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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0:29

剋夫丫環【剋夫05】作者:黎馨

自幼失去爹娘,讓聶靈兒學會自力更生、不向困境低頭。
可這陌生的男人,突然闖進她平靜的生活,
也從此擾亂,她原本平靜無波的心湖。
為了完成爹娘生前的遺願,她甘願放棄矜持,
成為他的貼身丫鬟,奉獻一切不求回報。
但她最後卻發現,他竟然就是遺棄了自己的“未婚夫”……
裴震天從沒打算被婚姻束縛,然而雙親的堅持,
讓他不得不遠赴江南,尋找他那從未謀面的“未婚妻”。
瞧她對婚事完全一無所知,正好符合他想退婚的打算——
本以為輕易就能打發的麻煩,竟提出要求與他同行?!
也罷,看在她這麼會“服侍”人的份上,
他不介意陪她玩玩,留在身邊當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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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43:53

尾聲

天界雲煙嫋嫋,空氣中彌漫一股恰人的香味。

瘋丐看著人間所發生的事,不解的說道:“大師,怎麼事情會有變化?不是說這些仙女,早已註定要受人間災劫?怎麼現在觀來,她們的未來都是一片平安喜樂?”

法相莊嚴的觀音大師回道:“命中註定,並非絕對。這些仙女心存善心,對生命的憐憫、讓她們的命運也隨之改變。”

“喔……原來如此。”瘋丐經點化,立刻明白觀音大士的話中意思。“這些女子都曾發善心,幫助過眾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生命,一念慈悲的功德,因此回向到她們自己身上。”

點點頭,觀音大土臉上露出慈藹笑容。

“那麼那些童女呢?”瘋丐疑惑的搔搔頭。“當日觀音誕上,巧扮觀音大士的童女們,不是也有一段難解的命運嗎?”

觀音大士笑笑,仿佛在暗示些什麼似的說道:“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空中雲煙彌漫,世事看似縹緲虛無,卻自有因天界雲煙嫋嫋,空氣中彌漫一股恰人的香味。

瘋丐看著人間所發生的事,不解的說道:“大師,怎麼事情會有變化?不是說這些仙女,早已註定要受人間災劫?怎麼現在觀來,她們的未來都是一片平安喜樂?”

法相莊嚴的觀音大師回道:“命中註定,並非絕對。這些仙女心存善心,對生命的憐憫、讓她們的命運也隨之改變。”

“喔……原來如此。”瘋丐經點化,立刻明白觀音大士的話中意思。“這些女子都曾發善心,幫助過眾人眼中一文不值的生命,一念慈悲的功德,因此回向到她們自己身上。”

點點頭,觀音大土臉上露出慈藹笑容。

“那麼那些童女呢?”瘋丐疑惑的搔搔頭。“當日觀音誕上,巧扮觀音大士的童女們,不是也有一段難解的命運嗎?”

觀音大士笑笑,仿佛在暗示些什麼似的說道:“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空中雲煙彌漫,世事看似縹緲虛無,卻自有因果昭昭、天理不爽……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43:38


當裴家兩老進門時,看到的就是這幅沈窒的景象。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都在這?”
他們到了莊前,發現大門沒關上,叫了幾聲沒人應,於是逕自走了進來。
可他們怎麼也沒料到,剛才叫了半天都沒半個招呼的人,竟都聚在大廳裏了。
“老爺、夫人。”眾人見到來人,立時回過神,恭敬的向他們行禮。
“爹、娘。”裴震天起身迎向兩人。“您們不是還有幾天才會到嗎。”
“還不是你娘想你想得緊,路上直催轎夫,要他們能趕多快就趕多快。”裴父一臉無奈,顯然拿愛妻沒轍。
“對了,我們未來的媳婦呢?你找到她了沒個?”裴母興致勃勃四下張望著,一瞥見聶靈兒,就直直的走向她。“是她吧,模樣兒生得可真不錯。”
“不是,她只是我的丫環。”
“怎麼不是,相公,你瞧她的模樣,完全是她娘的翻版。”她喚著裴父,想得到丈夫的支持。
“娘,她的確是我的丫環。”裴震天又說了一次,企圖改變裴母的想法。
“小姑娘,你喚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了?身上可有帶著一塊玉?”裴母不理會兒子的說法,向聶靈兒求證著。
“我……”她想起曾答應裴震天,不向任何人提起自己的姓氏,可他們是少爺的爹娘,也算是她的主子,她不能不回話。“我……叫靈兒,今年十六了。”
聶家自從生下女兒,便連夜離開故居,算算時間,也差不多有十六年了。
“年齡是沒錯,那你姓什麼呢?”裴母繼續追問。
“這……”她望向裴震天的眼中有著為難。
“姓聶是不是,告訴裴姨,凡事有我替你做主。”她親熱地握住聶靈兒的手。
從瞧見這姑娘,她就覺得有股莫名的親切,那討喜的樣貌,仿佛當年的好姐妹站在她眼前一般。“娘,她不願意說,您就別再問了。”爹娘突然到來,讓他來不及隱藏她的存在。“您們這次來,不是說是來看我的嗎?”
“這是當然,我們走到半路,聽家裏派人來報,說你受了傷……”裴父說到一半,被裴母以眼神示意,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立時噤了聲。
“半路?”敢情在他通知家裏,得停留數日之前,他們就已經上路了?“爹,依您剛才所說,您和娘此行到底是為了什麼?”
“除了探你的傷,我和你爹也想來瞧瞧未來的媳婦。”既然被視破,裴母也不想再瞞,以兒子的聰明才智,不是他們隨意唬弄兩句,就真的能騙得過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爹娘這次來看他,根本不是信上說的那麼簡單。
然而眼下最重要的,是解決眾人對聶靈兒的敵意。
想不到那名喚小紅的婢女如此刁滑,他所掌握的事實,樣樣指向她就是那名暗中作怪的人,而她竟然利用群情激奮,將矛頭指向無辜的聶靈兒。
當裴震天想著該如何替聶靈兒平反時,聶靈兒的思緒早已是一片混亂。
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她是裴震天的媳婦兒?!
照剛才紅紅所言,她果真是帶著剋人的命,莊裏的人,都是被她害的。
那麼如果她繼續待在莊裏,難保下一次,她不會害到他。
不要,她不想剋到裴震天,那她該怎麼辦?
她想到了,只要她離開,就不會剋到他,不會害了他們……
沒有多思考,聶靈兒掙開裴母的手,疾奔出天水莊,心裏只剩一個念頭:她得離開,離開得越遠越好,這樣,才不會讓自己的煞氣害了他
紅紅沒料到,她的計劃才進行一半,竟殺出裴家兩老,不但轉移眾人的注意,還直把那丫頭當成寶,眼裏只有她的存在。
不過,她成功的逼那丫頭離開,這倒是符合了她原本的計算。
“天兒,你還在看什麼?快追上去埃”裴母回過神,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更不明白靈兒為什麼要跑開,要兒子趕緊追她回來。
“娘,我有事沒處理完……”
“還有什麼事比追回你媳婦兒重要?”見使不動兒子,裴母指示著下人。“來人,務必找回她,找到的人我重重有賞。”等有人追出去,門外早沒了她的蹤跡。


坐在紅香居內,望著窗外的雨,聶靈兒想起,爹去世時,也是下著雨……
那天從天水莊奔出,她完全沒有目標,不知該上哪兒,幸好遇見牡丹,她看聶靈兒獨自走在路上,問她怎麼又跑出來,聶靈兒沒隱瞞,告訴她自己再也無法回天水莊了。
牡丹瞧她滿悽楚的小臉,立時同情心大作,便要她隨她回去。
雖然她想拒絕,怕自己的煞氣會害了人,但牡丹聽了她的話,卻是笑笑,根本沒當一回事,堅持要她隨她回紅香居。
之前她受牡丹的幫助還沒回報,這回,又讓她收留自己這個不祥的煞星,聶靈兒心裏實在過意不去。
原本她打算過了當晚,就要起程返回善德鎮,爹娘的遺願,她這輩子或許再也沒機會實現了。
牡丹要她將事情發生的始末,自始至終說了一遍,而後對她說:“做人不能逃避,總要把事情弄個清楚,往後心裏才不會有遺憾。”
經過她的開導,她答應牡丹,會等事情有個結果之後再離開。
等了許多天,沒聽到關於天水莊的任何消息,也沒有尋找她的風聲,她悲傷的想,可能是因為,他們根本不想她這個煞星再回頭找上門。
從牡丹口裏,她才明白之前一見裴震天,心跳便會變得急促的原因,知道那感覺叫做喜歡。
她也從牡丹那裏知道,裴震天和她做的那件事,其實是夫妻之間的閨房之事。
既然他沒把她當作未來的妻子,卻又和她做了那麼親密的事,她無法狠下心恨他,卻又忘不了他。
聽牡丹說,這種感情,就叫做“愛”。
是嗎?如果愛是這麼苦澀的感覺,那她寧願從不曾愛過。
垂下長睫,斂起眼中的愁思,聶靈兒如今的打扮,和在莊裏已經完全不同。
幾天來,她身上穿戴的衣物,都是牡丹好心借她的,尺寸雖不挺合適,但在天水莊的日子裏,她身上好歹是養出些肉,人也變得豐腴些,穿著牡丹的衣服,她的酥胸半露,有別於之前的清靈,反而散發著一種豔麗的貴氣。
“靈兒,有人要見你。”牡丹敲了敲門,沒聽到她應聲,知道最近她常常陷人沈思,便逕自開了門。“是你認識的人喔。”
“有誰會想見我呢?”她在這裏的事又有誰會知道呢?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牡丹連忙推著她走出門,左彎右拐的,來到一間廂房前。“到了,你先進去吧,有事再喚我。”
“牡丹姐……”不安的望著牡丹離去的背影,她像被拋下的小孩般,直盯著房門瞧。
“還不進來嗎?”房內傳出醇厚好聽的聲音,那是她記憶中抹不去的回憶。
她還來不及轉身離去,門突然打開,一雙男性強健的臂膀,就這麼擁住她的腰枝。
“別想從我身邊逃走第二次。”男子霸道的語氣,讓聶靈兒聞言眼眶一熱。
“你……你來做什麼?”掙不開他的懷抱,她以質問掩飾紛亂的心情。
“來追回我的未婚妻。”裴震天嗅著從她發上的馨香,手勁不自覺加重。
“別胡說,你明明不要我……”
“誰說的,我才是被拋下的那一個。”他刻意放低姿態,雙手不客氣的在她身上遊移。“你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你……”真是的,為什麼每次一碰上他,她的腦子就完全不靈光了呢?“你快放手……”
擁著她的嬌軀進了房,用腳勾上門,坐在床邊,裴震天轉過她的身子,注視著她腴白的胸前,眼裏明顯有著欲火。
“如果我說不呢。”他的氣息噴拂在她耳邊,惹得她滿臉通紅,身子如風中落葉,顫抖不已。
“不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你不可以……”她綿軟的小手推著他硬實的胸膛。
如今她知道他們之前所做的是錯誤,她又怎能讓它再度發生?
“我說過,你是我的未婚妻。”他不聽她的辯解,將她礙事的小手反剪在她身後,以吻代手,對她呼之欲出的豐盈和頸項間來回巡禮。
“晤……不行……”感覺自己對他的吻起了反應,聶靈兒扭動著想掙開他的鉗制,怎知這個動作,卻將自己的身體更主動送向他的唇。
“你好甜……”他發出一聲歎息。
“快……篆…手……”被他撩撥得無法忍受,終於,最後一絲理智也從她腦中遠離。“礙…”她低吟一聲,眼中有著迷亂。
“別拒絕我……”見她不再抵抗,他鬆開了手,大手眷戀著她的曲線。“幾天不見,你變得更美了。”
“嗯……”嚶嚀一聲,她的玉臂主動解開他的衣衫,學著他之前的動作,將吻落在他的頰邊、胸前。“讓我愛你……”像句承諾,兩具交纏的rou體難分難舍,直至天明……

隔日清晨,裴震天先從沈睡中清醒,看著身邊因歡愛而益發動人的小女人,心中有無限感動。
她終於又回到他身邊了。
其實在她離開莊裏的第二天,牡丹就差人來通知他,說聶靈兒會在她哪兒待上一陣子。
她要求裴震天給聶靈兒一些時間,讓她從過度震驚中回復,說是彼此理清自己的思緒情感後,要談什麼都會比較容易。
在這段漫長的等待中,有好幾次,裴震天想直接找她回來,卻都被牡丹擋了下來,說時機尚未成熟。
身邊沒有了她,他才發覺,他一直以為的自由,其實是一種孤寂。
確定心意後,他下定決心,這次他一定要將她帶回身邊。
他再度上紅香居向牡丹要人,牡丹瞧他勢在必得的模樣,答應了他的要求。
而當他發現正為趕走聶靈兒而得意的小紅,就是紅香居裏的紅紅,瞬時怒火充滿他心底。
她以為他裴震天是何許人也,是女人說要就要的玩具嗎?她也不掂掂自己自的斤兩,竟然敢在他面前使小伎倆。
他從牡丹口裏得知,紅紅向她請假,說是有事要辦,沒想到她竟然是跑去天水莊搗亂去了。
裴震天將手上搜集到的證據交給官府,有大夫的證詞,和小風跟著她看到她縱火的行為,她想賴也無從賴起。
最後官府以蓄意傷人和縱火的罪名,判她發配邊疆三年。
而莊裏的人,在知道一切都是小紅耍弄的計謀,都覺得很對不起聶靈兒,錯把她當成煞星。
當他們想起,那天聽到夫人說,聶靈兒可能是裴家未來的少夫人,心裏更是惶恐,深怕往後日子會難以相處。
只有小風,完全不改一副吊兒郎當樣,因為他看準了聶靈兒那種軟心腸,怎麼可能會記仇?
但是他也不會多嘴的告訴大家,心想讓他們偶爾注意一下言行也好。要不然,平常他都被當成長不大的小鬼頭,白白給人看輕了。

在裴家兩老的催促下,兩人舉行盛大的婚禮,筵席從早到晚,維持了共三天三夜,無論男女老幼,不分身份貴賤,只要是誠心的祝賀,他們一律歡迎。
在天水莊住了三天,裴家一家乘船回到了洞庭。
帶著聶靈兒熟悉裴府的一切後,裴震天心血來潮,說要帶她去另一個地方。
坐在轎中,裴震天用黑巾蒙上她的眼,一路上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
“你要帶我去哪?”回握他厚實的大掌,她心裏有小小的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他故意賣著關於。
“到底是什麼嘛,這麼神秘。”她不依的撒著嬌。
從紅香居回裴府後,裴震天待她如掌中的寶,讓她嘗到愛情的甜蜜。
這一切都要感謝牡丹,沒有她,她想她早就失望的回到善德鎮,更不可能有機會弄清楚自己的心意,再度接受他的感情。
兩人包了一個大紅包給牡丹,算是謝謝她從中撮合的謝禮。
有了愛情的滋潤,聶靈兒的性情更加開朗,容貌也更加嬌美。
“別急,就快要到了。”裴震天一手掀開轎簾,看向外面。
沒多久,轎子停下,裴震天扶著聶靈兒下轎。
“當心腳下。”他溫柔的提醒她,帶她穿過一扇門。
“到了嗎?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看不見眼前的景物,她只好緊倚著丈夫的手臂。
隨著裴震天越向前走,聶靈兒嗅到陣陣花香,被風吹送到她鼻端。
“我們到了。”他解下蒙在她臉上的黑巾。
從黑暗中突然看到光,她無法適應的眨眨水眸,努力想看清眼前的景色。
“這裏是……”他們站在一座宅院的花園裏,園裏時令的花正開放著,五彩爭妍,蝴蝶翩翩飛舞其中,一片生意盎然。
“這裏是聶家的祖宅。”他聲音中帶著驕傲。
從他確定自己的心意起,他便飛鴿傳書,放出消息找回聶家舊仆,整理聶宅,務必要使其恢復舊貌。
“這裏……好漂亮,可是,你不是說,聶家老宅早就沒人住了嗎?”
“之前是,但現在它的主人回來了,它得迎接新主人,自然不能荒蕪了。”
“少爺……”她感動的雙眸含淚,她終於回到聶家故居,爹、娘,您們在天上看見了嗎?“謝謝你。”
“叫我相公。”他糾正她道。
“相公,謝謝你。”她破涕為笑,在他頰上香了一記。
“這還差不多。”他微揚的唇角洩露他真正的心意。
“相公,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說吧。”他相信現在沒有什麼問題可以難倒他。
“你不怕我的命,會剋你們全家嗎?”
“我不怕,我爹娘也不怕,否則我不會要你回家。”
他爹娘不但作風開明,也通情達理,在他們眼中,那些迷信之說,只能姑妄聽之,完全做不得準。
“我好愛你幄。”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這是他頭一次聽她說這句話。
“不行,牡丹姐說,這句話一天只能說一次。”她笑著說,眼裏的情絲緊緊將他縛祝“那你呢?”
“嗯……我考慮一下……”回望她嬌俏的容顏,他發現他心底的情緒,總是容易被她的笑容勾動。
“你不愛我……那我還是走好了……”看他閃避不答,她作勢要離開,在下一刻又回到他厚實的胸前。
“難道你沒聽見,這裏不停的說著,好愛。好愛靈兒……”不再逗她,裴震天將她擁在心口,直接表白。“直到它停止,我對靈兒的愛,也不會消失……”
“哼……你就是這張嘴會說……”聽到充滿濃情的愛語,聶靈兒滿心感動,卻不想承認,他就是有辦法,每次都讓她更加愛他。
“不然,我用做的好了……”話聲剛歇,他火熱的唇已封住她的,輾轉留戀著她軟嫩的唇。
陽光正暖,園裏的有情人,情意正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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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6:18


