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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18:55

寶兒 - 美男抵萬兩【客倌,請進!之一】

天啊!明明長得一副大家閨秀、知書達禮的樣子
竟然熱中於教人臉紅心跳的春宮圖?!
小妮子還直說那樣的東西才有美感,是她賺錢的一項技能--
當她得意洋洋的攤開重金買來的模特兒名單
他不禁要拍胸慶幸好加在--
雖然他榮登美男榜首,也差點成為她的筆下人物
但沒關係!及早發現就能及早「治療」
他願意擔任「健康教育老師」克盡導正之責!
沒想到這小妮子卻不領情,直想腳底抹油回家去......
他正懊惱該用什麼藉口將人留下
正巧發現他十分不屑的火熱圖香其實暗藏玄機--
呵呵!有了這幅「朝廷要犯性愛圖」,她是非留下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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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4:04

尾聲

  後來,蝴蝶發現以前韋馱也不算對她太差勁。

  在他們離開韋家之前,祖奶奶就交代過她,凡事看開一點,因為她這孫子脾氣就是那個樣子,只怕一輩子都改變不了了。

  祖奶奶那番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他們回到馱天山莊不到一個月,她就立刻明白了那些話的意思,那就是韋馱根本就不懂得說好話哄人!

  那天他們在“八卦客棧”她所聽到的甜言蜜語或許是這輩子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那天大概是腦子開了竅,才會說出那些教她心花怒放的愛語,把她哄得乖乖跟他回馱天山莊。

  “我是病人,你還對我那麼凶?”昨天她不小心又在酒窖裏待太久,有點傷風著涼。

  韋歇冷笑了聲,神情是生氣的,氣她不愛護自己。“終於體認到自己是病人了?知道自己是病人,竟然還不乖乖喝藥,只會怪人家凶她?”

  “我現在是病人,心靈很脆弱,你不可以大聲對我說話!”蝴蝶躺在坑上都快要沒有力氣說話了,但還是不忘抗議。

  “把藥喝了就沒病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心裏清楚自己並不是娶到一個唯唯諾諾的小女人,而這並不教他介意。

  “藥好苦……”她很認真地把臉蛋皺成一團,試圖博取他的同情。

  “我已經幫你加了蜜糖。”他扶起她,硬是把湯碗湊到她唇邊,不許她耍賴不喝。

  “還是一樣苦”她把臉皺得不能再皺。

  韋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順手拿過她手裏的湯碗,淺嘗了下味道。

  一嘗之下,他的臉色立刻大變,朝門外大吼道:“是哪個庸醫開這麼苦的藥給我妻子喝?!來人,把那個蒙古大夫馬上給我找來!”

  “相公,你不罵我不吃藥了嗎?”她偏著小臉納悶道。

  “我妻子生病,藥必須是甜的!讓你喝那麼苦的藥,根本就是活受罪,我會心疼。”說完,他的臉龐微微發熱。

  蝴蝶心兒一暖,竊竊地低笑起來。

  “拿來吧!良藥苦口,你沒聽說過嗎?”她接過他手裏的碗,咕嚕兩下就把藥喝光了。

  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教他看傻了眼,“你不是說很苦嗎?怎麼一口氣喝那麼快?也不怕嗆到”

  “是甜的。”她笑著打斷他的話,把空空如也的碗呈到他面前,像是要他檢查。

  “什麼?”他瞪著空碗愣了一下。

  “我說這藥是甜的,好喝極了。”她連笑容都像沾了蜜糖似的。

  “蝶兒,你是不是燒壞腦子了?明明就是苦得要命的藥,你竟然說這是甜的?”他伸手探著她額頭的溫度,並沒有發覺異常。

  蝴蝶揚眸覷見丈夫一臉苦惱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抱著空碗靠倒在他的懷裏。“只要你偶爾說說甜言蜜語給我聽,就算要我天天吃黃連,感覺也都是甜的。”

  “我說我剛才什麼都沒說!”他心口一熱,立刻又恢復了男人自傲自大的本色,別開眼光,逃避看她賊兮兮的笑顏。

  “有,你說了,你明明就說心疼我吃苦。”她不服氣地噘起紅唇,在他耳邊提醒。

  “那個人不是我。”他輕哼了聲,不認就是不認。

  “厚!連這種話都說得出來,你這個男人真是。”蝴蝶鼓起腮幫子,真想跳起來鄭重向他抗議。

  不過,她卻忽然甜甜微笑了起來。

  管他的!她這男人就連凶的時候都是在疼愛她,疼愛她時依舊是疼愛她,既然他是如此真心地在愛著她,兩人之間有沒有甜言蜜語,似乎也不那麼重要了。

  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她會告訴他很慶倖能嫁給他,然後她會嚴格訓練他說些中聽的話,例如“愛你”啦、“喜歡你”呀、“這輩子沒有你不行”之類的肉麻話。

  難道她還會怕他不肯答應嗎?哼哼,她當然一點兒都不怕囉!因為在這“馱天山莊”,他當家,而她才是做主的那個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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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3:47


  這就是他會來到這家客棧的原因。
  在他得知這家八卦客棧的存在後,他立刻出發,馬不停蹄地趕到八卦鎮。
  他的發際眉梢都沾染著清晨的露水,難掩一夜未眠的疲憊。
  但他的眼神是急切而狂亂的,他只想趕快找到蝴蝶,對她說出心底的話,一幕幕前塵往事在眼前盤旋,教他心痛不已。
  “客倌?你別淨是發愣呀!你不是要找你娘子嗎?你還沒有告訴我她到底是誰?叫什麼名字?”店小二看這位客人已經發呆了半天,忍不住出聲打斷他的沈思。
  “蝴蝶。”
  “蝴蝶?客倌,如果你要找那種東西,請到寵物店去,我們這裏是專賣八卦消息的客棧,沒賣蝴蝶。”
  “蝴蝶是我妻子的名字。到底我要怎麼做,你們才肯幫我找人?”
  “嗯……要很多黃金白銀。”
  “我說過了,我願意傾家蕩產,這樣還不夠嗎?”
  “看你的打扮,要是真的傾家蕩產,我們八卦客棧也可以關門了。”說到關門兩個字,小二哥看起來很開心。
  妖媚老闆娘一聽到那兩個字,立刻就從屋裏吼出來,“關門?你這個兔崽子,誰敢關了老娘的客棧?!”
  一把磨得雪亮的菜刀也跟著飛出來,“你這個死小二,你對本大廚的菜色很有意見嗎?!”
  “沒有!沒有!我又不是不要命了,哪敢有意見?”小二哥拉著客人到處亂竄,不想被飛刀砍死。
  “不然為什麼你說要關門?給我們解釋清楚,要不然絕對要你好看!”老闆娘與大廚不約而同咆哮道。
  “因為這位公子看起來很有錢,要是他把財產統統都給我們,我們十輩子都能吃香喝辣,哪還用得著開客棧?”小二哥連忙解釋,把頭一偏,躲過另一把飛來的菜刀。
  “原來如此……”聽到這個說法,狐媚老闆娘才滿意地點頭,大廚也才心甘情願地回廚房去,一切又歸於平靜。
  “籲……”小二哥拍拍胸口喘口氣。
  “怎麼樣?你到底可不可以幫我找到我妻子?”
  “呃……現在有點困難。”
  “為什麼?”
  “因為現在時間還早,客人都還沒上門,沒客人就得不到消息,所以客倌要不要先訂一間廂房休息片刻?”
  “不,我一點都不累,更不想休息,我只要找到她,找到我的妻子!”
  “可是”
  “沒有可是!我說過,無論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求你幫我找到她!”
  “好好好……可是,要是你妻子像上一位住進來的客人,那我們該怎麼辦?她住進來的第一個要求,就是不要任何人知道她的行蹤,要我們無論如何都不要告訴別人她在這裏……還真剛好,你要找蝴蝶,她也是一隻蝶兒,不過她說她叫韋蝶。”
  韋蝶?!韋馱聽到這兩個字,心裏打了一個突,揪起小二哥逼問道。“她說她叫韋蝶?!”
  是她!一定是她!她這只翩翩蝴蝶嫁了他之後,成了他韋馱的妻,原本就應當冠上他的姓!那個韋蝶就是蝴蝶!
  “對,客倌……我們老闆娘很小氣,幾年才訂作一套跑堂制服,可不可以請你小力一點,別把我的衣服給拉破了?”小二哥一根根扳開韋歇的手指,一邊陪笑道。
  “快告訴我她在哪里!”韋歇卻反而把他的領子揪得更緊。
  “呃……基於做生意的道德,我不能說。”小二哥急得哇哇大叫,覺得自己今天運氣不太好,竟然遇上這麼霸道的客人。
  就在這時,一抹纖影從客棧後進的廂房中步出,一見到韋歇,她立刻轉身就跑。
  或許是心有靈犀,韋歇感受到了她的驚慌,他一轉眸,立刻發現她的身影,急忙放開店小二,箭步飛逐而去。
  “蝶兒”
   
  天色陰霾,眼看即將有一場傾盆大雨。
  八卦客棧的廂房是圍繞著一座天井而建,房門外僅有一點屋簷,要真下起雨,是半點也躲不了。
  蝴蝶先一步進了房,將房門上了栓,無論如何都不讓他進來。
  “蝶兒,開門!你快開門,聽我說!”韋馱急著敲門,眼底、心底滿滿都是相思之情。
  “我們之間沒話好說!你回去,我不想再看到你!”蝴蝶用力抵住門板,聲嘶力竭地喊。這時,她聽見了雨滴從天而降的聲音,不消一眨眼的功夫,門外已經是一片譁然雨聲。“外頭下雨了,你快回去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開門的。”
  “我等。無論雨下多大,我都在這裏等你。”
  “你何苦呢?你不是這樣的人啊!那天如果沒有毓兒,你根本就不會來找我!”她無論如何都記得,那一天她心裏冰冷得連火都暖不了!
  “我在找你。那天,我是先發現了你才找到毓兒,我是擔心他,但我必須承認,你更教我心疼。”他低沈的嗓調溫柔得近似呢喃。
  聞言,蝴蝶心口一震,頓時沈默了下來。她告訴自己必須狠下心腸,否則就只有被他耍得團團轉的命運。
   
  他該走了吧?下了那麼久的雨,她不信他真的在門外等著。
  蝴蝶覺得自己應該改名叫烏龜,因為她沒有勇氣將門打開,看看他到底走了沒……
  她的心硬生生被分成兩半,一邊惱他,一邊擔心他是否會被寒雨淋濕……
  要是著涼了怎麼辦?她是否該給他一把傘呢?
  念頭一轉,蝴蝶立刻把傘拿在手裏,正要推門而出,她立刻又暗罵自己的愚不可及。
  她怎麼可以心軟呢?要是讓他知道她仍舊關心著他,這場仗她就輸定了呀!
  可是,她並不是真的非贏不可;比起打贏這場仗,她更不願他受到風寒之苦……。
  傾盆大雨漸漸地變成了稀零的雨滴,蝴蝶好幾次走到門邊,然後又停了下來,一把傘拿在手裏好幾次,然後又強迫自己放下,這樣反反覆覆的舉動,教她都快要恨死自己了!
  最後,雨終於停了,只是偶爾傳來簷上水滴落入塘裏的聲音,蝴蝶終於鼓起勇氣打開房門,吃驚地見到韋馱一身濕淋淋地站在門外。
  “你怎麼還沒走?!老天爺,你……”她及時住了口,生怕自己的關心之情會隨著言語流露。
  “是我活該,你不需要同情我,蝶兒。”韋馱微微一笑。他可以用高強的內力逼走寒氣,但他不願。如果她夠在乎他,只怕會為他狼狽的模樣而心疼吧!那他贏回她的機會便增加不少。
  “我才沒有!”蝴蝶嘴硬地回道,別開臉不想理他,不顧承認她心裏確實泛起一絲疼痛,而教她心痛的人就是他!
  “你生氣吧!你生我的氣是應該的,蝶兒。”他走到她身後,大掌握住她纖細的肩膀,低沈的嗓音在她耳畔輕喃。
  蝴蝶用力掙開他,白淨的粉頰泛過一絲生氣的嫣紅顏色,“韋雲騙我!他說躲到這裏來,你就找不到我。”
  原來韋馱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歡這個弟弟,只是他忍住了笑容,讓自己看起來認真而且誠懇。
  “我是來找你的!韋雲說這裏找人很行,我實在是想你想得快瘋了,所以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前來,沒想到你竟然在這裏!”
  “我什麼都不想聽,你走吧!我們之間無話可說,說多了只是徒增彼此的難堪罷了!”說完,她轉身跑進房裏,正要把門關上,就被他一手攔下。
  “我知道自己錯了!”他直勾勾地瞅著她,以沈痛的語氣懺悔自己所犯下的過錯。
  聞言,蝴蝶心裏一震,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定定地不敢回過身,生怕他的出現只不過是因為目己太過於想念他。
  一定只是她的想像吧!否則真實的他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她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生怕發現這只是幻想之後,心會太失望。
  “蝶兒,原諒我的狂妄,原諒我擅自替你定下了罪名,對不起……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到我,但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他推開了門,不讓她再將他拒於門外,對她說話的語氣溫柔到了極點。
  “你現在就不怕我是一個愛錢的女子了?”她冷哼了聲,不買他的帳。
  他立刻搖頭,“不管你怎麼貶低自己,說自己是因為貪圖錢財才嫁給我,但祖奶奶已經告訴我實惰,我知道你不是。上次我就想告訴你‘只是你一直不肯聽我說。”
  “說不定我是呢?說不定我只是瞞騙的技巧好,連祖奶奶都被我騙過去;說不定我真的是一個愛錢的人呀!”
  “你不是。”他以堅定的眸光望著她。
  “你就真的那麼篤定?哼,又多了一個被我所騙的傻子。”她嘴裏這麼說,心裏卻是溫暖的。他相信她他真的相信她嗎?
  “如果相信你是傻子的行為,那我寧願永遠當傻子。蝶兒,你看這個。”他拿出一個小巧玲瓏的罎子,有點沈,表示壇裏不是空的。
  “紫月?!”蝴蝶不敢置信地瞪著那小酒壇,一眼就認出那是紫月獨特的瓶身。
  “對,你娘親手釀的‘紫月’。我問遍了當年曾經向你娘買過酒的饕客,他們表示這是珍品,現在就算有錢也買不到,沒有人肯割愛,最後是祖奶奶拉下老臉去求人,才求到了這一小壇,你說得對,祖奶奶真是厚愛我啊!”
  “我早就跟你說過了,只是你不肯聽。”蝴蝶紅著眼眶,捧著那一小壇酒,略帶哽咽地回嘴。
  “是是是,你說的都是對的,是我不對。蝶見,跟我回家吧!”他執起她算不上細嫩的小手,以認真的眼神凝視著她。
  “我不要!”她激動地抽回手,反駁道:“你現在會說好話,可是回去之後又吃定我了,我一定會很委屈的被你欺負。”
  “我不會欺負你的,我怎麼忍心呢?”他話才說完,就覷見她以質疑的眼光望著他,他只好認真地以手指天,起誓道。“我韋馱絕對不負你蝴蝶!以後就由我當家,你做主,如何?”
  “上頭還有祖奶奶呢!哪輪得到我?”她噘起小嘴,笑他說大話還臉不紅氣不喘。
  “誰說我要帶你回韋家?我要帶你回我的馱天山莊,讓你做山莊的當家主母,我們說好。”
  “你當家,我做主嘛!”她俏皮地昂起下領,接著他的話。
  “我的娘子真是聰明。”韋歇憐愛盈心地將她摟進懷裏,俯首親吻著她白淨的額。
  “你這才知道,不嫌太遲了嗎?”
  “不遲。只要你肯原諒我,讓我們從頭來過,讓我好好對待你,就一切都不遲。”
  “可是,如果我們回去馱天山莊,那韋家怎麼辦?”
  “你以為當年我怎麼會忍心拋棄那一群老弱婦孺離開韋家?其實不是我心腸狠,也不是因為祖奶奶曾經說過的那些話,而是另有原因。”
  “什麼原因?”
  “因為那一群老弱婦孺裏有一個人是裝的。韋家本來就應該由他繼承,只是他從小被爹和祖奶奶寵壞了我以為自己離開可以逼他面對現實,沒想到卻被他設計跳進婚姻的陷阱。”
  “你是說……”
  “對,就是他。雖然我曾經對他恨得牙癢癢的,現在卻很感謝他讓我遇見你蝶兒,放心跟我走吧!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讓他再逃了!”
  “那……咱們以後還回不回韋家?”
  他頓了頓,思索著這個問題的答案。片刻後,他唇角揚開一抹笑弧“在我生日那天,你曾經指著我大罵既然不接受韋家,為什麼又要回來,那時,我心裏受到了很大的震撼,或許,我心裏是很想回來的,只是找不到藉口與理由;我拉不下臉來說自己依舊想當韋家人,打從心底把他們當成自己的骨肉血親會的,我們還會回韋家,只要想念他們,就回來看看,如何?”
  “別問我,那是你家。”她眨了眨眼,把這個責任推得一乾二淨。
  “不也是你的嗎?”他睨了她一眼,不許她與他撇清關係,修長有力的臂膀將她緊緊摟著。
  “嗯……你說是就是囉!”她笑哼了聲,偎在他寬闊的胸前,不想再與他爭執,只想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甜蜜幸福。
  他們這一對恩愛夫妻緊緊相擁,心底、眼裏就只有對方的存在,沒有發現不遠處有一簇火影詭異地晃動著。
   
  在八卦客棧裏除了一位狐媚老闆娘,一位胖胖大廚,和一位愛聽八卦的店小二之外,還住了一個死賴著不走的客人。這時,他手裏捉著一個黑衣打扮的人,只見這個黑衣人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拿著火油,臉上被打得青一塊紫一塊,哆嗦地看著這位一千零一號客人。
  “你這個兔患子,竟然想燒本大爺的老巢難道你不曉得可以白吃白住的店不多了嗎?”客人輕亨一聲,忍不住又想補他一拳。
  趙葆哇哇大叫地躲開。他沒想到自己想放火燒客棧,好將韋馱與蝴蝶斬草除根,竟然會被逮個正著。“我我我……我沒有……”
  “還敢說你沒有?那你手裏這瓶火油和這個火把是怎麼一回事?”一個拳頭沒中,客人在他的屁股補了一腳。
  “這這這……這是用來點煙草的……”趙葆隨便扯謊道。
  “煙草?”客人上下打量趙葆,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一根捲煙,“你點給我看。”
  “點點點……這怎麼點?”趙葆慌了手腳,心想這煙捲還沒點著,他的眉毛只怕就要被熊熊欠把給燒掉了!
  “你不是說這火把是用來點煙草的嗎?你點給我看呀!”
  “啊!我說錯了,這是用來……用來慶祝的!大爺,小人是拜火教的信徒,每逢初一十五、初二十六,我都會拿著火把跳舞。”趙葆傻兮兮地陪笑,希望這個藉口可以蒙混過關。
  “今天是十四。”客人涼涼地說完,看趙葆的臉色頓時刷白,才又改口道:“不過這也沒關係,你就跳給本大爺瞧瞧。”
  “好好……”趙葆心想自己隨便跳跳,這個人也不見得會知道,所以他高舉火把七手八腳地跳著,嘴裏念著亂七八糟的經文,想唬弄過去。
  客人站在一旁冷眼觀看,沈默不語。
  就在趙葆慶倖自己已經把他騙過去的時候,他忽然破口大駡,“你這個笨蛋把本大爺當白癡嗎?好歹本大爺跟拜火教主是穿同一條褲子長大的,我從來沒聽說過他們初一十五、初二十六要跳舞慶祝!而且你跳舞的樣子真是難看得要命,看本大爺怎麼治你!”
  說著,客人長手一伸,持住了趙葆的領子,扯開喉嚨就往裏頭眩喝道:“老闆娘大姊頭,有人要放火燒你的店,存心跟你過不去!”
  “放火燒我的店?!”嬌媚的女聲從屋裏拔揚而出,一把算盤跟菜刀先後飛出來。
  客人似乎已經習慣了,一個蹲身立刻閃過,趙葆想如法炮製已經來不及,頂上被削掉了大片頭髮。
  “把人給我帶進來!我若是不好好給他琢磨一下,我這家小店也甭開了!”
  趙葆臉色大變,嚇得屁滾尿流,側眸只見客人朝他奸猾一笑,把他像布袋一樣往裏頭拖去,嘴裏還興高彩烈地說著,“你進去以後要小心一點喔!我們家大姊頭脾氣不太好……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上次那個只不過是被砍掉一條手臂,還被流放到大漠充軍,上次有人看到他,說他瘦得跟人幹沒兩樣……我想你應該也不會太慘,頂多就像那個人一樣吧!”
  “不要……我不要被砍掉手臂、不要充軍、不要瘦得跟人幹一樣……我不要!”
  趙葆死命地大叫,但終究還是逃不過被拖進去的命運。至於他最後的下場如何或許多光顧這家八卦客棧幾次,就可以得到答案了!
   
  當韋馱將蝴蝶帶回韋家時,所有人心裏都非常高興,不過他卻在這個時候向祖奶奶稟明回“馱天山莊”的決心,同時也暗示韋家除了他之外,另有更合適的繼承人選,然後就在眾人一頭霧水之時,他帶著蝴蝶告別韋家,回馱天山莊去了。
  胡文端並沒有隨女兒一同前去,這些日子他為了證明自己並非一個文弱書生,躲在後山的竹庸裏學會了釀酒。他釀出來的酒與妻子以及女兒的味道略有出入,但各有千秋,難分勝負,於是蝴蝶放心將酒廠交給父親看管。
  蝴蝶要離開,除了胡文端之外,最捨不得她的就是韋毓了。他現在把她排名為自己第二喜歡的人物,僅在二哥韋雲之後。
  月色朗朗,延命院的小竹亭裏有著一大一小的人影,正是韋雲與韋毓兄弟。
  亭裏的幾上炊著一壺茶,壺口飄出擴擴水煙。
  “二哥,為什麼大哥一定要走呢?他乾脆把馱天山莊蓋在咱們家隔壁好了,這樣我就可以常常去看他們了。”韋毓的語氣中充滿了不舍。
  “他是在逼我。”韋雲憐愛地撫著他黑柔的發絲。他心裏總覺得這個弟弟美得有點過分,年紀越長,出落得越動人。
  “逼你?”韋毓偏著小臉,不知道兄長正在審視自己,只顧著好奇地間,
  “大哥為什麼要逼你呢?難道他不喜歡你嗎?還有,大哥為什麼說你的病用藥醫不好?”
  “那是因為……”韋雲唇邊泛起一絲苦笑,“毓兒,為什麼祖奶奶就是不肯讓你繼承韋家呢?我心裏一直納悶著,娘生你的時候,我已經十歲了,可是對於你的出生,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只記得她離開了一陣子,從娘家回來之後,懷裏就抱了你。”
  “嗯”韋毓的小腦袋思考了半天,最後宣告無解放棄。他投進韋雲的懷抱,仰起頭以撒嬌的語氣說道。“是不是二哥沒有印象,就不認我這個小弟了呢?”
  “當然不是。”韋雲揚唇輕笑,拍拍他粉嫩的臉蛋。
  “那就沒問題了嘛!”他生平最大的專長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希望天底下最好統統沒麻煩。
  韋毓粉嫩的小臉不斷往二哥懷裏鑽,忽然眉心一皺,神情顯得有些苦悶。“好痛”
  “怎麼了?”韋雲關心地詢問。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這裏總是脹脹痛痛的”韋毓說著,一雙白嫩的手拉著韋雲的手掌往自個兒胸口一貼。
  驀然,平素冷靜的韋雲吃驚地大叫起來,韋毓也跟著大叫,嗓音聽起來較為尖嫩。
  “啊”
  尖叫聲響徹暗夜的天空,聲聲交疊到天際,下人們紛紛停下手邊的工作,
  猜想著不知二公子與三公子究竟看到了如何“恐怖”的景象,竟然會發出如此厲的尖叫聲。
  到底有什麼東西如此可怕呢?真是奇怪了。
  難道除了韋馱是養子之外,韋家還有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嗎?
  呵,怎麼可能會沒有呢?如果客倌們有空,請多多光臨“八卦客棧”說不定可以聽到韋家人的故事有更進一步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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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3:29


  祖奶奶的一番話彷如雷殛般,在韋馱的腦海裏迴響不絕,一字一句都往他的心坎裏狠狠鑿下,疼得他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月光融融,都已經過了晚膳時間,蝴蝶才從地窖裏走出來。
  這些日子來,她喜歡一個人獨處,卻沒料到自己一踏出門就見到韋馱正在等她,不知道已經在這裏等多久了。
  蝴蝶不理他,一逕往前廳步去,不料他從身後擒住她的手腕,霸道的不讓她離開。
  這教她想起前些日子,他強硬要了她的身子就算她心裏再不顧,最終她還是回應了他!
  她心裏好恨,滿肚子的委屈再也忍不住,揚聲怒吼道:“你到底想做什麼?又想欺負我嗎?是,我是你的妻子,活該要被你欺負,但我就是討厭你吃定了我!是,我聽了韋雲的話,為了貪圖韋家的幫助,以成親之名要你回韋家,是我錯!可是,好歹我都是你的妻子了,為什麼你就不能對我就像對待祖奶奶他們一樣?”
  “我……”他是啊!他一直都把她當成韋家人,甚至,她的地位遠比家人更特別。
  “我討厭你!你知道我是貪圖錢財進韋家門的,你知道我沒有韋家的幫助就重建不了酒廠,所以你不肯待我好,因為你知道就算自己不待我好,我也拿你沒奈何……但我討厭你吃定了我拿你沒奈何!”她是拿他沒奈何,因為她對他的愛是那麼深。
  “蝶兒,你說夠了嗎?說夠的話,換你聽我說”
  “你又想逼我聽你的了,是不是?我不聽!就算酒廠不能重新再來,我會讓爹失望,我也不管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把話說明白!”
  “是的,把話說明白,我知道|”
  “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她捂住耳朵大吼。從小到大,她沒有這麼失態過,但她心裏真的好生氣!
  “蝶兒。”
  這時,胡文端從偏院的小門走進來,慈愛地喚著女兒的名字,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
  “爹……你怎麼來了?”蝴蝶吃驚地望著父親。
  胡文端走到他們面前,輕歎口氣,“蝶兒,爹和娘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爹知道你脾氣認真,做什麼事情都是死心塌地,凡事也都為爹著想。可是,爹不要你想那麼多,只要你過得快樂如果你待在韋家真的那麼不快樂,那我們就離開這裏。沒有酒廠不打緊,咱們還是可以釀酒,就算數量不多,日子也總是可以過下去。”天下父母心,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好呢?他自然也不例外。
  韋馱聞言,心就像石頭般沈了下去。他原本以為,只要她一天想重建胡家酒廠,就一天不能沒有韋家,而他可以盡一切力量幫助她,直到她原諒他為止。但現在……
  蝴蝶睜大了水眸,不敢置信地看著父親。她一直以為父親是需要她的,可是現在她忽然有一種感覺或許一直以來都是她以父親為藉口,好讓自己去做一些自以為對他好的事情!
  她嚅動著花瓣般的嫩唇,開口欲語,就被一道宛如悶雷的男性噪音打斷。
  “我不準!你是我韋馱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許去!韋家不是你們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她轉眸吃驚地瞪著丈夫,不太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這不像他會說的話。他總是吃定了她,以為她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因此不願好好對待她,把她當成唯恐用之不去的大麻煩。
  但現在他說這番話,難道是在留她嗎?
  父親的話打斷了她的沈思,他由衷地懇求韋馱,“韋大公子,我請你放過小女。我們胡家欠你們的,今生今世我胡文端一定會想辦法報答,就算是來世結草銜環我都願意。只要你放過小女……”
  “我不要你的報答,我也不想放過她!我與她之間相欠的,就讓我跟她來算,岳父大人,這不關你的事。”他一雙淩厲的黑眸直勾勾地盯住蝴蝶,熾熱的瞳眸深處只映著她一個人的身影。
  “韋大公子”
  “爹,你不用白費唇舌跟這種人多說了。只是我們說走就走,對不起祖奶奶對我們的照顧,走之前應該跟她打聲招呼。”蝴蝶淡淡地瞟了韋馱一眼,他原本就如剛鐵刻鑿般的冷酷臉龐,此時看起來更生氣了。她想,他現在或許恨不得把她給掐死吧!
  “我不準!”韋馱悶吼,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沒有人問你的意見。如果我真的要走,你也阻止不了。”說完,蝴蝶攬著父親的臂彎緩緩走進偏院,再也不想聽他多說半句。
  就算她不肯承認,他的言語仍舊具有影響她的魔力,有時宛如錐心利刃,但也曾經如蜜般教她心甜。
  她這話是在向他示威嗎?她是在告訴他,他挽留不住她嗎?她以為他對自己的妻子會沒轍嗎?
  她錯了,錯得離譜!等她回來,他要告訴她主控權在他手裏,她休想就這樣從他身邊逃掉。
  韋馱等了一夜,怎奈她卻像吃了秤花鐵了心,不肯再回房。他數度忍不住拔足追隨她的身後而去,最後是身為男人的自尊阻止了他。但一夜無眠是不爭的事實……
   
  他錯了,她不只是一夜沒有回房,而是再也沒有回來。
  她離開了韋家,打算與他斷了瓜葛,一句話也沒留給他這個相公。
  “誰準她走的?!她是我的妻子,沒有我的允許,她不許離開韋家!”韋馱怒聲咆哮,冷峻的臉龐嚇人至極。
  “是我準的。”祖奶奶拉著拐杖從內室走出,不疾不徐地說道。
  “祖奶奶?!”韋馱錯愕地看著老人家。
  “對,是我。”祖奶奶語重心長地歎了口氣,“馱兒,既然你不珍惜人家,何不讓她走呢?我想,這樁婚事原本就是一個錯誤,我們不該為了留住你而耽誤人家的青春……蝶兒是個好女孩,她離開了韋家,說不定可以找到對她好的男人……”
  “她是我的妻子!”
  “可是你並不想承認,不是嗎?”祖奶奶一針見血地反問,“她值得更好的對待,天底下總會有男人真心待她好、不負她……”
  “她不用找!我可以對她好……”他立刻就接收到祖奶奶質疑的目光,唇畔忍不住泛起一抹苦笑。
  “我知道自己曾經很惡劣的對待她,希望可以把她逼走,但是我現在後悔了……祖奶奶,給我一個機會對她好,我可以補償她,只要你告訴我她在哪里……”
  “你說這話是認真的嗎?”祖奶奶挑起眉,看著孫子的眼光之中隱約閃動著詭譎的笑意。
  “如有虛言,我願受天打雷劈。”
  祖奶奶笑著打斷他,“夠了,這些話留著去對你的媳婦兒說吧!我這個老太婆是不知道她在哪里,不過……”
  “不過什麼?”韋馱急切地問。
  “我倒是知道她爹在哪里。我想如果你的誠意足夠的話,或許你的岳父大人會肯告訴你他女兒的去向。”祖奶奶聳聳肩,笑看著孫子擔心的臉色,心想或許這整件事情其實並沒有想像中如此糟糕。
   
  原來,這就是她每天必定巡視的酒廠,重建的工作進行了大半,雖然還不算完備,但酒廠後方的房子已經可以住人。她說得對,他確實太過分了,對她的事情從來沒有付出半點關心,他所做的只有誤會她,將她傷得更深。
  韋馱站在門口遲疑著,這時胡文端恰好開門走出,看見韋歇,臉色頓時一變,“韋大公子,你還來幹什麼呢?我們蝶兒就算再堅強,也只不過是一個女兒家,請你不要再傷害她了!”
  “請別喊我大公子,岳父大人,我今天來這裏,是想接蝶兒回去,請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好嗎?”韋歇低聲下氣地求道。
  “她不在這裏,你不用白費心機了!”胡文端搖搖頭,表示自己愛莫能助,而且他再也不會讓女兒受到任何傷害了!
  韋馱大驚失色,“怎麼可能?她是跟你一起走的啊!岳父大人,我有好多話要對蝶兒說,請你告訴我她在哪里好嗎?”
  “她怕你會找到這裏,所以把我安頓好之後,她就收拾了簡單的行囊,也沒告訴我她會去哪里。”
  “我一定要找到她!”他下定決心,“不管她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一定會把她帶回來!無論要花多大的代價,我都願意。”
  “既然你有這種決心,那就好辦了!大哥。”一道悠淡的嗓音輕快地從他們身後飄來。
  “雲弟?!”韋馱見到向來深居簡出的弟弟出現在此地,難掩訝異的神情。
  韋雲含笑的臉龐看起來不若前些日子蒼白,他定定地看著兄長,淡淡地道:“你從沒想過我當初是怎麼找到你的嗎?就在京城不遠的地方,有一個八卦鎮,鎮上有一家“八卦客棧”那裏什麼不多,消息最多,你只要去到那裏,自然就會有人告訴你大嫂的去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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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3:06


  “蝶兒!”
  看見那抹纖影不斷奔遠,他縱身而上,大掌輕而易舉地握住她白細的皓腕,阻止她繼續跑遠,這時,他的心才終於定了些。
  “放開我!”蝴蝶別開眸光不看他,不斷掙扎想抽回手。她不斷地深呼吸,試圖冷卻內心的激動,好忍住想哭的衝動。
  “你為什麼要跑?看著我,蝶兒,看著我!”他沈聲喝道。
  “我不要。”她維持最後一絲傲氣,不願在他面前服輸。
  “我要你把頭轉回來,看著我說話!”他硬聲說道,低沈的語氣近乎霸道的命令。
  蝴蝶身子一震,就像是受驚小兔般僵直不動,下一刻她開始憎恨自己的懦弱,因為她真的聽話地回頭看他她並不是害怕,而是她真的很聽他的話。對他的一舉一動,她從來沒有辦法不回應他!
  “你在生我的氣嗎?”他低沈的語氣帶著一絲刺探。
  她搖搖頭,假裝鎮靜不在乎,“我為什麼要生氣?打破酒壇的人是她,你只不過是替她維護而已。”
  “我沒有!而且,如果你覺得我對她太好,你為什麼不開口抗議,爭取我的注意呢?難道看我喜歡上別的女人,你一點感覺也沒有嗎?身為我的妻子,你不覺得有話要說嗎?”他渾厚的嗓音隱隱含怒。
  他在生氣嗎?她才是那個該憤怒的人,他憑什麼指責她?蝴蝶一把心頭火洶湧而起。
  “如果你真那麼喜歡她,這個夫人的寶座我可以雙手奉上!反正我也從來沒有稀罕過!”
  “你說謊!你這話不是真心的!”
  “我沒有必要說謊,這些話更是無比真心。你不要再替她說話了,我讓她,什麼都讓她總行了吧?”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要生氣了!我韋馱妻子的位子豈是你說讓就讓的?!”
  “你本就沒有真心想把這個位置給我,既然不是真心的,我又何必在乎呢?”
  她一語說中了事實,韋馱臉色一變,試圖逃避回答她這個問題,顧左右而言他,“對不起,我不知道那壇‘紫月’是……”
  “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一種‘紫月’被毀了而已,還有許多、許多事情,多到我不得不承認,不能再自欺欺人!”她打斷他的話,晶亮的淚光隱約在她的眼中閃動。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認真的表情教他吃了一驚,他感覺到她這次是說真的,毫無轉圜的餘地。
  “我恨你。”她緩緩地從唇問吐出這三個字。
  他嚴厲地撐起眉,不敢相信自己親耳所聞。“你恨我?不,你不可能恨我!”
  蝴蝶趁他震愕之際抽脫了手,一步步往後遠離他。她必須離他遠一點,才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我終於知道了我恨你!天底下沒有第二個人比你教我更痛恨!”
  “蝶兒,我知道你只是太生氣了,讓我們都理智一點……我很遺憾那壇僅存的酒被打破了,可是你也不需要那麼意氣用事,這對我們之間沒有好處,你知道嗎?”
  “我知道,可是我並不是意氣用事,我恨你……韋馱,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恨過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你。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過良好的關係,但這次是真的結束了,我真的情願自己從來沒有遇見你。”她以怨囂的眸光啾著他,深吸口氣,無奈地輕歎。對他,她已經絕望了!
  她回身跑進房裏,用力而堅決地將門掩上,砰地一聲,像是她對他關上的不只是那扇門,而是連心門也跟著關上了。
  韋馱不敢置信地瞪著房門,內心充滿了憤怒與詫異,大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她的一字一句就像綿密的絲線般,一圈圈纏繞上他的心,幾乎快要教他透不過氣。
  董映雪跟著他們身後追來,她看見韋馱陰霾至極的神情,心裏雖然害怕,但覺得機不可失,遂上前安慰道:“韋大哥……你在生氣嗎?”
  “那個該死的女人!以為我沒有她就不行嗎?哼,我怎麼會在乎她呢?該死!我不可能會在乎她!”
  這些話,他並非對著董映雪說,而是對著那扇門,他要門內的人兒知道,他沒有她也無妨!
  “對呀!那女人真是一點兒都不知好歹,韋大哥,你乾脆休了她吧!天底下女人何其多,她那個無鹽女竟然敢這麼對你說話,真是過分。”董映雪覺得自己真是好運,碰上他們夫妻吵架,搞不好她真的能夠趁機從中破壞,順利當上韋夫人呢!
  “夠聰明的話,就少惹我生氣。”韋馱投給她冷冷的一眼,轉身就走,將她遠遠拋在身後。
  “怎麼這樣?!”
  董映雪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討到好處,反而感覺自己就像被丟棄的廢物般晾在一旁。她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生平最大的志願,想清楚自己是否真的那麼想嫁給這個不生氣就很恐怖的男人……
   
