁的躺在地上的白若彤跑去,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雖然開始她把我和胖子騙來,但是最後她卻不顧自己的性命救我和胖子,就憑這點兒,我絕對不會對她置之不顧。

跑到白若彤的身旁,我把她從地上扶了起來,低頭一看,發現她順著嘴角流出了很多血,衣服的半個領子都給染透了。

看到這裡,我心裡就是一緊,忙伸出手試了試她的鼻息,雖然微弱,但好在還有,並沒有死。

「師兄,她沒事吧?」胖子走過來看了滿是鮮血的白若彤問了一句。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

貴真人這時也走了過來,他先是把手放在白若彤的額頭上試了一下,然後又拿起她的手腕給她把了把脈才對我說道:

「她沒事,昏過去了而已,不過她的體質怎麼和我們有些不同,而且身帶慧氣,若是常人,肯定活不下去。」貴真人看著白若彤面帶疑惑地問道。

聽到貴真人的話,我心裡不免有些驚愕,這白若彤到底是人還是妖,如果是妖的話,為什麼就連貴真人、刀疤臉他們這樣的高手都看不出來?還有那慧氣到底是什麼?

但要說她是人,她自己都承認自己是妖了,這又怎麼解釋?看著緊閉雙眼的白若彤,我有些迷惑了……

不過聯想之前那老狐狸所說的話,我又多少明白了一些,或許那老狐狸精正是看中了白若彤這特殊的能力,即便化為人形也不會被懂得道術之人看破,所以她才會一直讓白若彤引人來到這裡供她吸食,如果換做別的妖邪之物害死這麼多人,早就被龍虎宗或者靈異調查隊給發現了。

但具體我猜測的對不對,還得等白若彤她醒過來,自己告訴我。

本來我打算把這件事對貴真人說出來,但是細細一想,還是嚥回了肚子裡,萬一要是讓貴真人知道白若彤不是人而是妖的話,他再來個「鐵面無私」,一塊兒把白若彤給除了,我和胖子根本就攔不住。

「對了,貴真人,你怎麼會找到這裡來?」聽貴真人說白若彤沒什麼大事,我也放心了下來,便回過頭看著他問道。

貴真人聽到我的話後,笑了笑說道:

「就和上次我去旅店房間裡找你一樣,我想找到你並不難,行了,這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沒事就回去。」

聽了陸真人的話後,我點點頭,看著胖子問道:

「我說胖子,你幫忙背著不?」胖子估計是被那狐狸精給嚇怕了,忙對我擺手道:

「要背你自己背,我可不背。」

無奈,我只得背起了白若彤和胖子一起準備朝著這墳圈子外面走去。

走之前,我看了貴真人一眼,對他問道:

「貴真人,你剛才說找我,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本來我是想問問他龍虎七殺印是什麼道術,為什麼我第一次能用,今天卻用不出來了?

但我心裡同時想起了安如霜之前對我警戒「身懷寶物,在無利劍相護之前,則需加倍小心。」這句話,所以我便把這事給暫時壓在了心底,等以後回去問問清風道長。

現在讓我最信任的人,除了安如霜,便是我師父了。

貴真人聽後,走到我身旁看著我表情極為嚴肅和認真地問道:

「十三,我問你一件事,你得跟我說實話。」

「什麼事?」我有些好奇地問道。

「最近這幾天有沒有一個奇怪的人來找過你?」貴真人看著我問道。

奇怪的人?聽到貴真人這個問題後,我首先聯想到的就是那個頭戴斗笠黑紗遮面的斗笠男!

「有一個。」我說道。

貴真人聽到我這句話後,看著我繼續問道:

「他是誰?你認不認識他?」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那個人和我見面的時候,始終帶著一個大鬥笠,擋著臉。」我說道。

貴真人聽後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對我說道:

「以後遇到那個人,想活命,千萬要躲得遠遠的,行了,你們趕緊回去吧,我也有事,就先走了。」貴真人留下這句話大步離去。

留下我站在原地愣神,貴真人跟我說的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完全搞不懂那斗笠男到底是干什麼的,究竟他是好還是壞?

我嘆了口氣,強迫自己的腦子先休息下來,叫上胖子背著白若彤,朝著來時的那條小路走去。

雖然今天晚上月光很亮,但是夜路也不好走,特別是又背著一個人,等我和胖子走回他停在小路盡頭樹下的車子上後,我拿出手機一看,已經快凌晨四點半了,天也開始濛濛發亮。

胖子先是在車上抽了根菸,緩了緩神,才準備發動車子帶著我和受傷的白若彤朝著東店市區開去。

車子還沒發動呢,躺在後排的白若彤連著咳嗦了幾聲,醒了過來,她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對我說:

「三哥,我、我要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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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36:31

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信緣也信道

聽到白若彤這句話後,我忙讓胖子把剛剛發動起來的車子停下,然後我走下車,剛給白若彤打開車門,她自己就捂著胸口從車子裡走了出來。

我看著白若彤現在雖然醒了過來,但是面色極為難看,蒼白的如紙一般,就連嘴唇也有些發白,這是明顯的失血過多所致。

「三哥,你、你能陪著去前面走走嗎?」白若彤看著我問道。

「你身子沒事?」我看她這幅模樣有些擔心地問道。

白若彤輕輕搖了搖頭,沒再說話,而是朝著一個沒有路的方向走了過去。

見此我只得跟胖子打了個招呼,讓他在車子裡等我,我則是跟在白若彤的身後走了過去。

白若彤走在前面,我跟在後面,就這樣,我倆一路走著,誰都沒有說話,山路並不好走,滿是雜草和碎石。

不知道走出去了多遠,我過回頭看了一眼,發現後面胖子的車燈已經看不見了,我有些沉不住氣,剛想開口問問白若彤到底要帶我去哪的時候,她卻在我之前先開口說道:

「三哥,就在前面,馬上到了。」

「前面有什麼?」我抬頭看過去,發現除了一片密林雜草外,並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東西。

「你看。」白若彤說著停下了身子,朝著腳下一指,我低頭看了過去,除了雜草和亂石之外,什麼都沒有發現。

「在這裡。」白若彤說著,蹲下了身子,把四周的草全部扒開,在中間我看到了一株開滿紅色傘形的花。

「這是什麼?」我蹲下身子看著那株開著紅花的草好奇地問道。

「精參,是這山上最後一株了,你把它帶回家泡水經常喝可以增強你的體質。」白若彤說著雙手扒開那株精參旁的土,輕輕一抜,直接把那株精參從土裡給抜了出來,遞給了我。

看著白若彤手裡遞給我的這株「精參」我有些躊躇了,不知道應不應該收下。

「拿著吧,你收下後,我心裡多少還好受一些。」白若彤說著把她手裡的那株精參,直接塞到了我手裡,我沒有推辭和矯情,收了下來。

白若彤見我收下,嘴角微微一笑,然後看著我問道:

「三哥,你恨我嗎?」

聽到白若彤問我的話,我笑了一聲,儘量語氣輕鬆地說道:

「不恨。」

白若彤卻在這時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我說道:

「即使你不恨我,我也會恨我自己,我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真的會徹徹底底的愛上一個人,甘願為他付出一切……」

聽了白若彤的話後,我心裡輕輕地起了一層漣漪,好似從她的話語中明白了什麼,但是我故意裝作聽不懂,也只能裝作聽不懂,只好看著白若彤撿前略後地說道:

「別那麼說自己,也別恨你自己,做那些事情又不是你的本意,要恨也應該去恨那個成了精的老狐狸,不過她也算是罪有應得了,死得好。」

白若彤聽後,苦笑了一聲:

「三哥,我今天就是跟你告別的,從頭至尾都是我騙了你,我已經沒有任何顏面和理由陪在你身旁去面對你,你也別勸我,我已經決定好了……」

聽了白若彤的話,我先是一愣,然後才長長的嘆了口氣問道:

「你準備去哪?」

「回家,我的家就在這大山裡,不在城市,我的根就在這兒,或許這一走,我一輩子都不會再出來。」白若彤自己說著,回過頭看了一眼鬱鬱蔥蔥地密林,心往神從。

聽白若彤這麼說,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或許這裡才是她的歸宿,也或許只有在這裡,她才可能無憂無慮的生活,遠離都市的浮躁與喧嘩,人心的醜惡、爭鬥與功利。

「三哥,你就沒有什麼想問我的嗎?」白若彤見我站在原地,許久都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你到底是?」我看著白若彤問道。

「一隻從出生那一天開始,不需道行,就能化作人形的白狐狸……」白若彤轉過頭看著我說道。

果然,和我心裡猜測的沒錯,白若彤的確是隻狐狸,如果白若彤她是隻狐狸,而且又和商朝的古墓木棺裡的那個死而不腐的女屍長得一摸一樣,並且古墓中的蜈蚣處處護著她,同時她天生就能化作人形,輕易不會被任何人發現,這些跡跡象表明,白若彤她……她若非是……

我不敢往下想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別亂想,千萬別亂想……不過,我卻在這個時候開始猶豫了起來,因為我正在考慮要不要跟白若彤他說古墓棺材裡那具女屍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事。

「三哥,我真的就要走了,你、你難道沒有什麼話對我說嗎?」白若彤看著我問道。

「一路順風,祝你以後過得開心……」我直了直身子看著白若彤說道,想了半天,我還是決定把古墓木棺裡的那具女屍樣貌的秘密深藏在心底,就算我跟她說出來,恐怕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那是怎麼一回事,只會給她徒增心理壓力。

隨著我這句話說出口,周圍的氣氛似乎也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我和她都沉默了起來。

好一會兒,白若彤才捋了捋前額被輕風吹亂的頭髮,對我說道:

「三哥,我也祝福你和如霜姐姐永遠在一起……」不知為何,她說出這句話後,眼淚卻從她潔白的臉頰之上流了下來,她轉過頭不再看我,像是在自言自語地接著說道:

「這個世界上的感情真的好奇怪,因為自己認為喜歡自己的對方並不是喜歡自己,也因為自己認為喜歡自己的對方並不是喜歡自己而自己已經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對方。這,真的很無奈……」

聽了白若彤這句話,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說的這兩句話比繞口令都難懂。

不過我卻在這個時候心裡面多出了一絲想要她留下來的意願,或許是因為友情,但絕不是愛情,不過我卻沒有說出口,也許,我應該尊重她自己的選擇。

「再見了三哥。」白若彤說著轉頭走了。

只留給我談談的一句話,讓我有些猜不透,也或許我不想去猜透:「我信緣,也信道,緣與道,不與我……」

看著白若彤漸漸消失在這黎明曙光中的身影,我最終還是開口說了一句:

「再見……」

……

帶著白若彤她送給我的精參和一種說不出來的心情回到了胖子的車子裡,我剛坐進車子裡,便聽到了胖子那震天的鼾聲,好嘛,他這等人等的倒是清閒,竟然在這荒郊野外睡著了,也虧著他這心,粗成啥樣了?

我伸出手,一下子拍在了胖子的胳膊上,把他給叫醒。

胖子醒了過來,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後看著我說道:

「你們回來了?這是去哪了,那麼長時間??」胖子臉上滿是質疑和輕浮……

「開車吧。」我說了一句。

胖子發動車子,對我說道:

「得了師兄你這還裝起深沉來了,算了我也不問你了,白妹子,你之前帶著我師兄到底去了……」胖子說著回過了頭,看到車座後面空無一人,說到一半的話也停了下來。

「師兄,白妹子她人呢?」胖子回過頭看著我我問道。

「走了,回家了。」我我對胖子說道。

「去哪了?」胖子又問了一句。

我沒有回答胖子,反而對他說了一句:

「你這車裡有歌嗎?放一首。」

接著,車子裡便響起了游鴻明的一首《白色戀人》,曲調有些淒美:

「人世間悲歡聚散,一頁頁寫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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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39:32

第一百六十八章 再遇老劉

車子一路駛去,我聽著車子裡的歌,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不知不覺中,靠在了車座上昏睡了過去。

「嘭!」一聲響聲傳來,接著我感覺整個車子一歪,因為沒系安全帶,我身子整個摔了出去,一頭撞在了車窗的玻璃上,疼的我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

「胖子,怎麼了?!」我忙對開車的胖子問道。

「我也不清楚……他娘的,好像前輪不小心掉進了一個土坑裡!」我胖子說著,先把車鑰匙關上,然後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見胖子下車,我也跟著走了下去,剛想看看車子前輪掉下去的那個坑深不深的時候,猝然間,在我和胖子身後傳來了一陣腳踩在樹葉上發出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後,我忙轉頭看了過去,便看到在我和胖子身後有兩個人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因為早上起了一層霧氣,那兩個人的面貌我倒看不清楚,看身段應該是兩個男人。

看著那兩個突然出現的身影,我心裡不免有些疑慮,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裡?不和常理。

事有反常即為妖!

我心裡正疑惑著,突然看到來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手裡還拿著一個長長的東西,待他們再走近一點兒,仔細一看,我就吃了一驚,因為那人手裡拿著的,正是一把獵槍!!

