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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15:58

藥鋪女東家(長女就是狂之三)作者:風光

雖身處亂世,父母雙亡,妹妹們失散,可綦瑤依然過得有聲有色,
出身醫藥世家的她自個兒當家,將自家藥鋪經營得一年比一年好,
面對同為醫藥世家、自幼相識的對門鄰居應家少主應天麒,她從來不手軟,
這廝敢搶她辛辛苦苦接洽到的生意,她就斷他後路,讓他不得不來求她,
他倆為了生意針鋒相對的事蹟數都數不完,可他對她的好,也同樣算不清,
當年父親去世,徒留她一人不知該如何是好時,是他將肩膀借給她倚靠,
她為了尋找妹妹們的下落以身涉險時,是他保護她,並將消息帶給她,
這麼體貼的男人,任誰也無法抵抗,無怪乎她會酒後亂性強吻他,
如今的他們既是競爭對手,也是親密的情人,進行著商場與男女間的角力,
輸贏早已不重要,他連自家的信物都給她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沒想到有人來攪局,他的父母認為她配不上他,嫌棄她整日抛頭露面,
竟想將她介紹給他表哥、年齡足以當她父親的人當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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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33:28

後記 男人要挺女人

    《藥鋪女東家》這個故事是主題書的其中一本,也是後續系列作的第一本,寫的是大姊綦瑤的故事。

    綦瑤的性子風光真是欣賞到死,有個性、有原則,不該妥協的絕不妥協,在古代那種保守民風下,遇到惡公公、惡婆婆居然能全身而退,而且她的所作所為還無法讓任何人說她是個壞媳婦,到最後也沒有刻意討好賣乖,完全靠自己的聰慧及手腕收服兩個頑固的老人家,這簡直可以拉到現代當個完美的女性代表。

    其實這個故事原本風光要寫的是一對針鋒相對、什麼都要比較的男女。應天麒與綦瑤家世相當且倶是個型出眾,做生電手腕高明,各自風靡京城的男裡女女。

    他們明明對彼此都有好感,卻礙於面子及競爭關係而死不承認。在同一個商場上服殺,兩人各出奇招,互有輸贏,如此擦出的火花才會更光亮、更激烈。

    兩個人都很有個性的結果,造成了一個另類的結局,就是兩個人雖然郎情妾意、共浴愛河,卻始終沒有終成眷屬。

    相信聰明的讀者應該會發現,應天麒與綦瑤最後要相守的前提,就是男人要挺女人啊!故事裡的應天麒知道自己的父母過分,所以力挺還不是他妻子的綦瑤。

    果然,到最後理智一派還是戰勝了偏見一派,綦瑤只是沒有應家媳婦的頭銜,但所受到的尊重卻比一個媳婦還高得多?

    接下來綦家姊妹還有綦菡與綦卉的故事,她們會遇到什麼樣的男人,投入什麼樣的戀情呢?就請各位讀者拭目以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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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32:43

尾聲

    綦映月,綦瑤與應天麒的兒子,自小便生得虎頭虎腦,聰明伶俐。

    這一日恰恰是他的周歲生辰,綦瑤擺宴慶祝。

    因為戰亂,綦瑤只在自宅宴請親友相聚,綦家基本上除了三姊妹,在綦威死後已經沒有任何親戚往來,而應家除了應天麒,應家父母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明明是孩子的親祖父、祖母,卻只能當個賓客出席,孩子還不能姓應,直叫應家兩老快吐血三升。不過誰叫他們過去對綦瑤的態度太差,對她抱持太大的偏見。

    如今事過境遷,冷靜下來一想,人家綦家的家世並不輸給應家,綦瑤的美貌也是世間少見,做人做事的手腕更是高明,絕對能夠當一個好主母,應父、應母深恨自己被偏見遮住眼。

    不過即使面子、裡子都輸了,他們仍是應邀而來。

    綦瑤雖然沒讓孩子姓應,但依舊讓兩老坐了主位,這也算是安慰他們的失落。

    宴席中,兩老顧不得吃東西,直抱著寶貝孫子不放。

    小娃兒在他們懷裡笑得歡暢,讓他們心中大慰,內心那隱藏已久的慚愧與失落也慢慢浮現出來。

    “伯父、伯母,你們用菜吧,等等菜都要涼了。”綦瑤朝著他們溫婉一笑,仿佛過去那些芥蒂從未發生一樣。

    她朝著綦映月伸伸手,綦映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在祖父身上掙扎著想往母親那裡去。

    應父不舍,又不好不放,只好無奈地將孩子交給綦瑤。

    誰知道綦映月一到綦瑤身上,一張小臉蛋就拼命往她的胸口鈷,讓一旁的應天麒看得好笑不已。

    “嗯,臭小子,你不知道這是你爹的權利嗎?”他低聲用著只有夫妻倆聽得見的音量說道綦瑤頓時紅了臉,也降低聲音笑駡,“這麼多人,你胡說什麼?”

    應天麒臉皮可厚了,“這麼多人,這小子都可以胡來了,為何我這做爹的不可以胡說?”

    綦瑤好氣又好笑,居然無法反駁。

    應天麒瞧綦映月突然停下來,不再朝母親的懷裡進攻,反而將那張肥嘟嘟的臉轉過來,直盯著自己,那圓滾滾的大眼眨巴著,可愛至極,他忍不住伸出魔手,想在那圓潤的小臉捏上一把。

    想不到他才剛湊過去,小娃兒的胖手就忽地使出一掌,想將他那張太臉推開,一點都不領情的模樣,那可愛又直接的反應引人發噱,四周的人們都笑了起來。

    “應大哥,你的魅力失效了。”綦菡及綦卉嬌笑著,在應氏兩老面前,她們不好揶揄叫姊夫,不過開開玩笑倒無傷大雅。

    “他的魅力也只能拐拐你們這些小女孩啊,我的映月夠聰明,知道他爹要欺負他,才不會讓他爹得逞呢。”綦瑤一邊笑著,一邊得意地道。

    應天麒聞言,只好擺出一張苦瓜臉,“我這爹真是一點威嚴也沒有了……”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大笑,宴席上充滿著喜樂與愉悅。

    一直微笑看著這一幕的應氏兩老感觸良多,他們不是沒有被這股平和喜樂的氣氛感染,只是因為他們心中橫著一件事,所以始終無法徹底融入大夥兒,反而越看,越覺得心裡的話不吐不快。

    “綦瑤啊!”應母忽然開口,一群年輕人的笑語頓時停了,皆納悶地把目光投了過來。

    見自己一開口就破壞了氣氛,應母與應父只能相視苦笑。

    反正在座的都是自己人,應母也不掩飾什麼,感慨地直言道:“你們這裡真是熱鬧啊?”