  蝴蝶在門內聽見了韋歇的咒駡聲,也聽見了他說自己不可能在乎她!
  這個答案她早就該清楚得很,但為什麼……為什麼當她親耳聽見的時候,心還是痛得像快要裂開?
  一顆眼淚,兩顆眼淚,靜靜地,滾落她的雙頰。
  蝴蝶昂起小臉,背靠著門板,勉強自己扯開微笑,心裏卻不由得更加苦澀她怎麼會妄想這個男人可能在乎她呢?
  可是,她真的曾經奢望過……
  她是不是很笨啊?才會以為韋歇對她產生了情意,就算只有一點點,都曾經教她雀躍不己如今想來,她真像個傻子。
  她告訴他,她恨他。
  事實是,天底下再也沒有第二個人教她如此深愛的了!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傻得愛上他,可是當她發現時,早就已經無法挽回。
  “韋馱……”
  她輕輕地喃念他的名,心因為這兩個音節抽痛了下。
  原來,她並沒有猜錯,他的人、他的名早就深深地刻在她心裏了!
  到底她該怎麼做才能忘記他?他這個人已經刻進她心底,或許只有把心整個別除,才能夠將他一併除去吧!
  第二天,董映雪就收拾行囊,匆匆地離開韋府,臨行前只是倉卒地交代了幾句,根本就不敢再賴著韋馱撒嬌。對她這狼狽的模樣,韋府上下每個人就像看了一好戲,個個叫好。
  韋馱與蝴蝶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為董映雪的離去而好轉,他對她是刻意的冷淡,相較於他不再刁難其他人,態度變得溫和的情況,更是顯得有些惡劣。
  “祖奶奶,這是蝶兒親手釀的菊花酒,我想把它送給你。”用完晚膳,蝴蝶捧出一壇酒,走到祖奶奶身邊。
  “傻丫頭,菊花酒是九九重陽喝的,現在連中秋都還沒過,你怎麼就把酒送給祖奶奶了呢?”老人家不解地問。
  “我怕到時候沒辦法送了!”瞬間,悲傷的神情泛過蝴蝶眸底,她很努力地想要隱藏,卻還是不小心被看了出來。
  韋馱冷眸一抬,靜靜地看著她想玩什麼把戲!
  祖奶奶沒有發現他們之間怪異的氣氛,只是微笑輕斥道:“你說的是什麼傻話?!再過不了多久就是中秋,接下來就是九九重陽,怎麼說沒辦法送呢?”
  “祖奶奶,你別問那麼多,只管把酒收下就是了嘛!”蝴蝶說著,就要把酒硬塞給老人家。
  “不不不,這菊花酒有長壽之意,就是要九九重陽的時候喝才有意義。蝶丫頭,你把酒收回去,沒道理現在給我這個老太婆。”老人家說什麼也不收,堅定地把這份禮推回去。
  “祖奶奶”蝴蝶無措地低喊。
  “蝶丫頭,你沒事吧?怎麼臉色看起來好蒼白,是不是又著涼了?要不要祖奶奶請大夫過來替你瞧瞧?”這時,老人家才發現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祖奶奶,我沒事。我好得很呢!”她勉強扯開一抹苦笑,卻聽見一聲男人的冷哼。
  “你確實有本事過得比任何人都好。”韋馱笑諷道。之前他一直冷眼旁觀,此刻他卻被她故作可憐的姿態徹底惹惱了!
  怕這壇酒沒辦法送?難道她想離開韋家?他只要想到這個可能性,心情就極端惡劣!
  “馱兒,小倆口別鬧脾氣,她好歹都是咱們韋家的媳婦兒。”祖奶奶試圖打圓場。
  “祖奶奶,我哪一點對不起她?是她自己脾氣倔強存心要跟我鬧,不對的人是她。”韋馱不服氣地反駁。
  “馱兒,什麼叫做不對的人是她?”祖奶奶、心裏好生納悶。
  “她嫁給我,只不過是貪圖韋家的金錢,想要韋家幫助她重建酒廠,只要有錢,誰都可以娶她!”
  此話一出,眾人倒抽了一口冷息,只有韋馱的神情是絕對的冷然,他挑眉覷著蝴蝶,看見她的臉色陡然刷白。
  “馱兒,住口!”老人家微微動怒。
  相較於眾人的驚訝與祖奶奶的隱怒,蝴蝶反而顯得平靜而坦然。“我想我終於知道你為何這麼討厭我了!”
  “蝶……”祖奶奶心疼地喚。
  蝴蝶揚起一抹笑,忽視正在淌血的心房,故作堅強地說道。“祖奶奶,對不起,害你們祖孫發生爭吵,全部都是我的錯,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老人家趕忙搖頭,“蝶丫頭,你不要這麼說,這件事情祖奶奶也有錯,是祖奶奶說要你……”
  蝴蝶緩緩搖頭打斷老人的懺悔,揚唇苦笑,轉眸望向韋馱,眸中閃爍著悲傷的亮光,“原來,你是這麼看我的原來,在你心底是瞧輕我的,所以你才不願意碰我……你怕碰了我會弄髒自己是嗎?”
  韋馱冷冷地瞅著她,既沒有點頭,卻也沒有否認。
  他這冷漠的態度教蝴蝶笑得更加楚,一聲無奈的輕歎時逸而出,她轉身逃開,不想再與他爭辯什麼,哪怕她心裏有滿滿的委屈……
  
  靜。
  此刻橫互在他們之間的氛圍,僵硬得幾乎教人為之窒息。
  韋馱在蝴蝶之後進了房,關上了房門,隔絕任何關心的視線,就只有他和她,卻過了許久後,兩人仍一點交集也沒有。
  她不說話,沒有任何激動的反應,有幾度好想哭,可是眼淚無論如何都倡強的不肯輕易滑落。
  她不服氣!不服氣自己被他如此看輕,不服氣自己在他心裏,分量只有那麼一點點!
  “你打算就這樣永遠不理我了嗎?”他終於先開了口。
  “你希罕嗎?”她心裏感到可笑,別過眸子不看他。
  “我傷害了你,是不是?”
  “能說不是嗎?我又不是木頭人!”她回眸忿怒地瞪著他,清澄的雙眸中閃動著淚光。
  “你不是,但我也不是。從那一次之後,我沒再抱你的原因很簡單,你難道從來就沒有細想過嗎?”
  “想什麼?你討厭我,你從來沒有掩飾自己討厭我的心!”她吼著,紅了眼眶,心裏覺得自己好可悲。
  “如果我真的能夠討厭你,或許事情還好辦一點!”他冷不防地將她擒入懷裏,狠狠地吻住她,仿佛要將內心所有的渴望一傾而出他沈迷在她的甜美中,不能自拔!
  蝴蝶發出抗議的低鳴,用力想要掙脫他,但他唇瓣的觸感卻刻印在她的記憶中,輕而易舉地攻陷她理智的弱處,教她忍不住想要回應。
  不,她不願回應他,不願!蝴蝶在心裏呐喊著。
  每一次,她都像個傻子一樣,傻傻地回應他,為他對她所做的一舉一動高興、心碎、生氣。
  他曾經在乎過她嗎?只怕是一點點都好啊!可是他不曾,他所做的一切,沒有一絲一毫是為了她!
  “蝶兒?”他唇邊嘗到了微的濕意,一抬頭,見她已經淚流滿面。
  “你不要碰我……”她搖頭,努力地忍住淚水。
  “我努力過了,但是做不到。”
  “你好過分……好過分!”她掩唇試圖止住啜泣聲,不想把心裏的挫敗完完全全地袒露在他面前。
  是不是先陷入愛裏的人,就註定要吃虧呢?
  “蝶兒,別哭。”
  她輕搖搖頭,忍不住奪喉而出的頤泣,哭得好傷心。“為什麼……你總是要這樣對我?為什麼”
  “別問我,這個問題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的語氣聽起來沈痛無比,一雙黯沈的眸子盯著她楚的淚顏,知道心裏早已經有一個答案,只是他不願意承認。
  他彷如負傷的野獸般低吼了聲,再次吻住她柔軟的唇,吻去她不斷逸出的了泣,順著自己多日來的渴望,近乎霸道地再次佔有她。
   
  近秋,天候漸漸涼了。
  韋馱與蝴蝶之間的僵局已經成了韋家的大事,每個人都非常關心他們的發展,卻沒有人可以插得上手。
  但祖奶奶卻再也看不下去了!
  他們兩個人都是她疼愛的孩子,看著他們傷害彼此實在教她心裏不好受,所以她這個長輩決定做些事情,希望可以化解眼前的僵局。
  “祖奶奶。”韋歇走進後進正廳。這裏是祖奶奶起居的地方,後輩們除了問安之外,很少會過來打擾。
  看見孫兒走進來,祖奶奶緩慢地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拐杖走到他身邊。
  “祖奶奶還以為你不肯來見我這個老太婆了呢!馱兒,你心裏應該知道祖奶奶想對你說什麼吧?”
  “知道。”遲疑了半晌,韋馱還是點頭。
  忽地,老人家歎了口氣,“你到底以為蝶兒拿了我們多少好處?是,我們是給了胡家一大筆銀子,但那是蝶見向我們借的。我本來是想把這筆錢當作是給她的聘金,可是她堅持要用借的;她說如果我們真要給她聘金,那就當做是利息,只要我們別跟她收息金,她就謝天謝地了!”
  “她……用借的?”一時間,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他心裏的錯愕,韋馱瞪大雙眸,不敢置信地瞪著眼前的老人。
  祖奶奶點頭,“你以為她是一個貪財的女孩兒是嗎?她不是的。蝶兒做任何事情都有分寸,不該是她的,她從不貪取。可是對於韋家,她盡的心力從來沒有比任何人少,馱兒,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這老太婆本來不應該管太多,但是你真的太教我失望了!”
  “祖奶奶|”
  蒼老的嗓音陡然一喝,“不要叫我!馱兒,我生平做過兩件錯事,一是用養子的事情傷害了你,另一件事情就是把蝶丫頭許配給你……如果你真的不要她,就把她休了吧!”
  說完,老人的背似乎更駝了,就連鳳角拐杖都撐不起她因為失望而頹喪的背脊。她歎了口氣,緩緩地往內室步去。
  韋馱望著祖奶奶緩慢消失在門內的蒼老身影,心陡然一沈。
  就算再不願意承認,他心底都明白自己錯得離了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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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2:48


  從那之後又過了五天,蝴蝶的病情已經好轉許多,除了偶爾咳嗽一兩聲之外,身子不再發燙,也不再那麼嗜睡了。
  只是,在那些日子裏,無論她病得多重,韋馱都不曾再來探望過她。
  聽說他搬進了以前的書房,肯接見一些老部下,聽取他們的稟報,偶爾還肯仁慈地提供解決困難的方法,對他們幫助頗大。
  他們心裏期盼韋馱這個大當家能夠再次回來帶領他們,畢竟在他的主掌之下,韋家曾經有一段極風光的日子。
  對於孫兒慢慢接受韋家的轉變,祖奶奶心裏感到欣慰,卻有一點不太諒解他對蝴蝶的不聞不問;只是在這節骨眼上,她知道自己不適合多說什麼。
  “大哥真是的,好歹蝶姊姊是他的妻子,怎麼可以連來看一眼都沒有呢?要是我能夠娶到像蝶姊姊這樣的好人,我作夢都會偷笑。”韋毓陪著大嫂在花園裏散步,對大哥的作為頗不以為然。
  “毓兒,你有沒有想過……”一陣涼風從綠蔭樹下朝他們拂來,蝴蝶感覺這些天累積的鬱悶迎風而解。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應該如何對身旁這位小叔說起。
  “想過什麼?蝶姊姊,你為什麼話說到一半就不肯說了?”韋毓眨了眨圓而亮的眸子,稚氣表露無遺。
  “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不能繼承韋家的大位?”她遲疑地問出口,觀察著他的反應。
  “祖奶奶說等我長大就知道了!”他聳聳肩,對這個問題似乎不太感興趣。
  “又是祖奶奶!你難道沒有想過問她為什麼嗎?”蝴蝶不死心,打算一次將整件事情間個明白。
  “為什麼要問?蝶姊姊,你別擔心我,想想自己比較重要吧!”韋毓俏皮地吐吐舌,卻沒料到自己提醒了蝴蝶最不願想起的事情。
  蝴蝶陷入了深思。這些天,韋馱一步也沒踏進鬼怒院探望她,說真的,她心裏並非一點感覺都沒有,悵然若失的情緒不時會泛上心頭,只是她一直不予理會罷了。
  有好幾次,她都要以為那天他喂她吃藥,是她在作夢呢!那時他要她睡覺,還威脅著要把她打昏,其實是想要她多休息吧。
  她不斷地說服自己,想把他拋到海角天邊,卻不懂自己為什麼還如此介意他不來探望她……
  是她多心了!他們之間無怨無仇,從那一天起他就以敵視的眼光看她,只不過是她的錯覺。
  蝴蝶和韋毓不知不覺走到了大門口,她才想著是否要趁此機會出門走走,就見門口一陣騷動,屬於女子的尖銳嗓音毫不客氣地大喊著。
  “你們竟敢阻擋本姑娘進去?難道你們不怕得罪董相府嗎?睜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本姑娘是誰!”
  “董姑娘,我們已經派人進去通知主子們了,請你耐心等待一下,我們立刻就請你進去。”
  “還等什麼?我迫不及待要見韋大哥,他一定想死我了!我想他這次回來,一定是因為捨不得我……你們這些狗奴才,要是讓韋大哥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他一定會責駡你們的。”董映雪雙手腰,美麗白淨的臉蛋揚著不可一世的驕縱。
  “又來了!我還在想她什麼時候會出現呢。”韋毓歎了口氣,神情似乎有些無奈。
  “毓兒,你認識她?”蝴蝶看了看那位董姑娘,又回頭望著韋毓,覺得他似乎不太喜歡她。
  “誰認識她,誰就倒楣!”韋毓可愛地吐吐舌。“她叫做董映雪,是相府千金。我們韋家從以前就跟董相爺交情不錯,相爺是個好人,不過他這位千金可就被他寵壞了。這位董映雪姑娘對我大哥一直情有獨鐘,在我大哥離家出走之前,她就想進我們韋家當媳婦兒,不過祖奶奶覺得韋家伺候不了她這位姑奶奶,所以對她這個畢生心願一直當作不知道,希望她覺得無趣,自動放棄這個念頭。”
  “那你大哥呢?他……”她忽然住口,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善妒的妻子,打探著丈夫的隱私。
  韋毓沒發現她的異樣神情,一逕說道:“誰知道?她在大哥面前就像只乖巧的小綿羊,根本就不曉得她對其他人的態度天差地別……搞不好他心裏挺喜歡她的呢!”
  “是嗎?”蝴蝶微微一笑,看起來有些苦澀。
  這下韋毓總算察覺到她的不對勁了,連忙想要解釋清楚,“蝶姊姊,你不要誤會了,我想大哥不一定會喜歡董映雪,只不過無論她多麼驕縱難纏,大哥好像都沒看見似的,一點反應也沒有。”
  “你放心,我沒誤會。毓兒,你快去幫那些家了們應付她吧!沒個做主的人出面,只怕是制不了這位大小姐的。”蝴蝶推了韋毓一把,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臭著臉往門口走去。
  **************************
  如果要說董映雪最厲害的地方,大概就是反客為主吧!
  礙於兩家的交情,祖奶奶對於董映雪的來訪並沒有什麼意見,她命人清理了一間廂房給董映雪住,交代下人好好伺候著,便對這件事情再也沒有任何吩咐,一貫過著她深居簡出的日子。
  今天一如往常,董映雪一早就纏著韋馱不放,仿佛沒把也在一旁的韋少夫人蝴蝶放在眼裏。
  “韋大哥,你嘗嘗這個,這花巧酥只有我們董府的朱嬤嬤會做,要是韋大哥喜歡,我以後天天教朱嬤嬤做好送過來。”
  “把它送去給祖奶奶品嘗吧!我對甜食向來沒有什麼興趣。來人!”韋馱喚來小廝,要他把那盤花巧酥送到祖奶奶房裏。
  董映雪一聽自己特地帶來的細點要給祖奶奶吃,心裏就有氣。她最討厭那個老太婆了,要不是她從中做梗,她只怕早已經是韋家的少夫人,豈會被蝴蝶那個醜女人捷足先登!
  她趁著家僕接手之際,故意一手把盤子掀翻,接機借題發揮,“你們這些該死的下人!竟然把祖奶奶要吃的細點給砸了?!”
  小廝明明就看見是她搞鬼,但他只能忍下不平之氣,惶恐地求饒道:“董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
  “要我原諒你這個粗魯的下人?這個花巧酥是我特地帶來給韋大哥吃的,他連一塊都還沒吃到,就被你給打翻在地上你到底安的是什麼心?!”
  這時,在旁邊目睹整件事情的蝴蝶實在隱忍不住,跳出來為下人說話,“映雪姑娘,這裏是韋家,下人如果有任何冒犯你的地方,我們會教訓他,不勞你親自動手。”
  “我偏要!誰教他們沒把我看在眼裏……韋大哥,你看她啦!我明明就沒有做錯什麼,她還這樣凶我!”董映雪嬌聲說道,身子貼緊在韋馱身上,一味地挨蹭著。
  韋馱就像一個旁觀者,對兩個女人的戰爭視若無睹。他投給蝴蝶淡淡的一瞥,假裝沒有看見她眼底閃爍的求助眼光。
  “來人,把東西收拾一下。”他吩咐下去,轉頭對董映雪說道。“只是幾塊酥餅,犯得著跟下人生氣嗎?”
  董映雪以為他是在替自己說話,橫了蝴蝶一眼,仿佛在告訴她“你相公沒理你,只顧著管我生不生氣呢……”。心花怒放之餘,她也不跟下人嘔氣了,如花似玉的小臉笑咪咪的,似乎唯恐別人不曉得她心裏很高興。
  蝴蝶勉強綻放笑容,看起來有些澀然,“哎,我記性真差,忘了在酒窖裏還有活兒要做。相公,我先告退了。”
  不等他開口,她就急忙離開。
  她到底在期待他為她做什麼呢?
  他本來就不情願娶她,是她自己賴著韋家少夫人的位置不肯走,他對她冷漠及視而不見本就正常,她為何要如此難過?
  聽見她病才剛好又要回酒窖去工作,韋馱抬眸盯住她消失在門畔的纖細背影,一雙黑眸不禁更加陰沈了……
   
  她說謊。
  根本就沒有活兒等她去做,只不過她想逃離剛才那種令人尷尬的場面,才會扯謊。
  蝴蝶才走進地窖,雙肩就像消了氣的皮球般頹垂下來。她一步步緩慢地走向釀缸,眼眶熱熱的,總覺得有想哭的衝動。
  他為什麼不幫她?
  就算他嘴裏不說,她還是希望他能有一點點在乎她……無論如何,她都是他過門的妻子呀!
  她在牆邊的椅子坐下,輕歎口氣,卻忽然聽見有人推動地窖門的聲音,她循聲往階梯上望去,看見韋馱一臉不悅地緩步而下,似乎對她有諸多不滿。
  難道他還不肯放過她?蝴蝶感覺心裏就像有小針刺著,一針針雖然細微,疼痛卻明顯得教她難以忍受。
  “病才剛好,就忙著到這裏來工作……怎麼,你想讓別人誤會我韋馱虐待自己的妻子嗎?”他居高臨下地俯轍著她,冷冷地諷刺道。
  “我沒有……。”她輕輕搖頭,反駁他的說法,“我的病已經好了大半,不礙事了。”
  “病好了並不代表不會再復發。地窖裏終年不見天日,屬於陰寒之地,對你的身體沒有好處,你還不快點上來?!”他輕斥了聲,對她沒有好臉色,大手卻朝她伸出。
  “我知道了。”她柔順頡首,起身往他步去。她弄不清楚他心裏是怎麼想的,就讓她當他是在關心她吧!一次也好,至少讓她享受一下他的關愛,可以讓她心裏不再那麼難過。
  “韋哥哥!”
  董映雪忽然推門而入,跟著進來湊興。
  他剛才匆匆忙忙地丟下她走掉,害她在園子裏逛了好一會兒,才打聽到他進了地窖。只是她沒想到蝴蝶也在地窖裏……她不太願意承認原來他是追隨蝴蝶身後而來,只是把這件事情當成巧合。
  蝴蝶停下腳步,隔著一段距離望著他們兩人,她看見他的神情變得有點嚴厲,但她不願再自欺欺人,騙自己那是因她而使然。
  董映雪看著他們兩人四目相交,用眼神對話,不高興地喊起紅唇,蹦蹦跳跳下了階梯,阻擋在他們之間,拿起一小壇酒當做說話的藉口,“蝶姊姊,這是什麼酒啊?是你釀的嗎?好厲害喔!映雪就沒有你的天分,你可不可以教教我呢?”
  “現在酒廠在重建,我比較忙,以後再說吧!”蝴蝶伸手想接回她手裏的酒壇。在這個地窖中,這壇酒對她是最珍貴的。
  “好吧!”董映雪露出天真無邪的微笑,把酒遞還給她。忽地,一抹精光閃過她的瞳眸,她手一打滑,酒壇從兩人手間的縫隙跌落,應聲破碎,酒汁與體片四散,空氣中頓時充滿了濃醇的酒香。
  “不……”蝴蝶不敢置信地看著滿地的碎片,發出虛弱的哀鳴,“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做?!”
  韋馱嗅到酒香,心裏覺得熟悉,記得以前他爹也珍藏過這樣一體酒,據說價值不菲,好不容易才能弄到一壇。看著蝴蝶臉上悲痛的神情,他心裏泛過一陣不舍。
  “蝶姊姊,對不起啊!這壇酒太重了……不過我聽說你是因為韋家的資助才嫁進來的,只要韋家肯資助你重建酒廠,往後像這樣的酒你要釀幾壇就有幾壇,幹嘛那麼小氣?大不了……大不了我賠你就是了!”董映雪看她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心裏頗不以為然。
  蝴蝶蹲下身拾起一片較大的碎片,搖頭歎咽道:“不一樣……就算以後我能夠釀出千千萬萬體‘紫月’,也跟這壇不一樣……因為這是我娘所留下的最後一小壇‘紫月’……。”
  “什麼?!”韋馱失聲低喊。原來這種酒就是他記憶中的“紫月”,只是他沒想到它對她而言是如此唯一且珍貴。
  蝴蝶心裏好生氣,緊握著碎片,紅色的血滴從她的指縫滑落,她激動地叫喊著,“你能賠嗎?你拿什麼賠我?我娘已經仙逝多年,再也沒有辦法釀這個‘紫月’了!”
  “那那我賠你錢!無論多少,我們家都賠得起。”董映雪有恃無恐。
  反正爹疼她,絕對不會捨不得那些小錢。
  “這壇‘紫月’是無價的。”蝴蝶唇畔的笑很冷、很淡。談到世俗的錢財,只會侮辱她娘!
  “無價?”董映雪不服氣地跑回韋馱身邊,拉著他的手,要他替她做主,“韋大哥,你聽聽她說的話!什麼無價?根本就是想獅子大開口!我說她一定是為了錢才嫁給你的!”
  “隨便你們怎麼說,我都無所謂了!”蝴蝶一臉冷然地說完,轉身快步離開,臉色難看至極。
  “蝶兒!”韋歇看見她的神情不對,起步想要追去,卻被董映雪死命拉住“她好過分喔!我們都不要理她。”
  “韋大哥,你別理她嘛!”她以撒嬌的口吻說道,
  “董大小姐,你到底以為自己是誰?她是我過門的妻子!你知道我為什麼對你的所做所為無動於衷嗎?因為對我而言,你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放手!”韋馱冷冷地說道,寒潭般的眸光嚇得她手一縮。
  他迫不及待想要追上蝴蝶,胸口湧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他不願承認,那其實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
  以前無論遇上什麼險阻困難,他從來無畏無懼;此時此刻,他心裏到底在害怕什麼呢?
  難道,他害怕會失去她嗎?不,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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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2:30


  從那天之後,蝴蝶就有意無意地躲著韋馱,就連與他同處在一個房間裏,都想對他視而不見。只是他的存在具有威脅性的影響力,教人根本無法忽視。
  同時也從那一天起,他對她比以往更冷淡了。那種感覺她難以形容,但她就是能夠察覺到!
  這兩天,天色有些陰霾,老一輩的家丁們說可能會有大風雨,請他們這些主子們出入小心一點,最好能不出門就儘量少出去。
  一直以來,蝴蝶的生活就非常簡單,她也照師傅的建議,酒廠的重建工作暫停兩天,等風雨過後,再擇日開工。
  雨水同樣也會影響酒麴的品質,因此她從酒廠回來後就一直待在地窖裏,做好萬全的準備後,才正準備踏上階梯出去,就見翠菊慌慌張張地跑下來,手裏拿著濕濃濃的傘,全身也像是被人用水淋濕了一般,可見在她忙著整理酒麴的時候,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雨。
  “少夫人,不好了!”
  “怎麼了?”蝴蝶不解她為何如此驚慌。
  翠菊稍順了氣,才嚷道:“三少爺一早就出門去了,也沒說要去哪里,只說去遲就糟糕了。現在外面已經起了風雨,天色暗得跟天黑沒啥兩樣,如果不趕快把三少爺找回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祖奶奶知道嗎?”蝴蝶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階梯前,擔心地問。
  她用力搖頭,“不敢讓她老人家知道。我來通知少夫人,另外有人去通知大少爺跟二少爺了。”
  “別讓祖奶奶知道。我去找毓兒,說不定他根本沒跑遠,只不過是被風雨困住了,一時間回不來。”
  說完,蝴蝶跑上階梯,推開門沖入雨幕中,心裏的擔憂讓她管不了風雨,一心只想找到韋毓。
  韋馱得知小弟不見蹤影的消息,忙調動人手尋找,豈知在這個時候,竟又傳來蝴蝶為了找人也跑出門,一時間,他心裏感到一陣出乎意料的慌亂。
  “那個女人為什麼老是幹蠢事?!”韋馱斥道。他站在長廊下指揮人手,從廊外捲入的風雨將他半身打濕,鎮靜調度的神情仿佛他仍舊是韋家的當家,好好守護韋家人或許已經成為他血液裏不可或缺的分子。“有沒有人看到她往哪個方向跑去?”
  “沒有。少夫人和三少爺一樣,現在都不知去向大少爺,要不要再加派人手出去找少夫人?”韋府管事請命道。
  “你說呢?”韋馱投給他冷冷的一瞥。
  “要要要……當然要……”管事忙不送地點頭,心裏被主子瞪得一陣發涼,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問出剛才那種蠢問題。
  “那還不快去!”他冷冷一喝,不等管事離開,他便不耐煩地走出長廊,不顧身後眾人的阻止,加入找人的行列。
   
  跑出來之後,蝴蝶才發現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蠢事,因為外面風雨那麼大,對於韋毓究竟會去哪里,她又根本就沒有頭緒。
  平時,她總是忙著酒廠的事,對韋毓這位小叔雖不能說毫不關心,但所知甚少,只聽說他很喜歡黏著二哥韋雲。由於家裏的人並不求他繼承家業或是考取功名,所以他平時常就待在延命院陪自己最喜歡的二哥,另外就是纏著城北關廟旁的盧神醫學功夫。聽說他有一個很大的志願,就是治好他二哥的宿疾,最好能讓他健步日飛,娶個妻子生一群小毛頭……
  對了!他會不會去盧神醫那兒了。一想到這裏,蝴蝶立刻就往城北奔去,希望真能夠找到他才好!
  她沒心思想太多,只知道要趕在韋毓出事之前,把他給找回來。雖然韋馱口口聲聲說他不再關心韋家人,但她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乎他們的!
  不知道從何時開怡,他所在乎的人事,竟也成為她的懸念。她幾乎可以預知韋馱會說:一個也不許受到傷害……
  果不其然,蝴蝶遠遠就看見了韋毓纖巧的身影。雖然已經十四歲了,但他仍不比她高,身子骨無論吃多少都不長肉。他正努力地把栽在地上的一叢花草移到木盆裏’雙手與臉上都沾滿了泥潭。
  “毓兒!”蝴蝶松了口氣,至少他沒有出事!
  “蝶姊姊!”韋毓終於成功地把花草移進盆裏,他高高興興地捧著木盆,起身朝她跑來。
  “毓兒,你在這裏幹什麼?”
  “我在照顧藥材,讓它不要被雨淋死了。”
  “藥材?什麼藥材?”蝴蝶納悶地問。
  “給二哥吃的藥材呀!聽說很有效,我想……”
  從兩條街外,韋馱就看見了蝴蝶的蹤影。他策馬領著馬車越過一條長街,看見他們兩人還不知死活地站在雨裏,心裏湧起一股無名之氣,他在氣自己為何要如此擔心這兩個傻瓜,尤其是莽撞跑出來找人的蝴蝶。
  他策馬在他們身旁停下,高大的身影俐落地翻下,冷冷地問道:“你們兩個人到底以為自己在幹什麼?!”
  沒料到會看見韋馱,蝴蝶一時手忙腳亂,急著想替韋毓尋找開脫的藉口,“我們……”
  可是韋毓卻一點兒都不需要別人幫忙,“大哥,不關蝶姊姊的事,是我自己跑出來的。這是要給二哥治病的藥草,我已經養了很久,眼看就要派上用場,絕對不能被大雨給毀了。”
  “你以為這個東西真的能治得了他嗎?”他瞄了小弟手裏的木盆一眼,心裏頗不以為然。
  “對。是盧神醫說的!他說二哥從小身體病弱,適合用這什麼……什麼金草來醫。大哥,能醫好二哥的病,你應該也很開心吧?”
  “他那個人不需要用藥也能活得很好,不需要你這個傻小子用命來換……快進馬車去!”韋馱冷笑了聲,話裏帶著玄機。
  “是。”韋毓抱著木盆一溜煙鑽進馬車,發現裏頭有一個暖爐,高興地靠在爐旁取暖,還不時探出頭來瞧瞧外面的狀況。
  站在大雨中,蝴蝶得很努力才能睜開雙眸看他。冷冷的雨滲進她的衣服裏,凍得她身子直發寒;他用一雙比風雨更冰冷的眸子回望著她,仿佛他們兩個人前輩子結下了深仇大恨,這輩子才會有不解之怨。
  為什麼她竟會覺得他比想像中更恨她?蝴蝶心裏一陣沈重,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什麼事情招惹了他!
  “如果你以為自己已經做夠了蠢事的話,那就進馬車去吧!我沒興趣陪你繼續站在雨裏。”
  “我確實可以更聰明一點……對不起,還要麻煩你出來找我們。”
  “毓兒是我的弟弟。”
  聞言,蝴蝶先是一愣,隨即苦澀地笑了。她默默無語地爬上了馬車,車裏的火爐卻暖不了她發寒的心口。
  如果今天沒有韋毓與她在一起,他是不是便不會出來找她了呢?
  她悄悄地撥開繡簾,看見他躍上一匹馬,領先他們而去,看起來是如此俊偉可靠,但她心裏明白,他所做的一切沒有絲毫是為了她!
  ************************
  雖然沒有人告訴祖奶奶,但老人家最後還是知道蝴蝶與韋毓冒著風雨出門,不知去向。她在大廳裏焦急地跟步,聽到門外一陣騷動,見到韋馱帶著他們回來了!
  “你們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她以健朗的步伐迎上去,心疼地看著他們兩人,“怎麼渾身濕淋淋的來人,快去燒水,再拿幾盆火爐來,給三少爺和少夫人取暖!”
  “祖奶奶,你不用擔心,我們沒事,只不過是淋了一點雨,現在身子有點寒,泡個熱水、換件幹衣裳就好了。”蝴蝶微笑地安慰道。
  “對對對,趕快換件衣服,然後喝點姜湯驅寒……有人去煮姜湯了嗎?快去……”
  韋馱冷冷地打斷老人家急亂了調的話語,“她想逞強就不讓她去吧!不勞您替她費心。”
  “馱兒,話不能這麼說。她好歹是你的妻子,要是有個萬一,咱們該如何向親家交代?”祖奶奶急道,總是覺得不能放心,“來人,快點帶他們下去打理一下……馱兒,你也快去。”
  這時,韋雲聞訊趕過來,看見他們三人都是一副落湯雞的模樣,開口提議道:“祖奶奶,我房裏正好有燒開的水,就讓毓兒上我那兒去吧!”
  “不成!毓兒怎麼可以在你那裏更衣梳洗?蝶丫頭,毓兒就交給你吧!這樣我還比較放心一點。”
  不等蝴蝶反應過來,祖奶奶在她耳邊交代了幾句,就把他們交給下人帶走了。
  ************************
  “你不要這樣婆婆媽媽的,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沒關係,把衣服脫下來,我是你嫂嫂,不會介意的。”蝴蝶擺出大嫂的姿態,卻發現一點用也沒有,因為韋毓這個小子說什麼也不肯脫衣服。
  “不要”
  “不能不要!你再不把衣服脫下來,小心著涼……男子漢大丈夫不要那麼小氣,快把衣衫脫下來。”她改用誘哄的,看會不會有效。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蝶姊姊,你不要再強迫我了,我寧願著涼也不要在女人面前寬衣解帶!”
  “要不是祖奶奶堅持,我也不願意呀!不然,我偷偷叫你大哥進來?在男人面前寬衣解帶,你總該願意了吧?”
  “在男人面前更不行!”
  “為什麼?”
  “祖奶奶說的”韋毓一掀起嫩唇,很無辜地說道。
  蝴蝶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她很敬愛那位老人家,不過有時候她的話確實太多了一點。剛才進門時,她又被叮囑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讓她想了半天,還想不出一個道理來。
  “我不管,反正你把衣服脫下來就對了!”說完,蝴蝶七手八腳地在韋毓身上亂扒。她很少遇見比自己還嬌小的人,而韋毓就是其中之一,因此她很好使力,三兩下就脫了好幾件。
  驀地……
  “啊”
  蝴蝶發出一聲尖叫,韋毓也被嚇得叫了起來。
  不知究竟是如何“恐怖”的景象,會讓他們尖叫得像看見鬼似的……
  蝴蝶知道自己並不是見了鬼,而是她終於知道為什麼韋毓不能繼承家業的原因,也知道祖奶奶為何會囑咐她無論看見了什麼,都不許說……
  ***************************
  隔天早晨,天氣好轉許多,除了天空偶爾飄過幾片灰色的雲彩之外,可以算得上是風和日麗。
  韋家人以祖奶奶為首,在廳裏一起用膳。現在韋馱也不再那麼排斥他們,一頓早膳吃得雖然不算和樂,至少平靜無波。
  只是蝴蝶沒有胃口,她從清早起床後就覺得渾身不對勁,隨便扒了幾口甜粥,便起身想要告退。
  “咳咳……”
  她掩唇想忍住咳嗽,卻還是被眾人注意到了,轉眸看著她。她看見了韋馱的眼神對她,他總是有一點冷淡,最近這種傾向更是嚴重,如果不是她想不到理由,她會以為他在恨她!
  在一旁伺候主子們進食的翠菊忍不住擔心地問道:“少夫人,你沒事吧?聽你從剛才就一直咳嗽,是不是昨兒個淋雨著涼了?”
  “我沒事,只是喉嚨有些痛,多咳了兩聲。”話雖然這麼說,但她的嗓音沙啞得嚇人。
  祖奶奶一聽發現不對勁,放下碗筷站起來,“蝶兒,你聲音都啞了還說自已沒事?快來人扶少夫人回房去歇著,順道去請大夫來替少夫人瞧瞧!”
  “不用了,我真的……”
  “馱兒,你說說她吧!她這孩子就是強脾氣,誰都勸不聽。”祖奶奶回頭向長孫求救,心想他好歹是蝶兒的丈夫,說話應該比較有分量。
  “祖奶奶,既然您的話都對她沒用了,我還需要多說什麼嗎?她要是覺得自己沒事,那就由她去吧!”韋馱繼續用著早膳,冷冷地投給她一瞥,一臉事不關己的表情。
  “話不能這麼說,風寒雖然是小病,可也會要人命的呀!蝶兒,你要去哪里?”祖奶奶回頭才發現蝴蝶已經走到了門邊。
  她聽到呼喚,回眸虛弱一笑,“酒廠重建的進度落後,昨兒個又下了整天的雨,我怕會出問題。祖奶奶,您放心,我很……”
  最後的“好”字還沒從她嘴裏吐出,她就像最後一絲力氣也被抽走了似的,雙腿一軟,在眾人面前輕飄飄地墜地,發出了“咚”的一聲。
  “蝶兒”祖奶奶與老夫人不約而同發出驚叫,正想向韋馱求救,就看見他已經箭步上前,將蝴蝶抱了起來。
  他低咒了聲,發現她身子的溫度燙得嚇人。
  當蝴蝶仍在發燒。鬼怒院裏人進人出,就連祖奶奶都來探望過兩三次,下令有好的補品就往這裏送,直到大夫警告受了風寒之人千萬不能吃得太燥熱,祖奶奶才放棄了替她進補的念頭。
  這一整天,韋馱沒踏進院落半步。剛好韋家的錢莊出了一點問題,他在錢莊的帳房裏忙了一整天,回到家時已經很晚了。
  他聽說蝴蝶的病情沒有好轉,心裏不以為意,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主動走進鬼怒院,畢竟他已經在書房睡了好幾夜。
  “大少爺。”翠菊看見主子走進來,一幅身喚道。
  “怎麼了?”他在門外就聽見爭執聲,看見翠菊手裏的藥湯,再望了病楊上的蝴蝶一眼,淡聲問道。
  “少夫人不肯吃藥,她嫌藥苦。”翠菊無奈地苦著臉。
  “把藥放著,你下去吧。”他大手一揚,幽暗的黑眸依舊直勾勾地盯著蝴蝶,在燭光下,她的小臉像撲了粉似地嫣紅。
  “你想幹什麼?”看著牌女告退,蝴蝶抓著被耨,小心翼翼地往後退。她可不以為眼前的男人會比翠菊好說話。
  “這也是我的房間,我回來瞧瞧你還有沒有一口氣在。”他端起藥湯,嘴裏卻沒半句好話。
  他是在咒她早死嗎?!蝴蝶生著悶氣,啞聲駁道:“只怕要教你失望了,我這個眼中釘一時片刻還死不了……咳咳……”
  “我沒要你死,不過無論你如何處心積慮地討好所有韋家人,我也不會對你好一點。”都已經咳成這副德行了,還不肯吃藥?韋馱冷哼了聲,被她咳得心情煩躁。
  “關於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你不需要重申那麼多遍,我本來就不期盼你對我好。”她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聲音聽起來更沙啞了。
  “那最好。把藥喝了,省得教我看你病奄奄的模樣。”她沙啞得像吞了沙子的聲音教他聽了就心情惡劣。
  “你可以不要看……咳咳……”
  “瞧,這就是你愛逞強的後果。”
  “才不是……咳咳……咳咳咳……。”她忿忿不平地想要抗議,卻無法抑制咳嗽的衝動,到最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要再說話了!”他起黑眸低吼。
  “我……咳咳……”她咳得快要直不起身子了。
  “我叫你不要再說話了,聽見沒?!老是愛逞強,就不怕增加別人的麻煩嗎?”他忍不住伸手輕拍她的背,心裏還真的有掐死她的衝動。
  “你不要……咳咳……”她想叫他不要再叨念她了。他難道不曉得這樣罵一個病人是很不道德的事嗎?
  “閉嘴!”他冷冷命令。
  “我……”她還是想說話,但越想說,咳得就越厲害。
  “快閉嘴!”他氣急敗壞的低吼,心想這天下恐怕沒有比她更難搞定的女人了!
  蝴蝶雖然不再咳嗽,卻也沒有再說話,一雙澄澈的眸子直盯著他,心裏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那就是他雖然感覺起來很凶,可是骨子裏其實是關心她的,不然他把她丟著不管就好了,何必白費力氣凶她呢?
  “這不是好多了嗎?喝藥。”他很滿意她乖乖聽話,一連端起湯藥,一邊露出自得安心的微笑。
  一碗近乎黑色的湯汁湊到唇畔,她討厭那種濃濃的藥味,嫌惡地抿著嫩唇,別過臉蛋,最後在他的瞪視下還是乖乖地張嘴。但她喝了兩口就拒絕再喝,直想把嘴裏苦苦的藥汁吐掉。
  “你要逼我用喂的嗎?”他挑起眉,眼神透出恐嚇。
  她再度睜大雙眸瞪他,那眼神好像是在等著看他怎麼做,又好像是以眼光譴責他怎麼可以恐嚇病人。最後,她搖搖頭,像個小媳婦般乖順她夠聰明的話就少惹這個男人生氣,他是那種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人!
  “很好,那就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彆扭,快喝。”他一邊說,一邊把湯藥往她嘴裏倒。
  蝴蝶閉著氣,硬著頭皮把藥全部喝下其實她更想做的是跳起來跟他大大抗議。她只是不喜歡吃藥,哪有鬧彆扭?他是全天底下對病人最不仁慈的爛人,不僅又罵又恐嚇,還胡亂把罪名扣在人家身上!
  還是,他根本就是趁她生病,故意來整她的?
  見她乖乖把藥喝完,韋歇忍不住扯開一抹笑那笑容看起來不太像是在嘲弄她。
  “你笑了?”她以沙啞的嗓音驚奇地說,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她沒見過他這種笑容,她還以為這個男人只會冷笑呢!
  “別拿你那難聽的聲音討論這個沒有營養的問題。睡吧!”他替她拉起被褥,大刺刺的動作感受起來比想像中溫柔。
  “你到底是嫌我的聲音難聽,還是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的聲音破碎得像是吞了一把沙子。
  他不悅地擰起眉,惡狠狠地恐嚇道:“我說過別拿你難聽的聲音來叨擾我的耳朵,你沒聽見嗎?快點睡覺如果你不懂得怎麼照辦的話,我個人不介意替你辦到。”
  “怎麼辦?”對於這一點,她倒是很好奇。
  “動手把你打昏,或許這樣會省事一點。”他冷哼了聲,非常不吝惜地公佈“獨門秘方”。
  “你不能”她嚇了一跳,小手緊緊地捉住被褥。
  “你再不把眼睛閉上,就看我能不能!”他一雙惡眸不善地起。
  她不再懷疑他所說的話,立刻乖乖地閉上雙眸,很努力地假裝睡著了。
  可是……是她多心了吧?她好像感覺到有一雙灼熱的視線緊盯著她不放……
  起初,她心裏有些慌亂,試圖猜測他如此盯住她的理由,但她的腦袋有點發熱,根本就想不出他究竟會想些什麼在她還沒理出頭緒前,她就因為藥力發作而昏睡過去。
  昏睡中的她不斷地囈語著,一會兒擔心這個,一會兒擔心那個,似乎有擔心不完的事情。
  韋馱頗感納悶,像她這樣一個弱女子,究竟以為自己的肩膀能夠擔負多少人的憂愁與快樂?
  他凝視她沈睡的臉蛋許久,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此時此刻想守護在她身邊。也許是因為她看起來太脆弱,教人不由得想疼情
  慢著!他竟然會想疼惜她這種個性倔強,一點兒都不可愛的女子?!韋馱眉心嚴厲地撐起,起身大步穿過花廳,走出房門。
  他的心大概也跟著她一起病了!紊亂的思緒不斷在他的腦海裏盤旋,他想不懂若非自己也病了,否則怎會有想疼惜她那樣可笑荒謬的想法……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2:08


