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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9:59:35

《望妻入宅(卷四)》作者:心晴

阿竹苦悶,端王妃這頭銜看著光鮮亮麗,然而在重要時刻卻也沒啥卵用,
首先皇帝公公突然變心,改寵起婉妃所出、驕傲囂張的幼子代王,
面臨相公失寵、地位搖搖欲墜,她在一旁簡直急得要升天,
幸虧她還有二十一世紀穿越女這強項,利用溫泉地熱種非當季蔬菜,
除了賺大錢、飽口福,這些希罕菜食送進宮去討貴人歡心剛剛好,
第二個煩惱是,自從新婚後,好多人都緊緊盯著她的肚皮,
端王放話一生只要她一妻,她自然得負起為端王府開枝散葉的重責,
但她年紀還小啊,她老公都不急,其他人急個什麼勁呢?
無奈不想讓沒有子嗣成為其他女人進門的藉口,阿竹只有豁出去一途了,
主動夜夜拉著相公拼做人,就圖能早日有個好消息!
第三煩,也不太好解決的是,端王的俊美和傑出惹來的桃花債,
她是無比希望能給這清寂的端王府添個小小的第三成員沒錯,
卻絕不歡迎那些覬覦端王府門第、想來分走丈夫愛情的臭狐狸精,
所以那自以為是影后的石大小姐就別花心思了,演再多戲也沒人愛看,
可是怎麼連太后也打主意想塞人過來,到時她能不能拒收啊(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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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30:36


  阿竹正思索著到底是誰有這膽量敢刺殺皇子時,突然肚子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疼得她臉色一白,抱著肚子歪在榻上,冷汗一滴一滴地滾了下來。
  「王妃!」
  鑽石和甲五嚇了一跳,兩人過去扶住她,甲五拉過她的手把脈,鑽石用帕子為她擦試額上的汗。
  甲五擰眉,馬上道:「奴婢去請荀太醫,鑽石妹妹你在這裡守著王妃!」
  「不用了……」阿竹忍著痛,說道:「他只是踢了我一下,沒什麼事的。」心裡卻有些苦笑,還沒有到請脈的時間,這種時候請荀太醫過來太顯眼了,不知道有多少人盯著端王府,一些小事都會被陰謀論弄成了大事。特別是端王秦王遇刺的消息傳出去之前,她不能做什麼。
  阿竹略略躺了下,肚子的痛終於緩解了,臉上也回復了血色,朝兩個緊張的婢女道:「沒事了,這個小調皮只是因為我剛才太過緊張嚇到他,才會抗議。」
  甲五又把了次脈,發現脈相已經平和,確實如她所說的,方放下心來。
  鑽石讓人端了煲好的湯過來,伺候她喝下,安慰道:「王妃放心,王爺一定會吉人天相的。」
  甲五也道:「王爺身邊有陸闐跟著,定然不會有事的。」
  「陸闐?」阿竹怔了下,奇怪地看著甲五。
  甲五抿嘴一笑,說道:「陸闐是皇上在承平二十六年時,賜給王爺的暗衛,一直跟在王爺身邊保護王爺的安全。」
  阿竹聽罷便明白了,當年荊王謀反,陸禹被派去平叛,沒想到會遭到暗算,在戰場上失蹤,後來雖然平安歸來,但也受了重傷,養了一年身體才好。估計也是這件事情,承平帝才會給端王安排宮中暗衛營特別訓練出來的暗衛,聽甲五的語氣,其他王爺並沒有這個殊榮。
  帝王心思難測,承平帝給陸禹安排暗衛,阿竹並不覺得這是一種榮耀,反而像是……阿竹想到了兩種可能,眼皮止不住跳了跳。自從去年中秋,她發現陸禹的異樣後,雖然大家都心昭不宣,但她從中知道陸禹也與其他皇子一樣有心爭那位置。
  可是承平帝對這個兒子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呢?說是疼愛他,卻又將他推到風口浪尖中,讓他身不由已。若是真的看中他,為何態度曖昧不明,捧著其他的皇子,使得眾多皇子在私底下互相較勁?
  喝了湯,阿竹也感覺有些累,在丫鬟的伺候下,躺在床上歇息。
  她側著身子躺在床上,摸著起的腹部,感覺到肚子裡的孩子調皮地踢了她撫摸的地方幾下,不由得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雖然前途不明,但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不過,她也沒有盲目悲觀,她分析過陸禹的處境,其實不算太差,即便承平帝以後覺得這個兒子是個威脅欲要做些什麼,到時候誰又知道呢?
  「好了,寶寶你不要鬧了,你爹很快便會回來的,一定會平安無事的……」阿竹輕輕地安撫著,撫著肚子漸漸入睡。
  過了兩天,端王和秦王在回京途中遇刺的消息果然傳開了,承平帝在朝堂中大發雷霆,責令刑部去查尋此事。
  阿竹也適當地給出了反應,端王府請了太醫過來診脈,對外的說法是受了驚嚇動了胎氣。秦王府也一樣,兩府的女眷都有志一同地作出了同樣的反應,讓聽聞的人面面相覷,有些哭笑不得。
  阿竹和秦王妃自從肚子滿了七個月後,皇后和貴妃免了她們進宮請安,所以自從七月下旬回京後,阿竹便不再進宮了。
  柳氏第二日便匆忙進府來看望阿竹,見女兒臉色有些蒼白,心疼得不行,拉著她的手安撫道:「你大伯去打探過了,端王只是受了些輕傷,並無甚大礙,你安心在府裡養胎,平平安安生下孩子方是,不用太過勞累,也不用胡思亂想。」
  見柳氏比自己還擔憂,阿竹看著心裡也有些難過,像小時候一般,將腦袋紮到她懷裡,抱著她的腰道:「我知道,娘親不用擔心。」
  柳氏摸著她的發,心裡苦笑。若是當初知道皇上會下那道賜婚聖旨,她應該早早地就給女兒定下親事才是,省得嫁進這皇家中,雖尊榮無限,卻也天天擔驚受怕。端王現在雖然看著風光得寵,但以後的處境也越危險,連帶的她女兒屆時也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
  柳氏在王府呆了半天時間,寬慰了阿竹一場,又對阿竹叮囑了諸多事情,方憂心忡忡地離開了。
  柳氏的寬慰起到了些作用,孕婦的心情本就容易受到影響,她已經努力讓自己變得平和,免得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可是她再努力,也沒辦法沒心沒肺地過著自己的日子。
  歎了口氣,阿竹輕輕地摸著肚子,又繼續拿了下面傳來的消息仔細看著。
  就在阿竹關注著陸禹的消息時,過了幾日,昭萱郡主竟然出宮,親自來到了端王府裡探望她。
  看著從馬車裡下來、笑盈盈地看著自己的蒼白瘦弱的少女,阿竹有些吃驚,忙過去拉住她,蹙著眉道:「你怎麼出宮來了?可是有什麼事情?」
  「難道沒事不能出來麼?」昭萱郡主又一次敬畏地看了眼她高聳的肚子,忙拉開她的手後退了兩步道:「你別太靠近我,近來天氣變化有些大,我前兒生了病,現在雖然好了,但還未斷尾,免得傳染給你。」然後又叫丫鬟扶住阿竹。
  阿竹眉頭蹙得更緊了,抿著唇道:「既然生病了,還來作什麼?你應該好生歇息著方是。」
  昭萱郡主笑盈盈地看著她,輕快地道:「因為我想你了啊。」
  阿竹看她許久,忍不住也笑了。
  兩人進花廳,隨意地坐在炕上,丫鬟上了茶點後便退下了。
  昭萱郡主喝了口花茶,忍不住又看了眼阿竹的肚子,說道:「這肚子都快九個月了吧?真是……會不會有兩個啊?」
  「不可能的!我娘當初懷我弟弟時,也是這麼大,估計這孩子生出來,但是個胖胖的小團子。」阿竹笑道,自己的體質果然是遺傳了母親,當初柳氏懷胖弟弟時,肚子也極大,她也擔心得不行,以為母親肚子裡有兩個娃娃,然後帶著梅蘭菊一起去大伯嚴祈華的書房裡折騰,事後還被大伯叫了醫女過來給她科譜了很多孕婦的知識。
  昭萱郡主伸手過去隔著阿竹的衣服摸了摸,突然感覺到手心被什麼踢了下,頓時雙眼瞪得大大的,吃驚地道:「他、他踢我耶?難道他知道我?」
  看著興奮得不行的姑娘,阿竹不好意思告訴她這是正常的胎動現象,便打趣道:「許是知道你來了,所以特地和你打個招呼。」
  昭萱郡主的眉眼突然溫柔起來,看著阿竹的肚子的眼睛柔得能滴出水來。她抿著唇微笑,笑容是阿竹從來沒有見過的溫和,這麼看著,阿竹突然有些心酸,這一刻,她是突然明白了,昭萱郡主以前所說的話原來是真的。
  昭萱郡主和阿竹聊了會兒,突然道:「今兒來呢,是想和你說一聲,免得你聽了旁人什麼話而傷心,你信不信我呢?」她認認真真地問道。
  阿竹點頭,自然是信她的,不管她性格如何改變,一個人的骨子裡堅持的東西是不會變的。她也許沒有什麼聰明才智,但看人的眼光卻是有的,這是她最大的財富。
  昭萱郡主抿唇一笑,看著阿竹的十分柔和,或許世人都覺得她變了,對她產生了懷疑,卻唯有阿竹是至始至終沒有過絲毫的遲疑站在她身旁的人。所以她從來不想拿什麼事情來考驗她,感情經不起考驗,親人間都有可能會因為私欲而兵戎相見,更何況是他人。
  「外祖母不放心我,想為我謀個出路,但是她也知道我輩子可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老人家的想法,女人一生求的除了寵便是權,她想要我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她看著阿竹,聲音清淡,「我已經在佛前發過誓,此生不會嫁人,到時候便靠著你養了。」
  阿竹唇角的笑容凝住。
  昭萱郡主見她表情不對,不由笑道:「別這樣,只有發了這誓,我才不會被捲進那些事情中,也算是得個清淨。比起嫁人,不嫁才是最好的,皇上舅舅才會更憐惜我呢。」
  
=已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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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30:00


  「沒有,我從來沒和世子吵架的,三姐姐別亂想。」嚴青菊笑得靦腆,「咱們三觀雖然有些不符,但是閉閉眼就過了,夫妻也就是這麼回事。」
  阿竹:「……」妹子你拿我的話來搪塞我好麼?你懂得啥叫三觀麼?
  用過午膳,兩個孕婦又到花園的樹蔭下散步消食,丫鬟們跟在她們身後,直到走累了,便到水上的涼亭中坐著吹風。
  「三姐姐,最近京城的局勢有些不定,端王殿下現在在江南,而且還協助欽差查尋江南鹽政的□□,估計會有很多人找上門來求情,三姐姐到時候千萬別出面。」嚴青菊細細地叮囑道。
  阿竹抿嘴一笑,說道:「這事我知道,你就放心吧,外頭的人都知道我害喜好幾個月了,還沒好呢。」
  其實六月中旬時,她已經不害喜了。只是從陸禹寄回的家書中隱約可知江南的情況不好,決定還是繼續「害喜」吧。所以這段時間,各府投來的帖子她都讓耿嬤嬤處理了,沒有作任何回應。
  嚴青菊挑了下眉,沒想到阿竹反應也如此快,又道:「除了這事情,還有一件事,三姐姐近來尋個機會裝病,別太頻繁去皇莊吧。」
  「為何?」阿竹有些訝異。
  嚴青菊目光沈沈地看著她,然後靠近她道:「看時間,明年昭萱郡主就要出孝了,聽說太后近來正為她打算呢。」見阿竹看著自己,嚴青菊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道:「妹妹知道三姐姐和昭萱郡主的情份不一般,可是太后娘娘有些老糊塗了,難免會異想天開。」
  阿竹聽罷,有些好笑,卻說道:「放心,我相信昭萱。」而她也願意相信昭萱郡主。
  嚴青菊看她與平時不變的笑容,原本浮躁的心也跟著安靜下來,忍不住想要接近她,靠近她。她想,昭萱郡主雖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但若不是為了三姐姐,她的情義也要打折扣。她的三姐姐就是這樣一個人,會讓人打從心裡感覺到安心,讓人感覺到溫暖。
  明明只是個平平凡凡的人罷了,但是接受過她的好後,會讓人依戀,沒有人捨得放手。
  因為那是世間最乾淨的感情,沒有摻雜任何的虛假。
  這就是她的三姐姐!
  嚴青菊在端王府的別莊呆到了傍晚,直到紀顯下衙時,順便路過來接她。
  紀顯表示,若不是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他還不屑來。當然,他這麼想的時候,動作卻輕得不可思議,護著嚴青菊上了馬車。
  夫妻倆坐在馬車裡,紀顯支著臉看著對面的女人,直到她被看得低下頭去,顯出一副柔弱可憐相時,明明知道這是假的,仍是止不住的心軟憐惜——或許這便是男人的劣根性罷。
  「你和端王妃感情倒好。」紀顯開口道。
  嚴青菊不知道他這話是羨慕還是諷刺——嗯,她就當他是羨慕行了,反正他也沒個能交心的兄弟,便柔和地笑了下,說道:「妾身與三姐姐自小一起長大,情份自然不一般。」
  紀顯摸著下巴,若有所思道:「是麼?就不知道將來若是她……你們的情份還能不能如現在一般。」
  嚴青菊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依然道:「那是自然的。」
  「真是……」紀顯突然不知道怎麼評價這個女人了,明明對所有人都能狠,但是對上端王妃的事情時,卻出乎意料地固執,也不知道那位端王妃灌了她什麼迷魂湯,將她訓得服服帖帖的。
  如此一想,不知為何,心裡便有些不高興了。他不知道自己不高興什麼,語氣不免惡劣起來:「今兒你過來,想必是將上回說的事情給端王妃說了吧?她有什麼反應?」
  「三姐姐說,她相信昭萱郡主。」
  紀顯嗤笑一聲,顯然不屑于女人這等天真的小伎倆。
  嚴青菊也不惱,男人皆以為女人目光淺短,只看到方寸之地,卻不知道女人比他們所想像的還要複雜。而且,小看女人的話,會吃虧啊爺!
  「那爺可要和妾身打個賭?」
  「打賭?」紀顯又嗤笑她,「賭什麼?」
  見他一副自己絕對不會輸的自信模樣,嚴青菊垂下眼睛,說道:「就賭太后的主意最後一定不成,而這不成的原因,必定是昭萱郡主。」
  紀顯挑了挑眉,說道:「皇上是個孝子,太后的話只要不影響社稷之事,素來言聽計從。而昭萱郡主的身體情況,只要打聽一下便知道了,說好聽點便是個擺設,說難聽點是個交易物品,但這個交易物品,相信不管哪位皇子都想將她迎進府裡供著。」
  嚴青菊微笑,「是啊,不過交易物品卻是個有感情有思想的女人。」
  紀顯看了她許久,說道:「好吧,咱們拭目以待,若是夫人輸了,夫人答應我一個條件,若是我輸了,便答應夫人三個條件。」
  「好!」嚴青菊笑盈盈地看著他,這般隱贏不輸的事情,不答應才是傻瓜。
  七月下旬,皇帝繼續帶領大部隊回了宮。
  阿竹在別莊過了段相當悠閒的孕婦時光,在肚子越發的大時,害喜症狀減輕了,能吃能睡,每隔三天有太醫過來請平安脈,身體健康,胎相平穩。對於外面的朝廷上的風雲,因為端王不在府裡,她又懷著身子,更有理由將那些紛紛上門來求助的人打發了。
  如此,理應沒有什麼煩心事情讓她煩的。但是,不知怎麼地,阿竹近來卻有些心神不寧。
  跟著大部隊回了京城後,端王府如同往常一般,繼續閉門謝客。
  隨著八月到來,朝中發生了好幾出事件,有禦史參某某官員貪汙受賄之事,也有修繕河工的銀子被劫之事,更有北狄南下劫掠血洗了北疆好幾個城鎮的事情,仿佛一下子很多事情積在了一起,整個朝堂的氣氛越發的緊張。
  阿竹看著端王府下面的人傳來的消息,不知怎麼地,那種心悸之感越發的不得安寧。她是孕婦,每日處理完了府中事務,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做的,眾人對她的要求便是希望她能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無事可做之下,她常將陸禹寄回來的家書都搬出來,重複看了起來,一字一句地琢磨著,似乎沒什麼不同的。
  到底怎麼了呢?
  阿竹在屋子裡轉著圈圈,爾後坐到靠窗的長榻上,看著外面進入秋季後顯得遼闊高遠的天空。
  「王妃,你近來心情好像不太好,可是有什麼煩心事?」鑽石擔憂地道,作為貼身丫鬟,她是最能感覺到阿竹情緒的人,發現原本寬心養胎的王妃,自從七月份開始,情緒便不對了。
  「沒什麼。」阿竹漫不經心地道,翻看著江南傳來的資訊。
  阿竹自從嫁入端王府後,手中也有些了人手,這其中是陸禹交給她使用的,她並沒有怎麼使喚他們,平時就是探查些消息罷了。現在陸禹去了江南,阿竹也弄了些人過去,所以除了陸禹寄家書回事給她瞭解一下事情外,阿竹還可以從那些在江南中的人手得知一些消息。
  江南那邊的事情有條不紊,並沒有什麼意外,加上承平帝暗中的支持,相信不過十月,便會有結果了。若是事情順利的話,估計會更快,只是因為現在通訊不太方便,消息總會推遲一些罷了。
  看完了下麵傳遞回來的消息,阿竹若有所思。似乎太平靜了,反而讓她覺得很不平靜。
  過了中秋,便有消息傳來,江南的事情已經差不多定案,陸禹和秦王開始啟程回京,再過半個月左右時間便能抵達京城。
  聽到這個消息,阿竹心裡自然高興。從陸禹下江南至今,已經有五個月了,說不想他是假的。他離開時,她的肚子還平平的,現在他要回來了,她已經挺著個大西瓜一般的肚子,下巴也多了一層的肉,身材都顯得笨重了。
  然而,阿竹還來不及高興,過了幾天,便又接到了下麵的人傳來的消息:陸禹和秦王遇刺。
  阿竹初看到時,嚇得臉都白了,第一時間便將傳訊回來的人拎過來,急切地問道:「王爺可有受傷?怎麼樣了?」
  「王妃放心,王爺無恙,只是受了些輕傷罷了。倒是秦王殿下,傷得比較重。」
  阿竹眉頭跳了跳,秦王和端王一起回來,一個人輕傷一個人重傷……
  想了想,阿竹又道:「可知道兇手是誰?有什麼目的?」
  侍衛搖頭道:「現在還不清楚,下面的人也在查這消息。皇上應該也得到消息了,也派了人去查這事情。」
  繼續問了一些,發現問不出什麼後,阿竹便讓他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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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8:05