    “伯母喜歡的話,也可以常過來。”

    綦瑤自然知道應家兩老不常到綦府的原因,不過她也不點破,事實上,她早就不介意那些陳年舊事,兩老要過來看孫子什麼的,她還是很歡迎的。

    應母感受到了她的大度,不由幽幽一歎,“早知你這麼通達事理,以前我們怎麼就看不清呢?呃,過去是我們兩個老的太頑固,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雖然你沒有嫁入我們應家,但我們也視你為一家人了,你偶爾也可以過去我們那裡看看我們,就當自己家一樣。”

    應父也不太好意思地開口道:“以往因為成見,我們兩家其實沒有好好相處過,現在我們彼此也瞭解了,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女人,沒能讓你成為我們應家媳婦,是我們的遺憾。”

    應母搭腔道:“是啊,綦瑤,你千萬別誤會了我們是為了孫子才希望你過來,只是我們兩個都老了,府裡冷冷清清的,有你在的地方總是熱鬧許多,所以我們很希望你來。”

    應家兩老的態度十分誠懇,倒是讓在座所有人嚇了一跳。大家都知道他們是多麼的好面子,多麼的頑固與不通情理,這時候居然能放下架子,對一個他們一直頗有微詞、搶走他們兒子,還不讓他們孫子認祖歸宗的女人這麼低聲下氣,足見他們是真的徹底地反省和悔悟了。

    綦菡與綦卉此時只是看了看綦瑤,並沒有說話。至於應天麒,則是在桌下輕輕握了握綦瑤的手,表示無論她做了什麼決定,他都支持她。

    綦瑤平和地望向兩位長輩,那些前塵過往早就不會影響她的心情了,所以應父、應母一番肺腑之言,反而令她感動起來了。

    因為她聽出來了,他們是真正的接納了她,而不是為了孫子而妥協。

    她淡然一笑,也很真摯地回道:“伯父、伯母,我們兩家其實也就是一家人,你們這麼說反而見外了。映月已經會哇哇叫著祖父、祖母了,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常過去的,也希望你們別嫌我們這裡吵,也常過來走走啊。”

    “好啊,好啊,那是自然。”應父、應母眼中散發出喜意,一個勁地點著頭,過去的誤會就隨風飄逝吧。

    一朝冰融,宴席上的氣氛又開始溫馨熱鬧起來。

    父母的轉變及綦瑤的體諒都讓應天麒內心無比溫暖,這一幕他不是沒想過,只是想不到這麼自然而然地就發生了,解開了兩家的誤會,他是最大的受益者。

    “謝謝你,小妞妞。”應天麒深情地在綦瑤耳邊說道:“不過,我可還沒有放棄娶你。”

    “你也知道我們的關係,那一紙婚書,其實有或沒有並沒有任何差別。”綦瑤瞥了他一眼,十分理智地道。

    的確,他們兩人現在就跟一般夫妻無異,甚至說難聽點,多了那紙婚書,在大夏國這麼保守的國家之中,對她而言還是個負擔,因為依據大夏國律法,成親之後,只有他可以休離她,她對他毫無辦法。

    她又不依靠任何男人,連孩子生了都能和她姓,那她幹麼嫁?

    應天麒只能摸摸鼻子苦笑,在未成親的情況下,反倒是他拿她毫無辦法了,誰叫他愛她呢?

    然而綦瑤並非存心潑他冷水,所以緊接著,她湊向他耳邊,低聲曖昧地道:“姓綦的孩子,我們已經有了一個,我不介意下一個孩子姓應,你說呢?”

    應天麒眼睛都亮了,下一個孩子?姓應?

    其實姓什麼他都不計較了,他計較的是生孩子的過程,那可是一點都不能馬虎“那我們就別浪費時間……”應天麒也低聲在她耳畔挑逗著,惹得她咯咯直笑綦瑤橫睨了他一眼,迷得他都有些暈了。“你這急色鬼,那也得等這頓周歲宴吃完啊!”

    應天麒苦著臉看著滿桌菜,還有一大票直勸酒、勸菜的親人,心中即使猶如火燒,也只能按捺下來。

    他們怎麼不吃快一點呢?他在心裡呐喊著。

    這時候,心中陰翳盡去的應父突然豪氣地叫道:“來來來,再上點酒,今日我們盡興,不醉不歸!”

    大夥又叫又笑的,更開心了,只有應天麒無奈地瞪著自己老爹,這老頭沒事湊什麼熱鬧啊?不知道自家兒子急著晚上趕進度嗎?

    他正想說些什麼,應母也開口了——

    “其實我們府裡也有幾道拿手好菜,我馬上叫人端來,大家一起下酒啊。”

    此話一出,又引起眾人歡呼。

    然而應天麒臉都綠了,他娘親也太熱情了,還想從自家端菜來,她到底想不想再抱一個孫子?

    “咦?應大哥,你不開心嗎?”綦卉細心地發現了應天麒古怪的臉色。

    應天麒硬擠出一個笑容,“沒有啊,我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知道他心情的綦瑤忍不住噗嗤一笑,這一笑就止不住,叫其他人一頭霧水。

    應天麒則是沒好氣地瞪著她,滿心鬱悶,最後只好道:“好了好了,我認了,要不醉不歸是嗎?那大家一起來吧!等我今日灌醉你們,看你們還有誰跟我搶娘子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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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32:21


    應父、應母沈默下來,他們突然想到自己先前被琉璃矇騙一事,他們還以為琉璃是個乖姑娘,想讓她給兒子作妾,沒想到兒子只是稍微試探,琉璃那狂妄自大又自私的狐狸尾巴就露出來了。

    反觀兒子自己相中的媳婦,有勇有謀,有美貌、有德行,這些都是他們當初刻意忽視的。更別說琉璃一直拿來指控綦瑤,說她想吞併應家財產的事,天知道綦瑤早把埋藏黃金的地點告訴應天麒了,證明了她根本沒那心思。

    其實是他們兩老太固執、太迂腐,才會壞了一樁好姻緣,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之前把事情做絕了,如今綦瑤不嫁,他們也毫無辦法。

    如同她說的,她自己就可以養活這個孩子,甚至十個她都養得起,她根本不必擔心其他事。

    事實上,自家根本沒有與她談判的任何條件,因為全都是他們欠她的,她根本不欠他們什麼。

    最後,應天麒拋出了一句話,“何況綦瑤現在大病初醒,你們確定還要這樣繼續刺激她?”

