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概要】：賣報小郎君，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都市 > 都市生活

【內容簡介】：

　　某年某月某天，禍水姐姐忽然說：「我要做明星。」
　　秦澤淡定道：「老姐，你想被老爹活活打死，我不反對。」
　　禍水姐姐義正言辭：「秦澤，你跟姐姐同居這麼多年，這個鍋，你必須背。」
　　這是一個姐姐不斷坑弟弟的故事。
　　秦澤：「媽蛋，還好我有系統。」

【其他作品】：《九州經》

第一章 同居姐弟

    「咚咚咚......」

    敲門聲把秦澤從睡夢中吵醒，陽光透過紗窗照進來，窗外是車輛飛速駛過的噪音。秦澤睜開眼，一手按著發脹的腦袋，一手支撐起身子，宿醉後的腦袋疼的像是要裂開，天旋地轉。

    敲門聲還在響，追命鬼似的叫人討厭。

    「有事稟告無事退朝。」秦澤煩躁的聲音說。

    「皇上，奴家肚子餓了......」門外傳來柔媚中略顯沙啞的好聽嗓音。

    「知道了知道了。」秦澤有氣無力的回應，半睜半闔著眼睛去摸索床腳的衣服褲子。

    「快點哦。」外面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

    秦澤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一個沒站穩，一頭磕在床沿，霎時間腦袋空茫茫一片，迷迷糊糊中，聽見一個聲音響起：

    「匹配時間：2017年6月19日。」

    「匹配空間：未知！」

    「匹配宿主：符合寄宿。」

    「虹膜鎖定！」

    「dna鎖定！」

    「系統自動更新中......」

    什麼聲音？

    秦澤齜牙咧嘴的站起來，腦子反而清醒多了，走到窗邊拉開簾子，溫暖刺眼的陽光像海潮般湧進來，他眯了眯眼睛，窗外車輛川流不息。這是片半新不舊的小區，竣工日期是2004年。遠處，高樓大廈連著高樓大廈，那是城市的cbd區。

    時間是2017年，六月仲夏，滬市。

    秦澤迎著陽光，沒有焦距的瞳孔中倒映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好一會，才想起今天是週一。

    客廳裡，杯盤狼藉，餐桌上還有昨晚剩下的半個披薩，12吋瑪格麗特草莓蛋糕也只剩一個空盒子，絕非是吃光了，而是當做武器活活糟蹋了。除了殘羹剩菜，桌子擺滿了各種酒瓶，雞尾酒、啤酒、洋酒、香檳，還有幾瓶白酒......都可以碼一面牆了。地面撒滿了金箔紙花。活脫脫的是狂歡party後的場景。

    秦澤輕輕嘆了口氣，找出準備好的大型垃圾袋，把空酒瓶一個個放進去，殘羹剩飯也倒進去，拖著垃圾袋出門，仍在樓道大垃圾桶裡。神色疲憊的走進洗手間，一番洗漱，這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他氣定神閒的進廚房，先從冰箱取出脫脂牛奶，倒入玻璃杯放置進微波爐，中火三分鐘。然後開始煎荷包蛋，煎培根，用滾水燙兩片生菜。不到十分鐘，一頓簡易早餐就做好了。他把食物擺在客廳飯桌上，每樣兩份，恰好是兩個人的份量。轉身又去了廚房，冰箱裡還有半袋土司面包，搭配花生醬味道很不錯。

    秦澤準備好早餐，返身走回房間，不是他的臥房，而是另一個房間。這套房子大概有八十平米，兩室一廳一廚一衛，還有一個採光極好的陽台。房子是秦澤上小學那年，家裡買的學區房，距離cbd區不遠，小區門口就是地鐵站，搭乘兩站地鐵就是大學城。而今秦澤小時候讀的小學拆遷好幾年了，這套房子十幾年過去，增值了好幾倍。

    秦澤就讀的大學在兩站外的大學城，原本按照他的意願，是想體驗一下住宿生活，大一開學那天，好吃懶惰的姐姐破天荒的拍著波濤洶湧的胸脯大包大攬，表示負責送弟弟去學校報到。結果在距離大學尚有兩個紅綠燈的路口，輕飄飄一拐彎，把秦澤連人帶行李拐騙到小區來。

    「喂喂喂，這不是去學校的路吧。」

    「嗯。」漂亮姐姐捋了捋鬢髮，「先把你的行李放好再去報名。」

    秦澤大聲說：「我就知道你沒這麼好心，無緣無故的送我去學校。」

    「住校有什麼好的，一堆人擠在亂糟糟的宿舍，怎麼看都是跟我這個大美女同居劃算。」姐姐義正言辭的說。

    「真是謝謝你了哦。」秦澤撇撇嘴：「請原諒我這個從小同居到大的人表示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要這樣嘛，人家一個人住好不方便的，打掃衛生親力親為，飲水機沒水了都沒力氣換，因為不會燒飯，廚房都積厚厚的灰塵了，晚上一個人回家還會被癡漢尾行，嚶嚶嚶......」前一刻還是凜然不可侵犯的御姐，下一刻變成小女孩撒嬌姿態。

    「更加不要跟你一起住了。我才不要給你當保姆。」秦澤說：「而且學校不允許學生在外居住，這個是硬性規定。」

    「放心啦老弟，咱爸都搞定了，手續流程統統ok，你乖乖跟姐姐一起雙宿雙棲就好啦。」

    「我不信。」秦澤掏出手機撥號，半晌後，電話裡傳來醇厚嚴肅的嗓音：「阿澤，什麼事。」

    「爸，我想住校。」秦澤直截了當的說，這個時候，姐姐伸手狠狠掐了他一把。

    「沒必要一定住校，大學城這邊咱們家不是有房子嗎。你陪你姐一起住吧，她一個女孩子獨居，我和你媽都不放心。想住校了，偶爾回去住一住也是可以的。」一家之主說完話，掛斷了。

    姐姐以優異成績考入復旦，而做為弟弟的秦澤，就顯得黯然失色，頭懸樑錐刺股使出吃奶的勁頭，勉勉強強夠上與復旦相鄰的財大分數線。要不是姐弟倆老爹是財大教授，學院還不一定錄取他這個吊車尾呢。

    既然是教職人員的子女，大一不住校當然沒問題，秦澤哀嘆一聲。

    一晃過了三年，秦澤今年也大三了，姐姐比他大兩歲，去年畢業，在一家外資公司任職，擔任總經理秘書。

    推開門，淡淡的香水味夾雜著酒氣撲入鼻腔，房間昏暗，遮光窗簾緊拉著，空調呼呼送著冷風，女人躺在床上，蓋著薄毛毯，伸胳膊撂腿兒，四仰八叉的。從睡相就能看出這個女人是何等沒心沒肺。

    秦澤關了空調，拉開窗簾，推開窗戶，微風伴隨陽光湧入房間，吹散酒氣。

    「早飯做好了，起床！」

    女人栗色捲髮披散，看不清臉蛋，懶豬似的哼哼幾聲，繼續酣睡。

    秦澤努力回憶著，昨天是姐姐的生日，於是邀請了閨蜜團來家裡開party，女孩們燕瘦環肥各種各樣，看起來都好有素養好有女神范，幾瓶酒下肚，原形畢露，個個都是酒場女英雄，一喝喝一宿。機智的姐姐把廚房裡的弟弟拉出來擋酒，自身好像只喝了幾瓶啤酒而已。

    灌成死狗的我都起來了，你還有什麼資格睡懶覺！

    秦澤掀起薄毯，大聲道：「起床了......」

    聲音卡在喉嚨裡，床上的人兒身段浮凸有致，由上往下，精緻的鎖骨，圓潤白皙的雙肩，即使平躺也能脫離地心引力的胸脯，再往下是驟然收束的纖腰，緊致修長用網絡流行語就是「可以玩十年」的大長腿。素白素白的身體就展現在他面前。

    該死，這女人竟然沒穿睡衣。

    秦澤盯著她胸口發呆，倒不是她胸有料，姐姐是36d這種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他發呆是因為她穿的是一套黑色蕾絲半透明內衣，兩人住在一起這麼多年，她可沒有這種情趣內衣。

    「死變態，眼睛往哪看？」姐姐飛起一腳踹在秦澤臉上，抓過毛毯裹住身體，要多假有多假的「花容失色」，「想不到你是這樣的秦澤。」

    秦澤揉了揉火辣辣的面皮，「呦，這是情趣內衣吧，啥時候這麼時髦了，哪個男人調教的？」

    「哪有男人調教哇，姐姐長這麼大都沒談過戀愛，人生真是失敗。」

    「你就裝吧。」秦澤翻著白眼走出房間。

第二章 夢想與明星


    冬天最痛苦的事情是早起，恨不得和被子纏綿到天荒地老，可這分明是日漸炎熱的夏天，秦澤默默嚼完面包，吃完培根以及荷包蛋，等了十分鐘，她才千呼萬喚始出來。穿著鬆鬆垮垮的小熊睡衣，踩著拖鞋「噼啪噼啪」走出來，眼睛也是半眯的。

    「昨晚被你那群女閨蜜灌的只剩半條命的是我吧，你這副縱慾過度的樣子是怎麼回事。」秦澤納悶說。

    「你才縱慾過度呢。」姐姐無精打采的橫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水潤纖薄的嘴唇一撅：「昨天你躺了之後，她們也差不多了，還不得我來收拾殘局。有男朋友的打電話讓他們過來領屍，沒人要的單身狗我一個個打車送她們回去，折騰到淩晨三點半才睡覺好不好，今早餓醒了。」

    「該！」秦澤喝了一口牛奶，一巴掌拍開她伸向培根的手，「洗臉刷牙去。」

    姐姐哦了一聲，沒骨頭似的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培根塞嘴裡，踩著拖鞋噼裡啪啦跑進衛生間，探出腦袋朝他扮了個鬼臉。

    秦澤作勢要打，她立刻縮回腦袋。姐姐沒個做姐姐的樣子，不過他也習慣了，反正他這個弟弟也沒弟弟的樣子。

    大概是家教的原因，父母從小對秦澤苛責嚴厲，生怕他這顆小樹苗將來長成歪脖子樹。對待姐姐卻百依百順，疼愛有加。姐弟倆待遇截然不同，如果姐姐是親生的，弟弟就是充話費送的。老爺子給出的理由是：窮養男富養女。

    可不管父母如何嚴厲，如何望子成龍，秦澤就像扶不起的阿斗，平平庸庸的長到二十二歲。反而是寬鬆對待的姐姐，從小就是學霸，長大後一如既往的冰雪聰明，玩兒似的就考上復旦。

    你要是有寶寶一半的聰明，我做夢都會笑醒。

    父親總是這樣教訓秦澤。

    沒錯，寶寶就是姐姐的名字，全名秦寶寶，芳齡二十五。

    秦寶寶從洗手間出來，把自己收拾的乾乾淨淨，瞬間好似變了一個人。臉蛋白淨細膩，據說大學時經常私下裡被女生罵狐媚子臉。

    「洗臉刷牙用了十分鐘，現在是早上8：25，就算你五分鐘內解決早飯，回房間換衣服、化妝，然後坐地鐵......算了，別坐地鐵，開車吧。算算時間，你今天要遲到，遲到一天，全勤獎就沒了，你損失300塊，相當於一個星期的夥食費。」秦澤計算著姐姐懶床造成的經濟損失。

    「姐從來不化妝的。」秦寶寶皺了皺鼻子，頗有點小女孩撒嬌的憨態。

    「重點不該是你上班要遲到了嗎。」秦澤抓狂。

    「不上班，我辭職了。」秦寶寶嚥下荷包蛋，喝了一口牛奶。

    秦澤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辭職的，我沒跟你說嗎？」

    「完全沒印象。」

    「哦，事情太多了，忘記和你說。」

    「好好的，辭職做什麼，你上司騷擾你了？」

    秦寶寶一雙丹鳳眼驟放光彩，喜滋滋：「好主意，老爹問起來就這麼說。」

    「可笑，我會替你保密？你那份工作很不錯啊，實習期就有五千工資，轉正後月薪過萬，年底還有不菲的獎金，你拍拍屁股走人不干了，喝西北風去啊。」

    秦寶寶眨巴著眼睛，賣萌道：「姐姐以後就靠你養了。」

    「你滾你滾，我還沒畢業。」秦澤哼哼道：「老爹去年還跟親戚們炫耀呢，明明一臉得意的表情，卻裝的很不在意：哎呀呀，也就一般般啦，全球五百強公司而已......」

    秦寶寶低著頭，仔仔細細往土司塗抹花生醬，嘴裡含糊不清：「昨天我生日嘛，時光真是把殺豬刀，不知不覺要奔三啦，我心想不能這樣下去了，可不要把青春浪費在什麼全球五百強公司，我要掙脫束縛，擺脫封建，做一個勇敢的追夢少女。」

    「是追夢婦女吧。」秦澤吐槽。

    「想死啊。」秦寶寶瞪他一眼。

    「你想做什麼。」秦澤心裡升起不祥預感。

    「我的目標是走上螢幕，成為大明星，做國民女神，吼吼吼！」秦寶寶擺出一個「農奴翻身做主人」的姿勢。

    果然！

    秦澤默默捂臉。

    秦寶寶人生中有一大汙點，一大遺憾。

    所謂的汙點，就是她的名字，初中的時候因為受不了同學們的嘲笑，偷偷拿了家裡的戶口本改名字，因為給不出充分的理由（名字太難聽不是理由）以及沒有父母陪同簽協議書，公安機關工作人員打電話到家裡詢問。老爹二話不說殺到派出所，拎著耳朵把她帶回家。一頓棍棒伺候，秦澤記憶中那是父母第一次齊心協力揍她。

    第二次是上高中的時候，因長相貌美，氣質不凡，秦寶寶被星探看中，也不知那傢夥給她畫了怎樣的大餅，讓她把成為大明星當做畢生夢想。但父親思想古板，不希望女兒去混娛樂圈。媽媽則擔心所謂的星探是騙子，要把女兒騙去賣窯子裡，於是又一頓棍棒伺候，秦寶寶視為平生最大遺憾。

    其實父母不知道，高考之後，秦寶寶本想把第一志願填滬市戲劇學院。萬幸被秦澤拚死攔下，不然人生中第三次棍棒伺候就等著她了。

    時隔多年，沒想到她依然賊心不死。

    「你夠了，明星有什麼好，表面風光，背地裡只有辛酸，這個社會很黑暗的，你這樣沒頭沒腦的紮進這片江湖，不出兩年你就成黑木耳了，還不一定能混出什麼名堂。」秦澤義正言辭的說。

    「我不管我不管。」秦寶寶扭動身子，一副撒潑打滾的樣子。

    「跟我撒嬌沒用，少來這套。這事兒太大了，我要跟老爹打報告。」秦澤往兜裡掏手機。

    秦寶寶飛撲過來，死死按住他的手，楚楚可憐道：「不要啊，被老爹知道，他會打死我的。」

    「你別搞事情好吧，他會不會打死你我不知道，但我如果知情不報他保證會打死我。」秦澤按住她的腦門，使勁把她往外推，同時掏出了手機。

    就在這時，他大腦傳來一聲機械般的聲音：「主線任務：協助秦寶寶簽約「星藝娛樂有限公司」，成功獎勵三百積分，失敗扣除一百積分。」

    什麼東西？

    秦澤愣了愣，趁著他失神的時間，秦寶寶劈手奪過手機，護犢子似的藏在身後。

    幻聽了？酒還沒醒徹底？

    「把手機給我。」

    秦澤大怒，眼前還有一件更緊要百倍的事情，得想辦法讓這女人打消不切實際的念頭......這似乎不太可能。秦寶寶性格有多倔他是知道的，但她更怕挨揍，以前在家裡還有父母鎮著，現在她搬出來住，就像脫韁的野馬失去束縛，老爹讓他來和姐姐一起住，未必沒有「代父管女」的意思。最不濟也要看著她，不能讓她亂來，比如辭職去混娛樂圈什麼的。

    碰到這種事情，他就該打電話向總部報告，否則就是他失職，這個鍋可不能背。

    秦寶寶把手機往36d裡一塞，挺著胸囔囔道：「你來呀，你來呀，你敢碰我，我就跟老爹說你摸我胸。」

    你夠了！

    秦澤滿腦子都是槽。

    「姐啊，我們好好談談。」秦澤決定使用懷柔政策：「不是我這個做弟弟的阻止你追夢，但你沒有在最好的年紀走對的路，現在已經晚了啊。你都二十五歲了，清純少女形象肯定不行啦，像你這樣的年紀，不靠實力怎麼混娛樂圈？只有靠脫了，難道你想天天被各種潛規則，和各種男人啪啪啪？娛樂圈這種又賺錢又風光的地方，人人都想進，人人都想出名，競爭激烈可想而知。拜託你念的大學是復旦，不是上戲，你爭的過那些專業出身的應屆畢業生嗎？你會演戲嗎？你有紮實的演技功底嗎？二十五歲的人了，別幼稚行不行。」

    「我有臉。」秦寶寶仰起那張狐媚子臉蛋兒。

    「你有個屁臉。你是不是毒雞湯喝多了，娛樂圈是靠臉就行的？地球上帥哥美女要多少有多少。」秦澤說。

    「宿主你錯了，我去過一個平行空間，那裡的藝人完全沒有演技可言，光靠一張臉就能縱橫娛樂圈。」奇怪的聲音又響起。

    「誰啊！」秦澤一屁股跳起來，驚恐的左顧右盼，像只炸毛的貓兒。

第三章 任務

    「宿主別緊張，我是旅行在時空中的智能系統，曾經去過許多不同的時空。現在寄宿在你的大腦裡。」

    「寄生獸？你要吃掉我的大腦嗎？」秦澤嚇了一跳。

    「......並不是。三維世界的智慧生物，很難理解我的定義。你可以把我理解成網絡小說中男主的金手指。」

    「哦！」秦澤點點頭，然後猛地從座椅上彈起來：「信你才怪，我要去醫院......」

    可他剛從座椅上站起來，身體忽然不受控制了，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秦寶寶愣愣看著他，「你幹嘛？」

    秦澤哭喪著臉：「姐姐救命，我覺得我應該搶救一下。」

    「神經病啊。」秦寶寶一手護住胸口手機，一手小心翼翼探過來摸他額頭，「腦袋瓦特啦？」

    「不是，我腦子裡......我沒事。」他不受控制的說了言不由衷的話，與此同時，腦海裡想起機械般的聲音：「宿主注意，請不要暴露我的存在，否則抹殺。」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秦澤在心裡怒吼，「你還能控制我身體？別告訴我什麼系統不繫統，現實與小說我還是分得清的。」

    「我曾經去過很多時空，換過很多主人，像你這樣的也不少，沒關係，慢慢就接受了。現在你的第一個任務，是幫助秦寶寶簽約星藝娛樂有限公司。成功獎勵積分，失敗扣除，積分清零的話......」

    秦澤顫聲道：「抹殺？」

    「那倒不會，我會重新選擇宿主。」

    「走好不送。」

    「可我穿梭到這片時空，耗光了能量，只能在你這個世界重新選擇宿主，脫離當前宿主的話，需要抽乾你的身體能量。確定放棄嗎？」

    「球都麻袋！抽乾能量我會怎麼樣？」

    「成為植物人。」

    「金手指什麼的我最喜歡了......你確定不會吃掉我大腦？」

    「不會！」

    「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任務開始，時間三個小時。重複一遍任務：幫助秦寶寶簽約星藝娛樂公司。成功獎勵三百點積分，失敗扣除一百點積分。」

    「姐，你想去混娛樂圈也不是不行，我們得從長計議。」秦澤臉上掛起溫和的笑臉，好似循循善誘育人子弟的老教師。

    「腦袋真瓦特了。姐姐幫你叫120......」秦寶寶眉頭一蹙，掏出手機撥鍵。

    「120你妹啊。」秦澤一個餓虎撲羊把姐姐嬌軟的身軀抱住，奪回手機。

    秦寶寶只當他要搶手機打報告，像一隻護崽子的母雞那樣要和秦澤拚命，樹袋熊似的把一米七二的高挑個子掛在他身上。

    秦澤單手拖起她屁股，往客廳沙發上一摔，一邊昂起頭躲避姐姐的抓臉神功，一邊囔囔：「別鬧別鬧，說正事，我同意你去當明星了。」

    「不騙人？」秦寶寶披頭散髮，激烈抗爭之後臉蛋有些潮紅，水汪汪的丹鳳眼瞪著。

    「不騙人。」

    「好弟弟，姐姐最喜歡你。」秦寶寶頓時眉開眼笑，在秦澤臉上亂親一通。

    「可娛樂公司也不是那麼好進的。光靠一張臉人家不會要你。」秦澤皺眉：「容我沈吟沈吟。」

    「不用沈吟，你只要不打報告就好，我早有準備。」秦寶寶在沙發上鴨子坐，「我辭職的時候，上司問我離職原因，我說我想去娛樂圈試試，他剛好在星藝娛樂公司有點人脈關係，提前幫我打過招呼，今天十點去面試就行啦。」

    秦澤恍然大悟，原來路都已經鋪好了，姐姐和自己攤牌，是因為兩人住在一起，瞞不住他。而系統的任務恰好是星藝娛樂公司，這顯然不是巧合。想想也對，他一個在校大學生，哪有本事幫秦寶寶簽約娛樂公司？這樣的話任務難度就降低很多了。好比一個剛出新手村的菜鳥，村長說：勇敢的壯士啊，你去幫我把大boss殺了吧......哦，那boss只剩一滴血了。

    這樣才合理嘛。

    面試時間是十點，現在是八點半，時間還算充裕，秦寶寶興匆匆的去房間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簡直像是變了個人，ports女性職業套裝，內襯純白襯衫，不穿絲襪，黑色高跟鞋，把她打造成一個氣質幹練的職場女強人。還化了精緻的妝容。

    秦寶寶的五官已經是完美無瑕，化妝之後簡直驚為天人。秦澤趕緊捂眼睛。

    「你幹嘛。」秦寶寶捋了捋披肩的栗色捲髮。

    「亮瞎我的狗眼。」秦澤誇張的說。

    「死樣。」秦寶寶白了他一眼，翹起的嘴角暴露她內心的小得意。

    姐弟倆坐電梯到小區地下停車庫，秦寶寶的座駕是一輛紅色小寶馬，花了她半年的工資，又問家裡要了幾萬。年初的時候買的，嶄新嶄新。

    秦寶寶在車裡蹬掉高跟鞋，丟給副駕駛位的秦澤，小紅馬退出停車位，獲得足夠空間後，一溜煙竄了出去。

    星藝娛樂公司距離秦澤的小區有二十公里，中間隔了一個區，現在又是上班高峰期，滬市的交通能堵到你懷疑人生。小紅馬駛出小區後，過了兩個紅綠燈，成功駛上高架，然後開始以三四十碼的車速走走停停。

    秦澤抱著姐姐的高跟鞋，靠在座位上假寐，腦海裡與系統交流：「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宇宙演算系統。」

