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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0:48:54

飯桶小嬌女(下)作者:錦瑢

素素很生氣!明明打了勝仗,
她騎著驢子毛將軍,帶著三百狗將軍,斬殺敵方單于,出盡了風頭,
可怎知一回到城中休整,就聽說柏舟和郡守府中的丫鬟在生、孩、子!

氣得她殺過去,才發現那些丫鬟都被拳頭伺候,
柏舟說得好──“她們要是扒了我的衣服,你還不得剃了她們的頭髮?
為了不讓你被人說成善妒惡女,我只好委屈一點做一個無良男子了。”
呼,才剛松一口氣,誰知上司交代任務下來,
柏舟要上青樓查幾樁將軍兇殺案,青樓欸,他不得被那些女人吃了?!

不行不行,她一定得跟上貼身保護,只是怎麼搞到最後是她被人綁了,
當雛兒賣身,幸好她機靈,跟嫖客比誰吃飯多贏了打賭,躲過一劫,
但禍事沒完沒了,柏舟居然被鄰國公主看上要招作駙馬,
又得出動她扮男裝幫他擋桃花,回京後皇帝不念功勞苦勞,
硬是栽贓她爹玷汙後宮嬪妃,怎麼可能,她家專出癡情種好不好?

這下全家被下天牢,柏舟為了救她,不惜和三王爺聯手改朝換代,
讓皇帝哭著懺悔,“素素對不起,你的柏舟太強大太可怕,朕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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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8:06


    虞柏舟此時穿著新娘喜服,塗了胭脂杵在花轎前,虞柏舟妝容精緻,額間花細點綴,喜紅胭脂點了唇,怎麼看都像是個出嫁的大姑娘而不像是來接親的新郎。他見素素出來了,趕緊挪動小步子去扶素素。

    彎月和肥肥也是看傻了眼,兩人緩過神來,便忍不住蹲在相府門前捧腹大笑。相府外圍觀的百姓越來越多,有過路人聽聞鎮國大將軍男扮女裝來相府娶常素素,都跑過來看這個熱鬧。

    面對周遭的笑聲,虞柏舟沒有丁點兒的怯場,也沒有丁點兒的羞愧。反倒以能讓素素高興為榮耀,他將素素扶上毛驢將軍的背,溫聲提醒她:“坐好了,毛將軍最近有點不老實,你可別摔著了。”

    素素點頭“嗯”了一聲:“好,柏舟你快去坐花轎!”她自己都忘記了當日要柏舟坐花轎的事情,沒想到虞柏舟不僅還記得,還真就這麼做了。

    虞柏舟沖她一笑,素素頓時覺得桃花紛繁漫天飛,整顆心都變成了粉色的花瓣。素素一張臉紅彤彤地,她揉了揉“噗通噗通”跳個不停地胸口,嘴角掛著暖暖的笑意,雙腿夾住毛驢的腹部,喝了一聲:“毛將軍!走著!”

    素素一聲喝令下完,花轎離地,抬轎的轎夫伴隨著喜慶的嗩呐聲和鞭炮聲,一扭一扭地抬著虞柏舟往前走。素素騎著毛將軍走在前頭領路,毛將軍昂首挺胸,步子歡快,那摸樣像是它娶媳婦一般。

    路邊的百姓笑著跟素素打招呼,還有小孩沖上來為他們撒花。接親的隊伍繞著城內走了一圈,可算是到了鎮國將軍府。

    接親的隊伍在將軍府門前停下,素素跳下毛驢去接虞柏舟。她正要伸手去掀轎簾,手卻被媒婆一巴掌給拍開。

    “新娘落轎後不能下地,這是咱們大齊的規矩!得相公背媳婦入門。”媒婆知道素素跟虞柏舟互換了身份,但是規矩不能壞,否則不吉利。

    素素想也不想就說:“那我背柏舟進門。”

    她這話一出,一路跟過來看熱鬧的百姓跟著又是一陣哄笑聲。百姓們都樂壞了,這兩位鼎鼎有名的將軍可真是有意思,竟想出了這麼稀奇古怪的成親方式。

    素素伸手扣了扣轎門,然後讓媒婆掀開轎簾,自個兒在轎門前蹲了下來;她拍了拍自己窄小的肩背,“柏舟,快來,我背你!”

    虞柏舟在轎子裡愣了片刻,隨後笑了笑,毫不猶豫趴在了素素脊背上。素素毫不費力抓住他的兩條大腿,輕輕鬆松背著他往將軍府走。

    “柏舟,你說我這像不像豬八戒背媳婦啊?”素素問背上的人。

    虞柏舟:“……為什麼不是媳婦兒背豬八戒?”

    素素說:“因為豬八戒太醜啦!我不想你當豬八戒,我覺得吧,我更像豬八戒。”

    虞柏舟笑她:“見過有人爭美的,沒見過人爭醜的。素素,如果可以選,我甘願做形象壞的那個。”

    “不,我就要當豬八戒!”素素一跺腳,虞柏舟差點沒掉下來,“你這麼美,怎麼會是豬八戒呢?你要做漂亮的大白菜,只給我一個人拱,那樣我就很開心了。”

    素素背著虞柏舟跨進門檻,虞柏舟撐著素素的肩膀跳下了地。他忍不住抱了素素一下,然後鬆開,望著她一雙清澈的眸子欲言又止。他扭過頭,沖著門外的百姓和維持秩序的禁衛軍大聲吼道:“我虞柏舟這輩子下輩子,都只願被常素素這一頭豬拱!”

    他的聲音如霹靂震耳,素素嚇了一跳。素素捂著滾紅的臉頰,在虞柏舟胸口錘了一下,“討厭……幹嘛當著大家面說我是豬啊。”

    “方才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虞柏舟哈哈一笑,一把將媳婦兒打橫抱起來,大步流星往裡面走。

    泡腳小分隊還杵在門外,他們三人見男扮女裝的老大將女扮男裝的素爺打橫抱起來,那感覺極是微妙。

    素素跟虞柏舟拜過堂後被送入洞房,虞柏舟陪著媳婦兒不喝酒,抱著素素回了房。他一進門將門給拴好,以防那群人抱著酒罐從外頭闖進來。

    栓好們關好窗,虞柏舟這才松了口氣,他抬起袖子將自己臉上的胭脂擦了個乾淨。而素素則跳上床榻躺好,拍拍床邊的空位,“柏舟柏舟,你快上來,我們一起生孩子。”

    虞柏舟有些尷尬地咳了一聲,雖然不是第一次跟素素同床共枕,但這一次,他怎麼有點害羞呢?

    他坐上床,抱住素素,用最溫柔的目光望著她。他正打算親素素時,床榻下發出“咚”地一聲,將虞柏舟和素素嚇得一怔。

    素素:“柏舟,你聽見什麼聲音了嗎?”她往柏舟懷裡縮了縮。

    虞柏舟蹙眉,一腳踹在床板上,喝道:“給我滾出來!”

    沒過一會,李大狗從床底爬了出來,他抓著腦袋一臉尷尬地看著柏舟:“那個……老……老……老大,我……我不是一個人!”

    “諒你也沒膽單獨行動。”虞柏舟吼道,“都給我滾出來!”

    隨後莊牛和蘇周從床下滾了出來,讓虞柏舟沒想到的是……大黃也“汪汪”一聲從床底滾了出來。大黃狗滾得滑稽,惹得一群男人捧腹發笑。

    虞柏舟沈著臉:“笑,笑!有什麼好笑的!窺探上級,膽子不小?誰給你們的膽子?”

    莊牛眼皮一翻,望著房梁,“老大,俺是受人教唆的!”

    虞柏舟抬頭瞥了一眼幾房梁上的吱吱,臉色陰沈,“破羅丹陽!”

    “哎,可不是我帶的頭啊!你們這可別冤枉人,我不過是來湊個熱鬧。”吱吱從房梁上飄下來,隨後伸手從屏風後將顧今朝給拽了出來。

    顧今朝將拳頭放在嘴邊,乾咳了幾聲:“朕……朕只是帶著諸位將軍來看看新房有什麼疏漏。”

    虞柏舟內心崩潰,咬著牙冷冷瞪著他們:“你們給我……出去!”

    被虞柏舟這麼一吼,大夥兒皆嚇得一顫;顧今朝趕緊帶人跑了出去。

    等閒雜人等都走了,顧今朝這才松了口氣;他伸手攬住素素纖細的腰肢兒,鼻尖貼在她的額頭上,濕熱的嘴唇剛好親在她的眼睛上。

    “素素,昨天我給你送去的雞腿,你吃了幾個?”

    素素不知道他為什麼問這個,老實巴交回答:“娘說吃太多今天穿喜服會不好看,所以我只吃了四個。”

    “哦。”虞柏舟解開她的衣帶,寬厚的手掌探進素素的衣服裡,抵著她細嫩的皮肉,“你以前跟我說夢話,說,我給你吃多少只雞腿,你就給我生幾個胖娃娃。”

    素素緊抿著嘴,眼巴巴望著他。她以前,是這麼想過來著,原來她還說過夢話麼?

    “我也不貪心。”虞柏舟緊緊抱住她,咬住她的耳垂,“就四個好了。”

    素素打了個顫慄,聲音忽的綿軟下來,“好……”她主動伸手捧住柏舟的臉,在他臉上落下一吻。

    跟柏舟,四個怎麼夠?

    索性生一大窩好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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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5:16


    素素一臉歡喜地對肥肥招手:“肥肥,來,我們扶著月月回家,你扶左面我扶右面。”

    彎月站起身,肥肥沖過來就扶住了她的左胳膊。彎月被這樣扶著有些不好意思,“這……是不是太誇張了,我沒覺得身子有哪裡不舒服啊?”

    肥肥用肉呼呼的手拍了拍彎月額手背,“彎月姑娘,這大街上人多,誰知道會不會從街口什麼地方竄出一個小孩撞你啊?”

    素素應和道:“是啊,走,我們扶你回去。”

    三人回到將軍府時,顧今朝正坐在堂屋跟虞柏舟和破羅丹陽商議事情;三人看見肥肥素素攙扶著彎月走進來,皆是一愣。破羅丹陽以為彎月是怎麼了,忙沖上去抱住彎月,冷冷看著素素。

    素素縮了縮脖子,嘀咕道:“吱吱你現在怎麼變得這麼凶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那是因為丹陽兄以前沒有夫人。”顧今朝似笑非笑看著素素。

    素素“哼”了一聲走到虞柏舟身邊尋求庇護,沖著破羅丹陽吐了吐舌頭,“彎月這樣跟我可沒關係,大夫說她是有喜了。”

    “有喜?”

    屋內三個男人不約而同反問出聲。

    彎月紅著臉低頭,點了點頭。

    三個男人相視一笑,搞得屋內三個女人一臉迷茫。

    顧今朝笑道:“瞧瞧,朕說什麼來著?朕這裡剛說完,彎月姑娘就有喜了。柏舟,你跟素素得加緊啊,指不定你們以後還能成親家。”

    虞柏舟看了眼素素,伸手攬住素素的腰,往他懷裡一靠,然後看了眼他跟肥肥,“我跟素素的事情已經定下了,倒是皇上您,登基這麼久,也不見那納妃,是在等什麼?”

    柏舟的目光落在肥肥臉上,看得肥肥莫名其妙地。肥肥扭過頭看著顧今朝:“是啊皇上,您在等什麼啊?皇帝都是後宮三千,您就不考慮選幾個漂亮的大姑娘進宮啊?”

    顧今朝沈下臉,斜睨了一眼肥肥:“朕在等什麼,你還不清楚麼?”

    肥肥表示不懂,捏了捏飽滿的下巴一臉迷茫地望著顧今朝,“皇上我怎麼會知道啊?”

    “……”顧今朝被肥肥氣得悶了一口血。

    這丫頭故意裝傻吧?他真有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的衝動,將她的糊裡糊塗給徹底拍走。

    素素見顧今朝臉色一沈,就差跳腳了,趕緊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等顧今朝離開將軍府後,素素私下拉著肥肥坐在池塘中央的亭子裡,一面給錦鯉餵食一面問她:“你不喜歡顧今朝啊?”

    肥肥也撒了一把魚食進池塘,她嘟著嘴說:“小姐,我是丫鬟,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您覺得,我們會有什麼可能?況且,我喜歡吃獨食,更不喜歡更別人分享相公。他日後會納很多很多漂亮的妃子,說不定……就會忘記有我這麼一個存在。”肥肥埋著頭,垂眼歎息一聲,“所以肥肥打算嫁一個待肥肥一心一意的相公,我跟彎月姑娘說好了,等她生了孩子,我跟她一起回大宛,到時候我離顧今朝遠遠地,這樣我就不會聽見他的事情,也不會想他,念他……”

    素素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脊背,聲音溫和,“肥肥,那萬一他願意為你捨棄後宮三千呢?用柏舟那句話說就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樣你就能跟他長相廝守,多好啊!”

    肥肥抬眼看著素素:“小姐,您覺得可能嗎?”

    素素望著她:“有什麼不可能的啊?”

    肥肥拍掉自己手上的魚食,扭過頭沖著素素傻笑:“小姐,肥肥想的很開,肥肥拿得起放得下,吃不了雞脖子總還有雞翅膀的嘛。”

    素素“哦”了一聲,“顧今朝知道你把他比喻成雞脖子嗎?”

    “……他要是知道非得抽我屁股。”肥肥翻了個白眼道。

    大婚前夜,素素娘不讓她跟柏舟見面,素素一晚上都沒睡安穩。素素想拉著彎月一起睡,跟彎月說說悄悄話,可她都還沒開口跟吱吱說要跟彎月一起睡覺呢,吱吱就將她給拒之門外了。

    “吱吱,你現在怎麼這麼小氣?我借月月睡一晚怎麼啦?大不了我把柏舟借給你睡嘛。”

    隔著一道門,吱吱嘴角抽搐得厲害,隱忍著不發聲。

    素素見門內沒了動靜,便自個兒回了房。她躺在床榻上抱著一床厚實的被褥輾轉難眠,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她滿腦子都回蕩著“明天要嫁給柏舟啦”的興奮聲音。到夜裡子時,她實在是睡不著,索性翻身起來拔了刀去院子裡舞刀。

    素素爹看完公文從書房走出來,經過閨女的院子時,往裡頭覷了一眼。他揉了揉胸口直搖頭,“丫頭越來越像她娘年輕的時候了。”

    常丞相搖著頭又繼續往自己房間走,經過後花園時,看見肥肥帶著一群丫鬟在院子裡掛了紅色燈籠;肥肥正藉著紅燈籠的光芒帶著丫鬟們練箭。

    肥肥一箭射中靶心,丫鬟們拍手一陣叫好。

    常丞相又歎了一聲氣,可愛的肥肥也變成了這樣……可怎麼嫁的出去哦。

    素素興奮了一夜,結果第二天卯時就被肥肥和彎月給拽了起來。她頂著一對黑眼圈,被肥肥帶進來的丫鬟拉坐在梳妝鏡前,丫鬟們開始手忙腳亂給她梳妝。

    肥肥取出虞柏舟送來的喜服,打開箱子她便傻眼了,驚呼一聲:“糟糕!柏舟少爺把喜服送錯了!”這套喜服是虞柏舟昨晚送來的,由於忙著佈置相府,他們誰也沒打開檢查。

    彎月聞聲沖過來,奪過肥肥手上的喜服仔細看了看,“是錯了!這明明就是新郎的喜服啊!”

    彎月肥肥和一群丫鬟驚慌失措,素素半眯著眼睛只覺耳邊的嗡嗡聲不斷。肥肥一咬牙一跺腳,抱過喜服:“我現在就去將軍府把喜服換回來!”

    彎月拉住她:“等你過去再回來,都誤吉時了!”

    丫鬟們也跟著應和道:“是啊,肥肥姐,等你過去吉時都誤了!”

    “大家別慌,別慌。”素素揉著眼睛站進來,一年溫和地看著她們,“梅蘭,你去把我的毛將軍牽到門口候著。肥肥,畫畫,你們幫我穿喜服。也沒人規定新郎喜服非得新郎穿啊,我穿新郎服,柏舟穿新娘服,然後我騎著毛將軍帶接親隊伍回將軍府。”

    彎月:“……”

    肥肥:“……”

    “愣著幹什麼啊趕緊啊!”素素催促她們。

    肥肥緊蹙著一雙眉:“小……小姐……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啊?趕緊給我換上,耽擱吉時就不妙了。快,趕緊的。”素素臨危不亂指揮她們。

    肥肥和彎月面面相覷,頓了片刻一咬牙抖開新郎喜服開始往素素小身板上套。一干丫鬟則幫襯著素素盤髮髻,束腰帶。肥肥驚訝的發現,這套雖是新郎服,但穿在素素身上卻很合適。

    換好衣服素素由丫鬟們簇擁著出門,丞相府門口亂成了一鍋粥,下人們將府門堵的死死的,大家似乎都在圍觀什麼新鮮事。

    肥肥將一群人給轟開,將素素送了出去;待她們跨出丞相府的門檻,可算是知道了這些下人在看什麼了,他們都在看虞柏舟啊……

    丞相府門前人山人海,一群百姓圍著丞相府鬧騰;顧今朝讓泡腳小分隊專程帶了禁衛軍過來,就怕看新鮮的老百姓堵了接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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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4:35


    底下百姓譁然,常丞相說的慷慨激昂,不像胡編亂造。

    雲太尉神色驚慌,“你胡說八道!”

    “我胡說?雲太尉,當日在莽山齊妃分明是中毒而死,為何您提交給張廷尉的屍單上卻是窒息?”常丞相咳了一聲,“張廷尉手上已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我的清白,若不是皇上以張廷尉的妻女作為威脅,他又怎會來求我畫押?當初,我跟虞大將軍之所以沒有拆穿當今聖上,是因為先皇不希望幾位皇子自相殘殺。所以當初他也留下另一份遺詔,若有朝一日大皇子顧幹登基,我等不得阻攔,且要竭盡全力扶持他治國安邦。若他登基之後昏庸無道,我等便奉三王爺顧今朝登基為新帝,取而代之。”

    常丞相一席話讓雲太尉驚慌失措,他神色一沈,“荒謬之極!禁衛軍聽令!將這一干叛賊給我統統斬殺!一個不留!”

    “是!”

    禁衛軍得令,紛紛拔出手中兵刃準備執行命令。然而這些禁衛軍還沒來得及出手,城樓上的神箭營士兵紛紛拉開弓箭;頓時間,幾百支箭落下來,不偏不倚射中禁衛軍,給他們來了一個措手不及。

    片刻後,素素看見城樓上跳出三個熟悉的身影。素素看見莊牛站在城樓上跟她打招呼,“爺,別怕!都是兄弟們!”

    刑場已被控制,全部被替換成了自己人。素素跳上臺捉住雲太尉,將他綁結實後扔在了斷頭臺上,讓肥肥和府裡的丫鬟將三個儈子手一併綁了。

    素素抓住方才踹她的儈子手,在他身上猛踹,“剛才踹得歡,你還踹不踹我了?”