「胖子,別看車了,後來有人來了,來者不善。」我低聲對胖子提醒道。

「我早就注意到那倆人了。」胖子說著也站了起來,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那兩個朝著我們走過來的人。

等那兩個人走到我和胖子五米之內的時候,我才看清了其中一個人的面貌,正是那個上次和我們一起下墓的盜墓賊老劉!!

而在他身旁跟著一個頭髮發黃,留著兩撇小鬍子的雜毛道士。

看到這裡,我心知不妙,那老劉這畜生果然沒死,他大爺的,帶著槍來,百分之兩百的是回來報復了!

老劉手裡拿著那把老式獵槍,走到我面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我冷言說道:

「十三老弟,還記得俺嗎,近來怎麼樣?」

我看著老劉那張欠揍的臉,強忍住想上去扇兩巴掌的怒火,看著他冷冷地說道:

「呵,你怎麼也在這裡?」

「哈哈,俺怎麼也在這裡?俺特麼跟著你們的車子一路了,在這裡等了你們兩個王八犢子一宿,他奶奶個熊的!終於讓老子給等到了!!」老劉朝著我腳下吐出了一口唾沫,語氣冰冷地說道。

「師兄,你……你們認識?」胖子這時看著我問道。

「認識,一條貪生怕死的畜生而已。」我諷刺老劉道。

老劉聽到我這句話後,臉上一變,猛地把手裡的獵槍頂在了我腦袋之上,一雙惡毒陰冷的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從嘴裡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你信不信老子俺一槍崩了你!!」

不知為何,我卻在這個時候,完全沒有一絲懼意,心裡升起的,只有怒火和憤激,但是不害怕歸不害怕,我也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個道理,現在荒郊野外的,對方手裡還有槍,不易與他發生過激的衝突,否則吃虧的只有我和胖子。

所以,我便把這口氣給嚥了下去,雙眼盯著老劉,忍著一句話都沒說。

「別、別,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動槍,這玩意弄不好可真就出人命了,都冷靜,冷靜……。」胖子這時看到眼前的一幕後,忙開口勸道。

「你特麼算哪根蔥?!老子幹什麼事還用得著你管!!」老劉似乎情緒很激動,直接回罵胖子。

胖子別看平時吊兒郎當,真遇到事了,也是圓滑的很,被罵了非但不惱,依舊笑嘻嘻地說道:

「我說兄弟,你先別動氣,千萬別動氣,我不是管你,我這不跟你商量嗎?有什麼事兒咱說開不就好了嗎?你這上來就又動刀,又動槍的,何必呢?不至於。」

我則是趁胖子跟老劉扯淡的這個空檔,右手慢慢地朝著後背的背包摸了過去,想把燭龍九鳳從背包裡拿出來,可就在我右手剛剛觸碰到燭龍九鳳匕首末尾的時候,一直站在一旁沒有說話的那個雜毛道士突然看著我說道:

「左十三,你小子最好別打小算盤,把右手拿出來!」

聽到那個雜毛道士的話後,我心裡一驚,忙把右手從背包裡拿了出來,他知道我全名,看來不是認識我,就是老劉告訴他的。

「我草泥馬,這個時候還不老實,特麼的我看你是皮癢欠收拾!!」老劉對我罵了一聲,朝著我小肚子上就是狠狠地踹出了一腳!

我一吃疼,身子立馬彎了起來,接著感覺眼前一黑,一個膝蓋朝著我的面前就頂了上來,我躲閃不及,整個被膝蓋頂了個正著,雙眼冒著金星身子朝後一仰,摔倒在地上。

「哎,哎,幹嘛呢?和諧社會,幹什麼打人?!」胖子看到我被那老劉打趴下,也是急了,要是那老劉手上沒獵槍,我估計胖子早就撲上去跟他練上了。

老劉這次沒有理會胖子,走上前,一腳踩在了我的胸脯上,接著不停地一次次猛踹了下來,我強忍著劇痛,咳嗦著撐起雙臂擋在胸前,老劉猛踹了一會兒後,然後用獵槍槍口指著我的心臟,蹲下了身子,伸出手朝著我的脖子上摸索了起來。

看到這裡,我心裡就是一驚!他這個畜生是想幹嘛?!難道是想搶奪掛在我脖子上面的玉珮?!!

果然,老劉在我脖子上面摸出了安如霜所在的那塊兒玉珮後,握在手裡看了一眼,臉上盡顯貪婪*之色。

「嘿嘿嘿,你的這個女鬼媳婦兒,以後就是俺們的玩物了!」老劉嘿嘿一笑,漏出了滿嘴的大黃牙。

「姓劉的你個王八蛋!你今天要是敢把我這塊兒玉珮拿走,我一定會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我雙眼發紅,死死地盯著老劉吼道。

「慘痛的代價?什麼代價?」老劉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問道,眼神中滿是鄙夷與輕蔑。

「我會殺了你!!」我盯著老劉冷冷地說道,這是我活了十八年以來,心裡第一次生出如此強烈的殺意,安如霜她現在就是我身上最大的逆鱗,誰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老劉聽到我這句話後,臉上的表情一僵,剛才明顯被我給嚇到了,幾秒之後,才緩了過來,然後冷笑地看著我說道:

「殺俺?!你個王八羔子能不能活不過今天還兩說,還特麼想殺俺?!草泥馬的!」老劉說著朝著我臉上吐了一口唾沫,順帶著手上一用力,把我脖子上拴著玉珮的繩子給一下子拽斷,拿了過去。

「媽的!我操你大爺!!」見安如霜被老劉給搶走,我腦子一下子就炸了!此時什麼也顧不上,紅著眼就朝著老劉撲了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服,朝著他胳膊上就狠狠地咬了下去。

「臥槽!!」老劉被我這一口咬上,對著我腦袋上就是一拳,他這一拳把我腦子都給打斷片兒了,整個人再次倒在了地上,老劉此刻好似還不解氣,站了起來,又用手裡的槍托朝著我的小肚子上猛砸了下來!

一股難以忍受的劇痛隨之傳來,我一下子忍不住悶哼了一聲,蜷縮起身子,全身忍不住地抽搐痙攣,身上隨之起了一層的冷汗。

「別動!」胖子這時想跑過來幫我,卻被那個在一旁看戲的雜毛道士給點破,老劉忙轉過獵槍用槍口指向了我對胖子吼道:

「你特麼的給老子抱頭蹲下!!」

胖子無奈,只得照做,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慢慢地蹲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特麼的,俺讓你嘚瑟,在古墓裡你們一群人還想弄死俺?!老子今天終於出了口氣!以後你那鬼媳婦就是俺們的了!大哥,你接著!」老劉說著把他手裡的玉珮丟到了那個雜毛道士手裡。

那雜毛道士接過玉珮之後,拿在手裡看了一會兒,發出一陣怪異的y笑:

「咯咯咯,她……她終於是我的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好逑啊……」說著那雜毛道士快速地從口袋裡拿出了一道符紙貼在了玉珮之上,然後把它給收了起來。

看到這裡,我心膽欲碎,咬碎銀牙,恨不得現在馬上爬起來跟他們玩命,可是身子卻不受我控制,小肚子一直扯著全身疼的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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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3:47:32

第一百六十九章 拚命

「他奶奶的!小王八羔子,怎麼樣?!你爺爺俺就是搶了你媳婦了!你能把爺爺俺怎麼樣?!」老劉極為囂張狂妄地看著我說道,說著還不停地用腳在我身上踹幾腳。

我現在幾乎失去了理智,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最在乎的女人就這樣被人給搶走,心中除了怒火中燒之外,便是自責與悔恨!

我恨我自己沒有本事,就連自己最在乎的家人、女人、朋友、都保護不了!我簡直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廢物!

我想保護安如霜和我的親人以及朋友,我想要變強!強大到讓這世間任何人或妖邪之物都不能傷害到我在乎人!!

而這顆想要變強和殺了他的心,從老劉把我脖子上面的玉珮拿走的那一刻,就已經在我心底生了根!無論何時,無論多困難,都難以阻擋它發芽!

「哈哈,左十三,你這麼盯著我幹嘛?想用眼神殺死我嗎?你是否還認得我是誰?」那個人雜毛道長看著我慢慢地走了過來,低頭看著我陰陽怪氣地說道。

「你是誰?!」我看著那個雜毛道士問道。

他聽到我問的話之後,冷笑一聲,然後從自己嘴巴裡抽出來一個白漆漆、十分黏稠的片狀物體,然後揉了揉嗓子乾咳了幾聲,才看著我說道: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一個熟悉生硬且帶有一點兒陌生的聲音傳進了我的耳朵裡,聽到那雜毛道士突然說話的聲音改變之後,我一下子又有些記不起來,這個聲音我絕對是聽過,但是他到底是誰?

「你還記不起來嗎?」雜毛道士看著我冷冷地說道。

草!!這雜毛道士正是雷子的二叔程江然!!我猛地把聲音和人物給對上了號!

特麼的!這畜該死生在殺死我爺爺奶奶之後,根本就沒有逃出山東,而是易容改妝之後,繼續留在這裡,他倒是聰明的很,反背而行。

既然是他,這一下子就全都說通了,上次他也見過安如霜,並且肯定也從老劉口中得知安如霜現在道行全無,所以才心生歹意,況且現在又是白天,即使安如霜有那千年道行,這青天白日之下,奈何不了他。

「程江然!!我幹你全家十八輩祖宗!!」我知道了在我眼前的這個雜毛道士就是殺死我爺爺和奶奶的凶手程江然的時候,火一下子從竄到了頭頂,整個人接著就全部失去了理智,掙紮著就想從地上爬起來,沖上前跟他玩命!

此刻我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親手殺了他!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我身旁的老劉見我要從地上爬起來,上來對著我胸前就是一腳,我忙撐起雙臂擋住,他那一腳便踹在了雙臂之上,我手臂一個子被他踹開,身子也往後仰過去,單手朝後就撐在了地面上。

我剛準備再次從地上爬起來跟他們豁出去的時候,突然腦海中急中生智,撐在地面上的手來回左右一掃,慢慢地插入了落葉下面土地上,用力抓了一把土握在了手中。

等老劉再次朝著我跑過來的時候,我猛地把手裡抓住的那把吐朝著老劉的臉上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唰!」一聲破空輕響,因為距離並不遠,我手裡的這一大把吐準確無誤地砸在了老劉的臉上,一下子就把他的雙眼給迷住。

「媽了個巴子的!老子的眼!!」

「砰!!」同時一聲巨大的槍聲響起,可那被土迷住眼的老劉,這一槍直接打偏了出去,並沒有傷到我。

「胖子!動手!王八蛋!草你大爺!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我此刻紅了眼一邊罵著一邊從背包裡快速地抽出了燭龍九鳳,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老劉就撲了上去。

撲到老劉身上後,我借用自身的重量,和前衝的慣力一下子就把老劉給撲倒在地,「我特麼讓你嘚瑟!!」我嘴裡罵著,左手死死地掐住他的脖子,同時揮起右手中的燭龍九鳳朝著老劉的大腿裡命根子處,狠狠地就紮了下去!

「噗嗤!」隨著一聲輕響,一股鮮血猛地從老劉的褲襠之下噴湧而出!流出來的鮮血中帶有一些黃白色黏稠的液體。

「啊!!~啊!!!!」緊接著就是老劉發出一聲震耳驚天的慘叫聲,抽搐了幾下,整個身子便不動了,昏死了過去。

看到這裡,我心裡憋屈的氣兒算是多少出了一點兒,可還沒等我從地上站起來去幫胖子的時候,在我身後的胖子就發出一聲悶哼,我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了他被那程江然一腳踢在了下巴之上,嘴裡隨之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草!!」我罵了一句,直接把老劉手裡的獵槍拿了過來,朝著那程江然瞄準了過去。

程江然忙轉頭看向了我這邊,我不能他有所反應直接扣動了獵槍的扳機,「咔嚓」一聲脆響,獵槍並沒有響……

特麼的關鍵時刻掉鏈子!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槍栓沒拉,還是沒子彈了,我以前從來都沒有碰過搶,完全不懂,只得把獵槍扔在了地上,手裡緊握著燭龍九鳳就朝著那程江然衝了上去!

誰知程江然見我朝著他衝過去,雙眼中再一次和之前一樣,馬上變成了綠色,隨著我拿著燭龍九鳳靠近他後,我每次揮動匕首朝著他刺砍過去的時候,他都謹慎地避開,看來上一次交手的時候,他就已經對我這手裡的燭龍九鳳有了忌憚,只不過他並不知道它現在並沒有解開封印。

程江然身法倒是也敏捷的很,任憑我如何刺砍,都打他不中,甚至就連他的衣角都碰不到。

幾十秒後,忽地,程江然身子一頓,好像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一樣,整個人朝後仰了過去,我見正是機會,忙快步上前揮動起手裡的燭龍九鳳朝著他的胸前就猛刺了過去。

讓我萬萬沒想到的事情卻在下一刻緊接著發生了,只見那程江然本來向後仰過去身子猛地向前一靠,雙手同時出招,一隻手對著我的前胸就猛地擊出一掌,另外一隻手則是趁機在我手上抓了數根頭髮下來。

他娘的!被程江然這老狐狸給暗算了,他只一掌就打的我連連後退,五臟六腑之中一陣翻江倒海,差點兒沒當場吐出來!

