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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1:29

救愛顧問 作者:花襲

身為律師事務所的三大名律師之一,他事業得意,情場卻屢屢失意,
為了搞清楚情路不順遂的原因,他去了好友介紹的命理館算命,
雖然這“晶晶夫人”拿著水晶球感應的樣子很像神棍,可還挺準的,
竟算出他不能說的“秘密”,而且看她驚慌的神色,似乎還另有隱情,
他對此上了心,擇日再上門卻看見她外出進修的消息,
只是誰來跟他說一說,為何她會跑到夜店進修,還被帶去警察局?
他好心保她出來,請她吃宵夜,只想聽她老實招出沒說出的實話,
沒想到她豪邁不做作的吃法吸引了他,再加上她知道他的“秘密”,
立刻從不熟變麻吉,時不時就用吃的約她出門談心,諮詢感情問題,
可只有他知道事情大條了!看她吃東西露出滿足表情,他會跟著開心;
看她被青梅竹馬糾纏,他氣得想告死那人,若這不是喜歡,什麼才是?
更重要的一點是,他那有損男性尊嚴的“秘密”只對她有反應,
太好了,看來他的命定之人就是她了!只是她說什麼?
她只想去世界各地幫人算命、探索命理,沒想過踏進愛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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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3:24

後記:熱

    嗨嗨嗨……這個暑假大家有沒有熱、爆、了、呢?

    花襲已經奄奄一息。很熱,熱到連手指頭都有點懶得動,所以寫稿的速度也創下緩……慢……紀……錄……

    至於爆的部分是花襲的寶貝女兒放暑假了,為了讓她有個開心玩樂的童年,暑期安親班就不考慮了,只報名了一兩個玩樂課程,剩下時間就隨她放空,或是出遊,還買了個泳池任她在庭院裡呼朋引伴到家裡來玩水。

    當然她玩得開心,花襲忙碌的程度就只能用爆炸來形容,因為花襲的另外一位隊友,賓賓先生竟然在這個時候包袱收一收到美國跟歐洲出差三個禮拜,這根本是豬……隊友嘛!他還用Line傳訊息顯示當地早上八點氣溫為二十度,當下花襲恨得牙癢癢的,因為那個時候花襲的手機顯示臺灣是晚上八點,氣溫為三十度,好吧,我立刻回傳給他:怎樣,我們贏了,整整贏你十度!還熱到大跳電咧,夠強了吧?

    逞強結束後,花襲焉了,晚上八點還三十度,唉,真的很熱耶……不曉得各位這個夏天都如何消暑呢?我女兒甚至提議可不可以在她的泳池里加冰塊呢!

    花襲的消暑方式是拿本小說,冰水加氣泡錠,吹著冷氣看小說,腦袋放空……至於早已經擬好的新稿大綱……因為腦袋放空太久,久到要直接忘記,哈哈,要不是接到小編電話,還真想一直放空下去。

    好啦?新月超強的小編們連續忙完香港書展跟漫博,接下來還有官網要改版,花襲該跟小編們學學強大的戰鬥力,振作起來,我們不能被熱給擊敗啊~大家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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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3:12

番外篇:執念多傷人

    花毓高中畢業那一年,在大學指考錄取名單公佈後,確定自己上了第一志願,便心情愉快地跟同學到山上去露營烤肉。

    當他們在溪旁戲水時,意外看到一名少女跳入溪水裡想自殺,花毓在第一時間想都沒想就趕緊下水救人。

    好在一切順利,花毓救下少女並送她回山上的家,期間諄諄告誡她說,若真的有什麼為難之處可以說出來,會有人幫助她的。

    少女的名字叫做布藍,今年才十五歲,父母雙亡,由祖父祖母養大,但祖父祖母待她並不好,竟準備將才十五歲的她嫁給隔壁村子一個四十歲、死了老婆的漢子。

    她不想嫁給一個年紀足以當她父親的男人,況且她才十五歲,她還不要結婚,她苦苦哀求,卻仍然改變不了祖父祖母的決定,傷心欲絕之下才會跳溪求死。

    祖父祖母聽到她跳溪求死,表面上不再提婚事,但其實仍偷偷計畫著。

    布藍偷聽到他們打算將她直接送到男方家裡,她簡直嚇壞了,但她沒像上次一樣去尋死,而是趁著半夜偷偷跑下山。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去找那個救了她的帥哥哥,自他救了她一命後,她便喜歡上他,帥哥哥說,有煩惱困難可以找他……

    布藍沒想到自己根本沒有花毓的聯絡方式,怎麼找人?她只單純地認為,只要下了山,她肯定能再找到他!

    只是命運弄人,布藍終究沒能成功下山,她逃走的那晚正好是月初,天空沒有一絲月光,山路昏暗又崎嶇,她怕被抓回去,所以一路狂奔,一個不注意,腳下一拐,整個人往旁邊倒去。

    她摔落的地方正好是山溝,山溝裡都是大石塊,這麼一路滾落、碰撞下來,到山溝底的時候已經奄奄一息了。

    布藍躺在冰冷的山溝裡一夜,最後血流不止,喪命了。

    而布藍斷氣那一刻,發現自己的魂魄像是被一道力量給吸走,待她看清後才發現自己的魂魄來到那位帥哥哥的身旁。

    雖然她得以守在帥哥哥身旁,但她卻不是能隨時隨地出現的,大部分的時間她都被困在一個灰色地帶,唯有怨念加深時她才能出現,而這個時候都是帥哥哥跟別的女人有親密行為時。

    她嫉妒、她不許,於是搞破壞,她也覺得很對不起大哥哥,但她就是忍不住。也就是這個莫名的原因,讓花毓直到三十五歲才終於破了童子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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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2:57

尾聲

    一年後。

    她回來了,跟著以前在臺灣時透過網路聯繫的幾個命理同好到歐洲跑了好幾個國家,數十個大小城市,這一年她過得很滿足但也很空虛。

    空虛的原因她自己知道,只是她將之藏在內心最深處,唯有夜深或獨自一人時才拿出來反覆齧啃。

    是思念讓她空虛的,她想著一個人,想到她心都疼了,但她不能後毎,當初是她先提出分手、拋下他的。

    現在,她回到臺灣來了,相思卻沒有停止的跡象,畢竟這是個有他同在的城市。

    徐冉冉先回南部老家一趟,接受徐爸爸的叨啥轟炸,待了足足半個月她才又回到臺北,而回臺北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偷偷釀見白清風。

    至於擱在心頭的那個人……雖然她曾想過要不要找他,去兌現他曾說過的話,但她掙扎猶豫了好久,終究還是放棄了。

    誓言如風,況且她離開整整一年,那天還在電視上看到他,原來他現在不僅是個大律師,還是個爭相邀請上節目的明星律師呢。

    這樣就好了……能偶爾從電視上看到他,知道他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冉冉!”白清風從廚房出來看到站在店門口的徐冉冉時,像一陣風似的刮過來,將她緊緊抱住。

    “你這個沒良心的,整整一年都沒給我半點消息,害我擔心死了!”

    “對不起啦。”徐冉冉頻頻道歉。

    “別裝可憐,我不會原諒你的。”嘴巴這麼說,可白清風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沒幾分鐘就趕緊張羅徐冉冉愛吃的食物送到她面前。

    “嘿,跟你說喔,花毓偶爾會來偷偷釀喝咖啡,若你……”

    “咳咳咳!”一聽到白清風這話,徐冉冉立刻被吃進嘴裡的蛋糕嗆到,激動的猛咳。

    白清風趕緊將咖啡遞給她,一邊解釋,“我不是要嚇你,我的意思是,若你不想見到他,以後要來的時候先給我個訊息,好讓我……”

    話說到一半,白清風就呆若木雞地望向店門外,這是走哪路的拘屎運?說曹操曹操就到。

    此時上門來的客人正是花毓,旁邊還跟著一個貌美、打扮得體的女人,看起來還挺眼熟,似乎是某電視臺的名主播。

    “清風,你怎麼了?怎麼話說一半就停了?”因為徐冉冉背對著店門口,自然沒看到此時踏進店裡的客人是誰。

    白清風苦著臉,偷偷地指了指她的後頭,要她回頭看。

    徐冉冉沒多想,一回頭正好對上花毓那雙令她想忘都忘不了的俊眸。

    花毓的眼底閃過錯愕,但他很快就掩蓋了下來。

    “你回國了?”他斯文的笑著,口氣很有禮貌,但笑容裡有明顯的生疏,像是同一個認識但交情不深的人說話。

    “嗯。”徐冉冉的道行比花毓差多了,她渾身僵硬,臉部表情也很不自在,就連話都說不出口,只能愣愣的嗯一聲並點頭。

    花毓也沒想要跟徐冉冉說更多,笑道:“抱歉,我有重要的事要談,改天再聯絡,請你吃飯幫你接風。”

    “喔,好。”徐冉冉一樣僵硬的點點頭。她知道這話只是禮貌性的應酬,聽聽就好,不必當真。

    而接下來的時刻,是徐冉冉活到這歲數又算得上難熬的一段時間。

    花毓就跟別的女人坐在距離她不遠的地方,兩個人對話的聲音偶爾會傳入她的耳裡,他們談的的確是工作,好像是花毓要接受女主播的訪問,但從女主播偶爾發出的清脆且愉悅的笑聲,似乎跟花毓相處得很愉快,而且……有些曖昧。

    徐冉冉不由得僵了身子,她現在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其實她很想走,但又怕這麼一走有點欲蓋彌彰的味道,只好僵坐在吧台前,一口一口喝著已經感覺無味的咖啡。

    白清風略帶同情地偷偷打量著她,在心頭微微歎氣,唉……除了為好友歎息,她真不知該說什麼了。

    當初分手是冉冉提的,冉冉又離開臺灣一年,這一年當中會產生多少變化,任誰也控制不住,況且人心是最翻臉無情的……

    好在花毓跟女主播待的時間不久,大約半小時就起身,結帳離開,當花毓又靠近時,徐冉冉佯裝認真的看著面前的雜誌,殊不知她這做作的模樣根本逃不過花毓銳利的注視。

    他連跟她說再見都沒有,直接跟女主播有說有笑的離開偷偷釀。

    白清風在花毓走後,立刻抽了張面紙遞到除冉冉面前,暗示她擦一擦不小心流下來的淚。

    “清風……”徐冉冉終於忍不住,抱著白清風大哭。

    白清風只好像安慰小朋友一樣拍拍她的背,任她哭。

    “如果真的捨不得,真的還是很愛……要不要試著去挽回他?”

    徐冉冉大哭過後,腦袋瓜稍微恢復思考能力了,她搖了搖頭,他現在這樣很好,已經不需要她了。

    哭夠了的徐冉冉覺得很抱歉,她不打擾白清風做生意了,先行離開了,只是她現在已經不住在隔壁,早在一年前她就退租了。

    她不確定自己下一個目的地要去哪,只漠然地順著巷子走著,走到小巷的岔路口時,一隻手突然伸出將她整個人拉了過去,然後男人的氣息籠罩住她,將她抵在牆上。

    徐冉冉才正要失聲尖叫,唇就被吻住了。

    這吻絲毫不客氣,輾轉纏綿但又像是生氣似的……

    是熟悉的氣息,在驚恐過後,徐冉冉這才察覺到突然把她攔住吻她的人是花毓!

    他吻著她,發狂似的很想當場就蹂躪她,他很氣但又很高興,複雜的心情讓他快要瘋了。

    對,他真的快要瘋了,在整整一年的相思之後,他終於看到她了,偏偏工作的因素讓他只能忍著,沒有當下就將她緊緊擁入懷裡,而是忍到她離開偷偷釀之後才爆發,想到這,他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的定力了。

    這個吻,懲戒的意味多了些,尤其他從她僵硬的身子還有滿是思念的眼眸中看到,她心裡還是有他的。

    那種情意很難造假,就如同他對她一樣。

    他跟女主播談工作時根本心不在焉,要不是訓練有素,他早失態了,後來他送女主播回電視臺,電視臺就在偷偷釀不遠的地方,同女主播道再見後,他火速的回到這裡等著,幸好她也還在。

    可話說回來,早知道會遇到她,他就不會帶別的女人去那裡了……

    “你知道我這一年有多難熬嗎?我得拚命的工作才能忍住衝動,不殺到國外把你帶回我身邊,你是走了沒錯,但也將我的心帶走了,我這一年根本是個無心之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夠了,他當夠好人了!當初他心裡覺得對不起她,讓她受苦煎熬,於是他佯裝大度的放手讓她走,但他其實一點都不大度,他的心胸狹隘得很,狹隘到只能裝下她一個人而已。

    她走了,他整個人就空了。

    “告訴我,你不走了,會永遠留在我身邊,好不好?告訴我,求你這樣告訴我……”花毓這輩子求人的次數不多,目前算起來就恰好兩次,一次求她別放手,一次求她留下來,前次她漠視拒絕了,而這一次……

    徐冉冉反手緊緊地抱住他。“我好想你,不管做什麼都想著你,我一個城市一個城市的走著,緊緊跟隨著我的,就只有對你的思念……”

    一度的分別,讓他們更清楚,彼此都是對方心頭最放不開的那個人。

    “不走了,也不放手了。”

    “一輩子都不放好不好?”花毓點點她的唇。

    徐冉冉閃著淚光,再同意不過了。

    為避免夜長夢多,花毓在跟徐冉冉複合三個月之後,就拐著徐冉冉回南部老家,當面跟徐爸爸提親了。

    徐爸爸自然是敵不過花大律師的花言巧語,很快的就棄械投降,將寶貝女兒給交出去了。

    徐冉冉對自家老爸表面上很強硬,實際上一點堅持都沒有的個性很瞭解,老爸都同意了,她還能說什麼呢?

    不過她也不是很排斥那麼快就嫁給花毓,畢竟花毓大叔都已經三十六歲了……花毓也展現出他高超的辦事能力,婚禮就訂在提親後的兩個月,他按照禮俗,什麼都沒缺沒少,婚禮還辦得很盛大,給足徐爸爸面子。

    然而婚禮當晚,花毓跟徐冉冉準備度過美好的洞房花燭夜時,徐冉冉卻抱著肚子笑得開懷,笑到都差點在地毯上打滾了。

    原因無他,就甯子濂不肯離開,死賴著不走。

    花毓臉色很難看,忙了一整天,正準備跟親親老婆洞房,為什麼有個無賴不肯離開他家?

    甯子濂有求於花毓,甚至表明了,如果花毓不答應,他就不走。

    “你到底有什麼事,說完快滾!”

    “不,你要先答應我,答應了我才說。”

    花毓翻了個白眼。“快說!”

    甯子濂見好友不肯鬆口只好說了,他說他對當伴娘的白清風一見鍾情,而且是很嚴重的那種……

    有多嚴重呢?嚴重到他為了白清風可以改掉花心的毛病,從此心中只有她一人,甚至願意娶她為妻。

    甯子濂這話一出口,連徐冉冉都傻了。

    “既然喜歡上了就自己去追求,你在這裡耍賴幹麼?”花毓罵他。

    “我想要你跟嫂子幫我說好話……”甯子濂知道白清風跟徐冉冉是好朋友,這不,連嫂子都喊上了。

    “如果你平常克制點,不那麼濫情,就不用我們兩個說好話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踢到鐵板了吧。

    白清風當了一天的伴娘,看到好多女人頻頻給甯子濂拋媚眼,早就猜到身旁這個當伴郎的男人是個沒有操守的,她會看上他才怪。

    這也是甯子濂死求活求,還賴在人家新婚夫妻的家裡不肯走的原因。

    但最後,花毓還是用武力將他攆走了。

    徐冉冉疑惑的問花毓,“他是真心的嗎?”她也知道甯子濂是個換女友如換衣服的花心男人。

    花毓聲了聳肩。“日久見人心,誰知道。”

    看徐冉冉還想問什麼,他一個箭步上前,將她打橫抱起,用公主抱將她抱進新房。

    “我不喜歡我的心愛老婆在結婚的第一晚,嘴巴裡說的都是別的男人的事。”

    徐冉冉噗嗤一笑,雙手曖昧的勾到他腦後。

    “我心愛的老公這是吃味了?”

    “不,不是吃味……我現在比較想的,是吃你。”話落,後腳跟往門板一踢,新房門閨上了。

    是忙了一天沒錯,可花毓大叔有練過,漫漫長夜,他可得吃得很飽很飽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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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2:34


    隔日,徐冉冉帶著已經碎掉的水晶球來到海邊,她將碎片灑進大海裡,看著它沈進海底。

    她在海邊待了好幾個小時,目光茫然地看著無邊無際的海岸,此刻對她來說,完成晶晶的心願就像是完成一種儀式,是跟過去所有一切告別的儀式……

    又過了三天,徐冉冉接到甯子濂打來的電話,他跟她說了家醫院名稱還有病房號,要她過去。

    徐冉冉狐疑的前往,進到VIP病房後,這才終於見到躺在病床上的花毓。

    他一雙眼睛無聲的瞅著她,滿滿的都是思念,他的頭纏著繃帶,寬鬆的病人袍內,隱約可看到胸口也纏繞著繃帶,俊臉略顯蒼白跟憔悴,朝她虛弱的微笑。

    徐冉冉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的心情,她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奪眶而出,她走到病床旁,花毓朝她伸出手,她緊緊的握住他。

    “怎麼會這樣?”徐冉冉開口時聲音都啞了,他們十天沒見,而這十天當中她的心情起伏甚大,更沒料到再見面的場合會是在醫院裡。

    “車禍。”甯子濂也在病房裡。“他被狗仔緊緊跟著,想甩掉狗仔,沒想到撞了車。”

    徐冉冉聽了難過的張張嘴,許久才發出聲音,“是要來找我的途中嗎?”

    花毓拍拍她的手背。“我沒事,無須擔心。”

    “怎麼會沒事?加護病房住了三天才轉到普通病房,這叫沒事嗎?”

    甯子濂的口氣有些不滿,當然,他並不是不滿徐冉冉,雖然花毓是要去見她的途中發生車禍的,他最最不爽的是那一些緊迫盯人的狗仔,還有設計整個緋聞事件的卓菲,最毒女人心,說的不就是這種人嗎?

    因為甯子濂的話讓徐冉冉整張小臉刷白,可見他撞車當時情況有多慘,但她卻是什麼都不知道。

    “為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她都無從得知,包括他跟卓菲的緋聞真假,包括他被狗仔追出了車禍,包括他在加護病房住了三天卻沒人通知她。

    她深深的自責,也感到重重的失落,看著自己最親密的愛人躺在病床上,她滿滿的都是無措、傷心……還有失望。

    花毓聽出徐冉冉話裡的責怪,怪他也自責。

    “抱歉,我不想讓你擔心,更不希望你捲進這場緋聞風暴裡。”他只是想保護她。

    “我就說你這樣不行……”甯子濂就像顆大電燈泡,本來應該留給他們小倆口自己去說,可他心急,覺得花毓這樣的處置方式不對,想保護徐冉冉沒錯,可不見面、不把話說開,什麼都隱瞞著,一點安全感都沒有給徐冉冉,遲早會出問題的,現在問題來了吧。

    甯子濂正想開口替花毓解釋,卻收到花毓一記冷眼,他只好把到口的話給吞下去,摸了摸鼻子,“好,我出去,你們慢慢聊。”

    大電燈泡終於出去了,花毓的視線重新回到徐冉冉身上。

    十天不見如同好幾世紀,他很想她,想抱抱她,想親吻她,想要……但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為此,他恨上了害他至此的卓菲。

    “卓菲那邊已經同意發表聲明,讓這段烏龍緋聞徹底落幕,時間應該是今天晚上。”花毓直直看進徐冉冉的眼底。

    “冉冉,我沒有騙你,我對你是真心的,除了公事上的接觸,我跟卓菲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至於為何後來會再被拍到,這我可以解釋。那一天,我是在子濂跟阿珣的陪同下,去卓菲的別墅跟她的經紀公司談判的。”

    既然說是談判,就表示他們已經掌握了談判的籌碼,三位大律師出手,自然將對方殺個片甲不留。

    卓菲當場花容失色,書亞經紀的老闆跟經紀人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因為花毓已經握有證據,證明之前八卦雜誌刊登出來的那些照片,完全是書亞經紀請人偷拍的,又刻意流給八卦雜誌,製造出花毓跟卓菲戀愛中的假像。

    至於書亞經紀為什麼會幹這種事,花毓根本不想去探究,他只是覺得嚼心跟倒楣,噁心為了讓藝人上新聞搏版面,經紀公司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還有卓菲那張漂亮臉孔下的心機也叫他噁心至極。

    至於倒楣……他是真的很倒楣,早知道就不接下卓菲這案子了,白白惹來一身腥,還害他跟冉冉之間產生嫌隙,要不是希望這件緋聞快點落幕,讓他跟冉冉恢復正常生活,他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甘休。

    花毓將談判的經過輕描淡寫地說給徐冉冉聽,徐冉冉聽完之後沈默許久,花毓於是伸出手去握著她的柔荑。

    徐冉冉這才驚覺自己竟然恍神了,她抬頭,尷尬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淡然的回應,然後她下意識的掙脫了花毓的手……

    花毓感覺自己的手空了,訝異的看向徐冉冉,她卻回避了他的目光。

    “你現在身體的狀況如何?醫生怎麼說?”徐冉冉也知道自己突然鬆開花毓的手會讓他感到狐疑,於是她趕緊岔開話題。

    “中度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肋骨也斷了,還有腿部有外傷……”

    當天晚上,卓菲果然透過經紀公司發表聲明,說她跟花毓僅是律師跟客戶之間的關係,至於被拍到的照片,是雙方約在用餐時間協商事宜,當時還有其他人在場,對於此緋聞造成花毓的困擾深感抱歉。經紀公司並同時宣佈,卓菲已接下新的戲劇,將前往新疆拍攝,之後半年都不在臺灣居多。

    只要女主角遠離臺灣,這緋聞就會逐漸淡化下來,花毓看著經紀公司發表的聲明,雖不是很滿意但也只能接受了。

    因為他住院的緣故,徐冉冉接手照顧,花毓心滿意足地看著徐冉冉為了他忙進忙出,雖然覺得很對不起她,但他還是松了口氣。

    他們終於可以回歸正常的狀態了,接下來他想要跟她求婚,一輩子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花毓住院兩個禮拜後終於得到醫生許可,出院了。

    出院那天,徐冉冉忙著幫他收拾隨身物品,花鏡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他已經換回平常的衣物,帥度依然,只是他總覺得有哪裡不一樣。

    這種感覺是最近常常從心頭冒出來,一直干擾著他的思緒,可是他又強行將它給壓下去,覺得不可能。

    他看著徐冉冉忙碌的背影,忽地問:“冉冉,你最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醫院陪我,工作方面害你耽誤到了。”

    徐冉冉聽到他的聲音只是回陣淡淡的一笑。“還好。”

    對,就是這樣,越來越疏離的神情,跟越來越疏離的回應,這讓他沒辦法說服自己。

    她沒有不理他也沒有丟下他,她依舊每天都到醫院照顧他,但她不再同他耍賴撒嬌、不再牽著他的手、不再跟他說些噯昧的話、不再……親近他了。

    若硬要說的話,他還覺得她比較像個盡責的看護。

    花毓是個聰明的男人,畢竟是大律師,精明的程度無人能敵,端看他要不要繼續欺騙自己而已。

    他深吸了一口氣,趁病房內還只有他們兩人時,開口問:“冉冉,你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徐冉冉收拾東西的身影僵了僵,回首卻又不敢直視花毓的眼睛,盯著地上許久才終於抬起頭。

    一直拖著也不是辦法,這幾天她真的很掙扎,反覆想著她是否該推翻之前所做的決定,可現在聽到花毓這樣問她,他應該是看出她的猶豫了,也是,他這麼精明,又怎會看不出她的異常。

    終於還是到了該攤牌的時候了。

    她走到花毓面前,在兩人間保持著一定的距離,是花毓觸不到她的範圍,可兩個人是情侶關係,這樣的距離,無不顯示出他們之間已經有很大的隔閡了。

    花毓沒有開口說話,他等著她說。

    徐冉冉頓了頓,才悠悠的開口,“在醫院見到你之前,我過了一段很難熬的日子,雖然算起來才十天而已,可是那段日子真的很難熬……”她聳了聳肩,露出一抹苦笑,笑裡盡是落寞。

    “冉冉,對不起……”是他處理不當,讓她受盡了煎熬。

    “我想,這或許就是你習慣的處理方式。”很大男人,在他的周遭築起一道高高的保護牆,認為只要把跟他不相關的人驅逐出去就不會受到影響。

    他以為這樣就是保護了他想要保護的人,殊不知,對方是被保護了,卻也得到另外一種傷害,那是內心的折磨……

    花毓心急地說:“冉冉,這一次是我的錯,但我會改進,以後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都會在第一時間陪著你。”讓你心安,讓你不再受到折磨。

    他伸出手,努力探向她,眼神透著期盼跟懇求。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舉動,他現在該有多麼的害怕……徐冉冉看著他的大手,心糾結成一團。

    愛,是還愛著的,但就是因為還愛著,所以她心痛難當,因為放手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花毓也知道這是他們兩個人最關鍵的時刻,他拉下面子懇求,“拜託……”

    徐冉冉將自己緊緊握著的雙手動了動,可最終還是沒有朝他伸出去。

    “我們分手吧,我還你自由,也還自己自由的心,那原本就是我該走的路。”

    她終於還是說了也做了。

    她咽了咽口水,發現喉嚨好苦,苦到讓人想哭,她想自己的眼眶肯定紅到不像話了,她卻要自己忍住不能哭。

    花毓的視線挪到自己仍然伸在半空中的手,嘴角彎起乾澀落寞的笑。

    冉冉曾告訴過他,如果沒有遇到他,如果沒有跟他談戀愛,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到國外探訪每個城市的命理師,流浪過一個城市又一個城市,去為每一個迷惘的路人尋得生活的方向……

    看來她已經替自己做好打算了。

    終於,花毓收回自己僵硬的手,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去吧,去走你原本就想走的路,記得好好照顧自己……”說到後頭聲音哽咽了,他頓了頓,試圖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一些。

    “若哪天你累了,願意回來了,我會一直都在。”這是他的承諾,一輩子的承諾。

    徐冉冉錯愕的看向他,其實他不必這樣的……

    她正要開口,不料病房的門被人推開,還是很粗魯的那種,緊接著,甯子濂的聲音響起。

    “花毓,好了沒?我們該走了!”