    這番話像潑下了一盆冷水,讓兩老原本火熱的心一下就涼了。他們想給新媳婦下馬威的那種趾高氣昂,在體認到現實之後,瞬間冷卻下去。

    兩老相視一眼,倶在對方眼中看到了苦澀。

    應父清咳了一聲,放低姿態道:“綦瑤……過去是我們兩個老的不對,我們太重視世俗的眼光了,才會……才會表現得那麼膚淺。你懷的孩子……以後不管姓應還是姓綦,畢竟都是我們的親孫子,是不是生出來之後,也能讓我們抱一抱、看一看?”

    應母連聲附和道:“是啊,我們只要抱抱孩子就好,至於婚事……就依你們年輕人的決定吧,我們老一輩的就不攙和了。”

    綦瑤默默地看著兩老,最後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她知道他們讓步了,這麼低聲下氣已經是底限,她雖然理直氣社,但畢竟是晚輩,以後她還要和應天麒相處,留點餘地也是好的。

    似乎是沒臉再待下去,應父、應母隨口找個理由匆匆離去,房中又只剩下綦瑤與應天麒兩人。

    “我會不會太過分了?”綦瑤摸了摸自己的臉,看著應父、應母那喪氣的模樣,她有些不忍心。

    “有時候對於固執的老人就是要下猛藥,我不方便直接反駁他們,但你卻可以。現在讓他們看清事實,他們才會懂得尊重、懂得體諒,這樣你也越可能接受我。”應天麒倒是很樂觀,“他們放棄遊說你嫁給我,但我本人可還沒放棄。綦瑤,只要我的信物仍在你身上,那麼我想娶你的承諾就永遠不會變。”

    兩人直視著對方,都能感受到彼此身上傳出的那種愛意與堅持。如果不是這種信念,那些出現在兩人之間的大風大浪,早就將彼此的愛給淹沒了,哪裡還能走到今天?

    “那……就看你的表現了!”綦瑤嬌笑著,再次投入他的懷抱。

    應天麒低頭落下甜蜜的一吻。

    過去兩人的親熱幾乎都是在水深火熱之時,抱著燃燒人生最後的光輝,希望不要留下遺憾而為,然而現在卻是真摯的愛、深沈的情,細細密密地纏繞著彼此,讓這個吻顯得那麼祥和,那麼令人安心。

    終於……一切該雨過天晴了。

    南方的天氣比北方潮濕許多,尤其到了夏季,那濕黏黏的觸感總是令人不適。

    由北方來的綦瑤很是不能適應,特別是她現在就快要臨盆了,捧著個大肚子不方便自由移動,汗如雨下時,許多地方自己擦不到,那種憋悶的感覺令她心情糟透了。

    幸好上天垂憐,她的兩個妹妹都找到了,也與她重逢了。

    綦菡美若百合,清新典雅,在一場變故之中磨去了不少小姐脾氣,顯得溫柔爾雅;綦卉猶如空谷幽蘭,獨立絕美,有種令人不敢褻瀆的空靈,更是智慧卓然,兩人各有各擅長之處。

    如今綦瑤偶爾心情煩躁時,看著兩個貌美如花的妹妹,便會心曠神怡起來。

    “大姊,你將生意都丟給大姊夫,讓他在外頭東奔西跑,這麼熱的天,你也不心疼啊?”綦菡端坐在綦瑤身旁,細細地把著她的脈,偶爾摸摸她的孕肚,“嗯,不錯不錯,孩子很有活力,看來這兩天很可能就要生了……”

    綦瑤一聽,露出了一個充滿母性光輝的笑容,而後笑道:“他現在可是掌握著我們應、綦兩家的所有資金,等於以前的事業還要擴大一倍,不忙也難。”頓了頓,她又道:“我還沒出嫁呢,你們兩個就急著叫姊夫了?”

    綦卉一邊拿著小扇子替姊姊扇風,一邊嬌笑道:“叫不叫姊夫沒差,反正也差不多,雖然應綦還是兩府,但大姊夫幾乎都待在我們府中嘛。大姊,就是因為大姊夫很忙,所以你也要對大姊夫好些嘛,至少……至少讓他晚上能睡一場好覺。”

    “他晚上哪裡睡不好了?”綦瑤有些好笑地盯著她。

    “不是聽說大姊晚上嫌身邊睡著一個人很熱,把太姊夫趕到書房去睡了?”綦許小心地試探著。

    連這麼私密的事都知道了,是應天麒找兩個小妹來當說客?綦瑤臉上的笑意幾乎掩藏不住,“書房的軟榻又軟又舒適,還是上等黃花梨木制的,窗戶方位對了,十分通風,可比我房間這張沈甸甸的大床要好多了,我還想和他換呢。”

    在兩個妹妹還沒想到怎麼向她爭取姊夫權益時,她又刻意說道:“你們兩個今天怎麼一鼓腦地替他說話?是拿了他什麼好處?”