    「什麼東西？」

    「三維世界的智慧生物很難理解我的定義。我最終開發出來的目的是為了演算宇宙。」

    「你為什麼會在我大腦裡。」秦澤沒聽明白，只好換個話題。

    「隨機選擇宿主。我在每一個時空裡選擇的宿主都是隨機的。」

    「每一個時空？」秦澤說：「不明覺厲。」

    「時間與空間是宇宙最大的奧秘。時間是單向流動的，空間是無窮無盡的疊加。宇宙大到沒有邊境，擁有智慧生命的星球更是不計其數。我的能力只涉及空間領域，所以我去過很多時空，每一個成為我宿主的智慧生物都是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

    「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秦澤吐槽了一句，又道：「我看過小說的，是不是可以摘星拿月，長生不死。」

    「類似的世界我也去過。」

    秦澤激動了：「那我是不是可以修仙？長生不死？」

    「可笑，世間不存在永恆的事物，太陽也會有終結的一天，根據我的推測，宇宙也不是永恆的。包括我。」

    「那我能活的跟太陽一樣長嗎？」

    「並不能。世界的形成取決於許多因素，每個世界都是不一樣的，存在的定律法則也不一樣，你所在的世界，人類本身做不到飛天遁地的地步。」

    「要你何用。」秦澤好不失望，每個男孩都有一個仙俠夢。

    「秦澤，生於1995年，體質一般，智力一般，成績一般，從小到大過的平平無奇，按照你目前的人生軌跡，姐姐秦寶寶會是你見過最漂亮的女人，你一生都將庸庸碌碌。但我可以改變你的人生，改變你的命運，所以我覺得我還是有用的。」

    「被你這麼一說，好想去死。」秦澤捂臉：「你有什麼用？」

    「接下來就是新手輔導時間，請打開系統界面。」

    「怎麼打開啊，你起碼給我個手柄啊，難道我對著天空喊一聲：系統界面。它就會跳出來？」秦澤話音方落，眼前跳出瑩藍色的虛擬界面，讓他想起網上看過的3d投影。

    虛擬界面的左上角是「秦澤」二字，往下兩個選項：任務、積分商城！

    秦澤伸出手指，點了點「任務」，虛擬界面就出現任務詳情，主線任務：幫助秦寶寶簽約星藝娛樂有限公司，成功獎勵三百積分，失敗扣除一百積分。

    再點積分商城，卻跳出來一項提示：此功能尚未開通！

    「系統，積分商城裡有什麼。」

    「能幫助你走上人生巔峰的東西。」

    「尚未開通是因為我目前積分點數為零？」

    「是的，請宿主好好努力。」

    「我想問問，這個任務是什麼鬼？」

    「任務不是鬼，不過我大概能理解宿主的意思。天底下可沒有免費的午餐，你想得到什麼，就要付出努力。想通過積分兌換商城裡的東西，就得不停得做任務。」

    「任務出現的條件是什麼？你可不要叫我殺人放火，猥褻幼女什麼的。」

    「任務形成的條件，根據宿主當時的狀態，身邊的人、事而定，也根據宿主心裡的欲求來定。」

    「那如果我想猥褻幼女，是不是有可能出現猥褻幼女的任務？」

    「是的。」

    「你夠了。」秦澤嘴角抽了抽，誰沒點陰暗心理？

    「遇上類似的任務，宿主可以選擇放棄。系統自動扣除積分。」

    「誒，這裡有一個任務道具？」秦澤發現任務詳情的末尾，有一行灰色字體「任務道具」。

    「這是第一個任務的輔助道具，尚未達到激活進程，宿主耐心等待。」

    這個時候，秦寶寶扭頭看了他一眼，好奇道：「你手舞足蹈幹什麼呢。」

    「我腦袋瓦特了不行啊。」秦澤說著，隨手關掉系統界面。

    秦寶寶哼了一聲，目視前方，專心開車。秦澤就看著姐姐的側臉發呆，挺俊的鼻子，纖薄的嘴唇，微微翹起的下巴，讓他想起了希臘雕塑。他們長的一點都不像，秦寶寶從小就被親戚們誇讚漂亮可愛，長大後毫不意外的長成了大美人。幼兒園時是園花，上學後是校花，收到的情書給秦澤擦屁股擦十年都綽綽有餘。而秦澤就平凡多了，五官端正，撐死了小帥。父親年輕時的照片他也看過，只能說還算英俊，母親也只是清清秀秀，兩人合夥生了個女兒，把所有的優良基因都傳給了長女。輪到秦澤的時候，就中規中矩了。

第四章 面試


    星藝娛樂公司在內地是排前十的娛樂公司，旗下籤約的藝人無數，一線明星也不少，擁有雄厚資本，整棟辦公樓都是星藝的資產。

    秦寶寶繞著六邊形的大樓轉了一圈，全樓高30層，玻璃幕牆反射著刺眼的陽光。他們在樓後陰暗小道邊找到了停車位。小寶馬滑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穩噹噹的停進去。秦寶寶高中就考出駕照，五六年的駕齡，不同於大多數學生考出駕照後鎖在抽屜當紀念，她寒暑假甚至週末都會開老爹的車，載著秦澤到處兜風。開到哪裡是哪裡，然後坑秦澤的生活費，在午後的陽光裡坐下來喝咖啡，吃吃東西。每當那個時候秦澤就很不自在，總有來來往往的路人被秦寶寶的美色吸引，這個瞟一眼，那個看一眼，感覺像是在圍觀大熊貓。

    下車前秦澤看了眼時間，顯示九點半，開了整整一個小時。任務結束在十一點半，他還有兩個小時。

    現在是上班高峰期，星藝娛樂辦公樓前，西裝革履的男人和打扮時尚的女人進進出出，能在這棟大樓工作的人都是白領金領階層，都市高收入人群。秦寶寶見怪不怪，高跟鞋踩得啪啪響，倒是秦澤有幾分拘謹，他還是大學生，沒接觸過這種階層和場面。

    進入大堂，從前台姑娘那裡問到面試地點，在七樓二號會議室，兩人等了三部電梯，才等到空位置。本來以秦澤的意思是直接擠進去。但秦寶寶白了他一眼，說要是有人摸我屁股怎麼辦。

    秦澤心說，好有道理我都無言以對。

    其實秦寶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上初中的時候，坐地鐵回家，恰好是下班高峰期，車廂裡乘客接踵摩肩，有個電車癡漢偷偷摸了她的屁股。秦寶寶二話不說，轉身一個膝撞，正中襠部。從那以後，她上下學都是老爹接送，或者打出租車。

    七樓，前台小姐給兩人開了門禁，詢問來意，笑著給秦寶寶一張號碼紙，道：「會議室在左手邊直走。」

    「謝謝！」秦寶寶把號碼紙放進包包，牽著秦澤往裡走。

    寬敞明亮的走廊上，或坐或站十幾個俊男美女，一名打扮簡練，穿ol套裝胸，脖子掛著銘牌的女工作人員站在會議室門口。看見秦寶寶和秦澤後，面帶笑容的迎上來，看都不看秦澤，「把履歷和號碼紙給我。」

    秦寶寶從包裡掏出早準備好的履歷，連同號碼紙一起給她。女助理翻看了一下，確認有秦寶寶這麼個面試員，禮貌道：「請稍後片刻。」

    秦寶寶拉著秦澤在樓廊上的座椅坐下，低頭玩手機。

    秦澤小聲道：「好氣啊。」

    「氣什麼？」秦寶寶歪著腦袋，好奇的看他。

    「剛才她看都沒看我。」

    秦寶寶吃吃笑道：「說明人家有眼力嘛。」

    「你看起來不太緊張啊。」秦澤捅了捅姐姐的小蠻腰。

    「你倒是很緊張。」秦寶寶說。

    「我不緊張，我就是感覺不自在，他們都在看你呢。」

    秦寶寶轉頭看向正裝筆挺的帥哥們，有的人下意識迴避她的目光，有的人自我感覺良好的微微一笑。秦寶寶展顏一笑，讓很多男人心中砰砰狂跳。

    她收回目光，哼哼道：「別理他們，反正也習慣了。」

    「可我不習慣。你走到哪裡都是大熊貓，而我就是大熊貓邊上的竹子。」秦澤鬱悶道：「竹子也有尊嚴的好不好。」

    「好啦好啦，竹子，讓我這只大熊貓啃一口。」說著就把她精緻的臉蛋湊過來，要咬秦澤的臉。

    秦澤趕緊推開她，小聲道：「你幹嘛啊，這麼多人看著。」

    秦寶寶切了一聲，繼續低頭玩手機，「我不緊張啊，沒什麼好緊張的，面試不成功，大不了換一家。娛樂公司挖掘新人的方式各式各樣，普通人想成為明星，渠道也很多，各種唱歌類的綜藝節目也不少。」

    「王力紅！」

    「輪到我了？」

    「進來吧。」

    前一名面試者是個清秀可愛的小姑娘，垂著頭，滿臉沮喪。一副要哭的樣子。

    「怎麼樣？通過了嗎？」

    「面試都問什麼啊？」

    立刻就有人上前打聽，七嘴八舌的。

    秦澤也豎起耳朵。

    小姑娘搖搖頭，「他們說我不會唱歌，也不是科班出身，沒有達到簽約條件。」

    這也是個想靠臉混娛樂圈的小姑娘吶。秦澤把目光看向身邊這位也想靠臉吃飯的大美人。

    「幹嘛，我唱歌也不錯的。」大美人瞪了他一眼。

    時間過的很快，一個個面試者輪流進去，每個大概五分鐘，有人面帶喜色的回來，也有人沈著臉出來。

    一個帥氣的年輕男人從會議室出來，喜氣洋洋，睥睨自雄，掃了一圈走廊，大步走向秦寶寶，在她身邊坐下，彬彬有禮道：「美女，我叫苟戴！」

    秦寶寶看了他一眼，微笑：「你好。」

    「你也是來面試的啊，我敢保證，你條件這麼好，絕對能簽約星藝。我們今後就是同事，中午一起吃個飯？」帥小夥被她的笑容給電到了。

    秦寶寶眼珠子一轉，摟著秦澤的胳膊：「老公，中午吃麻辣燙好不好。」

    「好啊，但晚上不許吃麻辣燙。」

    「討厭啦。」

    苟戴尷尬的走了。

    秦澤看著他灰溜溜的背影，朝秦寶寶齜牙：「麻辣燙這個梗太老了，下次換一個。」

    「秦寶寶！」

    女助理在門口喊。

    「到我了。」秦寶寶把包包交給秦澤，高跟鞋在水磨地磚上啪啪作響，臀兒扭動的格外風情萬種。

    推開仿木大門，長長的會議桌擺在落地窗旁，面試官坐在會議桌後，三個大腹便便的大叔，兩個中年婦女。

    大叔們看見秦寶寶進來，不約而同的雙眼一亮。

    比照片更漂亮！

    難怪有信心混娛樂圈，這年頭顏值不達標，還真沒勇氣去娛樂圈趟渾水。

    秦寶寶敏銳的察覺到熾烈的目光，由下而上掃視她的身體，像掃瞄儀似的。心裡一凜，想起有一次秦澤給她說網上盛傳一種劃分男人和男孩的方法。很簡單，小男孩見到美女，第一反應是看臉，然後一直看臉。等小男孩開了幾次車，就會把目光從臉往下移，開始關注身材了。有朝一日，他們成了身經百戰的老司機，看女人時永遠是從下往上。

    秦寶寶當時就問，那你是什麼級別？

    秦澤好不尷尬，強撐著說自己理論方面已經是老司機了。

    秦寶寶心說，尼瑪都是老司機啊。

    她臉上不動神色，氣質高冷，禮貌微笑：「各位老師，我叫秦寶寶……」

    一個中年婦女冷冷打斷：「我們有你的履歷。」

    秦寶寶精緻的眉梢皺了皺，感受到了中年婦女的惡意。

    中年婦女身邊的男人咳嗽一聲，和顏悅色的暖場：「先坐吧。」

    秦寶寶點點頭，坐在為面試員準備的椅子上，雙腿併攏，雙手疊在腹部。一雙修長的美腿裹著肉色絲襪，格外誘人。

    居中那名中年男人目光掃過秦寶寶大長腿時，頓了頓，笑道：「秦小姐，我們看過你的履歷，復旦大學畢業，又在外資企業工作了一年。在校、就業，都獲得身邊人的褒獎。你本該有更好的前途，為什麼選擇做藝人？」

    十幾隻眼睛齊刷刷的望著，秦寶寶端正坐姿，一點都不怯場，「這是我的夢想。」

    你有夢想你最大啊？中年婦女心裡嘀咕。

    中年男人一笑置之，溫和道：「實話告訴你，以你的學歷和能力，我們很歡迎，但不是簽約你做藝人。首先，你的專業不符，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演技這東西不是說學就能學會的。而從零開始的培訓，我們更希望找有潛力的優質股。」

    秦寶寶心說這開局怎麼不對呀，這是想刷我的節奏啊。

    「可據我所知，很多出名的藝人，都不是相關專業科班出生。」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跑了幾年龍套？熬了多少年？」

    秦寶寶沒話說了。

    「不如這樣吧，我辦公室正好缺個秘書，你有工作經驗，能力出眾，又是名牌大學畢業。如果有意向，可以來我這裡，工資現在就可以談。」

    這陰魂不散的秘書，老娘可受夠了。

    秦寶寶：「這位老師怎麼稱呼？」

    「我姓張，人事部總經理。」

    「張總，你這麼說我可不服氣，我小學初中練過舞蹈，有基礎，並不是一點底子都沒有。而且我唱歌不錯……」

    中年婦女冷不丁道：「青青子衿會不會唱？」

    秦寶寶點頭：「會。」

    中年婦女抬手示意：「來，清唱一段。」

    秦寶寶抿了抿塗抹唇膏的嘴唇，清唱起來。她的嗓音有股柔媚的磁性，聲線很撩人，唱這種滄桑感濃厚的歌曲，竟是相得益彰。

    中年婦女臉色微微一變，唱的太好聽了，她原以為秦寶寶這種沒受過專業訓練，所謂「唱歌不錯」是普通人眼裡唱歌不錯，或許還是別人吹捧的緣故。但她這段歌詞唱出來，不能說完美，唱法上也有很多紕漏，但聲音太好聽了，酥酥麻麻，癢到人心裡。

    「停停停！」中年婦女喊停，面不改色：「聲音不錯，但唱歌完全是門外漢，說白了就是瞎唱。你這種，去錄音棚都很難修聲。」

    秦寶寶臉色變得冷冰冰的，精緻的臉蛋越發像是希臘雕塑，熟悉她的秦澤要是看到，就知道姐姐大人處在暴怒的邊緣。

第五章 新手任務，輔助道具

    「秦小姐，你的履歷上說，高中的時候有星探挖掘過你，那麼你應該知道，我們挑選有潛力的新人，一般是越年輕越好。你的年紀二十五了，不好包裝，除非是有組合，但我們星藝近期沒有適合女子組合的新人。」張總頓了頓，苦笑道：「除非你有特殊的才藝，能夠讓我們看上，否則公司資源有限，很難和你簽約。」

    另外一個考官補充道：「選藝人，專業對口，有演技有才藝的可以不在意年齡。反之，則需要年輕的，十八歲到二十二之間是最理想的年紀。現在娛樂圈越來越流行小鮮肉，你這種，就有點尷尬了。」

    「初中學的舞蹈可不算，那玩意我女兒都跳的比你好。」中年婦女一臉陰陽怪氣。

    秦寶寶覺得自己被人小覷了，她心說鎮定鎮定，這群大媽大叔還不值得自己使用洪荒之力。

    「我會作曲寫歌。」秦寶寶信心十足的丟出一個重磅炸彈。

    張總不由得坐直了身體，興致勃勃：「我們能聽聽嗎？」

    其他人面面相覷，半信半疑。

    「我想先上個廁所。」秦寶寶又說。

    中年婦女嗤笑一聲，「去把，吃過午飯再來也沒事。反正下午還有一批面試者。」

    秦寶寶走出會議室的門，身後的面試官們也不再壓抑交談聲：「這姑娘條件很好啊。」

    「確實不錯，容貌身段都很出挑，但娛樂圈可不是長得漂亮就行的。」

    中年婦女冷笑道：「現在的女孩子心都特別大，尤其是長得稍微漂亮些，就覺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說到底還是太好高騖遠。」

    中年婦女叫梅長紅，雖說女人相妒，她一個人到中年的女人倒也不至於和秦寶寶過不去，其實她針對秦寶寶是有原因的，公司這次只給了六份合同，三份c級三份d級。這幾天陸續簽約了幾個潛力新人，面試官手頭上還剩兩份合同，一份c級一份d級。c級合同已經有關係戶預定了，剩下一份d級合同，梅長紅是想留給自己上戲畢業的侄女。

    她早和幾個同事通過氣，方方面面打點好了，有幾個雖然沒有同意，但也沒說什麼，比如張總，其實是默許了。

    可她一看到秦寶寶，心裡就疙瘩一下，這小蹄子太出挑了。她一進來，身邊幾個可以做她爹的老男人一個個眼睛亮的像燈泡。好在這姑娘只是個花瓶，要是這狐媚兒才藝雙全，d級合同就保不住了。在她看來，秦寶寶上廁所是藉口，為了給自己台階下。

    不得不說，梅長紅還真猜對了。

    秦澤看到姐姐小臉陰沈沈的走出來，姐弟倆相視無言，不需要言語，表情說明了一切。

    「沒有錄取？」秦澤心裡一沈。

    「老娘要臉有臉，要身材有身材，他們憑什麼不要我。說我沒才沒藝，一把年紀？老娘才二十五好不好，粉嫩嫩的，哪裡年紀大了？」秦寶寶朝弟弟吐苦水。

    「我早說你不可能成功的吧，你都二十五了，又沒受過專業訓練，又沒有學過唱歌，憑臉就能混娛樂圈吶？地球上美女一抓一大把好不好。」秦澤臉色發白。

    「你怎麼跟他們一樣，」秦寶寶委屈的瞪了他一眼：「我一時生氣，就跟他們說我會編曲寫歌，他們表示很想膜拜我的作品，還好我機智，藉口尿遁逃出來了，咱們逃吧，好丟人。此地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咦，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娘們。

    秦澤何止臉色難看，他心都哇涼哇涼的。

    任務失敗！

    積分清零！

    系統重新選擇宿主！

    臨走前還要抽乾他身體能量，把他變成植物人，年紀輕輕還沒牽過妹子的手，提前gameover!!

    用一句詩來形容他此時的心情：桃花潭水深千尺，姐姐親手送我死。

    秦澤明白了，慘痛的明白了，即便大boss只剩一滴血，摸一下就死，可他這個剛出新手村的菜鳥，在大boss眼裡，何嘗不是摸一下就死的弱雞般存在。

    其實我根本沒優勢啊。

    這時，久違的系統聲音在腦中響起：

    「叮！」

    「任務道具激活，請宿主及時查看。」

    秦澤一愣，旋即想到了什麼，顫巍巍的手點開系統界面，點了點任務道具。

    這是......

    「系統，這是首歌？」

    「是的，新手任務，當然不可能「hell」模式，宿主躺贏就好。」

    「好一個躺贏，老子差點嚇尿了。」秦澤吐了口槽，「導入手機。」

    「已導入......」

    「姐，我這裡有首歌。」秦澤掏出手機，點進「本地音樂」，但是他沒帶耳機，不過沒關係，秦寶寶的包包裡有，他和秦寶寶的手機是情侶款，去年他生日的時候秦寶寶送的。

    秦寶寶茫然看著他，不明白弟弟一驚一乍的在幹嘛。

    秦澤撩開她的秀髮，把耳機戴好，一邊點擊播放，一邊說：「這是我寫的歌，年初的時候找了家錄音棚錄下來了，本來想著做留戀，沒想到居然有大用。」

    秦澤一貫是個會撒謊的孩子，一秒鐘就把謊言編好了。

    驚訝的神色在秦寶寶漂亮的臉蛋上浮現，慢慢轉為陶醉，一首歌就三分鐘，很快結束，她紅唇輕啟：「這，這是你寫的歌？」

    「嗯。」秦澤把她拉起來往會議室推：「現在不是瞎嗶嗶的時候，快進去，戴著耳機進去。生死成敗就看你了。」

    秦寶寶一頭霧水的就紮進了會議室。

    面試官已經在整理文件，喝著茶，準備散場。

    「你怎麼回來了。」梅長紅一愣。

    「唱歌咯。」秦寶寶昂起雪白的下巴，像只高傲的天鵝。

    這小蹄子......梅長紅心裡暗恨。

    幾個面試官面面相覷，都是一臉驚訝。張總咳嗽一聲：「那，那你唱吧，不行就別勉強，可以考慮來我辦公室做秘書。」

    秦寶寶低著頭，把音樂從頭開始播放，幾秒中的開場音樂後，耳機裡響起空靈悅耳的女聲。與此同時，秦寶寶也隨之清唱起來：每一次都在徘徊孤單中堅強

    每一次就算很受傷也不閃淚光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飛過絕望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給我希望

    有的面試官在整理文件，有的看手機，有的低頭喝茶，有的在欣賞秦寶寶火辣的身段，但現在所有人都不由的放下手上的事情，專心聽歌。隨著歌聲，他們漸漸沈浸在裡面。

    我終於看到所有夢想都開花

    追逐的年輕歌聲多嘹喨

    我終於翱翔用心凝望不害怕

    哪裡會有風就飛多遠吧

    不去想他們擁有美麗的太陽

    我看見每天的夕陽也會有變化

    我知道我一直有雙隱形的翅膀

    帶我飛給我希望

    夢想？

    翅膀？

    張總不由的挺直了腰背，盯著秦寶寶的臉。

    梅長紅心裡一沈。

    最左側那名三十出頭的面試官閉上眼睛，滿臉陶醉。

    寬闊的會議室，秦寶寶磁性的聲音迴蕩，帶著一絲小女孩的天真爛漫，渴望飛翔。

    「我唱完了。」

    秦寶寶一首歌唱完，輕輕吐出一口氣。

    「啊？唱完了？」

    「好歌啊！」

    「這，這......完全不像是外行人寫出來的歌。詞好，曲更好。」

    「聲音也好，培訓一下，就是顆不錯的苗子。」

    「你不是說她不適合混娛樂圈嗎。」

    「誰知道她真會寫歌啊，能唱能寫，長的又這麼漂亮，原來是個潛力股！」

    考官們竊竊私語。

    秦寶寶面無表情，心中爽翻天了，哇咔咔，叫你們看不起我，叫你們說我年紀大。看老娘的打臉神功。

    張總咳嗽一聲，和顏悅色道：「這首歌叫什麼？」

    「隱形的翅膀！」秦寶寶看了下手機。

    梅長紅第一反應是拿出手機搜索歌名，網上並沒有一首叫做「隱形的翅膀」的歌曲，倒是搜出了許多相關詞彙。

    沒有？

    真的是原創？

    「這是首夢想的歌曲，是在說你自己吧。寫的真好，唱的更好。」張總表示很欣賞秦寶寶：「其實我還是想你來我辦公室做秘書。」

    求你別提秘書兩個字。秦寶寶心說。

    「不過你的才華讓我驚豔，這次面試，我給你九分。」說完，開玩笑道：「剩下一分怕你驕傲。」

    年紀一大把了還這麼幽默，老哥穩！

    秦寶寶嫣然一笑，容光四射。「謝謝！」

    「你先出去吧。我們討論討論。」

    秦寶寶微微躬身，轉身走了。

    走廊裡，秦澤和系統交流著：「那首歌沒問題吧？」

    系統沒搭理他。

    「你還會寫歌？你不是智能系統嗎？」

    系統還是沒搭理他。

    「喂喂，你還在嗎？」

    幾秒鐘後，系統回應：「宿主，系統能量不足，已自動抽取宿主能量。」

    下一刻，秦澤一頭紮在地上，頭暈眼花，四肢無力，感覺就像一晚上擼了十幾次。

    好幾分鐘他才緩過神來，驚怒交集：「你你你......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用你們世界的話說，這叫做充電。」系統秒回。