    大剌剌的甯子濂一出現,逼得花毓跟徐冉冉趕緊收拾起自己的情緒,接下來他們做自己該做的事,徐冉冉將收拾好的東西交給甯子濂,說她還有事,就不跟他們同車了。

    花毓知道她這一走就是真的走了,他欲言又止,雙手緊握著,握到骨節泛白。

    他不想放,但終究還是得放手,花毓覺得這該是他一輩子當中最悲傷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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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2:15


    接下來徐冉冉渾渾噩噩過了三天,本以為這段緋聞會隨著雙方出來澄清而落幕,或是被其他新聞給取代,結果沒有,卓菲的經紀公司沒有出面否認,這跟以往相較很異常,而花毓的身分也被公佈,記者將他的學經歷,洋洋灑灑寫了一大篇,更偷拍了許多他的日常照片,甚至挖出他出庭時的帥氣留影。

    登時,花毓俊朗的外型跟身材引發討論,有網友封他為“全台最帥氣的律師”,並認為他跟國民女神卓菲非常相配,如果他們是真的在一起的話,那麼大家會很期待他們的婚禮,還有未來的小寶寶模樣。

    緋聞似乎越吵越大,徐冉冉這期間都沒有再接到花毓任何一通電話,她忍不住打給他,手機一樣不通,打到事務所卻全被總機給擋下。

    然後徐爸爸從南部打電話來了,緋聞吵到連很少關注明星消息的徐爸爸與阿姨都注意到了。

    “我就說……唉,算了,冉冉,別難過,花毓跟那個女明星是真的比較適合,我們就放手吧,別難過了,下次找一個更適合自己的男人就好了。”

    徐爸爸看到新聞時本來是大發雷霆的,想著要衝上臺北來痛揍花毓一頓,那傢夥在他面前說的那麼好聽,說什麼對冉冉是真心真意,想要娶她為妻,結果呢?居然跟明星鬧緋聞!

    但電話一通,徐爸爸說的話又完全不同,根本是泄自己女兒的氣,徐家阿姨不由得翻了個白眼,一把搶過電話。

    “冉冉,你現在還好嗎?心裡頭一定很難過吧……要不,別留在臺北了,回家裡來吧……”說著說著,徐家阿姨就哭了,為可憐的徐冉冉傷心流淚。

    徐冉冉聽到電話彼端的兩位元長輩反應,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但有一點她可以確定,他們都是真心替她著想的。“阿姨,我沒事的。”

    “真的嗎?別逞強啊。”

    後來,徐爸爸又搶回電話,這次他是咆哮著要北上,說什麼要給拋棄他女兒的花毓好看

    “爸,別……我沒有被拋棄啦,那個緋聞是假的,花毓有說,他跟那個女明星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只是工作上有所接觸,卻被記者給偷拍了。”

    “是這樣嗎?”徐爸爸口氣懷疑。“那個什麼卓什麼菲的女明星那麼漂亮,他怎麼可能不喜歡。”

    徐冉冉額頭冒出好多條黑線,心忖,老爸,你這是滅自己女兒的威風,長他人志氣嗎?

    “總之,沒事的,你們不必擔心。”

    “好吧,那你改天叫花毓打個電話給我,發生這種事,我多少還是要念他一下。”

    “嗯。”

    徐冉冉雖然跟父親、阿姨說沒事,可其實她心裡頭慌得很,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到了第四天,炒了三天的緋聞發生了大變化,那就是緋聞爆開時,人一直在大陸拍廣告的卓菲返台了。

    記者第一時間就去機場堵人想採訪,卓菲並沒有接受採訪,僅是嘴角掛著甜蜜的微笑,快速通關後離開機場,倒是她的經紀人開口說話了。

    “藝人的私領域我們向來不干涉,卓菲從出道以來一直是緋聞絕緣體,花律師是個優秀的男人,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有什麼的話,公司樂觀其成。”

    經紀人這段曖昧不明的話就像平地一聲雷,炸開了。

    那花毓跟卓菲到底有沒有在一起呢?

    眾人火速分析這段話,就連娛樂圈的名嘴也跳出來分析……

    徐冉冉關掉電視,整個人呆坐在電視前,她覺得自己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掏空了,填入太多太多的疑慮跟猜忌。

    花毓跟她保證過,要她相信他,可卓菲在記者面前的表現又是另外一回事,緋聞爆發以來,她跟花毓就不曾再見到面……

    她心頭的疑惑越來越大,如果花毓對她是欺騙的呢?騙她沒這回事,要她安心,但其實他跟卓菲早已經……

    不,不可能的!花毓對她很好,若這點信心她都不能給他的話,那還稱得上是他的女朋友嗎?可是她一直見不到他,好多話想說、想問卻只能憋在心裡頭,只能任由內心的恐懼、不安蔓延……

    這一夜,又註定了徐冉冉不能成眠。

    第五天時,又有新聞出來了。

    狗仔竟然拍到剛返台的卓菲跟花毓偷偷見面,這次被拍到的地點是卓菲位於北投的一處別墅。

    如今看來,緋聞被證實了,男女主角都被拍到共處一室了,再多辯解都是多餘的!

    徐冉冉看著報導,一邊拚了命的打電話給花毓,還用Line傳訊,但她所有的焦急就像全都投入大海當中一樣,沒有得到一句回覆。

    白清風特地來看她,見到徐冉冉時,那憔悴的面容讓她大吃一驚。

    “還是聯絡不上花毓嗎?”

    徐冉冉點點頭。

    此時此刻,白清風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好友了,她是很想相信花毓,因為她看過花毓將好友捧在掌心疼愛的樣子,可人心是會變的,而且還變得很快,翻臉無情的人她不是沒見過。

    白清風透過無聲的擁抱,試圖安慰徐冉冉。

    “清風……”

    “嗯?”

    “我好後悔……”曾經她是個跟愛情徹底絕緣的小女人,那時候她雖然偶爾會感到寂寞,但過得很快樂,可喜歡上花毓後,她才嚐到心碎的滋味……

    “愛情,好麻煩。”讓人不斷地猜忌疑慮、傷心難過、失落,一顆心彷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唉……”白清風不知道該怎麼開解徐冉冉,只能無聲地歎息。

    第六天,徐冉冉終於接到花毓的來電,聽著花毓的解釋,她卻覺得五味雜陳,不知道該信還是不信。

    “那後來你們又被拍到的照片該作何解釋?如果你跟卓菲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為何你會出入她位於北投的住所?”徐冉冉不想當那個男友劈腿,而她是最後知後覺的那個人。

    “那是因為我要跟卓菲還有她的經紀公司談判,並下最後通牒。”花毓揉揉發疼的太陽穴,這幾天他幾乎都睡在公司裡,他的公領域跟私領域因此受到極大的影響。

    “抱歉,冉冉,我忽略你了,你一定很煎熬吧?”他也同樣煎熬著,希望快點將這件事情給解決。

    “的確煎熬。”愛情一點都不好玩,她不想玩了!

    “那天子濂跟阿珣都陪我去了,卓菲的經紀人也在,可記者放的照片偏偏就只有我跟卓菲……”

    這還有什麼好不明白的,狗仔記者都是唯恐天下不亂的,肯定拍了上百張照片,卻只拿出能夠引起效應的照片。

    是他太急切了,當初就不該約在卓菲的別墅,花毓突然覺得很頭痛。

    “冉冉,你要相信我,再給我一些時間……”

    然而徐冉冉卻在電話彼端靜默了。

    花毓很急,“冉冉?你說說話啊,你不說話讓我很心慌……”

    “要我相信你可以,跟我見面吧,這樣你說什麼我才能辨別真假。”話裡的意思是,她已經不再信任他了。

    這個察覺讓花毓顧不得外頭那些一直想偷拍他的記者,他答應道:“好,我現在立刻過去找你。”

    他就是因為一直有顧慮,擔心冉冉會被記者給牽扯進來,造成她的困擾,但現在冉冉已經不再相信他了,他一顆心慌得跟什麼似的。

    花毓開車離開公司狗仔就尾隨跟上,他從後照鏡裡發現自己又被跟蹤時,真的很氣惱。

    這些狗仔就跟血蛭沒兩樣!

    他試圖變換車道,繞小路,但不管怎麼樣都甩不掉後方的狗仔。

    因為心頭急切,再加上這些天他壓根沒睡好,開車的時候心思又紛亂,在鑽出一條小巷子時,被旁邊突然鑽出的機車嚇了一跳,急轉方向盤,隨後碰的一聲,他迎頭撞上停在巷口的車子,由於撞擊力道過大,安全氣囊直接爆開來,他因為衝撞力道而昏死了過去……

    如果說徐冉冉在花毓說要過來跟她見面時還抱著些微的希望,等她癡癡地等到深夜時分,卻又聯絡不上花毓的時候,那微弱的希望已經徹底毀滅了。

    她坐在小房間裡,沒有開燈,不想看電視報導也不想打電話,月光從小小的窗外透了進來,冷冷的,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等了太久,她的心都麻痹了,最後因為太累而睡著了……

    徐冉冉作了個夢。

    夢見有個面容姣好的白衣女子跟她面對面坐著,她感覺那女子很熟悉,她們應該是舊識,但她很確定並沒見過白衣女子。

    “你當然見過我,我們朝夕相處了好幾年,你還替我取了個名字,叫晶晶。”

    徐冉冉瞪大了眼睛。“你是晶晶?”

    “是,我是。”晶晶說:“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的照顧,我們緣分已盡,我該離開了。”所以她才會現身跟她道別。

    “你……要走了?”

    晶晶伸出手拍了拍她。“我很抱歉選在你最脆弱的時候離開,但機緣便是如此。”

    說到這,她頓了頓似乎在想該不該說,半晌後,終究還是開口說道:“你跟花毓是緣定今生沒錯,但緣分的取捨在個人,要與不要全看你的心,你且好好思量。”

    說完,晶晶便站起身。“好了,我該走了,我離開以後,你就將水晶球給砸毀,丟進大海裡,這是我最後的企盼,我們永別了,冉冉。”

    徐冉冉驚醒過來,沖到櫃子前打開門,將晶晶給拿出來,雙手撫上她,試圖感應晶晶的存在。

    然而答案卻是令人失望的,沒錯,晶晶真的走了,因為她的感應已經跟以往不同,水晶球依舊完整,裡頭卻不再有靈魂……

    一滴眼淚順著臉龐滑落,接著像是一串串的珍珠似的,再也停不下來,徐冉冉放聲大哭起來。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孤單,拿起一旁的手機拚了命的撥著,她一直撥打給花毓,可回應給她的都是關機的語音,但她依舊飛快的按著數位鍵,像瘋了似的,彷佛這麼做可以撫慰她已經脆弱無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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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1:56


    而就在花毓順利解決徐冉冉跟她父親的心結矛盾之後,關於卓菲的案子也順利的結束了。

    花毓親自出馬得到的結果自然是很漂亮的,建設公司全盤接受了書亞經紀所提出來的和解金額還有條件。

    也因為如此,卓菲對花毓的欣賞更上一層樓,對他已經到了志在必得的程度。確定這是雙方最後一次見面的機會,卓菲放下明星的架子,親口跟花毓告白,

    說她喜歡上他,希望能夠跟他在一起,但她卻被花毓狠狠地拒絕了,一點猶豫都沒有。

    “我已經有論及婚嫁的女友了,而且我深愛著她。”花毓的俊臉透著淡漠,渾身也散發著不可親近的氣息。

    卓菲為之氣結,如果花毓還有一絲絲猶豫,那她還可以假裝花毓對她美貌跟名氣是無法抗拒的,只是不忍斷開交往的女友,可他卻是一點的猶豫都沒有,對她更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因此在離開法禹,一坐入豪華的保母車後,卓菲立刻垮下臉來,她跟經紀人Judy說:“把之前拍的照片交給八卦雜誌,我就不信我得不到他!”

    Judy也是同意的,最近卓菲的名氣一日不如一日,他們的確需要搏版面,增加曝光率。

    所謂的照片,就是之前她們私底下找人偷拍關於卓菲跟花毓獨處時的互動,她們早就別有居心,留著這些照片,就是在等待機會製造新聞。

    卓菲就不相信,自己跟花毓的假緋聞會逼不走花毓的女友,她可是鼎鼎大名、眾多男人推崇仰慕的女神,她要的男人,誰能搶得過她?

    Judy隨即撥了電話給熟識的八卦雜誌記者,不久後,她掛掉電話,對著卓非說:“我交代下去了,下禮拜雜誌就會刊出。”

    卓菲嘴角一揚,塗著鮮紅丹蔻的指甲敲了敲車座椅兩下,得意的笑了。

    八卦雜誌出刊的那一天,甯子濂一大早就抓著雜誌沖進花毓的辦公室,劈頭就是對他一頓罵。

    “你這混蛋,就算卓菲再怎麼美麗迷人,你也不該腳踏兩條船,妄想享齊人之福,欺騙單純可愛的冉冉啊。”

    花毓被罵得莫名其妙,冷眼掃過甯子濂,很想一腳把他給踢出辦公室。

    說什麼啊,他對他家的冉冉可是最忠貞不過的,昨晚兩個人還溫存了大半夜,早上出門上班前,冉冉還賴在他那張水藍色大床上,不管他怎麼親她都吵不醒,模樣可愛極了。

    “你還裝蒜!”甯子濂把八卦雜誌丟到他的辦公桌上。

    花毓看了一眼雜誌封面,封面照片黑壓壓的一片,但隱約可看到一男一女的身影彷佛親密的疊在一起,而那男的……嗯,很眼熟。

    雜誌封面所下的標題是——女神卓菲戀愛了,對象是知名律師!

    這是什麼啊!花毓額頭冒出好幾條青筋,他翻到內頁,發現有好幾張偷拍照片,是他跟卓菲晚餐後,送她到餐廳門口等經紀人到來,當時他還怕有狗仔偷拍,堅持不用自己的車送卓菲,記得他陪卓菲回餐廳等保母車時,卓菲似乎拐到了腳,他基於紳士風度,出手攙扶了她一下。

    這些照片應該就是運用角度拍攝的,拍出來的結果是,兩個人幾乎是親密的黏在一起。

    至於內文,看圖說故事不就是八卦雜誌記者最會幹的事嗎?

    花毓飛快的將雜誌看完,他只能說,他實在很佩服這些八卦雜誌記者說故事的能力,根本沒有的事卻能夠編得跟真的沒兩樣。

    他抬頭看甯子濂,淡淡地說:“這種雜誌看看就算了,別當真。”

    “所以你真的沒腳踏兩條船?”

    花毓瞪他一眼,不耐的抿嘴。“我又不是你。”

    “嘿,你錯了,我雖然花心,但我從不劈腿,都是跟前一個女人結束以後才會找尋下一個物件。”甯子濂得意的說,說完,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反正你沒對不起冉冉就好,不過話說回來……卓菲耶,真是可惜。”

    花毓聽了,不禁瞪了甯子濂一眼,“卓菲又怎麼樣?她在我心中不及冉冉一根手指頭。”情人眼裡出西施,不就是這一回事嗎?

    “那就好。”甯子濂想了想又說:“可是這件事該怎麼辦?”他比了比八卦雜誌。

    這家八卦雜誌的發行量很大,再加上卓菲的知名度,就算雜誌的內容沒有明確地寫出花毓的名字,但已有點出律師身分,就連事務所的名稱都寫了,最重要的是,照片拍得還挺清楚的,只要是認識花毓的人應該都認得出來。

    “不要理它就好了。”花毓就不信,非真實的事情他們能搞出什麼名堂來。甯子濂卻反問:“萬一冉冉看到了呢?”這才是重點。

    花毓停頓了一下,他最在乎的,無疑是冉冉的感受。想了想,沈聲道:“我會跟她解釋的。”

    “我建議你最好在她看到八卦雜誌前就先跟她解釋清楚。”

    花毓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甯子濂離開辦公室後,花毓將那本留在他辦公桌上的八卦雜誌丟進腳邊的垃圾桶,然後撥了電話給徐冉冉,她沒有接電話,看了看時間,心想她應該還在睡覺,那就晚點再打吧。

    然而徐冉冉並沒有在睡覺,她昨晚宿在花毓的住處,但因為中午有工作的關係,便先回租屋處換衣服,再到隔壁的偷偷釀用餐,而她的手機丟在包包裡,又設定為靜音,她才會沒發現花毓的來電。

    她一踏進偷偷釀,就發現白清風臉色有些凝重的看著她。

    “你是怎麼了?表情很難看。”

    白清風很掙扎到底該不該將雜誌拿給徐冉冉看,她怕徐冉冉傷心難過,但更怕徐冉冉是被花毓給騙了。

    掙扎過後,她還是把擱在吧台底下的八卦雜誌給拿出來,推到徐冉冉的面前。“這是什麼?”徐冉冉好奇的翻看,不久後,小臉漸漸蒼白了起來,就算她神經再粗,也不至於認不出來這是自己的男友……

    “清風,你說……這是真的嗎?”記者在內頁報導中說,花毓跟卓菲是因為委任的關係而熟識,男主角更進而展開追求,卓菲也欣賞對方的專業跟能力,兩個人已經確定交往一陣子,是男女朋友關係。

    白清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也不知道,冉冉。”

    很多人都說八卦雜誌看看就好,別當真。然而當事情真的跟自己有關時,是不是也可以看看就好?

    “與其在這裡亂猜,還不如直接打電話給花毓,好好問個清楚。”白清風是這樣建議的。

    “沒錯。”徐冉冉從包包裡翻出手機,這才發現花毓大概一個多小時前撥了三通電話給她,但她都沒接到。

    “有花毓打給我的未接來電,他應該是要打來跟我解釋的。”徐冉冉立刻回撥,但花毓卻沒有接電話。

    她不禁有些懊惱,儘管她心裡頭是相信花毓的,但八卦雜誌的內容實在很擾人心煩。

    接下來,徐冉冉每隔一段時間就打電話給花毓,但花毓始終沒接電話。

    後來徐冉冉有工作在身,不得不去忙,而這一整天下來她始終心神不寧,看手機的頻率高到不行,沒接到花毓的回電讓她很是焦慮。

    終於,在傍晚時刻,花毓回電了,徐冉冉趕緊接起。

    “冉冉,抱歉,我在法院開庭,所以沒辦法接手機。”

    原來是因為工作……徐冉冉大大地松了口氣。“沒關係。”

    “你找我有事嗎?”

    “有,我有事要問你。”

    “那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說,你現在在哪?我們當面說吧。”

    徐冉冉正在返家的途中,在捷運上。“我大概半個小時會到家。”

    “好,那我現在出發去接你,你在偷偷釀等我。”

    “嗯。”接到花毓的回電後,徐冉冉安心多了,接下來只要再把他跟卓菲的事情問清楚就行了。

    她是相信花毓的,至少目前是。

    徐冉冉在偷偷釀等待,然而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過去了,卻遲遲不見花毓出現。

    她的焦慮充斥了她的心房,因為花毓的電話再也撥不通,聯絡不上人,她只好繼續等,一直等到九點多,才終於接到花毓的電話。

    “冉冉抱歉,我恐怕不能過去了。”

    “為什麼?”

    花毓歎息道:“有狗仔跟著我,記者也不知道從哪里弄到我的手機號碼,一直撥給我,我只好先關機。”他現在在便利商店打公用電話給她。

    “我知道你應該已經看到八卦雜誌的報導了。”

    “對……”

    “冉冉,我跟卓菲之間是清白的,我對她沒有任何意思,也沒有任何關係,你願意相信我嗎?冉冉。”

    “我相信。”

    “真是太好了。”花毓很明顯地松了一口氣。“我們最近可能都無法見面,我怕記者發現你的存在,屆時可能會造成你的困擾。”

    “嗯。”一聽到不能跟他見上面,徐冉冉莫名的鼻酸,但她必須體諒,他也是想保護她。

    “我必須掛電話了,那些記者真的很討人厭,我一有空就會打電話給你,你放心。”

    “好,你自己也要小心。”

    “我會的。”

    花毓一掛電話,徐冉冉的落寞馬上寫上心頭。

    白清風問她結果如何?徐冉冉將花毓目前的狀況跟她說了。

    白清風安慰她說:“等雙方都出來澄清,這段八卦緋聞就會無疾而終。”

    “現在也只能這樣想了。”不過徐冉冉沒說的,她的心情的的確確受到影響,對方可是鼎鼎大名、眾多宅男的偶像女神,自己跟她就像雲泥之別,從雜誌上的照片看起來,花毓跟她是很適合的一對,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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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週末晚上花毓陪徐冉冉看完電影后,兩個人手牽著手,甜蜜的在街頭散步,街上的情侶很多,徐冉冉看了幾對擦身而過的情人,忽然提出疑惑。

    “我記得你年紀似乎不小……”徐冉冉素顏,頭髮紮成包包頭,穿著俏麗的牛仔吊帶長裙,腳踩白色帆布鞋,整體看起來比實際年紀小。

    花毓轉頭睨了她一眼。“你這是在嫌棄我年紀大?”

    徐冉冉調皮的點點頭,“是的,大叔。”

    花毓撫撫額頭,露出受傷的表情。“你今年二十七歲,我三十五,差了八歲。”

    “不對,我還沒過生日,是二十六歲,我們差了九歲。”

    “連這都要計較。”花毓捏捏她的俏鼻。

    “我以後都喊你大叔好了。”

    花毓思索了一下說:“如果是喊帥大叔,我可以勉為其難地接受。”

    徐冉冉笑花毓往自己臉上貼金,雖然她打從心頭認同花毓是擔得起帥大叔這個外號。

    而就在他們準備過馬路時,突然看到前方有個打扮時髦的年輕男人,正在送一個年紀比他大上許多的女人上車,從外表來看,那個女人至少快五十歲,全身上下都是名牌,手上拿的也是價值不菲的名牌包,搭的更是有司機服務的私家車。

    不過那都不是重點,會讓兩人同時注意並停下步伐的原因是——那個年輕男人他們認識,是竇皓宇!