    儈子手被素素一腳踹去了半條命,忙求饒,“姑娘饒命姑娘饒命……”

    常丞相望著一干百姓,說道:“各位,我常麒做事頂天立地,斷不會做出大逆不道之事。當今聖上不仁,我常麒會帶著先皇遺旨進宮,讓當今聖上退位讓賢,讓他將皇位還給三王爺。”

    事情走到這一步,素素總覺的這一切像是一早就被安排好的。

    彎月和吱吱牽著毛將軍和大黃從南門沖進來時,刑場諸事已經被安排妥當。素素沒想到吱吱彎月也來了大齊,他們不辭幸苦千里迢迢趕來大齊,感動地素素鼻子發酸。

    常丞相帶人上馬,浩浩蕩蕩趕往皇宮。素素見他爹騎馬走了,便跟著她爹一起趕往皇宮。她想見虞柏舟,她心頭壓制了許久的相思在這一刻全部迸發而出。

    皇宮東南西北四門已經被顧今朝和虞柏舟帶人佔領,宮門前遍地屍體,顯然在不久前經過一場惡戰。

    他們一直到太幹極宮才看見大隊人馬。

    虞柏舟和顧今朝帶人守在幹極宮前,素素跟他爹到的時候,局勢已經定下。虞柏舟正俯在顧今朝耳邊說什麼,素素望著身穿銀色盔甲的虞柏舟,他的側臉在冷硬盔甲的映襯下顯得異常冰冷。

    素素盯著虞柏舟的側臉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柏……舟。”素素緊緊抿著唇,心尖口像是被狠狠擰了一把。

    虞柏舟轉過身,看見頭髮蓬亂穿著囚服的素素,緊蹙的眉頭立馬舒展而開。他連日來不見的笑容也浮現而出;虞柏舟握著腰間的寶劍大步朝素素走去,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素素攬入懷中。

    他的下巴抵著素素的額頭,用鼻尖探吮著素素的氣息。素素臉明顯圓潤了,腰上的肉也多了一圈。“素素。”

    素素將臉埋在柏舟冰冷盔甲上,臉頰被擱得發疼。她有半月沒聽見柏舟的聲音了,這回聽見柏舟叫自己,她感覺像是在做夢。

    鼻尖一酸,總算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在牢裡不哭,是怕她娘擔心。她也不想在外人面前哭,她不想讓獄卒和隔壁的江洋大盜看不起她。她這會窩在虞柏舟懷裡,委屈一湧心頭,難受得她抱著虞柏舟的腰嚎啕大哭。

    虞柏舟也心疼她,摸著她的後腦勺問:“怎麼?在牢裡有人欺負你?”

    素素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她憋著嘴吸了吸鼻子,好半晌才說出一句話,“你的鎧甲好硬,擱得我臉疼。”

    虞柏舟的眉頭舒展而開,他還以為是因為什麼呢。他鬆開素素,也顧不得幹極宮前那一千精兵,也顧不得顧今朝常丞相的目光,當著眾人的面卸了鎧甲。隨後,他對著素素拍了拍自己結實的胸膛,“來,素素。”

    素素看了眼她爹和顧今朝,又看了眼幹極宮外的一千精兵,然後嘴一癟又將腦袋埋進了虞柏舟的胸膛。她才不管他們怎麼看,反正她就是喜歡柏舟,柏舟也喜歡他。

    她就想這樣鑽在柏舟懷裡,誰也擋不住。

    這一刻安定下來,素素忽然覺得她跟柏舟一路走來似乎經歷了很多事情。柏舟以前的胸膛是單薄的,現在是結實寬敞的。

    柏舟從前手無縛雞之力,可現在他能以一敵十。

    他的臉上還有血漬,應該是方才在宮門前打了一場漂亮的仗。

    素素看著柏舟一點點變化,看著他從儒雅少年蛻變成冷硬睿智的硬漢。但無論是兒時弱小的柏舟,還是少年儒雅手無縛雞之力的柏舟,還是現在鐵骨錚錚的柏舟……素素都喜歡,她都喜歡地深入骨髓。

    現在大局已定,顧幹這個皇帝是做不下去了,而顧今朝名正言順的取而代之,逼迫顧幹退位,做了太上皇。顧今朝占足了理兒,文武百官即便有異議也只得往肚子裡吞。當年參與偷換遺詔的太后依舊為太后,只是顧今朝登基後太后沒了往日的風光。

    顧今朝登基後,讓張廷尉重審常丞相奸殺齊妃一案,最終還了常丞相一個清白。

    新帝登基,百姓賦稅減免三年,朝中老臣依然得以重用;顧今朝被賜封為鎮國大將軍,泡腳小分隊晉升一級,另賜黃金百兩。

    而常素素被封為踏雲大將軍,成為了大齊建國來唯一一個女將軍。

    虞柏舟和素素的婚事的定在暮冬,吱吱彎月留在大齊等兩人婚宴。吱吱不善言辭,對夫人卻是百般疼愛,他拉著夫人走在大街上,誰要是多看彎月一眼,他便回瞪一眼,狠厲的目光總是讓對方不寒而慄。

    婚宴前幾日,素素帶著肥肥、彎月一起去綢緞莊採購新布。彎月在綢緞莊試衣時,忽然嘔吐不止,這可把素素和肥肥嚇壞了。

    素素趕緊背著彎月去找大夫。她是偷偷帶彎月出來的,吱吱要是知道彎月在外頭變成這樣,指不定就把氣兒撒在了她的身上,然後去找虞柏舟的麻煩。

    素素背著彎月到了醫館,大夫捋著鬍鬚笑眯眯望著彎月說:“夫人,恭喜啊,有喜了。”

    素素瞪著一雙大眼睛,“呀”了一聲,彎月有喜啦?有小吱吱啦?

    大夫把著彎月的脈話鋒一轉,“只是夫人身子虛弱,有孕期間不宜長途跋涉,得好好養胎。”

    彎月“唔”了一聲,抬眸問大夫:“那我能騎馬回大宛嗎?”

    大夫虛著眼睛“嘖”了一聲:“姑娘,都說了不能長途跋涉,你還騎馬,孩子不想要了?”

    素素拉著彎月:“月月,你可以留在大齊把孩子生了再走。”

    “這怕是……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的啊?吱吱現在又不是將軍,他是你們大宛的駙馬,大宛那邊不是還有你爹娘在麼?你怕什麼啊?等你生了小小公主,再回去,好不好?”

    “這我得跟丹陽商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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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3:59


    張廷尉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打斷他們,“丞相,夫人,小姐,午時馬上就到了,你們趕緊吃點東西,待會好上路。”

    素素率先坐下,她害怕她爹真讓她娘跪豬肘子,抓起豬肘子就往嘴裡送。她一邊吃一邊問她爹:“爹,你咋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沒吃好喝好啊?”

    “豈止。”常丞相看了眼張廷尉,簡直苦不堪言。

    張廷尉雖沒對他用刑,但他被關押在地下水牢裡沒日沒夜地被臭水浸泡,吃不好睡不好,吃進肚子裡的飯菜沒多久就被一汪臭水給熏地吐出來。這才不過半月,他便瘦了兩大圈。

    素素感歎:“爹您是胖得快,瘦得也快,你瞧瞧,瘦了兩圈整個人都精神了呢。”

    張廷尉發誓,他這輩子沒見過誰在臨死前能將斷頭飯吃得這般乾淨;也沒見過哪家人在上斷頭臺前這般高興。張廷尉有一種上斷頭臺是自己而不是他們的錯覺。

    一家三口吃過飯,被戴上枷鎖押上了囚車。素素和她娘被押在一個囚車裡,一路上圍了不少百姓看他們。素素從前也看過死囚上刑場,圍觀的百姓總會對著死囚扔臭雞蛋、青菜皮兒之類的東西。

    素素以為自己也要受這樣的待遇,一路上都憂心忡忡地。囚車一過繁華的東街,果然有一群人衝衝出來攔住了囚車,素素心想完了,看這架勢是要對她丟一堆臭雞蛋啊。

    她都還沒反應過來,那群人便堵在路中間,齊刷刷跪下,不讓囚車繼續前行。素素還沒反應過來是個什麼情況,那群人便對著她又磕又拜。

    由於距離相隔太遠,素素聽不清那些人嘴裡在說什麼。

    那些千里迢迢來給素素求情的村民很快被官兵給趕走,還有些年輕力壯的小夥子死皮賴臉躺在地上不走,官兵們無奈之下將人給抬起來扔了出去。

    囚車繼續前行,素素在囚車裡用胳膊肘子倒騰了一下她娘,“娘,咱們什麼時候跑啊?”

    “等。”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啊?你快告訴我,我好準備準備。”

    “等午時。”

    “午時我們不就要被砍頭了嗎?”

    “等。”

    素素一臉狐疑地看著她娘,好無奈的盤腿坐在囚車裡。她扭過頭看了眼前面囚車的常丞相,撐著下巴掃著路邊的人群,這一掃,看見兩個熟面孔。

    吱吱和彎月。

    她仔細再一瞧周圍,竟然還看見有人牽著她的毛將軍,還有大黃!

    素素揉了揉眼睛,吱吱彎月還有毛將軍、大黃很快在人群中消失不見。素素疑惑,她剛才是眼睛花了麼?

    囚車在半個時辰後到達城北南門刑場。素素被官兵從囚車上拽下來,推搡上了斷頭臺。儈子手摁住素素的肩膀,讓她跪下,素素挺直胸板,仰頭對著蒼天道:“我常素素以後只跪父母,誰也不跪!”

    “還以後,下輩子吧!”儈子手對著素素的膝蓋踢了一腳。

    素素依然保持站立姿勢不跪。她又補了一句,“哦,柏舟也是可以跪的。”畢竟她還要跟柏舟拜堂呢。

    儈子手手中舉著大刀,狠狠瞪了她一眼。素素絲毫不懼怕儈子手那雙眼睛,一副傲慢姿態,“你再踹我,信不信我揍你?”

    素素不跪,素素娘也不跪,常丞相也是個有風骨的,他本來也不想跪,奈何被儈子手那麼一踹,他雙腿就軟了。

    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這場是雲太尉監斬,還沒到午時三刻,雲太尉就抽了竹簽扔在地上,喝了一聲“斬”。

    素素頓了一下,扭過頭看著她娘,就在儈子手舉起大刀要朝著素素脖子落下來的時候,素素跟她娘同一時刻反應過來,一腳將儈子手給踹下了斷頭臺,母女兩又齊齊一腳踹飛要砍常丞相的儈子手。

    而就在同一時刻,三支箭從空中疾馳過來,齊齊射中三個儈子手的胳膊。

    素素順著箭的方向看去,只見南門一開,一群騎著棗馬手持長弓的黑衣人沖了進來,跟官兵廝殺成一團。為首的黑衣體態微微臃腫,手持長弓,肩負箭矢,騎馬朝著斷頭臺飛馳而來,端得一副颯颯英姿。

    待那黑衣人在斷頭臺前勒住韁繩,跳下馬替常丞相解開枷鎖,常丞相才反應過來是有人來劫刑場了。他顫顫巍巍站起來,看著眼前這位英姿颯爽的黑衣人,從體型和射箭的姿勢看,怎麼看都是肥肥那丫頭。

    “肥肥?”素素試著叫了聲。

    肥肥答應了一聲,揚起刀轉身將小姐和夫人身上的枷鎖給劈開。然後摘了面巾沖著笑得傻呵呵,方才的英威勁兒全沒了,“小姐!夫人!老爺!肥肥來啦!”

    素素娘拉著肥肥指著一群正在跟官兵拚殺的黑衣人問道:“他們是什麼人?”

    “哦,府上的丫鬟啊!”肥肥指著在人群中打得特別歡的四名黑衣人說,“那個是梅蘭,那個是珠珠,那個是阿籽還有那個,是畫畫。”

    丞相大人捂著胸口感覺自己受到了傷害,他望著夫人半晌說不出話;夫人瞞著他教女兒功夫也罷,可為什麼府中那些看似柔弱的丫鬟殺起人來眼睛都不帶眨的!

    還好素素娘手快將丞相扶穩,“老爺莫慌,老爺莫慌……”

    丞相大人心裡嘀咕,他不慌,他只是受到了驚嚇……

    被丞相夫人撫養長大的肥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肥肥摘了面巾一臉嬉皮地看著常丞相,她一早便有帶著府中丫鬟劫獄的想法,然而半道卻被顧今朝給攔了下來。顧今朝讓肥肥呆在王府,讓肥肥跟他“打情罵俏”以此騙過顧幹的耳目。

    有人劫刑場是雲太尉意料之中的事情,憑常家人的身份地位,不可能就這般束手就擒;雲太尉一早便調遣了四百禁衛軍,另調配兩百神箭營士兵在城樓上埋伏,等的就是劫刑場的人出現。

    雲太尉一聲令下,四百裝甲精良的禁衛軍將素素他們連帶百姓一起圍了個水泄不通;城牆上埋伏的神箭營士兵也紛紛取出弓箭對準刑場的人。

    這陣仗可把圍觀殺頭的百姓們嚇壞了,紛紛抱在一堆尋求安全感。礙於城樓上有弓箭手,肥肥和相府的丫鬟們不敢再輕舉妄動,也都停下來,被官兵拿刀架住了脖子。

    雲太尉望著常丞相一臉得意,“常麒,今天你是逃不出去了。”

    常丞相直起腰看著雲太尉,縱是階下囚也絲毫不輸氣勢,“雲遲,午時三刻還沒到你便急著殺我一家,你到底在心虛什麼?”

    雲太尉沈了臉,冷哼了一聲:“將死之人,留著話去地府說吧。”

    “將死之人?恐怕,你要失望了。”常丞相笑了笑,忽地沈下臉;他對著百姓抬手指天,聲音如滾雷洪亮,“當今聖上昏庸無道,實在配不得你們的擁戴!”

    常丞相“唰”一聲將袖子甩至身後,氣勢凜然,“當今聖上自登基以來,增加百姓賦稅,重奸佞,遠賢臣,聽信讒言毫不顧及國家大事,命人在戰場上對虞大將軍暗下痛手,使其終生殘廢;之後莽山之行,他又聽信奸臣之言忍痛殺掉自己的愛妃而嫁禍於我。當今聖上如此枉費心機想要除掉老臣,無非是怕我們威脅到他的皇位;先皇在位之時曾留下遺詔,欲將皇位傳給三皇子顧今朝,而他卻暗中調換遺詔,以卑劣手段登上皇位。這一樁樁一件件,實在令人齒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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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3:23


    “不好。”破羅丹陽警惕地看了眼周遭打量他的大齊人。

    “為什麼啊?”彎月歎抱著他的胳膊,腦袋在他健壯的胳膊上撞了撞,“我第一次來大齊帝都呢,好多東西我都沒見過。”

    “素素姑娘還在天牢。”破羅丹陽言簡意賅。

    彎月這才作罷,歎了口氣,“好吧,我們先去找虞兄弟。”

    “嗯。”破羅丹陽對她說話時雖然冷冰冰地,但走路的時候他卻主動拉住彎月的手,緊緊拽著,生怕彎月在擁擠的人群中走丟。

    皇宮外有百姓為素素喊冤,這讓顧幹頭疼不已。他索性稱惡疾在身不上早朝,且不接見任何人。

    旁晚時分,莊牛、蘇周、李大狗帶著一群營中兄弟來到虞府,其中不乏幾位在涼城一戰後冒出頭的將軍。

    莊牛指著一群人給虞柏舟介紹,“老大,這位是飛騎營的關將軍,這位是步兵營的章將軍。他們曾經受過素爺的恩惠,都想救素爺一家。老大,皇上現在已經下令處斬素爺一家三口,您現在有什麼打算?”

    飛騎營的關將軍當下拔了刀,對虞柏舟道:“虞將軍,當初若沒有您跟素爺,只怕我們這些人早便死在了傷兵營。我等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素爺。若聖上不放人,我們便去劫刑場!之後兄弟們一起逃出梓鄲!”

    虞柏舟掃了眾人一眼,還未開口,窗外就飄進來一抹黑影,“刑場就交給我們吧。”

    當眾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窗戶已經“匡當”一聲闔上,一襲黑衣的破羅丹陽已經穩穩落在了虞柏舟跟前。

    緊接著,門被人推開,勁裝打扮的彎月跨過門檻走了進來,笑看著虞柏舟,“劫刑場怎麼能少的了我?”

    虞柏舟看著一屋子的人,鎮定思緒道:“莊牛大狗,劫刑場那日你們帶人在城外接應,阿周,你跟飛騎營關將軍聽候三王爺差遣。”他轉過臉問破羅丹陽,“你們帶了多少人過來?”

    “城內三百,城外十裡處另有六百。”彎月回答說,“我們是分批次喬裝成馬隊過來的,若是行動失敗,大家可以騎著寶馬從莽山逃走,隨我們去大宛。”

    虞柏舟點頭,說了聲“好”。加上他爹的舊部,以及顧今朝所養的兵馬,應該不成什麼問題了。

    顧今朝那邊也已經安排妥當,萬事俱備,只等顧幹入甕。

    子時已過,天牢外寂寥無聲。素素躺在榻上隔著厚實的石牆依稀能聽見隔壁江洋大盜的呼嚕聲。

    素素在天牢足足待了半月,可虞柏舟一次都沒看過她。素素經不住開始胡思亂想,難道柏舟也出事了麼?

    半夜裡,素素把她娘搖醒,她娘揉著惺忪的睡眼望著她。

    素素這會真的心慌意亂,半點睡意都沒有;總的來說,她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這段日子她總是拿她娘當柏舟抱,但她娘跟柏舟的身體還是有很大差距,她總是睡得不踏實。

    素素娘坐起身望著她,“乖乖,怎麼了?眼睛這麼紅,是哭過了?”

    速速揉了揉紅彤彤地鼻子,“娘,我睡不著,我擔心柏舟出事,我們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放心,虞仲那老頭雖然沒了實權,但護兒子的能耐還是有的。乖,時間不早了,早些睡,明早還趕著殺頭呢。”素素娘這會瞌睡沒醒,說話也虎頭虎腦地。

    她這句話倒是把素素給嚇了一跳,“娘,什麼趕著殺頭啊?”

    素素娘很快反應過來,拍了拍自己的嘴,解釋說:“我是說明兒咱們一家被趕上刑場,咱們得養精蓄銳明日好逃跑啊?你爹那個大冬瓜,跑不動,你得養足力氣帶他走。”

    她打了個哈欠,對女兒解釋說。

    素素點頭“嗯”了一聲,還是有些沒緩過神,“娘,皇上好沒人情味兒啊,這樣就要砍我們的頭。”

    “伴君如伴虎,自古丞相有幾個是壽終正寢的?”素素娘歎了聲氣說道,“早些睡,有娘在,娘會保護你爹和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因為她娘的一句話,素素心頭一熱,“嗯”了一聲一頭紮進她娘的懷裡。“娘,我也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更不會讓人傷害爹。”

    素素頓了半晌,又說:“娘,我覺得柏舟不愛我了……”

    “這話怎麼說?”