回到莊裏,聶靈兒想了一下午,不知該如何對總管提起紅紅的事。
晚上裴震天回房後,看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當是這些天發生太多事,以致她心神不寧,所以夜裏只是擁著她人睡。
第二天紅紅來找她時,得知聶靈兒還沒提起這件事,便要她對總管說,她的遠房親戚來投靠她,想在莊裏謀個生計。
依言,她帶著紅紅到總管面前,依紅紅教她的話說了一遍。
總管來回審視兩人,最後終於開口道:“你可知道,我們莊裏的規矩?”他向聶靈兒問。
“靈兒初來莊裏,有許多事還不清楚,請總管明示。”
“嗯。”總管停頓了會,續道:“目前莊裏的僕役,少說都在裴家待了五年以上,有不少是代代服侍裴家,對主子忠心耿耿的老仆。”
拿起桌上的茶喝了口,總管緩緩說道:“莊裏選用下人時,首重品德,若想介紹親友進莊,則需依其資歷安排。”他又向紅紅瞧了眼。“你現在剛來不久,就要帶遠親投靠,恐怕有人會說閒話。”
紅紅眼見接近她的計劃受阻,急忙向總管跪下道:“總管大人,求您行行好,奴婢家有年老雙親,全靠我一人賺錢供養,若這回依親不成,我爹娘恐怕……”說到後來聲淚俱下,教人聞之不忍。
“這……好吧,你就暫時待在莊裏。”總管看她哭得可憐,又聽她言語間表露的孝順,一時感動,答應了她。“這件事,我會稟告少爺,如果少爺沒有意見,相信就沒人敢說什麼了。”
“謝謝總管大人,您的大恩大德,小紅水生難忘。”她朝總管磕了個響頭。
“你叫小紅?”
“爹娘都是這麼叫奴婢的。”紅紅總算收起眼淚,訥訥地回答。
“從現在起,你住在下人房,負責清掃後園,有什麼事可以問靈兒。”
“是,奴婢先告退了。”她終於能留在莊裏,離她的目標,又近了一步。
拉著聶靈兒退出房,紅紅對她叮囑道:“靈兒,少爺那邊,要麻煩你幫我美言幾句了。”
“嗯,我會的,你放心。”
這天,過了晚膳時間,裴震天還沒回房,趁小風送來晚膳時,聶靈兒才從他口中得知,少爺今晚恐怕不回房休息了。
她怔仲了會,當她想再問小風,少爺為什麼不回來,他卻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廳裏,她覺得今晚的東樓,顯得特別淒清。
之前住在下人房,還有同房的丫環可以聊天,自從搬來這,她真有些不習慣,獨自特在這空曠的大屋裏。
坐在圓桌前,聶靈兒想著紅紅托她的事,等待裴震天回來,等著等著,眼皮不覺沈了起來。
當裴震天跨進屋內,看到的就是趴睡在桌上的聶靈兒。
見她睡得香,他愛憐的撫著她的頰,更深露重,裴震天怕她著涼,抱起她走向床鋪。
“少爺?”半夢半醒間,聶靈兒覺得身旁傳來溫暖,一睜眼,朦朧中看見熟悉的俊顏。“您回來了……”含糊的語氣充滿睡意。
將她輕放在床上,裴震天替她拉上絲被。“累了就睡吧,往後我晚回來,你就別等了。”
他沒忘記要帶她回聶家的承諾,原本等江水一退,他就該起程的。
尤其得到爹娘要來南方的消息,姑且不論他們所為何來,若是讓他們發現,他無緣無故帶了個丫環在身邊,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這幾天總管將半年來,屬於裴家產業的賬本交給他批示,等賬目核對完畢,他也算了結一樁心事,能安心上路。
他在賬房裏對著賬,但心裏像懸著什麼,總是不能定下心。
“可是……”昏沈中想起受人之托,聶靈兒想向他要求,讓紅紅留下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也是一樣的,睡吧。”
不知何時起,見她嬌憨的容顏,總讓裴震天心中泛起想保護她的欲望,那種感覺,連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我有事要和您說……”她伸手捉住他的前襟。
“不想睡嗎?那我們可以繼續前夜的事。”他揚起邪佞的笑,一邊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不……不是。”被他挑逗的言辭完全驚醒,但她仍閉上雙眼,怕見著那一雙炯亮的眸子,教她又要亂了心跳。
“那就睡吧。”寵溺的捏了下她的嫩頰,他不想看見她帶著疲 憊的神色。
在她身邊,他漂泊慣了的心,首次有種安定的感覺。
他是怎麼了?竟然會為了看不見她,感到心浮氣躁?

接下來幾天,紅紅一方面以勤奮認真的表現,博得莊裏所有人的喜愛,一方面處心積慮想探出聶靈兒的底細,打算一舉將她趕離裴震天身邊。
然而無論她怎麼打聽,莊裏沒人知道聶靈兒的過去,只知道她是裴震天親自帶回來的丫環。
既然在其他人那裏問不出什麼,她只好從聶靈兒這邊下手。
她趁竈房的大娘不注意,暗中偷了一小瓶烈酒,看聶靈兒什麼都不懂的樣子,肯定沒喝過酒,應該很容易就能灌醉,等她醉了,自然能套出她的秘密。
紅紅又想到,若明著要聶靈兒喝酒,恐怕會被她拒絕,於是做了盅補品,將半瓶烈酒摻在裏頭。
天真單純的聶靈兒,沒提防紅紅的用心,喝下她帶來的補品,只覺得那湯汁有些辛辣,才喝了兩口,她便覺得腹裏有股熱氣氳上腦子,眼前開始模糊,口齒也不靈活起來。
“紅紅……你有姐妹嗎……怎麼我眼前……有三個你……呢……”
沒想到她這麼不勝酒力,才喝兩口湯,就雙頰酡紅,滿口醉語的,紅紅移開她面前的“補品”,決定把握機會,免得待會她醉昏過去,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先別說這個,倒是你,你的家人呢?我好像都沒聽你提起過。”
“爹……娘……靈兒……好想您們……呃”
“你爹娘?他們現在人呢?怎麼會讓你來做丫環?”
“他們……過世了……”
見她小臉一皺,水汪汪的大眼,隨時要泛出淚光,紅紅趕緊換了個問題。
“別難過,我不問就是了,對了,你之前住哪?是怎麼遇見少爺的?”
“少爺……”提起裴震天,聶靈兒的臉紅得更厲害。“少爺……來我家……”
“接下來呢?少爺到你家做什麼?”
“少爺……跌下馬……受傷……”
“你是說,少爺到你家之後,落馬受了傷?”聽人說裴震天文武雙全,他會落馬?這真是奇聞。
“……人家說我剋父……剋母……可是……我真的沒有……”話說到一半,聶靈兒的雙眼合上,頭一偏,軟軟睡倒在桌上。
“靈兒,你醒醒啊,我還沒問完哪。”聽見聶靈兒剛說的話,她搖著聶靈兒的身子,想再問清楚她口中說的“剋父、剋母”,到底是什麼。
“……我不是……帶剋……人……”她口中逸出幾個字後,再也沒了聲音。
看她醉得不省人事,紅紅露出微笑,心想著:知道了她命中帶剋,這下子,還怕找不到方法,將這丫頭給攆走嗎?
臨走前,她沒忘了收走那盅“補品”,至於子靈兒,等她睡醒,怕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洩露了這個天大的秘密呢。紅紅沒發現,在她身後,有另一雙眼睛,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數天後。
在茅房外,排了長長一隊人,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痛苦表情。
“真是見鬼了,好好的怎麼會大夥一塊鬧起肚子?”
“是啊,真邪門,平時我還從沒拉得這麼順過哪。”
“廚娘呢,她不會也在這吧?”說話的人東張西望,想看看掌管全莊吃食的廚娘,是不是也和他們一樣。
“在這兒哪,大夥吃同一鍋米,怎麼可能不同甘共苦?”胖廚娘排在隊伍中,對前頭大呼小叫的人喊道。
“大嬸,你是不是加了什麼料?怎麼大家吃了你做的東西,猛往茅房跑?”
“真是這樣的話,我何必害人又害己?”胖廚娘臉部扭曲,語氣委屈。
“說得也是,不聊了,輪到我啦。唉。”長歎口氣,他認命的到茅房報到。
總管看著受腹痛之苦的眾人,邊輕撫仍有些疼痛的腹部,他年事已高,吃的不多,所以腹瀉的症狀也較輕微。
幸好昨晚少爺應當地縣官之邀,沒在莊裏進食,否則今天也得和大家一樣,勤跑茅房,什麼事都別做了。
“總管,派人去請大夫了沒?”問話的是裴震天,莊裏發生這種事,他這個當主子的,自然無法置之不理。“這件事一定得查個水落石出。”
“老奴已派小風去請大夫了。”
總管心裏想:小風這小子,不知是不是平時亂七八糟的東西吃多了,全莊上下就只有他,和大家吃了一樣的東西,卻還是活蹦亂跳,一副精力過剩的模樣。
隨小風回天水莊的大夫,在看過眾人的情況後,開了服止瀉的藥,交給一旁情況較輕的下人,要他待會上藥鋪抓藥。
之後他和總管、小風一同走向內廳,向裴震天報告著診斷結果。
“裝公子,貴府中人的症狀,像是有人放了巴豆之類的東西在食物理,目前雖然沒有物證,但老夫開了些止瀉清熱的藥,應該能暫時壓下此症。”
裴震天謝過大夫,並派人送他回醫館後,三人繼續在內廳談話。
“好端端的,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小風眼中有著不解。
“小風,大夫的診斷結果,先別說出去。”裴震天吩咐著。“如果這件事不是意外,莊裏肯定還會再發生事情。”
接著他又對總管問道:“最近有任何不尋常的事發生嗎?”
“是。”總管將近來所見所聞-一報告著。
站在廊下,紅紅看著大夥叫苦連天,心情異常愉快。
為了逼真起見,她自己也吃了些含巴豆的食物,跟著跑了幾回茅廁。
不過,她沒忘記營造聶靈兒是禍首的假像,所以特地送了乾淨的食物給她。
“小紅,你在這做什麼?”問話的是莊裏的僕役之一。
“沒、沒有……”她心虛的換上痛苦難忍的表情。“我肚子痛,可是茅房人好多……”
“待會有人會帶大夫開的藥回來,服下藥之後,應該會好些。”
“好,謝謝你。”結束對話,紅紅迅速離開現常
一如裴震天預料的,繼上次的事件,沒過多久,馬廄也失了火。
幸好火勢在尚未蔓延前,就已經被人發現並控制住,因此沒造成什麼損失。
眾人餘悸猶存,慶倖著還好有人發現,及時撲滅火源。
惟一沒有任何欣喜表情的,只有躲在遠處偷瞧著的紅紅。
她不懂,這次她明明看好,在四下無人的時候,將火摺子往乾草堆上一丟,依她的想像,等到有人發現,火勢早該一發不可收拾了。
可像早有人料到似的,當火苗才一躥起,立刻有人大喊失火,接下來尚未成形的火勢,一下就被大家合力運來的水澆熄了。
“少爺,果然如您先前所料,莊裏又發生事端了。”小風以崇拜的眼光望向裴震天。“以您之見,接著又該如何呢?”
“既然那人有心想把莊裏搞得烏煙瘴氣,是時候把他揪出來,停止這一切。”
“少爺您打算怎麼做?”
“到了明日,你自然會知道。”裴震天帶著自信的笑,瀟灑轉身走向東樓。

馬廄失火的隔日,裴震天要總管將莊裏所有人集合起來,說有事要交代。
眾人聚集在大廳中,不知又發生什麼事,紛紛交頭接耳猜測著。
裴震天帶著聶靈兒一起來到大廳,他坐在上座,示意眾人安靜。
“大家都知道,最近府裏接二連三發生事端,為了讓大家安心,特地請大家到場,查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裴震天環視四周,見沒人開口,繼續說道:“天水莊裏人口雖然多,生活卻一向單純。然而連日來災難不斷,根據種種跡象顯示,肇事者應該是莊裏的人。”
“是誰這麼沒良心,竟然害得大家寢食不安的。”
“要是給我知道了,一定不放過那禍害。”
“沒錯……”
眾人的附和聲回蕩在大廳之中,形成一種凜然的氣勢。
聽著眾人激動的宣示,紅紅心想,再也沒有比現在更適合陷害聶靈兒,若錯過這次機會,她可真是白費這一番工夫了。
“趁現在及早認罪,我可以網開一面,私下了結這樁事。”裴震天朗聲說著,眼光掃過在場的眾人。“等我親自找出來,就別怪我無情,交給官府審理。”
“不知道少爺剛說的,是不是也包括您最親近的人呢?”
“剛才說話的是誰,站出來說。”裴震天覺得聲音有些耳熟。
“是我。”紅紅往前一站,一臉從容赴義的模樣。
“小紅?!”眾人看到是剛進莊裏不久的她,不禁好奇她這番話的意思,對她勸道:“沒事別亂說啊,當心惹少爺生氣。”
“我沒亂說,這是靈兒親口告訴我的。”
“小紅,你倒是說清楚點,靈兒究竟告訴你什麼了?”
“我……我怕說了,少爺會怪罪我。”紅紅一雙眸子閃著異怯,向聶靈兒的方向嚼著。
“有什麼你說清楚,現在大夥都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旁邊的人鼓噪著。
“我聽靈兒說,她生來剋父剋母,剋夫剋子,剋所有接近她的人……上回少爺受傷,她也在常”這些都是她從聶靈兒酒醉的話中,拼湊出來的,她才不管這些究竟是真是假。
她的話聲剛落,眾人議論之聲四起,而聶靈兒則是愣在原地。
她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的?她怎麼完全不記得了?
“那麼上次莊裏的人鬧肚子疼,就是她害的?”
“那次好像只有她沒事吧?”
“還有,馬廄莫名失了火,也是因為她的關係?”
“好可怕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我早覺得她不對勁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把她當成了災星降世。
“說夠了沒。”裴震天沈穩的聲音,讓所有人立時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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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6:03


裴震天回到天水莊後,立即交代總管,將聶靈兒的住處,換到他住的地方。
聶靈幾名義上是他的貼身侍女,然而除了讓她送送三餐外,莊裏的其他事都已經有專人各司其職。
他沒要總管安排她和他同住,是因為除非必要,否則他不會讓人輕易接近。
獨來獨往慣了,身旁多個人,他反而覺得不自在。
會帶著她上路,完全是出自一時心軟,可當時尚不明確的感覺,如今他也沒心情追究。
總管深知少主人做事一向有分寸,沒有多間便領命而去。
臨走前,他記起早上叫小風去紅香居找人,找到這時候,少爺都回來了,那小子卻不見蹤影。
“少爺,您今早可是從紅香居回來的?有遇到小風沒?”總管疑惑問道。
“我叫他留守在那,下午記得差人接他們回來。”
“留守?”老總管有點不明白。“那麼靈兒姑娘呢?小風有找到她嗎?”
“小風就是替我看著她,才會留在那。”
“老奴明白了。”想是忽然想起什麼,他續道:“對了,莊裏剛收到老爺和夫人的飛鴿傳書,說是掛心您的傷,要來江南看您。”
總管好奇的打量著裴震天,除了幾天前,看聶靈兒扶著少爺進莊裏的樣子有些怪之外,他完全看不出少爺有傷。
雖然前不久少爺曾托人將馬送回莊裏,但他們身為下人,只需依主子的吩咐行事,因此沒有多做聯想。
“爹娘要來?”裴震天蹩眉凝思,腦中暗想:他們該不會是想來看看,他有沒有乖乖找回未婚妻吧………
他開明的爹娘,自小就鮮少干涉他的決定,造就他今日不受拘束的性子。
如今兩老卻要遠赴江南,僅僅是為了探他的傷?
雖然理由是合乎情理,但選在這種時候展現親情,實在教他不得不心生懷疑。
“少爺?”見他沈吟不語,總管又喚了聲。
“信上有說爹娘現在到了哪里嗎?”他續問。
“信裏頭說,大約再過半個月,老爺和夫人就會抵達天水莊。”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總管恭敬退出廳外,留下裴震天一人,陷人無盡的沈思……

紅香居裏——
聶靈兒在淺眠中,隱約聽見陣陣細碎的哭泣聲,被那淒切的聲音吵醒,她睜開雙眼,支起仍有些酸痛的身子,努力凝聚焦點,想尋找哭聲的來源。
眼見房中並無其他人,她心想那哭泣聲的主人,應該是在外面。
站起身,略略整理了下衣裳,她走出門口,發現門外坐著一個豐腴的姑娘。
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只見她身子微微抖顫,柔弱的模樣令人心憐——
“這位姑娘,你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呢?”她蹲下身,在那女子身邊輕問。
“嗚……我……”女子抬起了臉,卸下濃妝的臉龐,圓潤卻不失秀氣。“我想我爹娘……”
聽她提起爹娘,聶靈兒瞬間有些失神,猛然間想起,她已經很久沒給爹娘上香了……
自從遇見裴震天,她的生活就像失了序,原本的平靜,早已不復存在。
“我想回家探爹娘,可是……”紅紅繼續擠出眼淚,想引起她更多同情。“我賺的錢不夠,所以沒法子休息……”
眼前女子的遭遇,令聶靈兒想起自己的身世,隨之她心一軟,安慰她道:“別哭了,有什麼我可以幫得上忙的,你儘管說。”
太好了,魚兒已經上鉤了。紅紅忍住心裏的得意,維持臉上哀淒的表情。
“嗚……不……不用了,你幫不了我的……”她哭得抽抽咽咽,婉拒聶靈兒的心意。“我不想連累你……”
根據她方才偷聽到的,如果自己沒想錯,像她這麼容易相信人,聽見這番話,一定會更急著想幫她。