  昭萱郡主微微側臉,目光看向旁邊伺候的老嬤嬤,那老嬤嬤面容肅穆,垂著眼睛,教人看不清眼裡的思緒。在她如此的注視下,她仿佛未察覺絲毫,神色一絲不苟,沒有絲毫的變化。
  原本像小女孩一般的眼神倏地變了,變得森冷狠戾。
  午後不久,太后身體支撐不住,終於去歇下了。
  等親手伺候太后歇下,昭萱郡主方離開了太后的寢宮,去了旁邊宮殿。
  剛出了門口,炙熱的陽光一陣晃眼,昭萱郡主眨了眨眼睛,好一會兒才適應了眼睛裡的酸澀。她仰起臉,金色的陽光從樹稍間灑落在臉上,星星點點,落在她蒼白瘦削的臉龐上,肌膚下的青色血管仿佛隱約可見。
  「郡主,太陽大,還是先回去罷。」星枝小聲地道,見她似乎想曬太陽,心裡不禁有些急。這種正午的陽光最為毒辣,以郡主的身體,再曬一會兒可就要中暑了。
  昭萱透過樹頭看著高空處晃眼的太陽,安靜的午時,誰也不敢打擾太后歇息,宮侍們走路都踮著腳尖,生怕發生一點兒聲音,打擾了淺眠的太后娘娘。
  「郡主,回去吧。」
  聽到星枝的聲音已經近似哀求,昭萱郡主淡淡地點頭,斂著袖子沿著林蔭處行走。不過快到她居住的寢宮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歡快的童聲,昭萱郡主微微皺眉,眼裡露出了厭惡之色。
  腳步一轉,昭萱郡主出了寧馨園,便見到寧馨園不遠處的花園裡正在踩著新栽好的花木玩樂的代王,幾名花匠縮在一旁,想阻止又不敢,眼裡已經出現了焦急之色。
  「來人,去將代王給本郡主提來。」她淡淡地吩咐道。
  聽到這話的宮侍們面面相覷,正遲疑間,一名侍衛已經出列,大步上前,在代王及周圍的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拎住了代王的後衣領,直接一個縱步躍到了昭萱郡主面前,將代王直接種到昭萱郡主面前。
  昭萱郡主唇角揚了揚,破天荒地看了眼那侍衛,發現這侍衛出乎意料之外的年輕,他身材極高,但卻顯得瘦弱,而且一個大男人,竟然長著一張像姑娘般清秀的臉,雖然繃著臉孔,但是沒有絲毫的冷峻之色,反而讓人覺得他稚氣未脫。
  估計也是這般年輕,才敢做出這種事情,不像其他人,思量比較多。
  自從上回她被代王撞下臺階暈過去後,因為太后護著她,皇帝舅舅沒辦法,方派了個兩大內侍衛到她身邊來保護她。她對這種事情不在意,連那兩個侍衛長什麼模樣也沒瞧清楚,甚至連名字也不記得了。
  「大膽!你幹什麼?你知道本王是誰麼?膽敢如此對待本王……」代王氣得拳打腳踢,可惜他短胳膊短腿,根本沒有傷到那侍衛分毫,氣得更是破口大駡,看向昭萱郡主的眼神更是惡毒。
  這眼神真討厭!
  「你再用這種眼神看我,小心我將你眼珠子挖了!」昭萱郡主淡淡地道。
  代王嚇住了,既管這女人說得平淡,但他還記得上回她抽了他一巴掌,抽得他臉都腫了,但是不僅沒有受到父皇的懲罰,甚至還要他去給她道歉。憑什麼啊?不過是個無母父不理的病殃子罷了!可是,那種被呼巴掌的疼卻記在了心裡,讓他一看到這女人就有些發悚。
  「你、你敢,父皇知道了會饒不了你的!」代王色厲內荏地叫囂著,又呼喝遠處的宮侍過來救他,「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還不過來救本王?若是本王少根頭髮,小心父皇殺了你們!」
  那兩個宮侍也急得不行,忙跑過來,然而還未到跟前,便一頭栽到泥土裡了。再仔細看,原來是捉著自己的侍衛用石頭擊中他們的雙腿,讓他們跌倒。
  代王這下子終於嚇住了,小臉慘白慘白的。
  昭萱郡主隨意看了眼,伸手輕輕地拍打著代王的臉蛋,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支尖利的發釵,在指尖閃爍著銀光,對著他的鼻子戳了下。
  代王只覺得鼻尖一疼,目光越發的驚恐,聲音都發顫了:「你、你、你要做什麼……」說著時,就見那銀釵最尖的一頭對著他的左邊眼睛,緩緩地移了過來,看起來就要戳爆他的眼睛,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再哭就弄爆了你的眼珠子!」
  陰測測的聲音響起,嚇得代王再也不敢哭了,瞪大眼睛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站在樹蔭下,瘦得仿佛只剩下皮包骨,膚色慘白慘白的,嘴唇上沒有一點色澤,一雙眼睛卻黑得可怕,穿著素色的衣裙,陽光隱入雲層中,光線變得曖昧起來,使她看起來就像個女鬼——太可怕了!
  「記住,以後見到本郡主要繞路走。若是遇到了,也有禮貌一些,不然……」
  看到那支銀釵又移了過來,嚇得差點尿褲子的小破孩這回不敢再動什麼惡毒的心思了,忙不叠地點頭,只求離這個像鬼一樣可怕的女人遠遠的,他再也不來惹她了。
  昭萱郡主看著小孩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可憐樣子,拿出帕子給他擦了擦,柔聲道:「表弟真是的,這麼大了還如此愛哭,皇上舅舅看到了可要笑你了。好了,這裡是外祖母歇息的地方,以後莫要到這裡來玩,吵到她老人家就不好了!」
  代王:「……」即便一臉溫柔,女鬼還是很可怕啊!!
  等代王像只嚇壞的兔子帶著那兩個宮侍離開後,昭萱郡主眯著眼睛看了會兒遠處,在星枝的提醒下也回了寧馨園,順便將那名侍衛一起捎了進去。
  回到房裡,星枝星葉和宮女們殷勤地伺候著,昭萱抬了抬手,眉頭都不用動一下便讓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加上剛才恐嚇了人後,心情舒暢,這會兒就算喝那種難喝得要死的藥,也不會覺得難受了。
  坐在炕上,昭萱郡主喝著藥茶,淡淡地問道:「名字,年齡。」
  年輕的小侍衛遲疑了下,拘謹地道:「聶玄,十五歲。」
  「這麼小?」昭萱郡主又打量那張清秀得像小媳婦一般的臉,怨不得呢。
  是男人都不喜歡被女人說小,聶玄清秀的臉微微一紅,想說什麼又因眼前之人的身份,只能憋住,將頭低了下來。
  昭萱郡主看得有趣,這副逆來順受的小媳婦樣,更讓人想欺負。又逗了兩句,發現他的臉快要紅成蝦子了,方道:「行了,你以後就到本郡主這兒當差,只要不做出什麼背主的事情,本郡主不會虧待了你的。」
  讓人賞了這侍衛後,便讓他下去了。
  聶遠捏著昭萱郡主賞的荷包,裡面裝的是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不禁抽了下嘴角,回頭看了眼身後的屋子,心說這位郡主行事果然是粗暴又沒頭腦,和以前一樣。剛才唬嚇代王時的那種淩厲深沈,果然是裝的。
  等聶玄離開,昭萱郡主盤腿坐在榻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
  星枝看得有些擔憂,不知道郡主怎麼了,是心情不好麼?還是剛才太后對她說了什麼?以往每次端王妃進宮時,郡主的心情都會好上一天,今天端王妃進宮的日子,她原本心情也很好,可是從太后那兒出來,心情好像就變了。
  「郡主……」
  昭萱郡主揉了揉腦袋,說道:「去準備筆墨。」
  星枝聽話地下去了,很快便準備妥當,便見郡主提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字,然後直接折了起來,拿了一本詩經將那紙壓住。
  星枝眨了下眼睛,郡主這是要給端王送信麼?應該是先前太后說了很了不得的話,所以郡主才會主動聯繫端王。想罷,星枝歎了口氣,心裡有些擔憂,太后疼愛郡主不假,但也太疼愛了,估計會一意孤行。
  六月結束,進入七月份時,江南終於傳來了消息。
  阿竹看著從江南傳回來的信件,瞭解了江南鹽政的事情發展後,不禁若有所思。江南大批官員紛紛落馬並不奇怪,而幾個老牌的世家也被派去的欽差收集到了一堆罪證,抄家是少不了,整個江南可以說是血雨腥風。
  江南距離大夏政治中心挺遠的,這一片血雨腥風還動搖不到京城,但是京城的氣氛卻開始變了。
  阿竹合上信件,決定在她生孩子之前,她還是少出門吧。
  過了幾天,嚴青菊又挺著肚子過來了。
  阿竹摸摸這妹子的腦袋,嗔道:「這大熱天的,來回跑,你也不嫌熱。」
  嚴青菊笑得柔柔的,輕聲道:「哪裡會熱?我想三姐姐了嘛。」
  阿竹只是笑了笑,說道:「半個月前你才跑來一次,在這裡多呆了些時間,鎮國公世子便來接人了,顯然極是緊張你。你不會又和他吵架了吧?」阿竹懷疑地問,心說那兩個人吵得起來麼?這朵小菊花眼眶一紅,滴兩滴淚,男人什麼都軟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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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7:28


  英國公夫人也有些啼笑皆非,刑部侍郎夫人也極為厭惡小妾這等生物,而且十分彪悍地將刑部侍郎府裡的小妾都關在一個院子裡,還很吝嗇地讓她們幾個人擠一個房間,若是哪天不順心了,直接拎起把菜刀就能追著刑部侍郎跑上幾條街,可是讓人看足了笑話。
  想罷,英國公夫人也忍不住失笑,便也不在意刑部侍郎夫人的挖苦。
  如此,英國公府大姑娘石清瑕一頂轎子被迎進了康王府,成了康王府裡的一個側妃。
  康王納側妃後不久,便進入了六月份,天氣也越發的熱了。
  六月初一,阿竹去皇莊給皇后請安。請安完後,聽說昭萱郡主帶著幾個小公主去皇莊中的池塘釣魚,便也挺了肚子過去。
  自從懷孕滿五個月後,阿竹的肚子就像她當初說的那般,開始像吹氣球般膨脹。不過她的孕吐仍是有些嚴重,吃了吐、吐了吃,幸好廚子變著花樣做的吃食,仍是有好一部份下了肚子,才沒有造成營養不良。
  肚子開始變大時,臉龐卻沒什麼變化,穿著寬鬆的夏衫,沒有束腰帶,輕飄飄的紗裙曳地,從背影看來仍是窈窕婀娜。或許有些變化的便是臉蛋上的嬰兒肥少了許多,眉宇間變得平和,染上了些許成熟女人的韻味。
  昭萱郡主正坐在樹蔭下,享受著宮女們的伺候,看著十八公主和幾個姐姐一起釣魚,一群宮女和內侍護著,生怕她們玩得太興奮,不小心跌下水中。
  池塘裡蓮葉婷婷,蓮葉中偶爾探出幾朵盛開的粉蓮,水中時常有遊魚遊過,清風吹來,蓮葉搖曳,水波蕩漾,在這炎炎夏日添了幾分涼爽。
  「你怎麼過來了?」昭萱郡主見到她,趕緊起身去扶她,有些敬畏地看著她的肚子,吃驚地道:「上次見著好像還挺平的,怎麼一陣子不見,就這麼大了?」
  阿竹坐到宮女搬來的竹椅上,接過溫開水喝了半杯解了渴意後,笑道:「我娘親以前懷我弟弟時也是這般,過了五個月,肚子就像吹皮球一樣膨脹了,不奇怪。」然後看了看遠處玩耍的幾個小姑娘,笑道:「今兒怎麼有閒心來釣魚?」
  昭萱郡主窩回竹椅上,懶懶地眯著眼睛道:「是十八想出來玩,外祖母希望我到外面走走,便跟來了。呆會讓人烤了魚,你也吃一點吧……對了,聽說你最近害喜症狀仍是嚴重,可有礙?要不叫荀太醫開副止吐的藥來吃吧。」
  阿竹打了個冷顫,搖頭道:「算了,是藥三分毒,我才不吃呢。」
  昭萱盯著她猛笑,「你不會是怕荀太醫的藥味道太怪吧?我都喝了一年半了,習慣了也是那麼回事兒。」
  其實對於她害喜症狀,當初她有反應時,荀太醫便被陸禹叫過來給她診治了。想到那位冷冰冰的太醫冷森森地看人時的目光,阿竹覺得當時他似乎恨不得要在那位王爺身上戳個洞,似乎很生氣的樣子,看得著實滲人。而結果,荀太醫自然是拂袖而去,沒有給她開什麼藥,只是說了一些能止吐的食物類的讓她試著吃。
  荀太醫雖然表面上看著不太好相處,但卻是個極負責任的醫者,可惜他為人孤僻,表現出來的脾氣實在是不怎麼好,所以京城裡的人說起他都是神色不太好的。
  兩人正說著,前面一條兩旁開滿了木槿花的小道上走來了一個儷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英國公府的二姑娘石清溪往這兒來了。
  石清溪過來後,給兩人行了禮。
  「石姑娘不必多禮,也坐罷。」阿竹笑道。
  石清溪坐下後,便笑道:「皇后娘娘說你們在這兒釣魚,臣女便不請自來了,沒有打擾到王妃和郡主吧?」說著,她看了阿竹一眼,她和昭萱素來沒怎麼客氣,倒是對端王妃瞭解不太深,禮多人不怪,她不敢隨便越矩。
  昭萱郡主笑道:「石頭你幾時也這般多禮了?再過半個月,你便要出閣了,到時候你是蔣家媳婦,與阿竹也算是親戚了,應該多親香才是。」
  阿竹微笑點頭,蔣家是皇后的娘家,陸禹是皇后的養子,與蔣家也算是親近的。雖然蔣家只忠心于皇上,蔣家子弟大多數駐守邊疆,不知多少好男兒戰死沙場,最為教人敬佩,雖是出於避閑,面子上的情份也要過得去。阿竹觀察過,發現皇后說起娘家時,語氣十分平淡,說的仿佛不是自己的娘家,而是京中尋常的勳貴罷了。
  石清溪微微一笑,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著懷孕的端王妃。原本她對端王妃的印象也就那樣,不好不壞,覺得是個有些幸運的女子,能在那麼多競爭中幸運地成為端王妃,是別人求了一輩子也求不來的事情。可是看到庶姐石清瑕的下場後,她心裡感覺到有些古怪。
  石清瑕被人算計與康王成了好事,無論是英國公府和康王府都找不出兇手,最後又因為康王的堅持,及各種考慮,方將石清瑕送進康王府成了康王側妃。
  石清溪想起那幾日那位素來嬌弱惹人憐的庶姐為了反抗這事,整天以淚洗面。後來發現哭解決不了,便開始鬧。可惜她的身子素來嬌弱,派了幾個有力的僕婦照看,鬧也鬧不起來。然後開始絕食……想到最後她餓到快死時終於忍不住奔向食物的模樣,石清溪差點當場噴笑。
  縱然再清高,最後也不是怕死?縱然不認命,最後不也是被送進了康王府當側妃?
  不過,石清溪也對這件事情分析過,比起其他人想得複雜,石清溪卻從這件事情分析中得到一個結論,石清瑕成為康王側妃,最得利的便是端王妃了。
  石清瑕一直想進端王府當側妃,或許因為端王那般俊美的樣貌所迷,但其中還有端王將來最有可能登上那位子的原因。待端王真的一朝登頂,縱然一開始只是個側妃,以後卻是皇妃了,甚至貴妃——皇后也有可能,只要能解決掉端王妃,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石清溪又有些不確定端王妃是否知道她爹想將石清瑕送進端王府的事情,她雖然告訴了昭萱郡主,但昭萱郡主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囂張肆意的單純姑娘了,以昭萱和端王妃的交情,恐怕昭萱郡主不可能會讓石清瑕那般美貌的女子進端王府分了端王妃的寵,連她現在也不確定這件事情是不是昭萱也插了一手。
  石清溪暗暗打量著端王妃,撇去石清瑕那樣的絕俗外貌不談,端王妃在京中的閨秀中,也算得上是個姿容不俗的美人兒,少有閨秀能及得上。以前看著時,還有些弱柳扶風的柔弱、眉宇間也是少女青澀的氣息,現在她當了王妃一年多,氣質開始變了,眉宇間的氣息也變得開闊大氣,已經具備了王妃的風儀氣勢。
  真是個幸運的女人。
  石清溪在心裡歎了口氣,不管石清瑕進康王府這事情是誰出手,都過去了,猜測再多無益。
  在皇莊呆了半天,趁著午後陽光炎熱時,阿竹和石清溪一起離開了皇莊。
  昭萱郡主讓人將玩瘋了的十八公主及幾位小公主分別送回她們母妃那兒,也回了太后居住的甯馨園。
  太后沒有歇息,見她回來,便笑著招呼她過來一起說話,聽著外孫女高興地說著先前和幾個小公主釣魚之事,太后臉上掛慈愛的笑容。
  直到昭萱郡主說得差不多時,太后握著她瘦弱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纖細的手骨頭,說道:「哀家的萱兒這般喜歡端王妃麼?每次說起她時你都笑得特別高興……」太后眯起眼睛,慢慢地說道:「說來,端王府裡只一個王妃也太少了些,不知萱兒可願意成為你表哥的側妃麼?」
  昭萱郡主愣住,幾乎不敢置信地看著太后。
  殿內一片安靜,仿佛連呼吸也輕得幾不可察。
  「外祖母……」昭萱喚了一聲,將臉擱在她雙膝間,軟聲道:「萱兒喜歡端王妃,與她是自小的情份了,不喜歡端王表哥。外祖母,別讓萱兒難做好不好?萱兒不想壞了和端王妃的情份。」
  太后輕輕地撫摸著孫女的頭髮,順著她的發,手往下滑到她的背脊,摸到了年輕的少女那硌手的背脊骨,聲音極輕:「哀家的萱兒……若是連哀家都不在了,將來還有誰憐惜你呢?」
  聽到這話,昭萱郡主不知怎麼的,鼻子一酸,眼淚便流了下來。怕太后發現,她悄悄用袖子裡的帕子壓住臉一會兒,才悶悶地道:「外祖母說什麼呢?外祖母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萱兒會永遠陪著外祖母……」
  「傻丫頭!」太后拍著她的背,就像在哄一個小孩兒一般,輕輕地道:「哀家的萱兒將來必定尊榮無限,成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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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6:52


  當然,阿竹的印象裡,康王是讓人哭笑不得了點兒,卻也沒做過多少傷天害理之事,主要是他沒那個智商,加上手上也沒什麼權利。
  所以,阿竹實在不太明白,為何英國公府會將石清瑕送進康王府作側妃,而且石清瑕還有那般如花美貌,不是更該好生利用麼?聽說英國公極疼愛這個庶女,那更應該好好為她謀劃個好的前程才是,送到康王府,簡直是腦抽了。
  想到石清瑕那般美貌,要配個肥癡的大胖子,阿竹嘴角又抽搐了下,這種組合怎麼看都像是三流劇裡的小三傍大款啊,而這個大款還是個有錢有勢卻沒長相沒內涵沒文化的胖子。
  而且石清瑕明顯對她男人有目的,只是因為這時代男女大防太嚴重,陸禹平時作息正常,應酬也一般在外面的酒樓多,極少去私人場所,使得她沒尋到機會下手罷了,怎麼可能會想進康王府作側妃?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在端王和康王之間如何選擇了。就算石清瑕改變了目標吧,那也不應該選個胖子啊,除非這是妥妥的真愛——真愛都要哭了好麼?那更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更願意相信估計英國公府被人坑了。
  「王妃,那石大姑娘的終身終於有著落了,以後也不用擔心她瞧上咱們王爺,這真是個好消息!」鑽石端來一蠱已經聞不出腥味的魚湯過來,笑著道:「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原因,不是挺好的麼?」
  阿竹接過魚湯喝了一口,原本微緊的眉松了幾分,趁著還沒有吐之前多喝幾口,然後道:「你說得對,確實挺好的。」沒有個絕色美人在旁邊虎視眈眈,確實極好。
  阿竹派人去打探了下,沒有打探到什麼有用的消息後,便知道這件事情康王府和英國公府都達成了協定,估計是探不出什麼來了,便也不再關心它。
  晚上,阿竹又有了可以寫在信上的話題,將這件事情以祥林嫂的語氣嘮叨了一遍,寫滿了一千字後,便讓人封起寄去江南。
  完成每三天一千字的任務,阿竹幸福地睡下了。
  康王納英國公府庶女為側妃的事情,與阿竹一樣猜想的人很多。事不關已的,只是拿來作談資在嘴上笑話了下,而對權貴圈子敏感的,也在深思著這件事情是如何促成的,其中有什麼目的。
  鎮國公府的別莊裡,嚴青菊讓丫鬟給自己打扇,對著繡架上的花樣子正在繡一件小衣服。
  紀顯進來時,便見到這樣一副畫面:穿著寬大的孕婦服的少女坐在明亮的花廳中刺繡,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看起來溫柔美好,柔美的臉龐上給人一種嬌嬌怯怯之感,顯得楚楚可憐,讓人心生起一股憐惜之意。
  紀顯揮了揮手,示意丫鬟別出聲,他踩著輕盈的腳步走來,在她發覺時伸手將她抱了起來。
  嚴青菊下意識地將手中的衣服和針線移開點,免得紮到他。被他抱來抱去許多回了,所以他這突兀的舉動並沒有嚇著她,反而讓她有些嫌棄道:「爺,天氣熱,你放開我。」
  孕婦的體溫本來比較高,加上紀顯也是個正值青壯年的男人,氣血極旺,身上的熱量薰得不行,讓她很快便熱出了一身汗。
  紀顯沒有放開她,接過了丫鬟的扇子給她打扇,低首看著坐在懷裡的女人,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這個女人看起來嬌嬌怯怯的,倒是沒想到手伸得那麼長,而且尾巴也掃得那麼乾淨,真是個人才。
  嚴青菊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裡也驚了下,低下頭道:「爺看我作什麼?」
  紀顯騰出一隻手,撫了撫她微凸的小腹,漫不經心地道:「過半個月,康王的側妃進門,聽說他挺滿意這個側妃的,要給她作臉,屆時會擺酒席,請眾人過去好好樂一樂。」
  嚴青菊應了一聲,反應很平淡。
  很快地,一隻手捏著她尖尖的小下巴,將她低垂著的臉抬了起來,那男人低首咬了咬她的唇,笑道:「不過,我很好奇,那石大姑娘如何得罪你了,你要這般給她找歸宿?」
  「沒有。」嚴青菊怯怯地看著他,「爺是不是誤會了?妾身和她見的不多,哪裡知道她怎麼樣?」
  「是麼?」
  「是啊!」嚴青菊特誠懇地看著他,眼睛水汪汪的,眨啊眨的,仿佛下一刻就出水了。
  紀顯笑了笑,果然沒再追問了,而是將唇印在她眼皮上,省得這雙眼睛下一刻真的要出水了。
  這個夏天,最熱鬧的事情便是康王納英國公府的大姑娘為側妃的事情了。
  這件事情來得太過突然,接到帖子的人還有些不敢置信,各種猜測不窮,但無論是康王府還是英國公府,皆閉嘴不言,沒人能挖出丁點的秘密。唯一能知道的,傳出這件消息的是康王府,而英國公府沈默的態度似是答應了,直到康王蹦了出來,廣發喜帖。
  看著桌上的帖子,阿竹嘴角微微抽搐,納側妃到底比不上真正迎娶王妃的隆重,不過也可以簡單的辦個儀式,辦幾桌酒宴。但是康王這做法,仿佛恨不得昭告天下一樣。
  「王妃去麼?」鑽石問道。
  阿竹搖頭,端起檸檬水抿了一口,淡淡地說道:「外面的人都知道我害喜症狀難受,不宜出門,不去也不要緊,讓人準備份賀禮過去就行了。」雖然康王蹦躂得歡,恨不得全京城的人都去捧場,但阿竹沒丁點興趣。
  笑了笑,便將這事情拋諸腦後,生活該幹嘛就幹嘛。
  過了半個月,快到六月底時,康王在別莊中納側妃,很多人捧場地去了,據說當時十分熱鬧。只是熱鬧歸熱鬧,有些人卻發現英國公這位側妃的父親臉色十分糟糕,只露了一面,便躲了起來。
  英國公夫人與往常一般,得體大方地迎接那些送禮祝賀的賓客。
  原本只是康王府納個側妃罷了,哪個王府沒納過側妃,並不算重大,可是因為這件事情太出突意料,康王又表現得十分重視這側妃的樣子,加之他都發了帖子,若是尋理由不去,下場可想而知,所以很多人都捧場。
  康王確實不得帝寵,手中也沒什麼權利,是個閒散王爺。但是他好歹是皇子,而且還是最年長的皇子,只要他拉下臉皮去撒起潑來,實在是夠嗆,丟面子事小,被皇帝敲打事大。
  所以,這也是很多人捧場的原因。
  當然,端王府只送了禮沒有來喝這喜酒的事情,有心人傳到康王那裡,想瞧瞧他有什麼反應。誰知道康王知道後只是搓了搓手,張嘴便道:「既然十弟妹身子不舒服,便歇著,省得出了什麼事情,十皇弟在江南辦差也不安心。」
  見狀,眾人如何不明白了:傳聞中康王極怕這位十皇弟,果然沒騙人。
  不過,這其中也有很多好事者,見只有英國公世子和英國公夫人出來撐場面,不禁笑問道:「英國公這是怎麼了?女兒有了好前程不高興麼?」眼睛又一轉,在英國公夫人身後沒有看到那庶女的姨娘,笑道:「側妃的姨娘呢?怎麼不出來見見?」
  英國公夫人暗恨,這分明是找事的。
  問話的人是刑部侍郎夫人,長相平凡,膚色略黑,穿著一身綾羅綢緞,卻撐不起絲毫的貴氣,反而顯得有些粗鄙。這位刑部侍郎夫人據聞素來是個嘴上沒把門的,能說會道,而且十分沒眼力見,在夫人圈中的風評不太好。聽說這位刑部侍郎夫人是刑部侍郎在未考取功名時娶妻子,以前是個出身鄉野女子,祖上是殺豬的,沒受過什麼文化教育,後來刑部侍郎考取功名後,一路做官到刑部侍郎的位置,便將髮妻一起帶到了京城來,猶如一隻醜小鴨混進了天鵝圈子。
  英國公夫人面上的笑容不變,笑道:「我家老爺捨不得大姑娘,這會兒心裡難過呢,怕觸景傷情,所以回去歇著了。至於側妃的姨娘,她的身子素來不好,在屋子裡歇著呢。」
  萬姨娘確實是不舒服,自從女兒已經確定要送進康王府後,萬姨娘覺得所有的夢想都碎了,無法承受這個打擊,直接病倒了。英國公夫人見狀,自然很大方地讓她去「養病」,不用她伺候什麼。
  刑部侍郎夫人眼睛轉了轉,嘿了一聲,笑道:「這姨娘身子也真是不好,女兒成為親王府的側妃應該高興才是啊,這也算是母憑女貴了。」
  刑部侍郎夫人的話雖然恭維,但是挖苦的意味十足,周圍的人都彎了彎唇,若無其事地聊起其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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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6:18