    「回覆宿主剛才的問題：一，成功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二，這首歌不是我寫的，是來自另一個平行空間；三，我還在。」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充電就充電，為什麼我變成了電源？」

    「知道孕婦嗎？嬰兒在孕婦子宮裡的時候，所有的營養都必須通過母體提供。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胎兒和寄生蟲沒什麼區別。」

    「放屁，寄生蟲是有害的。」秦澤齜牙：「從某種角度來說，你和寄生獸也沒什麼區別。」

    「胎兒出問題，母體也會出問題，不是沒有因難產死亡的母體。所以胎兒和寄生蟲是沒區別的。」

    「就是說你現在是胎兒，我現在是母體，你要充電，我就是電源？」

    「是的。」

    「先叫聲爹來聽聽。」

    「......」

    秦澤說：「你別坑我好不好，我經不起你折騰的，我只是個普通人。你這樣抽我能量，我會不會短壽？會不會陽痿？」

    「所以宿主請努力鍛鍊身體，配合系統提供的能量鍛鍊手冊，達到讓身體蛻變。」

    「能量鍛鍊手冊是什麼東西，我只聽說過青春修煉手冊。」

    「稍後......」幾秒後，系統回覆：「我搜索了一下，用你們人類的說法：練氣！」

    「我去！不是說這個世界不能成仙嗎？建國後不能成精嗎？」

    「根據這個世界的文獻記載，人體是有氣存在的，通過練氣，可以延年益壽，也可以獲得強大的力量，其實就是一種人類吸收外界能量的過程，就像手機充電是一個道理。但所謂的「強大力量」僅限於普通人來說，依然還在生物範疇內，不存在成仙這種說法。」

    這時，她看見秦寶寶俏臉陰沈的走出來。

第六章 能量修煉手冊

    秦寶寶貌美如花的臉蛋陰鬱，走到秦澤面前時，撅著嘴，一副馬上要哭的樣子。

    秦澤翻了個白眼：「別裝了，面試通過了吧。」

    秦寶寶立刻變臉：「你怎麼知道。」

    「咱們穿開襠褲就認識了，你肚子裡的蛔蟲都沒我熟悉你。」秦澤不屑道。

    會議室，張總與眾人商議完畢，朗聲道：「這個秦寶寶很不錯，公司需要這種人才，我提議把這份d級合同給她，大家覺得呢。」

    幾個面試官都表示沒有意見。

    「等等！」梅長紅大聲說。

    張總眉頭一皺，「梅經理，你說。」

    梅長紅不回答，只是低頭擺弄手機，手指飛舞。

    搜不到歌名，歌名可能是假的，要搜歌詞。

    沒有？

    不可能！

    梅長紅只好說：「剛才的歌，我總覺得有些熟悉，或許是別的歌曲翻版，一個沒學過音樂專業的人怎麼可能會寫歌作曲？你們不奇怪？」

    「總有某些方面特別有天賦的天才，沒學過音樂專業，不代表不能寫出好歌。」張總說：「熟悉麼？你們熟悉嗎？我怎麼沒聽過那首歌的旋律。」

    其他人搖頭，表示沒聽過。

    梅長紅不甘心，但這時張總擺了擺手，淡淡道：「為公司挖掘人才是我們人事部的職責，如果她只是個花瓶，我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把合同給你了。但她顯然很有潛力，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職場上本來就是能者上，不能者下。你侄女的事情，還是擱一擱吧。」

    走廊裡，秦澤收到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獎勵積分三百！」

    成了！

    他心裡一喜，剛想說話，會議室的門開了，助理走出來：「秦寶寶，進來一下！」

    之後的事情如秦澤所料，秦寶寶成功簽約，而後是辦理入職手續，跟著女助理東跑西跑走流程。秦澤給她發了條信息，說自己下樓透透氣。

    秦澤以前在網上聽說，娛樂公司的合約有許多貓膩，充斥著各種霸王條款，但他一點也不擔心，秦寶寶好歹是高等學府畢業，智商比起他只高不低，又在外資公司歷練了一年，職場上的一些門道了然於胸。

    他走出星藝大樓，在車輛川流不息的街邊抽了根菸，這才感覺自己活過來了，身體的疲憊稍稍好轉。進電梯的時候，雙腿直打顫。

    秦澤打開系統界面，積分商城圖標果然已經點亮，他順手就點了進去。

    界面一變，出現了琳瑯滿目的分類：娛樂、藝術、生活、機械、財經、語言、工業、文學、計算機、格鬥、體育......

    「這些是什麼東西？」秦澤目瞪口呆，感覺自己點進去了某個生活app。

    「宿主可用積分兌換裡面的任何物品。」系統說：「詳情請自己查看。」

    秦澤點進娛樂分類，裡面又分許多種類：影視、音樂、綜藝、相聲......豐富多彩。

    他再點進「音樂」，界面轉換，跳出來許多歌曲名單，國語、粵語、英語、俄語等等。每一首歌都是暗著的，末尾是積分點數。他發現了那首叫做「隱形的翅膀」的歌，兌換積分：30點！

    秦澤腦海裡忽然迴蕩系統說的那句話：「我可以改變你的人生，改變你的命運......」

    今天之後，他的人生軌跡將發生改變，他的未來將徹底改變。

    不，不止是他的人生。

    秦澤頓生豪情萬丈，我是要改變世界的男人。

    半個小時後，秦寶寶從大廈裡出來，臉上洋溢著喜氣。

    秦澤朝她招招手，她走近後，板著俏臉：「何方妖孽，給本仙子現出原形。」

    說著，就上來掐秦澤的脖子。

    秦澤一按她光潔的額頭，一把推開：「你還仙子，仙姑還差不多。」

    「快說，那首歌怎麼來的，你什麼時候會寫歌了？我怎麼不知道。」秦寶寶鼓著腮幫。

    「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秦澤咧咧嘴：「我什麼事都要告訴你嗎？我談戀愛了也要向你匯報？你是我姐不是我媽。」

    秦寶寶猛地警惕起來：「你談戀愛了？哪來的狐狸精敢勾引我弟弟。」

    「懶得和你說。」秦澤從兜裡掏出一根菸，叼在嘴裡朝停車位走去。

    秦寶寶踩著高跟鞋，拎著包包，小跑著跟在後面。

    小紅馬里，秦寶寶啟動車子，笑顏如花：「今天姐姐高興，帶你胡吃海喝去。」

    秦澤卻興致缺缺，「點外賣吧，不高興出去吃，想回家休息。」

    腿還軟著。

    「沒勁！」秦寶寶皺了皺鼻子，眼珠子一轉，嬌羞的低下頭：「好弟弟，今天你立大功啦，姐姐回家獎勵你那個......」

    秦澤虎軀一震：「你說的啊，不準反悔！」

    秦寶寶扭捏的點點頭：「嗯！」

    小紅馬駛出停車位，竄的飛快。

    現在是上午11點，車流不像早高峰那麼密集，四十多分鐘，姐弟倆回到家。

    秦澤牽著秦寶寶的手衝入電梯，使勁按鍵，電梯緩緩上升，停在六樓。

    秦澤掏出鑰匙開門，鑰匙插在鎖孔裡，他先深吸一口氣，望向嬌媚動人的姐姐，「姐，到家了。」

    秦寶寶低下頭：「嗯！」

    「好激動，好緊張，我感覺心臟要跳出來了。」秦澤說。

    「死相！」秦寶寶嫵媚的白她一眼。

    「上次咱們......好像是半個月前。」秦澤激動的說：「我都忍半個月了，你今天終於答應了。」

    「快點開門啦。」秦寶寶催促。

    秦澤一擰鑰匙，推門而入。

    幾分鐘後，房間裡響起鏗鏘有力的音樂，以及秦澤大喊大叫聲：「姐，加血，給我加血。」

    「哎呦，你長點心啊，對面錘石勾到我了，你還去河道插眼......」

    「你打什麼輔助啊，跟我一起打ad，懟死他......」

    「完了完了，被對面拿雙殺，咱們下路得跪。」

    秦寶寶：「你閉嘴，老娘知道怎麼玩。」

    「你亂跳什麼呢，到我邊上來我給你加血。」

    「哎呦，我被夾子夾了，快救命。」

    「你大招躲草裡刮啊，看被ad閃現逃了吧。」

    「沒用死了，下次不跟你玩了，我剛升的白銀，嗚嗚......」

    下午三點半，姐弟倆人五連敗後，默契的摔掉鼠標，秦澤站在桌邊，秦寶寶站在床上，相互指責，相互吐槽。秦寶寶的嘴炮功夫沒有弟弟深厚，就抓起枕頭砸他腦袋。秦澤怒而反擊，抓起另一個枕頭回擊。

    這場枕頭戰以秦寶寶出於意料的獲勝而告終，她追著秦澤一路痛打，從房間追到客廳，再從客廳追到廚房，最後秦澤逃回房間鎖上門。

    秦澤把自己摔在床上，大口喘息，感覺身體又疲軟又虛弱，他上午剛剛被系統抽取了能量，否則現在就是他騎在秦寶寶身上耀武揚威，姐姐哭喊著求饒。

    一陣睏意襲來，他睡著了，晚上七點的時候，秦寶寶來敲門，喊他起來吃飯。

    晚飯吃的外賣，秦寶寶不會做飯。吃完飯，他繼續回房睡覺。

    到了淩晨四點，醒來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精神出奇的好。

    「系統，我睡不著。」

    「宿主，我沒有催眠功能。」

    「不不不，我想學那個能量修煉手冊，今天被你坑慘了，我可不想再嘗試一次。」

    「馬上為宿主制定鍛鍊計畫書，請稍後！」

    幾秒鐘後，秦澤眼前跳出系統界面，上面是他的修煉流程表。

    「一：每天六點起床，跑步鍛鍊一小時。

    二：修煉十二段錦！」

    「我只聽說過道家八段錦。」秦澤說。

    「十二段錦是系統歸納出來的一種練氣方式，如果你不喜歡這名字，可以叫太極拳。」

    「好吧，名字不重要，可我不會怎麼辦！」

    「請宿主支付一百點積分，系統自動灌輸你大腦。」

    好貴！

    秦澤心裡吐槽了一句，然後選擇支付。

    腦海裡轟地一震，像是有什麼東西硬生生擠了進來，隨後喪失了意識，不知過了多久，思維漸漸回歸，秦澤睜開眼，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學會了十二段錦。

    「我去，醍醐灌頂大法嗎？」秦澤震驚了：「這又是什麼原理。」

    「人類通過大腦記錄儲存信息......」系統吧嗒吧嗒說了一堆。

    「不明覺厲。」秦澤還是沒聽懂，不過他也不糾結這些，穿上衣服，躡手躡腳走出房門，客廳一片漆黑，秦寶寶的房門關著。他把鑰匙揣進兜裡，出門後，掏出鑰匙反鎖了門。

    現在是淩晨四點半，小區裡靜悄悄的，路燈孤獨的佇立，大堂裡安保大叔趴在桌上打瞌睡。

    他拉上衝鋒衣的拉鏈，一低頭，跑出了居民樓。

    出了小區往左走，兩公里外是一座公園，秦澤住的這片區域，以前有很多舊民宅，還有一座小學，小時候公園裡很熱鬧，清晨黃昏都有老人在公園健身散步，小學生們放學後也會來公園玩耍。現在公園被跳廣場舞的大媽佔領了，早晚一次，伴著動感十足的音樂扭動肥碩的身體。像一朵朵盛開的肥牡丹。

第七章 秦澤和大學


    兩公里路跑跑停停，把秦澤累的不行，平日裡雖然不愛運動，但慢跑兩里路總不是難事，可想而知，白天是真被系統掏空了身體。

    公園裡萬籟俱寂，鬱鬱蔥蔥的草坪，修建整齊的灌木，精心栽培的花朵，還有一根根靜默的大樹，路燈灑下橘黃的光暈。

    秦澤坐在公園長椅上喘氣，汗水順著臉頰一滴滴滑落。肺像是老舊的鼓風機：「呼呼呼......」

    歇了幾分鐘後，他起身在公園裡慢跑，路邊偶爾有車輛飛速駛過。運動從來不是秦澤的長項，他從小腸胃不好，劇烈運動後必定要嘔吐。所以除了體育課外，基本不進行身體鍛鍊，上學的時候看著男生們在籃球場上縱橫，場外是女生們呼喚加油，他心裡其實很羨慕，而以他的身體和技術，是沒資格在籃球場上露臉的，上場了也只能充當背景和路人甲。所以只能遠遠坐在草坪上，叼根草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表示自己不喜歡籃球也不屑女孩們的歡呼。

    他慢跑十分鐘，然後走五分鐘，如此堅持一個小時。衝鋒衣被他仍在了長椅上，t恤被汗水浸透。

    「系統，系統......我覺得我要搶救一下。」秦澤癱坐在草坪上，不停乾嘔。

    「抱歉宿主，系統不具備醫療功能，但你可以從系統裡兌換中醫或西醫技能。」

    「還能兌換醫術？」

    「可以！」

    「算了吧，沒有行醫執照，我會被警察叔叔抓走的。」

    「宿主真是榆木腦袋，枉費你看了那麼多小說，就沒有一點點領悟？」

    「你是說在公園裡偶遇突發疾病的老爺爺，或者在大馬路上碰到被車撞的小蘿莉，又或者......拜託，你也知道是小說吶，換了你是病人，你會讓一個外行人給自己治病？治死了咋辦？丁點也不符合邏輯。」

    「據資料顯示，很多老中醫、野郎中，都沒有行醫執照。這種事情，還得看宿主自己努力。」

    「我現在就想留著積分點，應付你下一次的任務。」秦澤一邊與系統較量槽技，一邊休養生息。

    五點半，天色青冥，夜幕淡去，即將天亮。

    秦澤總算緩過勁來，在公園的草坪上站定，輕納一氣，拉開架勢。雙手虛抱丹田，左手下壓，右手上揚，雙手之間的距離達到極致後，又緩緩合攏，隨後以丹田為心，雙臂畫出一個大圓，與此同時，雙膝微屈。

    他的呼吸變得時快時慢，暗合著肢體動作，吐納故新。

    秦澤閉上眼睛，放空大腦，什麼也不去想，憑藉本能反覆打出十二段錦。不知過了多久，丹田內升起一股暖流，湧向四肢百骸，通體舒暢。他沈浸在這種狀態中，直到感慨激昂的音樂聲響起，像是劈開混沌的神斧那樣劈進秦澤腦海。他從奇妙的狀態中驚醒，天色已經大亮，公園外的車輛也多了起來，不遠處的小廣場上，一群練功服的大媽踩著輕盈的步子左右左右......領舞的大媽手上還握著一把風騷的扇子。

    旁邊的錄音機裡播放著時下最流行的動感民謠。

    秦澤掏出手機一看，已經七點半，不知不覺練了兩個小時。

    他撿起草坪上的衝鋒衣，甩在肩膀上，小跑著往小區方向跑。

    路過早餐鋪子的時候，順手買了兩碗豆漿，兩屜小籠包，四根油條。

    掏鑰匙開門，秦寶寶的房間開著，洗手間傳來嘩嘩的水聲，應該是姐姐在洗澡。秦澤把早餐在桌上擺好，肚子餓的咕嚕嚕叫喚，還好他的牙刷毛巾都是放在房間的，否則等秦寶寶洗完澡，人都餓死了。

    秦澤一邊吃著早餐，一邊翻看積分商城，裡面的儲存堪稱海量，攘括了各行各業，各種技能。這簡直就是寶山啊，秦澤覺得自己要盡快熟練運用裡面的東西，否則遇到任務的時候也不至於抓瞎。

    這時，秦寶寶洗完澡出來，穿著浴袍，腦門上貼著劉海貼，臉蛋白皙透紅。

    秦澤覺得姐姐紮丸子頭露劉海，會更加漂亮，但秦寶寶的省美觀覺得自己齊劉海更靚麗。

    秦寶寶拉開椅子，還沒坐下，就伸手捏起一隻包子往嘴裡塞。鼓著腮幫子說：「早上去哪兒了？」

    「跑步鍛鍊去了。」秦澤不動神色的收了系統界面。

    「就你還跑步？」

    秦寶寶聽到這話，一手掩嘴，表情誇張，以「呵呵呵」的笑聲表達自己的不屑。

    「你別笑，最多半年，哥就是身懷八塊腹肌的奇男子。」秦澤哼哼。

    「別說半年，你要能堅持一個星期，下個月做飯我包了。」秦寶寶撇撇嘴。

    「那我現在就認輸。」秦澤立刻還擊。

    秦寶寶活了二十五年，都不知道炒菜時先放油還是先放菜，煮飯時先放米，還是先放水。

    惱羞成怒的姐姐打了秦澤一下。

    秦澤吃完自己那份早餐，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再給我點錢。」

    秦寶寶眉頭一皺，足以讓百分之九十的女子羞愧的丹鳳眼一橫：「上個星期不是給你五百生活費嗎。真找女朋友了？」

    「別這樣看我，你生日的時候，蛋糕是我買的。媽蛋，花了我三百大洋，你那幫閨蜜就是敗家娘們，一口沒吃，全用來抹臉了。」

    秦寶寶似是鬆了口氣，踩著拖鞋屁顛顛跑回房間，拿著手包出來，抽出五百軟妹幣擱在桌上：「省著點花哦，我剛辭職，新工作只有三千基本工資，咱們往後要勒緊褲腰帶過日子啦，可不能問老爹老媽拿，否則又得被老頭子嘮叨。」

    「你不是簽約當明星了嗎，明星就三千工資啊？」秦澤一臉「我讀書少你別騙我」的表情。

    秦寶寶一翻白眼：「不是還沒出道嘛，娛樂公司每年簽約的藝人多了去了，能混出名堂的也沒幾個，都是些不慍不火的半吊子。而且明星也不在乎基本工資的。我還有三個月的培訓期，培訓完了才能出道，這段時間就只有一點點基本工資的微薄收入。」

    秦澤頓時升起時不我待，抓緊賺錢的念頭。

    他家雖然是本地人，也有兩套房子，但這些是不動產，真正的存款其實不多。用滬市本地人的話說：有錢的都不是我們本地人，有錢的全是外地人......

    秦澤搬來和姐姐住之後，家裡就斷了他的生活費，他的花銷全是秦寶寶承擔的，一年四季，一季三套衣服，還有手機，還有筆記本，都是秦寶寶給他買的。

    心裡想著要賺錢，但嘴上肯定不會說出來，秦澤踹了踹秦寶寶的小腿：「那你還傻坐著幹嘛，趕緊培訓去，不混出個人樣別回來見我。」

    秦寶寶大怒，在桌子底下還擊，給了他一頓佛山無影腳。

    早上八點半，秦寶寶風風火火上班去了。

    秦澤到浴室沖澡，麻利的脫掉t恤褲子，正要往竹籃子裡扔，冷不丁的就看見竹籃子裡躺了一堆衣物，最上面的是秦寶寶昨天穿的黑色蕾絲內衣，秦澤的第一念頭就是：「聽說網上有美女賣原味內衣，不知道秦寶寶的能賣多少錢？」

    上午10：00，秦澤背上姐姐給他買的hermes包，走出小區，搭乘地鐵前往大學城。

    這片大學城紮根著許多名牌學府，復旦啊同濟啊理工啊，相比起來，秦澤念的財大就顯得不慍不火，不墊底，但和那些重點大學又相去甚遠。簡直是秦澤的絕配，高不成低不就，唸著同樣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大學。用秦寶寶的話說就是：這很秦澤。

    當年老爹是想把唯一的兒子培養成復旦優等生，奈何獨苗不爭氣，退而求其次考一考同濟理工什麼的。但最後秦澤讀了財大。老爹恨鐵不成鋼之餘，也沒法說什麼，因為秦澤義憤填膺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

    老爹就是財大的教授！

    紅色的牆體，紅色的樓頂，闊氣的校門，秦澤墊著單肩包，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入熟悉的校園。

    寬闊的雙向車道，兩側綠樹成蔭，打扮清涼的女生捧著書走在人行道上，或三兩成群，或孤身一人。時而有車輛駛入校園，低速緩行。

    秦澤今天穿了連帽衛衣，又背著單肩包，看起來有幾分高中生的味道。他其實不喜歡背單肩包，但他又不得不背著，畢竟不是住校生，課本教材一大堆，不背不行。再說這包是秦寶寶給他買了，花光了她的年終獎。

    今天中午有一堂國際金融相關的公開課，下午兩門專業課，本來他是可以在家睡個回籠覺，吃了午飯在來學校上課。但負責這門課的教授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時不時的就會來一次測試，測試成績直接與期末總成績掛鉤。不少學生都被他坑慘了，因此很少有人逃他的課。對於這位教授的評價，學生們看法一致：蔫蘿蔔辣心兒！

    這位教授姓秦，沒錯，就是秦澤他爸。

第八章 像突然地高歌


    秦澤掏出手機，在「303宿舍群」裡發了一條消息：「不逃課的，獎勵一根冰棍。」

    很快有人回覆：「秦教授太陰險，不敢逃課。」

    「我能把獎勵換成女朋友嗎。」

    「男人從不舔冰棍，請給我買甜筒。」

    秦澤笑了笑，手指飛快：「充氣的女朋友行不行？那就統一點，大家都吃甜筒。我剛路過小賣部，買了甜筒就去教室，門口等你們。」

    說完，他把手機放回兜裡，走進校區一家小超市。

    每人一根甜筒，買好之後，拎著塑料袋優哉遊哉往教學樓走。

    教室門外，秦澤背靠欄杆，面朝教室，掏出一根甜筒吃起來。距離上課還有十五分鐘，三三兩兩的學生捧著書，結伴走入寬闊的階梯教室。

    五個班一起上的公開課，教室能容納五百人。

    「秦澤！」

    不遠處有人喊了他一聲。

    秦澤轉頭，臉上浮現笑容，三個吊兒郎當的傢夥結伴走來，中間是一米九的魁梧惇厚漢子，東北漢子趙國山，小名八兩。膀大腰圓，肌肉壯實，平時說話，一口一個「俺」。趙國山名字太土氣，秦澤幾個喜歡叫他趙八兩。