    “他都沒來看我,這些天,一次也沒有。”

    素素娘安慰她:“傻丫頭,天牢不允許探監。這些天我們在牢裡過得這麼舒服,天牢的人應當是私下受了柏舟打點。明日我們會被送上刑場,為娘相信,柏舟不會坐以待斃。”虞柏舟那小子看起來內斂,卻是個心思細密的主兒,天牢裡他能打點周到,去刑場的路上他應該也會做好安排。

    畢竟,劫刑場比劫天牢容易的多。

    常家一家三口斬首在即,顧今朝遞了一封奏摺給顧幹;顧今朝言語犀利,大抵的是評判顧幹無法做到“唯才是用,唯德重用”。顧幹閱完顧今朝奏摺大為震怒,可顧今朝到底是皇親,若他以這封摺子為由治他的罪,倒顯得他這個做皇帝的小氣了。

    顧幹因為摺子的事兒,命人死死盯著顧今朝、

    顧今朝身邊眼線增多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事,他不僅沒覺得壓力大,還當著顧幹這些眼線演了出好戲。

    顧今朝在王府成日跟肥肥丫頭“打情罵俏”,對於那個丫頭,顧今朝既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言而總之,丞相府上下都傳這丫鬟會是日後的王妃娘娘。

    顧幹將顧今朝跟肥肥“打情罵俏”的信息捋了一遍,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顧今朝近日對常丞相的事如此上心,感情是為了一個丫鬟?正因如此,顧幹覺著顧今朝只是個無能的好色之輩,區區一個丫鬟便能將他迷惑的神魂顛倒,能成什麼大事?

    然而皇城之內表面平靜,暗地裡卻暗流湧動。大宛、顧今朝、虞柏舟三波勢力在城內相互流動,不停地制定計劃改變計畫。

    考慮到吱吱彎月身份特殊,顧今朝不讓他們劫刑場,而是讓他們做為備用隊伍。萬一他派去的人劫刑場失敗,再由彎月和吱吱上。

    就連千里迢迢來給素素求情的村民,也已經擬好了路線,打算在囚車去刑場的路上施加障礙。村民們想得很簡單,能讓素素多活一刻是一刻,萬一皇帝改變主意不殺她了呢?

    行刑當天,張廷尉給素素一家踐行。

    張廷尉將瘦了兩圈兒的常丞相帶進素素和素素娘所在的牢內,且給他們備了好酒好菜,打算送他們上路。

    素素和素素娘剛睡醒,兩人坐在石榻上望著被張廷尉推進來的男人,皆嚇了一跳。

    素素娘望著那個蓬頭垢面,渾身濕漉漉且散發著臭味的男人,捏著鼻子很嫌棄,“張大人,我們還沒去刑場呢,您就迫不及待押囚犯進來占位了?天牢什麼時候這麼缺床位了?”

    帶著鐵鍊手鐐的常丞相扒開垂在自己臉前的頭髮,露出一張慘白的臉,空洞無神看著素素娘,聲音嘶啞,“夫人,是我啊。”

    素素和她娘微微一怔。

    剛才還一臉嫌棄的素素娘立馬轉變態度,沖過去抱住常丞相的腰,“老爺,老爺……老爺我不是故意的,您別罰我跪搓衣板。”

    常丞相傲嬌地“哼”了一聲,指著桌上得豬肘子正色道:“那你去跪豬肘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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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2:43


    虞柏舟嘴角抽搐地厲害,三王爺這情況是怎麼回事?跪了兩日,兩日嘴裡都不停地念叨肥肥,有點不太尋常啊?

    兩人跪著求情也只是做做門面功夫,私底下已經開始了計畫。

    顧今朝調侃自己的話傳到皇帝顧幹耳中。顧幹闔上奏摺輕哼了一聲,對著身邊太監嘲諷道:“太尉總說朕這個三弟城府深不見底,朕覺不然,朕這個三弟嬌慣自傲,做事不計後果,以為跪在外面求情朕就會放過常丞相一家?愚昧至極。”

    伺候的太監恭敬回道:“聖上英明,這要是換了其它人,避嫌還來不及,這個三王爺多管閒事,自擾其煩罷了。”

    顧幹動了動手指,說道:“讓人繼續監視,天牢那邊依舊不許探視。另外,讓張恙下狠手,最好能讓常麒那個老頭把齊妃這事兒給招了。”

    “這……這個張恙雖是出了名的酷吏,可他軟硬不吃,加上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丞相是殺齊妃的兇手,恐怕他……”太監回道。

    “朕的話是聖旨!難道他想違抗聖旨不成?”顧幹擱下手中的筆,說道:“朕讓他接手這個案子,正是因為他對貪官汙吏從不留情,加之他經常為平民百姓伸冤,在百姓眼中是個難得的清官。若常丞相在他的手上招供,上至朝中官員下至平民百姓,誰還敢說是他是被冤枉的?”

    “聖上英明。”

    張恙當天夜裡收到宮裡傳來的聖旨;聖旨上面寫得明白,若今夜審理不出案子的結果,他便提頭去見。

    直至夜裡子時,顧幹收到從天牢傳來的消息,常丞相認罪畫押。顧幹當即下令三日後問斬常丞相,常素素以及丞相夫人一併處斬。

    天牢戒備森嚴,也不準探監,虞柏舟他們根本見不到素素的面。虞柏舟擔心素素在牢裡受涼挨餓,早先便讓泡腳小分隊打點了看守天牢的將軍們,且抬了整整兩箱金子過去。

    那兩箱金子都是從前皇帝賞賜給虞仲的。虞仲可心疼那些金子,但為了能讓未來兒媳在天牢過得好點兒,三箱金子他都願意送出去。

    至於常丞相,他現在是重點看守物件,即便是走了關係也沒辦法。常丞相被關押在天牢底層的水牢,跑了好幾日,吃不飽睡不好,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他就是跟著上山打個獵,他哪兒能知道雲太尉和皇帝會利用齊妃來扳倒他?真是千算萬算,沒想到小皇帝這麼陰狠,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齊妃死得可真不值啊。

    常丞相唄吊在水牢裡,泡著臭水感歎那日的情景,除了感歎齊妃可憐之外,還感歎……那位齊妃長得那般醜,顧幹到底是怎麼看上她的?

    就算顧幹審美特別,這也不代表所有人的審美都跟他一樣特別吧?常丞相真是越想越鬱悶,越鬱悶肚子越餓……栽在這麼一個醜妃身上,到底還是他大意了。

    素素她娘曾經是金刀女捕快,這個天牢便是她當年監督著修建起來的的。天牢內的一些老獄吏素素娘也都認識,再加上有泡腳小分隊的打點,帶兵巡邏天牢的將軍們都對素素娘和素素的“無法無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她們不逃跑,他們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於是素素跟她娘在天牢裡的日子基本是這樣的……

    第一天,睡過去。

    第二天,睡過去,吃過去。

    第三天,睡醒了吃,吃飽了就撬個天牢鎖,然後跟賞猴似得,觀賞著天牢關押的那些個江洋大盜。再無聊些,便叫上獄吏一起鬥個蛐蛐。

    常丞相被關押在天牢最底層的水牢,即便是素素娘對天牢構造熟悉,由於守衛的關係她也進不去,只好從獄吏那裡打探些消息。

    素素在天牢無聊地鬥死了三十幾隻蛐蛐,在天牢裡整整胖了一圈兒,這天牢她要是再待下去,恐怕會變成她爹那樣的大冬瓜。她坐在石榻上撐著下巴,望著天牢裡高高的小窗戶,望著外面的天空,心裡對虞柏舟很失望。

    這都多少天了?

    柏舟不僅沒來看她,還不來救她。若不是她娘攔著,她當真會越獄出去揪住虞柏舟揍一頓。

    梓鄲城內貼出告示,於三日後處斬常丞相一家三口。

    梓鄲城一群百姓湧過來,望著告示議論紛紛,可當他們看見判案的人是張恙時,就都又沈默了。百姓們都知,這張恙雖有酷吏之稱,但他從來只針對貪官汙吏。常丞相栽在他的手上,莫非……常丞相真的做了奸殺齊妃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就在大夥兒圍著告示欄議論紛紛的時候,有個勁裝著身,濃眉大眼,五官深邃的英俊少年跳出來,指著告示欄對一旁的小百姓說:“這告示上說,皇上原本要處斬丞相府八十一口,可念及丞相從前功績,便從八十一口縮減到三口。你們中原皇帝真是殘忍?死了一個妃子,就要殺掉人家八十一口?你們中原妃子的命這麼金貴麼?這個女將軍好歹也立過軍功,就這樣斬了,是不是太可惜了?”

    這少年一口一口“中原人”,聽口音似乎不像是大齊人,看外貌五官像是大宛人。

    一位精神矍鑠的大爺道:“是啊,就算是丞相犯了事,斬丞相一人便是,這妻女無過,為何要斬啊?”

    彎月摸著下巴正準備繼續造謠,人群中突然被撥開,一個年逾四十穿著絲綢衣的男人,帶著十幾人沖進了人群。為首的男人上前看了告示大為震驚,好半晌,才扭過身沖自己帶來的人說:“當日若不是蘇將軍從大奴人那裡搶糧食給我們,我們哪兒還有命活到今日?她是我們全村的恩人,我們不能讓她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砍了頭!走,我們一起去皇宮外向皇帝老爺求情!”

    “一起去磕頭!”

    “不能讓蘇將軍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人給砍了頭!”

    這群人的打扮和口音也不像梓鄲人,倒想是邊境涼城那一帶的。這十幾人所在的村子,便是是當初素素柏舟所救濟過的村落之一。

    這些村民遠在涼城,聽聞蘇素將軍是女人的消息都震驚不已。幾個村落的人都誇素素是菩薩再世,還專門為素素畫了像。有些村莊甚至給素素修了廟,在廟子裡塑了一個手持寶刀,身騎毛驢的泥像,拿素素當神供奉著。

    當村民們聽說素素被抓緊天牢,村裡的人便號召村民連夜趕來梓鄲,來幫素素求情。

    彎月望著那群風風火火的村民,杵在原地直咂舌,“想不到素素姑娘還有這魅力?號召力挺強啊,我大宛若有這般女將,定是所向披靡。這大齊皇帝究竟怎麼想的?放著這麼好的女將軍不要,還非得殺頭。”

    她話語剛落,“唰”一聲,身後落下一道黑影。

    身後傳來陰森森的聲音,“是。”

    彎月嚇了一跳,跳開一段距離,拍著胸脯望著不知道從哪落下來的人。她一見是破羅丹陽,松了口氣,“你怎麼跟鬼魅一樣?下一次不準嚇人了!”

    “好。”破羅丹陽低低“嗯”了一身。他穿著黑色衣服,一雙鐵爪被遮在斗篷下;他這一身打扮在大街上中顯得極其紮眼。

    彎月咧嘴笑了笑,隨即又跳過來,嬉皮地挽住他的胳膊,“丹陽,這梓鄲可真好玩,你陪我去逛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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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2:00


    虞柏舟和顧今朝幾乎同一時間收到丞相府出事的消息。雖然虞柏舟不喜歡顧今朝,但就目前來看,顧今朝是唯一一個有資格去救素素的。

    翌日,兩人私下定在東街酒樓見面。

    顧今朝為了甩開顧幹安插在他身邊的眼線,繞了幾條街才將其甩掉。顧今朝見到虞柏舟時,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似乎昨夜沒怎麼睡好。

    虞柏舟也好不到哪兒去,他眼下一片青黑,臉色極差。虞柏舟客客氣氣地邀請顧今朝在餐桌前坐下,給他添了一杯溫熱的酒。“三王爺,這次只有你能幫我們。”

    虞柏舟從未如此低聲下氣跟顧今朝說過話,可這一次事情非同小可,他不得不先放下對情敵得偏見。顧幹的做法已經很明白,想讓他們虞家跟常家徹底消失在朝中。前腳丞相府出事,估計下一個,便是他虞家了。

    “我能幫你什麼?”顧今朝一夜沒睡,這會疲累不堪。

    虞柏舟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他,“你打開看看。”

    顧今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將信展開,一字一句往下看;他眼底燃起一團怒火隨即覆滅。他將信揉成紙團,撕得粉碎,沈了口氣道:“素素本王會救,只是現在僅憑本王一人之力,恐怕也做不了什麼,本王需要你們幫忙。”

    他若不救素素,估計肥肥那丫頭會把他的王府給掀翻過去。況且,這一次的確是他所等的機會,虞柏舟跟他想一塊去了。

    虞柏舟點頭,說道:“我已經安排妥當,按著計畫走,能讓他們措手不及。”

    “虞柏舟。”顧今朝沈下臉,一改往日潑皮,神色變得深沈,“本王的事情,你還知道多少?”

    虞柏舟望著他,說道:“問這個沒什麼意義,三王爺潛伏梓鄲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等這一刻?這次是個好機會,我相信三王爺不會放過。而我,不會容忍任何人傷害素素。”

    “你口氣倒是不小。”顧今朝起身,將撕碎的紙片丟入火盆。“若這次本王不幫呢?本王是喜歡素素姑娘,但為了一個女人而去跟我的兄長作對,這似乎不太明智。”

    虞柏舟盯著他的側臉,目光冷厲,“三王爺,您若不想讓大齊改朝換代,國姓變更,這件事你大可放任不管。畢竟我也一直想讓素素嘗試一下當皇后的滋味,也一直想要給她最好的東西。”

    顧今朝冷冷刮了他一眼,聲音冷沈:“虞柏舟,你說這話,就不怕本王殺了你?”

    “怕,這天下沒有比柏舟更怕死的人了。但是三王爺,您真覺得自己能殺了我嗎?”虞柏舟嘴角一勾,“三王爺隱忍了這般多年,等得不就是柏舟這種志同道合的人出現?現下兵力、民意、時機三全,錯過了這次機會,恐怕三王爺就沒有機會了。”

    “虞柏舟,你這是逼本王造反。”

    “不,三王爺,我這是幫您拿回屬於你自己的東西。”

    顧今朝看著虞柏舟沈默,半晌才冷笑一聲:“好一個虞柏舟,之前是本王小看你了。本王以為,你只會跟本王爭風吃醋,沒想到你還這麼能耐。你現在將本王逼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虞柏舟端起酒壺給他滿上一杯酒,“進一步,能擁有一片江山。退一步,隨時可能挫骨揚灰。”

    顧今朝從他手裡接過酒,仰頭灌入喉中,像是在默認某種契約。

    虞柏舟見完顧今朝,開始了自己的計畫。短短三日時間,梓鄲城內關於“常丞相被陷入獄,女將軍素素被連坐”的消息傳遍全城。坊間甚至出了幾個外地來的說書先生,編了一套素素一家的英威事蹟,聽得人發癡發愣。

    城內百姓皆感歎,原來常丞相一家為大齊做了這般事?

    早年常丞相整治貪官汙吏,助先皇穩固朝廷,並且推出大齊國策,建議減免賦稅,造福了不少百姓。而常素素在邊疆涼城一戰因破鐵騎軍出名,丞相夫人早年更是名揚天下,她是先皇御賜的金刀女捕快,曾破獲不少梓鄲大案,栽在她手上的賊匪更是數不勝數。

    聽書的百姓受到說書的蠱惑,開始為常丞相一家喊冤。而這樣的效果,也是虞柏舟所想看見的。

    顧幹本以為舍掉愛妃便能成功扳倒常丞相,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批說書先生,將此事搞得滿城風雨。顧幹派人捉拿這些說書先生,可那些“造謠”的說書先生在極短的時間內“人間蒸發”,半點蹤影不尋。

    雲太尉覺著此事有人在裡搗鬼。可顧今朝這幾日沒什麼動靜,在府中不曾出門;而虞柏舟成日在天牢外徘徊,似乎焦頭爛額。

    那麼,除了這兩人,誰還在暗中挑釁他們?顧幹忽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一直到第七日,憔悴的虞柏舟約了顧今朝一起前去皇宮求情。顧今朝的模樣看起來比虞柏舟還憔悴幾分。虞柏舟以為他是因為擔心素素,夜不能寐所致。

    顧今朝瞥了他一眼,“你可不要覺著我是為了常素素才夜不能寐,現在你就算掐斷本王的脖子,本王也不會再喜歡你的常素素。”

    虞柏舟不知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當下沈了臉,“三王爺,您這話何解啊?”顧今朝擺明兒了是話中有話,語氣像是瞧不起他們家素素?

    顧今朝揮一揮衣袖,“素素家那肥肥丫鬟,現在賴在本王府邸不走了。成天一哭二鬧三上吊,嚷嚷著要本王救她家小姐老爺夫人,你說說,本王不就送了一隻食盒,她怎麼就賴上本王了?還說要給本王當一輩子的洗腳婢,本王王府還缺洗腳婢麼?本王實在想不通,她為何不去找你這個未來的姑爺,偏偏賴在本王府上。”顧今朝跟虞柏舟跪在幹極宮外,怨念頗深,這會半點沒有王爺的樣子。

    虞柏舟嘴角抽了抽,“王爺,這個事情……肥肥丫頭為何不來找我,我也不甚清楚。”肥肥雖是丞相府的丫鬟,可素素一家一直以來都拿她當做家人看待、相府出事後,虞柏舟也曾派人找過肥肥,可那丫頭就跟人間蒸發似得,不見了。

    虞柏舟還以為那丫頭逃命去了……

    顧今朝扶額,“大概是因為本王長得比你俊。”這年頭,長得俊心善也是一種極致錯誤。若不是見那丫頭單純得發蠢,他會以為那丫頭是故意來王府勾引他的。

    說起來,那丫頭昨夜是勾引他了。

    想起這幾日被肥肥折騰的要死不活,顧今朝大喘一口氣扶額,他這是倒了哪輩子的黴?攤上這麼個蠢貨,趕不走又打不得,辱駡吧,她還感激淋涕的給他磕頭。

    自打見過能吃幾桶飯的素素,顧今朝以為這世上不會有女人比素素更……奇特。可自打見了肥肥,顧今朝覺著肥肥丫鬟比素素更勝一籌,更蠢。

    素素至少還有幾分優點,這肥肥,除了吃,還能做啥啊?