「吃招把你!!胖爺我分分鐘教你做人!!」這時胖子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一整根兒大木頭,雙手用力一揮,朝著那程江然就狠狠地砸了過去。

本來程江然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我身上,所以胖子搞的這出突然襲擊,他一下子沒躲過去,挨了個結結實實,整個人被胖子懷抱的那根粗木棍給打翻在地!

「胖子,好樣的!!」我喊了一聲,馬上從地上爬了起來,朝著胖子那邊跑了過去。

胖子卻在這個時候,把手裡的粗木棍往地上一扔,把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一邊對著躺在地上的程江然拍照一邊嘴裡說道:

「師兄,咱打贏了,拍張照片記錄一下精彩瞬間!!」

看到這二貨現在還顧得上拍照,我差點沒吐出一口血,直接昏過去。

「胖子!快把手機收起來,他不是正常人,這一下根本就是給他撓癢癢!!」我對著胖子吼道,隨著我這句話落下,躺在地上的程江然大聲冷笑著從地上直接跟彈簧一眼,整個人彈了起來,伸出拳頭朝著胖子就衝了過去。

我吐了口唾沫,緊隨其後追了上去,可還沒等我追上前,胖子就再一次地被程江然給一拳打倒,然後程江然他緊接著回過身子,順勢對著我就猛踹出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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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3:48:33

第一百七十章 殺

也是以為因為我跑的太急,而且同時程江然他那一腳又來的太突然,我一下子沒有躲過去,被他一腳給踹的連連倒退了好幾步,險些就蹲在了地上。

不過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程江然他竟然沒追過來,而是從身上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稻草人,把我的頭髮放在了那稻草人的身上,同時又拿出一張黃色的符紙貼了上去,然後口中快速唸唸有詞:

「草中似覺鬼圓控,念已無存意寂然,三萬刻中無間斷,靈胎養就便降頭!起!!!」隨著程江然這聲落下,我猛地感覺自己身體突然之間就不受我自己控住了,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

只剩下大腦還能保持思維。

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那程江然給我下了降頭術?!我心裡大駭的同時也在想各種應對之策。

「哼哼,姓左的小子,你剛才不是挺能打的嗎?挺能拚命麼?現在怎麼不動了?萎了嗎?萎了就把你那傾國傾城的美人媳婦兒給我,自己不行,還偏偏要金屋藏嬌,那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程江然手裡緊緊地握著那個草人,一臉冷笑地朝著我這邊慢慢地走了過來。

「草泥馬的!你這個畜生有能耐現在就把老子給宰了!!」我朝著程江然臉上狠狠地吐出了一口帶著血的唾沫,此刻早就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既然我活著無法救安如霜,那我寧願死後變成厲鬼,還要殺了程江然,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不急,不急,你想死我現在還不想成全你,怎麼樣也得好好地折磨折磨你,好事總要多磨,等我把你的身上的精血和陰陽眼先慢慢煉化過來,我的修為便能提高不止一兩個層次,哈哈哈哈……」程江然看著我,說著說著便開始狂笑了起來。

就在這種緊要關頭,我猛然想起自己之前所用過的「龍虎七赦印」要不要在這裡試一遍?!可是我先是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即使真的能用出那龍虎七赦印來,現在也是無可奈何。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右手的手腕上毫無預兆地傳來了一陣暖流,接著我的右手竟然恢復了知覺,慢慢地能自己控制了。

大喜之下,我朝著右手看了過去,只看到一串黑色的手鏈在我手腕之上,此刻竟發出一道道微弱的流光,定是它解開了我右手的束縛。

這串黑色的手鏈,正是之前救過我的斗笠男送給我防陰魂咒的,沒曾想卻在這裡有了用處!!

或許這是老天給我最後一次機會,生與死,成與敗,就此一舉!

與此同時,程江然見我一直傻楞著站在原地,也不罵他,更不求饒,心裡不免犯了嘀咕,他也是怕夜長夢多,所以臨時改變了主意,不再打算慢慢地折磨我,而是手腳麻利的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造型十分怪異細長針。

那根長針就好似一根織毛衣用的針差不多,只不過程江然手裡的這根針尖頭要鋒利得多,他接著對我冷哼一聲:

「算了,我現在就送你一程,左十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說著程江然就用手裡的那根尖針朝著我前額中間就猛地刺了過來。

完了,來不及念口訣了!!我心中大驚之下,閉上了雙眼,等待死亡的降臨!如霜,我盡力了,等我,哪怕變成厲鬼,我也一定會救你出來!

「我幹你丫的!!你特麼幾十年前就用爛掉的台詞現在還拿出來嘚瑟裝b,我特麼拍死你!!」這是胖子的聲音!

聽到這裡,我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睜開眼一看,發現程江然單手捂著滿是鮮血腦袋,手裡的草人也掉在了地上,一旁的胖子正手裡拿著一塊石頭猛砸。

「你這是在找死!!」程江然怒吼了一聲,用身子一下子就撞了胖子,然後馬上拿出兩根一粗一細不停蠕動的好似蟲子般的東西,快速念動兩句口訣:「陰陽妙化離天谷,寂照無昏降頭草!著!!」

看到這裡,我心裡也著急了,右手忙掐龍虎七赦印的手印,連吸兩口氣,同時口中大喊道:

「氣不散兮神豈昏,靜中無想一陽生!急急如律令!!」隨著我這句口訣落下,在我整個右手之上再次閃現出了一層淡淡的黃光,同時在這一瞬間,我整個身子全部回覆了知覺,我心中大喜若狂,口中大喊道:

「程江然!我來取你的命了!!」話音落下,我忙揮動右手朝著程江然那畜生的左胸之上就拍了過去!

程江然看到我右手之上閃現的光芒之後,整張臉都扭曲了,身子一動,朝著右邊快速移動,想躲避過去。

可是他終究是慢了半拍,雖然他身上的要害躲了過去,我那一手印卻打在了他的左臂之上,隨著一聲慘叫,程江然的左臂整個斷了開來,血如泉湧!

程江然雖然斷臂,但卻也不慌亂,身子往後倒退的同時,朝著我這邊扔過來一道符紙,我伸出右手,朝著那符紙就迎了過去,觸碰一瞬,符紙頓時化為黑灰,煙消灰散。

「你、你扮豬吃老虎?!你到底是什麼來歷?!」此刻程江然看到這裡後,滿臉驚恐慌亂地對我問道。

我看著他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身子沒有任何停頓,朝著他就衝了上去,我怕耽誤了時間,過了龍虎七赦印的時效可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我腳下一動,身子猛地就來到了程江然的近前,這行動起來的速度比之前快多了,不過現在我可沒功夫考慮這些,揮起手朝著程江然他的腦袋之上就拍了過去。

他想躲開,頭剛剛底下,身子卻還沒有作出反應的時候,我右手的手印直接拍在了他低下的頭頂之上。「啪!」的一聲,頭骨碎裂的聲音從程江然那碎裂的腦袋上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砰!」的一聲我身後有槍聲響了!

我只感覺右腿上一疼,極為劇烈的灼熱感傳來,感覺就像一把著著火的到扎進肉裡面去一樣,緊接著就是疼!非常的疼!!

我忍不住半跪在地上,不用回頭看,就知道是肯定是那個在我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醒過來的老劉開的槍。

咬著牙,強忍住疼痛,我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躺在地上的老劉身上雖然沒了力氣,還在努力想拉動槍栓,見此,我深吸了一口氣兒,鼓足了勁,身子一動,朝著老劉那邊就跑了過去。

右腿上的劇烈疼痛讓我全身的肌肉都跟著一顫一顫,不過幸好我趕在老劉拉動槍栓之前,跑到了他近前,身子趴在地上,朝著他的肚子上面就用左手上緊握地燭龍九鳳狠狠地刺了下去!

「噗嗤!」一聲匕首插入皮肉的聲音傳來,我手上隨著也感覺一熱,黏糊糊地鮮血染滿了我握住燭龍九鳳的左手。

「你、你……」

「我說過,任何人敢打安如霜的主意,我都會殺死他!!」我看著老劉那滿是惶恐的雙眼說完這句話後,心裡一發狠,手上用力,匕首再次插了下去。

老劉嘴裡吐出了一口大血沫子,雙腿一蹬,睜著眼歸了西……

直到現在,我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萬幸安如霜沒有被他們搶走,轉過身子,我慢慢地站了起來,捂著腿上面的傷口,朝著程江然的屍體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把我的玉珮從他屍身上的衣袋中找了出來,我馬上就把上面貼著的符紙揭掉,再次貼身掛回在自己的脖子上。

就在這一刻,我那顆跟著安如霜飛出去的心,也踏踏實實地飛回到了我自己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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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3:54:33

第一百七十一章 精參

玉珮追了回來,爺爺奶奶的仇也報了,這個時候,我心裡沒來由的升起一種壓抑過後的發洩感,我忍不住抬頭朝天大吼了幾聲:

「爺爺!奶奶!你們走好,仇我給你們報了!!」我吼著、喊著,眼淚也再次流了出來,從小到大我不止一次的想到過爺爺奶奶去世之後我應該怎麼辦,一直到現在當我真正去面對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並沒有那麼堅強,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對他們的懷念越來越重,但,這份懷念卻只能深藏在心底……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中陰沉了起來,漸漸地地開始下起了小細毛雨,我轉過頭朝著胖子那邊看了過去,發現他此刻正躺在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一動都不動。

見胖子這個樣子,我心裡有些著急,害怕他出什麼意外,忙朝著他那邊跑了過去,雙腿一動,猝然間,我猛地感覺頭暈目眩,險些一下子摔倒在地。

失血過多!我突然想起自己右腿上的槍傷,低頭一看,頓時把自己給嚇一大跳,此刻我整條右腿上都是暗紅的血液,地上也流了一灘,而在大腿之上的那個槍傷傷口依舊在往外流著血。

怎麼流了這麼多血?不會是剛才那一槍打在了大腿上的動脈了吧?!想到這裡,我心裡就是一翻個,不行,必須得馬上止血!

我趕忙把上衣脫了下來,用燭龍九鳳劃開衣服,撕成一條條的布條,用力綁在了傷口之上和腹股溝中下方的大腿根處的中間,一直往外留的血也慢慢減少,算是暫時止住了。

我又用剩下的布料,對傷口進行了一個簡單的包紮,便慢慢地朝著胖子那邊一瘸一拐地走了過去。

「胖子,胖子,胖子……」走到胖子身旁,我搖晃著他的肩膀連著叫了他好幾聲,胖子都沒有任何反應。

我心裡即刻就多出了一種不太好的預感,難道是那畜生程江然在臨死之前對胖子下了什麼降頭術?想到這裡,我一下子就把胖子從地上扶了起來,先試了試他的心跳和鼻息,好在都有,呼吸也算平穩。

「胖子,胖子?……」我叫著他,拍了拍他的臉,見還是沒有反應,我伸出手按在胖子的人中穴上,用力掐了下去。

「咳、咳!~……」胖子咳嗽了幾聲,他自己猛地從地上坐了起來,那大腦袋瓜子剛好就撞在了我的下巴上,就他那噸位,一下子把我給撞坐在地上。

「臥槽!胖子,你頭是坦克皮做的啊?!」我朝著醒過來的胖子喊了一聲,感覺嘴裡一陣腥咸,估計是撞破了皮。

胖子坐在地上,傻愣了一會兒,才看著四周,有些緊張地對我問道:

「師兄,那兩個王八蛋呢?!!」

「死了,在那。」我說著朝著程江然屍身那裡指了過去,可是當我朝著程江然屍首那邊看過去的時候,猛地發現在他身上好像有一團黑氣泛起,眨眼間一下子就消失了。

看到這裡,我心裡一驚,忙起身朝著程江然屍體那邊走了過去,靠近之後,我仔細地看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黑氣,而且程江然的腦殘已經碎成了爛西瓜,絕對是死透徹了。

是我剛才眼花了?