她到紅香居還不滿一年,便迅速成為樓裏的紅牌姑娘,若不懂使些手段,怎能在短時間內打敗其他女人?
這些日子以來,她憑著小聰明,軟硬兼施的擠下了原本的頭牌,成為最受歡迎的姑娘。
連那些見過大風大浪的煙花女子,都不是她的敵手,她相信假以時日,憑她的本事,肯定能獲得裴震天的寵愛。
要不是這個不知哪來的野丫頭,莫名得了裴震天的歡心,她也不必額外費心思對付她。
果然,聶靈兒聽了她的話,立刻回道:“別這麼說,既然你我在這裏相遇,一定是有某種緣分,我怎麼能眼睜睜的看你遇到困難而不幫忙呢?”她已經失去父母,所以對於紅紅,她只想幫助她重拾天倫。
“可、可是……”紅紅故意支吾著,似在猶豫該不該接受她的幫忙。“我真的不想……”
“別再說什麼連不連累的。”她截斷紅紅的話,語氣中有著堅定。“我是誠心誠意想幫你的。”
“嗯……謝謝你。”紅紅臉上掛著淚,思緒卻是翻騰不已——哼,想和我紅紅搶男人,你還早得很哪!
她盯著聶靈兒,瞧見她全身上下毫無裝飾,僅穿著尋常下人所穿的布衣,卻難掩一身自然靈氣。
雖然十分不想承認,但這丫頭瘦歸瘦,模樣和氣質倒是不差。
不過跟她一比,她當然是勝過那瘦丫頭。紅紅在心中暗想。
“我叫靈兒,你叫什麼名字呢?”聶靈兒主動向她介紹著自己。
“我叫紅紅。”她抹去臉上的淚,對聶靈兒露出抹感激的笑。
“剛才聽你說想見父母,我該怎麼幫你?”
“我……”紅紅才說一半,話聲突然中止。
因為她發現,有人走過來了!
盯著聶靈兒認真的臉,紅紅當機立斷,對她說道:“我……現在心好亂……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可以請你明天再來一趟嗎?”
“嗯……應該可以。”想起她昨晚就這樣出了門,也沒人攔住她和小風。
“我想起還有事要做,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在後門見喔。”
紅紅匆匆說完,提起裙擺急著想離開現常
“別向人提起我們見過面的事,好嗎?”臨走前,她不放心補上一句。
她可不能讓任何人插手破壞她的計劃!
“嗯。”沒看出她意圖不詭,聶靈兒答應了她的要求。
遠遠走來的小風,看見聶靈兒和另一個女人站在房門外,連忙奔了過來。
“靈兒,你醒了?怎麼跑出來了?”幸好他及時趕回來,不然讓少爺知道他沒好好看著她,他肯定小命不保。“剛和你在一起的女人是誰啊?”
“我睡不著,所以出來走走。”想起紅紅離去前的吩咐,她回避道:“你呢?剛剛上哪去了?”
“呃……我去茅房……”其實他是去閒逛了,不過他還不至於笨到對她說明。
令他失望的是,白天的紅香居,和夜裏的燈紅酒綠完全不同,整棟樓裏沒幾個醒著的人,害他走了半天,也沒見著什麼好玩的。
“別說我了,你不是昨晚沒睡好,怎麼不多休息會?”他轉了個話題。
“我……已經不累了。”她根本還沒睡熟,就被哭聲擾醒,可是她答應紅紅,不對人說起她的事,所以她現在只好勉強裝作沒事。“那我們走吧,少爺說會派人來接我們,應該不久就會到了。”

坐上莊裏派來的馬車,沒多久,小風和聶靈兒便回到天水莊。
一路上的顛簸,讓聶靈兒原本昏沈的腦袋,更是不住發暈。
然而令她訝異的是,當她回到住處,想要休息一下時,竟發現自己的隨身物品全不見了。
“靈兒,你怎麼還在這裏?”和她同房的婢女好奇道。“總管剛叫人把你的東西,全搬到少爺住的東樓去嘍。”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耶,可能是少爺吩咐的吧。”
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得她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無法有任何反應。
此時,房外傳來匆忙的腳步聲,來人連門都沒敲,直直闖了進來。
“靈兒,爺爺有事要找你。”一回莊便向爺爺報到的小風,慌慌張張奔進房。
“小風,進姑娘家的房間前,請你先敲個門好嗎?”同房的婢女不滿道。
“對不起嘛,我又不是常這樣……”他抓抓頭,急忙對聶靈兒道:“走吧,爺爺在等著你呢。”
跟著小風的腳步,她發現他們正走向她平時經常走動的地方——東樓。
進了門,兩人瞧見總管已經坐在廳裏,正閉目養神著。
“爺爺,我帶靈兒來了。”見爺爺設任何反應,似是不知有人到來,他開口招呼道。
“嗯,這裏沒你的事,你先下去吧。”總管睜開眼,蒼勁有神的目光掃過兩人後,對小風吩咐。
“是。”聽見沒事,小風如獲大赦般,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總管望著聶靈兒猶帶疲 憊的臉龐,心裏暗忖,少爺平時雖然待下人不錯,但卻從來不曾讓人與他同住,她究竟有什麼魅力,竟能讓少爺破了例?
他清了清喉嚨,對聶靈兒開口道:“靈兒,往後你就住在樓裏,專門照料少爺的起居。少爺的膳食,我會讓小風替你送來。”
然而聶靈兒頭腦仍是一片昏沈,人雖然到了,心卻還恍惚著。
“靈兒,你聽見了嗎?”他又喚了聲。
“嗯?您剛才說的是……”聶靈兒這時才回過神,發覺自己的失態,連忙道著歉,“對不起,我剛才沒聽清楚……,”
總管搖搖頭,向她再說明瞭一次。“……這樣聽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了,謝謝您。”
“對了,還有一點,你在少爺身邊,千萬別惹少爺不高興,知道嗎?”
“我知道了。”
總管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雖然這些天來,她在莊裏沒惹出什麼事,但是瞧她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他不禁有些擔心。

隔日。等裴震天出了門,聶靈兒編了個藉口,便到紅香居找紅紅。
她繞到後門,遠遠便看見一個穿著布衣的女子等在那兒。
等她走近一看,才發現那打扮樸素的女子,就是昨天才認識的紅紅。
“紅紅,你……看起來,很不一樣。”她印象中的紅紅,雖然沒有濃妝豔抹,但身上穿的、戴的,也都是珠翠玉管、金葉流蘇。
“那些東西都不是我的,是為了接待客人,我才暫時向其他人借來用。”她面不改色的說著謊。
“喔。”單純的聶靈兒不疑有他,相信了紅紅的說詞。“對了,你還沒說,我該怎麼幫你。”
“噓,這裏不適合談事情,你跟我來。”紅紅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拉著聶靈兒往紅香居裏走。
將聶靈兒帶到偏僻的柴房,推著她進去後,紅紅在門外張望了會,確定四周沒人看到,才關上門喘口氣。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聶靈兒有些疑惑,看了看身旁堆滿柴枝的空間,完全不像談話的地方。“一定要在這裏才能說嗎?”
“因為我現在和你說的事,要是被人知道,我一定會被關起來,到那個時候,我就再也見不到我爹娘了。”紅紅面帶悽楚,繼續扯著謊。
天知道,她這些年來根本沒想過爹娘,打從他們把她賣了,她就再也沒見過他們。親情對她而言,比路邊的小石子還不如。
“那現在可以說了嗎?”似乎感染到她的緊張,聶靈兒問道。
“嗯。”紅紅擠出一滴眼淚,續道:“幾天來,我一直在想……”沒說幾句,她又開始掉淚。
“你別哭嘛!”她取出袖中的絲帕,遞給紅紅擦拭眼淚。“你一哭,我也覺得難過起來了……”
昨天她聽完總管的交代,搬進少爺住的東樓後,不久便有群婢女,帶著一件件裁制美麗的衣裳,說是少爺要她們送來的。
除了衣裳繡品,陸陸續續又有人送來許多珠寶,看得她眼花繚亂。
她從小到大,從沒見過那麼貴重的東西,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等裴震天回房,她忍不住問他,房裏的那堆衣服該怎麼辦?
他說那些東西是給她的。身為他的貼身侍女,總不能老是穿粗布衣裳,那有失他的身份。
當她想再問問,那些珠寶又該如何處理時,裴震天沒再回話,直接以唇封住她所有疑問……想起昨夜,聶靈兒小臉上泛起紅潮。
看她遞來上好的絲帕,紅紅心裏又有氣。
那丫頭才和裴震天過了一夜,就能得到普通人家花上一輩子,都不見得買得起的貴重東西。
她現在才注意到,連聶靈兒身上穿的,也不是普通婢女穿的布衣。
衣裳樣式雖然簡單,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那質料的細緻與珍貴。
不行,她得加速實行她的計劃。
原本她是想騙聶靈兒在這等她,再派人把柴房的門鎖上,將她關上一夜,一早帶著食物,以救命恩人的姿態,博得她的感激。
但是看她現在這樣樣,若自己還慢吞吞的,絕對會教她搶了先機。
她轉念一想,立刻心生一計。
“這個忙,只有你才能幫我。”
一改之前的支吾語氣,紅紅激動的捉著聶靈兒的手。
“我想離開這裏,但是如果我就這樣回家,一定會被樓裏派出的人找到。只要有個能讓我躲上一段時間的地方,等他們找累放棄了,我就能重獲自由,回家見爹娘……”
“這……”這不是她能決定的事埃“我不知道……”
見聶靈兒猶豫不決,她繼續求道:“請你發發善心,就當施捨我一個遮風蔽雨的地方。我聽牡丹姐說,你是裴家少爺的貼身侍女,你一定有辦法的。”邊說不忘又流下兩行清淚。
她哀淒的模樣,讓聶靈兒不忍拒絕她。
“好吧,我答應你,我會和總管說說,看看能不能讓你留在莊裏。”
“謝謝,謝謝你,”紅紅作勢要向她跪拜。
“你別這樣,我受不起埃”扶起紅紅軟軟的身子,聶靈兒安慰她道:“別哭了,哭壞了身子可不好。”
紅紅低著頭,嘴角揚起詭異的笑,而在抬頭的瞬間,斂起眼中的算計和笑容。
此時,外面傳來呼喚紅紅的聲音,紅紅猛然一震,想起那是她原本安排來尋她的丫環。
“糟了,有人來找我,今天我恐怕是走不成了,明天我再去天水莊找你。”
匆忙說完,紅紅向她道別,約定下次見面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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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5:42


第二天,聶靈兒在一室明亮中醒來。
她朦隴記得,昨晚她和小風去了紅香居,之後遇見了少爺……
然後呢?
在模糊的記憶裏,她似乎做了一場春夢……夢中她和少爺……
隱約想起夢的內容,她的雙頰燥熱了起來。
真是羞死人了,她怎麼會做這種夢?
仰望著床頂,她忽然發現,這裏——不是她的房間!
她連忙想起身,卻發現身子酸痛難當,雙腿更像是走了七天七夜似的疼痛。
偏過頭,一副健壯的男性胸膛近在眼前,她再往上一瞧——那張不容錯認的俊顏,是裴震天!
“藹—”不會吧,難道那不是夢?!
“什麼事,發生了什麼事?”牡丹聽見慘叫,匆匆推門進房。
被她叫聲喚醒的裴震天,直覺又伸手要將她攬向懷裏。
“靈兒——”
“少爺,您……您要做什麼?”她一臉驚惶,小手急著想推開他。
“你問我做什麼?”他朦朧的俊眸閃著魅人的光芒。“當然是……”他大手不客氣的撫過她玲瓏的曲線。
“嗜……”全身仿佛有自己的意志,隨著他的手撫過之處,躥起陣陣戰慄。
她這才發現,自己全身上下,竟然只有這一床絲被敵體。
緊貼著裴震天同樣赤裸的身子,她敏感的感覺到他結實身軀的溫度,和某種不知名頂著她腿間的東西……
“嗯哼。”牡丹在一旁看不下去,清了清喉嚨道:“這位爺,已經天亮了,請您今晚再光臨,小女子會比較歡迎。”
他把這當成哪里?他家嗎?
昨晚讓他們住下,是她考慮到那姑娘受迷香的影響,不方便離開,可照現在的情況看來,他裴大少爺還是把人家給吃了。
裴震天聽見有人聲,移開炯炯雙眸,瞪向房裏礙事的第三者。
“你在這裏做什麼?”
“這裏是我的地方,我愛在哪就在哪樓。”牡丹一副無所謂的說著。
“我說過,不許人接近。”他保護性的擁緊懷中的聶靈兒,深沈的眼瞳射出懾人的光。
“你是說過沒錯,但現在是白天,恕小店不招待了。”
她好歹是紅香居的當家,就算遇上裴震天這種貴客,也不能表現得太軟弱,否則往後要怎麼帶下頭的人?
“替我叫頂軟轎,我馬上離開。”沈吟了會,他朝牡丹吩咐著。
被他摟進懷中的聶靈兒,早在裴震天停下動作時,小臉上已是紅赧一片。
她怎麼會全身赤裸的和少爺睡在同一張床上?!
雖然她是少爺的貼身侍女,服侍少爺是她的工作,但是……
她應該只需照顧他的日常起居,而其中絕對不包括與他共眠!
她想從混亂的記憶裏,找出自己和裴震天親密相擁的原因,但除了那場栩栩如生的夢,其他的她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誰能告訴她,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在她發呆的同時,牡丹和裴震天已達成共識。
“沒問題。”她又瞥了眼猶在失神狀態的聶靈兒,體貼的說道:“我會差人送些熱水來,讓你們梳洗一下。”說完轉身退出房間。

隨著牡丹離去,裴震天的注意力再度轉回懷中人兒的身上。
昨夜她的熱情主動,讓他打破不碰良家婦女的禁忌。
他沒忘記,她不僅是他的侍女,更是他亟欲解決的“麻煩”。

性好自由的他,從沒打算讓個女人綁住自己。
他之所以會上紅香居,就是為了讓自己拋開,心中對她莫名產生的情緒。
怎麼也沒料到,她竟然就這麼跟了來,還誘得一向自製的他,頭一次對個女人如此需索無度。
想起昨晚應該是她的第一次,裴震天眼中閃過一抹憐惜。
經過這麼激烈的歡愛,她今天可能連下床都有困難。
“你這小妖女,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蠱?”他伸出手輕刮著她紅嫩的頰。“讓我這麼放不下你……”長指劃過她形狀美好的菱唇。
“晤?”被他的撫觸勾回意識,聶靈兒只是呆呆看著他,不明白他說了什麼。
她嬌憨的模樣,讓他忍不住又吻住了她的芳唇。
“晤——”雙唇被他封住,她只覺得自己又像上回一樣,全身癱軟使不出力。
他以舌沿著她的唇形遊移,輕輕齧著她的柔唇,誘哄她張開小嘴。
他又餓了嗎?怎麼又用嘴啃她?她漾水的大眼有著惶恐。
見她一臉驚恐,小嘴鬧得像蚌殼似的,裴震天低低一笑,大手向她身子進攻。
此時突然響起敲*聲,打破一室的火熱旖旎。
“進來。”他沒停下動作,只是拉起絲被,遮住兩人赤裸的身子。
“公子,小的奉主子的命令,替兩位送上熱水,給兩位沐裕”進來的是在紅香居打雜的仆沒。
在得到裴震天的同意後,他召來一群下人,將浴桶和熱水搬進房裏。
“告訴你主子,別再派人過來了。”裴震天冷然命令。
“是,公子。”他恭敬的回了聲,接著說:“主子已召了轎夫,公子有任何需要,請儘管吩咐。”
“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的告退。”
感覺她身子的抖顫,他抱著她浸入盛了熱水的浴桶。
仿佛從雲端落回地面,聶靈兒的理智漸漸回籠,這次她記得一清二楚,她……和少爺……做了什麼?!
她剛才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沒了女子應該有的矜持,還主動的靠向他,為了他的親呢舉動感到愉悅。
她怎麼能這麼放蕩,竟然和男人發生了這麼親密的……
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之間發生的事,但她隱隱感覺得出,那應該超過了一般主仆該有的行為。
即使單純如她,也知道和男人私通,是世間所不容許的事。
從身後傳來的體溫,提醒她如今和男人赤裸相貼的事實。
她下意識又想驚叫,但想到這一叫可能又會引來旁人,她只得咬著下唇忍祝
“怎麼了?”感到懷中人兒突如其來的緊張僵硬,裴震天以手輕劃她的肩,關懷的問道,“有哪兒不舒服嗎?”
壓下心中的羞怯,她必須弄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少……少爺……剛才……我。我們……”她支支吾吾,不知該怎麼問出口。
“嗯?”他挑起眉,等待她說完。
“就是……就是……剛才的……那個……”聶靈兒不敢轉頭,身子移開了點。
聽她吞吐的語氣,和支離破碎的內容,裴震天猜出她大概要問什麼,但他就是想逗逗她。
“剛才的什麼?”他含笑的眸洩露心中的想法。“這個?”他輕捏她的腰。
“晤——”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她咬住了下唇忍住尖叫的衝動。
“還是這個?”他又輕咬了下她的纖肩。
“別……別這樣……”她的氣息不穩,訥訥地道:“這樣我不能好好說完……”
“那就別說了。”他轉過她的身子,動手替她清洗全身。
她到口的語音,再度化為細碎嚶嚀,與蒸騰的熱氣一同消散在室內……