    “呃……”綦菡與綦卉面面相覷,皆是俏皮地吐了吐舌。

    此時天麒來到房門外,只見他風塵僕僕,在外頭將自己身上拍乾淨,一進房,先去屏風後換上新外褂,淨了淨手和臉,才拎著兩個用葉子包著的小包走到床邊。

    “啊,大姊夫回來了!”綦菡叫道,終於有人來解圍了啊。

    見到三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在房中言笑晏晏,應天麒自然不知道方才她們才討論著自己,兀自熱倩地將手上的東西遞過去。

    “菡妹妹,來,你的京慶糖,我知道你最愛吃糖,我特地請人從京城帶過來的。”他給了綦菡一個小包,又把另一個給了綦卉,“還有卉妹妹,這是你愛的燒酒,是陳釀的,絕對能讓號稱千杯不醉的你回味無窮,你試試看。姊去“哇啊!大姊夫最好了——”兩姊妹驚叫起來,拿著自己的禮物,興沖沖地向姊姊告別。

    臨走前,綦菡還向姊姊頑皮地眨了眨眼,像是暗示姊姊要對姊夫好些;綦弁更是將手上的小扇子塞給了應天麒,還不忘鼓勵他一句話才離去。

    綦瑤頓時哭笑不得,她的妹妹們就這樣在她面前拿了應天麒的好處,難怪處處維護他。這男人做生意有一套,現在居然把這手段用到她妹妹們的頭上來了。

    應天麒不知道綦瑤在想什麼,變戲法般端出了一碗糖水,裡頭居然還加了些許冰塊,在這樣炎熱的天氣中,看上去就消暑。

    “娘子,這是我偷偷帶來給你喝的,雖然菡妹妹說儘量少喝冰的和甜的,但也不是不能喝,你啜兩口消消暑氣吧,否則成天熱到睡不著可不成。”

    弄來了涼水,他小心翼翼地將綦瑤扶坐好,拿起一旁玉兒準備的巾子替她擦了擦臉和脖子,再用綦卉給的小扇替她掮風,比照顧自己還周到。

    綦瑤靜靜地任他擺弄,整個人只覺得氣氛溫馨無比。這便是她未來孩子的爹,即使被她趕出房間,仍然對她呵護有致。試問整個大夏國哪裡找得到這樣極品的好男人呢?

    一邊享受著他的服侍,綦瑤一邊笑嗔道:“原來你都這麼巴結她們兩個,難怪她們一直替你說好話。姊去應天麒嘿嘿一笑,一副計謀得逞的壞模樣,“這叫愛屋及烏啊!其實我最巴結的是你呢,只要娘子願意讓我晚上回房睡……”

    “等我不熱了再說。”瞧他那副得意的模樣,綦瑤就忍不住想打擊他。

    “那最快也要你肚裡的孩子出生啊……還要多久呢?”應天麒摸了摸她的肚子,最後俯身將耳朵貼著她的肚皮,仔細聆聽,“這小娃兒若是男的,生出來就先打他屁股。”

    “如果是女娃呢?”綦瑤摸著自己的肚子,也順帶順了順他的髮絲,眼中柔情滿溢。

    應天麒想都不想地回道:“……那我就乖乖繼續睡書房好了。”

    這回答差點讓綦瑤笑出聲,她點了下他的額頭,“哈哈哈,你這不肖子,你爹娘天天盼著生男孫,就你想要個女娃。”

    “女娃要能像你這麼漂亮,天天向爹撒嬌,生一百個我都不嫌多啊!”他有些哀怨地盯著綦瑤,好像在抱怨她都不肯撒嬌似的。

    綦瑤嬌笑起來,她難得看到自家穩重的相公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正開心呢,不過這一笑可能是太過頭了,她的表情突然一變,柳眉皺起,抱著肚子喊起疼來。“唉呀,好疼……”

    “怎麼了?娘子你怎麼了?!”應天麒嚇了一跳,隨即從她身旁跳了起來。

    “我肚子疼,可能快要生了……”綦瑤感覺下腹一陣陣收縮,痛得她冷汗直流?

    “怎麼這麼快?不行,我得快去找大夫,你、你忍忍……”應天麒急了起來,拔腿就要衝出去。

    綦瑤雖然痛,卻沒失去理智,連忙拉住他,“菡兒不是在嗎,找菡兒來就好。”

    “對,菡妹妹在,菡妹妹是神醫,快叫她來——”應天麒說完趕緊往外沖,朝左方而去。

    “你走的方向是往廚房,菡妹妹方才是朝著大廳離開,在右邊。”雖然肚子痛得要死,但綦瑤幾乎都快笑出來了。

    “大廳,大廳,大廳在哪裡啊——”

    “誰叫你找大廳啊……是找菡妹妹啊綦瑤看著自己這“未過門”的相公竟因為她要生了而慌亂至此,不禁想哭又想笑,肚子更痛了起來。

    幸好這時候玉兒及小四送點心來,看到屋裡鬧哄哄的,連忙一個安撫孕婦,另一個去大廳叫綦菡來,留下那個緊張兮兮的準爹爹,在房裡像頭找不到家的熊一樣焦躁不安,不時緊盯著綦瑤的肚子,完全無法冷靜下來。

    他是因為太在乎、太愛了,所以才會失態吧?雖然應天麒的表現完全不合格,但綦瑤卻是在此時內心充滿了對他的愛情,那即將臨盆的疼痛,似乎不算什麼了這個男人事事將她擺在第一位,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她真的找到一個好歸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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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31:04


    由深沈的黑暗中醒來,綦瑤只覺得渾身酸痛、勉強張開眼,好不容易才能適應突然射入眼中的光線。

    這是哪裡?自己又是怎麼了?

    綦瑤皺著眉頭回想著,她似乎將安南等人帶到了黃金的埋藏處,然後她原想投河逃生,應天麒卻突然出現,當她放下心來以為安全了,琉璃卻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邊,將她一把推進河裡……

    想到這裡,她嚇得瞬間從床上驚坐起,額頭冒出滴滴冷汗。她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包括所有可怕的畫面……

    此時,她的反應驚動了一直守在一旁的應天麒。

    見到她突然坐起,他急忙湊到床邊,一邊摸著她泛白的臉,一邊握著她的玉手,“綦瑤?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覺得不適?”

    綦瑤愣愣地望著他,被他一連串的問題搞得一頭霧水,受到驚嚇的腦子一下子還沒能恢復過來。

    應天麒瞧她表情呆滯,心裡一急,“我還是去叫大夫過來看看好了。”

    他才放開她的手,綦瑤就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海面上的浮木,連忙反手抓住他的手腕,緊張地問道:“等一等,我們的孩子怎麼樣了?他還在嗎?”越問她就越害怕,不由撫著自己的肚子,驚疑地自問:“我怎麼感覺不到他了?”

