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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5:55:47

《巧妻鎮宅(卷二)》作者:荔枝草

世子愛上青樓、愛在後院養一窩子的妖豔侍妾,
她真的一丁點都不在意,反正她又不愛他,世子最好別來煩她,
原以為他外出辦事,這段時間她定能耳根子清靜,輕鬆度日,
孰料,之前對她的飯菜下藥的侍妾海棠突然中毒身亡,
剛好返家的他,沒有聽信其他侍妾的指控,反而相信她絕不是兇手,
讓她對他的好感不禁增加一些些。
她的三妹要出嫁了,他們這對有名無實的夫妻理當到沈府祝賀,
她居然又撞見骯髒事,幸好他趕到護著她沒被當事人發現,
事後還不斷安慰她,他們的關係因此邁進了一大步,
即使如此,當兩人奉命前往宜都為太后祝壽,
不得不夜夜同床共眠,但他們也只是蓋棉被純聊天,其他啥都沒有做,
不過途中他不時為她進補,陪她逛街散心,處處關照她,讓她發現他的好,
原以為這是一趟輕鬆之旅,哪知,太后壽辰當日,陳王爺造反,
他們被困在皇宮裡,他竟不顧一切,帶著她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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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7:00:40


  用過午膳後季熠辰又去了乾清宮,下午制衣所裡的嬤嬤送來了做好的大典禮服,比她成親時嫁衣還要繁瑣,冊封大典上。這一件衣服也就只穿一回,從裡到外一共四件,沈香茉試過之後,兩個宮中蹲跪著仔細檢查衣服是否服帖,換下之後又帶回了制衣所做最後的修改。
  三日之後,太子冊封大典。
  十月初宜都還是盛秋,初五這日清晨東宮內忙碌了起來,沐浴後更衣,添了妝後瑞珠端著配冠進來,崔媽媽扶著固定在沈香茉的髮髻間,冠飾上的金蘇垂下,墜在她的眉心,一晃掃過剛剛畫上去的荷花花鈿,金紅相稱。
  待最後一根釵戴上,雪盞扶著沈香茉起來。兩個人拿著外套給她穿上,墨金勾勒著金鳳在外袍上,只輕輕一動,好似是要從中飛出來。
  暗紅的宮裝更襯的她皮膚白皙,纖纖細指從袖口處滑出,絲質的錦布服帖的襯在了她的手背,沈香茉轉手朝上,瑞珠捧過來錦盒,把裡面的對襟金鐲戴到她的手上。
  “娘娘。”余媽媽進來,“外頭鑾駕已備妥。”
  一路從東宮抬到乾清大典前,太子冊封大典不若皇上登記大典那般盛況,卻也是有百官跪拜。
  遠望過去,同樣是身著暗紅宮服的太子正在禮官的帶領下慢步上高臺祭拜,這個高臺搭的比塔臺要低上一半。且等上面跪拜畢,禮官贊唱,只見太子從高臺走下來,二人攙扶著。沈香茉到了臺階下,臺階往上是皇上皇后所站之處,太子就站在臺階中上的位置等她。
  待禮官開始念,沈香茉拾級而上,周圍並不吵鬧。禮官的聲音高聲傳達,念的是沈香茉的過往今來,讚頌的是她的賢良德才。
  身上墜飾繁重,沈香茉走的並不快,長長的外袍拖拽在身後,後面的人看著,那就是一隻金鳳臥於衣內,隨時準備振翅飛出。
  季熠辰眼底的她越來越近,可似乎走的太慢了些,不過還有十來階的路,季熠辰抬腳走了下去,看似穩步,卻是心切。沈香茉抬頭時他已經在了自己面前,朝著她伸出手要扶她。
  沈香茉怔了怔,他不是該在那兒等著她麼,不待她多想,沈香茉伸出手,他一把握住,牢牢的抓住了她,帶著她往上走。
  似乎比剛剛走的要輕鬆了,只有沈香茉知道他扶著自己的動作是要她把力都往他那兒傾,等到禮官說最後一段話的時候,他們剛好到了皇上皇后的面前,沈香茉跪拜行禮,上香祭拜,在禮官的朗朗聲音中,這一路,她的冊封算是完成了。
  文武百官之前沒有見過太子妃,聽聞最多的就是她的身份,鎮國候家的嫡女,在蘭城中是有盛名的美人,德才兼備,聰慧過人,唯一的缺憾就是幼年時生了一場病,導致失聰失語。
  當時很多官員都有非議此事,聰慧過人德才兼備都是事實,但太子妃這個位置,並不容許這麼大的缺憾,將來太子登基,繼承皇位之後太子妃可是要封後的,一國之母怎麼能如此。
  可而今見到了太子妃,這些人忽然覺得,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就是天作之合,換了別人可沒有這麼般配,太子妃氣質端莊典雅,落落大方,又生的一副親和恬淡的面容,美人二字沒法囊括太子妃的優勢。
  沈香茉生的美,不是奪目耀眼,佔據所有光芒的美,而是徐徐入人心,又不覺得突兀的動人,她站在季熠辰的身旁,能襯的他更加光芒,也能托的自己與他契合,品貌重不重要?太重要了。
  他們站在那兒,猶是一對璧人。
  ————————————————
  太子妃的金印是在冊封大典過後送到東宮的,跟隨的還有許許多多的賞賜,皇后吩咐另外又送了兩個嬤嬤過來侍奉太子太子妃,接下來接連四五日,沈香茉都在接見女眷中度過。
  沈家是首當其衝,偏廳內坐著沈家大夫人和二夫人,沈香幽也跟著來了,坐在嚴氏旁邊,抬眸時張望著,視線到沈香茉這兒時又添著一抹羨慕。
  “老太爺吩咐,明年開春就能都遷過來,屆時,侯府裡正好辦你三叔的婚事。”沈大夫人笑著說起如今沈家的事,來了宜都後她們住的十分習慣,在蘭城時沈家就是富庶有名望的,來了宜都賜了侯府,許氏對這些事兒的處理是信手拈來。
  【三叔娶的是哪家的姑娘?】沈香茉忽然想起香珠出嫁那天在閣樓外窗戶下聽到三叔說的話,他要準備成親了。
  “娶的是戶部趙侍郎家的小姐,本是訂了親的,幾年前那未婚夫出事沒了,趙家小姐惦念情緣,守了三年,親事還是去年你三叔自己提起的。”看大伯娘說的那笑意,三叔要成親,沈家上下都高興,畢竟這麼大年紀,過去求著他娶親他都不肯,如今自己提出要成親,自然是高高興興的為他操辦婚事。
  不過也並非所有人都樂見,沈香茉看了嚴氏一眼,後者在聽許氏說起這些事時,儘管臉上的是笑著的,卻還有一絲的變化。
  【日子定在何時?】
  “三月底。”
  沈香茉點了點頭,【三叔成了家,也算是安定下來了。】
  “可不是。”許氏笑著,“要不是你大姐姐如今剛生下孩子,她也得跟著進宮來看看你。”巨吉土圾。
  睿王爺討伐成功,後面的蘭城三大家跟著得勢,皇上賜了府邸,蘇家留在蘭城沒有過來,衛家這邊,兩房人也在陸陸續續往這兒搬,八月末的時候沈香卉生下一女,本來衛家二夫人還頗多話說。
  一看沈家得勢了,風口也轉的快,兒媳婦的妹妹是太子妃,這今後豈不榮耀?所以即便是沈香卉生了女兒,在衛家還是過的順風順水。
  【大姐姐如今養好身子才是為重,往後見面的機會多著,不必急於一時。】沈香茉倒是有些想念三妹,她一個人嫁的那麼遠,如今沈家到了宜都,她若是能過來也不錯。
  “你大姐姐她就是性子急,為了你大姐夫的事也操了不少心。”許氏笑靨著看她,意有所指。
  沈香茉卻當沒理解透她的意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笑著,【大伯娘是真的要好好勸勸大姐姐才是。】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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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9:32


  六月太后娘娘大壽到如今的九月末不過時隔三個月的時間,皇宮經歷了陳王爺謀反,後是睿王爺討伐,八月末時堪堪平亂。皇上登基,後宮收整,太皇太后病榻在臥,太后娘娘不問內宮之事,九月皇后冊封大典。
  這一系列的事情,後宮沒有一日平寧過。
  皇后所掌後宮之事尚不齊全,如今的宮中,從禦膳房到最低的出入採買都還是過去留下的這些人,恩威並施之下聽命了,但後宮之中主子少,服侍的人多,制衣浣洗采領,宮女分配等各司人又是數些,當時被陳王爺攪和的那一個月,皇宮中更是亂成一遭。如今沈香茉派人往下查,竟是發現這一塊依舊混亂無序。
  崔媽媽命人去的公辦司提領,從采領處把爐子取過來,這中間經手的是記帳的宮人,但採買的卻不是這個人,而之前採買的,都是宮亂之前,要麼人難尋,要麼一問三不知。
  最後瑞珠找來了執掌采領的公公,也是臨了運氣不好,五十來歲本來在太后娘娘壽辰後可以離宮,憑著多年攢下的銀子在外購個小宅過養老的日子,可這麼一亂,又留在了宮中。不是出不去,而是如今後宮尚未全部處理妥當,還沒來得及顧及到離宮這事兒。
  簡單地說,這個執掌采領的老公公。有些糊塗了,記不清一些事兒,時間長了,他還健忘。
  “娘娘,這些爐子都是太皇太后壽辰前買回來的。本來早就發往各宮,壽辰那一亂,宮中各位娘娘們也都跟著亂了,哪有心思換新的東西,咱們這庫房裡,還有不少太皇太后壽辰前採買回來的,怕是過一段日子誰也不要用了。”
  【本宮派人過去之前,可有人來領過。】
  王公公又想了想,好似是記起些,“東宮的人去之前,沒多少日子,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那兒都派了人來領過,那是她們剛入宮時。領了不少東西。”
  那是九月初的時候了,沈香茉沈凝了片刻,【當時是誰守的。】
  “回娘娘的話,當時應該是小清子守著。”王公公說罷眉頭一皺,“不對,當時應該是小捉子守著,哎這小捉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人就不見了。”
  “王公公,您手底下人都沒了您還不知道啊。”瑞珠聽著就覺得夠奇怪的,一個執掌采領的公公,雖然聽起來名頭還不錯,但手底下也不會超過五六個人,這又不是五六百,少一個不清楚也就算了,五六個人少了一個能不知道麼。巨吉土血。
  “知道啊,可這不是前段日子不太平,有可能自己偷跑出去了。”王公公想了想,也不是沒有這可能的。
  沈香茉看著他,王公公還在那兒好費了一番心思想,想到了小捉子大約是九月初前後不見了的,後來就有小清子管著,德妃和淑妃那兒領的時候都是小清子負責拿的東西登的記,至於這之中還沒有人進去過,他是記不清了。
  【王公公年事已高,你收拾收拾東西,過兩日就出宮去吧。】沈香茉沒再問他,誰知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王公公聽令臉上一喜,他還以為起碼要等半年後宮才會想起這事兒,忙磕頭道謝,微微顫顫的出去了。
  王公公的話沒多少線索,除了那個無故失蹤的小捉子,沈香茉已經命人把爐子送出去看了,這一隻腳上到底是怎麼缺的,即便是意外,那也得查清楚了才安心。
  “小姐,哪兒有這麼糊塗執掌公公。”瑞珠不信,連人都記不清。
  【只不過是到了這兒才糊塗的。】沈香茉讓她去找觀河,等那王公公出宮了,一路跟著,看他去了那兒做了什麼見了誰,【爐子出事了,若是在採買這一塊兒出了錯,那不是他的責任,可要是領的時候出了錯,不管知不知情,他這個執掌的都要問責,馬上要離宮了,把事情推到宮亂,他倒是想撇的乾淨。】
  “我馬上就去。”瑞珠即刻出去找觀河,此時已經是快近晌午的時辰,季熠辰回來了。
  沈香茉起身迎他,進了內屋,命雪盞去取衣服,她走到他身旁抬手替他解衣領的扣子,【昨夜燒水房走水的事已經派人去查了,你安心幫父皇處理當務之急。】
  季熠辰捏住她的手,看她笑的恬靜,“今天母后那兒找人給你看診了?”
  沈香茉點了點頭,【請的是叢太醫。】末了又添一句,【在蘭城的時候,三叔為臣妾找了一個遊歷的大夫,就是他,想必是出自醫藥世家,外出遊歷了幾年。】
  提到是她三叔所請之人,季熠辰便有些信不過,“叢家幾代人都是行太醫之職,至於這叢太醫,若是沒有旁騖,還是少召他前來看診。”
  沈香茉見他捏緊了手有些緊張,點頭應下,【嗯,他開出的藥方,臣妾差人送去看過了。】
  “多有不便,屆時在太醫署中找一個可信的。”季熠辰頓了頓,“這件事我去替你安排。”
  他眼底裡關切和緊張質之意不假,他握著她的手擔心她的情緒不假,這些和成親之處判若兩人的行徑,沈香茉偶爾會想是不是在做夢。
  “怎麼了?”季熠辰見她看著自己失神,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指尖輕觸著她的肌膚,柔軟的感覺即刻讓他想到了昨天,下一刻一手環在了她盈握的細腰上,輕輕一帶,沈香茉的身子便貼向了他。
  竄入鼻息的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季熠辰側目想了想,嘴角勾著笑意,“芙蓉。”
  沈香茉仰頭看他,紅俏著雙頰,笑了,雙手輕推他,一抹嬌羞,【出去用膳,該涼了。】
  季熠辰偏不,仗著力氣大過於她,低下頭來在她臉頰上親了親,“我說的對不對,是芙蓉花。”
  沈香茉登時鬧了臉通紅,抬起一手在他後腰那兒掐了一下,季熠辰鬆開她,沈香茉瞪了他一下,轉身出去了。
  見她轉身離開,季熠辰伸手輕摸了摸後腰,朗笑著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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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9:01