  想到有這麼個暗藏的敵人在窺伺著康王府,而自己一無所知,任由對方設計她的丈夫,心裡便湧上一股寒意。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只是將已然顯出頹勢的英國公府和康王府綁在一起?如此又有何用?皇上雖然看重英國公府,但自從老英國公去逝後,英國公府的命運也已經定了,除非石策將來能進入新帝的眼,不然只會一代比一代劣勢,直到空有個名頭。
  承平帝的心思現在已經無人能猜測明白,特別是皇帝越來越老,皇子們羽翼豐滿,這種時候,只要稍不小心,便是萬劫不復。
  康王妃原本覺得,她的丈夫那德行,皇帝看不上眼,那麼也不是那些皇子們的威脅,加之康王是最年長的皇子,是兄長,以後無論哪位皇子登基,康王府都能平安地渡過那個坎。
  可是,現在就因為這件事情,將康王府給扯進了這個漩渦之中。雖然她設想得嚴重了些,但是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就算是穩操勝算的事情,往往因為一個疏忽而有了滅頂之災。康王府是無害,但若是有人想要拿康王府開刀試試水呢?
  康王妃的臉色越發的陰沈了。
  婉甯郡主沒有母親想的那般遠,那般深,但她心裡實在是不好受,恨道:「到底是哪個小人在暗算咱們王府?難道是齊王叔?魏王叔?還是秦王叔或者是端王叔?」
  發現她將所有的皇子都拉出來遛了一遍,康王妃拍拍她的手道:「行了,猜測過多無用,不管是誰,咱們王府以後都小心一點。至於這納側妃的事情,是定了的。明日我便親自去英國公府走一趟……」
  婉寧郡主有些震驚,「娘,你是親王妃,何必如此給那不檢點的賤人面子?以後迎進府來,還不是任你磋磨?不過是個庶女罷了,面子也特大了!」
  康王妃一巴掌拍到她腦後,面上微怒,「你這孩子,就不能動動腦子麼……」
  正打算再教育一下女兒時,外頭響起了一陣喧嘩聲,聽那聲音,似乎是康王回來了。
  康王妃不緊不慢地起身,迎向門口,婉寧郡主心裡還有氣,氣自己父親這般輕易地被人給算計了,磨磨蹭蹭的沒有去迎接。
  門口的簾子掀開,一隻胖子滿臉汗地滾了進來。
  「王妃,什麼時候去英國公府?需不需要本王到時候一起……咦,婉寧回來了?」康王原本笑呵呵的臉變成了有些不好意思。
  婉寧見他還有點羞恥心,原本應該欣慰的,但是敏銳地捕捉到父親話裡的意思,差點氣了個仰倒。你一個堂堂王爺,竟然想要親自去給一個側妃作臉?天底下有這等好笑的事情麼?那不是活生生打她娘的臉面?
  康王妃卻已經道:「不用了,此事並不需要王爺出面,到時候王爺只需要在家裡等好消息便行。」康王妃上前拉著他坐下,又讓丫鬟上瞭解暑的綠豆水後,便讓眾人下去了,屋子裡只剩下一家三口。
  康王聽到這話,頓時喜出望外,看來王妃是答應將那石大姑娘迎進府裡了,不禁嘿嘿笑起來。
  康王現在挺高興的,先前那件事情發生時,他是糊裡糊塗的,當時他已經喝醉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被王妃一巴掌轟醒後,便看到床前不遠處坐著個正在嚶嚶哭泣的天仙美人兒,差點將他的魂都勾沒了。
  可惜,美人兒能勾走他的魂,但王妃卻能勾走他的肉。比起沒魂了,沒肉更痛!
  康王這輩子怕的人很多,從宮裡來看,有太后、皇帝、皇后,還有比他還要小上十多歲的十皇弟端王,而王府裡最怕的是王妃,兒女中最怕的是大女兒婉甯。他還記得當日他享受了一頓美人恩時,王妃陰得可以滴墨的臉,差點嚇尿。幸好後來王妃撲在排查府裡的下人等事宜上,沒有再管他。
  沒了人管束後,康王便又開始回憶起那位神仙似的美人兒來,既然他占了她的便宜——雖然可能是被人設計的,但是便宜占了就是占了,自然要負責了。又因為旁人的慫恿掇攛,他是個沒有什麼主見的,想一事便做一事,直接和王妃商量起要納石大姑娘為側妃的事情。
  而早上出門時,王妃臉色雖然很難看,但口氣已經軟和下來了,那時想著回來再和她商量一下,準能成事。現在看來,果然是如此!
  一個胖子笑得這般蕩漾猥瑣——真是不忍直視。
  康王妃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問道:「王爺,臣妾有些奇怪,外頭怎麼會傳出康王府要納側妃的事情?」
  「本王說的!」康王笑呵呵地道。
  康王妃:「……」
  婉寧郡主:「……」
  康王妃忍下將這個胖子抽成死胖子的衝動,心裡默念著這位是王爺是王爺是王爺,然後不禁諷刺道:「王爺的舌頭可真是長,拼得過婦人之舌了。」
  「王妃怎麼知道?難道你對比過男人和婦人的舌頭長短?沒想到王妃對這等小事也感興趣,呆會本王讓人拿面鏡子來,照一下舌頭有多長,呵呵……」康王笑呵呵地摸著腦袋道。
  康王妃:「……」
  婉寧郡主快要被自己的蠢父親給蠢哭了,母親那是諷刺你啊,沒有稱讚你的意思啊也沒有將之當成興趣的一種啊!!!!
  康王很快發現大女兒貌似不太舒服,關心地道:「婉寧怎麼了?可是女婿欺負你了?別怕,告訴父王,父王去揍他!」說罷,擼起了袖子露出了胖胳膊。
  「……不,夫君他對我很好,女兒只是身子有些不舒服罷了。」婉寧郡主木然地道,目光移到母親身上,說道:「娘親,我出來也有好半天了,先回莊子去了。」
  「嗯,去吧,我叫府裡的侍衛護送你。」康王妃說道。
  婉寧郡主點點頭,給父母行禮後,便離開了。
  等女兒離開後,康王妃便道:「王爺,臣妾仍是覺得這件事情透露著股不同尋常,明天臣妾先進宮將你欲納英國公府大姑娘為側妃的事情稟與母后,然後再去英國公府罷。現在外面已經傳遍了,咱們也是騎虎難下,只能將這件事辦妥了,不能讓人知道先前的事情,不然還不知道外人如何看待咱們王府。」
  說罷,眉稍微微蹙起,雖然能將這一切的事情都推到石清瑕身上,但沒辦法,石清瑕是在康王府的別莊裡出的事,給人的感覺就是康王府監守自盜,于名聲上不好,也容易教人猜疑。恐怕外邊那些不知底細的,已經將這件事情當成了什麼陰謀詭計來看了,真相不過是被人算計了罷。
  至於英國公府會不會將石清瑕送過來——康王妃覺得完全不是問題,諒他們也要面子,不然石家其他女兒可沒臉見人了。
  康王滿嘴應下了,只要能娶到那位天仙美人兒,他什麼都答應。
  看到他這模樣,康王妃目光微黯,慢條斯理地道:「不過……」
  康王一聽到這個不過,肥碩的身子抖了抖,那束在衣服下的肥肉也跟著做上下運動,特別是因為現在是夏天,夏衫輕薄,更能容易看到那些肥肉的形狀,簡直是讓人不忍直視。康王妃自己看習慣了,也習慣了一輩子沒什麼,不過想到那位就算哭也哭得楚楚動人的石大姑娘,唇角不禁露出一抹諷笑。
  不管她為何會被人設計,但是以後進了這個府,有得她受的!
  「不過什麼?王妃你說,本王都應你。」康王搓著手道,沒有丁點的骨氣。
  「等石大姑娘進府,不管怎麼說,她都是側妃,王爺到時候可要悠著點,別亂了規矩。」康王妃抿唇笑道。
  「那是當然,一切全憑王妃作當!」康王胖胳膊一揮,趕緊打包票。
  康王妃優雅地用帕子擦了擦唇上的水漬,露出了個笑容。
  次日一早,康王妃便進了皇莊拜見皇后。
  呆了兩刻鐘左右時間,便離開了皇莊,帶著人直奔英國公府的別莊,直到傍晚,便傳出了康王將於半個月後納側妃的消息。
  簡直是神速啊!
  阿竹依然目瞪口呆,感覺就像在看一出大戲一般,這麼毫無預兆的,就定局了?
  由於近來孕吐得厲害,阿竹極少會關注外頭的事情,就算關注,也在下一波噁心來臨時,腦子都糊了。等到事情已經定局,阿竹才開始思索起來。
  英國公府送個庶女去康王府有何好處?若是問十個人,起碼九個人都會搖頭斬釘截鐵地回答沒好處,剩下一個是不明情況的人不知道如何回答。康王不得帝心,而且還年年被罵,若不是頂著大皇子的身份,恐怕早就在他做出那麼多非正常事情時被人道毀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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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5:42


  英國公想等端王回來,但是也不能拘著女兒在家,妻子出門應酬交際時,讓大女兒去露露臉,以後等她成了端王側妃後,也方便她積累人脈。特別是京中諸位王妃辦的賞花宴,更不能不去了,這絕對是大好時機。
  所以,康王妃舉辦的賞花宴,英國公夫人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去了。可誰知道,一轉眼,石清瑕又不見了。
  英國公夫人當時差點氣歪了嘴,這個庶女實在是會跑,在別人家也能時常搞失蹤。明明叫丫鬟盯著了,她竟然還能自動消失。正當英國公夫人又驚又氣時,康王妃身邊的一名丫鬟悄無聲息地將她叫走了,接著,迎接她的是庶女和康王已經成了好事。
  當看到康王妃陰沈著臉,庶女躲在一旁穿著淩亂的衣物嚶嚶哭泣,像豬一般的康王喝得醉醺醺地睡在床裡頭,空氣中還飄散著那種男女歡好後曖昧的味道,過來人的英國公夫人如何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英國公夫人當時腦子一片空白,第一次目瞪口呆反應不過來。
  事實上,直到現在,英國公夫人也弄不懂發生什麼事情。庶女明明是個心高氣傲的人,心裡也裝著端王,一心盼著成為端王妃,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問她她便一直哭,沒問出個所以然來。而康王妃那裡——算了,康王妃不好惹,自從發生這件事情後,康王妃現在是將英國公府給恨上了。
  不過,英國公夫人心裡感到慶倖的是,至少這件事情當時只有康王夫妻和他們幾個人知道,事情的真相沒有傳出去,兩府的名聲才沒有敗壞,也值得慶倖了。
  「老爺,瑕兒她怎麼辦?嗚嗚嗚……難道真的要進康王府麼?康王那模樣……根本不是良配啊……」萬姨娘見英國公開始沈思,仿佛被夫人的辯解說動了,忍不住掩面哭泣起來。
  英國公現在也是滿腦子糾結,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大女兒的清白是沒有了,若是不進康王府,那麼只有送去家廟一途。可是讓她如此年紀輕輕的,就青燈古佛伴一生,他也不捨得啊。
  「紫娘,你別哭了,讓我想想……」英國公抱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小妾,頭疼不已,一時間也沒了想法。
  英國公夫人見他們當著自己的面抱在一起,完全沒有什麼不適感,只當看著兩個陌生人,說道:「對了,康王要納大姑娘為側妃的消息是怎麼回事?難道是老爺已經答應了將大姑娘送進康王府?」
  「怎麼可能?」英國公沒好聲氣地道,「這件事情,是清瑕吃虧,一定是康王使了什麼手段欺了她,我怎麼可能這般輕易地答應將她送進康王府?我也納悶這消息,原本還以為是康王妃使人過來和夫人你說了。」
  那可不一定,也許是她自己錯認了人上錯了床呢?英國公夫人惡霸地猜測道。
  英國公想得腦仁都疼了,也想不出個對策,忍不住看向英國公夫人,問道:「夫人可有什麼好對策?」
  英國公夫人端過桌上已經放冷的茶抿了一口,眼角余光看到女兒還忤在那裡,便道:「清溪先下去吧。萬姨娘也一樣,大姑娘這兩天精神不好,你應該多勸慰一下她。」
  石清溪想留下來看看父母怎麼做,但是母親威嚴的目光讓她只得不情不願地給父母行禮後,磨磨蹭蹭地下去了。
  萬姨娘也不想下去,這事關她唯一的女兒,她不想離開。但是見英國公夫人一副有閒雜人在就不開口的模樣,心下暗恨,幽怨地看了眼英國公,發現昔日的良人目光有些飄移,頓時心裡有些悲哀。
  昔日為了這個男人,和待她如同至親姐妹的英國公夫人決裂,換來了一生榮華富貴。可是臨到中年,卻發現這個男人原來是如此沒用,一點事情也辦不好,連女兒的一生也要如此毀了。若女兒真的進了康王府……這一生還有什麼活頭?
  萬姨娘心裡越想越恨,這一切一定是哪個賤人設計的,估計是夫人……揉了揉帕子,萬姨娘微微抬頭看了眼英國公夫人,見她面上神色淡然,看都沒看她一眼,心裡又急又氣。她知道夫人為何要支開她,就怕出主意時,因為她在場出聲干擾了老爺的決定。
  「老爺……」
  英國公按按太陽穴,有些頭疼地道:「事情都這樣了,聽聽夫人的意見吧。好了,你便回去看看清瑕吧。」
  再三欲留不成,反而差點惹得英國公要動氣時,萬姨娘流著淚掩面而去。
  還未走遠的石清溪看到萬姨娘紅著眼睛流著淚經過,抿了抿唇,目光平靜而冷漠,直到萬姨娘的身影消失。
  她一點也不覺得萬姨娘可憐,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當年她做出那種事情,必然知道能為了她而想要寵妾滅妻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良人。至於石清瑕的事情,若不是他們貪心不足,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不過,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出手?昭萱郡主麼?
  想到陪在太后身邊的昭萱郡主,石清溪皺眉,越發的覺得昭萱郡主已經不是她以前認識的那個囂張又單純的女孩兒。
  萬姨娘離開後,英國公夫人淡淡地開口道:「不知道老爺是想要將大姑娘送到家廟還是送進康王府?」
  「兩樣都不想。」英國公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地道:「還有沒有第三種選擇?」
  英國公夫人淡然地看了他一眼,開口道:「有,為她換個身份,將她遠嫁到外地,一生不回京,便能掩下這樁醜聞。當然,老爺應該知道,這未出閣便破了身子的女人,恐怕只能給她換個寡婦的身份再嫁,到時候夫婿選也有限。」
  「不行!清瑕哪裡受得這等委屈?」英國公斷然道。
  英國公夫人心裡冷冷一笑,便道:「先不說這個,妾身想問一問,到底康王要納大姑娘為側妃的消息是如何傳出來的?若是康王府傳出來的,是康王的意思,還是康王妃的意思?若不是他們傳出去的還好,頂多是名聲受損,找出幕後指使者。若是康王府的意思……呵呵,老爺覺得康王那胡攪蠻纏的功夫,這件事情一旦爆發出來,咱們英國公府的臉面也不用要了,策兒和溪兒今後也不用做人了。」
  英國公啞然,他就是想到這個,才覺得這事情棘手。先不說康王,英國公只想知道,到底這幕後指使者是誰,意欲為何?難道是英國公府的仇人,想毀了英國公府?
  不提英國公別莊裡的事情,此時的康王府同樣不得寧靜。
  康王妃沈著臉坐在正房裡,陪著她的是從夫家回來的大女兒婉甯郡主。
  婉甯郡主完全遺傳了康王妃的容貌,雖然不是什麼絕色美人,卻也是瓜子臉、杏眼瓊鼻櫻桃小嘴,只有眉稍眼角間的微些淩厲讓人知道這位王府郡主不好惹,與康王妃的那種爽朗寬容相差甚遠。
  此時婉寧郡主坐在康王妃身邊,冷笑道:「英國公府竟然教養出這般不知羞恥的女兒,莫怪英國公府這幾年一年不如一年了。難道英國公以為,將女兒塞過來,就能結一門好親事,為英國公府謀利不成?」
  康王妃揉揉眉心道:「行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詭異,英國公壓根可瞧不上你父王。」
  婉甯郡主自然知道外面的人如何評價自己那位父王的,子不言父之過,不管康王如何,那都是她的父親。只是自己心裡明白父親是何等模樣是一回事,但是被旁人這般瞧不起又是另一回事了,心裡又有些不高興。
  「娘,那你說該怎麼辦?真的高高興興地將那女人迎進來啊?」婉甯郡主更加不高興了,首先,這石清瑕竟然比她還小一歲;其次,以石清瑕那等樣貌,簡直就像山野中蹦出來的妖精一般,男人見了魂都要勾走了,留在府裡,簡直是她母親的一大威脅。
  康王妃這會兒神色倒是淡然了,反問道:「不迎進來,讓你父王去皇上面前鬧麼?到時候還要不要臉了?旁人怎麼說咱們康王府?女主人舉辦個賞花宴,竟然發生這種事情,顯然掌家能力不行,英國公府固然沒臉,但是康王府也討不了好處。」
  婉甯郡主想起父親的德行,暗暗磨牙,忍著氣道:「這是父王鬧著要納她的?」
  「對。」
  康王妃歎了口氣,她這把年紀了,兒子女兒也拉扯大了,對於男女間的情愛早就看淡了,何況攤上這麼個丈夫,她更是寬心,從未在意過這等事情。只是,讓她不甘心的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設計的,竟然設計得如此天衣無縫,竟然沒法抓住任何的線索,查來查去,都查到丈夫身邊伺候的小廝身上,仿佛這件事情就是康王府自己打自己的臉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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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5:09