  過了許久,蝴蝶依舊無法從驚嚇之中回過神。
  她的臉色極度蒼白,心臟不停地悸動著,沒發現韋歇已經將她帶回韋府,
  巧妙地躲過眾人的視線,將她抱進鬼怒院。
  “喝點酒,暖暖身子。”韋歇讓她坐在床畔,替她斟了一杯酒,端到她的面前。
  見她動也不動,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他無奈地輕喟了聲,扶住她的後腦,將杯緣湊著她的唇,緩慢地喂她喝下。
  “咳咳……”
  一陣熱辣沒預警地滑過喉嚨,嗆得她不停咳嗽,終於臉色恢復了一點紅潤,身子卻還是因為恐懼而冰涼。
  “真是一個麻煩的傢夥。”看見她這狼狽可憐的模樣,韋馱低咒了聲,大掌輕拍著她的背,替她順氣。
  咳了一陣,蝴蝶終於回過神,喉嚨還是有點熱痛,聲音略帶沙啞地說道:“不要看我我現在臉色一定很差勁,你不要看我……”
  “你在逞強。我發現你沒什麼不好,就有這個怪毛病。一個女孩兒家該柔弱的時候,就不要像個大男人似的。如果今天不是我剛好出現,真不敢想像會有什麼結果!”
  “那是我們胡家的事,不需要你幫忙。”
  “記住,你已經嫁進韋家。別以為你這樣的行為很勇敢,要是你出了事,韋家也脫不了關係,祖奶奶心裏也不會好受。”
  “我不是故意要她老人家擔心,你千萬別對她說。”她昂起稱不上漂亮,卻清澈動人的明眸望著他,祈求他給予肯定的答覆。
  “我不對祖奶奶說,但你要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再一個人去見你舅舅,我從以前就聽說他不是一個善類。”
  “聽你這麼說我的親人,我心裏真的好難過……其實外公很疼舅舅的,他哪可能不告訴他‘紫月’的秘方呢?但是,不肯用心的人,怎麼可能釀出絕品好酒?酒是活的,就像人一樣,需要好好用心對待呀!”
  她含淚硬咽的話語,就像一記悶雷打中他的胸口。韋歇大手撫著她頰畔柔順的黑髮,忽然覺得眼前的她不再是個不起眼的女子,她清澄的淚眸閃亮得教他覺得刺眼,兩片輕顫的唇瓣就如同花兒般誘人品嘗。
  他托起她小巧的下顎,湊唇吻住了她,心裏大受震撼,因為他從未品嘗過如此甜美醉人的滋味。她的唇間泛著一股甜甜的香味,似酒、似花,教人捉摸不清,卻甘願深陷其中。
  當他的唇乍然觸及她的唇瓣時,蝴蝶的心裏有些震驚,她瞪大了水眸,眼中充滿了不敢置信的光芒。
  他在親她?!
  他的溫度從唇瓣緩緩地滲入她的,男性沈麝的氣息教她的心緒為之紊亂,她的心從來沒有如此忐忑過!
  他渴望著她!
  韋馱被心底這種異乎尋常的望震撼了,他抬起頭,斂眸凝轍著她乍看不起眼,實際上卻粉嫩可人的臉蛋,眼神顯得濃郁,像是有一團黑暗不斷在他的眼底醋釀發酵。
  老天!他幾乎為想要得到她而感覺疼痛!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蝴蝶心慌意亂。他的模樣看起來好嚇人,仿佛。要將她吃掉一般!
  他對她的問題置若未聞,唇畔勾起一抹深沈的微笑,冷峻的臉龐也因此柔和了起來。他一再俯首品嘗她柔軟甜嫩的唇瓣,大掌捧著她的後腦,修長偉岸的身軀更進一步將她壓倒在炕上。
  “唔……”她悶悶地發出一聲呻吟,似乎在抗議他為什麼不回答她的問題,更像是陷落在他的吻裏,不能自己。
  他伸手撩開她素白的衣衫,她想開口阻止,卻依舊來不及。她的兩襟被敞開,就連單衣都半褪在肩畔,隱約可見嫩紫色的肚兜,胸前兩團賣起的飽滿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模樣甚是撩人。
  從她肌膚沁出的馨香仿佛蠱毒般教他迷惑,他忍不住埋首在她胸前,張唇含住一隻包裹在胸兜下的嫩蕊,並用兩指揪住了另外一隻,交替撚弄,感覺她仿佛初生的嬰孩般在他的身下蠕動,但她的反應卻是十足的女人,隨著他不斷地撚玩,她漸漸地變得敏感。
  “住手……”
  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唇、他的牙、他的手指,它們在她身上發揮了極大的影響力,她的胸口飽脹,呼吸開始變得喘促,一絲近乎刺痛的快感從他的指尖傳來,那是她從未感受過的愉悅,教她一時心慌了起來。
  在他高大的身軀下,她顯得如此嬌小,她伸手緊緊地揪住他肩上的衣料,不自覺地扭動著纖腰,像是在掙扎,又像是因快感而款擺。
  韋馱發現她比料想中迷人。他一直知道她體型嬌小,卻從來不知道當他將她擁在懷裏時,竟是脆弱得教他忍不住想疼惜。
  蝴蝶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回應他,在她心裏,她並不討厭他的碰觸,甚至在他吻她時,心裏湧起一陣甜蜜……
  此刻,她耳邊充滿了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以及衣物被褪去的聲音……
  或許還有別的聲音,但她已經無心顧及。他的唇合住了她的胸蕊,一陣又一陣的快感不斷在她的血液中流動,漸漸地變成一團火熱,在她的小腹間蔓延開來。
  生平第一次,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欲望!
  他仿佛是一尊被下了蠱毒的傀儡,無法克制自己要她的衝動。
  他抬起臉,從頸後解開她單薄的軟兜細繩,瞬間,淺紫色的遮蔽從她的胸前飄下,她兩團胸房出乎他意料地雪嫩飽滿,兩抹點綴在頂端的櫻色引誘著他……當他發覺時,他已經俯首品嘗她的味道。
  他舔弄著、吸吮著,她甜美的滋味教他忘了淺嘗即止的道理,修長的健臂鎖住她纖細的腰肢,近乎霸道地將她攬向自己,好讓他可以更進一步地品嘗……此刻在他口中,滿是她甜美的處子馨香。
  “不……”
  蝴蝶感覺自己就要在他身下化成一攤軟泥,她弓起身子,伸手想要推開他的吮吻,但就在她的手心碰觸到他鐵石般的肩膀時,那溫熱的觸感與烙印在她胸前的唇就像呼應般,撩起她胸口更強烈的愉悅快感。
  她心裏還沒做好完全的準備,他已經滑下大掌,緩緩地從她的腰身遊移到雙腿之間,修長的指尖邪氣地探入她私密的角落,勾弄著她柔嫩的穀壑,引起她一陣驚慌。
  “你怎麼可以……”蝴蝶瞪大了雙眸,沒想到他會對她這麼做。就算她心裏明白他是她的丈夫,心裏卻還是訝異。
  韋馱擒住她揮舞過來的纖手,將它反執在她的身後,一層層地撩起她下身的裙襦,直至最後一層褻褲時,他並不急著將它卸下,以中指指尖抵住她微微透出濕熱的花心,略施小力,揉撚著那花縫中飽滿的小核。
  “啊……不要……”
  蝴蝶忍不住逸出呻吟,感覺一股原本不屬於自己的濕濡漸漸沾濕了褲底,讓她更加直接感受到他指尖的觸弄,小腹間的那一團火熱漸漸地往上竄升、往下蔓延,使她難以呼吸,也使她雙腿之間越來越濕。
  冷不防地,他扯下她的褻褲,一雙黑眸瞬間變得熾熱。只見她柔軟的恥毛間有一隙微敞的瑰縫,花心充血而且飽滿,如水如蜜的津液像是快要滿溢滴落,充分說明了她此刻的騷動與渴望。
  蝴蝶在他的懷裏輕顫著,不明白自己為何沒力氣阻止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解開她身上餘下的衣物。她的嬌軀變得赤裸,每一寸肌膚都因為碰觸到微涼的空氣而變得敏感,但最教她在意的,還是他熾熱的目光。
  韋馱以靈活的手法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在她逮到機會想逃時,一把將她擒回懷裏,牢牢地壓在長軀之下。
  “唔……”當兩人的肌膚相貼時,蝴蝶忍不住逸出一聲驚呼,不知道原來與人肌膚要貼著是如此蕩漾人心。
  韋馱分開她白玉般的雙腿,大掌捧住她雪白的俏臀,亢熱的欲望抵住了她嬌嫩的花心。最初,是她花縫間那一泓春水包圍住他,他一挺身,立刻就遇上了阻礙。她太過狹小而且嬌弱,卻又溫暖得教他差點喪失理智。
  “不要,痛……”蝴蝶搖頭,感覺自己就在粉碎邊緣。他是如此硬熱亢奮,遠遠超過她的預期。
  韋馱悶吼了聲。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她的呻吟就像魔咒般,教他平素冷靜的腦袋喪失了正常運轉的能力,虎腰猛然一挺,男性昂揚的望完完全全地沒入了她,處子的鮮血仿佛一股熱流沖刷著他。
  撕扯!
  破碎!
  蝴蝶從來沒有感覺自己如此嬌弱,她不知道該如何在他的懷裏將自己一片片拼湊起來,她疼暈了!十指深深地陷入他強健的臂肌裏,抓出了紅色的痕跡,她無力出聲,更無力阻止他緩緩地在她身上進行律動,他的每一下抽送,對她而言都是如火般的煎熬。
  漸漸地,疼痛消退,她的身子裏變得平滑,不再那麼生澀,春潮隨著兩人的交合漸漸地泌出。
  她聽得見他在喊她,但除此之外,她很難聽到多餘的雜音,她感覺眼前的視野變得很狹窄,只能看見他緊繃的臉龐,看起來有點嚴肅,像是在強忍著痛苦……
  他很難過嗎?蝴蝶納悶地想,因為她反倒不那麼疼痛了,方才柔窒內錐心的撕裂痛感仿佛只是她的幻想。
  她伸出纖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清澄的眸子此刻變得有些朦朧,“你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糟糕……”
  “傻瓜!”韋馱看見她的眼瞳中流露出一種怪異的同情,忍不住輕斥了聲,長腰猛然挺進,深深地進入了她!
  “啊……”
  她忍不住呻吟出聲,耳畔聽見他彷如野獸般的低吼,心想,他果真很痛苦,只不過他這個男人比她還要倔強,不肯將自己的痛苦輕易示人。
  隨著韋馱挺進的速度越來越激烈,蝴蝶也不由自主地挺起纖腰,她感覺自己就像陷入了黑暗的無底深淵,時而昏迷,時而清醒,她差點無法控制自己,一次又一次就像睡了又醒過來似的,她不解自己為何會這樣,心裏泛起了一陣不安,忍不住輕輕嚶嚀出聲。
  “不要……我會怕……。”她不自覺地喊,搖著頭,一頭青絲隨之晃蕩,一陣酥麻的快感傳遍她全身,她纖手捉住他的臂膀,指尖陷入他的肌理之間,嬌小的身軀發抖著。
  “放心,有我在。”他在她耳畔哄著,加快了抽送的韻律,在她的身上得到了最高的滿足,熊熊的火聚集在他胯間,似乎只要找到一絲出口,都有可能隨時會道發而出!
  “不要放開我……不要!”她咬著嫩唇,近乎啜泣地祈求道,纖細的十指緊緊地捉牢了他,感覺他的聲音從好遠的地方傳過來,進犯的動作也越來越猛烈,好像要將她整個人貫穿。
  韋馱雙臂摟住她,弓起上身埋首在她胸前,亢熱的望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的下身,猛然,他深深地進入了她,火熱的望有如得到解放的泉源,激射入她柔嫩的花床深處……
  過了久久,蝴蝶依舊無法平復喘息,她嬌弱無力地依偎在他的懷裏,試圖喚回一絲理智或許她真的是暈了頭,但她沒有不情願。她身畔的男人也同時找回了平素的冷靜,他的反應是一陣僵硬,放開了她。
  “老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這麼做!”他咬牙低咒了聲,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痛恨與後悔。
  聞言,蝴蝶的心就像被利針狠螫了一下,痛得她的身子不禁瑟縮了起來。
  她轉身背對著他,努力以不在乎的語氣道:“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你別放在心上。我也不會去跟祖奶奶說的,你還是可以抱持著以前的心態,別把我當一回事。”
  “蝴蝶”他朝她的肩膀伸出大掌。
  “睡吧!我累了,有事明天再說吧!”她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碰觸,用力地閉上雙眸,忍住發燙的淚水奪眶而出。
  她還能怎麼說呢?他都已經後悔了呀!難道她還要恬不知恥地求他改變心意嗎?
  韋馱定定地看著她纖細的背影,那雪白的膀子似乎有些輕顫,像是有些發冷,又像是在強忍住悲傷的抽搐。
  他傷害了她,是嗎?
  他根本就不應該碰她。彼此之間保持距離,或許才是最好的辦法,但他就是無法把持住自己。
  低咒了聲,他起身抄起衣衫隨意套上,大步離開房間,似乎不肯在這裏多待一刻。
  他這個舉動教蝴蝶心裏更加受傷,只是她悶悶地咬著唇,一句話都不肯說……
   
  雖然她嘴裏說教他別介意,但今天早上她卻起得特別早,才一會兒功夫就跑得不見人影。他聽說她進了地窖,大半天都不見她出來。
  愧疚感充斥在他的心頭,這似乎有點可笑,他們明明就是夫妻,昨夜的魚水之歡原本就是應當的,但他卻覺得自己對不起她!
  他並非真心將她當成妻子,但她的清白卻毀在他的手上!
  前些日子,他吩咐畢武調派親信到京城,就是為了調查蝴蝶進入韋府的前因後果。祖奶奶說是兩家交好,締結姻緣是親上加親聽起來並沒有什麼不對,但他曾經在韋家待過那麼多年,卻從來沒有聽說過兩家的交情有好到這種地步!
  而且蝴蝶嫁進韋家也就算了,他卻聽說連胡文端也住進韋家。聽說是酒廠被燒,父女倆無家可歸,祖奶奶才會讓住進韋家。
  所謂知己知彼,他派人調查蝴蝶,是為了讓自己掌握更多屬於她的弱點,
  但此時此刻,他卻覺得自己的行為太過卑劣……她只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弱女子,他何苦用這樣殘酷的手段對待她?
  但在他聽完屬下的報告後,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根本就是一個大傻瓜!他竟然差一點就被她給騙過去了!
  客棧二樓的廂房中,韋馱靜靜地聽完所有的調查結果,眸光因此而顯得冰冷。“你是說,她是為了韋家的錢才嫁給我的?”
  黑色是馱天山莊的顏色,一身黑衣打扮的男人拱手回道“是的。胡家酒廠重建的錢是由韋家代墊。因著韋家的面子,酒廠重建的情況還算順利,並沒有遇上什麼麻煩。”
  “原來,她還是為了錢。”韋馱的嗓音冷冷的,仿佛在陳述著一件與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冷眸望著窗外熙來攘往的人群,手裏握著一杯淡茶。
  “爺。”黑衣人看主子神情駭人,心裏有點生懼。在“馱天山莊”每個人都對這位主子既敬畏又害怕。
  “退下。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來打擾。”韋馱沈喝。
  “是。”黑影一閃,廂房內就只剩下韋馱一個人。
  相較於窗外的喧鬧,屋裏的寂靜顯得綿長且突兀。就在靜極之時,他手中的水杯忽然破碎,刺耳的聲響久久不絕……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1:45


  隔天,從馱天山莊捐來了一封信函,詢問韋馱何時回去。他回到韋家已經許久,山莊裏有許多事情等待他這位主子處理。
  韋歇思前想後,心裏還在為那天的事情略有不快,這些天他們的行為舉止又沒半個正常,他仿佛是唯一被蒙在鼓裏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被派來送信的手下海桑如實稟告,客棧廂房外的人聲對於他們一點影響也沒有。“爺,駛往南海的船隊已經進港了,爺要的貨也都進了倉,不知道爺什麼時候要回去驗貨?”
  “不急,其中只有幾件是要緊貨,必須趕在七月之前送出去,我寫一封信交給你帶回去,看到了信,畢武就會知道該怎麼做。”韋馱從懷裏拿出一封信遞給海桑後,執起酒杯飲了口,忽然臉色一變,或許是聞慣了韋家家裏充斥的香醇酒香,眼前這氣味教他忍不住想皺眉。
  或許那天他該喝喝她親手釀的菊花酒,蝴蝶盡得她娘的真傳,那氣味想必迷人極了……
  “是。”海桑不解主子為什麼臉色陡然一況,只管接信應答。
  忽然,韋馱想到了一件事情,“另外,召集我在山莊差使的隨護進京,我在這裏需要一些人手以供差遣。”
  “爺在京城遇上麻煩嗎?”海桑護主心切,急忙問道。
  韋馱放下酒杯,黑眸盯著杯中半滿的酒液,緩緩地搖頭。“不,我只是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需要一點人手去吧!越快越好。”
  海桑立刻領命而去,打開廂房的門,隱入人群之中。
  韋馱獨自靜坐了半駒,神情若有所思。當小二哥又領著另一批客人進門,他無聲無息地離去,留下了銀兩及一杯半滿的酒……
   
  花前月下,人兒一雙,池塘中水波蕩漾,不時還會聽到魚兒躍水的聲音。蝴蝶站在曲橋上,笑看著韋馱得到她的信兒,依約前來。
  “你找我來這裏幹什麼?”他開門見出直問。
  蝴蝶眼珠轉了一圈,顧左右而言他,“嗯……咱們夫妻倆談心,總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吧!瞧,今天的月色多美呀!”
  聽了這個理由,他淡掃她掃她一眼,毫不客氣地轉身就走。
  “喂,你不要走啊!”蝴蝶急忙拉住他,沒想到他真的一點都不給她面子,真是教她難堪呀!
  他回頭橫了她一眼,“你到底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如果你只是想要與我談心,那就免了,我們之間無話可說。”
  “我是想說想說今天的月色很漂亮,我們可以散步一下,再去大廳裏用膳,你不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主意嗎?”她偏著小臉裝無辜,很努力地想要得到他的信任。
  “是嗎?”質疑的眼神充分透露出“我完全不覺得”的訊息。
  被他這麼一瞧,蝴蝶自己都心虛了。她斂下雙眸,努力找藉口,心想到底是哪個混蛋提議由她來拖住韋馱的主意,對了,是韋雲,他用很虛弱的模樣看著她,教她完全狠不下心腸拒絕。
  唉,真是誤上了賊船啊!她想要跟韋馱裝熟明明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為什麼每個人都要推派她來跟他打交道呢?他們難道不曉得“閻王爺”對她這個凡人向來是不太留情面的嗎?
  “呃……”她必須找個理由留住他,免得一個不慎讓他提前去了大廳,到時候就前功盡棄了!
  “不說嗎?那就算了。”說完,他大爺又要走人。
  蝴蝶陪笑臉拉住他,“我說,我說!聽說你在揚州自立了‘馱天山莊’祖奶奶說你做生意很有一套,我想向你請益一番,看看是否能讓重建後的酒廠有一番新氣象。”
  “一天有十二個時辰,你竟然挑這種時間請益,不覺得奇怪了一點嗎?”他頗不以為然地冷笑挑眉。
  “我想……氣氛好一點,你或許會肯多說一點嘛!”這個理由她倒是說得理直氣壯。管他的,能多拖住他一刻算一刻!
  “真不知道你在玩什麼把戲。”他冷哼了聲,轉身走人,不想被她牽著鼻子團團轉。
  “喂!你不要走呀!你站住,現在還不能去前廳,祖奶奶交代我一定要跟你風花雪月談談天,至少你也給我一點面子嘛!”蝴蝶在他身後拚命地追,心想他這個人的性格真是一點都不好,沒發現自己已經說溜了嘴只見他回眸給她狠狠一瞥,反而更大步地往前廳的方向走去。
  他們兩人穿過園裏的小徑,一前一後抵達前廳,韋馱忽然停住了腳步,愣愣地看著廳前天井中的景物,心裏有些話異,而蝴蝶則是來不及收住步子,一古腦地撞上他如鐵石般的背。
  “好痛!”她退開身,揉揉鼻子,看了他奇怪的神情一眼,然後循著他的眸光也望向天井。
  哇,好神駿的馬兒!她在心裏暗暗讚歎。
  依照一個對馬兒有十足研究的人來說,眼前這匹血馬確實是難得一見的神駿,無論是形體毛色,抑或者是眼神的光彩,都可以算是萬中選一的上好貨色。雖然愛馬成,但韋馱已經好些年沒有見過品質那麼好的寶馬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冷冷地問著自己身後的女人,線條冷硬的臉龐此刻看起來萬分嚇人,“那就是你想要拖住我的原因嗎?”
  “算是吧!”蝴蝶心虛得不敢多瞧他一眼,臉兒垂得低低的。
  韋馱同時也看見了廳堂門口經過一番精心妝點,似乎這個府裏正有喜事發生。他掀起她的手腕,神情陰冷地問,“你到底在玩什麼把戲?不,我應該要問,你們究竟在玩什麼把戲!”
  “難道你自己都沒發現嗎?今天是你的生辰呀!”蝴蝶露出驚訝之色,心想他這個男人怎麼一點見都沒猜想到呢?
  韋馱一時之間有些呆愣,直至此刻,他才終於明白家人們這些日子以來神秘行事的原因。他都忘了今天是他的生辰之日……
  這時,祖奶奶一行人聽見了動靜,循聲從廳裏走出,她拉著拐杖走到韋馱面前,將他帶到馬兒旁,老皺而慈祥的臉上充滿了期待的笑容,“馱兒,依你的眼光來看,這匹馬如何啊?”
  “不差。”向馬兒打量一眼,他的嗓音淡得幾乎不帶一絲感情。
  祖奶奶聞言,心裏高興起來,心想自己的苦心總算不是自費。“今天是你的生辰,這匹馬就當做是你的禮物。馱兒,我們韋家對不起你的,能不能從今以後就算了?韋家需要你,我們也需要你,你可不可以看在祖奶奶的老臉上,就……”
  “所以,那是你們想要收買我繼續替韋家賣命的禮物?”他唇畔掛起一抹極諷刺的笑容。
  “馱兒,我只是……”祖奶奶臉色難堪,急著要解釋,卻又不知道怎麼說才不會招惹他的冷言冷語。
  “這份厚禮,我心領了。祖奶奶,請你把它收回去吧!我不會收的。”韋馱當著眾人的面回絕。
  老人家的顏面盡掃,卻還是一味地陪著笑臉,“不不不,馱兒,這份禮是祖奶奶向你道歉的,你喜不喜……”
  韋馱不想看這名長輩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著自己,陡然喝斷她的話,“祖奶奶,我說過這份厚禮我心領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就容孫兒告退吧!”說完,他將眾人拋在腦後,轉身就走。
  “馱兒!”祖奶奶不知所措地叫喚,老臉上的神情落寞得很,灰黯得教人感到不舍。
  蝴蝶知道這是他們韋家的家務事,自己不該多管閒事,但她完全制止不了自己的行動,撩起裙擺,氣衝衝地往他身後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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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腳程好快!
  蝴蝶追在韋馱身後,三步並作兩步,只想著能夠接近他一些,但一個不留心,就又被他遠遠拋在後頭。
  “你給我等一下!”她嬌喘咻咻,決定先發聲,因為她實在沒有體力跟上他了!
  “你來幹什麼?”韋馱定住腳步,臉色不善地回眸。
  夜色下,他兩丸瞳眸冷得像冰一樣,蝴蝶被他陰霾黑暗的神情駭了一跳,但她還是告訴自己要堅持下去,絕對不能打退堂鼓。
  她雙手腰,以壯大自己的聲勢,“你以為自己在幹什麼?祖奶奶的神情很失望,她對今天的事情期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是很真心的要幫你慶祝,為什麼你要這樣嚴厲地拒絕她老人家?”
  對於她的嚴厲指責,韋馱絲毫不以為意地冷冷一笑,“你不知道嗎?好,那就讓我告訴你事情的前因後果!你知道我當年為什麼會毅然決定離開韋家嗎?”
  “聽說你在跟祖奶奶鬧脾氣,你覺得她比較疼韋雲,所以一氣之下就走了。”身為他的娘子,對於他的生平多少還是要瞭解一下,免得被人家說她這個娘子不太盡責。
  韋馱為這個說法苦笑,“祖奶奶確實應該比較疼愛韋雲,因為他才是這個家真正的繼承人,我這個長子身分只不過是暫借的……二十四年前,爹收養了四歲的我,希望我能夠輔佐雲弟。哪知在爹去世前,竟然將韋家交到我手裏。或許是因為多年來我一直跟在他老人家身邊學習,他信得過我,知道我能把韋家打理得很好我也一直以這個目標期許自己。”
  他的神情顯得有些陰鬱,冷峻的臉龐頓時變得就像個大男孩,言談中流露出一絲孤寂。
  “可是,就在兩年多前,發生了一件事,那天我與雲弟因為有些事情起了爭執,雲弟因此大病了三天三夜,大夫好幾次都告訴祖奶奶情況不妙。第三天晚上,祖奶奶把我叫到她跟前,警告我要認清楚自己的身分,無論如何,我都只是這個家的養子,要是雲弟有個三長兩短,她絕對不會原諒我。”
  “祖奶奶真的那麼說?”她不信祖奶奶竟然會說出那樣的話!老天,當韋馱親耳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裏有多痛?!
  瞬間,她竟莫名地為他感到不舍,心口隱隱發熱,有種想要為他而哭的衝動如果,她聽說的事情是真的,如果,韋馱以前真的對家人很好,好到幾乎寵溺的地步,那麼,這樣殘忍無情的話語,對他的傷害是何等巨大!
  韋馱從她臉上看見了同情,一時間哭笑不得。她不是來責問他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可憐起他來了?!
  但他最不想要的就是別人的憐憫,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更加可悲……韋馱別開視線不看她,“你可以不信,我卻不能忘懷。這麼多年來,我自問對韋家盡心盡力,從來沒有虧待過任何人,但到最終,我依舊只是一個局外人……這是一個永遠都不能改變的事實。”
  蝴蝶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雙澄亮的眸子盯住他不放,“難怪自從你回到韋家,祖奶奶看著你的眼神總是有點古怪,像是愧疚,又像是傷心……我想,她一定很後悔當初跟你說那些話。”
  為什麼她明明對這個男人一點好感也沒有,現在她卻好想多瞭解他一點,希望能夠分擔一點他內心的沈重悲傷?蝴蝶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不敢再多想。
  “那都不重要了,我不可能再回到韋家,正如我不可能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一樣。”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把當年的事情告訴她,畢竟他心裏直覺要否定她的存在,不容許她越雷池一步。
  他的話就像利針般無情地往她的心坎一刺,蝴蝶心裏有一股氣針對著他而湧起,教她只想狠狠痛批他這個縮頭烏龜。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回來呢?你如果不回韋家的話,不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嗎?祖奶奶或許會感到失望,但至少不會傷心!你聽著,這裏每個人都很耐心地等待著你,等待你恢復以前的樣子……你知道這匹馬的意義有多重大嗎?這是祖奶奶專程替你從大食買回來的汗血寶馬!她知道當年你為了她送出自己心愛的馬匹,心裏有多麼捨不得,所以她命人悄悄地買下這匹寶馬,就是為了給你驚喜呀!”
  “我……”韋馱一時語塞。她因怒意而泛紅的臉蛋此時顯得異常亮麗,教他完全無法忽視。
  “他們總是對我說你有多好,但你根本就不是他們說的那個樣子!你的心是殘忍的,祖奶奶對你這麼好,你卻忍心傷害她老人家!”蝴蝶氣憤地說完,忽然流露出悲傷的神情,“你知道她有多麼期待今天,期待你能夠接受嗎?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不要再說了!”他硬聲斥道。
  “我偏要說!祖奶奶當年確實是說錯話了,可是她也後悔了呀!我想她這兩年心裏一定很不好受,你說他們利用你,其實我才是那個被利用的人!他們利用我的存在,引誘你回韋家……既然你已經回來了,為什麼就不肯平心靜氣聽他們怎麼說呢?”
  她心底明白,卻從不介意自己只是一個籌碼。但如果她的存在只是為了他這個沒心沒肺的男人,她就替自己、替韋家覺得不值。
  “我心裏沒有不認他們。”韋歇冷硬的臉龐泛過一絲赧然,似乎說出這句話,需要花費他極大的勇氣。
  “那就好。沒有不認我們就好。”蒼老慈祥的嗓音忽然從他們背後傳來,韋馱與蝴蝶兩人不約而同地回頭,看見祖奶奶與其他人緩緩向他們走過來。
  “祖奶奶……”韋馱神情古怪地別過眸光,沒想到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會被他們聽見。
  “馱兒,祖奶奶當年是急昏了頭,一時沒想到你也是這家裏的孩子,就算沒了雲兒,還有你會孝順我,是不是親生的,哪有什麼差別呢?”老人家沈睿慈藹的眸子直揪著孫兒,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回應。
  沒有人說話,似乎也都在等待著……
  靜默了半啊,韋馱才終於回過眸,正視眼前的長輩。
  “祖奶奶,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好了,你喜歡祖奶奶替你準備的禮物嗎?”祖奶奶笑呵呵地間。
  “嗯。”他淡然頷首。
  “喜歡就好。只要你喜歡它,祖奶奶就比什麼都高興……馱兒,當年祖奶奶只是太心急,並不是真心把你當外人,我知道你一直都比其他人更孝順我這個老太婆……我不知道自己當初是否鬼迷了心竅,才會忍心傷害你這個體貼的孩子你能原諒我嗎?”帶著眾人的期盼,祖奶奶終於問出口。
  “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了。”他揚起一抹淺淺的笑,顯得有些牽強。
  聽孫兒不正面回答,祖奶奶心裏也有數。但只要他肯接受她的禮物,她就已經滿足了。“我們回大廳去吧!飯菜都快涼了。”
  “好。”韋馱微笑應著,邁開步伐隨著老人家而去。
  在經過蝴蝶身邊時,他頓了一下,“謝謝你。”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蝴蝶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幫了他,但人家既然要感謝她,她就不客氣的接受了。
  “我想,祖奶奶他們並不是真的想要利用你。我看得出來,他們很喜歡你。”他想,或許在這整件事之中,她也只是一個受害者,他根本就不應該對她抱著如此強烈的敵意。
  “我知道。”她嫣然一笑。“娘以前常告訴我,並不是只有好看的容貌才能得到別人的喜愛,我自認心腸不差。”
  “你……其實也沒那麼醜。”他丟下這一句,聽見前方傳來催促聲,先她一步離去,臨去前還投給她深深的一瞥。
  他這是在讚美她嗎?蝴蝶納悶地偏著頭,望著他離去的偉岸背影,隨即覺得好笑。
  這時她也聽見了催促聲,看見他也回頭看她,跟著眾人等她,她心裏不覺一甜,邁開蓮足,輕快地朝他們跑去………
   