    應天麒輕摟著她,細聲安撫著,“你別急,孩子好好的,還不到三個月,你自然感覺不到了。”瞧她如此驚慌,他真有說不出的心疼。

    他解釋道:“你被我從河岸救回來了,這裡是龍瀟在南方的別院,幸好菡妹妹在龍瀟那裡,她親手將你和孩子救回來,已經沒事了,你不用擔心,好嗎?”

    “孩子沒事了……沒事了……”綦瑤松了一口氣,但她的心情可沒有因此而放鬆,而是急忙問道:“那琉璃呢?她在哪裡?我記得自己是被琉璃推下河的,我告訴你,琉璃、琉璃才是將我們出賣給鬼族的內奸,是安南親口承認酌,你不能相信她……”

    看來她真的驚嚇過度了,從小到大他都沒看她這麼慌亂過。應天麒歎息了一聲,將她的身體擺正坐好靠坐在床頭,讓她舒適一些,理了理她散亂的發,才認真地告訴她,“你別急,聽我說,琉璃中箭身亡了,我早就懷疑這害我們勞燕分飛的一切陰謀都是出自琉璃之手,所以設了一個局引她進入。”

    他簡單述說了假意願意與她成親的經過,“……她不知道我與龍瀟的關係,所以編造了一個她是依靠龍瀟的勢力將我們救出來的故事,這就是天大的破綻了。之後她在得意忘形之下,果然露出了真面目,透露了她知道鬼族暗號之事,間接證實了她就是出賣我們的人。

    “我早就知道你會以藏起來的黃金為條件來抗衡安南,所以早早就在藏黃金處安排好人手,推備一舉拿下安南他們,而你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真的將他們引來了。”

    隨著他的敘述,綦瑤終於明白在兩人分離時,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而他也看穿了她在寧城天牢裡那瞥腳的演技。

    她不由有些訕訕,同時間愧疚與難過一齊湧上,畢竟為了她,他除了肉體受到酷刑之外,心中所受的傷痛一定也非同小可。瞧她才多久未見他,他已樵悴了許多,形容並不比她這個遭逢大難的人好多少“所以……所以你不氣我嗎?你不氣我愛慕虛榮,寧可獻給身鬼族族長,也不願與你共渡難關?”她不安地問。

    “小妞妞,我們認識多久了?我會不知道你嗎?”他輕聲一笑,點了下她的額頭,“在寧城你與我決裂時,或許一開始因為受刑多日,我身體變得虛弱,腦袋也不好用了,真有那麼一瞬間被你糊弄過去,讓我大受打擊。但後來當我靜下心來想,你的轉變太突然、太反常了,直到我真的被放出去,我更確定你一定和安南做了什麼交易,畢竟我給你的信物,你並沒有還給我,對嗎?”

    “你……”綦瑤內心大受震撼,眼淚被他逼了出來。

    原來都到那種地步了,他仍相信她,一直相信啊!有多少男人能做到這些?她當時對他說的話不輕,十分傷人自尊,這些他居然都包容了下來?

    像是為了證明他的話,應天麒突然低下頭,輕輕地在她唇上一吻,見她嬌柔地承受了,他又加深了這一吻,不過還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在測試她所能承受的底限?

    這麼久不見,兩人又是因為不同的原因,苦苦壓抑著內心的情愛,現在情感一觸即發,他們絲毫不想離開對方的觸碰及愛撫,將一記安慰似的輕吻發展成抵死纏綿的前奏。

    直到應天麒發現綦揺嬌喘籲籲,才離開了她的唇,見她眼中仍殘留著渴望與留戀,他用額頭抵住她的額,“我本想好好教訓你一頓,但因為你大病初愈,又懷著孩子,所以先讓你欠著,之後你可是要好好償還我的。”

    綦瑤被他挑起的情欲一下子滅了不少,他那半點威脅力也沒有的話,也讓她放下心來,娓娓訴說起自己這一陣子的心情,“……其實我很害怕,即使剛接下家業,面對那些如狼似虎的生意人時,我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她癡癡地望著他,纖手撫著他的俊臉,“在與你決裂的那時,我真的以為自己會從此失去你,我是抱著死志,想混進鬼族為我一家父母雙亡、姊妹分離報仇,可是後來發現我竟有了孩子……”她放下了手,突然回避了他的眼光,“為了孩子,我想活下來了。”

    應天麒知道她突然心虛的原因,沒好氣地道:“然後你就想了跳河求生的方式嗎?小妞妞,那也是九死一生啊!你以為我有幾條命可以讓你這麼嚇?”

    “我以後不會了。”她連忙告饒。

    “還以後?以後我要天天把你拴在身邊,免得你老是做一些危險的事。”應天麒揉著她的頭,又捏了捏她的臉,像是在兩人沈浸在重逢的甜蜜之中,誰也不想再開口,只想享受這屋裡甜得足以膩死人的氣氛,以及這樣帶著曖昧、溫馨的時光。

    只可惜好景不常,每每濃情密意之時,就一定會有人來打擾。

    或許是守在外面的下人聽到房裡頭有動靜了,去通報了應氏兩老,應父與應母敲門準備進來,應天麒與綦瑤也只能不得已地鬆開彼此的懷抱。

    “綦瑤醒了嗎?”應母一進門就看到精神狀況不錯的綦瑤,心中的大石也跟著放下。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她一反平時對綦瑤的冷淡,異常熱心地說道:“綦瑤啊,大夫說你可以吃點東西了,我們準備了鮮魚粥,你吃得下就吃些吧。”

    “謝謝伯母。”綦瑤仍是那般疏離而有禮,畢竟她與應家兩老的芥蒂不是一兩天造成的,不可能人家一句好話,她就要覺得受寵若驚。

    應母像是沒看到她的冷淡,自顧自地道:“怎麼叫伯母這麼見外呢:我們都快成一家人了,你肚裡還懷著我們應家的骨肉呢。”

    應父也忍不住開口搭腔,“是啊,等你病好,我們馬上替你和天麒舉行婚事,屆時你就是名正言順的應家少奶奶了,到時候你可不能再抛頭露面,在府裡相夫教子就行了,那些生意上的事不用你煩惱……”

    “等一下。”綦瑤一臉莫名其妙,看著一頭熱的兩老,“應伯伯、應伯母,我什麼時候說要嫁了?”