    那名五十歲左右的超熟女在臨上車前還旁若無人的抱住竇皓宇,要竇皓宇在她的左右臉頰親吻才肯離去。

    這一幕幕都被花毓跟徐冉冉看到了,徐冉冉拉拉花毓的衣袖,意思是他們還是趕緊離開,這種情形下,彼此遇到都尷尬。

    但來不及了,竇皓宇送走超熟女之後,一轉身就跟花毓還有徐冉冉撞個正著。

    竇皓宇先是愣了一下,這才嘲諷的扯扯嘴角,“還真是巧。”他來回打量花毓跟徐冉冉,認出花毓就是那晚差點暴揍他一頓的男人。

    看他們現在親密的程度,真不知道這男人是早就認識徐冉冉了,還是英雄救美後才認識的。

    徐冉冉不想再跟竇皓宇有任何牽扯跟接觸,她拉著花毓就要轉身離開,竇皓宇卻攔住他們的去路,開口對花毓說——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冉冉的好家世了?建議你要好好的把握,別讓已經到手的“少三十年奮鬥”飛了。”這話說得嘲諷至極。“你什麼意思?”花毓冷冷的說。

    “拜託,別裝得你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冉冉雖然多年不曾回家,可她爸爸一定會將家產全部交給她,她爸爸可是大地主,我們村裡有大半的土地全是他的。”說到激動處竇皓宇還拍了拍花毓的肩,一副“你以後肯定發了”的樣子看著花毓。

    花毓冷冷的挪動肩膀,拒絕他的觸碰。

    “所以你是因為這原因才接近冉冉?”花毓不愧是律師,直接問到重點。

    竇皓宇的臉色有些僵硬,但也不否認,“當然,要不然憑她的姿色我還真看不上眼。”

    花毓聞言大怒,向前幾步,揪起竇皓宇的衣領就想揍人,竇皓宇領教過他的教訓,嚇得後退一大步。

    是徐冉冉拉住花毓,花毓轉頭看向她,徐冉冉搖搖頭,表示這裡是大馬路,況且打這種人傷了自己的形象,不值得。

    竇皓宇看自己得救了,拍了拍自己的肩,冷哼一聲,轉身趕緊離開。

    徐冉冉一直揪著花毓的手袖,就怕他沖上前去打竇皓宇。

    “好了,我沒事了,打那種人是不值得。”花毓安撫徐冉冉說。

    “嗯。”徐冉冉鬆開緊抓著他的小手,神情顯得落寞。

    花毓豈會不明白,因為竇皓宇提及了她的父親,父親在母親過世後半年就迎娶住在家裡的親阿姨,這對冉冉而言是無法抹滅的傷痛,至於竇皓宇口中,她父親要將全部的家產給她,這對她從來不是離家的重點,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堅持在外好幾年,不曾返家過。

    可他不能任由她這樣下去,他必須想辦法化解她跟家人的心結,只有這樣,她才能真正的快樂,從此無掛懷。

    “冉冉,下禮拜我找個時間陪你回家去吧。”花毓深信徐冉冉其實是想回老家的,只是……拉不下臉也沒有臺階。

    徐冉冉聽了沈默許久,沒有答應。

    “你都已經見過未來公婆了,我這未來的女婿也得見見岳父才是。”

    聽著,徐冉冉瞪了他一眼,什麼跟什麼啊,現在就把公婆跟女婿掛在嘴上。可被花毓這麼一逗後,她的憂鬱散了不少。

    一直到返回租屋處,花毓又問:“下禮拜五好嗎?”

    徐冉冉這才點頭答應。

    花毓親自開車送徐冉冉返家,多年不曾回到故鄉,村子裡的模樣已經有些變了,唯一沒變的是自家老宅,庭院裡那棵老桂花樹依舊枝葉茂密、花香飄逸。

    徐冉冉推開從來沒落鎖的庭院大門,站在桂花樹下仰頭凝望,看著看著眼角就泌出了淚,這是媽媽生前最愛的樹。

    花毓停好車、踏進庭院時,正好看到徐冉冉偷偷的拭淚,他大步過去將她攬入懷中。

    “我沒事。”

    “沒事就好。”

    花毓擔心徐冉冉近鄉情怯,牽起她的手準備和她一起進入,卻沒想到門忽然被推開,一名打扮樸實的婦人手裡端著一個盆子,裡頭似乎是剛揀好的菜,而她一看到徐冉冉時就傻了。

    下一秒,手裡的盆子掉了,菜散了一地,婦人又驚又喜,想要上前卻又不敢,只好急呼呼的往家裡頭叫喚。

    “姊夫、姊夫,冉冉回來了,冉冉回來了啊——”

    這麼一喊,裡頭沖出一個膚色黝黑、身材壯碩的男人,看起來應該還不到六十歲,他穿著汗衫,脖子跟手腕都帶著粗金鏈子。

    他一看到徐冉冉,就先順手抄起門邊的掃帚沖過來,大吼著——

    “你這個不孝女,還知道要回來!”

    花毓立刻用身體護住徐冉冉,雖然此舉可能得罪未來的岳父,但他也不能任徐冉冉被打。

    庭院掀起一片混亂,花毓擋著不讓徐爸爸打女兒,徐家阿姨拉著徐爸爸,要他別激動,而徐家父女卻隔著他們兩人互相叫囂起來……

    等雙方都平靜下來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他們四個人坐在餐桌前,看似“平心靜氣”的吃了頓午餐,實則內心都波濤洶湧,該說開的事都還沒說呢。

    徐爸爸看到愛女終於返家,內心激動得很,但他忍住淚水,認為還是該先打女兒一頓再說。

    徐家阿姨哪會不懂自己老公的想法,吃完飯後就拉著徐冉冉到後頭的廚房,說是要徐冉冉幫忙洗碗,然後把客廳留給兩個男人。

    她自然不可能讓徐冉冉洗碗,所以進了廚房就自己忙碌起來,待她將碗洗好,從冰箱裡倒了兩杯檸檬汁,拉著椅子坐到徐冉冉身旁。

    “冉冉是不是有事要問阿姨?”徐家阿姨是個賢慧睿智的婦人,她笑看著自己疼愛如親生女兒的外甥女。

    既然阿姨都開口了,徐冉冉這一趟回家也是想要厘清所有藏在她心頭的疙瘩。

    “阿姨當年為什麼會願意嫁給我那大老粗老爸,而且還在我媽過世才半年的時候……”

    徐家阿姨輕輕一歎,生著皺紋的眼眯了起來,陷入了回憶當中,說出這是徐媽媽臨終前的願望。

    徐家阿姨曾經和人定過婚,只是男方在結婚前夕死于意外,徐家阿姨和未婚夫的感情很好,為此一直保持單身,沒有結婚。

    後來是因為徐冉冉的母親生病,她才會搬到徐家照顧親姊姊,期間跟姊夫也一直保持著距離,卻沒有想到親姊姊會留下這樣的遺願。

    徐爸爸深愛著自己的老婆,流了滿臉的淚卻還是不願答應。

    “你當時年紀還小,我實在放不下心,在姊姊過世後仍然留在徐家,唉……沒想到卻因為我的一時心軟而造成了錯誤……”

    就在姊姊死後的半年某天夜裡,她聽到聲響起床查看,發現是姊夫因為思念老婆,在客廳喝著悶酒,他醉到胡言亂語,還誤把她當成亡妻……那一晚,他們鑄下了大錯,事後姊夫沒有推卸責任,除了跟她道歉,也希望她能夠嫁給他。

    “冉冉一定很疑惑,為什麼我到現在還喊你爸爸姊夫,那其實也是喊慣了,改不了口。還有,我一直覺得對不起姊姊,這麼多年來,我總有搶了她老公的歉疚感……”說著說著,徐家阿姨流下淚來。

    冉冉小時候還挺黏她的,可隨著年紀漸長,懂事了,再聽到那些三姑六婆加油添醋地渲染她和姊夫的關係,便逐漸跟她保持距離,甚至恨起她來。

    如今把事情說開,她不奢望冉冉原諒她,因為她跟姊夫多年相處下來,也真的有了感情,她的確是鳩占鵲巢,搶了姊夫,還逼得冉冉不再回家,她是心存愧疚的。

    原以為自己是恨的,但聽完阿姨的話,徐冉冉釋懷了,一切或許都是命運的安排。

    當徐冉冉跟徐家阿姨再次回到客廳時,花毓已經跟徐爸爸把酒言歡起來,兩個人喝得暢快,聊得更是恣意,像是忘年之交似的。

    徐爸爸也忘記要教訓女兒這件事,還抱著徐冉冉大哭一場……呃,這是因為他喝醉了的關係。

    不過喝醉也有喝醉的好處,就在花毓酒意退了,準備帶徐冉冉離開回臺北時,徐爸爸把女兒喊到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他說了兩件事,一件是他早該說卻沒說的,那就是徐家阿姨早年曾經懷過小孩,但她卻自作主張將孩子給拿掉了,原因是,她認為徐家的一切是屬於徐冉冉的,她不能再生一個自己的小孩搶走屬於徐冉冉的東西。

    徐冉冉聽了眼眶都紅了。

    而另外一件事是叮嚀,“花毓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人,雖然老爸不知道他到底看上你哪一點,但記住,要好好把握跟珍惜,千萬別被人家給甩了!”

    徐冉冉聽完自家老爸的叮嚀,氣呼呼的抽了抽嘴角,這真的是她的親生老爸嗎?哪有人會把自己的女兒眨得這麼低,而去抬舉八字都還沒一撇的未來女婿呢?

    直到他們上了車,回臺北的路上,徐冉冉心頭的氣都還沒消呢,偏偏花毓哪壺不開提哪壺,竟開口問她,她爸爸跟她說了什麼悄悄話。

    徐冉冉陰陽怪氣的瞅了他一眼。“我真心覺得,找一個律師當男友真的會嘔到自己得內傷。”

    “為什麼?”

    於是徐冉冉將自家老爸的叮嚀說給花毓聽,沒想到花毓聽了卻哈哈大笑道:“岳父他老人家真是睿智,說的實在太貼切了。”

    徐冉冉怒瞪花毓一眼,反正她就是說不過他啦,她把頭給往右邊轉,看向車外,打算這一趟回臺北的路上都不要再跟他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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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1:15


    隨著花毓跟徐冉冉的交往在事務所公開後,關係日趨穩定,沈浸在戀愛的美好當中,只除了有一點點小小的困擾令花毓有些頭痛。

    那就是他最近非常的容易衝動,但他又不希望在徐冉冉沒有點頭的情況下強迫她。

    唉……他最近默默關起門來歎息的時間似乎越來越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成了“怨男”,一個三十五歲的衝動怨男。

    而此時遠在數十公里外、正在咖啡廳替客人排命盤的徐冉冉忽地打了個噴嚏,她揉揉俏鼻,心忖,誰在偷罵她?

    幾天後,適逢週末,花毓問徐冉冉要不要到新竹走走?徐冉冉答應了,穿著輕便的上了花毓的車,一路說說笑笑的,好似一眨眼的時間就到新竹了。

    該去的知名景點兩人都去了,一直玩到快晚餐時刻,徐冉冉想著是否該回臺北了,花毓卻說了句——

    “我家就在這附近,我帶你過去坐坐吧。”

    徐冉冉這才想到,花毓好像有說過,他們全家在他讀大學時就搬到新竹居住,現在兄弟姊妹都已經各自婚嫁,老家裡只剩下雙親而已。

    但現在才想起來會不會太慢了?徐冉冉看看自己身上穿的牛仔短褲跟白色休閒服,嘴角不禁抽了兩下,這樣子去拜訪花毓的爸媽會不會太隨便?可是花毓都開口提了,如果她拒絕的話……

    徐冉冉不得已,只好硬著頭皮陪花毓回家。

    才進門,徐冉冉看著熱情迎向自己的劉秀芯,她愣了愣,不自覺脫口而出,“您應該是花毓的姊姊吧?”

    劉秀芯聽了以後笑得花枝亂顫,她親密地挽著徐冉冉的手,帶她走到客廳,嘴裡嚷著,“唉呀,瞧這嘴巴多會講話,乾脆把你給留在我這裡,至於我那嘴巴很壞的大兒子就叫他自己回臺北算了。”

    花毓聽了猛翻白眼,他媽因為生了三個兒子,好不容易才生了暖暖一個貼心小棉襖,可暖暖出嫁了,她可是哀怨得很,希望有個貼心的女生可以陪在身邊。

    徐冉冉坐下來陪劉秀芯閒話家常,但她是答話居多,劉秀芯對她很感興趣,問個不停,徐冉冉也沒有隱瞞,一一對答。

    她心思單純又可愛,劉秀芯是滿意到心坎裡,邊說話還邊牽著她的小手猛拍,表情是滿意又歡喜。

    一句“讓我大兒子自己回臺北算了”的話來回說了好幾次,說到默默在一旁翻雜誌的花毓都翻起了白眼,很想立刻起身拉著徐冉冉回臺北。

    但這也只是想想而已,他當然不可能實行,只是他覺得自己心裡有點矛盾,老媽喜歡冉冉他覺得很開心,可看她們那麼聊得來,自己被丟在一邊,又有點嫉妒。

    就在花毓陷入矛盾的情緒當中,花言棠跟好友打完高爾夫球回家了。

    徐冉冉看著幾乎跟花毓是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花言棠,除了俊臉上增添了歲月的痕跡外,那成熟的男人魅力令徐冉冉著迷了。

    “喂,他是我爸,叫伯父,別看到都傻眼了。”花毓將徐冉冉的頭轉回來看向自己,他這回確實是吃味了,吃自己父親的醋。

    “我看我們晚餐也別吃了,現在就回臺北吧。”說完,還真拉了徐冉冉就要走。

    徐冉冉瞋了他一眼,要他別鬧了,但那一眼卻差點又讓花毓的下半身暴走。

    劉秀芯是料理高手,再加上大兒子終於覓得心怡對象,帶回家裡來,自然要使出渾身解數來才行。

    結果一頓飯下來,劉秀芯是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唉呀,阿毓的女友怎麼這麼會吃……這真是太太太好了!

    她本來就不喜歡現在的女生食量比麻雀還要小,不就是怕胖嘛,可怕胖也不能不吃啊,都已經瘦到皮包骨了還嚷嚷自己太胖,根本是腦袋不正常。

    還是冉冉好,能吃就是福,而且瞧她吃得大大滿足的模樣,她真心覺得兒子給她找來一個好媳婦。

    徐冉冉不知道劉秀芯此時心裡的想法,當她終於放下碗筷,才發現忘記控制自己熱愛美食的大胃口了。

    慘了,這下子什麼形象都沒了……

    但劉秀芯瞧她吃那麼多隻開心得跟什麼似的,“好好,會吃好,真的是太好了。”

    徐冉冉哭喪著臉,用眼神跟花毓求救,怎麼辦?她一時不小心就露出大食怪的本性了……

    然而花毓卻無視她的求救信號,因為他已經偷笑到肚子痛了。

    眼看花毓一點都不幫忙,徐冉冉只好試著刷洗自己的形象。

    “其實……我平常不是那麼會吃,呃……實在是因為今天太餓了,還有伯母的手藝太好了……”

    “沒關係、沒關係,能吃就是福。”

    能吃就是福?徐冉冉覺得劉秀芯是在安慰她。“冉冉,我媽不是在安慰你,她是說真的,你的胃口撫慰了她。”

    徐冉冉一臉懷疑,心忖他跟伯母一樣,都是想安慰她。

    卻沒想到劉秀芯忽然站起身,給了她一個大擁抱,“阿毓說的沒錯,我最愛的,就是能夠把我煮的東西全部吃光光的人,我說冉冉,你快點來當我們花家的媳婦吧。”抱完徐冉冉後,她一臉狐疑的退後兩步,上下打量起徐冉冉。

    “我還在想說你這麼會吃,到底是吃到哪裡去了,居然這麼瘦,嗯……”劉秀芯對著徐冉冉的胸部貓了好幾眼,“原來是胖到該胖的地方,很好!”

    徐冉冉沒想到劉秀芯這麼直接,害她整張臉紅得可以滴出血來了。

    花毓也聽到了,他雖一臉正經,卻也情不自禁地掃了徐冉冉胸前的豐滿一眼,然後微微撇過頭,感覺自己的耳廓熱了起來。

    在回程的車上,徐冉冉難得的靜默,她望著車窗外,若有所思。

    花毓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握了握她的手,輕問她怎麼了。“你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對很好的爸媽,還有兄弟姊妹,雖然我還沒見過他們,但我可以想見,若你們聚在一起肯定是歡笑連連。”“的確是如此沒錯,但也挺吵的。”花毓笑說。

    “我很羨慕……”徐冉冉小小聲的說。

    “什麼?”

    因為她早就沒了所謂“幸福的家庭”,本以為她已經釋懷了,但今晚她才發現自己從來沒有放下過,想到這,徐冉冉輕輕地啜泣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狀況讓車正好開上高速公路的花毓不知該如何是好,想停車也不是,要安慰徐冉冉也不是,整個人慌得很。

    徐冉冉剛開始只是輕輕的哭泣,後來越哭越傷心、越哭越大聲……哭到無法自已。

    這下子讓花毓更慌了,好不容易下了高速公路,他想都沒想就先往自己家裡開。

    “別哭了,寶貝,到底是怎麼了?你還好嗎?”花毓帶徐冉冉回到自己家裡,將她安置在沙發上,幫她倒了杯冷開水,坐到她身邊,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對、對不起,我只是想到我爸……我不知道我會那麼失控,對不起……”徐冉冉頻頻道歉。

    “沒關係的,寶貝,沒關係,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花毓將徐冉冉擁入懷中,親吻她的發、她的額、她的臉頰跟耳朵。

    在他的安撫下,徐冉冉娓娓道來自己跟父親跟家人的愛與恨,是因為今晚看到花毓跟家人的相處,觸動她的心懷……

    她攀抱著花毓,極需要他的安撫跟安慰。

    “抱我,抱緊我。”

    花毓將徐冉冉緊緊的擁著,給予她支持。

    徐冉冉主動找到他的唇,獻上她的吻,現在的她,希望能夠得到他的力量。

    但很快的,這吻變質了,花毓的大手下滑到她的腰背,從衣服的底端滑到她細嫩的背部,上下愛撫著。

    他胯間的男性硬起,衝動在小腹間形成一股熱氣,沒有阻撓、沒有噁心感,男性硬物展現它從來不曾展現過的雄風。

    花毓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個時候他確定自己恢復正常了,但他卻不能藉機趁人之危。

    冉冉是需要他的安慰沒錯,但他不能利用她的脆弱。

    “乖,冉冉,我們不能……”

    “為什麼不能?”徐冉冉才不管,她想憑著自己的感覺去做。

    “可是……”

    “沒有可是。”徐冉冉重新堵住他的喋喋不休,而她正跨坐在他的腰臀間,左右扭著臀。

    喔,真是該死!花毓有罵髒話的衝動,因為她這動作無疑是火上加油。

    不僅如此,她竟主動脫去自己的上衣,她胸前豐滿即刻彈跳出來,呈現在他的眼前……

    花毓直直看傻了眼,徐冉冉則趁機抓住他的手,帶領著撫上她的胸。

    如果這個時候他還能拒絕的話,花毓覺得自己根本就不是男人了!

    其實他也沒有辦法拒絕了,就見他反客為主,採取了攻勢……

    第一次這樣的表現他難免懊惱,他溫柔的將徐冉冉抱進臥房裡,用腳踢上門,夜還很長,他有的是表現機會,他向來是個好學生,假以時日,他肯定會表現優良的。

    為什麼?為什麼我靠近不了,也破壞不了?他跟她在一起了,他們親密的做愛。

    看著他對別的女人溫柔無比,她嫉妒到都快發狂,到底是怎麼了?那個女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讓她始終靠近不了,也沒辦法搗亂。

    她破壞不了花毓的緣分,他就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了……

    已經足夠了。

    當她試著想跟隨花毓還有徐冉冉進到臥房時,一道嬌柔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她猛地回首,看見一道白光從天而降,而白光之中站著一個穿著飄逸白衣、面容姣好的長髮女子。

    你是誰?

    你無須知道我是誰,但你該離開了,這麼多年過去,難道你不累嗎?白衣女子問道。

    累,她當然累,但她自死後就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走不了也離開不了,她以為她喜歡這樣嗎?

    白衣女子笑了笑,你以為自己已經沒了執念,卻想走也走不了,但你錯了,你的心裡有著巨大的執念跟怨恨,你是被自己困住了。

    罷了,我就幫幫你吧,我主人的姻緣是我守護的,你是破壞不了的。說完,白衣女子伸出長袍袖子下的手往她的方向一揮,一道白色的光芒迅速將她給包圍起來,讓她動彈不了。

    放下執念,你走吧,快去投胎轉世,找個好一點的人家,尋得好姻緣。

    隨著白衣女子語落,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白衣女子淡淡地往臥房方向看去,微微一笑,身影一旋,白光散去,她也消失在白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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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50


    論起談戀愛這碼子事,花毓比徐冉冉有經驗太多了,雖然都沒有結果,但也是因為這樣才會讓他遇到徐冉冉,體會到戀愛的幸福與美好,這一次的感覺與之前又是多麼的不同。

    花毓恨不得將徐冉冉捧在掌心裡,時時刻刻疼著不放手,儘管徐冉冉跟他預想中的模樣跟個性大大的不同,但喜歡是沒有道理的。

    他就是連看她吃飯,或是傻愣愣、腦筋轉不過來,或是支支吾吾說不過他時,臉紅嘴拙的樣子,都覺得好可愛。

    這陣子他總是突然犯傻,在忙碌的工作當中,只要想起徐冉冉就會突然傻笑起來,失常得很。

    “又來了。”這天,甯子濂到辦公室來跟他討論公事,看到他偶然春心蕩漾的失常模樣,就想起他之前突然從重要宴會中的不告而別。

    自己都忘記要審問他了!

    於是他當場逼問,花毓也大方,應該是心情愉悅到巴不得對全世界公告,這是以往戀愛時不曾有過的心情。

    “你說物件是我介紹你去的那個命理師?”至於叫什麼名字甯子濂早忘了,畢竟當時交往的那個愛算命的小女生,已經是他上上任前女友了。

    花毓點頭。

    范姜珣溫煦的笑說:“這也是奇妙的緣分。”茫茫人海當中,能夠找到一個你喜歡她、她也喜歡你,最後結為連理恩愛一生,這的確需要兩人間有著奇妙的緣分。

    甯子濂本來就是小孩子心性,在他印象中,那位命理師頂了個大濃妝,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貌,所以他好奇得很,提議道:“下個月初事務所要辦所慶派對,你也帶她來參加吧。”

    花毓也有心讓徐冉冉到事務所亮相,有一種“已經把你公開,從此只許你待在我身邊”的宣告意味,只是他還是要問一下徐冉冉的意願。

    “瞧瞧,都還沒娶進門就已經疼成這樣了。”甯子濂取笑他。

    “這是基本尊重,應該的。如果對方不願意,也不該勉強。”范姜珣覺得男人跟女人、老公跟老婆,不管目前的關係為何,是朋友、情人或是夫妻,彼此尊重都是必須的。

    花毓也覺得是這個道理,於是他在當天跟徐冉冉吃晚餐的時候問了她的意願。徐冉冉聽了,卻是被食物嗆到,咳嗽了起來,花毓只好先坐到她身邊,幫她拍背順氣,徐冉冉趕緊搖手,意思是不用了,她沒事。

    他們這會兒是在徐冉冉的租屋處吃晚餐,是花毓從公司過來的時候買的義大利面,要不是工作忙的話,他恐怕會一肩擔起徐冉冉的三餐。

    “雖然是所慶派對,但只有對內,就是事務所的所有員工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然後抽個獎,大家開心一下這樣而已。

    “怎樣,要去嗎?”花毓想了想又說:“派對是在飯店舉辦,餐點的部分我有特別關照過,不會讓你失望的。”

    聽見這話,徐冉冉覺得必須慎重的重申一下——

    “喂,花律師,難道在你心目中,只有吃這檔事能喊得動我嗎?”

    徐冉冉跟花毓熱戀中,但她就是天生粗線條,單純不計較,矜持做作、裝模作樣她都幹不來,不過骨子裡還是有一點點屬於女人的羞怯,好比直接稱花毓的名字

    她會不好意思,所以她都昵稱他為花律師。

    對於這個昵稱,花毓本來想抗議,但想想這是屬於情人間的親密,也就任由她喊了。

    徐冉冉想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卻沒想到花毓的神情很明確的告訴她——是的,他就是認為只有“吃”這件事能讓她有所為。

    徐冉冉惱火了,將面前才吃了幾口的晚餐往旁邊一推,使了個小孩子脾氣。

    “那我不吃了,以後你都不許再約我出去吃飯,更不許帶吃的給我,我自己會打算。”

    “你藏在櫃子下方那兩箱泡面被我沒收了。”意思是,她不能再成天吃泡面了。

    “沒關係,我可以去找清風姊。”

    花毓已經正式見過白清風,同時也很感謝在自己未走進徐冉冉的生活前,她對徐冉冉的照顧。

    當時白清風的回答很妙,她說……“之前不是我顧的,是另外一個朋友叫閻修穗,她結婚以後才將冉冉託付給我,我現在再將冉冉託付給你。”說完還煞有其事的拍拍花毓的肩說:“你辛苦了。”

    “偷偷釀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冉冉的作息、三餐都不正常,半夜肚子餓是常有的事,沒了偷藏的泡面以後,半夜肚子餓時,偷偷釀又休息了那該怎麼辦?