    趙八兩左邊是個眉目清秀的傢夥，李良，滬市本地人，家境比秦澤殷實，老爸開了一家規模不小的外貿公司，李良名下就有三套房子。妥妥的富二代，不過為人和氣，很好相處，就是喜歡逛夜店，自稱老司機。

    最後一名是個外貌普通的青年，劉自強，蘇州人，家境普通，才情普通，長的也普通，和秦澤都是「路人甲」屬性。平時最喜歡掛在嘴邊的格言是「男兒當自強。」

    這三人就是秦澤的室友。雖然秦澤不住校，但寢室床鋪是保留的，只需向學校繳納住宿費即可。每學期的期末，他都會在學校住一個月，頭懸樑錐刺股。

    秦澤把甜筒分給室友們，趙八兩一口就咬了半個，甕聲甕氣道：「秦澤，今天睡不睡宿舍？」

    「幹嘛。」秦澤看了他一眼。

    李良舔了口甜筒，擠眉弄眼：「上次你給八兩下載的16g都看膩，騷漢子春心思動，奈何沒有新鮮血液補充，晚上和五指姑娘玩耍都沒勁。」

    「去去去！」趙八兩一拍李良，把他的小身板拍在牆上。

    劉自強笑看著兩個室友打鬧，朝秦澤點點頭。

    秦澤笑道：「回到我把迅雷賬號給你，你自己下載。」

    李良吃了一驚：「呦，你捨得把藏寶庫的鑰匙交出來了？是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嬌了？」

    「滾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姐姐住一起。」秦澤作勢要踢，李良慌忙躍開，「從今以後，我要戒驕戒躁戒擼。」

    「上完課一起吃個飯，然後網咖連坐去。」秦澤提議。

    室友們一致同意。

    「話說回來，你不是說你姐姐長得很標誌嗎！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她還沒男朋友，就給咱們介紹介紹唄。我就算了，畢竟老司機，還不想找女朋友管著，但八兩又老實又強壯，器大活好，還有老劉，雖然悶騷了些，但每天看他倆晚上左右手互搏，我都替他們揪心。」李良一把摟住秦澤的脖子。

    「你滾！」

    三個人一起朝他吼。

    四人靠著護欄吃甜筒，嘻嘻笑笑，臨近上課，走廊那頭又走來一群人，虎虎生風，氣勢十足，看架勢有點像古惑仔壓馬路。為首的是個帥哥，髮型很潮，兩鬢推光，頂部頭髮做了定型，雙耳戴著銀色耳釘，穿著黑色緊身t恤，白色牛仔褲。在一群人的簇擁下走來。

    這個社會既然有秦澤這樣的路人甲，當然就有受人追捧的主角，秦澤認識這位劍眉星目帥氣凜然的傢夥，校草誰不認識，這傢夥叫張明玉，zj人，名副其實的富二代，據說家裡有三家上市公司，資產幾十個億，相比起來，李良在他面前就是土鱉。大學可不比初中高中，中學追捧是學霸，學霸受老師歡迎，受女同學仰慕，學霸是學校上層人士。到了大學，學霸就不值錢了，拼爹才是王道。但家裡有錢，又是學霸就不一樣了，張明玉就是這樣的人。

    又有錢，又是學霸，偏偏長得還帥，簡直不給秦澤這些路人甲留活路。張明玉開學第一天就火了，因為他開著保時捷跑車來學校報到，被人拍照片傳到校園論壇。女生們都喊著要給他生猴子。

    張明玉一進教室，秦澤幾人就聽見裡頭傳來不小的喧嘩聲，夾雜著女生們的驚嘆聲。

    李良酸溜溜道：「真牛氣，家裡有錢了不起啊。」

    趙八兩接著說：「長得帥了不起啊。」

    劉自強幽幽道：「學霸就了不起啊。」

    秦澤最後總結：「好想幹死他。」

    馬上上課了，秦澤一夥人迅速吃光甜筒，走近教室。寬闊的階梯教室，黑壓壓坐了兩百多人。這間大教室可以容納五百人，因此不顯擁擠。秦澤等人挑了個人不多的位置坐下，張明玉坐在他們左手邊靠近走道的位置，正低聲和同伴交談，張明玉四周的位置都被覬覦他美色和金錢的女學生佔據。

    這種人走到哪裡都是眾人的焦點。

    秦澤旁邊還有幾個女生，興奮的交談著：「張明玉耶，張明玉也來了。」

    「好帥啊，要是我能做他女朋友就好了。」

    「去去，我才是他的真命天女，只是人家還沒注意到我。」

    「年少多金，學習成績又這麼好，簡直是國民男神，我要是能和他談一次戀愛，也不枉費上學四年時光了。」

    「做夢吶，人家女朋友是系花好不好。」

    「哼，我們要堅信系花什麼的，都是明玉歐巴人生中的風景，我們才是歐巴的歸宿。」

    秦澤心說：媽的智障。

    這時，一個女生拿筆頭捅了捅秦澤的胳膊，不耐煩道：「哎，同學，你擋著我拍照了。」

    秦澤一轉頭，看見那幾個女生拿著手機拍照，不用猜，肯定是要發校園論壇炫耀，標題一定是《驚現男神張明玉》之類的，因為這類帖子太多了，他看過不少。

    李良黑著臉說：「要拍照出去拍，現在是上課時間。」

    女生嗤笑一聲：「你管得著嗎，又不是拍你。你誰啊。」

    「嫉妒校草的唄，看他一臉羨慕嫉妒恨就知道了，長這副歪瓜裂棗模樣。」

    「你給我們拍，我們還不拍呢。」

    「辣鏡頭辣鏡頭。」

    「哈哈哈！」

    李良氣炸了。

    秦澤扯了扯他的袖子，搖搖頭，沒必要和女人吵架，吵輸了丟人，吵贏了也不是什麼光鮮事。

    上課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教室門口走進來一個中年男人，穿著休閒西裝，油頭梳的一絲不苟，國字臉，神情嚴肅，人到中年，有一股內斂的氣質。大概就是所謂的男人四十五十一枝花。他一出現，教室立刻安靜下來。

    秦教授來了！

    秦教授掃了一眼大教室，滿地的點點頭。打開幻燈機，從公文包裡掏出教材，朗聲道：「今天咱們就不點名了，也省的你們兩次三次的幫同學喊「到」，每次我看出來，都不好意思點破你們。」

    教室裡一片哄笑聲。

    「今天給大家講講國際金融的兩個重點知識：外匯理論與實務、金融工程，翻開書本......」

    秦澤縮著頭，儘量不讓老爺子關注到，漫無目的的翻看積分商城，興致勃勃。這節課並不是專業課，期末考試也是開卷考，他不擔心，反正期末的時候老爺子都會把一摞教材擺到他面前，把裡面的重點內容標註出來。他只要順著老爺子的思路補習就好。不說門門優秀，掛科是肯定不會的。

    一堂課漸漸進入尾聲。

    「下課之前給大家佈置一個任務。」秦教授在電腦上打開一張幻燈片，通過投影儀投射在大屏幕上，竟是密密麻麻的俄文。

    什麼鬼？

    學生們懵逼了。

    「這個段落節選自俄國經濟學家安德烈?彼得的《百年貨幣史》，安德烈一直是俄國飽受詬病的經濟學家，所著的書不多，名聲也不顯，但他書裡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很有嚼頭。這是我摘選出來的其中很有意思的一段，目前沒有中文翻譯的版本，回頭你們從我的網盤裡下載，把它翻譯出來，並寫一篇不少於一千字的讀後感。作業發到我郵箱就行了。」

    秦教授又在秀他的俄文了。

    所有學生不約而同的想。

    秦澤默默捂臉，老爹精通俄文、英文、日文，時不時的就會在課堂裡秀一下。

    「秦教授，不必了。」只見張明玉忽然站起來，臉上很有種「主角」的淡定：「Правыониилинет，ноязнаютолько，чтоянепомнюниодногоднявмоейжизни，когдабыянепринадлежалейинечувствовалнадсобойеёвласти.Онанепокидаетменяденьиночь;ятоженевыказываюпоползновенияудратьотнеё，—связь，сталобыть，крепкая，прочная........」

    他竟然以一口還算流利的俄語，把文章段落朗誦了一遍，期間有些許生澀的發音，不過除了秦教授，沒人能聽瑕疵，滿堂的妹子們驚為天人，尖叫不斷。

    秦澤的幾個室友臉色都變了，尼瑪，長得帥又有錢，還比你有才華，蒼天不公啊！

    張明玉頓了頓，胸有成竹道：「這篇段落講述的是從金本制貨幣時代過度到信用紙幣時代，所引起的一些社會變化。作者對信用紙幣的未來給予厚望，以及一些對未來金融的推測。不得不說，這是個很有遠見的經濟學家。」

    「啪啪啪！」

    掌聲響起，妹子們激動的面紅耳赤。

    這時，秦澤收到一則信息：「有任務提醒，請宿主查看！」

    「天吶，張明玉還懂俄文。」

    「不愧是我的男神，人家好喜歡。」

    「太驚豔了，這男人太優秀了。」

    「聽說他家裡有一家上市公司就是俄國資金方注資合作的，會俄文也不奇怪。」

    「誰在說我家明玉是紈袴富二代，我跟誰急。」

    「就是，有些男生自己家境不行，還不肯努力。就知道羨慕嫉妒恨。」

    最後說話的那個女生狠狠瞪了李良秦澤幾人一眼，她剛才拍照被幾人擋住，起了口角。

    「指桑罵槐說誰呢。」李良怒了。

    「同學，你現在醜陋的嘴臉讓我很不開心。」劉自強說。

    趙八兩不說話，瞪了那女生一眼。但人家根本不怵他這彪形大漢。

    「呦，還不讓人說了。」

    「就是，一輩子窮屌絲的命。」

    「活該沒女朋友，瞎子才看上你們，根本沒法和我的男神比。」

    「看看這同學多有自知之明，一句話也不說。」

    一個女生用嘴朝秦澤怒了努。

    一陣竊笑聲。

    秦澤轉頭看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秦教授，我有不同意見。」

第九章 裝完逼就跑

    「秦教授，我有不同的意見。」

    此言一出，教室裡有那麼剎那的寂靜。

    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秦澤，張明玉眉頭一挑，側頭看來。

    眾目睽睽之下，秦澤腦海裡忽然迴蕩起昨晚聽的那首歌，來自積分商城裡的歌，有句歌詞是這樣的：「人潮內愈文靜

    愈變得不受理睬

    自己要攪出意外

    像突然地高歌......」

    在大家眼裡，他是不是那個譁眾取寵的小丑？

    秦澤微微一笑，甩開臉色大變死死拉住他的趙八兩，從容走向講台。走到由四塊小黑板組成的大黑板前，把老爺子的字跡全部擦去，拿起一支粉筆，在所有人包括老爺子目瞪口呆之下，他奮筆疾書。字跡潦草，卻行雲流水。他寫的是中文，有好事者跟著念道：「在金本位制統治經濟的數百年裡，各國的財力平緩而均勻，沒有大起大落，沒有一夜暴富，更沒有平步青雲讓他一飛衝天的可能，對於很多不安分的人來說，無疑是絕望和艱難的時代......信用紙幣時代的來臨，給了更多人改變人生的機會，也創造了世界財富無限量增長的可能，人類的生活必將徹底改變，生活必將充滿機遇......但是，」寫到這裡的時候，秦澤頓了頓，扭頭看了一眼張明玉，嘴角是不屑的鄙夷，繼續寫道：「通縮通脹就像女人的月經那樣時不時問候全世界人類的生活，你可能一夜暴富，但也可能一夜間散盡家財。昨日可以買一輛車子，今天只能買一個面包。上帝如果百忙中睜開眼看一眼世間，一定會敬佩米國政府，不，是全世界政府的智慧！」

    秦澤轉過身，朝著兩百多名學生，鏗鏘有力道：「這段節選，是作者明褒實貶的諷刺米國政府，諷刺世界各國政府。他在嘲笑信用紙幣是人類貨幣史上最可笑最無恥的謊言。當然，就像中文博大精深，親姐姐和親姐姐不是一回事，喜歡上妹妹和喜歡上妹妹也不是一回事。俄文底蘊不深的話，確實看不出作者內涵的諷刺之意。」

    張明玉臉色瞬間陰沈。

    親姐姐和親姐姐不是一回事......

    秦教授嘴角一抽搐。

    這時，下課的鈴聲響起，秦澤不敢去看老爹的臉色，手指一彈，走狗屎運般的把粉筆探進粉筆盒，他拍拍手，淡淡道：「節選的翻譯我寫出來，同學們照著抄就好，不要謝我，請叫我雷鋒。」

    會讀俄文和會翻譯俄文，完全不同的兩種意義。

    滿堂寂靜中，他伴著鈴聲走出教室。

    漂亮！

    這逼裝的，我給自己滿分！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俠客看似瀟灑，其實是害怕被人報復或者官兵趕來抓捕，這叫做見好就收，裝完逼就跑。秦澤不緊不慢的走出教室後，立刻加快步伐，與此同時腦海裡響起系統毫無起伏的聲線：「主線任務人前顯聖，完成！獎勵宿主兩百點積分。」

    秦澤低著頭，自然而然的點開了任務界面，這次任務並沒有像秦寶寶那次，完成之後任務提示就消失，它依然還在：「主線任務：人前顯聖(1/15)」

    「這尼瑪是連環任務啊！？」秦澤明白了。

    「根據宿主內心的欲求，渴望在人前一鳴驚人，受人群關注，受女孩歡呼，受同性震驚，因此，這個任務是連環任務。」

    「那完了，此類的內心欲求是無窮無盡的，我這輩子都做不完了。」

    系統沒回應。

    「秦澤！」身後傳來呼喚聲。

    303宿舍的三個傢夥風風火火的衝出教室追上來，秦澤原地站定。

    李良說：「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劉自強：「你怎麼會俄文的？我們都不知道。」

    秦澤這輩子沒什麼優點，就是嘴炮功夫強，扯淡扯犢子在行，面不改色：「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爸是誰。」

    三個傢夥立刻恍悟，秦教授和秦澤的父子關係，班上知道的人不多，但秦澤沒瞞著室友，畢竟這不是什麼秘密，但也不至於大肆宣揚。這年頭，你隨便去學生會抓一個學生，也許就是學校某某領導某某老師的關係戶。

    秦教授可是精通俄文英文日文的奇男子，他的兒子懂點俄文也就解釋的通了。

    趙八兩蒲扇大手一拍秦澤肩膀，差點把他拍倒在地：「牆都不扶，就服你。」

    李良眉飛色舞：「你是沒看張明玉那張臉，就像看殺父仇人那樣看你。」

    「這臉打的實在太痛了，尤其那句：「俄文底蘊不深......」我算明白了，不叫的狗才咬人。」劉自強幽幽道。

    四人下了教學樓，正要結伴去食堂，秦澤手機響了一下，掏出一看，短信：「在食堂二樓等我。」

    備註名：「老爺子」

    秦澤不動神色的把手機揣回兜裡，走到食堂門口，朝室友擺擺手：「我爸約我吃飯，你們自己去吧，待會食堂門口碰頭，一起開黑。」

    二樓是教師食堂，人流明顯比一樓要少很多，不至於太清冷，也不會熙熙攘攘。環境還不錯，更重要的，夥食不是一個檔次。老爺子是個比較古板嚴肅的人，可不會三天兩頭帶兒子來改善夥食，不搞特殊，以往都是秦澤死皮賴臉跟上來蹭飯。

    秦澤挑了個靠窗的位置，默默等候。

    十分鐘後，氣度不凡的老爺子慢悠悠走上二樓，目光掃了一圈，往飯窗走，沿途和認識的教師微笑打招呼。

    片刻後，他端著飯菜坐在秦澤對面，兩葷兩素一湯，兩碗飯，份量很足，賣相也比大鍋燴的學生夥食要精緻。

    老爺子吃飯沒什麼規矩，也不講究什麼食不言寢不語，就是細嚼慢嚥，於是看上去就格外優雅。但老爺子的優點，姐弟倆一丁點都沒有繼承，平時他和秦寶寶都是端著飯碗，躺在沙發上，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偶爾還會搶菜吃。這要是在家裡，老爺子就掀桌子了。

    「什麼時候會俄文了。」老爺子端著飯，吃了一筷子，細細咀嚼，語氣好似隨口一問。

    來了！

    秦澤低頭扒飯，腦筋急轉，下一秒就想好詞兒：「學了大半年了，平時有空就往外語系跑，聽聽課。不上課就在家裡看視頻，學習發音，俄文其實挺有趣的，比起英語我更喜歡俄文。我想著以後畢業了，就咱這破本科文憑，沒什麼花頭，所以早點給自己鋪路，技多不壓身嘛。」

    其實他想說，一百點積分兌換，秒懂！

    這次任務內容是：「翻譯此段俄文，並打壓張明玉氣焰，達到震驚滿堂的效果！」

    沒有任務道具，他只能花費積分兌換「俄文精通」。幸好之前有深入瞭解積分商城，很快就找到了語言系，選擇兌換中級俄文精通。而任務獎勵兩百積分，扣除兌換的積分，他只賺了一百點積分。

    「你有這領悟是好事......怎麼說話的？」老爺子本來滿臉欣慰，忽然發覺兒子的話不對勁，他就是這個頒發破文憑的學校的任職教授。

    秦澤裝聾作啞。

    「你姐最近還好吧。」

    「還行，每天按時上下班，吃了晚飯就看會電視，玩一玩電腦，十一點之前絕對上床睡覺。週末我們會出去逛一逛，喝喝咖啡，偶爾吃一吃火鍋。」秦澤心裡補充一句：「然後就是打遊戲上分。」

    秦澤需要不定期的向老爺子匯報姐姐的情況，雖然姐姐在智商方面很優秀，但在生活方面太沒心沒肺，二十五了都不能叫父母放心，而秦澤就不同了，智商上無疑是失敗者，但他從小就是乖孩子，穩重成熟，爸媽都很放心。

    「你們一個月都沒回家了，你媽很想念你們，週末回來吃頓飯。」老爺子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媽不會又給她安排相親對象了吧。」秦澤試探道。

    老媽很為秦寶寶的婚姻著急，尤其是幾十年的鄰居們家裡都抱孫子嫁女兒了，可秦寶寶連個男朋友都沒領回家過。女兒不爭氣，當媽的就不得不上心，天南地北的為女兒物色金龜婿，為此還買了個單反，專門給秦寶寶拍照，隔三差五就安排一次相親。秦寶寶不厭其煩，回家次數越來越少，最近一次回家都是上個月的事情了。

    秦澤心說，老媽你要是把這份心思擱在我身上，你兒子沒準娃都生了。

    「她也該談對象了。」老爺子說。

    「不急不急，我都沒女朋友呢。」秦澤酸溜溜道。

    「她都二十五了，能不急？你跟她能一樣嗎？男人三十而立，再成家立室也不遲。可女人有幾年青春？女人一過三十就江河日下，剎也剎不住，到時候再想嫁個好人家，誰還看的上你？」

    說的好像她三十五了似的，她才二十五好不好。秦澤撇撇嘴，不以為然。

    「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秦澤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有了，昨天我看見她穿情趣內衣了......不過這話沒敢說，怕老爺子一巴掌呼死他。

第十章 大丈夫當如是


    「爸，咱們學校有沒有什麼兼職？」秦澤忽然問。

    老爺子眉頭一皺：「學習是學生的天職，你還沒畢業，想這些干嘛。再說，你功課很好嗎？不務正業。」

    「我姐想換手機了，可她工資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還得支撐我們倆的開銷，省不下錢來，我就想找點油水多的兼職，更新一下手機。」秦澤當然不能說老姐換工作了，我們陷入了經濟危機。

    老爺子眉頭頓時舒展，沈吟片刻：「跟我一個辦公室的李教授，最近接了單生意，幫一傢俬募公司做基金投資建模，正好缺助手。我幫你問問。」

    「人家會要我？」

    老爺子冷笑：「難得你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是還有我嗎，有問題找我。」

    秦澤「哦」了一聲，繼續吃飯。

    「系統，有沒有來錢快的法子。最好是一夜暴富的。」

    「宿主，系統不是你媽。」

    「......」

    秦澤鬱悶了一下，今天他想了很多賺錢的法子，積分商城就是個大寶藏，可他身懷寶藏卻無法使用，給歌星寫歌？投稿審核一系列程度估計很麻煩，而且也沒渠道，他沒接觸過娛樂公司，怎麼投稿都不知道。以後等秦寶寶混出點名堂，可以考慮。當導演拍電影什麼的更不現實，他一個窮學生，人手、資金、道具等等，什麼都沒有。兌換商城裡的營銷策劃，開公司？這個也不行，依然是沒渠道沒成本。最關鍵的是，他不懂怎麼拉投資。

    「系統，你說我炒股怎麼樣？每天抓個漲停板，一個月身價翻個幾倍。」

    「就算你通過兌換，得到炒股知識，你也不可能每天抓住漲停板，況且你的積分不夠。」

    「這還用兌換？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你不是智能系統嗎，推測不出來哪只股漲停？」

    「可笑，首先系統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其次，你們國家的股市是通過知識就能發家致富的？股市裡的黑幕多著呢......」

    「停停停，有些事情你知我知，心照不宣就好，說出來會被和諧的。這個社會很和諧，不能亂說話。」

    「謝謝宿主提醒，做為智能系統的我秒懂了你的意思，以後不會透露影響社會和諧的內幕。」

    「孺子可教。」

    系統靠不住，秦澤只能自己想辦法了，給教授當助手，建數模是個不錯的主意，如果做得好，以後可能經常會有單子，至於找老爺子求助就算了，我有系統在手，區區數模我會怕？

    吃完午飯，秦澤和老爺子並肩下樓，看見門口三個傢夥湊在一起談笑，等他。

    「爸，我跟同學一起走。」秦澤打了聲招呼。

    老爺子目光一掃，三個傢夥立刻抬頭挺胸收腹，老爺子點點頭：「嗯。」

    大學城店舖林立，奶茶店，咖啡店，餐飲店，ktv，網咖，超市......