  短暫的平靜。
  這是蝴蝶對這些日子的形容。韋馱的生辰已過了半個月,他對家人的態度不再劍拔弩張,弄得人心惶惶。
  可是,他堅持不回韋家,還說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回“馱天山莊”,而祖奶奶心裏不同意,可是並沒有說話。
  所以她才說這種平靜是短暫的,遲早還會發生問題。
  至於她,她只要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裏沒有太醜就好了,似乎也不需要計較太多。反正他們又不是真正的夫妻!
  眼前還有酒廠的事情要她操心。師傅告訴她建地窖間的石材短缺,可能要多花一點時間才能補齊,為了以最好的環境釀酒,她也只好妥協。
  走在回韋家的路上,蝴蝶心裏估量著還要多久才能把酒廠建好。
  只怕她要在韋家多待一段日子了……
  從韋府到酒廠,都要經過白雲寺。近日來這條路蝴蝶走慣了,就算是閉著眼睛都能夠走得順暢。她從東門口拐了個彎,沒想到會遇上有人阻擋,她定眼一看,竟然是自從酒廠發生火災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的舅舅趙葆。
  從她娘還在世時,這個舅舅就一直找酒廠的麻煩,說她外公偏心,竟然把“紫月”的制法傳女不傳子,讓他這個兒子至今沒有什麼成就,硬是要找她娘討回公道。
  “你這丫頭,以為嫁進韋家我就怕你了嗎?”趙謀冷笑兩聲,仗著身後有兩個大漢幫襯,說起話來特別囂張。
  “舅舅?!”蝴蝶沒想到自己還會見到他,失聲喊出。
  趙碟看見她如此訝異,心中暗笑,“還知道要叫我一聲舅舅?真是乖丫頭。那你就別惹舅舅生氣,快點把東西交出來!”
  “哼!叫你一聲舅舅是看在我娘的面子上,否則我根本就不想理你這個下流無恥之徒!”說完,蝴蝶就要繞過他們離開,沒料到被其中一名大漢惡意擋下,另一名大漢則是趁機斷了她的退路,教她進退不得。
  “把秘方給我,不要逼我對你動手!”趙謀不想再跟她浪費時間,開門見山說明來意。
  蝴蝶冷笑了聲,“你已經動手了,不是嗎?你得不到‘紫月’的獨門配方,已經對酒廠下手,把它燒成一堆灰燼了,不是嗎?”
  “原來你心裏也明白那件事情是我幹的那就廢話少說,把秘方交出來,不然我就對你這個外甥女不客氣了!”起初趙葆的神情似是有些心虛,後來他決定豁出去了!
  “就算死,我也不給你!”蝴蝶知道她現在只有一個人,貿然與他對抗有點不智,但她就是不想對他屈服,讓他得意。
  “敬酒不吃吃罰酒!來人啊,把這丫頭給我拿下!”趙謀手一揚,他用重金請來的兩名大漢依言將她左右架住。
  “放開我!”蝴蝶鎮靜地喝,告訴自己在這種時候必須氣定神閑,才能好好想辦法對付他們。但她只是一個弱女子,無論她再努力,總是掙不過男人你蠻力。
  “哼哼,聽說你相公回來了是不?我這兩個兄弟很久沒玩女人了,正好眼前就有現成的,雖然長得不是太漂亮,不過我想他們不會太介意。只是不知道你相公會怎麼想?”趙葆的笑容非常淫穢,提醒她最好乖乖配合,否則他……不保證後果。
  “卑鄙!”蝴蝶心底一陣發涼,急著要甩開兩名男子的鉗制,前所未有的恐懼教她再也無法冷靜。
  “關於那個問題,你何不來問問我本人呢?”韋馱冰寒至極的嗓調幽幽揚起,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何時來到趙葆身後。他看見自己的妻子被人捉住,眼神陡然一暗。
  “韋……韋馱?!”趙葆轉頭,沒想到他本人竟然會出現,被他如閻王般冷酷的臉龐嚇得雙腿一軟。
  他從以前就聽說過韋馱這個人不好惹,除了高超的生意手腕之外,更是殺人不見半滴血,與他為敵的人,向來下場都不太好。
  “你捉住我的妻子做什麼?給你一句忠告,誰敢對我的人動手,就是跟我韋馱過不去。”他的噪音很輕很冷,陰魅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趙葆。
  為商之道,其中有一條就是認人之術,韋馱一眼就認出他是蝴蝶的舅舅趙葆。以前他還在韋家時,就聽錢莊的管事提過這個人,說他生性無賴,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而他與胡家酒廠的爭執更是時有所聞。
  “這……這是……韋大公子,我是想……”趙葆仿佛一隻被蛇眼盯住的老鼠?嚇得直發顫,一時片刻想不出理由。
  “想說什麼?”韋馱笑得很淡,那笑容卻像利刃般能置人於死地。
  蝴蝶第一次見到韋馱這個樣子。在對韋家人時,他的語氣再冷、再硬,她都清楚地知道他不會傷害任何人,但現在她卻隱約嗅到血腥的氣息從他的言語中滲出。
  她咬著唇凝視著他,不知道究竟該將他當成自己的什麼人。在名分上,他們是夫妻,但就實質上,他們什麼都不是,所以就算他此刻見死不救,她可能會有點失望,卻不會太訝異。
  “我跟她……韋大公子,我只是想向自己的外甥女要點東西,你不會太介意吧?”趙葆笑嘻嘻地間,暗中示意身後的兩名大漢行動。其中一人放開了蝴蝶,悄悄地從後巷潛到韋馱身後,準備伺機而動。
  “小心!”蝴蝶不管自己會遭遇到什麼危險,出聲提醒韋馱有人要對他不利。
  韋歇掃視她一眼,他的眼神仿佛在說她這麼冒險根本就是在幹蠢事,然後就在迅雷不及掩耳的情況之下,長身一躍,淩空飛退,一腳將那名要偷襲的大漢踢向趙葆,讓他們兩個跌成一團。
  這時,他以趙葆兩人的腦袋當腳墊,前後一點,就飛掠到蝴蝶面前,撂倒捉住她的大漢,長臂圈住她纖細的腰身騰空飛起。
  臨去之前,他投給趙葆冷淡的一瞥,幽聲說道“韋家的人,豈是你說動就動的?記住,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不會再這麼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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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1:24


  回到韋家的第二天,韋馱就發現了祖奶奶的意圖。一群以前在他手下工作的部屬陸續前來向他請示,仿佛他從來沒有離開過,一直都是主掌韋府大權的當家。
  他殘忍地對他們拒而不見,不顧他們失望的眼神他知道這些人對韋家都是忠心耿耿,或許也因為如此,他才對這些忠僕更反感。
  “馱兒,聽說管事們求見,你都推掉了呀?”祖奶奶從早到晚不知道已經聽過多少人抱怨,對於大少爺奉送的閉門羹小有意見。有些人不過是抱著敍舊的心前來,沒想到也遭到同樣的命運。
  為此,她特地召見長孫,一方面想瞭解一下狀況,另外一方面也想跟他多說說體己話,一解這兩年來心裏對他的愧疚之意。
  “是的。”
  韋馱心裏早就料到祖奶奶的問題,面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老人,維持一貫的淡然。
  祖奶奶對於孫兒的冷淡則是有些失望。“唉……這兩年來,老太婆我心裏挺不好受的馱兒,當年那件事只不過是誤會一場,是祖奶奶說話太重了,你難道就不能原諒祖奶奶一時心急,說出來的重話嗎?”
  “祖奶奶當年說的句句都是實話,談不上什麼原不原諒。”他的語氣平直,眸中閃過一絲不平靜的波濤。
  “這麼說來,你是不肯原諒我這個老太婆了?馱兒,韋家沒人把你當外人,這兩年來,祖奶奶心裏也不好過,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
  “讓我退婚。”他冷不防地丟出這一句,教人措手不及。
  祖奶奶嚇了好一大跳,沒想到這話題竟然會扯到婚事上頭。“退婚?馱兒,你在開什麼玩笑?!蝶兒已經進了韋家門,怎麼能夠隨便請人家離開?這未免太為難人家,沒有道理!”
  “祖奶奶,您不為難人家,那是打算為難我囉?”他冷笑挑起眉,尖銳地反問。
  “只要你肯接受她,就誰都不為難。”一個是她亟欲想要取得原諒的孫兒,一個是頗得她好感的後輩,兩個都教她難以取捨。
  “我跟蝴蝶沒有感情,要我接受她就是為難。祖奶奶,我不會接受她,更不可能回韋家,既然我已經認清了事實,勸您也及早接受吧!”
  “馱兒……”
  “祖奶奶休息吧!馱兒告退。”說完,他轉身就走。
  “慢”老人家挽留的話還來不及說,韋馱已經消失在門的另一端。
  祖奶奶失望地歎了口氣,心裏悔不當初。
   
  韋府的一切事物都如同他記憶中那般如果硬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那就是空氣中多了一絲酒味,甜甜的,彷似果香,又沁著淺淡的花香味。
  從祖奶奶的院落離開後,韋馱不自覺地循著酒香走到地窖間。他記得這裏是爹以前最喜歡的地方,他老人家也愛品酒,每逢節慶之時,他就會從窖裏拿出珍藏的好酒出來與眾人共用。
  過去的回憶如同利針般刺痛著他,韋馱推開窖門,一步步走下樓梯,他看見一縷纖細的身影穿梭在酒缸之間,忙碌得像只小巧可愛的蜂兒。
  空氣中濃烈的酒香教他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養父仍舊在世……可是當蝴蝶回眸時,她那一張平凡的臉蛋提醒了他這是現實。
  “你……你怎麼會來這裏?我知道了,一定是祖奶奶告訴你我在這裏,她老人家巴不得我們兩個人整天綁在一塊兒培養感情。”
  蝴蝶從壺裏斟了杯澄黃的酒液,一邊說著,一邊吸嗅著酒的香味,最後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我只是聞到了酒香味,並不打算跟你培養任何不必要的感情。”他緩步拾階而下,毫不留情地反駁。
  蝴蝶聳聳肩,不改小臉上滿意的微笑,不想因為他而破壞釀了一壇好酒的心情。“隨便你。不過與其跟你培養感情,我倒不如跟我的酒培養只要我肯好好用心對待它們,它們就不會令我失望。”
  “你說話可真是直截了當。”
  “我以為咱們昨天就已經說好了不拐彎抹角。你已經那麼老實對我說出內心的感想,我也應該對你坦誠,不是嗎?”她輕啜了口酒汁,含在舌根下品味著其中奧妙的滋味,最後才順喉吞下。
  “到底我應該怎麼做,才能順利擺脫你呢?”韋歇開門見山地間,一點兒都不掩飾內心對她的不滿。
  他實在看不慣這個女人,她的一舉一動不像尋常女子,教他最反感的則是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我從來都沒有想要纏著你。現在是你自己回來的,我又沒有求著你一定要回來認我這個妻子。”她理所當然地回答他,心裏覺得他不可理喻。在這同時,她逐一檢查每揖酒的成熟狀況。
  “我妻子的人選,應該由我自己來決定。”他箭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纖細白淨的手腕,發現她肌膚的觸感比他想像中更柔細滑嫩。
  蝴蝶沒想到他會擒住自己,一時間有點愕然,抬起眸子瞅著他,“請你再給我一點時間。你大可以喜歡別的女人,並考慮娶她為妻,只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好不好?”
  “你要我給你時間做什麼?蝴蝶,你究竟想幹什麼?”他陰沈的眸光直勾勾地啾著她,試圖從她澄亮的瞳中獲得解答。
  蝴蝶咬唇思考了半天,反覆想著要如何開口,但就在這時,一名廚娘推開窖門,看到他們兩人都在,一時遲疑著不敢走下來。
  “大少爺,少夫人。”廚娘小聲喚道,心裏其實有點害怕,因為她聽說大少爺回來之後,整個人性情大變,可怕得很!
  “有事嗎?芳娘。”蝴蝶微笑間。
  芳娘聽到她這麼一間,才終於開口道。“少夫人,我家那老頭昨天吃了蟹以後,整個人就不太對勁聽說上次阿萬鼻子的老毛病犯了,從少夫人這裏拿了一小壇什麼十……十什麼的酒回去擦,沒幾天就好了,我想……”
  “那是十藥草酒,能治鼻病,治不了蟹毒。我給你一小壇紫蘇酒,你回去試試。不過有病還是要看大夫,不能光靠我的酒治病,知道嗎?”
  蝴蝶趁著韋馱一時疏忽,抽回纖手,從角落拿起一小壇酒,走上階梯交給芳娘。
  芳娘高興得眉開眼笑,“少夫人的酒比大夫的藥還有用!大家從很久以前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真那麼有用。”
  “快回去吧!你丈夫還在等著你回去止肚疼呢!”蝴蝶好心催促道。
  “是是是,謝謝少夫人!”連連稱謝點頭後,芳娘像捧著寶貝般,帶著紫蘇酒離開地窖。
  “這種事情很常發生嗎?”在芳娘走後,韋馱冷冷地問道。
  “什麼事情?”蝴蝶不解。說實話,她心裏很慶倖芳娘突然造訪,讓她有機會在他的逼問下稍喘口氣。
  “收買人心啊!你收買了不少人心,想必花了不少功夫吧?”韋馱的話冰冷得像利刃,毫不留情地攻擊著她。
  蝴蝶輕蹙眉心,略顯急促地搖頭,表情顯得有些受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需要花什麼功夫嗎?他們對我好,我自然就對他們也好,我想這是很自然的道理吧?”
  韋馱揚唇冷笑,“你釀酒的功夫不錯,是傳自你娘的手藝吧?記得我還在京城時,胡家酒廠的招牌‘紫月’是所有酒號極愛的珍品,無論是王公貴族、朱門仕紳,都以能夠取得一體如此佳釀為豪。怎麼,你就是以此珍品討得韋家上下所有人的喜歡嗎?”
  “很可惜,我也想要有一壇‘紫月’可以送人,不過將有好幾年的時間不會有新的‘紫月’問市了。”說著,她柔柔地輕歎口氣。
  “為什麼?”韋馱對她悲傷的神情感到費解。
  “因為……算了,過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對了,你要不要喝點我新釀的酒,幫我試試味道?”一想到可以請人試喝新酒,蝴蝶的興致就全部湧了上來,像個充滿期待的小女孩。
  而他則是搖頭,潑了她一盆冷水,“對酒,我沒有什麼品鑒的能力,你另找他人吧!”
  “這是菊花酒,是我打算今年九九重陽時獻給祖奶奶的酒,拜託你替我嘗嘗味道夠不夠我聽說以前公公是個愛酒之人,你跟在他老人家身邊那麼久,想必也練就了一身好功夫吧!”她眨巴著明眸,語氣稍嫌奉承了一點。
  “我說不要就是不要。”這女人怎麼說不聽?韋馱眉心之間的刻痕不禁更深了。
  蝴蝶確實不太想放棄他,一味地鼓吹,“人家說菊花酒可以美容養顏、延年益壽,好處多得數不完拜託啦!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該找誰了!韋雲身體病弱,不知道能不能喝酒,豫兒年紀還小,讓他喝酒好像不大好。要是我隨便把酒給下人喝,祖奶奶知道了一定會不高興,所以……”
  “所以我是你萬不得已的選擇?”韋馱覺得自己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反而心情更加不舒爽。
  “呃……如果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相公大人,難道你不覺得我們能當夫妻就是有緣分嗎?要是你能夠幫我試酒,我保證絕對不會跟祖奶奶他們說,其實你房裏有一條秘道,每次你都偷偷從那裏溜走,害她老人家還滿心期待,以為咱們圓了房,十個月後我會生出一個小寶寶……你知道我背負了多大的期望嗎?生不出孩子又不是我一個人的錯,你說對不對呀?相公大人。”雖然她嘴裏沒說,但擺明瞭就是在威脅他。
  而韋歇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拖住小辮子,他冷不防地朝她逼近,“你想要圓房嗎?好,我不介意在這個地方跟你做!為了不讓你十個月後生不出孩子,我們現在就開始努力吧!”
  他驟然轉變的態度教她大吃一驚,不停地往後閃躲。“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你你……後退一點,不要再靠過來了!”
  “你不是想去告我的狀嗎?”他一點兒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高大的長軀在酒缸之間穿梭自如。
  “沒有!我不是那種小人……你不要再走過來了啦!”她可不希望十個月後真的跟他生出一個小寶寶。
  “這麼說,你是不會去告我的狀囉?”他腳步一頓。
  “絕對不會。”她拚命搖頭,唯恐他不知道她的決心。
  他投給她冷冷一瞥,“記住,以後別讓我聽見你想要以祖奶奶來要脅我,不然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是,相公大人。”
  她用力點頭,表示完全沒有意見。雖然在自己丈夫面前極力保住貞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他們不是尋常夫妻,所以正常的情況不適用在他們身上。
  “有件事情你還沒弄清楚,我不妨再提醒你一次我不是你相公。”韋馱冷冷地說完,轉身大步離開地窖。從她嘴裏吐出的那兩個字,刺耳得教他臉色陰沈,心情鬱悶。
  “喔。”蝴蝶小小聲地在他身後回答,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見。
  她抱起一壇菊花酒,望著他的背影宜發愁,想著她到底還能找誰來試酒?
  這菊花酒可是她第一次試做呢!真沒想到他一點面子都不給……
   
  盛夏的晚風吹得人心一爽,未到初更,天邊一抹彩霞還未完全褪去,蝴蝶一路從地窖走到大廳,平常在這個時候廳裏已經備好了晚膳,她腳步輕快地踏進廳門,見祖奶奶一群人圍在一塊兒,低聲討論著。
  “你們在說什麼?”她冷不防地出現在他們後面,嚇了他們一跳,只有韋雲打從一開始就看見了她,並沒有太大的反應。
  “丫頭,下回出點聲音,別嚇壞了我這個老太婆。”祖奶奶雖是斥責,但語氣充滿了憐愛。
  “我知道了!”她笑咪咪地點頭。“不過你們還沒有告訴我,剛才神秘兮兮的到底在說什麼?”
  老夫人回頭看看門口,見沒有人進來後,才壓低聲音在她耳邊說了幾句。
  聽完之後,蝴蝶一臉古怪,似乎聽見了一件非常不可思議的事情。
  “蝶丫頭,你可千萬不要漏了口風啊!”祖奶奶千萬叮嚀。
  “那當然,祖奶奶的心血我怎麼可能忍心糟蹋呢?”蝴蝶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但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她不好多說什麼,只覺得剛才婆婆對她說的事,跟她認識的那個男人八竿子打不著關係。
  “好好好。”祖奶奶稱許地點頭,“說老實話,我老太婆為了這件事情費了好大力氣,真是皇天不負苦心人,他一定會很喜歡的。”
  “我想也是。沒想到祖奶奶那麼有心,找到那麼好的東西。”只是為了那個男人,就一點兒都不值得,蝴蝶心想。
  “我老太婆日子所剩無多,心心念念就等這一天,當然要多花點心思,免得都踏進棺材了,心裏還有缺憾。”說著,老人家歎了口氣。
  “胡說,祖奶奶一定會長命百歲的。”蝴蝶笑著牽住祖奶奶的手,一群人都笑呵呵的。
  突然,韋雲一個眼神,教他們都住了嘴。
  韋歇前腳才踏進廳裏,本來熱鬧喧騰的氣氛,立刻就變得靜悄一片,每個人都屏住氣息望著他,好像在猜測他究竟聽見了多少,等到他後腳也進了廳,人們臉上不約而同都掛上了一抹微笑。
  “馱兒。”祖奶奶與老夫人親熱地喚。
  “大哥。”韋雲與韋毓則是笑咪咪的。
  蝴蝶原本是不發一語地低著頭,心想他們喊他們的,關她什麼事!卻沒料到有人從她背後推了一把,提醒她千萬不要露了馬腳。
  “相公。”她只好跟著甜甜一喚,心想推她的那個人有沒有搞錯?她對韋馱表現得太親熱才比較奇怪吧!她回眸掃視了眾人一眼,發現他們個個裝佯,沒人敢承認自己的罪行。
  “嗯。”韋馱輕哼了聲,銳利地審視他們的神情,教他們一個個頭皮都跟著發麻了起來。
  “馱兒,你吃飽了嗎?”老夫人覺得自己身為娘親,理應要為這種場面說說話,所以提出了一個最無害的問題。
  “現在還不到初更,才正是用膳時問,難道你們都已經吃過了嗎?”韋馱冷挑起眉,似笑非笑。
  “不不不,當然還沒有。娘是想說……。”老夫人一時語塞。她本是位不經事的千金小姐,之後嫁做商人婦也是過著好日子,所以凡是說謊騙人這種不好的習慣,她統統不會。
  “你是想告訴我,剛才你們偷偷摸摸討論的事情嗎?”他冷不防地丟出這個問題,教眾人一驚,但老夫人卻因為沒有心眼,一時反應不過來,心裏還覺得兒子肯回答她算是一件好事。
  她很高興地點點頭,“是……”有人在她背後一撞,把她給嚇醒,“不不不,不是,那件事情絕對不能對你說”
  “娘!”蝴蝶等一干人瞪大了眼。
  “媳婦兒!”祖奶奶則是差點沒了氣。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忘了絕對不可以告訴他的馱兒,我是想說……馱兒,你要去哪里?”老夫人一臉不解地看著韋馱大步往外走,心裏有點詫異。
  其他人則是垮著臉,心想這下糟糕了,就算韋馱本來不會誤會,也絕對被那番話給惹惱了!
  韋馱不想看著他們個個一臉詭譎含笑的模樣,心裏頗不是滋味,有種被人拒於門外的感覺。
  果然,他不是真正的韋家人,他們對待他的態度自然不太一樣。但蝴蝶不也是外人嗎?為什麼她卻笑得好像是他們的一分子?
  這教他心裏感到不悅,不過他卻沒有發作。而他若想要繼續隱忍不發作,唯一之計就是離開!再多看他們一眼,都會教他心情惡劣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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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1:05


  自從韋馱捎了那封信回來後,從那一天起,韋家裏的每個人,上至祖奶奶、老夫人,下至劈柴擔水的僕人都在引領期盼他的歸來,韋家上上下下就像在過年節似的,凡是好看、好用、好穿的全都使上了,為的就是讓韋馱這個大人物有“回家”的感覺!
  反觀蝴蝶,她就像一個沒有關係的局外人,她不讓自己有時間多想,埋頭釀酒,跟師傅討論重建的進度,試圖對每個人談論韋馱的言語充耳不聞,因為那只會教她的心情更混亂。
  那個韋馱真的有那麼重要嗎?每個人都把他當作神似的,這幾天她光是聽他以前的“豐功偉業”就聽得耳朵快要長。
  他們說他做生意的本事一流。
  他們說他對待家人好得不得了。
  他們說他面噁心善,從不吝于在旱災時廣布米糧,接濟該説明的人。
  他們說他做人很有原則,惡人對他聞之喪膽。
  他們說他們說……他們說!
  現在她的腦裏有一堆“他們說”’塞得她一顆小腦袋都快裂開了。在這之前,她真的半點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嫁了一個多了不起的相公!
  “少夫人,請你快點準備,大公子他……他已經快到京城了!”丫鬟翠菊歡天喜地的跑進空間裏,也不管蝴蝶手裏正忙著,興匆匆地將她拉走,心裏想著要好好將主子巧妙打扮,絕對要讓大公子滿意才好!
   
  派去接應的人回報,說大公子人已經進了京城,應該再過片刻就會抵達韋家大門,要府裏的人手腳俐落一點,隨時準備迎接。
  蝴蝶從一早就被打扮得像朵花兒,她自知沒有過人出色的容貌,一襲桃紅的鍛衫穿在她身上,顯得有些俗麗,不知道那位“大公子”是否喜歡這個調調?搞不好他愛得很,這她就不得而知了!
  成親兩個多月,她今天才第一次要親眼見到相公的面,這種感覺實在太奇怪了,她索性低著頭,管這個大廳裏每個人都恨不得自己的脖子有十丈長,好早一點見到那位“大公子”她只顧想著自己的事情,出了神都不自知。
  她沒有注意到每個人都屏息以待,聽到門外有一絲風吹草動就以為是人到了,好幾次都撲了空。最後就在他們都已經失望到極點的時候,男人沈穩的腳步慵慢地踏進廳門,午後的斜陽將男人高大的身影拉得式長。
  “馱兒,真的是你!謝天謝地,你終於回來了!”祖奶奶拉著龍頭拐杖從首座站起來,原本健朗的步伐此時顯得有些顫抖。
  “祖奶奶。”韋馱禮貌地拜見過祖奶奶與老夫人,對於其他人則是輕掃而過,開門見山地問。“你們替我娶的新娘在哪里?”
  “你是說蝶兒?她她她在……在……”祖奶奶張望了好一會兒,才從擁擠的人群中找到了沈默的蝶兒。人們順著她的視線讓開了一條小徑,一抹桃紅色的纖影乍現其中。“她就是蝶兒,是祖奶奶替你娶的新娘,蝶兒,快過來見見你的相公。”
  韋馱細了銳利的黑眸,注視著站在人群中絲毫不起眼的蝶兒她的容貌勉強稱得上清秀,但沒有自覺地穿上一身華服,非但沒有替她增添光彩,反而顯得俗氣逼人。
  他在心裏冷笑了聲,看著她在祖奶奶的半推半拉之下走到他面前,他這才發現她的體型比他想像中嬌小,他必須低下頭才能與她的視線正對,而現在他只能看到她的頭頂插了兩支金色的鳳釵,依舊是令人難以忍受的俗氣……他忍不住擰起眉心,沒有想到自己未曾謀面的娘子竟然品味低落至斯。
  “馱兒,蝶兒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要辜負人家呀!”祖奶奶看著孫子打量著孫媳婦兒,忍不住湊興道。
  “如果只是好女孩我就必須負責,那我以後就不能上街了,否則放眼望去的‘好女孩’我是不是都應該要對她們負責?”韋馱揚唇冷笑。
  “這……”祖奶奶被他尖銳的回答逼得啞口無言。她原本是一番好意,沒想到許久不見的長孫會給她這樣的答覆。
  她記得以前他不是這個樣子的呀!怎麼一段日子不見,他整個人都變了個樣子,陌生……而且冷淡?!
  “祖奶奶,大哥想必是旅途勞頓,吃睡不好,才會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
  韋雲一陣涼笑打斷了令人尷尬的氣氛。他下意識地避開兄長淩厲的瞪視,隨口吩咐,“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張羅美酒佳館替大公子洗塵!”
  “是是是……”下人們一窩蜂地湧來,也一窩蜂地散去,頓時大廳中就只剩下韋家人如果把已經嫁進門的蝴蝶也算在裏頭的話。
  她揚起水眸打量自己的丈夫,他正好轉身背對著她,高大寬闊的背影透出一股難以忽視的疏漠感,她困惑地眨了眨眼,心想他跟自己想像中的樣子出入甚大不,他們簡直就是兩個人!
  如果不是知道自己還活著,她會以為眼前所看到的是閻王呢!他的神情冰冷得教人心裏發顫。
  韋家人口口聲聲對她說,韋馱是一個面噁心善的人;雖然做起生意來毫不拖泥帶水,個性果斷而睿智,最重要的是,他對家人極好。她並不清楚他究竟對家人好到什麼程度,但如今看來,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眾人熱熱鬧鬧一場之後,很識相地在接近初更的時候,將蝴蝶送回新房去,並且千方百計把韋馱也騙進去,出門時,還有人很“不小心”地把房門給鎖上,似乎房裏有一頭“凶禽野獸”生恐它趁隙逃出。
  韋馱知道自己就是他們眼中的那頭“野獸”沒錯,他是很生氣,但他們料錯了,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可以跟自己的新媳婦兒“聊聊天”,他豈會傻得放棄!
  但他心裏非常清楚,這是一個陷阱,他絕對不會與蝴蝶圓房,讓他們以她為藉口,再度將他困在韋家;而區區一個蝴蝶也不夠資格將他留下,只是有些事情,他必須跟她說清楚。
  蝴蝶早他一步進房,早就將桃紅色的緞杉換下,也迫不及待地將那兩支又重又累贅的金鳳釵摘下。現在她一身月白色的羅裙,加上棺起的秀髮,將她勉強搞得上清秀的容顏襯得白淨恬雅。
  “喝口水吧!我看你今天被灌了不少酒,喝口水潤潤喉。”她看見相公進門,便走到桌旁替他倒水。
  “我不會中計的。”他冷冷地觀了她一眼,再次發現她真是出乎他意料的嬌小,脆弱得像是一捏就會碎掉。他真懷疑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小女孩,而不是一個女人。
  “你當然不會中計,因為我根本就不想陷害你。”她聳聳肩,似乎很能體諒他的心情。
  她現在的心情也不好過呀!雖然她是自願嫁進韋家,當他的妻子,但她真的沒有想到他們能夠把他找回來早知道她就說只當掛名的妻子,那麼或許她現在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相信她,她一顆心正忐忑不安,像是快要跳出口似地劇烈跳動著,只是她不以為讓他知道她的緊張,會是一件好事。
  “是嗎?”韋馱揚唇冷笑,“如果你不想從中得到好處,你就不會答應嫁進韋家。在我點頭之前,你不是我韋馱的妻子。”
  蝴蝶不想針對這個問題與他辯論,笑吟時地端起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
  “先喝口水消消氣吧!我知道你心裏一定很不高興……無緣無故多了個陌生的妻子,還被要求負責,任誰都會覺得不痛快。”
  “別說好聽話,我隨時可以休了你。”
  “你確實有權休了我,但是此時此刻,你找不到理由休我,要不你早就這麼做了。我是你韋家長輩明媒正娶過門的,在你沒有找到十足的理由之前,只怕我要一直留在韋家礙你的眼了。”
  被她一語道中了心思,韋馱心裏不快,“別自作聰明。自古以來,男人可以休妻的名目多不勝數,更何況,我並沒有親自與你拜堂。”
  “也對!我也這麼覺得。只是好奇怪,就是沒有可以用來休夫的七出之條,真不公平,是不?”她挑地回顧他一眼,看見他的臉色頓時鐵青。
  韋馱不語,定定地注視了她許久,最後,他揚起一抹冰冷至極的微笑,迎面朝她步去,教她一時慌得不知該如何是好,連連倒退了好幾步。
  蝴蝶猜不透他到底想幹什麼,生恐他會對自己不利,更怕他心裏正在打歪念頭
  她才這麼想著,就發現他越過自己身旁,兩人擦身而過之際,她可以看見他以嘲諷的眼神觀了她一眼,似乎在笑她的自作多情。
  韋馱伸手在長櫃旁探手一觸,不知道動到了什麼機關,蝴蝶訝異地瞪大水眸,看見一面石牆平順地滑開,一條黑暗的通道出現在他面前。
  搬進鬼怒院那麼久,她從來沒有發現這間房裏竟然有此秘道,這時也才正視到他才是這間房的主人,或許,該離開的人是她才對。
  她看見他一腳踏進秘道裏,急忙喚住他,“你要去哪里?”
  “想管嗎?”他回眸投給她輕蔑的一瞥。
  “你下句話一定要說‘你管不著’。”她搖搖頭,悶悶地說,揣測著他內心的想法。
  “沒錯。另外還有一件事情你也說得對極了你這副尊容確實‘礙眼’!”他冷笑說完,高大的身影就消失在幽暗的秘道裏,洞開的門板就在他身後迅速密合。
  究竟是誰對她說他是好人?別說是沾上好人的一點邊兒,他根本就是一個曠世難遇的大爛人!
  蝴蝶咬牙忍耐了許久,最後她終於氣不過,忍不住沖上去往那扇石門板一踢藉以憤,只是她立刻就後悔了,那扇石門又冷又硬,害她的腳趾痛得要命!
  
  清早,原本應該是和樂團圓的早膳,出乎意料地在凝重的氣氛下結束了。
  韋雲因舊病復發缺席,韋馱則自始至終沒有說過半句話,一張原本就冷峻的臉龐看起來更加嚴酷。
  “馱兒,是不是早膳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如果是這樣的話,娘去教膳房重新替你料理一份,等會兒送到你房裏去好不好?”
  “不必了,那只是白費心機。我的胃口不好,不是因為菜色的問題,我想這個應該大夥兒都心知肚明才對。”說完,他丟下錯愕的眾人轉身離去,似乎不想在這個地方多留片刻。
  “馱兒是不是不喜歡我們了?”在他走後,祖奶奶悄聲問,神情看起來有些悲傷,就連銀白色的發絲都顯得有些黯淡。
  老夫人看見她意志消沈,連忙打氣道。“娘,我們擅做主張替他娶了一房媳婦進門,他當然會有一點點不高興,不過我想等他氣消,就又是以前的馱兒了。”
  “是這樣嗎?”祖奶奶懷疑地瞧了媳婦一眼。
  “一定是的。您忘了嗎?以前馱兒最孝順您老人家了,每年您過大壽,他都給您意外的驚喜……就算他跟我們之間有誤解,這份心意準錯不了的。”老夫人給了婆婆一劑定心丸。
  “你說得對!”祖奶奶一張充滿歲月痕跡的臉龐頓時又充滿了活力,“馱兒就是馱兒,他從以前就是一個貼心的孩子,我老太婆的眼光不會錯,把蝶兒許給他是對的,別看她小小個子不起眼,可我看得出來,她剛強的個性絕對不下馱兒,跟他恰好是天生一對。”
  在一旁的蝴蝶悄悄退下。她聽見了祖奶奶的話,心裏並不那麼認同,心想自己有那麼糟糕嗎?才會與那位不苟言笑的“閻王爺”匹配?!
   
  既然她的相公悶不吭聲,說明昨晚夫妻閨房裏情事的任務自然就落到她的頭上。蝴蝶很有耐心地回答每個人的問題,看他們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表情,她就覺得好笑。
  祖奶奶派人來問韋馱有沒有很生氣?她回答“沒有”,不過她心想祖奶奶也真是自欺欺人,看她孫子昨晚那張閻王臉,怎麼可能沒有生氣。
  老夫人則是親自來詢問!她想婆婆是想問她到底兩人有沒有圓房,或許是因為難以啟齒,說沒兩句話就紅著臉走人,教她這個當事人真是感到莫名其妙又錯愕。
  而那位提議她與韋馱成親的小叔則是命人捎了封短箋,內容很簡單,就是教她自己好好保重,真是一點兒都不負責任。
  韋毓那位小小叔則是受不了酒味,進不了酒窖,才沒把滿肚子問題丟給她,她也樂得輕鬆,從早上到現在做了不少活兒。
  接近正午時分,她才正在想僕人們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翠菊就擔任了眾人的代表,一步步小心地走下了地窖的階梯,來到她面前,欲言又止了老半天,才終於開口,“怎麼樣?大公子他……你們……昨晚……”
  “我們沒事。”他中途就走人了,他們能夠發生什麼事?蝴蝶聳聳肩,決定不點破事情的真相。
  “啊……沒事?那不就代表你們什麼事都沒有做?”她失望的神情明顯可見,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
  蝴蝶非常明白他們意指的“什麼事”是什麼意思,但她只是笑笑,從缸甕裏分出了一壇酒,以淺杯嗅聞著香氣。
  “他很好。看起來挺凶的,其實還好。”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她好不容易才隱忍下來,不讓自己口出惡言破壞相公的名譽。
  “我就說吧!少夫人,你別看大公子一臉酷酷冷冷的樣子,以前他當家的時候,我們下人的日子挺好過的,只要我們做好份內的事情,他就絕對不會虧待我們。有一年照顧馬房的羅大叔家鄉淹了大水,大公子二話不說就給了他五十兩,還給他三個月的假,讓他回鄉去探親,囑咐他把事情辦好了再回來。這次大公子回來,羅大叔高興得又哭又笑,還說他這兩年來培育最好的馬匹終於有機會給大公子品鑒了!”
  “你們大公子很喜歡馬?”
  “對呀!大公子當家的時候,最大的興趣就是養馬,那一陣子咱們韋家可風光了,因為大公子養出來的馬就連宮裏的禦馬都比不上,其實祖奶奶娘家有人在朝廷當官,我們韋家跟皇室也有一點淵源,有一年大公子以祖奶奶的名義送了一匹汗血寶馬給皇帝,皇帝喜歡極了,立刻封祖奶奶為一品夫人,教祖奶奶高興得好幾夜都睡不著覺呢!”
  “聽起來真是一點兒都不像那個男人會做的事情。”蝴蝶嘴裏念念有詞,似乎對翠菊所述說的事情不以為然。
  “少夫人,你剛才說什麼?”翠菊納悶地搔搔頭,湊近耳朵試圖聽清楚主子的話。
  “沒事。翠菊,你來這地窖還有事嗎?如果你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了,我現在要出門去辦點事。聽說酒廠火燒的殘骸都除盡了,再過兩天要開始動工,我沒空陪你了。”
  說完,她迅速地收拾好東西,不待翠菊有意見,一溜煙地離開地窖。
  她知道自己再留下去,絕對會聽到更多讚頌韋馱的話,但在昨晚與他爭執過後,說實話,她沒有心情聽任何人說他好,因為她實在不忍心傷害好心的韋家人,告訴他們那位大公子根本就不是善良可親的好德行。
  翠菊還有滿肚子的話想問,欲言又止地看著少夫人的背影,心裏覺得奇怪。
  少夫人昨天還好好的,怎麼今天走起路來微跛?少夫人究竟在哪里弄傷了腳,她怎麼沒聽說呢?
   