「我說師兄,他……他們都被你幹死了?」胖子這時也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程江然和老劉的屍體有些吃驚地對我問道。

我點了點頭說:

「對,都被我殺死了……」

胖子這時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看到程江然的碎頭屍身後,面上有些驚愕,對我說道:

「不會吧,在我沒昏過去之前,還感覺這次咱倆算是栽了,根本不是人家的個,可、可這轉變也太快了吧?師兄,你用什麼招干死他們的?」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答非所問道:

「胖子,你車子裡有挖坑的工具嗎?」

胖子聽到我的話之後,沉默了幾秒,馬上反應了過來,看著我驚詫地問道:

「師兄,你……你想毀屍滅跡?」

「對,我準備在附近挖個坑,把他們倆個給埋了。」我看著胖子說出了心裡的打算,此刻在我心裡過去了報仇那份宣洩感後,滿腦都是應該怎麼樣善後,想了許久,我還是決定毀屍滅跡,不去報警,畢竟在這荒郊野外,沒有任何監控設施,根本無法證明我和胖子是正當防衛。

況且,雷子的二叔程江然在中國,已經是個死人了,老劉盜墓賊更不用說,幹他這行的就算是有幾個朋友也只能當他死在墓中,根本不會因為他的失蹤,而去報警。

不過,這也是我有生來第一次親手殺人,而且一殺就是倆,報仇之後的快感過去,心裡其實並不舒服,甚至還有一些恐慌和害怕,殺人的感覺一點兒都不好受,真的不好受,即使那程江然和老劉理應該千刀萬剮。

胖子聽到我說的話後,搖了搖頭:

「挖坑的工具我車上實在是沒有,不過有兩把我以前在工地上幹活用的三角鏟子,倒是也能湊合著用。」

「行,拿來吧。」我說道。

「那你的腿?」胖子看著我這條被鮮血染紅的右腿有些擔憂地問道。

「沒啥事,血已經止住了,你趕緊去那鏟子,咱把他們埋了便趕緊回去,對了,胖子你打火機借我用一下。」我對胖子說道。

胖子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遞給了我,然後說道:

「我這就去拿,你等我一會兒。」說著他朝著一旁的車子裡跑去。

我則是拿著打火機在附近找了一些干草、乾柴,用打火機慢慢地點燃,我實在不忍心把燭龍九鳳放在火上面烤,於是我便等胖子把他那三角鏟拿來之後,放在了火上面烤,等鏟子尖頭被火烤熱之後,我從地上撿起一塊干樹枝用嘴緊緊地咬住,就準備利用鏟子的高溫,把傷口先給燙死,不管怎麼樣這是最快的止血和防止傷口感染的辦法。

就在這時,胖子伸出手一下子把我給攔住了:

「師兄,你先別急,看那是啥?」

順著胖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我就看到一個蜂窩吊在我身後不遠處的一根樹枝上面。

「蜂窩?」我回過頭狐疑地問胖子道。

胖子點頭:

「師兄,你別用這種自殘的笨辦法,那蜂窩裡面的蜂蜜可以止血消腫殺菌,並且能防止傷口發炎,特別是對子彈傷有奇效,這是我一個當過偵察兵的兄弟告訴我的。」

「那你怎麼把那蜂窩弄下來?」我看著胖子問道。

「你瞧好吧,從小我就是掏蜜蜂長大的,專業二十年。」胖子丟給我這句話後,起身朝著那個蜂窩就走了過去。

也不知道胖子他到底是用的什麼辦法,徒手爬上樹,沒多一會兒接著就爬了下來,朝著我這邊走了過來,手中同時也多出了一小片兒黃白色的蜂巢。

「你沒被哲到?」我上下打量著走過來的胖子問道,還別說,他還真有些本事。

胖子嘴一撇:

「開玩笑呢,你趕緊抹上。」胖子說著把那一小塊塊兒蜂巢遞給了我。

接過來之後,我擠出了裡面的蜂蜜,均勻地抹在了大腿處的傷口上,一開始有些刺痛,就好像處理傷口時倒上的消毒液一眼,接下來傷口就開始發熱,沒有那麼疼了,血一點兒再沒往外流,這野生蜂蜜果然有用。

「師兄,你不用,你不用站起來,坐在哪兒就行,好好休息,我自個挖就得了,這裡土質潮濕鬆軟,最多也就兩個鐘頭。」胖子說著找了一個較為隱蔽的地方,就開始動手挖坑。

我閒著無聊四處看去,在一棵枯死的樹幹下面有一棵人參一樣的植物,只一眼我就認了出來,它就是白若彤送給我的那棵精參,剛才我和程江然還有老劉惡鬥的時候,把它給丟在了那裡,虧著我看到了,要不可真就可惜了。

我慢慢地走了過去,蹲下身子剛要把那棵精參撿起來的時候,猛地發現那精參竟然自己鑽進了土裡面,根部已經下去了一半,看到這裡,我不由地搖了搖頭,都說這人參精的要命,看來一點兒都不假,這才多久,自己又生下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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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4:00:34

第一百七十二章 方子燕來電

我仔細地看著地面上的那棵精參,突然被它的這份求生的慾望給觸動,好似在它身上,看到了自己剛才和程江然玩命時的影子,不太忍心再次把它從土中拔出來。

萬物皆有靈性。

不過既然是白若彤送給我的,也不好就此丟掉,我直接用手把它連著土一塊兒從地上給挖了出來,用找來一塊兒短袖破布,把它包了起來,放在背包裡。

……

一個多小時過後,天上的毛毛細雨也停了下來,太陽再次從陰雲中照射了下來,胖子這時候已經挖好坑,把程江然和老劉的屍體埋了起來,為了不被發現,胖子還在上面撒了一層干樹葉。

處理好現場的一切,我便胖子上車,朝著東店市趕去。

胖子也是著急我身上的槍傷,一路上把車子開的挺急,下午三點多便回到了東店市,胖子車子停都沒停,朝著東店第一醫院就趕去。

在去往醫院的途中,我拿出手機,給刀疤臉打了個電話,把我身上有槍傷的事情告訴了他,讓他幫下忙,看看能不能在醫院裡給我走個後門,別驚動派出所。醫院對任何槍傷的治療,肯定是要上報通知當地公安的。

刀疤臉接到我的電話,聽了我的敘述後,忙問了我現在所在的地址和車型以及車牌號,對我說先別去醫院,他馬上趕過來。

掛斷了電話,我忙讓胖子在路旁停下車,等待刀疤臉來。

約莫了不到二十分鐘,我便從車子上的後視鏡中看到了刀疤臉的越野車開了過來,他的車牌號好記,三個五,坐過一次就忘不了。

刀疤臉的車子在胖子的車前面靠邊停下後,我同時也把車窗的玻璃放了下來,刀疤臉下車走了過來,先是檢查了一下我大腿上面的傷口後,然後對我說道:

「你們開車在後面跟著我,我帶你們去專業的地方,那裡的醫生對槍傷的治療可比普通醫院的有經驗多了,絕對不會讓你留下什麼後遺症。」

車子發動,胖子開著車一直跟在刀疤臉的車子後面,連著拐過幾條街道後,便到了一個醫院,直接開了進去,在進門之前,我掃了一眼醫院門前牆壁上的字「東店軍區醫院」。

胖子這時也納悶了,對我問道:

「我說師兄,那個臉上帶著一條刀疤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來路?怎麼把你帶到這裡來了?我開始還以為他是個混社會的,帶咱去私人診所呢。」

「國家的人。」我對胖子含糊地說道。

「國家的人?國安局還是國防部的?」胖子看著我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聽了胖子的話,我微微地挪了挪身子,背靠在車子後面,沒再搭理他。

就這樣,停車之後,刀疤臉帶著我和胖子直接朝著醫院裡面走去,進入醫院,刀疤臉出示了掛在脖子上的證件,一路暢通無阻,不用排隊,不用掛號,沒多久我就被一個外科醫生帶進了手術室,準備做取彈手術。

這效率,沒的說,不過咱轉頭來一想,估計我這是借用了刀疤臉的身份,才能有這種待遇,其實像他們這種時刻為國家賣命的人,享有這種待遇也不算是過分。

半個小時後,手術順利完成,我也被暫時安排先住院觀察治療幾天。

胖子和刀疤臉把我推進了單獨的病房裡,扶著我上了床,這時胖子說是下樓去給我買點吃的和水果,我叫住了他,把讓他上來的時候買個花盆帶上來,我想把那棵精參先種上。

胖子下樓後,站在我身旁的刀疤臉又仔細地問了我一些關於老劉和程江然的問題後,起身看了看手錶便對我說道:

「老弟,我也是昨天剛回到東店,那邊還有些急事,不能在這裡久待,得先回去,對了,我給你找了個特護,你安心養傷,學校那邊我也幫你打過招呼了,走了啊。」刀疤臉說完後,也不等我問明白那「特護」到底是啥的時候,便急匆匆地走人了,看來他是真有挺急的事。

刀疤臉走之後,我一個人躺在病床上,拿出手機,給清風道長打了電話,把我從昨天晚上到現在為止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了他,當我說到「龍虎七赦印」,剛想問問他為什麼我有時候能用,有時候卻不能用的時候,在電話那頭一直默默聽我講述的清風道長馬上開口對我說道:

「快閉嘴!!」

我一愣神:「師父,怎麼了?」

「你身旁的病房裡還有沒有別人?」清風道長忙對我問道。

「沒有,病房裡就我自己。」我說道。

「那龍虎七赦令的事情你還跟誰講過?」清風道長壓低聲音接著問答。

「你是第一個,到底怎麼了?」我不解地問道。

「記住了,這龍虎七赦令的事情,以後千萬不能跟別人提,任何人都不行!」清風道長囑咐我道。

「好,我記住了。」聽後,我答應了下來。

清風道長語氣這才緩和了一些:

「那就行,十三,你先在醫院裡安心養傷,其它的事情別多想,晚點兒我就趕過去看你……」

掛斷了電話,我接著又給我父母打了個電話,因為那程江然一直都躲在山東,根本就沒有逃遠,我有些擔心他們,電話響了一會兒,我媽接了,我懸著的心也落了地。

我爸依舊在出差,跟我媽聊了一會兒家常和開學的事情,就掛斷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了枕頭旁,伸了個懶腰,我便準備開始練習煉己術,有了這次老劉和程江然搶奪安如霜的教訓,我想要變強的心越來越強烈,捨不得浪費任何時間,修道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雖然不能打坐盤腿,但是卻也不影響我練習煉己術,就在我剛剛進入狀態的時候,病房外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估計是胖子買水果回來了,不過他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有禮貌了?進來還知道敲門了。

這裡的病房不像是普通醫院,房門上面的玻璃並不是透視的。

「胖子,你裝什麼文明紳士,要進來就趕緊進來。」我對著病房門外喊道。

門被輕輕推開,一個身穿護士服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看著我說道:

「你好,我是這個醫院的特級護理,從今天開始,一直到出院,都是我負責照顧你。」

聽到這個護士說的話後,我這才明白了什麼叫「特護」……

「不用,不用,我這兒不需要,小傷而已,又沒啥事,自己能搞定。」我連連擺手,拒絕了這個特級護理。

等那特級護理走了之後,我鬆了一口氣,剛想繼續練習煉己術的時候,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我拿出來一看上面的名字,正是方子燕給我打過來的,每次看到方子燕,我馬上就聯想到了那一直想害死我的林森、林穆鑫父子,恨屋及烏,所以我不知不覺地對這個方子燕也沒了多少好感。

看著手機裡方子燕的名字,我有些猶豫了,接還是不接?

想了想,算了,都是一個班級的,開學之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還是接吧,看看她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兒。

「喂。」我接聽了電話。

「喂,左十三,你為什麼一直不接我電話?」方子燕聽到我的聲音後,對我質問道,我聽得出她的語氣中還有一絲抱怨和委屈。

「不是不接你電話,我前一段時間和朋友去了一趟貴州旅遊,手機根本就沒帶。」我對方子燕解釋道。

「那你現在手機帶在身上了吧?也肯定看到了我給你發的信息,你為什麼不給我回個電話,你知道我一直聯繫不上你,有多擔心嗎?」方子燕對我問道。

「我……」聽了方子燕的話,我頓時有些語塞,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了,在電話這方面,特別是談戀愛後的女人永遠比男人要仔細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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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4:07:35

第一百七十三章 胖子出事

就在我想破腦袋想找出一個藉口跟方子燕解釋的時候,她卻先對我說道:

「算了,我不跟你糾結這些了,你現在在哪?」

「在外面,怎麼了?」我肯定是不能跟她說我在這東店軍區醫院,要不以方子燕的性格,絕對分分鐘打車來這裡看我。

「外面是哪裡?」方子燕問道。

「在我一朋友家玩呢,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兒?」我反問了一句。

「沒……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了……」方子燕在電話裡小聲地說道。

我有些無語,只得把安如霜拿了出來:

「您可千萬別想我,我那鬼媳婦兒她要是知道了,分分鐘能掐死我。」

方子燕在電話那頭沉默一會兒,聲音很委屈地說道:

「我也不想想你,可是……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現在我每時每刻都在想你,甚至就連做夢夢到的都是你的影子,你不知道我每天拿起放下多少次電話,我也一直在勸自己,為什麼要如此作踐,可是,當一個人真正喜歡上另外一個人的時候,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甚至包括自己,腦海中想著的全部都是那個人。」

「你這台詞從哪部偶像劇裡學的?」

「你……左十三,你太過分了!!」方子燕顯然真的有些生氣了,我甚至都能隱隱地聽到她在電話那頭的跺腳聲。

「我說方大班花,您長得那麼漂亮,身材又好,追你的不說一個團,那至少也能組成一個連了,你為什麼偏偏就看上我了?你到底喜歡我哪點,我以後給你寫個保證書,按上手印,保證改行不行?」我真的有些無可奈何了,都說被女人喜歡是一件兒很幸福的事情,而我怎麼卻一點兒都沒感覺到。

「從你不顧自己性命救我的那一刻開始,我的心就屬於你了,左十三,請你不要再對我開玩笑!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認真的!!」方子燕說著說著真的有些急了,說話都有一絲哭腔。

「我也是認真的,我只喜歡我媳婦兒安如霜,喜歡的死心塌地,她早已在我心深深地生了根,誰也無法把她替代。」我對方子燕說道,偶像劇台詞我也會不少,我有時候都在幻想,啥時候學的這些台詞能親口對安如霜說出來?