    徐冉冉也有想過這問題,但她就是跟花毓給杠上了。

    “你也不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啊。”意思是,也不可能成天都顧得到她。

    花毓聽了倒是眉頭一揚,他們兩個就坐在地板上,就著小矮桌吃晚餐,他一個反身就將徐冉冉給撲倒在地,用身體的優勢壓制住她。

    “我可以二十四小時營業,只要你搬到我那裡跟我同住。”他很喜歡臉同臉貼很近的跟她說話,將親密的氣息全吹到她臉上去。

    徐冉冉紅了臉,想推他離開,卻抵不過他沈重的身軀。

    “很重耶,你走開啦。”她一拳敲在他的肩膀上,沒想到自己的拳頭像是打在石頭上,痛得哇哇叫。

    “你的身體怎麼那麼硬啊。”槌打不成,徐冉冉開始扭動身軀試圖脫困。

    可這一扭卻將花毓的衝動全撩撥了上來,她漸漸覺得不對勁,怎麼有個感覺堅硬的東西頂著她的大腿,讓她很不舒服。

    “你褲子的口袋裡是擱了什麼東西……”話還沒說完,徐冉冉就驚覺不對,不是口袋裡的東西而是……

    她差點咬住自己的舌頭,本來扭來扭去的身體也不敢再動了,一張小臉紅透。

    花毓一臉苦笑,將臉給埋在她的頸窩,貪禁的汲取著專屬於她的芳香。

    “別動,讓我冷靜一下。”他說。

    徐冉冉哪裡還敢動,一瞬間乖得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花毓卻是打從心底感到慶倖,那股屬於男人的衝動讓他莫名的想哭,終於……他可以了!可是不是現在,他不能太過心急。

    他深呼吸好幾回,想著自己被好幾桶冰水淋身的畫面,好不容易冷靜下來,他便趕緊挪開身體,坐起來、閉上眼睛,直到心底的情欲都散了才睜開。

    徐冉冉一獲得自由就趕緊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乖乖坐好,乖乖的吃著晚餐,但紅得像是快滴出血的臉頰洩漏了她此時的心情。

    “乖,下次別惹我了,知道嗎?”亂惹事可是會讓人硬梆梆的。

    花毓整了整衣服,陪徐冉冉吃完晚餐後準備回事務所加班,離開前他才想起方才問的事還沒得到答案。

    他又問了一次,徐冉冉想了想後點頭答應,這讓花毓很開心,他終於可以將徐冉冉以女友的身分正式介紹給事務所的人了。

    徐冉冉向來認為自己有所謂的交際障礙,可能她總是沈迷在自我的興趣裡,三句不離命理,久而久之,大家就認為她的思維頗怪異,而且她為了命理廢寢忘食,常常抱著一顆水晶球念念有詞,有些比較壞心的同學就會說她腦袋有問題,也正是因為這樣,她真正交心的朋友並不多。

    可跟花毓在一起以後,她勢必得去面對一些以往她所逃避的人事物,唉,想想就覺得好麻煩,但為了花毓,她還是忍下來了,因為她不忍心讓他失望。

    好在花毓夠瞭解徐冉冉的不安,那一天親自接徐冉冉到飯店,還從頭到尾都牽著她的手,幫她介紹給好奇的同事,極盡所能地呵護保護著她。

    不過這期間最讓她感到意外的是,花毓有很慎重的介紹她的職業——一名命理師。那口氣,可是很以她為榮的。

    徐冉冉雖然熱愛命理,但或許是父親總是不認同,還有求學過程當中,同學對她的避之唯恐不及,她總認為大多數人是看不起命理師這職業的,可花毓大大方方地介紹了她的職業,沒有隱藏也沒有扭捏,這讓她的心裡感到很熨貼。

    他不少的同事對她的職業感到好奇,忍不住多問兩句,於是她便小露一手,幫其中一個擔任法務助理的小女生,用隨身攜帶的塔羅牌排了一下最近的運勢,小助理聽得驚呼連連。

    訊息傳送得很快,大家都湧向前來,還好是花毓攫著她,並大聲宣告一她是我的,你們這些閒雜人等還不快退散,這讓一眾想算命的同事對他抗議起來。

    徐冉冉當下是哭笑不得,不過正也是因為這插曲,徐冉冉已經是法禹律師事務所裡眾人知曉的人物了,當然還有其中一個原因,那就是花毓呵護她的溫柔模樣真是跌破眾人眼鏡。

    花毓在事務所的頭頭當中個性算是比較淡漠,甯子濂愛說笑,尤其遇到年輕的女員工,總會逗上幾句;范薑珣是個好好先生,個性溫和,雖然話不多,但臉上總是帶著笑,而花毓是三人當中顏質最高的一位。

    少女情懷總是詩,單身的女員工看到花毓時心頭總會有遐想,可花毓對待員工是一視同仁的,男的女的都一樣,所以這一次是真的讓所內同事們開了眼界,他們都沒想到花毓會溫柔到這等地步,簡直將女友當成心肝了。

    親眼目睹的員工們倒是都沒饒過他,開口閉口拚命揶揄他,讓徐冉冉好想笑但也非常不好意思。

    總之,這是讓人愉悅的一次聚會,在花毓開車送徐冉冉回家的路上,徐冉冉嘴角的笑意都不曾消失過。

    車停好後,下車前徐冉冉跟花毓道了聲謝謝。

    花毓挑高眉。“謝我什麼?”

    “謝謝你今晚為我所做的一切。”包括對她工作的認同,包括在同事員工面前對她的呵護跟保護,包括為了她被人揶揄取笑。

    “應該的。”這是實話,不為她做,難道要為不相干的人做嗎?不過……花毓眼神一沈,“光是口頭道謝有點誠意不足。”

    “那要怎麼做呢?”

    花毓用手指頭點點自己的唇,微笑示意。

    徐冉冉愣了一下,打從他們戀愛以來,親密行為不是沒有,不過每次都是花毓主動,她被動,那他現在的意思是,要她主動吻他?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她飛快的往他的唇上啄了一下,又迅速退開。

    花毓眨了眨眼,“這也太敷衍了吧。”

    “啊?”

    “再給你一次機會,若表現不好,就表示你沒有道謝的誠意。”花毓閉上眼睛期待著。

    徐冉冉只好再次傾身向前,將自己的唇穩當地貼到花毓的唇上頭,然後呢?她意思意思的蠕動兩下,心想,好像是這樣沒錯吧……

    但就在她覺得夠了,準備撤離前,花毓卻將她擁入懷中,不讓這個沒良心的小壞蛋給逃開。

    他反客為主,探入她的口內,將自己滿懷的情欲一再地送入……

    最近的他像個毛躁的十八歲小夥子,只要碰到她,就會有股衝動從小腹間燃起,像現在,他的手帶著她的柔荑一路往下,隔著長褲撫上他的胯間。

    他的吻最後還是變了質,火熱的舌從唇滑過臉頰,含住她的耳珠,殊不知那是徐冉冉的敏感點,她忽地顫抖了一下,小嘴輕嚀出聲,手掌不自覺的收縮握住。那是她下意識的動作,殊不知這個小動作卻害花毓差點當場繳械。

    他粗喘一聲,趕緊將她推開,滿臉通紅、渾身繃緊地趴在方向盤上,大口喘著氣。

    他慶倖這個時候她沒有問他怎麼了?但顯然的,她也清楚自己不小心“做錯事”了。

    花毓帶著壓抑的聲音說:“時候不早了,你快上樓吧。”

    “喔,好。”徐冉冉覺得自己整張小臉都紅到快炸了,她抓起隨身的手提包,

    打開車門就沖了出去,開門、上樓的動作一氣呵成,快得像被鬼追似的。

    上樓後她偷偷從窗戶打量,看到花毓的車子在小巷中停了許久,過了好一會兒才發動車子離開。

    徐冉冉掩上窗簾,用手摸摸自己的臉頰,熱到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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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30


    等花毓終於停下車來、熄火,然後開門跨步下車,走到車前凝視前方,過程不發一語,就這樣將徐冉冉丟在車內。

    徐冉冉臉色慘白,心抨評直跳,從車內瞅著他的背影,可以感覺他的心情依舊很差。

    只是為什麼見他心情差,她會感到難過呢?不過他倒是解救了她被竇皓宇強吻的危機,無論如何,她欠他一聲謝謝。

    於是徐冉冉下了車,低著頭走到花毓跟前,思索著自己該怎麼開口,過了好一會兒,她終於開口了,卻沒發現自己一開口就是撒嬌的口氣。

    “你別生氣了啦,氣壞了對自己身體不好。”她一抬頭,用可憐兮兮的口吻,還有可憐兮兮的神情說話,就算花毓有天大的怒氣,也在一瞬間消散了一大半。完了,自己對她已經完全沒輒了。花毓刹那間體認到這個事實。

    “那個男人是誰?”怒氣散去,但並不表示心頭的醋意沒跟著沒了,他追問道:“如果那男人是你喜歡的人,我的出現不是正好打斷你們的濃情密意?”

    他明知道這不可能,因為那個男人若真是她喜歡的人,她當下就不會跟他走,而是會沖去看那男人有沒有受傷,可他就是忍不住自己的嫉妒心,言不由衷地說出這種酸話,他整個人醋到胃疼啊,可惡!

    徐冉冉趕緊搖頭,激動得很。“不是,他不是我喜歡的人,他只是我國小跟國中的同學,我們是鄰居,多年不見,後來碰巧在臺北遇著了……”“就是他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給你的?”

    “嗯。”現在的情況就是,花毓問什麼,她就回答什麼,不敢有任何反駁。徐冉冉心忖,這根本是大律師在問案嘛。

    “看來他早就別有居心,不過你跟人家在宴會裡手勾著手,親密到不行,也難怪他會以為你對他有意思。”

    “不是這樣的啦。”她跟竇皓宇一直保持著舊識跟朋友關係,就連單獨約見面也只有兩次而已,說著,她連今晚竇皓宇請求她假裝未婚妻的事也全盤托出。

    “你這個小笨蛋,人家隨便編排個理由你就信了?還是你覺得他很可憐,在職場上孤立無援,你做為青梅竹馬理當幫忙?”

    徐冉冉低下頭,沒反駁的意思,花毓是說對了。

    但忍沒多久,她還是抬頭替自己說話,“我不是笨蛋,你怎麼可以罵我?”討厭,她覺得委屈極了。

    唉,花毓微微歎氣,他心疼了。

    “你真的是一個小笨蛋,都瞧不出哪個男人對你有所企圖嗎?”

    “我看得出來。”徐冉冉替自己辯駁。

    “喔,是嗎?”花毓淡淡的說:“那我問你,除了那個竇皓宇,還有哪個男人對你別有企圖?”

    徐冉冉的小嘴張成O字型。“還有嗎?”

    花毓又微微歎了個氣,就說她是小笨蛋,她還不承認。

    “有。”他口氣很篤定。

    “誰?”徐冉冉一臉懷疑地瞅著他,她自己都看不出來了,難道他一個外人還能看得出來?

    “我。”迅速地說完一個我字,花毓一個傾身向前,一手箝住她的纖纖手腕,一手霸道地環住她的腰,猛一用力,將她帶向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徐冉冉驚呼出聲,可她的驚呼卻是被花毓吞進了嘴裡。這個吻霸氣又直接,宣示主權的意味強烈,他不許她再搞不清楚狀況了,既然什麼明示暗示這個神經粗的小笨蛋都不懂,那就直接了當的告白吧。

    他霸道地擁吻著她,兩人貼得很緊密,沒有一絲縫隙,他的舌卷著她的,將自己的氣息送入,恨不得跟她融為一體。

    直到察覺徐冉冉氣息不穩,花毓這才微微鬆開她,騰出空間讓她呼吸,但他的唇依舊貼在她的唇上,就著她甜美的唇說話。

    “呼吸,冉冉。”他輕喚著她的名,聲音溫柔到像是愛撫,令她情不自禁打了輕顫。

    他怎麼可以這麼、這麼突然的吻她?可是她沒有抗拒,對上他,她竟生不出面對竇皓宇時那般的反感,反而只是惱他太突然,沒有事先預告……

    “好了嗎?”他仍然貼著她的唇輕問道。

    “放、放開我。”徐冉冉這才想到要掙扎,但她的掙扎像是不好意思居多。

    她在羞澀中開口,卻忘了她一樣是貼著他的唇說話,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就惹得花毓唇口一陣麻。

    他按捺不住,再度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發狠似的吻她,吻到她天旋地轉,吻到她腳軟氣虛,吻到她……最後是怎麼回到家的都不知。

    迷迷糊糊、半夢半醒的睡了一晚,直到早上徐冉冉才清醒過來。

    她怎麼會被花毓給……不能說自己是被迫的,因為她驚恐的發現,自己後來也沈浸其中。

    不行,說什麼也得找個地方躲躲,先暫且躲過這陣子的接觸,以防萬一。徐冉冉跳下床,打包了簡單的行李,帶上晶晶,打算先到東部流浪一段時日,她必須跟花毓保持距離,還要掐滅自己對花毓的悸動,說什麼都不能讓它萌芽,要不,她以後就沒有自由了。

    不料花毓比她更懂她,當徐冉冉踏出命理館大門、掛上暫停營業的牌子時,才一轉身,她驚嚇到大叫。“啊——”

    “暫停營業?你這是要去哪裡?又準備去進修嗎?”徐冉冉大叫的原因是,花毓竟然就站在她身後,笑容可掬的詢問她。

    真的會嚇死寶寶,徐冉冉欲哭無淚,現在是早上九點,這位大律師不用上班嗎?

    “你還沒告訴我,你這是打算去哪裡呢?”花毓將手臂撐在玻璃門上,壯碩的身子壓向她,將她困在自己跟門之間,做出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

    他另外一隻手撫上徐冉冉弧度美好的下巴,額頭跟她的距離僅有一公分,這個姿勢讓徐冉冉的一顆心都提到喉嚨口。

    他、他該不會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在她店門前吻她吧?

    “放心,我不會吻你的,至少現在不會,就算想,也不會在這裡。”花毓彷佛看透她的心思,輕聲取笑她。

    徐冉冉被看透了心思,一張小臉羞紅不已。

    趁這個時候,花毓取走她手上的行李袋,不計較她再度躲起來的打算,反正她的伎倆都被他識破,不信她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不管你要去哪,總得吃飽再走,來,我幫你買了早餐,我們上樓吃。”

    這個時候徐冉冉終於回神過來。“不、不必了,早餐我自己會買,你可以把行李還給我嗎?”

    “不行。”花毓點點她的俏鼻。“早餐是一定要吃的,你快開門吧,要不然我們繼續在這耗下去,那樣的話,待會兒鄰居、路人就會通通看見……”

    一聽到會被人看見,徐冉冉慌得轉身開門,帶著花毓上樓。她逃跑不成,反倒被“敵人”攻入城牆內,唉,兵敗如山倒。

    既然逃跑失敗,她也懶得再堅持了,直接當起鴕鳥耍賴,她一進到二樓套房就跳上床,用棉被把自己包起來。

    討厭,她輸了個徹底。

    花毓幫徐冉冉將行李放好,稍微打量了一下她居住的小套房,一轉身就看到床上隆起的小山。

    他失笑,坐到床邊去,問:“不吃早餐?”

    “不要。”

    “我帶了西式跟中式兩種早餐……”

    徐冉冉忽地掀開棉被,凶巴巴的對他大吼,“我說不吃就是不吃,你很煩耶,我現在心情不好,你走開啦!”吼完,又躲回棉被裡。

    花毓真不知道對她幼稚的行為該哭還是該笑。

    “好,不吃就不吃,既然不吃,那我們就先來談談正事,正事談完我也該去上班了。”他是上班前特地繞過來逮人的,他本來是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被他逮到了要偷偷離開的她。

    棉被裡的人兒沒有回應,意思是她不想談正事。

    花毓只好對著棉被山說話,“昨晚的事你應該還記得,沒忘記吧?”

    “……”誰忘得了啊,吻成那樣。

    “我喜歡你,冉冉,你呢?你喜歡我嗎?願意跟我在一起嗎?”花毓不虧是律師,什麼話都敢講,說起告白情話也很流暢。

    棉被山沒有回應。

    “冉冉,乖,我只是要一個答案而已,如果你說你不喜歡也不願意,那麼我會馬上離開。”

    花毓才剛說完而已,棉被山裡面就丟出兩句話——“我不喜歡,我不願意。”好了,他可以走了吧?

    等了又等,徐冉冉並沒有聽到預期中開關門的聲音……那是不是表示他沒走?徐冉冉不知道自己心裡到底是開心還是難過,衝動的丟出那兩句話,只想要花毓趕快走,但他若真的走了,她的心又好像悵然若失,可他不走的話,她又得被逼著面對……但她現在就不想面對啊!

    “你走了嗎?”問這話有點蠢。

    “沒走。”花毓憋著笑。

    “你怎麼還不走啊?”

    “冉冉,我是給你機會,你真的希望我走嗎?”律師不是幹假的,嘴皮子無人能敵。“可別一時衝動,說了讓自己後悔的話,我覺得你應該是喜歡我的,希望跟我在一起。”

    “你、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我哪有喜歡你……”徐冉冉一急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如果你不喜歡我的話,就不會任我吻到神魂顛倒,最後腿軟倒在我懷裡。”

    花毓說這話時,聲音裡滿滿是甜蜜的笑意。

    徐冉冉聽到這話,一張小臉紅到都快滴血了,還好她是躲在棉被裡頭。

    “為什麼會這樣你有想過嗎?”

    她當然有想過!徐冉冉欲哭無淚,就是因為想過了、想仔細了,她才要逃,本來都已經信誓旦旦地說自己對情愛沒盤算,對男人沒想法,也不可能對他動心,結果咧?

    兵敗如山倒,這時候不逃哪時候逃,最好逃得遠遠的,等自己的一顆心收回以後再回來。

    “沒有、沒有、沒有。”一連三個沒有喊得很心虛。

    花毓笑得開懷。

    “你笑什麼笑!”她都已經這麼氣急敗壞了,他還笑。“我笑冉冉你真可愛,像只可愛的鴕鳥,不願意面對現實,難道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嗎?”

    “對,我就是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說到最後,已經是耍賴賭氣了。

    這叫他怎麼忍心呢,“好吧,既然你要躲在棉被裡一輩子,我也只好陪你了。”說著,就要去掀她的棉被。

    徐冉冉被他嚇得趕緊掀開棉被,終於露臉。

    她的表情說出她已經舉白旗投降了,花毓心情好得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打斷。

    “你先去上班,讓我好好靜一下,我不會逃了……”就算逃也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對她而言就是如來佛,她是愛撒野卻一點用都沒有的潑猴。

    花毓的俊臉滿滿溫柔的神情,“好,我先去上班,早餐在小茶幾上,你記得吃,我下班後就過來接你。”

    “接我做什麼?”

    “慶祝我們在一起,吃大餐去。”

    徐冉冉臉紅了紅,什麼嘛,她在他的心目中就是個無敵吃貨嗎?可腹誹歸腹誹,她還是沒有拒絕。

    花毓伸出手,揉了揉她成鳥窩的亂髮,還俯身啄了啄她的紅唇,丟下呆若木雞的她,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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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40:06


    這天竇皓宇緊急請徐冉冉幫個忙,希望她跟他一起出席合作公司所舉辦的創立三十周年紀念會。

    “對方公司的老闆是個老古董,總認為男人必須先成家才能立業,雖然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攜伴參加,但大家都有默契地會帶女伴出席,所以我需要有個人假扮我的未婚妻。”

    竇皓宇在電話裡如是懇求著,徐冉冉有些為難,陪同出席宴會可以,可必須假扮未婚妻……

    “冉冉,拜託幫個忙。”

    “你沒有其他女性友人可拜託了嗎?”徐冉冉很想拒絕。

    “沒有關係,我再找看看好了。”竇皓宇也不勉強,只是他的口氣帶著些許落寞跟失望。

    徐冉冉不忍心,在竇皓宇掛上電話前改口答應他了。

    為了答謝徐冉冉的幫忙,竇皓宇堅持參加宴會的小禮服由他來送,徐冉冉不願意接受,竇皓宇卻跟她說——

    “太昂貴的我也送不起,但我正好認識一位元百貨公司的櫃姊,買件小禮服替她沖業績,我想她會很願意幫我打折的。”

    拗不過竇皓宇,徐冉冉只得接受了他的好意。

    宴會當晚,徐冉冉穿著改良式的寶藍色旗袍洋裝,將頭髮綰起,畫上強調眼線的宴會妝出現時,就連竇皓宇都先看傻眼好幾秒。

    “桂,我差點認不出你來了。”沒想到徐冉冉的身材還真是好。

    “有那麼誇張嗎?”

    竇皓宇猛點頭,“今晚找你當我的未婚妻,應該是我賺到了。”

    聽到這話,徐冉冉只以為竇皓宇是在增加她的自信心而已,畢竟她很少參加這種宴會,而這又比上一次花毓帶她去參加的派對更正式。

    不過花毓上次是純粹帶她去吃,沒什麼壓力,這次卻不是,她得很得體的扮演好竇皓宇未婚妻這個角色。

    因為是未婚妻,徐冉冉從頭到尾都挽著竇皓宇的手,陪著他四處應酬,她的話不需要多,只要溫馴乖巧的微笑即可。

    徐冉冉可以感受到竇皓宇想要積極表現,想要出人頭地的企圖心,只要對方是有一定身分地位的人,他總會刻意逢迎。

    她並不喜歡這樣,如果可以,她希望竇皓宇能夠用實力來證明,而不是靠拍馬屁往上爬,但竇皓宇只是她同鄉鄰居兼同學而已,她實在沒有資格去說他什麼。

    這樣的應酬很累人,徐冉冉在心裡告訴自己,下不為例,下次絕對不能再心軟答應了。

    一進到宴會會場,徐冉冉就陪著竇皓宇滿場飛的應酬說話,期間沒有吃半點東西填肚子,雞尾酒倒是喝了不少,就這樣撐了兩個小時,她覺得自己有點頭重腳輕了。

    她輕聲跟竇皓宇說,她頭有點痛,噁心想吐,想要到外頭吹吹風。

    竇皓宇本來貼心的想陪她去,正巧迎面走來一名他認識的大公司主管,兩相比較之下,他要徐冉冉自己先過去,等等再去陪她。

    對於他的不溫柔,徐冉冉不是很在意,畢竟他不是她真正的未婚夫,沒什麼好不平的,於是她鬆開他的手腕,自己獨自走離熱鬧的宴會。

    說來也巧,會場內的另一頭,花毓跟甯子濂也一起出席了這場宴會,能讓事務所兩大巨頭同時出席,是因為這家公司董事長是甯子濂的表舅,也是法禹的客戶,在法禹創立當初給予很大的支持與幫助。

    在花毓跟甯子濂和公司董事長閒話家常時,花毓的眼角忽地瞄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眨了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但他沒看錯,那個人正是徐冉冉沒錯,她正親密的挽著一個男人的胳臂,陪他跟人寒暄應酬問好。

    那個男人是誰?

    花毓瞪著徐冉冉勾著男人的那只手,心頭泛起一股酸溜溜,他深呼吸一口氣,極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但好像不怎麼成功,幾次對話的內容他都沒聽清楚,明顯的心不在焉。

    徐冉冉那一身改良式旗袍洋裝將她的好身材展露無遺,他發現有男人經過她身邊時,會忍不住偷偷打量她凹凸有致的身材,而她身邊那個男的,偶爾還會將他的手擺放在她纖細的柳腰上!

    “花毓、花毓?”

    甯子濂喊了花毓好幾次,花毓這才聽見,回神過來。

    甯子濂關心地問:“你是怎麼了?恍神得很嚴重,不舒服嗎?”