  延命院。
  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就是想要住在裏頭的主人可以長命百歲,不用多想,這裏當然就是二公子韋雲的居所。他從小就身體病弱,長大後似乎也不太硬朗,能活到二十有四,韋家人已經是謝天謝地了。對於他這個文弱公子,韋府上下都多了一點縱容,從小一切事情就由大哥韋馱替他擔當。
  過午,韋馱走進延命院,發現他離開了兩年的時間,這個地方一點改變都沒有。
  其實不只這個地方,他注意到自己過去居住的鬼怒院也沒有更動過,就連個小的擺設都跟他離去之前沒有兩樣。
  他這個弟弟平時無事就只知道養花玩鳥,如果還有什麼其他的興趣,那就是玩棋。他的棋術可是天下一絕,算是對弈的鬼才。
  “大哥,我一直在等你呢!”
  韋馱循聲望去,看見弟弟就坐在水塘邊的小竹亭裏,他身邊又是花又是鳥兒,將他平日缺乏日照的蒼白皮膚襯出了一點血色。他正一個人對弈,棋盤上的棋子不少,可見他已經下了許久。
  他走進小竹亭,靜默了一會兒才道:“你知道我為什麼來找你。你這次做得太過分了。”
  “我如果不這麼做的話,只怕你一輩子也不會回韋家。怎麼,不滿意我替你挑的新娘嗎?”韋雲聳肩笑笑,從缽裏取出一個白子,思考了片刻,終於將它放在棋盤的右上方,斷了黑子的退路。
  “我以為你很清楚我離開的原因。”韋馱的眸光並不真的那樣冰冷。或許他只是一張閻王臉嚇人而已。
  韋雲淡笑頷首,“我們都知道。不過我們從來沒有把大哥你當外人。這兩年來,我們都很想你,只要能夠讓你回韋家,別說是娶一個新娘,就算是娶十個新娘,我們都很樂意。”
  “你不要模糊話題。而且你們難道就沒有想過我這兩年內已經成親了嗎?”不消多想,他就可以肯定娶妻一事是韋雲搞的鬼。
  “我知道你沒有。大哥,大嫂或許不是長得挺漂亮,不過你慢慢會喜歡她的,她耐得住長時間的欣賞考驗。”
  “她耐不耐看我管不著!韋家是你的,我永遠都不可能再回來當家,此次回來,我並沒有打算長待,把事情解決之後,我立刻就走。”
  對於這個敏感的話題,韋雲巧妙地轉移開來,“祖奶奶很想你,記得多去跟她老人家說說話。”
  “你別逼我把事情做絕了!”韋馱投給他冷冷的一瞥。
  “你不會的。只要你仍舊是我心中那個大哥,你就不會忍心傷害疼愛你的祖奶奶。”韋雲指出了他的弱點。一直以來,大哥就最敬重老奶奶,她老人家也一直最疼他這個長孫。
  “難道你沒有想過,我已經變了?”韋馱語意玄長地說完,投給韋雲一記深沈的眼光後,轉身離開延命院。
  望著大哥的背影,韋雲輕笑了聲,隨手從另一個缽裏取出一枚黑子,巧妙地接續了被白子所斷的生路。
  原來,在對手沒有注意的地方,別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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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0:30

楔子

  聽說在京城東南方三十八點八度,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地方,有個八卦鎮。

  聽說鎮上都是些心性純良的小老百姓,唯獨那間帶點神秘的“八卦客棧”裏頭的三枚當家人物,可說是八卦鎮謠言的起點,作惡的亂源!

  敵人疑竇的是,八卦客棧吃喝免費,若要探聽八卦,則所費不貲。

  雖說謠言止于智者,但八卦可是人人愛聽哪!

  也因此,這間另類客棧天天是門庭若市,八卦炒翻天。

  當然嘍,每天等著客棧開門的,絕對不會是八卦鎮上善良純樸的小老百姓。

  醬子說,客倌應該懂了吧!

  五更時分,三隻從皇宮的白鴿飛來,一天就這麼開始……

  “小二,開門做生意啦!”妖媚的女掌櫃吆喝一聲。

  “呵,就來!”小二哥打著呵欠,沒說八卦,他是不會有精神的。

  胖胖大廚耍著雙刀正晃進廚房。

  “大廚,今兒個是什麼招牌菜?”掌櫃一邊解信鴿腳上的信件,一邊問著。

  “相思斷腸湯。”大廚不但噸位大,嗓門更大。

  “不會吧!聽起來就怪恐怖的東西,你也端得出來?”小二哥一邊叨念,一邊慢吞吞地拉開大門,霎時被眼前的韋馱給嚇跑三條瞌睡蟲。他露出“職業本能”的微笑,揚聲高喊“客倌’請進!”

  “我要找我娘子。”韋馱一臉失魂落魄,開門見山就道。

  奇怪了,他們家大廚才正想煮什麼斷腸湯,就有一個跑了娘子的相公上門來,豈不巧哉?!

  “找你娘子?公子,這你就找對人了。本小店什麼都好,找人的本事更是好得不得了。除非天底下沒有那個人,否則就算化成了灰,本小店都有辦法替你找到。不過最重要的是,白花花的銀子不能少……不知道公子打算為尊夫人花多少錢?”

  “我欠她的太多了!只要你們能幫我找到她,就算是要傾家蕩產,我也不會吝惜。”他的神色堅定,不改初衷。

  “傾家蕩產?可見你真的欠她不少喔?”小二哥將巾子用披在肩上,一臉就想聽八卦的表情,湊到韋馱身邊。

  韋馱露出苦笑,神情幽道,仿佛陷入了過去的記憶中,喃喃自語道:“是的,我欠她太多,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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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50:17

季璃 - 愛妻值千金【客倌,請進!之四】

誰說他是好人的?
照她看來,他根本是個曠世難遇的大爛人!
很不幸的是,這個爛人還是她的親親相公......
為了重建慘遭祝融的家傳酒廠
她同意嫁進京城富商韋家當少夫人
反正她那「掛名」相公已失蹤了兩年,眼看還會失蹤得更久--
誰知她才過門沒多久,這個討厭的男人就回來了
而且還對她頗多抱怨,只想把她甩在一邊!
哼哼,泥人也有土性子
被他惹火了,她乾脆離家出走,從此再也不聯絡!
沒想到他反倒轉了性子,找上消息最靈通的八卦客棧
寧願傾家蕩產,也要探知她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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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9:06

尾聲
  
  鑼鼓喧天,禮炮連連,賀喜聲不絕於耳。
  
  今天正是丁宸揚和戚珧芙的大喜之日,繁瑣華麗的婚禮後,一對新人在眾多親友的簇擁下送進洞房。
  
  新房裡儘是喜氣洋洋的大紅佈置,堂上點著一對紅色龍鳳燭,桌上擺著十六道精緻佳餚,還有一壺陳年女兒紅和兩隻小巧的翡翠酒杯。
  
  戚珧芙穿著鳳冠霞帔靜坐於床畔,雙手交握置於膝上,竟是微微的顫抖,可以想見此時她心中的緊張與歡喜。
  
  丁宸揚走近她,輕輕揭開那大紅蓋頭,在狂喜、激動之下,他的手也是輕微的顫抖著。
  
  畢竟這是兩人一生中的重大喜事。
  
  戚珧芙那嬌媚的臉蛋,經過精心的妝點後,更是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女。
  
  丁宸揚怔怔凝視著她,目光灼灼,迷而溫柔。
  
  儘管兩人早已有肌膚之親,但今天不同以往如今,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而他則是她的夫君。
  
  兩人將攜手終生,永不分離。
  
  丁宸揚朝她伸出手。「來,芙兒,我們先喝合起巹酒。」
  
  她含笑點頭,握住他的手,隨著他走至桌旁。
  
  他率先坐下來,當戚珧芙想在他身旁落坐,他卻突然將她往懷中一拉,讓她親暱地坐在他的大腿上。
  
  戚珧芙笑道:「別鬧了。」
  
  「這樣才會更好喝。」
  
  他微笑著,一手摟著她,一手拿起酒瓶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自己接著又拿起一杯。
  
  兩人手臂勾著,飲盡杯中香醇濃厚的酒液。
  
  戚珧芙欲開口說話,沾染著酒香的櫻唇隨即被丁宸揚重重地吻住。
  
  唇舌交纏,傳遞著言語也難以形容的濃情摯愛。
  
  不久,丁宸揚輕笑的放開她的唇,眼中燃燒著名為慾望的火花。
  
  「現在,該是洞房的時刻了。」他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床珧榻走去,腳步快速,足見他的渴望與急迫。
  
  不多時,新房裡響起男女的低喘和嬌吟。
  
  紅紗帳下,一對男女火熱交纏,抵死纏綿,忘情的沈醉在對彼此的需求中,芙蓉帳裡還不時傳出兩人的甜蜜愛語。
  
  他凝視著她,目光極其溫柔深情,沈聲保證道:「芙兒,我愛你,我會好好的照顧你,直到我們都白髮蒼蒼,我一樣會對你那麼好……」
  
  「我知道,這也是我一直堅持只要你的原因。」她笑著攬住他的頸項,「我也愛你。」
  
  不過是短短幾句話,卻昭告著終生不變的深情厚愛。
  
  這男人已經不是往日那一絲不苟的大冰塊,而是溫柔體貼的深情夫君。
  
  改變的不只是他,她也變了。她不再是昔日愛玩、愛闊、愛作怪的戚珧芙,如今,她只想做讓他憐愛專寵的妻子。
  
  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因為愛,他們將會執手偕老,相伴終生!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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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8:51


  「怎麼樣?對我刮目相看了吧?」
  
  戚珧芙志得意滿的翹首。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小看她!
  
  「你是怎麼辦到的?」他才不信她有獨立完成此事的能耐。
  
  「老話一句,有錢能使鬼推磨。」戚珧芙也不怕告訴他,她是如何得到臨江王謀反的證據。「八卦客棧不只消息靈通,辦事效率也是一等一。」只要給他們滿意的價錢,他們什麼事都會辦好來……錢還真是好用!
  
  她走到丁宸揚身邊,收起那重要的證據。「明天我就讓八卦客棧的人把這些證據送回京城,交到爹的手上,相信爹很快會帶兵來抄了臨江王府。」
  
  接下來就是辦他們兩人的婚事了。嘻!
  
  丁竄揚不敢置信的搖著頭。他不敢相信,他一直頭痛著的問題,居然這麼簡單就讓她解決了……
  
  「現在,你還認為我只是個會惹事的野丫頭嗎?」她把臉湊到他面前。她要他正視她,認定她是可以和他並肩作戰的伴侶。
  
  她不要他一遇到事情,就把她丟到腦後!
  
  「小丫頭不止身子長大了,腦子也長智慧了。」他炙熱的目光看向那纖合度的胴體。
  
  他很不想承認,但事實如此。
  
  戚珧芙聽見他的稱讚,不由得開懷暢笑。
  
  「你總算承認我變聰明了。」
  
  「那聰明的丫頭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他邪魅的眸光宜轍著她雪白無瑕的胴體。
  
  既然已經沒有正事好讓他煩心,他何不放開胸懷,利用這段時間和芙兒培養感情呢!
  
  「知道。」他灼熱的眼神把她的心都燒熔了,腿間的私密處泌出熟悉的濕熱感………
  
  「那你還等什麼?」
  
  戚珧芙一臉幸福、甜蜜地跳進他張開的雙臂中。
  
  他熟穩的將她壓在身下,探索她桐體的敏感地帶,永不知饜足為何物的巨龍繼續佔有她緊窒的幽徑。
  
  戚珧芙滿足的嬌喘。
  
  她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等到他用同樣的熱情回應她的感情……
  
  收到女兒派人送來的證據後,戚長天馬上請來聖旨,領著禁衛軍來到金陵,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包圍了臨江王府,臨江王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
  
  如今臨江王府所有的人全被押在王府大廳,丁宸揚和戚珧芙乖乖站在一旁看戲。
  
  「戚長天,你憑什麼抄我的家?」臨江王怒極咆嚀。
  
  「憑皇上的聖旨。」戚長天高舉聖旨,毫無懼色的面對一隻受傷的野獸。
  
  在戰場上征戰多年,他看多了凶殘的敵人,豈會怕一個快要被斬的叛徒!
  
  「沒有任何證據,皇上也不能動我!」
  
  「沒有嗎?」戚長天冷哼一聲,掏出懷裡的信件,丟到臨江王臉上。「這是你通敵往來的言牛,且還不足以證明你陰謀叛國嗎?」
  
  臨江王顫巍和叫撿起那封信,心知大勢已去,難逃抄家滅族的命運。
  
  只是他一向把如此機密的文件妥善藏放,怎會無端端落到外人手中?
  
  「不止是你通敵的信件落到皇上手中,你招兵買馬、私造兵械的事,皇上也早就接到密報了。還有多年來你命令府中侍衛假扮盜匪,四處搶奪富商豪宅、滅人滿門的罪行也露了餡。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
  
  「不可能!不可能……」臨江王喃喃自語,一瞬間好似蒼老了數十歲。
  
  他不相信!他細心規畫多年的鴻圖霸業就這麼煙消雲散了?
  
  他一向小心翼翼的處理這些事,朝廷怎麼可能會知道?
  
  閃爍的眼神四處觀望,見到立於一旁看戲的丁宸揚和戚珧芙,心中便明白他們兩人根本就是來查探他的罪證的。
  
  「是你們!是你們毀了我辛苦謀畫的一切……」
  
  臨江王衝上前去,欲將他們兩人碎屍萬段以心頭之恨,幸虧士兵及時擋下,丁宸揚也將戚珧芙護在自己懷裡。
  
  「臨江王,你做錯了事還不知悔改,簡直是無可救藥!」對於臨江王不知反悔的態度,戚長天十分不滿,也懶得和這種人周旋。「來人,將一干人犯全部押上京,直接交給刑部審理!」
  
  丁宸揚不甘的目送臨江王被押解而去。不能手刃仇人,是他心裡莫大的遺憾。
  
  戚長天拍拍他的肩膀,完全能瞭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種人不值得你弄髒自己的手。把他交給國法處置吧!」
  
  「是,王爺。」雖然不甘心,但主爺所說有理,他也只有接受。
  
  見女兒和丁宸揚親熱的擁抱在一起,戚長天便知兩人的感情已經穩定,他高興一笑,樂觀其成。
  
  「你們是要跟本王一塊兒回去,還是要自行回京?」
  
  不待丁宸揚答話,戚珧芙已經先說了,「爹,我們自個兒回去就行了。」
  
  她還想和丁宸揚一起去遊山玩水,多多培養感情,過一下兩人世界的甜蜜日子。
  
  戚長天只是笑。真是女大不中留呀!
  
  「宸揚,本王把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的照顧她。」
  
  「王爺請放心,屬下一定會好好照顧郡主。」
  
  「還叫王爺?你該改口了吧。」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他卻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這……丁宸揚有點靦腆地垂下頭。
  
  但在戚珧芙警告的眼神下,他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岳父大人。」一向冷凝的俊顏染上了暗紅的色彩。
  
  「好!」戚長天高興的大笑。得此佳婿,他猶如多了一個優秀的兒子。
  
  「等你們小倆口回京,本王就給你們辦一場熱熱鬧鬧的婚禮!」
  
  他這個嬌蠻的女兒終於有人願意接收,他真是太高興了!
  
  丁宸揚和戚珧芙相視一笑,心中都盈滿了甜蜜、幸福的感覺。
  
  一切總算是雨過天晴!
  
  戚珧芙拉著丁宸揚到處遊玩,一路上的山光水色、美食佳餚讓她樂不思蜀,壓根就不想回京。
  
  細心的丁宸揚察覺她的心思,不明白她為何排斥回京?若不回京,他們的婚事怎麼辦?
  
  她都已經是他的人了,不趕快把婚事辦好,要是有了身孕,豈不是壞了她的名節!
  
  一日,他們投宿在小鎮裡唯一的一間客棧,丁宸揚決定和她攤牌。
  
  他們的婚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芙兒,你打算何時回京?」他試探的問。
  
  回京?!
  
  握緊手中的茶杯,戚珧芙心虛的垂眸,凝視著茶杯裡冒著熱氣的褐色茶水。
  
  她壓根就不想回京。回去做什麼?聽那些無聊人士對她的批評嗎?
  
  「芙兒,咱們的婚事總該辦一辦了吧。」他炯亮的眸子緊緊盯著她,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和每一個表情,想弄清楚她為什麼不願回京?
  
  「咱們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呀!」她囁嚅的說出自己的意見。
  
  她不想回去面對那些難聽的流言,就讓他們一起浪跡天涯吧!
  
  「沒名沒分有何好?」丁宸揚不悅的皺眉。
  
  這小丫頭的腦袋糊塗了嗎?竟連自己的名節也不顧了。
  
  將這磨人精拉入自己懷裡,丁宸揚溫言軟語的規勸她,「咱們早有夫妻之實了,這段日子更是同床共枕、夜夜春宵,也許你的腹中已經有我們的骨肉,我們還是先回京把婚事辦了吧。」
  
  戚珧芙沈默不語,不知該如何對他說她不想回京的原因,怕他會因此而自責。
  
  她也想成親呀!可又害怕面對那些纏著她的流言。
  
  「若你還想遊山玩水,等咱們成親後,我再帶你出門遊覽四海風光。」他能體諒她的心情。千金閨秀難得出門遊玩,再加上她生性活潑,也難怪她捨不得回去。
  
  戚珧芙一逕沈默不語,卻讓丁震揚焦急起來。
  
  「芙兒,你是不是不想嫁給我了?」
  
  「當然不是!」他是她最愛的人,她怎麼會不嫁他呢?嫁他為妻,是她這一生中最渴望的。
  
  「那你為何不願回京和我完婚?」她難道不知道,他有多心急想要訂下兩人的名分。
  
  「我……我……」
  
  丁宸揚見她一臉為難,也不忍心再逼她。
  
  「你不為我著想,也該為自己的名節著想呀!」姑娘家首重名節,他不希望她將來受到傷害。
  
  一提到名節,戚珧芙委屈的淚珠已掛在眼角。
  
  「人家……人家早就沒有名節了……」
  
  想到這件事,她就惱怒他當初無情的離去,害她顏面掃地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忍不住捶打他出氣。「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芙兒,怎麼了?」他抓住她的雙手,心疼她的淚水。「我就算做錯了什麼,你也該坦白告訴我,我才知道該怎麼處罰自己,也補償你呀!」
  
  在他溫柔的詢問下,她終於抽抽噎噎的說出他當日不顧她顏面而去,全京城的人都笑她自動送上門,人家還不要……
  
  聽她一邊哭一邊說出自己受的委屈,丁宸揚心中懊喪不已。
  
  當日毫不留惰的拒絕她,實是情非得已,卻沒想到會給她帶來傷害。後來在臨江王府見到她,見她笑言軟語對臨江王世子說京城發生的事,他還以為那是她要博取世子的同情而說的玩笑話。
  
  批評皇親國戚可不是明智之舉,但他卻低估了人們長舌的天性。
  
  「芙兒,對不起。」他誠心的向她道歉,溫柔的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珠。「讓我好好的補償你吧。」
  
  她所受的委屈,就用他用後半生來補償吧!
  
  這一生,他會把她捧在手心呵護,讓她不再受任何委屈。
  
  看來他得想個法子拐她回京………
  
  眼見城門在望,戚珧芙加緊腳步向前邁進。
  
  等她回家後,她一定要讓丁宸揚好看!
  
  居然把她一個人丟在客棧裡,只留下一封信,說他先回京了!
  
  讓她辛苦的追著他,一個人回京真是可惡透頂!
  
  走進城門,守衛小兵一見到大名鼎鼎的紫瓊郡主,便笑臉迎人的走上前問候,「郡主,你可回來了!」
  
  戚珧芙狐疑的瞥他一眼。一個守城的小兵怎會知道她?
  
  不過她還是禮貌的領首,繼續前進。
  
  「郡主你慢走呀!」
  
  來來往往的行人一聽到大嗓門小兵的話,視線全部轉往低頭疾走的戚珧芙身上,還對她指指點點,不時傳出竊笑聲。
  
  戚珧芙並非遲鈍之人,自然感覺到人們對她投注的注意力。
  
  怎麼,她是被人觀賞的動物嗎?
  
  她抬起頭來,惱怒地一個個瞪回去。再看,她就挖了他們的眼珠子!
  
  行人們接受到她惱怒的眼神害怕的迴避,在她的視線轉開後,又好奇的望著她,對她指指點點。
  
  終於,路人的行為令戚珧芙失去了耐性,仰天大吼--
  
  「誰敢再盯著本郡主!」
  
  她威脅的話語還未說完,半空中滿天旗幟飄揚的奇景便吸引了她的視線。
  
  怎麼她一陣子不在,京城的百姓竟然開始流行掛旗幟了?
  
  咦,旗幟上還有寫字!
  
  戚珧芙定睛一瞧,淚水不知不覺滑下了雙頰。
  
  她實在太感動了……
  
  每一幅旗幟上都寫著相同的兩行字:丁宸揚愛紫瓊郡主,生生世世永不變心!
  
  原來,他不是丟下她不管,而是先回京對全京城的人召告他的愛情,不再讓她成為笑柄。這就是他要給她的補償……
  
  戚珧芙邁步向王府奔去,奔向心上人溫柔的懷抱,那是她今生唯一的歸處。
  
  她好想他呀!她要馬上看到他,大聲地告訴他,她也好愛他……
  
  遠遠見到府大門,戚珧芙唇角掛著滿含愛意的淺笑,雖已是香汗淋漓,但是腳步卻無絲毫減緩。
  
  她就快要見到心上人了!
  
  一道熟悉的修長身影正站在王府大門前,溫柔含惰的目光緊緊繫在那漸漸接近他的纖麗人兒身上。
  
  她總算回來了!
  
  見到丁宸揚站在門前,戚珧芙知道他是在等她。
  
  她抬起玉手向他揮舞,大聲叫著愛人的名字。「揚!」
  
  就算會因此而又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她也不在乎了!
  
  直到兩人的距離不到三尺,戚珧芙縱身一躍,撲入他的懷抱中。
  
  兩人緊緊相擁,再也不願分開。
  
  戚珧芙將頭埋在他肩頸,熱烈的傾訴愛語。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丁宸揚滿心甜蜜的摟緊她,聽著她一遍又一遍的愛語,心裡有著濃濃的幸福。
  
  這一刻,他們兩人的心緊緊相連,再也沒有任何事阻隔在他們之間。
  
  他緩緩抬起她的下顎,柔情似水的眸子睨著她。「我的補償你滿意了嗎?」
  
  他要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對她的愛意永遠不變。
  
  「嗯!」她甜蜜的笑著。簡直是滿意極了!「你不怕也淪為京城裡的笑柄嗎?」那她可是會捨不得的。
  
  「無妨!」他才不在乎那些無聊的人,他唯一在乎的只有眼前的可人兒。
  
  「能提供些題材給城裡的人說嘴,也算是一件好事。而且還有你陪著我被人談論,這就叫夫唱婦隨。」
  
  「你啊!」她真是拿他沒轍。就愛佔她便宜,卻又逗得她心情大好。
  
  輕撫他的臉龐,她踮起腳尖,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丁宸揚一時怔住,但隨即含笑問道:「現在,可以辦咱們的婚事了嗎?」
  
  「嗯!」她高興的點頭。她終於要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將她圈入懷中,丁震揚低頭吻著她紅潤的唇瓣,兩人激切擁吻,忘了他們身處大街。
  
  圍觀的人群爆出熱烈的掌聲,祝福這一對有情的人兒。
  
  願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7:50


  日落西山,橘紅色的陽光射入戚珧芙的房裡。
  
  一天一夜未進食,又和丁宸揚在床上打滾,她真的是餓壞了!
  
  喚來婢女傳膳,戚珧芙一雙大眼直盯著那放滿各色佳餚的桌子。
  
  「奴婢伺候郡主用膳。」其中一名婢女幫戚珧芙佈菜。
  
  「不用了。」她揮揮手遣退那些婢女,眉開眼笑的望著那一桌令人流口水的山珍海味。「本郡主要一個人享用這些美食,你們留下來只會礙眼。」把她們全趕走,她才能和心上人一起享用美食。
  
  待所有婢女都退了出去,她才朝內室叫人,「宸揚,快出來吃飯囉!」
  
  丁宸揚神清氣爽的走出來,一向滿佈寒霜的臉龐,多了幾分如沐春風的溫柔。他走到戚珧芙身邊,將她抱入自己懷中坐下。
  
  戚珧芙餵了他一口菜,「好吃嗎?」她一臉甜蜜的問。
  
  「好吃。」他溫柔的笑著。她餵的當然好吃!
  
  「那就多吃點。」她又餵了他一口。她點的可都是他愛吃的菜。
  
  「別光是餵我,你自己也要吃呀。」
  
  「我想要你餵我吃嘛!」她把俏臉湊到他面前,檀口張開等著他餵。
  
  嬌軟帶嗔的語氣融化他一顆冰心,他只能無奈的任她予取予求。
  
  夾一口鮮嫩多汁的魚肉放在她口中,她心滿意足的咀嚼,「好吃!」她閉上眼,細細感受他的溫柔。「因為是你餵的。」
  
  「你呀!」他捏著她秀氣的鼻樑,真是拿她沒轍。
  
  兩人一口接著一口相互餵食,中問還夾雜著幾個熱吻。在這屬於兩人的小天地中釀著濃濃的情意,幸福甜蜜的感覺盈滿兩人心中。
  
  「吃飽點,晚上才有精神應付我的需要。」他舔吮著她敏感的耳垂。
  
  戚珧芙忍不住愉悅的歎息,他高明的挑情手段又挑起她心中的熱情。
  
  「揚,正經點!」他們還在吃飯呢!
  
  「我很正經呀!」薄唇微勾,漾起一抹邪肆的淺笑。「正經的疼愛著自己心愛的人……」不安分的魔掌早探入她的衣襟,掌握那傲人的雙峰,撫摸、揉搓那飽滿豐膜的玉乳頂端。
  
  聽他說自己是他心愛的人,戚珧芙簡直樂翻天了。可是她又怕是自己聽錯了,揪著他的手臂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是我心愛的人。」輕點她小巧秀氣的鼻尖,丁宸揚雙眸滿含深情的望著她。
  
  他們的關係已經那麼親密,實在沒有必要再隱瞞自己對她的感情。
  
  「真的嗎?」喜悅的淚珠掛在她的眼角,「不是欺騙我,也不是為了負責任?」她還是不太敢相信。
  
  她等著他回應她的感情在多久了?好像有一輩子那麼漫長。她終於等到他親口承認愛意了……
  
  「傻丫頭!」他憐惜她對自己一片癡心,緊緊將她環入自己懷中,在她的唇瓣烙下一個溫柔的吻。「感情這種事還在假的嗎?」他輕聲在她耳邊訴說自己的感情,「打在半空中接住你,你就是我放不開的責任。在守護著你長大的歲月中,我看著你由一位青澀的黃毛丫頭蛻變,成為能蠱惑男人心志的女妖精……」
  
  「那……我蠱惑了你嗎?」怯怯的問。
  
  「你早已蠱惑了我的心魂。」他握住她纖纖素手,「我的一切在你十四歲那一年就交到你手上了。」
  
  「我不懂。」戚珧芙不解。他為什麼這樣說?
  
  「你不記得了?」他挑眉笑望著她。「那一年,有位王孫公子不是追你追得緊嗎?後來還派媒婆上門向你爹提親。」
  
  幸好王爺以芙兒的年紀尚幼回絕了,不然他這輩子只有打光棍的份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他叫什麼名字呢……」她蹙緊雙眉思索著,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那人的名字,連長相也沒什麼印象了。
  
  「想不起來就算了。」她若真想起來,可能就要換他抓狂了。那表示她心裡還有其他的男人。
  
  「當年我看你們老是親熱的玩在一起,我就有一股衝動想要殺了對方,讓他永遠都不能出現在你的眼前。那時我才發現……對你的感情早已超越了主僕的分際。」
  
  他一個小小的侍衛居然愛上了王爺的千金,心中的震撼實非筆墨可以形容。
  
  戚珧芙聽到他的告白,激動的攬緊他的頸項,狂喜的感覺快要脹破她的胸口。
  
  他愛她!他真的愛她!就算要她此刻馬上死去,她都覺得不枉此生了,因為她終於得到他的愛了……
  
  「咱們真像,都是因為吃醋才發現彼此的感情!」戚珧芙雖然眼角含淚,卻笑得開懷。
  
  這條情路,因為他的冷漠,她一路跌跌撞撞。可是她從末後悔過,為他吃再多苦、受再多氣、流再多淚,她都甘之如飴。
  
  「芙兒……」他輕聲一歎,吻上她的唇。
  
  兩情相悅,兩心交融,熾熱的擁吻分外甜蜜。兩人吻得難分難解,搜括對方口中的甘霖,好似想藉此豐富彼此的生命。
  
  戚珧芙嚶嚀一聲,因為缺氧而掙脫他的擁抱,無力的嬌軀倒入他的懷裡。
  
  他炙熱的細吻不住灑在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嫣紅的香腮上。
  
  「芙兒……」他一邊吻她,一邊喚她的名。
  
  「你還記不記得我十五歲生辰那日的事?」靠在他溫暖堅實的胸膛上,被他的氣息和體溫包圍,她覺得好安全、好幸福哦!
  
  「我當然記得。那一天你由皇宮回來後,莫名其妙對我發了好大一頓脾氣,那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就是那一天,她向他坦白愛意,所以他印象深刻。
  
  他溫柔的目光投向她,「那一天,你告訴我你愛我,讓我……」唉!還是別說了,一個大男人說情談愛,怪難為情的。
  
  見他羞赧的神色,戚珧芙眠唇淺笑。她還是別逼他了吧!
  
  她點點頭。「那一天,爹爹給我的生辰之禮,是允許我親選夫婿,當時我心頭浮現的就是你的容貌。可是我那時還懵懵懂懂的,不懂自己的心思,回到王府後,只想把皇宮裡發生的事告訴你……」
  
  想起他被婢女們糾纏的往事,她的心頭又酸的直冒泡。
  
  「我去你住的院落找你,卻看見你被兩名婢女糾纏。我當時真想撕破那婢女臉上的笑,看她們還能不能勾引你!」
  
  丁宸揚聞言,忍不住笑出聲來。「原來你還有暴力傾向呀!」
  
  看來他以後不能再看其他的女人,否則被撕破臉皮的人就是他了。
  
  「那時我才明白,原來我早就愛上你了!」吻著他的唇角,戚珧芙賴在他懷裡撒嬌。「你對我而言,就像水之於魚兒、空氣和食物之於人、陽光和土壤之於花朵,是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我一直太習慣你在我身邊,所以從來沒有想過你對我的重要性及意義。直到我看到那些婢女纏住你……」想起自己當時恨不得殺人的心態,戚珧芙羞愧的低垂著頭,不敢看向他俊美的臉龐。
  
  丁宸揚伸手抬起她的下顎,溫柔多情的眸光滿含笑意的看著她。「你怎樣?」
  
  在他炙熱多情的眼神下,戚珧芙不知不覺把當時的心情說了出來。
  
  「我想殺了她們,當時我腦子裡唯一的念頭是你是我的人,誰都不許跟我搶,誰跟我搶,我就殺了誰!」想到自己當時可怖的念頭,她仍是心有餘悸,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還是忍不住打個寒顫。
  
  她攬著他的頸項,激動的嚷著,「揚,你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一定會發瘋的!」她怕自己會為情瘋狂呀!
  
  丁宸揚為了安撫她的驚懼和恐慌,低頭吻住她艷紅的唇瓣。
  
  這個傻丫頭,真是惹他心疼呀!
  
  她對他一片情,他怎麼會不明白呢?而他對她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怎麼可能拋下她、不要她?他們早已融進彼此的生命中,誰都離不了誰。
  
  「傻丫頭!」他輕斥懷裡嬌喘籲籲、雙肥紅艷似火的小女人。「我已經說過,我把自己的一切全都交到你手上,你手中掌握的是我一生的幸福,怎麼還懷疑我會離開你?」
  
  「人家就是怕嘛!怕你會不要我了。」依在他懷裡,她覺得這一刻的幸福好不真實,怎能不叫她心慌慌呢?「宸揚,我真的很愛你,我不能沒有你的。」
  
  「芙兒,我對你的感情也是一樣的。這輩子除了你,再也沒有女人能讓我心動……」
  
  過去,他怕自己耽溺於男歡女愛而忘了血海深仇,是以一直把對她的感情隱藏在心底深處。
  
  深情不能表達出來,只能用冷漠和不在乎來隱藏,卻害得芙兒辛苦的追逐,也難怪她會那麼沒有安全感。
  
  一切都是他不好!丁宸揚暗自責怪自己。
  
  「揚抱我……」戚珧芙解開他的衣帶,語帶懇求,「讓我知道你有多愛我!」也讓她的心安定下來。
  
  丁宸揚二話不說脫下兩人的衣衫。
  
  如果兩人的結合能讓她相信他的感情,讓她不再恐慌會失去他,那他會不斷地佔有她,讓她明白他對她是絕對的認真……
  
  抱起她赤裸的桐體,讓她坐在桌子上,他炙熱的唇瓣在她早已印滿吻痕的胴體上巡禮。
  
  戚珧芙雙手撐起自己的身體,向前挺起的雙峰接受他略微粗暴的揉搓、撫弄,興奮的嬌吟不止。
  
  「揚……」
  
  炙熱的唇瓣向下滑落,來到她隱密的花園。丁震揚拉開她的雙腿,讓那隱藏在黑色叢林中的艷紅花蕊綻放。
  
  「真美……」丁宸揚讚歎道。這是他所見過最美的花蕊!
  
  修長的手指探入那神秘的殿堂,濕潤的幽徑緊緊含住他長驅直入的手指。
  
  「已經這麼濕了,看來你已經為我準備好。」他邪魅一笑,長指搔刮她敏感的穴壁,讓她魂飛天外,渾身直打顫。
  
  「揚快點……」她催促著他的佔有。
  
  炙熱的慾望泉源對準她空虛的穴口,一個挺腰向前,他驅逐了她體內的空虛感。
  
  他快速的衝刺連桌子也晃動不停,桌上的碗盤也因為碰撞而叮叮噹噹作響。
  
  「芙兒……我愛你!永遠別再懷疑我對你的感情……」
  
  他一邊衝刺一邊訴說愛語,希望她的小腦袋不要再胡思亂想了。
  
  他們兩人要長相廝守,一起走向人生的終點。
  
  酒足飯飽再經過一場熱烈的歡愛後,兩人躺在軟榻上休息。
  
  戚珧芙舒舒服服的躺在丁宸揚身上,享受歡愛後溫存的愛撫。
  
  他撥開她汗濕的長髮,不斷輕撫她汗濕的背部,她就像一隻懶散的貓兒享受主人的愛撫。
  
  「芙兒?」丁宸揚試探的叫她一聲。
  
  「嗯?」閉著眼,她慵懶的輕哼。
  
  「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戚珧芙咕噥一聲翻轉身子,無意中摩擦到他男性的慾望中心,讓丁震揚痛苦的倒抽一口氣。
  
  他又想要她了!他的自制力還真是薄弱啊!他自我消遣的想著。
  
  不過他現在要跟芙兒談正事,不可以再想這些風花雪月的浪漫情事。
  
  芙兒對他的影響太大了,若不把她送回京城,他的心會一直放在她身上,掛心她的安全、又擔心她會被臨江王父子算計,根本沒有心思去處理正事。
  
  這樣他什麼時候能回京向王爺覆命?又什麼時候才能把芙兒娶進門呀?
  
  「芙兒,你先回京城去吧!你留在金陵太危險了。」
  
  戚珧芙聞言由他懷中坐起,水眸半瞇,危險的凶光射向他。
  
  「你說什麼?」他居然要她回京去?
  
  她都是他的人了,他居然還想撇下她不管?!
  
  「我希望你能先回京去。」
  
  唉!看她的臉色,想要說服她回京……難呀!
  
  「除非我們一起走,否則你休想要我回去!」他休想撇下她一個人!
  
  「芙兒,我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呀!」他無奈地望向她。
  
  他早該明白,她的性子一拗起來,十匹牛也拉不動她。
  
  「你把我吃乾抹淨就想丟下我了?」她惡狠狠地瞪著他。
  
  「芙兒,我到金陵來是要辦正事,不是來玩的,你留下來只會讓我分心。」
  
  他輕拍她的臉頰,好言哄道:「聽話,你先回京城去,我一辦完事就回去找你。」
  
  揮開他的手,她氣怒的轉開頭,不想看他可惡的臉。「反正你就是想撇下我!」她才不吃他軟言哄騙的那一套!
  
  他為什麼不瞭解她的心情?她只想一直陪在他身邊,不想跟他分開呀!
  
  「我不是不要你,我是要留下來辦大事,一辦完事我馬上回去找你。」他舉手發誓,向她保證自己的心意。
  
  「你要留下來辦什麼事?」
  
  「我不能告訴你。」
  
  以芙兒莽撞衝動、顧前不顧後的性子,若讓她知曉他要辦何事,只怕她會插手干預,所以還是別告訴她比較好。
  
  戚珧芙冷哼一聲,氣極的她施展鐵指功,擰緊他手臂上的肌肉,丁宸揚痛得五官皺在一起,卻不敢喊痛。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八卦客棧的辦事效率真是驚人,沒幾天的時間就把丁宸揚出生後所發生的事全查清楚了,甚至還把他和她爹的協議也查了出來。
  
  「你知道什麼?」見她得意的神色,她好似真的知道什麼……
  
  「我知道的事情可多著呢!」
  
  丁宸揚狐疑的眼神射向她。可能嗎?
  
  「你那是什麼眼神?不相信我說的話?」
  
  丁宸揚狐疑的眼光讓戚珧芙氣得柳眉倒豎,當下把八卦客棧查出來的事全講了出來。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丁宸揚這下真的傻眼了。
  
  王爺不可能跟她說這些,她是由何處知情的?
  
  「這就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哼!看他還敢不敢小覷她。
  
  「芙兒,你說!你是由何處知道這些事的?」他抓緊她的雙肩,激動地追問。
  
  戚珧芙嬌媚一笑,為自己的聰明才智感到驕傲,「你以前跟我說過很多武林傳聞,其中有一則是關於京城郊外的八卦客棧。你說他們消息靈通,辦事效率一流,只要出得起令他們滿意的價錢,就可以知道想知道的事。」
  
  丁宸揚撫額長歎。他真恨自己大嘴巴,沒事跟她說那麼多武林秘辛幹嘛!
  
  現在可好,苦的是他自己。
  
  「芙兒,既然你已經知道所有的事情,就該明白,於公於私,我都不可能放過臨江王。所以你還是先回京去,別讓我一直掛心你的安全而辦不了事。」
  
  他動之以情、說之以理,就是希望她能改變主意。「我早就決定,等我把該做的事做完,我就要回京向王爺提親,把你迎進我丁家大門,做我丁宸揚的寶貝娘子。」
  
  「這些話為什麼你以前都不說?」戚珧芙嘟著嘴撇過頭。害她老是猜測他的心意,追逐他的身影。
  
  「芙兒,」丁宸揚把她的頭扳回來,好氣又好笑的在她的雙唇印下一吻。「溫柔鄉,英雄塚。我若只顧著與你的情愛,而將我的家仇拋在腦後,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你又會愛上這樣不負責的男人嗎?」
  
  伸手撥弄她的鬢髮,他寵溺的凝視著她。「而且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麼性子,如果讓你知道了,我不知要愁白多少頭髮!」他就是怕她闖禍,才什麼都不讓她知道。
  
  戚珧芙倔強地抿著唇。她知道他說的有理,可她就是不想離開他嘛!他為什麼不懂呢?
  