「我知道你愛她,我也可以接受她,我什麼都心甘情願,只要你讓我陪在你身邊,我只要陪在你身邊……」方子燕在電話裡對我說道。

聽了方子燕的話,我沉默了一會兒,最終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對她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

方子燕聽到我這句話後,在電話那頭低聲抽泣了起來:

「左十三,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就算安如霜她再好,可她終究是鬼啊,她能給你家裡傳宗接代嗎?她能一天24小時都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嗎?她能……」

「夠了!!!」我實在聽不下去了,直接喊了出來,打斷了方子燕的話。

方子燕在電話那頭瞬時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低低的抽泣聲。

「行了,方子燕,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話題了,你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掛了啊。」

方子燕並沒有說話。

我把電話從耳旁拿了下來,直接掛斷,扔到了一旁,此刻我心裡雜亂的要命,我記得有人說過一句話:其實有的時候,被人喜歡也是一種折磨。這句話我忘記到底是誰說過的,但是我現在有了和那個人一模一樣的體會。

「師兄,你、你剛才怎麼了?誰惹你發這麼大火?」胖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了,早已站在了病房門前看著我問道。

我抬頭看了胖子一眼,無力的搖了搖頭:

「沒怎麼,花盆你幫我買來了嗎?」我看著胖子問道。

胖子從舉起手裡的一個黑色的手提袋對我說道:

「買回來了,答應你了能不買嗎,這附近沒有,我又開著車去前面的花鳥市場買的,買個破盆子都不夠油錢的……」胖子說著走了過來,把手裡的花盆和一大袋子水果放在我床頭邊的櫃子上。

我一笑:

「油錢回頭我補給你。」

「得了,胖爺我沒那麼小家子氣,對了師兄,你腿怎麼樣了?」胖子朝著我腿看了一眼問道。

「沒事了,早就不疼了,我現在動彈也不怎麼疼了,我估計明後天就能下地走路。」我對胖子說道。

「沒事就好,對了,你那人參在哪?我給你種花盆裡。」胖子說道。

我用手一指:

「在那包裡。」

等胖把那棵精參種在了花盆裡,澆上些水,本來已經葉子都已經焉了的精參,幾分鐘過後,竟然變得蒼翠挺拔,最頂上開的那朵紅花此刻也散發出陣陣清郁芬芳,讓人聞之神清氣爽,精神頭一下子就上來了。

這精參果然不少俗物。

晚飯我並沒有去醫院的食堂,而是吃了他買來的肉火燒,將就了一頓,吃過晚飯,讓胖子扶著我去了一趟廁所,他便開始躺在病房裡另外一張給家屬陪床專用的床上用手機看起了電影。

他看電影的時候一直是帶著耳機,說是怕打擾到我,其實我估計他又是在看他的「自然之聲」……

趁著這個空閒段,我抓緊練習起了煉己術,時間就這麼一分一秒地過去了,很快就到了半夜,我睜開眼看了看牆壁上的鐘錶,已經是11點了多了,直到現在,清風道長都沒來,估計他臨時有事耽誤了,我心裡想著,準備最後練習一邊煉己術,然後休息睡覺。

可就在這時,一直在另外一張床上面看電影的胖子突然毫無預兆地全身開始微微發抖,我轉頭看了過去,發現此刻胖子他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額頭之上也滿是豆大的汗珠。

「師……師兄,我特麼肚子疼……」胖子把耳機一下子湊耳朵裡扯了下來,咬著牙看著我說道,我能從他的面部表情中看出來,此刻胖子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

見此,我一著急,忙從起身從床上走了下去,瘸著腿走到胖子身旁,看著他問道:

「哪裡肚子疼,怎麼疼法??」

胖子只是一個勁地搖頭,沒說話,就在同時,他好像忍受不住一般,大吼了一聲,身子一滾,我伸出手沒拉住他,直接從床上掉在了地面。

「真……真j8疼……師兄你快……啊!~啊!!~」胖子躺在地上開始還能說話,到最後直接疼地大叫著在地上打滾。

我一把拉住了胖子的胳膊,當我碰到胖子胳膊的說話,心裡就是一顫,他的胳膊此刻冰冷,就好像一個死人一般。

「你忍著點兒,我這就去給你叫醫生,胖子你等會兒!」看到胖子這幅模樣,我心裡乾著急卻沒辦法,只得去叫醫生。

我剛想站起身子來,一直躺在地上的胖子卻伸出手一把拉住了我,我回頭一看,胖子正用另外一隻手哆哆嗦嗦地指著床底,我低頭順著胖子所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發現在床底之下有數根用繩子綁在一起廢棄的暖氣片鐵管。

「用它打……打……打昏我……」胖子此刻疼的幾乎說一句話都要喘好幾口氣兒,臉色也變得鐵青了起來。

「不行,絕對不行……我去幫你叫醫生。」我說著就往外跑,我不是不想打昏胖子,少讓他受罪,但是主要是我害怕下手輕了打不昏他,下手重了萬一再打出個三長兩短來那可就適得其反了。

「砰!」就在這個緊急時刻,房門猛地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兩個值班地護士手裡握著手機,快步跑了進來,看著我問道:

「發生什麼事了?剛才是誰在喊叫?」

我忙用手一指趴在地上不停打滾的胖子說道:

「你們趕快幫忙叫醫生來看看,我朋友他肚子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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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4:08:35

第一百七十四章 不怕拚命怕平凡

那兩個護士看到躺在地上咬著牙來回打滾的胖子,也是急了,其中一個忙拿著手機,跑了出去,剩下的另外一個則蹲下身子,想上前去扶著胖子,可胖子這體格那護士根本就拉不動他,我忙上去幫忙。

可是胖子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全身越來越涼,而且好像隨著時間推移,好像他的肚子越來越疼,最後他忍不住直接用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撞向地面,我看到後,嚇了一大跳,趕緊死死地從後面把他給抱住。

過了沒多久,剛才出去叫人的那個護士就帶著兩個醫生從外面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他們看到胖子這個情況之後,忙讓我們幾個先死死地按住他,然後開始給胖子檢查了起來。

我雙手死死地按住胖子,抬頭看了一眼給胖子檢查身體的那個醫生,只見他的臉上的面色越來越難看,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醫生,我朋友他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看著那個留著絡腮鬍子的中年醫生問道。

絡腮鬍他現在也是急出了一頭的汗,擦了擦然後看著我說道:

「現在根本無法判定他到底是什麼原因引起的腹部劇痛,只能先穩定住他,然後給他做血、尿、大便等一系列常軌檢查。」絡腮鬍子怕我因為胖子的喊叫聽不清他說的話,所以聲音很大。

「那現在怎麼辦?」我看著還在地上掙扎喊叫的胖子心裡越來越著急。

絡腮鬍子,馬上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個小本子一邊翻找著,一邊對我說道:

「我們準備馬上給他打輕微杜冷丁和鎮靜劑,先穩定住他再說。」絡腮鬍子吐出一口氣對我說道。

「杜冷丁不是毒品嗎?!!」我有些吃驚和不解地看著那個絡腮鬍子問道。

他看了一眼,大聲地對我解釋道:

「你朋友現在這種狀況只能這麼做,杜冷丁是強鎮痛藥,屬於毒麻類藥品,是國家嚴格控制的處方藥,打多了肯定會上癮,但打一兩針絕對沒有事情,在疼痛難忍甚至危機生命的時候,它是可以緩解疼痛,救命的藥!相信我!!」

「好,好,打!」我實在不忍心看胖子這麼痛苦下去,點頭答應了下來。

……

胖子被打上杜冷丁和鎮靜劑之後,昏睡了過去,而之前那個絡腮鬍子也帶人抽走了胖子血液拿去進行化驗了,如果查不出病因,第二天還有對胖子的尿液、大便進行二次化驗。

此刻整個病房裡就剩下我一個人,看了躺在病床上的胖子一眼,我似乎想到了那降頭師老劉在臨死之前好像拿出了兩個一長一短的好似蟲子的東西朝著胖子扔了過去,難道胖子肚子疼是中了降頭術?

想到這裡,我心裡越發焦慮了起來,如果胖子他真的是中了降頭術的話,事情就難辦了,醫院里根本就檢測不出來,也治不好,而且這到底是什麼降頭術我還不知道,萬一是什麼害人命的降頭術,那可就真的麻煩大了。

我心裡正急著要不要給清風道長打個電話的時候,安如霜的聲音突然從我身後傳了出來:

「他是中了陰陽降頭草。」

聽到安如霜的聲音後,我回過頭看去,便看到安如霜站在胖子的床前,低著頭,雙目眨都不眨地盯著躺在病床上面昏睡過去胖子。

「如霜,什麼是陰陽降頭草?」因為好些日子沒看到安如霜,她突然出現讓我有好多話想對她說,不過在此刻卻不是說那些話的時候。

安如霜先是坐到了對面的那張床上,然後把目光移到了身上,看著我說道:

「這陰陽降頭草,分為兩根,粗為陽,細為陰,通常會並生在一起,即使已被製成乾草,置於桌上,陰陽兩草還會發生不可思議的蠕動,直到兩草靠結在一起為止。要是有人被這降頭草下降後,它們會在人體內悄悄滋長,直到某個數量之後,便會以驚人的速度衍生。這個時候,中降者會莫名其妙發起高燒,接著就會肚子疼痛發狂而死!死時陰陽草會透體而出,死者的屍體有如稻草人般。這類降頭的可怕之處,在於它是目前降頭界最為難解的「絕降」,中降者只有等死一途!!」

聽到安如霜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我整個人一下子就呆住了,許久才緩過勁來,看著安如霜問道:

「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龍虎宗有那麼多高人。」我看著安如霜問道。

安如霜看著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搖了搖頭。

「為什麼?!」我看到安如霜搖頭後,心裡止不住地一陣難受,忍不住喊出了聲。「為什麼我身邊的人都會出事,不是死就是殘,這到底是為什麼?!難道我真的是專克身邊人的命?!」我此刻再也無法壓制自己內心的狂躁,幾乎是在咆哮。

安如霜卻在此刻從床上站了起來,伸出手一把把我拉了過去,緊緊地懷抱住。

突然被安如霜緊緊抱住,我只感覺胸前一陣柔軟冰冷,身子也忍不住一顫。

「十三,你千萬不要自責,這一切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心懷邪念之人,他們才是罪魁禍首,不怪你……」

安如霜見我一直沒有說話,慢慢地鬆開抱住我的胳膊,看著我說道:

「而且,你千萬別忘記了,或許還有一個人有辦法能救你朋友。」

聽到安如霜這句話後,我忙看著她問道:

「誰?!」

「救過我的鬼醫楊振天。」安如霜一字一頓地對我說道。

當我聽到「楊振天」這三個字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想起那個脾氣古怪的老頭,他就連安如霜陰魂身上的鬼下咒都能治了,肯定是有希望能治好雷子身上的陰陽降頭草。

不過那個老頭脾氣和性格都是格外的古怪,上次為了救安如霜要我給他磕頭,如果這才再去求他幫忙,又會讓我幹什麼?