    “你都懷了孩子,可以不嫁嗎?”應父皺起眉來,畢竟他架子擺慣了,總覺得他們夫妻能同意綦瑤入門,是她的榮幸,她的反應不應該是這樣才對。

    綦瑤見應父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們接受的是她肚裡的孩子,而不是她這種認知讓她幽幽地長歎了口氣,重申道:“但是當初是你們逼我做下承諾的,我必須遵守諾言——絕不會嫁給應天麒應父整張臉都板了起來,一副準備大肆說教的樣子,“現在情況不同,你肚裡的是我們應家子孫——”

    綦瑤淡淡地打斷他,“我沒有嫁,我肚裡的孩子,姓綦。”

    “你……簡直不可理喻!一個女人未婚生下孩子,孩子還要跟女方姓,這像話嗎?”應父一聽,再也忍不住,氣得跳腳“應伯父,這哪裡不像話了?我一向不靠任何人,這個孩子我自己養得起。”

    綦瑤也不甘示弱地直視他,眼中沒有一絲心虛或退縮。

    她的坦蕩及不屈,讓應父、應母有些措手不及。他們以為以老賣老就可以達到目的,想不到她卻不吃他們那一套,沒辦法之下,他們只好對著兒子直使眼色,“你……你有問過天麒的意見嗎?他願意讓你這樣胡搞?”

    這麻煩終於丟到應天麒頭上了,他一直沒有開口,就是刻意讓綦瑤發洩一下,對抗父母一直以來施的下馬威。

    對於父母那勢利眼的姿態,他也不滿很久了,現在讓他們知道綦瑤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擺弄的女人,以後他們對她才會更加尊重。

    更何況綦瑤肚裡是他們的親孫,還是長孫,這可是殺手鐧啊,他們不改變態度也不行,否則別想抱孫。

    雖然綦瑤一口咬定不嫁自己,讓他有些失望,但這結果是自己一家人搞出來的,所有苦裡他只能全吞下去。至少她還承認對他的愛,也願意與他終身廝守,不過是少了一場成親的儀式,但兩人的相知相許,又豈是一般夫妻比得上的?

    見父母吃癟吃夠了,應天麒才談淡地開口道:“爹,我尊重綦瑤的任何意見,她不想嫁那就不用嫁;她想讓孩子姓綦,那就姓綦。”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應父不敢相信自己會聽到這種話,這兒子是要造反了?

    “我怎麼會不知道呢?一開始反對綦瑤嫁給我的,不就是你們嗎?”應天麒很犀利地點出了他們應家理虧之處,是自己的錯誤,他不會逃避。

    “綦瑤還將你們救出京城,完好無缺地送到我這裡,再來我們被琉璃出賣,被安南抓去,也是她以將自身獻給鬼族族長做擔保,隱瞞我的身份,讓安南輕易的放我們走,現在她又懷了我的孩子,為了救這個孩子,她寧可投身激流……”他定定地望著面露慚色的父母。“爹、娘,你們說我們欠綦瑤幾條命了?我們有什麼資格要求她按我們的方式來做?所以我說,我支持她做的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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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30:42


    “不!”應天麒看到這一幕,目眥盡裂,想都沒想就舉起手上的弓箭,拉弦張弓,朝琉璃射出一箭。

    那巨大的力道讓箭矢在洞穿琉璃的左胸後,還將她整個人拖飛了一小段。

    應天麒一扔弓箭,急忙跑到河岸邊,但湍急的河中已不見綦瑤的身影,才一下子的時間,人已經不知被沖到哪裡去了,他一轉身便欲跳下河。

    被一箭穿胸的琉璃,口中不斷流出血來,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心愛的男人手中。

    “為……什麼?”琉璃用盡了最後的力氣,狠狠地抓住應天麒的腳,不讓他跳下去救綦瑤。

    “放手。”應天麒轉過頭冷冷的瞪視著她,那種冷漠及恨意,連琉璃這將死之人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我不放!”琉璃手指幾乎要掐進應天麒的腳踝中,“你……我就算死也要知道……我究竟敗在哪裡……”

    應天麒漠然地回道:“我根本沒有愛過你,這一陣子我都是在套你的話,果然讓我套出了你就是出賣我們的內奸。你不知道龍瀟與我情同莫逆吧?這陣子我日日與龍瀟暗中互通消息,你若真有去找他,要他救我們出寧城大獄,他怎麼會不知道?而且你還懂鬼族的暗號,更加證實就是你主導這一切。”

    琉璃終於想通他怎麼有辦法提早在這裡設伏暗算安南,想來綦瑤早就告訴過他黃金埋藏之處了,而他這陣子與她的柔情蜜意,原來都是虛情假意!

    他瞞著自己與龍瀟相識已深一事,就是要套她的話,偏偏她一無所知,還兀自演戲演得開心。

    “你……所以你早就懷疑我了?”琉璃用力喘著氣,只覺胸口疼得更厲害。

    “要不是你,我們應家及綦家的護衛們不會死,綦瑤不會落水,你只賠上一命,已經便宜你了!”應天麒冷哼一聲。

    “但是……但是綦瑤已經拋棄你了,她……她要去鬼族享榮華富貴……”即使只剩人生的最後一小段時間,琉璃仍不甘心,不相信自己真的會輸給在她心中人盡可夫的綦瑤。

    應天麒無情地瞪著她,“我知道綦瑤不會負我,只要我的信物在她身上一天,她沒有還我,便代表她對我是有情的,就算她演得再出神入化,我都能感受到她有多愛我。”

    他繼續道:“倒是你的蛇蠍心腸,總在不經意間顯露出來,你對綦瑤的排擠、向我父母搬弄是非,甚至私通鬼族,所做之事沒有一樣值得同情。為了逼你露出真面目,我才會和你虛與委蛇。知道了這些,你今後可以瞑目了。”應天麒甩動了一下腳,掙開了琉璃的垂死掙扎。