    丞相府到底養得是什麼丫鬟啊?丞相府簡直是……一群怪人!可怕,可怕。

    虞柏舟和顧今朝在宮殿外跪了整整兩日,顧幹自然是無動於衷,畢竟殿外跪著的兩人都是他不待見的。

    顧今朝幾乎每日都頂著一個大黑眼圈來跪,每日抱怨“若不是被那蠢丫頭纏得煩,本王才沒閒工夫陪你跪在宮門外。素素是你未過門的妻子,又不是本王的;歸根結底還是本王心底太好,耳根子太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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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21:22


    虞仲和常麒是先皇留下來的老臣,顧幹擔心這兩人有朝一日會擁護顧今朝。故此,這些年他不斷在虞仲身邊安插自己的人,逐漸削弱了虞仲的勢力。而朝中,雲太尉跟常丞相的勢力相互牽制,不相上下。

    這次虞常兩家聯姻,雲太尉又暗地裡給顧幹吹了耳風,顧幹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想辦法除掉常麒。

    三日後,顧幹組織去莽山狩獵,他帶了一後一妃,朝中文武百官也一同前往。

    常丞相還在納悶,這還沒到秋季,狩什麼獵?結果去了這一趟他才知道是個陷阱,他被人給算計了。

    素素和素素娘收到常丞相出事消息的時候,娘倆兒還在選喜服的樣式。喜服還沒挑好,丞相府就被派人圍了起來。張廷尉帶著人直接沖進來,下令將素素母子抓起來。

    若是平常人家的母女見這陣仗,估計會被嚇得抱在一起嚎啕大哭。這會素素跟素素娘捋起袖子,端起板凳往廷尉身上砸。瞧這陣仗,她們半點看不出來這些人朝廷的人,倒想是一群土匪。

    張廷尉是出了名的酷吏,王公大臣聽見他的名字皆是聞風喪膽。素素跟素素娘倒好,上來就拿板凳砸張廷尉。

    素素她娘捉住張廷尉,“好你個強盜,冒充廷尉到我們丞相府來撒野了!也不打聽打聽老娘當年什麼身份!”

    張廷尉打開皇帝手諭,“丞相夫人,請您看清楚。”

    素素從他手裡奪過手諭,這一看嚇了一跳,頭皮發麻。“娘,他真是廷尉。”

    素素娘忙鬆開抓住張廷尉的手,賠笑道:“廷尉大人見諒,我剛才只是跟你……開個玩笑,玩笑。”

    張廷尉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冷臉哼了一聲:“常丞相奸殺齊妃,罪不可恕,連坐三族!”

    “奸殺齊妃?”素素娘臉一黑,將手諭“啪”一聲砸在張廷尉臉上,“你給我好好說話,我家老爺這麼年紀了,怎麼會做那種事兒?那個齊妃跟比素素大不了幾歲,我們家老爺與人為善,根本不可能!”

    素素娘捋起袖子,“一定是那個臭不要臉的雲太尉,栽贓陷害!”

    “丞相夫人,事實真相本官自有判斷。”張廷尉揮手,“來呀,將她們拿下。”

    素素娘拉著素素的手,“閨女,身正不怕影子斜,走,今兒晚跟娘去天牢睡。”

    素素“哦”了一聲,轉身抱了一床成親用的嶄新棉被,“好。”

    張廷尉看著素素,“常小姐,你抱著被褥作甚?”

    “天牢冷啊,帶床被子好睡覺啊。”素素翻了個白眼,一臉鄙視看著這位傳說中的酷吏。這位酷吏真是笨死了。

    張廷尉:“……”

    張廷尉在押送素素跟素素娘的路上,耳朵半點也不安寧。

    素素娘揪著張廷尉問了一大堆話,張廷尉礙於這位是曾經的金刀捕快,也不予她置氣。素素娘大概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在莽山狩獵時,常丞相跟齊妃赤身裸體共處一室,不慎被太監撞見,常丞相怕事情敗露,一怒之下殺了太監和齊妃。

    這件事明白人一聽,便知其中有詐。即便是常丞相是色膽包天,憑他的才智地位怎可能在那種情況之下輕薄齊妃。

    張廷尉知道這娘倆不是善茬,一位是聞名邊疆涼城的女將軍,一位是聞名梓鄲的金刀女捕快;為防止她們逃脫,張廷尉命人給二人上了枷鎖。

    素素戴著枷鎖,扭過頭看著她娘,“娘,這枷鎖真好玩。”然後張廷尉聽見“卡嚓”一聲,枷鎖……被素素打開了。

    素素一臉無辜地看著張廷尉,“酷吏大人,這個枷鎖不結實,您直接給咱們上鐵鎖鏈吧。”

    “……”張廷尉黑著一張臉,頭一次有人敢當著他的面管他交酷吏。

    素素這邊張廷尉還沒應付過來,素素娘也“卡嚓”一聲自個兒解開了枷鎖。母女二人這般囂張,連旁側的兵衛都看不下去了,紛紛拔出刀劍指著二人。

    張廷尉擺擺手,示意他們將刀刃收起來。

    素素揉了揉被枷鎖磨紅的手腕,問道:“廷尉大人,可有人親眼瞧見我家老爺犯案?”

    “執勤的秦將軍。”張廷尉回道。

    素素娘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也就是說,並沒有人親眼看見我家老爺殺齊妃和太監嘍?目前為止,只是有證據針對我家老爺嘍?”

    張廷尉板著一張臉,說了聲“是”。

    張廷尉是朝中出了名的鐵面無私,民間盛傳的酷吏。他軟硬不吃,不愛錢財,若真犯了事,落在他的手上只能自認倒楣。

    常丞相的案子還沒開審,他還在取證。若他所搜集的證據皆指明常丞相有罪,他便不會管對方是丞相還是平民,會下狠戾手段逼供。

    張廷尉親自把娘倆兒送進天牢,並且沒收了素素的被子。天牢裡陰暗潮濕,堅硬冰冷的石榻上只鋪了一面爛草席,被褥濕漉漉黑□□地,看著都讓人發楚。

    天牢陰濕,素素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委屈地看著她娘,“娘,我冷。”在父母和柏舟面前,她總是忍不住想撒嬌。

    素素娘坐在石板床上開始脫鞋。素素以為她娘要睡覺,蹙著一雙小眉頭看著她娘,“娘!你怎麼還有心情睡覺啊?聽說這個酷吏逼供都是上火鉗,爹會被他給折騰死的。”

    素素娘脫了鞋,從鞋子裡取出一根小銀針,“我都姑娘,你放寬心。他之所以被稱為酷吏,一方面還是因為他鐵面無私,軟硬不吃,只堅信自己那一套。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前,他不會對你爹用刑。況且,他曾是你爹的門生,至少他現在不會虧待你爹。”

    言罷,她見四周無人,取了銀針插入鎖中,輕鬆擰了一下。鎖便發出“叮”一聲脆響,鎖芯彈了出來。

    素素瞪大眼睛看著她娘,有幾分雀躍,“娘你要帶著我越獄啊?”

    素素娘一巴掌拍在她腦門上,“小聲點,你這丫頭,是想讓全天牢的人知道我們越獄麼?”

    “哦……”

    “我閨女就是實誠,越獄都這麼實誠。”

    娘倆兒還沒來得及出去,天牢巡查的守兵便列隊走了過來。還好母女娘反應快,鎖上門,飄回了石榻上。

    是以巡查的士兵過來時,瞧見母女兩嘴裡叼著一根稻草若無其事地蹲在石榻上,那姿勢就跟兩隻猴似得。

    素素娘歎了聲氣躺下,“今兒晚怕是出不去了,先睡下,我們且再觀察幾日,瞧瞧什麼時候守衛最弱。”

    素素“嗯”了一聲,一頭撞進她娘懷裡。她娘抱著她,摸著她腦袋歎了聲氣,“你爹早料到會有今日,只是沒想到來得這般突然。”

    “娘,你別怕,柏舟會救我們的。”素素也安慰她娘。

    丞相府突然遭難,若是從前的虞家,還能幫丞相府一把;可現在虞仲手上並無實權,並且殘廢在家,只能拜託自己在朝中的舊勢力幫常丞相求求情,別的,什麼也做不了。

    即便虞、常兩家在朝中還有人。但這一次牽扯到皇帝寵妃,誰敢在朝堂上提這件事,顧幹便會大發雷霆。是以幾日下來,無人再敢求情。

    顧幹將一個癡情皇帝扮演得淋淋盡致,莫說底下官員,便是連百姓聽了這件事,也極是同情顧幹,以及那位被奸殺的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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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8:03


    “我肯定是等你!”素素說。

    “由此可見,翠翠姑娘並不是真的喜歡大狗。”虞柏舟說。

    李大狗捂著自己的臉,哭起來的樣子像個孩子。素素看著他哭怪心疼的,但這種事情他們誰也不好安慰他。莊牛歎了一聲,拍了拍大狗的脊背,“得,別哭了,俺們村兒裡想當將軍夫人的可多著呢,俺讓媳婦兒給你說幾個漂亮的。”

    李大狗抹了一把眼淚,“你說的,不騙我?”

    “俺騙你就是你!行了吧?”莊牛好無奈。

    素素也跟著湊過來,“對,大牛要是說謊,他就是大黃狗!”

    李大狗看了一眼幾位兄弟,從頭至尾蘇周都沒說話,李大狗心裡有些不平衡,“阿周,你為什麼不安慰我?”

    蘇周抱著胳膊看著他,“我就看看,不說話,畢竟我沒媳婦兒也沒喜歡的人,實在不能理解你們的感受。”

    李大狗“哼”了一聲,不想再跟他說話。

    不過被蘇周這麼一氣,他胸口堵著的一口氣一下就順暢了。

    他們從城外的村裡回到梓鄲已是傍晚時分,滿城燈火通明,帝城內一派繁華盛況。

    柏舟騎馬護著素素一路到丞相府門口,他主動下馬,扶著素素小心翼翼從馬背上下來。進府前,素素戀戀不捨的伸手抱了柏舟一下,“柏舟,你明天一定要來跟我爹提親。”

    “好,一定。”虞柏舟拍了拍她的腦袋。

    “柏舟,我好羨慕大牛哦,他兒子好大一團,真可愛。”素素抬頭望著虞柏舟下顎,清冷的月輝給他鍍了一層淺淡的光暈。

    虞柏舟摸摸她的後腦勺,“有什麼可羨慕的?你若喜歡,待成了親,你想生幾團都行。”

    素素有些不好意思,低頭對手指,“那樣你會不會很辛苦?”

    因為素素的話虞柏舟愣了一下,隨即很快反應過來,若是白日素素一定能瞧見柏舟泛滿紅暈的臉頰。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虞柏舟咳了幾聲,“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吃點東西,好好睡覺,明兒一早我就來提親。”

    素素眨著一雙大眼睛,抿著嘴點點頭,“嗯”了一聲。“柏舟我等你!”

    素素在虞柏舟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一蹦一跳進了丞相府。她跨進丞相府門檻時還忍不住回身對著柏舟咧嘴笑了笑,這才轉過身朝府中跑去。素素娘已經燒香回來了,正跟素素爹同桌吃飯。

    飯桌上常丞相正想跟素素娘算帳,閨女就跟只兔子似得蹦回了家。素素看見她看見她爹娘,脆生生喊:“爹!娘!肥肥!我回來啦!”

    素素娘忙扶著女兒坐下,她發現女兒不僅高了,還瘦了,比以前更好看了。

    素素入桌後,常丞相在素素耳邊嘮嘮叨叨一大堆。並且一個勁兒的往素素碗裡挑東坡肉,全是肥多瘦少油膩膩的那種。他現在恨不得讓女兒吃整頭豬,原來白白胖胖的女兒多可愛啊?現在瘦成了寬麵條,真教他這個做爹的心酸。

    素素也好久沒吃家裡廚子做的菜了,不過片刻功夫便將一桌子飯菜掃蕩地乾乾淨淨。

    素素抹了一把嘴,在飯桌上跟她爹娘說了好些關於軍營裡的事。素素娘也聽過素素在涼城一戰中破鐵騎軍陣的事,素素娘聽女兒說得熱血沸騰,恨不能再年輕二十幾歲,親自上戰場感受一下。

    晚上素素躺在床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抱著被子,滿腦子都是虞柏舟。

    當晚素素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抱著一個大饅頭。不知怎麼的,大饅頭“砰”一聲變成了一個胖娃娃。

    翌日清晨素素是笑醒的。她剛從床榻上坐起來,肥肥便從彎頭慌裡慌張跑進來告訴她:“小姐小姐,柏舟少爺來提親啦!”

    素素高興地站起來,“快快,肥肥幫我穿衣服梳頭,我要穿那套荔枝色的襦裙。”素素在梳粧檯前坐下,肥肥忙幫她取出襦裙放在一旁,開始給她梳妝。

    肥肥給她盤了一個元寶髻,替她選了金釵步搖,隨後又在她額間貼上了紅色花細。素素打扮好,這才跟著肥肥前往前廳,沒想到她們到的時候,前廳被下人堵了個水泄不通。

    下人們看見素素跟肥肥來了,不約而同給她們讓開一條路。素素通過人群看見堂屋內擺滿了虞柏舟送來的聘禮。這會虞柏舟坐在餐桌上,上面擺了滿滿一桌的食物,全是素素愛吃的,虞柏舟不愛吃的。

    常丞相和素素娘杵在餐桌旁,常丞相陰笑,指著一桌飯菜說:“柏舟啊,你要娶咱們家素素不是不可以,吃完這桌飯菜,我就同意你跟素素的婚事。”

    素素心裡一“咯登”,她爹要搞什麼鬼?她叉著腰沖進去怒視著她爹,“爹!你怎麼能這樣!柏舟要娶的是我又不是你!”

    常丞相挺著圓滾滾的肚皮一臉傲嬌,“你是我生的,婚姻大事自然要經過我的同意!”

    素素叉腰,怒視著她爹,“爹!你又騙人!我明明就是娘生的!”

    常丞相噎住,素素娘掩著嘴笑。

    “素素別鬧,岳父大人既然想考驗我,這桌子菜我吃完便是。”虞柏舟安慰性地拍了拍素素的手背。

    素素一臉擔憂地看著柏舟,“可是這些菜都是你不愛吃的啊!”她記得每次跟柏舟在一起吃飯時,柏舟都將這些東西一個勁兒的往她碗裡夾,說什麼“最討厭吃這些菜”之類的話。

    所以素素一直以為柏舟是討厭吃這些東西的。

    沒想到虞柏舟吸了口氣,拿起筷子當著眾人的面兒開始有條不紊的挑菜吃。不過半個時辰,虞柏舟便將一桌子菜一掃而空。柏舟一個八尺男兒食量大素素也沒什麼好震驚的,可她震驚于柏舟竟將這些東西吃完了。

    虞柏舟優雅的打了個嗝,站起身對著常丞相拱了拱手。

    常丞相喉嚨裡發出一陣輕哼聲,最後還是輸給了這個臭小子!

    素素走過去給虞柏舟揉了揉肚子,“柏舟你的肚子怎麼樣啊?”

    “還好。”虞柏舟這會真是有些撐得慌,他許久沒吃過這般多的食物了。

    素素被柏舟的舉動感動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她在柏舟肩膀上蹭了蹭鼻涕,“柏舟對不起,為了我讓你的胃受苦了。”

    虞柏舟安慰她,“傻丫頭,說什麼謝謝?這些東西都是我愛吃的,怎麼會是受苦呢?只是有些撐罷了。”

    素素訝然,“柏舟,你不是不愛吃這些菜嗎?你以前總是往我碗裡挑啊!”

    “喜歡,一直喜歡。但我更喜歡看你吃。”虞柏舟卷起手指在素素的鼻樑上刮了一下。

    素素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原來柏舟不是不愛吃那些菜,而是怕她吃不飽,全讓給她吃了。素素感動的無以復加,更加急切的想嫁柏舟了。

    虞家跟常家的婚事基本就這麼定了下來。兩家的婚事還沒過夜,就穿入顧幹和雲太尉的耳中

    顧幹現在急切的想要拔除先皇留下來的老勢力,更想找機會徹底讓顧今朝消失。先皇去世前並沒有立太子,朝中皆知先皇對顧三皇子顧今朝青睞有加,當所有人都以為顧今朝會是未來太子時,先皇突然暴斃,皇帝的位置自然由嫡長子顧幹繼承。

    滿朝文武皆傳,三王爺顧今朝當年是差點當了皇帝的人。可朝中除了太后、顧幹和雲太尉,無人知道當年先皇曾留下遺詔,傳位於顧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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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7:22


    一旁的顧今朝好笑道:“怎麼還有人叫肥肥的。”

    肥肥抹了一把眼淚,瞪著顧今朝,抬起腳踩在顧今朝腳背上,“肥肥怎麼啦!肥肥怎麼啦!這個名字老爺給我取的,我們老爺博學多才取名字自然是有寓意的,是與眾不同的!”

    顧今朝疼得“啊”了一聲。

    素素彪悍,怎麼素素家得丫鬟脾氣也這般大。

    常丞相拎著食盒,打斷肥肥:“丫頭啊,我給你取這名字,還真沒其它寓意。就是因為你小時候胖胖一團,才給你取了名叫肥肥。”

    “……”肥肥癟著嘴看著她家老爺,眼看就要哭出來了,看得一群男人都想安慰她了,沒想到她“嘻”一聲就笑了出來,“老爺就是有才!以我的體態取名,真有才!”

    顧今朝:“……”這姑娘,是不是傻啊?

    素素拍了拍肥肥的肩膀,以示安慰。幸好她爹沒給她取名叫瘦瘦啊,素素這名兒也挺好的,寓意女孩素雅恬靜。

    她剛這麼想呢,顧今朝就多嘴問了一句:“那素素的名字,是何寓意啊?”

    常丞相回答說:“素素她娘懷她的時候,喜歡吃素菜,半點油都不喜沾,我這才給她取名為素素。”

    在當朝丞相以及王爺的面前,泡腳小分隊不敢不正經,努力維持著他們的高大威猛、正經嚴肅的形象。可是這會他們實在繃不住了,感情素爺的名兒是這麼來的。三人忍不住捧著腹笑出聲來。

    素素柏舟打算和泡腳小分隊一起回他們村兒裡瞧瞧。素素想看看牛嫂長啥樣,大狗的翠翠長啥樣,於是又短暫跟她爹告別。

    顧今朝也想陪著素素一起去,可顧幹已經下令對他限行,他根本不能出城。

    常丞相目送素素一行人離開,沖著素素吼道:“素素,爹等你回家吃飯啊。”

    素素揮揮手,“爹你給我留大雞腿啊!”

    結果素素剛走沒一會,素素爹就將顧今朝送的食盒打開,取出兩隻雞腿,自己咬著一隻,遞給肥肥一隻,剩了一隻給素素。

    顧今朝一臉震驚望著偷吃雞腿的常丞相,盯著丞相大人那肥滾滾的肚皮,真想說:丞相大人您別吃了。

    肥肥跟自家老爺吃得歡,她發現顧今朝一直盯著她看,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她鼓著腮幫子瞪了顧今朝一眼,“看什麼看,沒見過丫鬟吃雞腿麼?”

    “……”顧今朝為之愣住,連個丫鬟都敢對她這般無禮?他看了眼慈和的常丞相,索性就吃下了這個悶虧,也不跟肥肥這丫頭爭吵什麼。

    等顧今朝走開一段距離,肥肥才拽著自家老爺的衣袖問:“老爺,那人誰啊?”