  季熠辰回主屋時已是黎明,沈香茉哪裡睡得著,起身迎他,輕扶著床沿。
  “沒事了。明日起來再審,已經派人看著。”季熠辰拉她坐回床上,沈香茉擺了擺手,【剛剛母后派了人過來詢問。】
  “我已經遣回去了。”季熠辰看她眼底裡還泛著擔心,把她攬到懷裡,剛剛還沒怎麼抱外頭就出事了,如今足夠時辰,季熠辰別的不想說,就像摟著她好好睡一覺。
  沈香茉很難不想起之前發生的事,就是靠在他懷裡了,動作也微扭捏,季熠辰低頭就能看到她微紅著臉的模樣,浴池裡還沒來得及做的,此時又起了意。巨吉縱技。
  這猶如開了葷的,總是難一回兩回體會足。季熠辰見她不閉眼,抬手輕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擔心她累著,“還不睡?”
  沈香茉趕緊眯上眼睛,這速度,季熠辰不免失笑,他就算是再怎麼念著也不會索求過多,若是嚇著她豈不是得不償失。
  身子往下靠,揀了舒服的位置讓她靠著,轉眼的,困意襲來,沈香茉很快睡了,季熠辰也很快睡了過去。
  ————————————————
  第二天一早,沈香茉起來時季熠辰已經上早朝去了。崔媽媽進來,手裡拿著一瓶藥,讓沈香茉躺下,拉下了帷帳給她塗抹在腿股間去這酸澀。換上宮裝,沈香茉坐在梳粧檯前,好像覺得自己變了個樣。
  雪盞拿起梳子替她順發,看著她桃若泛紅的面頰,眼底還閃著醉人的光芒。不禁誇道,“小姐,您今天好美。”
  她的周身散著一股女人才有的魅力,臉頰上沁著點點紅暈,氣色特別的好。
  梳妝之後沈香茉去了一趟後殿,燒水房外守著兩個宮女,昨夜燒水的兩個小宮女如今被關在自己的屋子裡,沈香茉匆匆看了一下裡面大致的情況,簡單的吃了早膳前往景陽宮請安。
  皇后也才剛起,見到沈香茉進來時還愣了愣,畢竟是過來人,總是能察覺到一些不同,命人換了茶。問起昨夜東宮走水一事,“是說兩個宮女誤了事,爐子翻了也不知道。”
  【似是煤球滾到了櫃子旁引了火,只是那爐子離櫃子也挺遠,就是不知怎麼到的那兒。】沈香茉對發打翻爐子這件事都抱有疑惑,即便是那前後沒有外人到過東宮,但無風的天又沒什麼情況,爐子又怎麼會翻。
  “那小宮女不是就靠在櫃子旁休息,想拿著爐子湊近些烘著這才釀成了大禍,如此不經心的宮人不能留在東宮,下午本宮派人領一些宮女過去,你自己看著挑幾個留下,到時要增的人還多著。”皇后說罷,門口方媽媽來稟,領了兩個人進來。
  沈香茉看到那兩人中的其中一人時微微一怔,叢牧看到她時到時鎮定的很,兩個人下跪行禮後微低著頭候命,皇后看了一眼沈香茉,“你去屏風後躺著,讓叢太醫給你把個脈。”
  沈香茉起身走到屏風後的臥榻上躺下,只聽屏風外傳來了一句,“叢太醫,你們給太子妃把把脈,調理一下身子。”
  轉而是宮女在她和兩個太醫中間隔了豎起的紗布,一張凳子讓沈香茉置手,穿過了紗布到太醫坐著的這一邊,叢牧示意另一個太醫先來,自己則是拿出了藥箱,先提筆記下來。
  隔著薄薄的紗幔其實還是依稀看清楚一些外面,沈香茉看到叢牧坐下來要替她把脈,擱在凳子上的手微側了側,似是不經意,卻是在以這個姿勢提醒他,曾經在那兒他紮過針,替她針灸過。
  叢牧知道沈家二姑娘最後嫁入了睿王府,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只是沒想到皇后娘娘命人請他過來是為了替太子妃把脈。
  她的脈象有了些許變化,不似以前這麼虛了,反而是透了一股豐盈,好似是調和。是了,她都嫁了人為妃,和太子夫妻錦瑟,陰陽調和,必定也會對身體產生一些影響。
  叢牧的手緩緩往下,繼而眉頭微皺,尚有淤結。
  半響,叢牧微松了鬆手,“腑內症寒。”
  沈香茉把手收了回去,紗幔輕輕微動,等她起身時叢牧已經走到了皇后面前稟報診脈的結果,她坐下來,耳畔是他的診斷聲,“太子妃舊時應當是服用過不少藥來調養生息,不過腑內尚有淤結,還需再行調養。”
  太醫稟明情況也是挑著字句來的,沈香茉過去吃的那些藥其實並不是調養生息,而是父親和三叔找來給她治病的,失憶,失聰,失語。她針灸過也藥浴過,這些在叢牧當初被三叔請過去時他都知道,只是如今在宮中,他把這些說成了調養生息。
  皇后揮了揮手,“還請叢太醫開藥,這時需調養多久?”
  “至少半年。”叢牧恭敬道。
  “務必在這半年之內把太子妃的身子調養好。”皇后命人隨叢太醫去太醫署抓藥,繼而看著沈香茉,神情裡添了一抹笑意,語氣和和藹了許多,“待你這身子調養好了,趕緊為太子生下孩子,你們成婚都有一年,該是時候了,等辰兒冊封大典過後,這滿朝文武也都看著,你們二人早些有孩子,也早些安定,本宮與你父皇也是能安心。”
  ————————————————
  沈香茉回東宮之後,沒多久,皇后那邊就命人送了藥過來,七日的量,等月事過了後服下,診脈後再開下一次的藥方,一月兩次服藥,為期半年。
  崔媽媽手裡拿著連同藥一塊兒送過來的藥方,從中每份取出了一些交給莫離送出宮去求驗,又讓瑞珠先去煎了一貼。
  沈香茉再度去了後殿的燒水房,抬眼看櫃子旁的柱子,再看熏的漆黑的門框,太子要求不要動這屋子裡的東西,秋裳她們也沒收拾。
  沈香茉走到倒在地上的爐子旁,方向的確是朝著櫃子那兒,若是倒下時裡面的炭火灑出來也是合情合理,母后說是暖身子,沈香茉卻不這麼覺得,燒水房因著時常添水煮著,屋子裡本就比外頭來的要熱,爐子也沒必要靠的這麼近取暖。
  從雪盞手裡接過了手套,沈香茉抬手撥了撥爐子旁的碎焦木,只聽砰的一聲,很輕,爐子下站腳的其中一個腳掌上的黑膠掉了下來。
  沈香茉這才發現,爐子固定的四個腳,其中一個腳掌下的黑膠不見了。
  爐子是用銅鐵打造,直接壓在地上容易起印子,後而用黑膠點在底部釘住,有些為了利於美觀,黑膠周邊還雕刻有簡單的紋路。
  如今本該有四個墊腳的黑膠卻少了一個,沈香茉在附近看了看,並沒有找到第四個。
  沈香茉再看這偌大的爐子,一指半寬的黑膠,若是少了一個,爐子雖是能站立住卻還是會重心不穩,一旦上面的東西多了,亦或是稍微放偏,這都會導致爐子朝著一面傾倒。沈香茉讓雪盞把爐子扶起來,不要動它的位置,也不要動方向。
  等雪盞把爐子扶起來時,沈香茉瞧著那瘸了腿似的低矮一邊的爐腳,順著那少了黑膠的那個腳看過去,這方向,不就是爐子傾倒後炭火撒出去的位置。
  “小姐,這東西釘的牢固,前些日子剛剛換的。”雪盞也覺得奇了,前幾天還沒這問題,什麼時候少了的,她記得昨天傍晚時過來還好好的,“會不會讓人拔了。”
  【要把這個拔出來何其不易,不用到器具根本取不下來。】沈香茉伸手觸摸了一下嵌在裡面的釘子,用手根本拔不下來這東西。
  “那也不可能是自己融化了啊,這黑膠就算是放火裡燒都化不開。”雪盞嘟囔了聲,沈香茉觸摸釘子的手一頓,思緒中閃過什麼,起身吩咐,【去查一下這爐子是從哪裡拿來的,誰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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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8:29


  沈香茉一怔,神情裡閃過一抹急促,季熠辰的手已經觸及到了她的臉頰上,他眼底的意圖盡露。卻又像是在試探她的意思,指尖輕觸及臉頰,轉而指背劃過,勾起一抹酥麻,電馳一般在她心底竄開來。
  容不得她多想,季熠辰的頭已經欺壓了下來,靠在她的脖子處,吐露出的氣息在她耳畔輕輕轉悠,沈香茉身子微微一顫,他似乎還在試探,在等她。
  只是片刻的時辰而已,在沈香茉看來卻無比漫長,這段時日以來,他總是顧忌著她的感受,但凡是她有一丁點皺眉和害怕他都會停下來。他在等她跨過了那一道坎。
  其實沈香茉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跨越過了,她只知道,他的靠近她不討厭,他的擁抱她不害怕,甚至的,在他懷裡能覺得安心,可以不再被噩夢侵擾。
  帷帳內的氣溫攀升,沈香茉放置在被子上的手輕輕一動,抬起的動作又似是鼓足了千般勇氣,沈香茉張眼看,視線剛好落在他的髮絲間,她該試一試,否則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跨過去了。
  半空中的手抬了抬,似乎是在猶豫什麼。放下時又頓了片刻,最終,漂亮纖細的五指停在了他的後背上。巨腸央號。
  季熠辰的身子一震,似是難以置信。沈香茉的手還是輕飄飄的在他後背,只半響後,那一隻手才有些重量的壓下來,放在了他的背上。
  隔著薄薄的衣衫,他能感覺到她漸用力的五指。似是安撫,又似抓著,偶爾輕顫動著,繼而,她的另一隻手也放了上來,像是她經過了一個漫長的思考,如今終於下定了決心。
  季熠辰抬起頭來看著她,沈香茉也睜著眼睛看他,睫毛輕顫著,放在他後背的手一用力,揪住了他的衣服。因為緊張的情緒,沈香茉下意識的咬住嘴唇,這一幕落在季熠辰的眼底卻成了不能再忍的訊號。
  他即刻低下頭去。伴隨著動作把她的雙手抓在了自己手中又交叉進了五指,放在她頭兩側的枕上,他的吻,等候已久,猶如風浪席捲。
  帷帳內如是比外面高了一倍的溫度,沈香茉輕咬著嘴唇,最後又在他的口中嚶嚀著,季熠辰抱住了她,忽而一個猛挺,沈香茉徒然睜大了眼,所有的聲音消弭在了他繼而堵下來的口中。
  而這疼痛並沒有蔓延很久,沈香茉陷入了囫圇之中,腦海中空白一片。
  ————————————————
  最後等她緩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抱著到了內殿后廂,季熠辰把她放到了浴池之中,可容納三四人的小浴池內是瑞珠和秋裳剛剛抬來倒好的水,季熠辰把不著寸縷的她放到了水裡,沈香茉忙抓起一旁的浴巾遮掩,卻引的他一陣輕笑。
  沈香茉滿臉通紅的看著他,哪裡還有半點平日裡的沈穩和鎮定,他欺她聽不見,什麼話都湊在她的耳邊說了,可她都聽見了,一字不差,羞的想要鑽地縫。


第一回 見到她這樣嬌羞的樣子,季熠辰才想著要多欣賞一會兒,共入了浴池,伸手就能拉到她,一陣嘩啦的水聲,沈香茉被他拉到了懷裡,底下的石頭有些滑,沈香茉壓在了他的身上,又是柔軟欺壓在他胸口,沈香茉推也不是,不推也不是,抬頭看他,那眼神中還泛著氤氳,委屈極了。
  最是她的眼眸令人陶醉,一娉一笑一瞪眼,如是一動不動就這麼看著他都喜歡,打濕的頭髮服帖在她嫩白的肌膚上,還有水滴落下,順著曲線滑到了水池中去。
  季熠辰盯著她,沈香茉心頭一驚,在水中都站不穩的雙腿還酸澀的發顫,就在他要把她撈起來抱在懷裡時,忽然屋外有動靜聲,還有崔媽媽他們在外敲門請示的聲音,瑞珠站在內廂外,聲音焦急,“殿下,娘娘,後殿走水了。”
  後殿著火了!
  季熠辰直接抱著沈香茉從水裡出來,撈起架子上的大披衣裹在身上也包裹住了她走下浴池,瑞珠打開門,季熠辰把沈香茉放到床上,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先睡。”
  後殿著火,還燒不到前殿來,季熠辰讓瑞珠照顧沈香茉,拿起架子上的衣服走到屏風後更換,很快出去前往後殿查看。
  這兒屋子內,瑞珠取來毛巾替沈香茉擦身子,瞧見床榻上那一抹殷虹,小丫頭微紅著臉,把那一塊取下來,疊著裝進匣子裡,放在櫃子上。
  沈香茉身上還密佈著吻痕,她皮膚白皙,這點點粉紅尤顯突兀,瑞珠從櫃子裡取來藥膏給她抹上,在屋外守著的時候她和秋裳就聽見了,畢竟還是未經人事的小丫頭,等替沈香茉換好衣服之後神情才恢復如常,還隱隱為小姐高興,這都成親一年了,早就該圓房的。
  “倒杯水來。”沈香茉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也有些低啞,她漲紅著臉,接過瑞珠手中的杯子,靠在床上,“怎麼回事?”
  “剛剛我和秋裳去抬水的時候還好好的,後殿的燒水屋裡守著兩個宮女,不知怎麼的,忽然就起火了,等外頭的人看到,這已經燒到櫃子上了,門這兒都冒了煙,要再往上就該沖上房梁。”瑞珠說起來自己都覺得奇怪,好好的沒一陣風,火怎麼就燒到櫃子上了呢,兩個宮女一個暈過去了,一個不知出去幹什麼,找到的時候在走廊裡打盹。
  燒水房裡一直安排著兩個宮女,尤其是夜裡,一個打盹了還有另外一個看著火,誰想打盹的那個去了外頭,裡面的卻不知是睡著睡著暈過去還是怎麼一回事,竟都說不靈清情況,崔媽媽她們忙著救火,以防火勢往上燒,季熠辰過去的時候這已經滅的差不多了。
  櫃子上黑漆漆的少了一片,門上都熏黑了好兩扇,緊挨著櫃子的木柱子熏黑的一面還泛著焦味,地上狼藉一遍,到處是潑過的水,還有一個倒在一旁的爐子,裡面熄滅了的煤炭撒了一地,從門口看過去,正是有好幾塊滾在了開始起火的櫃子那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7:47