等了半天不見兩人出來,牡丹終於沒了耐性,匆匆走到裴震天留宿的房門外。
顧忌到突然闖入可能又看到不該看的,惹惱裴震天就罷了,她擔心的是讓那單純姑娘尷尬,於是她在門外喊道:“喂喂,裴大少爺,時候不早了,您也該打道回府了吧。”
“吵什麼吵,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裴震天一身整齊打開房門,滿臉不悅。
“呵呵,當然不是,只是我們晚上才開門,您留在這兒實在不太好。”她媚笑著,其實心裏想的是另一回事這樣對待初曉人事的小姑娘,真是太不像話了。
“是嗎?”她開的是妓院,又不是衙門,哪來這麼多規矩?
他知道目前聶靈兒還需要休息,所以替她清理完,又讓她躺下睡了會。
可以想得出,牡丹八成是把他當成了蹂躪少女的急色鬼,才會這麼三番兩次的來鬧常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紅香居的門口傳來騷動的聲音,似乎發生了什麼事。
“少爺!少爺!”裴震天聽見熟悉的聲音,轉身面向門口,小風一看見他,鑽過阻擋的人群,奔到他面前。“你有沒有看到靈兒?”
昨晚他拖著聶靈兒來這裏找少爺,可他們才分開設多久,他就被爺爺派來找他們的人給抓了回去,還挨了一頓打。
他後來聽他們說,不管他們怎麼找,就是沒見到聶靈兒的蹤影。
折騰了一晚,他們只好放棄,爺爺三令五申,叫他今天一早一定要再來找人。
只是擋在門前的守門人,不論他好說歹說,就是不肯放他進來。
“她和我在一起。”聽見小風對她親熱的稱呼,裴震天眼中掠過一絲異樣,開口糾正他道:“她比你年長,別直呼她的閨名。”
“可是她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嘛。”小風搔搔頭,不以為然遭。
看她傻傻好欺負的模樣,他才不想把她當成長輩來尊敬咧。
在小風身後,跟著追來了兩名壯漢,一看到牡丹,立即恭謹的報告著。
“主子,這個小子一直說要進來找個什麼靈兒姑娘的,我們告訴他這裏沒這個人,他還是硬闖……”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昨晚他們不過是稍稍偷懶了一下,讓這不該進樓裏的小子混了進來,被主子知道,罵了個奧頭。所以這會,說什麼他們都不敢再亂放人進來。
“知道了,你們下去吧。”牡丹朝兩人擺擺手。
兩名大漢見主子沒多責怪,放下心中大石,趁她沒改變心意前急忙退下。
“你就是小風?”牡丹瞧了眼少年,想起那姑娘曾提起這個名字。“昨晚和那姑娘一起來的就是你?”
“你說的姑娘是靈兒?”
“應該是吧。”她聽裴震天也是這麼叫她的。“你怎麼會帶個姑娘家來這種地方?”她淡淡的語氣中有些責備。
“呢……是……是她要來找少爺,所以我才帶她來的。”小風臉色猶豫,最後還是選擇了個安全的回答。要是少爺怪罪下來,他就慘了。
“她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嗎?”裴震天臉色平靜的開口問道。
“應該……不知道吧……”慘了慘了,少爺的臉看起來好危險。
少爺向來不輕易發怒,可他一旦發起火,後果絕對可怕。
最讓他害怕的,是當少爺真正火大的時候,表面上看起來反而雲淡風輕,說出來的話也教人聽不出火藥味,就像現在一樣。這下他真的要慘了,爺爺啊,不肖孫恐怕再也沒法孝敬您啦……小風在心中默默哀嚎著。
“她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平靜的語調中,不帶絲毫感情。
“嗯……”想不出更好的說詞,小風低著頭,心臟緊張得怦怦亂跳。
觀世音菩薩、釋迎牟尼、玉皇大帝礙…誰來救救他可憐的小命哪。
似乎有神明聽見他的祈求,一個軟軟的聲音插進他們之間。
“是我……是我要小風帶我來的。”不知何時,聶靈兒已來到門邊。
其實剛才牡丹來叫門的時候,她就已經醒了,只是怕醒來要面對裴震天,所以她選擇繼續裝睡下去。
聽見他們的對話,雖然她不知道裴震天會不會因此處罰小風,但她實在不忍心看到有人因她受到責難。
“少爺,請別怪小風,他只是想幫我。”
見她倚在門邊,裴震天皺起眉,臉上平靜的表情消失,語氣嚴肅道:“不用你多事。”
小風見狀,暗自松了一口氣。少爺臉上又有了表情,他總算逃過這一劫。
“可是……”她眼中仍有濃濃的擔心。
“沒什麼好可是的,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
沒再多看她,裴震天對一旁的小風吩咐:“看著她,別讓她出房間一步。”她現在最需要的是休息。“稍後我會派人來接你們。”說完他逕自下了樓,上了門外等候多時的軟轎。
“是,少爺。”小風慎重的回答,心裏幾乎樂得笑出聲。
難得有這麼好的機會,有了少爺的指示,現在就算是爺爺,也無法阻止他待在這。
看著她有什麼難的,反正裏裏外外都有人,只要房門一關,她自然不可能插上翅膀飛了。
這下,他可有時間在紅香居好好晃晃了。
站在旁邊涼涼的、看著別人處理家務事的牡丹,一眼就瞧出,裴震天對這位姑娘有著超乎尋常的情感。
要是平常的他、哪會管他用過的女人的死活,更不可能冷著臉,拐彎抹角的要人家休息。
他就像個浪子,從沒有一個女人能讓他的心安定。
不過,看來就算是浪子,也會有停泊下來的一天。
她可以等著看好戲了。
“喂,你。”她對臉上漸漸浮起傻笑的小風喊道。
“你什麼你,我叫小風。”回過神,他不滿的澄清。
“管你大風小風,把你們少爺交代給你的人看好,要她好好休息。”
“這個我當然知道,還用得著你說。”小風朝她不屑的撇撇嘴。
“知道就好,我也得去歇著了,沒事別在我樓裏亂跑。”
簡單交代完,牡丹嫋娜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
“喂,靈兒,你還好吧?昨晚你跑哪去啦,我不是要你等我嗎?”
回頭看向臉色有些蒼白的靈兒,小風的口氣不是挺好,其實是擔心她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因為發生了一些事……”聶靈兒支吾著,心想總不能把昨晚的事統統告訴他吧?“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唉,下次別再這樣啦。”他換上淒慘的表情。“害我找你找得很辛苦耶。”
“嗯,我知道了。”
“看你很累的樣子,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晤……嗯……”她又開始結巴起來。
“那你去休息一會吧,我會替你守著門的。”
他推著聶靈兒進了房間,關上房門,在門前站了一會,左右看了看,覺得大概不會有問題,隨即露出一抹笑,展開他的探險之旅。
在他走後不久,從隔壁房內,走出一個豐盈的身影。
昨夜她回到房裏,發現裴震天已經離開,後來她聽牡丹說,他和一個姑娘在二樓的房裏談事情,要她們別去打擾。
於是她悄悄躲進這間房,偷聽著隔壁房內的動靜。
沒想到聽了一晚,聽見的儘是男女交歡的聲音,而她認出其中的男聲,正屬於她之前百般挑逗,卻得不到一絲反應的裴震天。
這怎麼可能?!憑她的姿色,只要是男人,幾乎沒有一個不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惟獨裴震天,完全沒把她放在眼裏。
他越是不在乎她,就越讓她覺得,一定要擄獲他的心。
不管那丫頭是什麼來路,她絕對會教她明白,和她搶男人的下常
紅紅在心裏暗暗發誓,眼中冒出熊熊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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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5:22


在小風半推半哄下,聶靈兒隨著他踏出天水莊,在暗巷中東拐西跑,最後兩人終於在一棟透著紅光的樓前停下。
樓前掛著鬥大的招牌,樓旁還垂著飄揚的紅色紗帳,氣氛和南天閣燈火通明迥然相異。
“到了,到了,這就是紅香居,少爺肯定是來這啦。”小風滿臉興奮的說。
他早就想來瞧瞧這地方,只是爺爺一向管得嚴,不準他晚上跑出來混,現在剛好有機會,他當然得好好把握。
說穿了,帶聶靈兒找少爺是幌子,他真正的目的,是來見識一下這個地方。
要是爺爺問起,他只要說是陪她來找少爺,相信爺爺也無話可說。
‘肯定’?你剛才不是說,你親耳聽到少爺說要來這的嗎?“聶靈兒脫了他一眼。”說了半天,原來你也是豬的喔?“
“嘿嘿……你別計較這麼多啦,反正我可以拍胸脯保證,男人晚上會出門,十有八九會到這兒來。”
“你確定?”她又狐疑的瞄了小風一眼。
“聽我的準沒錯,你說,我有騙過你嗎?”他說的肯定,像是胸有成竹。
“……沒有。”她訥訥回答。因為他們才認識兩天哪。
“那就對啦,別囉囉嗦嗦的,我們快進去找人吧!”說著他帶頭往樓裏沖。
“唉,這位小爺,您……年紀似乎輕了些,上我們這兒來做啥?”還沒進門,他已被門口的姑娘攔了下來。
“我雖然模樣年輕,可今年已經有十八了。”其實他才十三啦,但是為了開開眼,說什麼他也要裝成十八0你瞧,這是我老婆。”他拉著靈兒,漫天胡扯著。
“啃,您還帶老婆一起來啊?”門口的姑娘妖媚的笑了。“不怕她吃醋嗎?”
“不會、不會,她來幫我選妾。”隨口應著,小風腳步沒停拉著聶靈兒進門。
“呵呵,真是有趣的小兩口,既然如此,請進吧。”
被小風的胡言亂語嚇到,聶靈兒悄悄問:“喂,你怎麼這麼亂說?”
“不然要怎麼說?說我們是來找人的?肯定會吃個閉門羹!”他沒好氣道。
進了門,迎面而來的粉香,讓兩人有些不適應,觸目所及,儘是身著暴露的女子,個個裝扮得異常妖豔,穿梭在客人之間。
“你……你確定少爺是來這兒了嗎?”聶靈兒不安的拉著小風的衣袖。
“你在這裏等著,我進去找少爺。”說完一溜煙鑽人人群,一會便不見人影。
“喂——”她想叫回他,卻被撲面的前香嗆到,來不及說完,他已經不見。
她連這裏是做什麼的都還不清楚,聽小風說這裏是吃飯的地方,可是她怎麼看都覺得奇怪,吃個飯要弄成這麼迷迷濛濛,煙霧嫋晨的嗎?
“呃……小美人,你相公不要你,”一名醉醺醺的客人,聽見他們在門口的對話,看聶靈兒長得可愛秀氣,起了色心。“不如跟我玩玩吧……呃。”
“是啊,和我們玩玩吧。”一旁的客人也起哄著。
‘不……你們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叫了
“嘿嘿,你叫礙…大爺我最喜歡聽女孩子叫了……”醉客露出淫欲的笑。
“哪,大爺,原來您喜歡這種青澀的小女娃兒啊?”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適時替聶靈兒解了圍。
“呵……是牡丹哪!”醉客仍是一副色迷迷的模樣,但顯然比剛才收斂了些,他口齒不清回道:“我當然是喜歡……像你這種騷勁十足的好女人囉……”邊說邊往她的腰上捏了一把。
“那就好,我還以為是我們招待不周,讓爺兒們嫌棄了哪……”閃過醉客的毛手,她畫著豔妝的臉上,露出哀怨的表情,邊悄悄將聶靈兒護在身後。
和醉容應酬了會,名喚牡丹的女子帶著聶靈兒上了二樓,邊思忖這小丫頭是怎麼混進她的紅香居,又好奇她是來做什麼的?
“謝謝姑娘替我解圍。”聶靈兒連忙向她道謝。
“不必謝,倒是你,怎麼會一個人來這種地方?”
“我……我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喔?那你朋友呢?”
“他……他去找人了。”

“找人?“她輕笑了聲。”來這能找什麼人?八成是去找女人吧……”
“啊?”聶靈兒臉上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
“呵呵,說了你也不懂,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模樣,我讓人留意一下。”著她一臉純真樣,牡丹猜她根本不知道這兒是做什麼的。
“他叫小風,大概比我高一點,年紀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她一口氣說完。
“你先在這待著,我會要人幫你留意一下,找著了人就快點離開吧。”沒等聶靈兒回應,她卷著一陣香風走了出去。

紅紗暖帳裏,一名曲線凹凸有致的女子,身上僅剩抹胸和褻褲,正努力用豐滿的身子蹭著男人,想引起他的注意。
可不管她怎麼挑逗,那男人像是尊石像般,絲毫不為所動。
“你走吧,今晚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完全產生不了興趣,裴展天出聲趕人。
“嗯……人家不依啦,您這麼久才來一次,來了又這麼冷淡……”女子撒著嬌道:“紅紅盼了這麼久才盼到公子,今天絕不能讓公子敗興而歸。”
眼前這個英偉不羈的男人,只要是女人,沒有不想將之收服,化做繞指柔。
可惜到現在,還沒有一個女人成功過。
“我叫你走,你聽不懂嗎?”他沈下一張俊臉,語氣不善。
“爺……”她努力擠出幾滴淚,想博得他一絲同情。
“你不走,我走。”說著就要起身。
“……我明白了,我走。”拉住他的健臂,她知道樓裏的規矩,就是不能讓客人不愉快,識相的話,最好別讓他趕第二次。
穿回拋在床邊的衣物,她滿臉委屈的走出房fi.“您慢慢休息,需要什麼,要記得找我喔。”臨走前,她不忘送個秋波。
她可是紅香居的紅牌,多少客人搶著要她服侍,她還不見得肯哪。
但遇上裴震天這樣的客人,就算要她倒貼,她也願意。
像他這般男人中的男人,結合了南方人的精明頭腦,和北方人的結實身形,相貌俊雅卻又不顯陰柔,實在太令人心動了。
獨自坐在房中,裴震天一杯接著一杯灌著酒,腦中轉著今天來這兒的目的。
他是怎麼了?他不是來找女人的嗎?怎麼人到了這,心裏頭卻還想著那丫頭?
她不比這兒的姑娘妖媚,卻自然散發一股純真的氣息,吸引著他的目光。
吞下辛辣的酒液,他惟一的念頭,只剩借酒遺忘那煩人的思緒。
“唷,裴公子,怎麼沒叫人服侍您哪。”一身豔紅的豐滿人兒帶著香風進門,口中嬌喚著。“聽紅紅說,您心情不好是吧?”
“你來有什麼事。”帶著七分酒意,裴震天瞪著眼前的女子。“我喝我的酒,你管好你的紅香居,沒事別來煩我。”
“話不能這麼說,來者是客,我這紅香居裏,不許有人不開心!”紅衣女子頭一揚道:“就算是您裴公子,也不能在這喝問酒。”
說著一把奪走他手上的杯子,仰頭一口將其中的酒液飲荊
“牡丹,你別鬧了。”他以眼神示意她最好把杯子還給他。
“呵呵呵,有本事來搶埃”完全不受他淩厲眼神威脅,牡丹仍調侃著他。
“算了,我到別家喝。”他理了理衣衫,打算走人。
“嘿,這麼經不起遠啊?真是不好玩。”
他甫一出門,就撞見從隔壁房出來的聶靈兒。
“啊!”從她進這間房起,就聽見隔壁傳來十分耳熟的男聲,出來一看,果然看到認識的人。“少爺,您真的在這裏?!”
“咦,你們倆認識啊?”牡丹追著裴震天走出房門,看到兩人站在原地,又聽那清秀姑娘喊裴震天“少爺”,脫了聶靈兒一眼。“他是你要找的人?”
“是……”她還沒說完,便教一聲震吼嚇住了下面的話。
“你來這裏做什麼?”裴震天眼中有著怒火。
她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一個姑娘家竟敢自個兒跑到技院?!真不知她是真大膽,還是單純到不知世事。
見兩人之間一觸即發的氣氛,牡丹忙打圓場道:“兩位,別在這兒嚷嚷,我生意還要做呢。”她推著兩人進房。“有話好說,進房再慢慢聊埃”
打發他們進了房,她對樓下好奇的客人嬌笑道:“各位別介意,繼續玩。”沒再多注意樓上的爭執,客人們紛紛恢復了笑鬧。

房內的兩人沈默著,耳中不斷傳來外面陣陣喧鬧的笑聲。
稍稍按捺下心中的怒意,裴震天瞪著眼前滿臉通紅的聶靈兒,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他真是到哪都躲不開她的糾纏。
“我……我,是小風帶我來的。”奇怪,她忽然覺得全身好熱喔。
“小風?”他盯著她未褪紅雲的臉蛋。“那他人呢?”
“他去找少爺,叫我在樓下等他……”怎麼回事,眼前的少爺,竟然在對她笑耶,他的笑好好看,是不是她看錯了?她伸手揉了揉雙眼。
“靈兒?”見她有些不尋常的舉動,裴震天喚道:“你怎麼了?”
“少爺,我好熱,好想……”她的話化做一聲嚶嚀,臉上的潮紅又加深幾分。
裴震天這才想起,技院常燃著催情的迷香,普通客人聞久了,只會增加性欲,可聶靈兒頭一回到這種地方,這香對她而言,簡直和春藥沒兩樣。
將她軟倒的身子扶上床,他思索著該如何解決這情況。
“喂,你們談完了嗎?”聽著房內不再傳出吼聲,牡丹探進頭來問道。
“你來得正好,你這裏燃的香,有沒有解藥?”
“啊?解藥?解什麼的藥?”。
“你別跟我打哈哈,紅香居裏搞了什麼鬼,你會不知道?”
“嘿,你也太看輕我牡丹了吧,我們這兒點的,可是從西域進口的上等貨,才不是那種劣等催情香。”她可是有品的生意人呢。
“那有什麼不一樣。”一樣都是讓客人神志不清,沈迷在溫柔鄉。
“嘖嘖嘖,當然不同,至少,不像那些劣等貨,一定要借男女情合,才能解除藥性。”她搖著手指得意道:“聞了我的香,只會讓人更快樂,更不受拘束……”
“說夠了沒,解法呢。”
“沒有。”她老實的攤了攤手。“過了三個時辰,發了一身汗就好啦。”
不過這三個時辰裏,性子變得怎樣,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她在心中補充道。
“你給我滾,不準有人接近這間房。”他咬牙切齒道。
“是是,客人最大,您請慢用。”她可沒打算惹惱正在發怒的老虎,要玩也得看場合,她還想多活幾年呢。“不打擾你們啦。”
“靈兒,靈兒,你清醒點。”他輕拍她的臉蛋,希望她沒吸入太多那種香。
“晤……”她難受的扭動著身體,覺得體內像有什麼隱隱騷動著。
頰上有個東西一直擾著,她沒有多想,頭一偏朝那東西咬了一口。
被她輕咬了口,裴震天不覺得痛,反而覺得有股莫名的戰慄躥起。
聶靈兒星眸半張,臉上不再是往常那般天真無邪的表情,如水的媚眼裏眼波流轉,看得裴震天胸口一緊。
他早習慣了煙花柳巷的迷香,所以從不受它的控制。這回,竟然會因為個小女孩的挑逗,起了莫名的反應?!
聶靈兒鬆開了口,雙眸閉起,一雙小手卻捉住他的手,在頓邊輕輕蹭著。
裴震天忽然感覺手裏傳來一陣麻癢,低頭一看,發現她像個小動物似的,緩緩既著他的手心。
低歎一聲,不再抗拒內心深處的感覺,裴震天捧起她的嬌顏,吻住他上回蜻蜒點水吮過的紅唇。
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小手反而主動環上他的頸,柔柔撫著他的發。
用舌沿著她美好的唇形劃過,他輕易解下她身上所有衣物,大手隔著抹胸,在她優美的曲線遊移著。
“礙…”她張口低吟出聲。
她青澀的模仿著他的動作,惹來裴震天一陣低笑,更加重了吻的深度。
一吻方休,兩人氣息不穩,他對著她開口:“來,為我解衣。”
看著她小手在他身上舞動著,卻遲遲不替他解下衣裳,裴震天頓時沒了耐性,主動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精壯的胸膛,擁起她輕盈的身子納人懷中。
盯著她的媚態,他眼中覆上欲色,看來他的靈兒,真是個天性熱情的小女人。
他的靈兒?!裴震天因為心中一閃而逝的想法而有些震驚。
夜漸深,兩人之間再也無需言語,有的只是肢體的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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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5:05