    常丞相抹了一把嘴上的油,擦了擦手,“哦,三王爺。”

    肥肥登時嚇得腿軟。三……三王爺,她剛才不僅踩了他還吼了他……

    肥肥嚇得坐在了地上。

    素素被撤了職,柏舟因為素素的事軍職並沒有提升。倒是泡腳小分隊軍銜提升,三人穿著將軍鎧甲,騎在馬背上威風凜凜,高興的無以復加。皇帝分別給他們三人賜了一座宅子,並各賞黃金五十兩。

    莊牛打算去接媳婦兒跟兒子,李大狗打算去接翠翠,挑個黃道吉日跟翠翠成親。

    莊家村出了一個將軍,這會聽說莊牛要回村接媳婦兒,帶了一個村的人去迎接,並且給莊牛媳婦兒穿了件嶄新的大紅衣裳。

    一行人騎馬一進村,素素老遠就看見村口黑壓壓一片人,中間有一大坨紅。

    莊牛騎在馬上指著那坨紅說:“素爺老大,瞧,那就是俺媳婦兒。”

    待近了些,村民們齊刷刷跪下。村長帶頭給他們磕頭,“參見幾位大將軍。”

    村民也跟著喊,“參見幾位大將軍。”

    泡腳小分隊覺得特威風,尤其是莊牛,看著從前不給他好臉色人給他磕頭,心裡甭提多痛快。莊牛抱住媳婦兒,鼻子酸得差點沒哭出來。還不等他開口說話,媳婦就一頭紮進他懷裡哭個沒完。

    “春兒,兒子呢來抱給我瞧瞧。”莊牛話音剛落,村長媳婦兒就抱著莊牛一歲半的兒子擠了出來。

    莊牛兒子長得肉呼呼地,五官長相隨他爹。這會一臉迷茫抬頭,咬著手指頭瞧著莊牛。他接過兒子“吧唧”親了一口,將兒子舉過頭頂跟柏舟素素炫耀,“老大,爺,這就是俺兒子,俊不俊?俊不俊?”莊牛聲音一向大,這麼一吼把兒子嚇得打了個顫。

    小牛“哇”一聲哭出來,吸著鼻涕眼淚叫娘親。

    素素見小牛長得討喜就想去抱他,她伸過手去,小牛哭得更為響亮。這個年齡的孩子只會叫“娘親”,除了娘親誰也不認。素素好尷尬地輕哼一聲,“不給抱就不給抱,誰稀罕!”素素拉了拉柏舟的手,“柏舟我們自己生!”

    蘇周咳了一聲,“老大,你跟素爺什麼時候成親啊?”

    柏舟拽緊素素的手,“明日我便去丞相府提親。”

    他們從莊家村出來,一行人騎著馬趕往李家村。莊牛為了給兄弟撐面子,讓下屬接媳婦兒子去梓鄲城的將軍府,而他則跟兄弟們一起跟著李大狗去李家村,看看那位傳說中的翠翠。

    一路上李大狗異常興奮,一會捋頭髮,一會摸臉頰,“素爺,我的臉黑不黑?頭髮亂不亂?這身鎧甲穿著英不英俊?”

    素素點點,“嗯,大狗你很俊了!翠翠一定會迫不及待嫁給你的!”

    李大狗回村沒有通知村裡的任何人,他只想給翠翠一個驚喜。到了李家村村口,李大狗迫不及待駕馬狂奔至翠翠家。素素柏舟他們則在村口等。

    片刻後,李大狗垂著腦袋騎馬出來了;剛才他還精神煥發的,這會出來便無精打采的,如同被抽了血。

    蘇周見他神色不對,問他:“大狗,嫂子呢?”

    李大狗眼睛紅彤彤地,憋著嘴抬頭掃了一眼他們,“沒了!沒嫂子了!”說罷,他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夾著馬肚絕塵而去。

    素素愣住,還是虞柏舟先反應過來,“快,追上去。”柏舟調轉馬頭去追李大狗,素素莊牛蘇周緊跟其後。

    李大狗一路駕馬到河邊,跳下馬後就往河裡跑。

    素素趕到的時候,嚇了一跳,沖著李大狗喊:“大狗你做什麼!再往前走會被沖走的!”

    蘇周伸長脖子看了一眼前面,語氣很淡然,“他這是要跳河自盡?受了什麼刺激?”

    素素一聽李大狗要跳河自盡,趕緊翻身下馬沖進水裡,將李大狗給拖了回來,一用力將他丟在了石灘上。李大狗看了一眼素素,又看了眼其它人,終於忍不住開始抹淚,“翠翠嫁人了,翠翠在我離開梓鄲三個月後就嫁人了。”李大狗越哭越傷心,眾人完全不知如何安慰他。

    “我們去把翠翠搶回來!”素素抽出馬背上的刀。

    “素素別鬧。”虞柏舟從她手中奪過佩刀。

    “我沒鬧!大狗那麼喜歡翠翠,翠翠也喜歡大狗,他怎麼就不能把翠翠搶回來了?柏舟,要是換了是我嫁人,你會不會把我給搶回來?”素素瞪著他。

    虞柏舟臉一沈,“如果你嫁了人,我不會。”

    “柏舟……你!”素素被他一句話氣得心口疼,“柏舟你不愛我?”

    “深愛。”柏舟把她的刀回鞘,“素素,如果是你,你會選擇等我,還是另嫁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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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6:45


    虞柏舟和素素就成了天造地設的一對兒。

    常丞相在府中憂鬱之極,心情一不好,又往塞了一肚子油水。

    凱旋宴在幹極宮大辦,但凡是都尉以上軍銜的,皆受邀參加了宴席。

    涼城一戰,大齊損失了幾名猛將,而素素柏舟和泡腳小分隊出盡了風頭。五人的位置被安排在宴席靠前的位置,五人穿著將軍鎧甲入席叩拜皇帝時,鎧甲發出“鏗鏘”的撞擊聲,五人威風凜凜,很有氣勢。

    入席後,泡腳小分隊將身板挺得直直地。莊牛激動地腿抖,小聲道:“俺這第一次進皇宮,坐著腿都在發抖啊,大狗阿周,你們緊不緊張?”

    李大狗本來想說不緊張,可他抬頭看了眼上位威嚴的皇帝,登時嚇得嘴抖,“我……我我我……我緊……緊張。”

    蘇周坐在那裡緊捏著拳頭,不言不語。

    素素指著蘇周對他們兩人說:“你們兩瞧瞧阿周,瞧瞧人家多淡定!”

    “……”蘇周滿額汗,他現在不僅腿抖,嘴抖得連話都說不出來。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常丞相為了能早些見到女兒,也入了席。

    素素見她爹從她身邊走過去,仰起臉沖著他猛笑,常丞相瞥了一眼燦笑如花的素素,心裡嘀咕:“這位小將軍臉抽筋了?”

    常丞相入席後,坐在原位東張西望。

    素素呢,閨女呢……為啥連虞柏舟那臭小子也不在啊?素素柏舟立了軍功,怎麼著也有資格參加凱旋宴吧?

    可是,那兩隻小鬼去哪兒啊?

    凱旋宴開場是歌舞表演,素素記得上一次凱旋宴,她還跟柏舟互換身份各自表演來著。想起上一次的事,素素忍不住咬著糕點笑出聲來。

    開場舞過後,皇帝開始論功封賞。

    素素柏舟、泡腳小分隊上前聽封領賞。

    皇帝顧幹坐在高位上,打量了一眼他們。目光停留在素素身上,“常素素,朕念你立有軍功就不追究你女扮男裝從軍的事了,朕命你即日起卸下盔甲,此生不能再入軍營。”

    素素努嘴,將軍這個職位她也不稀罕。

    皇帝又望著虞柏舟,“虞柏舟,你縱容常素素入營,知情不報,理應受罰,念你軍功在身,朕就讓你將功贖過了吧。”

    虞柏舟抱拳上前,“謝主隆恩。”

    皇帝嗯了一聲,又看向忐忑不安的泡腳小分隊。“莊牛,李大狗,蘇周,上前聽封。”

    三人抱著拳齊刷刷上前。

    “你三人涼城一戰脫穎而出,故朕論功賜封,莊牛加封為左將軍,李大狗加封為右將軍,蘇周則加封為前將軍。”

    三人皆愣住。回到席位後,莊牛側過頭小聲問李大狗,“俺們這軍銜似乎比老大高啊?”

    李大狗怔然,“好像是啊”

    蘇周撞了一下他一下,“心裡想著就行了,別說出來,老大素爺會傷心的。”

    常丞相坐在原位,怔然望著那個“瘦成竹竿”對他傻笑的常素素。

    不……那個一定不是他閨女。

    一定不是……

    可是仔細一瞧,那眉,那眼,那神情動作……常丞相現在心裡淤塞的難受,他的寶貝素素怎麼變成這樣了?

    他鼻子一酸,望著素素的方向差點掉眼淚。常丞相害怕失態,咬了一甜膩的糕點將心酸的眼淚一起吞回了腹中。

    他將情緒壓制下去,覺得不能這麼放過虞柏舟。這小子,拐了她的閨女,玷汙了她閨女的名譽,還有臉這麼明目張膽的坐在這裡?常丞相已經開始暗自捋袖子,即便打不死這個虞柏舟,他也要用油膩膩的食物撐死他那把瘦骨頭。

    虞柏舟感覺到常丞相一直在瞪她,打了個寒顫有些不習慣。她有些尷尬的低頭,不敢去看素素爹那眼神。

    倒是素素,隔著老遠對著她爹揮手,臉上笑開了花兒。常丞相看見女兒老遠對他招手,且又笑得那般燦爛,越來越心酸。

    寶貝女兒愣是從糯米團子,變成了麵條子,這前後差距也忒大了。

    以前女兒多可愛啊?兩隻髮髻像雞腿,臉蛋圓圓像糯米團子。現在呢,瘦成了一根麵條。可憐啊,真是可憐,素素這是瘦了多少苦,才變成了這樣啊?

    一旁的雲太尉端著酒杯,一臉得意地跟常丞相敬酒,“常丞相這是看見女兒激動的吧?”

    常丞相瞥了眼雲遲這只老狐狸,“哼”了一聲,懶得跟他說話。昨個兒他還跟文武百官笑他閨女跟柏舟不知檢點呢,他可是個記仇的。

    雲太尉在常丞相這裡吃了癟,懵頭懵腦自己將酒飲入腹中,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就是女兒當了將軍,都被撤了職有什麼可驕傲的。”

    大概是經常被夫人扯耳朵的緣故,常丞相耳朵一向尖。雲太尉那句嘀咕,他聽得清楚。“雲太尉說笑了,小女雖有大將之才,可惜卻是個女流之輩,不能繼續為國盡忠實在遺憾。據我所知,雲太尉獨子連戰場都沒去過吧?”

    常丞相言語間無不諷刺雲太尉作為武官,兒子卻是個孬種的事實。

    雲太尉被他的話噎住,半晌說不出反駁的話。

    凱旋宴結束後,素素迫不及待跑過去拽著他爹的胳膊,對著她爹是又摟又抱。素素抱他爹抱得好累,她爹的腰一隻手都抱不過來了。

    “爹,你怎麼肥了三大圈?”素素望著她爹,“我都快認不出啦!”

    “你也瘦了三圈,爹都快認不出了。”她爹摸了摸她白嫩嫩的臉頰,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

    他們一行人緩緩往宮門走,路上碰見了顧今朝。

    顧今朝拎著一隻大食盒跑過來堵素素,老遠就跟她招手。他走過來,先跟丞相打了招呼,然後就將虞柏舟給擠兌開,打開食盒誘惑素素,“素素,你看,這是我讓廚子做的水晶糕,比糯米團子口感還要好。這是我王府的廚子秘制醬雞腿,也是相當不錯的。”

    素素看著食盒裡精緻的美食,舔舔嘴皮看著顧今朝,“三王爺,您這是給我的啊?”

    “是。”顧今朝眉眼彎彎看著素素,一派溫潤如玉。

    常丞相伸長脖子往食盒裡覷了一眼,揉著肚子“呦”了一聲,他這肚子不爭氣的又餓了。

    常丞相忙從顧今朝手中接過食盒,“三王爺的好意我替素素收下了,收下了。”

    顧今朝沒看見常丞相眸子裡的精光,不甚在意的將食盒順手遞給了他。

    虞柏舟抱著胳膊冷冷打量著一直想挖他牆角的顧今朝,他就不明白了,他堂堂一個王爺,怎麼半點沒有自知之明啊?

    一路上常丞相拎著食盒聽女兒講在軍營裡的風光事,眼睛卻直勾勾瞪著柏舟,他簡直恨得牙癢癢,真恨不得用圓滾滾的肚子壓死虞柏舟。

    要是沒有虞柏舟,他家素素可就是王妃了。瞧這三王爺,不僅英俊不凡,還知道他的喜好。這年頭跟三王爺一樣有心的年輕人啊,不多了。

    出了宮門,丞相府的馬車已經等候多時。丫鬟肥肥也候了許久。

    肥肥看見一個穿著鎧甲,長得跟麵條似得俏將軍挽著她家老爺,心生幾分疑惑。走近了些她才看清……這不是,她家小姐嗎?

    肥肥看見素素眼淚汪汪,忒沒出息的抬手開始抹眼淚,飛過去撲進了素素懷裡。

    肥肥在素素肩頭拱了拱,哭聲淒淒,“小姐你可算回來了,肥肥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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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6:02


    素素摸著自己的臉怔怔出神,她真的長變了很多嗎?她啃著燒餅跟虞柏舟走在東大街上,街道上人來人往,街旁攤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她扭過頭問柏舟:“柏舟,我真的長變了啊?”

    虞柏舟整日同她在一起,他只是覺得素素瘦了,其它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隨後虞柏舟又帶著素素去了酒樓吃雞腿和糯米團子。他們坐的地方靠窗,糯米團子大雞腿一擺上來,素素就迫不及待伸手抓起來送嘴裡。

    素素在吃雞腿時,那個長得跟梨似得胖老頭也進了酒樓,就在素素斜前方的桌上坐著。胖老頭跟素素一樣,要了十隻雞腿,二十個糯米丸子,方才在燒餅鋪見過一次,再加上老頭跟她點一樣的東西,素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打量著那老頭的側身輪廓,又注意了一下那老頭啃雞腿吃糯米團子的動作。“咦”了一聲。

    “柏舟,那個……老頭,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

    虞柏舟扭過身,蹙眉望著那老頭,老頭啃雞腿的動作竟有那麼幾分圖元素。他們正在觀察老頭的吃食的動作,對方突然舉起手沖著小二喊:“再給我來一盤糯米團子!”

    “!!”

    “!!”

    素素柏舟心裡一“咯登”,這聲音……

    “爹!”素素一嘴的雞腿肉噴了出來,差點嗆住。

    她爹怎麼胖了這麼多?肥了好大一圈。不對,是肥了好大三圈!

    素素抓著雞腿“登登登”跑過去,在他爹桌前晃了晃。常丞相咬著糯米團子,鼓著腮幫子抬頭望了素素一眼。

    嗯,這姑娘長得真像他們家素素,這姑娘又勾起了他對素素的思念,隨後他又悲傷地垂下眼睛,繼續吃。

    素素就納悶了,他爹見著她怎麼不激動啊?難道是在生她的氣?

    常丞相咬著雞腿小心翼翼瞥了素素一眼,垂下眼後怔了片刻。

    這姑娘怎麼老盯著他啊?難道識出了他的身份?他堂堂丞相怎麼能被人在這種地方認出來?

    不行,太丟老臉。

    常丞相抹了一把嘴,將油膩膩的手擦乾淨,低頭就往樓梯口跑。素素還沒反應過來為啥她爹看見她要跑,她爹已經跑出了酒樓。等她和虞柏舟追出去的時候,那只胖老頭已經不見了。

    素素望著她爹消失的方向,“柏舟,你說我爹是不是失憶了?他瘋啦?為啥看見我要跑啊?”

    虞柏舟也納悶,“大概是長太胖,沒臉見你?”

    素素委屈的噘嘴,聲音帶著軟軟的糯音,“那他長胖了難道是我的錯嗎?為什麼不認我!”

    常丞相氣喘籲籲跑回丞相府,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挺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背著手在府中的廊道慢悠悠的走,腦子裡滿滿想的都是女兒啊女兒。

    說好的虞柏舟凱旋她也就回來了呢?

    難道閨女浪跡天涯跟漢子私奔啦?

    他正惆悵著,丫鬟肥肥握著一封信朝著他跑了過來,“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要回來了!”

    肥肥沖過來差點把常丞相給撞倒,他卷起指頭在肥肥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

    肥肥揉著腦袋,喘了口氣把信遞給他,“這是剛才從東坡大營送來的信,寫信的是小姐,小姐說她明天就回來了!”

    常丞相打開書信,一字一行往下看。

    越看越離譜,越看越生氣,索性將信卷成一團給扔進了荷花池,“這個臭丫頭,竟然跑去了軍營!涼城一戰,騎著毛驢帶著狗上戰場的蘇素,就是素素!哎呦我的這個心口,怎麼這麼疼……”

    “老爺老爺,您別氣!小姐這是立功啦!”肥肥想伸手去扶搖搖欲墜的常丞相,可瞧了眼自家老爺這體型,她覺得即使自己扶了,也扶不動啊!

    索性不扶了,老爺您倒吧。

    常丞相自己穩住身子,“愣著做什麼?趕緊扶著我去找夫人!”他要好好跟夫人算這筆賬,騙他說什麼素素跟她師姐去遊歷江湖了,虧得他深信不疑。

    肥肥哦了一聲,說:“老爺,夫人說她去青安寺燒香啦!五日後回來。”

    “……”他現在氣得肚子餓。

    素素的真實身份顧霖和顧今朝已經上報皇帝。顧霖曾經答應素素,若她能找出殺害幾位將軍的真凶,便免了她的女扮男裝入軍營的罪。

    皇帝顧幹雖想剝除虞、常兩家的勢力,但素素立有軍功,又有二王爺顧霖做擔保,為了維持皇家威信,他也不能追究素素女扮男裝。

    顧幹思前想後,以二王爺、三王爺領兵不當為由,暫時剝除了二人身上的職務。而常素素是牽制常家的唯一棋子,現在時機不甚成熟,他只能先從常素素身上下手。

    這女人立有軍功,又有才德。若將她納入宮中,不僅可以牽制常家勢力,也可安撫民心。

    第二天,顧幹就差人去了軍營傳口諭,言明要納素素為妃。

    太監將顧幹的口諭一字一句複述完,看著素素道:“常素素,聖上口諭你可聽明白了?”

    “什麼呀,不明白。”素素抱著胳膊死賴皮,她本來是跪著的,這會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半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泡腳小分隊跪在一旁看了眼素素,又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虞柏舟,心疼死了。

    素爺跟老大真造孽,第三者竟然是皇帝!