  出了明華宮回東宮的路上,沈香茉遇到了前去明華宮的二皇子,季熠川神情裡難掩晦澀,即便是沖著沈香茉笑了。那笑意裡的勉強也不言而喻,這一樁最初連季熠辰都說會有變動婚事,到最後還是維持原來。
  二皇子沒得選,李淑妃更沒得選,將來等到三皇子的婚事,德妃娘娘同樣也沒得選。
  沈香茉回到了東宮沒有留多久,景陽宮那邊派了人過來,說是皇后娘娘請她過去,沈香茉喝了半杯茶,換過一身衣服前去景陽宮。
  快到晌午的時辰,皇后這兒備了午膳,讓沈香茉陪著一塊兒吃了些。
  午膳過後宮女端著水盆子上來淨手擦面,又有宮女前來塗油脂膏護手,宜都這邊的秋燥的很,許久不曾下雨。颳風的天時常夾著一股細塵,饒是皇后自己,初呆的這幾天也有不習慣的地方。
  方嬤嬤命人斟茶,皇后讓沈香茉坐下,就在坐榻對面,手裡是一疊的名冊,“等太子冊封大典過後,蘭城那兒娉婷院裡的人可以派人去接過來,太子東宮,裡面的大小事你都得自己操持起來,至於她們來了之後,還是按著侍妾讓她們分住幾個院子就行了。”
  按著皇后的意思,人是要接回來,但都是那種身份上來的。就別想有什麼份位,舊時是個侍妾,如今還當個侍妾,最低的八品良人都及不上。
  “明年三月半後就要準備選秀。東宮之中也要添新人,你看看這些。”皇后把名冊推給她看,都是一些適齡的官家小姐,家世身份都在中等上下,也有幾個家世身份低的。但品行樣貌都是不錯。
  【這些可都是要參加選秀的世家小姐?】沈香茉粗粗看了一下,有十幾個,最終選定的可能是四五個,太子東宮算上娉婷院來的那些侍妾,不知道會變多少熱鬧。
  “都是秀女。”皇后看的比較滿意的其中幾個,叫她過來告知的意思大於聽她的意見,“明年選秀,另選兩個太子良娣,人選皇上和本宮都已經心中有數,你身邊多兩個幫襯的人也好。”
  皇后沒打算事先告訴兒子和兒媳婦選進宮的側妃良娣是誰,選秀來時自有定論,後宮之事,皇上都全權交給她來打理。東宮那兒她更不必多知會清楚。
  沈香茉乖順的沒有一句反駁的,皇后得知她上午去看過李淑妃,問及明華宮的事,語氣淡了幾分,“李淑妃如何了。”
  【淑妃娘娘有些傷心。】沈香茉也就看出她的傷心來了,旁的就是嚷著要絕食來反抗,也不知道她能挨上幾頓不吃。
  皇后沒理會李淑妃的抗議,反倒是囑咐起沈香茉,多召見未來的二皇妃入宮來增進一下情誼,“往後等二皇子成婚,你與田家三小姐也是得親厚一些,日子還近著,這幾月你可以召見她入宮來說說話。”
  誰知皇后心裡是什麼想法,沈香茉在景陽宮裡呆了一個多時辰,下午時回東宮,終於得了空能坐下來好好歇會兒。
  崔媽媽取了她的嫁妝禮單過來,“娘娘,老太爺那兒替你把嫁妝運來了宜都,如今就等送入宮。”
  【我問太子要個通行權杖,明日你帶雪盞出去一趟,把東西帶進宮。】一趟匆匆,什麼都沒帶,沈香茉身邊能使的銀兩倒是足夠,就是一些細碎的東西,如今都等著送入宮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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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等季熠辰回來,沈香茉與他提及了這件事,這才剛剛躺下,傷好了之後的季熠辰越發的不老實,沈香茉手勢做了一半就被他摟在懷裡作勢要欺身壓制,她瞪了他一眼,【還沒說完呢。】
  “明日就讓觀天陪著崔媽媽她們一塊兒去沈家,再另外備個通行權杖給你,你自己留著,誰要用了再取走。”季熠辰很快回答完了沈香茉要問的,埋頭在她的頭髮間,摟著她心情很不錯。
  太醫說傷好了九成,基本可以不必忌憚,除了吃食上再仔細一些日子就成了。
  沈香茉在他懷裡悶了一會兒,也不敢動,季熠辰抬起頭來看她小心藏著自己,笑了,“好香。”
  【母后說等你登基大典過了之後就把閔姨娘她們接回來。】沈香茉輕拍了他一下,他不肯讓她下來,她只能趴在他的胸膛上做簡單的手勢,【母后還說,選秀時要給你選兩個太子良娣。】
  “娉婷院裡的人也不必全接回來,我在宜都城裡另外安置了一個院子,她們之中願意住在那裡的最好,到時要再嫁也行,若是留在宮中,將來未必過的好。”季熠辰是如此的想法,但在沈香茉看來,她們之中大約是不會願意住到宮外的,要是願意再嫁,在蘭城時就已經拿著銀子走了,何必還等到現在,就等入宮呢。
  “還有個事要和你說,是關於閔姨娘的。”季熠辰忽而想起什麼,沈香茉張著眼看他,季熠辰捏住她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她和娉婷院別的女子不同,她是一個舊友託付讓我照顧的,到時入宮,封她個良人,讓她過的舒心一些。”
  【既是照顧,為何要留在宮中,在外豈不更舒心。】沈香茉之前倒是有察覺季熠辰待閔姨娘的不同,原來是舊友託付,可宮中不是什麼舒心之地,要過的好在宮外尋兩個人照顧不就好了。
  “當初要瞞著別人,不能在府外安排住處,這才把她帶回睿王府,是以侍妾的身份照顧著她。”季熠辰摸了摸她的頭,沈香茉點了點頭,還是覺得哪裡有些怪異,可又說緣由,【入宮也是要瞞,可不知這需要瞞多久。】
  “等那個舊友回來就會接她走,不提這些。”季熠辰不想在這時候提無關緊要的事,雙手繞上了她的腰,把她環抱住,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了他的身下。
  夜裡剛剛洗過的長髮四散在枕上,那花香清新愈加濃郁,季熠辰也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聞不夠這個味道,甚至到能熟知她身上的香氣,茉莉花,海棠,丹桂,月季。巨腸腸巴。
  低下頭去,視線在她臉上流連幾回,與她的明眸相對,季熠辰的眼神黯了幾分,出口的聲音不再清明,反而是透了一絲微啞,像是在暗示什麼:
  “娘子,我的傷已經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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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7:12


  蔣懷柔臉上一喜,朝著蔣二夫人那兒看了一眼,笑的十分開心,“姨母您放心。等我入宮來陪您了,我一定聽您的話,我要是嫁給了表哥,我就會替表哥好好伺候您,孝敬您,時常過來陪您說話聊天。”
  “姐姐,懷柔的性子可不適合在宮裡呆著。”蔣二夫人神情裡有擔憂,意有所指,“怕是容易得罪了人。”
  “這你無須擔心,就算是辰兒他不護著,我也會護著。”皇后神情一肅,難不成她還護不住了。
  蔣二夫人笑了,和女兒交換了一個視線,“姐姐能護著懷柔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皇后的話是給了蔣二夫人定心丸,蔣懷柔更是撒著嬌捱在皇后身旁說這話。等到她們出宮已是傍晚。
  入夜皇上過來景陽宮時皇后提及為太子納側妃一事,提到了蔣家,“先帝在時蔣家遭了難,如今過的也不容易,懷柔那孩子與臣妾也聊得來,不如讓她入宮來,辰兒的兩位側妃如今可都還沒立呢。”
  皇上換下外套,“側妃的人選一個已定,霍北將軍的孫女,至於另外的人選要不要定蔣家的姑娘,你不如和辰兒提一下。”
  “辰兒定是會答應,他和懷柔小的時候就相處的來,這情分可不一般。”皇后命人端了湯藥過來,“這些天你也累了。我讓禦膳房裡給你燉的益氣湯。”
  皇上端過碗喝下湯藥,扶了她一把坐下,老夫老妻的經歷了這麼多,情分自然是不一般。“宜都這兒不比蘭城暖和,你多注意身子,別讓這寒症又犯了。”
  “打小就是在這兒長大的,不會差到哪裡去,下月是辰兒的冊封大典。淑妃和德妃的冊封一事,看來還得往後再推了。”皇后與他坐下,說起了如今內宮中的事,把先帝留下的這些太妃送去了皇廟,太皇太后病臥在榻,太后娘娘如今也是深居簡出,偌大的皇宮如今是空的很。
  “明年選秀,後宮能充盈不少。”皇上扶著她到床邊,“你也別累著,後宮中的事淑妃和德妃也能幫襯你一些。”
  皇后笑著,靠下後語帶不明,“是啊,她們的確能幫襯臣妾不少。明年除了選秀之外還有一件大事,熠川的婚事可不能再等了,田家此次出力頗多,如今皇上又是才登基之初,真是建立民心威望之時,雖說田家三小姐如今般配熠川是差了些,但婚事早已定下,沒有嫌棄糟糠的道理,倘若我們反悔,這滿朝文武可都看著呢。”
  皇上是有意想讓兒子再另娶正妃,田家三小姐可以做側妃,也不委屈她,但聽皇后這麼一說,二皇子的這樁婚事,確實是卡的不是時候,早成親也就罷了,如今看著,不委屈田家,那便是要委屈了二皇子。
  “到時給熠川選側妃時再多上點心,淑妃那兒臣妾也會勸,畢竟這事關皇家臉面。”翻臉不認人的事他們可不能做,皇后笑著拉他的手拍了拍,“皇上討伐登基是順應民心,若是熠川娶了田家三小姐,往後啊,百姓更是敬重您的信譽。”
  皇上的眼底閃過一抹情緒,“朕心中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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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時東宮這邊沈香茉也知道二皇子婚事一事,皇上下旨給田家賜了不少東西,又命了禮官過去商議婚事,日子定在了來年三月初,選秀之前大婚。
  皇上這兒沒有反悔,過去還在蘭城時給二皇子定下的婚事,如今身份水漲船高了,也還是會如征納之言,讓二皇子娶田家三小姐為妻,這倒是在宜都城裡博了不少好名聲,只是宮中這邊,淑妃娘娘聽聞這件事後,又病了。巨腸豆血。
  沈香茉前去明華宮探望李淑妃,這才從蘭城接回來多少時候,入宮的時候李淑妃還是很好的身子,高高興興的來當她的淑妃娘娘,可如今,真一副病怏怏的樣子靠在床上,見沈香茉來看她了,又是淚漣漣的,哭的眼睛都腫了。
  “我苦命的兒子,香茉啊,以前你怎麼也得喊本宮一聲庶母妃,如今本宮也還擔得起,你說,那田家的醜丫頭怎麼配得上我的兒。”李淑妃拉著沈香茉的手就開始哭,她又不會手語,旁地沒人給她翻譯,說的快了沈香茉只能裝作沒聽明白。
  李淑妃還沒哭痛快,看著沈香茉這一張花容月貌的臉,聲音哽著,“好歹你不是從小就這樣,以後還是能治好的,她那是娘胎裡帶出來的東西,皇后娘娘真是不怕別人笑話皇家麼,自己兒媳婦是個這樣的,要讓本宮的兒媳婦也不是個好的。”
  沈香茉神情微僵,李淑妃還真當沈香茉什麼都聽不到,話說的極快,還拉著沈香茉的手呢,哭訴的全是皇后的不是,自己的兒媳婦失聰失語,這就要別人也不能娶個好的,這不是折騰人是什麼,狗屁好名聲,這都當了皇帝了,難道讓田家的醜丫頭做側妃,他們能說半個不字,感恩戴德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有人說皇家的不是。
  一旁伺候李淑妃的嬤嬤神情尷尬不已,太子妃娘娘是聽不見沒有錯,可當著面這麼說,娘娘也真是氣糊塗了。
  “本宮就病著了,本宮在這床上不吃不喝病死了都不會答應這件事。”李淑妃最後恨恨的說了這一句,轉而看沈香茉,又是淚湧,剛剛還說過兩句她的不好的,如今又可憐起沈香茉來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這可憐的孩子,到了這宮裡頭,什麼都聽不見,又不會說話,可不得讓人欺負死,和本宮這娘倆一樣,連個幫襯的娘家都拿不出手,可不是讓人給欺負到頭上來了。”
  “娘娘,您這樣殿下看著也擔心啊。”一旁的嬤嬤趕緊安慰她,可真是傷心糊塗了,當著太子妃的面什麼都說,就算是太子妃失聰失語,那還有太子寵著,沈家人慣著,怎麼能說欺負死。
  沈香茉被她拉住了手,半句安慰的話都沒的說,最後又是聽李淑妃哭了一陣才離開明月宮,沈香茉本來還有些擔心的,看過李淑妃後就不擔心了,有這嚎哭埋怨的力氣,怎麼都不像是大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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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6:37


  皇上賞賜沈家鎮國候的殊榮,賞賜了府邸,沈家舉家要遷移過來也需要一段日子,宮中冊封皇后大典後聖旨已經下到了東宮。冊封皇長子為太子,皇妃為太子妃,冊封大典的日子就定在十月初。
  東宮偏殿內,沈香茉接見了祖父和大伯,他們的臉上都甚是有光,因為沈家也因為沈香茉。
  沈家祖輩曾也是有過大功績,只是從沒有做到過鎮國候這一爵位,幫助皇上平定叛亂,登基為皇,沈家功不可沒,但沈老太爺同樣清楚沈家往後要面臨什麼,所以長子仍舊不復仕,家中只有二子為官,三子協助長子操持家業。
  有功要賞,功高蓋主就不行。沈老太爺深知這一點,他看著沈香茉,意味深長道,“茉兒啊,如今的沈家,要扶你一個太子妃綽綽有餘,就算是你如今要為世人詬病,這太子妃的位置還是你的。”
  至於今後皇后的位置是不是她的,沈家的繼續榮耀,都要靠沈香茉在這後宮中一步一步去爭取到。
  太子妃是個失聰失語的人,這件事在半個月前皇上旨意下來時就引起過朝中的小紛亂,說是小紛亂,那只是朝臣議論過一陣的事,如今沈家如日中天。和沈家相連的鎮南侯,從蘭城過來的一些官員都和沈家有深交,得罪不起。
  得罪不起的,自然不會有人明目張膽的說。
  【祖父對茉兒的扶持茉兒都懂。不知大哥他們是否也要來宜都。】祖父要告訴她的她都明白,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大哥外任去了,六年之內不會回來。”
  如今的沈家,老太爺受敬重。是鎮國侯;長子在家,次子為官,麽子不走仕途;長孫在外任職,其餘的幾個孫子都還沒成大器,皇上不必忌憚,還能更青睞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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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沈香茉接見了沈家人,那邊皇后所在的景陽宮內,皇后娘娘接見了羅家和蔣家人,她當年隨著睿王爺去了蘭城之後就只回過宜都兩趟,和羅家人亦是多年不見。
  再見面時哥哥嫂嫂都是眼底泛淚,方媽媽還一面安慰著皇后,身子不好,忌情緒激動。巨溝以亡。
  相對于皇上待沈家的不薄。對羅家的賞賜就少了許多,作為皇后娘娘的娘家,太子殿下的外祖家,皇上入宜都的時候羅家還出力不少,這樣的賞賜羅家人不太滿意,既是不滿意的,皇上面前哪敢說,於是就到了皇后這兒來說。
  蔣家二夫人帶著蔣懷柔過來倒不是為了賞賜的事,蔣家在先帝時被貶,元氣大傷之後再要回到當年的光景已是不易,蔣家二夫人帶著女兒前來,那是本著親姐妹的情誼。
  方媽媽在旁聽的卻連連擔心,羅家人一來,敘舊完就替羅家二老爺的差事,還有幾個羅家小輩,甚至於,羅家二夫人帶來的女兒還隱隱又別的意思,這還沒算蔣家二夫人這邊呢,皇后娘娘是初見親人有些激動著,她伺候在旁的卻看得通透,若是皇后都答應下來了,屆時皇上那兒沒點頭,娘娘又是自己傷神。
  聽到後來皇后也聽出點意思來了,她還不至於太被這久別重逢給沖昏了頭,皇上有過交代的,聽罷兩個哥哥所說,“那些都是朝堂之事,別說如今本宮不清不楚的不好過問,再過幾年內宮也不能插手,皇上如今正是需要人支援,哥哥們此時鼎力相助,而後定是有回報的。”
  羅家兩位老爺也知道不能多說,寧願是往後多來這兒和皇后提一提,話題很快轉到了這些年在蘭城的生活,又提及前幾年過世的羅家二老對皇后的思念,這一傷懷,皇后又隱隱要落淚。
  方媽媽趕緊勸住她,“娘娘,皇上囑咐過了,娘娘見了羅家人切不可傷懷,您要是損了身子,那皇上和太子都該擔心您了。”
  皇后擦了擦眼淚笑著,“如今也不該讓他們擔心。”又和他們說起高興的事情來。
  羅家人走了後蔣家二夫人和蔣懷柔又留了一會兒,等屋子裡沒有別人了,蔣懷柔撒嬌的撲到了皇后懷裡,喊了一聲姨母,這嬌憨的模樣,皇后娘娘是喜歡的很。
  “姨母,我入宮來陪您好不好,您下旨讓我嫁給表哥,我就能來宮中陪您了。”蔣懷柔挽著皇后不停撒嬌,她就是想嫁給表哥,以前想,想在更想。
  “懷柔!”蔣二夫人輕斥了她一聲,語氣裡卻沒有過多的指責,只瞪了她一樣,抱歉的看著皇后,“姐姐,懷柔的話你可別在意,她的年紀實在是不能再拖,我和她父親已經商量好了她的婚事,早早嫁了也算是了卻我的心事。”
  “我不嫁,我就想進宮來陪姨母。”蔣懷柔才不要嫁給那個書呆子,這麼大年紀,只會念書,而且模樣又不好看。
  “只是陪姨母,那你就住在這景陽宮裡好了,天天陪著本宮。”皇后逗了她一句,蔣懷柔神情一滯,紅著臉又央求了一聲姨母,悶著不肯說話了。
  蔣二夫人歎了一口氣,“要是蔣家過去的光景,什麼樣子的婚事不能給懷柔說,都是讓她大伯一家給鬧的,如今是委屈了這孩子。”
  蔣懷柔已經是十六的年紀,在宜都城中,這年紀的姑娘都已經定親出嫁,尚未說親的寥寥無幾,說了這麼多門蔣懷柔一個都不願意,她一門心思想要嫁給表哥,到如今還是如此。
  皇后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我心中有數,我看待她就如親女兒一般,不會委屈了她。”
  “姨母,這失聰又失語的人怎麼能當表哥的太子妃,她何德何能,怎麼有資格霸者太子妃的位置,姨父怎麼會要表哥娶她,那沈家有什麼好的。”蔣懷柔心中一喜,繼而挽著皇后嬌俏著說起如今太子妃的不是。
  蔣二夫人剛剛訓斥的臉色還是笑意的,如今卻是真的呵斥,沈下了臉孔,“懷柔,不許胡說!”
  “我又沒有說錯。”蔣懷柔癟嘴委屈著反駁,轉頭看姨母還想多撒嬌幾句,卻見姨母的笑意也有些淡,蔣懷柔即刻轉了個臉色,“姨母,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這麼說。”
  “沒有沈家傾力相助,這討伐就不會這麼順利,鎮國候聯名了不少人支持皇上,這等功,我們不可不記。”皇后摸了摸她的頭,歎氣著教導,“往後你入了宮,可不能再這樣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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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5:17