  聊了些彼此孕後的事情,阿竹狐疑道:「你今兒怎麼過來了?鎮國公府的莊子離這兒可不近,你大老遠的來,也不給我個信息,好讓我派人去接你,外一路上有什麼不長眼睛的人衝撞了怎麼辦?你的身子可不同以往了……」
  嚴青菊聽著阿竹斥責,面上無任何不耐,反而過去抱著她的一條手臂,撒嬌道:「我想三姐姐了!很久沒有來見三姐姐了,現在來到莊子,比在京裡鎮國公府到端王府的距離還近一些,自然來看看你啦。」
  「真的?」阿竹還是有些不信。
  嚴青菊低頭,捏著衣袖道:「三姐姐不信我麼?」
  不,我只是覺得你不會多此一舉過來的!阿竹拍拍她的手,笑道:「你能來我自然高興啦,今兒便在這兒用了午膳再回去罷。」
  「好~~」嚴青菊很快又露出笑臉。
  兩個都是孕婦,吃了些東西後,便到莊子裡的花園裡的林蔭下邊散步邊聊天。
  自從四人相繼傳出孕事後,因為都要坐胎不宜出門,所以大夥便沒有再見面,連嚴青蘭那邊也一樣。當然,等滿了三個月後,嚴青菊本應該要去看望阿竹的,誰知道鎮國公府的一些賤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要作死,嚴青菊只得將這事放下,擼起袖子開始去收拾賤人了,直到來了皇莊,才抽出空過來。
  現在難得沒有其他事情打擾,兩人聊了很久,十分的悠閒自在。
  用過午膳後,嚴青菊便告辭離開了。
  阿竹見天上的日頭正大,想叫她到傍晚再走,嚴青菊卻拒絕了,笑道:「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路,也不算遠啦,車裡放了冰盆子,並不難受。」
  見她堅持,阿竹只得將她送到二門處,目送她蹬上馬車離開。
  坐在馬車裡,嚴青菊扶著肚子,唇角勾起,顯然心情很好。
  丹寇見主子心情好,自己心情自然也好,突然卻見她撩開車窗簾,看向不遠處位於路邊半山腰處的一個莊子。丹寇眼尖,發現那時英國公府的莊子,先前過來的時候,還見到英國公府的車駕進了那府裡。
  哦,對了,那時候英國公府的車駕裡的主人走了下來,清楚地瞧見了石大姑娘那張絕俗的面容,方能確定那是英國公府的莊子。
  現在,主子又撩起車簾特地看……丹寇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主子低首撫著肚子,仿佛自言自語般地輕聲道:「剛好過三個月,端王也不在,是個好時機……」
  好時機什麼的,丹寇看了眼英國公府,明白主子說的是什麼,頓時頭皮發麻,覺得未來皇莊這一帶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果然,過了幾日,皇莊這一帶發生了件讓人側目的事情。
  康王要納英國公府的大姑娘為側妃!
  聽到這個消息時,阿竹=口=臉,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到底是什麼神展開啊?
  對於這等神展開,皇莊裡附近居住的權貴乃至整個京城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雖然說,英國公府的大姑娘只是個庶女,但是庶出的女兒的婚姻利用得好,也是一門有利的姻親,於英國公府也有好處。
  英國公府也是老牌的勳貴了,在京中頗有地位,加之承平帝看重已逝的老英國公,就算現在的英國公名聲如何不好,也願意抬舉他。所以,以英國公府現在的地位,就算是庶女,在京中的勳貴圈裡也是吃香的,好好謀劃一下,未必不能給她說門好親事。
  而眾所周知,康王雖然是承平帝的第一子,但是早早就是被放棄了的皇子,人蠢笨如豬不說,而且還時常犯錯,從來不在調上,時常惹得皇帝不喜,實在是爛泥扶不上牆,將來就算皇子們都死絕了只剩下他,恐怕承平帝也不會看上這個兒子,直接從孫子中選人。而且,康王今年年紀也都可以當石大姑娘的爹了,英國公再沒臉,也不會想要將女兒給這樣的男人當側妃吧?
  康王側妃說得好聽點是親王側妃,但是這位王爺不受寵又沒有什麼本事,更是全京城的笑柄,所以這麼個側妃位置,估計都比不過一些郡王府的側妃呢。
  所以,突然間就傳出康王要納英國公府的大姑娘為側妃,怎麼都覺得其中有貓膩。
  「賤人!」
  英國公大步走進正院,滿臉怒容,對著英國公夫人的臉就直接抽了下去。
  英國公夫人正和女兒石清溪說一些管家中饋之事,再過兩個月,女兒便要成親了,她恨不得將自己滿腦子的東西都塞到女兒腦子裡,省得她屆時嫁到蔣家時受人欺負。正說著時,便見到丈夫怒色匆匆地走進來,後頭跟著萬姨娘及好些阻攔不住的僕婦,惶恐地看著他們。
  當聽到那句「賤人」時,英國公夫人眼中冷光微閃,在那手扇過來時,直接偏首避開了,使得英國公抽來的巴掌落了個空。
  在英國公還想要抽第二次時,石清溪已經撲上去了,抓著他的手叫道:「爹你做什麼?娘做錯了什麼事讓您如此生氣?」
  英國公甩了下,發現自己的手被女兒抓得極緊,竟然甩不開,便怒道:「放手,今日為父就要教訓這個不配為人母親的毒婦!」
  「爹!」石清溪一臉震驚的表情,卻勞勞地抓著他的手,神色痛苦地道:「娘親到底做了什麼,竟然讓你將如此惡毒的詞安在她身上?」目光一轉,看到父親後頭的女人,心中了然又有些憤怒。
  萬姨娘此時雙眼通紅,為那張美麗脫俗的臉龐更添了一份楚楚可憐之態。可惜,這種美感在同性眼裡,只覺得噁心之極,不會產生什麼憐惜之欲。
  英國公夫人冷眼看著,扶了扶發上的釵環,沈聲道:「老爺過來,想必是為了大姑娘的事情吧?老實說,妾身也是剛才得到消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而且聽說這消息是從康王府傳出來的,妾身還想問老爺這是怎麼回事呢?」
  「你不知?」英國公狐疑地道。
  「不知!」英國公夫人冷聲道:「妾身若是知道,早就將這事壓下了。老爺別忘記了,過兩個月便是清溪出閣的日子,妾身是作母親的,如何會希望中途出了什麼事情,影響了清溪和蔣家的婚事?若是大姑娘的事情暴露出去,清溪也不用嫁人了,咱們石家的姑娘以後還有什麼名聲可言?」
  聽了英國公夫人一通解釋,英國公有些訕然,不過仍是餘怒未消,正準備說什麼時,身後傳來了一道哀婉的聲音:「老爺,您可得為清瑕作主啊!她、她、她怎麼能給康王作側妃呢?這輩子不就要毀了麼?」
  英國公夫人冷眼看去,萬姨娘髮髻微亂,妝容也不若平時的精緻,眼角添了道淺淺的皺紋,想必近來過得很不好。英國公夫人心說,不管這事情是巧合還是人為策劃的,她都挺滿意的,要感謝那人。
  這件事情,還得從兩天前康王妃舉辦的賞花宴說起。
  雖然來到皇莊避暑,莊子裡的花園沒有自家府裡的花園那麼大,但勝在景色宜人,即便是五六月份的大夏天,女眷們也極為熱衷賞花喝酒等閒事。康王妃的賞花宴也給英國公府送了帖子,英國公夫人想到還有個庶女終身沒著落,便帶著兩個女兒一起去參加了。
  對於石清瑕這個庶女,英國公夫人即便心裡恨不得直接捏死她和她那個恩將仇報的母親,但是因為丈夫幾乎沒理智的維護,做出諸多腦殘行徑,所以英國公夫人為了一雙兒女,只能忍下了。而且為了一雙兒女的將來,英國公夫人在外面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將嫡母的勢頭做足,從未苛待過庶女,該做的一樣不差,在外頭的名聲極好。
  英國公一直想將石清瑕送進端王府當側妃,原本端王妃傳出喜信時是極好的時機。端王沒有側妃,聽說通房也沒有,那群貌美如花的婢女不過是些玩物,也沒有聽說哪個被收為了通房,哪裡敵得過他的女兒清瑕的姿容?所以在端王妃有孕時,端王應該需要個側妃伺候。他是男人,最懂這種事情,男人嘛,即便再情長,也斷斷沒有妥屈了自己的道理。
  可惜,他還來不及行動,江南那邊的鹽政便出事了,端王臨危受命,和秦王一起隨欽差下江南處理這事情,一去還不知道幾個月。而這件事情,自然也壞了英國公的安排,當事人都不在,獨角戲實在是不好唱啊,而且也唱不下去。
  沒關係,端王也不是一輩子在江南不回來,他可以等他回來,反正也不過是幾個月的事情。而且他相信以大女兒的容貌,世間恐怕沒有一個男人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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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4:34


  打量完後,秦王妃便笑道:「端王府的車子收拾得就是不一樣,人坐著比較舒服。」
  這是她的女神呢!阿竹心裡有一隻逗比正在歡快地蹦躂著,腦殘粉的力量竟然讓她瞬間遠離了孕吐,十分精神地道:「若是九皇嫂不介意,便移駕到這馬車裡,和我一起去皇莊好了。」
  秦王妃欣然應邀,然後發話讓秦王府的侍衛與端王府的侍衛一起整合成一支隊伍前行,速度自然比大部隊放慢了很多,為了照顧阿竹的身體。
  看秦王妃膚色紅潤,面色如常,想來是為了照顧自己,阿竹有些愧疚道:「速度這麼慢,去到皇莊也不知道何時了。九皇嫂不必這般……」
  這時,秦王妃已經將鑽石端來的水果盤子抱在懷裡,邊往嘴裡塞切好的水果,邊豪爽地揮手道:「沒事,自己一個人在馬車裡也無聊,不如找個人說說話。」
  沈側妃、馮側妃等人嚶嚶哭倒在茅廁裡:明明她們先前都和王妃一起說話啊!王妃怎麼能嫌棄她們呢?
  阿竹喜歡她這種爽朗脾氣,是個極好相處的姑娘,便笑了起來。
  秦王妃邊吃水果邊看著阿竹道:「果然笑起來好看多了!十弟妹長得可真好看,又嬌小玲瓏,莫怪端王如此寵愛。」
  嗷嗷嗷!!她的女神在誇獎她呢!阿竹心說,女神你不必如此,在她心裡,女神才是最好的,修長勻稱的身姿,英氣的眉宇,淩厲的身手,簡直是她心目中的女俠啊啊啊!
  見秦王妃吃得那般香,阿竹剛吐了一場,肚子也餓了,不由得產生了食欲,叫鑽石也給她來一盤水果。
  鑽石見阿竹有了食欲,頓時喜形於色,不僅有水果,還有各色點心都呈了上來。
  當然,阿竹吃不了那麼多,很多都進了秦王妃的腹部。
  阿竹隱晦地打量她的女神,發現她確實胖了很多——吃這麼多真的沒事麼?
  秦王妃看懂了她的眼神,笑道:「太醫說了,我這是正常現象,一人吃被兩人,只要平時不疏于運動,於生產無礙。倒是十弟妹你,看起來也太瘦弱了,肚子都看不到形狀,對孩子可不好,平時應該多吃點。」
  阿竹歎道:「沒辦法,最近害喜嚴重,吃什麼就吐什麼,難受得很。」
  「那就多食一些酸的開胃的東西,總會有一些能吃得下的。」
  「謝謝,承你吉言了。」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過了好一會兒,阿竹欣喜地發現馬車依然在行駛,但是自己害喜的狀況卻輕了很多,也不像剛才出城時那般吐得昏天暗地了——難道這就是她腦殘粉的力量?囧……
  錯了,應該是秦王妃一直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讓她有事情可幹,所以才沒有繼續吐。
  「我娘親以前懷我時也是這般,平日裡吐得不行,後來我阿爹便時常和她說話轉移她的注意力,果然便吐得少了。」秦王妃一臉得意地說:「果然這法子有用。」
  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即便偶爾說話得罪人了一點兒,也不能抹殺她的體貼好意。而且只要你不做出讓人垢病的事情,秦王妃也不會隨便去吐槽別人。所以,這麼好的姑娘,配秦王那個花心的渣渣真是太可惜了!
  越摸清秦王妃的行事方式,阿竹越發的覺得這姑娘挺好的,也越發的腦殘粉了。
  見阿竹沒什麼事了,甲五悄悄吩咐車夫將速度提了起來。如此,過了午後,便到了皇莊,沒有拖到晚上。
  馬車在岔路口停了下來,因為秦王府和端王府的莊子隔了一定距離,所以便在路口分別。
  甲五先下車,躬身扶著秦王妃下了馬車。
  秦王府的侍女早就過來迎接他們王妃了,秦王妃看了看甲五,眼中精光滑過,說道:「這位姑娘的身手不錯。」
  甲五恭敬地肅手微笑,並不言語。
  與秦王妃道別後,馬車繼續前行一段路,很快便到了位於皇莊不遠處的一個莊子,正是端王府的產業。
  下了馬車後,阿竹終於覺得一直吊著的心落了實地,也沒有那般難受了。
  莊子裡的管事在前幾日便將莊子上下都收拾好了,隨時可以入住。雖然男主人不在,但下人也不敢疏忽,這裡畢竟是皇莊的範圍,若是有什麼事情,皇莊裡的帝后隨時可以打發個人過來探望,速度絕對比在宮裡還快速。
  阿竹坐到罩著涼簟的羅漢床上,吹著外面穿過竹林的山風,喝著放溫的水,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等用過廚子精心烹製的午膳,又好好地睡了個午覺,在傍晚太陽落山之時,帶著丫鬟們慢慢逛莊子。
  一派閒適。
  怨不得到了夏日,人人都愛往郊外莊子避暑,果然環境好的莊子住著就是舒服。
  莊子位於半山腰間,放眼望去,可以看到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山下是一片樹林,再不遠處是成片的池塘和水田,一條小河蜿蜒而過。平地上隨處可見建築精緻的莊子,還有修整得平坦的道路四通八達。這一片區域都是皇莊的範圍,戒備森嚴。
  阿竹逛了莊子,直到夜色.降臨,方意猶未盡地回房用膳。
  晚上,洗了個澡,阿竹披散著頭髮在燈下開始給陸禹寫信。今天她不用再攪盡腦子地給他寫滿一千字的信了,因為今天有很多話可以和他說,特別是路上和秦王妃相伴一起去皇莊的事情更是寫了遍,等信寫完了,發現字數已經超過一千了,變成了兩千字。
  阿竹將信重新看了一遍,然後發現自己一個興奮竟然在信裡對秦王妃大誇特誇了一頓,有腦子的人絕對看得出這是腦殘粉寫出來的東西。雖然她覺得秦王妃值得誇獎,可是估計某位王爺看到這封信後會很不高興。至於為何不高興,阿竹憑著小動物的直覺覺得會如此。
  所以,阿竹只得遺憾地重新鋪了張紙,儘量用平淡的語氣將今日的事情說了一遍,算是給他作個日行報告,同時也算是試探吧。若是陸禹什麼都沒說,那麼她便繼續與秦王妃相交,若是陸禹透露出不妥之意,那便算了。
  雖然女神很重要,不過男神更重要!嗯,女神放在心裡來喜歡就行了!
  寫好了信,將信封交給甲五後,阿竹便在丫鬟的伺候下洗漱更衣,躺到大床上時,忍不住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默默地對遠在江南的那位王爺說了聲晚安。
  來到皇莊的第二天,將行李箱籠歸置好後,眾人便開始出門交際了。即便是避暑,但是大夥都住在這附近,同樣方便交際,與在京中無甚不同。
  當然,阿竹現在還算是害喜嚴重,她不喜歡出門,那些勳貴大臣的夫人們知道這事情,也沒有冒然過來拜訪,不過倒是給她下了帖子,阿竹全部都推了。
  過了幾天,嚴青菊親自上門來了。
  孕婦對著孕婦……姐妹倆倒是忍不住看著對方微笑。
  「三姐姐,好久不見啦!」嚴青菊柔美的臉上露出笑容,雖然給人的感覺仍是嬌嬌怯怯的,但她長得這般模樣,也沒辦法。
  阿竹看到這妹子依然笑得這般惹人憐惜,就忍不住想呵護她,然後想起鎮國公府那些都被這妹子收拾過的下人,可不敢再因為她笑得這般嬌怯而對她不敬。嗯,妹子這種形象可以稱為:氣勢不夠,手段來湊!
  阿竹拉著她進屋,丫鬟已經擺好了各種吃食上桌。
  嚴青菊一溜看過去,暗暗點頭,看來端王府準備得極精心,食物上也沒有疏忽。心裡略滿意了幾分,方抬頭打量阿竹。
  阿竹給她拿了個香芋糯米糕,說道:「這是我叫廚房特地做的糯米糕,裡面的餡是摻了雪糖的香芋,可香了,你吃一個吧。我近來孕吐得厲害,就是吃這個覺得不那麼噁心。對了,你最近怎麼樣,可有什麼不好的反應?」
  說罷,阿竹打量她,嚴青菊看起來身子骨仍是有些單薄,仿佛沒見長多少肉,但肚子卻已經顯懷了,看著比她還大一些。不過,這妹子那種白蓮花的氣質真是渾然天成啊,就算是個孕婦,但腰依舊纖細,臉龐依然小巧瘦弱,下巴也依然尖得像錐子臉,整就是個正妻文裡的小三形象,男人心目中永遠不會因為懷孕而失色的白蓮花。
  「你怎麼還是這般瘦?」阿竹皺眉道:「沒好好吃東西?」
  「自然吃了。」嚴青菊抿唇笑道,「不信你問丹寇。」
  丹寇笑答道:「王妃放心,我家夫人在吃食上比以往還多一倍,只是身子不長肉,世子說都被肚子裡的孩子吃了,所以才會只長肚子。」
  「……」
  阿竹被紀顯的話弄得噴笑,再看嚴青菊那副不好意思的模樣,顯然傳出喜事後,兩人的感情是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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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3:59