    莊牛拍拍塵土站起身,摟著太監的肩膀走到旁側,鬼鬼祟祟道:“公公,您可能不知道,這常素素啊成天跟那個虞柏舟在一起,有好幾次我看見他們兩人不知羞恥的……”話沒說完,他就給太監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蘇周也湊過一個腦袋,“對啊公公,這個常素素仗著自己跟虞大將軍的兒子好,成日的欺負我們,品德極壞!我們全軍營的男人,都知道她跟虞柏舟有一腿。”

    李大狗也故作鬼祟湊過來,拽著太監的胳膊低聲道:“呸,那兩個不要臉的,哪裡只會有一腿?明明是好幾腿好吧!公公,我們這些人哪,都是忠臣,要不是被虞柏舟和常素素打壓,我們現在也不會只是個雜號將軍!”

    太監一聽常素素這麼不知檢點,在營中口碑極差,她若是成了後妃……那還得了?

    太監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轉過身看著素素柏舟,“素素姑娘若是聽不懂,就等聖旨吧。”

    素素抱著胳膊“哼”了一聲,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什麼破爛口諭。

    這個年輕皇帝還真是不要臉,後宮三千個媳婦,還想娶她?娶他個大黃狗啊!

    太監走後,素素柏舟跟泡腳小分隊商量了一下對策。

    於是不過一夜的時間,“素素和虞柏舟同床共枕傷風敗俗”的事情就在軍營裡傳遍了。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還傳去了梓鄲城。

    自然,這事兒也傳進了皇宮。太后和朝中大臣不可能讓素素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進宮,皇帝顧幹便滅了納素素為後妃的念頭。

    只是苦了常丞相,上早朝的時候那些文武大臣指著他背脊說事兒。畢竟閨女未出嫁就跟男人同床共枕,是件很丟人的事兒。

    就連梓鄲城酒樓,說書先生都拿虞柏舟和素素的事情來說。

    不過說書先生刻意降低素素“傷風敗俗”的一面,特意將素素跟虞柏舟“至死不渝”的愛情以及素素柏舟在戰場上立軍功的事拎出來講,經說書先生那嘴兒那麼一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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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5:09


    虞柏舟俯下身在她粉嫩的小嘴上咂了一口,“還真是個小飯桶,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

    素素像是能聽見柏舟說話似得,她閉著眼睛“嘿嘿”傻笑。“我還會……吃柏舟,吃柏舟。”

    虞柏舟好笑的看著素素,貼著她冰冰涼涼的側臉,在她耳邊溫潤地說:“小飯桶,吃了我,你能吐一個小小飯桶出來嗎?”

    “一個不夠,兩個,不,三個!”素素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伸出五根手指。

    “那好,就這麼定了,到時候你給我吐五個小小飯桶出來。”虞柏舟抱著她往營帳走去。

    一路上素素埋在他懷裡嘀嘀咕咕說了好多話。“柏舟,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穿喜服啊?月月穿喜服好漂亮,我也想穿。”

    虞柏舟抱著她邊走邊說:“回梓鄲我就跟你爹提親。”

    素素在他懷裡拱了拱,“吱吱穿喜服也好好看的,我也想穿。到時候我穿新郎服騎毛將軍,你坐花轎穿新娘服,好不好?”這會素素的眼睛總算是睜開了,酒意也醒了幾分。

    虞柏舟頓了一下,低頭看著她,“這像什麼話?自古都是女人坐花轎,我們豈能壞了規矩?”

    素素嘟嘴:“柏舟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虞柏舟真心怕她說這句話,每次素素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都驚慌失措的緊。“愛,一直愛。依你,都依你,你開心就好。”

    素素傻笑,“柏舟,大牛說他從來不會跟她媳婦說這個字,他說特別特別矯情。你說,咱兩是不是也特別矯情啊?”

    “不矯情,你喜歡,我喜歡就好。”虞柏舟說。

    虞柏舟將素素抱回營帳放下,替她脫了靴子,用熱水替她洗了腳,又給她摁了摁腳底的穴位,這才放她睡覺。

    素素一躺下就抱著被褥睡著了,虞柏舟打量著素素,望著她翹長的睫毛愣愣發癡。

    她濃密翹長的睫毛微微撲閃,嘴角噙著絲笑意,也不知道在笑個什麼。大抵,又是夢見食物了吧?

    看見別人成親,虞柏舟真想立刻娶了素素。這會他看著素素躺在榻上,心裡更是癢癢。

    有了吱吱跟彎月這一對做參照,虞柏舟突然覺得他跟素素很幸運。

    幸運的是,素素至今還是活潑亂跳地,沒有在戰場上缺胳膊少腿。

    柏舟的指腹在素素白淨的臉上摩挲。素素跟著她在戰場奔波一年有餘,一年前素素的臉還圓著,可現在她的臉瘦的只有巴掌大了。

    虞柏舟歎了口氣,等回了梓鄲,他會被素素娘和素素爹給打落一層皮吧?

    好好的女兒,跟著他就瘦成了這幅模樣。

    吱吱和彎月的婚事已定,烏央挑撥兩國叛變的計畫最終以失敗告終。

    臨走時,素素突然捨不得吱吱和彎月了。雖然她認識彎月不過幾日,可她很喜歡彎月這姑娘。

    她跟柏舟走的時候,彎月讓她帶走了一車葡萄美酒,以及一車瓜果兩頭羊。

    回到齊軍大營後,素素將瓜果分發給下麵的士兵,只留了葡萄酒,打算運回梓鄲孝敬她的丞相爹。

    在大軍返程的路上,顧今朝和顧霖兩位王爺都被雲太尉給壓制著。兩位王爺吃飯睡覺旁側必少不了人看著。

    對此,素素很是同情顧今朝。

    每當顧今朝偷偷跑來素素的營帳找她時,素素都會扯著嗓門大吼:“王爺你怎麼又過來啦?”

    不消片刻,便有士兵尋著素素脆亮的嗓音尋了過來,跟著顧今朝寸步不離。顧今朝扶額,他好不容易甩掉監督他的士兵跑過來找她,他容易嗎?

    返程之路辛苦,大軍沒日沒夜的趕路,導致素素月事又開始不正常。虞柏舟因為素素這事兒,著急上火,沒睡好已經是常態。

    素素來月事時痛苦,虞柏舟比素素還痛苦;素素的月事推遲,虞柏舟更是痛苦不安。素素這身體,回梓鄲後他得好好幫她調一調。

    半月之後大軍抵達梓鄲城,全軍在東坡大營休整。

    為了讓大軍好好休整,皇帝特將凱旋宴設在五日之後。並且打算在凱旋宴上論功行賞。

    素素哪裡還等得了五日,第二日便帶著柏舟跑出了東坡大營,進了梓鄲城,打算去胡吃海塞一頓。

    梓鄲城沒什麼變化,倒是他們兩人變化了許多。素素長高了半個頭,整個人看起來高挑纖瘦;素素離開梓鄲那會兒,梓鄲還流行豐腴美,那個時候素素還算的上是梓鄲數一數二的小美人。這會素素一回來,正好趕上梓鄲流行纖瘦美,素素這身材瘦得也正是時候。

    虞柏舟變化更大,因為軍營內的高強度訓練,他身板不僅結實了,個子還猛躥了一截,他現在身高八尺有餘,威猛氣概不語而露。

    從前虞柏舟帶著女扮男裝的素素走在梓鄲街上,大夥兒都會望著他們。尤其是一些姑娘,見到柏舟總會奔走嚷嚷,“來了來了,虞柏舟來了!”

    但凡虞柏舟所到之處,都會有一群女子圍觀。起初那些女子還上前跟虞柏舟討墨寶,可自打彪悍的素素將沖過來的姑娘舉起來扔出去之後,就再無姑娘敢上前了。

    眾姑娘都是杵在街旁遠遠觀望。

    可這回虞柏舟跟素素走在大街上,城內的姑娘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沒有人認出他是誰。

    虞柏舟帶著素素去了城東街王大娘處買燒餅,他跟柏舟過去時,剛好一個胖成梨的老頭咬著燒餅低頭從他們跟前走過。

    素素覺得那老頭長得好喜感,跟柏舟比劃了一下老頭的圓滾滾的肚皮,“柏舟,那老頭的肚子有這麼大!像梨子,好可愛!”

    “你要是喜歡,多吃點,爭取比他可愛。”

    “才不要,他太胖了……”

    常丞相因為想女兒,就來王大娘燒餅鋪買女兒曾經最喜歡的燒餅。他低頭咬著燒餅走了老遠,聽見身後有對兒小年輕嘲笑他長得胖。還說什麼……他胖得可愛?

    還說了什麼?他年紀大了,耳朵背,聽不大清了。

    常丞相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咬了一口驢肉燒餅抬頭望天,“素素,柏舟都凱旋了,你啥時候回來啊……”他越想越悲傷,索性咬著燒餅抬手抹了一把淚。

    素素從懷裡摸出幾個銅板,要了兩個久違的驢肉餡燒餅。王大娘打開鍋蓋,從泥巴糊起來的火爐裡夾了兩隻驢肉餡的燒餅遞給素素。“姑娘,小心點,燙手。”

    素素“嗯”了一聲,訝然于王大娘的眼神還這麼好,一眼就認出她是個姑娘。她從王大娘手中接過燒餅,燙得她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扔給了虞柏舟。

    虞柏舟將燒餅拖在掌心一個勁兒的給素素吹,待涼了些才遞給她。素素小小咬了一口燒餅,記憶中的味道讓她十分滿足,“柏舟,大娘燒餅味道沒變,還是這麼好吃!”

    王大娘“咦”了一聲:“姑娘以前吃過我做的燒餅麼?”

    燒餅外皮酥脆,驢肉餡入口留香,素素嘴裡包裹著食物望著她,含糊道:“大娘!你不認得我啦?我是素素啊?”

    “素素?”王大娘手中一頓,良久才揚著手中鐵鉗道:“你是素素姑娘!那這位就是柏舟公子了?呦,我都快兩年沒見著你們了,真是長變了,我都認不出了!我還納悶,這是誰家的姑娘公子,這般俊哪?原來是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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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4:22


    他寧願跟素素長相廝守朝夕相處,也不要跟素素分別。面對跟素素的感情,他一個大男人,就是這麼矯情。

    大宛的婚禮沒有大齊那麼的複雜,新郎新娘飲過合巹酒就算在一起了。

    大夥兒手拉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素素胡吃海塞之後,也融入了篝火舞中。

    這種熱鬧氛圍的東西虞柏舟一直不喜歡,他更喜歡安靜。可他看見素素圍著篝火左手拉著彎月,右手拉著其它男人,心裡那個癢癢。

    他將手中酒碗重重擱在桌上,走過去一把將素素的手從其它男人的手裡抽出來,跟著眾人一起跳。

    素素左手拉著彎月,右手拉著柏舟,跟著大夥兒一起哼唱大宛的凱旋歌。

    虞柏舟不會跳舞,他左右瞥了一眼其它人。左踢腿、右踢腿這些簡單的動作他都忍了,可是為什麼還有扭腰扭臀部?這……篝火舞,怎麼看怎麼嫵媚啊,這樣跳真的沒問題嗎?

    誠然,虞柏舟有點小崩潰。

    他身旁的小將瞥了他一眼,“小兄弟,你屁股扭的不對,你應該這樣。”然後他就給柏舟示範了一下,一撅臀部撞在了虞柏舟臀上。

    虞柏舟嚇得驚吼一聲跳開。

    素素見柏舟往後跳開,拉著他一臉疑惑,“柏舟你幹嘛啊?”

    虞柏舟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扭臀,“我……我跳舞啊。”

    素素一把將他給拽回圈子,“柏舟你這樣跳是不對的,應該這樣,腰應該扭得軟一點,你的腰扭得太硬了!”

    “……”他試著軟軟扭了一下腰,媚態盡顯。

    但那種媚絕非是女人的媚,而是男人的媚。素素見他扭得好,誇他:“柏舟你跳得真好!”

    “你開心就好……”虞柏舟現在心裡五味陳雜,怪異難訴。

    篝火舞過後,虞柏舟被一群將士拉去喝酒。以破羅丹陽為首,紛紛往虞柏舟嘴裡灌酒,偏偏柏舟不勝酒力,喝了半壺酒腦子就混沌了。他抱著破羅丹陽叫素素,還噘著嘴想要親他。

    眾人起哄,又開始灌虞柏舟酒喝。

    雖然大家都跟虞柏舟不熟,但眾人也都知道柏舟的身份。這會見他酒後失態,都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酒後一群男人玩投壺遊戲,柏舟一枝都沒投進去,最後被罰脫了衣服圍著篝火跑十圈。

    虞柏舟舉著酒罐滿臉通紅,將手中的酒罐狠狠往地上一擲,單腿踩在食案上,“脫就脫!本少爺言出必行,輸得起!”

    “好!有血性!脫!”

    “脫!”

    眾人一陣起哄,於是虞柏舟就在一干男人的起哄下,解開腰帶脫了上衣,圍著篝火跑了十圈。

    虞柏舟裸著上身便跑便揮著手中腰帶大吼:“素素我愛你!素素我愛你!”

    “哈哈哈哈。”

    “虞兄弟在說什麼呢?”

    “他是在對一個女人表達‘愛意’。”

    “將軍!您還沒跟公主說過吧?趕緊的,跟著柏舟兄弟一起喊!”有聽得懂虞柏舟語言的將軍推了一把破羅丹陽,開始慫恿他。

    眾將士們也跟著開始起哄。

    緊接著,營中數百人相繼跟著起哄,破羅丹陽被灌了太多酒,腦子混沌的不清不楚,他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爆發,他跟虞柏舟一樣脫了上衣,圍著篝火邊跑邊吼:“彎月!我愛你!”

    虞柏舟在前面跑,破羅丹陽緊跟其後。

    兩個八尺高的大男人赤裸著上身,在黑夜中圍著篝火狂奔。偏偏兩個男人的身材都極好,八塊腹肌,胸膛結實。虞柏舟的身子相對白一些,身上的刀疤少一些;破羅丹陽的身子膚色稍黑,脊背胸膛上滿是刀疤。

    素素和彎月杵在人群後,透過人群縫隙看著兩個赤身裸體的大男人,兩人肩並肩站成一排,開始擦鼻血。

    素素抬手抹了一把鼻血,扭過頭看彎月,“月月,你流鼻血了。”

    彎月抬手抹了一把,“你也一樣。”

    兩個女人相互給對方擦鼻血,隨後相視一笑,捧腹大笑。彎月拎了兩壇葡萄酒,拽著素素往後營走。她帶著素素坐上地勢最高的帳篷,將營內一派繁華盛況收入眼下。

    素素坐在帳篷上能看見外營的篝火,也能依稀能看見有兩隻圍著火堆奔跑。

    彎月遞了一罎子酒給素素,“他們男人喝,我們兩個女人也來喝。”

    素素伸手推開,“我不會喝酒。”

    “這是我們大宛的葡萄酒,你嘗嘗。”

    素素捧過酒罈,放在鼻尖嗅了嗅,小心翼翼抿了一口。淡淡的甘甜在素素味蕾上滑開,甜滋滋地味道比大齊的糧食酒要可口許多。

    素素貪戀這種味道,猛喝了幾口,由於喝得太急,胸口被嗆得火辣辣地疼。

    彎月也仰頭喝了幾口,喃喃道:“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嫁給他,這感覺,像是在做夢。素素,你掐我一把。”

    素素捧著酒罈伸手掐了她一把,“月月,你不是在做夢,你是真的嫁給吱吱了。”

    “素素,謝謝你。”彎月扭過頭看著她。

    “謝我做什麼。”素素舔了舔酒罈,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

    “總之要謝謝你。”彎月舉著酒罈,“素素,若你跟柏舟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提,我彎月一定竭盡全力幫你們。”

    素素頭有些發懵,擺了擺手,“月月,這酒真好喝,你送我一壇好不好?”

    “你若喜歡,我送你一車。”彎月大方說道。

    “順便捎點水果,我爹我娘可喜歡吃你們大宛的水果了。”素素說。

    “日後有機會,你來我大宛,我帶你吃個夠!”彎月望著遠方,說:“我們大宛的星空璀璨浩瀚,沙漠綠洲、奇觀異景比比皆是。汗血寶馬、瓜果牛羊在我國從不匱乏。”

    “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素素抱著酒罈打了一個酒嗝,隨後便抱著酒罈,靠在彎月肩膀睡著了。

    虞柏舟跑了幾圈總算清醒了幾分。他跟破羅丹陽在火堆前坐了一會,盯著火堆發了一會呆。

    虞柏舟靠著破羅丹陽的肩膀,歎了一聲:“真是累。”

    “是,很累。”破羅丹陽頓了頓,隨後又說:“我很開心。”

    虞柏舟鄙視他,“你當然開心,成親你都不開心,那你還成親做什麼?”

    “虞兄弟,等你跟素素姑娘成親時,我和彎月會來祝福。”破羅丹陽扭過頭,垂眼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的虞柏舟。

    “隨意吧。”虞柏舟歎了一聲,“素素應該會希望你們來。”

    “你們打算何時成親?”

    “回梓鄲便成親。我跟素素從小一起長大,在戰場,在涼城,在宗河縣經歷了這麼多,我也不想再耽擱了。”虞柏舟坐直身子,望著燒得辟裡啪啦的火堆說道。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破羅丹陽說:“時候不早了,我帶素素回帳睡覺。”

    破羅丹陽也起身,跟他一起朝後營走去。兩人一同去帳篷上接自己的女人。

    他們到的時候,兩個女人頭靠著頭,坐在帳篷上抱著酒罈打盹。虞柏舟跟破羅丹陽一同上了帳篷,分別將素素和彎月抱了下去。

    兩個男人幾乎不約而同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兩個女人的身子緊緊裹住。

    虞柏舟將素素裹了個嚴實,將她給抱了起來。素素窩在虞柏舟懷裡抱著一個酒罈咂嘴,嘴裡嘟嚷著“烤羊肉烤羊肉,又香又大的烤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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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3:39


    素素柏舟拔刀沖進了廝殺隊伍,一時間營帳中廝殺漫天。灰狼的咆哮聲,馬兒的嘶鳴聲,以及士兵們的慘叫聲混在一起,響徹天地。

    就在這個時候,吱吱率領援兵和白狼浩浩蕩蕩沖進軍營,軍營中塵煙滾滾。白狼們個個氣勢磅礴,見灰狼便毫不留情的撕咬,兇猛彪悍,一口就能咬斷灰狼的脖子。

    素素親眼看見白狼狼王王用尖牙利嘴撕開了灰狼狼王的皮肉,灰狼狼王的血肉模糊,嚇得素素雙腿發軟。

    太可怕……

    吱吱從馬上跳下來,捉住幾個叛將,利用鐵爪的鋒銳將叛將的喉嚨割斷。但凡吱吱所過之處,叛將無一生還,吱吱的氣勢猛不可擋,大有所向披靡的氣概。

    這場仗僅僅持續了一個時辰便宣告結束,七百叛軍全被斬殺。

    結束後,彎月跨過屍體堆跑到吱吱跟前,抬起頭靜靜望著他。吱吱也安靜地低頭望著彎月,兩人就那麼深情款款望著,一言不發。

    圍觀的素素都快急死了,兩人明明相愛,卻又顧忌那麼多。這回素素可真是忍不住了,跑過去猛推了彎月一把,彎月便跌入吱吱懷中。

    虞柏舟也是忍不住了,他厚著臉皮學著素素,跑過去摁了一下吱吱的後腦勺,吱吱冰涼的唇便貼在了彎月額頭。

    素素柏舟昨晚這一切後跳開一段距離,遠遠觀望著他們。

    “柏舟,你絕不覺得他們好磨嘰。”素素拽著虞柏舟的胳膊問道。

    “挺磨嘰。”虞柏舟摸了摸下巴。

    “那,柏舟,我去把他們兩打暈,然後把他們扔進帳篷裡生孩子,你看好不好?”素素一臉天真望著柏舟。

    虞柏舟咳了一聲:“好是好……”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素素就撩起袖子“登登登”跑了過去,一個手刀把吱吱砍暈。

    吱吱倒入彎月懷裡,彎月則一臉疑惑望著素素。素素沖著彎月“嘿嘿”一笑,一個手刀又砍在彎月身上,吱吱彎月雙雙暈倒在地。

    吱吱帶來的玄甲將軍手裡還握著淌血的劍,他蹙眉指著素素,“你們想做什麼!”