算了,不管他莫衷一是的讓我幹什麼,我都得帶著胖子去找他看看,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放棄。

「如霜,謝謝你,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把他給忘了,明天一早我就帶胖子去北九水找他。」我看著安如霜說道,既然想到了辦法,不管能不能治好胖子身上的降頭術,至少有了個盼頭,我情緒多少好了一些。

安如霜卻微微一笑:

「你跟我幹嘛這麼客氣,好似我是個外人一般,再說了,如果非要說謝的話,也應該我對你說啊,要不是你,我恐怕早就被那個降頭師給搶走糟蹋了。」

「你們鬼也能被……」我意識到了後面言辭有些不妥,便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問下去。

安如霜此刻也微微地低下了頭,對我啐聲道:

「流氓!」

「我……」我頓感無語,覺得現在提倡的男女平等完全沒有感受到。

打個比方,要是一個女人正在路邊小便,被一過路的男人無意中看到,那女的肯定會罵那個男人一句流氓!要是一個男人在路邊小便的話,被一同樣過路的女人無意中看到,那女人還是會罵那正在小便的男人一句流氓!……

不管怎麼做,男人始終都是流氓……

就這樣,我和安如霜面對面的坐著,因為剛才的話題,弄的彼此有些尷尬,我只好嘆了一口氣,把一直藏在心底的話對安如霜說了出來:

「如霜,其實我受夠了,我不想再這麼下去了,我有時候甚至想做回一個平凡的男人,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一生……」

安如霜她聽到我這句話後卻搖了搖頭,表情極為認真地看著我說道:

「十三你一定要記住,男人一輩子,不怕拚命與折磨,最怕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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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旱魃

聽到安如霜的話後,我一下子就愣住了,嘴裡跟著默念道:

「男人不怕拚命與折磨,最怕平凡……可是,可是我現在經歷的全部都是痛苦,一點兒都不快樂。」

「你錯了十三,快樂會使人輕浮,能夠讓你快速成長的,就只有痛苦……」安如霜語氣肯定的對我說道。

仔細回想了一下,安如霜她說的對,人有了痛苦才會為了擺脫痛苦,去努力掙扎,去全身心的投入,去激發自己的全部潛能,這些足夠讓人成長。而快樂往往讓人迷戀其中不能自拔,意志就這樣慢慢的被磨掉,剩下的只有渾渾噩噩了。

只不過我現在即使有了痛苦,依舊一事無成,學習學不好,道術也是算是個剛入門的新手,如果再次碰到和程江然那樣的高手,我自己都沒底到底能不能保護得了身邊的人。

「你腿好了嗎?」安如霜在這個時候問了一句,然後走了過來,半蹲在我身前,雙手輕輕地放在我的大腿上,頭也慢慢地依偎在上面,輕聲對我說道:

「十三,別給自己太多壓力,現在的你帶給我很強的安全感,我想靠一會兒行嗎?」安如霜似乎會讀心術一般,一下子就說出了我心中所想。

「行啊,別說一會兒,多久都成。」我點頭說道。

安如霜其實就在我大腿上輕輕地靠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抬起頭,我一低頭,正好與她四目相對,看著她近在我的面前絕美臉龐,心跳此刻加速了起來,我甚至能從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看到我自己。

「相信我,你朋友肯定不會有事的,千萬別自責。」安如霜說著,突然朝著我靠了過來,雙唇對著我的臉上如蜻蜓點水般輕輕地親了一口,就是這輕輕地一下子,我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有些發飄了。

這是我認識安如霜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親我。

「噗嗤~!」在我對面的安如霜突然看著我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我看著安如霜不解地問道。

「你、你流鼻血了……」安如霜說著起身從櫃子上拿過衛生紙遞給了我。

我接過來,一邊用紙擦著鼻血,一邊紅著臉死皮爛臉的解釋道:

「我……我這是之前跟那兩個畜生打架的時候受了點兒內傷……」

「對了,十三,我覺得那個叫程江然的降頭師很不簡單。」安如霜好似想起了什麼一樣,坐在我身旁看著我說道。

「怎麼個不簡單法?」我問道。

「就以這陰陽降頭草來說,莫說在現代,哪怕再上去幾百年也基本屬於傳說之中的東西。因為陰陽降頭草本屬於陰陽兩性,只能生長在至陰至陽的地方,而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少了,因為一個地方基本只有一種屬性,要麼至陰,要麼至陽,能夠擁有兩種屬性的地方十分稀有。

但是那個甚至連飛頭降都修煉不了的降頭師卻身帶著這種稀有的奇草,的確讓人覺得他很不一般,而且……」

「而且什麼?」見安如霜停了下來,我忙問道。

「沒、沒什麼了……」安如霜好似並不想讓我知道的太多,我也沒有勉強。

就這樣,安如霜一直陪著聊到凌晨2點多,她便因為時間所限,回到玉珮裡面。

我也從安如霜的口中得知,這陰陽降頭草都是午夜12點開始發作,一般最少都會持續2—3個小時,白天基本不會發作,這讓我心安不少,決定明天在天黑之前一定要帶胖子去找那楊振天。

安如霜走後,我也是困的不行,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比我早起的胖子給推醒了,我睜開眼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胖子問道:

「胖子,你怎麼樣了?肚子還疼不疼了?」

「疼倒是不疼了,不過我總感覺肚子裡面有東西,撐得慌。」胖子揉著自己的大肚子對我說道。

聽到胖子這句話,我全身就是一涼,那陰陽降頭草不會在胖子的胃裡面吧?!想到這裡,我也不等醫院送來檢測結果,拉著胖子一瘸一拐地就往醫院外面趕去。

「師兄,你這是準備帶我去哪,你腿好了?」胖子跟子我後面問道。

我沒有說話,趁著早上人少,帶著胖子一起溜出了醫院,讓胖子開車,前往北九水,去找那鬼醫楊振天。

車子發動,駛出了醫院,在車子裡,我擦對胖子說他昨天肚子疼的原因就是因為中了那程江然所下的陰陽降頭草,或許只有那個北九水的鬼醫楊振天能治好他。

胖子聽後,點上一根菸抽著,腳下加快了車速……

等我和胖子到達嶗山白沙河上游楊振天家裡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我倆顧不得吃飯直接敲開了門。

沒一會兒,一個小男孩就從裡面給我和胖子打開了門,看著我倆問道:

「你好,請問你們找誰?」這孩子還挺懂禮貌。

「找鬼醫楊老前輩。」我看著那個小男孩說道。

「哦,那你們進來吧。」那個小男孩說著就把我胖子帶了進去,走進院子裡,我一眼便瞅到了正在院子裡澆花的楊振天。

「師父,他們兩個人說是來找你的。」那個小男孩對楊振天說道。

楊振天聽後,點了點頭:

「嗯,知道了,你看醫書去吧。」他說話的時候自始至終都沒有抬頭,也沒有看我和胖子。

「楊老前輩,您近來可好?」我走向前問了一句。

楊振天卻沒有說話始終在一旁專注地澆花,好似我剛才說的話他根本沒有聽見一眼。

我心裡明白,他這古怪脾氣定是上來了,這又開始刁難我了。

咳嗦了一聲,我把聲音提高了幾分:

「楊振老前輩??」

「有話就直接說,我又不聾,別拐彎抹角地惹人煩。」楊振天語氣極為不耐煩地對我說道。

「哎,我說你……」胖子聽到後,正要說話,我忙攔下了他,省的他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後,得罪了他,那這趟可就算是白來了。

「楊老前輩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直說了,我朋友身上中了陰陽降頭草,我想讓你幫他看看,這個降頭術能不能治。」我直接把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

楊振天聽到我說到「陰陽降頭草」的時候,臉上的肌肉明顯地抽動了幾下,澆花的手也隨之停了下來,轉過頭朝著胖子仔細地打量了過去。

胖子被楊振天一直盯著估計是有些發虛,看著我低聲問道:

「我說師兄,這老頭靠譜嗎?」

「別說話!」我打斷了胖子。

過了能有五六分鐘,楊振天才把目光從胖子身上收了回來,繼續開始澆起了花:

「我看他那樣子是剛中降頭不久,能治,要是過了48小時,就算是大羅金仙來了,也無力回天。」

聽到楊振天這句話後,我心中一喜,忙問道:

「那楊老前輩有什麼條件?」

楊振天把手裡的水壺放在了地上,然後直起身子看著我說道:

「讓我幫你朋友解開那降頭術也可以,一百萬,少一分都不行。」

「多少?!」我甚至懷疑自己耳朵聽錯了。

「一百萬!」楊振天看著我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一旁的胖子這時忍不住了,走上前看著楊振天就損了起來:

「臥槽,你這老頭是不是沒見過錢?!看個病還一百萬?!你怎麼不去搶?!」

「胖子,你別說話。」我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又看著楊振天問道:

「楊老前輩,這麼多錢我們實在是拿不出來,有沒有別的辦法?」

楊振天捋了捋下巴上的鬍子,看著我說道:

「有倒是有,在北九水的南面有一個跑馬村,他們村子附近方圓數十里地正在鬧乾旱,我聽說那裡有旱魃,如果你們能去跑馬村幫那村子裡的人把那旱魃給除去,我就給你朋友解開這個陰陽降頭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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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到達跑馬村

聽了楊振天的話後,胖子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什麼是旱魃?」

「旱魃就是成了精的殭屍。」楊振天語氣冷冰冰地說道。

胖子聽到「殭屍」兩個字,臉色馬上就變了,轉頭看向了我,估計實在徵求我的意見。

其實當我聽到「旱魃」這兩個字的時候,開始也沒反應過來,只是感覺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但仔細一想,才想了起來,在我小時候也聽爺爺講過在他年輕的時候,村子裡也鬧過一次旱魃,當時就是爺爺和村子裡面的人一起跟著茅山老道士去打的旱骨樁。

打旱骨樁又稱打旱魃,旱魃,是一直成了精或者是變異的殭屍,旱魃的出現多半是死後一百天內的死人由於風水問題所變。

變為旱魃的死人屍體不腐爛,不生蛆,墳上不長草,墳頭還滲水,旱魃一旦出現,不僅附近天氣常年大旱,它甚至到了晚上都會棺材裡爬出來吃人,轉吃小孩的心肝,哪裡一旦要是鬧了旱魃,方圓幾十里都不得安寧,只有找到這旱魃,並且把它給釘住燒了,這禍害才能除去,天才會下雨。

然而這旱魃到底難不難對付,我便不得而知了,因為咱畢竟沒有接觸多,但是我猜測這殭屍都成精了,能好對付嗎?而且我爺爺還跟我說,那旱魃不好找,它藏身的地方太多,簡直就是狡兔三窟。

「怎麼樣,答應還是不答應?」楊振天看著我又問了一句。

「答應。」我一咬牙答應了下來,現在能不答應嗎?我要是不答應,去哪找弄那一百萬?再一個要是這楊振天怪脾氣一犯,再變了卦,我上哪哭去?

不管怎麼樣,那我都得答應,絕對不能讓胖子掛了,而且我自己心裡也有一個小算盤,這旱魃也屬於殭屍,而且還是成了精的殭屍,在它藏身的棺材裡或許能有屍菌,只要有了屍菌,便能快速的讓安如霜恢復千年道行。

這也是我答應陳震天的重要因素。

見我答應了下來,楊振天先是點了點頭,讓我和胖子在這裡等他,他自己則是走進了屋子。

約莫了能有十多分鐘,他便從屋子裡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白色的青花瓷小藥瓶。

他把藥瓶遞給了胖子說道:

「這裡面的藥丸能暫時克制住你身體裡的陰陽降頭草,等你們把那旱魃給除了,我就給你徹底解開這陰陽降頭草。」胖子伸出雙手接了過去,直接放進了口袋,也沒道謝。

「那行,胖子咱走,去跑馬村。」說著,我倆一起走出了院子,上車,用手機查找了一下地圖,朝著白馬村就開去。

「師兄,那什麼旱魃不旱魃的,好對付不?」胖子開著車問我道。

我嘆了口氣:

「好對付的話,我楊振天就不會讓咱們去了。」我說著拿出了手機,給清風道長打個電話過去,我現在自己沒底,只能問問我師父他能不能來幫忙除掉那旱魃,可是手機響了半天都沒人接,清風道長他人跑哪去了?我還等著問他關於龍虎七赦令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車子一路不停地開去,這段路的確不近,我和胖子開了半天車才趕到,到達跑馬村的時候天都已經暗了下來。

到了這跑馬村,我和胖子隨便找了一家還沒有熄燈的住戶敲開了門。

給我們打開門的是一個老大爺,他見我和胖子都是生人,還各自背著包,有些警惕地看著我倆問道:

「嫩(你)們是來幹啥子的?」

「大爺,我們是茅山派龍虎宗的道士,聽說你們這裡鬧旱魃?」我看著那個老大爺直接表明了身份。

果然,那老大爺一聽我是茅山道士的時候,本來十分警惕的臉上馬上變得緩和了起來,先是瞧了我和胖子幾眼,然後笑著對我們說道:

「弄了半天原來是茅山道士,快,快進屋。」

進屋之後,我發現這屋子裡就那老大爺自己一個人住,沒等我和胖子坐下呢,他便上前問我和胖子道:

「小夥子,飯吃了沒?」

胖子連連搖頭:

「我們這一天光趕路了,還沒吃呢。」

「那我去給嫩倆下幾碗麵條。」老大爺說著就進屋去給我和胖子下面條去了。

於是,我倆等面條上桌,多放辣椒,吃得出了一身大汗。

面條吃到半截,那老大爺上來問我和胖子誰告訴他們這裡鬧殭屍旱魃的?