    “沒事。”他看到徐冉冉離開那個男人身邊,獨自走向戶外陽臺,連忙將酒杯塞進甯子濂的手中,說:“不,我有事,我待會兒會先離開,接下來的場面就讓你獨撐。”

    “喂,你去哪啊?”甯子濂是個好奇心旺盛的,見花毓這麼不對勁,一把拉住他不讓他走。

    花毓皺眉看著甯子濂抓住他袖子的手,這傢夥……

    在眾目睽睽之中,花毓不想跟他拉扯引起騷動,只好耐著性子說——

    “先讓我去把事情處理完,之後再來滿足你的好奇心可以嗎?”

    “不行不行,這樣我會被我的好奇心殺死,你至少得透露點什麼讓我知道。”

    花毓覺得甯子濂很不可理喻,但就在拉扯間,他失去了徐冉冉的身影,他滿眼都是無奈。

    “是不是跟女人有關?”

    只能說甯子濂對此的直覺還真是驚人。花毓逼於無奈,只好點了點頭。

    見他承認跟女人有關,這讓甯子濂更為興奮。“是哪一個?哪一個?”他連忙東張西望起來。

    花毓將甯子濂的頭給扳正。“好了,別鬧了,再鬧下去就什麼都沒有了。”

    會這麼說,是因為花毓發現,剛剛拋下徐冉冉、留在宴會中的那個男人也不見了。

    他必須去確認那男人跟徐冉冉的關係,要不然今天晚上他肯定會睡不著覺。

    說起來也是他太有自信,認為只要他追求,徐冉冉肯定會點頭,卻沒想過她可能有心上人。

    莫名的,他想起那位送媽媽親手做的稞的男人。

    甯子濂一聽到花毓說“什麼都沒有了”就慌了,他說什麼也不能阻礙花毓的愛情路,他不糾纏了,連忙放花毓離開。

    甯子濂一鬆手,花毓趕緊往徐冉冉消失的方向走去。

    宴會設在該公司私人聚會所的二樓,通往露天陽臺的出口不只一個,陽臺面積很寬廣,還有開放式的樓梯,能從陽臺走到下方的庭院噴泉區。

    花毓繞了陽臺一圈都沒看到徐冉冉的身影,正打算回宴會廳內繼續找人時,隱約聽到有人在樓梯下方講話,於是他放輕步伐走下樓梯,正好看到徐冉冉跟那名男子在樓梯下方說話。

    竇皓宇很快就追上了徐冉冉,他本想跟那一名主管好好聊聊,搭上關係,但人家只把他當成小角色,敷衍的聊兩句就找藉口離開了。

    看著該名主管離去的背影,他雙手緊握成拳,心想,有一天他一定要成為呼風喚雨的人。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若有錢能自己創立公司,有朝一日,他會成為眾人羨慕的大人物。

    竇皓宇很有企圖心,可惜觀念卻在他沒注意的時候走偏了,他認為自己就輸在沒有一個有錢的老爸,這也是為什麼他在偶遇徐冉冉後,會那麼積極的討好拉攏她。

    別看徐冉冉是個窮酸的命理師,她可是有個超有錢的地主爸爸。

    竇皓宇已經有了全盤計畫,上次他特地回老家一趟找母親旁敲側擊,他母親的意思是,雖然徐冉冉跟家裡的關係惡劣,但她爸爸無論如何都會將家產全部交給徐冉冉的。

    也是,畢竟徐冉冉是他唯一的小孩,龐大的家產不留給她要留給誰呢?

    於是徐冉冉在竇皓宇眼中就成了金山銀山的存在,為了自己的將來,他必須得到徐冉冉,但他不能心急,必須先慢慢打破徐冉冉的心防,讓她接受他。

    可是今晚竇皓宇卻有些按捺不住了,除了打扮過後的徐冉冉確實讓他心動外,還有就是在這種群英聚集的宴會裡,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只是一個鞠躬討好大家的小嘍羅,他要成功,他要站在最頂端,讓每個人看到他都露出羨慕、巴結的神情。

    徐冉冉原本獨自一人在陽臺外吹風,讓酒氣稍稍散去,可沒多久賨皓宇就跟上來,還提議到一樓的庭院散散步。

    其實她並不想去散步,她肚子很餓,本以為在這場宴會中會像上次花毓帶她去的派對一樣,吃到美食,但她卻是一直陪著竇皓宇應酬,根本沒機會踏到提供美食的區域。

    好嘔喔,她下次再也不要因為一時心軟,勉強自己答應這種事了。

    聽竇皓宇的意思像是有事情要同她說,不得已之下,她只好陪他步下樓梯,只是才步下樓梯,賽皓宇就利用身體優勢,將她困在他跟牆壁中間。

    “竇皓宇,你這是要做什麼?”徐冉冉推了推他,要他別鬧了。

    竇皓宇卻忽然低頭靠近她,兩人的氣息近在咫尺,這讓徐冉冉皺起眉,她厭惡這種親密感。

    她撇開頭去,沈聲道:“竇皓宇,別鬧了。”

    “冉冉,我沒鬧,難道你感受不出來嗎?”

    “我要感受什麼?讓開,你再這樣我要生氣了!”

    “就算會惹你生氣我還是要說,冉冉,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要娶你跟你結婚。

    聽似很真誠的告白實則荒謬無比,一口氣說完喜歡、愛還有結婚,徐冉冉聽了只想笑,別說她對竇皓宇沒感覺,這樣的“告白”只讓人覺得啼笑皆非。

    “真的別鬧了,竇皓宇放開我,我要離開了,現在。”徐冉冉又用手去推竇皓宇,卻被他箝住手臂壓向牆壁,他傾身壓向她,還嘟起了嘴巴……

    徐冉冉看了,死死掙扎著,嘴裡急喊著“不要”。

    “沒聽到人家說不要嗎?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強迫女人算什麼?”隨著聲音起落,竇皓宇被一股強大的力氣揪住後衣領,往後拉一甩,整個人摔落在地,狼狽不堪。

    “我是律師,再不滾,我就告到你傾家蕩產!”

    竇皓宇一聽到對方表明是律師,瞬間狼心都滅了,他最在意的是自己,一聽到自己有可能被告身敗名裂,他直接爬起來,腳底抹油地溜了,至於對方是什麼人,把徐冉冉丟下會不會有危險,他完全不顧。

    徐冉冉傻眼了,整個人處在震驚當中,先是竇皓宇不知為什麼突然跟她告白,還要強吻她,然後他被拉甩出去,而拉甩他的人竟是……花毓!

    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女人遇到英雄救美肯定會芳心傾慕,柔情似水地看著大英雄,巴不得以身相許。

    可現在卻不是正常情況,姑且不論花毓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他雙眸中熊熊燃燒著的怒火卻是不容小覷的。

    而且她很清楚地感受到,花毓的怒火不是針對竇皓宇,而是對她!

    對,花毓現在很火大,對徐冉冉非常非常非常的火大,他上前拉起她的小手,半牽半拖著她離開宴會現場,“走!”

    徐冉冉不敢違抗,一是因為她心虛的不敢惹暴怒中的花毓,至於為何心虛她也不知道;二是她也很想離開這個地方,她真的不明白為何竇皓宇會突然變身,不僅說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話,還想要對她……一回想起來,她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上了花毓的車,徐冉冉連安全帶都還沒系上,就見花毓突然化身賽車手,飆起車來。

    徐冉冉驚呼出聲,趕緊系上安全帶,她偷偷覷了花毓一眼,他面部神情依舊繃緊,可見仍然處於惱火當中,可她不懂花毓生氣是為了哪樁,於是安撫的話在嘴裡轉一圈又吞了下去。

    花毓發拽似的開著車,他的情緒很明顯脫離了他向來的自製。

    沒想到他對徐冉冉的在乎有那麼多,本以為只是喜歡她,就跟過去幾任女友一樣,若是發生什麼狀況,就算分手也無所謂。但這次不一樣,真的不一樣,當他看到她跟別的男人手勾著手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心頭直冒出酸意,酸到都眼紅了,甚至想立刻沖到他們面前,將他們的手給分開,將她給帶走。

    再看到那男人竟然想強吻她,將那想霸王硬上弓的男人拉甩出去只是剛好而已,他可是用了極大的忍耐力才沒有將那男人給痛揍一頓,但這樣不夠,滿腔的醋意和怒氣依舊無處發洩,只好靠飆車來紆解。

    對了,還有這個坐在他身邊的小笨蛋,笨笨笨,笨到家了!有男人對她別有企圖都不知道,差點被人家給強吻了。

    花毓只顧著氣憤,卻沒有想過他自己也是對徐冉冉有企圖的男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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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43


    徐冉冉曾經以為自己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那時候她母親仍在世,只是身體虛弱了些,但爸爸疼、媽媽愛,她又是家裡的獨生女,生活無疑是幸福的。

    直到她母親的身子越來越差,最終在她十二歲那一年撒手歸西,母親的離開讓她很難過,但好在父親一直陪伴著她,還有阿姨……對,她的親阿姨,母親的妹妹。

    阿姨在她母親離世前半年就搬進家裡照顧母親,母親離世後,仍然留在徐家,當徐冉冉思念母親時,阿姨還會陪她入睡,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

    那時候她是很感激阿姨的,甚至還將她當成母親的替身,只是沒想到母親過世半年後,阿姨竟成了她的繼母。

    十二歲的小女生正處於青春叛逆的前期,徐冉冉非常不能接受這件事,尤其那時候她母親才離世半年而已,她敬愛且親愛的父親就跟她的親阿姨勾搭上了。

    勾搭這個詞,是她在附近的婆婆媽媽聊八卦時聽來的,那些婆婆媽媽說的正是她父親跟她阿姨,還說搞不好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

    徐冉冉不想相信,卻不得不信。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她便逐漸拉開跟她父親的距離,也拒絕父親要她喊阿姨一聲媽的請求,她天生神經粗,很多事情她可以不在乎,但這件事她卻一直擱在心頭,那段時間是她最難過的日子,好在有她最愛的命理陪她度過。

    但後來也因太過沈迷命理,造成她跟她父親還有阿姨之間不斷起衝突,一次又一次的爭吵,她父親甚至威脅要將晶晶給砸了,而爭執後便成為無法抹滅的傷害

    為了能夠離家,隨心所欲走上跟命理有關的這條路,成績很爛的她咬牙考上了臺北的大學,不過當時她還沒完全跟她父親決裂,讓她徹底心死是在大學畢業的那一年,她父親要她“回歸正途”,別再亂搞一些有的沒有的。

    這讓徐冉冉隱忍已久的情緒終於大爆發,甚至推了前來勸架的阿姨一把,害阿姨跌倒,讓從小疼愛她疼到捨不得打她一下的父親甩她一巴掌,就是因為那一巴掌讓徐冉冉就此離家,要不是竇皓宇提起……

    其實這麼些年下來,徐冉冉早就將傷痕深埋在心底,可賨皓宇的一番話又讓她再次想起。

    竇皓宇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試著轉移話題,但徐冉冉的情緒已經亂了,就連答話都意興闌珊,咖啡喝完後便找個理由離開,也婉拒了竇皓宇送她回家的好意。

    徐冉冉搭捷運回家,一路上都心不在焉,她不想回家自己一個人難受,於是晃進了偷偷釀,無精打采的往吧台前的老位子一坐,輕輕一歎。

    “清風,我要吃甜點,越甜越好。”甜點可以撫慰心靈,她現在極度需要。以往只要徐冉冉用這麼哀怨的口氣說話,白清風就會像大姊姊一樣,先是送上她親手所做的好吃甜點,然後再溫柔的問她怎麼了,可是今天卻沒有任何回應。

    徐冉冉疑惑地抬起頭,就見白清風站在櫃檯裡,對她擠眉弄眼的。

    “你怎麼一直做怪表情?你顏面神經失調喔。”徐冉冉忍不住笑說,因為白清風的表情實在太好笑了。

    白清風都快要翻白眼了,冉冉的神經真的不是普通的粗,而且眼睛也很差,這麼大一個人,帥度、亮度全部滿分的人坐在那裡,她竟然可以視而不見到這種地步。

    “你、看、後、面。”白清風只好無聲的用誇張唇型說著。

    後面?徐冉冉才得到暗示,就突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對方宛如擁有致命性雷射光的視線,讓她頭皮發麻。

    她緩緩地轉過身子,就見花毓坐在離吧台非常近的位置上,姿態有些慵懶,神情亦是,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沒想到徐冉冉第一個反應竟然是飛快地回過頭,問白清風,“為什麼他會在這裡?”而且因為激動,她音量還不小。

    白清風聽了差點沒昏倒,心道:看到熟人應該是要過去問候,而不是問她這開店的人為什麼人家會在這裡吧?人家是過來找你的,而且還等很久了。

    然而不等白清風回答,徐冉冉又回過頭看向花毓,一副“我沒看到你,你就是不存在的生物”的感覺。

    白清風壓低聲音說:“他已經來很久了,在等你。”

    就在幾個小時前,當時店裡的客人少,白清風正悠閒地望著門外的景色時,一輛看起來很眼熟的名貴房車正巧就在店前的停車格停了下來,上頭走下一個西裝筆挺,一手提著公事包跟顏色粉嫩紙袋的男人。

    那男人氣度大方、姿態優雅,更別說那張會讓女人當場失魂的俊臉,身材頎長,寬肩、闊胸、長腿,無一不散發著吸引人的魅力。

    白清風觀察著他,發現他在好友的店前站了好一會兒,接著從西裝外套裡拿出手機撥打,重複了幾次,確定真的沒人接聽後,思量了一會兒,就見他腳步一轉,走進了偷偷釀。

    在他開門的刹那間,白清風猜出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好友避之唯恐不及,曾經來找她算過命的那個帥哥。

    帥哥點了咖啡後就安靜的坐著,偶爾拿出手機來撥打,白清風偷偷地打量著,心中暗忖,不解好友為什麼可以抵擋得了這樣的一個極品呢?“你還坐在這裡幹什麼?過去啊。”白清風趕她。

    徐冉冉當然知道得過去,但總要先做好心理準備,可即便心理建設做得再充足,每次見到花毓,她總有一種小兔子逃不開大野狼的感覺。

    意識到自己想岔了,徐冉冉捏了捏嘴角,這才回頭,往花毓的方向走去。

    “呵呵,你回來了啊。”

    其實她知道花毓這幾天不在臺灣,這傢夥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自從上一次跟他去過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以後,他就會透過通訊軟體向她報告他的行蹤,或是偶爾用Line跟她聊天,害她認為他最近是不是人氣下滑,接的案子變少了,不然怎麼變閑了。

    花毓前幾天去日本開會,同樣有傳Line給她,只是她有些敷衍的回了“平安”兩字給他。

    “剛下飛機。”花毓看了看手腕的表。“不,正確說法是,已經下飛機三小時又四十五分鐘了。”而且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等人。

    “喔,剛回來應該很累,你該回家休息才是。”幹麼跑到偷偷釀來喝咖啡。

    “我拿和果子來給你。”花毓從旁邊的座位拿出一個粉嫩的紙袋,紙袋上頭還系著粉紅色緞帶。

    花毓將紙袋遞給徐冉冉,徐冉冉雙眼綻亮,光是看包裝就覺得這和果子肯定很精緻好吃。收到禮物的喜悅,一掃她先前低落的情緒。

    花毓喜歡她收到禮物時眼睛裡的驚喜,她開心他也就開心。

    “打開看看吧。”他鼓勵她說。

    徐冉冉興奮地打開粉色紙袋,拿出裡頭的和果子,和果子是用透明的盒子裝著,裡頭是九宮格的擺設方式,九顆和果子造型皆不同,特色是做得非常精緻,色系粉嫩,讓人看了不想吃,心情還很好。

    徐冉冉看了好幾下,覺得這和果子她好像在哪看過……

    “啊!這不就是現在網路討論度很高的,京都限量的和果子嗎?”說到吃食,徐冉冉的記憶力就變得特別好。

    她曾看過網友說,自助旅行的時候特地跑去排隊卻沒有排到,很是扼腕;也有人說,這限量的和果子,一盒的價格就跟去高級餐廳吃一頓大餐差不多,很貴;也有人分享吃後感想,都說雖然又貴又難買,但買了絕對不會後悔,因為實在太好吃了!

    花毓微微一笑。“是嗎?我不知道,這是日本朋友推薦的。”他沒說的是,因為日本朋友的推薦,所以他昨天中午開完會就特地從大阪跑到京都,只為排隊買這限量的和果子。

    他是頭一回幹這種討好女人的事,現在見徐冉冉滿臉欣喜,覺得很值得。

    趁徐冉冉欣喜之際,他問:“你去哪裡了,怎麼打手機沒接,也沒看訊息?”徐冉冉滿心滿眼都是和果子,也沒想太多,直接就說:“跟朋友約好喝咖啡,可能太吵了沒注意到,他還拿他媽媽親手做的稞給我。”

    “喔?是男的還是女的?”

    “男的。”就在徐冉冉說出“男的”這兩個字時,她抬頭掃了花毓一眼,忽然有種被套話的感覺,可是花毓沒事套她話幹麼?是她想太多了吧。

    徐冉冉沈浸在收到禮物的喜悅中,完全沒想過,花毓幹麼特地買限量的和果子來給她,還一下飛機就送來,只是花毓的神情自然,徐冉冉完全看不出問題來。

    他用食指輕敲著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動作,男的?還送他媽媽親手做的稞子……

    “說到稞,我也好久沒吃到傳統手做的東西了,應該很好吃吧。”花毓說得很自然。“好了,我也該走了,還得回公司一趟,去日本好幾天,很多公事要處理,今天晚上肯定又要餓著肚子加班了……”

    徐冉冉是個粗神經的,但不知怎麼了,聽花毓說這兩句話,很自然的就把兩樣東西聯想在一起。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那我把稞分一半給你,讓你帶到公司吃。”

    “公司裡加班的人多,可能等我回過神要吃時就被瓜分一空了。”

    徐冉冉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讓花毓將竇瞎宇送她的稞全帶走了,她心裡頭覺得有些對不起竇皓宇,畢竟那是他媽媽親手做的。

    花毓沒久留,目的達到後就離開了。

    白清風靠在吧臺上,一隻手撐著下巴,對徐冉冉嘖嘖不已。

    “幹麼這樣看我?”

    “所謂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你。”

    “我怎麼了?”

    白清風詫異不已,人家一下飛機就特地將限量且昂貴的和果子親手送來,而眼前這個小女人還搞不清楚人家的目的為何,要不是她太瞭解冉冉,真的會以為她是在拿喬,欲擒故縱。“你真的不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那位心機深沈的帥哥已經對她上了心,而且志在必得。白清風看徐冉冉還一副傻愣愣的模樣,她就突然什麼都不想點破了。

    “我也不知道。”白清風同她打起啞謎來了。

    徐冉冉瞪了她一眼。“耍我?和果子不分你吃了。”

    “唉呀,我的好妹妹,別這樣……”

    白清風連忙動手煮了咖啡,決定今天提早打烊,兩個人就躲在偷偷釀享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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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23


    雖然目的是要去大吃一頓,但花毓說是他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地點就辦在自家別墅的庭院,那她應該要穿得得體一點。

    這點常識徐冉冉還是有的,她從衣櫃裡翻出碩果僅存的白色洋裝,洋裝款式簡單,唯一有的變化就胸前部分V領的皺摺設計,為了不讓整體看起來太過素淡,她又搭配一條紅色細腰帶,看著簡單大方。

    鞋子部分,徐冉冉去鞋櫃翻找了一下,她記得她有一雙裸色高跟鞋可以搭配,這雙高跟鞋是閻修穗還沒結婚前,兩人去逛百貨公司周年慶時看見兩雙五折,為了和閻修穗湊到周年慶的折扣,所以她買了很少穿的高跟鞋。

    將上頭的灰塵擦拭掉,徐冉冉穿著鞋在穿衣鏡前轉一圈,這才滿意的點頭,到外頭等花毓。

    花毓見到徐冉冉時,眼睛為之一亮,她化著淡妝,完美的膚質襯托出她的好氣色。

    白色洋裝很合身,胸前的隆起渾圓又豐滿,花毓只是輕輕瞄過,就覺得有點口乾舌燥了。

    再看見徐冉冉將卷髮全綰在後腦杓,露出白皙細緻的脖子跟小巧的耳朵,花毓感覺又更熱了一點,他心想,應該是車子的冷氣開得不夠強的關係吧。

    花毓好友的花園別墅位於新店,占地兩百多坪,門口有著西裝的警衛人員,正在一一檢查每位貴賓的邀請卡。

    徐冉冉真正見識到有錢人家的大手筆,碧綠的庭院裡,噴水池跟矮樹叢周圍都是粉紅、粉藍、粉紫的氣球,有小型的管弦樂團在演奏,白色的長條桌擺成L型,上頭放的是她最垂涎的外燴,有專業的調酒人員,有端送餐盤、整理桌面的服務人員,他們都穿著整齊的水藍色制服,胸口別著粉紅色玫瑰花。

    因為派對是在中午舉行,怕貴賓們曬到太陽,庭院裡架著白色遮陽布幕,再用粉色系的紗幔裝飾,一整個浪漫到了極點。

    到了現場,當然得陪同花毓去跟主人打聲招呼,但花毓卻直接放生她,“不用了,我跟他們夫妻倆很熟,不用客氣,況且他們現在也沒空。”

    花毓手指了指就站在臺階下、被多人包圍的一對帥哥美女夫妻。

    徐冉冉隨起眼睛看了看,總覺得那對夫妻很眼熟,應該是名人之類的吧,也難怪一場結婚周年派對而已就來了這麼多貴客,而且大家都急著湧上前去攀關係。

    徐冉冉對這種不熟裝熟的狀況很排斥,既然花毓說不用,那她也不矯情,眼睛開始搜尋好吃的在哪裡。

    花毓看著她閃閃發亮的眼眸,就知道她現在心心念念的是什麼。

    “去吧去吧,有多少能耐就吃多少,別客氣。”他很清楚她的大食量,既然帶她來了,當然要讓她吃個夠。

    “謝謝,那我先走啦。”徐冉冉朝花毓揮了揮手,開心的走向擺放外熗的餐桌區。

    白色的橢圓形盤子盛裝著各式美食,桌巾選用粉嫩的色系,上頭還用盛開的繡球花裝飾,讓人看得食指大動。

    不過美食是需要好好品嚐的,就見徐冉冉不疾不徐的端起盤子,先從自己最想吃的下手,先拿一些龍蝦沙拉,再拿干貝,居然還有鵝肝、神戶牛排!這外燴所用的食材也太奢華了吧……

    徐冉冉看著前來的貴賓似乎都忙於交際寒暄,這一桌桌的美食根本甚少人品嚐,突然覺得有些浪費,但轉念一想,覺得這樣也好,他們在那頭忙著聊天打好關係,她就在這邊安然舒適的享用美食吧。

    花毓突然很羨慕徐冉冉,雖然今天是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可因為好友跟他老婆的家世背景都太顯赫,周遭的賓客根本就是來應酬的。

    很快的他被熟人給撞見,熟人再介紹友人給他認識,先是寒暄問好、交換名片,再簡單的聊一聊,之後友人的瓦人又加入,又是簡單的介紹,再度交換名片,如此循環往復。

    又因為他是律師,有相關方面困擾的人也會順道免費諮詢,他不好意思拒絕只能客氣回應,這樣一輪下來,讓他很羨慕在另外那頭或許已經吃掉三大盤的徐冉冉。

    其實他一邊應酬聊天,也會分神注意一下徐冉冉的狀況,畢竟這派對裡頭沒有半個她認識的人,不過那個小女人看起來還挺自在的。

    花毓眼角餘光覷著她,心想著她雖然是個大食怪,吃東西的速度也很快,但模樣還滿秀氣的。

    而且她吃東西時表情還真豐富,吃到滿意的食物時,眉毛都飛揚起來,接著眼睛會眯成一條線,表示享受跟讚歎;但若吃到不是那麼滿意的菜色時,眉頭會輕皺,然後搖了搖頭。

    莫名的,他覺得徐冉冉很可愛,而且他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身材這麼好,剪裁簡單的白色小洋裝很合身,從側面看過去,前凸後翹,再搭上她吃到美食時那滿足至極的表情,更是迷人得很。

    不過不是只有花毓注意到而已,徐冉冉本也以為她是整場派對中唯一不會有人理會的,結果不然,她吃著吃著竟然有人前來搭訕了。

    那是個膚色健康、穿著花俏,有著一雙桃花眼的男人,男人看起來年紀不到三十歲,說話的樣子有點痞痞的。“美麗的小姐你好。”

    男人極力展現他的魅力,只可惜在徐冉冉眼中,他散發的男性費洛蒙還不如她手中的食物吸引人。

    “我姓陳,耳東陳,你可以叫我志光就好了。”完全的自來熟,典型的搭訕高手。

    徐冉冉微微一笑,沒同他問好,當然也不可能喊他的名字。

    “我已經注意你許久了,看你一直落單著,是因為這樣你才用吃東西來排解寂寞空虛嗎?沒關係,不管你的伴侶是誰,我們別管他,讓我來陪你好嗎?”