    “你們家公主和你們家將軍兩情相悅,我們不過是做個月老。你們要是想看你們家公主、將軍幸福一生白頭到老,就趕緊帶人把這裡清理了,然後佈置上喜堂!擺上喜宴!”素素將彎月扛在肩上,對他們說道。

    玄甲軍都是吱吱的舊部,他們都知道自家將軍跟公主的感情。是以大夥兒聽素素這麼一說,都歡呼雀躍,嚷嚷著要擺酒宴設喜堂。

    “你們,誰去幫你們家將軍換身喜服啊?”素素問。

    “我來!”

    “我來!”

    “我也來!”

    大夥兒紛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自告奮勇要給吱吱換喜服。素素隨手點了幾個長得俊的,“就你們五個吧,軍營裡應該有備好的喜服,你們去找找在哪兒。”

    “是!”

    大夥兒歡呼雀躍。今天真是雙喜臨門!敬仰的將軍還活著,敬仰的將軍要跟公主要成婚了。

    素素看了眼趴在地上舔傷口的白狼狼王,“小白,你也別閑著啊,自個兒舔乾淨,好參加你爹的婚禮!”

    白狼狼王斂了兇橫目光,一雙眸子變得柔和。它像是聽懂了素素說的話,低低“嗷”了一聲。

    素素將彎月扛進營帳,替彎月換上了喜服。大宛的新娘服跟大齊不同,上面兒綴滿了亮晶晶的飾品。她替彎月換好衣服後給她梳了一個髮髻,戴上鳳釵發簪,最後再給她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做完這一切,素素給彎月喝了口水,將她給嗆醒。彎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服飾,又看了眼素素,驚訝道:“這……素素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擇日成婚啊!”

    “素素姑娘,您真捨得讓我嫁給虞柏舟?”彎月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誰說你要跟柏舟成親啦?”素素吐了吐舌頭,嬉皮地看著她,“你要嫁的人是吱吱,你們大宛國的最矯勇的大將軍,破羅丹陽!他說了,非你不娶,如果你現在後悔呢,還來得及。”

    “他……剛才真說了要娶我?”彎月一臉不可置信。

    “不僅說了,還說如果你今天不嫁給他,他便去跳河自盡。”素素一本正經對她說。

    “……”彎月不信,“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嘛,憋久了就是這樣,什麼肉麻的話都說的出口的!”素素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彎月的臉羞得通紅,她低下頭絞手指,“那……我聽他的。”

    素素暗地裡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嘛。

    另一邊,虞柏舟也對吱吱說:“彎月姑娘可說了,你要是今天不娶她,她便去跳河。”

    吱吱怔住,“彎月怎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虞柏舟神色清淡,“哦,女人嘛,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看來你還是不瞭解女人啊。那你今天到底娶不娶啊?你要是不娶,她若真有個好歹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吱吱沈默良久,才道:“她若不嫌不棄,我娶便是。”

    虞柏舟看著吱吱,摸了摸下巴,“瞧你委屈的,你要是真不想娶,那我就娶回家給素素當丫鬟好了。”

    這麼一威脅,吱吱立馬沖過來抓住虞柏舟的衣襟,狠戾望著他:“你敢!”

    “那你還委不委屈了?”虞柏舟瞪著他。

    吱吱鬆開他,一本正經道:“不委屈,能娶彎月,我怎會委屈?”

    虞柏舟翹著二郎腿看著他。

    呵呵……

    所以說,虞柏舟就覺得這個破羅丹陽矯情,十分的矯情。

    話說回來,即便是破羅丹陽覺著委屈,他也不敢把彎月娶回家給素素當丫鬟,素素會打死他的。

    虞柏舟手撐著下巴,懶洋洋打量著身著喜服的破羅丹陽。這傢夥收拾收拾,還真挺俊。

    玄甲軍幾位將軍掀開帳篷遮幔走了進來,人手拿著一壇好酒,朝著吱吱圍了過來。

    “將軍!兄弟們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高興!將軍這酒,兄弟們先敬您!”

    “將軍,若沒有您,兄弟們也不會有今日!您還是我們玄甲軍的大將軍,過去是,現在是,永遠都是!”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吱吱神色凝重,“各位,丹陽雙手已殘,已無資格擔任大將軍一職。”

    “將軍,您這是什麼話?即便是您沒了雙手,依然氣勢蓋天。”其中一個小將舉著手中酒罐對吱吱說道。

    吱吱苦笑,“我跟彎月的婚事倉促,今日大家先不說這個,喝好酒,吃好肉,喝酒吃肉時把你們殺敵的氣概拿出來!”他從一個小將手中接過一罐酒,仰頭就往喉嚨裡灌,氣勢淩雲,“我破羅丹陽有你們這些兄弟,縱死不悔!”

    “不悔!”

    十幾人仰頭喝了一口酒,齊聲道。十幾個男人的聲音如雷震耳,震得虞柏舟耳朵疼。

    虞柏舟抬手揉了揉耳朵,一群又男人“嘩”一聲將酒罐摔在地上。一陣辟裡啪啦之後,十幾個男人又齊聲吼道:“此生無悔為兄弟!”

    虞柏舟還沒平靜下來,又被他們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用素素的話說“這些人發燒了吧?腦子燒壞了吧?”喝酒就喝酒,搞出這麼大陣仗做什麼。一地的碎酒罐,很容易紮到腳的好嘛。

    虞柏舟發現自己跟素素經歷這麼些事情之後,對以前很看重的東西現在都看淡了許多。雖然破羅丹陽和彎月這一對終成眷屬,但他卻一點也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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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3:02


    就在彎月說話間,有人朝著她們的營帳走了過來。彎月手快拉著素素蹲下,蹙眉打量著帳篷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待那黑衣人走近,彎月的手開始抖動。那人離得越近,彎月攥著素素的手就越緊,素素的手被她捏得生疼。

    “月月,是吱吱!”素素低吼出聲。

    彎月激動地鬆開素素,已然忘記她在帳篷上。她止不住前走了一步,腳下一滑從帳篷上摔了下去。

    素素想伸手去抓她,已經晚了。

    吱吱已經先她一步上前,伸手接住了從帳篷上跌下來的彎月。素素蹲在帳篷上,雙手撐著下巴,捧著自己圓圓的小臉蛋,看著吱吱抱著彎月穩穩落地。

    素素突發奇想,如果有花瓣就好了,她蹲在帳篷上給吱吱和彎月撒花,花瓣翻飛,那場景一定唯美。

    彎月被吱吱抱在懷裡,愣愣地打量著吱吱。似乎是在打量一件絕世奇珍,彎月抬起手,想撫摸吱吱的側臉,可手掌還沒挨到吱吱的肌膚,吱吱已經將她給鬆開。

    彎月從他懷裡跳下來,側過身,吞了口唾沫,竭力將眼淚往下吞。

    不管如何,他都是來了。至少,他來見她了。

    “公主,請您馬上調兵。”吱吱抬起鐵爪,做了一個拱手的動作。

    彎月回過身打量他,目光落在他那一雙鐵爪上。鐵爪固定在他光禿禿的手腕處,看起來十分突兀。

    “師傅……你的手……”彎月聲音顫顫,她也不知道此時往喉嚨裡吞咽的是唾液還是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請公主調兵。”這一次吱吱直接單膝跪地。

    彎月伸出手的手縮回來,她深吸一口氣,摸出腰牌遞給他,“五裡地外有一千玄甲軍駐守,你帶上腰牌前去,他們便可任你差遣。破羅將軍,玄甲軍……可都還念著你,他們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

    “屬下這便去調兵。”吱吱從彎月手中接過腰牌轉身便走。他走了沒幾步又回過身,囑咐她,“烏央在虞柏舟營帳,你們可用他威脅營外叛軍,我會儘快趕回來。”

    “我等你。”三年前她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這一次,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吱吱低低“嗯”了一聲,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素素從帳篷上飄下來,彎月一回身拍著胸脯嚇了一跳,“你嚇死我了。”

    “月月,你剛才怎麼不抱他呀?我要是你,我就跳上去纏住他,咬他的嘴。”素素捧著臉感歎他們郎才女貌,剛才她真的很想一把將彎月給推進吱吱懷裡,結果她忍住了。

    “營外的叛兵應該還沒收到烏央的命令,所以才沒有進攻。我們先去找虞少將軍。”彎月對她說。

    素素的點頭如小雞叨米,“好。”這麼幾個時辰不見,她還真有點想柏舟了。

    她拉著彎月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往柏舟的營帳走,彎月的手被素素拉著,她看著一蹦一跳的素素,心想素素姑娘是屬兔子的吧?

    這大敵當前的,她怎麼還這麼高興?

    彎月盯著素素的後腦勺,心裡稍微有點小崩潰,這位素素姑娘一看就是不靠譜的,絲毫沒有危機意識。

    兩個姑娘手拉手進了柏舟營帳,素素撩開遮幔走進去時嚇了一跳。虞柏舟蹲在床榻上,嘴上的胭脂滿臉皆是,柏舟頂著兩隻大黑眼圈淒淒慘慘。

    素素忙鬆開彎月的手,跑到柏舟跟前,“柏舟,你怎麼成這樣了?誰欺負你啦?”

    虞柏舟的目光挪動至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烏央身上。烏央比虞柏舟還可憐,他嘴裡含著自己的襪子,他差點被自己的臭襪子給熏暈過去。烏央胃裡的東西反覆翻湧至喉口,皆被他反覆給吞咽了回去。

    素素掏出小手帕,給柏舟擦了擦臉,替他捋了捋額前的亂髮,再替他把胸口的饅頭放正,然後走到烏央跟前,重重踢了一腳烏央。

    彎月本想靠近烏央,可烏央嘴裡的那塊襪子實在太臭,她剛靠近一點就捂著鼻子跳開老遠。

    素素撩起袖子,露出兩條白嫩的胳膊,從牆上取下一條馬鞭,“唰”地一聲抽在烏央臉上,烏央臉上順時落下一條紅印。

    “臭不要臉的色魔,跟我搶女人也就罷了,竟敢搶我的男人。”素素又是一鞭落下去,絲毫不手下留情。

    抽夠了還不痛快,她拔出佩刀,“月月,來,過來砍了他的雙手,給吱吱報仇。”

    彎月蹙眉躊躇好了一會,才道:“不必,師傅喜歡親力親為。”

    “哦……”素素捏著自己鼻子好無聊,眼珠子咕嚕一轉,用鋒利的刀尖在烏央臉上刻下了四個血字,“我是王八”。

    烏央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怒火在眸中焚燒。他緊緊攥著拳頭,恨不得將素素千刀萬剮。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素素收了刀,一巴掌拍在烏央腦門上,拍小孩似得拍他的腦袋,碎碎念道:“讓你欺負我家柏舟,讓你欺負我家柏舟,打不死你!”

    烏央眉頭蹙得很緊。虞柏舟從床榻上跳下來,聲音已經恢復如常,“素素,別鬧了。”

    虞柏舟將打來的洗臉水擱置在桌上,“來,過來洗手,他身上太髒。”

    素素收起刀起身,手一攤開滿手的油膩,“嘖……噁心死了,他得是多久沒洗澡了呀?”她將髒兮兮的手遞給柏舟。

    虞柏舟抓住她一雙手,浸入水中仔仔細細給她清洗。彎月在一旁看著他二人,羨慕不已。

    “烏央一直不出現,營外的叛兵會不會起疑?攻進來?”彎月也沒主意,是以想聽取柏舟的意見。

    “會。”虞柏舟一邊替素素搓手,一邊分析道:“烏央只不過是個領頭人物,沒了烏央,必然還會有下一個野心勃勃之輩出頭。營外那些將士已經叛變,想讓他們回頭,難。”

    “那怎麼辦啊?”素素望著柏舟。

    “營內有多少士兵可供你差遣?”虞柏舟問彎月。

    “不到五百。”彎月回答。

    “那你就先召集這五百人撐一段時間,拖到破羅丹陽帶著援兵趕到。”虞柏舟將素素的手從水裡拿出來,小心翼翼替她將水擦乾。

    雖然,虞柏舟開始取頭上的金釧飾品,脫掉襦裙,將墊在胸裡的饅頭取出來,塞給素素。白饅頭是用布裹起來的,素素打開兩個白饅頭,毫不嫌棄的咬了一口,饅頭還熱乎著。

    素素素遞了一個給彎月,“月月給,吃饅頭,熱乎著呢。”

    彎月很嫌棄的瞥了一眼,搖頭,“你留著吃吧。”

    素素“哦”了一聲,“那我兩個都吃了哦。”

    “吃吧吃吧。”彎月好無奈。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啊,被虞柏舟揣在胸口的饅頭她都敢吃!

    烏央眼睜睜看著虞柏舟換了男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娘的,竟然是男人!!他竟然被一個人男人色誘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彎月調了五百名士兵守在各個營口,這樣當灰狼鐵騎沖進營時,他們就能多抵擋一陣。

    他們在營帳內一直等到晌午時分,營外的叛兵終於摁耐不住帶著近一百匹灰狼浩浩蕩蕩殺了進來。灰狼不認敵友,只認味道。但凡身上沒有特種味道的人,它們都毫不留情的撕咬。一匹灰狼就能將人給撕成兩半,兇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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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2:24


    彎月看著素素,“你一個女孩子在軍營裡生活,不覺辛苦嗎?”

    “不辛苦啊。”素素眉眼彎彎,笑眯眯道:“只要能跟柏舟在一起,怎樣都不辛苦。於我來說最辛苦的莫過於不能天天跟他在一起。”

    “素素姑娘,我乏了,早些歇息吧。”彎月闔上眼,營帳內的膏油燭也漸漸變暗。

    素素“哦”了一聲,也跟著闔上了眼。

    另一邊。

    虞柏舟睡到半夜翻身,伸手一摸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他以為是素素,便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在自己的塞了饅頭的胸口揉了一下。

    只揉了一下虞柏舟便清醒過來,素素的臉……哪裡有這麼糙的?他的手從那人的脖頸一直到胳膊。

    此人滿面胡渣,胳膊粗壯,身材健碩,絕非是素素。虞柏舟反應過來,胸口一跳,條件反射將來人給一腳踹了下去。

    虞柏舟腳上勁兒大,這一踹將烏央給重重踹飛出去,烏央在地上擦出一段距離後,後背將身後的楠木屏風撞倒。

    這會烏央的酒意是徹底醒了。烏央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虞柏舟那一腳當成了情緒。烏央搓了搓手,望著榻上青絲微垂,睡眼惺忪的姑娘垂涎欲滴。

    烏央手一拍地,騰身而起。他摸了一把鼻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虞柏舟,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柔軟”的胸。

    虞柏舟被烏央看得發楚,將素素塞在他胸口的饅頭往上提了提,蹙眉打量著烏央,恨不能用眼神將烏央殺死。

    他當男人的時候沒女人惦記,怎麼一扮成女人,就這麼招男人惦記?真是諷刺。

    烏央邪魅一笑,朝柏舟撲騰過來,柏舟愣了一會沒躲開,被他死死壓在身下,雙手被制住。

    “姑娘,跟了我烏央,你不吃虧。”烏央壓著柏舟,虞柏舟覺得胸口的饅頭都被他給壓扁了。

    呃……有口臭的。虞柏舟正了正神色,不驚不慌捏著嗓門道:“將軍,您能不能,將您的頭撇開一點?”

    烏央見柏舟不再反抗,以為他是從了。“這是為何?”

    “將軍您先起來,這般猴急太沒情趣,不如我們喝點酒助興?”說完這句話柏舟都快吐了,因為他不經眼間瞥見了烏央漆黑的脖子,這貨到底是多久沒洗澡了啊!

    烏央嘴角噙著笑,看著虞柏舟:“大齊的姑娘就是不一樣,還講究情趣。”他從虞柏舟身上挪開,他倒是很想看看姑娘醉倒在他身下的模樣。

    因為是在異國營帳,虞柏舟就寢後不敢褪衣。他身上還背著素素的布兜兜,而素素的布兜兜裡有常備的“香香粉”。

    虞柏舟自知不是烏央對手,這“香香粉”便派上了用場。他的手伸進布兜兜裡抓了一把,迅捷轉身撒了一把在烏央身上。

    烏央本就喝多了酒,加上柏舟的撩撥這會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始終是習武之人,下意識用袖子一遮,只吸入少量。

    虞柏舟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烏央。他一拳頭砸在床榻上,將床榻砸出了個大窟窿,砸完便渾身乏力,轟然倒地不起。

    虞柏舟松了口氣。走過去用腳踹了踹,鐵漢烏央並沒有什麼反應。為了防止烏央醒來剁了他,虞柏舟掏出繩索將他給綁了個結實。

    並且脫掉烏央的襪子,塞進了烏央自己嘴裡。

    做完這一切,虞柏舟扶著桌子幹吐了一會。

    晚上吃的瓜果羊肉,全給吐出來了。這也太噁心了,這烏央口臭脖子黑他忍,可這位將軍腳上的黑垢厚厚一層,這叫他怎麼忍!

    喪心病狂的噁心啊!