  洗漱過後躺下來,季熠辰又和她說了這幾天發生的事,陳王爺當了一個多月的皇帝,別的事沒做。宮里弄的一團亂,太后年事已高,又經歷了這麼一場,實在是無力操心後宮這些事,先帝過世後一些妃子都成了太妃,這些人還要另外安排住處,最重要的是,在登基大典之後,皇陵那邊先帝當初草草下葬的靈柩,還要再行哭靈祭拜。
  “明日就會派人去蘭城把睿王府的人接回來。”季熠辰拍拍她的肩膀,“你明日去太后娘娘那兒看看。”
  沈香茉點點頭,【後日就是登基大典,這兩天你好好歇著,新傷化成舊疾,再想好可就難了。】
  季熠辰見她說的都是關切他的話。抬手替她順了下頭髮,“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從不碰這些東西的她竟也做起湯羹之事,若是要讓季熠辰來選,他寧願她是不諳世事,青蔥不沾。巨溝木圾。
  沈香茉搖了搖頭,季熠辰把她摟在懷裡,忽然輕囁了一句,“等這些事過去,我就為你去尋名醫,治好你的病。”
  沈香茉靠在他懷裡看不到他的嘴型,她神情微怔,季熠辰的聲音又傳來,“我問過你父親,剛剛失語的時候你曾有聽見過。”
  他把她扶起來。看著她,“你還記不記得山洞中那一天,你扶著我進去,找了草垛子遮住門口後昏倒在我懷裡。你說過一句話。”
  沈香茉心尖一顫,她說過什麼。
  “我應該沒有聽錯,你倒在我懷裡之前,你說這樣三叔就找不到你了。”季熠辰回憶了一下,他應該不是聽錯。若是關於他們逃跑的事也許是他幻聽,可她說的是沈家三老爺。季熠辰認真的看著她,“香茉,在那危機時刻你也許自己說了也不記得,但你確實是說話了。”
  她不記得了,她不記得自己有說過這樣的話,當時她陷入了一個瘋狂的狀態,她殺了那個官兵,把那兩個人的屍首拖到河裡,把季熠辰扶進山洞後又把河岸上的血跡清理乾淨。
  她做的那些事都是為了保命,為了不被人發現,就像當初她為了活下去,裝失憶。裝失語,裝失聰。
  她不記得昏迷之前說過這樣話,即便是真的說了,當時遊走在她腦海裡的,就真的是不被三叔發現的話語。
  沈香茉看著他,季熠辰瞧著她的眼神越發殷切,“香茉,你不是本來就失語,你只是受了刺激,這些都能好起來,我一定會把你治好的。”
  不等她有所表示,季熠辰把她又摟在了懷裡安慰,“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我當年都能有被人下蠱這樣的離奇事,又有被人醫治好的時候,你的病一定也能治好,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到辦法。”
  沈香茉被他摟的緊,微動了動嘴,張口想說什麼,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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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宮的第三天,新皇登基,沈香茉換上當初入宮覲見時的誥命宮服,隨同太后娘娘一同前去,在乾清宮外的廣場上,八月的天豔陽高照,高高搭起的塔臺上立著數面旗子,供桌上擺放著香爐,范大學士高舉手牌祭天朝拜,底下百官紛紛跪拜,沈香茉扶著太后娘娘跪下,三拜之後由禮官端著盤子上去。
  如此三次跪拜之後黃袍加身的新皇才走上塔臺,接過范大學士手中的牌子朝天三拜,繼而跪拜,皇上一跪拜,底下的人都得跟著跪拜。
  聽禮官念過手冊上的內容之後,只聽聞禮官高聲念,“告祭禮成,請即皇帝位”。
  百官群臣在下扶擁,皇上從塔臺上下來進入乾清宮大殿,至椅上坐。
  百官先排班,禮官舉冕服案、寶案至前。丞相、諸大臣奉袞冕跪進,置於案上。丞相等就取袞冕加於聖躬。
  排班?後,眾大臣鞠躬,奏樂,然後在於殿內的諸位大臣下跪三拜,平身,樂止。然後再三拜,平身,樂止。如此幾番行禮,禮官捧寶官開盒取玉璽,丞相大人手捧玉璽進獻:“皇帝登大位,臣等謹上禦寶”。
  沈香茉在殿外幾番聽到“就位,拜,平身”這樣的喊話,過去了良久,才有卷班一聲,文武百官退下,禮畢。
  此時才有官員奉上寶冊,登基為皇的第一件事就是追封先帝,繼而判決趙王爺等叛逆之賊,處置陳王府家眷,該追封的追封,該賞的賞,跟隨討伐有功的均在殿外候著,江山社稷之事,才堪堪初始而已。
  這已經是晌午的時辰,沈香茉扶著太后娘娘回壽和宮,一路軟轎,到了壽和宮後,太后倦態,回屋休息,沈香茉這才回東宮。
  等到下午時莫離回來,臉上滿是欣喜,“小姐,乾清宮犒賞功臣,老太爺前去領賞,沈家助皇上討伐有功,特封一等功,賜沈家鎮國侯爵位,大老爺過去就做過太子太傅,二老爺還封了官。”
  不止是沈家,衛家和蘇家跟著沾了光,他們本是商族,跟著能躍升官場,不論這官職高低,論這家底,宜都城中還真能比過一大批的人。
  “不過蘇家只有蘇家大小姐一人,皇上御賜了蘇家的緞繡,也賞賜了不少東西呢。”莫離細數著大大小小的賞賜,包括田家在內,蘭城提督府,還有當初跟著睿王爺一塊兒的德王府,都得了很大的賞賜。
  此時是拉攏人心之時,登基之初在這上面的賞賜和嘉獎皇上並不手軟,有功的記功,沈家傾盡全力相助,皇上給的這些賞賜,是沈家應得的。
  秋裳帶著幾個宮人進來,為首的是制衣坊的姑姑,皇上登基大典過後再接下來就是皇后冊封大典,太子冊封大典,宮中沒有專門為冊封太子妃的典禮,沈香茉是要跟太子一同出席,記入族譜中去,所以制衣坊的姑姑帶人前來量身,首先就要為準太子妃把典禮上的衣服都做出來。
  而等沈香茉喘過氣來,終於得空在宮中接見沈家人時已經是一個月後的事,彼時已是九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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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4:39


  陳王爺在乾清宮內自盡。
  睿王爺率五萬大軍討伐陳王爺大獲全勝。
  趙王爺被囚,所有陳王爺聯合謀反的一干人等全部都被擒獲,宮中所被關押多日的官員家眷派人送回,宮內宮外大舉搜索陳王爺部下餘力。這一清理,又是四五日的功夫。
  等季熠辰把沈香茉從營地裡接回宮中,早已經看不到當初宮亂時的模樣,季熠辰把她安置在了東宮,宮裡的人少了許多,在東宮伺候的人也少了許多,崔媽媽帶著瑞珠進進出出,她們隨軍而來並沒有帶什麼東西。
  半日之,季熠辰還派了觀天回睿王府老宅,把雪盞她們帶回來了。
  瑞珠看到雪盞和莫離時幾乎是喜極而泣,瑞珠抱著雪盞嗚嗚的哭,“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饒是平日裡沈穩有加的雪盞抱著她也是眼眶紅紅的。
  兩個丫鬟鬆開之後,雪盞到沈香茉面前,微梗著跪到她身旁,“小姐。您沒事就好,宮門口沒有接到您,我和莫離都擔心壞了,王媽媽讓我們好好留在老宅中,幸好您和世子回蘭城了,幸好您沒事。”
  “好了,如今都沒事。”崔媽媽拍了拍她的肩膀扶她起來,“小姐也一直惦記著你們的安危,如今都好好的就行,哭什麼,高高興興的事。”
  瑞珠擦著眼淚,一面哭一面笑,“崔媽媽,那我們也是高興的哭。”
  屋子裡就這麼些人。雪盞她們從睿王府老宅裡帶來的東西也不多,相聚過後崔媽媽帶著幾個人把這東宮內外好好看了一圈,她們也是第一回 入宮,瑞珠從偏殿過來。小跑著進屋,看雪盞正在換床上榻上的墊子,語氣裡一抹興奮,“小姐,皇宮好大。”
  【觀天可還在外頭。】
  “在呢。我去叫他進來。”瑞珠跑出去,沒多久,觀天進來了。
  “夫人,您找我?”
  【世子可有交代你何時回來。】
  “世子尚未交代。”
  沈香茉揮了揮手,起身走出屋子,這東宮已經很久沒人住了,裡裡外外儘管是有人在清掃都不如長住的宮殿來的有生氣,沈香茉帶著雪盞去了東宮後殿的廚房,這兒崔媽媽已經帶人清掃了大半。
  從睿王府老宅拿來的東西擺了一些在架子上,沈香茉走進去,秋裳領著兩個小宮女在燒水。
  “小姐,您怎麼來這兒,還髒著呢。”秋裳過來扶她。沈香茉看了一眼洗刷乾淨的板子上放的東西,【揉些面備著,入夜萬一要做宵食。】
  “崔媽媽讓觀天去尋了兩隻雞過來,這麼多天軍營裡吃的也不好,晚上崔媽媽和我給小姐做您愛吃的。”秋裳扶著她出了廚房,從這兒往裡看,忙歸忙也不顯亂。
  沈香茉看他們幾個都活力四射的樣子,笑了,回了主殿,例外收拾一新,也不知瑞珠打哪個宮裡尋來的冰,放了兩個在屋子裡,散著絲絲涼意。
  天快暗時才有宮人過來,說是皇后娘娘那兒派來的,送了許多東西,抬了幾個箱子到屋子內,那通稟的太監亦是神色匆匆的,似乎後頭還有一堆的事情等著,怎麼都忙不完。
  沈香茉命瑞珠取了個紅包給他,皇后那兒也沒傳什麼話,幾個人把東西送到後離開,瑞珠她們打開箱子,裡面都是這東宮內用得到的東西,錦布鋪墊,精細軟席,還有幾套沏茶用具,都是嶄新的。
  這時崔媽媽也在後殿的一個屋子裡清掃出了不少擺設之物,沈香茉讓崔媽媽把那些東西留在那兒,把皇后送來的這些擺了上去,她們是暫住還是久留都不清楚,東宮內大致清掃出能住人就成了,多的就不必去動。
  ————————————————
  季熠辰是忙到了很晚才回來,進東宮時這兒幾間屋舍燈火通明。
  屋子裡沈香茉坐在外屋等著他,見他來了,起身迎了上前,讓秋裳扶了他一側,到坐榻前放下,看他坐姿擰巴的模樣,直接讓秋裳把他扶進了內屋靠在床上,命瑞珠取藥過來。
  【是不是又疼了。】沈香茉解開他的外套,把層層紗布卷下來,早已經掉了痂的疤痕周圍泛了一圈的紅,還憋出了一層的汗。
  清水擦過疤痕周圍,換藥早就是熟練的事,把下午從軍醫那裡取來的藥敷上,纏上紗布,小心的把邊緣拗進兩頭固定住,沈香茉抬頭看他,季熠辰已經眯著眼,似是睡著了。
  他累壞了。
  蘭城那些日子養了幾天安穩傷,最初隨軍那幾日也還好,快到宜都時就開始忙了,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十來日的功夫,他都沒怎麼休息,有時候睡到半夜就要起來,沈香茉只能督促他按時吃藥換藥,其餘的,她也幫不上忙。
  讓瑞珠把清理下來的東西拿出去,再讓秋裳去廚房裡下兩碗面過來,沈香茉坐到床邊替他系上外套,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季熠辰驀地睜開眼,見到是她,眼神柔和了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拗起身子坐起來,“我睡了多久。”
  【才一會兒,吃點東西再睡吧,不能空著肚子。】沈香茉端了茶過來遞給他,季熠辰喝了一半拉住她的手,“你是不是也沒吃。”
  【我不餓,下午的時候吃了些糕點。】沈香茉把杯子放下,那邊秋裳很快就把面煮好送過來了,季熠辰拉著她走到桌子旁,看到碗裡放著的滿滿下料,不禁笑了,這是要把沒吃的晚飯全部都補回來。
  也是餓了,季熠辰坐下之後很快就把一碗面都吃了,吃過之後精神反倒是好很多,看她慢條斯理的喝著湯,季熠辰環顧了一下四周,“皇祖母派人送了些東西過來,暫且用著,等宮裡的事情都處理妥當了,把母妃她們從蘭城接回來,這兒再好好收整。”
  沈香茉放下勺子,【父王那兒是否要準備登基大典?】巨溝肝圾。
  季熠辰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晦澀,語氣中顯露出了些嘲諷,“下午去了天牢裡,太子之前被陳王爺折磨的不輕,和父王表態的也明白,就是那太子妃,等見到太子還活著後竟是要求父王擁立太子為皇,說是順應先帝遺命。”
  沈香茉一怔,與太子妃而言,自是有不肯放棄的理由,只是在這個時候要求睿王府的人擁立太子,就好似在說一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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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4:04