  幸好可愛的十八公主為她解了圍,甜蜜蜜地問道:「十皇嫂,小侄子什麼時候才會出來?十八想和他玩~~」
  安貴妃聽罷,笑得花枝亂顫,點著十八公主的小鼻子,笑道:「還要等五六個月呢,到時候就能陪咱們的小十八玩了。十八也覺得你十皇嫂肚子裡的是小侄子麼?小十八真是個乖孩子……」
  安貴妃想要孫子想得魔症了。
  阿竹無奈地喝著宮女沏的檸檬茶,看了皇后一眼,只見她十分淡然地喝茶,面色不變,由著安貴妃在哄十八公主說好話。阿竹再汗一個,古人認為小孩子雙眼乾淨,往往能看到大人看不到的東西,所以若說是男孩,還真是信了。
  頂不住安貴妃眼神的壓力,阿竹很快便告辭離開了,坐著宮中的轎輦,去慈甯宮。
  坐在轎輦上,阿竹拍拍心口,安貴妃還真是想得美好啊,想一下子孫子孫女都有了,到時候又可以到淑妃面前顯擺了。對於安貴妃來說,不顯罷就會死星人,這種事情她一定做得出來。
  等到位慈甯宮,太后意外地召見了她,拉著她的手諸多叮囑。
  看太后笑呵呵的臉,阿竹心裡有些難過,其實太后已經知道唯一的女兒安陽長公主去逝了吧?自古以來,白髮人送黑髮人是最痛的事情。只是人活著,偶爾也要難得糊塗,這樣活得還比較容易一些。
  在太后這兒坐了會兒,阿竹便和昭萱郡主一起去了偏殿。
  昭萱郡主拉著阿竹的手左右端詳片刻,笑道:「看起來好像沒什麼變化呢,這肚子都快滿四個月,怎麼還那麼小?」
  「我隨了我娘的體質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時候過了五個月,它就會像吹皮球一樣大了。」阿竹笑道,便又將先前安貴妃的反應說了遍。
  昭萱郡主聽得直樂,「這一年我在宮裡住久了,倒也琢磨得出些事兒來,你那婆婆可真是個厲害的,踩著人的底線囂張,恐怕這後宮活得最恣意快活的便是她了。那一點小毛病罷了,皇后也不會太管。」她摸了摸阿竹的肚子,歎道:「不過龍鳳胎自古以來便是祥瑞,我倒是希望這胎是龍鳳胎呢……」
  聽出她話裡的意思,阿竹安靜了下,微笑道:「是啊,祥瑞極好,只是有時候也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
  昭萱郡主一愣,然後點點頭,失笑道:「倒是我心急了。」不再提這事,又笑道:「對了,前些日子你在府裡坐胎時,端王表哥不是直接將王府門一關謝客了麼?我姐姐來看我,話裡話外有個意思,是想通過我問問你,當時你們四人去枯潭寺到底拜了哪座佛,竟然四人都相繼傳出好消息來。你也知道,她成親至今,一直未能生養,想來也急了。」
  阿竹無語地看著她,「連你也相信這種事情?」
  昭萱郡主再次樂不可支,笑趴在榻上,說道:「我不相信沒關係,但是京裡的女人都相信啊!現在枯潭寺每天都有好些婦人去上香,可熱鬧了。你們四人還做了件好事,讓枯潭寺的香火更加鼎盛了。」笑著笑著,不禁咳嗽起來。
  阿竹拍拍她的背,身體不好,就別笑成這樣,小心無法負荷。
  昭萱郡主咳嗽好一會兒,方感覺好多了,就著星枝呈來的溫水喝了一些潤喉,雖然胸腔仍是火辣辣地疼,不過她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同時也在時刻警告著她,她還有大仇未報,她不會這般輕易就死的。
  見阿竹憂慮地看著自己,朝她笑了笑,握住她的手道:「端王表哥下江南了,聽說江南美女如雲,是男人的溫柔鄉。不過你不必擔心,端王表哥是去辦差的,不會做出那種事情來。」
  阿竹笑著點頭,其實男人要變心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女人千防萬防能防得住什麼?所以估且便相信他吧。
  「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到時候你都要生了吧?不過這樣也好,他不在,也沒有人敢以你身子不便為由給他塞女人。」昭萱郡主滿意地點點頭,眸中滑過幾許冷色。
  遲疑了下,阿竹小聲問道:「也不知道他這次順不順利……」
  「放心,端王精明著。」昭萱郡主捏了捏阿竹的手心,在她手心裡寫了幾個字,見阿竹挑著眉看自己,又是一笑。
  與昭萱郡主說了好一會兒的話,阿竹方告辭離開。
  坐著轎輦到宮門口時,阿竹遇到了同樣進宮請安的秦王妃。
  秦王妃正準備上車,看到阿竹下轎輦,朝她微笑道:「十弟妹今日也進宮麼?真巧。」
  阿竹回以一個微笑,悄悄打量秦王妃,發現她整個人豐腴不少,看起來容光煥發,原本英氣的眉宇也添了幾分柔和。大概要做母親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會添上一種柔和的母性光輝,秦王妃也不例外。
  不過,不管如何,還是一樣的英姿颯爽,瀟灑如風,不愧是她的女神!
  「十弟妹,等孩子落地後,尋了個空,咱們叫上鎮國公世子夫人和林尚書府的大少奶奶,一起去枯潭寺還願吧,也算是一種緣份。」秦王妃提議道。
  發現秦王妃有心結交,阿竹心裡欣喜,面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自然應下了。
  兩人又聊了幾句,方各自登車離開。
  進入五月份,夏天已經到來了,京城開始變成了一個蒸籠。
  今年的夏天,承平帝倒是沒有再委屈自己,而是選擇去皇莊避暑,大手一揮,將後宮中的老娘、大小老婆及年幼未出宮的皇子公主們一起捎帶去了皇莊。皇帝都過去了,那些大臣也紛紛拖家帶口地跟著去了。
  去皇莊好啊,至少對孕婦保持開闊的心情也很好。
  阿竹興沖沖地讓人準備行李,跟著大部隊一起去皇莊了。
  端王府的車隊綴在大部隊的後方,其中還有秦王府、周王府等車隊,兩側有護衛護著,阿竹坐在寬大的馬車裡,任躺任坐都沒問題。
  不過,過了一個時辰,剛出了城門不久後,阿竹就忍不住將車窗撩開,扒著猛吐了。
  鑽石和甲五都有些焦急,一個拿絞好的巾帕給她擦臉,一個端著加了檸檬的水喂她。但檸檬的酸味顯然也無法讓她止吐了,弄得她越發的難受。
  不得已,車子只好在路邊停了下來,讓其他車隊先行,等會兒再慢悠悠地去皇莊。
  阿竹沒想到平日不暈車不暈船的自己,竟然在揣了包子後,開始暈起車來了。估計是原本害喜的情況就重,現在又坐在馬車上,加上天氣熱,氣味也不好聞,於是暈車的反應就出現了。
  「王妃以前沒暈車啊,怎麼會這樣?」鑽石喃喃道,顯然不知道為何會這般。
  馬車停下來了,阿竹覺得終於緩過一口氣來了,也沒了那般噁心,喝了幾口檸檬水,攤在馬車裡不想動彈。
  甲五看了看,便道:「王妃,不如咱們放慢車速罷,只要天黑之前到達皇莊就行了!」
  天黑?那車速得放得多慢啊?!阿竹突然覺得眼前發黑。
  這時,馬車外響起了聲音,甲五讓鑽石照顧阿竹,自己起身出去。很快,甲五便回來了,對阿竹道:「秦王妃的馬車也停下來了,秦王妃就在前面,問王妃有什麼需要幫助的?」
  秦王妃真是個好姑娘,不愧是她的女神!阿竹心裡感動非常,她早就注意到了,秦王妃對老弱婦孺總是有著非一般的耐心,甚至十分的寬待。說白了點,就是個聖母,但她很喜歡這樣的聖母。
  她一直覺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即便立場不同,但利益沒有衝突的時候,也沒必要爭得你死我活。阿竹對待秦王妃的事情上,十分謹慎,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卻也不親近。秦王妃顯然也是如此,但是若阿竹發生什麼意外,她也不吝於出手相助。
  「先到前面吧。」阿竹爬起身坐起來,鑽石在她背後塞了個特地做的大枕頭,裡面塞的是新打的棉花,軟綿綿的,枕著十分舒服。
  很快馬車便到了秦王妃停車的地方,阿竹正欲下車時,簾子掀開了,露出了秦王妃的臉。
  「十弟妹怎麼樣了?」秦王妃問道。
  沒想到她親自來了,阿竹有些訝異,不過想到她現在也是孕婦,而且還比自己多一個月呢,忙道:「九皇嫂怎麼過來了?外頭陽光太曬,要不要上來坐坐?」
  「好啊!」秦王妃露齒一笑,踩著下人搬來的凳子,利索地上了馬車,坐在阿竹的對面。
  秦王妃打量了下馬車,發現這馬車裡的佈局十分的舒適,比自己那邊好多了。當然,當初秦王府佈置馬車時,秦王妃嫌麻煩,所以少了很多工序,沒有端王府的馬車這般講究。不過講究的結果便是人坐在裡面比較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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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3:22


  不得不說,作為女人,對於遠行的丈夫,並且去的還是一個文人可以風流風騷的溫柔之鄉,自然都是擔心的。所以秦王妃和阿竹昨晚做了同一件事情,就是先防患未然。秦王就不必說了,被秦王妃打擊得夠可以。至於陸禹這邊,阿竹昨晚也叮囑了一堆,雖然她語氣極為迂回婉轉,但是以陸禹的腦袋,你說得再迂回婉轉,她那點小手段在他看來,都粗糙得很。
  其間,阿竹是這般說的:「禹哥哥,天氣熱,容易上火,我讓太醫給你多配了些敗火的藥丸攜帶著。等到了江南那邊後,注意身體,別太累了。至於一些不太好的地方,禹哥哥還是莫要去的好……」
  每當某人提醒他時,總愛將「禹哥哥」掛的嘴邊。陸禹聽得好笑又好氣,他還以為她不在意呢,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提出來。
  然後,阿竹又提到了秦王,說道:「九皇兄是個生性不拘的,若是沒有秦王妃在,也不知道他……王爺到時候別學他啊!」
  陸禹當時只能「……」,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在她心裡,他和沒腦子卻喜歡故作高深的九哥是排在一起的,若是外人這般認為,他覺得沒什麼,但是當她這麼認為時,不知為何,就覺得惱火非常。
  所以,今日再見秦王這張倒楣催的衰貨臉,陸禹心裡也膈應得厲害。
  「十弟來得真早!」秦王笑道。
  陸禹淡然以對:「九哥也一樣,不過九哥似乎休息不好。」
  「不過是臨行時還處理了些事務,忙了點兒。」
  「原來如此,不過九哥仍是需要保重身體才好,江南氣候與京城不一樣,九哥多休息,免得不適應當地氣候病倒了,有負皇恩。」陸禹提醒道。
  秦王眸色微黯,如何不明白他的提醒,聽來倒是無私得很。不過——他心裡冷笑一聲,誰對那位子沒想法?平平都是皇子,每個人都有一爭之力,不過是看誰處於比較有利地之罷了。
  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秦王翻身上馬離開。
  端王府的男主人不在,府裡只有老弱婦孺,而且這個婦孺現在還身子金貴,自然直接閉門謝客。
  陸禹離開的前幾天,阿竹面上不說什麼,其實心裡還有些神思不屬,不過很快她便被轉移注意力了。
  因為嚴青梅生了。
  嚴青梅生了一對龍鳳胎。
  阿竹興致勃勃地問著過來回話的耿嬤嬤,「嬤嬤可是親自去瞧了他們?孩子長得怎麼樣?大姐姐還好吧?身子可是無礙?」
  鑽石沏了杯茶過來呈給耿嬤嬤,也同樣笑盈盈地看著耿嬤嬤。翡翠和瑪瑙等人也站在旁邊聽著,她們都是從靖安公府來的,自然對這種事情感到好奇,而且嚴青梅人不錯,以前也多拂照阿竹,她們也盼著她平安無事。
  聽聞嚴青梅誕下一對雙胞胎孩子,阿竹雖然很想去瞧瞧,但是她現在有孕在身,而且已經出現了害喜的症狀,不好出門,所以只能作罷。今兒是雙胞胎洗三的日子,阿竹為了表示對嚴青梅的看重,派了耿嬤嬤過去觀禮。
  耿嬤嬤笑道:「張大少奶奶很好,人看著也極精神,她讓老奴轉告王妃,她很好,讓王妃不必掛心,等孩子大些,以後再帶他們過來給您瞧瞧。兩個孩子雖然有些瘦弱,不過因為是雙生的,都會這般,養些日子便好,沒有什麼大礙。」
  聽到母子三個都沒事,阿竹放下心來,接著又興致勃勃地問道:「那兩個孩子長得像麼?像誰?」
  耿嬤嬤失笑,王妃如此模樣倒是有些小孩子氣,平時在外頭端著架子,也只在自己府裡孩子氣了些罷。耿嬤嬤對阿竹素來忠心耿耿,在王府裡有些行為也就睜隻眼閉隻眼,這是自己主子選的女主人,那麼也是他們這些奴才盡忠的對象。
  「他們還小,五官未長開,老奴也就去看了一眼,看不出像誰,長得倒是挺像的,不過就是妹妹瘦弱了些……」
  阿竹問東問西,問了一堆問題後,終於滿足了好奇心,方滿意地讓耿嬤嬤下去歇息。
  鑽石等幾個丫鬟聽得也有些意猶未盡,然後忍不住瞄著阿竹的肚子,兩人都是姐妹,也不知道有沒有一樣生龍鳳胎的命。想到若是生了龍鳳胎,在皇家可是祥瑞啊,到時候也受到皇上的重視吧?
  阿竹笑道:「你們別想了,這還得看遺傳。張家祖上有生龍鳳胎的例子,而嚴家和皇家都沒有,所以沒這可能。」然後打趣道:「你們年紀也大了,是不是也想成親當娘親了?來,你們都和我說說,有沒有瞧上什麼人,王妃我給你們作主。」
  幾個丫鬟被她打趣得俏臉通紅,到底臉皮不夠厚,羞得直接掩面跑了。
  阿竹見幾個丫鬟都藉口跑了,只剩下甲五微笑著站在一旁伺候,目光轉到她身上,正想也問一句時,甲五爽快地道:「王妃不必看奴婢了,按王府的慣例,等奴婢滿二十歲後,可以選擇留在府裡或者出府去莊子都行。」
  「那你到時候要去哪?」阿竹有些好奇地問道。
  她能作主鑽石等丫鬟,但甲字輩的丫鬟都是端王府的,而且那麼全能的丫鬟們,她也不想插手她們的終身大事,既然有例可尋,那便更好了。不過看甲五落落大方的樣子,和鑽石等人羞得掩面奔走的模樣大相徑庭,讓阿竹感歎,這端王府到底是怎麼培養出這麼大氣又全能的丫鬟來的?不免有些羨慕。
  「自然是留府裡了。」
  留府裡的意思便是嫁給府裡的哪一位侍衛或者管事了,屆時甲五仍是在府中做事。阿竹不免有些驚喜,拉著她的手小聲問道:「可有意中人了?」
  甲五看她小心的模樣,仿佛怕羞走自己,爽快地道:「是陸柒。」
  阿竹將府中的侍衛名單一扒拉,很快便知道陸柒是誰了,一個沈默寡言的木頭疙瘩?這算不算巧婦配拙夫?不過能排上數字輩的侍衛,也算是有些本事的,才會被安排成陸禹的親衛,也算是有前途的了。
  「恭喜,到時候你出嫁時,我給你添份嫁妝,一定會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阿竹馬上笑道,辦喜事誰都喜歡,甲五今年才十七歲,還有三年時間呢。
  甲五終於有了點兒害羞之意,抿著嘴行了一禮。
  身邊有喜事,阿竹自然高興,連帶的覺得孕吐也不是那麼讓人難受了。
  又過了幾日,到了四月中旬,阿竹進宮給皇后和安貴妃請安。
  自從懷孕滿了三個月後,便不拘在家裡,可以到外頭走走,如此阿竹也將給婆婆請安放到日程上。不過皇后體諒她懷孕辛苦,免了她其他時間請安,只需要初一十五這兩個日子進宮來便成。
  阿竹先去鳳翔宮給皇后請安,恰巧安貴妃也在,正抱著十八公主和皇后說話。
  阿竹看到這一幕,已經見怪不怪了,十八公主簡直是後宮娘娘們的心頭寶,長得玉雪可愛不說,還嘴巴甜如蜜,後宮的那些女人哪裡頂得住她的甜蜜攻勢,差點將心肝都掏給她了,時常去皇后那裡坐坐,為的已經不是在這裡露面得帝寵,純粹是為了十八公主而來。
  所以說,承平帝就是一條被後宮女人嫌棄的老黃瓜,只有那些鮮嫩低位份的宮妃才會想要到他面前邀寵,好一舉懷上個包子,等懷上了,再將那老黃瓜給踹了,安心養包子去。
  雖然這麼形容有些搞笑意味,但阿竹真心有這種感覺,覺得承平帝的後宮女人在皇后的英明帶領下,智商並不只用在各種爭寵獻媚上,竟然還挺和諧的。只是,這和諧的背後,是蔣皇后付出了女人一生的時間來得到,不免為她感到悲哀。
  等阿竹屈膝行了禮後,馬上便被皇后叫到旁邊坐著了。
  皇后關懷地問了她的身體情況,阿竹一一答了,見沒什麼大礙,面上露出滿意的微笑,說道:「端王雖然不在,不過也要放寬心,若是有什麼事情,直接讓人進宮來報與本宮,自己小心為上,保護好身子和孩子方是。」
  阿竹點頭應是。
  這時,安貴妃突然道:「對了,聽說張閣老家的張大少奶奶生了對龍鳳胎,本宮記得,這張大少奶奶還是你的堂姐吧?龍鳳胎呢……」
  發現安貴妃的眼神熱切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看,阿竹壓力山大,古人不懂得遺傳基因學,只覺得嚴青梅有這福份生龍鳳胎,那麼作為妹妹的阿竹應該也有這福份吧,反正都是姐妹嘛。只是阿竹沒聽說皇家有生龍鳳胎的例子,機率十分小啊。而且她這肚子以後就算膨脹起來,但只會生出只小胖包子來,估計不會有兩個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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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2:37


  端王府的那對夫妻正在膩膩歪歪不舍,而秦王府裡的那對同樣要分別的夫妻卻與之完全相反。
  「王爺明日一早便要出發了,臣妾現在懷了身子,估計是無法去城外送王爺了。」秦王妃扶著腰,邊查看著行李單子邊道。
  秦王一臉不在意地道:「你好生呆在府裡安胎便是,本王不需要你一個婦道人家來送。」想到成親幾年,終於可以離開這個女人的勢力範圍,秦王覺得連空氣都是清新的。
  不過,王妃現在正懷孕中,他母妃已經不止一次地叮囑他,孕婦情緒多變且敏感,讓他遷就一下,畢竟這胎是他的嫡子,要重視。所以,秦王也不敢再像以往那般說話,就算心裡高興,也不能在王妃面前表現出來。而且他發現,自從王妃懷孕後,越來越暴力了,甚至上一刻還笑眯眯的,下一刻一把鋒利的飛刀就紮過來了。
  真的是飛刀哦,那種寒光湛湛的小飛刀,直接釘入牆中入牆三分,若是釘在人體身上,起碼要紮個血窟窿。
  前幾天,他不過是見她近來暴飲暴食,都胖了一圈了,多嘴說了一句,當時正在朝嘴裡猛塞水果的王妃便微笑地看著他,然後手指一揚,他身邊桌子上的茶盞砰的一聲裂成了碎片,茶水四濺不說,在茶盞原來的位置上,一柄輕薄的飛刀深深地紮進了楠木桌上。
  啊啊啊啊啊——
  秦王已經忘記當時自己的反應了,等回過神來,腦子都差點溢血。
  為毛別人家的王妃都是溫柔體貼、美麗迷人,而他的這位王妃人高馬大、暴力嗜血?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啊啊!他作丈夫的威嚴何在?
  不過,經歷了這一遭,不僅是秦王不敢再惹她了,府裡的那些側妃和侍妾通房們都唯王妃馬首是瞻,連他想要到其他側妃房裡歇息,那些側妃都要請示過王妃,得了王妃的同意才敢收留他——對,就是收留他!摔,到底這是誰的王府?
  秦王越想心裡越不平衡,目光轉到旁邊正在忙碌著清點行李的王妃,她微垂著臉,側半邊臉的線條頗為柔和,眉稍鋒利,睫毛又黑又長,半覆蓋了那雙幽冷的寒目。單是這麼看,側臉還挺好看的,只是他是男人,不欣賞這種英氣的美,比較喜歡那種纖細的美感。
  「怎麼了?」秦王妃抬起頭,發現秦王盯著她看很久了,難道她的頭髮沒有綰起來又遭到他的不滿了?
  男人真是愛計較,在自己房裡放鬆一下又有什麼?又不用給外人看。秦王妃心裡嘟嚷了下,拿起旁邊的發帶將頭髮紮了起來。
  「我來吧。」秦王接過她的發帶,幫她將那頭濃密如黑雲的頭髮紮了起來。臨行前,他還是體貼一下吧,免得這王妃又生什麼事出來。
  不過秦王覺得自己如此委曲求全了,但是秦王妃卻沒有絲毫的感動。
  等紮好頭髮後,她便將行李單子丟給他查看,端起丫鬟呈上來的檸檬茶抿了口,微酸的味道壓下了那種反胃感。喝了半盞檸檬茶後,秦王妃用茶蓋刮著茶碗道:「王爺此次去江南,還須要小心一些,有什麼不懂的,看端王如何行事吧。端王是個聰明人,聽他的準沒錯……」
  秦王一口氣梗在心口裡,差點撐得他脹氣了,漲紅了古胴色的臉龐,惱怒道:「王妃說什麼?本王是兄長,端王應該聽本王的才對。」
  秦王妃輕飄飄地瞟了他一眼,秦王身體一顫,默默地收回了惱怒,不過仍是有些不高興地抿著嘴,英俊的臉龐像大理石般堅硬。
  「臣妾只是就是論事,並不針對什麼,王爺不必如此生氣。母妃常說,十弟在讀書和辦差上都極得父皇稱讚,是個有主意的,江南水深,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王爺雖然身份尊貴,但駕不住有些小人作祟,防患未然罷了。王爺,臣妾這般說可對?」
  秦王點頭,秦王妃說得有道理,這次江南事件,看著就是一團亂麻,他還揣測不透那位皇父的態度。不過他知道,那位十皇弟自小便是個極會揣測人心的好手,估計他心裡已經有底了,所以接下這差事後,才會如此胸有成竹(雲淡風輕)。
  只是,知道歸知道,自己的女人這般去稱讚別的男人,還是讓他不爽。
  不過,等接下來,還有更令他不爽的。
  「還有,聽人說江南溫鄉水軟之地,正是脂粉鄉英雄塚,王爺當作位頂天立地的英雄,莫直接進了墳墓,不然臣妾可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秦王妃說著,手指間突然一動,一柄薄刀片出現的指腹之間,閃爍著寒光。
  秦王:「……」
  秦王差點又腦子溢血,英俊的臉龐有些扭曲,怒瞪著笑盈盈的秦王妃,最後有些自暴自棄地道:「本王是去辦差事的,沒那功夫去風流快活!」這樣行了吧?哪個女人有她這般暴力又嫉妒?簡直是個妒婦!
  誰知秦王妃卻歎了口氣,仿佛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說道:「王爺怎麼這般說呢?臣妾不過是怕王爺一心關心社稷,難免疏於防範,然後被小人誆騙了。須知江南那邊秦淮河畔不知道多少溫柔媚骨的女子,人心難測,怕王爺上當了。若是你喜歡哪個姑娘,只要身家清白的,迎進府裡來便是了,臣妾自會將之當成妹妹般照顧!」
  ——然後照顧到你的房裡去麼?!
  秦王咬牙切齒,他的王妃可真是大肚啊,大肚得最後那些女人全都看她的臉色行事,反而是他這位正主,睡個小老婆,小老婆也得請示過大老婆,不然就像個貞節烈婦一般,堅決不讓他上床。
  「行了,夜深了,王爺明日還要出門,早點歇息吧。」秦王妃說道,讓丫鬟進來伺候他們洗漱更衣。
  入睡之前,秦王突然想到什麼,對睡在旁邊的女人道:「你只會說我,怎麼不想想端王,看端王妃那柔和的性子,端王到時候在江南帶了個女人回來,人家端王妃絕對不吭一聲。」
  「問題是——端王不像王爺,估計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秦王妃的聲音有些含糊,「臣妾遠遠看著,都覺得端王那般仙人之姿,世間哪個女人能配得上他?唔……端王妃有嬌花之貌、靜水之姿,倒是教人喜歡。」
  看吧,連他的王妃都喜歡端王妃那樣的女子……不對!她一個女人去喜歡一個女人作什麼?
  秦王再次腦溢血,差點想要蹦起身來問個明白,不過秦王妃已經早有準備,直接將他按下。
  翌日,秦王頂著兩個黑眼眶出門了。
  秦王妃帶著一群「妹妹們」送他到二門,秦王回頭看了一眼,那些女人個個都盯著秦王妃,見秦王妃面上帶著歡快的笑容,於是都帶上歡快的笑容,一點也沒有丈夫遠行的不舍惆悵——差點又開始腦溢血。
  眼不見為淨,秦王帶著隨從大步地離開了。
  雖然起得早了點,不過阿竹在發現身旁人有動靜時,一股碌地起身上。
  「怎麼不多睡點?」陸禹自己拿了衣服穿上,邊看她揉著眼睛爬了起來,不由有些不悅。
  「送你出門回來再睡。」阿竹打著哈欠,同樣拿了衣服過來隨便披上,然後去伺候他更衣。
  見她堅持,陸禹沒說什麼,指尖在她頸後摩挲了下,心裡歎了口氣。
  天微微亮,已是暮春之時,天色亮得比較早。
  用過早膳,陸禹便出發了。
  「行了,你回去補眠吧!記得,每隔三天一封信!」他特地叮囑她。
  阿竹撇了下嘴,還沒忘記這事啊。若是她哪天沒寫夠一千字,不知道他會有什麼反應?望著陸禹消失在薄霧中的身影,阿竹慢慢收起了臉上的笑容,心裡有些悵然若失。果然成親一年,一直在一起沒有分別過,現在反而不適應了麼?
  「王妃,回去吧。」鑽石在旁小心地道,擔心她因為王爺的離去而情緒不好,影響了腹中的胎兒。
  阿竹勉強笑了下,點了點頭,搭著她的手回延煦堂。
  陸禹和秦王在城門口集合,欽差已經先行去江南了,他們延遲了幾天方行,並不和欽差一起趕路,只需要正常的時間到達便行。這點上,承平帝也沒想要將兩個兒子當成牲口一樣使喚,所以給予的時間還是挺寬裕的。
  兩位王爺在城門口聚集,甫一對面,兩人皆想起了昨晚自己的王妃叮囑的事情及對對方的評價,心裡都有些膈應。不過兩人一個面上雲淡風清高雅如華,一個英俊爽朗、坦蕩磊落,都將想法掩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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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1:59