  「芙兒,答應我,回京去。」他要她的承諾。
  
  「我可以幫你。」她不是只會惹是生非的野丫頭。
  
  「你能幫我什麼?」劍眉倒豎,丁宸揚惱怒她的不聽話。
  
  她能幫上什麼忙?不惹事就不錯了。
  
  他眼中的不信令戚珧芙老大不爽。「你就是不相信我有能力幫你忙!」
  
  她氣呼呼由他身上跳下地,也不在乎自己赤身裸體沒穿衣服。
  
  丁宸揚望著她的身影,那玲瓏的曲線讓他貪婪的猛嚥口水。
  
  該死!他又想要她了。
  
  他苦笑地望著自己一柱擎天的慾望中心,芙兒對他的影響力真是不可小覷啊!
  
  戚珧芙打開櫃子拿出一個小包袱,又鼓著雙頰氣呼呼走回他身邊,把手中的包袱丟到他身上。
  
  「你看清楚點,包袱裡是什麼東西?」
  
  丁宸揚接過包袱,滿心狐疑的打開,雙眼瞪凸,下巴往下掉。
  
  她是怎麼得到他尋找許久的證據的?!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6:18


  迷迷糊糊間,戚珧芙覺得好似有什麼東西在她的口中鑽進鑽出。
  
  嚶嚀一聲,她眨眨眼,清醒過來。
  
  「終於醒了。」丁宸揚一邊吻她的頸子一邊說道。
  
  「揚?!」真的是他!她小心掩住心中的狂喜。她終於成為他的女人了!
  
  「除了我,還有誰敢這麼對你?」他理所當然的言詞更是令她雀躍。
  
  「我怎麼了?」她的腦袋還有些昏昏沈沈的。
  
  「暈過去了。」他簡潔的回答,注意力完全放在眼前的春色。
  
  「我暈了多久?」她噘著嘴,有些不信自己竟這般不濟事。
  
  「沒多久。」丁宸揚停下偷香的舉動,抬起頭望向她。「你的神智好似清醒多了。」那就先來算算帳吧!
  
  他唇角那抹邪笑令她頭皮發麻,知道他要算帳了,她決定先逃出眼前的窘境再說。
  
  「嗯……」她玉手抬起,輕輕揉著自己的額角。「我的頭還是好暈哦……我好難受……」希望他看在她已經是他女人的份上,忘了她喝下極樂合歡散的這回事……
  
  「少來。」他不客氣的戳破她的假裝。「咱們已經歡愛過一回,你的小命暫時是保住了。」
  
  想起她居然不要命的喝下摻極樂合歡散的酒,他就為她的莽撞捏一把冷汗。要是他不在她身邊怎麼辦?難道真隨便找一個男人來當解藥嗎?
  
  一想到她如此輕忽自己的貞節,他就一肚子火。
  
  「我真想狠狠地打你一頓!」他半瞇著眼,兇惡的睨著她嫣紅的俏臉。
  
  她怎麼可以做這麼危險的事!要是賠上了自己,他怎麼辦?這小丫頭做事一向都不考慮後果的嗎?
  
  戚珧芙俏皮的吐著粉舌,一點都不怕他的威脅。自小到大,她不知被他威脅幾千次了,可是他不曾付諸行動過。
  
  她知道他是捨不得打她的。嘻!
  
  不過現在他看起來好像不是開玩笑,而是確實氣得不輕,她可得好好安撫他,否則她就真有苦頭吃了。
  
  雙手攬上他的頸子,把他的頭拉下來,戚珧芙用她青澀的技巧吻著他性感的薄唇,藉此轉移他的注意力。
  
  她笨拙用軟軟的粉舌吮著、舔著他的唇瓣,弄得他嘴上都是她的口水。
  
  丁宸揚好笑的撇過頭,阻止她繼續把口水塗在他唇瓣四周。
  
  「笨芙兒,真正的吻應該是這樣子的。」
  
  他狠狠地吻她的唇,撞開她的唇瓣蠻橫的入侵她口中,飢渴的、狂亂的、霸道的捲走她的神智,兇猛的熾吻重新挑起兩人體內的慾望。
  
  「揚……我……」她囁嚅著,害羞的說不出口自己的望。她畢竟剛剛才成為女人嘛!
  
  她覺得她身體裡又燃起一把猛烈的火,渾身燥熱難受,就好像極樂合歡散發作時的感覺。
  
  「又想要了?」他替她說出心裡的話。
  
  他溫柔多情的眼眸含笑的瞬睨著她,眼中灼灼的情慾、唇角邪佞的淺笑令她的心跳得飛快。
  
  她含羞帶怯的酡紅雙腮讓他又想要她了,胯下的硬挺正抵著她濕潤的花園。
  
  這小丫頭已經成為一位能蠱惑人的女妖精,擁有控制、掌握他的能力,輕輕鬆鬆就挑起他對她的渴望……
  
  當然,他是不會讓她知道這個秘密的,以免她爬到他頭上撒野,日後他就再也壓不住她了。
  
  「方才為了保住你的小命,沒有讓你享受到交歡纏綿真正愉悅動人之處,現在就讓我好好補償你吧!」
  
  說不出口的濃情蜜愛,只能用行動來表示了!
  
  聽聞他坦白的話語,戚珧芙覺得自己的頭又開始暈了,不是因為合歡散的關係,而是她真的想跟他一起領略那世間男女所追求的極樂。
  
  害羞的嚶嚀一聲,她緊緊摟住他火熱的身軀,她的舉動無疑是告訴他…她也想要。
  
  丁宸揚不再遲疑,火熱的吻住她,戚現芙也隨即熱情地回應他飢渴的需索。
  
  嗯……這滋味多甜蜜啊!和他之前所嘗到的一樣,美妙得令他不想放閉,也一直念念不忘。
  
  他大掌撫著她的背脊,靈舌探入她的小嘴裡,溫柔的勾引著她。
  
  他的撩撥再度勾起戚珧芙火熱的情潮,讓她情不自禁的回應他,生澀的、主動的、熱情的,學著他之前吻她的方式,唇舌與他糾纏,緊密貼合……
  
  感覺到她的回應,丁宸揚心中狂喜不已,更加親密的吻著她,許久之後才離開她的唇,愛憐地撫摸她嫣紅的雙嗯,貪看她眼眸裡因情慾而冒出的火花。
  
  他再度擷取她甜美的紅唇,大掌按著她的臀,將她的下半身壓向自己結實的身軀,讓她感受那股澎濟的熱情。
  
  他的唇滑到她的頸間,大掌從她的臀部移轉到她兩腿間……
  
  兩人被情慾的激流包圍,在月光的照射下,她的胴體散發迷人的紅灩色澤……
  
  他大手貪婪的覆上她的酥胸,找到敏感的蓓蕾,輕輕的摩擦、拉扯,當它敏感的挺立時,他低下頭張口含住那綻放的紅梅。
  
  「啊……」她忍不住仰起頭呻吟。
  
  因為服下極樂合歡散的關係,她的身體比平常更加敏感,對於他如此惹火的挑逗,她幾乎無法承受。
  
  她雙手抓緊他的肩膀,指甲陷入他結實的肌肉,小嘴吟哦出聲,想讓那股在她胸口迸開的快感找到出口,卻只覺得火苗不斷在體內流竄。
  
  丁宸揚一手緩緩撫著她一邊雪嫩的酥胸,火熱的舌尖輕舔、逗弄著另一邊,她控制不了地將身體貼向他,他則著迷地吮過她每一寸柔膩的肌膚……
  
  他在粉嫩的花蕊上邪肆的咬囓、吸吮著,大手探入她的雙腿之間。
  
  戚珧芙因這大膽的碰觸而倒抽一口氣,扭動著嬌軀想要躲開他邪惡的手指,卻怎樣也無法擺脫他刻意的挑逗與誘惑。
  
  她不知道丁宸揚在品嚐過她的美好後,已經決定要將她佔為己有,不再管兩人身份的差距,也不再管他該承擔的家仇,就這樣緊緊擁抱著她,再也不分開。
  
  「唔……」她輕哼一聲,感覺到他的手在她雙腿間撫摸挑逗,強烈的快感似電流般迅速傳遍全身,令她忍不住戰慄起來。
  
  當他的手指在她幽密處熱情的撫摸時,他的唇也不甘寂寞的往下移,找到了粉紅色的乳尖一口含住,手指則輕輕撫弄著另一邊凸起的小點。
  
  如此強烈又銷魂的愛撫令她承受不住,只能無助地吐出一聲聲嬌吟。
  
  「啊……」
  
  他的中指毫無預警地侵入狹小的花徑,讓她全身一顫,而後,他開始在她的小穴中緩緩抽動。
  
  「嗯……」他手指所帶來的刺激令她全身顫抖不已,雙腿再也支撐不住,只能無力的癱軟在他身上。
  
  「芙兒,你好敏感哪……」他輕笑出聲,對她熱情的反應十分滿意。
  
  聽見他挑逗的言語,剛剛才經歷男女情事的她害羞不已,只能將螓首埋在他的頸間。
  
  她的反應如此可愛,又十分主動的回應他的求歡,令丁宸揚再也按捺不住熾熱的慾火,將她的雙手拉高到頭頂,使她的酥胸向上挺立。
  
  看到她撩人的姿態,令他急喘起來,恨不得能馬上佔有她的甜美。他傾身品嚐眼前那兩朵已然綻放的蓓蕾,一手探訪已然潮濕的女性地帶,更加火熱地挑逗著……
  
  倏地,他將白皙的玉腿拉開到令人臉紅的程度,俯身品嚐她濕潤性感的花瓣,熱燙的唇舌在她柔嫩的腿間滑動,引出更多滑膩香甜的蜜汁。
  
  「啊……」她扭動著身軀,感覺體內燃起的火焰比方才更熾熱、更難以忍受,也使她嬌吟出更加淫蕩的吟哦……
  
  丁宸揚抬頭審視她迷醉的表情,邪笑地伸出舌,在她的低呼聲中探進濕潤溫暖的蜜穴,不斷地刺入進佔、深入淺出,直到她呼吸困難、頻頻顫抖嬌喊。
  
  他在她體內製造的歡愉越來越多、越來越強烈,卻總是在最後關頭放慢了動作,讓她浸淫在無限喜悅的快感中,卻又無法得到全然的滿足,那種渴望的感覺折磨著她。
  
  「揚,求求你……」她情不自禁的開口哀求,期待他能做些什麼紓解她體內不斷推高的慾火。
  
  她的哀求取悅了丁宸揚,但他要的不只如此。
  
  嘴角勾起邪佞的笑意,他開口道。「現在,換你取悅我。」這叫禮尚往來!
  
  她大膽的要求讓戚珧芙瞪大了水眸,體內的慾火燃燒得更旺,冒著火的水眸燃起兩簇興奮的火花,直盯著他結實健美的男性軀體。
  
  她……真的可以摸他嗎?但她該如何下手呢?畢竟她過去沒有這種經驗。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戚珧芙苦惱的微歪著頭,灼亮的眼眸毫不掩飾對這提議的歡喜。
  
  她躍躍欲試的表情令他心情大好。「只要照我方才做的就可以了。」他輕描淡寫道。
  
  戚珧芙聞言,馬上將他撲倒在床上、興奮的眸光勾動了丁宸揚體內那狂囂的淫獸,開始期待她的蹂躪。
  
  她吻著他冷傲清俊的臉龐,纖纖玉手愛撫著古銅色的滑膩肌膚,在他結實的胸膛上頑皮作弄,來到他突起的乳尖,她摩擦那敏感的突起,聽見他興奮急促喘息,她揚起自豪的燦笑。
  
  原來她對他的影響力也不小嘛!
  
  纖纖玉手緩緩向下滑去握住他的堅挺,丁宸揚興奮的嘶吼。
  
  望著在自己手中變得更粗壯的鐵桿,好似有生命一般在她手中顫動,戚珧芙覺得有些不適,那灼熱的溫度快要燙熟她的手掌。
  
  可是看到愛人狂喜的表情,她心中的不舒服完全消失了,一心只想取悅他,讓他舒服、快樂。
  
  奇怪的是,當她取悅他的時候,也好像取悅了自己,她感覺到身體裡的某一部分也同樣在發熱……
  
  玉手撫過之後,炙熱靈舌也隨之而來,丁宸揚在她的撩撥下完全失去控制。
  
  他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再次用唇舌與手指撫弄她、挑逗她,將她拉進用情慾編織的網裡……
  
  一股麻癢的刺激直衝感官,讓她吟哦出聲,欲取悅他的念頭逐漸被激情的漩渦捲走,她緊抓著最後一絲理智掙扎著,他卻長臂一伸抱緊她的身子,長指倏地探進柔軟、緊密的女性入口……
  
  他的手指不斷進出緊致的小穴,掏弄著花穴中的春潮,也攪亂了她的神智,只能不斷的向他求饒。
  
  他的手指由一根增至兩根,微微勾起,刮搔雪嫩的甬道內壁。在他刻意的撩撥下,她的蜜液汨汨湧出,沾濕了他的手指,敏感、熱情的身子不斷戰慄,發出渴望的呻吟。
  
  他一邊抽動手指,一邊吻著她的眉、眼、鼻,臉龐,給予他的憐愛。
  
  長指漸漸加快速度,一波波強烈的快感襲來,令她的身子主動迎合他,他知道她快達到高潮了,隨即改用中指在濕透的小穴裡繼續抽送,另外兩指捏住花瓣上方的珍珠左右兜旋………
  
  她尖叫出聲,身子猛地弓起,透明愛液從花穴流出,甬道激烈的痙攣。
  
  丁宸揚看著她被情潮席捲的媚態,滿意的邪笑,接著將她翻轉過去,讓她趴伏著,舔吻她圓翹的粉臀。
  
  戚珧芙趴在床上,感覺自己的姿勢十分的淫蕩曖昧,可是她卻無力翻身,因為剛才的高潮讓她渾身乏力。她從未嘗過如此激情的滋味,讓她整個人幾乎都迷失了。
  
  她可以感覺到他正從後方用唇舌愛憐著她,雙腿間的柔嫩之地被他舔洗著、輕嚼著、逗弄著,護衛著私密入口的花瓣隨即綻放,讓她不自覺地張開雙腿……
  
  他的手掌遊移在她纖細的腰肢、柔嫩的背部和豐盈的玉乳之間,不斷地愛撫、揉搓,火熱的唇舌則在她腿間的幽谷進進出出。
  
  「揚……」她忍不住大聲呻吟,身子微微弓起的戰慄著。他的誘惑和愛撫讓她陷入激情的慾火中,熊熊燃燒。
  
  丁宸揚知道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好迎接他,他將她轉過來面對自己,邪惡的吸吮她的乳波,舌頭熱情的舔洗兩朵紅梅,在她無法自己的放聲尖叫,並伸手抱住他的頭時,將早已疼痛不湛的昂挺推進她濕熱的小穴裡。
  
  再次的交合雖仍有些不適,卻沒有第一次破身的痛楚,只有腫脹的飽滿感埋入她體內的美好感覺,讓丁宸揚捨不得抽離,他低頭親吻她,讓她完全適應他的存在,體貼的想要減輕她的不適。
  
  直到她的眉頭放鬆,他知道她已經完全接受他,緊埋在她體內的男性再也無法忍受靜止不動的折磨。
  
  他粗吼一聲,一鼓作氣衝入她花徑的最深處,猛烈的律動起來。那又熱又緊的美妙滋味令他不再保留……
  
  透明的愛液由兩人相合之處滲出,混著汗水淌流而下,形成極為淫穢的畫面。看著她不斷晃動的乳房,他再也禁不住誘惑的含住一邊蓓蕾,貪婪的吸吮囓咬,火熱的男性也絲毫不放鬆的來回抽送,狂野的佔有……
  
  隨著他猛烈的索歡,甬道內急邊的收縮,另一種酥麻的感覺在她體內升起,讓她放聲嬌吟,不由自主的回應。
  
  「啊啊……」
  
  他變換姿勢,將一隻白嫩的玉腿抬高放在肩上,腰桿依舊勇猛的律動著,一次次強力地掠奪著她的桐體,狂野、邪肆的眼神似乎要將她的身心一併佔有。
  
  她的指尖陷入他肩頭的肌肉,無助的感覺隨著他每一次的猛烈挺進而加深,讓她發出如哭泣般的嚶嚀,頻頻呼喊他的名字。
  
  感覺她緊緊包裹著他的花壁頻頻收縮,那甜美嬌軀的每一絲細微反應都讓他感受到高潮將至的狂歡,他加快了速度,更加賣力的衝擊她的花蕊。
  
  「揚……啊……」因著他狂暴的挺進,奔騰在體內的熱流猛地爆發,令她吶喊出極致的歡快。
  
  感受到她體內一陣強烈的痙攣,丁宸揚低吼一聲,強健的身軀倏地一僵,熾熱的精華盡情釋放在她體內深處……
  
  戚珧芙睜開眼,動了一下身子,隨即呻嚀出聲。
  
  怎麼一覺醒來,她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拆解過一般,酸痛難耐?
  
  她側過頭,視線驀然被一張俊逸的男性臉龐佔據。
  
  熟睡中的他看起來好平靜、好溫柔除去一身的冷凝和拒人於千裡之外的疏離,丁宸揚其實是很迷人的。俊秀的臉孔透著陽剛氣息,時常曝曬在陽光下的皮膚泛著古銅色迷人的光芒。
  
  想起昨夜激情的纏綿,她一臉甜蜜的趴在他身上,盈盈水眸滿溢幸福的光彩,癱的凝視著他,片刻也捨不得移開。
  
  誰會想得到,平常總是冷著臉、就像萬年不化大冰塊的他,在床笫之間卻是那麼狂野熱情……
  
  呵,她往後的日子幸福囉!她已經開始期待他們長相廝守的日子……
  
  見他像個純真無邪的嬰兒般熟睡,戚珧芙覺得自己體內的慾火又緩緩升起。
  
  她又想要他了!
  
  嘗過和他在一起的感覺後,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渴望他,也越來越離不開他,只想和他一直交纏到地老天荒,永不分離。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她像個正在做壞事的偷見,心虛的根嘴淺笑,慢慢的把頭伸出來,想要偷襲他性感的薄唇。
  
  正當她要親下去時,丁宸揚候地張開雙眼,嚇得她又把頭縮回去。
  
  「你又想做什麼了?」他沒好氣的問。
  
  「沒有!」沒膽子把心中的渴望說出來,她只能低著頭,吶吶的回答。
  
  沒有?丁震揚挑眉脫著那一臉心虛的嫣紅小臉,才不信她的話呢。
  
  一醒過來就猛盯著他,幾乎要把他的皮膚灼出兩個洞來。
  
  在他探詢的眼神下,戚珧芙頭垂得更低了。
  
  總不能老實跟他說,她想吃了他吧!他一定會把她看成浪蕩的女人……
  
  「芙兒?」
  
  她搖著頭,決定抵死不說出心中話。
  
  「芙兒,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瞧她心虛的模樣,她一定有事瞞他。
  
  他們之間只差沒有拜堂而已,其他該做哪一樣沒做全,她還想瞞他什麼?
  
  「芙兒,你再不老實招來,我就馬上把你丟回京城去。」
  
  在他的威脅下,戚挑芙很沒志氣地把方才的決定丟到腦後。
  
  「我中毒了。」她撒嬌的在他懷裡磨蹭。
  
  丁宸揚一聽,嚇得坐起身來,也顧不得自己沒穿衣服。
  
  「怎麼可能?」抓緊她纖細的雙肩,他緊張的追問,「你又亂吃了什麼東西?」
  
  「我吃了春藥。」她掩著嘴吃吃嬌笑。他的表情真好玩。
  
  呼!還好只是春藥,不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毒藥。
  
  「芙兒,昨晚一夜都沒睡,你不累嗎?」這女妖精是想把他累死嗎?
  
  「這次不一樣。」她含笑的盼著他。他真是好看,怎麼看都不會厭……
  
  「有什麼不一樣?」他沒好氣的捏著她能紅的雙腮。
  
  「中了極樂合歡散,只要是男人都可以做我的解藥。可是……」她嬌媚一笑,撲進他懷裡,「我中了名叫愛情的春藥,只有你才是我的解藥。」言下之意是,她只要他!
  
  在嘗過他帶給她的快感後,她更不可能放他走出她的生命。
  
  聽出她話中之意,丁宸揚心神一鬆,狂喜、羞愧同時湧上心頭,大膽的告白也同時挑起他的慾望。
  
  她總是毫不保留的向他表達愛意,而他卻老為了一些莫名其妙的顧慮而逃避她的感情,在愛情這條路上,她比他勇敢許多。
  
  望著她煥發愛意的嬌艷臉蛋,丁宸揚心中對她的愧疚更深。
  
  他將她緊緊鎖在自己的懷抱中,低頭吮吻她敏感細嫩的耳垂,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下次又想要時,你就老實說,別嚇得我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他灼熱的男性氣息吹拂著她的耳朵,戚珧芙忍不住呻吟出聲。她真的好需要他……
  
  「真的可以嗎?」所以她什麼時候想要他,就可以去找他?
  
  「對我,你有任何需求、慾望都可以老實說,而且做丈夫最大的責任,就是取悅、疼愛、嬌寵妻子。」
  
  反正他也愛極了兩人交纏的銷魂滋味,不介意陪著她多做一些兩人都愛做的事。
  
  他一邊說,一邊親吻著她優美的頸項,雙手愛撫她敏感的纖軀,漸漸向下滑落,掌握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撐起,他讓她跨坐在他的大腿上,硬挺的巨龍對準她柔潤的花心向上一頂--
  
  滿足的嬌吟和粗喘同時響起,兩人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律動、抽送讓他們體驗一波強過一波的絕妙快感。
  
  戚珧芙坐在他的大腿上,身體隨著他不停頂起而上下晃動,豐腴的玉乳也隨之晃蕩不已,形成淫浪的畫面。
  
  丁宸揚低頭咬住那豐腴的頂端,用力的吸吮、舔弄那紅艷的蓓蕾。
  
  「啊……揚……」上下交攻,讓她興奮的叫著他的名。
  
  此時,不識相的敲門聲響起。
  
  「郡主!你起床了沒?要不要奴婢打水讓你梳洗?」
  
  聽聞婢女的叫喚聲,兩人同時一怔。隨即,丁宸揚邪魅一笑,更加用力向她花心深處頂去。
  
  戚珧芙瞪他一眼。
  
  有人來了,他還這麼囂張,害她要辛苦忍著那欲破口而出的媚叫。
  
  接著,她又被體內不斷摩擦的狂喜所征服……
  
  「郡主?你到底醒了沒有?」房外又響起婢女的叫聲。
  
  戚珧芙知道自己若不出聲,等婢女衝進她房裡,她就真的完蛋了!
  
  「我已經醒了!」壓下欲出口的呻嚀,戚珧芙努力用平常的音調回話,心中祈禱著婢女能識相的走人,別來打擾她和心上人的纏綿交歡。
  
  「奴婢馬上打水給郡主梳洗。」
  
  「不、不用了。」
  
  戚珧芙奇怪的聲音令婢女停下了腳步,踅回房門口。
  
  「郡主,你不舒服嗎?」
  
  「是啊。」事到如今,她也只能順著對方的話意走。
  
  不舒服?丁震揚滿含邪肆的火眸有趣的揪著她。這小妖精根本是舒服得過頭了。
  
  瞧她在他身上擺腰扭身,狂野的擺動自己的胴體,回應他猛烈的戳刺,完全沈醉在他們熱情的交歡裡,哪有時間去理會房外殺風景的婢女!
  
  「奴婢馬上去請大夫來!」聽到府中的貴客身體不適,一群婢女全嚇白了臉。
  
  如果王爺怪罪下來,她們都要受罰的……
  
  「不用了……」戚珧芙再次阻止她們,只想趕快打發她們離開。「只要讓本郡主好好休息一天就夠了,你們……誰都不許來打擾……」別來妨礙她享受女人的幸福!
  
  丁宸揚一陣惡意地戳刺,向上頂入她花心深處,讓她忍不住逸出嬌吟。
  
  「郡主……」
  
  一群婢女面面相關。這樣行嗎?房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呻吟,讓她們不知該不該聽郡主的話……
  
  戚珧芙含情帶媚的水眸警告的瞪了丁宸揚一眼,要他安分點。
  
  可憐她那嬌媚的一眼並沒有令他安分,反而更加努力的衝鋒陷陣,直攻花心深處。
  
  不行!她快要忍不住了……
  
  逼於無奈,戚珧芙出口威脅道:「本郡主的話你們敢不聽嗎?再不走人,就全部拉去砍了!」
  
  婢女們一聽,立刻嚇得落荒而逃。
  
  房外的吵雜聲消失後,戚珧芙不再隱忍自己的慾望,主動攬著心愛之人的頸項,檀口逸出令人臉紅心跳的浪吟。
  
  丁宸揚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自己身下,唇角一勾,邪魅的笑道:「既然你今天不打算出房門,那就留在床上讓我好好的疼愛你吧!」
  
  「正合我意!」她嬌媚一笑,玉腿主動纏上他的腰桿。
  
  丁宸揚不再多言,賣力的疼愛身下的小妖精。
  
  芙蓉帳裡,滿溢著濃濃的情意。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5:52


  連著數日,李少白帶著戚珧芙四處遊覽,想藉機親近美人,卻發現戚珧芙對他若即若離,使他無法令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
  
  苦惱的他只好求助於老謀深算的臨江王。
  
  「爹,紫瓊郡主對我若即若離,總是無法更進一步,成親之事恐難如願。」
  
  李少白煩惱的垂頭,大歎佳人難纏。
  
  臨江王沈默不語,腦中盤算著該如何逼使戚珧芙就範。
  
  不能娶到紫瓊郡主,就不能得到戚長天的協助;而如果有紫瓊郡主在自己手上,就算戚長天不願相助,他也不敢破壞自己多年來的計劃。
  
  這些年來,他費盡心思接觸戚長天,怎奈都成效不彰;如今紫瓊郡主自個兒送上門來,他若不把握機會就是笨蛋。
  
  他小小一個遠駐的王儲,若不冒險,如何能得到大權?!
  
  「爹,你說該怎麼辦?」
  
  娶不到一等護國公的掌上明珠,他的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都將化為泡影。
  
  「既然明的不成,咱們就來暗的。」臨江王陰險的奸笑。
  
  「爹,怎麼個暗法?」見父親幫自己出主意,李少白雙眼一亮,喜上眉梢。
  
  臨江王由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臉上的笑意愈加陰沈。
  
  「這是極樂合歡散,堪稱是天底下最強的春藥,唯一的解藥就是男人,若不與男人交歡,只有血脈爆裂而亡。任憑多麼貞節的烈女服下此藥,也要變成淫娃蕩婦孩子,這樣你明白了嗎?」
  
  只要得到人,還怕郡主不乖乖嫁入他臨江王府嗎?到時再以郡主為要脅,不怕戚長天不聽他的擺佈,助他得到天下!
  
  呵呵,他榮登龍位的日子就快要來臨了……
  
  「明白了!」李少白興奮的接過父親手上的藥瓶,腦中浮現戚珧芙的嬌媚麗顏、玲瓏窈窕的身軀,慾火蠢動。
  
  黑夜中,一雙監視他們父子的寒眸射出犀利的凶光,放出令人膽寒的殺意。
  
  可惡!他們父子居然用這麼歹毒的計謀暗算芙兒……他絕不會饒過他們的!
  
  新仇舊恨,他一併清算!
  
  離開臨江王父子密談的書房,丁宸揚再度來到戚珧芙居住的客房。
  
  見她一臉哀呆立在窗前,任憑飄飄夜風侵襲她單薄的纖軀,盈盈水眸隱含怨怒、控訴的淚光,他心中一陣不捨。
  
  他何嘗願意這麼冷淡的對她?只是他們身在虎穴,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有可能為他們帶來致命的危機啊!
  
  為了保護她的安全,他必須隱藏對她熾狂的愛意。如果他們之間真有緣,他們定有相屬的一天……
  
  一切就等回京後再決定吧!
  
  丁宸揚輕咳一聲,引起窗前呆立的纖影注意。
  
  戚珧芙緩緩轉過身,面對這個令她又愛又恨的男人。
  
  他把她的生命攪得天翻地覆,卻又淡然立於旁觀的地位,看她為他痛苦、為他流淚,卻阻斷不了心中對他的依戀和愛意。
  
  她也恨自己無法再愛上另一個男人。如果可以愛上男一個人,她就不會那麼痛苦了………
  
  「你來做什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戚珧芙又轉回窗前,望向虛茫的夜走去。
  
  愛他好累!越是見到他,她的心就越痛苦,就像有一把在地獄焚燒的烈火,燒痛了她的心。
  
  苦苦追在他身後又有何意義?
  
  本想利用臨江王世子勾起他的妒心,誰知他猶是個旁觀者,毫不在乎的看著她無聊的勾引遊戲,好似一點都不擔心。
  
  只有在她到金陵城的頭一晚,她看到他一向冷寂的眼眸中燃起兩簇憤怒的火焰。那天晚上,她高興的一宿無眠,以為他很快就會向她吐露愛意。
  
  誰知第二天早上,他就又回復到過去那臭冰塊的樣子,不管她故意在他面前對臨江王世子百般獻媚,他就好像沒有看到一般,讓她暗自生著悶氣。
  
  枉費她砸下大把銀兩找尋他,還千裡迢迢跑來金陵找他,他卻是這麼對她……
  
  「屬下特來警告郡主一件事。」
  
  「什麼事?」她意興闌珊的問。
  
  「臨江王父子設下陰謀要侮辱郡主,請郡主這幾日不要和世子一同出避,以免他們父子奸計得逞。」
  
  「什麼陰謀?說來聽聽。」這下戚珧芙的注意力可完全被挑起了。
  
  丁宸揚當下把自己聽到的一切說出來。
  
  戚珧芙本已經絕望的心靈好似見到一抹曙光,心中的陰霾被那曙光驅逐,紅灩的唇角不覺輕揚。
  
  站在戚珧芙背後的丁宸揚並沒有看見她嘴角那抹奸狡的淺笑。
  
  好,她就來個將計就計!
  
  這一次,她用她的生命和身體做賭注,如果丁宸揚真的不在乎她,那她就真的死心,回京城叫爹隨便找個王孫公子讓她嫁了。
  
  「我會小心的。」她淡淡的回應。
  
  望著她倍顯孤寂的背影,丁宸揚心中湧上一股歉疚之情。
  
  他知道芙兒愛他愛得很辛苦,也知道自己的故作冷漠傷她很深,可是一切就要過去,屬於他們的未來就要開始、經過這些日子的暗中追查,他已經掌握了臨江王當年派侍衛殺害丁府的血案證據,還有他多年來招兵買馬意圖謀反的罪證。
  
  他只希望她能再給他一點時間……
  
  等這一切結束,他一定會大聲的告訴她,他愛她,求她嫁給他為妻,不再讓她為了他而暗自垂淚傷心。
  
  她的每一滴淚都灼燙了他的心,讓他為她心痛許久;而他卻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只能在暗中陪著她,陪著她一同傷心。
  
  等這一切結束,他絕不讓她再流一滴淚。絕不!
  
  午後,李少白和戚珧芙在戚珧芙所住的客房裡對弈。
  
  李少白棋藝普通,戚珧芙忍著打呵欠的慾望,陪著他下棋,不知不覺間已至日薄西山的黃昏時分。
  
  李少白抬頭看看天色,說道:「天色不早,該是吃晚膳的時候了。不如………」他眼中閃爍著邪惡,「我們就在郡主的房裡吃晚膳,吃完再繼續廝殺?」
  
  「好呀!」戚珧芙爽快的答應,注意到李少白向他身邊的小廝使個眼色。看來好戲要上場了!
  
  過了今夜,她要清楚的知道,丁宸揚心裡到底有沒有她,而不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關於他愛她的揣測。
  
  見她盈盈水眸裡柔媚的波光閃爍,蕩漾著誘惑男人墮落的絕艷風惰,李少白雙眼直望著她,心中的慾念如野火燎原。
  
  過了今夜,這絕艷的天仙人兒就歸他所有,榮華富貴、功名利祿也會握在他掌中,天下的男人都將羨慕死他……
  
  僕役陸陸續續把食物送上,李少白慇勤的為戚珧芙佈菜,還勸她多吃點,躲藏在樑上的丁宸揚則為她暗自擔心。
  
  「這些都是金陵的名菜,郡主可要多吃點。」吃飽點,晚上才有體力辦事。
  
  李少白一臉奸邪的笑容令戚珧芙反感的吃不下。要不是他還有一點利用的價值,她才懶得理他。
  
  「嗯!」拿起碗筷,她輕輕點頭。
  
  戚珧芙默默吃著飯菜,腦海裡想著如何打發李少白走人,又不會讓他起疑。
  
  「郡主,我敬你一杯。」
  
  李少白舉起酒杯,戚珧芙看見了他眼底的得意和邪想。
  
  她怎麼可能讓他們父子的奸計得逞呢?
  
  戚珧芙輕搖螓首,開口拒絕。「酒會亂性,本郡主還想保持頭腦清醒,好在棋盤上打敗你。所以本郡主今日不想喝酒。」
  
  李少白被澆了一盆冷水的失望表情,令戚珧芙的心情驀然大好,也讓躲在樑上的丁宸揚捏了一把冷汗,就怕李少白來硬的,強逼她喝下那杯有問題的酒。
  
  李少白不死心繼續勸酒,戚珧芙連理都不理他,逕自吃著飯菜。
  
  眼見晚膳就快用完,自己的計畫卻一直沒辦法執行,李少白心一橫,打算強灌戚珧芙喝下那慘了極樂合歡散的酒。
  
  端起酒杯,李少白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下巴。
  
  「郡主,得罪了!」等他們成親後,他自會好好對她的。
  
  戚珧芙臨危不亂,桌下的纖纖玉足抬起,暗運巧勁對準圓板凳狠狠地向李少白踢去。
  
  李少白痛呼一聲,倒向桌上,桌子受力傾斜,桌上的殘飯剩羹全部向他灑去,一時間碗盤殘羹齊飛,驚叫聲、怒吼聲交織成混亂的樂章。
  
  戚珧芙眼明手快,趁亂收起那慘有極樂合歡散的酒瓶。
  
  李少白坐在一片狼藉的地上,臉色青白交錯,臉上還掛著幾片剩菜,渾身油膩,真是可笑極了;就連躲在屋樑上的丁宸揚也差點笑出聲來。
  
  「世子你無惹否?」戚珧芙忍著笑,假意關懷道。幸好她跟著丁宸揚學了幾年拳腳功夫,雖稱不上高手,但自保能力還有。
  
  為了維持風度,李少白拚命深呼吸,壓制自己胸口那燃燒旺盛的怒火。
  
  好好的計畫就這麼被糟蹋了……只能怪自己不小心,才惹來這場難堪。
  
  戚珧芙見他不回答,便直接向外頭的小廝下令,「來人,快送世子回房梳洗!」
  
  等到李少白被他的貼身小廝七手八腳地扶著走出去,戚珧芙這才大笑起來。
  
  房間打掃乾淨後,戚珧芙把伺候她的婢女全部打發下去。
  
  今夜,是她和丁宸揚攤牌的時候,她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
  
  她抬起嬌顏望向屋樑,招呼道:「宸揚,下來吧。」
  
  丁宸揚一躍而下。「郡主既已平安無事,屬下也該告退。」她平安無事,他也沒必要留下來。
  
  「站住!」她嬌此一聲,停下他的步伐。
  
  丁宸揚轉過身。「郡主還有何事吩咐?」她臉上狡黠的笑令他忐忑不安。
  
  每當她臉上浮現這種笑容時,他就必須提高警覺。
  
  因為這代表又有人會因她的惡作劇而遭殃。
  
  不用問也知道,她今晚要作弄的對象就是他……
  
  罷了,就讓她盡興吧!就當是這些日子來對她冷淡的補償。
  
  只要她高興就好了……
  
  戚珧芙拿出她方才趁亂藏起的酒瓶,在他面前搖晃不停。「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丁宸揚沈默不語,靜靜地看著她,想弄清楚她究竟在搞什麼把戲。
  
  「這是方才李少白那混蛋拿來的酒。」她不懷好意又帶著幾許興奮的眸光盯向他,「裡面還慘了極樂合歡散。據說吃了極樂合歡散後,唯一的解藥就是陰陽交合……」
  
  丁宸揚蹙起眉。她把這害人的東西留下來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她自顧自的說。
  
  不行!他不能讓她這樣胡搞,還是把那酒瓶搶下來再說吧!丁宸揚改變了主意。
  
  「不要緊!」她輕揚的唇角、盈盈的水眸在在閃爍著誘人的媚光,勾起了丁宸揚心中那拚命壓制的情潮。「咱們來試試看。」
  
  帶著那意的媚笑如一把火點燃了他的慾望,丁宸揚眼中燃起灼熱的火花,灼灼地凝視她那如春花般燦爛的笑靨。
  
  他的小丫頭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大,成了能魅惑男人心神的女妖精……
  
  戚珧芙仰頭一灌,將酒液灌入五臟廟,丁宸揚來不及阻止,只能撫額哀歎。
  
  這丫頭就算要喝也別喝那麼多呀!她是打算把他的精力搾光嗎?
  