    秦澤一夥人朝著常去的網咖走去，離校不遠。在校門口的時候，看見一輛白色保時捷跑車緩緩駛出校門。車窗沒升上去，開車的傢夥戴著黑超，時尚英俊，正是在公開課上被秦澤打臉的張明玉。副駕駛座上是一個打扮清涼的美女，腿上擱著粉色lv寶寶，戴著耳機，低頭玩手機。

    一道道豔羨的目光投向跑車。

    「這孫賊又開跑車回來裝逼了。」李良咬牙切齒的表達一個小富二代對一個超級富二代的嫉妒。

    「那個好像是外語系的系花，長得確實漂亮。」劉自強嘆道。

    「人家開跑車，帶美女出去啪啪啪，我們這些小屌絲，只能網吧連坐開黑。」趙八兩也唉聲嘆氣：「咱們不是輸在起跑線上，而是人家一出生，已經是終點了。」

    秦澤忽然想起以前讀史的時候，劉邦和項羽看到秦始皇南巡，旌旗漫漫，長戟如林，大輦華麗，劉邦感慨說：大丈夫當如是也。

    他們常駐的這個網吧規模不大，設施環境也比不上相鄰的幾家，但只有這家網咖允許抽菸，大丈夫可以不抽菸，但打遊戲的大丈夫怎麼能不抽菸？

    一夥人開了機，噼裡啪啦鍵盤聲中，登入賬號密碼，一邊等候匹配，一邊叼上煙。四個人表情一致，眼神睥睨，嘴角歪斜，好像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模樣。管他的保時捷，管他的高富帥，管他的啪啪啪，系花又怎樣，系花有隊友重要？有隊友生死相依不離不棄？隊友捨生忘死救你性命，隊友才是真愛啊。

    他們的戰場開始了，不管電腦對面坐著的是什麼傢夥，303宿舍的英雄好漢們從來不怵，套用某位偉人的話：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上要藐視。

    303宿舍的四個人各有特點，趙八兩是那種「雖萬人吾往矣」的暴脾氣，他適合玩肉盾。李良比較狡詐，喜歡玩陰招搞偷襲，他負責打野。劉自強操作很好，他玩ad。秦澤手速一般，操作一般，但他有無人能及的大局觀，他是團隊核心，他玩輔助。

    最後一個人歡天喜地的打字：「哇，第一次看見中單沒人要的，謝謝各位！」

    李良手賤的回覆：「兒子不謝。」

    「......」

    四個人熟門熟路的摸到對面的野區，埋伏打野，中單那傢夥站在塔下跳舞。秦澤給他打了一連串標記，對方仍然無動於衷。

    李良往野區插了個眼，片刻後，對面五人出現在視野裡。

    秦澤眉頭一皺，打出一個危險標記，帶人撤退。若是對面一個人摸野區，這場偷襲就成功了，但對方顯然不是菜鳥，有意向要開局打一波團戰。秦澤這方只有四人，不能開，也不敢開，保不齊就來一次團滅，這局就不用打了。

    「這傢夥搞什麼。」李良有些惱怒。

    秦澤在河道插了個眼，防止對面過來摸魚，然後幫助李良開紅。

    「三級先幫中路抓人。」秦澤說。隨後他到下路輔助劉自強。

    片刻後，「doublekill」

    對面中路拿了兩個人頭。

    「怎麼回事！」秦澤一臉懵逼。

    「我去，這煞筆。」李良哇哇大叫：「我打半天標記，他沒看到嗎？尼瑪，我偷襲把對面中單打殘血了，他在邊上看戲......等對面閃現逃走他才反應過來，一個閃現追到塔下，媽蛋，三級就想越塔啊？」

    「你怎麼死了！」

    「我，我......我看對面沒血了，也跟著閃現......誰知道這傢夥竟然帶治療啊。」

    秦澤想了想：「找機會再抓一波，如果這傢夥扶不起，你就幫八兩去。六級了來下路抓一波。」

    過了會兒，李良直接跑上路抓人，兩人配合默契，成功拿了對面一個人頭。

    我方成功拿下一血，但下一刻對面就還了顏色，中路被對面的打野逮住，兩人配合之下，毫不費力的取走狗命。

    李良打字：「中路猥瑣。」

    兩分鐘後，中路又被殺了。

    李良又打字：「尼瑪，你看下地圖好不好。」

    一分鐘後，中路塔沒了。

    李良繼續打字：「小學生？」

    「你才是小學生，你全家都是小學生。」中單似乎也很惱火。

    李良吐槽：「你tm這水平不是小學生，我直播吃屎。」

    「吃吧，我是初中生。」

    「誰信。」

    「我是妹子。」

    「你是妹子我直播切jj。」

    十五分鐘後，中單被殺了十二次，零擊殺，零助攻。

    秦澤掃了眼地圖，中路下路打野人都不見了，他眉頭一揚，在小龍位置打了個標記。果然，對面三個人在偷小龍，為了迷惑對手，打野的現身在上路抓趙八兩同學。我方中路呆萌的繼續刷兵線，小龍位置，秦澤三人和對方三人打的如火如荼。趙八兩則在垂死掙紮。遛了一圈狗後，終於嚥氣。

    而小龍這邊勝負也已見分曉，趁著他們歡快打小龍，秦澤一個閃現進去，大開，定住三人。李良隨即切入戰場，開大招圈住三人，犧牲了秦澤和劉自強後，將對面全殲，順手拿了一條小龍。

    局面總算稍稍好轉，秦澤吐出一口氣，點上一根菸，這時，看見中單神經反射悠長的反應過來：「帥！」

    「帥你大爺。」李良打字，嘀咕道：「怎麼會匹配到這種蠢貨......我去，青銅段位？」

    宿舍四人段位都差不多，一起開黑的話，不會碰到高手，也不會碰到菜鳥，當然開小號的除外。

    秦澤想了想，一陣心虛，他昨天和秦寶寶開黑，五連跪，段位一落千丈，這才招來了「相同水平」的一個傢夥。

    局勢仍然一邊倒，領地漸漸被蠶食，兩座水晶被推掉。但是在三十五分鐘的時候，峰會逆轉，對面顯然是麻痺大意了，打出優勢後就開始浪，不趁勝追擊，反而去開大龍。結果被四人組抓到機會在大龍出一波反殺，對方團滅。

    這是中低段位玩家的通病，不浪死不回家，劃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打出優勢後，總想著繼續虐菜，把優勢維持下去，咦，才五神裝？不行，不能推，等出到六神裝再推......

    秦澤看了看復活時間，掐滅煙，「我們一路清兵過去，八兩回家補血，直接傳送跟上我們。」

    趙八兩是大肉，其他人可以殘血，但他不行，只要他能站著抗塔，就能一次推光對面，對面中路也只剩一個高地塔了。

    四十二秒後，在對面復活前的最後一秒，水晶爆炸。

    勝利！

    四個人靠在沙發上，像是虛弱。精神緊繃了半個多小時，終於結束了。

    這時，秦澤發現那個呆萌的中單請求加好友。

    同意！

    「大神大神，求帶！」

    「他們都不加我好友，就你同意了。」

    「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嗚嗚嗚......」

    「帶我裝逼帶我飛，帶我上段位。」

    「我是妹子。」

第十一章 姐姐的痛經


    「帶不帶她？」秦澤徵求隊友意見。

    「不帶。」李良一口回絕。

    劉自強趙八兩同學則表示無所謂。

    秦澤邀請他加入遊戲，玩笑道：「沒準真是妹子呢？」

    第二局比第一局輕鬆多了，經過半個多小時的磨合，中單也不呆萌了，最起碼聽指揮，她似乎知道秦澤是團隊核心，只要他一打標記，就乖乖聽話，秦澤讓她來下路，她就屁顛顛來下路。讓她打小龍，就屁顛顛打小龍。

    三連勝。

    秦澤看了看時間，下午一點半，兩點鐘有一堂專業課。

    「下線了，你自己玩去吧。」

    「不要嘛不要嘛，我再贏一局就升白銀啦。大神求帶，麼麼噠。」對面撒嬌賣萌。

    「不行，要去上課了。」

    「吼吼吼，真的是小學生？」

    「把小字改成大字！」

    「大神們在哪裡讀大學？」

    「滬市財大。」

    「我也是滬市的，撒花。」

    「哦。」

    「下次再玩？」對面試探道。

    秦澤回了一個「嗯。」，退出遊戲，結算，關機。

    下午兩節專業課，秦澤可不敢像公開課那樣魂飛天外，思緒飛揚。就算上了大學老爺子對他的成績也抓的很緊，常說的一句雞湯：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老爺子對秦澤的未來充滿了絕望......

    可秦澤水平有限，每次聽完課，最多只能理解一半，他也不是學霸類型，做不到課餘時間專研學業，以前倒是經常被秦寶寶拉著去圖書館，秦寶寶畢業後，他立刻跟圖書館說拜拜。

    下午六點，結束今天的課程，秦澤跟著室友回了宿舍，難逃男生宿舍髒亂差的臼窠，一個星期沒倒的垃圾桶，裡面是蜜汁紙團。桌上有昨天的外賣飯盒、一些換洗的衣服。萬幸的是空氣沒什麼異味。

    秦澤把自己好幾個月沒睡的床單被單全部撤下來，裝進一個塑料袋，準備帶回家丟洗衣機裡。

    四人在宿舍聊天，李良提議晚上繼續去網咖奮戰，得到眾人一致同意。秦澤欣然同意，他玩癮不小，有段時間沒打遊戲了。

    「看校園論壇，快看校園論壇！」趙八兩嗷一嗓子。

    秦澤等人疑惑的打開校園論壇，有一篇帖子被置頂加精，標題很有噱頭：「驚現打臉帝，怒打校草張明玉。」

    帖子詳細的闡述了早上金融系公開課，張明玉被一個無名小卒打臉的精彩過程，文筆老練，先抑後揚，寫的跌宕起伏。隨後配上幾張照片。

    第一張俄文精選段落投影，第二張是張明玉慷慨激昂的朗誦，第三張是秦澤的背影，在黑板上奮筆疾飛。第四張是張明玉陰沈的臉。

    從上午到現在，七八個小時，帖子已經有三千多瀏覽，評論999+

    「有圖有真相，我相信了。」

    「干的漂亮。」

    「舅服你。」

    「什麼玩意兒，找我男神的茬？」

    「怎麼沒有正面照，大家人肉他。」

    「看背影也不怎樣，就這種貨色跟我男神比？」

    「打臉你妹，蘭州燒餅。」

    「張明玉的腦殘粉真多，這事兒我聽在場的同學說了，據說講課的教授給同學們佈置了課外任務，翻譯那段俄文以及寫感悟，然後張明玉牛哄哄的站起來說教授不用，太小兒科。當場用俄語朗誦了一遍，一言不合就裝逼。同學們紛紛鼓掌，這時候那位打臉帝突然站起來，高呼一聲：「我有不同意見。」只見他昂然闊步的走上講台，刷刷刷翻譯成漢字，並且駁斥了張明玉的看法......我同學表示他和他的小夥伴們都驚呆了。」

    「樓上，我笑死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裝逼不成反被艹！」

    「這臉打的，我都覺得痛。」

    「張明玉興奮的湊上右臉：請繼續！」

    「咱們財大牛人很多啊，叫那富二代知道什麼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樓主傻逼，張明玉萬歲，張明玉無敵，張明玉千秋萬代......張明玉笑了笑，放下了指著我腦袋的槍！」

    評論裡大多都是喜聞樂見看熱鬧的，也有許多張明玉的擁戴者，你來我往，言辭激烈。

    「秦澤你火了。」李良一邊看評論，一邊捧腹大笑，樂不可支。

    秦澤擔心的說：「我能活到明天嗎？會不會被張明玉買殺手滅口啊？」

    趙八兩拍拍他肩膀，沈聲說：「兄弟，一路走好，迅雷賬號就安心託付給我吧。」

    劉自強笑道：「走之前先把你姐的照片給我瞧瞧。」

    「都滾！」秦澤笑罵一聲，把手機丟床上，開始脫枕頭套。差點把枕頭套忘了。

    就在這時，秦澤的電話響了，低頭一看，來電人：老姐！

    秦澤接通電話，開了免提，一邊拆著枕套，一邊說：「幹嘛？」

    「你在哪兒？」揚聲器裡傳來秦寶寶性感的聲線，有些沙啞，有些嗲。

    李良、趙八兩、劉自強三個牲口直勾勾的看著手機，雙眼放光。

    「在學校呢，你怎麼了？」秦澤一聽就知道她有事，她平時的聲音可半點不嗲。

    「你怎麼還不回來。」

    「我晚點回來，也可能住宿舍裡不回來了。」秦澤說，他們一打起遊戲來，通宵達旦是常事。

    「你再不回來我就跳樓給你看。」秦寶寶帶著哭腔說。

    「出什麼事了！」

    「大姨媽來了......」秦寶寶委屈地說。

    「我馬上回來。」秦澤果斷掛掉電話，提著塑料袋，背上包，大步朝門外走。

    大姨媽來了......

    馬上回來......

    尼瑪，信息量好大。

    這小子果然金屋藏嬌了，還偽裝成單身狗混在他們身邊。

    三個室友一擁而上，一個抱腰，一個抱腿，一個反身關門。

    「神經病啊你們，幹嘛呢。」秦澤懵逼。

    「你小子不地道，我就說你三年不住校，怎麼可能沒有貓膩？」

    「對方是誰，握草，聲音好嗲好性感，可恥的硬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去去去，沒空跟你們鬧。」秦澤虎軀一震，抖開三個纏人的傢夥，拉開寢室門，閃了出去。

    一路小跑到樓下，狂奔起來。

    秦寶寶有痛經的毛病，這個他是知道的，以前還跟父母住一起的時候，每次經期，她都痛的死去活來，一副活不成的樣子。那時候有母親照料著，秦澤在邊上看個熱鬧，當時還暗自慶幸自己不是女人。隨著年紀變大，痛經就少了，偶爾還是會疼幾次，秦澤就會跑超市去給她買紅糖，泡一杯紅糖薑茶，加幾粒干棗。這些都是老媽傳授給秦澤的，秦寶寶是生活上的低能兒，這些肯定不能指望她自己。

    「系統，我在積分商城看見過可以兌換醫術，能治療痛經嗎。」

    「宿主請自行查看。」

    「尼瑪！」秦澤爆了句粗口，該奔跑為疾走，打開積分商城，生活：醫療：中醫......

    火急火燎看了半天，終於找到一篇治療女性痛經的藥方，還有一門按摩手法。共計80積分。

    「宿主，建議你直接兌換「初級中醫精通」，只需要150點積分，兌換後自動學會按摩手法並且獲得十張初級藥方。」

    相差近乎一倍的積分點，秦澤猶豫了一下，果斷選擇兌換「初級中醫精通」，一次性和永久性之間怎麼選擇，秦澤不用人教。

    大學城藥店到處都是，醫院都有兩家，一家三甲醫院，但賣中藥的店不多，這還是因為附近有一家中醫學院，他坐了兩站地鐵，飛奔到中藥店抓齊藥方上的藥材，直接在路邊打了輛出租車，十五分鐘到小區門口。

    秦澤開門進房的時候，秦寶寶蜷縮在沙發上，高跟鞋都沒脫，捂著肚子，眉頭緊蹙，臉色蒼白，額頭、鼻尖滲出冷汗。

    「怎麼又痛了。」秦澤關上門，手上東西往沙發上一甩，皺著眉頭問：「還痛不痛？」

    秦寶寶用小貓似的眼神看著他，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喘著氣吐出一個字：「痛~」

    「先到床上再說。」他抓起秦寶寶的絲襪長腿，脫掉高跟鞋，手穿進腿彎，把她橫抱而起，走回房間。

    「哎呦，你輕點，想疼死老姐啊。」

    秦澤把她放到床上時，力道重了些，秦寶寶受了震盪，眼淚差點流出來。

    女人就是麻煩！

    秦澤心裡嘀咕，伸手就去解秦寶寶胸前的紐扣，36d簡直是裂衣欲出。

    「幹嘛呢。」秦寶寶吃了一驚，儘管痛的死去活來，還是下意識摀住胸：「你想趁機猥褻姐姐？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秦澤，嚶嚶嚶......」

    「嚶你妹啊，手拿開，裡面不還有一件襯衫嗎。」秦澤拍開她的手，一粒粒解開，白色小襯衣很貼身，躺下之後就露出了平坦的小腹和肚臍。

    「肚子難受不知道解開衣服嗎？勒的這麼緊。」秦澤一疊聲抱怨，移到床尾，抬起姐姐的絲襪大長腿，緩緩按壓三陰交穴位，然後是腳背太衝穴，三分鐘後，換成血海、地機二穴，如此反覆。

    秦寶寶眯著媚眼兒，隨著秦澤的按壓動作「嗯嗯啊啊」。

    半個小時候，秦澤手指痠疼，一頭汗，偏偏又不能開空調，「感覺怎麼樣？」

    秦寶寶摸摸肚子，眨眨眼：「不疼了。」

    「只是暫時緩解了，我現在給你煎碗藥，你躺著休息，別吹空調，蓋毯子，注意保暖。」

    「煎藥？」秦寶寶一愣：「對哦，你剛才按摩是怎麼回事，你啥時候會這一手了，媽蛋，早點使出來姐姐就不用受這麼多年苦了。」

    「按摩手法網上看視頻學的，藥是特意跑去中藥店問老中醫抓的，他說治痛經很管用。」秦澤沒好氣道：「還不是因為你這老毛病，我都學了半個多月。」

    秦寶寶坐起身，眼波流轉，笑顏如花，忽然嘟起嘴：「好弟弟，親一個。」

    「親你個大頭鬼。」秦澤轉身走出房間，拎著藥材進廚房，清洗乾淨，泡了十分鐘，放湯罐裡大火熬十五分鐘，小火喂十分鐘，一碗黑乎乎的藥汁就熬好了。

    「嗚......好難喝。」秦寶寶嘗了一口，立刻苦著臉。

    「良藥苦口。」秦澤說了句代代流傳的金句。

    秦寶寶在弟弟威脅的目光下，捏著鼻子灌下藥湯，很不淑女的打了嗝。

第十二章 鬼畜任務

    白熾燈皎潔明亮，窗外是車輛飛馳的噪音，廣場舞大媽的喧囂聲隱隱約約。房間裡一片安靜，秦澤坐在床邊玩手機，秦寶寶昏昏沈沈睡過去。

    時間靜靜流淌。

    短短兩天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秦澤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前幾天他還是默默無聞的小卒，下一刻就擁有改變世界的能力，又是寫歌，又是打校草的臉，一躍成為學校論壇最神秘的風雲人物，順手還點了醫術精通，治好姐姐多年的痛經......真像是做夢啊。

    以前他看張明玉，就像路人甲看主角，光芒萬丈，注定不凡，如今顛倒了，他再看張明玉，張明玉就是小說中專門被主角踩的踏腳石。他才是主角模板，可以隨心所欲打任何人的臉。

    秦澤從小就是個平凡的孩子，除了小學的時候太頑皮，老師唉聲嘆氣跟父母說：小孩是蠻聰明，就是太皮了些......老師對每個家長都這麼說。長大後就沒人再誇他聰明了，他知道自己是中人之姿，不聰明也不笨，將來不會混的太慘，但也絕對不會風光。畢業後找一份安安穩穩的工作，到了年紀就談對象結婚，生一個或者兩個孩子，往後的日子為孩子操勞，唯一比外來務工人員好的，就是不用背房貸。

    也許是太安靜了，秦澤下意識掏出一根菸，剛想點上，猛地想起身邊還躺著秦寶寶。訕訕收了打火機，轉而凝視沈睡中的姐姐。

    秦寶寶從小就是美人胚子，家裡有她上幼兒園時的照片，大眼圓臉，粉嫩可愛，幼稚園時曾經有個男孩想親她，被她從滑滑梯上推下去，磕破了頭，家長鬧到學校，園長找到家裡來，父母賠了不少錢。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歲月如梭，一眨眼她都二十五了。秦澤凝視著姐姐沈睡的臉，波浪捲的齊肩長發，光潔的額頭，修的精緻的眉，又長又密的眼睫毛，挺拔的鼻樑，圓潤的鼻頭，纖薄蒼白的唇......這張臉看了二十幾年了，好像就是看不膩。

    「叮......有新任務，請宿主查看。」系統沒有感情的聲線在腦中響起。

    秦澤打開任務界面，定睛一看，晴天霹靂。

    任務內容：「親吻秦寶寶！成功獎勵100積分，失敗扣除100積分。」

    任務描述短小精悍。

    「我去！」秦澤呆若木雞了十幾秒，在心裡怒吼：「系統你出來，我保證打死你。」

    「宿主請說。」

    「這什麼狗屁任務啊，你能更鬼畜一點嗎？請問這任務我能撤銷嗎？」秦澤跳腳：「她是我親姐。」

    「宿主，這是根據你心裡的欲求，產生的任務。」

    「放你媽的屁......」秦澤忽然慫了，剛才好像似乎也許動了親吻秦寶寶的念頭，但秦澤以節操發誓，就是一閃而逝的念頭，絕對不存在什麼「心裡的欲求」這種事。

    「宿主可以選擇放棄。」

    「放......球都麻袋。」秦澤「棄」字卡在喉嚨裡，「這任務不對勁，為什麼失敗扣除的積分和成功獎勵的積分一樣？」

    「這是你的第三個任務，宿主已經脫離新手期，往後任務獎勵懲罰的積分都會平等。」

    秦澤心算了一下，他第一個任務獎勵300積分，昨夜聽了一首歌，扣除30積分，今天上午兌換俄語精通花費100積分，獎勵200積分，晚上兌換中醫精通，花費150積分。也就是說他現在只有220積分。如果放棄這次任務，他就扣除100積分，僅剩120點積分。倘若下次任務是猥褻蘿莉什麼的，考慮到猥褻蘿莉的難度比較大，積分獎勵也會增加，懲罰也隨之增加，120點積分未必夠扣。他硬著頭皮也得完成，否則就扣除積分，積分清零，gameover.

    猥褻蘿莉是要坐牢的，坐牢還是小事，萬一被人逮住活活打死......親吻姐姐最多被打一頓，而以秦寶寶目前的狀態，他能打十個，一點都不怵。兩害相權取其輕，秦澤很沒節操的選擇了後者，低頭，飛快在秦寶寶額頭啄了一下。

    秦寶寶沒醒，任務也沒響動......

    不行？

    秦澤臉色一變，莫非接吻？

    他又飛快的在姐姐臉上親了一口，寂靜無聲......