隔日,當聶靈兒和裴震天下了樓,坐在樓下的轎夫們,沒發現雇主出現,依然閑閑的喝茶聊天。
“唉,我的肚子好像怪怪的。”轎夫甲撫著肚子,面色慘白。
“怎麼了,該不會吃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吧?”轎夫乙關心問。
“我們大家都是一起吃的啊,哪有可能吃了什麼怪東西。”他語氣無奈。
“該不會昨幾個晚上,你背著大家偷吃了什麼好料的吧?”轎夫丙猜測著。
“我從昨晚就開始不舒服,一直跑茅房倒是真的。”轎夫甲無力道。
“唉,你們知道這公子身邊的丫環是什麼人?”轎夫丁適時插進一句。
“不就是聶家的那個孤女嗎,有什麼好問的?”
“你們難道沒聽說過,接近她的人都會發生意外嗎?說不定這會,她的煞氣已經傳到你身上啦。”
“不會吧。”轎夫甲苦笑著,心裏冒起一陣疙瘩。
他們都是善德鎮上的人,這幾年來,鎮上的傳聞他們不是沒聽過,但沒憑沒據的,這麼說一個孤苦無依的姑娘家實在缺德。
“裴公子,這麼早就要出門?不再多休息會?”店主發現裴震天的出現,連忙上前招呼。
“不用了,我今天就要離開。”裴震天一臉淡漠,拿出銀兩結了房錢。
“是不是小店招呼不周?”店主的臉上有著惶恐,擔心得罪了貴客。
“不是。”裴震天簡短的回答中聽不出喜怒。
“少爺只是急著趕路,你別介意。”聶靈兒向店主解釋。
聞言,店主才舒了一口氣,放下心中的大石。
“裴公子。”聽見店主人的招呼聲,轎夫們驚覺剛才的對話,不知被他聽到多少,紛紛起身請安,轎夫頭頭也向他請示。“公子今天仍要繼續往西走嗎?”
“不必,只要到運河渡口。”他冷冷脫了他們一眼。
他改變主意,打算從這裏開始換為水路,溯江回洞庭。
這樣一來,可省去半路發生變數,二來,她也不必辛苦的跟在轎後。
“是。”懾於他的氣勢,轎夫頭頭訥訥地應了聲,與其他轎夫匆忙準備上路。
坐在轎內,裴震天心中仍有一絲不悅。
剛剛聽見轎夫們說,聶靈兒是個不樣之人,還認為她身上的煞氣害了人,不知怎麼的,竟讓他有種想揍人的衝動。
雖然他也懷疑過謠言的真實性,然而和她相處的這段日子,他看得出她是個善良的好姑娘,怎麼也不像個帶煞之人。
而且,在她細心照料下,他的傷也順利複元,由此可見,那些說她會剋父母、剋親人的話,完全是好事者造的謠。
還沒到渡口,從前方湧來的人潮塞滿了道路,迫使轎子不得不停祝
“外面發生什麼事叩裴震天感覺轎子停下,本以為已經到了目的地,但轎夫並未放下轎子,顯然是遇上障礙。
“這……好像是渡口那兒發生了什麼事……”轎夫不確定的回答。
聶靈兒頭一回看到這麼多人,害怕的緊靠轎邊,怕被人群沖散。
“落轎,我要親自去看看。”
“公子,這不太好吧?”轎夫看了一眼人群,不確定道:“人那麼多,恐怕還沒查到是什麼事,就先被人擠昏啦。”
“是啊,少爺,您的傷才剛好……”聶靈兒也附和著。
思考了會,裴震天作出決定:“先回客棧。”待會他會差人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坐在南天閣的雅座裏,裴震天邊喝著茶,邊聽店小二回報著打聽到的消息。
“據從渡口回來的人說,船家說這些天來大雨剛過,水流湍急,要出航還得等上個三五天,讓一干打算乘船渡江的人怨聲載道哪。”
等在一旁的轎夫你看我,我看你,互相交換了個了然的表情。
他們心裏想著:果然,帶個不祥的人在身邊,想做什麼都不順哪。

“公子,既然暫時不能渡江,如果可以,我想我們也該回鎮上了。”轎夫頭頭鼓足勇氣,提出心裏的想法。
賺錢雖然要緊,可最重要是要留著命才能花啊!成天和不祥女走在一起,怕沒過多久,就會被她的煞氣剋到也說不定。
瞥見轎夫們的戒懷錶情,想起今早聽到他們閒聊,裴震天心知他們是顧忌著聶靈兒身帶剋親之說,不願繼續隨行。
“可以,不過在你們回去之前,還有件最後的差事交代。”
“公子請儘管說,小的們定當盡力而為。”
“我要去天水莊。”
“呃?天水莊?”那不是裴家的莊院嗎?對了,今早好像也聽店主喊他“裴公子”……轎夫們著頭,回想那聶家丫頭一路“少爺、少爺”的喊,他……該不會是裴家少當家吧?!
“您……您可是裴家少爺?”
一開始,眾人只當他路經鎮上,買了聶丫頭當貼身丫環,負責照料他的一切。
如今知道他是裴家少爺,轎夫們心裏不禁好奇,像他這種富家子弟,要哪種侍女沒有,怎麼偏偏買了那邪門丫頭?
“正是。”既然被認出,他也不需再瞞下去。
裴震天原本打算,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形下,帶聶靈兒回鄉過後,立時將她送回善德鎮。但現在情況有變,沒法在第一時間離開豐城,這麼一來,就算他想隱瞞自己的行蹤和帶著她的事實,恐怕也有困難。
“裴……裴公子,”轎夫頭頭困難咽下口唾沫。‘’路上不知公子是裴家少主,多有怠慢,請公子大人大量,別放在心上……“
“不知者無罪,”裴震天緩下臉色道:“我們現在就出發。”
“是,是,我們馬上準備。”

轎夫們匆匆載著裴震天到天水莊,收了豐厚的賞銀,便起程返回善德鎮。
站在莊外,聶靈兒又是目瞪口呆。
從瞧見南天閣起,她以為那地方已經夠華美了,沒想到,今天看到了天水莊,她才發現,南天閣實在是小巫見大巫。
還沒進門,光是看大門和院落的規模,就比南天閣大了不知多少倍。
“少……少爺,這裏是?”回過神,她向身旁的裴震天問道。
剛才看轎夫們一聽見“天水莊”三字,態度
變得更加恭敬,讓她一時間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家的別業。”說著他領著聶靈兒走向大門,伸手叩門。
不一會兒,裏頭的人應聲開了門,一見是裴震天,立刻驚喜大喊:“少爺,您回來啦?我馬上進去通知大家。”
記得上回少爺住這時,曾提起要到南方辦些事,過了將近月余,莊裏沒收到他的消息,他們都還在想,不知少爺何時才會回來。
聶靈兒看著眼前個頭不高,長得機靈活潑的少年,興奮跑向內堂,邊跑邊喊:“少爺回來啦!大家快出來啊!”
聽見少年的聲音,屋裏的人紛紛探出頭,想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
“小風,沒事窮嚷嚷什麼?”從房內走出個頭髮半白的老人家。
“總管爺爺,是少爺,少爺回來啦!”名喚小風的少年仍是一臉興奮。
“喔,”老者擾了撫他的頭。“那也別這麼大小聲啊,想嚇壞你爺爺我啊?”
扶著裴震天走過一段不算短的路,聶靈兒邊驚歎的看著門內庭院造景,園前一片綠草如茵,遠處的山石流水,飛瀑池塘,一望無盡,她仿佛走進自然山水之間,心情豁然開朗。
而在這自然之景中,又有一座偌大的建築,與四周的景物相融合,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走近建築前,她見到一老一少迎上前來,少年就是剛才開門的那一個。
“少爺,歡迎您來到天水莊,這次要長住嗎?”老者恭敬的向他一揖。
“不,我只會逗留幾日。”裴震天露出難得的笑意。“總管,多日不見,您的身體還是那麼硬朗。”
“哪里,比不上當年嘍。”他看著打小看大的少爺,又瞧了眼他身邊的姑娘,問道:“少爺,這位是……”
“這位姐姐長得真漂亮,是少爺中意的姑娘嗎?”在一旁的小風突然插了句。
聞言,聶靈兒紅了臉,不知該怎麼回答。
“‘我……,我不是……”她轉向裴震天以眼神求助。
“她是我新買來的丫環。”裴震天冷靜答道。
“喔,我還以為……”小風話說一半,被總管用眼神一瞪,尚未說完的話又咽了回去。這也不能怪他,他是頭一次看到少爺帶女人回莊裏嘛。
“少爺,小孩子不懂事,口沒遮攔,請少爺別見怪。”總管輕敲了少年一記,算是懲戒。“小風,沒事少亂說些有的設的。”
“不要緊。”在這莊裏的人,都是代代服侍裴家的老仆和他們的親人,大家相處就如同家人般親近。
裴家莊雖然在洞庭享有盛名,可這些僕人老的老,小的小,要他們舟車勞頓,隨主人四處遷移,實在也說不過去,所以最後都留在這,替主人管理莊園之餘,也過著與世無爭的自在生活。
此時,聞聲而出的僕人紛紛聚集到大廳,一下子好不熱鬧。
“少爺,您這回一定要多住幾天,大家都很想您哪。”
“少爺,這是我剛從湖裏約上的鮮魚,請您一定要嘗嘗。”
“少爺,您瘦了好多,一定是沒好好吃飯吧?”
“少爺”
此起彼落的關懷聲音,聽得聶靈兒頭都昏了。
“大家靜一靜。”眼看眾人把焦點集中少主人身上,總管清清喉嚨說道:“少爺剛從外地回來,想必累了,大夥先去幹活,晚上替少爺接風洗塵。”
“是。”眾人從少主人光臨的興奮中安靜下來,這才發現少爺身邊還有一個樣貌挺陌生的姑娘,於是紛紛以疑惑的眼神望向總管。
“這位是少爺新買的丫環,”總管轉向聶靈兒問:“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靈兒,請大家多指教。”她向眾人行了個禮。
“呵呵,真是有禮貌,模樣兒也討喜,以後大家就是一家人,別太拘謹哪。”
“唉,要是我孫女沒嫁人,現在也和她差不多吧。”
“去,瞧你這模樣,哪生得出這麼秀氣的孫女埃”
“哈哈哈……”其他人聽了都笑成一片。
聽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笑鬧,聶靈兒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裴震天在一旁,默默凝視她如花的笑顏。
他見過她許多表情,但從沒見過她如此輕鬆的恬靜笑容。
在他身邊,她總是有著莫名的緊張,每次喚她,她便像受驚的小鹿,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看著她微笑的清秀芙顏,一絲心動滑過裴震天心底……
心動?!他怎麼可能對她有這種感情?!他一定是太久沒有女人,才會對個鄉下丫頭,產生這種不該有的情緒。

在這兒住了兩天,莊裏所有人都十分親切,讓聶靈兒原本的不安消了不少。
本來她還有點害怕,她住在這兒,或許會給他們帶來什麼災難,但到現在都沒發生什麼事,她才放心不少,當一切是自己多想了。
目前惟一的問題,不是別的,是這棟莊園實在占地廣大,每回她從竈房走回屋裏,都要費上一番工夫,好在她從前勞動慣了,走些路還難不倒她。
只是要在這麼複雜曲折的回廊,找到回房正確的路,還真是有點難。
不過她總是會遇上莊裏的人,而他們也都會好心指示她該怎麼走。
時值晚膳時間,聶靈兒又在回房的半路上,迷失了方向。
“靈兒,你要送晚膳給少爺嗎?”一名圓胖的廚娘見她端著食物,東張酉望,猜她可能又迷了路,忍不住關心問了句。“你知道怎麼走回去吧?”
“嗯,我剛從竈房過來,”她向眼前和善的大娘求助。“可以請你告訴我該怎麼回去嗎?”
“前面走到底左轉,過了第二間房右轉,然後……”看她越聽越迷惘的樣子,胖廚娘歎口氣,移動圓胖的身子。“跟我來吧,我帶你回去。”
跟在胖廚娘後頭,聶靈兒聽見她口中不停碎碎念著。“真是,送飯的事叫小風做就行了,怎麼會讓你一個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跑來跑去?”
“大娘,我是少爺的貼身侍女,這是我分內該做的事。”幾個轉彎後,熟悉的景色進人眼簾,她連忙對胖廚娘說:“大娘,到這就行了,我可以找得到路回去,謝謝你了。”
“不客氣,有需要儘管說,大家都會幫你的。”
再度向大娘道過謝,她走向裴震天住的樓閣,進了房,卻四處不見他的蹤影。
“少爺,靈兒給您送晚膳來了。”她朝房裏說著,等了半天沒人回應,她走進房內,發現裏頭空無一人。“奇怪,這個時候少爺去了哪里?”
“少爺剛出門啦。”正當她還在疑惑發生了什麼事,從窗邊傳來一個聲音,讓她嚇了一跳。
她轉向發出聲音之處,只見小風整個人掛在窗沿,對著她說道:“靈兒姐姐,你想不想去找少爺?我可以帶你去喔。”
“原來是你,別這樣突然出聲嘛,害我嚇了一跳。”她撫著胸口,餘悸猶存。
“嘿,對不起嘛,”他輕巧的翻身人屋,大刺刺坐了下來。“你不是要找少爺嗎?我剛好知道,所以就好心回答你囉。”
“你怎麼知道少爺不在?”
“我聽到少爺要總管爺爺替他叫了頂轎子,說是要去‘紅香居’吧……”
“紅香居?”哪是什麼地方啊?“現在是用餐時間,少爺去那兒做什麼呢?”
“這你就不懂了,那裏不但有酒有菜,還有……促進食欲的好東西。”
“促進食欲?”他越說她越聽不懂了。
“總之,那裏什麼好吃的都有,少爺等不到你送晚膳,當然要去那兒啦。”他信口說道,沒想到聶靈兒會因此自責。
“……都是我不好,耽誤少爺用餐。”
“唉,別難過嘛,等你找到少爺,親自向他道歉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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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4:45


幾天後,在大夫的允準下,裴震天要聶靈兒雇了轎夫,預備回洞庭裴家莊。
臨行之前,聶靈兒特地到藥鋪裏,向大夫和王二道別。
“大夫。王二哥,謝謝你們這幾年來的照顧,靈兒要回鄉一趟,這一走,不知要多久才能回來,你們要好好保重……”她哽咽的語氣有著濃濃不舍。
“靈兒,有緣大家還會再見面的,你就別難過了。”
王二一向把她當成小妹看待,聽她說要離開善德鎮,他自然十分不舍,但她是要回鄉,大夫說了,她可能要在富貴人家當丫環,怎麼說也比現在的生活來得有保障,他該祝福她的。
“是啊,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往後你跟在裴公子身邊,大戶人家不比平常,凡事得當心,別要犯了人家的忌諱。”大夫囑咐她。
“嗯,謝謝大夫和王二哥。靈兒就此拜別。”身上帶著簡單的包袱,她向兩人一拜。
“走吧,裴公子還在等著你哪。”大夫催促著她。
“一路當心埃”王二向她擺擺手,樸實的臉上只差沒掛上幾滴淚應景。
坐在轎裏,聽見三人話別,裴震天心中仍有猶豫。
他該帶著她走嗎?這個問題,從他答應帶她走的那夜起,他便經常問著自己。
他一時心軟,答應她要帶她走,事到如今,他沒想過要打破自己的承諾。
“少爺,我們可以走了。”聶靈兒嬌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起轎。”裴震天向轎夫吩咐,一行人就這麼向西而行。
這輩子從沒離開鎮上,聶靈兒跟著轎子走著,覺得一切都新鮮得很。
天色晴朗,白雲飄飄,走在寬闊的路上,偶爾一陣涼風吹來,倒也消去不少暑氣。但走了一個上午,讓走慣了山路的她,也開始有點吃不消了。
“請問轎夫大哥,到下個休息處還有多遠?”她讀了揉有些發酸的雙腿,向抬轎的轎夫問道。
“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姑娘可是累了?”轎夫望了她一眼,心裏暗忖,以一個姑娘家的腳力來說,她能撐到現在才問,實在是難得了。
“不要緊,我還能走,謝謝轎夫大哥。”聶靈兒撐起一抹笑回道。
“停轎。”轎內傳出男子威嚴的聲音,頓時眾人便停下了腳步。
“少爺,為什麼要停下來呢?”聶靈兒來到轎旁,有些不解的問。她記得他曾說過,他急著要趕回裴家。
“坐在轎裏有點問,我想下來走動走動。”他掀起轎簾,向轎夫吩咐:“你們也休息一下,待會再啟程。”
“是。”轎夫們應了一聲,各自到樹陰下休息去了。
雖然聶靈兒想不通他為何要停下,但她記起她現在的身份是他的丫環,所以很自然的上前就要扶裴震天。
“當心腳步。”她柔聲提醒道,沒忘了他的腿才剛能走動。
半倚在她的身上,裴震天下了轎,和她一起走向路旁的樹下。
他告訴自己,自己是因為想透透空氣,絕不是發覺她累了,才叫人停下的。

稍事休息後,當眾人到達落腳的村落時,也已經將近傍晚,裴震天只好下令休息一宿,明日再趕路。
隔日一早,經過充分的休息,一行人繼續向西前進。
雖說是趕路,但接下來的路上,每當聶靈兒開始覺得有些累的時候,剛好裴震天也會要求停下,讓大夥休息。
這會,正好是午後陽光最熾的時候,一行人路經溪畔,於是在水邊停了下來。
聶靈兒見裴震天的額上冒出熱汗,她取出懷中的布巾,走到溪旁,想將它浸濕後,給他擦汗驅暑。
當她走近溪畔,將布巾浸入水中後,發現水面有一團不知是什麼、黑乎乎的東西,從源流處浮浮沈沈的,漸漸朝她的方向漂來。
沒有多想,她隨手拿起樹枝,將那團事物勾住,從水裏撈了起來。
待她拿近一看,才發現那黑玩意兒上頭爬滿了螞蟻。嚇得她將它拋到了地上,瞬間,從裏頭爬出更多螞蟻,地面一片蟻群鑽動。
一旁的轎天看了,滿臉好奇問道:“姑娘,你撿那東西要做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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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沒有,我只是瞧它在水上漂著,就順手把它撈了起來,這位大哥,你知道這是什麼?”她猶有餘悸,語氣不穩的道。“不就是螞蟻窩嗎?八成是最近下過大雨,才把它從上遊給沖了下來,通常沒人理會,這群螞蟻就得自生自滅啦!”他說得自然,像早已司空見慣。
她想起爹娘生前和她說過,天地間所有生命都是可貴的,就算渺小如螞蟻,也有它生存的價值。
暗自慶倖自己救了許多小生命,聶靈兒沒再多說什麼,將手中浸濕的布巾擰了擰,小心避過蟻群,走向裴震天。
“少爺,這裏有塊濕巾,給您抹抹臉。”她將手上的巾子遞給他。
靠在樹幹上,裴震天看著她因熱氣而排紅的秀麗臉兒,心中又是一動。
如果她知道自己應該是以他未婚妻身份,和他一同乘轎上路,而非現在辛苦跟在轎後,她會作何感想?
思及此,他伸手接過她遞上的巾帕抹了臉,仿佛想借此抹去心頭的罪惡感。
聶靈兒不由自主的盯著他,覺得不論他做什麼,都好看的教她移不開眼。
察覺她直盯著他瞧,他煩躁的開口道:“你在看什麼?”
“沒、沒有,少爺,您要不要喝點水?”
“不用了,我不渴。”他將布巾交給她,吩咐道:“扶我回轎。”
“是,少爺。”她訥訥地絞扭著手上的手巾,臉上有著被拒絕的受傷表情。
轎夫的頭頭也在這時向他們走來,對裴震天說道:“公子,時候已經不早,再不啟程,今晚恐怕就要露宿了。”
“立刻啟程,務必在天黑前趕到下個城鎮。”交代完,他在聶靈兒的扶持下,再度坐回轎內。
一路上,裴震天不再說話,眾人就這麼沈默的趕著路。
傍晚時分,他們終於在天色未全暗之前,到達了豐城。