    當然不好!

    陳嚼心高手志光先生這一段話差點讓她胃裡的食物吐出來,還好她及時忍住,不過來不及掩飾她想要作嘔的神情。

    “唉呀,你怎麼了?”陳志光不僅個性惡爛,行為更是下流,說話的同時,一隻就伸過去欲搭在徐冉冉的肩上。

    徐冉冉一個沒防備,差點被吃豆腐,是花毓即時出現……

    花毓看到有男人出現在徐冉冉身邊時就開始心不在焉了,偏偏他被個不是很熟的朋友攔住,那朋友正口沫橫飛地形容自家公司最近遇到的法律相關問題,想省點顧問費。

    花毓不耐煩地敷衍了那朋友幾句,在發現男人要對徐冉冉伸出鹹豬手時,立刻拋下對方,大步往徐冉冉趕去,大手一攔,直接將那個男人想要揩油的手用力揮開。

    見好事被攔,陳志光差點破口大駡,卻在對上花毓冷鷙的目光時,渾身打了個哆嗦,他認得花毓,他是他表哥的好友兼公司的法律顧問。

    他記得表哥曾經開玩笑說:“天王老子都可以得罪,就是不能得罪花毓,因為他會告到你連條內褲都不留。”

    花毓直接用眼神跟陳志光說——滾!

    陳志光一邊哈腰一邊賠罪的往後退,在退開幾步後隨即轉身,一溜煙就消失不見了。

    徐冉冉眨了眨眼,有點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花毓轉向她時,就看到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微微一歎。“別只顧著吃東西,差點都被人吃豆腐了。”

    徐冉冉抗議,“我也不想理他,是他一直靠過來。”更沒料到對方竟會直接動手。

    聽到徐冉冉說她根本不想理那個男人,花毓心裡的不舒服才稍稍減緩了一下。

    “你這丫頭,真叫人不放心。”他突然親昵的說了這麼一句。

    徐冉冉聽了,心頭劃過一道異樣的感受,可是再看看他,卻沒發現他臉上有什麼特別的表情。

    可能只是一時脫口而出吧……徐冉冉心忖。

    花毓解救完她之後,又回到應酬圈裡,徐冉冉則是再度朝著餐桌上頭的美食進攻,並試圖將心頭那詭異的感覺給拋掉。

    她始終認為晶晶搞錯的原因是,她跟花毓不管在生活方式上,或工作類型、或個性方面,都是天差地別,這樣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湊在一塊,甚至是結婚共度一輩子?

    而且不管是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花毓不只是個俊美男子,更是律師事務所的老闆之一,前途一片光明美好,他是不可能喜歡上她這樣的女人的。

    是她想太多了。徐冉冉轉念之後,覺得自己不該防花毓這麼多,畢竟要他看上她是難上加難,思及此,她該鬆口氣才是,可她的心怎麼莫名地有些落寞呢?

    自從竇皓宇在偷偷釀跟徐冉冉巧遇之後,竇皓宇有空時就會約她出去吃飯,只是徐冉冉的工作時間不穩定,兩個人順利見面機會並不多。

    這一天竇皓宇又約她,說上一回她臨時爽約,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答應他。徐冉冉很不好意思,上一回正是她受到花毓的美食誘惑,才婉拒了竇皓宇的邀約。

    竇皓宇現在在科技公司上班,年紀輕輕的他,已經是公司內部的小主管,雖然偶爾會抱怨自己時運不濟,但徐冉冉覺得這樣算很不簡單了。

    他們約在東區喝咖啡,竇皓宇是從公司匆忙趕來的,手裡還提著公事包跟電腦,另外還有一個紙袋。

    “來,給你的。”他將紙袋遞給徐冉冉,用眼神示意她將紙袋打開看看。

    徐冉冉打開後發現裡面竟然是手工做的稞,她訝異的抬頭,一臉疑惑的看向竇皓宇。

    “我週末時回了老家一趟,我媽剛好在做稞,我記得你以前很愛吃我媽做的稞,就請我媽多給我幾個帶上來給你。”

    “謝謝。”多年不曾返回老家,能夠吃到記憶中隔壁鄰居媽媽的手工稞,徐冉冉感動到眼眶微微紅了。

    “說什麼謝謝,我們是多年鄰居,既然都在臺北生活,多照顧彼此也是應該的。”竇皓宇笑著說。“我有跟我媽聊起你,我媽很想你呢。”

    “伯母很照顧我,她不只做稞很厲害,包粽子更是一絕。”“哈哈哈,要吃還不簡單,我媽每年端午都會包一堆讓我帶上來臺北慢慢吃,到時候分一些給你,當然,你要全部拿走也行,我已經吃膩了。”

    徐冉冉是很羨慕竇皓宇的,可以說吃自己媽媽做的東西吃膩了,這也是一種撒嬌吧?

    她掩蓋住心頭的落寞,笑著對竇皓宇說:“別到時候我真的全A走了,你吃不到伯母包的粽子躲到棉被裡哭。”

    她是真的很羨慕竇皓宇,在她印象中,竇媽媽總是穿著做飯的圍裙,張羅他們一家大小的吃食,她在國小六年級的時候失去了媽媽,從此媽媽煮的菜只能成為記憶裡的味道。

    “不會,我每次回老家,我媽總是煮滿一桌我愛吃的菜。”說到這,竇皓宇頓了頓,似乎想說什麼又欲言又止的樣子,但最後他還是說出口。

    “冉冉,你真的打算跟你爸爸嘔氣到底嗎?不打算再回老家了嗎?我這次回去也有遇到你爸……”

    “皓宇,我們不聊這話題好嗎?”

    “可是……”

    “如果你不想要以後我都拒接你電話的話就打住。”

    竇皓宇的眼神閃了閃,掙扎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住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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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9:03


    竇皓宇離開後,白清風才從廚房出來,對著徐冉冉擠眉弄眼的。

    徐冉冉一看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她捂住白清風的嘴,“別說了,等你以後身邊出現男人就換我揶揄你了,小心報應。”

    白清風對自己倒是有幾分信心。“不會有那一天的,放心。”任何男人看到她身上被火吻的猙捧痕跡,嚇都嚇死了,怎麼可能接近她,就像她唯一也是初戀的那個男人一樣。

    徐冉冉挑高一邊的眉,“最好是……”

    只要想起那個尷尬異常的日落時分,花毓就渾身不自在。

    他原本以為她是知道的,才會那麼直接在她面前討論硬不硬得起來這個話題,可誰知道事情根本不是他所想的那樣。

    當時車上有長達好幾分鐘的沈默,他們各自喝著手中的冰咖啡,看著夕陽餘暉散盡,直到夜幕拉下。

    “呃……我倒是有個方法。”收拾好心頭的尷尬之後,徐冉冉率先開口。“你要不要聽聽看?”

    “你說來聽聽。”對話的聲音破除了車廂內的尷尬,花毓也稍稍恢復正常。

    “下次你見到她的時候,試著反問自己,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伴然心動或是想要……嗯,撲倒她的念頭。”

    徐冉冉在這方面同樣沒經驗,不過當命理師這麼多年,會來找命理師的客人是各種疑難雜症都有,其中關於情愛的至少占了一大部分,所以要分清楚自己對一個人有沒有喜歡、有沒有心動、有沒有衝動,她還是可以提供一點建議。

    花毓的問題思索過後她大概懂了。

    他前幾段戀情之所以失敗,是因為他面對女友都無法提槍上陣,而晶晶顯示的結果是,那跟他的身心狀況無關,如果他遇到了此生命定之人,那麼他就可以重振雄風。

    這也難怪當他遇到有女人撩撥他,讓他有興奮感時,他會強烈懷疑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他的真命天女?只是聽他言下之意,他對那個女人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花毓坐在辦公桌前琢磨徐冉冉給予的建議,坦白講,卓菲雖然是眾多男人心目中的女神,容貌是豔麗等級,可他對她就是無感,甚至連淡淡的喜歡都沒有。

    “花律師,書亞經紀的人到了。”秘書推開門先出聲提醒他,接著迎Jody跟卓菲進門。

    身為當紅大明星,這種小官司竟然讓她第三回出席會議,這讓花毓不得不去想這其中到底有何蹊蹺存在。

    卓菲一見到花毓就將目光都黏到他身上去,被花毓拒絕後,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生出一種非君不可的志在必得。

    自從踏入演藝圈一炮而紅之後,多少人將她捧上雲端,多少人得看她臉色,但就只有花毓沒有,於是卓菲生出了要征服花毓的心思。

    如果帥氣又嚴肅的大律師可以臣服在她腳下,那是一件多麼叫人興奮的事啊。

    賠償的部分,花毓很快就跟Judy討論清楚,花毓也跟Judy說明,他們事務所即將採取的行動步驟。

    “非常謝謝花律師的幫忙,今天晚上想請你吃個便飯,不曉得花律師是否賞臉?”卓菲嬌媚的開口邀請。

    花毓出於直覺想拒絕,但他想起徐冉冉的建議,便將快要吐出口的拒絕給收回,點頭答應。

    卓菲挑了家頂級涮涮鍋,才進了高級私人包廂Judy就說有事要忙,所以只剩下卓菲陪伴,明顯是將空間留給他們兩人的意思。

    花毓倒也沒多說什麼,比起上一回,這一次他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卓菲依舊魅力無限,花毓看著坐在他對面、一顰一笑都稱得上是美人的她,在心裡頭計較著——

    卓菲應該是對自己有無比強大的信心,認為自己逃不過她的手掌心吧?也是,畢竟是大家推崇的女神,這樣的美貌、這樣的身材跟知名度,沒有哪個男人可以抗拒得了。

    可如果把律師的精明擺在男人的感官前頭,花毓可以感覺得到,與其說是卓菲喜歡他,還不如說是她想要降服某種奇珍異獸。

    會說自己是奇珍異獸,花毓認為可能是因為他並沒有臣服在卓菲的腳底下,沒有趴倒在地,舔吻她的腳指頭。

    卓菲大明星當久了,騎傲感已經爬升到最頂端,總是習慣睥睨視人,而他想要的是一個跟他共組幸福家庭的溫柔女人,他跟她就是一個圓,沒有誰高誰低,沒有誰多誰少,他們分享彼此。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評然心動的感覺?

    花毓盯著卓菲看好一陣子,久到卓菲以為花毓下一秒鐘就會撲過來親吻她。很抱歉,沒感覺!花毓很篤定地跟自己說。

    徐冉冉要他想,當你盯著她看時,有沒有想要撲倒她的衝動?

    他自認自己不是野獸,沒有心動哪來的衝動。

    於是結論出來了,眾多粉絲心目中的女神,紅遍大陸、香港、臺灣的大明星卓菲,在他眼中就只是個客戶罷了。

    儘管上一回他有了衝動,但他也不可能因為衝動就將一輩子押在一個不喜歡的女人身上。

    因此面對卓菲的暗示跟誘惑,他還是裝作無所知,這一頓飯就在花毓的客氣跟卓菲的殷勤當中結束。

    他們結束晚餐步出火鍋店時,花毓找了個藉口不送卓菲,開玩笑,用他的車送一位大明星,要是被狗仔給拍到了,他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卓菲忍住心頭的不悅,她覺得花毓實在太不上道了,她都已經暗示明示到這等地步,他卻沒有任何表示,竟然還要丟下她。

    她打電話給Judy,Judy表示她人就在附近,會過來載她。

    基於紳士風度,花毓陪她在餐廳內等了一下,直到Judy到了他們才一起走出門。

    送走卓菲後,花毓獨自走向附近的停車場。

    他覺得很累,跟一個滿腹心機又高高在上的女人吃飯真的很累人,而且明明是她約吃飯,點了最頂級的萬元套餐,卻只涮了青菜盤吃,而且那一盤青菜只吃了一半左右。

    花毓自認不是什麼環保鬥士或尖兵,但這樣也太浪費了,他深信當明星有當明星的壓力,可能一天三餐從來沒吃飽過,可他不能接受這樣的行為,相形之下,某個女人在他面前就太沒有形象了……

    花毓不自覺地聯想到徐冉冉,她在他面前真是自然到不行,到警局保她的那晚,她頂著一張花掉的大濃妝在他面前嗑光一大盤的食物,吃完還打了一個大飽嗝。

    想起這件事,花毓的嘴角忍不住上揚。

    徐冉冉那個女人,容貌或許不及卓菲的五分之一,腦袋裡好像也裝著比電纜還要粗的神經,除了對命理這一領域很專業跟精明外,其他地方都單純到可以,而且以她平常的作為來看,應該也不是個溫柔的小女人,只是跟她在一起……

    對,如果說跟卓菲在一起是累,那麼跟徐冉冉相處就是舒服自在。

    花毓走到車旁時赫然驚醒,自己幹麼拿徐冉冉出來比較?真是昏頭了他。

    他按開中控鎖,打開車門坐進去,腦海裡倏地閃過一個畫面,他想到徐冉冉就算是大食怪,可她全身上下卻沒幾兩肉,仍然瘦得可以,喔不,倒是有一個地方例外,她的上圍……

    光是想到那畫面,花毓驚覺一股熱氣在小腹間燃起。

    這個發現讓花毓震驚了,他坐在車上許久,久到忘記發動車子,怎麼會……讓他興奮的人竟然是大濃妝兼大食怪的徐冉冉?

    他肯定瘋了吧……花毓心頭五味雜陳。

    回到家後,花毓從酒櫃裡拿出威士卡,先給自己倒了一杯,他實在是太過震撼了,不喝點酒壓壓驚不行。

    喝了一杯,花毓還嫌不夠,乾脆拎著酒跟杯子走到了陽臺上,他的房子買在天母的一幢高級住宅大樓的頂樓,有個不算小的陽臺。

    他在陽臺擺了一桌一椅,心煩時,這裡是他放鬆身心的地方。

    喝掉約半瓶左右的威士卡,好酒量的花毓僅是微醺而已,不過他承認,自己今天喝的有點太多了。

    酒精在血液裡流竄,做起事來也就無拘無束,他拿出手機,寫Line給徐冉冉。

    花毓:你在做什麼?現在。

    畫面很快就顯示為已讀,但徐冉冉沒有即刻回訊,他心想,她該不會是想來一個已讀不回吧?

    於是花毓又飛快的留下一行字——不準已讀不回!

    等了一會兒才看到徐冉冉回了訊息,他幾乎可以想像出她的心不甘情不願。

    徐冉冉:準備要睡覺了。

    花鏡:睡覺?這麼早。

    徐冉冉:大律師,都已經快十二點了。

    花鏡: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

    徐冉冉躺在床上,瞪著手機,看到花毓回她“喔,原來已經這麼晚了”時,嘴角不由得抽了抽,這位大律師在發Line前難道沒有先看看時間嗎?

    她不知道的是,那位大律師已經喝到微醺了。

    花毓:那陪我聊聊再睡。

    徐冉冉:可是我要睡了。

    拒絕後,徐冉冉屏息以待,希望花毓能夠識相點,可惜結果跟她想的不同。

    花毓:陪我聊一下,周日帶你去吃好吃的。他改用誘惑的。

    徐冉冉看到“好吃的”,內心小小掙扎了一下,但她的志氣怎麼可以被吃給打敗呢?

    徐冉冉:不用,晚安。我要睡了。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對著手機笑了,大食怪也知道要反抗了。他繼續打著訊息,嘴角揚起的弧度顯示他此刻心情很好。

    花毓:我周日要去參加好友的結婚周年派對,在自家的花園別墅裡,負責外燴的大廚是裡奧五星級大飯店的大廚,你知道裡奧嗎?

    她當然知道,最近網路熱切討論裡奧飯店那貴到沒天良的buffet,但就算它那麼貴,也不是想吃就能吃得到,現在預約的話,大概要兩三個月後才吃得到。這下子,她內心的掙扎又更強烈了。

    花毓:我是覺得機會難得,不吃可惜。況且我朋友的邀請卡上頭規定要攜伴參加,我又沒人可以邀請,想說最近非常麻煩你,所以想借花獻佛,權當是我的感謝,如果你拒絕,那我也就不出席了。

    徐冉冉看了以後,內心裡有天使惡魔跑出來辯論——

    惡魔說:其實人家只是要表達他的感謝之意,不要想太多。

    天使說:如果不想淪陷的話,最好少跟對方接觸,讓彼此見面的機率越低越好,免得造成無法挽回的局面。

    惡魔又說:拜託,不過去蹭一頓飯而已,有那麼嚴重嗎?臭天使,你想太多了啦,以花毓那種等級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看上主人的!

    喂喂,沒禮貌!徐冉冉一下子拍死兩隻在心裡頭搗亂的惡魔跟天使。

    徐冉冉想了想,拿著手機輸入訊息——放棄好像很可惜。

    花毓:沒錯。

    徐冉冉:可是我週末已經有約了……

    看到這,花毓的心整個低落了下來。

    徐冉冉:但是我還沒答應對方,可以婉拒。

    花毓:那你是答應了?

    徐冉冉:嗯。

    花毓難擋心頭的歡愉,飛快地回覆她——我周日早上十一點左右去接你。好了,不吵你了,快睡吧,晚安。

    徐冉冉:晚安。

    和徐冉冉互道過晚安後,花毓意猶未盡地看著手機上的聊天視窗;徐冉冉則是開心禮拜天就可以吃大餐,她心情愉悅且滿足的睡了。

    徐冉冉沒有深思到的是,花毓好像是專程來約她的,說什麼陪聊都只是藉口。魚兒上鉤了!花毓是個心思清明且腦袋很好的人,要不然,他不會是個成功的大律師,如果說,他到這時候還不明白自己心裡喜歡徐冉冉的話,那他就該去撞牆了。

    雖然發現自己對徐冉冉有好感時,驚嚇得他喝掉了半瓶的威士卡,但越喝心緒反而越清晰。

    徐冉冉跟他理想中的物件有著遙遠的差距,不溫柔也不俐落,甚至有些粗線條,可她有一顆單純直接的心,讓人跟她相處起來不會覺得壓力大,不會覺得累,甚至光看她吃東西的樣子就能讓人有好心情。

    至於她是不是他緣定今生的那個人?嗯……或許再更進一步時就會知道了,他希望是,無比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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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41


    當徐冉冉的手機畫面顯示“大律師”來電時,她嘴角沒來由地抽動了兩下。她學聰明了,把花毓的手機號碼輸入,如果他再來電的話就拒接!

    但這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沒那個膽,所以只猶豫了一下就接起來了,此時她剛好送走一位客人,正在收拾東西中。

    “你人在哪裡?”

    “在店裡。”自從被花毓識破後,她的晶晶命理館又重新開張了。

    “有客人?”

    “沒有,剛走。”話一說出口徐冉冉就後悔了,她應該答“是,有客人”才對,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反應真差。

    “我有事要跟你說,我去接你,大概二十分鐘後到。”

    徐冉冉掛掉電話後,重重地歎息,花毓是把她當心理醫生了吧?她這是招誰惹誰啊。

    在等待花毓過來的這段時間,徐冉冉泡了杯花茶給自己,她一邊喝著,一邊感歎,她這樣算不算是失去自由的日子了?

    二十分鐘後,徐冉冉聽到車子的引擎聲在店門口停住,她認命的走出命理館,上了花毓的名貴房車。

    花毓瞅了一眼徐冉冉又恢復晶晶夫人的裝扮,眼神閃了閃,但想到她前一刻還在工作,是自己臨時約她出來的,不好說什麼,不過心裡想著,下回還是深夜約她出來好了,感覺會比較正常些。

    “雖然跟律師談話要付費,而且我猜你的鐘點費應該也很高,不是我們這種小小命理師比得上,但你也不能要我隨Call隨到。”要不是因為她覺得對不起他,她才不想理他咧。

    花毓心裡頭有事,聽徐冉冉這麼說,倒是心虛的先開口道歉。

    “真的很抱歉,下次我會按照你的鐘點費付費的。”

    徐冉冉為之語塞,人家都說要付費了,她還能怎樣?話說回來,她也沒有跟他收錢的意思,只是心裡不爽,小小抱怨一下而已,更別說她還欠他錢呢。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在跟你計較。”徐冉冉擺了擺手,“說吧,又怎麼了?”

    讓一個律師每每都找她“諮詢”,這算不算是她的本事呢?

    花毓神色複雜地瞅了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言難盡,我們找個安靜一點的地方說吧。”

    這事關係到他個人的隱私,當然不可能在公開場合說,花毓想了想後,將車子往北海岸開。

    他們是下午出發,到北海岸的時候正好是日落時分,今天是上班日,北海岸的遊客較少,停車場很空曠,花毓便將車子停到正好可以看見夕陽的地方。

    花毓還算有心,路上買了兩杯冰咖啡,此時你一杯我一杯,大家一起來乾杯……呃,不是,來聊私密事。

    “說吧。”吸了一大口冰咖啡,眺望著遠方的夕陽余暉,徐冉冉的心情好了些。

    “最近我身邊出現一個女人,以她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對我有好感,今天下午我們有公事要談,就約在她北投的別墅,她對我……咳咳,很熱情。”說到這花毓暫時停頓了下來。

    徐冉冉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思索了一番,他所謂的很熱情是指……她眼眸微眯,轉頭看了花毓一眼,卻瞧見他臉頰上有著不自然的淡淡紅暈。

    徐冉冉登時領悟,白皙的小臉蛋也微微散出熱氣,她低頭又吸了一大口冰咖啡,聽花毓繼續說,不過知道他有了對象,她很是欣慰。

    “你還記得你幫我算命時說過,我的愛情路走得很不順遂,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遇到障礙……”就是因為這句話,讓他信了她在命理方面的能耐。

    徐冉冉點點頭,那時候晶晶是這麼說的沒錯。

    “可是我對那個女人……當她靠近我的時候,我的意思是說,當她用胸部磨蹭我的時候,我竟然興奮了。”雖然老實說出來讓人很不好意思,可既然徐冉冉老早就知道他的秘密,也就沒什麼了。

    “嗯,你興奮了……然後呢?啊啊——什麼?興、興奮?”徐冉冉正邊喝著咖啡邊聽得津津有味,突然聽到興奮兩字時一時轉不過來,等意會過來後,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她即時忍住往內吞,卻嗆到自己猛咳嗽。

    興奮?天啊,他連這也敢說,還是對她說,他們之間沒有麻吉到這種地步吧?

    花毓看徐冉冉嗆咳得厲害,皺起眉頭。“你還好吧?”

    不太好……徐冉冉滿臉糾結的看向花毓,“這事你也跟我說,我能回應什麼?”

    “我也不想說。”花毓豁出去了,“可是除了你,我還真不知道該找誰說,畢竟這事關男人的尊嚴,既然你都知道我跟前幾任女友分開都是因為沒辦法更進一步,不是親吻就嘔吐,就是沒辦法硬起來,我又有什麼好不能說的?”

    “我不知道啊!”徐冉冉激動的喊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你跟女友分開是因為……呃、呃,硬不起來……”

    “可是你話裡說最關鍵的時刻,這不就表示你是知道的?”花毓也是一臉錯愕。

    “我怎麼可能知道?晶晶的意思、她說的最關鍵的時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跟硬不硬起來毫無相關。”徐冉冉說到最後都快語無倫次了。

    花毓聽了,只覺得額上滿是黑線,他搞錯了,他一直以為她是知道他這秘密的,所以……

    別說花毓滿頭黑線,徐冉冉現在也是,她得知了大律師心裡最大的秘密,人又在他車上,會不會被他給滅口啊,嗚……

    真的好尷尬啊,徐冉冉看看車頂,再看看車窗外,就是不敢看已經石化的花毓……

    “嘿嘿嘿,我看到了。”白清風嘴角勾起邪惡的笑,用手肘拐拐徐冉冉。

    徐冉冉剛睡醒又過來蹭飯吃。

    下午兩點左右,偷偷釀裡除了角落的一對客人外,清閒得很,所以白清風就打趣起徐冉冉了。

    “看到什麼?”吃到肚子裡的食物還沒有正式消化,血糖值還沒有恢復正常,徐冉冉整個人還有點昏昏沈沈的。

    “昨天下午是不是有一輛高級房車到店門前把你給接走了?”