胖子實在,吃著面條直接說出了實話,說是一個叫楊振天的人告訴我們的。

那老大爺聽後點了點頭,看著我和胖子,語氣有些擔心地問道:

「我說嫩倆個真的要去找那旱魃?它可厲害著來。」

聽到老大爺的話,我心念一動,我和胖子是初來乍道,人生地不熟,但是眼前這老大爺卻是在跑馬村住了好幾十年,何不讓他給我們多說一些當地最近所遇到旱魃的事情,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些信息對我們來講十分有用。

於是我放下手裡的筷子,看著老大爺問道:

「我說大爺,您能給我們講講你們村子裡鬧旱魃到底是怎麼個鬧法不?」

就這樣,那老大爺才給我和胖子講述了起來:

這鬧旱魃,起先是村裡老有人丟雞丟鴨的,開始村子裡還以為是來了村外賊,可是過了不久,竟然有人家的牛也丟了,然後就是豬圈裡的豬也丟了,終於有一天晚上,村長在家裡突然聽見院子裡的狗叫,然後狗低吼了一聲,就再也沒叫了,然後就是雞狂叫的聲音,等村長和家裡人把屋門打開跑到院子的時候,雞早已不見了,一隻都沒有剩下。

怪異的是,大門竟然還在鎖著呢,也就是說,大門從來就沒有打開,雞籠打開了,這下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時,村子長才想起他的狗,當他來到他的狗面前,整個人都怔住了,那狗的肚子好像被什麼利器劃破了一樣,內臟和腸子流了一地,地上一灘血,狗的頭直接斷了,和脖子分離,只有一點兒皮毛和脖子相連,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活活撕斷一樣……

再後來,這慢慢發展成有人家裡開始丟小孩子,一到晚上,前一分鐘還在院子裡自個兒玩的孩子,下一分鐘就不見了,門也鎖的好好的,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自此之後,大家就感到事情的怪異和恐懼了,整個村子人人自危,心念惶惶,還有的村民反映說,他和家人經常在半夜裡聽到房頂之上有動靜,好像有人在房頂上走路一樣,這裡的人住的都是瓦房,房頂稍微有一點動靜,就能聽的清清楚楚。

直到村子一個年歲大見識廣的老頭說村子裡這是鬧殭屍旱魃,老頭這麼一說,村民們都聯想起附近這幾個村子已經小半年滴雨未見了,都各自慌了神,便四處找高人來看。

可是請來的「高人」也不少,各種稱自己多牛x,多厲害的人,全都一個不剩的全交代在了村後頭的墳圈子裡,錢沒少花,人沒少死,但是那旱魃依舊沒有除掉。

老大爺跟我和胖子說到這裡的,忍不住重重地嘆了口氣:

「哎!這是造孽啊造孽,這都死了多少人了,村子裡能搬走的全搬走了,剩下我們這些老弱病殘只能等死咯……」

聽了老大爺的話後,我剛想開口勸道幾句,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我拿出來一看,正是我師父清風道長給我打過來的。

「喂,師父。」

「你在醫院幾樓?我昨天晚上有急事耽誤了,馬上就到醫院了。」清風道長對我說道。

「我……我沒在醫院。」我對清風道長說道。

「什麼?不在醫院,那你在哪?」清風道長問道。

「跑馬村。」我說道。

「跑那麼遠幹什麼?」聽清風道長的語氣,他似乎知道這跑馬村。

「這村子裡鬧旱魃,我準備和胖子把它給揪出來滅了。」我說道。

「啥?!你倆個傻蛋二百五!!簡直是初生牛犢不怕蘭州拉麵,那旱魃你們也敢去惹?!聽著啊,我馬上就趕去那跑馬村找你們,你倆千萬別去找那旱魃,要不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先隨便找戶人家住下,我沒去之前別出門,聽到了沒有?!」清風道長似乎被我剛才那句話給驚到了,掛斷了電話,火急火燎地朝著跑馬村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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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驚心

「師兄,咱師父給你打電話說什麼?」胖子看我掛了電話,對我問道。

「囑咐咱倆不能輕舉妄動,那旱魃不好對付,他正在往這邊趕。」我說著喝了一口麵湯。

這時,一直坐在我和胖子對面的那個老大爺說話了:

「我呀,也勸勸嫩們倆,算了,還是別去找那殭屍旱魃了,太凶、太厲害了,當地派出所來了好幾百人,不分黑白的搜查了好幾天,愣是沒有找到那殭屍旱魃,人還不知不覺地失蹤了好幾個,所以這事兒派出所也撇了攤子,對了,你們都是茅山派的?」那大爺明顯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才會突然這麼問。

胖子點頭:

「是啊,我們的的確確是茅山派的,如假包換,怎麼了大爺?」

大爺聽了胖子的話後,然後身子朝著我們這邊靠了靠,小聲說道:

「前些日子,我們村子裡來了一個自稱是茅山派掌門人的老道士,結果同樣死在了那村後頭的墳圈子了,死的時候那個慘,頭都沒了,嫩們茅山派的掌門人都對付不了那旱魃,我勸你們還是別去送那個死了。」

我聽了老大爺說的話後,忍不住笑了出來,胖子這時也笑了,他掏出一根菸遞給了那老大爺,然後看著他眯著眼睛問道:

「我說大爺,你怎麼知道那個老道士就一定是我們茅山派的掌門人?」

「他自己說的。」老大爺說著從胖子手裡接過煙後,胖子接著用打火機幫他點上。

我一笑,心裡想到那個假冒掌門人的倒霉蛋的性格倒是和清風道長有些相像,他也是整天吹牛說自己是龍虎宗的宗主。

「老大爺,那個人說他自己是茅山派的掌門人你們就相信?」我看著老大爺問道。

老大爺先是吸了一口煙,然後才對我說道:

「咋嘞?那人身上還帶著嫩們茅山派掌門人的大印,那還能有假嗎?」

胖子聽到這裡樂了,笑著說道:

「大爺,什麼大印不大印的,這都啥年代了,你還信那個,你給我幾百塊錢,我去我們東店二巷裡隨便找家店舖馬上就給你刻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來,別說是茅山派的大印,就算是康熙、乾隆的大印,你花錢都能給你刻出來,那技術沒得說。」

「你、你們的意思是說那個人是騙子?」老大爺看著我和胖子問道。

我點頭:

「十成十的是個騙子。」要是這茅山派掌門人真死了的話,清風道長早就回茅山派了,而且這麼大的事,不可能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唉,自作孽啊,沒那金剛鑽偏偏要攬這瓷器活兒,白瞎了一條人命。」老大爺說道這裡,又深吸了一口手裡的煙,有些渾濁的雙眼中,滿是愁色。

「師兄!對了!!!」這個時候,胖子突然一拍自己的大腿,猛地從板凳上站了起來,看著我吼了一嗓子。

「什麼事?你這一驚一乍的嚇人呢?」我看著胖子問道。

「咱那棵大人參好像忘記在醫院了。」胖子看著我說道。

聽到這裡,我也一下子想了起來,的確,今天早上我帶著跑胖子走的太急,竟然把那棵精參遺忘在了醫院的病房裡面。

此刻我心裡要是急了,白若彤送給我的那株精參絕對不是俗物,緊緊只是上面開的紅花所散發出的花香,就能讓人神清氣爽,這精參可萬萬丟不得。

「師兄,怎麼辦?」胖子見我沒有說話,又問了一句。

「別急,我給刀疤臉打個電話,讓他幫忙去醫院裡幫咱看看,我估計問題不大,應該丟不了,那東西沒多少人認識。」我說著就從口袋裡掏出了手機給刀疤臉打了過去。

可是刀疤臉那頭的手機卻提示一直不在服務區,也不知道他又到哪去了,我又找打了趙曼的手機號打了過去,得到的接過依舊是不在服務器。

現在我真的有些急了,在東店市裡我也不認識幾個人,我想給雷子打個電話,讓他去趕去醫院幫我看看,可是現在天都已經黑了,再讓他跑到東店肯定不成。

「胖子,你常年住在東店市區,找個靠得住的朋友幫忙去醫院把那株人參先拿出了,等咱回去再找他要。」我看著胖子問道。

胖子聽後讓我放心,直接拿出了手機,給他哥們打電話去了。

等胖子掛了電話,就在這個時候,村子裡面的狗突然全都自個兒叫了起來,開始先是一隻狗叫,接著帶動起了全村子裡的狗都跟著狂叫了起來。

我和胖子正納悶呢,老大爺聽到後,卻嚇得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趕緊把門窗關緊,又用木頭死死地頂住。

「大爺,你這幹嘛呢?突然那麼多狗一起叫是怎麼回事?」胖子不解地問道。

老大爺忙完之後,看著我和胖子低聲地說道:

「別大聲說話,八成是那殭屍旱魃來村子裡找小孩吃了。」

「這村子大多數人不都搬走了嗎?怎麼還有小孩?」胖子問道。

「有,不多了,而且那旱魃真要想吃人,逮到就咬死。」老大爺看著胖子低聲說道,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下,村子裡的狗一個個就如同受到了什麼威脅一般,開始低聲吼叫,從聲音中聽得出它們很恐懼,直到最後竟然全都不叫了。

難道它們都被那成了精的殭屍,旱魃給嚇住了?

我和胖子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恐懼,在這種環境和氣氛之下,我心裡多少有一絲恐慌。

「我說師兄,這、這村子裡的狗怎麼都不叫了?」胖子狐疑地看著四周問我道。

「你問我跟問你自己有什麼區別?」我回了一句,然後慢慢地朝著窗戶那邊走了過去,可是我還沒走到窗戶邊上,那一直沒有說話的老大爺卻一下子就把屋子裡的燈拉滅了,頓時,四周變的一片漆黑。

「大爺你關燈幹什麼?」我回頭問了一句。

「虛~!都別在說話了,千萬不要出動靜……」老大爺忙開口低聲囑咐我和胖子。

與此同時,老大爺的話音剛落下沒多久,我就開始感覺四周變得似乎有點兒陰冷了起來,就好像有什麼髒東西來到附近一樣,緊接著在屋頂之上就傳來了一陣陣「咔嚓、咔嚓……」的聲音,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屋頂之上走著。

估計是那旱魃來了!!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我忙從背包裡掏出了墨斗線,緊握在手裡。

「咔嚓、咔嚓、咔嚓……」有東西在屋頂之上走路的聲音越來越明顯,甚至開始不停的在我們這間屋子的屋頂之上徘徊,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汗水,順著額頭之上流了下來,流進眼睛裡,弄的雙眼生疼,但我卻連大氣兒都不敢喘,生怕被屋頂上面的那個旱魃發現,之前清風道長在電話裡跟我說過,我和胖子是絕對對付不了它,所以在清風道長來之前,對於那個旱魃我和胖子還是能避則避。

「咔嚓!」一聲,本來已經停下來的腳步,又開始順著房頂之上走遠,一直到那個聲音徹底消失之後,我才慢慢地松出了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看著四周黑漆漆地屋子低聲問道:

「老大爺,那旱魃走了嗎?」

「噓,先別說話,再等等……」老大爺小聲地對我說道。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猛地聽見身旁的房門處有什麼聲響,開始時很小,慢慢地就變大了起來,仔細聽過去,發覺那聲音就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用的指甲一直不停地撓那個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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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10-1 04:30:37

第一百七十八章 封印解開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剛剛落下去的心,一下子再次懸了起來,我嚥了一口唾沫,用舌頭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藉著門縫中透進來的月光,往外看去。

可是讓我覺得奇怪的是,門外面連一個鬼影都沒有,可那怪異的「吱呀,吱呀」聲卻一停不停地從門外傳來。

「撲通、撲通、撲通……」我的心跳也在此刻加速了起來,門外到底是什麼東西?如果是那個成了精的殭屍旱魃的話,為什麼我從門縫里根本看不見有任何東西,如果不是那旱魃的話,那麼這一陣陣吱呀吱呀的聲音又是怎麼發出來的?

想著,我心底的好奇和恐懼的心理同時湧上心頭,深吸了一口氣,我緊緊地握了握手裡的墨斗線,慢慢地朝著那木門旁輕悄悄的走了過去,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弄出來的聲響。

可是我走了沒幾步,之前那陣詭異的聲音便戛然而止,一下子消失了,整個屋子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寂靜……

這、這又是怎麼一會兒?故弄玄虛?還是嚇唬我們?不行!必須得去看個究竟,我給自己鼓了鼓勁,再次抬步,走了過去。

剛踏出去,我便隱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回頭一看,黑暗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朝著我走了過來,不用猜是胖子。

「師兄,剛才那門外面的到底是什麼聲音?」胖子附在我耳邊輕聲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然後用手指指了指木門,意思是跟他說我要出去看看。

胖子看到我的手勢後,點了點頭,跟在我身後,和我一起慢慢地朝著那木門走了過去。

靠近木門,我先是貼在門後面利用門縫朝著外面看去,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圈兒,我發現門外外的院子裡什麼都沒有,特別的安靜,靜的讓人覺得有些不自然。

我連著深吸了幾口氣,手上用力,把頂在木門後面的木棍拿走,慢慢地把那木門給推開了,「吱呀~~」一聲,隨著木門的開打,外面突然起了一陣風,捲起地面上的一堆塵土和落葉吹了過來。

用胳膊擋住雙眼,等那陣風過去之後,我握著墨斗線走出了屋子,可讓我覺的意外和不解的是,此刻整個村子都是靜悄悄的,除了時不時的有陣陣蟲鳴蛙叫聲外,再無聲響,家家戶戶都是關著燈緊閉門窗。

好似末日來臨一般,人人自危。

「師……師兄,我怎麼感覺有點兒不太對勁啊。」胖子看著眼前這個靜悄悄的院子對我說道。

其實我自己也察覺了出來,而且這四周明顯有一種陰冷的氣息,絕對有陰煞之物藏匿在附近,不過這殭屍即使是成了精,也有實體,不至於和鬼一樣,可以自行控制自己的陰魂鬼體虛化,消失。

難道是我的錯覺?