    太缺德了，真的要接吻。秦澤臉黑了。

    他深吸一口氣，慢慢低頭，過程中死死盯著秦寶寶，如果她突然睜眼，秦澤就立刻撇頭，假裝看四處的風景。

    一點點靠近，兩雙嘴唇越來越近，秦寶寶依然在熟睡，絲毫不知道自己的初吻即將被鬼畜弟弟奪走。

    兩雙嘴唇相抵，唇瓣互貼。好香，好軟......鬼使神差的，秦澤伸出舌頭舔了舔姐姐的唇。

    「嗚......」秦寶寶似有察覺，小幅度的扭了扭頭。

    秦澤飛快直起腰，大口喘息，同時密切關注姐姐的動靜，主要看眼睫毛，人可以裝睡，但眼睫毛不會騙人。

    「叮......任務完成，獎勵100積分。宿主請繼續努力。」

    從小到大第一次，秦澤覺得姐姐太漂亮也不是件好事。

    秦澤慢慢走出姐姐的房間，輕輕關上門，神情嚴肅：「系統，你的內存裡有沒有佛經之類的東西，我想學佛。」

    「親人之間親吻是表示親暱的一種方式，宿主不必太糾結。」

    秦澤捂臉：「這次是想親吻，萬一我下次看到她的情趣內衣，想啪啪啪怎麼辦？嚶嚶嚶......」

    系統沈默了很久，很久，「建議宿主早日與雌性生物交配，畢竟血氣方剛確實很容易出現類似心裡欲求。」

    第二天五點半，秦澤起床晨跑，修煉內勁。

    七點半回到家，剛進門就聽見秦寶寶清越的嗓音，她在練習發音。

    秦澤敲了敲她房門，說了聲「吃飯了」，然後轉身去洗手間洗漱。回來的時候，秦寶寶已經坐在桌邊早餐，穿著小熊睡衣，腳上一雙粉色涼拖，十根瑩潤的腳丫，動的歡快。

    秦澤低頭看了一眼：「腳抽經啦？」

    「呸，我是在活絡氣血，鍛鍊腳趾靈活度。」

    「然後？」

    「然後學舞蹈咯，身為一個立志要做大明星的女人，必須得能唱能跳。」

    「你連唱歌都沒學會，就想著學舞蹈？」

    「先培養肢體習慣嘛。不急不急。」

    「我有種感覺，當你在螢幕裡露臉的時候，就是咱們東窗事發的時候，你說老爺子會不會打死我們？」

    秦寶寶眨眨眼：「沒事，大不了離家出走，姐姐養你，不看老爺子臉色。」

    秦澤撇撇嘴：「你也就是嘴強王者。」

    「你剛剛在練習發音技巧？」

    秦寶寶蘭花指捏著油條，含糊不清道：「嗯，發音技巧，呼吸技巧，唱歌技巧，還有聲音的控制力，這些都是歌星必備技能，沒法速成，只能靠練習。」

    「那得練到何年何月。」

    秦寶寶洋洋得意，丹鳳眼一橫，倍兒嫵媚：「以姐姐我的天賦，快則三個月，慢則半年，就可以出道啦。」

    秦澤心裡一動，他身懷寶山，可沒資金沒渠道，好東西都砸在手裡，在公園遇到老爺爺，從此人生遇貴人，一飛衝天這種事情，終究不靠譜。比如他有海量的精品歌曲，電影劇本，綜藝劇本等等，可他接觸不到娛樂圈的人，這時候就需要有秦寶寶做為探路先鋒，為他衝鋒陷陣開路。

    到時候被老爹發現，挨打也有她扛著，要是她混出點名堂，我就可以大展拳腳。秦澤心裡陰暗的想著。

    「姐啊，好好努力。」秦澤鼓勵。

    秦寶寶不明所以，點頭：「嗯嗯。」

    早上和秦寶寶一起下了電梯，反正順路，秦寶寶就開車送他到學校大門口。

    上午有兩節必上的專業課，下午一節選修課，秦澤和老爺子吃過午飯，從老爺子口中問到李教授的辦公地點，下午一點左右，準時報到。

    教學樓最頂層，一間空曠的教室，門邊並沒有金屬銘牌，說明這是間閒置的教室。

    秦澤敲了敲門，幾秒鐘，有人開門，是個戴著眼鏡模樣清秀的女生，疑惑的打量秦澤。

    「我叫秦澤，找李教授。」

    女生側身，轉頭：「李教授，找你的。」

第十三章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秦澤從門口望進去，這間教室與普通教室並無區別，只是桌椅都被清到教室後面，只留四五張課桌，擺著筆記本，桌前的學生或是抬頭看過來，或是心無旁騖的做著自己的事。李教授五十多歲，兩鬢斑白，八字眉，戴著一副土氣的圓框眼鏡，看著是個很嚴肅很不好相處的老學者。

    他從電腦上移開目光，轉頭看來：「進來吧。」

    秦澤點點頭，走到講台邊。

    李教授扶了扶鏡框，審視著秦澤：「今年大三了吧，明年下半年該實習了。」

    「是的，所以想提前鍛鍊自己。」秦澤說完，忽然發現自己居然沒有一絲緊張的情緒，依照他以往的尿性，受教授犀利的目光審視，不說兩腿戰兢兢，總該有些拘謹吧，可他心裡很平靜，平靜的連自己都驚訝。

    李教授點點頭，「雖然你爸跟我打過招呼，不過咱們就事論事，該有的考核不能少。」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疊a4紙，上面羅列著許多課題，挑了幾張出來，遞給秦澤：「這是本次數模中的一小部分課題，比較淺顯容易，你拿過去看看，我給你兩個小時，隨便你挑兩道題，把解析方程式給推算出來。小劉，給他筆。」

    那名開門的女學生立刻遞上來一支筆。

    秦澤也不廢話，環顧一圈，發現沒有多餘的座位，就去教室後排自力更生的搬了一張課桌出來，輕手輕腳，儘量不發出過大動靜。

    秦澤撲在草稿紙上推算方程，時而看看課題內容，好幾次眼見要推算出完整方程，又不得不推倒重來。

    數模是門很高深的學問，而他現在做的，連數模都算不上，只是兩萬五千里長征中的一小步。數模又稱數學建模，本質是利用數學工具解決實際問題的重要手段，再說的通俗點，就是用數學語言和方法，為某種事某種現象建立「方程式」。打個比方，某個數學家想預測天氣，他就可以收集數據，建立一個龐大的數模，通過數模來推算明天的天氣。

    當然，這只是一個比喻，真正的預測天氣，遠比這個複雜。但其實氣象局就是一個巨大的數學模型。

    經濟學和數學是分不開的，數模也是其中很高大上很廣泛的一種運用。

    秦澤推算了半個小時，額頭漸漸出汗，總算摸到正確方向。還是數學根基太淺了，很多公式都要絞盡腦汁才能想起來。如果秦寶寶在這裡，肯定哼哼兩聲，一把推在秦澤腦袋上說：「你給老娘死開，分分鐘搞定。」

    都說男人天生邏輯性強，女人天生感性，因此男人理科強，女人文科好。但這規律擱在秦家姐弟倆身上完全顛倒，秦寶寶從小數學就拔尖，成績沒掉出過前三，自稱理科女王。秦澤則文科更好一些，最輝煌的事蹟是當年全國中學生作文大賽拿過三等獎。

    幸好他知道自己不是聰明人，勤能補拙，沒自暴自棄，才沒被兩道可以擋住百分之五十財大學生的題目給難住。

    時間飛快，李教授在助手們的協助下一點點推動建模進度，時而開個小會議，但這些都跟秦澤沒關係。

    兩小時後，李教授似乎才想起秦澤來，走下講台，來到他桌前，也不說話，拿起他的卷子看，白紙上寫著方程答案，字跡工整，有著讓李教授一眼就喜歡的一絲不苟。再看草稿紙，塗塗改改，密密麻麻的推算公式，沒有絲毫留白。秦澤的數學是老爺子一鞭鞭訓練出來的。

    「還行！」李教授點點頭，把紙張放回桌上，轉身走回講台，「都停一下手頭的工作。」

    五六名助手抬起頭。

    「給大家介紹一位新成員，金融系7班，秦澤，你們的學弟。」

    秦澤站起身，禮貌道：「請大家多多關照。」

    稀稀拉拉的掌聲。

    李教授又說：「楊晨，這幾天你先帶帶師弟，讓他今早搞清楚我們的項目。我待會兒還有課，先走了。」

    一個穿藍色t恤，淺白色休閒褲的男生點點頭，滿臉笑容：「知道了教授。」

    李教授離開了。

    來這裡之前，老爺子已經跟秦澤詳細說過，一個龐大的數學模型，不可能什麼都李教授親力親為，所以他需要助手，助手的工資是每日兩百，一個星期的時間。數學模型完成後，他可以拿到一千四。

    李教授本來是不願意招在校學生的，手下的幾個助手都是大四實習生，下個月就畢業那種。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才答應讓秦澤試試看。

    秦澤在座位上等了片刻，見那位叫楊晨的學長埋頭做事，就主動走過去，叫了一聲「學長」。

    楊晨看了他一眼，隨手從抽屜裡取出一摞資料，不鹹不淡道：「你自己先看看吧。」

    秦澤只好拿了資料回座位，耐心啃起來。一個好的私募公司應該有自己的專業市場分析人員，可見委託李教授的私募公司規模不大。組建一個完整的數模，需要海量的公式與數據。數學是世上最理性的東西，每一步都需要反覆推敲。秦澤這一組負責的是收益率和風險評價這一塊。

    資料裡除了不算太詳細的摘要外，還有一連串的符號說明。秦澤看起來有些吃力，掏出手機，網絡搜索，逐個翻譯。

    眨眼間到了飯點，教室裡的學姐學長們各自去食堂解決溫飽問題。秦澤本想拿出頭懸樑錐刺股的勁頭埋頭苦學，但被掌管鑰匙的學姐趕出去吃飯。

    因為時間有限，他隨便吃了點飯，就匆匆趕回來教室。

    教室門虛掩著，露出一條縫，剛要推門進去，就聽見裡頭有人說話：「晨哥，那新來的什麼路數？咱們這數模辛辛苦苦建了一個月，離交貨時間就一個多星期了，好傢夥，他冷不丁的插進去，賺我們的勞動成本啊。」

    說話的傢夥也是秦澤這一組的，名字就不知道了。

    楊晨哼了一聲，「他爸和李教授好像是同個辦公室的，關係戶嘛，過來長長見識，混個零花錢。」

    「咱們這一組也就一萬塊的獎金，硬是被他分去一千多，奶奶的，夠半個月的房租了。」

    「你不是還住在寢室嗎。」

    「那也可以來兩次大保健了。」

    「放心吧，今天有任務，他連基本情況都沒摸清楚，到時候我再把一些課題分配給他，他要完成不了，呵呵，李教授肯定心裡不喜。多來幾次，說不定就會把他踢出去。」

    秦澤臉一黑，心說這倆小赤佬。他默默下樓，繞著教學樓溜躂一圈，心裡感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種不見刀光劍影的廝殺，上了大學之後愈發殘酷。不對，人生處處有爭殺，小學中學也不例外，只不過那時候年紀小，喜歡以暴力方式表現出來。

    秦澤不喜歡這種藏在暗處陰損之極的勾心鬥角，他還沒有適應。

    十幾分鐘後，他上樓進教室，學長學姐們基本都回來了。那個叫「小劉」的學姐朝他笑了笑，秦澤禮貌性的回一個微笑。

    下午一點半有節專業課，下課後，秦澤拒絕了室友聯機開黑的邀請，一頭紮進建模資料堆裡。他雖然不是秦寶寶那種天賦異稟的理科達人，但有一個優點讓老爺子都稱讚不已：每逢大事有靜氣！這是老爺子親口誇他的話。

    到了下午五點，李教授回來了，各組分佈下任務，在宣佈今天結束之前，難得的想到了秦澤。

    「收益率和風險評估這一塊的資料內容，都看的怎麼樣了？」

    「一個人瞎捉摸，還沒吃透。」秦澤說。

    李教授眉頭頓時一皺，看向楊晨：「不是讓你帶帶他嗎。」

    楊晨一臉無辜：「我給他資料了，讓他不懂的隨便問我，可一整天他也沒什麼問題，我還以為秦澤底子厚，自個兒融會貫通了。」

    尼瑪，你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李教授看了秦澤一眼，也沒說什麼，宣佈今天工作結束，李教授雲淡風輕的態度，倒是讓楊晨有些失望。只有秦澤隱隱能猜到他的心思，其實建模已經接近尾聲，缺助手是真的，但怎麼可能會邀請秦澤這樣的半吊子入夥，多半是看在老爺子的份上。那天老爺子也隱晦的說過：有什麼不懂的就問他。

    所以秦澤是不是混日子，李教授無所謂，有他爸在幕後幫忙呢。

    秦澤問楊晨要了資料，他倒是沒拒絕，交給他一摞複印件，一個在校大學生，光看資料還能看出花來不成？

    散夥之後時間還早，他在聊天群上發言：「解放啦！」

    片刻後，李良回覆：「快來快來，我們需要你主持大局，媽蛋，帶不動他們。」

    趙八兩跟著回覆：「是我帶不動你們，哥以一敵三，誓死不退，一回頭，尼瑪，隊友呢？隊友全死回溫泉了。」

    然後是劉自強：「我就靜靜看你們裝逼，不說話。」

    秦澤嘴角勾起，手機放回兜裡，背著單肩包，小跑著往網咖方向前進。

    熟悉的位置，熟悉的三個牲口。嘴裡叼著煙，斜斜靠在沙發椅上，因為等秦澤的緣故，李良抽空在看比賽視頻，趙八兩開著小窗口觀摩島國******劉自強玩手機。

    秦澤習慣性叼上煙，開機，眯著眼吞雲吐霧。

    「月底就暑假了，你說你瞎折騰什麼。小心掛科。」李良狠狠抽了口煙。

    「賺點零花錢，總不能一直讓姐姐養。」秦澤從包裡掏出礦泉水，每人發一瓶。

    「投資方面的建模不好搞，需要考慮的因素太多，第一天感覺怎麼樣？」相對另外兩人來說成績最好的劉自強，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笑呵呵的問。

    「難不難搞倒無所謂，就是今天碰到個賤人，心情不太好。」秦澤吐槽。

    「你有故事，但我沒酒。說來聽聽？」李良順便在電腦裡邀請秦澤加入遊戲。

    「一個傻逼而已，我會找機會弄他的。」秦澤撇撇嘴。

    「到時候千萬要帶上八兩，用他的人間大炮狠狠戳那傻逼的菊花。」李良剛說完，忽然大驚小怪叫起來：「神經病啊，你邀請著菜鳥幹嘛。」

    一個id叫做「小蠻腰」的傢夥混入了陣營，正是那天把他們坑慘了的青銅菜b。

    小蠻腰熱情的在房間裡發言：「萬歲萬歲，大神你終於上線了。」

    「大神你們是開黑的吧。」

    「小女子今天連跪了三盤，又掉段了。」

    「大神帶我上分帶我飛，人家跟你開視頻哦。」

    三個牲口都不願搭理她，就連缺愛的趙八兩也不屑和她說話，這年頭，網上的人妖太多了。一想到屏幕對面是個糙漢子，甭提多噁心。

    秦澤玩味的回了一句：「裸（和諧）聊嗎？」

    「討厭啦！」

    屏幕一暗，進入遊戲。

第十四章 丟你雷姆

    因為有「小蠻腰」這個拖後腿的存在，每一局打的都甚是艱難，好在相對的，敵方的水平也隨之下降。己方五人經歷九九八十一難拿下了三連勝，小蠻腰歡呼著發言：晉級啦晉級啦，大神請收下我的膝蓋。

    其實秦澤的操作水平只是中上，也秀不出各種神操作。他牛氣的地方是大局觀，什麼時候該幹什麼，遇到情況怎樣應對，指揮起來井井有條。大抵就是所謂的領頭狼帶著一群羊可以幹掉一頭羊領著的一群狼。很多時候對面都輸的莫名其妙，明明開局優勢很大，到了中後期，忽然發現打團已經打不過了。

    七點半的時候，秦寶寶一個電話把他喊回家。

    七點四十五到家門口，掏鑰匙開門，秦澤就看到姐姐大人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淺色牛仔褲包裹著大長腿，沙發上放著一盤洗乾淨的葡萄，她的眸子在電視機瑩藍色的反光下，亮晶晶，水汪汪，分外誘人。

    即便是習慣姐姐禍水姿容的秦澤也不禁多看了兩眼，他在沙發坐下，掏出手機準備點外賣，秦寶寶腳丫子往他身上蹬，眼睛不離液晶電視，「去去去，做飯去。」

    「做飯？」秦澤一愣：「幹嘛做飯，點外賣好了。」

    秦寶寶捏起一顆葡萄，塞進紅潤小嘴，再噗一聲吐掉皮，嫵媚的白了他一眼：「外賣太貴了，咱們吃不起，以後勤儉節約，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是我動手吧。」秦澤撇撇嘴。

    「甭廢話，菜我買好了，做飯就交給你了。」秦寶寶理所應當的說。

    廚房裡有一塊豆腐，一條魚，還有青菜和芹菜。正好可以做一葷兩素，豆腐煮魚，蒜泥青菜，芹菜炒肉。秦澤的廚藝得了老媽的真傳，不過他懶，平時能點外賣就點外賣。菜香飄到客廳，秦寶寶饞的直流口水，踩著拖鞋，鬼鬼祟祟溜進來偷吃。秦澤正滿腹怨念，逮住她的手就往外推。

    秦寶寶揉著肚子，可憐巴巴的撒嬌：「寶寶肚子餓......」

    秦澤狠狠打了個寒噤，一身雞皮疙瘩。

    二十五歲的人了，還學人家小姑娘撒嬌賣萌。

    吃飯的時候，秦澤看著對面腮幫鼓鼓的姐姐，說道：「老爺子昨天跟我說了，讓我們下星期回家一趟，老媽想我們了。」

    秦寶寶扒飯的動作一滯，千嬌百媚的瓜子臉從飯碗裡抬起，像一隻警惕的小狐狸，含糊不清道：「幹啥子，又要我相親去嗎。」

    「老爺子說不是，但我覺得他的話不能信。」秦澤聳聳肩：「老爺子多腹黑你是知道的。」

    「我沒時間，週末也要練歌練舞，你自己回去好了，就說我加班。」秦寶寶說。

    「我也不回去。」

    秦寶寶疑惑。

    「週末有事。」

    「約會？」秦寶寶氣場一變。

    「約你的大頭鬼。」秦澤翻白眼：「我找了份工作，週末估計得加班。」

    「找工作暑假再找唄，都快期末了，你還是安分點補習吧。別掛科了被老爹拿雞毛撢子揍。」秦寶寶舔了舔唇瓣，舒服的打個嗝，「到時候我可不救你。」

    「你什麼時候救過我，哪次老爹打我的時候你不是在一邊樂呵呵的看熱鬧，秦寶寶，你良心賊壞。」秦澤怨念深重。

    秦寶寶就朝他扮鬼臉。

    飯後，秦寶寶負責刷盤子，秦澤坐在客廳裡研究他的建模，筆記本擺在玻璃茶幾上，一邊咬筆桿子，一邊搜索相關資料。笨鳥先飛這道理，十幾年前老爹就教給他了，他也一直如實貫徹著。然而以他目前的水平，想要吃透這些東西，無疑是癡人說夢。有些東西真的是天生的，比如智商。再勤能補拙，再笨鳥先飛，終究有限。努力十年不如人家奮鬥一年，這話有點偏激，但三年才抵人家一年的現象是很普遍，就拿秦澤舉例子，高中三年老爺子親自擔任家教，鞭撻不爭氣的兒子頭懸樑錐刺股，可就算他那麼努力那麼督促，秦澤仍舊只考上一個二本。反觀秦寶寶，高一高二混日子，做著她的明星夢，到高三了，隨隨便便一努力，玩兒似的就考上復旦。

    不嫉妒不行啊！

    秦澤想到這裡，抬頭憤憤瞪了眼俯身擦桌子的秦寶寶，緊身牛仔褲包裹著發育極好的臀形，恰如一輪滿月。秦澤心頭凜然，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深怕腦海中叮咚一聲：「撫摸秦寶寶屁股」這種任務出現。

    我是該找個女朋友了。

    秦澤浮現出這個念頭，他人生中戀愛經歷寥寥無幾，小學牽過女孩子的手，到了初中周圍的同學都在談戀愛，為了趕時尚，他就跟同桌約好，如果有人問起來，你就是我女朋友，我就是你男朋友。於是做了兩年名義上的男女朋友，連小手都沒拉過。到了高中學業繁重，壓根沒這方面的念頭了。大二的時候倒是追過一個女生，挺清秀挺斯文的一個姑娘，可惜沒多久黃了。

    點開校園論壇，有個帖子始終被置頂在最顯眼的位置，標題是「財大各系系花彙總」。裡面是學生們偷拍或光明正大拍攝的美女照片，經過ps技術後，個個美的豔絕人寰，不似凡俗。秦澤以前也看過，但看的不仔細，主要是審美觀被秦寶寶禍害的比復旦分數線還高，一般的美女還真難入他的眼。

    秦澤仔細瀏覽校園美女們的靚照，他是這麼想的，今時不同往日，鈔票會有的，房子也會有的，是時候先物色美人泡妞把妹了。要不然將來成了千萬富豪億萬富翁，摟到一個投懷送抱的妹子，興沖沖開房間，結果過門而不入，估計會被妹子活活嘲笑死。

    秦澤聚精會神瀏覽照片的時候，秦寶寶洗了手從廚房走出來，一屁股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咿咿呀呀的呻吟著伸懶腰。冷不丁的瞥見秦澤在看美女圖片，立刻把腦袋湊過來，哼哼唧唧：「呦，這是發春啦。」

    秦澤一邊拖動鼠標，一邊說：「看吧，咱學校的美女也不少。」

    「ps的太假了，下巴尖的能戳死人，眼睛大的跟外星人似的。」

    秦澤本想說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但扭頭看到姐姐禍國殃民的臉蛋，改口道：「那也是人家基礎好，只要是朵清秀的小花，我就喜歡。」

    「美女都名花有主了，哪還輪到你下手。」秦寶寶不屑的撇嘴。

    「只要鋤頭揮的好，沒有牆角挖不倒。」秦澤轉頭啐了她一口。

    秦寶寶捶他一拳，盤腿坐在沙發上，「你也就發發悶騷，理論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人。你會追女孩子才怪嘞。」

    秦澤頓時覺得自尊心被狠狠傷到，惱羞成怒道：「誰說我不會追女孩子，我也是曾經有過女朋友的人好不好。」

    秦寶寶冷笑：「好了一個月沒到，就被人家給踹掉了。」

    秦澤大怒：「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瞎摻合，我會到現在還是單身狗嗎？我早就是經驗豐富的男子漢。」

    說到這個他就來氣，當年他如獲至寶的向秦寶寶炫耀自己脫單，秦寶寶聽見弟弟終於找到女朋友了，也表示很高興，並提出要約出來吃吃飯，把把關。於是秦澤約新追到手的水靈白菜出來，雙方約定在餐館門口碰到，那天秦寶寶打扮的格外精緻，跟個大明星似的，回頭率暴高。

    等秦澤見到女朋友來了，興奮的揮手之際，秦寶寶亮出殺招，一劍封喉，摟著秦澤的胳膊，嗲聲嗲氣：「老公，這就是你在外面招惹的小賤貨呀，長的也不怎麼樣嘛。」

    秦澤當場石化的風中。

    飯當然是沒吃成，女朋友羞怒離開，從此再也沒有搭理過秦澤，電話拉黑，聊天軟件拉黑，至此形同陌路。

    「我這是幫你試她的人品，考驗你們的感情，真正的愛情都應該是堅固不朽的。」事後，秦寶寶振振有詞的說。

    「我這是在幫你......」果然，秦寶寶依然是那套說辭。

    秦澤再次啐她一臉：「放屁，這麼久了，我早就想明白了，你就是嫉妒我找到女朋友。因為你到現在還是單身狗，你是心裡不平衡。」

    秦寶寶被噎住了。

    「哼哼，被說中了吧，無言以對了吧，炸出「皮袍下的小」來了吧。」秦澤感覺自己就像傳說中的劍客，不出手則已，一出手絕殺。

    秦寶寶猛地站起來，抓起秦澤買的動漫周邊，雷姆抱枕，狠狠砸在他腦袋上：「對方不想和你說話，並朝你丟雷姆。」

    啪嗒啪嗒踩著拖鞋走進房間，「砰」一聲摔上門。

    「莫名其妙。」秦澤嘀咕一聲，打開積分商城，「系統，我要兌換基金投資方面的專業知識。」

第十五章 姐姐的百褶小短裙

    第二天，秦澤一如既往的鍛鍊身體，以他的性格很難想像自己會每天五點爬起來，在半亮的天空下跑步，修煉內勁。也許是平凡了太多年，做了姐姐秦寶寶陪襯太多年，心裡積蓄了太多陰沈和不甘，忽然有朝一日，鹹魚看到了翻身的希望，小雞遇到了連接著枝頭的梯子，他心裡的野望一下子被勾引出來。