聶靈兒從沒見過這麼繁華的城鎮。
聽轎夫說,這豐城可是江南數一數二的大城,舉凡交通、娛樂、飲食、百貨,只要是叫得出名稱來的玩意兒,在這都有辦法找得到。
他們住的酒樓,更是豐城裏最頂級的南天閣,三層樓高的建築,在大紅燈籠的映照下,琉璃屋瓦閃閃生輝,賓客們個個身穿高級綢緞,手執玉壺,高談闊論,讓聶靈兒幾乎看傻了眼。
直到現在,她才真正體會到,裴家在南方的勢力有多大。
原本還對其他客人推說客滿的店主,一看到裴震天,二話不說,立刻要小二準備最高級的上房。
“裴公子,這邊請,這間是咱們南天閣最好的天字房,地方小了點,您可別嫌棄。”店主人熱情的招呼著,雖然口裏說著謙虛的客套話,仍能聽得出他的語氣中有無限得意。
這也怪不得他,因為來人不是普通人,而是裴家莊的裴少爺哪!
裴家莊家大業大,到處都有別業,這回裴震天難得選南天閣留宿,他自然不敢怠慢了這位貴客。
能得到裴震天的肯定,比做了多少宣傳都來得有效!
待店主人打點好一切,並交代小二通知廚房準備酒菜,才轉身離去。
走到房門前,店主又說道:“有什麼事,只需交代一聲,自然會有人照應。請稍待片刻,酒菜一會就來。”
聶靈兒呆呆的看著偌大房中華麗的裝潢,腦子一下無法接收更多的信息。
一進門,人眼的是寬敞的花廳,廳裏的擺設華美精緻,角落還有個足有半人高的花瓶、桌上有著紋飾精美的茶具和光亮的燭火,一旁還有繡工細膩的屏風,屋裏的桌椅一塵不染,就連從未見過世面的她,也猜得出它們會是用多麼名貴的木材製成的。
光是這一間房,就比聶家大上幾分,而店主竟然還說是“小地方”?!
好一會兒,她才回過神,發現裴震天已坐在桌旁,悠閒的喝起剛泡好的茶。
“少……少爺。”她清了清喉嚨,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今晚,我……要住在哪里?”剛才聽他只向店家訂下兩間房,除了轎夫住的普通客房,她實在想不出今晚她該住在哪。
“你是我的貼身侍女,當然和我祝”他服了她一眼,用著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說著。“難不成你想和轎夫一起睡通鋪?”
他的話如晴天霹靂,把聶靈兒震得啞口無言。
他他他……剛才說了什麼?!她是當他的丫環沒錯,可是……她再怎麼說,都還是個黃花閨女,怎能在出嫁之前,和男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共住一室?!
之前在善德鎮,是因為他有傷在身不宜移動,才讓他待在她家,而且當時他是睡在爹以前睡的床。
昨晚在小村客棧住宿,他也沒要她和他共住一間,怎麼現在反而要……
雖然,她並不討厭常常看見他……
聶靈兒,你在想什麼?你怎麼能這麼不知羞?她在心裏斥責自己。
“你知不知道侍女該做什麼?”看她小臉上多變的表情,裴震天不禁曬然。
她該不會認為,貼身侍女的工作只是倒個茶,遞個毛巾這麼簡單吧?
“我以為……我只要照顧少爺的日常起居而已……,”她囁雨嚅的道。
“日常起居,當然也包括晚上。”裴震天提醒她道:“而且這間房夠大,夠你我兩人同住了。”
“可……可是……”他現在能自由行動,應該不用像先前那樣,事事都要她陪吧?“晚上不就是休息嗎?還有什麼事需要我照顧的呢?”
聽她無邪的話語,裴震天突然興起,想逗逗這個不解人事的小丫環。
從他受傷以來,她豐富生動的表情,和不同於尋常女子的純真舉止,總讓他得到不少樂趣。
“晚上還是有很多事可以做,例如……”他故意停下,揚起邪惡的笑。
“還能做什麼?”她從來不知道,晚上除了休息還能做什麼。
“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成功挑起她的好奇心,他引誘的說道。
她毫無防備,只想知道到底還有什麼事是非得晚上做的,腳步漸漸移向他。
“這樣夠近了嗎?”她走到距他還有一步的地方問。
“還不夠,再過來一點。”他雙眸微眯,斂起眼中的精芒。
“這樣呢?”她又朝他走了半步。
“差不多了。”話聲剛落,他健臂一攬,將她的身子帶進懷中,並小心避開自己剛複元不久的傷。“晚上,還能這麼做……”
來不及有任何反抗,聶靈兒的唇就被他吻住,她感覺一片天族地轉,接著自己的嘴上覆上了某種溫熱的事物,她瞪大靈動的雙眼,見到裴震天放大的俊顏就在她眼前。
“晤……”震驚的無法開口,她漲紅著臉,只能從喉間發出聲音抗議。
“這下如道了嗎?”裴震天忽地放開她,扶正她的身子,盯著她嬌俏的排顏,語氣仍是一派輕鬆。“下回,再告訴你其他的。”
“你……”除了跟著他,聶靈兒覺得全身虛軟無力。
他是怎麼回事,餓到把她當成晚餐嗎?竟然用嘴啃她。
雖然不太明白剛才他做了什麼,他那笑意,就和第一次見他時一樣,霎時,她的心又跳得飛快。
此時,店主人敲了門後跨進房,打破一室的曖昧。
“兩位久等了。”店主堆著滿臉笑。“咱們廚師的手藝可是遠近知名,請公子嘗嘗本店的招牌菜。”邊說邊要跑堂的夥計將手上的菜-一陳列上桌。
“這是上好的女兒紅,是本店特別招待的。”他又遞上一隻玉壺,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有事請儘管吩咐,不打擾兩位用餐。”說完恭敬的退出房門。
“靈兒,吃飯了。”他刻意親呢的喚著她。“走了一天,你也餓了吧?”
“奴婢只是下人,怎麼敢和主子一同用餐。”她紅著臉嘟起小嘴,胸口的怪異反應讓她口氣不善。
裴震天只是脫了她一眼,沒再多說,逕自用起晚餐。

夜已深。
接近就寢時刻,聶靈兒臉上的表情越來越不安,腦子裏不斷轉著,她真的要和他睡在同一張床上嗎?
想起剛才他示範“晚上做的事”,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向店家再要間房。
萬-……他晚上又餓了怎麼辦?說不定他又會把她當消夜啃。
以這房間的華麗程度,她毫不懷疑房中的大床絕對容得下他們兩人……和他同床而眠的書面躍入她腦袋,她的小臉又是紅通通。
察覺她的不對勁,裴震天沈默不語,眼中含著興味十足的光芒。
這個小妮子,肯定是煩惱晚上的事,她單純的心思教人一眼就能猜透。
“靈兒,我想睡了。”他坐在椅上,好整以暇開口道:“服侍我更衣。”
“啊?”不會吧,她還沒想好要怎麼應付這種狀況啊0不能再等等嗎……”她小聲的咕噥著。
“你在說什麼?”他站起身,揚高一屆望著她。
“沒,這就來了。”她連忙扶著他走向床榻。
走進屏風內,她才發現,整個晚上她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在主床的一旁,另外有個較小的床鋪,顯然是給客人隨行的貼身侍從使用的。
剛才在外廳,隔著一道屏風,她根本沒發現有這張小床。
“你早就知道了?”她顧不得身份,瞪著身旁一臉泰然自若的男人。
“知道什麼?”他故作不解,臉上完全沒有愧疚的表情。
“這個。”她指向一旁簡單的床鋪。“你知道這兒還有另一張床,對不對。”
“我以為你知道。”
察覺自己又被捉弄了,聶靈兒想發作卻又有些顧忌。
如今她可是仰著他鼻息過活的小小婢女,若是惹他不高興,說不定自己就會被他拋棄在半路上。
要是發生這種事,她又要怎麼回到聶家祖宅,替父母完成遺願?
“我要睡了。”逗著她玩雖然有趣,但瞧她有怒不敢言的模樣,讓他打消繼續捉弄她的念頭。
聽懂他的暗示,她不情願的替他解下外衣,扶他躺好後,移步走向桌邊。
她吹熄桌上的燭火,室內瞬間變為黑暗,僅剩從窗口流瀉而人的皎潔月光。
躺在床上,裴震天想著將近一個月來,與她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
不知從何時起,他習慣了身邊有她在,也習慣她的服侍。
他是怎麼了,竟然吻了她?吻了一個青澀的小丫頭?
該不會是禁欲太久,他才一時衝動,動了身邊的侍女?
他不否認自己喜歡女人,但他從不曾對家中的仆婢動手,這麼做實在有違他的原則。
閉上眼,甩去心頭的異樣情緒,他想起應該捎封信,通知家人他即將返家。
另一方面,聶靈兒也因為心中混亂的思緒難以人眠。
跟在裴震天身邊,成為他的侍女,是她自己決定的,自然得好好服侍他。
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在人前嚴肅的他,私下只有兩人時,卻總喜歡惹得她不知所措?
面對他,她的心總是不受控制的亂跳,離開鎮上之前她也問過大夫,但大夫只是微笑著,說她根本沒事,叫她不必擔心。但她這樣一點都不像沒事啊!帶著煩惱和疲 憊,她漸漸陷入睡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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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3:31


再次醒來時,裴震天發現屋裏除了她,另外又多了個人。
“大夫,他的情況怎麼樣?”
那人和聶靈兒的身子背著他,沒發現他已經醒來。
“他的腿骨受了傷,但只要善加調養,幾個月後就能回復正常。”不疾不徐的聲音裏,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起伏。
幾個月?他哪來這麼多時間?雖然目前莊裏的大小事務有爹在處理,但他可沒空在這裏窮耗!裴震天試著起身,而腿上傳來的劇疼,第三章提醒他受傷的事實。
他強忍住申吟,額上冒出冷汗。
“大夫,那他……還有多久才會醒?”軟軟的嗓音充滿擔憂。
“你別急。”說著轉頭瞄了床上的人一眼。“你瞧,他這不就醒了。”
“裴公子,你醒了,真是太好了。”她轉身面對他,原本擔憂的語氣也轉為驚喜。“你的腿還很痛嗎?大夫說你的腿只要休養幾個月,很快就會好了。”
幾個月叫很快?反正不是傷在她身上,她當然不會覺得,這段時間將是多漫長的折磨。裴震天在心中鬱悶的想。
看他不說話,聶靈兒以為他沒聽見,於是又出聲喚他。
“裴公子?你還好吧?”她轉向大夫,臉上寫滿擔心和疑惑。“大夫,他除了腿傷,還有沒有哪兒傷了?”他該不會從馬上摔下來的時候傷了頭吧?
大夫撫著長髯,一臉若有所思。“若真要說傷了哪,恐怕是自尊吧。”
瞧他的衣著打扮,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少爺,加上儀錶堂堂,可以想見未受傷之前的他該有多麼意氣風發。
而如今,在這偏僻的地方受了傷不說,還得在這待上幾個月,他可以體會這個年輕人心裏絕不好過。
“自尊?”聶靈兒更是茫然。“那是什麼?要調養多久才會好?”
“呵呵,靈丫頭,你別擔心這麼多,待會隨我回鋪裏抓些舒筋活血的藥,只要養好他的腿,我保證他的自尊很快就會複元。”
聶靈兒單純的想法,讓他一向沈肅的老臉上也出現笑意。
她是個善良的好女孩,可憐父母早死,但她卻能堅強的活下來,絲毫沒有因為面臨困境而喪失志氣。
這些年來,他看著她從當年的小女孩,長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少女,讓他心裏有些許安慰。
“嗯,裴公子,你一定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她保證似的對裴震天說道。“大夫仁心仁術,沒有他治不好的玻”
“大夫,請問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沒理會她的熱心,他逕自問道。“我有急事,不能繼續留在這裏。”
大夫含有深意的望了他一眼,接著說:“這位公子,你的腿傷目前不適合下床走動,若勉強要走,恐怕將來會留下後患。”
他還是要走……想起他的無情言語,聶靈兒看到他醒來的欣喜,全化為煙霧一瞬間消失無蹤。
“請問大夫,從這裏到洞庭湖需要多久時間?”他續問道。
他來的時候一點都不急,沒多注意自己究竟走了多遠。若他必須留在這裏,他得知會家人一聲。
“快馬日夜兼程趕路的話,少說要花上一個月。”洞庭湖?這個年輕人是從那麼遠的地方來的?大夫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可否請你幫我捎封信,交給洞庭湖的裴家莊。”
“裴家莊?”大夫沈吟了會,緩緩問道:“公子是裴家莊的人?”
說起洞庭湖的裴家莊,在南方一帶無人不知,裴家不但在當地是有名的富貴人家,更在南方各地都擁有產業,就連他們這種鄉下小地方,也多多少少聽過裴家的傳聞。“正是,晚輩裴震天。”揚起一抹自信的笑,能讓裴家的名聲遠播至此,他這些年來的辛苦總算沒白費。
他就是傳聞中的裴家少主?這幾年來聽說裴家出了個不得了的少當家,其精明和經商手段,遠勝過當年一手打響裴家名聲的老當家。
大夫上下打量躺在床上器宇不凡的年輕人,心想像他這等身份的人,怎麼會來到他們這種小地方?
“大夫,裴家莊很有名嗎?”正當他沈思之際,聶靈兒忍不住好奇地問。
“靈兒,你不知道裴家?這些個月來,我們鋪裏和裴家名下的藥商,交易了不少南北藥材哪。”

“幄,人家現在才知道嘛。”這不能怪她,她不常待在鋪裏,哪會知道這些。
“對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認識裴公子的?”和外界沒什麼往來的她,家裏怎麼會突然間冒出個大少爺?
“他是來找我爹的。”
“你爹?”這可奇了,自從聶家一家搬到此地,鮮少和鎮上最人來往,聶老什麼時候結交了這種顯要貴人?“他可有說是為了什麼事?”
“沒什麼啦……他只是……來取回他家的東西……”她含糊地說。
這些年來,要不是大夫好心幫助,她也沒辦法獨自一個人討生活,在他面前,她從不刻意隱瞞什麼,只是她也不清楚爹和裴家有什麼牽連,所以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大夫只是深望躺在床上的裴震天,眼中有著疑惑。
“在下乃受家父之命,前來探望故人,除此之外別無他意。”裴震天澄清道,他可不想被人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裴公子需要多休養,暫時不能移動,這段日子你要多看照著點。”像是接受裴震天的解釋,他轉頭對聶靈兒吩咐。
聽兩人的說法,其中似乎還有些他不知道的事,不過以他歷年來閱人無數,看得出裴震天是個正派的人,況且他又受著重傷,相信暫時留他在聶家,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請問大夫,我這腿傷什麼時候才可以移動?”若能儘快離開這裏,他一刻也不想久留。
在來聶家之前,他在鎮上曾聽人說起,聶家女兒有點邪門,從小給爹娘關在家裏不準出門,說是得了不能見風的玻
可這幾年來,聶家兩老雙雙亡故,聶家孤女得出門討生活,每回她到鎮上,所經之處不是有人受了傷,便是有店家招牌無故掉落,鬧得雞犬不寧。
街坊裏的三姑六婆都說,這丫頭可能命中帶煞,所以她父母才會給她剋死。
幸虧鎮上堆一的大夫瞧她可憐,處處護著她,鎮上又大多住著十分虔誠的善男信女,否則聶家丫頭怕早被當成禍害,讓人給活埋了。
原本他還覺得這全是坊間無稽之談,然而這會他身受重傷,心裏不得不懷疑起謠言的可信度。
“這得看你複元的情況。筋骨傷不比皮肉傷,若調養得妥,僅需月餘便可下床活動,若不好好休息,恐怕需要花上半年才能恢復。”
交代完該注意的事,大夫提起藥箱走向門邊。
送大夫走出門口,聶靈兒才囁嚅問道:“大夫……真的要留他在這兒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萬一傳了出去,不知會被說成什麼樣。
“以他目前的狀況,實在不宜移動。”大夫思索一會,接著道:“過兩天我會來看看他的情況,你別擔心。”
“嗯……您的腳好點了嗎?”想起剛才急急請大夫來,她差點忘了他還有傷。
“早就好得差不多了,要不怎麼能跑這一趟。”他露出溫和的笑容,向她囑咐道:“我會要王二準備好傷藥,記得要來鋪裏拿。”