  第二天,睿王爺派人帶著季靖榮出去,傍晚才回來,如此一連是三日進進出出。到了第五天一早,睿王爺下令,朝著宜都的方向再前進二十裡路,在宜都城外十裡路處駐紮。
  而他們在此駐紮之後,宜都城內宮中陳王爺卻不淡定了,睿王爺的人亦步亦進,不急不緩的直到兵臨城下,趙王爺生死未卜,真若死了也就罷了,鐵騎軍在那兒無人指揮,用作守城還能是強大的抵擋,可若是趙王爺反了,那他就真的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趕不走這鐵騎軍,還要擔心他們破城。把睿王爺的人帶進來。
  陳王爺也沒有閑著宜都城內早就已經是守兵數萬,睿王爺在十裡之外駐紮了兩天,第二天入夜,收到後方加急函件之後,黎明,萬籟寂靜之時,睿王爺一聲令下,五千潛伏兵朝著宜都靠近,快而準的解決了數個暗伏點,清理過道上的障礙,又有幾百個士兵,悄悄前往鐵騎軍所守之處。巨妖吉血。
  這一天的黎明似是迫不及待的要到來,清晨剛至,住在宜都城外的百姓也才剛剛起來。遠近戰鼓呼喊聲肆起,村落鎮子中的百姓紛紛閉門不出,出乎陳王爺的預料,睿王爺的人到達城門下出奇的順利。似乎那些路上的暗伏都還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幾萬兵馬叫陣的聲音有多洪亮,可以直穿透雲霄傳遍宜都城,而此時,守在城門內外的鐵騎軍亦是方寸大亂,他們專門所養。和將領幾乎是心意相通,配合無間的馬全部都出現了虛脫無力的狀況,別說騎了,就算是拉起來走幾步都難,馬棚內臭氣洶天,數匹戰馬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沒有馬,怎麼叫鐵騎軍。
  本來沒有趙王爺的指令,他們也得出城去打,可如今這樣怎麼打,馬都出事了,上千個人能敵得過數萬兵馬?再者趙王爺不見蹤影,到底是生死都不知。
  而宮中的陳王爺,等了許久都不見鐵騎軍有動靜。聽回報說那些馬都癱了,當即派人送了一批戰馬過去,要他們出城抵抗。
  不是自己養著的馬,不會有這麼大的默契和熟悉,頭一隊出去就直接是送死,睿王爺抓了人還不傻,抓起來留著,出來一批抓一批,半響,這有鐵無騎的鐵騎軍,只剩下一半人了。
  陳王爺按耐不住,終於親自帶人到了城門上,論說這氣勢,勢必是如此才能給將領們最好的鼓舞。
  陳王爺一身後定制的?袍子穿在身上略顯滑稽,他看著城下的人,陰沈著臉,也僅是呆了片刻,他一聲令下,城牆上準備的投石,用布匹包裹後撒上油,點火,拋射,朝著底下的人打去。
  睿王爺當即命人攻城門,數名士兵抱著巨大的木頭朝著城門口沖去,咚咚的敲著城門,而城門上的火石還在繼續往下跑,有弓箭手列陣,朝著那些士兵射去。
  後方戰鼓敲著,數量戰車上都是四人擊鼓,把人吹號,睿王爺差人把鐵騎軍的傷亡情況回去告訴還被關押的趙王爺,後營這邊,沈香茉的營帳外守滿了人,是怕到時有人偷襲,防護不及時要拿女眷回去要脅。
  ————————————————
  這一場仗持續了好幾天,睿王府這邊沈家幾乎是傾盡全力,當日在蘭城時沈老太爺就命人抬著數箱黃金到睿王府交給睿王爺,後方支援糧草,都是沈家帶著衛家蘇家,以及蘭城數家,為睿王爺的人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糧草,讓他們在這持久戰中光是支援這一塊兒就勝過陳王爺。
  其實到最後的結果會怎麼樣不難預計,時間拖得越久對陳王爺越沒好處,宜都城已經經歷了謀反,和康王爺的對峙,再來睿王爺的兵力,已經堪堪難支撐,更重要的是要是等到宜都城被團團包圍,糧草切斷時,陳王爺就更耗不起,對於他來說,愈快愈好。
  可所想之事永遠及不上所發生的事,宜都城內蟄伏已久的羅家蘇家,還有范大學士為首的幾個官員,竟是煽動起了宜都城中的百姓,內憂外患,猶如是困獸之鬥。
  沈香茉對這個日子記得很清楚,八月初三,黃昏天,從宜都城門口那兒的歡呼聲是如潮水一般蔓延開來,傳到了內營這邊,這一場持續好幾日的仗在攻破城門的那一刻已經定了輸贏。
  睿王府的兵馬勢如破竹攻入城內,歡呼的也不止是他們,還有城中的百姓,早前睿王府打著討伐的旗號,如今得以攻破,百姓們就是歡迎他們,更是希望結束這霍亂,重還太平。
  睿王爺帶著兵馬直接前往皇宮,陳王爺是倉惶逃回了皇宮,此時宮內的守衛猶如是弱雞,外面都被攻破了,裡面的還能有多大的意義。
  當睿王爺到達乾清宮時,陳王爺舉劍站在那兒,他的身後是太后娘娘,皇后,太子妃這些女眷,睿王爺進來時門口那兒跪著的大臣,這殿內其中就有他們的家人。
  負隅頑抗,把臉丟盡了,還做著最險惡的事,不肯放人。
  季熠辰跟在睿王爺身後進來,觀河護著他,這殿內有一部分的女眷已經是面如死灰,她們之中還有別的家人被帶過來的,可最後留下的只有她們,有些死了,怎麼死的,其中又多曲折。
  陳王爺還不肯就範,試圖要拿太后和皇后的性命要脅,他臉上的神情已是瘋狂,臉頰的右側沾著血,不知是剛剛又殺了誰洩憤,他身上的?袍也是沾滿了鮮血,他怒目看著睿王爺,“朕沒有輸,朕只是沒有想到你還能有這本事,是誰,是誰在背後竄使你來反朕的,你這個逆賊,你竟然叛亂,你也想坐這皇位,啊哈哈哈哈哈哈。”
  陳王爺好似瘋了。
  他眼底充斥著腥血,看著睿王爺他們,瘋笑著提起劍,要直接從皇后的脖子上抹過去時,外面一支飛箭襲來,直中陳王爺的眉心,只聽噗的一聲,那箭貫穿了他的頭射在了他背後的?椅上,陳王爺整個人僵在了那邊,笑意凝固。
  咣當一聲,他手裡的劍掉了下來,陳王爺的眉心處破開的血洞開始流血,陳王爺用力推開了皇后,踉蹌了一步轉過身去,目光看著那?椅,在歪歪倒倒中沖向了臺階,只是他只走了兩步就趴在在了臺階上,他抬手朝著那?椅虛空抓去,身下的雙腳無力的蹬著想要往上,目光死死的盯著?椅,仿佛是看到了自己登上皇位,接受百官朝拜意氣風發的樣子。
  一口鮮血噴湧而出,陳王爺支撐不住倒了下去,目光還死死的盯著那個方向,手抓著臺階,不肯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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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3:24


  看著她臉上略顯孩子氣的笑意,季熠辰也跟著笑了,拉住她的手輕輕揉了揉,“練了一下午?”
  【也沒有。就是給奶娘按了幾回。】沈香茉還想替他按一按,季熠辰不讓,反倒是拉著她的手,在她指腹輕輕捏著,“往後這些事交給下人做就行了。”
  他眼底的泛著的心疼落入她的眼中,沈香茉微一縮手,季熠辰卻抓的更緊,抬眸追逐她的視線,沈香茉眼神微閃,急忙忙的斂去自己的神情,低著頭,可他躺在她腿上呢,還是把她的神情給看的一清二楚。
  “香茉。”季熠辰低低的喊了她一聲,沈香茉恍然回神看他,季熠辰側臉靠在了她的懷裡。沈香茉身子一顫,他轉而摟住了她。
  傷好了一點的季熠辰是越來越好動,本來側個身子都會疼,如今側身方便了,就想著要把她抱下來,在懷裡折騰著,還想讓她躺在自己身上。
  只不過如今這個姿勢還有些難,壓著傷口疼,就算是他忍得住沈香茉也不肯,到最後她靠在他懷裡了他才安歇,明明是要睡呢,睜著眼睛看她,看了一會兒,拉起她的手環在自己的腰上。這才睡。
  男人像孩子,這是當初出嫁時母親告訴她的,嚴氏對她很好,雖然這很好的成分裡有一些是愧疚。還有一些事出於對她的討好,唯有對她好了,爹才會待她好,繼母難當,也不是每個繼母都能苛待前妻留下的孩子。
  嚴氏告訴她。男人若是在你面前一會兒成熟,一會兒孩子氣了,那他準是對你動了心,既想讓你覺得他是依靠,又像個孩子一樣會討好撒嬌還會耍無賴。巨妖嗎血。
  世子如今的樣子,不就是孩子才有的行徑。
  ————————————————
  第二天沈香茉醒來時季熠辰已經起來去了外營,昨天傍晚出發去各個村子的幾隊人有兩隊今早回來了,還有一隊是在下午才回來,最後去的最近的那隊卻遲遲未歸,直到入夜才有人匆匆回報,說是中途遇人打鬥,趙王爺部下的士兵別帶走了。
  宮中那裡對這兒的情況難辨真假,到底趙王爺是否投降。是否還活著,一概不知,第三天時,睿王爺下令往前進二十裡路。
  到了傍晚紮營,他們距離宜都不過三十裡的距離。這天夜裡,營地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康王爺之子季靖榮。
  季靖榮是被五花大綁抓來的,跟著他的還有幾個護送的人,季熠辰進營帳的時候就看到幾個人被綁在那兒,季瑾榮看到他激動的很,“熠辰哥。”
  當初就是他幫忙他和沈香茉才得以離開康王府,如今找上門來,季熠辰第一反應還以為他是投靠來了,往後一想才覺得不對,康王爺敗北後逃走,如今還不知蹤影,他該不是康王爺派來的吧。
  季熠辰沒猜錯,季靖榮就是康王爺派人護送到這裡來的,不為別的,就為了合作二字,怎麼合作呢,康王爺助睿王爺打入宜都,最後還可以擁他為新皇,前提條件是登基之後要保康王府上下,把他們送到過去先帝所賜的封地去,他可以一輩子不回宜都。
  其實最初康王爺打的是借刀殺人的主意,遭到了康王世子和季靖榮的權利反對,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當皇帝,陳王爺能打敗他們,如今的睿王爺大勢所趨之下更是能拿捏住他們,到時候真是要連命都沒了,趁著現在還有點被利用價值,趕緊把退路想好。
  “熠辰哥,我爹在蘄州那邊還是有一定威信,我也知道,即便是沒有我爹的幫助你們也能打贏,不過這宜都已經亂了太久了,百姓也跟著苦,能早一天安定下來都是好的,穩定了民心這皇位才能坐的實,你說是不是。”季靖榮冒著風險進來,險些在外被當成是探子砍了,如今還心有餘悸,從外頭到營帳,一路看過來,他更堅定了想法,抱牢堂哥的大腿準沒錯,當初放了他們可真是放對了。
  要說季靖榮當初會打算偷偷放人,完全是看著美人的面子,根本沒想那麼深遠。
  只是這點心裡的小九九,打死他都不敢告訴別人。
  “你們能做什麼。”季熠辰讓人給他鬆綁,季靖榮揉了揉手:
  “宜都城裡沒有人比我們更熟的了,我可以給你們帶路,這宜都城外這些天下來我也熟悉的很,趙王爺的人都在那裡,還有陳王爺設的暗伏。”季靖榮頓了頓,“趙王爺還有一支鐵騎軍,只有他自己能指揮動,據說這一支鐵騎軍是要見到趙王爺才會聽命,我們最後就是敗在暗伏和鐵騎軍手上。”
  季靖榮說的咬牙切?,季熠辰抬頭和季熠川交換了一個眼神,難怪趙王爺在牢裡還這麼嘴硬,如何都不肯鬆口,敢情還有底牌在,不怕他們到了宜都城外。
  “沒有別的辦法指揮動他們?”
  “沒有,就是因為這些人就只聽趙王爺的才棘手。”季靖榮想了想,確實沒有,還有那些神出鬼沒的暗伏,佔據了有利地形後不論是誰經過都容易吃虧。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季熠辰要季靖榮一字不落的把知道的都告訴他,包括這鐵騎軍的,還有那些暗伏。
  “這麼說熠辰哥你是同意了!”季靖榮臉上一喜,可算是沒有白跑一趟。
  “那得看你所說的夠不夠價值,能不能換蘄州封地,要知道如今你父王的處境,即便是到了蘄州都豎立不起多少威信,畢竟不論是誰登基,他敗了,這些就不是他說了算。”季熠辰拍了拍他的肩,季靖榮臉上神情一訕,他也沒有說錯。
  ————————————————
  季熠辰在營帳內呆到了深夜才離開,季靖榮被留了下來,安排在外營,派了幾個人守著,對於沒有功夫的季靖榮來說,他是插翅都難飛。
  回到內營時已經很晚,沈香茉睡了,睡夢中察覺到有人抱她,輕呢喃了聲轉過身被他摟在懷裡,迷迷糊糊的,聽到他說了一句,“很快就會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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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2:51


  相較于這兒的安寧,外營卻不平靜,外營口一裡外,兩軍對峙。睿王爺親自上陣,趙王爺身後帶著近五千的兵馬。
  雙方都沒有動作,直到睿王爺這兒有人來報,緊接著,趙王爺那邊一個士兵跌跌撞撞的過去稟報,“王爺,人都被抓了。”
  偷襲的人都死了,沒死的都被抓了。
  趙王爺神情一瞬有變,抬頭看睿王爺,高聲道,“五哥,你何苦如此,四哥已經登基為皇,三哥如今又被擊退到只帶著睿王府裡的人逃走了,大局已定。你又何必如此,放下這些,四哥還能為你大開宜都城的大門,你還做你的睿王爺。”
  “逼宮造反,父皇的屍骨草草送往皇陵,宮中無人哭靈,就連送葬的人都沒幾個,四哥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這皇位他竟也坐的安心,太后娘娘和母后還被囚禁在宮中,朝中諸臣官員家眷依舊在挾,六弟,本王不過是替天行道,慰藉父皇在天之靈。”睿王爺抬手。身後就是一萬兵馬,大局定沒定不是他們說了算,如今除了往前,睿王府可沒有第二個選擇。
  “五哥何至說出替天行道這種話。天下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孰是孰非,百年之後且看功績,成大事者何懼小節。”趙王爺對他這一萬兵馬並不在意。是確保了他在今晚不會動手,站在那兒高聲勸道,“五哥,太子殿下不適合當皇帝,父皇年事已高,病弱纏身,早朝又時不時缺席,朝中大事總得有人做主,四哥這麼做,也是為了天下蒼生,五哥你生性平淡,也不是這塊料,何必爭呢。”
  逼宮謀反的事能讓他說的好似是做了多對的事。逼宮而已,囚禁而已,成大事者何懼小節,下得了狠心的才能有一番成就。
  睿王爺抬手,趙王爺這五千兵馬附近又出現一萬兵力,陣型立了之後,銅色的盾牌在這月色之下,還折射著光芒,猶是銀白,幽幽的襯著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今夜你動了手,你可就到不了宜都了。”趙王爺身下的馬顯露出一些局促不安,他也是自傲在先,失算在後,他們一路過來,看似是紮營,實則防備嚴謹,好似就等他們送上門來。
  “抓了你,宜都城外的一部分兵力就渙散了。”睿王爺可不再等,一聲令下,手持盾牌的步兵接近,後面是弓箭手準備,把趙王爺的人團團包圍起來,擒賊先擒王,到這時候,哪裡還有不敢動手之說。巨妖冬才。
  內營這兒聽到了外面越加激烈的戰鼓,謝滿月終於聽到了士兵的士氣喊叫聲,馬蹄,戰鼓,嘶喊,充斥在了她的耳畔。
  沈香茉折回營帳,這些聲音並沒有因此消失,愈演愈烈,外面的天東方漸露魚肚白,黎明已經到來,灰濛濛的天,再過兩個時辰就要天亮。
  ————————————————
  這第一場仗一直打到了第二天的上午,下午的時候,逃跑的趙王爺在山谷口被抓到,帶回外營,已經傷痕累累。
  睿王爺沒有苛待他,在牢房裡額外安排出了一間,又讓軍醫去看他,比起睿王爺的仁慈,趙王爺卻不領情,要麼殺了他,要麼放了他,絕沒有投降二字。
  睿王爺也不急,好吃好喝的供著,給他清理傷口,吩咐手下把其餘趙王爺手下的人全部收編,不願意合作的都關起來,願意合作的留在外營先繳武器,趙王爺的旗幟兵服全部都留著。
  牢房裡的趙王爺自然不知道睿王爺要做什麼,這邊營帳內,季熠辰一夜未睡,精神還熠熠,前面的桌子上放著的啥沙制的地圖,隆起的地方全是山丘,黑沙標了路徑,距離宜都五十裡路,行軍一日可到達,旁邊還有幾個村子的行跡。
  “衣服都收集來了。”睿王爺進來,他剛從趙王爺那兒過來,沒說上幾句,趙王爺還是那些話。
  “父王,再派幾隊人去這幾個村子宣揚,一半的穿我軍兵服,還有一半的人讓他們換上趙王爺那些兵的衣服,不是有一部分招降的,最好是挑能讓別人認出他們是誰的幾個人安放到這些隊中去。”
  季熠辰說完自己的計畫,“昨夜肯定就有消息傳回去了,如今宮中已經知曉此時,趙王爺被擒,到底是降還是死,宮中也會派人來查探,這幾個村子距離官道比較近,若有探子必定會經過,不論他信不信,趙王爺得這些兵,認出來最好,認不出,他心裡一旦起了疑,事情也好辦。”
  兒子忽然間長進了,睿王爺高興都來不及,對他所提的意見甚為贊同,即刻派人依照季熠辰的意思安排了人前去各個村子,傍晚黃昏,此時天還曬熱的人,營地外的士兵把戰場清理乾淨,一天曬下來,也僅有黃沙地上斑駁的血跡能夠證明這之前經歷了一場惡戰。
  入夜之後季熠辰才回內營,進了營帳沈香茉正命人抬水進來,屏風後的浴桶裡盛滿了水,見他回來,秋裳拿來了藥,沈香茉讓他坐到屏風後來,脫下衣服,擦過了身子重新換藥,崔媽媽拎著食盒進來,今天的菜色比昨天稍豐富了些,做的還都是沈香茉愛吃的菜。
  兩個人坐下來用飯,安靜的很,季熠辰偶爾抬頭看她,見她安安靜靜喝湯吃飯,也不說什麼,等到營帳裡收拾妥當,沈香茉洗漱過後,躺下了,季熠辰才提起昨夜的事,“怕吵著你這才沒和你說,夜半怎麼就醒了?”
  【驚醒的。】沈香茉看他神情有些倦意,【我替你按按吧。】
  季熠辰枕在她的雙腿,沈香茉半坐著,雙手按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著。
  被子大部分蓋在了她的腿上,又另外披著一件衣服,季熠辰微眯著眼,她的手柔軟的很,輕重適中按在穴位上,二十幾個來回打圈後雙手到了肩頸,一指輕輕的頂在了他後腦勺下的穴位上,拇指一折,用關節處扣穴位,按壓旋轉。
  手法生疏卻很標準,像是剛剛學的又倉促練習過好幾回,季熠辰張開眼,對上她專注的神情,他也盯著她看,沒有挪開眼。
  沈香茉微松了鬆手,【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季熠辰搖頭,“你什麼時候會的這些。”
  【下午去和軍醫學的。】沈香茉笑著驕傲,【才學了半個時辰我就會了,奶娘說我按的很不錯,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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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52:19