    白清風這一問讓徐冉冉即刻清醒過來,瞪大了眼。

    “說!車上是誰:”

    “就……客人啊。”徐冉冉很明顯地回避著白清風的視線。

    “才怪,你在心虛了。”白清風得不到答案就乾脆自己猜,她貼在徐冉冉耳邊輕聲道:“是不是那個你避之唯恐不及,被晶晶預測是你將來另一半的男人?”喝!徐冉冉立刻拉開跟白清風的距離,一臉驚恐地看著她,這個女人……

    “還好你沒打算跟我搶飯碗。”不然她哪有飯可以吃。

    白清風笑得得意又嫵媚,“快說,你跟他已經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我們沒有關係。”徐冉冉很堅定的說。

    “沒有關係會親自開車來接你?”白清風不信。“你們昨天去哪裡了?”

    “嗯……去北海岸看夕陽。”順便討論“硬不起來”跟“興奮”等特殊名詞,徐冉冉在心裡默默悲哀的補充著。

    “這麼浪漫?”

    有很浪漫嗎?徐冉冉無言以對。

    白清風還想要繼續探聽什麼,坐在角落的那對男女客人正好起身準備結帳離開,她只好先暫時饒過徐冉冉。

    “咦,是冉冉嗎?”那名男客人看見坐在吧台的徐冉冉,俊俏的臉龐堆滿親切的笑容,“我是皓宇,竇皓宇啦,就是小學跟國中都和你同班的竇瞎宇。”

    徐冉冉聽到名字後想了一下,隨後將記憶裡擁有這個名字的男孩容貌跟眼前的這位重疊起來。

    “竇皓宇!真的是你,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賨啥宇跟徐冉冉都在南部鄉下長大,他們住同村子,國小跟國中非常有緣的當了九年的同班同學。

    若要徐冉冉硬說,在家鄉讀書時讓她印象最深刻的男同學,絕對非賣皓宇莫屬。

    竇皓宇身材中等,容貌算是俊俏,而且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擺脫從鄉下出來的土味,變得會打扮了。

    此時竇皓宇笑得一臉燦爛,顯然是遇到久違的朋友讓他心情很好。

    “你等我一下,我先送朋友離開,再回來跟你好好聊。”

    “嗯,好。”離開家鄉許多年,自從跟老爸鬧翻了以後,她真的很有骨氣,沒有再回家過,此時遇到家鄉的舊識可謂是意外,因為她總是刻意回避屬於家鄉的一切。

    其實在讀書的時候竇皓宇挺罩她的,他又是個很聰明的孩子,而她總是笨笨的且大而化之,那個時期,老爸沒少拿竇皓宇跟她比較過。

    沒多久竇皓宇又回到偷偷釀,跟徐冉冉一樣坐到吧台前。

    白清風見他們兩人要敘舊也就沒多打擾,逕自進到廚房忙了,但她轉身離開前偷偷朝徐冉冉曖昧的眨了眨眼,意思是——你的桃花還真是朵朵開呢!

    徐冉冉懶得理她,什麼桃花朵朵開,她痛恨桃花好不好,最好別開!

    “冉冉,你現在在做什麼?該不會是在當算命師吧?”竇皓宇還記得這位同學從小就迷戀命理學。

    徐冉冉點點頭。

    “哇,還真的是,超酷的。”竇皓宇滿臉的欽羨。

    聽見這話,徐冉冉倒是一臉訝異的看向他,“你不會覺得很怪嗎?”

    “為什麼會覺得怪?你可以做自己最喜歡的事,並以此為職業,這是件多棒的事啊。”竇皓宇像兄弟一樣拍拍徐冉冉的肩。“況且我知道你一定是個很優秀的命理師。”

    徐冉冉乾笑兩聲,“你也太抬舉我了。”

    “怎麼會?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我跟你同班九年,知道你從小學開始就熱愛命理,上課的時候,老師在臺上講得口沫橫飛,你在台下看跟命理相關的書,所以考試常常考不及格,發成績單那天都會被你爸爸追得滿村跑……”說完還哈哈大笑了起來。

    “……”呃,同學,那種瘡疤就不用揭了,要敘舊的話還是聊些開心的吧。於是徐冉冉轉移話題,反問道:“你呢?現在在哪高就?”

    竇皓宇聳了聳肩。“在科技公司任職,每天忙得跟狗一樣。”

    “我沒記錯的話,你後來不是有拿獎學金到國外留學?”

    “是啊,可是拿了碩士學位回來又怎麼樣?現在這社會除了要看學經歷以外,背景也很重要,有背景等於有錢,向我這種只有高學歷卻沒錢沒背景的,一樣只能在職場上當個小嘍羅……喔,抱歉,說著說著就不自覺抱怨起來了。”

    徐冉冉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在這個時候她莫名地想起了花毓,他渾身上下總是散發著氣勢跟自信,她後來有上網查了花毓的學經歷,他也是在沒有任何背景的環境下,透過自身的努力,在三十五歲成為知名律師並且是事務所的合夥人。

    “你現在還沒三十歲,再過幾年,等你有了豐富的經歷,在職場上的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徐冉冉笑著鼓勵他。

    竇皓宇笑著謝謝她對他如此有信心,眼神中卻透著些許不認同,徐冉冉不是他,又怎麼會懂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站在金字塔頂端呼風喚雨的野心?

    像她這種家世好的女孩子,儘管跟家裡鬧翻了,萬一哪天在外頭過得不如意,大可回家跟爸爸哭訴,家財萬貫的徐爸爸難道還會讓他的寶貝女兒過苦日子嗎?儘管心裡是這麼想著,但竇皓宇表面上不顯不露,依舊笑容燦爛。

    “那我就謝同學金口,待我往後發達的那一日絕對不會忘記你的。”

    兩個人說說笑笑的,聊現在的生活,也聊以前讀書時的舊事,就是沒聊徐冉冉為什麼這些年來都不曾回老家一趟。

    後來竇皓宇跟徐冉冉要了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說同樣都在臺北,有空可以約出來吃頓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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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19


    徐冉冉回到家時發現已經是淩晨四點,換好睡衣以後她打了個大哈欠,倒頭就要睡,本來以為可以一秒入睡,卻發現自己來回換邊滾了好幾次都睡不著。

    她起身,順手撈過一個大抱枕,盤腿坐在床上,將大抱枕抱在胸前,下巴抵著抱枕。

    這該如何是好?

    她睡不著的原因是,花毓今晚將他渴望成家,組織幸福家庭、經營美滿婚姻的願望確實地表露出來了。

    這讓她很煩躁,她是相信晶晶的,至少從她擁有晶晶開始,晶晶顯現的事情幾乎都成真了。可她不想結婚啊,不想被束縛在某個地方,一旦結婚了,她沒辦法帶著晶晶到處流浪,去追求命理的更高境界。

    但若她一直逃避的話,是不是會害花毓一輩子結不了婚?若真是這樣的話,那就太對不起他了。

    雖然說一開始她極力躲避他,現在見他也會心虛,可經過這兩次深夜的相處,坦白講,花毓是個不錯的男人。

    外型當然就不用說了,贊到一個極點,工作、職業、身價更是沒得挑,她是不清楚律師的年收入有多少,但瞧他那輛價值不菲的名車,就知道律師是挺有賺頭的。

    個性嘛,太過強勢算是個缺點,可他瞧見她餓了,在他面前展露大胃王的功力,他也不覺得怎樣,只是訝異她到底把東西吃到哪裡去了,倒是有些男人看到了,眼裡的鄙視掩都掩不住,可見他強勢歸強勢,卻不是個沙文主義的豬。

    最值得加分的一點是,這樣的男人竟然極度嚮往婚姻,而且喜歡小孩,這樣的男人如果擺到婚姻市場,不僅會成為搶手貨,恐怕還會被女人撕裂成碎片。

    喔,不不不,她在想什麼,不管怎樣她都不打算走進婚姻的!

    想到這,徐冉冉心忖,會不會是晶晶感應錯了?抑或是……

    徐冉冉跳下床,打開晶晶的專屬櫃子,將晶晶恭敬的請到桌子上,她甯心靜氣,手心撫著晶晶,試著跟晶晶聯繫。

    她想問晶晶,關於她跟花毓今生的緣分是不是它搞錯了?然而晶晶沒有回應。

    徐冉冉不死心的繼續問:“除了我以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女人跟花毓也有今生註定的緣分?”她想看看會不會有代替的對象?

    但晶晶仍然不吭聲。

    徐冉冉終於放棄了,將晶晶收回櫃子裡,深深歎了口氣後回到床上。

    她本來就是個心思跟電纜差不多粗細的人,煩惱來得快,去得也快,煩躁過去後,仰頭躺在床上很快就墜入黑甜的睡夢中。

    就在她睡著以後,櫃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似有若無的聲音,說著——

    就說姻緣天註定,你逃不得也駁不得的。

    那聲音很快就消散在空氣中,已經睡翻過去的徐冉冉自然沒聽見。

    儘管手邊的工作再忙、案子再多,基於提升法禹的形象,花毓還是接下書亞經紀委託的,關於建設公司侵犯卓菲肖像權一案。

    這日秘書約好要跟書亞經紀的人開會,商討跟建設公司求償一事,但對方說因為卓菲身分特殊,希望花毓能夠前往他們指定的地點,並且保密。

    花毓還能說什麼呢?委託人發話,他也只能配合。

    下午三點,花毓自行驅車前往北投,根據導航進入一棟築著高牆的別墅內,車停好後,有傭人出來請他上樓之後就退下。“真是不好意思,讓花律師特地跑一趟。”

    看到是卓菲本人親自跟他談,花毓很訝異,他以為這種小事是經紀公司派人或是經紀人處理,卓菲身為大明星應該行程滿檔,怎麼會親自現身呢?

    儘管內心有些吃驚,花毓臉上卻看不出來,只搖頭說道:“沒關係,我正好有空檔。”

    他們此時所處的空間應該是別墅的起居室,室內裝潢設計采浪漫唯美的華麗宮廷風,色系以白色為主,落地窗的窗簾是高級的白色蕾絲,室內熏著玫瑰精油。

    卓菲穿著一字領的雪紡紗洋裝,腰間系上寶藍色的腰帶,襯托出她纖細的腰圍,洋裝很貼身,裙擺長度只到大腿,這件名牌洋裝是她要造型師特地選過,可以襯托出她纖細雪白的肩、豐滿的上圍、細腰,還有修長的美腿這些優點。

    “花律師要喝什麼呢?”卓菲笑著問道。

    “隨意就好。”花毓在長沙發上落坐,從公事包裡拿出準備好的書面資料放到桌上。

    卓菲吩咐完傭人後也隨後落坐,但她卻選擇坐在花毓身旁,將柔軟的身子悄悄地貼近花毓。

    一股濃郁的香氣隨著卓菲貼近撲鼻而來,花毓心想,大明星用的,肯定是某知名品牌且昂貴的香水,味道是不難聞,但他很不習慣,只好將身子往旁邊挪了挪。

    他是聰明人,見卓菲如此熱情且主動,很難不聯想到其他方面,只是她有何企圖?在情況未明之前,他覺得還是保持距離會安全些。

    不是他小心過頭,而是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或許某個角落裡就有針孔攝影機,或是有什麼圏套,準備讓他禁不住誘惑往下跳。

    他可不想一世英名毀於一旦,就算對方是大美女、大明星也是一樣。

    花毓開始就書面資料上的文字跟卓菲討論研究,他並不打算上法院,而是採取私下和解的程式。

    “賠償方面就要看經紀公司打算要求哪方面的賠償,金錢或是更多其他的條件?”

    “都可以。”卓菲的眼中此時都是花毓商討正事時俊帥略帶嚴肅的容顏,她從來沒有那麼喜歡過一個男人,光這樣看著他,她的心就小鹿亂撞了起來。

    至於提不提告,或是賠償方式……她從沒想過那方面,那也不需要她想,自有公司的人去處理。

    “卓菲小姐,你的一句都可以會讓我很為難。”花毓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他連皺眉頭的樣子都可以這麼好看?卓菲此刻已經陷入花癡的模式了。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在演藝圈裡,俊俏的男人比比皆是,可是要俊帥有型、腦袋又好的可不多,更別說專業形象也是一大致命的吸引力。

    演藝圈內的男人在她看來大都是草包,而且個個看到她時,眼睛亮得跟什麼似的,對她也是巴結得很,唯有花毓,看到她時神情正常,不巴結,更沒有顯露色心,像她這樣緊緊貼著他,照道理說,他應該撲過來才是啊!

    卓菲有些失望,但花毓這副正經的模樣更加激起她的鬥志。她沒談過什麼戀愛,進了演藝圈後更是被經紀公司明令禁止,這次好不容易經紀公司允許了,眼前這男人……她一定要吃下他!

    “怎麼會為難呢?全部都交給你就行了,我相信你的專業。”卓菲說話的口氣的嬌柔婉轉,男人聽了都會骨頭酥麻,而且她一邊說一邊還用柔荑箝住他的手臂,有意無意地用胸部磨蹭他。

    花毓暗自倒抽了一口氣,感覺到一股興奮感從小腹直往胯間沖去,要不是他極力克制,他三十五年來從沒使用過的……呃,肯定會像餓虎撲羊似的激動。

    怎麼會這樣,他興奮了?物件還是一個他不喜歡而且滿是心機的女人。

    儘管她極度美豔,可他不想的,尤其是在此時此地,在兩人的關係還是律師跟客戶的當下。

    但他真的感覺到自己的興奮。

    難道卓菲就是徐冉冉口中那位自己緣定今生的物件?可是他對卓菲沒有其他的想法,她美麗的容顏也吸引不了他啊。

    就在花毓陷入沈思時,卓菲正欣喜他沒有拒絕她的接近,於是她更進一步,纖纖柔荑撫上他的大腿然後滑向中心點……

    嘩啦一聲,花毓倏地站起身,本來拿在手中的書面資料全部落到地上,卓菲也因為他突來的動作被猛地推開。

    “唉呀,你怎麼了?”卓菲想要去握他的手,卻被他甩開了。

    花毓本來想要跟她說些自重之類的話,但隨後想想還是算了。“我接下來還有行程,就不多停留了,至於今天商議的……我們改天再確定即可。”

    說完,匆匆的收拾公事包,幾乎是飛奔離開現場,連再看卓菲一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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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8:01


    家庭聚會結束後,時間已經很晚了,但花毓還是決定不在家裡住一晚,只因為他看到母親的眼神,只怕他留下來會被關切到升天。

    花毓驅車回到臺北已經晚上快十二點了,偏偏心頭煩躁,想找個人說話解悶,只是大半夜的他上哪裡找人?拿出手機滑過一輪,視線突然盯住某一個人名一晶晶夫人。

    上回的深夜對談後至今超過一個月了,但他對她的大食量依舊記憶深刻,後來他送她回家,這才知道原來她就住在命理館的樓上,當時不知道出於何種緣故,他強迫她將手機號碼跟Line帳號留下,沒想到現在竟派上用場了。

    好,就決定是她了!

    手機鈴聲一直響個不停,徐冉冉的美夢頻頻被干擾。

    “吵死了……還要不要讓人睡啊……”徐冉冉從被窩裡伸出手,摸索著位於床頭的手機,想把它給關了,好不容易摸到了,卻一個手軟,讓手機掉到地上。

    “噢……”

    但手機沒壞,依舊響個沒完沒了。

    徐冉冉將枕頭翻過來蓋住頭,她好想睡覺喔……可打電話的人像是跟她杠上了一樣,一再地挑戰她的忍耐力。

    手機鈴聲一響再響,終於讓徐冉冉受不了了——

    “我輸了,我投降……”她從單人床上爬起來,睡意全跑了,從地上撿起手機,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本想按拒接的,可是這樣被吵醒讓她很火大,她不宣洩怒駡一番怎麼可以?

    於是她按下通話鍵,手機靠到耳邊開口就罵——

    “你誰啊?三更半夜的不睡覺發神經,你有問題請直撥神經病院專線,別打我的手機號碼……啊,你剛剛說你是誰?”

    “花毓,我說我是花毓。”

    徐冉冉還沒罵完,聽到對方的回應後馬上就呆了。

    “呃……花毓?那個……嗯,律師?”

    “對,我是律師。”

    徐冉冉確定以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媽啊,大律師,你三更半夜不睡覺,打電話吵我這小女子幹什麼?

    她腹誹了好幾句,偏偏對著手機連吭都不敢吭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許是心虛,也或許是大律師的氣勢駭人,她在他面前就跟只小兔子沒兩樣。

    “你睡了?”

    “廢。對,睡了。”罵他廢話也不敢,徐冉冉,你真沒膽!

    “可我聽你剛剛罵人時精神好得很,中氣十足。”

    “……”

    “既然那麼有精神,那就出來跟我見個面吧。”花毓明知道是自己吵醒了徐冉冉,口氣卻一點都不內疚。

    徐冉冉把手機拿開,輕輕一歎,她這是攤上什麼樣的人啊,都深夜了還約人出去見面。

    她悲憤的仰望著天花板,想仰天長嘯卻又忍住。

    誰叫她欠人家一個人情,花大律師將她從警局保出來,還讓她欠保釋金,還有……她對他隱藏著一個秘密,就是因為這樣,她對他有愧疚、心虛,遢有過多的小心翼翼,深怕精明的他瞧出什麼不對勁來。

    “你人在哪裡?”希望他沒聽見她悲憤的歎息,徐冉冉認命的爬下床,準備換衣服出門。

    “在你住處的樓下。”

    什麼?人還在床邊的徐冉冉差點絆到腳,他的行動力可真恐怖,哪像她,想執行一件事情時,總要磨磨蹭蹭地想很久。

    跟花毓說稍等五分鐘後,徐冉冉立刻掛掉手機,將睡衣換掉,對著鏡子將一頭大卷髮綁起來,隨即就踩著拖鞋下樓去了。

    一下樓果然就看到花大律師……他那輛很招搖的百萬名車停在她狹窄的店門口。

    她彎下腰,敲了敲窗戶,不一會兒車窗降了下來。

    花毓一臉狐疑的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你是徐冉冉?”他的口氣充滿懷疑。徐冉冉很想直接翻白眼走人,但她不敢,現在是怎樣,半夜叫人下來,下來了卻不認得?

    “對,我是徐冉冉。”

    算了,也不能怪他,這是她第一次以真面目見他,也難怪他會認不出來。

    花毓解開車門鎖讓徐冉冉坐進來,透過車內的小燈,他將徐冉冉從頭打量到腳。

    完全素顏的臉蛋看起來乾淨又年輕,五官清麗,雖然稱不上是美女,可是很耐看,而且沒有用任何化妝品修飾過的膚質看起來很好,在燈光下柔美到透著光。

    她穿著粉紅色寬鬆的V領上衣及破洞牛仔七分褲,腳下則是踩著一雙……藍白拖。

    花毓的眉頭挑了一下,眼前這位年輕女孩竟然是那位妖豔到讓他猜不出年齡的晶晶夫人。

    “你到底幾歲?”

    “我?二十七歲。”

    花毓聽了以後覺得腦袋有些暈,他竟然去找一個才二十七歲的小女人算命……想到這,他搖了搖頭,告訴自己算了,這已經不是重點。

    “夜很深了,你不回家睡覺,拼命打電話給我做什麼?”徐冉冉盡可能讓自己用平和的口吻說話。

    “我剛從新竹回來,我老家在新竹……我妹妹跟妹夫帶小孩從英國返台,還有我兩個弟弟,他們也都帶老婆跟小孩回去。”

    “噢。”其實他們兩人不算熟,他講他家裡的狀況她也不知該回應什麼。

    花毓也沒想過要徐冉冉發表什麼意見,他只是要找個人吐露一下心情,而目前看來“晶晶夫人”最合適。

    花毓繼續訴說著,他想要走入婚姻,想要娶個老婆,建立一個幸福的家庭,如果可以的話,生四個孩子……

    徐冉冉本來都靜靜聽著,但聽到生四個孩子不自覺的倒抽了一口氣。

    生四個……喔,這不是把她當成豬了……呃,不對不對,她沒有要嫁給他,要生也不是她生,她那麼激動幹麼?

    花毓也突然停了下來,看她時也是一副“又不是要你生,你那麼激動幹麼”的樣子。

    “沒事,你繼續。”可她話才說完,安靜的車子裡忽然響起突兀的咕嚕聲。

    “呵呵,呵呵……”伴隨著咕嚕聲響起的是徐冉冉的乾笑,她捂著自己的肚皮,要它別再叫了。“你肚子餓了?”

    徐冉冉點點頭。“我晚餐沒吃就睡了,本來想說睡了就會忘記肚子餓……”沒想到睡到半夜被叫醒,這可不能怪她。

    花毓真的很無言。

    “走吧,這附近我不知道哪裡是二十四小時營業並且有供餐的,唯一知道的就是便利商店,可以嗎?”

    要進行餵食她當然都可以,只是……“我什麼都沒帶。”沒帶手機也沒帶錢包,兩手空空。

    “我請你。”他沒那麼不人道,對著一個饑腸轆轆的人大吐苦水。

    “怎麼好意思,我先欠著……”“反正你欠我的也不只這一條了。”

    徐冉冉頓時結巴。“我、我有要還你保釋金的,給我一段時間,或是分期付款?”

    花毓瞥了她一眼,懶得再回應。

    他開車到最近的便利商店,看著徐冉冉再度化身為大胃王——

    她吃了一碗大分量的涼麵、兩個包子、茶葉蛋、關東煮還有一大瓶優酪乳。

    他們兩個從車上挪移到便利商店靠近窗戶的座位上,相對而坐,花毓雙手環胸,氣勢略收,姿態優雅。

    “每次看你吃東西我都有一種大開眼界的感覺。”她的食量驚人,跟個大男人差不多,但她吃食的姿態並不粗魯,頗有教養,看了兩次,他倒也看出一些門道來,覺得看她吃東西也算是享受。

    “我知道你習慣女人在你面前吃東西都是小鳥般的食量,而且最常點的是生菜沙拉或是低糖蔬果汁。”拜託,在這麼帥的男人面前,女人都要顧形象的,誰敢大吃大喝啊……呃,她剛剛好像就這麼做了。

    徐冉冉承認自己是沒什麼形象包袱,而且她也真的很懷疑晶晶是不是故障了,要不怎麼會說她是他緣定今生的伴侶,錯了,肯定錯了!

    花毓輕笑。“還真是被你說中了,不過喝低糖蔬果汁的少,現在都改喝無糖黑咖啡。那些女人都會嫉妒你的,食量那麼大卻還是沒多長半塊肉。”

    “沒辦法,”徐冉冉聳肩,“我精神耗損率太高。”

    “……”

    “算命啊,這可是精神耗損率很大的行業。”

    這話花毓不怎麼相信,認為單純是她有著大胃口吧。

    於是他們一來一往,什麼都能扯,氣氛竟意外地融洽,本來還有些起床氣的徐冉冉,看在花毓請她吃東西的分上也就不計較了,而花毓從新竹離開時還有些鬱悶的心情也莫名的一掃而空。

    只能說本來看不順眼的兩個人,聊著聊著,竟然意外合拍了,只是當下他們彼此都沒有發現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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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4:53


    早上十點鐘,正是法禹律師事務所最忙碌的時候。

    秘書敲了敲花毓辦公室的門,然後推門探頭喊道:“花律師,前面櫃檯的人通知,書亞經紀公司的人已經到了。”

    “好,我知道了。”為了給客戶良好的專業形象,事務所的櫃檯人員通常會在第一時間先內部通知,好讓裡面的人做準備,若上一位元客戶還在的話,會請後到的客戶進到VIP室等候。

    花毓今天早上沒有諮詢客戶,十點鐘的書亞經紀公司是第一位,他起身套上西裝,稍微打理一下自己。

    他穿著復古藍色的手工西裝,系暗紅色格子領帶及同色系的皮鞋,理得有型的頭髮顯出他的專業跟帥度。

    花毓是真的很帥,但他可不是空有外貌,沒有績效的看板,而是真正有實力的王牌律師。

    不一會兒,外頭似乎傳來不小的騷動,花毓正疑惑時,辦公室門開了,秘書帶著客戶走了進來。

    “花律師,這是代表書亞經紀的兩位元客戶。”

    代表書亞經紀公司前來的是兩位女性,兩位的穿著跟外貌差異極大,一位穿著很中性,留著一頭短髮,給人很精明幹練的感覺;另外一位留著飄逸的長髮,身穿藍色剪裁大方的連身洋裝,裙擺的地方繡滿大紅色花朵,整體的視覺感受很強烈,同時也將她完美姣好的身材展露無疑,只是已經到了室內,她仍然戴著可以遮住大半個臉蛋的墨鏡,看著有點奇怪。

    奇怪歸奇怪,來者是客,花毓態度自然謙和,走上前跟對方寒暄問好,連一點多餘的目光都不曾給那位戴墨鏡的怪客。

    “花律師你好,我是Judy,是書亞經紀的代表,同時也是卓菲的經紀人。”

    “你好。”花毓跟對方握了手。

    “這一位是卓菲,也就是今天要跟花律師談的當事人。”Judy開口幫花毓介紹。

    只見卓菲拿下墨鏡露出她美麗的臉龐,那性感的唇微微一勾就風情萬種,不愧是當紅的知名氣質女星。

    “你好。”人長得美的她就連聲音都好聽。

    “你好,請坐。”花毓邀她們入座,此時秘書也正好送上咖啡,三人坐定,開始討論正事。

    書亞經紀委託的案件其實很簡單,卓菲跟某建設公司有長達一年的專案合作關係,這一年當中,卓菲為建設公司所拍攝的照片肖像權,理所當然是屬於建設公司所有,只是現在合作屆臨尾聲,只剩下一個月不到的時間,經紀公司卻發現建設公司將卓菲的照片拿來替該公司另外一處建案做廣告。

    花毓接過Judy遞過來的當初雙方所簽訂的合約,大略看過之後,他覺得這個委任案件實在太簡單,簡單到他懷疑需要自己出馬嗎?