  陸珪呆滯地聽著老爹和世子大哥說著今天朝會上的事情,半晌眼珠子方動了下,終於明白方勁當初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心裡不由得生起感激之情。若沒有方勁這翻提醒,他估計也受到了其他人的蠱惑,跟著冒冒然地一起想在江南鹽政上分一杯羹了。
  原來皇帝早有整頓江南鹽政的決心,只是需要個引子。好了,現在這引子恰好出現了,正適合他出手。現在朝堂吵成了一鍋亂燉,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位大臣揣摩明白了皇帝的心思,在未來保住自己的地位甚至性命。
  陸珪站在旁邊聽著老爹和兄長翻來覆去地分析著朝堂上的事情時,忍不住插嘴道:「父王、大哥,你們這樣猜來猜去有什麼用?反正那些事情又不關咱們的事,幸好咱們當時沒有插手江南鹽政的事情,倒是不必擔心。」
  誰知他老爹一個唾沫星子噴了過來:「你這傻小子懂什麼?小孩子家家的,不懂滾邊去,別來打擾我們!」
  陸珪抹了把臉,誰說他不懂?他就是太懂了,才想勸著老爹放棄了那些心思!以為皇上是那般好唬弄的麼?以為從龍之功是這般好得的麼?保持這樣有什麼不好?他老爹本來就是那些皇子們的親皇叔,不管將來新帝是哪位,都不會虧待了懷王府,最多也不過是待遇沒有現在親兄弟當皇帝時的好。但花無百日紅,人無千日好,哪裡能真的追求子子孫孫世世代代榮華富貴不歇?
  「哎,就不知道皇上最後會派誰去江南探查這件事情。」懷王世子歎道。
  陸珪眉頭動了下,正想說什麼,見老爹瞪了過來,只得閉嘴。
  「不管是誰,應該很快便有結果了,江南那邊拖不得!」懷王沈聲道。
  和懷王一樣心情的人很多,因江南的事情爆發,現在朝堂上人人自危,連素來牽扯不到的各府內宅女眷在出門應酬時也小心了幾分,生怕不小心說錯了話引火焚身。
  阿竹有個王爺老公,雖然以她現在的情況,應該做個吃了喝、喝了睡的孕婦,但是枕邊人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的,她如何不知道?特別是近來陸禹時常忙到三更半夜才歇息,第二天一早便出門,讓她想不知道也不行。
  阿竹隱約知道是江南那邊出了問題,問人時,眾人便以她是孕婦不需要費腦筋為由搪塞了她,讓她有些抑鬱。眾人這般口供一致的,不用想除了陸禹命令外,還有誰能做到這般?
  而讓阿竹更抑鬱的是——
  「你要下江南?」阿竹呆滯地看著下朝回來連朝服都沒有換的某位王爺。
  「對,可能要去幾個月!」他抱著她放到膝上,在她頸側嗅了嗅,說道:「這次還有九皇兄一起。」
  聽到她的女神的男人也被抓壯丁了,阿竹瞬間感覺到安慰……不對,安慰什麼啊!摔,不是派了欽差去了麼?再送兩個皇子去作嘛?去鎮宅麼?還是一起互相監視?果然作皇帝的,連自己的兒子也無法信任啊。
  阿竹這次也感覺到江南的事情棘手,所以皇帝會派兩個皇子跟著欽差一起去協理也沒什麼奇怪,皇子代表的便是皇帝的臉面,這一下子便派了兩個,可見承平帝對江南鹽政的事情是極為上心的。
  半晌,阿竹抹了把臉,說道:「幾時出發?」
  「再過幾天。」
  阿竹靠在他懷裡,一時間不想說話了。
  陸禹如同以往般,將她鎖在懷裡,雙手覆在她微微有些弧度的小腹上,明明還是那麼平,裡面卻已經有了個小生命了,讓他十分驚奇。
  「我會儘快趕回來,不用擔心。」他輕輕地吻著她的太陽穴,目光含著寵愛。
  「不用!」阿竹沈聲道:「你保護好自己便是了,別太趕。」
  陸禹抿唇微笑,說道:「等我離開,你若是想岳母,可以時常請岳母過來小住幾天。」想了想,他又加了一句,「只要岳父沒意見。」
  阿竹噗的一聲笑了起來,她爹一定很有意見的,不過她娘親完全能解決。
  「不用了,我又沒什麼事情,只要你平安就行啦。」自從嫁了個王爺後,她的心放得很寬,明白有些事情是必須的,所以讓自己很快就接受,正如接受自己端王妃的身份,及這身份帶來的尊榮及危機。
  想罷,她抑起頭親親他粉色的唇,與他越是親近相交,越是捨不得他,更捨不得讓任何女人碰觸他分毫。
  幾天時間一晃而過,很快便到了陸禹和秦王出發的日子。
  陸禹出發前的一天,承平帝給了他半天假期,直接將所有的應酬推了,回家陪老婆。
  阿竹對於他能在家陪自己自然極為高興,想到他一去不知道幾個月,怕到時候自己都快要生了,心裡便生起更多的不舍。不過她也不是什麼不識趣的人,按壓下心裡的不舍,早早地便讓人準備好行李,並且親自檢查了幾遍,確定不會遺漏後,便看向旁邊坐著正在邊喝茶邊看她的男人,問道:「王爺覺得還有什麼需要帶的?」
  陸禹面上帶著微笑,將她的腰一勾,又將她摟到了懷裡。
  室內原本幫著阿竹一起收拾行李的丫鬟們面上一紅,悄無聲息地退下。雖然王爺王妃越來越喜歡秀恩愛了,但她們心裡也是喜悅高興比較多,畢竟主子們感情好,她們伺候時也少遭些罪,不然若是主子們感情不好,夾在中間受累的還不是伺候的下人?
  「沒什麼需要的了,你都準備好了!」陸禹笑著在她臉上蹭了蹭,近來湯湯水水地補著,這膚色是越來越好了。想罷,隔著輕薄的春衫摸了摸她的腰肢,好像還是沒什麼變化。
  阿竹畏癢地縮了縮身體,正好坐在他大腿上,屁股蹭來蹭去。這麼一蹭,感覺到屁股下面有個怪獸正在蘇醒,她滿臉黑線,再也不敢亂動了。再看那位王爺,面上依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高冷男神樣,真是裝得一臉好b。
  「放我下來吧。」阿竹無奈地道,既然那麼容易有反應,還敢抱著她挨挨蹭蹭的。
  說來,自從她傳出喜信時,他便開始規矩了,不僅沒有再碰她,也沒有提出納小的事情,每天晚上都乖乖地爬上她的床。阿竹知道齊媽媽等人覺得不妥,這種時候應該分床睡才是,但陸禹沒當回事,她也樂得不提,甚至那些暗示她給陸禹塞女人給男人泄火的聲音,同樣直接無視了。
  又不是聖母,誰會將乖乖地跑回來蹲著的男人推到別的女人那裡去?
  陸禹卻攬著她的肩膀,沒讓她離開,只是將她往懷裡按了按,在她耳墜上輕輕地咬著,帶笑的聲音有些暗啞:「胖竹筒不會捨不得麼?」
  雖然她看起來有些不舍,但更多的是豁達寬心,與平時沒什麼兩樣。陸禹心裡悵然,明明希望自己不在她身邊時,她也能這般快活,但發現她真的能調節自己的情緒,與無常無差別時,心裡又有些不快活了。
  他想起初見時的那會,五歲的幼童遇襲,躲藏、逃命,當時她是如何判斷路過的車隊能救她的呢?雖然已經過去了很久,但不可否認,他欣賞她當初小小年紀時表現出來的堅毅及果敢。若是她沒有那個膽量撲出來攔車,估計早已經凍死在了冬日的山野之間。
  摸摸她的發,當年的小娃娃已經長大了,但看起來卻像個纖細柔弱的姑娘,仿佛不堪負重,讓人憂心。
  這麼一想,陸禹有些擔憂起來,捏捏她手心裡的軟肉道:「以後每隔三天便寫一封信,不準少於一千字,讓侍衛快馬加鞭送來。」即便他不在,也要及時掌控她的情況。
  阿竹皺眉,「每隔三天一千字啊……」你當是高考前衝刺在寫作文麼?就算寫作文也是一周八百字罷了。
  「怎麼?胖竹筒有意見?你可以提出,但聽不聽取在於本王的決定!」他朝她笑得十分清雅。
  阿竹低下頭,拉著他的手嘟嚷道:「沒意見啦,到時候會儘量湊齊的。」果然是嫁了個爹吧?就這麼愛管她。然後又道:「你放心,我在京裡不會有什麼事情的,王府裡有侍衛,就算有事情,我也可以進宮找母后和母妃,你就安心地辦差吧。」
  「找母后就行了。」陸禹溫聲道。
  「……母妃聽到你這麼說,會生氣的。」阿竹提醒道。
  「不告訴她不就行了?胖竹筒不會這般蠢吧!」
  「……」她想咬他!
  臨行前的夫妻磨磨又蹭蹭,膩膩又歪歪,外頭的丫鬟都不好意思進來了,但偏偏當事人一無所察。或者是察覺到了,但是明天都要離開了,而且還是自成親到現今的第一次分離,自然是捨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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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1:25


  「會不會病體孱弱的現象是騙人的?」紀顯略為感興趣地道,覺得這些皇子為了那把位置,真是手段盡出。
  「不!若是可以,本王相信二皇兄寧願有個健康的身子!他或許不甘心……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三更半夜,被子被人掀開,被窩裡貫進一股冷氣,讓睡得極沈的人模模糊糊地醒來。
  「禹哥哥,你回來啦,這麼晚了……」去哪裡偷雞摸狗不成?後半句她在心裡嘀咕著。
  陸禹眉眼溫柔地看著她,摸摸她平坦的肚子,笑道:「不過是應酬去了。」
  聽出他聲音裡的笑意,阿竹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沒有聞到他身上的酒味,心裡也有些滿意,問道:「你今天心情很好?」
  「對,因為嘲笑了個人!」
  「……」估計這位王爺嘲笑的人一定會氣得想殺他。
  陸珪醒來時,模模糊糊地看到上方青花色繡富貴花紋的帳幔,然後是熟悉的宿醉的疼痛。當然,除了這種宿醉的疼痛外,似乎又覺得還有另外一種可怕的疼,讓他戰慄起來。
  陸珪猛地跳了起來,伸手胡亂地撩開床幔,卻不想遲鈍的身體用力過猛,整個人帶著被子一股腦兒地滾落在床上,發出呯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一道焦急的響起,然後門口傳來了推門聲,便聽到一個稚嫩的女聲音道:「公子這是怎麼了?」
  陸珪被人用力的揣扶起時,便看到伺候自己的是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長得挺清秀的,就是沒什麼看點。他撐著脹疼的腦袋,看了眼四周,太陌生了,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回公子,這是三槐胡同。」
  腦子仍是一團漿糊的陸三少爺正欲問「三槐胡同」是什麼鬼地方時,便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陸三少爺可是醒了?」
  抬眼望去,便見穿著一襲半新不舊的青衫的男人走進來,很快便想起了這是昨日請他喝酒的方勁,而且和他聊得挺來的。後來好像喝醉了,然後呢……努力回想,竟然發生腦子裡一片空白,竟然沒有喝醉後的記憶。
  「這是……」
  方勁叫小丫鬟去打水給陸珪梳洗,邊笑著解釋道:「昨日陸三少爺喝醉酒了,本想送你回懷王府的,可是當時你叫嚷著府裡的女人好可怕,不想回去,怎麼拉也拉不動,後來你往內城河邊跑,一個不小心落了水,又磕磕碰碰了好些地方,在下沒辦法,只好先將你帶到這裡了。這三槐胡同是我朋友置辦的一處產業,借來給我用,偶爾時我也會在此過夜。昨夜已經過了宵禁時間,沒有法子,只能將你帶到這裡來了,還望陸三少爺見諒。」
  陸珪仍有些呆呆的,看著方勁的臉,這是一張俊秀的臉,長得並不算得出色,但笑容卻給人一種真誠之感,讓人心中無端地生起種好感。未分家之前家族子弟不能私自置辦產業,不允許有私產,所以只能借友人的地方過個夜,看來這位方家庶子混得挺慘的。
  爾後,終於消化他的話後,猛然想起先前感覺到的疼痛,摸了摸肩膀,難道昨晚他真的發酒瘋要去跳內城河,所以撞傷了?
  等小丫鬟伺候他梳洗更衣時,陸珪藉口將那小丫鬟趕出去,脫了衣服查看自己身體,確實有幾處已經泛青的瘀血,看起來就像他不小心撞傷的,方勁應該沒有騙他。只是,為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陸珪皺著眉頭,方勁出現得太巧合了,加之他昨天竟然因為直接從家裡跑出來,連小廝侍衛都沒帶,兩手空空地出來,又自持方勁是景陽伯府的人,應該不會對他做什麼,所以方爽快地應了他的酒約。
  應該……沒發生什麼事情吧?
  桌上放著一瓶藥,陸珪平時雖然有人伺候,但現在在別人的地盤,又情況不明,只好自己拿了那藥為身體感覺到疼痛的地方上藥了。
  等陸珪穿戴整齊出來,方勁已經讓人準備好早膳及一碗醒酒湯了。
  方勁的笑容依然真誠,請他坐下後,歉意地道:「陸兄,昨天真是對不住了,原本是好意請你喝酒,卻沒想到讓你受了這般大的罪,在下沒想到陸兄喝醉酒後會那樣……應該多帶兩個僕人才對,也省得陸兄受了一翻苦楚。」
  陸珪心裡雖然總覺得不對勁,但是憑他如何回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素來是個豪爽性子,那股懷疑一旦去了,便可以輕易和任何人成為朋友,三教九流的都有,整個京城的大街小巷可以說除了皇城外,就像他家的後花園一般。
  在方勁這裡用了膳後,陸珪便離開了。
  方勁送他到三槐胡同口,目送他離開的背影,目光有些意味深長。
  而陸珪回到家裡後,便藉口不舒服讓人去請了太醫過來。
  懷王妃知道昨晚兒子並沒有回府,不過她也沒怎麼在意,這兒子出了家門就像丟掉一樣,隨時有人會將他揀回家去過夜,不用擔心他露宿街頭,所以並不怎麼擔心。誰知道他今兒一回家,就說身子不舒服,讓人去請太醫來,嚇得懷王妃急急地跑了過來。
  懷王妃到來的時候,太醫已經在把脈了,把完脈後,板著臉對陸珪道:「三少爺的身子好得很,不過是宿醉罷了,喝碗醒酒湯便成。」
  懷王妃聽得心裡一松,然後又是一怒:這倒楣孩子不知道又和哪個豬朋狗友一起喝得爛醉如泥了!真是個不省心的孩子!
  陸珪臉色糟糕,可憐巴巴地道:「秦太醫,可是我感覺到身體各處都疼得厲害,你再為我檢查一下吧。」他之所以擺出這副可憐樣,還是因為他已經是秦太醫的老顧客了,太醫也是有尊嚴的,被他那麼折騰,所以漸漸地不給他好臉色看。
  秦太醫忍住氣,見他掀起袖子時查看了下,便道:「三少爺昨晚一定是和人去玩摔角了,這摔得渾身都是傷!以後這等危險的遊戲還是少玩吧,年輕人,武力不夠硬,別太衝動。」
  「……雖然是摔的,但是我自個摔的,不是被人摔的!」陸珪木然地道,心裡最後一絲懷疑也消去了。
  所以,過了幾日,陸珪又出門溜噠閑躥時,遇到了同樣閑躥的方勁,馬上熱情地和他勾肩搭背地去喝酒了,等找到空閒,避著人和方勁道:「臨山,想不想和我大幹一票?」
  臨山是方勁的字。
  方勁聽得愣神,問道:「陸兄這是何意?」莫不是嫌棄他是庶子沒什麼經濟能力所以想要施捨?如此一想,方勁臉色不禁有些難看。
  陸珪注意到方勁這次的面容好看多了,眼袋已經消了,膚色也沒有以往那般難看,看著就像個清秀的少年郎,配上那笑容,讓人憑添幾分親近。而他的神色自然也能猜測幾分,便笑道:「你想哪裡去了?我認你這個朋友,自然是想要你好我好大家好,有財一起發了。」
  方勁在他一通解釋下,臉色方好了許多,問道:「不知陸兄所謂的大幹一票是何意?」
  陸珪低聲和他耳語幾句,還未等到新結交的好兄弟讚揚,卻見他一副驚駭神色看著自己,仿佛自己在做一件大逆不道之事。
  「陸兄,此事切切不可!」方勁沈聲道:「在下得到一個消息,那位元……正要整頓江南鹽政,就在近段時間。」
  陸珪順著他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是皇宮的方向,一下子便明白了,頓時也有些吃驚。然後忍不住懷疑地看著他,他這位懷王府的三少爺都不知道,他一個不受寵的伯府庶子又從哪裡得來的消息?
  見陸珪懷疑,方勁苦笑一聲,說道:「不瞞陸兄,在下雖然不才,但也有幾個在神機營中混的好友。你也知道神機營現在那位指揮使深得帝心,只要他漏個一星半點,也不難猜測。」
  陸珪面上雖然有些懷疑之色,但心裡卻已經完全相信了方勁的話,頓時覺得此事非同一般,再也呆不住了。於是找了個藉口,與在場的朋友們一一告辭離開,直接回懷王府,找他那老爹去了。
  方勁望著陸珪離去的方向,微微勾了勾唇,很快便揚起扇子,恢復了以往那位沒什麼用的方五少爺,和周圍一群朋友一起往清晏湖畔行去,他今兒約了朋友去遊湖喝酒。
  果然,到了四月份,朝堂上發生了件大事,江南巡鹽禦使直接一封密折呈到禦案上,參江南的官員放高利貸、京中勳貴官員暗中操作鹽政之事,還有江南老牌世家貪汙大案暴發等等事情,簡直是一片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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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0:49