  事已至此,他很清楚這丫頭心中打什麼主意。
  
  這讓人心憐的丫頭呀!丁宸揚搖頭苦笑,心中湧起對她的滿腔愛意。
  
  此時,戚珧芙因酒精和藥力的催發,雙腮酡紅生嫣煞是迷人,丁宸揚不覺看了。
  
  「我好熱。」咕噥一聲,她無意識的直扯著自己的衣衫。
  
  見她腳步蹣跚,走起路來東倒西歪,丁宸揚唯恐她撞傷自己,只好走上前輕柔地把她圈進自己的懷裡。
  
  可是,他馬上就後悔了。
  
  懷中的軟玉溫香嚴重地考驗他的自制力,她吐出的灼熱氣息中夾帶著如蘭香氣和濃醇的酒氣,催化了他體內那只名為慾望的野獸,胯下的男性反應出他心中最真實的情感。
  
  嘻……抱著他勁瘦結實的腰背,戚珧芙笑得開懷。
  
  能被他這樣擁抱、偎在他溫暖的懷裡,是她夢想已久的心願,今夜總算是美夢成真了。
  
  「我給你三個選擇。」她舉起玉手笑望著他,在他眼前比出三的手勢。
  
  「什麼選擇?」他好笑的睨著她,眼中是無盡的寵溺和深情。
  
  「第一個選擇,裝作不知道我吞了極樂合歡散,就這樣走出我的房間,讓我自生自滅。」她不信他真的捨得讓她香消玉殞!
  
  抱著她纖軀的手臂族地收緊。讓她自生自滅?那比殺了他還令他痛苦!
  
  他的心早已失落在她身上,他們的未來還未展開,他們兩人誰都不許死!
  
  若非家仇未報,他早向王爺提親,哪裡輪得到她今夜逼他就範呢!
  
  戚珧芙末察覺到他複雜的思緒,猶自說道:「第二個選擇,就是你到外面隨便找個男人來做我的解藥……記住哦!絕對不可以找臨江王世子。」否則爹就要愁白頭髮了。
  
  腦海中想像著其他男人擁她入懷,恣情享受她的纖軀,丁宸揚心口彷若被人挖出一般疼痛,更想做的是將對方碎屍萬段,砍成肉泥拿去餵狗。
  
  這些日子以來,他日日看著世子對她大獻慇勤,偶爾還吃她豆腐,他恨不得將那雜碎不規矩的雙手給剝下來給煎、煮、炒、炸,或是紅燒清蒸。
  
  當下他就明白,這一生他是不可能放開她了,之前的想法都是自欺欺人。
  
  他根本沒有自己所想的那麼偉大,他也只是個平凡的男人罷了。
  
  說他卑鄙也好、說他自私也罷,他只知道懷中的女人是他一人獨有。就算他的身世配不上她,她還是只能為他所有。
  
  「我不會讓別的男人碰你一根毛髮!」危險的寒眸半瞇,丁宸揚一口回絕,惡狠狠的威脅道:「你想都別想!」
  
  只可惜戚珧芙一心沈浸在捉弄他、逼他就範的樂趣中,完全沒聽見他欲獨佔她的宣言。
  
  「第三個選擇--」說著,她忍不住咯咯嬌笑。
  
  「是什麼?」他柔聲催間,好奇這小腦袋瓜中都裝些什麼?
  
  「就是你來當我的解藥!」
  
  「好!」丁宸揚想也沒想,一口應允。這個選擇正合他意,他也不想再繼續隱藏熾烈的愛意。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沒聽錯吧?
  
  他真的答應了?她還以為要花一番功夫說服他呢……
  
  「你已經聽到了。」他紅了臉,可惜戚珧芙沒注意到。
  
  雙臂鎖緊懷中纖細的嬌軀,丁宸揚低下頭,堵住她因驚愕而半張的櫻桃小嘴,霸道的舌強勢的探入她馨香的口中,和她的丁香粉舌追逐嬉戲、糾纏吸吭,搜括著她甜美的汁液,幾乎要將她胸腔裡的空氣全吸光。
  
  戚珧芙腦袋昏沈沈的,只覺得渾身難受的燥熱終於找到宣洩的出口。她回應著他炙熱的吻,雙手揪緊他的衣襟,無力的任他摟抱著自己。
  
  她不能呼吸了,好難受,可是又不願他停下來。她是怎麼了?心口好似有一把火燒個不停……
  
  就在戚珧芙以為自己快斷氣時,丁宸揚終於放開她紅腫的唇瓣。望著她嬌艷欲滴的酷紅雙腮,迷濛醉人的水眸,他動情的磨蹭她敏感、纖柔的頸項。
  
  「呵呵……」脖子上的搔癢令她笑個不停。
  
  「你這個小妖精,完全不知道什麼叫放棄嗎?」他最終還是屈服在她鍥而不捨的追逐。
  
  「對你,我永不放棄。」
  
  她的回答奇異地令他心情愉悅,令他多年來因家仇而冰封的心房為之解凍,心口汨汨流出一股暖暖的情意,涓涓滴滴都是對她的愛。
  
  打橫抱起她,大步走到她的床邊,輕柔的放下,她臉上異常的潮紅讓他擔憂,心知是極樂合歡散的藥性開始發作。
  
  這是她的初夜,他本想溫柔待她,可是若不在時限之內與她交合,她就會因血脈爆裂而亡。
  
  這小丫頭真是令人放不下心呀……丁宸揚寵溺的望著她,無奈的搖著頭。
  
  偏偏這令人頭疼的丫頭該死的合他的脾胃,這一生,他是放不開她了……
  
  戚珧芙躺在床上,因渾身的燥熱而難受的翻滾,無意識的直扯著自己的衣衫,口中喃喃喚著他的名。
  
  見她渾圓、豐盈的酥胸半露,丁宸揚困難的吞嚥口中突然增多的唾液。長長的裙子也因她不停的翻滾而捲至臀部,他灼灼炯亮的眸凝視著那修長勻稱的玉腿,晶瑩雪嫩的肌膚毫無瑕疵。
  
  男性的慾望抬頭,胯下的慾龍怒吼著要尋求解放,他再也無法壓制對她強烈的渴望。
  
  丁宸揚快速的剝除自己的衣物,爬上床將心愛的女人壓在身下。戚珧芙此時早已失了理智,渾身的燥熱令她不停的翻滾,兩人間有意無意的摩擦將丁宸揚的慾望挑到最高點。
  
  他一把撕裂她身上的衫裙,她只著兜衣的妖媚模樣,讓他再也壓不住體內那隻兇猛的淫獸。
  
  「揚……我好熱、好難受……快救我……揚……」戚珧芙猛搖著螓首,心中念著的唯有丁宸揚一人。
  
  她的呼喚和求救無異是火上加油。丁宸揚用力扯下她的兜衣,她晶瑩的胴體完全暴露在他灼熱、赤紅的眼前。
  
  他興奮的低吼一聲,用他的身體摩擦她滑膩的雪膚,清涼的感覺令她緊緊攀附著他結實的身體,渾身的灼熱好似找到宣洩的出口,再也不願放開他。
  
  他雙手攫取那飽滿的雙峰,讓那渾圓的乳波在自己掌中不斷變化形狀;戚珧芙的身體經合歡散藥力的催化變得異常敏感,他的撫摸、揉搓都引出她陣陣的呻吟。
  
  見她沈浸在他的愛撫快感中,丁宸揚情難自禁的囓咬、吸吮那渾圓頂端的粉紅蓓蕾,痛楚中夾雜著酥麻的快感,令她興奮地逸出陣陣浪吟。
  
  「啊……揚,快一點……給我……我好難受……」受到合歡散控制的戚珧芙無意識地要求他的憐愛,只知身體裡的空虛亟需他的填滿。
  
  玉腿似有自己的意志,勾住他結實的腰骨,身體出於本能的蠕動,磨蹭他男性的陽剛,纖纖玉手在他背部上下滑動。
  
  「好,都給你。」他憐惜的語氣安撫了她的焦躁。
  
  丁宸揚心知她受合歡散的影響而神智恍惚,若再不破了她的處女之身,小丫頭的性命就要不保了。
  
  溫熱的手掌向下探去,她女性隱密的花園已然濕潤。長指侵入她幽徑中,狹隘的花徑春潮早已氾濫成災,讓他順利的進入花穴深處,直到被一層薄膜所阻。
  
  「好舒服哦……」不斷抽送的長指使她舒服的吟叫,令她貪婪的要求更多,身體熱切的迎合他的抽送。「揚……再快一點……」
  
  見她毫無不適,反而極享受他的入侵,丁宸揚決定不再虐待自己,準備將他腫脹多時的硬挺送進她的幽徑。
  
  將她的玉腿架在肩膀上,她紅艷的花蕊完全暴露在他灼灼的眸中,他興奮地粗喘,昂揚的巨龍對準她的花蕊一鼓作氣入侵她體內,衝破象徵純潔的薄膜。
  
  「啊!」破身的痛楚伴隨一聲尖叫,隱藏其中的是莫名的快感。
  
  戚珧芙分不清究竟是歡愉還是痛楚,只知道自己愛極了他在她體內的感覺,令她通體舒暢,也不再熱得難受。
  
  「揚……」
  
  他狂野、凶悍的戳刺激起她瘋狂的慾望,她猶如溺水之人緊緊攀住救命的浮木,只能不斷叫著他的名。
  
  「芙兒…我的芙兒……」在進出之間,她緊窄的幽徑緊緊吸吮著他粗壯的巨龍,令他興奮地吼叫連連。「你這個迷人的小妖精……」被她包容、吸吮的銷魂滋味真是妙不可言,他真想一輩子都這麼佔有她的身體。
  
  這是她的初夜,他本該溫柔待她;若不是要先保住她的小命,他會花更多的時間來取悅她的。
  
  無妨。長夜漫漫,他還有時間可以好好熟悉她的身體……
  
  一聲放蕩的尖叫由戚珧芙的口中衝出,還未完全習慣男女交歡的纖弱嬌軀,因受不住那強烈的快感而暈倒在愛人懷裡。
  
  可惡!丁宸揚在心中暗暗咒罵。望著戚珧芙因興奮而酡紅的雙頰,他的慾火不消反增。
  
  他還沒消火,這個點火的小妖精居然暈了過去?
  
  不行!他非把她弄醒不可。
  
  這個小妖精既然挑起了他的慾望,他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她的。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5:18


  聽說在京城東南方三十八點八度、不太遠也不太近的地方,有個八卦鎮。
  
  聽說鎮上都是些心性純良的小老百姓,唯獨那間帶點神秘的「八卦客棧」裡頭的三位當家人物,可說是八卦鎮謠言的起點,作惡的亂源!
  
  敵人疑竇的是,八卦客棧吃喝免費,若要探聽八卦,則所費不貲。
  
  雖說謠言止於智者,但八卦可是人人愛聽哪!
  
  也因此,這間另類客棧天天是門庭若市,八卦炒翻天。
  
  當然嘍,每天等著客棧開門的,絕對不會是八卦鎮上善良純樸的小老百姓,這樣說,客倌應該懂了吧!
  
  五更時分,三隻從皇宮的白鴿飛來,一天就這麼開始。
  
  「小二,開門做生意啦!」妖媚的女掌櫃吆喝一聲。
  
  「呵,就來!」小二哥打著呵欠;沒說八卦,他是不會有精神的。
  
  胖胖大廚要著雙刀正晃進廚房。
  
  「大廚,今兒個是什麼招牌菜?」掌櫃一邊解信鴿腳上的信簣,一邊問著。
  
  「八卦豬舌。」大廚不但噸位大,嗓門更大。
  
  「給咱們補舌頭呀?」小二哥慢吞吞的拉開大門,倏忽雙目一瞠,色迷迷的眼定住一個美人兒,唇邊口水流淌下來。
  
  好個天仙美人呀!
  
  待認出來者何人,小二哥馬上擦拭嘴角的誕沫,收回著迷的目光,滿身的瞌睡蟲也全被嚇跑了。
  
  眼前可是京城近日最有名的八卦女主角,大名鼎鼎的紫瓊郡主,還是皇上加封為靜玉公主的鳳凰女,更是全京城人士在背後戲稱的「罩夫」娘子。
  
  她厚著臉皮追著男人跑,又被對方當街拒絕她的求愛,從此成為全京城的笑話,也成為京城婦女崇拜的對象。
  
  想想這紫瓊郡主還真是大膽,被人如此批評還有臉出門,他可真是佩服郡主的厚臉皮。
  
  不過,到八聲客棧買消息的人都是他們的財神爺,他自當把客人奉若上賓,好生招呼。
  
  小二哥露出「職業本能」的迷人微笑,揚聲高喊:「客倌,請進!」
  
  戚珧芙走進客棧,便問道:「可否請掌櫃出來一見?」
  
  「唔,掌櫃就站在櫃台後面。」小二伸手一指。
  
  戚珧芙走至櫃台前,妖媚的女掌櫃自帳本抬頭一望,「唷!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紫瓊郡主會來到我這窮鄉僻壤的小客棧……真是蓬蓽生輝呀。」
  
  「你認識我?」戚珧芙訝異的挑眉。
  
  「郡主既來八卦客棧買消息,就該知道八卦客棧的消息最靈通。更何況……」女掌櫃揮舞手中的香巾,「郡主勇敢求愛的舉動已經是全京城婦女的楷模。」也是她的楷模。
  
  嘻!女掌櫃害羞的淺笑。能見到她的偶像,真是三生有幸呀!
  
  女掌櫃身上濃郁的脂粉味令戚珧芙難受的掩鼻。「本郡主想跟掌櫃談一筆生意。」
  
  「郡主只管說。」女掌櫃拉著戚珧芙來到桌前坐下。「小二,快送壺茶過來!」
  
  「不用了。」戚珧芙阻止了小二的腳步。她只想早一點知道了宸揚的消息,壓根沒心情喝茶。「咱們還是言歸正傳。」
  
  「郡主請說。」可不是她不懂待客之道喲,是郡主自己不領情的。
  
  戚珧芙掏出一疊銀票放到桌上,女掌櫃和小二立刻瞪凸了眼。
  
  這一疊銀票少說也有幾萬兩!
  
  「這十萬兩銀票只是前金,只要你們的服務令我滿意,我再給你們十萬兩。」
  
  「郡主只管說,八卦客棧一定會令你滿意的。」為了這二十萬兩,八卦客棧全體總動員!
  
  「我要找一個人,你們務必在最憊的時間內查出此人落腳之處,還有他出生後所發生的每件事。」
  
  「是誰?」
  
  「護國公府的總護衛丁宸揚!」
  
  「沒問題。」女掌櫃拍著胸脯保證。
  
  八卦客棧探聽消息的本事在江湖上可是有口皆碑!
  
  金陵城內,一處頹圮破舊的宅院中,站著一名身著白袍的男子。
  
  他身形修長,體格精壯,一頭黑髮以黑鍛簡單繫起,臉龐斯文清俊,狹長幽邊的眸底透出冷光,有著不易察覺的憂愁。
  
  他就是離開王府的丁宸揚。回到了金陵城數日後,他終於在今天撥出時間來到他出生的地方。
  
  宅院裡蛛絲盤結,雜草亂生,就連原本的紅樑雕柱也成了黑乾枯木,昔日富麗華貴的景致已不再。輕歎了聲,他旋身走向宅院裡,朝自己小時候的房間緩緩走去。
  
  十年了,金陵城改變不少,多了市集,少了清靜;多了寺廟,少了學堂,而幼時的記憶也僅能存於心,再也難尋……
  
  他自幼便讓父親送往恨天崖拜摩天居士為師,在名師的教導下,他年紀輕輕便有一身好本事。
  
  不管文才還是武學,他都是師父眼中的優秀徒兒。
  
  一直到十五歲那一年,忠心的老僕寶叔來恨天崖找他,他才知道家中慘遭劇變,所有的親人全部命喪凶殘的匪徒手中。
  
  那一刻,他的世界被徹底摧毀了。
  
  據寶叔說,那天深夜突然來了一群蒙面的黑衣人衝進府裡,見人就殺;他因為害怕而躲入庭園裡的大水缸,僥倖的逃出生天。
  
  當他躲在水缸裡時,聽到那群匪徒說,這次除殺他丁家幾十口,是城裡一位權貴命令自己的侍衛假扮匪徒所為,為的是丁家富可敵國的財產,還想奪得了家傳寶玉,用來籠絡一等護國公戚長天。
  
  他不知真兇是誰,唯一的線索是一等護國公戚長天。
  
  為查出真兇,他千裡迢迢趕往京城,正巧遇上戚長天為愛女招聘護衛,他正好得以進入王府。
  
  他在王府一待十年,結果發生了令他料想不到的事情--
  
  他愛上了王爺的女兒,紫瓊郡主。
  
  愛情的發生是那麼令人措手不及,他卻無力阻擋。
  
  從他在半空中接著她纖細的身子開始,戚珧芙就是他用不掉的責任……
  
  抬頭望天,天邊的最後一抹紅霞也被夜色吞沒,他也該回臨江王府了。
  
  那一天,他在戚王爺的壽禮中發現了丁家的傳家寶玉,他的心情又喜又悲喜的是,十年苦尋終有線索;悲的是,他必須離開心中所愛。
  
  他向白總管查間,方知這祥龍騰空五彩奇玉乃是金陵城的臨江王所送。
  
  他的等待終於結束,金陵臨江王就是他要找的目標!
  
  他得到戚王爺相助,以王府江南商行主事者的身份來到臨江王府,受到臨江王父子熱烈的款待。
  
  此行,他不但要調查臨江王滅丁家的真相,還受王爺所托,調查臨江王陰謀造反的叛國罪證。
  
  只要找到臨江王殺害丁家的證據,到時他一定要臨江王血債血償。
  
  丁宸揚走進臨江王府大門,門房親切的迎上來。
  
  「丁掌櫃,你可回來了。」這丁掌櫃可是戚主爺身邊的紅人,主子交代過要好生招呼,千萬不可得罪。
  
  「嗯。」丁宸揚微微頡首,見府裡鬧烘烘的,隨口問道:「府裡怎麼這麼熱鬧?」
  
  「因為今天下午來了一位了不得的貴客,王爺和世子正設宴招待。」
  
  「是哪位了不得的貴客?」他不甚在意的向自己暫居的院落走去。
  
  臨江王的勢利,他可是有深刻的感受。若不是有戚王爺做他的後盾,他根本近不了臨江王的身。
  
  而這位貴客能得到王爺和世子的招待,想來身份真的了不得。
  
  「這位貴客丁掌櫃應該也認識。」
  
  「哦?」丁宸揚停下腳步,這下好奇心可完全被挑起了。「是誰?」
  
  「是戚王爺的掌上明珠。」
  
  「紫瓊郡主?」丁宸揚不敢相信的怔住。
  
  芙兒怎麼會來臨江王府?!該死!她是嫌命太長,活膩了是不是?居然趕來送死……
  
  「正是!」門房笑得可高興了。「王爺在凝碧閣設宴招待,丁掌櫃正好趕上。」
  
  一聽人在凝碧閣,丁宸揚立刻施展輕功而去,就怕去遲了,她會落到那對豺狼父子的手中。
  
  唉!真是令人心煩呀……
  
  丁宸揚一走進凝碧閣,臨江王世子李少白先見到他,笑著對他點頭,但丁宸揚的視線焦點完全在戚珧芙身上,完全沒注意到他的存在。
  
  一段時間沒見,她變得更美了。只是……她眼下有淡淡的陰影,看來由京城來到金陵的遙遠路途累壞了她。
  
  他貪婪、灼熱的視線完全落入臨江王的利眼中。
  
  「丁掌櫃,你回來得正好,正好趕上晚宴。」
  
  聽到李少白的聲音,丁宸揚才回過神。李少白拉著他來到自己的座位旁,「來,我跟你介紹一位貴客。」
  
  「傻孩子,丁掌櫃是戚王爺身邊的紅人,他對郡主自然比我們父子還熟悉。」臨江王敏感的察覺到兩人之間並不單純,半的利眼仔細盯著他們。
  
  「是呀!我都沒想到。」李少白恍然大悟的拍著自己的頭。
  
  丁宸揚走到戚珧芙身邊,恭敬的行禮,「屬下見過郡主。」他小心的掩藏住自己胸口的訝異和怒氣。
  
  芙兒怎麼會來到金陵城,還無巧不巧的來臨江王府……莫非她是追著他而來?她實在太亂來了!
  
  「丁掌櫃,真是好巧呀!想不到我們會在金陵見面。」戚珧芙紅灩灩的唇瓣揚起狡黠的笑。
  
  「郡主來到金陵,王爺是否知曉?」丁宸揚灼灼寒目直盯著她,深知王爺不可能讓她來金陵的。
  
  「我是半夜偷偷離家,爹當然不知道。」戚珧芙不在乎的聳聳肩。
  
  「郡主可有帶護衛隨行?」
  
  「沒有!」她撇過頭,不理會他的質問。
  
  她當然不會傻傻的一個人上路。她可是花了一大筆錢找八卦客棧的女掌櫃幫忙,把客棧裡最厲害的高手撥出幾位做她的護衛。
  
  他們一路保護她來到金陵,如今都隱在暗處幫忙調查臨江王犯罪的證據……不過這些沒必要讓他知道,就讓他多擔心一陣子吧!
  
  誰叫他什麼事都瞞她,活該!
  
  「郡主未帶護衛隨行,實在太過輕忽了!」他現在只想只想把她按在身下,狠狠地打她一頓!她不怕會遇上壞人嗎?
  
  「唉……自古多情空餘恨!」戚珧芙故作哀傷的歎氣,淚水己凝聚在眼眶。「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本郡主被一個小小的護衛拋棄了。現在聽到護衛二字,本郡主就忍不住想哭,怎麼可能還讓護衛跟在身邊?」說著,涓涓淚水流下,臨江王父子也都感受到她心中的悲傷。
  
  戚珧芙不停地用手絹擦拭那未曾間斷的淚水,眼角餘光不時瞄著丁宸揚那發青的臉色,心中有著小小的報復快感。
  
  「我本一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丁掌櫃,你何必一定要在本郡主的傷口上灑鹽呢?」哼,氣死你最好!
  
  丁宸揚藏在衣裡的手掌握緊成拳,忍住想搖醒她的衝動,也怕自己一時失去控制,失手掐死她。
  
  美人梨花帶淚的楚楚媚態,勾起世子李少白心中強烈的不捨,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是呀!是呀!」他走到戚珧芙身邊,故意擠開丁宸揚,關懷備至,想引起戚珧芙的注意。「郡主在我臨江王府必定會受到最好的保護,丁掌櫃又何必杞人憂天?」
  
  紫瓊郡主留下來,他才有機會趁虛而入呀!李少白心裡打著如意算盤。娶到戚王爺的掌上明珠,就等於坐擁金山銀礦,前途無量呀!
  
  「世子,郡主乃是金枝玉葉,若稍有差池,我們的項上人頭都不保了……我看還是派人送郡主回京吧。」丁宸揚一副就事論事的口吻。
  
  可惡!戚珧芙暗自咬牙。她都已經來到金陵城了,他還想把她送回去?哼,她就偏偏不讓他稱心如意!
  
  她淚落得更凶了,「人家都已經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好不容易才離開傷心地,現在你還要將人家送回去,叫人家拿什麼臉去見人?」
  
  丁宸揚看多了她這種使倆,只能莫可奈何地直翻白眼;李少白見她哭得傷心,-顆心全靠向她。
  
  「郡主,你只管放心留下。只要有本世子在,沒有人會違背你的心意送你回去的。」他一邊保證,一邊還狠狠地瞪了丁宸揚一眼。
  
  像紫瓊郡主這麼美的女人,他居然捨得惹她傷心……他真懷疑他到底是不是男人,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情都沒有。
  
  「多謝世子!」戚珧芙這才破涕為笑,勝利的眸光投向丁宸揚。
  
  呵!原來她的女性魅力還挺大的。只要不用在那臭冰塊身上,自然就所向無敵……
  
  「好了,大家還是趕快坐下來吃飯吧,菜都快涼了。」臨江王招呼著大家。
  
  「多謝王爺。」
  
  眾人依言落坐,席間李少白慇勤的為戚珧芙佈菜,戚珧芙笑得羞怯,李少白見她笑得撫媚動人,心底那股風流的本性蠢蠢欲動。
  
  丁宸揚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把李少白一刀了結。
  
  飯後,四人移駕到花園中,坐在涼亭裡享受夜風的輕拂,還烹茶談心。
  
  「方才多謝世子的照顧。」戚珧芙含笑望著李少白。
  
  「能為美人服務,是小王的榮幸。」見到美人的笑靨,李少白的骨頭都酥了。
  
  「唉!本郡主要是早點認識世子,就不會所愛非人,還淪為全京城的笑柄。」戚珧芙有感而發。
  
  「現在認識小王也不算晚呀!」他自認長得一表人才又溫柔多情,只要多加把勁,這芳心寂寞的紫瓊郡主還不手到擒來?!
  
  李少白的魔爪想探向戚珧芙的纖纖素手,戚珧芙眼明手快的避開。一旁的丁宸揚心不在焉的和臨江王談論生意上的事,一邊還暗中注意聽他們說些什麼。
  
  「本郡主被京城裡的人笑稱為『罩夫娘子』,可早已無顏再另尋良配,若再妄想如意郎君,也只是自取其辱。」
  
  「罩夫娘子?這是何意?」李少白不解,丁宸揚也豎起了耳朵。
  
  「罩夫娘子,意指有幫夫運的賢內助。」
  
  「這個綽號好呀!」李少白雙手一拍讚聲好。「郡主是咬著金湯匙出世的鳳凰女,任何一個男人娶了郡主,功名富貴便接踵而至……郡主這個綽號是實至名歸。」
  
  「本郡主有這麼好的條件,還被一個身份、地位皆比不上自己的護衛拋棄,『罩夫娘子』實是暗諷本郡主不知羞恥,當眾求愛卻遭人所拒!」說到傷心處,戚珧芙的眼眶又紅了。
  
  丁宸揚兩眼一翻,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
  
  以她的性子,娶她的男人只有被她欺負的份,還要認分的跟在她身後收拾爛攤子。除非那人有本事,可以壓過她愛玩、愛鬧、愛作怪的性子,就像他一樣……
  
  「郡主!」李少白趁她傷心時,趁機握住她纖細的玉手,柔膩的觸感令他渾身輕飄飄。「是那個笨蛋不知你的好,天底下還有許多好男人等郡主垂青。」她面前就有一個呀!
  
  「世子所言極是。天底下好男人多得是,本郡主不該執著一個無心於我的男人。」嘻,罵得真好!
  
  聽見李少白罵丁宸揚是笨蛋,戚珧芙心情大好,對他笑得又嫵又媚。
  
  丁宸揚的確是個大笨蛋,不懂得好好珍惜她。
  
  丁宸揚聞言,寒眸一瞪,危險的眸光直射著那忙著逗美人發笑的臨江王世子。
  
  他決定,他不但要砍了李少白,還要把他的屍體剃碎了餵狗!因為他灌輸不好的念頭給芙兒,還趁機吃她豆腐!
  
  「本郡主這次來金陵,真是來對了。」戚珧芙眉開眼笑。
  
  「明日小王陪同郡主到金陵城的風景名勝去遊覽一番。」還可以趁機培養感情。
  
  「那就多謝世子了。」最好氣死那個臭冰塊!
  
  眼見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丁宸揚的心情一直處於陰霾,也仔細的思考他對戚珧芙的態度。
  
  他是不是對芙兒太放心了?
  
  以為她會一直愛著他、等著他,所以才毫無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一點都沒有顧慮到她等待的心情。
  
  看來,他應該改變對芙兒的態度了……
  
  當晚,戚珧芙遲遲未上床休憩。
  
  她在等,等一個要來跟她算帳的男人。
  
  她知道他氣壞了,因為她出現在臨江王府中,也因為她對臨江王世子的態度。
  
  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她還是感覺得到他勃發的怒氣。
  
  嘻嘻!這表示他其實是很在乎她的……爹真的沒有騙她,他心裡確實是有她。
  
  這樣也好。反正她已經厭倦對著他那張冰塊臉,他多多生氣,她才能感覺到他的在乎。
  
  若是不在乎,他又怎麼會生氣呢?戚珧芙一臉甜蜜的想著。
  
  忽地,一陣寒風捲入,吹熄桌上的燈火,戚珧芙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欲再點上。
  
  「別點燈。」黑暗中傳來熟悉的聲音,令戚珧芙的心安定下來。
  
  有他在,她知道自己什麼都不用怕,他會保護她的。就像十年前,他在半空中接住了她……
  
  「我就偏要點上!」她故意跟他唱反調。
  
  「我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在你房裡,這有損你的名節。」
  
  哼,到現在他還想跟她撇清關係?門都沒有!
  
  「既然擔心我的名節,那你來我房間做什麼?」她好笑的映著那黑暗中的身影。
  
  「郡主,屬下請求你回京城去,金陵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尤其是臨江王府,她難道沒察覺臨江王父子對她沒安好心?
  
  她尊貴的身份、顯赫的家世使得臨江王的野心更加蓬勃……為了她的安全,他就算用押的,也要派人把她押回去不可。
  
  「我好不容易才離開京城那個傷心地,在我玩夠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她可不像以前那麼傻,對他的話言聽計從。
  
  「郡主若想四處遊玩,屬下會派人陪你四處遊覽。」總之先把她騙離金陵再說。
  
  「可是……我現在捨不得離開臨江王世子耶!」她故作苦惱的撫額長歎,「世子長得一表人材,對我又溫柔體貼,家世和身份也和我匹配得上。」李少白那個仗著父蔭的紈子弟壓根入不了她的眼,不過勉勉強強可以拿來氣氣這大冰塊。
  
  丁宸揚聞言握緊了拳頭。若不是要以大局為重,剛剛在宴席問他會先殺了那不老實的李少白!
  
  那個華而不實的公子哥,根本配不上芙兒;更別提他那個野心勃勃的父親,只想利用芙兒逼迫戚王爺和他同流合汙!
  
  「如果世子對我求親,我一定會答應的,到時我就能帶個夫婿回京了,京城裡的人再也不會笑我是個連自己送上門都沒人要的女人。」
  
  戚珧芙低垂著頭假裝拭淚,眼角餘光努力想在黑暗中看清丁宸揚的表情。可是,好難呀!
  
  誰說她沒人要?!他一直都愛著她,只是……
  
  唉!多言無益,當務之急還是讓她先離開金陵。
  
  「郡主,金陵非久留之地,還是請郡主早點離開。」他是為了她的安全呀!
  
  只要她平安無事,就算她有朝一日真的愛上別人,他也會祝福她。只要她幸福就好了,丁宸揚自欺欺人的想著。
  
  可惡的臭冰塊!戚珧芙氣極的咬緊銀牙,渾身直打顫,被他的木頭腦袋氣得快去半條命。
  
  事情都已經到這地步,他還想把她趕走……在他心裡,她到底算什麼?這次,休想她會聽他的話!
  
  「我不走!」戚珧芙賭氣的一撅嘴坐下,雙臂抱胸,氣呼呼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對我好的男人,我死也不會離開他!」大笨蛋!一點都不瞭解她的心情!
  
  她為了見他,千裡迢迢的來到金陵城,沒想到見了面,他沒有一句好話,一心只想趕她走他為什麼不瞭解,她只想留在他身邊呀!她不會妨礙他辦正事的。
  
  還是在他心裡,她只是一個嬌縱蠻橫的千金?
  
  丁宸揚聞言心口一痛,努力想壓制那殺人的衝動。
  
  今晚才第一次見面,她就愛上李少白那別有所圖的登徒子?那…他們十年朝夕相處的情誼又算什麼?
  
  「臨江王世子不是你能托付終身的人。」他苦口婆心的勸告。
  
  那李少白看上的是她背後的好處,那不是真正的喜歡呀!
  
  「我就是要他!」她便著性子瞪向他,看他能拿她如何。「我喜不喜歡他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把我捧在手掌心呵護。」一個女人所要的就是如此而已!
  
  雖然丁宸揚不在乎她雙手捧到他面前的感情,可還有別人會在乎。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
  
  「你……」丁宸揚對她嬌蠻的性子實在頭痛,偏又放不下她,只好苦了自已。
  
  「隨便你!」
  
  冷冷地丟下一句,丁宸揚如來時一般,轉瞬消失在她的房裡。
  
  他人一走,戚珧芙就忍不住大聲吼叫起來,「丁宸揚,你是個大混蛋!笨冰塊,臭木頭!」
  
  尚未走遠的丁宸揚自然聽到了她的怒罵,一向冷寂的臉龐揚起一絲絲溫柔的淺笑,心情驀然大好。
  
  看來她對他的感情壓根沒變,只是利用世子來氣他,他總算可以安心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4:49


  自那一天之後,兩人之間的氣氛就變得怪異、曖昧。
  
  戚珧芙不管走到哪裡都帶著了宸揚,但是從來沒給他好臉色看,還嚴令府中的婢女不準再纏著他,更要府中其他下人在丁宸揚不在她身邊時,留意他的行蹤並隨時回報。
  
  久而久之,府裡的下人都傳著郡主喜歡上丁護衛了,偏偏兩人的身份、背景相差甚多,實難成就好事,所以才拖著,又不許府裡的婢女接近他。
  
  這個郡主真是嬌蠻、任性,既不能嫁給人家,卻又礙著人家去尋找幸福。
  
  就這樣,戚珧芙成了護國公府裡所有婢女的情敵,明裡小心伺候,暗裡求神拜佛,希望這個嬌蠻郡主早日嫁出去,到時丁護衛就是她們的了!
  
  不管謠言傳得多離譜,兩個當事人始終沒有澄清,他們也就維持著冷漠的主子、護衛的關係達三年之久。
  
  轉眼間,又到了春暖花開的時節,護國公府裡裡外外妝點得好不熱鬧,為的是慶祝戚長天的五十大壽。
  
  一等護國公的五十大壽,自是朝中大事。在大壽的前幾日,文武百官便將預先準備好的壽禮送到府裡。
  
  眼見賓客絡繹不絕,送來的壽禮也已經堆滿了倉庫,白總管忙得分身乏術,於是戚長天便向女兒商借她的貼身侍衛來幫忙。
  
  戚珧芙是答應放人,條件是父親必須看好丁宸揚,別讓任何一個狐精接近他。
  
  「宸揚,這陣子要麻煩你了。」戚長天領著他來到倉庫前。
  
  「王爺別這麼說。王爺對屬下有栽培、養育之恩,別說只是幫個小忙,就算要屬下的項上人頭,屬下也絕不猶豫。」
  
  「嗟!本王沒事要你的頭幹嘛?」戚長天打開倉庫門,兩人一同走進這堆滿奇珍異寶的庫房。「本王還希望你能做本王的女婿呢!」
  
  這小子的人品,他可是滿意得很,最重要的是寶貝女見也喜歡他。
  
  他真搞不懂這小倆口怎麼會變得這麼僵……他明明記得這小倆口郎有情、妹有意,怎麼才一個晚上就弄得天地變色?
  
  可是看芙兒這麼在意他,想必心中還是有這愣小子的;就不知這愣小子心裡是何打算?
  
  「王爺……」丁宸揚無奈的一喚。他們父女倆難道就不能讓他安靜一刻嗎?
  
  戚長天笑得像只狡詐的狐,「最近芙兒可有找你的麻煩?」
  
  愣小子就是愣小子!只要他肯放下身段哄哄那嬌蠻丫頭,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偏偏他像根愣木頭,呆呆的任憑那丫頭欺負。
  
  當然有!丁宸揚無奈苦笑。今早她才藉故訓了他一頓,而且還是當著府裡下人的面,把他這個總侍衛的臉都丟光了。
  
  「郡主並無麻煩屬下。」雖然被整得很慘,他仍不願在背地裡說她的不是。就當是他欠她的吧。
  
  更何況,他並不覺得郡主是在找他麻煩。若非愛得太深,她怎會恨他入骨?只怪自己不能回應她的感情,才會令她痛苦。
  
  如果麻煩他、作弄他、甚至打他,能令她的心舒坦一些,他隨便她懲處。
  
  淡然的冷顏因想起她而揚起少見的溫柔笑靨。只要她高興,他不在乎她的折辱、欺侮。真的!
  
  是嗎?戚長天不信的睨著他。這小子一臉幸福,分明是享受著芙兒對他的「注意」罷了,既然當事人都不在意,他這個外人也不必自討沒趣。
  
  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兩個小冤家自己喜歡就好了,他老人家不管了。
  
  「你這小子不在意就好了。」他就怕這小子受不了跑了,那以後誰來管那丫頭呀!
  
  戚長天將一本空白的本子交到丁宸揚手上。「府裡近日賀客不斷,都是來為本王祝壽的,你就幫本王把這些賀禮整理整理,看哪些要留、哪些要扔、哪些要賣,賣得的銀兩全部拿去救濟窮苦人家。」
  
  「是!王爺。」
  
  「我已經叫白總管挑了幾個勤快的長工來幫你。」
  
  「請王爺放心,屬下一定辦得妥妥貼貼。」
  
  「那就全交給你了。」戚長天放心的離去。
  
  這小子的工作態度一直很令他滿意,如果他對寶貝女兒也能如此……
  
  他搞不好早就抱孫囉!
  
  望著眼前尋找甚久的祥龍騰空五彩奇玉,丁宸揚一向冷然的寒眸燃起了兩簇仇恨的光芒。
  
  在戚王府十年,他終於找到他要找的線索了。
  
  十年的等待是值得的!
  
  所以,他離開戚王府的時間也到了。
  
  只是要離開那牽動他心魂的嬌媚人兒,他捨不得呀!
  
  雖然這三年來,她對他從無好臉色,可他並不怪她,相反的,他完全明白她的女兒心。
  
  那一夜,他傷她太深了……
  
  她深情告白,他卻無一絲回應,這對驕傲的她而言是奇恥大辱。
  
  但再不捨,也是要捨。他只希望做完他該做的事後,他還有命活下來。
  
  只是,她會再接受他嗎?
  