    七點半到家，給秦寶寶帶了早飯，姐姐一邊吃早餐一邊玩手機，修長白嫩的指頭戳著屏幕。秦澤一邊在草稿紙上寫寫畫畫，一邊啃包子。兩人都不說話，但氣氛絲毫不顯尷尬沈悶，有種老夫老妻經歷了歲月的安靜平和。

    「今天不送你去學校了，我得早點趕到公司去。」秦寶寶吃完早飯，抽一張抽紙擦了擦嘴，「公司請了旗下一個二線歌星給我們做培訓，猜猜看是誰？」

    「沒興趣。」秦澤在紙張上寫著公式，頭也不抬。

    秦寶寶一撅嘴，扭著屁股走回房間。

    片刻後，秦寶寶換好衣服出來，她今天沒有穿ol套裝，而是一條百褶小短裙，v領深青針織衫，裡面穿一件藍色單衣，鹿皮小短靴，兩條白皙的大長腿光溜溜的沒穿絲襪，耳朵墜著銀色四葉草耳墜。

    秦澤頓時有種「瞎了老子鈦合金狗眼」的震撼。

    他是十足的短裙控，但不是黑絲控，腿長的女生很多，如果不穿絲襪，腿型多多少少有缺陷，或者皮膚有缺陷。秦澤二十二年的人生中，閱美無數談不上，偶爾「心潮澎湃」了還是會上網搜搜美女圖片的，很少有見到能與秦寶寶媲美腿型的美女。穿短裙不穿絲襪，似乎只有秦寶寶有這份底氣。

    兩條腿白皙、修長、勻稱，看著看著就有種想摸一把的衝動。

    秦寶寶嘴角微微翹起，走到桌邊，轉了一圈，百褶小短裙飛揚，得意道：「怎麼樣。」

    秦澤淡淡道：「一般般。」

    「先把口水擦一下，死變態。」

    「你說誰死變態。」秦澤大怒，心虛的抹了把嘴角。

    秦寶寶瞪著眼，彎腰把那張狐媚兒臉湊近，哼哼道：「一臉色相的看著親姐姐的大腿，你不是變態誰變態？」

    「秦寶寶，注意你說話的語氣。」秦澤惱羞成怒。

    「開個玩笑嘛，沒趣。」秦寶寶撇撇嘴，「今天開始培訓舞蹈，我這身衣服還不錯吧。」

    秦澤一聲不吭的去掀她的百褶小短裙，秦寶寶劈開打開，瞪眼兒：「喂喂，你想幹嘛。」

    「你穿這種短到大腿根的短裙，跳舞的時候很容易走光。」

    「廢話，老娘穿打底褲了。」

    秦澤「哦」了一聲，起身收拾資料，塞進包裡，和姐姐一起出門進電梯，他在一樓下，秦寶寶去地下停車庫取車。秦澤剛出電梯，猛地回頭，用手擋住緩緩關上的電梯門，「這幾天在新公司適應嗎？有沒有糙漢子啊大肚子怪蜀黍什麼的騷擾你？」

    秦寶寶很配合的捏了蘭花指，眨巴眼睛：「你姐姐長這麼漂亮，肯定有茫茫多的糙漢子惦記的啦，但我都不鳥他們。」

    秦澤嘿嘿笑道：「別被人下迷藥，抱酒店啪啪啪。」

    秦寶寶一腳踹來：「你滾！」

    秦澤輕盈的躲過，一溜煙跑出大堂，他對娛樂圈這種魚龍混雜的圈子始終抱著悲觀態度，有些事情一定要提醒禍水姐姐，秦寶寶收到了，以她的聰明，自然知道怎麼應對。話不說明，這是他們姐弟的默契。

    上午十點有一趟專業課，秦澤八點半準時到學校，熟門熟路的進了李教授的「工作室」。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李教授大嗓門的怒罵聲。

    秦澤輕手輕腳進門，工作人員都到位了，他是最晚的一個。

    講台上，李教授噴著唾沫星子怒罵，挨罵的可憐傢夥，正是負責帶他的楊晨。

    呵，有趣！

    秦澤心裡幸災樂禍，不動聲色的坐在自己位置上。

    「你怎麼回事，課題一點都沒做，平時你可不是這樣的，這下好了，沒了你那份風險評估的預測，其他人的課題就銜接不上。我平時怎麼告訴你的，嚴謹嚴謹，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這下好，所有人的進度都給你拖慢了。」

    「喝酒？喝酒誤事不知道麼，工作作風一點都不嚴謹，你將來在社會上怎麼和人競爭。別人勸酒你就喝？不會拒絕啊，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自律嗎！」

    楊晨聳拉著腦袋，任由李教授訓斥。

    秦澤聽了一陣子，大概知道什麼事了。

    楊晨昨夜和朋友聚餐，喝醉了酒，回家腦袋昏昏沈沈，躺下就睡了，結果忘記做昨天交代下來的任務。

    昨天的任務秦澤是知道的，兩份短線操作的風險評估，不算太難，麻煩的是需要查找、參考的資料太多，屬於精細活。他在積分商城兌換了相關的知識，也花了兩個小時才搞定。依照楊晨的能力，估計得四個小時以上。

    得，一早上的時間就浪費了，今天的進度也會受到影響。

    這項數模作業，還有一個星期不到就交工，李教授和他的學生組可謂爭分奪秒。楊晨出了這樣的紕漏，他能不火才怪。

    秦澤左右看了看，其他都人眼觀鼻，鼻觀心，各顧各的，也沒人給楊晨說句好話。

    實在受不了李教授的叨叨叨，楊晨眼珠子一轉，苦著臉道：「李教授，是我沒有自我約束好，我認錯，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其實昨天我和許俊龍有做過分工，他的那份工作已經完成，本來每組三個人，就算我這邊出了小差錯，也很快就能彌補。但我們組就只有兩個人，秦澤剛來什麼都不懂，幫不上任何忙。我一個人做兩份事，您瞧，我這邊一出差錯，整組的活兒就白瞎。況且，我們已經快臨近交工時間了。」

    他來個禍水東引，不求讓秦澤背鍋，多少讓他幫自己分擔點仇恨。

    李教授果然停了下來，朝秦澤這邊瞟了一眼，眉頭悄然一皺。

    秦澤心說，臥槽你個瓜娃子，什麼仇什麼怨啊。

    我找你惹你了，昨天就在背地裡說我壞話，要搞我。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哈嘍kitty是吧。

    他從背包裡整理出一摞資料，從裡面找出自己昨晚做出的風險評估，包括公式、技術分析、理論分析以及相關資料。

    「教授，昨天你佈置的任務我都做好了，你看看。」

    教室猛然一靜，與本來安靜的氣氛不一樣，前者是略顯壓抑的安靜，這會兒一個個都轉頭朝秦澤看過來，是愕然、震驚的安靜。

    楊晨驚訝過後，嗤笑道：「你昨天剛來，摸得清楚要求和內容嘛，什麼都不知道你就亂做，一點都不知道嚴謹。你這個樣子，李教授怎麼放心把任務交給你？」

    其他人沒說話，一臉看熱鬧的表情。

    李教授接過秦澤遞過來的資料，他當然不能打擊手底下的學生，掃了一眼，溫和道：「秦澤，你有這份認真的心，是值得表揚的事情，不過你昨天才來，要多學多看，而不是盲目衝動的......咦？」

    李教授不說話了，仔仔細細看了幾遍，驚喜道：「做得很好，很好。秦澤，招你來這裡幫我做事，果然沒錯。」

    做得很好？

    楊晨一臉懵逼，探頭探腦去看秦澤的那份風險評估。

    但李教授沒給他看，哼了一聲，把資料收入文件袋。

    在座幾個實習生都是茫然震驚的神色，被驚訝到了，這小子深藏不露啊。向來吝嗇讚賞的李教授，居然會說「招你來幫我做事果然沒錯」這種話，看神色還洋洋自得。

    大概只有秦澤聽懂李教授話裡的意思，他誇的不是自己，而是他背後的財大教授秦老爹。李教授應該是誤會了，把這份風險評估當成是秦澤老爹的手筆。

    一千多塊錢就能讓同級的教授幫他做事，血賺了，當然洋洋得意。

    秦澤get了眾人刮目相看的眼神，嘴角噙笑，看都不看面色難看的楊晨，從容淡定坐回自己座位。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小赤佬，跟我鬥！

    我可是和秦寶寶鬥智鬥勇二十年的好漢，精通各種宅鬥技能和密室暗殺術。

第十六章 並不是可以啪啪的對象

    李教授拍拍手，鄭重宣佈：「類似楊晨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發生，還有五天就交工了。大家再接再厲，加把勁。結束後我們吃個慶功宴，然後你們也該畢業了。不過，今天的事情，該處理還是要處理。我決定從楊晨的獎金中抽一千出來，獎勵給秦澤。」

    大家都沒意見，反正錢不是我的獎金裡抽。

    但秦澤從楊晨眼神中，感受到了來自這個小赤佬的深深惡意。

    九點半，秦澤和李教授打了聲招呼，出門上課去了。

    十二點半，兩節證券投資學課程結束，正好是飯點，學生嘩啦啦湧出教室。眨眼間，人去樓空。

    秦澤剛踏出教室，身後追上來一個牛高馬大的傢夥，箍住他的腰就往教室裡拖，那架勢，就跟要強行臨幸良家婦女似的。

    秦澤放鬆緊繃的身體，任由他半拖半拽的回了教室。

    趙八兩同學把秦澤按在座位上，行了個蹩腳的軍禮，擲地有聲：「報告寢室長，我們中出了一個叛徒。」

    李良和劉自強大馬金刀坐在課桌上，眼神睥睨。

    聞言，寢室長李良一拍桌子，滿意道：「你處置的很好。」

    老司機秦澤怒道：「滾蛋，中出你妹啊。」

    李良哼哼道：「還敢頂嘴，二營長，你的意大利炮呢？三營長，你的人間大炮隨時待命。」

    劉自強一臉冷漠的解褲腰帶，趙八兩嘿嘿怪笑。

    秦澤無奈道：「組織找我什麼事？小人加入地下黨三年來，矜矜業業，誓死保衛祖國，服從組織安排。絕對沒有拿人民百姓一針一線。」

    雖然不知道幾個室友抽什麼風，但他默契配合。

    「那好，我問你，咱們303宿舍的室規是什麼！」李良以書本充作驚堂木，用力一拍。

    秦澤猶豫了一下，老老實實道：「四條漢子一條心，基友地位重如山。一生只愛五姑娘，誰若脫單誰先亡。」

    幾個正在收拾書本的妹子驚訝的看過來，秦澤羞恥的想捂臉。

    李良拍了拍秦澤的肩膀，神色嚴肅，沈聲道：「既然你知道，那我就不多說了，兄弟，一路走好，下輩子還是戰友。」

    劉自強作勢就要掏出他的意大利炮。

    秦澤大驚：「求豆麻袋，組織明鑑，我沒有違反303宿舍的室規，我是冤枉的，我現在還是條單身狗，大家都是單身狗，單身狗何必為難單身狗……喂喂，你還真掏啊……我，我龍傲天表示不服。」

    李良冷笑一聲：「那你說昨天的電話怎麼回事，鐵證如山，不容同志你狡辯。安心的去吧。」

    秦澤總算明白了，直翻白眼：「組織的調查工作太粗糙，有待提高，那是我姐，並不是可以啪啪啪的對象，所以我依然是好同志。請二營長收回你的意大利炮，三營長你的人間大炮也請收回去。」

    「當真？」

    「比真金還真。」

    李良笑容滿面道：「是組織誤會你了，小舅子受精了，受精了，」

    「喂喂，這稱呼不對啊。」

    「小舅子莫急，聽幾位姐夫給你慢慢道來。孔子夫子曰：食色性也。詩經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總結起來呢，就是一句話：單身狗是社會上的失敗者。」

    「組織上經過深思熟慮，深感室規有違人道，應該廢除、修改。為了國家的繁榮，社會的發展，我們應該積極的為祖國生育優秀後代。所以，秦澤同志，為了祖國為了人民，你應該積極向組織推薦波大臀翹大長腿的優秀妹子。」

    「寢室長說的有道理，我附議。」

    「我也附議。」

    趙八兩和劉自強投贊同票。

    「我，我去……」秦澤一愣，猛地回過味來。尼瑪，又被套路了。

    「報告組織，我有話說，為組織奉獻一切是我們應有的覺悟。但是，寢室長你號稱老司機，啪啪啪了無數不良家的妹子，妥妥的人渣，我怎麼能把姐姐往火坑裡推。」

    李良大怒：「你敢說我人渣？二營長，你tm的意大利炮呢？」

    「不不不，別誤會，我不是針對你。」秦澤不屑道：「我的意思是，在座的各位都是人渣。」

    別以為就你們會套路！

    「找打！」

    「滅了他。」

    「老子的大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四個人打打鬧鬧跑出教室，天空灰濛蒙，沒有太陽，是個陰天，涼風習習，在炎炎夏季，這是個極舒服的日子。

    三人在食堂吃了午飯，網癮少年劉自強破天荒的提議去打籃球。

    此項提議被一致通過。

    303宿舍除了每天堅持晨跑鍛鍊的趙八兩，其他三人都不是熱愛運動的陽光青年，宿舍自然沒有籃球。好在隔壁304宿舍幾個傢夥喜歡打籃球，寢室長王天成是籃球迷。

    寢室長王天成光著膀子，一邊吃盒飯，一邊率領室友打副本，他們打的遊戲和秦澤幾個玩的競技類遊戲不同，很消磨時間。

    「老王，打球去不去。」趙八兩拍了拍門，甕聲甕氣。

    王天成綽號「隔壁老王」，簡稱：老王！

    「等我刷完這副本，我們寢室正好待會要去籃球場，今天不熱，不打球就浪費了。」老王眼睛不離電腦屏幕，五官長的還不錯，可惜被青春痘禍害的滿臉坑坑窪窪。

    秦澤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催促道：「快點啊，待會我還有事呢。」

    他最多玩四十分鐘，就得去「工作」。

    老王轉頭一看，樂了，笑呵呵打趣道：「哎呦，打臉大神。頭一次有人敢打張明玉的臉，你在咱們系都出名了。」

    老王這個人挺會來事，jx人，八面玲瓏，人際交往很有一套，就算秦澤這種不長住宿舍的人，也和他挺熱絡。

    五分鐘後，兩個宿舍八個人，結伴走向籃球場。

    籃球場外圍著鐵網，佔地面積極廣。此刻，學生們在球場上揮汗如雨，穿短袖褲衩，腳蹬籃球鞋。這種涼爽的天氣，打球的人不少。

    財大有一座造價不菲的籃球館，不過平時不開放，一般只在學院各系籃球賽的時候才開放。

    他們挑了一個無人佔領的籃球框，投籃練了練手感，開始比賽。

    老王有半個校籃球隊的實力，近朱者赤，他的三個室友都會耍兩下，論技巧足夠碾壓秦澤的303宿舍。於是開球就謙讓給了弱勢一方。

    雙方打半場，四個人有些擁擠，最合理的分配方式是三個人一組，但他們總共只有八個人。

    李良發球，球傳到了秦澤手上，秦澤象徵性的運球片刻，就傳給劉自強。

    劉自強接球後，迅速被防住，趙八兩猛衝到他身側，吼道：「傳球傳球。」

    劉自強便把球傳給他，得了球後，趙八兩同學一聲虎吼，人還在兩分線外，已經開始三步上籃。他體形魁梧，膀大腰圓，衝鋒起來就像人行戰車那樣勢不可擋。老王試圖阻攔，但被他撞了個踉蹌。

    三大步直接跨到籃下，勾手上藍，「哐」一聲，球打在籃框上，沒進……

    我就知道會這樣！

    秦澤扶額。

    老王一個虎跳搶到籃板，順便把李良的小身板撞的差點摔倒，運球飛速竄出三分線，直接起跳投籃。

    籃球劃過一個完美的弧線，空心入網。

    「這也能進。」李良罵了一聲「握草」。

    老王雄糾糾氣昂昂：「請叫我射神。」

    三分球是老王的拿手絕技，用他自己的話說，「投籃只練三分，內線只練灌籃」，因為球場上這兩項狂拽酷炫叼的技能永遠是最吸引妹子注意力的，其中以灌籃為最。灌籃他是別想了，沒那個彈跳力，只好退而求其次，練習三分球。

    進球的一方發球，幾次傳球後，內線被秦澤等人防的死死，於是球又傳到了老王手上，他深吸一口氣，無視彈跳力差勁的李良，起跳，投籃，這次沒進，球打在籃框上。

    趙八兩的體格在籃板下稱王稱霸，毫無懸念搶到球，甩給三分線附近的劉自強，劉自強運球溜出三分線後，飛快衝向籃板，起跳投籃，毫無懸念......沒進！

    「把球傳回給我呀，我在籃板下。」這次沒能搶到籃板的趙八兩朝劉自強一疊聲抱怨。

    「你邊上有兩個人，我沒人防的。」劉自強心虛的辯解。

    「別廢話了。他們要進攻了。」秦澤打斷兩人的爭執，心裡哀嘆，劉自強算是寢室四人中籃球基礎最紮實的，趙八兩體格強壯，但不會打籃球，李良這種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狗大戶，一年到頭能摸幾次籃球就不錯了，至於他自己......大哥別笑二哥，和李良沒多大區別。

    「秦澤，你去防老王，我們換換。」李良小跑過來，要和他換防，解釋道：「你個子比我高，而且我體力不好，跟不上他。」

    說的好像我體力很好似的。

    秦澤心裡吐槽，沒猶豫，答應和李良換防。

    對方一個小青年運球突進內線，趙八兩張開雙臂，像一隻撲食的大黑熊，很有氣勢，截住了他突進路線。

    那傢夥看了看氣勢洶洶的大塊頭，果斷把球傳給身後三分線外的老王。

    這時候秦澤剛剛換防過來，還沒近身，給足了老王投籃的空檔。

    老王起跳，以標準的姿勢投出籃球。眾人矚目之中，球緩緩升高。

    秦澤眼中，褐色的籃球旋轉著離手、升高，畫出完美弧線的第一步，腦海中忽然湧起一個念頭：「也許我能把它擋下來。」

第十七章 球場約戰

    李良就位，剛轉身，就看見籃球飛出老王的手心，「我去，你又來三分......」

    劉自強和趙八兩同時衝向籃板，打算搶球。

    但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徒然衝天而起，像擺脫了地心引力，他跳的很高，雙腳幾乎到老王的腰部，「啪」，籃球被他一巴掌拍下去。籃球畫出一個v字形，咕嚕嚕滾遠了。

    老王落地後，雙手還保持著投籃的姿勢，臉上是「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的呆滯。

    再看其他人，都是一臉懵逼！

    秦澤小跑過去撿球，回來後看見眾人呆愣愣的望著他，便把球扔到老王懷裡，頭一揚：「我從你眼神中看到了崇拜。」

    「媽蛋，這麼高你也能蓋？怎麼做到的啊。」老王爆粗口。

    李良：「我們可能打了一場假球。」

    劉自強：「666」

    趙八兩：「秦澤你這彈跳力......不科學啊，你什麼時候這麼虎了。」

    其他三人也驚嘆不已，大呼牛逼。

    秦澤自己也嚇了一跳，剛才腦子裡那個念頭一閃而過，身體跟著就做出了起跳的動作。以他往日的彈跳力，是絕對不可能有這個高度的，但他發現自己其實還沒到極限，他還可以跳的更高。

    原來我可以跳這麼高。

    他第一時間想到十二段錦內練法，這幾天堅持鍛鍊身體，然而就算這樣，也不可能給身體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以只有內練法才能解釋。

    「系統系統，是不是因為內練法的緣故？」他在心裡與系統溝通。

    「是！」

    「我去，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嗎。可我才練了幾天而已。」

    「前期進步快，沒什麼好大驚小怪。只能說你以前的體質太弱雞。」

    秦澤沒理會系統的吐槽，興奮的不行。我才練了幾天，就能跳這麼高，要是練一個月，練一年呢？豈不是分分鐘破世界紀錄？

    我彷彿看到了飛簷走壁，仗劍江湖的情景。

    哈哈，我要打十個！

    被秦澤震懾之後，老王收斂多了，不敢再盲目投三分球，打的束手束腳。而秦澤適應了自己的爆發力和速度，漸入佳境。幾次斷球都讓303宿舍的幾個廢柴大聲叫好，可惜包括秦澤在內的己方，投籃水準實在太差，差不多是十投九進的概率。

    涼風習習，午飯後二十分鐘，球場上人越來越多。籃球場顯得有些擁擠，後來的學生沒有位置，就和球場上的學生商量，以十個球為準，幾組輪換。

    「幾位同學，能不能把球場讓我們，我們要打全場。」有人站在球場邊線外，笑著說道。

    秦澤轉頭一看，神色古怪。

    說話的那傢夥，正是前幾天被他啪啪打臉的校草張明玉，他手臂夾著籃球，穿adidas球服，腳上一雙四位數的耐克運動鞋。校草不愧是校草，髮型潮，劍眉星目，連身材都那麼好，屬於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陽光型男。

    校草目光掃過眾人，好似沒有發現秦澤的存在似的，看都沒看他。

    303、304宿舍的幾個牲口正在興頭上，眼下也沒有空閒場地，當然是不答應的。

    張明玉身後跟著一夥穿著籃球服的精壯漢子，其中一個板寸頭的傢夥走到籃框下，搶過打框沒進的籃球，囔囔道：「我們是系籃球隊的，要訓練，你們把場地讓給我們。」

    語氣大大咧咧，一點都不客氣，霸道的很。

    老王眉頭一挑：「教練呢？籃球隊訓練時間好像不是現在吧。」

    老王有一個哥們也是籃球隊的，這會兒沒見到人。

    「你管得著嗎，我們籃球隊想什麼時候訓練就什麼時候訓練。」板寸青年怒目相視。

    「我管你們籃球隊是哪根蔥，」趙八兩虎背熊腰，一身腱子肉，指了指板寸青年手上的籃球：「把球還回來，然後滾犢子。」

    東北漢子簡單粗暴，遇事不慫。別說，他這身材還挺有震懾力。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打半場吧。」張明玉及時勸解，把球從板寸青年手上拿過來，拋給趙八兩。然後帶著系籃球隊的一夥人向對面的籃框走去。