回到屋內,聶靈兒望向躺在床上的裴震天,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尷尬的和他對望了半天,她瞥見桌上的茶壺,連忙問道:“你渴不渴,要不要喝點水?”
她急著倒水的模樣,看在裴震天眼裏,只覺得莫名煩躁。
他曾聽說過,命裏帶煞之人,會使親人無疾而終。
除了她父母,他應該算是這世上少數和她有關係的人了吧。
即使他不想承認,但她父母在她出生前便與他家定下婚約,卻是不爭的事實。
裴震天腿上傳來的抽痛,提醒他曾聽過的傳聞。
“你叫靈兒?”他聽到大夫是這麼叫她的。
‘嗯,公子請用茶……“
聶靈兒匆忙將茶水遞到他面前,不小心腳步一滑,整個身子往他倒去。
“氨
裴震天眼明手快的接住飛向他的水杯,卻沒及時接住倒在他身上的柔軟身子。
“唔——‘
她正好壓中他的傷腿,讓他痛哼出聲。
天殺的,她是想讓他傷得更重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公子你沒事吧……”她慌忙道著歉,小臉泛起紅霞。
裴震天沒回她的話,只是冷冷瞪了她一眼。
感覺到他全身散發的怒氣,她連忙支起身,並小心的不再碰到他的傷腿。
一想到接下來,她得和這個男人共處幾個月,聶靈兒的心裏又不禁忐忑起來。
“呃……我……我去幫你拿傷藥,你別亂動,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她像逃難似的離開氣氛尷尬的現常
待她離開屋子,裴震天全身的氣勢才稍稍收斂。
屋內只剩下他一人,正好給他思考的空間。
剛才突然發生的意外,將他原本想問的事,硬是便在喉間,沒問出口。
他想知道,她的爹娘是如何亡故的。
若他們都是因意外身亡,那他就更可以確定,她命中帶煞的事實。
但,若聶家兩老是壽終正寢呢?他是否可以相信,她並非如謠傳中那般不祥?
還有她執意要跟著他走,真的只是因為思鄉情切?
裴震天腦中的思緒千四百轉,卻得不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等聶靈兒回到家,看到裴震天躺在床上,雙目合上,似已人睡。
她放下手中的藥包,輕手輕腳的走到床邊,拉好他身上的被褥,怔怔的望著他俊朗的面容。
大夫告訴她,他不僅是裴家莊的當家,也是裴家惟一的繼承人。
原本她也以為,他僅是單純來取回那塊玉,但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後,她心裏閃過一絲疑惑。
像他們那樣的大富人家,要什麼沒有,何必為了區區一塊玉親自跑這一趟?
事實證明,那塊玉對他而言,算不上有特別價值,不然他不會就這麼留給她。
想起他曾說過,他們兩家原本都是當地的富戶。
他們之間,真的如他所說,只是上一輩世交的關係?
既然如此,為什麼他不願意帶自己回故鄉?
一連串的疑問,如同在她心裏投下一顆大石,泛開一圈圈漣漪。
從她一進房,裴震天沒有睜開眼,只是保持原本沈思的姿勢。
好一會兒,沒聽見她有任何動作或是離去,他才開口:“有事?”
被他突然發出的聲音嚇到,她像是被人抓到正偷吃糖的小孩,雙頰頓時一片鮮紅。“沒、沒有,我去幫你熬藥。”
她拿起剛放在桌上的藥包,跑出房外。
他睜開一雙鷹眸,眼中射出精明的光芒,盯著她離去的背影。
聶靈兒背倚著房門,心跳急速。“呼……嚇死人了。”她是怎麼了,她又沒做什麼,幹嗎像做了賊似的慌慌張張?
她發覺不知何時開始,只要和他四日交會,她一顆心總是跳得飛快,腦袋也像裝了漿糊似的,完全無法思考。
她該不會是生病了吧?改天可要請大夫幫她看看才行。
總之,現在最要緊的是照大夫的交代,熬好藥讓他喝下,免得他的傷勢惡化。

接下來幾天,兩人之間漸漸熟絡,雖然算不上親近,但相處之間已不像當初那般總有著莫名的尷尬。
大夫如當初所承諾的,每隔幾天就會來替裴震天換傷藥,其間他的一切起居,便全由聶靈兒一力承擔。
裴震天在受傷隔日,已將所需的藥錢交給聶靈兒,另外還給她一筆生活費用,讓她不必為生計煩憂。
“裴公子,喝藥了。”聶靈兒端著剛熬好的藥湯,小心翼翼的走向仍躺在床上的裴震天。“藥剛熬好,還很燙,喝的時候要當心哪。”
脫了她一眼,裴震天只淡淡說了句:“謝謝。”
他得承認,這些天來,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原本因為她的身份所產生的排斥感,有了些許動遙
他看得出來,她對他的態度,沒有因為知道他是裴家人而有所改變。
以往他身邊的人,在知道他是裴家人後,總是對他萬般逢迎,想在他身上得到某些好處。
而在她的眼中,他看不出有任何算計,有的是一片純然的關心,和……某種他不能瞭解的情感。
他不想深究那是什麼,沈默吞下苦澀的藥汁,將空碗交給等在一旁的聶靈兒。
“裴公子,大夫上次來,有說些什麼嗎?”接過藥碗,聶靈兒試著找個話題。
上回大夫來的時候,她正好到鎮上買些日用品,等她回來,大夫已經離開了。
她感覺得出,鎮上的人每次看到她,總是閑得遠遠的,所以平時她省吃儉用,久久才去採買一次,而今不止她一人吃用,糧食也消耗的特別快。
多虧他早有準備,將藥錢和生活費用一併交給她,不然以她賺得的銀兩,絕對養不活他們兩人。
這些天來和他朝夕相處,聶靈兒也開始瞭解他的性子。
其實他不是個難以相處的人,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冷淡,可是在這段時間裏,他從未因為自己的傷而任性妄為,讓她不禁又對他添了幾分好感。
於是她大著膽子,再度提出要求。
“裴公子,可不可以請你再考慮一下,我真的……,很想回鄉一趟……”怕他又要拒絕,她連忙道:“我不會給公子添麻煩的,若公子不嫌棄,靈兒願為奴為婢,只求公子能帶我回鄉。”
“你真的很想回鄉?”裴震天望向她的眼中,有著一抹玩味。
“真的,請公子成全。”她直直回望他的眸,雙眼有著堅定。
“大夫說,我的傷複元得比他預計中要快,再過幾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他忽然轉移了話題,緩緩道:“這都要感謝你。”
的確,要不是她不辭辛勞,日夜不休細心照料,他的傷勢不會恢復得這麼快。
既然她自己都答應願為奴婢,只要沒人知道她真正的身份,帶她回去並非完全不可行。
而且他這次出門,為了達成私下退婚的目的,他特地單獨一人,沒帶任何隨從或是僕人在身邊。
目前他有傷在身,帶著她,也正好照料他一路上的起居。
“要我帶你回去可以,但你不可對人透露你的姓氏、身份,或是對任何人說起你跟在我身邊的原因。”裴震天又交代道:“有人問起,你只需回答你是我買來的丫環即可,你聽明白了嗎?”
“只要我能做得到這些,你就會帶我一起走?”聶靈兒不敢相信,他答應帶她一起走了?她沒聽錯吧?
“你懷疑我說的話?”
“不敢,謝謝公子成全,謝謝公子。”她送聲道著謝,突然像發現什麼,她又改口道:“不,應該是謝謝少爺。”
“嗯”
她沒料到事情能這麼順利,這次他竟然沒一口拒絕,她想,這一定是爹娘在天之靈的保佑。
爹、娘。靈兒終於能回故鄉了。她在心底默默持念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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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3:13


從溪邊回來後,聶靈兒換下濕衣,再也無法人睡。
每當想起那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她全身便躥過一陣輕顫。
她是怎麼了,怎麼會一直想起那個陌生人?
“不要想了,聶靈兒,你又不是沒看過男人。”她煩悶的自言自語著。
那她的心為何會不受控制的狂跳著?
“我一定是大害怕了,心跳才會這麼快。”她想了半天才找出一個理由,卻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在她反反復複的心情起伏中,天色漸亮。
等她起身為聶家兩老上過香,稍事梳洗後,便聽見門外傳來一陣急促清脆的馬蹄聲,在離她家不遠的地方停下。
“奇怪,會是誰來了?”
平日聶家少有訪客,她家又不在主要道路上,會經過的人少之又少,更別說是騎馬路過。
她在窗邊偷瞧著,見到一抹修長身影利落下了馬,直直往她家的方向走來。
“請問有人在嗎?”清朗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她好像在哪聽過這聲音……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裴震天。
原是世交的聶、裴兩家,在定下親事後本當是親上加親,不料聶正連夜帶著妻女離開故居,從此沒了消息。
若不是聶正沿路經常行善助人,要找他恐怕還沒這麼容易。
早在幾年前,裴震天就已得知聶家人的下落,向來不羈的他,說什麼也不可能主動將婚姻的枷鎖往自己身上套。
他知道家裏十分重視這件婚事,但他壓根沒打算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昨日來到這個小鎮,他只覺得莫名煩悶,會在夜裏騎馬閑晃,一方面是由於氣候悶熱得讓人難受,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必須好好思考該如何應付家裏的逼婚。
最後在他讓馬兒任意漫步下,無意中遇見了她——身上戴著和他一模一樣王佩的“未婚妻”。
“晚輩裴震天,有事求見聶世伯。”見無人回應,他道出身份表現善意。
雖然他知道聶家定居在此,但他並沒多留意他們一家的消息。
經他昨晚向店家打聽,確定聶家仍定居此地,他暗自慶倖聶正沒再起遷居的念頭,否則他這回必然要補了個空。
木門吱呀一聲打開,聶靈兒探出頭,帶著一臉疑惑。
“你要找我爹?”是爹認識的人嗎?
忽然,聶父臨終交代的話在聶靈兒耳邊響起
將來有一天如果有個姓裴的人來找爹……
難道他是爹所說的人?
聶靈兒抬頭仔細一瞧,卻讓她嚇了一大跳。
怎麼會是他?!是昨夜在河畔遇見的那個人!

“你……”一看清他的臉,昨夜的回憶又湧入她腦海,一張小臉也紅了起來。
比起昨夜,白日的他又添了幾分英氣,這時她才注意到,嬌小的自己在他面前更顯柔弱。
發現她認出他來,裴震天揚起一抹笑。“姑娘,別來無恙?”
在她打開門的瞬間,他已經能確定,她就是昨夜在溪邊的女子,證明他當時的確沒認錯那塊玉佩。
“你怎麼會在這裏?”壓下心中的驚訝,她試著以平靜的口吻發問。
“我剛才說過了,我有事求見聶正聶世伯。”俊臉上仍帶著笑。
“你認識我爹?我爹已經過世三年。”提起故去的爹,她眼中閃過哀傷。“有事就對我說吧,聶家只剩我一人了。”
他昨天就在鎮上聽說聶家的事,所以沒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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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尊與我家頗有淵源。”他避重就輕,又試探問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我爹曾經交代過,會有個姓裴的人來找他……”她取出掛在頸上的玉,向他確認。“你身上也有一樣的玉佩嗎?”
“沒錯。”
“我怎麼知道你沒騙我?”她雖然天真,卻不代表她無知,事關爹娘最重視的東西,她更得慎重。
“這是當年令尊與家父一同前往西域時購得的奇玉,透過日光,可以看見中間呈現麒麟的形狀。”
裴震天取出自己的玉,接著道:“而我的玉裏,則是一隻鳳凰。”
聶靈兒依他所說的,果真發現玉佩的奇特之處。
沒想到兩塊外表看來一樣平凡的玉,其中竟隱藏著如此的玄璣。
這三年來她每天戴著它,卻完全沒發現它的奧妙。
“冷尊另外有交代什麼嗎?”裴震天續問。
他想知道的是,她對婚約知道了多少。
“沒有了,爹只告訴我,要將它交給擁有另一塊相同的玉的主人。”
聽到這裏,裴震天對於聶正的安排頗感意外,他挑起一道濃眉。
這玉是兩家的訂婚信物,聶正這麼交代女兒,是表示願意解除兩家的婚約?
原本他還在想,要如何推拒這件麻煩的婚事,沒想到,聶正早已經作了決定。
裴震天環顧四周,看得出聶家這些年來,家境有多困窘,他緩緩說道:“這樣吧,為了答謝你爹這些年來遵守承諾保 管這塊玉,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生活無虞。”這也是他惟一能做的。
“那……你要帶走這塊玉?”她心裏突然有些不舍,不是為了玉的價值,而是這三年來,她一直把它當成爹的遺物,當成心靈的支柱。
“玉你可以留著,它對你的意義遠大過於我。”看她寶貝的模樣,他決定不要回玉,即使它的存在具有另一種意義……
望著他俊朗的雙眸,聶靈兒直覺眼前的男人值得信賴。
“我……可不可以有個要求?”她大著膽子B.
“你儘管說。”解決了“婚約”這個麻煩,裴震天可以答應她任何要求。
“請你帶我走。”

“你說什麼?”他好看的劍眉微微撅起。
“我說,請你帶我走。”聶靈兒堅定的又說了一次。
這三年來,她在心裏想像過許多回,究竟爹遺言中所說的人會是誰,是熟人?朋友?是老或少?
除去對方的身份,她想,來的人總該是爹娘極為熟悉的人,否則爹娘不會這麼重視這塊玉,對方也不會和爹約定將來會取回它。
或許她能從來者身上,得知爹娘一直不曾提起的往事。
然而不論她怎麼也沒想到,來找爹的竟會是一個看起來沒大她多少的男子。
“你剛才說我爹和你家有淵源,我們兩家是親戚嗎?”
從爹手中握有裴家的東西,加上聽他提起兩人的爹,曾經共同遠至西域,想必兩家之間有很親近的關係。
“不是。”不解她為何有此一問,但他還是據實以告。“我們兩家僅是同為當地富戶,加上令尊與我爹意氣相投,平時往來較頻繁。”
“那這塊玉又為什麼會在我爹手裏?”這點是她一直想不透的。
被她這麼一問,裴震天頓時有了警覺,他絕不能把兩家有婚約的事在這時候告訴她。
“這是上一代之間的事,既然你爹沒對你說什麼,就表示你不需要知道。”他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看出他不願回答,聶靈兒又提出一個她一直很想知道的問題。
“你我兩家本是舊識,你一定知道聶家的祖宅在哪嘍?”
從她有記憶起,娘總是一臉憂鬱,偶爾她會聽見娘提起過去聶家是多麼風光,聶家的老宅是多麼富麗堂皇……
每當她問起爹為什麼要離開故居,爹總是沈默不語,而娘則是一臉憂傷,讓她不敢再問下去。
如今好不容易有個人知道聶家的過往故事,她忍不住想一次將心中的疑問問個清楚。
“你爹娘從沒對你提過?”看來聶家兩老也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沒有。”在娘的敍述理,只有片斷而零碎的回憶,娘從來沒透露聶家祖宅究竟在哪里。“你知道嗎?可以告訴我嗎?”她的眼中有著企盼。
“那裏已經很久沒住人,早就荒廢了。”自從聶正遣散僕人連夜離開,那間大宅就再沒人住過。“就算你回去也沒用。”
“求求你,我只想代我爹娘回故鄉一趟。”
在她的印象中,娘常想念著家鄉,卻為了某種她不明白的原因,最後得留在這兒終此一生。
她看得出來,爹也是思念故鄉的,不然也不會在娘提起往事的時候,眼裏總含著淚光。
“不必求我,我來的目的是為取回這塊玉,現在玉留給你,我的責任已了。”
帶她回聶家,得要冒著被家人發現的危險,精明如他不會帶著麻煩自投羅網。
“等等。”聶靈兒情急之下抓住了他的手。“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幫我……”
“夠了,聶姑娘,請你自重。”不等她說完,裴震天揮開她的手。他不喜歡纏人的女人,那只會讓他厭煩。“說好的錢我會托人送來,此後兩家各不相干。”
“我……”被他的冷絕嚇到,聶靈兒吞回到口的話,他和方才溫和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人?!
裴震天硬起心腸,告訴自己別被她受傷的表情影響。
他已經對她說了太多,這不是他原本的打算。
這回來聶家,他的目的是說服他們解除這樁荒謬的婚事。
遇見嬌弱無依的她,甚至對她說了這許多,完全超出他事先的預想。
她直率天真的問題,讓他一時忘了防備,對她透露太多。
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時候不早,我也該告辭,聶姑娘請留步。”
裴震天發覺,和她在一起,他的話就會不自覺的多了起來。
是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純真氣息,讓他在不自覺之間,絲毫沒對她提起戒心?
她可是他避之惟恐不及的麻煩啊!
要不是父母逼著他,說什麼不把她找回來,就不認他這個兒子,讓向宋孝順的他,不得不跑這一趟。
這下他不必帶她回家,他會告訴父母,是她不願意跟他走,不是他沒去找人。
“裴公子……”
見他轉身要走,聶靈兒匆匆追上他邁開的腳步,想再次表明自己的意願。
要是錯失了這次機會,她再也無法知道為什麼爹娘要離開家鄉,而他們又為什麼不願告訴她過去的事。
“等等……”幾乎是用小跑步,她才勉強跟得上他的步伐。
“聶姑娘,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稍後我會派人送銀兩來,你可以安心過日子。”裴震天停下腳步,轉頭對她說道。
“不是……。我不是要錢……”她氣喘籲籲,順了口氣續遭:“真的,請你帶我走,我只想看看爹娘以前住的地方,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可是你的存在就是個麻煩。他在心中暗想。
“看了又如何,你爹娘不會因此複生。”為了打消她的念頭,他吐出殘忍的話語。
“你……”聽到他的話,聶靈兒忍不住悲憤道:“你怎麼能這麼說,他們……好歹是你的長輩……”她硬咽的語氣教人聞之不忍。
“對於你雙親的死,我的確感到遺憾,但是也僅止於此,請你別再做無理的要求。”說完他翻身上馬要離開。
“慢著,我想說的是……”聶靈兒心裏一急,小手抓住了他的衣擺。
隨著她一抓,他跨下的馬兒像是配合她的動作,前蹄一揚,轉眼把正欲上馬的裴震天甩下地。
當他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毫無預警的,馬兒的雙蹄一落,正好踏中他的腿——
“晤——”裴震天門哼一聲,腿上傳來的疼痛幾乎讓他暈厥。
看馬兒無端立起,聶靈兒早被嚇得退了數步,抓住他衣擺的手,也在不知不覺間鬆開。再看到他被馬兒踏中,她心裏只剩下擔心,完全忘記他先前的惡毒言語。
“裴公子,你不要緊吧——”
只見馬兒在他身旁不住的噴氣,她怕自己的動作會嚇到馬,讓它再次發狂,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但是看他在地上痛極的模樣,她心中實在不忍,最後她鼓起所有勇氣,輕聲對馬兒說:“馬兒乖,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邊說邊慢慢靠近裴震天,想把他拖離危險地帶。
趁著馬兒沒再動作,她勉力將地上沈重的男子身軀拉開,直到確定離馬兒有一段安全距離,她才坐在地上喘了口氣。
“晤……我的腿……”身邊傳來男子痛苦難忍的申吟,拉回聶靈兒原本放下的一顆心。
“裴公子,你忍一忍,我先扶你進屋,然後我再去請大夫來——”她奮力撐起他比她壯了不少的身子,想將他扶進屋裏。
等兩人接近屋前,裴震天終於耐不住腿上的疼痛,意識一度遠離……
“裴公子——裴公子——”發現身旁遮然沈重許多的身軀,聶靈兒急忙的喚著他,“你再忍忍,就快到了……”
回應她的,卻是無聲的寂靜。
她好不容易將裴震天移到床上,便匆匆忙忙向鎮上的方向奔去,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趕緊找大夫來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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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2:05