「我說嫩倆個趕快進屋,別在外面了,被那殭屍旱魃給看到了,可就活不了了!」一直躲在屋子裡的老大爺對站在屋門外的我和胖子提醒道。

聽了老大爺的話後,我和胖子剛準備轉身回屋,可就在這時,在我頭頂之上忽然傳來了一陣怪異的笑聲:「嘎嘎嘎……」就好像是公鴨子發情時候的叫聲差不多,特別尖,也特別難聽。

這突然從頭頂上面傳下來的怪異笑聲,讓我全身肌肉猛地一縮,抬頭一看,在我頭頂之上卻什麼都沒有……

草!那旱魃在耍我們!直到現在,我才反應了過來,那旱魃一直把屋子裡的我們三個人當案板上的豬肉,隨意擺弄,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他奶奶的!師兄,剛才那笑聲是不是那旱魃發出來的?!」在我身旁的胖子一直抬著頭往屋簷上看去。

「除了它,沒別的。」我咬著牙說著,然後讓胖子一個人先進屋,我則是把口袋裡所剩不多的硃砂粉全部灑在了門口,就在我準備回屋的這個時候,猛地感覺背後傳來了一陣涼意!

來不及多想,我一下子直接前撲在地,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個人影極快的從我身上躥了過去,跑進了屋子。

「大爺,快開燈,那殭屍旱魃進屋了!!」我趴在地上朝著屋子裡面喊道。

我話剛說完,屋子裡的燈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而此刻在屋子裡的燈光之下,多了一個人影,準確的是是一個全身長滿長綠毛的老殭屍精!

此刻它正站在屋子裡的正中間,一雙被綠毛遮蓋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這邊看。

該來的還是來了!現在我距離那綠毛旱魃只不過幾米的距離,能清楚地看到它全身下面都是綠色的長毛,甚至就連它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腐爛土腥之氣,我也能隱隱聞到。

看著它的同時,我心裡也想著這綠毛旱魃為什麼一進村就找到這裡來?難道是因為我和胖子,或者說是因為我,它才來尋到了這裡?

「嘎嘎嘎……」那綠毛旱魃再次發出了之前那種難聽刺耳的笑聲,身子開始上下發抖,朝著我這邊就衝了過來。

見此我忙用手裡的墨斗線迎了過去,可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那綠毛旱魃根本就不怕我手裡的墨斗線,一把抓住,不顧自己被墨斗線燒的冒煙的手,一用力便把墨斗線給從中扯斷。

我心裡雖然吃驚,但是腳下一動,抬起右腿來用足了勁,猛地就朝著那綠毛旱魃就踹出了一腳,卻不曾想這一腳踹在它身上,就好似踹到了鋼板之上,它沒啥事兒,我卻被反力給彈出了好幾步,一直退到牆壁上,才侃侃站住。

清風道長說的沒錯,這旱魃果然極難對付,我和胖子根本就干不過他。

胖子這個時候,也是豁出去了,不知道從那裡找來了一個暖水壺,猛地插著那旱魃身上就砸了過去。

「嘩啦!」一聲脆響,暖水瓶砸在旱魃的身上,一下子碎了開來,冒著白氣的熱水全部灑落在旱魃的身上。

「嗷~!!」一聲如動物嚎叫的聲音從旱魃身上傳出,被熱水澆到的它此刻竟然開始疼的不停嚎叫,身子也來回扭曲。

「它怕熱,怕火!」胖子我拖住它,你想辦法點火!!」我對胖子提醒了一句,朝著桌子旁的另外一個熱水壺就跑了過去。

就在我馬上碰到那暖水壺的時候,旱魃一下子就躥了過來,擋在了我的面前,我想都不想,拔出燭龍九鳳,對著它的眼睛就用力刺了下去。

匕首剛剛揮出,我便感覺肋下一痛,整個人同時被打飛了出去,身子撞在牆壁上,一下子摔落在地上。

躺在地上氣血翻湧,一下子沒忍住,一口鮮血噴吐而出,正好噴在了燭龍九鳳上面,可就在此時,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燭龍九鳳染血之後,突然發出了一陣極為清脆的鳳鳴之聲,緊接著紅光閃現,封印同時解開。

看到這裡解開封印的燭龍九鳳,我第一反應就是上個月過去了!

抬頭看了一眼,發現那,綠毛旱魃此刻正朝著我這邊走來,當它發現我手裡的這把發著紅光的燭龍九鳳的時候,身子卻停了下來,好似感受到了此刻燭龍九鳳對它的威脅。

你大爺的!我心裡罵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揮起手中的燭龍九鳳就朝著那綠毛旱魃刺了過去。

它身子一退,躲了過去,同時伸出腿,對著我前胸就是一腳,我也不躲,直接用手裡的燭龍九鳳狠狠刺朝著它那升滿綠毛的小腿上就劃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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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多情
Crawler | 2017-10-1 04:34:38

第一百七十九章 救兵來也

燭龍九鳳劃在那綠毛旱魃小腿上的同時,我整個人也被他它一腳給踢飛了出去,摔落在地上之後,巨大的力道和慣性帶著我一直向後滑去,一下子撞在了牆壁之上,才停了下來。

「啊嗷~!!……」一聲聲刺耳難聽的嚎叫聲從綠毛旱魃嘴裡發出,我低頭朝著那旱魃的小腿處一看,此處不斷地冒出白煙,好似開始腐爛了起來,過了一會兒,白煙消散,而那綠毛旱魃小腿之處漏出了森森白骨,身上的皮毛早已腐爛。

燭龍九鳳果然犀利!

「嘎嘎嘎……」我沒想到此刻那綠毛旱魃卻還能笑的出來,隨著它這刺耳的笑聲,身上綠毛也如同刺蝟遇敵一般,全部都立了起來,用一雙發白充滿怨毒的雙眼朝著我這邊看了過來。

「師兄,你頂住!我來了!!」胖子大喊著從院子外面跑了進來。

我一看,好嘛,這二貨胖子竟然抱著一大捆點燃的玉米秸稈跑了進來,大喊一聲:

「去你奶奶個腿的!胖爺送你個點燃套餐!」說著胖子就把還在燃燒的玉米秸稈朝著那綠毛旱魃就扔了過去。

可是這玉米秸稈終究是輕的,所以扔過去的速度注定不會很快,被那旱魃輕鬆一閃,便躲了過去。

胖子一看,頓時沒轍了,剛想往外跑,那綠毛旱魃卻追了上去,我見此,朝著地上吐了一口血,緊握住手裡的燭龍九鳳朝著那旱魃就撲了上去。

可是這次我是太小瞧它了,身子還沒靠前呢,便被它一腳踢飛,沒等我爬起來,它跳上來一下子就死死度壓住了我,身子壓住我的身上,雙腿壓住我雙臂,手上的尖長的指甲如同一把鋒利的斷刃,朝著我的脖子上就劃了過來。

見此,我急中生智忙朝著那旱魃那張醜陋噁心的綠臉上就吐出了一大口血,因為清風道長曾經跟我講過,這處男的血也是屬陽,效果雖然不如童子尿,舌尖血,卻也有克陰驅邪之用。

果然,被我噴了滿臉血的綠毛旱魃身子明顯地頓了頓,見此,我剛想趁著這個機會從它身下解脫,可身子一動,我全身就疼了起來,異常的疼,就好像要散架了一般,身子再次倒在了地上。

這時那旱魃也恢復了過來,那一雙長著黑色長指甲的手,朝著我的前胸就抓了過來!

「嘩啦!」隨著這一聲脆響,我便看到那旱魃身子一下子就從我身上跳了起來,抬頭一看,發現正是那老大爺拿著一個暖水壺砸在了旱魃的後背之上,救了我。

胖子也在這個時候,再次從外面跑了進來,他這次手裡拿著一大捆麻繩,朝著那綠毛旱魃就撲了上去,結果可想而知,隨著胖子一聲慘叫,他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胖子,我讓你點火,你拿著繩子跑進來幹什麼?!」我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朝著胖子那邊喊道。

「特麼的打火機關鍵時刻掉鏈子,怎麼打也點不著了!特麼的太坑人,下次不買一塊錢一個的了,我買二十一個的!」胖子說著,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我見他還能罵人,估計剛才也沒啥大事。

不過聽到胖子的話後,我的心馬下就沉了下來,這旱魃我們根本對付不了,沒有火,更玩完了,哪怕是我現在手裡的燭龍九鳳解開了封印,也和它根本是不在一個層次上面,再這麼下去,今天我們三個人是有一個算一個,全都都得交代在這裡。

「十三,旱魃的弱點一是怕火,二是怕人眼淚。」安如霜的聲音在這個時候突然提醒了我。

聽到安如霜的聲音後,我想哭,卻怎麼也哭不出來,在這個情況下,光緊張害怕都不夠,怎麼哭?

「嗖!」的一聲,那綠毛旱魃突然朝著老大爺那邊衝了過去,我看到後,也不管眼淚不眼淚了,忙追了過去,那老大爺這麼大年紀,要是被那綠毛旱魃砰一下,半條命就得丟了,搞不好當場就得命喪於此。

所以我心裡異常著急,用勁全力追了上去,身子向前一撲,用手裡的燭龍九鳳朝著那旱魃的後背之上就刺了過去。

不曾想那殭屍旱魃好似背後也生有一雙一眼一般,頭都沒回,快速扭轉身子,用它那雙綠手朝著我的撲上去的前胸就抓了過來!

臥槽!上當了!!

看到這裡,我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可是為時已晚,我根本就來不及躲避,可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一個黑影朝著我衝了過來,接著便感覺身子左側被人撞上,整個人也追之飛了出去。

「砰!」「噗嗤!」隨著我落地的聲音,一個利器刺進肉裡面的聲音也隨之傳來。

我忙從地上爬起來抬頭朝著殭屍旱魃那邊看了過去,當我看清之後,頓時整個腦子一片空白,此刻胖子被那殭屍旱魃的右手的指甲給插進了身體,垂著腦袋,前胸之處滿是鮮血,胖子為了救我,用自己的身子把我給撞開,他自己卻被那旱魃的黑長的指甲穿進了左胸!

左胸,正是心臟所在的位置!!

綠毛旱魃此刻把自己的手指從胖子的身上抽了出來,胖子整個人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而那旱魃卻伸出了紫青色的舌頭,朝著手指上面的血跡舔了過去,滿臉的享受之意。

看到這裡,我只感覺一陣頭暈目眩,一股極為強烈的怒火躥了上來!

「五弊三缺,又是特麼的五弊三缺!!我到底身邊要死多少人你特麼才肯放過我?!!」我大喊著,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朝著那綠毛旱魃就衝了上去,揮動手裡的燭龍九鳳對著它的腦袋上就狠狠地刺了下去!

我現在的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

殺!!!

綠毛旱魃見我朝著他衝過去,也不躲避,冷眼看著我,直到我到了近前,它身子才一動,很輕鬆地躲了過去,伸出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同時對著我的臉上就抓了過來!

可是就在他那綠色的大爪子剛剛砰到我臉上的同時,猛地發出一陣慘叫,身子整個往後跳開,一下子就就和我拉開了距離。

我一下子摔在地上,手裡往兩上一碰,我這才明白了過來,我剛剛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流淚了……

「十三,把眼淚抹在你的燭龍九鳳上面,刺中他的前胸,旱魃必死!」安如霜的聲音再次提醒了我。

可就在我剛準備把臉上的眼淚抹在匕首之上的時候,不料那旱魃卻再次衝了上來,伸出爪子朝著我身上就抓了過來,我猛地往後一閃,雖然躲了過去,但是身子一個不穩,直接坐在了地上,那殭屍旱魃見此,發出一聲尖叫,伸出爪子朝著我的左胸就刺了過來!

我此刻避無可避,只能咬著牙豁出去了,用燭龍九鳳擋了過去,可是那旱魃估計也是和我一樣豁出去了,一把就抓在了燭龍九鳳上面,死死地拽住,另外一隻爪子再次朝著我左胸抓了過來!

就在這岌岌可危的時候,「砰!」的一聲響動,一個人硬猛地從門外躥了進來,大喊一聲:「急急如律令!!」一腳就把我身前的殭屍旱魃就踢出去老遠。

回頭一看,正是清風道長來了,在他的腳底還貼著數張符紙。

此刻清風道長什麼也顧不得,手決一掐,扯著這個時候,嘴裡唸唸有詞:

「氣伏龍,宮止火,外形舉,定工堅,人之初,性本色……臥槽!特麼一著急念竄詞了!」

聽到清風道長這句話,我當場就差點兒吐出一口血昏過去,有這種不靠譜的時候,我還不如讓那殭屍旱魃掐死我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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