    又打了幾分鐘，秦澤這邊幾個人滿頭大汗，氣喘籲籲，雖然今天沒太陽，畢竟是六月底，天氣悶熱，水分流失很大。

    秦澤抹著汗水，看了眼對面打的起勁的張明玉一夥人，校草不但人長得帥，球打的也很6，運球流暢，投籃姿勢標準，想必中學時也是叱咤球場的好漢。初中高中，人長的帥，打球又好，是很受女孩子歡迎的，如果還是個學霸，那就逆天了，十個姑娘九個想給他生猴子。

    而秦澤是路人甲的模板，只有仰望主角的份兒。

    「暫停一下，我去買幾瓶水，你們練練投籃。」秦澤打了聲招呼，跑出球場。

    學校裡的超市離這裡不遠，往返五分鐘的時間，秦澤給每人買了一瓶供能飲料，提著塑料袋小跑回去。他還可以玩二十分鐘左右，就要去教室跟李教授研究數模基金。

    秦澤回到球場時，看到一幕蓄謀已久的「陰謀」，那個囂張跋扈的板寸青年，瞄了一眼趙八兩等人，嘿嘿一笑，腰背一仰，奮力投擲籃球。

    堅硬的橡膠籃球呼嘯破空，幾乎化作一道黑影，恰好砸在李良腦袋中。

    「嘭！」

    一聲悶響嚇了眾人一跳，李良身子往前一踉蹌，連哼都沒哼出來，軟趴趴摔在地上。

    眾人嚇了一跳，紛紛上前，見他雙眼空洞，神情呆滯，鬆口氣的同時，湧起怒火。

    李良大腦一片空白，呆滯了幾秒後才回神，一摸後腦勺，媽蛋，起了個包。頓時跳腳怒罵：「tm的，那個龜兒子砸你爺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板寸青年一溜煙跑過來，竟是先撿球，然後才過來道歉：「球打飛了，無意的，無意的。」

    籃球場上，球飛來飛去砸到人是常事，但無意之下飛出去的球，砸到人不會太重，像李良這種後腦勺起包的，實屬罕見。

    「你tm不長眼睛啊，有你這麼砸人的嗎。」趙八兩怒道。

    「我們又不是故意的，打球嗎，總有失誤的時候。」板寸青年攤了攤手。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嘛。」老王沈著臉。

    「那你去報警啊。」板寸青年嗤笑。

    不說劉自強和趙八兩，304宿舍的幾個人也怒了，罵了一聲草。

    「我同學後腦勺都起包了，有你們這麼打球的嗎。」劉自強皺眉。

    另一邊，幾個籃球隊的傢夥也走過來，張明玉溫和道：「對不起，剛才那球真是無意的，我們沒注意，不好意思這位同學。」

    頓了頓，笑道：「傷的重不重，保險點去趟醫務室吧，錢由我來出，如果不放心，也可以去附近醫院看看。事後拿付款單來找我。」

    這是什麼意思，你們砸了人，幾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完了。醫藥費你來出？難道不該是你們出嗎，最可氣的是，事後拿單子找你報銷？這算什麼話，砸了人，連送醫務室都懶得去？

    李良氣的差點吐血。他會在意那點醫藥費？對方的態度讓他難以忍受。

    趙八兩是個暴脾氣的，大步走過去，就要打人，劉自強緊緊拉住他。

    這事兒本來是他們佔理，但出手打人有理也變沒理，大學不比中學，打架不是小事，特別是聚眾鬥毆，輕則記大過處分，重則開除，要打出個輕傷什麼的，得，蹲局子去。

    中學打架是因為學生們血氣方剛，心智不成熟，再加上普遍未成年，不出大事就沒事，大學就不一樣，要負法律責任的。

    再說了，這種事屬於無心之過，對方也道歉了，鬧大了，趙八兩他們也討不到好處。

    「趕緊走吧，帶你們同學去醫院，免得出了事賴到我們。」板寸青年聳聳肩，抱著籃球轉身走了。

    「嘭！」

    一個呼嘯而來的東西砸在了他的後腦勺，雖然炸裂，液體迸射。

    板寸青年體格遠甚李良，沒有被砸懵，慘叫一聲，手中籃球滑落，捂著後腦勺，目呲欲裂的轉頭。

    在場眾人都是一驚，齊刷刷轉頭看向罪魁禍首。

    秦澤提著飲料，慢條斯理的走過來，沒有道歉，而是一疊聲的朝趙八兩抱怨：「八兩你耳聾了嗎，讓你接飲料，喊你半天沒聽到？」白了一眼懵逼的趙八兩，這才向板寸青年道歉：「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感太差，不是砸你的，失手失手。」

    「我操你麻痺。」

    板寸青年怒吼一聲，一腳蹬向秦澤。

    秦澤後發先至，抬腳踹中這傢夥腹部，把他踹倒在地，冷冷道：「想打架？來啊！」

    真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麼拉風的台詞。

    完全不符合我路人甲的設定。

    秦澤轉頭，朝自己身後的夥伴道：「我剛才看到了，這傢夥是成心砸人的。」

    「日你仙人板板。」

    「赤佬。」

    「作死，當我們好欺負是嗎。」

    趙八兩老王等人頓時變了臉色。還真是成心砸人的，這是挑事啊，籃球隊了不起？

    大家都火了，誰都不是泥菩薩，沒有火氣。剛才囂張的要他們讓出場地，已經鬧得不愉快了，這下子又故意砸人，擺明了欺負他們。

    眼見雙方就要打起來，而這邊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吸引了周圍打球的學生，紛紛圍觀，張明玉急忙攔住怒火沖沖的同伴。目光陰沈的注視秦澤，「大家都是成年人，換個方式解決衝突。」

    「這裡是球場，就用籃球決勝負，輸的道歉。」張明玉嘴角一勾，露出陰險的笑容：「不但要道歉，還要大喊三聲「爺爺，孫子不敢了」。」

    「叮！主線任務，人前顯聖(2/15)：

    請與張明玉為代表的籃球隊展開一場比賽，並取得勝利。成功獎勵300點積分，失敗扣除300點積分。」

    「可以！」秦澤一口答應，打架太low了，輸的固然慘，贏的也好不到哪裡去，況且這麼多人在場，很容易就驚動校領導，到時候背處分都是輕的，要是被開除，老爺子估計會揍死他。

    最主要原因是系統發任務了，不拼不行。同時，秦澤心裡警惕，任務獎勵積分三百點，這是不是有點多了？首次任務獎勵點數也是三百，但那是「首任」的獎勵加成。由此可見，這次任務，比之前翻譯俄文，親姐姐小嘴什麼的，難度係數要高很多。

第十八章 被傳到校園論壇了

    聽了張明玉的賭注，秦澤第一反應不是趙八兩等人的憤怒，而是：我好像被套路了。

    張明玉出現在球場不奇怪，只能算巧合，但從一開始要求自己讓出場地，以及後來的砸人事件，再聯繫起前幾日他當眾打張明玉臉的事情，這就能耐人尋味了。

    總結一下，張明玉和小夥伴們開開心心來打球，然後偶遇打臉仇人秦澤，於是心生一計，整件風波聯繫起來就是四個字：「我要挑事！」

    這是來自校草的報復。

    秦澤向來不憚以最壞的用心來推測別人。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事到臨頭不能退縮。

    秦澤想了想，轉頭看向同伴們。

    「我沒問題。」趙八兩很講義氣。

    「生死看談不服就干。」這是網癮少年劉自強的回覆。

    老王想了想，低聲道：「媽蛋，現在想認慫都不行嘍，否則我們大學之前都別想泡到妹子，只能左手換右手。」

    李良道：「其實我心裡也慫了，但面子不能丟。」

    304宿舍一個傢夥猶豫道：「他們都是籃球隊的，開國大帝說過，不打沒準備的仗......」

    老王一瞪眼：「童子雞，閉上你的菊花，你投籃不錯，你必須得上場。」他深諳棍棒加蘿蔔的御人之道：「只要你上場，不管輸贏，欠我的兩百元就不用還了。」

    老王還是很會做人的，這樣一來，303宿舍的好感度都快給他刷爆了。

    叫做童子雞的傢夥一拍胸脯：「別說喊爺爺，喊太爺爺，老子也奉陪到底。」

    就這樣，人員迅速解決定下來，秦澤、趙八兩、劉自強、老王、童子雞。

    秦澤目光直視張明玉：「休息五分鐘。」

    「可以！」張明玉點頭答應。

    圍觀的學生議論紛紛，張明玉可是大名人，誰不認識他。更有人掏出手機，在校園網發帖子：《張明玉與人決鬥球場，輸的喊爺爺。》

    還附帶了幾張照片，就是秦澤等人與張明玉對峙的場景。

    這條帖子被管理員置頂，幾分鐘後，瀏覽和回覆暴增。

    「有圖有真相，我信了。」

    「籃球場是吧，馬上過去。」

    「老司機要飆車了，目的地：籃球場。」

    「滴，穴深卡。」

    「滴，社保卡。」

    「滴，老年卡。」

    「張明玉這幾天有點鬧啊，不久前剛被人打臉，今天又要跟人打比賽。」

    「坐等張明玉陰溝裡翻船。」

    「不可能，你們看，他身邊的幾個都是籃球隊的。他對面幾個高矮胖瘦不均勻，一看就不行，也就那個站中間的同學氣勢不錯......」

    「咦，就我一個人覺得那個背影有點熟悉嗎。」

    「樓上+1，我也覺得好熟悉。」

    「同上。」

    「同上。」

    「+10086」

    「那個......那個，你們看看，是不是秦澤？打臉王秦澤。」

    有人不太確定的回覆，然後配了一張秦澤在黑板上寫字的背影。

    這張圖片一貼出來，瞬間讓帖子的熱度上升到一個新高度。

    「我去，真的是他。」

    「哎呦喂，這小子和張明玉槓上了嗎？」

    「微微一硬，表示尊敬。」

    「我的心願是，世界和平......啊呸，重新來，我的心願是，打張明玉的臉。」

    「我叫秦澤，我為自己帶鹽。」

    「同學們，組隊籃球場，走起。」

    「媽蛋，我在校外，趕不回去，求直播求直播。」

    「我好像嗅到了陰謀的味道，樓主，到底怎麼回事。」

    樓主很開心自己的帖子被置頂，暫時成為校園論壇內第一熱帖，開心的回覆：「我在籃球場，他們還沒開始打比賽，走過路過別錯過，快來看熱鬧。層主問對人了，我在旁邊打球，全程目睹了這次事件。雙方因為打籃球，起了口角，差點演變成鬥毆，好在都比較理智，沒有真的打起來，不然肯定要處分，沒準還得開除。可事情到了這一步，大家都不願意退讓，於是就以籃球決勝負。輸的一方，認錯道歉，並要喊贏方：爺爺，孫子錯了。」

    論壇裡的人又激動了。

    「樓主剛才說故意？你確定嗎？」

    「千真萬確，我親眼看到。」樓主發了個「我以節操發誓」的圖片。

    「那就是說，張明玉是故意找茬的咯。他這是在報復秦澤打他臉。」

    「草，張明玉果然陰險，睚眥必報。」

    「沒有容人之量，狗大戶都不是好東西。」

    「只準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秦澤打我們家明玉的臉，還不準還擊了？」

    「就是就是，樓上一堆仇富的宅男，活該沒女朋友。」

    「張明玉好樣的，張明玉萬歲。」

    論壇裡一片爭吵，迅速歪樓。

    秦澤等人坐在籃框下，喝著飲料，休養生息，他們臉上一片淡定，但對話暴露了他們心裡的忐忑，張八兩環顧四周，低聲道：「我怎麼感覺人越來越多了？」

    「沒有吧。」李良揉著後腦勺齜牙咧嘴。

    「你看看校園論壇。」老王把手機遞給趙八兩。

    幾人傳看一遍，趙八兩同學瞠目結舌：「我靠，那個缺德的傢夥發的帖子。」

    「這是把我們架在篝火上烤啊，輸了就真的名聲掃地，抬不起頭來了。」劉自強幽幽道。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把籃球場擠的水洩不通，隨著時間的流逝，人數還在增加。

    童子雞巍然不懼：「人死卵朝天，怕什麼。」

    「你當然無所謂，你一個無名小卒，丟臉就丟臉，誰認識你誰啊。」老王翻白眼，「最丟人的還是秦澤，他才是事件的主角，這是張明玉的報復。真要被逼著喊爺爺，可比課堂上打臉要狠多了。」

    所有人都看向秦澤。

    秦澤沒什麼表情，目光掃過場外興致勃勃的觀眾，掃過遠處虎視眈眈的張明玉等人，最後掃過同伴的臉龐，這一刻，他忽然心潮澎湃，熱血激昂，情不自禁唱道：「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

    生命的廣闊不歷經磨難怎能感到

    命運它無法讓我們跪地求饒

    就算鮮血灑滿了懷抱

    繼續跑帶著赤子的驕傲。」

    這是他從積分商城裡聽來的歌曲，此刻有感而發。

    向前走，向前走，迎著冷眼和嘲笑，無視挫折與困難。

    沒有人是天生的弱者，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嘶吼和咆哮。

    趙八兩忽然熱血沸騰，雙拳緊握，青筋怒爆，昂頭發出一聲嘶吼。

    「向前跑，迎著冷眼和嘲笑。」老王猛地站起來。

    「我要超神。」劉自強一拳砸在籃球架上。

    童子雞道：「麻痺，籃球隊了不起，校草了不起，在兩百塊面前，統統是浮雲。」

    比賽開始！

第十九章 爆發的秦澤

    整個籃球場都沸騰了，一窩蜂的圍過來，熱度絲毫不弱於校籃球賽。

    學生私底下的籃球較量，不算什麼，但事關張明玉，而且又是這種火藥味十足的賭注球賽，那就有意思了。更吸引眼球的是，與張明玉較量的另一方，是前幾天在校園論壇小火一把的秦澤。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出來，這是來自校草的報復。

    是張明玉報復成功，還是秦澤再次怒打校草？

    這個熱鬧很有看頭。

    「快快，拍視頻，直播。」

    「傳到校園論壇去。」

    「這秦澤可以啊，幾次三番想踩著張明玉上位，我看他這次完了。」

    「不不不，這次是張明玉挑事在先，他在報復大前天打臉之仇。」

    「秦澤輸定了，張明玉這邊都是籃球隊的，完虐他們。」

    「張明玉要扳回一局了，我就說嘛，踩著校草揚名，哪有那麼容易，報復來了吧。」

    「賭注是喊爺爺，噗，想到就激動，顏面掃地啊。」

    「就怕他們不認賬，夾著尾巴逃跑。但不管怎樣，都丟死人了。」

    比賽開始，經過商議，以50分為終點，哪方先得滿50分，就算贏。

    負責爭球的是秦澤和板寸青年，秦澤先前展現出來的驚人彈跳力，讓隊友一致推選他。

    球高高拋起。

    秦澤與板寸青年同時躍起爭球，兩人始一展現出的彈跳力就讓場外圍觀的人吃了一驚，尤其是秦澤，他跳的比板寸青年還要高十幾公分。輕而易舉的就把球撥向左側的老王。

    球一入手，球員們從靜如處子轉換為動如脫兔，迅速跑動起來。

    老王拿到球後，童子雞立刻竄到籃下，高高舉起左手，兩人配合默契，老王當即把球傳了出去。

    籃球飛在半空中，張明玉從側面斜插進來，一躍而起，截住了球。

    「漂亮！」場外觀眾歡呼聲中，張明玉把球用力擲過半場，板寸青年穩穩接住，運球疾步衝向籃框，空大打開，秦澤等人想回防都來不及了。

    所有人都以為他要上籃的時候，板寸青年做出令人瞠目結舌的動作，三步之後，一個暴扣。

    扣籃！

    場外一片嘩然。

    「哇哦，扣籃！」

    「666！」

    「先得兩分，還是扣籃，完全是碾壓啊。」

    「還是張明玉斷球斷的好，張明玉我愛你。」

    「剛才那一幕抓拍到了嗎？」

    「拍到了，我傳到校園論壇去。」

    「我直接錄像，拍什麼照。」

    驚呼聲、叫好聲不絕於耳。

    第二球，秦澤這方開球，劉自強得球後，迅速衝向對方籃框，隊友緊隨其後，他的運球基礎很紮實，跑起來又穩又快，一個左右交替運球的動作，竟然讓他避過了防守員。不過劉自強沒有繼續突進，而是把球傳給了右側三分線處的老王。

    老王接球後，立刻起跳投籃，投出了他開場後第一個三分球，手感完美，能進......這個念頭剛從他心裡浮起，「啪」一聲，他給人蓋帽了。

    他速度好快......

    老王還是低估了籃球隊的實力，他們中沒一個是弱者，剛才投籃確實不夠謹慎，對方離他只有五步距離。

    「蓋的漂亮！」

    場外觀眾歡呼起來。

    張明玉搶到球，展開急攻，童子雞死死咬住他，想趁機截球。但這時，張明玉忽然一個急停在三分線，優秀的身體素質展露無疑。童子雞慣性前衝幾步，想回防已經來不及。

    起跳！

    投籃！

    姿勢完美！

    空心入網！

    精準的三分球，這一下頓時引爆全場，男生們轟然叫好，女生則興奮的尖叫歡呼，囔囔著：張明玉，張明玉......

    正如老王所言，三分球和扣籃是縱橫球場無往不利的殺手鐧。

    第三球，劉自強運球帶著防守的對手繞了半圈球場，沒找到突進的機會，雙方膠著。

    在籃下的趙八兩大步衝出來，「老劉，把球給我。」

    對方盯人盯得太緊，劉自強無機可乘，果斷傳出手中的球。

    這時，板寸青年猛衝過來，憑藉優秀的彈跳力，截了這一球。

    「又被斷球了。」

    場外的李良幾人直罵娘。

    板寸青年把籃球甩過半場：「明玉，快攻。」

    張明玉運球快攻，三分球再次出手。

    球在籃框兇猛的轉了幾圈，入網。

    「直接生吃三分球啊。」

    「屌爆了。」

    「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張明玉的三分球神準，簡直不要太厲害。」

    「張明玉，張明玉.......」

    場外，觀眾們看的津津有味。

    五分鐘不到，比分已經是9—0.

    校園論壇內，有人把板寸青年扣籃的照片和張明玉兩次三分球的照片上傳，開帖子《一場毫無懸念的較量：張明玉碾壓秦澤。》

    「意料之中。」

    「打臉大王被打臉。」

    「本來就不是一場公平的較量，人家是籃球隊，你怎麼打？」

    「樓上說法不對，難道那天在公開教室就公開？秦澤仗著俄語厲害，打我們家明玉的臉。我們家明玉就用籃球打他臉，沒毛病。」

    「對，沒毛病。」

    「以後想踩我們家明玉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份量。」

    「還好我沒去，不然白跑一趟，樓主記得把結果告訴我們......結果不重要了，低頭喊爺爺那一段，絕對要上傳。」

    籃球場。

    十分鐘後，比分是22—4，唯有慘烈二字能形容秦澤一方的成績。

    一時的弱勢不可怕，可怕的是一旦氣勢被打垮，就真的沒有希望了。除了趙八兩還在苦苦掙紮外，劉自強、童子雞、老王三人都蔫了，被斷球，被蓋帽，從一開始的怒火如沸，拚命挽回，到現在認命般的麻木。麻木的回防跑動。

    他們連業餘都算不上，平時都不怎麼摸籃球的，怎麼跟籃球隊的人打？論技術，甩十八條街。論默契，更是甩到十萬八千里。還有戰術......戰術是什麼東西，我們不知道啊。

    又一個斷球，球傳到了張明玉手中，他帶球狂奔，衝向三分線。張明玉幾次出手，都是三分球，進球率暴高，比老王還要厲害。想來也是信奉「投籃只練三分，內線只尊灌籃」那一套的風流人物。

    場外的妹子們尖叫：「三分球，三分球！」

    聲音先是淩亂，繼而整齊，許多人情緒都被帶動，一起高呼起來。

    張明玉果然停在了三分線上，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張揚的笑容，讓附近的妹子一陣花癡。

    起跳。

    投籃。

    三分球出手。

    在這滿場歡呼中，讓趙八兩等人宛如夢靨的三分球又一次出手。

    然而這時，一道人影衝天而起，他跳的真高，彷彿脫離的地心引力，整個人好像都飛了起來，黑色短髮亂舞，t恤衫水波抖動。

    「三分你麻痺啊！」伴隨著他的怒吼，「啪！」一巴掌拍在旋轉升高的籃球上，響遍全場。

    籃球呼嘯著撞在地上，反彈後飛向場外觀眾。恰好撞在那幾個叫的最歡的妹子身上，歡呼聲頓時變成驚呼和慘叫。

    隨後，滿場為之一靜。

    從比賽開始，秦澤一直處在打醬油狀態，跟著球來往跑動，做無用功，沒斷過球，沒投過籃，更別說這麼一個勢大力沈的火鍋。

    場外觀眾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怎麼突然就蓋帽了，怎麼默默無聞的傢夥突然就爆發了。

    趙八兩突然發出一聲咆哮，激動的雙臂一振。

    老王、劉自強、童子雞也滿臉興奮。

    蓋帽了。

    終於蓋帽了。

    秦澤爆發了。

    這才對嘛，以秦澤之前表現出來的速度和彈跳力，怎麼可能默默無聞。你張明玉會投三分球了不起？真當自己是籃球王子，縱橫無敵？

    秦澤轉頭朝同伴們喝道：「打起精神來，比賽剛剛開始。」

    他之前可不是扮豬吃老虎，而是在摸索對方幾個球員的特長和習慣。不在細微上入手，而是著眼大局觀，這很符合他打遊戲的風格。上中下三路都得密切關注，分析敵人的習慣、打法以及敵我優劣，這樣才能在準確的時間支援隊員，gank敵人。

    與秦澤打遊戲久了，很容易發現他的風格，從來都是中後場爆發，而前期默默無聞。

    這樣如果還不能贏，那我詛咒秦寶寶一輩子做處女。

    此時，場外觀眾後知後覺的發出驚呼聲：

    「這個蓋帽真兇悍。」

    「我去，他怎麼能跳這麼高？」

    「太屌了太屌了。」

    「氣勢一下子就漲回來了，這彈跳力，沒誰了。」

    「剛才那一幕誰拍下來了？快快，發論壇。」

    「誰來得及拍照啊，不過都錄在視頻裡了，待會看。」

    張明玉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裡翻騰的怒火和尷尬，冷冷斜睨一眼秦澤。

    秦澤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並且走到他身邊，低聲道：「孫子，待會等著喊爺爺。」

    張明玉冷笑一聲。

    張明玉這方發球，他們沒有受太大影響，只是蓋了個帽而已，改變不了結局。

    球在幾人之間傳動，不快不慢靠近籃框，板寸青年朝左側疾跑，迅速與盯人的老王拉開距離，衝到籃下，同時抬起一隻手，示意控球隊員傳球。

    他以強大的爆發力製造出了一個空檔，控球的隊友毫不猶豫把球傳給他。

    幾米外的秦澤猛地殺出，斷球。然後把球甩過半場，扔給最後放的童子雞。

    這球斷的漂亮。

    童子雞運球狂奔，三步上籃，得分。

    「干的漂亮。」秦澤跑過去和童子雞擊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