    “所以,你真的不愛我……”琉璃心死了,她算計了這麼久,最後卻是一場空。

    原來她從來沒成功過,應天麒從沒愛過她,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虛弱了,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身體之中被抽離似的。她努力想睜開眼睛看應天麒最後一眼,卻已沒有了力氣,在永遠闔上眼的前一刻,只看到他義無反顧地跳下了湍急的河。

    應天麒和琉璃囉嗦那麼多,事實上才過去幾個眨眼的時間。

    他跳下河後,始終找不到綦瑤,內心焦急。

    如此找了三個時辰,天都快黑了。岸上的戰事平息後,還分出了一半的士兵下來幫忙找,可是全都一無所獲。

    “小妞妞!綦瑤——綦瑤——”

    應天麒的聲音不住地回蕩在溪穀中,語調之淒切,連那些訓練有素、在戰場上鐵石心腸的士兵們都有些不忍聽了。

    他努力地叫喚著,卻沒有任何回音。

    應天麒眼眶都紅了,但他始終不放棄。他欠綦瑤的太多了,他甚至可以肯定地猜測,是綦瑤犧牲了自己才換得他們一家被放出去,如此情深意重,叫他怎麼償還那些她為了逼走他而辱駡、貶抑他的話,他根本不相信。即使當初因為受刑,腦袋昏昏沈沈,雖知有異,卻想不出細節,一度大受打擊,但當他清醒後仔細思索,便發現她決絕的話漏洞百出,因為他的信物還在她身上,她曾說過,她若拋棄了他,一定會將信物還給他。

    他不是第一天認識她,早就清楚她不是那種愛慕虛榮的女人,否則當初綦威過世後,十七、八歲的她風華正盛,大可選個王公貴族或者富豪之家嫁了,不用獨力扛起家業。

    所以他抱著很大的希望,她仍是愛他的,只是想保護他才逼不得己做出那種事,而他若能找到她,也將傾盡一生的愛還給她。

    然而先前在他出聲喚住綦瑤前,她已經想投河,他不知道她這是為了求死,還是求生?

    如果是後者,那麼他還有一絲希望,能在這九死一生的河中找到她,只要她堅持不放棄,但如果是前者,那他不敢想像自己是否已失去她了。光是這種無法確認的恐懼,就足以壓培他。

    “應少主,人都不見蹤影這麼久了,河水又這麼湍急,只怕凶多吉少……”

    一名士兵找得滿頭大汗,有些受不住了,不由得出言歸勸。

    應天麒眼神空洞地望著他,“我不會放棄的!”

    “我們已經沒著溪穀走了這麼久,也到下遊了,綦姑娘若由山上被沖下來,現在也差不多要找到屍——呃,找到她人了,但這麼一大片河床,我們卻連個鬼影子都沒看到……”

    應天麒的目光終於有些聚焦了,卻是淩厲地望著那個士兵,“我說過,我不會放棄,你若累了,自可去休息……”他話還沒說完,突然朝著那士兵撲過去。

    那士兵嚇了一大跳,以為應天麒惱羞成怒要殺死他了,想不到應天麒只是從他身邊很快地閃過,由河裡撈起一塊碎布。

    “這是……綦瑤的衣服!”應天麒整個眼睛亮了起來,頓時一躍,跳上一顆大石頭,觀察流水的方向,然後推測這塊碎布流過來的方位,赫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低窪處,是河水的支流交匯之處,因旁邊草木極高,因此十分隱蔽,若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會發現。

    應天麒的雙手發顫,她會在那裡面嗎?如果她在,是生,還是死?

    他這輩子從來沒有這麼緊張過,幾乎連踏過去搜尋的勇氣都快沒有了,因為他怕自己迎接的將是最可怕的結果,怕知道的那一瞬間,自己會完全崩滑。

    “應少主,有什麼發現嗎?”下麵的士兵問道。

    應天麒把心一沈,指著低窪處的方向,“我們過去那裡看看。”

    不管如何,先確認再說,有些事實即使無法接受,也還是要面對。

    應天麒由大石跳回河中,便帶著十數人涉水前往低窪處。

    在過去的途中;一群大男人被激流一沖,差點摔得東倒西歪,幸好他們彼此之間有繩索連結,才不至於一個個被沖走。

    而獨自一人沒有任何支撐的應天麒,能夠在激流中站得那麼穩,令眾人都有些驚歎。

    這低窪處的水頗深,都可以淹到應天麒的胸口了,再過去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不過他顧不得那麼多,一個閉氣鈷入水底,遊了過去。

    待他再出現時,己過了激流處,來到一個相對平緩的地方,與眾士兵隔了一段距離。

    他尋了一個高處,一躍而上,朝著四周張望,希望能發觀任何線索……

    才這麼想著,河岸石礫上的一道白色身影緊緊地抓住了他的視線,讓他不禁屏息,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那是綦瑤……一定是她!

    應天麒足下一點,使出輕功,幾個跳躍就來到那癱倒的白色身影旁邊。光看那背影,他就知道這是綦瑤,可是……她是活著的,還是已死去?

    應天麒顫抖地伸出手,想要逃避生死這問題的答案,但即使再害怕、再無助,他仍是要自己面對。輕輕撫上那身影的肩頭,他慢慢將她翻過身來,此時的綦瑤臉色發青,看起來好像死了,實則是氣若遊絲。

    她居然沒死!應天麒心中悲喜交加,被這種心情的極端轉變折磨得死去活來。見她眼下的情況離死也不過是一步之差,他連忙輸入內力給她護住心脈,又側過她的頭按摩她的肚子,想讓她吐出汙水。

    不一會兒,昏迷中的綦瑤咳了幾聲,吐出了好幾口的河水,美眸輕輕眨了幾下,慢慢地醒了過來。

    “綦瑤,你醒了?!”應天麒驚喜道。

    “你……是你……”綦瑤腦袋昏沈沈的,直想再睡過去,不過意會到眼前的男人是應天麒,她打起了最後一分精神,抓住他的手腕,“救……救救孩子……”說元,綦瑤頭一偏,再次昏迷了過去。

    “綦瑤?綦瑤,你說什麼?”應天麒如受雷擊,她方才是否說了孩子?是什麼孩子?誰的孩子?