    當初簽訂合約時,白紙黑字寫得清楚明白,卓菲的肖像權只專屬建設公司某專案使用,現在建設公司在別的建案使用了卓菲的照片,儘管仍在合約期內,但還是違反合約了。不過也是在這同時,花毓才知道原來卓菲是明星,難怪剛剛在辦公室外引起不小的騷動。

    可惜他真的不認得卓菲,他的工作太忙,就算有時間看電視,娛樂跟戲劇類也不是他的選擇。

    既然是大明星,經紀公司當然花得起大錢來聘請律師,尤其是像他這種收費昂貴的大律師,只是這案件真的沒有必要花這種冤枉錢,合約上載明得清清楚楚,就算是剛進法禹的菜鳥律師也可以處理,重點是,收費價格差很多!

    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手邊承接的案件很多,且大多是大案子,這種案子就交給菜鳥律師練練手即可。

    花毓看完合約後放下,很坦白的跟Judy明講。

    Judy笑了。“坦白講,我們公司並不在意那一些錢,因為卓菲的身價是請得起花律師您的。”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客戶都這麼說了,花毓表面上也只能應承,雖然Judy的話讓人聽起來有些不舒服。

    又說了些應酬話之後,花毓送客戶到門口,臨走前花毓感覺到卓菲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他無法忽視這熾人的視線,於是轉過頭對她微微頷首。

    卓菲這才露出滿意的笑容,跟隨Judy離開,當然,隨後又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卓菲跟Judy上了保母車以後,拿下她的太陽眼鏡,先是優雅的將長髮勾至耳後,本來就美麗無雙的眼眸此時閃著激動的光芒。

    “喔,天啊,Judy,他好帥。”她在粉絲跟鏡頭面前是高雅的,有著女神的稱號,但在帶她出道的經紀人面前便無須隱藏。

    “我想我喜歡上他了。”卓菲宣佈道。

    Judy縱容地瞅了卓菲一眼,她的年紀比卓菲還大上十幾歲,卓菲更是她親手帶進演藝圈,兩人相互扶持,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位,她像是卓菲的親生大姊,有時候又像母親疼愛孩子一般,寵溺似的疼愛。

    “可是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卓菲很不能釋懷,她已經習慣不管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她喜歡看到男人見到她時雙眼乍亮、展露出對她傾慕的眸光,但這個花律師……他沒有。

    “誰說的?”Judy拍了拍卓菲,“我有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豔,只是礙於禮貌不好表現太過,我們是要跟他談正事的,他若輕浮地直視你,還有一點律師的專業嗎?若真是那樣,我們也不能把案子交給他。”

    卓菲信了Judy的話,因為在她被粉絲捧高高的心態裡,沒有任何一個男人的眼睛會忽視她的。

    “Judy,他會接下這個案子嗎?我看他沒鬆口,似乎不想接。”如果他不接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們就沒有機會可以交集了。

    “放心,他會接的。”Judy要卓菲安心,只是心裡真沒幾分把握。

    其實花毓說的沒錯,這個案件隨便一個菜鳥律師出馬都可以贏,畢竟白紙黑字寫得很清楚,可他們的目的不在於此啊。

    原因出在這大半年演藝圈的生態發展,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藝人談戀愛甚至結婚生子都不再是秘密,若運用得當的話,反而會成為提升知名度的利器。

    身為卓菲的經紀人,她一度很掙扎,認為卓菲不需要製造這樣的粉色新聞,可無奈卓菲近半年來的知名度的確下降了。

    之前有一部話題性跟資金都很足夠的戲劇,本來導演屬意由卓菲擔任演出,後來製作人卻堅持換成另外一名女星,原因是劇裡的女主角是一名有過愛情、婚姻跟生子等人生經歷的,製作人嫌卓菲比較像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踏入演藝圈之後連個緋聞都沒有,不適合演出這部戲劇。

    為此,Judy私底下沒有少詛咒那位製作人,竟敢嫌棄她的卓菲。

    經過那次的事情後,她跟老闆便開始打算,與其幫卓菲製造一個假的戀愛故事,還不如製造出一段似真似假,浪漫又曖昧的愛情,這樣子不僅粉絲買單,對卓菲的知名度也會有提升作用。

    而這一次建設公司違背合約是個契機,找個年輕有為、帥氣又形象良好的律師幫卓菲打官司,繼而因為頻繁接觸而喜歡上彼此。

    至於結果嘛……她倒是沒想那麼多,因為就算戀情失敗,也要把卓菲塑造成需要被同情的那一方。

    於是,經過她跟老闆一番篩選後,由花毓雀屏中選。

    她本來打算見完花毓後就跟卓菲坦白,要卓菲配合演戲,可沒想到卓菲自己看上了花毓,只能說那位花律師的確魅力無邊。

    “Judy,我真的可以跟他談戀愛嗎?”之前公司一直禁止她有緋聞出現的。

    “當然可以,那位花律師這麼優秀,配你剛好。”找一個優秀的圈外人總比圈內人好,況且花毓長得俊,形象又好。

    只是……花毓對卓菲看起來並沒有他們預期中的上心,而且他似乎並不知道卓菲是誰,這就有點令他們頭痛了。

    不過話說回來,哪個男人看到卓菲不心動的?Judy安慰自己,只要再接觸個一兩次,卓菲絕對能將花毓手到擒來。

    而就在卓菲跟Judy討論花毓的同時,花毓也跟另外兩位合夥人,甯子濂跟范薑珣聊起關於卓菲這件案子。

    “我不接,請他們答應案子轉移,讓洪偉接好了。”

    “為什麼不接?那可是卓菲、卓菲耶!”甯子濂的情緒很激動,心中暗道:為什麼卓菲的經紀公司是指定花毓,而不是找他呢?

    甯子濂不知道的是,Judy跟老闆還真的有將他列入考慮,但因為他外在形象不佳——太花心了,因而將他排除。

    花毓皺起眉頭,“卓菲又怎麼樣,不就是一個當事者嗎?”

    在甯子濂先前諄諄教誨中,花毓已經明白卓菲是現在當紅的女明星,只是他向來對演藝圈無感,對她也就沒特別好奇。

    “你不覺得她是個貨真價實的大美女嗎?”甯子濂都想對花毓拍桌大吼了,但是范薑珣制止了他。

    花毓回想了一下,點頭。能夠當明星的人,在容貌上本來就優於平常人,更何況卓菲是被稱為女神等級的,美貌自然出眾。

    “那就對了,面對美女你竟然還能說得出No.”

    花毓賞給甯子濂一個鄙視的眼神,意思是,只要是美女,任何案子你都會接嗎?

    范薑珣提醒般的咳了咳,要兩位合夥人別吵了,讓他說句公道話。

    “子濂,人美不能當作接案子的依據,就算她是女神也不行。”范薑珣接著又轉過頭對花毓說:“但花毓,這案子你得接,不能轉讓。”

    “為什麼?”

    “你以為書亞經紀的老闆是個傻子嗎?能輕易就獲勝的官司幹麼還大張旗鼓地找到我們事務所來,還指定王牌律師,他們這官司是要打知名度的。”

    聽了范薑珣的提醒,花毓虛心受教,甯子濂也是。

    “能上報就能提升知名度,更何況卓菲在這事件中是受害者,既然是受害者,事情怎麼可能不被放大呢?放得越大,得到的憐憫同情就越多,如果只是私底下跟建設公司和解的話,頂多是金錢賠償而已,若要按照他們的計畫走,自然要找律師,而且要找大間有名的事務所跟大牌且知名的律師,這樣更能獲得媒體的關注。”

    “原來如此。”花毓懂得這其中的彎彎繞繞了。

    “而我們要接,還非你接不可的原因也在於此。只是卓菲那方要的是“知名度”,我們要的是“形象”,這案子與其說是幫卓菲打,不如說是幫我們自己打,打形象。”

    法禹在業界算是知名的律師事務所,但再知名也需要更多更好的形象,形象這種東西就是商譽,更是招牌,律師事務所的招牌擦得越亮,生意自然會源源不絕。

    “我懂了,我會接下的。”花毓不介意案子的當事人是不是女神卓菲,但事關事務所的形象,他會接下。

    甯子濂倒是遺憾了。“其實我來接也行。”

    范姜珣白了他一眼,“你花心在外,卓菲找你是自毀形象!”

    ***

    難得的週末假日,花毓回到新竹的老家,原因是他心愛的妹妹花暖暖偕同夫婿麥斯。艾朗跟小孩們從英國返台。

    其實花家的老家也不算是在新竹,花家在花毓上大二的那一年,因為花爸爸花言棠跳槽的緣故,舉家從臺北搬到竹北,至今也過了十五年了,當時因為花毓人在臺北讀大學,所以搬家對他而言不過是名義上的,他一樣留在臺北,只有假日有空時才回到竹北,後來畢業他出國念書,回國後又投入忙碌的律師行業,甚至自行創業,住在竹北的時間可說是少之又少。

    十五年的光景如白駒過隙,好像不過一眨眼的時間,家裡四個兄弟姊妹除了他,通通都結婚生子了。

    妹妹花暖暖是他們三兄弟最親愛的小妹,卻也是最早結婚的那一個,怪都怪妹夫麥斯太早拐走他們親愛的妹妹,現在想起來都還恨得牙癢癢的,可是想起妹妹生的那三個寶貝外甥跟外甥女,花毓的心頭就柔軟了起來。

    花暖暖共生了一男二女,女兒是雙胞胎,雖然外貌像混血兒的爸爸,個性卻全像到媽媽,溫柔又可人,花毓可是疼她們疼到心坎裡了,當然外甥他也是疼的,因為外甥的容貌似他。

    妹妹跟老公回台,花家三兄弟無論在哪裡都要回家聚|聚的,身為音樂家的大弟花廷趁著準備亞洲巡迴音樂會的空檔,帶著新婚老婆飛回臺灣。小弟花丞目前人在臺灣,因為他美國籍的老婆剛生了一個重達四千五百公克的壯碩小子,他也特地帶老婆跟小孩回竹北跟家人聚會。

    已經升級為阿嬤的花媽媽劉秀芯蔚藝依舊了得,餵食功力仍然不減,她大顯身手忙了一整個下午,拿手好菜全上桌,不管是老公、兒子、女兒或者女婿、媳婦以及孫子孫女,個個都吃得津津有味。

    飯後,大家吃水果開心聊天,花廷開心宣告——他結婚半年的妻子已經懷孕,目前快三個月了。

    雖然已經有四個孫子了,但即將再度當阿公阿嬤的花言棠跟劉秀芯依然笑開了。

    只是劉秀芯忽然有所感慨,“我說阿毓,你的進度遠遠落後弟弟跟妹妹一大截,都已經三十五歲了,也不見你帶個女友回家讓我們瞧瞧。”

    為人父母的就是這樣,要替子女操一輩子的心,雙胞胎的老二老三還有小女兒現在都很幸福,只是她高興之餘難免就想到老大還孤家寡人。

    花毓的臉色微微暗了下來,他在心頭一歎,他也想快點結婚好嗎?可偏偏愛情路就是不順遂,每每到了關鍵時刻就“棄槍投降”,他也很嘔啊,偏偏這種私密問題他又不好拿出來當藉口,整個人很憋屈。

    “我工作很忙。”想來想去,只好又拿工作當理由。

    “你就不能稍稍用你對待工作的心思去好好交個女友嗎?”劉秀芯是恨鐵不成鋼,那麼忙做什麼?人家是成家立業,他是立了大業還不成家!

    “媽,好啦,你就別催大哥了,大哥這麼優秀,還怕找不到老婆嗎?”花暖暖不虧是花家的貼心小棉襖,立刻柔柔的開口替自家大哥解圍。

    花毓投給貼心的小妹一記感謝的眼神。

    所以說,世上只有妹妹好,有妹的哥哥像個寶……反正他也不否認自己是個戀妹狂就是了。

    有戀妹狂當然也有戀妻狂,只見麥斯•艾朗抱著小女兒緩緩的移動,擋住大舅子熱切盯著自己老婆看的視線。

    花毓倒沒注意到妹夫的小動作,因為他心裡正悶著呢,瞧瞧自己的弟弟跟妹妹,他們都擁有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唯有他……

    他莫名地想到晶晶夫人,她說他緣定今生的物件已經出現了,但是在哪裡呢?唉,鬱悶啊……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1 21:34:29


    徐冉冉無精打采地坐在警局裡,她已經做完筆錄也驗完尿了,可她卻不能離開警局,她問了其中一位員警,員警的意思是,需要找人來保她,她才能離開。保她?

    三更半夜的,她能找誰幫忙?況且她生性懶散,個性又古怪,活到二十七歲,唯一能夠半夜起床到警局保她的朋友只有兩個,一個是閻修穗,另外一個是白清風。

    但就那麼湊巧,修穗嫁到日本去了,清風這兩個禮拜正好去日本自助旅行,順便跟修穗見面。

    嗚嗚,她們都在日本,她卻在警局,雖然沒有上銬,員警的態度也很好,可是在這冰冷的警局、冰冷的椅子上孤零零地坐上一晚……

    說她孤零零是真的,因為那些在包廂裡狂歡、無憂無慮的年輕人們都陸陸續續被家人或朋友保出去,來的時候將近五十個人,現在只剩下四五個,而且看他們一派輕鬆、一臉無所謂滑著手機的樣子,想來等等就會有人來保他們了。

    徐冉冉都快哭了,她不過是接個工作卻陷入這樣的窘境,她能依賴的朋友都在國外,至於家人……她跟爸爸早就因為種種原因鬧翻了,她已經多年不曾返家,甚至不曾跟爸爸聯繫。

    想到這,徐冉冉的眼眶紅了,但她又深呼吸好幾口氣,強迫自己改變想法。

    她在心裡安慰自己道:自己這一路不就是這樣走來的嗎?沒事的,她又沒吸毒,那包被警方查獲的毒品更不是她的,她遲早可以獲得清白,至於在警局過一夜也沒啥大不了的,算是難得經驗不是嗎?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名員警走進來,徐冉冉知道應該是又有人來保人了。

    員警一進來就喊人,“徐冉冉?”

    反正不管保誰,都不會是保她就對了,徐冉冉哀怨地想著。

    “是,我是。”

    “那就是喊你了,快出來。”

    徐冉冉在員警的催促下起身走到前頭,心中狐疑是誰來保她,想了想覺得不可能,沒有人知道她進了警局,她也沒有跟任何人求救,還是員警叫錯人了,人家其實不是要保她?

    然而當她看到矗立在門前的詢問處櫃檯的人時,她突然停住步伐,有一股衝動想轉身往回走,而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喂,徐冉冉你要去哪裡?你可以走了!”員警喚住她。

    徐冉冉只好轉回過身,嘴角扯起很尷尬的笑,“我是徐冉冉沒錯,但他應該是保錯人了,我不認識他。”

    負責承辦的員警一副她是不是腦袋有問題的樣子,有人來保她還不想離開,難道真的想在警局裡過夜?

    “沒保錯人,他說要保裡頭最奇裝異服,化妝化到看不清楚原來長相的人,那不就是你嗎?更何況人家是有名的名律師,搞不好是受人委託來保你的,你不認識他也是正常的。”說完,員警就揮了揮手,要徐冉冉趕快走,他今晚值班可是忙得很呢。

    徐冉冉只好一臉神色黯淡地走到花毓旁邊,瞧他神色自若的樣子,她張嘴想說些什麼,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先說了句——

    “謝謝你保我出來。”

    “別客氣,我也是別有所圖。”花毓也沒跟她客氣,直接說明他的來意。“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坐,這裡不適合談話。”

    花毓將他主導者的氣勢展露無遺,徐冉冉想起剛剛員警說他是律師?難怪了……

    看走在前頭的他寬闊肩背,徐冉冉心忖,如果自己轉身偷跑走的話……算了,她現在根本跑不動。

    花毓是開車來的,在他確定徐冉冉進了哪個警局之後,他先搭計程車返家梳洗,換好衣服並稍做休息,待身上的酒氣退了才開車到警局保人。

    他時間算得剛剛好,因為他知道,一進警局得先將程式給走完才能交保,若提早到也只是空等。

    徐冉冉看向花毓那輛價值不菲的銀灰色座車,看來他是個很成功的律師,其實也不難想像,因為他散發出來的氣勢很驚人,儘管他去算命那天有刻意收斂,但她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

    “上車吧。”花毓逕自坐上駕駛座,徐冉冉看了看,最後還是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上車乖乖坐好。

    她雖然很想坐後座,跟大律師保持距離,但她可不敢讓大律師當計程車駕駛。

    離了警局,花毓就近找了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店,深夜時分很好停車,直接停在咖啡店旁的停車格中。

    徐冉冉跟著他進到咖啡店裡,訓練有素的年輕店員笑容可掬地迎上來,在看到奇裝異服的徐冉冉時,眼神微微閃了一下。

    徐冉冉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先是在夜店說得口乾舌燥,又到警局煎熬了兩個多小時,她臉上的大濃妝差不多也花了。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佩服起大律師,能夠走在她身邊而面不改色。

    算了,都到這地步了,想逃也逃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徐冉冉落坐以後就直接開口點了份宵夜大套餐,她看到坐在對面的大律師嘴角抽了一下,但她不在意。

    聽見服務生問了大律師要些什麼,大律師只點了杯肯亞。

    嗯,大律師跟她一樣,喜歡喝果酸的咖啡……呃,她怎麼會突然冒出這種奇怪的想法,他喜歡什麼關她什麼事?

    年輕的男服務生動作很俐落,不一會兒就將咖啡跟宵夜大套餐送了上來。

    宵夜大套餐可謂名符其實,份量果真很大,兩個內容豐富的三明治配上堆成小山的薯條,還有份蔬菜沙拉跟德國香腸及培根。

    花毓眼睛微眯了一下。

    徐冉冉看到了也只是聳了聲肩,道了聲“我餓了”,然後開始跟食物廝殺。

    她是真的餓了,雖然她在夜店包廂裡有吃些東西,可後來排隊算塔羅的人太多了,她也就沒什麼時間吃東西,更何況她本來食量就大,又在警局折騰到剛剛,現在當然要好好吃一頓補償自己。

    花毓見徐冉冉正努力進食,也沒干擾她,打算讓她吃完以後再好好談一談。

    徐冉冉覺得花毓很上道,沒有在她吃東西時在一旁干擾,話說回來,這是一種把豬喂飽再殺也不遲的概念嗎?

    果真是律師。

    徐冉冉像是秋風掃落葉般,迅速地將宵夜大套餐一掃而空,當服務生上來收盤子時,她又加點了一塊起司蛋糕跟一杯咖啡。

    到了這時候花毓就很難掩飾雙眼中的詫異了,他還是頭一回遇到食量這麼大的女孩子。

    她還真能吃,看她痩瘦、小小的,小腹也平坦,那她吃下的東西都跑到哪裡去了?

    這麼想著,他的視線往上移了些,看到她豐滿的上圍……嗯,想來營養應該都跑到某個部位了,別看她痩痩的,胸部還真有料。

    發現自己盯著眼前小女人的胸口,輕輕咳了一聲,非禮勿視,花毓覺得自己逾矩了。

    “吃飽了?那我們可以談正事了。”不過談正事前呢,要先好好的自我介紹一番,於是他掏出名片,從桌面上推向徐冉冉。

    這招叫做先禮後兵。

    “我叫花毓,在法禹律師事務所任職。”這也是一種變相的威嚇,律師嘛,總是精明又嘴利,他要徐冉冉搞清楚,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

    花毓在警局,看到徐冉冉知道是他保她出來時,那一臉心虛想跑的樣子就非常的賭定自己之前的想法——

    她肯定有事瞞著他!

    人家都遞名片了,徐冉冉只好有些心虛地收了下來。“謝謝你保我出來,至於保釋金的部分……”

    “先不提這個,我也是有求於你。”花毓拿出大律師的魄力,直接截斷徐冉冉的話。

    徐冉冉尷尬地扯了扯嘴角。“應該沒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吧?”

    都這個時候了還裝傻?花毓不免佩服起她的裝傻,或做戲能力。

    “你不是進修去了嗎?還暫停命理館的營業,又怎麼會出現在夜店裡,還被抓到警局去?”花毓句句直戳重點。

    跟一個大律師對話真的會殺死不少腦細胞,徐冉冉心中暗道,面上卻擺出一臉無奈的樣子,“就算是命理館休息,我也需要吃飯、需要賺錢。去夜店是熟客邀請,哪知道就這麼倒楣,在收工前遇到員警臨檢。”她也是苦主好嗎?

    今晚真是沒完沒了,雖然幸運被保出來,保她的卻是花毓大律師,而且現在都已經深夜一點多了,她還得坐在咖啡店裡被“拷問”,唉……

    正哀歎自己倒楣的同時,徐冉冉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點,而且是重點。

    “你怎麼會知道我被抓到警局去了?”

    “說來也巧,我剛好路過。”這是實話。

    徐冉冉卻瞪大眼,滿臉的不可置信,可若說他不是路過剛好看到,總不可能是他一直找人跟蹤她吧,或是他也是神算……

    好吧,徐冉冉洩氣,認了自己倒楣。

    “你就老實說吧,那天你到底在水晶球裡看到了什麼?為什麼會嚇到跌落在地?”

    “我看到的不都已經老實告訴你了。”

    “不,你並不老實。”花毓食指彎曲,在桌面上輕點著,顯出他的不耐煩。

    他直直注視著她,她的眼神有些閃躲,雙手不自覺的玩弄起紙巾來,這是她慌張時下意識的舉動。

    “其實……我就是看到了你命中註定的物件。”徐冉冉急急地說:“可是天機不可洩漏,我也只是模糊的感應到而已,沒有真正看得很清楚。”

    花毓想說服自己別信這事,那顆水晶球一點都不科學,或說是邪門,可是既然這樣,他又何必汲汲營營想知道?

    花毓覺得自己很矛盾。

    但矛盾歸矛盾,卻不影響他的敏銳度。“既然是我命中註定的物件,你老實跟我說就行了,又為何會嚇成那樣子?”之後還躲著他,看到他就像老鼠遇到貓一樣。

    徐冉冉的心提到胸口,“我跌倒是不小心的,你太疑神疑鬼了。”

    她故做鎮定,要自己趕快晶晶夫人上身,唯有專業才能對付專業。

    “你緣定一生的物件其實已經出現了,而且就在你身邊。”若是照著晶晶讓她看到的,這話可不假,她不必感到心虛。

    於是她回望著花毓,心裡頭直念,別心虛、別心虛、別心虛……

    “至於其他的,天機不可洩漏,你說我是故弄玄虛也行,說我還有隱瞞也好,但我可以跟你說的,就是到此為止。”阿彌陀佛,就別再苦苦追求了,施主。

    花毓此時的重點擺在那句“已經出現了”上頭,他低吟片刻。

    “好,我就信你這一回。”

    呼……徐冉冉大松一口氣,接下來她可以回家好好睡個覺,把驚嚇一整晚跑掉的魂魄給睡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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