  沈香茉一怔,最後還要怎麼樣定奪。
  她看著季熠辰,【父王是不是想悔婚。】若是這一場仗贏了,二弟和田家三小姐的身份就真的是雲泥之別。要王爺的兒子娶一個家世並不高的女子本就委屈了,要讓皇子娶一個這樣的,好似是說不過去。
  “悔婚是肯定不會。”季熠辰覺得她身上味兒換了香氣,低頭嗅了嗅,“怎麼不一樣了。”
  沈香茉掙紮了一下,【茉莉花用沒了。】巨邊台巴。
  “這個也不錯。”她越是躲他就越前進,季熠辰往下靠了靠,“但是娶來是什麼身份就不一定了,父王要把這婚期往後延,也是在考慮這個。”
  三媒六聘過後,還不是正妻,就算是進門做側妃,對田家三小姐來說還是又失公允,沈香茉躲不過了,乾脆靠在了他的胸膛上。季熠辰見她忽然這般投懷送抱還愣了愣,只見她仰起頭來,抬手說了一句,【若是我們的婚事也定在這關口,你會不會也要另選?】
  他們的親事再晚個一年的話,他身份水漲船高,這態度是不是和二弟他們的一樣。
  季熠辰第一次在她的神情裡看到了傻氣,傻氣的問話,傻氣的神情。心底裡流淌過了一條暖流,無比的歡快,引的季熠辰全身的細胞都跟著雀躍了起來,她這麼問,是在乎自己啊。
  “你在擔心這個?”季熠辰笑了,笑的特別開心。他抱著她往上抬了抬,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再低頭看她,見她紅了臉。很快的,在她嘴上輕啄了一下,把她抱在懷裡,也不說話,就笑。
  若是沈香茉抬頭能看到。他那臉上的笑意也傻的很,可惜她看不到,周身都是他的氣息。
  抱了一會兒,季熠辰覺得在這時候再去討論二弟的婚事實在是有煞風景,他往下鑽,抱著她側躺著,把她摟在懷裡。
  香玉在懷,卻不可動,季熠辰鼻息下嗅著的都是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即便是換了一種味道都清醒宜人,以前能坐懷不亂,如今可不能了。
  沈香茉緊眯著眼,忽而一陣旋轉。她被他抱著壓在了他的身下,她怕他扭到腰又弄疼了自己,季熠辰卻沒打算就這麼結束了,低頭擒住了她微張的雙唇,這一席捲,充滿了欲念。
  沈香茉薄薄的衣衫被拉至肩膀下,半開的衣衫更添誘人,季熠辰心想著淺嘗即止,身體卻止不住繼續往下,直到耳畔傳來她抵觸的喊聲,季熠辰這才緩過神來,抬頭看去,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雖是恐懼,卻沒有阻止自己的意思。
  這神情更讓他心疼,儘管恐懼她卻依舊是願意。
  他的後背出了一襲的薄汗,空氣裡呼吸聲粗重,過去了好一會兒,季熠辰轉身抱住她輕拍了拍,“沒事了。”他會等到她不再害怕這件事。
  沈香茉心中一陣感激,後背是他輕輕的一記一記的安慰撫摸,她伸手揪住他懷裡的衣衫,嘴角莞著一抹笑意,眯上了眼。
  ————————————————
  和他同床共枕之後她極少再做惡夢,似乎他就像是她惡夢的救贖,能把她從惡夢中拉回來,也能阻擋惡夢來侵蝕她。
  翌日早上起來,只平靜了一上午的功夫,下午時從宜都那兒手執聖旨前來問罪的人到了營帳前,是百來人的一小隊。
  只是在見到這營地陣仗之後,為首的將領先退縮了,不帶這樣的,他們手持聖旨過來是要把抗旨不遵的睿王爺一眾人等帶回宜都,可這樣怎麼帶,這營地內外的兵力高出他們百倍都不止了,他們要怎麼拿人,他們被拿下還差不多。
  只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被拿下的百來號人押在了睿王爺的營帳外,這回沒有殺他們,睿王爺拿著聖旨走出來,殺害朝廷使者,抗旨不遵,藐視皇家,對先皇不敬,這一條一條的罪狀,死上幾回都不夠。
  “你帶兩個人回去,稟報說睿王爺這邊帶了五萬兵馬前來討伐,你這聖旨也一併帶回去。”聖旨被重新放回了錦帶別到了將領的腰上,睿王爺牽來三匹馬,讓那將領帶著兩個士兵離開了營帳回宜都稟報軍情,這軍情要稟報的越實越好。
  撿回一條命的將領並沒有讓睿王爺失望,一日之後快馬加鞭他就回了宜都,如今的宜都三分之二在陳王爺手中,三分之一還由康王爺逼近,對峙了這麼多天,不止是康王爺的人,宮中這草草登基為皇的新皇也覺得疲累,所以在聽聞睿王爺攜五萬兵力前來討伐的事情後,不待考慮,陳王當即命人糾集兵力,他要以最快的速度把康王的人攻下來。
  只是康王爺的人也不是等閒之輩,在睿王爺他們距離宜都城還有五六日的行程時,宜都城中康王陳王迎來了最後一次的正面交鋒,三天兩夜,康王爺敗,潛逃躲藏,陳王兵力損失慘重。
  宮中內外也不待休整,收編康王爺的餘下兵力,重整之後讓趙王爺領兵前去相攔,這兒宜都後方再作休整。
  兩日之後,睿王爺的人到達宜都辰五十裡外地,再往前就是趙王爺所守之處,睿王爺命人原地駐紮,攻守列陣,又派人去往後方打探鎮南侯他們到了何處。
  沈香茉還以為趙王爺會派人過來談判商議,但這樣的平寧只持續了半天,駐紮後的入夜,前方忽然號角聲肆起,睡夢中的沈香茉被驚醒,一摸身側,空的。
  沈香茉起身看四周,外面守著的瑞珠聽到動靜聲拉開帳子進來,沈香茉讓她點燈,“世子是什麼時候走的。”
  “小姐睡下沒多久世子就出去了。”瑞珠見她要起來,替她拿來衣服穿上鞋子,“小姐,如今外頭亂的很,世子吩咐要您好好留在這裡,不要出去。”
  沈香茉穿好了衣服坐在那兒,外面號角聲依舊不斷,這兒是內營都能聽到這麼大的動靜,外營那邊肯定更加忙亂,她揣著緊張也不能過去添亂,“如今什麼時辰了。”
  “丑時了,半個時辰前趙王爺的人突襲,幸得王爺早有防備。”瑞珠替她挽起頭髮,沈香茉走出營帳,廝殺聲沒有,傳入耳邊的都是陣陣號角和激勵軍心的戰?,她抬頭看天空,這夜色中,繁星密佈,靜謐的和現下的環境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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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23:27


  行軍的第三天在外紮營,營帳內沈香茉剛剛替他換下了藥,經過了這麼些天的休養,傷口已經癒合。裡面的內傷也逐漸恢復,因為沒有傷及內腑,好好養著好起來十分得快。
  沈香茉讓瑞珠端了盆子出去倒水,自己則去往另一個營帳裡取服用的藥,中途遇到季熠川,他剛剛從睿王爺的營帳內出來。
  “大嫂。”季熠川揚著笑意打招呼,沈香茉微點了點頭要從他身邊經過前去軍醫的帳篷,季熠川又開口道,“大嫂可否借一步說話?”
  沈香茉微怔,【不知所為何事?】
  季熠川頗不好意思,“是關於田家小姐的事,不知大嫂可否有空。”
  【我與田家小姐只有寥寥數面之緣,恐難解答你想知道的。】沈香茉與那田家小姐並不熟,她所知道的他應該都知道,沒什麼可以回答他的。
  “數面之緣也夠了。我從未見過田家三小姐。”季熠川還是那笑盈盈的模樣,說到這份上沈香茉也不好拒絕了,點了點頭,跟著他到了營地旁的小河邊。
  季熠川本就生的桃花面善,他提及田家三小姐時候尤為的不好意思,走了幾步後他停下來,轉頭看著沈香茉問,“大嫂,我聽聞那田家三小姐臉上是有胎記,這,真的有這麼嚴重?”
  沈香茉面朝著小河站著,天色微暗時河裡歡騰流淌的喝水更為顯眼,無風的天裡一股悶熱,是白天時候炎夏預留下的燥氣。她想了想,用手示意了一下大小,【其實頭髮遮住了也不明顯,田家三小姐生的清秀。】
  撇開田家三小姐臉上的胎記。她的確長的還算清秀,並不是外界傳的那樣醜陋不堪。
  “那她的脾氣如何?”季熠川又問。
  沈香茉抿嘴一笑,【田家三姑娘的脾氣很好,不過,我也只見過幾面。並不十分的瞭解,若是連外界都說她是個溫和的女子,想來她的脾氣應該是不錯的。】
  季熠川被她這一笑越發的不好意思,轉頭看河對岸,半響又問了一句,“都傳她是個賢內助,不知是否是真。”
  【若是你想知道這些,派個人去打聽一下就都知道了,田府內的人總是更知根知底一些。】沈香茉放下手,季熠川看著她明亮的雙眼,笑了,“是父王提及,說和田家的親事也許會往後延一延。我便起了些好奇,自己派人去打聽又顯得怪,就向大嫂問幾句關於她的事。”
  對於田家的這門親事,季熠川理應是要表現出抗拒和不滿的,以他的身份娶田家三少爺實際上是委屈的很,可他並沒有說過什麼,反倒是樂呵呵著來向沈香茉打聽關於她的事,不知為何,沈香茉覺得眼前的人令人看不透。
  【你可否中意田家三小姐。】沈香茉問了一句,季熠川微怔了怔,隨即臉上添的那抹笑意更濃,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而是目不轉睛的看著河對岸,無意開口,“婚姻大事,媒妁之言。”
  他轉過頭來看著沈香茉,“當初沈家和睿王府定下親事的時候,大嫂可否中意大哥?”
  她當初自然是不中意睿王世子,但這似乎是一樁大家都覺得不錯,她要說不好就是矯情難伺候的婚事,在她這個沈家二小姐的立場上,她的不中意可以別忽略不計,祖父和父親他們的意見才是最終要的。
  沈香茉看著他,所以說,他其實是不中意的,只是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季熠川略微有些失神,眼前幾步遠距離的沈香茉,穿著一身墨綠色的水袖長裙,長長的裙擺尾拖拽在地,裙身上又是一層一層如水袖波浪一般疊加上去的裙紗,腰間附著一條深墨腰封,左側系著簡單的長鎖玉佩,一件錦華長袍披在身上,襯著她淡淡的妝容,卻更顯別致。
  季熠川的視線只在她臉上片刻停留,轉而投到了她身後的樹叢,他腳步輕動了動,轉開了話題,“大哥帶著大嫂從康王府裡逃出來,聽聞你們在山林裡住了兩夜,險境環生,當時一定是危險重重。”
  再提起宜都那幾天,沈香茉回憶起來並沒有那麼怕了,其實多一些的是他帶著自己逃生的情形,而不是恐懼,沈香茉笑了笑,【都過去了。】
  “我當時說過,大嫂嫁給大哥之後大哥一定會變好。”季熠川也笑了,“大哥為了大嫂改變了許多,我想他如今應當是不會再因為明月的事情再受擾。”
  提起明月沈香茉就想到書房裡燒毀的那一幅畫,後來她沒有問及這件事,季熠辰也沒有主動說關於明月的事,如今又聽季熠川提起,沈香茉也只是笑而不語。
  不遠處瑞珠匆匆過來找她,沈香茉朝著季熠川微微一頷首,帶著瑞珠回了營地去往軍醫那兒取藥,季熠川還站在這裡,許久都不曾離開。巨邊住圾。
  ————————————————
  取了藥之後沈香茉回到了營帳,秋裳拎著食盒過來,布好了桌子,只簡單的五六個菜,其中還有季熠辰額外要喝的補湯。
  飯後沈香茉替他換衣服,季熠辰服下她取來的藥丸,見她把外套掛到了架子上,起身走了幾步到她身後,沈香茉一轉身就撞上了他,輕瞪了他一眼,【好好坐著。】
  “二弟找你了。”季熠辰知道二弟找她說話,也是他差了瑞珠過去趕緊把她找回來。
  【問了些關於田家三小姐的事。】沈香茉要扶他去坐下,季熠辰順勢讓她扶著,坐下之後又不肯鬆開她了,拉著她一塊兒坐,“田家三小姐的事還值得來問你,府中早就已經打聽過了,往後要再是這樣的事你不必理會他。”
  沈香茉怎麼聽出了不太對的味兒,轉頭看他,季熠辰就這麼望著她,眼神中就是那意思,你別靠二弟太近,他不愉快來著。
  【父王要把和田家的婚事延遲。】沈香茉偏不理他這無賴樣,讓瑞珠抬水進來,季熠辰洗漱過後等她換好了衣服躺下,兀自把她摟住,“此事父王也和我提起過,如今的形式怕是不能如期娶她,再者,最終如何也尚未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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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22:56