  他不敢再想下去,只能把自己的幸福交到她手上,聽憑她抉擇…
  
  是夜,一道靈活矯健的身影,避開戚王府裡重重的守衛,來到王府的高牆邊,準備一鼓作氣躍上高牆離去。
  
  「孩子,你要走我絕不強留。但至少……該來向本王辭行吧?」他好歹也在戚王府住了十年,居然想不告而別?真是太失禮了!
  
  身後熟悉的嗓音讓他身形一止,丁宸揚轉過身面對來人。
  
  「王爺……」他原想不辭而別,沒想到還是讓王爺察覺了。「王爺怎知屬下要離開?」
  
  「白總管告知本王,你向他查問是誰送來那塊祥龍騰空的五彩奇玉,本王便知事有古怪,才要白總管派人暗中注意你的行動。」
  
  他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哪知他早就被人監視。
  
  「不對本王說明原委嗎?」戚長天雙手負在身後,一派優閒的等著他說明。
  
  從第一次見到這孩子,他就知道這孩子心中有不為人知的秘密。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在等這孩子相信他,把心中的秘密說出來。
  
  「還是你不相信本王?」如果真是如此,那就太令人傷感了。
  
  「不!王爺的恩德屬下沒齒難忘,只是屬下不願將戚王府捲進麻煩之中。」這是他的血仇,他該自己了結。
  
  「那你就太見外了。」他一直把這孩子當成另一個兒子看待,他這麼生疏真是傷人。「本王戎馬半生,什麼麻煩風浪沒見過?小子,你太小看本王了。」他堂堂一等護國公會怕什麼麻煩?
  
  「王爺自然是不怕麻煩,可是……這是屬下的家仇,請讓屬下親了。」見戚長天意欲相助,丁宸揚連忙表明欲私了的決心。
  
  「哦?」戚長天挑高英挺的劍眉,好奇的眼神射向他。「說來聽聽吧。」
  
  原來這孩子還有段傷心的過往呀!難怪性子那麼古怪……愛上他的芙兒注定要吃苦頭囉!
  
  見王爺不打算放過自己,丁宸揚只好把當年家變慘劇說一次。
  
  「原來如此。」戚長天不住點頭。「現在你已經知道兇嫌是誰,你打算怎麼做?」原來兇嫌是臨江王呀!
  
  一年多前,朝廷接獲密報,指臨江王陰謀造反,他便奉旨調查這件事;現在又加上丁府的滅門血案……看來有必要再詳加調查。
  
  「如果查明無誤,屬下要真兇血債血償!」丁宸揚握緊拳頭,咬牙切齒,一向斯文的臉龐轉為猙獰。
  
  若不能手刃兇手,將來九泉之下,他有何面目見列祖列宗,又怎麼對得起慘死的親人?!
  
  「你要報仇,本主不便攔阻。可是……芙兒呢?」
  
  想到戚珧芙,丁宸揚的眸中有強烈的不捨。
  
  「你明知芙兒對你一往情深,一顆心全掛在你身上,你一聲不響就離開,對她是多大的傷害呀!」
  
  是呀!他已經傷了她一次,若再不告而別,只怕她這一生都不會原諒他。但是……
  
  「那屬下只好辜負郡主的一片深情了。」他也是很無奈的。
  
  若他有命回來,他一定會向芙兒吐露隱藏多年的深情愛戀……
  
  蠢小子就是蠢小子!戚長天真想打開這蠢小子的腦袋,看看裡面都裝些什麼!
  
  好好的哄他女兒,把女兒娶進門,整個戚王府的資源任他使用,這有什麼不好?偏偏他要一個人去對抗勢力龐大的權貴無異是以卵擊石!
  
  戚長天氣惱之下,把心裡的話一古腦的說出來,卻換來丁宸揚毫無感激的怒瞪。
  
  「王爺請不要侮辱屬下對郡主的感情。」他希望他和芙兒之間的感情是純摯無偽的,沒有任何利用的陰影存在。他已經傷了她的心,若再利用她的身份,他將無法原諒自己!
  
  戚長天有些尷尬的摸摸自己的鼻頭,假裝沒聽見他的指責。
  
  這小子倒挺有骨氣的!
  
  他活了一大把歲數,居然還讓一個後生小子教訓……不過為了寶貝女兒的幸福,他認了!
  
  女兒呀,爹為了你的幸福,真可謂犧牲重大……
  
  「就算要走,喝完本王的壽酒再走也不遲。」拍拍丁震揚的肩膀,戚長天語重心長的挽留。
  
  總得給他一點時間把一切打點好,免得這蠢小子白白送死……他可不想失去這麼一個優秀的女婿,然後被女兒的眼淚給淹死。
  
  「是!」王爺都開口了,他不留也不行,反正也只剩下幾日。「王爺,屬下還有一個請求。」
  
  「放心,這事本王不會讓芙兒知道的。」不過等他離開,他就不敢保證了。
  
  被王爺了然、狡黠的眼神打量著,丁宸揚有一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呵呵,蠢小子,你總有一天會明白,薑還是老的辣呀!
  
  「郡主!大事不好了!」伺候戚珧芙的貼身婢女小桃,遠遠地跑過來。
  
  「本郡主好得很。」戚姚英將手中的飼料丟到池塘裡,看著錦鯉前來搶食。
  
  小桃氣喘呀呀的來到戚珧芙身邊,上氣不接下氣,連話都說不出。
  
  「本郡主不是要你去找丁護衛來嗎?怎麼不見他的人?」戚琨芙丟出心中話,全繞著丁宸揚打轉,足見她心裡有多在乎他。
  
  「丁護衛他……他……」小桃直嘸著口水,就是說不出話來。
  
  「唔,拿去。」戚珧芙遞了一杯水給小桃。
  
  小桃接過手,馬上灌進乾渴的喉嚨,長呼出一口氣。總算舒坦了!
  
  「喝了就快說!」戚珧芙催促著。
  
  她心裡有一股焦躁的情緒盤旋著,好像有事要發生了……
  
  「丁護衛在大廳上向王爺辭行!」這回小桃一口氣就說了出來。
  
  「我爹派他出門辦事?」戚現芙嘴上是這樣問,但心中馬上否決。
  
  爹知道她從不讓丁宸揚離開自己的視線太久,所以不會要他出門辦事。
  
  「不是!」
  
  小桃的回答讓戚珧芙的心一緊,而她接下來的話,更令她如墮地獄。
  
  「聽白總管說,丁護衛要離開王府了。」
  
  他要走了!他要離開了!
  
  沒有給她隻字片語,就這樣走出她的生命?他怎麼可以?!
  
  把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然後就這麼一走了之……
  
  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他究竟把她置於何地?
  
  在這一瞬間,她的世界翻覆了。她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他走了!留下她一個人,她再也見不到他了淚水不知不覺潸潸而下……
  
  「郡主,你趕快到大廳去,或許還能阻止丁護衛離開。」見主子臉頰上的淚痕,小桃心裡也跟著難受。
  
  她拉著已經失神的主於趕快朝大廳奔去,心裡只希望郡主不要有任何遺憾,郡主雖然常常威脅她,卻從來沒有實行過,是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
  
  對丁護衛也是一樣的。
  
  府裡的婢女都說郡主仗著高貴的身份霸著丁護衛不放,只有她最清楚,郡主愛丁護衛愛得有多辛苦。
  
  她的傻主子面對一個不解風情的楞木頭三年,卻從來沒想過要放棄對了護衛的感情。
  
  這幾年不知有多少王孫公子想討她歡心,偏偏郡主只喜歡丁護衛一人……
  
  看郡主愛得那麼辛苦,她無論如何一定要幫忙!
  
  小桃拉著戚珧芙奔進大廳,見到王爺夫婦,小桃急得忘了禮節,朝戚長天大喊,「王爺,丁護衛人呢?」她轉著頭,四處搜尋丁宸揚的身影。
  
  對於小桃的無禮行為,戚長天頗為不悅,眼看就要出聲管教。
  
  「王爺,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郡主的事情比較重要。」小桃連忙扯開唇角笑得諂媚,希望王爺能網開一面。
  
  望著女兒的淚顏,戚長天滿心不捨的說道:「丁護衛才剛走,現在去追一定追得上。」
  
  父親的話像閃電一般劈入戚珧芙的腦子裡。
  
  他才剛走,一定追得上他……
  
  對!她要去追他,問清楚他為什麼要走!
  
  甩開小桃的手,戚珧芙拔足狂奔,一心只想追上丁宸揚。
  
  「郡主!」小桃訝異主子突如其來的舉動,隨即追上去。「郡主,等等我呀!」
  
  望著女兒飛奔而去的身影,戚長天的唇角掛著祝福的笑。
  
  幸福是要靠自己去爭取的……
  
  夫妻倆相視一笑,想起他們年輕時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年輕真好!
  
  奔出王府的朱色大門,戚珧芙注意著街上是否有丁宸揚的身影。
  
  見到熟悉的背影,她急急追上去大喊,「丁宸揚,你給我站住!」
  
  丁宸揚聽見熟悉的嬌斥聲,腳步一頓,但隨即又向前走。
  
  「我叫你站住,你聽見了沒有?」戚珧芙連忙奔至他面前,張開雙手,擋住他的去路。
  
  「丁宸揚,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要走也不跟我說一聲!」他的心裡根本沒有她,否則他不會如此輕忽她的感覺!
  
  「屬下已經向王爺辭行了。」
  
  「你是爹的護衛還是本郡主的護衛?」就算要辭行,也該跟她辭行才對!
  
  總之,他今日沒有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她就不讓他走!
  
  「屬下是郡主的護衛。」丁宸揚老實回答。
  
  「既然知道你是本郡主的護衛,本郡主沒有讓你離開,你以為你能走嗎?」
  
  他這一走,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所以,她絕不會答應讓他離開她身邊!
  
  戚珧芙當街攔人的行徑已經引起路人的好奇,而看熱鬧自古以來就是中國人的興趣,有些好奇的路人圍在周圍指指點點。
  
  「郡主,屬下非走不可。」他還有血仇要報,不能再留下來兒女情長。
  
  「我不管,我就是不讓你走!」他走了,她怎麼辦?
  
  「如果你非走不可,」戚珧芙哀的笑揪痛了丁宸揚的心。「我就叫人砍了你的腳!」
  
  她可不是說說而已。只要能留下他,她真的會砍下他的雙腳。就算他會因此而恨她,她也不在乎!
  
  只要能留下他,她願意一生一世陪在他身邊,做他的腳……
  
  「郡主……」丁宸揚無奈的望著她,兩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
  
  她的一片深情,他都懂!他對她的情意也不比她少,只不過不能說出口。
  
  此時小桃也追上了主子。眼見四周的人越來越多,所有的人都議論著戚珧芙的嬌蠻無理,仗著身份為難下人。
  
  小桃見情勢不對,拉著戚珧芙的衣袖,輕聲說:「都主,咱們先請丁護衛回府,有什麼話關起門來說,大街上人來人往的,這麼做丟王府的臉哪。」
  
  戚珧芙甩手揮開小桃,大聲嬌喊,「我喜歡的男人都要走了,我還管什麼王府的顏面?丟臉就丟臉,總比失去我愛的人好吧!」
  
  淚水忍不住滑下蒼白的雙頰,她哀怨的水眸怔怔望著他,眸中的縷縷情絲纏住了他的心房。
  
  以前她從來不哭的,可這三年來,她哭泣的次數已多得她記不清,也懶得去記了。
  
  她只記得,她流淚全都是因為他的冷漠無情……她到底還要付出多少、等待多久,他才會回應她的感情?
  
  她好累哦!愛他已經讓她精疲力盡……
  
  「真的不能留下嗎?」她再問他一次。
  
  望著她蒼白的淚顏,丁宸揚痛在心裡,卻只能搖頭。
  
  多殘忍的答案呀!
  
  戚珧芙瘋狂的大笑,臉上淚水縱橫。
  
  她好傻呀!愛上一個對她棄如敝履的男人難怪他從未給她好臉色看,因為他心裡根本沒有她。
  
  而她卻一廂情願的認為,他總有愛上她的一天……
  
  見戚珧芙瘋狂的神態,丁宸揚當機立斷點了她的睡穴,並在她倒下之前將她摟進自己懷裡。
  
  傻芙兒!他在心裡無聲的歎著氣,望著她的眼神早已漏了隱藏多年的感情。小桃愣愣的看著抱住主子的男人。好深情的眼神!
  
  她敢用她這一條命來賭,丁護衛其實也是愛著郡主的。但他為什麼不肯讓郡主知道呢?
  
  丁宸揚在戚珧芙的額頭印下一吻,將他心愛的女子交到小桃手中。
  
  「小桃,你要好好照顧郡主。」他殷殷交代。
  
  「丁護衛,其實你也是愛著郡主的吧?」那深惰的眼神騙不了人。
  
  丁宸揚唇邊泛起一抹苦澀的淺笑,隨即轉身離去,不敢看向他眷戀的嬌顏,就怕自己會停下離開的腳步。
  
  愛與不愛,都不用與旁人說,他們自己的心最清楚!就讓時間來證明他們的愛情吧……
  
  這一日,紫瓊郡主戚珧芙厚著臉皮追男人的事跡,沸沸騰騰的在京城裡傳閱,也使她成為京城裡最紅的八卦女主角。
  
  當戚珧芙醒過來,只是怔怔地流淚……
  
  小桃見主子失常的模樣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趕緊請來王爺夫婦。
  
  見女兒流淚不止,弦月公主心疼的摟住女兒安慰,「芙兒,別再哭了!哭多了會傷身的。」
  
  戚珧芙好似沒聽見母親的話,就像一尊淚娃娃,繼續流淚。
  
  「芙兒,你再哭,娘也要跟著哭了。」見女兒傷心的流淚不止,弦月公主的眼眶也紅了。
  
  戚長天見愛妻也快哭了,他可不能不說話了。
  
  他冷哼一聲,「這麼一點挫折就把你打敗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你愛宸揚那孩子?」
  
  戚長天不愧是戚珧芙的父親,深知寶貝女兒的脾性,也知道該說什麼話來打動她。
  
  「這不是小挫折!」戚珧芙流淚哭喊,「現在不只府裡的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紫瓊郡主,被一個男人拒絕了!我現在是全京城的笑柄!」
  
  「芙兒,你在意的是你的面子,還是宸揚那孩子對你的心意?」
  
  面子這種東西根本不值幾文錢,因為人們是善忘的動物,當出現新的事物時,誰還會記得昨日的事情?!
  
  想到丁宸揚,戚珧芙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流下。
  
  「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又不愛我。」戚珧芙笑得涼,令見者心酸。
  
  不認輸行嗎?她已經沒有力氣去愛他了……
  
  「他不愛你?這是他親口說的?」
  
  「他是沒有說過,可他的表現已經很明白了!」
  
  「芙兒呀芙兒,你真是當局者迷呀!」戚長天轉過頭望向隨侍在側的小桃。「小桃,告訴你的主子,她被丁護衛點了睡穴後發生了什麼事?」
  
  「是!」小桃一得到王爺的指示,馬上把丁宸揚點了戚珧芙的睡穴後的表現全說了出來。
  
  「小桃你說,丁護衛究竟愛不愛郡主?」
  
  「小桃本以為丁護衛不愛郡主的,可是見到丁護衛望著郡主的眼神是那麼深情,小桃敢拍胸脯保證,丁護衛也是愛著郡主的。」
  
  「那他為什麼老是拒絕我?」既然他們彼此相愛,還有什麼問題是他們不能克服的?戚珧芙越來越弄不懂丁宸揚的想法。
  
  「因為那孩子背負著丁家的滅門血債。在他將真兇找出來並繩之於法前,他是不會接受你的感情的。」
  
  「爹!」戚珧芙拉著父親的衣襟,催促他告知所知的一切。「你到底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呀!」
  
  戚長天拍著女兒的手,要她冷靜下來,當下把來龍去脈詳細說一遍。
  
  「他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我一點都不值得他相信嗎?」
  
  想到他多年所受的苦,戚珧芙心頭湧起強烈的不捨。可是想到他對自己隱瞞身世,她心頭又有一股怨氣。
  
  「你自己也不想想你是什麼性子!若是讓你知道了,非鬧個天翻地覆……也難怪宸揚那孩子瞞你瞞得緊,就是怕你插一腳玩掉自己的小命!」
  
  戚珧芙吐著舌頭,頑皮的笑著。既然知道他有苦衷,她就不怪他了!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戚長天慈愛的替女兒抹去淚漬,「你就乖乖在府裡等宸揚回來吧。」
  
  「他還會回來嗎?」就怕他在外面認識了狐狸精,會把她拋到腦後……
  
  「會的。」戚長天肯定的點頭。「宸揚答應過,只要辦完這件事,他就會回來找你。」
  
  「真的?」戚珧芙高興的雙眼睜大。
  
  「如果他有命活著,他一定會回來。」
  
  戚珧芙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血色也白臉上退去。
  
  戚長天見女兒臉色發白,暗暗露出算計的笑……
  
  第二天深夜,一道纖細的身影躲躲藏藏的跑到王府的圍牆下,望著那高高的圍牆,來人施展輕功,翻牆而過。
  
  「讓她一個人去好嗎?」弦月公主暗歎。她真怕寶貝女兒有個損傷……
  
  「放心吧!」摟著愛妻的肩膀,戚長天安撫道:「我早已安排人手暗中保護芙兒的安全。她不會有事的。」
  
  「但願如此!」她衷心祈禱女兒能平安。
  
  希望這丫頭回來時,能把他的好女婿一起帶回來……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19 03:44:16


  夜是浪漫神秘的,也是有情人兒幽會訴情的美好時光。
  
  今夜,星月爭輝,涼風送爽,京城裡的夜市時間越晚越熱鬧,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丁宸揚為了補償戚珧芙摔傷屁股的過失,在她傷好後,利用晚上的時間偷偷帶她溜出王府玩,白天則是乖乖的關禁閉。
  
  見她開心的像只放出籠子的金絲雀,在夜市裡飛來飛去,穿梭在各個攤販間,丁宸揚唇邊不由揚起一抹寵溺的微笑,凝視她的眼神也變得溫柔多情。
  
  笑得無憂無慮的她最是美麗………
  
  「宸揚,你快來呀!」戚珧芙朝他招手。
  
  丁宸揚認命的朝她走去。
  
  自從那次擁吻後,兩人的關係開始變得曖昧,她也開始直接叫他的名字,不再叫他「丁護衛」,只有在生氣的時候才罵他大冰塊、臭木頭。
  
  雖然他們都沒有說破,但是心裡都明白,他們的關係變得不再單純……
  
  那一天,若非伺候郡主的婢女冒失闖入,他恐怕早把這個純真嬌蠻的小郡主吞吃入腹,兩人的關係也將變得更加複雜……
  
  幸好他沒有鑄下大錯,否則他怎對得王爺的栽培和知遇之恩?!
  
  「怎麼了?」丁宸揚笑著問。
  
  「人家想吃糖葫蘆。」戚珧芙嘟著紅灩的唇瓣,一手指著那販賣糖葫蘆的小販,撒嬌的說道。
  
  「不行!」丁宸揚想也不想,一口回絕。
  
  戚珧芙不悅地抿嘴,渴望的目光片刻不離那紅艷的糖漬。
  
  她想要的一定要得到手!
  
  她撲進丁宸揚懷裡磨來蹭去,用她女性渾圓、柔軟的雙波向他使媚。
  
  「好嘛,買給人家嘛。」她現在越來越會撒嬌了。
  
  丁宸揚無奈的歎口氣,他好笑的間,「真那麼想吃?」
  
  「嗯!」她用力點頭。
  
  「那吃完這枝糖葫蘆,你可要乖乖的回府去。」他提出條件。
  
  「不要!」她一口拒絕。她還沒玩過癮,才不要那麼早回去呢!
  
  「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王爺及王妃要帶你進宮去見皇上,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戚珧芙歪著頭想一想,他說的也有道理,這才勉為其難的點頭。
  
  丁宸揚買了一串糖葫蘆,交到她手上。「我們回去吧!」他溫柔的催促。
  
  嘻!皇后舅母真沒說錯,女人的溫柔是對付男人的最佳利器,偶爾的撒嬌還可以增進彼此感情。
  
  既然哭鬧對他反而討不了好,她就用女人的溫柔來制他,結果還不是讓他心甘情願的掏出銅板來買糖葫蘆,她真是太聰明了!
  
  她高興的吃著糖葫蘆,牽起他的手往護國公府走回去。
  
  丁宸揚訝異於她無心的舉動,卻捨不得放開掌中那滑膩柔軟的小手。
  
  不想承認,卻不能不承認,他已經放不開了……
  
  也許,打他從半空中接住她開始,她就注定不只是他的責任,也是他最甜蜜的負荷……
  
  今天是戚珧芙十五歲的生辰,戚長天帶一家人到宮裡去了。
  
  由於女子十五及笄就算是大人了,所以皇上特地在御花園設宴,為戚珧芙慶祝。
  
  皇上和皇后陪同戚長天一家人,坐在滿園繽紛、燦爛的御花園裡閒話家常。
  
  「皇妹、王爺,看你們夫妻兩人感情那麼好,朕當年在金鑾殿上賜婚果真是做對了。」皇上撫遙想當年。
  
  戚長天和弦月公主相視一笑,交會的眼神訴說著對彼此的情意。
  
  「多謝皇上成全。」戚長天衷心感謝。
  
  「都是一家人,還跟朕客氣什麼!」皇上扶起作揖的戚長天,感慨的說道:「日子過得真快呀!芙兒今日都滿十五歲,到了可以嫁人的年紀了。」
  
  聽到嫁人二字,戚珧芙雙頰赤紅生嫣,腦海裡卻自動浮現丁宸揚那冷傲清俊的臉孔。
  
  她怎麼了?怎地忽然想到他?難道……她想嫁的人是……
  
  不可能!她很快的否決自己的想法。
  
  「小芙兒臉紅了!莫非已經有心上人了?」察覺到戚珧芙的臉紅,皇后打趣的問道。
  
  「我才沒有呢!」她急急否決,大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好好好,沒在就沒有。」皇后從善如流的附和她。「既然沒有心上人,乾脆把你許配給你表哥。日後待你表哥繼承大統,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了。」
  
  「我才不要嫁進宮!」戚珧芙嚇得臉都白了。
  
  如果嫁進宮裡,沒了自由還不打緊,要是再也見不到他她會受不了的。
  
  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沒人帶她出去玩!
  
  才十五歲的戚珧芙,正是對愛情懵懵懂懂的年紀,她哪裡明白自己的心意,單純的以為只是因為不能出門玩耍?
  
  「瞧你,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了。」皇后掏出手絹,溫柔的擦拭戚珧芙鬢邊的汗珠。「皇宮內院又不是龍潭虎穴,有必要嚇成這樣子?」
  
  「皇后呀!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皇帝笑呵呵的說。
  
  「哦?」皇后挑起一邊的秀眉,「臣妾願聞其詳。」
  
  「你明知芙兒愛動、愛玩,真要讓她嫁進宮裡,就像折了她的翅膀一樣,最後一定是鬱鬱而終。所以皇后又何必將一隻自由自在的小雀鳥關進金絲籠裡?」
  
  聽見皇帝舅舅那麼瞭解她,戚珧芙對皇帝舅舅投以感激的一瞥,在一旁猛點頭,就怕皇后舅母真把她召進宮。
  
  「這麼說來倒是本宮錯了。」
  
  當然是皇后舅母錯了!戚珧芙在心裡暗暗想著。不過就算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把心裡的話說出來。
  
  戚長天在官場上打滾大半輩子,自然懂得察言觀色。他看出皇上和皇后只是在逗女兒,所以也很壞心的加入大舅子的行列。
  
  「皇后娘娘召芙兒進宮,這是芙兒的榮幸。只不過芙兒的性子易招災惹禍,就怕她進宮後反而惹皇后娘娘發怒,到時會賠上護國公府數百條人命……」
  
  嗚!那有做爹的這樣詐謗自己女兒的?她才沒有這麼壞呢!她只不過是…比較愛作弄人罷了。
  
  戚珧芙抿緊櫻桃小嘴,兩泡淚水已經在眼眶裡打轉了,一臉委屈、哀怨的表情暗暗笑壞了三人。
  
  「好了,別再捉弄這丫頭了。瞧她!都快急哭了。」皇后於心不忍,出面打圓場。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戚珧芙張大了嘴、瞪大了眼。這是怎麼回事呀?
  
  隨即她才想通,她被捉弄了!
  
  偏偏捉弄她的都是她的長輩,其中兩人身份更是尊貴非凡,她只能咬牙切齒的自認倒楣。
  
  「笨蛋姊姊。」戚珧堂很不客氣的批評。
  
  戚珧芙圓睜雙目直瞪著弟弟,非要瞪到他求饒不可。誰叫他是這裡輩分最小的,只好落得被她欺負的份。
  
  戚珧堂也不客氣的回瞪她,交戰的火花在空氣中燃燒。
  
  「芙兒,你做姊姊的難道不能讓一下弟弟嗎?」弦月公主撫著額,打斷他們姊弟的眼神戰爭。
  
  向來溫柔的母親大人都開口了,戚珧芙只能勉為其難的收回視線。戚珧堂也拿起桌上的點心吃將起來,不再理她。
  
  倒是皇上和皇后笑著打哈哈,想把弄僵的氣氛再炒熱起來。
  
  「皇后,咱們真是罪過大了。」
  
  「怎麼說呢?」
  
  「咱們作弄小芙兒過了頭,把小芙兒惹火了。」
  
  「這就叫--」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皇上很有默契的接話,夫妻兩相視大笑。
  
  戚珧芙氣得鼓起雙頰,卻不能回敬作弄她的人,滿腹怒火無處宣。
  
  「皇兄、皇嫂,你們就別再捉弄芙兒了。」弦月公主不忍見女兒氣呼呼的樣子,遂替女兒求情。
  
  還是娘比較疼她!戚珧芙感動的想著。
  
  「好好!看在皇妹的面子上,朕不說了。」見這小丫頭動氣,也就夠了。
  
  「皇上,芙兒被咱們說了半天,心裡一定氣壞了。皇上可要好好賠禮呀!」
  
  「皇后你說,咱們該給英兒什麼樣的壽禮,既可以討她歡心,又可以平撫她的怒火?」
  
  皇后附在皇上耳邊細語一番,只見皇上滿意的笑著點頭。
  
  「戚珧芙聽旨!」
  
  戚珧芙一聽到皇上舅舅的命令,急忙跪在皇上的面前。
  
  皇上先是正色地訓道:「你今日已滿十五歲,算是大人了,以後可別再頑皮胡鬧。」
  
  她何時頑皮胡鬧了?跪在地上的戚珧芙翻著白眼。她不過是增進生活情趣罷了。
  
  「現在朕封你為靜玉公主,希望你能多學學千金的風範,做個才貌雙全的閏秀。」
  
  「皇上,這萬萬不可!」戚長天連忙下跪拒絕。
  
  「妹婿,這是朕給外踴女的壽禮,有何不可?」皇上欲扶起戚長天。
  
  「無功不受祿呀!」樹大招風呀!他怕招來朝臣的妒忌。
  
  「誰說芙兒無功?她剛才委屈自己,任憑朕和皇后數落,讓我們笑開懷,這不算大功一件嗎?」
  
  「可是--」
  
  「別再可是,朕說了算。」皇上揮揮手。
  
  「謝主隆恩!」父女倆叩首拜謝,起身落坐。
  
  接著皇后娘娘又道:「王爺,你這個做爹的應該也給女兒備了壽禮,拿出來咱們瞧瞧吧。」
  
  「這是當然!」今天可是他寶貝女兒的大日子呢。
  
  「夫君,你給芙兒準備了什麼壽禮?」弦月公主好奇的問。夫君何時給女兒備了壽禮?她都沒聽他提起。
  
  戚長天先把愛妻摟進懷裡,揚起一抹莫測高深的淺笑。
  
  「芙兒,爹沒有準備禮物給你,卻允你一個承諾。」
  
  承諾?!戚珧芙好奇的挑高柳眉。老爹何時也學會吊人胃口這一招了?
  
  「爹允諾你,讓你自個兒挑選夫婿,決定自己的婚事。」這個禮夠大了吧!
  
  若是他沒有娶弦月為妻,他不會知道兩情相悅的甜蜜,所以他希望他的子女也能擁有和他一樣的幸福,而不是讓他們的婚姻淪為權力結合的犧牲品。
  
  弦月明白夫君的意思,與他相視一笑,縷縷深情刻畫在彼此的眼中。
  
  「真的嗎?」戚珧芙吶吶的悶著,不敢置信的咧嘴傻笑。
  
  「是真的。」戚長天肯定的點頭。
  
  「哇!」戚珧芙不顧形象的跳起來歡呼。
  
  她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丁宸揚!這樣她就可以和他……想到此,她的臉又紅了。
  
  看女兒這麼高興,戚長天這個做父親的也跟著高興。
  
  這丫頭,以為她每天晚上都和宸揚出去玩,他這個做爹的會不知道嗎?他只是故意裝作不知道而已,因為有宸揚那孩子看著她,他放心得很。
  
  其實他早看出來,這兩個孩子心裡都有對方存在。而宸揚這孩子不論人品、長相、才學都是一等一,他也沒有什麼門戶的觀念,把這個野丫頭交給宸揚,他很放心。
  
  現在,他就等著喝喜酒囉!
  
  回到護國公府,戚珧芙便急急跑去找丁宸揚,想和他分享她被加封的好消息。
  
  接近他住的院落,她聽到花園裡傳來女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是兩個女人的聲音。
  
  是誰呢?她好奇的躲到一邊偷看。
  
  這一看乖乖不得了!原本府裡的傳聞是真的,真的有婢女為了他爭風吃醋!
  
  以前聽到這些傳聞,她總是一笑置之,因為和她又沒有關係。但現在……
  
  看著他夾在兩個女人中間,她的心痛得好難受……
  
  她再也騙不了自己了!她是喜歡他的,喜歡到無法想像的地步,只想獨佔他,也只準他看著她,不讓其他的女人接近他!
  
  見其中一名婢女偎入他懷裡,戚珧芙氣得想衝出去殺人,可是她不能,所以她只好摧殘身邊的花草樹木。
  
  幸好他趕快把人推開,否則她一定要他好看!
  
  只見一個婢女把剛做好的點心捧到他面前,一個捧著簇新的衣服對他討好的笑,兩個婢女爭來爭去,最後大打出手,但丁宸揚始終一臉冷冰冰的,看不出他心裡想些什麼。
  
  笨蛋,趕快趕走她們呀!戚珧芙氣呼呼地噘著嘴,不明白他為何要忍受她們?
  
  兩人最後拉扯著丁宸揚不放,好像把他當成她們的所有物一般爭奪。
  
  事情演變至此,不單戚珧芙看不下去,就連丁宸揚也忍受不了了。
  
  丁宸揚正準備斥喝,卻有人快了他一步--
  
  「夠了!」戚珧芙由躲藏處現身。
  
  兩名婢女看到她出現,也不敢再放肆。
  
  她們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奴婢見過郡主。」
  
  戚珧芙冷眼瞄著兩名不知死活的婢女。居然敢打她男人的主意?可惡!
  
  「王爺和王妃已經回府了,你們還不趕緊去伺候著,還待在這裡做什麼?」她怒喝一聲,嚇得兩名婢女拔腿就炮。
  
  見不識相的人都走了,倍大的花園只剩下他們兩人,戚珧芙緩緩走到了宸揚面前,說不出心口那混亂的情緒。
  
  丁宸揚看著戚珧芙,一向冷然的寒眸中多了一抹驚艷、愛戀的色彩。
  
  他一直都知道她是美麗的,但今日她盛裝打扮起來,更像天邊那遙不可及的璀璨霓霞,可望而不可及、可愛而不可親。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若雲泥,她是高高在上的皇親貴戚,而他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就算他沒經歷家變的慘劇,他也只是商賈之子,配不上她這朵嬌貴名花。
  
  「郡主怎不回房休息?」壓下心中蠢動的情潮,丁宸揚維持一貫的淡然。
  
  「我來看你。」戚珧芙心中不甚舒坦,悶悶地吐出幾個字。
  
  親眼見到他女人緣之佳,她的心就好像被人捏住一般無法跳動,就快要窒息了……
  
  他喜歡那些女人纏著他嗎?她急於弄清楚他的想法。
  
  「郡主已經見到了,該回去休息了。」
  
  「郡主、郡主!你能不能不要叫我郡主?!」她不喜歡這個拉開他們距離的稱呼,忍不住大聲嚷嚷。
  
  「不叫郡主,屬下不知該如何稱呼?」
  
  「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你可以叫我芙兒,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
  
  難道……她對他……只是她一廂情願?
  
  「屬下高攀不起。」他的身份差她太遠了。
  
  「高攀?」她輕哼一聲,眼眶湧上一股灼燙的液體。她別過頭,不想讓他看見她的淚。
  
  原來他一直把她當成主子,而不是朋友……
  
  「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了,我早已把你當成我最親的人。」他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嗎?
  
  姑娘家最親近的人就是她的夫婿呀!他是否能聽懂她的話、明白她的心情?她的一顆心早已經懸在他身上……
  
  打從他成為她的護衛,他們幾乎是朝夕相伴、形影不離。就因為太習慣他的存在,她從來不知道他對她的重要性,現在才發現會不會太晚了?
  
  聽聞她的告白,丁宸揚胸口一陣激盪,想要不顧一切的緊緊擁抱她。
  
  他對她也是一樣的!只是他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他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和仇恨,他不能、也不願,將她拉進他沒有未來的日子。
  
  「屬下多謝郡主的盛情美意。」
  
  縱然這嬌蠻、善良的野丫頭早已捕獲他孤寂的冰心,他還是不能回應她的感情。在還沒有造成太大的傷害前,就此打住吧!
  
  「你只有這句話要說?」他的冷漠淡然深深刺傷了她的心。原來他心裡根本沒有她!
  
  「郡主希望聽到什麼?請郡主明說,屬下才知道要如何回應。」
  
  這算什麼?!敷衍她嗎?她才不稀罕!
  
  轉過頭,看見方纔那兩名婢女留下的點心和衣衫,一股酸澀在心頭直髮酵。
  
  她討厭那些勾引他的婢女!
  
  玉手一揮,一把揮落那精緻的點心,搶過簇新的衣衫,她氣怒的拚命拉扯,想把那礙眼的衣衫扯破,這樣他才不會穿著別的女人做的衣服。
  
  丁宸揚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衣服。「你在發什麼瘋?好好的衣服幹嘛把它弄壞?」他不明白她為何像是突然變了個人。
  
  「發瘋?是!我是發瘋!」她毫不在乎的承認。「我現在真希望自己是個瘋子!」瘋子沒有知覺,就不會感受到任何痛苦。「我是因為你而瘋……」
  
  她話中的控訴意味濃厚,猶如鞭子猛抽他的心,令他感到痛徹心扉的痛苦。
  
  感覺到隱忍許久的淚水快滑落眼眶,戚珧芙轉過身背對著他。她不要讓他看見她為他流淚那令她覺得不堪,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哭泣……
  
  「今天在宴席上,皇帝舅舅問我是否有心上人,那時你知道我想到誰嗎?」
  
  聽見戚珧芙親口承認心中有人,丁宸揚心中有一股妒忌的火焰在燃燒。
  
  他要殺了那個佔據她心房的男人!
  
  那人是誰?誰是她的心上人?心好似被利刃刺入,痛得幾乎要他的命…
  
  他白著臉,命令自己千萬不可倒下,聽她說出她喜歡的對象。
  
  然後,他要殺了那個佔據她心房的男人
  
  「我想到了你!」
  
  丁宸揚震驚的望著她的背影。她說什麼?她說她的心上人……是他?
  
  震驚過後,是得到救贖的喜悅。他努力消化這個美好的事實。
  
  芙兒是喜歡他的!她是喜歡他的……
  
  望著她落寞的背影,丁宸揚眼中湧起不捨。他並不想讓她傷心……
  
  「後來,爹允諾我可以自己決定夫婿的人選,我也想到了你……可是,我不懂自己為何會想到你?」嚥下胸口那突升的硬咽,戚珧芙緩緩訴說那尚未說出口便腰斬的愛戀。「一直到剛才,我看到那兩名婢女糾纏著你,我居然……有殺人的念頭,心也好痛,痛到都沒法呼吸……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早已經愛上你了。」
  
  愛情早已來到他們之間,她卻覺醒得突然,讓她措手不及,也讓他不知所措。
  
  望著那不斷抖動的肩頭,他知道她哭了。認識她這麼多年,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哭泣……
  
  他傷了她的心!
  
  心中一陣愧疚,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只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繼續當她的護衛。
  
  他只要能守在她身邊就夠了。在還能留在她身邊時,就讓他默默的守護著她吧!
  
  既然理智這麼告訴自己,那他心中的不捨、疼痛、不甘又是為何而來呢?
  
  「我不會放棄的!」她仿若誓言的言詞,深深撼動他的心。「我不管你是否喜歡我,也不管有多少婢女纏著你,我總會讓你也愛上我的。因為,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
  
  就像她的心,早已交到他的身上……
  
  「就算我這一生都得不到你,我也不會把你讓給其他的女人。絕不!」說完,戚珧芙頭也不回的離去。
  
  再留下去,她怕自己會在他的面前痛哭失聲。
  
  那樣軟弱的行為不是她!她不要男人因為同情而愛她,她要的是一顆為她跳動的心……
  
  丁宸揚默默望著她纖麗的背影,壓下那股想留下她、對她訴說心中隱藏久矣的情意。
  
  知道她心中有他,他已經很滿足了。
  
  芙兒,他在心中暗暗喚著她的名。那是他在心中喚了千萬次,卻始終沒有勇氣喚出口的名字。
  
  就讓時間來證明他們的愛情吧!
  
  如果,在他做完他該做的一切後,她對他的心意仍然沒有改變,他一定會對她說出自己的情意,將她留在自己身邊,共偕白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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