  陸珪風中淩亂了,他有些艱難地道:「娘親,你這話是不是錯了?這關佛祖什麼事情?而且就算是佛祖保佑,你們只要也去枯潭寺誠心禮佛上香不就行了?」
  脾氣最急的懷王府大郡主已經等不及了,一巴掌呼向倒楣弟弟的腦袋,不悅地道:「去上香有用的話,還來問你什麼?咱們早就拜了幾年了,根本屁都不頂一個用!所以自然想再知道她們當時做了什麼事情,才能得佛祖保佑,咱們也好去學學,看看能不能事成!」
  其他人聽到大郡主的話,都忙忙點頭,這些年來,為了子嗣,她們也是滿拼的了。
  陸珪道:「那你們可以去問她們啊?問我一個大男人算什麼?」
  懷王府的世子夫人幽幽道:「三弟,若是能問早就問了,何必來問你一個大男人呢?端王妃、秦王妃自傳出喜事後,便閉門謝客了。端王你也知道的,他素來是個說一不二的,傳了話,不讓人去打擾端王妃就不讓,誰還敢去逼他?外一惹毛了宮裡的安貴妃怎麼辦?」那可是條母瘋狗,惹毛了的話,還不知道她做出什麼事情來呢。而這條瘋狗偏偏身後還有個皇后頂著,誰敢和皇后過不去?
  「至於秦王妃……算了,秦王妃成親四年好不容易有消息,秦王也不肯讓人去打擾,不然直接拳頭打出去。」說到這,世子夫人更幽怨了,好歹她丈夫與秦王的交情不錯,秦王竟然還這般,真是不仗義。
  懷王府的二少夫人接著道:「鎮國公世子夫人更不用想了,鎮國公世子已經發了話,誰敢去打擾他的妻兒,他直接打出去。這位素有煞名,皇上又不管,誰敢惹他?最後剩下林尚書府的大少奶奶,原本應該是極好說話的。但你也知道林尚書在清流中素有清名,最是剛正不阿,而且不信這等鬼神之事,上門去請求的人都讓他轟出來了。」
  「……」
  原來這四個女人的家人都不好惹啊!陸珪終於知道當日自己沒有被弄死,還是因為秦王妃已經出手了,若是後頭的端王、鎮國公世子、林尚書等人再出手,自己老爹就算進宮哭,他也得再脫一層皮。
  想到這裡,他縮了縮脖子,堅決不肯摻和到這事情去,便道:「當日我差點被秦王妃那凶女人打個半死,又不和她們同路,哪裡知道她們幹了什麼?與其這般問我,不如找機會去詢問當事人比較好?」
  趁著那群女人思索時,陸珪像只兔子一般逃躥出去,惹得懷王妃反應過來時,在後頭呼叫連連也不肯回頭,悶著頭直接跑出了府。
  現在已經是三月中旬,很快便到四月份,然後暮春一過,便進入嚴熱的夏天了。
  陸珪由於跑得太急,沒有來得及拿什麼東西,就這麼兩袖清風地出來,跑到內城河邊時,看著河邊隨春風飄揚的楊柳,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話說他跑什麼跑?當日的事情不是已經解決了麼?雖然當日秦王帶著秦王妃來同他父王母妃道歉時,他就躲在旁邊,看到人高馬大的秦王妃時還驚悚了下,但是這件事情也算是落幕了。
  「咦,這不是陸三少爺麼?」
  一道油滑的聲音響起,陸珪抬頭望去,便見到不遠處的內城河的拱橋上站著一名穿著華衣的男子,長相俊秀,但是眼皮浮腫,臉色蒼白,一看便知道是那種不事生產的紈絝子弟,只享受著祖蔭過日子,弄得一副聲色犬馬、縱欲過度的模樣。
  陸珪卻覺得這位有些陌生,但細看時又有些眼熟,正想問時,對方已經自我介紹了:「陸三少爺不記得在下了?在下是景陽伯府的方五啊。」
  這麼一說,陸珪馬上想起來了,這方五是景陽伯府的庶五少爺,還一起喝過幾次酒,過因為當時人多,所以也沒有特意注意他。而陸珪能在那麼多人中記得他,也是因為這景陽伯府也是個奇葩之地,景陽伯妻子娶了好幾任,但卻沒能生出個嫡子,反而是庶子像下餃子一樣撲通撲通地生,現在所知,景陽伯府的嫡系一脈中的子嗣中便有十三子十女,也算是個龐大的數字了。
  這方五原名方勁,排行第五,卡在不上不下之地,爹媽不疼的悲催娃,不過人卻十分機靈,和誰都能搭上話,同他說話極為舒服。
  所以,在方勁請他去喝酒時,剛被一群女人給刺激得夠嗆的陸珪爽快地答應了。
  方勁請他到一家小酒館喝酒,看方勁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樣,陸珪頗為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方勁作為個不受寵的庶子,且景陽伯府的經濟情況也不咋樣,庶子月例有限,自然無法一擲千金,請他到什麼好地方喝好酒了。
  不過陸珪是個豪爽的,交友不在金銀在於交心,所有他也沒有嫌棄這路邊的小酒館的酒劣質,和方勁你一杯我一杯地邊喝邊聊,聊到最後,他發現方勁的脾氣竟然極對自己胃口,讓他欣喜不已,恨不得當場抓著方勁一起結拜算了。
  幸好還有一絲理智讓他堅守著,沒有做出會讓自己老爹捉著他吊打一頓的衝動事情。不過喝到最後,他也有些醉意了,連天色什麼時候暗了也不知道,和方勁勾肩搭背地道:「……告、告訴你啊,女人真是種可怕的存在,她們竟然因為端王妃、秦王妃和鎮國公世子夫人她們紛紛傳出好消息,就覺得是佛祖顯靈,竟、竟然想要去找她們得出她們當日竟然幹了什麼事情,能有如此福澤……哈哈,就不能是湊巧麼……」
  方勁低聲笑道:「這事我也聽說了,對啊,就不能是湊巧麼?」
  「但、但是,她們說,世間哪有這般湊巧的事情?堅、堅持這是佛祖的顯靈……屁,老子就覺得這是湊巧!」
  「嗯,若是無論解釋的事情確實是湊巧,不過世間確實有很多事不是湊巧!」方勁繼續笑道。
  陸珪覺得他這話有些古怪,醉眼朦朧地看過去,對上一雙帶著笑意卻顯得頗為深沈的眼睛,然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陸珪在模模糊糊中,感覺到身旁有人說話的聲音,而且,他明顯感覺到全身都在疼,但奇特的是,意識知道疼,卻沒辦法清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
  這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會如此疼痛?
  這是他腦子裡此刻能想到的事情,而其他的,便在疼痛中無法集中精神,甚至連有人在他耳邊問話,他也只能憑著本能回答,等回答完了,又下意識地覺得自己這樣不是對的。
  幸好,在他回答後,痛苦就會減輕,即管覺得不對,但是為了追求那一瞬間的解脫,他仍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對方提出的問題。
  直到所有的痛苦消失,身體變得輕鬆後,他再也支撐不住頭一歪便暈睡過去。
  黑暗的密室裡,方勁隨意地將靠坐在牆角垂頭腦袋的陸珪拖起丟到石床上,然後出了密室。
  密室外是一間佈置格調高雅的廂房,房裡坐著兩個男人。
  方勁給兩人行了禮後,躬著身體說道:「王爺、世子,陸三少爺已經將他知道的都招了,懷王殿下這些年來走動得多的都是些沒什麼權勢的勳貴,並不怎麼與朝中大臣來往,也與諸位王爺沒什麼交情。不過……」
  紀顯手中撫弄著兩顆鋼球,淡淡地道:「有話直說。」
  「不過,陸三少爺說,懷王似乎極為推崇齊王殿下,對魏王殿下也不錯。」
  紀顯皺起眉頭,看向旁邊的男人,問道:「你覺得呢?」
  正在喝茶的男子目光從窗外黑暗的星空拉了回來,他坐的位置有些奇特,正陷於光線陰影之中,從外面看進來,無法看到那人的長相,依稀只能看到他抬起手時,修長如玉的手指上佩戴著的玉色板指,一舉一動,無不優雅天成,甚至連聲音也是帶著些許冷意的清潤。
  「若是能這般簡單地問出來,那也就奇怪了,看來懷王叔對疼愛的小兒子也極為防備。」
  紀顯略略側首,看到他唇角溫和的笑意,撇了下嘴,說道:「所以,你覺得魏王和齊王都不足為慮?」
  「不!他們自然也有自己的小動作,只是他們無法再承受一次打擊,所以不會再冒然動手。不過,本王現在倒是對二皇兄極有興趣,若是你閑得無事幹,可以注意一下。」
  紀顯心中一凜,有些不可思議地道:「你懷疑一個病癆……」覺察到對面人的身份,忙改口道:「靖王一直病懨懨的,就想有野心,身子也經不起折騰吧?」
  「是啊!身體雖然不好,但是野心誰都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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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20:15


  她的三姐姐生平最羨慕的是二伯夫妻那樣的感情,一生一世一雙人,怎麼可能讓一些小蟲子去破壞他們的夫妻情份?小妾什麼的,若是男人不想要,旁人還能逼著你要麼?所謂的妥協不過是因為外界的壓力罷了,世間哪個男人不愛臉面?才會有這麼多藉口。
  丹寇在旁邊看得血液都發冷了,然後心裡開始同情起那位石大姑娘。
  阿竹自從懷孕後,便開始了吃了睡、睡了吃的豬一般的生活。
  如此過了半個月,眼看三月份即在,太醫也確定了她的脈相平穩,肚子裡是妥妥的揣著個包子了,但是人看著仍沒什麼變化。
  陸禹將她抱在懷裡掂了掂,皺著眉道:「好像沒什麼變化。」
  阿竹嘴角抽搐了下,說道:「才不過半個多月,哪裡能有什麼變化?我記得我娘懷我弟弟時,五個月才顯懷,到五個月後,肚子就會像吹皮球一樣地膨脹了。」
  「……」
  周圍的丫鬟紛紛低下頭忍住笑意,發現他們王妃偶爾說的話挺有趣的。
  陸禹也被她弄得哭笑不得,突然發現自己這小王妃,和人熟悉了之後,滿嘴的奇怪語言,而且事後想想,還挺貼合實際的。當然,比起以前佯裝的正經嚴肅,還是這樣比較讓人喜歡,或許這才是她的本性。
  阿竹喝了口檸檬水,看著坐在旁邊看書的陸禹,奇怪地道:「王爺今日不用出去應酬麼?」
  「推了!」陸禹漫不經心地道。
  今天是陸禹休沐的日子,當然,這種日子也是各府給他下帖子請他去喝酒戲樂交際應酬的日子,還挺忙的。不過最近這段時間,阿竹發現到了休沐的日子,他不太愛出門了,都是往她身邊一窩,不是看看書,就是下下棋,或者像只大貓一樣懶洋洋地睡個懶覺,閒適得讓人羨慕。
  想到他可能是為了陪她才這般,阿竹忍不住抿唇一笑,將杯子放下,伸過爪子去拉他的手。
  陸禹看了她一眼,反手握住她的手,捏著她手心的軟肉,姿勢不變,繼續看書。
  這時,翡翠進來了,看到坐在矮榻上牽著手的兩人,步伐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進來打擾。
  阿竹正無聊著,見到她出現,便道:「有什麼事麼?」
  翡翠行了個禮,笑道:「是有喜事,剛才鎮國公府和林尚書府傳來消息,鎮國公世子夫人和林大少奶奶都有喜了。」
  「……」
  阿竹驚悚地看著她,嚴青菊和嚴青蘭也懷上了?這是紮堆著揣包子呢?難道當初在枯潭寺求籤時的上上簽就是這個意思麼?
  等翡翠退下,陸禹的目光已經被她吸引了,奇怪地問道:「怎麼了?你娘家姐妹有喜事不高興麼?」聽說孕婦情緒反復無常,他以後要遷就一些,難道現在已經開始反復無常了麼?
  「不是,而是覺得不可思議。」阿竹將表情扭了回來,欣喜地說道:「當初在枯潭寺上香,咱們都抽中了上上簽,沒想到這個月還沒過,大家都有消息了。難道真是佛祖保佑?」或許她今兒改信一下佛?
  陸禹失笑,捏捏她的臉,然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低首微笑道:「這是好事,看來鎮國公世子也挺拼的。」
  阿竹:「……」
  聽說嚴青蘭和嚴青菊同樣懷孕了,阿竹忙讓人去準備賀禮,心裡也為她們高興。就愛上。。先不管其他的事情,在這裡,子嗣問題是大事,「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話不是說著笑的,子嗣永遠是人類關注的事情,特別是那種大家族而言。
  不知道她們現在是什麼情況。
  阿竹有些坐臥不安,在屋子裡轉著圈圈,陸禹被她轉得頭疼,孕婦好像太活潑了也不好,忙將她抓回來坐著,往她手裡塞個酸甜可口的草莓,吩咐去兩家送禮的下人過來回話。
  很快地,便有去鎮國公府送禮的管事嬤嬤回來了。
  「鎮國公世子夫人現在如何了?你可見到她了!」阿竹問道。
  那管事嬤嬤笑答道:「回王妃,奴婢見到了,世子夫人看著臉色不錯,精神也極好,還讓奴婢轉告王妃您,她很好,不用王妃擔心,等滿了三月坐穩胎了,她便過來看您。」說著,婆子心中暗忖,這世子夫人真是將他們王妃放在心上。
  現在京中誰人不知道鎮國公世子深得帝寵,在皇帝面前是最能說上話的,連好幾位王爺都要靠邊站,京中沒個人敢得罪他。即便他私德不好,也不敢在明面上說什麼,禦史的幾次彈劾鎮國公世子行事張狂無德,也被承平帝給壓下來了,漸漸地,便沒有人再敢惹他,看到他便自覺繞開。
  鎮國公世子如此風光,世子夫人自然也夫榮妻貴,備受京中勳貴大臣夫人追棒。但這世子夫人卻顯然極為尊重他們王妃,事事以他們王妃為先,雖說此中有閨閣時的姐妹情份在,但到現在立場不同後,仍是未改變,可見這種情份也教人感動。
  阿竹聽得開心,又問了好些事情,管事嬤嬤一一答了後,方放下心來。
  很快地,去林尚書府送禮的嬤嬤也回來了,自然也報告了林尚書府的大少奶奶嚴青蘭的事情,同樣是檢查出一個月左右的身子,只告訴了幾個親人,並沒有大肆透露出去。
  知道姐妹們都好,阿竹便放心了。
  不過,阿竹顯然放心得太早了,她顯然低估了京城的消息流通速度及皇城的八卦精神。
  因為不知道是誰透露出來的,一月底圓慧大師開壇講經那天,秦王妃、端王妃、鎮國公世子夫人、林尚書府大少奶奶四女一起相攜去枯潭寺上香,而且當時還一起抽了上上簽,所以四人接連著傳出了好消息。
  一時間,枯潭寺成為所有盼子嗣的夫人們必去之地,香火更加旺盛了。
  這也沒什麼,但是那些求子心切的夫人們都想知道她們當日的具體行程,及抽了什麼簽,解簽的是哪個老和尚,後來是不是又做了什麼讓佛祖眷顧的事情——哦,對了,後來連在枯潭寺山腳下那群縱馬而過差點傷了人的紈絝被秦王妃揍了一頓的事情再次被扒了出來了。
  阿竹目瞪口呆,有種正在逛八卦論壇的感覺,當然若自己不是論壇裡的主人公,她會更高興。
  阿竹被這件事情的發展弄得風中淩亂時,那些當日被秦王妃挑下馬的紈絝也弄得鬱悶不已,任哪個大男人一再地被人提醒「你曾經被個女人挑下馬狠狠地揍了一頓」之類的事情,也不會高興的。
  現在,陸珪便是不高興的人之一。
  「娘你做什麼啊?」陸珪差點想要咆哮,他快被這群女人逼瘋了。
  陸珪是懷王第三個嫡子,也是懷王妃的老來子,對他不免溺愛非常。而陸珪也十分對得起母親的溺愛,變成了個吃喝嫖賭樣樣在行的紈絝,估計好一點的便是他雖是紈絝,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及強搶民女等事情,只是比較會享受人生罷了。
  可是自從一月底那會兒,他被秦王妃挑下馬後,發現人生完全變了個樣。
  懷王妃拎著小兒子,說道:「珪兒乖,和咱們說說當日你們經過枯潭寺時發生什麼事情?秦王妃、端王妃她們又幹了什麼?快點,這可事關咱們家的後代子孫之事!」
  懷王妃說著時,身邊的幾名兒媳婦女兒們也同樣眼巴巴地看著小叔子(弟弟),心裡十分緊張。而陸珪發現連自己已經出嫁卻跑回娘家來的姐姐都那般期盼地看著他,簡直要發瘋了。
  他幾乎是有些歇斯底里地問道:「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啊?有什麼好說的?父王都沒為我討回公道呢!這樣揭人傷疤很好玩麼?」
  懷王妃一巴掌拍到這倒楣孩子的肩膀上,將他抓了過來,按放在身邊的小杌子上,不悅地道:「平時你的嫂嫂們和姐姐們多疼你啊,你竟然連這點忙都不幫,你還算是人麼?」
  得了,他不算是人,那將他生下來的母親您又算是什麼?
  陸珪抹了把臉,揚起他那張清秀得像娃娃的臉蛋道:「好了,你們到底要我說什麼,總得給個過程吧?我都不知道你們為何要這般揭我的傷疤,不知道我心裡還在痛麼?」他捧著心口,就希望這群女人體諒他受了心傷。
  懷王妃看著這倒楣孩子,想了想,方道:「是這樣的,現在端王妃、秦王妃、鎮國公世子、林大少奶奶她們紛紛傳出喜事,聽說她們當日相攜一起去枯潭寺上香,才紛紛傳出了消息。你也知道,你幾位嫂子和姐妹們這幾年子嗣不順,所以想要知道她們當日做了什麼,才得佛祖保佑,有這等深厚的福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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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19:40


  阿竹拍拍她的手,越發的覺得這妹子的處境不好。靖安公府裡的四個姑娘,原本老太君都有自己的安排的,可惜陸禹行動太快,打亂了老太君對她的安排。然後是嚴青菊,老太君的意思,是想為她挑個家風不錯、門第不那麼顯貴的府第,嫁過去便是正頭夫人,當家作主,可誰知道也被貪財的老太爺和嚴祈安給毀了。
  「對了,上回咱們去枯潭寺上香時,咱們三人都抽中了上上簽,說不定你們很快也有消息的。」阿竹安慰道,即便不信鬼神,但是也可以討個吉利嘛。
  說到這事,嚴青菊便想起了今兒聽到的趣事,抿嘴笑道:「那天秦王妃也在呢,沒想到她也傳出好消息了。秦王妃的肚子都兩個月了也沒發覺,聽人說由於她自幼習武的關係,小日子不太準,所以才連丫鬟都沒有發覺。」
  阿竹恍然大悟,差點忘記了這茬,估計能讓身邊的人如此疏忽,也是她的生理期素來不準吧。秦王妃平時看著英姿颯爽,一身武功又高,卻不知道背後付出了多少代價,而且女人的身體確實太脆弱了,沾些水或得個病,就要落下個什麼隱疾,宮寒什麼的是常事,也不怪得秦王妃自己都沒有發現。
  正說著,柳氏回來了,恰巧聽到她們的話,微微皺了下眉頭,想起了丈夫和她說過的,朝堂上秦王和端王兩派的爭鬥,雖然因為有承平帝的壓制並不怎麼激烈,但似乎皇帝也樂得見兩個皇子鬥起來,如此也能平衡朝中的勢力。
  想罷,心裡不禁搖搖頭,想到自己女兒以後的處境,柳氏心憂不已但卻不能說什麼。
  柳氏和嚴青菊在端王府留了一個上午,直到阿竹留了午膳,方告辭離開。
  離開之前,柳氏自然又千叮萬囑的,還讓齊媽媽和鑽石等丫鬟將她叮囑的事項記下,至於阿竹這孕婦,她便負責揣包子,等到時候便平平安安生包子就行了,所以也沒有讓她去動腦子。
  阿竹將兩人送到延煦堂門口,再遠柳氏便不讓她送了。
  出了端王府,嚴青菊和柳氏道別後,便坐在馬車裡閉目養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馬車停了,嚴青菊睜開眼睛。
  丹寇掀開車簾問車夫:「怎麼停車了?」
  「丹冦姑娘,前面的路被擋住了,似乎有人在前方鬧事。」車夫回答道。
  丹寇的眉頭擰了起來,若是要拐路,得多繞一大段的路,回到鎮國公府的時間就太遲了。可若是要停在這裡等,還不知道要等多久。或者……
  「去瞧瞧!」嚴青菊沈聲道,「帶幾個侍衛去,若是事情不大,直接解決了。」
  丹寇應了聲,便出了馬車,去叫人了。
  很快侍衛便回來了,路也通了。
  丹寇上了馬車,一臉古怪的表情,說道:「夫人,前面是英國公府的大小姐的車駕,好像是她看到路邊的乞兒們太可憐了,便下車給乞兒們送些吃食,沒想到被附近的幾個地痞看到。她今日出門帶的家丁護衛不多,和那些地痞打了起來也討不得什麼好處,所以一時間才堵著了路。」
  嚴青菊聽得有幾分興味,英國公府的大小姐便是石清瑕吧?這個女人她見過,長得確實是挺美麗的,會讓女人有危機感。只可惜出身不好,而且手段也過於小家子氣,反而讓人不喜。
  而且,也不知道她是真蠢還是無知,這段路平時有些亂,若是護衛帶得不多,最好不要停車露面,免得巡邏的官兵還沒到,自己就遭了殃。
  見通了路,嚴青菊也沒管其他,讓馬車繼續前行。不過很快又被人攔下了,原來是石清瑕欲過來感謝鎮國公世子夫人援手相助。
  「不必了。」嚴青菊淡淡地道,若不是擋了她的路,她也不會讓人去查看。
  一道柔和的聲音響起:「雖然世子夫人只是舉手之勞,不過清瑕依然感恩在心。」
  丹寇看了嚴青菊一眼,發現她神色漠然,只得起身下車,對扶著丫鬟的手過來感謝的石清瑕道:「石姑娘很不必如此,若是沒什麼事,便儘快回府吧,這一帶的街道不太平靜,以後莫在此地停留的好。」
  又抬眼看了眼石清瑕,心裡倒抽了口氣,長得這般天姿國色,怨不得那些地痞都不要命地撲上來,也顧不得她的衣著打扮不似普通平凡的女子。
  石清瑕抿唇微笑,又和丹冦說了幾句話,方側身讓行。
  馬車裡的嚴青菊始終沒露面,丹寇回到馬車時,見她眉頭微皺,若有所思,柔美的臉龐雖然沒有石清瑕的天姿國色,但是也能激起男人的憐惜欲。不過,丹寇卻覺得,每當主子露出這種表情時,便是有人要遭殃的時候。
  果然,等回到鎮國公府,嚴青菊便去將紀山叫了過來,說道:「你著人去打探一下英國公府的大姑娘。」
  紀山有些懵懂地看著她,不解地說道:「夫人要打探她什麼?」難道那石大姑娘對世子有不軌之心,夫人想要提前解決了她麼?
  嚴青菊看了眼過去,紀山馬上道:「夫人放心,小的馬上讓人去打探。」
  雖然他對世子忠心耿耿,但是世子既然將他給了夫人使喚,那便要聽夫人的命令,不然以夫人的手段,他一個小蝦米只有被大魚吞吃的份兒。
  等紀山離開,嚴青菊懶洋洋地倚坐在榻上,開始想著朝堂上的事情。以前她不愛想這種東西,但是架不住紀顯有時候會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提了,而她的三姐姐現在是端王妃,只能多動腦子了。她的三姐姐是個純粹的人,並不是說她沒有心機,而是她就像一盞溫茶一般,慢慢地品著時,讓人回味甘甜,緩緩地暖人心底,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自從三姐姐嫁入端王府後,她便敏感地發現三姐姐並未像外人想像的那般尊榮無限,若是端王將來遭遇什麼不測,三姐姐估計也不能獨活。所以,為了保證三姐姐的未來平安無事,無論什麼事情她都能幹!
  晚上,紀顯回來後,在嚴青菊伺候他更衣時,一把掐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提了起來,湊近她問道:「你讓紀山去打探英國公府做什麼?」
  沒想到紀山這麼不靠譜,嚴青菊覺得紀山有回爐再教育的必要。心裡想著,面上卻一副乖巧的模樣,說道:「今兒出門時,妾身在路上遇著被地痞搔擾的石大姑娘,所以出手幫她一個忙。」然後便將過程簡單地提了下。
  紀顯若有所思,「你懷疑英國公府?」
  雖然知道他誤會了,不過嚴青菊也樂得他誤會,爽快地答了聲是。
  紀顯看著她的笑臉,心頭有些癢癢的,然後直接揮手將那些伺候的丫鬟都揮離,直接扛著她進了內室,行動十分流氓。
  翌日,嚴青菊懶洋洋地窩在炕上不想動彈,連帶的也藉口身子不適沒有去給紀老太君她們請安,反正她們估計也樂得不見她,偶爾一兩天不去請安也沒什麼。
  不過,等她聽說了紀山查到的事情時,猛地從炕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嚴青菊冷冷地看著紀山。
  紀山嚇了一跳,看她的眼神就仿佛一隻無害的小白兔突然變身老虎一般,結結巴巴地道:「夫、夫人……」
  「英國公想將府裡的庶女送進端王府作側妃?」
  「應該吧,不過據說這是英國公夫人身邊的一個丫鬟透露的,估計這消息不太可靠。」作為主母身邊的丫鬟,怎麼可能會亂嚼舌根?所以紀山也覺得這事情不靠譜。
  但嚴青菊卻另有想法,主要是她自從嫁給紀顯後,成為世子夫人,出門應酬的對象變了,都是各個勳貴大臣的夫人,與英國公夫人也有幾面之緣。當然,在瞭解了英國公府的舊事後,嚴青菊可不覺得英國公夫人能真正將好姐妹與丈夫雙雙背叛的事情忘懷,就算能忘懷,但這十幾年兩個賤人在前面晃著,她能忍下實在是太偉大了。而嚴青菊覺得英國公夫人無法忍的原因之一,從當年那事情能傳得整個京城都知道,便可以看出來。
  以英國公夫人掌家手段,英國公府要瞞下這事情也可以的,就算瞞不下,也能拿出個讓人接受的藉口搪塞外人,保住英國公府的名聲。可是英國公夫人偏偏沒有,而她聰明的一面在於,英國公的名聲臭了,但她卻贏得了所有人的同情憐憫。
  這是個聰明的女人,而且是個與丈夫沒了夫妻情份的女人。
  嚴青菊面色冰冷,揮了揮手讓紀山離開,自己在屋子裡慢慢地轉著圈子,然後冷笑道:「也敢肖想進端王府?那麼想進王府當小妾,不如就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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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19:02