暮春三月的江南,本應是風光明媚,然而此時天空一片灰沈,眼看就要下雨。
離城鎮尚有段距離的一間簡陋草房裏,傳出陣陣令人心酸的啜泣。
“爹……您醒醒,別嚇靈兒……”
伏在床邊的女孩,破舊布衣下的瘦弱身子隨著抽泣不時顫抖,一雙纖細小手輕輕搖著床上的人,白淨的小臉上佈滿淚水。
躺在床上的老者氣若遊絲,蒼蒼的白髮與飽經風霜的面容,昭顯出他坎坷的一生。
搬來善德鎮已有十年,一家之主的聶正刻意挑了個僻靜的地點定居,平時鮮少有人上門拜訪,一家倒也過著平靜無波的生活。
“爹,靈兒去鎮上請大夫,馬上就回來——”
不放心聶父的病情,聶靈兒站起身就要出。門,沒注意外面陰暗的天色。
打從聶靈兒出生起,原本富裕的聶家,家境一日不如一日,隨著她逐漸長大,聶家也逐漸沒落,不復當年的風光。
即便如此,聶家兩老對女兒的疼愛卻沒有絲毫稍減,老來得女的喜悅,讓聶正和妻子甘願四處奔波,只為求得女兒溫飽。
或許是積年累月的辛勞,聶母在聶靈兒七歲那年染上風寒後,從此一病不起,沒多久就離開了人世。
父女倆相依為命又過了六年,聶正終於不堪連年操勞,加上年事已高,近日來幾乎無法下床,每天時昏時醒,讓聶靈兒擔心不已。
當聶靈兒走到半路,天際便開始落下豆大的雨滴,泥濘的道路令她步履艱難。
費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趕到鎮上惟一的藥鋪,聶靈兒全身早已濕透、沾滿汙泥,可是為了爹,說什麼她都得請大夫和她走一趟。
“大夫、大夫……在不在?”沖進藥鋪,她已是氣喘籲籲。
“小姑娘,有事?”站在櫃裏的王二瞧她一身濕泥,心裏想著,她肯定是冒著雨趕來的。
“我爹他……他……”話說一半,她的眼裏又起水霧。
“別急別急,”王二安撫道:“有話慢慢說,你爹他怎麼啦?”
“我爹他病了,請大夫救救他……”說著她的眼淚又落了下來。
“大夫出診可是需要診金的啊,小姑娘你帶錢了沒?”她一身髒汙,怎麼看也不像有錢請得起大夫。
雖然他也同情這個楚楚可憐的小姑娘,但規矩就是規矩,他也沒辦法。
“我……我只有這些……”
聶靈兒掏出懷中的幾枚銅錢,這是平時爹給她買些小東西的,她知道家裏環境不好,爹賺錢又辛苦,所以悄悄存了下來。
“小姑娘,這……恐怕不夠埃”王二一臉為難。
“外面怎麼了,在吵什麼?!”一名留著長須的長者,從布簾後走出。
“大夫,是……”他看了眼哭哭啼啼的小女孩,不知該從何說起。
“大夫,求求您救救我爹吧!”聽見他喊那長鬍子伯伯“大夫”,聶靈兒急忙求道。

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大夫總算答應來替聶正看診。
等她領著大夫回到家,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
“大夫,請您救救我爹——”站在床邊,她含淚的雙眼帶著期盼。
“唉……”把過脈,大夫撫著長髯暗自沈吟。
這情形他不是沒見過,只是人各有命,即使華佗再世也無力回天。“你爹這毛病,我實在沒辦法。”
“大夫,求求您,只要能救我爹,要靈兒做牛做馬都行。”
“不是我不願意,而是……這非我能力所及埃”這世間怕只有神仙才能讓人起死回生哪。
“大夫,靈兒給您磕頭了……”說著小小身子便要跪地。
“快起來。”他連忙扶起女孩纖細的身子。“這樣吧,明兒個你來鋪裏,我會給你爹開些滋補的藥。”

臨走前,他不忘囑咐道:“你也快把身子弄手吧,招了風寒就不好了。”
“謝謝大夫。”
透過窗子,看著不知何時停下雨的天空,聶靈兒的心裏有一絲茫然。
她想起當年娘去世時,也是和爹爹現在一樣,在床上躺了好久,最後像睡著似的閉上了雙眼。
那時爹告訴她,娘只是累了,需要休息,叫她乖乖的別吵醒了娘。
如今她長大了,她知道,娘再也不會醒過來了。
眼見爹爹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她靠著娘教的針線活,想替爹爹分擔些家計,然而年幼的她畢竟力量有限,無法改變殘酷的現實。
想到這,她又忍不住流下淚。
被女兒的哀泣喚回神志,聶正心裏有數,自個兒恐怕是撐不過這一回了。
“……靈兒……去把你娘牌位前那塊玉佩拿來……”挺住最後一口氣,他無論如何要將後事交代清楚。
聶靈兒用衣袖抹了抹臉上的淚,乖順的依言取來玉佩。
從她有記憶起,爹和娘親就十分重視這塊玉,甚至不許年幼的她隨意亂動,怕她一個不小心弄壞了它。
她也曾偷偷拿起這塊玉,想看看它有什麼地方這麼值得寶貝,但她看了半天,仍看不出這麼個平凡無奇的玉有哪里特別。
“靈兒,爹現在告訴你的話很重要,你千萬要記著。”聶正用盡所有力氣,一字一句說:“爹死了以後,你要好好保 管它,將來有一天如果有姓裴的人,拿著和這一樣的玉來找爹,你就把這個交給他。”
“爹……您會好起來的,大夫說,您只要多休息就沒事了……”跪在床前的聶靈兒語帶硬咽,眼中的淚水再度氾濫。
輕撫著女兒的濕發,聶正眼裏也泛著淚光。“好孩子,爹知道你孝順,爹也不願你一個人孤苦無依礙…”
那王佩是他當年與裴家定親的信物,但從他知道女兒命裏帶煞,會刑剋親人,他怎麼也無法昧著良心,要裴家娶自己的女兒。
要不是走得匆忙,妻子又極喜愛那玉的溫潤,他早該將它還給裴家的。
或許在他私心裏也曾想過,依他對裴兄的瞭解,留下了那塊玉,至少女兒的未來能有個照應
前半生的富貴榮華有如過眼雲煙,他一生行善助人,卻無法讓自己的女兒舒舒服服過著千金小姐的生活。
“靈兒……爹有點累了……”聶正的聲音逐漸減弱,視線也模糊起來。
“您好好休息,靈兒明天去鎮上抓個藥,吃了藥,您就會好了。”體貼的為聶正拉好被子,聶靈兒柔聲安撫。
只是這回聶正閉上眼,就再也沒醒來過。

時間匆匆飛逝,轉眼間,聶靈兒由當年清瘦的小女孩,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十六歲少女。
長長的發絲紮成辮子,俏麗的劉海迎風舞動,柳眉下燦亮的眼眸閃著聰慧的光芒,圓潤的後總是帶著自然的嫣紅,渾身散發出塵的氣質,讓人一見就喜歡。
她的身形嬌小纖細,完全不同於時下所認同的美人標準——豐腴。
“王二哥,這些藥草就麻煩你嚶。”輕巧的跨進藥鋪,她將背著的竹簍交給櫃前的王二。
當初大夫看她年幼無依,好心給了她一份工作,讓她在藥鋪裏打雜,平時除了教她辨別草藥外,偶爾也會教她認字。
“靈兒,今天回來得比較晚幄。”從認識聶靈兒起,王二就對這個乖巧秀麗的女娃兒有著好感。
“嗯,大夫不在嗎?”她眨著大眼,四下張望著。“大夫上林家看診去了,你有事找他?”他邊說邊從竹簍中將各種藥草取出分類。
“沒什麼啦……只是想知道他老人家現在腳傷好點了沒。”
自從爹過世後,她不得不外出工作,漸漸地,她發現太過親近她的人,總是會意外受點小傷,雖然都不嚴重,卻教她心裏不安。
當她提出這個疑問時,大夫只是淡淡回道:“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受傷的?小丫頭別想大多。”
那時性子開朗的王二也笑道:“假如靈丫頭有這本事,那往後鋪裏生意不好,就得麻煩你四處串門子嘍!”
找不出更合理的解釋,聶靈兒最後也只好相信這一切全是巧合。
如今她靠著替鋪裏采些當地可得的藥草,和做些女紅繡品,過著簡單而樸實的生活。
“只是小扭傷啦,過幾天就好了,你別擔心。”看她一臉愧疚,王二於心不忍開口道。
“王二哥,那……你的手……還好吧?”看見他手上的燙傷,聶靈兒又是一陣心虛。
“啊,小傷啦,不礙事。”王二不在乎的說:“都是我自己不小心,才會被藥汁燙到,你別亂想喔。”
深知她的善良單純,王二再度開口安慰,一邊順手交給她這個月的工錢。
“嗯,謝謝王二哥。”手裏握著他遞來的銅錢,心頭流過一股溫暖,她展了一抹感激的笑。“那我先回去了,代我向大夫問候一聲。”
“沒問題,路上小心哪。”
背起空竹簍,聶靈兒踏上返家的路。

明月當空,南方夏季的夜晚,仍然是熱得讓人難受。
聶靈兒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無法人眠,她坐起身穿上外出的衣鞋,準備前往附近一處隱蔽水泉。
江南一帶水源豐沛,近幾個月前適逢雨季,原本淺淺的溪流也成了小河,淙淙水聲與蟲鳴,交織出屬於夏夜的熱鬧。
坐在溪畔,她脫下鞋子,撩起衣擺,將雙足浸人沁涼的溪水中,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溪面映著月色,閃動清澈的波光,誘人一試它的清涼。
光是沒足,仍不能消去一身暑氣,於是她解開衣裳,將它們折妥放好,身上僅剩貼身衣物,走入溪中,解開髮辮用手指輕輕梳洗著。
當裴震天騎著馬接近溪邊時,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有一瞬間,他以為自己遇上了傳說中迷惑行人的孤精鬼魅。
那女子有著一頭如緞的黑髮,映著月色下的粼粼波光,雖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卻更添幾分風情。
他不是登徒子,自然不會直盯著女子人裕
正當他打算在造成誤會前離開時,聽見草地上發出奇異的悉竄聲,定神一瞧,一條蛇正迅速滑向水中。
不及多加思考,裴震天翻身下馬出聲警告。
“姑娘,當心有蛇——”
“氨
分不清她的驚呼是被嚇到或是被蛇咬,裴震天直覺的運起輕功,撈起在水中的她,往岸邊落下。
“來人——有色狼——”
“姑娘,你沒事吧——”
兩聲同時響起的語音,有著不同程度的焦急。
聶靈兒從驚嚇中回過神,那人剛剛說了什麼?
有蛇?!
“藹—”想到自己可能差點被蛇咬,聶靈兒這才開始感到害怕。
感覺懷裏顫抖的溫暖嬌軀,裴震天不禁為自己一開始的想法失笑。
是他想像力太豐富了,竟然把這個小女娃當成山中鬼魅。
聽見男子發出低沈的悶笑,聶靈兒的心慌,化為一股沒來由的怒氣冒上心頭。
這個登徒子,還不快點放開她!
“你、你快放開我啦——”
男女授受不親,就算他是為了救她,也不用抱著她不放吧。
瞪了男人一眼,她忽然發現,這個男人不是鎮上的人,而且他還長得………很好看。
就著月光,她感覺得出來,這男人渾身散發著不同於一般人的氣勢,他的輪廓也和她所見過的人不同,少了南方人斯文的氣質,給人一種狂野不羈的印象。
他的雙眼明亮如星,兩道濃眉在他臉上形成好看的角度,直挺的鼻樑下一張薄唇正勾著笑弧,似是瞧見了什麼有趣的事。
瞧?!聶靈兒突然想起自己被這男人瞧光了!
就算她身上還有薄薄一層裏衣,但是經過剛才在溪中沐浴,此時已全部服貼在她身上,像是第二層肌膚般,將她的曲線勾勒得一清二楚。
憤怒與羞赧的紅暈飛上她的雙頰,她一手環胸、一手推向他的胸前,扭動著身子想掙開男人的懷抱。
然而她的掙扎推拒,卻完全沒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望著懷裏人兒的嬌俏模樣,裴震天有一瞬間的怔忡,她一雙迷失小鹿般的大眼裏閃著薄怒,一身濕衣貼在身上,遮掩不住她美好的曲線,裸露出來的柔軟蜜色肌膚覆上一層紅暈,分外引人退想——
他猛然意識到,雖然在他懷中的嬌軀是如此輕盈,但已經具備了女人所該有的一切。
“姑娘,你誤會了——”被她的掙扎引回注意力,裴震天冷靜解釋。
“什麼誤會,還不快放開!”她感覺自己的臉熱得快燒起來了。
“好好,姑娘你別急……”他微微鬆開手,讓她重獲自由,怎知聶靈兒腳下一個不穩,眼看要往後倒——
“啊呀——”
下一刻,她的身子又重回裴震天的懷抱。
身後的大掌傳來炙人的溫度,令聶靈兒渾身躥過一陣戰慄。
“你、你……”她的腦子像是打了千百個結,怎麼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她是該謝他救了她,還是該對他的輕薄感到憤怒?
“姑娘你冷靜點,先穿上衣服要緊。”裴震天首先從這一場混亂中理出頭緒。
“請公子先放開我,我才能穿上衣服。”
她到底要說幾遍他才會懂?
回應她的是一陣悶笑聲,和醇厚好聽的男聲。
“……那麼姑娘你得站好點,免得又跌倒了。”他眼中有著無法錯認的笑意。
這個可惡的男人,又在笑她了。
“不勞公子費心,請你轉過身,我好換上衣服。”她一字字咬牙道。
裴震天依她的要求,放開她的身子並轉過身,讓她換好衣衫。
聶靈兒迅速拿起岸邊的衣服穿上,邊在心中思量著。
從那人剛剛的行為判斷,他應該不是她一開始所想的登徒子,否則不會讓她有換上衣服的機會。
只是接下來,她該怎麼面對這個瞧見了她身子的陌生人?
他不是鎮上的人,往後兩人恐怕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她乾脆悄悄溜走,省得面對面反而尷尬。聶靈兒在心中天真的想。
聽著身後遠離的腳步聲,裴震天並沒追上去,仍是立在原地思索著。
無意間匆匆一瞥,他看見她身上有塊十分眼熟的玉佩,若他沒認錯,她——應該就是他這次來江南的目標。
“我們還會再見的。”他喃喃低語,像是某種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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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4-25 06:31:45

楔子

相傳天界有個月老,人間姻緣都由他系綁紅線牽成……

某日,玉帝五個女兒,來到月老居住的地方,想問問月老,到底如何締結男女姻緣。

誰知,月老不在,小仙女們正失望的想離開,卻發現內室地上,擺了滿坑滿谷的泥娃娃,而泥娃娃身上,都綁著細細長長的紅線。

“咦?這就是傳說中的姻緣線嗎?”年齡最小的仙女,好奇地拉扯泥娃娃身上的紅線,豈料“哎呀!怎麼斷了?!”小仙女驚惶失措地張大小嘴,呆呆瞪著手上不堪一拉的紅線。

“不會吧!月老的姻緣線這麼容易斷?”說著,四仙女跟著伸出纖纖柔荑,拉扯另一條紅線。

“咦?真的很容易斷耶!”果不其然,另一條紅線又報銷了。

“月老是不是買了便宜的紅線充數啊?”三仙女揚手一扯,又拉斷其他條紅絲線。

“會嗎?應該不至於吧!”大仙女和二仙女,也好奇地上前去拉扯紅線。

密密牽引的線頭,一根根被這些仙女們,拉得七零八落、糾結斷裂……

月老回來,發現玩得不亦樂乎的仙女,及一地淩亂的泥娃娃,氣得上告玉帝。

於是王東決定要讓這些不知輕重的仙女下凡,受受人間情愛痛苦……

唐朝適逢百年一次觀音誕,國內最大的慶典,選在號稱觀音曾經現身的“觀音城”舉行。

城中早已嚴選出,五名年約六歲的童女,根據觀世音菩薩慈悲應化,化身說法普施眾生的傳說,各扮成魚籃觀音、千手千眼觀音、童女觀音、聲聞觀音、梵王觀音,分別搭上花車遊街,接受民眾的膜拜。

當天一早,城中五戶大富人家的夫人,竟在同一時辰產下五位粉雕玉琢的女娃娃——民眾紛紛聚集到慶典上,想見見這幾位被抱出來亮相的女娃娃。

“張道長,依你看,這幾個女娃娃的命可好了”筵席上,某王爺突然開口問同來作客的張道長。

“依貧道看,這幾位女娃娃都在同一時辰出生,五珠生輝,貴不可擋,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命格——”
張道長恭敬的回話,沒想到話沒說完,就被性急的一位王爺給打斷——

“太好了,我府中愛兒尚未婚配,就趁這個時候,給他定下這門親事!”這王爺興奮的大喊,隨即站起身與其中一位大富人家談妥親事。

其餘幾位權貴,一見王爺有所行動,也紛紛急著定下,這些天上仙女化身的女娃。

張道長眼見阻止不了,只能歎氣望著忙著互換信物的眾人,悄悄離開現常在觀音誕當日能定下這麼好的親事,搶到好彩頭的人都高興得眉開眼笑、互道恭喜。

“你們開心得太早了!這未必是大喜事啊!”突然有個聲音,潑了眾人一身冷水。

在道賀聲中聽見有人在說風涼話,某王爺立刻憤怒的大喊:“是誰在這兒觸黴頭?”

一個看來瘋癲的乞丐,從供桌下爬了出來,眾人立刻聞到一股臭哄哄的味道。

“你們可知道那個道長,話只說了一半?”乞丐懶洋洋的說道。

“明明就是件大喜事,你這瘋乞丐竟敢胡言亂語……”王爺怒駡道,但隨即他發現道長已不在現場,心中頓時不安起來。“那你可知道,道長未說完的下半截話嗎?”

“可以。”瘋丐手中突然出現一隻大雞腿,邊啃邊說話。

“確實這幾位女娃娃都在同一時辰出生,五珠生輝,貴不可擋,是天上仙女下凡,百年難得一見的好命格,但是……”
瘋丐看向眾人,搖搖頭說道:“壞就壞在,她們下凡是來受難的。因此,劫難不斷,不但會剋父、剋母、剋夫、剋子,連身邊人都難逃一劫聽到瘋丐的話,半信半疑的眾人,開始熱烈的討論起來。

“大家不要聽那瘋乞丐胡言亂語,”城中首富突然開口說話。“我就不信我積善多時,生出的女兒會是個煞星。”

“是啊!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事。”王爺也附和他的話。“莫聽信瘋丐妖言惑眾!來人,把這瘋丐拿下!”

王爺身旁隨從聽命,立刻湧上前來,想把瘋丐拿下,可——

“咦?那瘋丐人呢?”

方才還大搖大擺啃著雞腿的瘋丐,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無蹤。

眾人驚訝的議論紛紛,定下親事的人家則面面相覷,心中的不安也隨之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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