  康王爺身在宜都,聖旨下的時候他是最早接到的,抗旨不從,宮中自然是拿他第一個開刀。起兵討伐不過是個藉口罷了,早在宮亂時康王爺的人就已經圍堵宮外,兩方軍隊對峙多日,就等了這個時機可以正正當當的起兵。
  這宜都城之外,皆是坐山觀虎鬥。
  而這一觀戰,竟持續了大半月的時間。
  已經臨了七月,炎炎夏日,先皇的靈柩居然還未下葬,陳王爺自扶登基,占以宮中,他後來集結的兵力從宜都城外攻入,與宜都城內康王爺的人對峙數日,康王爺的人被逼到城南,陳王爺的人佔據了宮中與大半個宜都城,幾乎等於是拿下了宜都城。
  而這兒的睿王府也沒閑著。睿王爺終於說服魏王府,只退不進,最終退無可退之時就是只有喪命的下場,趁著如今兩兩相鬥之時進擊,欺以兵力之若,尚未緩和,一舉拿下才是真理。
  睿王府此舉頗有撿漏子的嫌疑,說的好聽點那就是鶴蚌相爭,漁翁得利,是以睿王府離宜都城遠,那邊陳王爺和康王爺也沒這麼多經歷往這兒伸手,這才得以給他們喘息集結的機會。
  七月十六這天,謝滿月一早去了一趟沈家,見過祖父。她記得很清楚,這天祖父告訴她,沈家的一切,全壓在了睿王府的身上。也就是押在她的身上,今後她的榮耀和沈家並存,沈家傾盡全力助睿王府保她榮耀,今後她登上高位,就要護沈家幾代榮華。
  睿王府。集結封地兵力,借蘭城三家之財力,有四州官員補以糧草,後方還有鎮南侯等人帶兵援至,天時地利人和,睿王府即將起兵討伐。
  沈香茉亦是記得很清楚,從沈家回睿王府後,季熠辰和她說過的話,勝者共用榮華富貴,敗者下輩子希望還能做夫妻,沈香茉感受不到宜都城的水深火熱,此時卻也深切體會到了這一場仗的不可避免,沒有中間項可以選擇。
  季熠辰甚至給娉婷院的這十幾個侍妾放了話。此時誰若要走,他給予二百兩銀票,允她帶走自己得的賞賜首飾物什,和睿王府毫無瓜葛了,今後真的敗了,那也沒她什麼事,牽扯不到她們。
  這一院子的侍妾,一個都沒走。
  也許她們是對睿王世子抱著真感情,不願意走,真的是可以同生共死,不想離開他。也許,她們都盼望著這‘天時地利人和’的討伐能贏,一旦贏了,那她們的身份可就跟著水漲船高了,世子封太子,她們可就是太子府的侍妾,同樣是侍妾,身份可就差了很多,運氣好的封了良人,這等身份只有選秀進去正經人家的小姐才有的封。
  再看遠一點,要是太子登基,她們還能撈著一個妃嬪當。
  勿怪她們如此能想,她們所求,要麼是男人,要麼是財富,什麼位置能得到的最多,自然憧憬什麼位置。
  也不止是她們,這睿王府內,連著李側妃都已經做起了妃子夢,睿王府內嚴陣以待之下,入夜季熠川回來,李側妃拉著兒子就開始想往後的事,說的時候亦是一臉的嚮往,“川兒,若是你父王真能討伐成功,那將來你可就是皇子了,往後你也能直接封王。”
  王府庶出的公子身份能高到哪兒去呢,這皇子庶出可就不一樣了,封了王,她的兒子可就是王爺,她生了兒子,怎麼都能撈個四妃,李側妃想著,終於覺得是要熬出頭。
  “娘,這事兒可千萬別在王妃面前說,更別和父王提及,如今前頭戰況緊急,你若提起這些,不知道父王會怎麼想。”外面忙著討伐,後院的忙著憧憬未來,怎麼看得過眼。
  “我知道,怎麼會出去說給別人聽,娘最高興的事情啊就是你將來這身份就好了,更重要的事,你要當上皇子,那田家的婚事,你父王是斷然不會答應,即便是念著情誼要娶,她也做不得你的正妃,到時娘再求你父王給你說一門好親事。”李側妃對睿王妃給兒子定的這門親事一直耿耿於懷,這麼醜的兒媳婦她是想法兒不想讓兒子娶,如今可不是有正當理由。
  季熠川看她一臉替自己高興的樣子,無奈道,“娘,這事兒也是容後再提,若是戰事不平,還要往後拖一拖,昨日我在外頭遇上舅舅了,他若來找您,您可得推著些。”
  李側妃臉上高興的神情一掃而空,聽到他提起自己哥哥,聲音高亢了幾分,“他來幹什麼,找你做什麼,賭光了是不是,還想問你要銀子?”
  “不是,他是看著如今睿王府的形式,想幫父王。”季熠川話還沒說完,連著被李側妃打斷了,她拉著季熠川的手,忙搖頭:
  “不行,千萬不能答應他,他就是個賭胚,說要幫你父王絕不是安好心,想趁機撈點功績將來好拿此來換榮華富貴才是真的,你可千萬不能被他騙了,川兒啊,要不是因為他,你娘我如今就不會這樣。”李側妃對這個哥哥是深惡痛絕,王妃時常拿這件事來擠兌她,而她嫁入睿王府之後他還時常闖禍給她丟臉,這一樁樁的事都在給她提著醒,離這個哥哥遠一點。
  季熠川安撫的拍著她的背,“娘您放心吧,我不會聽舅舅的,再說,父王也不會信他。”
  “是,你別理他,這關頭可千萬不能理他。”李側妃點點頭,不放心的又多囑咐了幾句,“你記牢了。”
  ————————————————
  七月底,睿王府正式對外宣稱討伐陳王爺,集合魏王府以及四州兩封地之兵力,後有鎮南侯等人上援,前有宜都城內羅家蔣家等人的支持,帶著大批兵馬,他們一路逼近宜都,每到一處煽動民心,要早在百姓的心中樹立起這形象來。
  季熠辰的傷還沒有全好,但是前去討伐少不得他這個睿王世子,帶傷前去豈不更能激勵軍心,在季熠辰的要求之下,沈香茉這個做妻子的,為了能在行軍途中讓他得到更好地照顧,她也跟隨軍跟著一塊兒去了。巨畝女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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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22:20


  屋子裡在的不止是睿王爺,還有季熠川。季熠辰這句話說完,他們皆愣了愣,季熠辰進一步解釋。“當日宮亂,皇祖父已然昏迷不醒,多位太醫都束手無策,後來是抬來了叢家的老祖宗後才堪堪把皇祖父救醒,可得知陳王爺造反,並沒有醒多久皇祖父又昏迷過去了,這樣來回,皇祖父的身子骨能經得起幾回折騰的?”
  “大哥這麼說也不無道理,可這天,若是聖上駕崩多時,那這身子。”炎夏的天,聖上的龍體要如何保存。
  “這不難,至於冰屋就可,如今我們殺了侍衛抗旨不尊,父王。不消幾日宮中那裡就會以這名義到蘭城來拿人了。”拖家帶口去宜都哪裡還有活路,傻子才會去。
  睿王爺沈吟片刻,外面有人來報,說是沈家的老太爺來睿王府拜訪睿王爺。
  睿王爺差人把沈老太爺請到了書房,季熠川也跟著外出辦事去了,過了一會兒,沈香茉走進來,身後瑞珠手裡端著一個盤子,上頭放了剛剛做好的燉骨湯。
  【就算是不回宜都,府中上下母妃也已經吩咐好,都換上了素服,請了人回來在前院哭靈,入夜我們也得過去。】沈香茉在碗底壓了一塊布遞給他,季熠辰攤著手要她喂。沈香茉只好坐到床邊,拿起勺子舀湯給他。
  “到底何時去世無人知曉,宮裡的事都是他們說什麼是什麼,哭靈不過也是裝樣子罷了。說大不敬,陳王爺他們難道有多敬重。”謀反的事都做了,在宮中囚禁了這麼多人,到最後就算是成功了,得死多少人都不知道。
  【祖父來找父王了。如今我們該如何。】沈香茉問歸問,心裡其實是有了一個猜測,抬手拿起布巾替他輕輕掖了掖嘴角,季熠辰抬手示意,“若是那邊要治我們一個抗旨不遵,那這抗旨的人太多了,就算是要開刀也是從康王府開始,接下來才輪到我們。”
  由近及遠,近的處理不好,遠的如何拿捏,沈香茉也都懂這些道理,提到了康王府,她想到了還留在宜都的一些人。【不知道王媽媽她們如何了,我們從康王府逃離,他們會不會被康王府的人帶走。】
  “最多是留在老宅那邊監管,一群下人,康王爺要再走做什麼。”季熠辰拉住她的手安撫她,“你不用太擔心,雪盞她們留在老宅內不會出什麼事。”
  【若是留在老宅內自然是不必擔心,就怕她們會找機會出來打聽我們的消息。】沈香茉瞭解自己那幾個丫鬟的脾氣,沒有在宮門口接到她,又聽聞姑爺和小姐從康王府逃出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回蘭城,肯定是會想辦法知道些消息。
  “宜都現在亂的很,什麼樣的消息都有,真假難辨,她們都是聰明人,不會在這關頭出去的。”季熠辰還真沒辦法保證什麼話,因為如今就連他們都是沒法去宜都。
  ————————————————
  這頭夫妻倆說這話,那邊睿王爺的書房內,沈老太爺帶來的是關於鎮南侯以及邊境那一帶的消息,見面寒暄幾句後沈老太爺就直奔主題,“王爺,要是宮中判你個抗旨不遵的罪,要派人前來拿人問罪,你該如何。”
  “自然是不從,那邊能派多少人過來,這兒已經集結了這麼多兵力,不會守不住。”
  “王爺只是想守而已?”
  沈老太爺從懷裡拿出幾封信放在桌子上,睿王爺看了一眼,心念微動,“老太爺的意思是?”
  “陳王爺謀反登基,先是囚禁皇上,也不知皇上何時駕崩,如今又軟禁太子等人,把太皇太后與皇后囚禁在宮中,以官員家眷要脅官員聽令,這條條罪可不是什麼抗旨不遵能抵過的。”沈老太爺沈著聲說的鏗鏘,“王爺要只是守,那總是有守不住的一天。”巨畝雙血。
  如今還想著有什麼兄弟情義,那肯定是不可能。睿王府已經過了投靠的最好時機,更何況睿王府本就不想投靠。
  “你是要本王討伐於他。”睿王爺忖思半響,沈聲道。
  “若是王爺由此決策,鎮南侯能願支持王爺討伐罪人,可不知這舉國哀悼先帝心中可否寬慰,天下不太平,宮亂未平,太皇太后她們如今又未知安危,先帝在天之靈也難安心。”沈老太爺一番話,說的可都是振振之言,陳王爺不仁道在先,後而起兵者皆是為了討伐。
  其實就是求個名義上的好聽罷了,陳王爺謀反,最後有誰將他拿下了,這皇位就給了贏的那個,但名聲上卻差了很多。
  睿王爺看忽然跪下來的沈老太爺,這與鎮南侯一來一往的信中,那邊幾位鎮守邊境手握兵權的將領算是有了表態,他們之所以不能大動是兵力受了邊境一帶的牽制,可要是真到了非動不可的時候,調遣集結,自也有章法。
  要說睿王爺不想當皇帝,那也是假的。那個位置,誰不曾想呢,只是沒機會罷了。
  聖上生有這麼多個兒子,睿王爺和魏王爺是最早被封地出來的,其實和發配差不多,等於是絕了這繼承皇位的可能性,所以睿王爺這些年來也沒想這件事,而如今,沈老太爺一番話加上眼前的形式,這不就是個機會擺到了眼前。
  睿王爺心中百轉了許多思緒,最後他臉上逐露一股威嚴,這是源自皇家渾然天成的霸氣,他高聲說了一句好,帶著一抹笑意看著沈老太爺,“沈家和睿王府的關係親厚,香茉還是辰兒的妻子,這一路,還要沈家多番擔待了。”
  沈老太爺沈凝著臉色肅著神情叩拜,“臣,定當竭盡全力!”
  ————————————————
  看似平靜的蘭城早就已經暗湧浮動,沈老太爺從睿王爺離開之後直接去了衛家,第二天,沈家這邊沈家二老爺和三老爺各自離開了蘭城外出奔走,而睿王府這邊,睿王爺再度派了人前往魏王府封地。
  兩日之後,宜都那邊再傳消息,康王爺起兵討伐陳王爺,宜都城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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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21:46


  外頭進來兩個婆子,把六娘和十五娘‘送’了出去,閔姨娘神情裡略有尷尬,昨天也是她應下的話帶她們過來看世子爺。如今在夫人屋子裡鬧了這麼一場,她臉面上也過不去。
  婆子把人拉出去的時候六娘還在哭,被瑞珠剪了這麼一大撮頭髮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養的回來,反觀十五娘,看到六娘如此,她倒是淡然多了,雖然也被剪了,可沒六娘這麼慘。
  瑞珠把被頭髮纏的亂七八糟的釵子和簪子取下來交給閔柔,閔柔手裡拿著這兩樣東西,抱歉的看著沈香茉,“夫人,我替六娘她們和您道個歉,她們著實是,太胡鬧了。”
  沈香茉看了還躺在那兒微沈著臉的季熠辰,笑著搖頭。【想來是意外,閔姨娘還是回去看看吧,六娘剪的這些頭髮你也拿去。】
  閔柔也沒好意思再多留,昨天是她應下來的,今天把人帶過來如此一場鬧劇,她臉面上都過不去,再看從頭到尾沒有笑過的世子爺,閔柔更覺得對不住,朝著季熠辰微福身,離開了屋子。
  閔姨娘出去後屋子裡就只剩下了季熠辰和沈香茉,瑞珠進來把地上餘下的頭髮清撿乾淨出去了,季熠辰轉頭看她,見她沒有生氣的跡象,張了張口。先是歎息,“我把娉婷院給遣散了吧。”
  以前他不會覺得鬧,如今可不一樣了。
  【遣散了娉婷院,她們這些人要何去何從呢。】沈香茉倒不是吃醋。而是認認真真的考慮這些人的去向,她們這些人身份雖低,但人卻都不壞。
  “給些銀子出去,如今是白身,年紀輕輕的再嫁也好。”季熠辰想了想。沈香茉到他旁邊,坐在床側搖頭,【這也不是給銀子就算數的,她們是你帶進來的,在這府裡住了幾年,過去又是只會賣笑陪客人的,你要她們在外獨自生活,恐怕是過不下去,若是嫁了人也就罷了,不能嫁人的立女戶可知多難。】
  娉婷院的這些人都是沒有任何生活經驗的,和那些在外的一樣,幼年時或被賣入花樓,或被賣去做戲子。去樂坊,學的都是彈琴唱戲討好男人,這些人臨了老了,有些還會過的很淒慘,被人騙了,身無分文,空有的容貌也雖時間過去逐漸衰老,何其可悲。
  “你這是在同情她們了?”季熠辰知道她善良,還沒娶她過門的時候就知道沈家二小姐是個十分善良的人,時不時都會接濟貧窮。
  【也不是同情,無奈罷了。】善心歸善心,有些事情沈香茉還是分的很清楚,【再者,如今把她們遣散,豈不是白下了一番功夫把她們收進府裡來。】
  季熠辰一愣,反應過來她是說昨天夜裡所說的話,這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形象,怎麼能少了娉婷院的那些人。
  【所以明日閔姨娘若是還帶她們來了,我不會攔著她們,相公你可忍忍。】沈香茉微微一笑,替他蓋了蓋被子起身要出去。
  忽然攔腰被季熠辰抱了回來,她臉上那揶揄他可看清清楚楚,季熠辰低頭看她,“你要看我笑話。”
  沈香茉一手揪著他的袖子以防倒下去,搖了搖頭不承認。
  “明日閔姨娘過來了,我會與她說,夫人不同意的,我這病弱的身子,就只能遵從了。”季熠辰推了一把讓她坐起來,如墨的濃眉之下那笑意,仿佛是在說他可都聽她的話。
  【真的?】沈香茉眼底閃過一抹狡黠,季熠辰微怔,忙轉口,“除了偏房除了分床睡,除了不摟著你,嗯,其餘的。”
  他還能無賴到這份上,之前怎麼都沒發現,沈香茉嗔了他一眼,掙脫他的手沒好氣,【你好好休息吧。】說罷離開內屋去書房裡繼續看賬。巨節歡巴。
  背後季熠辰的輕笑聲,他輕握了握只留下她余溫的手,他的娘子,每天都有給他不同的驚喜。
  ————————————————
  回了睿王府的日子趨於平淡,季熠辰忙著養傷,偶爾睿王爺過來商議,再多的就是應付娉婷院那一群時不時要來探望的侍妾。
  而一直沒什麼消息的宜都,在季熠辰回來後的第七天,宜都宮中忽然派人往各地宣旨,皇上駕崩。
  這是距離太后娘娘誕辰的第十六天,半個月的時間宮中才有確切的消息,而第一個確切的消息卻是這樣的重磅,皇上駕崩,舉國同哀,派人前往各地,召康王爺等人即刻入宮,遠在封地的睿王爺和魏王爺等攜家眷來宜都為皇上守靈送殯。
  伴隨著這些旨意的下達,隨之而來的就是陳王爺繼承皇位,即日登基的消息。
  皇上駕崩,駕崩前已經是神志不清,時常昏迷不醒,陳王爺登基的旨意是有太皇太后與皇后以及諸位重臣共同商議的結果,而這登基大典就安排在了‘皇上駕崩’後的第二天,宮內是陳王爺的人守著,宮外是康王爺的人逼著,如此之下,陳王爺要以最快的速度登基為皇,先籠絡了各地官員為先。
  睿王府這邊是在聖旨頒佈後的第二天接到了旨意,前來下旨的不是太監而是侍衛快馬加鞭而至,然聖旨到睿王府的時候,這兩個侍衛就直接被睿王爺的人拿下嚴刑拷問後斬殺在了刀下。
  這應該是稱作遺旨,先皇有令,命睿王爺攜家眷入宜都守靈送殯,抗旨不尊者,視為藐視先皇以及皇家之尊嚴,可直接問罪。
  聖旨拿到季熠辰手上時那兩個送聖旨過來的侍衛已經死了,從他們口中得知,宮中不僅僅是派人往各個王爺府邸頒佈旨意,還派了人去往邊境向幾個鎮守的大將軍侯爺等頒佈聖旨,要他們隻身回宜都。
  “太后娘娘和皇后以及諸位大臣共同商議?陳王爺怕是威脅著她們才蓋下這印章,當日宮中這麼多官員家眷參加太后壽辰,這些人中很多仍舊是在宮中被當做人質。”季熠辰放下聖旨,抬頭看睿王爺,語氣篤定,“父王,依我之見,皇祖父怕是早就已經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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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21:08