  等眾女如蒙大赦地離開後,秦王妃也放開了秦王,笑道:「快到晚膳時間了,王爺不知道想吃什麼,臣妾叫人去弄。」
  本王想生啃了你的血肉!
  秦王目光兇狠,但被他兇狠瞪著的王妃卻微笑以對,又是這種讓人討厭的微笑,捏了捏拳頭,發現王妃突然眯起眼睛,倏地站了起來,修長的身姿,英氣勃發,讓他下意識地想起了以前被她壓制時差點蛋都被踢暴的痛苦,瞬間收斂了身上的殺氣。
  「哎呀,忘記了,春兒今日還沒有見父王呢,臣妾讓人去帶她過來。」
  春兒是秦王的庶長女,秦王對病歪歪的庶長女沒興趣,不過倒是個擺脫王妃的好藉口,沒好聲氣地道:「不必了,本王親自去馮氏那邊看她。」
  秦王妃笑了笑,也沒說什麼,送他出了正房。
  秦王回頭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長得人高馬大,而且也沒有那些閨閣女子的柔順不說,還是個武力值比男人還厲害的,他當初怎麼就鬼迷心竅地選了她呢?現在後悔行不行?
  而秦王這種想法在去了馮側妃那裡,想在她院裡歇下去,卻被馮側妃趕了出去時,升到了歷史最高點!
  他的小老婆竟然因為怕大老婆不高興而不敢留他過夜!摔,有這麼過份的麼?
  更過份的還在後頭,連沈側妃也不敢收留他,甚至那些通房侍妾……更是不敢了!
  秦王站在正院前,吹著春日夜晚的冷風,只覺得心都涼透了,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覺得自己被所有人都嫌棄了。原本白天時被端王打擊得人生已經黑暗了,沒想到回到自己府裡,發現王府竟然不是他作主,而是被只霸王龍給占了——啊啊啊啊啊!!!!
  就在秦王抓狂時,正院的門砰的一聲開了,只見一個婆子匆匆忙忙地跑出來,差點撞到院門前當木頭的秦王。
  秦王陰著臉道:「幹什麼?慌慌張張的!王妃就是這麼教你們規矩的?」看一個人不順眼的時候,什麼都是錯的。
  那婆子現在已經顧不得禮節,有些癲狂地道:「王爺,王妃好像有喜了——」
  下一刻,秦王直接將那婆子推開,自己撥腿就跑進了正院,往秦王妃的寢室奔去。
  秦王妃懷孕了!
  阿竹手裡捧著一杯檸檬水,呆滯地看著前方。值得您收藏。。昨天秦王府還送了賀禮過來,沒想到今日就傳出秦王妃有孕的消息,感覺真是戲劇性。而且經太醫診斷,秦王妃已有快兩個月的身子了,比她還多一個月呢。
  「聽說昨晚已經到了宵禁時間了,秦王直接派了人去太醫院請太醫到秦王府,那太醫也是個嘴上把門不嚴的,所以今兒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秦王妃有喜了。」鑽石有些好笑地說道:「聽說秦王反應很大呢,不過也能理解,秦王成親四年,好不容易秦王妃懷孕了,反應大點也沒什麼。」
  鑽石對秦王妃的印象也挺好的,原因便是上次在枯潭寺山下秦王妃將那些縱馬傷人的紈絝子弟都教訓了一頓。若沒有秦王妃在前頭擋著,他們的馬車也許也會受到衝撞,到時候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呢。
  阿竹默默地聽著,沒想到她的女神也懷孕了,嗯,是該慶祝的!不過,怎麼會兩個月都沒有發現呢?秦王妃身邊的丫鬟是幹什麼吃的?竟然沒有發現主子身子的異樣。
  而阿竹的這疑問在柳氏和嚴青菊大包小包東西上門探望她時終於知道了。
  柳氏得知女兒懷孕後,喜得一宿幾乎未睡,但精神依然亢奮得不行,今兒一大早,便開始拾掇東西,大包小包地趕過來了。
  和她一樣趕過來的還有嚴青菊,兩府的馬車在端王府門口相遇。
  柳氏掀開車簾看罷,發現是鎮國公府的車駕,忙下車去時,嚴青菊也已經下車了。雖然世子夫人的品級比柳氏要尊貴,但柳氏是長輩,而且還是端王妃的母親,嚴青菊素來對她極為敬重。
  「二伯母,您也來看三姐姐的?」嚴青菊過去揣扶著她。
  柳氏抿唇笑道:「可不是,好不容易聽到她有好消息,所以便坐不住了。難得你這孩子有心了,也過來看她。」
  嚴青菊也抿唇一笑,在端王府的管家過來相迎時,挽著她進了端王府。
  柳氏打量著嚴青菊,心裡不禁有些感歎,自己那傻女兒是個有傻福的,和家裡的幾個姐妹們相處和睦,同時還能得到嚴青菊這麼真心相待。誰能想到當初不過是個小透明一樣的庶女,今兒會是個世子夫人呢?而且鎮國公世子現在可是皇帝眼中的大紅人,權勢滔天,京城裡不知道多少人巴結著……
  阿竹聽說母親和嚴青菊到來時,忙出了房門迎接,剛到門口時,柳氏兩人已經到了。
  見她毛毛躁躁的,柳氏忍不住道:「都要當娘親了,還這般毛躁!」
  阿竹笑嘻嘻的,上前挽著她,笑道:「我哪有毛躁?還不許我走出門來迎接自己娘親了?而且孕婦要多走動以後才好生養,四妹妹,你說是吧?」
  嚴青菊自然應是。
  柳氏戳了下她的額頭,明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嚴青菊都會應是,也好意思說這話。
  三人進了偏廳坐下,等丫鬟上了茶點後,柳氏便開始端詳阿竹的神色,發現她臉蛋紅潤,雙眸有神,看起來與往昔沒什麼不同,心裡也放心了幾分,問道:「現在可是難受?不過才一個月,反應應該也不大才是。」
  阿竹笑道:「娘你就寬寬心吧,確實沒什麼事。」
  柳氏哪裡能寬心,她想起自己懷阿竹姐弟倆的時候,第一個月確實沒啥事,等到了第二個月,各種反應便積在一起暴發了,每天孕吐難受,聞不得丁點異味,十分受罪。作母親的,為了兒女再大的苦也受得,可是見到女兒將來也同樣要受這等苦,心裡又萬分不舍。
  所以,接著柳氏便拉著阿竹的手,開始絮叨起她的一些經驗,定然要她安安穩穩地坐好胎,將來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
  阿竹發現柳氏的情緒不對,和嚴青菊對視了一眼,兩個姑娘安靜地聽了。等柳氏終於說完後,嚴青菊笑道:「二伯母是擔心三姐姐也像你懷長槿弟弟時那樣害喜麼?三姐姐身子健康,應該不會有這種事情的啦。」
  柳氏心說這可說不定,特別是阿竹的體質遺傳了她這作母親的。不過怕說得多讓阿竹心裡產生了負面情緒,所以她笑了笑,也沒有再說了。然後開始拉著嚴青菊嘮叨了。
  「阿竹都有好消息了,你什麼時候也有消息?世子現在沒有孩子,不免會教人說道,還是趕緊生個比較好。」
  嚴青菊低著頭,一副害羞靦腆的模樣,看得阿竹有些噴笑。
  等柳氏去淨房更衣時,阿竹拍了拍胸口,對嚴青菊笑道:「看吧,我娘就是會嘮叨,你們今兒湊一起過來,被她抓著嘮叨了。」
  嚴青菊柔柔地笑著,說道:「沒事,二伯母也是為了我好。」
  阿竹仔細看了看她,發現這妹子確實是不在意的,拍拍她的手,說道:「不過我娘說得也對,紀顯現在沒有子嗣,不說那兩個義子,就是那通房生的孩子聽說被送去莊子了,你們現下都沒有孩子,趕緊生個,免得被人說道。」
  說到這裡,阿竹就想歎氣,這世人的嘴巴啊——人家沒有孩子也關他們的事情,管得也特寬了!她去參加一些夫人舉辦的宴會時,聽得最多的便是誰家的子嗣少、哪對夫妻成親幾年沒孩子,都是庶出之類的,明擺著在嘲笑人。
  所以說,原本只是很簡單的夫妻間的事情,因為外面流言多了,便上升成整個家族的事情了。嚴青菊在鎮國公府裡估計也沒少被那些女人拿來擠兌。
  「這要看緣分!」嚴青菊仿佛並不怎麼在意,小聲地道:「那個通房的孩子也不是世子的,世子對孩子好像也不太急的樣子。」
  「……」阿竹呆滯地看著她,所以說,鎮國公世子被戴了綠帽子,然後對孩子產生了心理陰影,暫時不想要孩子麼?
  「三姐姐想哪裡去了?」嚴青菊不愧是阿竹肚子裡的蟲子,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想什麼了,雖然暴露了自己丈夫的太多私事不好,但顯然丈夫的地位還排在她的三姐姐之後,她和阿竹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遂又道:「世子說,那通房他不喜歡,碰都沒碰過,要不是老太君,他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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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20:18:29


  等陸禹離開後,承平帝從桌上那疊奏摺中抽出一份秘折,神色清淡地看了看,將之合上後,若有所思地望著先前端王離開的方向,心裡琢磨著這件事情派誰去處理比較好。
  對於自己懷個孕卻被廣而告知這件事情,當阿竹聽到後,差點被嘴裡的湯給嗆住。
  「王妃!」周圍的鑽石等人嚇個半死。
  阿竹咳嗽了幾聲,忙道:「沒事沒事,你們別緊張。」
  對於一確定懷孕就被當成高危人士對待,阿竹有些不適應,不過她接受良好,知道周圍人是好意,也沒有多抗拒。
  等她喝了溫水潤喉後,開始詢問事情的經過,當知道是宮裡的安貴妃透露的時,頓時有些無奈,但也不那麼的不能接受,那種「原來是她幹的」理所當然的情緒,讓她瞬間便接受了。婆婆有些不靠譜她是知道的,但是這是她的性格之一,宮裡的皇帝皇后都接受了,她這個做兒媳婦的自然也接受啦。況且這位還是自己老公的親娘、正經的婆婆……阿竹再次寬心地接受了。
  沒辦法,處於這種位置,如果不寬心,生活得要憋屈死。
  而在午後,承平帝的賞賜也到了端王府,這更惹得全京城注目了。若是端王妃生個兒子,皇帝賞賜,人家也可以說她生育有功,但她現在才剛懷上啊!就算要賞賜也是皇后這作嫡母的賞賜,皇帝你去湊什麼熱鬧?
  阿竹再次感覺到了來自皇帝的深深惡意,這是特麼地嫌她老公不夠惹眼,又再次將他推到所有人面前,告訴大家:雖然朕疼愛代王這新歡,但端王這舊愛也沒有忘記的!
  阿竹在心裡無數次地將皇帝那張老臉撓花了後,方讓人將皇帝的賞賜收依類收庫,然後該幹嘛就幹嘛了。
  她懷了包子了,雖然反應不強烈,但是現在開始安心養胎,外頭發生什麼事情,與她無關。
  抱著「與她無關」的想法安心養胎的阿竹不知道,京城裡好多人為了這事情心情各異。
  周王府裡,周王妃臉色有些陰沈,然後又有些惱怒,坐在視窗前的榻上,喃喃自語地道:「她還真好命,太后才剛說了,就傳出消息了。」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臉上露出些苦意。
  伺候周王妃的大丫鬟寶珠道:「王妃,您不用擔心,您很快也有消息的。」
  周王妃垂下眼,嘴邊泛起了苦笑。不過很快地,她又抬起了下巴,淡淡地道:「我知道,我和王爺的身子都健康,定然很快也有消息的,不必羨慕她。」
  寶珠看著主子倔強的樣子,心裡有些擔憂。周王妃也是千嬌萬寵著長大的,又因為跟著父母在外面行走,安慶長公主的身份就教那些當地官員的女眷們敬著了。周圍的人捧著,敬著,出門在外,規矩也不嚴,使得周王妃自小到大想要什麼就能得到,少有不順心的時候。
  所以,這般脾氣,當執意要嫁給周王時,安慶長公主在生氣過後,依然進宮找承平帝說情全了她的心意。現在,主子如願以償了,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發現日子卻沒有自己想像的那般好。
  這時,一個丫鬟進來通報道:「王妃,小世子下學了。」
  周王妃聽罷,斂去了臉上的情緒,臉上露出一個還算溫和得體的笑容,等著繼子進來。
  「母妃,兒子回來了。」陸佩恭恭敬敬地給周王妃請安。
  周王妃將他拉了起來,讓人準備好乾淨的水和毛巾給他淨臉,又親自端了甜蛋羹和點心過來讓他惦惦胃,笑道:「今兒累不累?身子承不承得住?若是先生的課業太多,便讓他減一些,免得你的身子承受不住,敗了自己的身子。」
  陸佩露出有些羞怯的笑容,說道:「母妃放心,兒子的身體能承受得住。而且先生講的東西很有趣,佩兒一直聽著,只是練練大字,不累的。」
  母子倆說了會兒話,等陸佩聽說端王妃有孕了,即便臉蛋繃著,仍是喜形於色,「姨母有小寶寶了麼?太好了,佩兒要當哥哥了。」
  高興完,突然意識到什麼,小心地看了眼周王妃,發現她臉上的表情有些不高興,趕緊收斂起喜悅,讓自己看起來平平淡淡。
  周王妃自然看到繼子的表情,發現原來端王妃有身孕那麼多人高興,反而襯得她更可憐,不禁有些失落,見沒什麼事情便讓繼子去書房練字了。
  「母親放心,您很快也有小寶寶的,到時候佩兒會當個好哥哥。」陸佩慢慢地說道。
  周王妃見他仰著臉看自己,到底心腸也不壞,也不忍自己心情不好遷怒到個無知的孩子身上,笑著點頭。繼子是個乖巧的孩子,周王妃是任性了點兒,但是也做不出什麼惡毒的事情,只要繼子不折騰找事,她也樂得做個合格的繼母。
  「王妃,剛才聽說皇上賞賜了端王妃呢。」寶珠心裡有些羨慕,端王妃因為嫁個好夫婿,連帶的也尊榮起來。同是王妃,真是同人不同命。
  不過同人不同命的還有一個在,寶珠想到秦王府,便笑道:「端王妃有孕,這下子秦王妃又要不好過了,不說宮裡的淑妃催,她自己嫁進府裡四年,也該急了。」
  人就是這樣,有對比才有追求。同樣,有對比才發現自己也不是那麼糟糕的。
  周王妃果然被安慰了,想到秦王妃的苦逼,她一時間也沒有那般在意了。
  秦王府裡,聽到端王妃懷孕消息的秦王妃只是驚訝地挑了下眉頭,哦了一聲。
  正在伺候她的馮側妃、沈側妃忍不住打量她的神色,也不知道她這表情是羨慕還是嫉妒,不過沈側妃心裡卻有些興災樂禍,任你是王妃,不能下蛋又有什麼用?
  「既然端王妃懷孕了,來人,開庫房挑件禮物過去祝賀。」秦王妃吩咐道:「挑好一點,別失了本王妃的面子。」
  芊草差點捉急,心說王妃您怎麼還這般平淡?小心宮裡的淑妃和王爺又對你有意見了。
  秦王確實很有意見。
  秦王與端王只相差了一歲,素來是被拿來作比較的物件,從小到大都被拿來和端王比,然後發現自己真是處處比不上他,人家是皇后養子,母妃地位比不上,皇帝心中的地位比不上,讀書也比不上,辦差時腦子沒他靈活……除了他早出生一年強壓了端王一頭當了哥哥,其他的都是端王這做弟弟的反壓他一頭,教他如何開心?
  而他比端王早成親三年,理應說嫡子都能跑了才對,但是成親至今,除了個身子羸弱的庶長女,一無所出。
  好了,現在又被端王的孩子強壓自己一頭了,更加惱怒了。
  所以,晚上秦王回到王府裡,看什麼都不順眼,見到王妃帶著幾個侍妾在二門處迎接,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進了屋子後,因為馮側妃呈上的茶有些燙,就發起了火,一杯茶直接往馮側妃臉上砸去。
  馮側妃沒想到自己會遭殃,眼睜睜地看著那茶杯要砸來時,一隻纖白修長的手伸到她面前擋住了,巧手一翻,連茶水都沒有潑出來,穩穩地接回了杯子裡,然後被秦王妃接在手中。
  馮側妃和沈側妃及幾個侍妾被她們王妃露的這一手給震住了,而馮側妃看著秦王妃的目光閃著淚花,心說還是王妃好,王爺生氣時總會自己一力將王爺的怒火給轉移了。就像現在,因為秦王妃露的這一手,成功地將秦王的仇恨值拉到了自己身上。
  「你這個……」
  「王爺何必發這般大的火?都嚇壞幾個妹妹了!瞧嚇得一張張小臉白白的,多惹人心疼啊!」秦王妃將茶盞放下,抓住他伸出來的手壓了回去。
  秦王只覺得一股讓他掙脫不開的蠻氣壓住他的手,讓他動彈不得,便又聽那可惡的王妃道:「王爺一個大男人,好意思向老弱婦孺發脾氣,臣妾見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王爺作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應該與天爭與地爭,頂天立地,上沙場保家衛國,這方才是世間男兒之道。臣妾相信王爺也不是故意的,乖,向幾位妹妹道個歉吧。」
  秦王:「……」
  眾女:「……」
  眾女看著秦王妃的目光宛若在看烈士,不過等接觸到王爺陰戾噬人的目光,嚇得趕緊低下頭,心中嚶嚶哭泣道:王妃您別害咱們啊!王爺就算錯了也沒錯,怎麼能讓他道歉呢?
  秦王用目光逼得一群女人低下頭後,方淡淡地看向自己王妃,眼中滿是嘲諷。
  秦王妃看他的目光極為平靜,那雙幽深的寒目仿佛看不到底,但臉上的表情卻很坦然,揮了揮手,讓眾女下去,免得又被要當成發洩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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