    虞柏舟見過噁心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男人。

    好歹也是一國大將軍,就不能洗個洗個澡泡點花瓣浴麼?虞柏舟坐在床榻上一直等到半夜,營帳的布幔才被一道黑影掀開。

    一身玄衣的吱吱撩開遮帳的布幔走進來,一眼便瞧見被虞柏舟五花大綁扔在角落的烏央,他怔了怔,隨後又將目光落在虞柏舟身上。

    虞柏舟雖然穿著姑娘的衣服,但他的坐姿依然爺們。他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吱吱,他跟瞧見救星似得,眼睛裡閃爍著希望之光。

    “破羅丹陽,你可總算是來了。”虞柏舟撐著下巴,懶洋洋望著他。

    吱吱朝烏央走過去,探了探烏央的鼻息,還活著。

    “他沒死,只是被迷暈了,估摸著等會就能醒來。”虞柏舟問他,“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烏央手下有幾位將軍甚為矯勇,他們率領叛兵帶著灰狼已將軍營包圍,看來他是打算發起兵變。”吱吱扭過頭問他,“柏舟兄果然名不虛傳,竟能生擒烏央。”

    虞柏舟被吱吱這麼一誇,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真不好意思告訴吱吱,他用的是美人計。

    他卷起手乾咳一聲:“兵書有雲,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

    “美人計?”吱吱打量了他一眼,儘量憋住不笑。

    素素睡到半夜被狼嚎聲吵醒,她翻身坐起來,躺下,坐起來,又躺下。彎月被她折騰的沒了睡意,“素素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呢?”

    素素凝耳一聽,沒錯,是狼嚎聲。“月月,你有沒有聽見狼叫聲?”

    “聽見了,這周遭有狼出沒很正常,你放心,那些畜生怕火,它們不敢靠近營帳。”彎月說。

    “不對啊月月,那聲音明明就在營帳外。”素素伸手將她給拽起來,“月月你快起來,我們出去看看。”

    彎月困頓的緊,望著無理取鬧的素素真有種想把她給痛扁一頓的衝動。“我大宛營地守衛森嚴,怎會讓惡狼靠近?素素姑娘,你快歇著吧。”

    “月月,狼聲真的就在營帳外,我不會聽錯的!”

    見素素篤定,彎月的睡意頓時醒了三分。她翻身起來,穿上衣服,拿過彎刀,挑開帳篷遮幔看了看,發現帳外並無任何一樣,她看了眼素素,“素素姑娘,你輕功如何?”

    “還好吧,柏舟說我像燕子。”

    “你隨我上帳篷頂看看。”彎月攥緊手中彎刀,看著她。

    素素點了點頭,下榻床上衣服鞋子,跟彎月出了營帳。隨後和彎月手拉手,上了帳篷頂。

    彎月的帳篷最大地勢最高,兩人立在帳篷頂上一眼望去,趁著火光依稀可以看見大營外有黑□□一團,只是距離太遠,她們看不清那些到底是什麼。

    彎月蹙眉,“素素姑娘,你覺得那些是什麼?”

    素素也看不清,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素素從一隻帳篷躍到另一隻帳篷,不消片刻便淡出了彎月的視線。

    ……好快的輕功。

    怪不得虞柏舟說她像燕子,感情她比燕子的速度還要快!

    在她愣神間,素素已經回來了。素素杵在帳篷上,氣喘籲籲道:“我看到啦!是灰狼和鐵騎。”

    “大約有多少?”彎月問她。

    “鐵騎大概有幾百個,灰狼大概有一百來隻,那群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恐怖啊。”素素想起那日在狼寨半山被灰狼圍攻的情形,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一定是烏央。”彎月蹲在帳篷上,攥緊手中的彎刀。“他見我跟你同處一帳以為我們真的要擇日成婚,所以就提前發動兵變了吧。”

    “那怎麼辦?”素素問她。

    彎月冷冷哼了一聲,“我早便知道這烏央心有不軌,在離大營的五裡地外安排了親兵。只是我沒想到,烏央會利用狼來打仗。我們大宛人最敬重的是狼,最怕的也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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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1:45


    還不等他做出嫌惡的表情,烏央便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臀部掐了一把。虞柏舟攥緊拳頭,還沒等他出手揍人,素素便牌桌而起一腳飛了過來。

    素素吃飽攢足了勁兒,那腳正中烏央胸口,將烏央一腳給踹飛出去。

    “……”虞柏舟抬頭望著素素,相對無言。

    他再看烏央那張鐵青的臉,真不知道是應該誇她呢,還是教育她。從進營開始,素素就特別不待見這個烏央。

    素素一想起是這個烏央用陰謀詭計害了吱吱,且砍斷吱吱雙手,她心裡便窩火的緊。這種人渣渣,早該下地獄。

    素素的舉動讓圍著篝火跳舞唱歌的大宛將士們停下來,現場氣氛尷尬至極,甚至有人將手放在了腰間佩刀上,就等著烏央一聲令下,宰了這兩人。

    彎月在軍中雖無實權,但她說的話將士們還是會聽。她打了個哈哈,“虞少將軍聽聞烏央大將軍戰無不勝,是想跟烏央大將軍切磋罷了。”隨後她轉過臉看著烏央,笑容清淺,“烏將軍,你今夜喝多了,改日再跟虞少將軍切磋吧。”

    烏央看著素素,手一撐,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的手掌拍在地上時發出“轟”的一聲響,頗有力舉千斤鼎的恢宏氣概。

    素素看了眼身後那群準備拔刀的大宛將士,又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虞柏舟,再看了眼怒髮衝冠的烏央……

    她這才感受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麼大的蠢事,她貌似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素素乾咳一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哎呀”一聲:“公主,我好像有點喝多了,頭暈,頭暈,真暈……”說完後素素直愣愣朝後倒去,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

    真是疼死她了。嗷……

    素素想不出什麼緩解尷尬的方法,就裝醉裝暈倒吧,她還就不信了,大宛人會跟一個醉酒暈倒的人置氣。

    素素這一倒地後腦勺很不幸運的撞在了石頭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的頭是真的開始犯暈了。

    彎月命人將她從今營帳,差丫鬟送來一盆熱水入帳,彎月親自動手給素素擦身子。

    “姑娘,這裡沒外人了,你起來吧。”彎月轉身將帕子浸入盆中,對素素說。

    素素從床榻上坐起來,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哎呦”一聲:“疼死了疼死了,疼死我了。”

    “原來你也知道疼麼?方才你什麼地方不倒,非往石頭上磕,不疼才怪。”彎月轉過身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素素驚訝於彎月的眼力,然後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自我介紹道:“我是素素,常素素。我是吱吱的朋友,吱吱讓我告訴你,他還活著!他我們幫你。”

    彎月疑惑:“吱吱?”

    “哦,就是破羅丹陽。”素素說。

    “師傅?”彎月將信將疑看著她,“你說……師傅還活著?”

    “師傅?吱吱是你師傅?你剛才那個切羊肉的功夫是跟吱吱學的啊?”這麼厲害的功夫,改明兒她一定要跟吱吱討教。

    彎月激動地抓住素素得雙肩,一陣搖晃,“師傅在哪兒?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他或者為什麼不來找我?”

    “月月,月月你別晃啦,我都快被你給晃暈了!”

    彎月停下來,黑眸裡氤氳著水霧。

    “吱吱被烏央砍了一雙手,他不好意思見你。而且他以前沒有辦法跟烏央匹敵,所以才一直躲在大齊。”素素頓了頓又說:“但是現在不一樣啦,吱吱養了一群威風凜凜的大白狼,足以威懾烏央的灰狼!”

    “灰狼?”彎月挑眉。

    “對,吱吱說,烏央其實就是狼寨的真正主人,而他讓狼寨匪首打傷你們的皇子,目的就是為了挑起兩國戰爭。不過還好,還好我們家柏舟抓住了匪首,這才沒讓烏央奸計得逞。”素素憤憤然道。

    彎月蹙眉:“我早便懷疑此事是他搞的鬼,烏央想懇請父王讓我嫁給他,我自是不肯,這才想了跟你們大齊和親的法子。大齊幾位王爺不可能入贅我國,虞柏舟虞仲虞大將軍之子,他如今將名在外,頗受百姓擁戴,故此我才挑中了他。不過我沒想到,虞柏舟本人並沒有來。”

    “柏舟是我的,怎麼可以嫁給你。你是吱吱的,怎麼可以嫁柏舟?”素素睜大眼睛望著彎月,“你能看出我是女孩,難道你就看不出那個丫鬟是男人麼?”

    彎月驚訝的“啊”了一聲:“你是說……那個丫鬟就是虞柏舟?”

    素素點頭:“不然呢?”

    彎月愣了一下,隨後笑開,“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素素胸脯一挺,驕傲道:“那可不。”素素拍了拍床榻,脫了衣服掀開被窩,“來,月月,你快擠進來,咱倆擠一個被窩說話。”

    彎月一怔,她從未跟人擠過一個被窩。素素以為她是害羞,幫她扒了衣服將她往被窩裡拽。她跟彎月公用一個枕頭,彎月躺著一動不動,呼吸也急促的緊。

    素素說:“我跟柏舟很小很小就認識了。”

    對著素素這樣自來熟的女孩子,彎月也跟著放鬆下來,“我很小的時候,師傅便上了戰場。師傅十三歲上戰場,十四歲封將,十六歲成為大宛國最厲害的將軍。每次凱旋,師傅會教我用刀,教我用最迅捷的刀法切羊肉。”

    彎月扭過頭,望著素素的側臉,“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我剛遇到他的時候,他過的很不好,他渾身上下黑□□地,一點兒也不像好人,我一度以為他是殺人兇手。”素素眨了眨眼睛,“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吱吱是個好人,是我誤會他了。其實吱吱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如果他的手還在,一定是個完美無缺的大將軍。”

    彎月的心口被扯了一道,“沒手嗎?”破羅丹陽那樣高傲的人,怎可容忍沒有雙手?無手便不能打仗,他再也不能沖上自己熱愛的戰場。

    彎月的闔上眼,低聲問素素:“那他有沒有說,要回來找我?”

    “沒有。”

    彎月的心如被冰凍三尺,很冷至極。他或者不願意見她,可為什麼要托人告訴她,他還活著?

    三年,她在痛苦裡沈淪了整整三年。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深不見底的黑暗夢淵,於她來說幾乎每一處都是冰凍三尺的極寒之地。絕望以致心冷,絕望在她心口掏開了一個大洞。

    三年前那場戰役他出征時,她正好十五歲。他也答應,凱旋之後娶她為妻。可他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月月,你嫌棄沒有手的吱吱嘛?”素素沒有睡意,她拽著被子望著帳篷頂發呆。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嫌,不棄。”彎月不暇思索道。

    “如果柏舟沒了雙手,我也不會嫌棄他的。月月,我跟你說哦,我在涼城的時候,差點四肢癱瘓,即便如此,柏舟依舊對我不離不棄。”素素感概說:“營中的男人呢都管我我叫素爺,他們都覺得我在戰場上很厲害。但是我其實很膽小,也很怕死。打雷的時候,我會害怕的往柏舟懷裡躲,想著自己要死了,我會捨不得柏舟。”

    “真羨慕你們,至少,你們能在一起。”彎月說。

    “如果我當初選擇留在梓鄲等柏舟凱旋,而不是選擇女扮男裝從軍入營,我覺得我現在也會跟你一樣去羨慕別人。”素素喘了一大口氣,說:“其實不用羨慕別人的,我娘常說,人不能貪心,好好珍惜自己擁有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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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1:06


    素素捧著臉死死盯著烤羊肉,壓根就不知道彎月是在跟她說話。還是虞柏舟擰了她一把,她才從美食上回過神兒,端起酒杯看著彎月。

    這抬頭一看,素素結巴了。

    說好的大宛女人粗獷堪比漢子呢?說好的大宛女人跟男人一樣有鬍子呢?為什麼彎月公主長得那麼漂亮啊!

    素素端著酒杯手在抖,即便是作為一個女人,她也忍不住盯著彎月那張臉流口水。彎月的皮膚白如雪,眼睛黑如珍珠,最讓素素羨慕的是彎月翹長濃密的睫毛以及高挺的鼻樑。

    她望著彎月嘴巴微張,都要流口水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虞柏舟見素素失態,伸手又擰了一把素素。素素看得真出神,“嘶”了一聲暴躁低吼,“你幹嘛掐我啊!”

    “那你幹嘛盯著公主看……”虞柏舟聲音很低。

    素素聲音高了幾分,“公主長得好吃嘛!”她的聲音在營帳裡爆開,營帳內頓時寂靜的鴉雀無聲,眾人怔怔望著她。

    當然,營帳裡除了彎月和烏央沒有人聽得懂素素的中原話。其它人只是驚訝于“虞柏舟”吼起來,聲音怎麼跟個女人似得?

    素素很快反應過來,端著酒杯一臉正經對彎月道:“柏舟也敬公主一杯。”

    大宛女子性子直爽,從不會拐彎抹角。彎月挑了挑眉,望著素素,“虞公子方才說我看起來很好吃,何解啊?”

    素素打了個哈哈,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這是我們大齊誇女孩的話。”

    “原來,你們大齊喜歡這樣誇姑娘。”烏央說話的時候目光一鎖定在往素素碗裡挑菜的虞柏舟身上。

    虞柏舟被烏央看得實在不耐煩,抬起眸子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這一瞪,烏央的佔有欲被激發而出,他現在就恨不得扛著女版虞柏舟往營帳走。

    烏央喝了幾杯酒,說道:“虞少將軍來此必然是來看看我們公主殿下的。我們公主殿下如花貌美,就是不知虞少將軍對我們公主感覺如何?”

    “漂亮!可口!”素素將對彎月的評價脫口而出。

    吱吱那麼英俊的男人喜歡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長得可真好看,就跟沙漠裡一顆清涼可口的水果,清透的氣質渾然天成。

    彎月不經意間蹙眉,從上位走下來,拔下腰間一把鋒利的彎刀,走到烤全羊跟前。彎刀在她手中打了個旋兒,被她輕輕一擲飛了出去。鋒利的刀刃挨在全羊上,灑滿孜然的羊肉便被割了下來,在彎月精湛的切割刀工下,幾片羊肉齊齊整整落入素素盤中。

    羊肉酥脆的肉皮上還冒著油花,勾人味蕾的孜然在油花裡爆開,頓時間香味撲鼻,素素覺得自己的鼻子要炸開了,迫不及待撿起一片放進嘴裡。

    酥脆爽口,肥而不膩的羊肉夾雜著孜然將素素的味蕾一層一層撞開,讓她欲罷不能。

    幾片羊肉怎麼夠?不夠,不夠,根本不可能夠!

    素素抹了一把嘴,笑嘻嘻望著彎月,“能不能再給我一隻羊腿?”

    彎月揮動手中的刀,只見她精緻的彎刀在四條羊腿上各劃了一刀,四條腿便齊整的落了下來,被一旁的士兵手快接下。

    所謂客人,素素和柏舟各得了一隻羊腿。其餘兩隻,自然是身份尊貴的彎月,以及位高權重的大將軍烏央的。

    虞柏舟看了眼自己盤中的羊腿,又看了眼抓著羊腿就猛啃,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素素,他咳了一聲。

    反正形象也被素素折騰乾淨了,也不差再丟一次。他將自己的羊腿也遞給了素素。

    素素扭過頭一臉感激的看著虞柏舟,滿嘴的油膩,就連鼻子上也沾著油星。虞柏舟現在真的很想伸手去擦素素的嘴,用手巾好好給她擦乾淨。

    瞧瞧,吃一隻羊腿而已,成什麼樣子了。

    虞柏舟從頭至尾都沒什麼心情吃東西,是以他的“沒心情”就成了烏央眼中的“矜持”。

    大宛為迎接貴客,每當酒足飯飽之後會進行篝火晚宴。也就是一群人圍著篝火吃瓜果跳舞、唱歌。

    素素看著營帳外擺著漫漫幾車的瓜果,口水三千丈。她激動地扯著虞柏舟的餓袖子蹦了蹦,“柏舟你看!葡萄!哈密瓜!這些都是梓鄲千金難求的水果!”

    “哦。”虞柏舟神色淡淡,垂著眼簾,滿腔無奈。

    於是烏央撇過頭看女版柏舟的時候,恰好看見男版素素扯著柏舟的袖子,跟個女孩似得單腿一跳的蹦躂。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娘們似得,臊不臊?

    這個傳聞中的虞柏舟也不過爾爾嘛。

    大宛的將士圍著篝火唱歌跳舞,他們則坐在營帳前觀賞。

    彎月見素素很喜歡吃葡萄,特意給拿了一大捧塞進她懷裡,素素看著彎月感動不已。

    她望著美麗的彎月姑娘感動不已,淚眼婆娑。這個世界上除了柏舟和她爹娘、肥肥,彎月是第一個往她懷裡塞大把美食的人。

    素素都快感動死了,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月月你人真好,娶你的人真有福氣!”她沒說假話,彎月這麼好看的姑娘,誰娶了她,誰就福氣滾滾來。

    彎月驚訝於素素會叫她的小名,她看了一眼旁側的烏央,不緊不慢道:“虞少將軍說笑,如果你瞧得上彎月,咱們擇日成婚。”

    “咳咳……”素素被葡萄皮兒給嗆的面紅耳赤,虞柏舟無奈的抬手順了順她的脊背。

    素素瞪大眼睛看著彎月,“不是說要等吾皇下旨賜婚麼?擇日成婚,這個……這個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

    彎月給她切了一塊西瓜,“虞少將軍若對彎月有意,何須再等你們大齊皇帝下令?你若娶了彎月,便是彎月的駙馬,日後也是大宛皇位的繼承者。”

    素素的胸口被葡萄嗆得火辣辣地疼,她大喘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今夜公主便同我睡一帳,如何?”素素很喜歡彎月,她很想跟彎月鑽被窩裡聊天,就跟她曾經和肥肥一樣。

    就連注視著彎月一舉一動的烏央都沒想到,素素會說出這樣的話。誰能想到虞大將軍之子虞柏舟,會對著大宛公主提出這般不正經的要求?

    彎月手上明顯頓了一下,然後在放下酒碗時,委婉一笑,“可以,反正彎月早晚都是虞少將軍的人。”彎月看著打量了一眼素素的骨架,心裡已經有了底。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烏央根本沒來得及多做反應。若虞柏舟真娶了彎月,彎月身邊便多了一大助力。

    烏央十分不快的仰頭喝了一口酒,坐在一旁悶頭喝。

    素素抱著一串葡萄從柏舟旁邊離開,蹭道彎月身側,指著彎月面前的水果說:“月月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知道這個叫葡萄,這個叫西瓜,可是這個叫什麼啊?”

    “這是哈密瓜。”彎月給她切了一塊,遞至素素嘴邊,聲音溫柔,“你嘗嘗。”

    素素張嘴咬了一口,味道甜滋滋的。素素發誓,她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虞柏舟被素素“拋棄”,他憂鬱的坐在原地喝悶酒,一臉不快的看著素素跟彎月親密。

    他竟然開始吃女人的醋了;虞柏舟覺得自己是喪心病狂到了極致,他竟然開始吃女人的醋了。

    他正鬱鬱不快,一隻大粗糲的大手端著一直大酒碗出現在他眼前。虞柏舟眉頭緊蹙,扭過頭瞪著烏央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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