  季熠辰神情裡閃過一抹懊惱,白天的時候他還想借由傷勢再得她照顧一段日子,如今他卻無比期望這傷趕緊好起來,越快越好。
  他都聽到被子底下她悶悶的笑聲了。伸手過去要掀她被子,沈香茉趕忙又不動了,看著她微鼓著臉頰逗人的模樣,季熠辰長歎了一口氣,跟著躺下,把她摟在自己懷裡。
  如今也只能是摟著了。
  ————————————————
  第二天一早起來,大夫吩咐要靜養,季熠辰沒有下床,睿王爺親自過來看他。
  沈香茉帶著瑞珠去了一趟睿王妃那兒,睿王爺和季熠辰有事要商談,遣散了內外屋伺候的人。
  父子倆說話,單刀直入也不做什麼鋪墊,睿王爺連著忙了十來天,“如今就是不知宜都那邊的情況。”
  “沒有消息放出來,也許就是好消息。起碼陳王爺如今還沒有徹底控制住宮內。”要是能順利登基了,也不會拖久,時間越長越是不利。
  “你回來的時候康王府是個什麼情況。”睿王爺提及康王府,季熠辰的臉色微沈凝了下來,任誰被威脅囚禁都不會覺得好滋味。
  “是康王府的二公子幫了我們。”
  “你是說靖安那孩子?”睿王爺有些意外,不過想想也釋然,要不是有人幫忙,哪裡能輕易的離開康王府。
  “是啊,三伯才不肯放我們,這些舊日情分,恐怕和陳王爺一樣,都早就被沖昏頭了,太后娘娘壽辰當日謀反,當即成了也就罷了。拖了這麼久,誰耗得起,屆時就是各地叛亂,民不聊生。”
  朝廷都亂了。各地怎麼還能安定,到時候賊寇橫行,百姓日子不好過了,那也治理不好。
  睿王爺對兒子有這番見解自然是欣慰,楊河回來之後兒子就變了不少。這次從宜都九死一生回來,更是變化甚大,睿王爺看在眼裡,越是高興,“依你看,如今應該怎麼辦。”
  “以靜制動,父王不妨派人去魏王府試探一下他們究竟是什麼態度,如今關內鎮守的幾位將軍都不曾有所動作,父王別忘了鎮南侯還在西境。”季熠辰提出了幾個終於皇上的將領,這些人留在關內是替大周守江山的,他們若也動了,那邊境地帶也得跟著亂。
  “我們來蘭城這麼多年,鎮南侯他們可不會聽命於我們。”陳王爺之所以不忌憚鎮南侯他們。也是篤定了他們沒辦法帶兵離開邊境一帶。
  “鎮南侯和每個王爺都不相熟,不過,他與沈家的老太爺可是舊相識,說起來,當年沈老太爺還在朝為官時還提拔過鎮南侯,軍人氣節不忘舊恩,我想讓沈老太爺出面,應當是好說話。”籠絡人也是看時機,如今底下先動起來,等到時宜都那兒一有動靜,這兒即刻就能下決策。
  要讓沈老太爺出面,沈香茉就是中間再好不過的樞紐,沈家和睿王府如今不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睿王爺怎麼會想不通透其中的道理,他拍了拍季熠辰的肩膀,“儘快把傷養好,這些事兒還有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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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香茉從睿王妃那兒回來時睿王爺已經離開了,偏廳裡多了幾個人,閔姨娘帶著六娘和十五娘等在那兒,就等世子那邊傳喚,帶她們進去探望。
  沈香茉讓秋裳帶她們三個進屋,她則是去了書房內,這頭屋子內,秋裳把閔姨娘她們帶進屋子,十五娘瞧見靠在床上的世子,這眼淚說來就來,當即就撲了過去,趴在床沿拉著季熠辰的手,“世子爺,紫衣真的是好替您擔心。”巨節協巴。
  十五娘哭起來是一幅我見猶憐的模樣,她握著季熠辰的手,眼淚撲簌著,哭起來都很好看。
  這麼比較起來,六娘就沒她這麼有優勢,也想撲過去哭訴一下,可惜已經被人搶先了,站在後面又顯得弱勢,於是她心裡一合計,走了過去,坐在了床沿,抬手愛憐的看著季熠辰,“世子爺,您看您消瘦了好些。”
  沈香茉進來的時候剛好看到了這樣一幕,十五娘想要湊過去靠近些,六娘也想,可兩個人都在床邊,這麼一湊近她們兩個先湊在了一塊兒,頭上飾品戴的多了難免碰撞。這一碰撞兩個人還嫌棄上了,六娘往下想要直接往季熠辰身上靠,十五娘哪肯啊,也跟著湊,頭上的釵墜子一甩,掛在了六娘側鬢的簪花上,勾住了。
  “你讓開。”十五娘輕推了六娘一下,簪花被拉扯出去牽動了頭髮,弄疼了她,六娘忙護住頭髮,結果反著弄疼了十五娘,季熠辰看著這兩個人在床前即將上演鬧劇,臉色微沈著正要讓她們回娉婷院去,門口那兒瑞珠的聲音傳來。
  “閔姨娘,夫人請您到外屋來。”
  季熠辰轉頭看去,只來得及看見沈香茉的衣角。
  閔姨娘快步走了出去,沈香茉坐在外屋,手裡握著一隻杯盞正喝著茶,見她來了,也是笑著讓她坐下,恍若是對剛剛屋子裡所看到的那一幕熟視無睹。
  “夫人,六娘和十五娘她們。”閔柔也覺得後悔了,她帶她們過來是來看看世子爺,又不是來爭寵的,兩個人這般鬧法下回她還怎麼帶她們過來,這可是世子夫人的屋子。
  【她們也有許久不見世子,就讓她們留著吧。】沈香茉問及娉婷院的事,離開了一個月的時間,娉婷院那裡都是閔姨娘在打理,如今回來了勢必要過問一下。
  內屋中聲音並不輕,先是十五娘的,後是六娘的,兩個女人都能唱出一台戲來了,閔姨娘這麼好的脾氣臉色都有些掛不住,沈香茉卻依舊是淡然的喝著茶,直到十五娘喊了一聲疼,沈香茉帶著閔姨娘進去,又見到了奇異的一幕。
  剛剛兩個人只是釵墜子甩到了簪花,如今兩個人的頭竟側靠著黏在一塊兒了,頭髮和簪花繞在一塊兒,怎麼都扯不開來,還越弄越亂。
  最後瑞珠直接拿了一把剪子過來,沒理會她們喊不好,一剪刀下去,十五娘的頭髮少了一大撮,而六娘,那側邊的位置,直接被剪出了好大一塊地方,只剩下一寸長的頭髮留在那兒,一眼看過去,跟禿了似的。
  六娘伸手摸了摸,即刻尖聲叫了出口,“我的頭髮,我的頭髮。”低頭去看地上被簪花團亂的,這下真的是連死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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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6:17:20


  季熠辰的聲音低了很多,伴隨著歎息,“有時候不去細想便不會覺得奇異,可細想之下許多事就不是意外了。五六歲的時候我常鬧肚子疼,大夫說是因為母妃生我時身子虛弱,母體帶出來的病痛,可過了半年這症狀就消失了,偶爾不想吃的東西倒在院子牆角,第二天過去還能看到老鼠病怏怏的躺在那兒,當時還以為是它吃撐了走不動,後來想想,什麼老鼠會這麼笨,總是吃撐走不動等著被人殺。”
  也是失明那件事後季熠辰開始有了防範,小小年紀就有了戒心,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和幾個兄弟之間變得不怎麼親厚,反倒是與書院裡的同學混的相熟,到了十二三歲的年紀開始不學無術。上課的時候逃出去騎馬打獵,考試的時候睡覺,睿王爺要罰了他就耍無賴,活脫脫演絕了一個紈絝子弟。
  到了十四五歲麼,他就開始逛花樓。
  沈香茉見他頓住不說話,這話題又回到花滿樓的事,半笑著替他把這些話圓回來,【所以去花滿樓也是為了這個?】
  季熠辰輕咳了聲,認真的看著她,“後來我就沒再生過什麼病。”他也就證實了這件事,他玩世不恭,沒有用,他就還能安安全全的。巨帥諷血。
  【這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沈香茉說罷,想到了什麼沒有再繼續往下說。她說他權宜之計,自己豈不更是如此麼。
  “海棠的死,還有你中毒的事,我知道都不簡單。不會是茉莉毒死海棠。那些毒也不是海棠下給你的。”只是他查不到,應該來說線索到了一半就斷了,直接指向茉莉和海棠,似乎是在說他根本不必懷疑,就是她們做的。
  睿王府裡危機四伏。海棠的事情發生後沈香茉就知道了。最忌憚的不是明擺著的敵人,而是暗處不見蹤影的手,你不知道它會在何時再出手,只能防著,沒辦法主動出手。
  “紅芙的事我的確是有意,我越是表現的不中意這婚事,也許有些人看著越是如意。”世子和世子妃感情不好,世子依舊是玩世不恭,他們沒有孩子,這幾年過去,什麼情分都耗沒了,到時候睿王爺不滿意這個兒子,這世子之位恐怕也坐不踏實。
  沈香茉看著他。十四五歲的時候還沒有紅芙呢,花滿樓中令他著迷的應該就是那個叫明月的伶人,她燒了他的畫他都計較成那樣,再加上季熠川過去說過的話,她不相信他只是逢場作戲這麼簡單。
  只是沈香茉不會問,就像誰都別去觸及誰心底裡最不能觸碰的地方,越不過的那道雷池,他不會追問她八歲那年在沈家到底看到了什麼,她的失憶是否是為了自保;她也不會追問他和明月的種種,也許他們都抱著一樣的想法,等著有一天能自己坦誠布公的來說。
  帷帳內安靜了許久,季熠辰看著她,微低著眉宇,似是在想什麼出了神。
  他抬手撫向她的臉頰,沈香茉倏地抬頭,四目相對,沈香茉擺出了一個淺淺的笑,【那如今呢。】如今還要讓人繼續不如意,又或者,接下來要怎麼繼續玩世不恭。
  季熠辰往沈香茉這兒坐了坐,輕摟住她的腰,“如今啊,如今我都告訴你了,娘子你不該為你相公我出個主意?”
  沈香茉瞥了他一眼,【等你傷好了,你就睡偏房去。】
  “不用這麼明顯。”季熠辰摟著她腰身的手一緊,還睡偏房呢,進了這屋就絕沒有再出去的道理了,“往後就不用裝了,既來之,則安之,又不能一輩子如此,有些事也不是裝著它就不會發生。”就如海棠她們的死,沈香茉的中毒。
  沈香茉的身子微微一顫,是了,又不能一輩子如此,還能裝多久。
  沈香茉轉頭看他,眼神閃了閃,季熠辰卻是捧住了她的臉,比她早一步開口,鄭重其事的承諾她,“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沈香茉被他納入了懷抱中,他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就像是在安慰她,“你也不用怕,以後的事都有我在。”
  忽然被他這麼抱在懷裡還許諾這樣的話,沈香茉忽然覺得不太真實,她理應是聽不見的,可他就湊在自己的耳畔,重複著這句話,固執的模樣好像即便是她聽不見,他都要念到她記在心裡為止。
  凡是都有他麼,他帶她從康王府逃出來,過塔樓,闖山林,一路回了蘭城。
  這是她出嫁前從未想過,其實在去宜都前她都未曾想過這些事,或許,真的能有他在。
  沈香茉抬起手,回應了他的擁抱,掌心輕輕貼在他的後背,薄薄的衣衫之下,能清楚感受到他的體溫。
  不知過去多久,季熠辰鬆開了她,呼吸漸有些重,他看著她,視線在她眉宇間定下,繼而緩緩往下,她清澈靈動的雙眸,立體漂亮的鼻樑,紅潤小巧的嘴唇,還有,漸漸泛紅的白皙臉頰。
  帷帳內似是有什麼升溫,季熠辰試探性的朝著她靠近,沈香茉只往後輕推了推,他的雙手直接固住了她的腰身,下一秒,他的吻落了下來。
  那是比在馬車上更為輕柔的試探,輕啄著,細品著,一手捂住了她的眼睛,要讓她在黑暗中去體會這身體接觸上的感覺,天旋地轉的一陣,他們換了個位置,她背靠在了床板上,坐在他的懷裡,而他則是一步一步加深了這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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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沈香茉只能俯在他的肩膀上無力的喘著氣,耳畔是他的輕笑聲,“這就沒力氣了?”
  沈香茉抬起頭看他,微腫的雙唇上還帶著些瑩露,臉頰盡是潮紅,眼神泛著一抹迷離,別提多誘人了。
  季熠辰眼神一黯,雙手把她固在自己懷裡,打算進一步時,下腹忽然一陣疼,沈香茉慢慢的縮回了腳,無辜的看著他,把他的手從自己的背後解開,趁著他不動時貓著身子縮進了被子裡,背對著他,悶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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