    他輕輕提起她的手,把了下脈,這脈象的結果令他狂喜,“我有孩子了?我們的孩子?”要不是綦瑤眼下弱不禁風,他多麼想緊緊抱住她,感謝她的付出,訴說自己的愛意。

    她居然給了他這麼大的禮物!應天麒癡笑起來,整個人都傻了。

    後面好不容易趕來的士兵們,看到應天麒坐倒在綦瑤身邊,不斷地傻笑著,一個個心都吊得老高。

    “不會吧……應少主該不會被綦姑娘的死,刺激得失心瘋了?”

    “這樣我怎麼跟龍將軍交代啊?”

    “快,快,兩個一起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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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9:14


    應家兩老最後說的話,讓琉璃呆怔在當場。

    琉璃十分震驚,是了,現在依靠龍將軍底下的人,所以生活過得還可以,能有服待的人,但等到不能再依靠了,那一無長物的應家,她還拼命想嫁進去,根本是個笑話。

    她嫁給應天麒是想當上少奶奶,可不是想吃苦的!

    “少主,當初……”一要提到綦瑤的名字,琉璃就氣得牙癢癢的,“當初綦瑤那女人沒有告訴你黃金藏在哪裡嗎?”

    “沒有。”應天麒一臉困擾,但眼底卻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精光,“我要是知道,老早就搬回來了,怎麼會投靠李副將?”

    琉璃板著一張臉沈思片刻,最後像是豁出去般,咬牙說道:“少主,綦瑤要被送去鬼族,離開之前,安南一定會想辦法從她身上得到消息,把黃金都搬走的。只要我們跟蹤他們,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可是我們沒有辦法掌握鬼族的動線。”應天麒洩氣地道。

    “可以的!”琉璃怕他真的放棄,急急說道:“我知道鬼族留的印記是什麼意思,他們出行的習慣是只要隔一段距離,一定要留一個暗號,讓後來的人可以找到,集結成可用之力,這也是鬼族在南方能很快立足的原因之一。”

    “你怎麼知道?”應天麒一臉目瞪口“我……呃,是龍將軍,是他告訴我的。”琉璃隨口搪塞了一個理由,橫豎應天麒也不可能見得到龍瀟求證,“反正我有辦法追蹤鬼族,只要少主你能夠借到足夠的兵力,說不定我們還能搶在那人之前先找到黃金,然後全部搬走呢。”

    應天麒眼睛一亮,“好主意!琉璃,那這件事就麻煩你了。至於兵力,我馬上出去向李副將借點人手,絕對沒問題的,如果配合得好,還能打鬼族一措手不及呢。”

    琉璃掩口一笑,“是啊,少主英武蓋世,這一仗一定會馬到成功。”語畢,她擠進應天麒懷中,做起成為少奶奶的美夢。

    應天顏一手攬著她的腰,仿佛沈浸在柔情蜜意裡: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應天麒究竟是怎麼想的,那就不知道了……

    綦瑤隱藏黃金之處,距離寧城有千里之遙,離京城比較近,因此以安南為首的鬼族人不得不喬裝成商旅,組了一個車隊,才能輕鬆混入目前大夏國的地盤。

    一路上,綦瑤都坐在馬車裡,不與人交談,也不理會任何人。安南曾經前來搭訕,但見她不言不語,表情冷漠,他也不想一直踢鐵板,只得由著她去,反正只要黃金能找出來就好,至於她的心情,他可不想管。

    原本綦瑤連飯都不太吃,但最近她的胃口似乎好了很多,有時還會主動要求吃東西,可是她的態度仍然冷淡,讓鬼族的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管她的,願意吃就好,免得在還沒找到黃金前就先餓死。而且安南要贈美人給族長的消息已經傳回鬼族,族長興致勃勃,她眼下金貴得很,不能出一點差錯。

    綦瑤知道這其中的緣故,所以她的姿態才能擺得那麼高,算計著之後到了鬼族要用什麼樣的手段慢慢為自己復仇。

    可是這一切因為一個突發的變故,全都被推翻了。

    如今她已經不想再去鬼族,甚至願意暫時放棄這個復仇的太好機會,只要能讓她安然逃離安南的掌握之中。

    “惡……惡……”一陣陣的反胃讓綦瑤有些頭昏眼花,能吐的東西早就全吐出來了,但她忍住一切不適,儘量不讓外頭的人發現她的異狀。

    雖然不舒服,但她的臉上卻散發著一股溫暖的微笑,因為她懷孕了,懷的是自己最愛的男人的孩子。

    起初她只覺得自己身體有些古怪,似乎變得易累,時常暈眩。雖然她不像大妹那麼精通醫術,但畢竟是醫藥世家出來的大小姐,一些平常的診脈及用藥還是瞭解的,當她認真地替自己把過脈後,再推斷一下月事來的時間,她赫然發現自己的體內正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一心求死的態度完全轉變,她知道自己不能死,為了這個孩子,她要勇敢地活下來。

    因此她改變了計畫,在她藏黃金的地方,附近有一條河流,流水不深但急,或許在安南他們看到黃金、內心鬆懈的時候,她可以藉由那條河逃脫,那是她唯一的生存機會。

    為了肚裡孩子的安危,她必須養好身子,儘量降低到時候出差錯的可能。目前她狀況不錯,沒出什麼意外的話,跳河對腹中孩子的影響,遠沒有她被帶到鬼族後可能發生的事來得大。

    車隊走了約莫一個月,終於到了埋藏黃金之處。綦瑤將黃金藏得很巧妙,她把幾大車的黃金載進了一個山洞,用茅草石堆蓋著、再搬大石頭封起。這山洞的洞口雜草叢生,將裡頭的情況掩蓋得十分嚴實,若非有她提醒,根本沒有人會發現這裡還有個山洞。

    安南等人撥開雜草後,發現果真有石堆擋住了一個類似山洞的地方,他整顆心都雀躍起來,連忙吆喝其餘人過來幫忙挖開。

    看守綦瑤的幾名鬼族士兵心思全不在她身上,皆雙目放光,癡癡地望著山洞。

    這時候,綦瑤慢慢地、不著痕跡地朝著河流的方向靠近,只差幾步遠時,她深吸了一口氣,正在蓄積勇氣,想破釜沈舟地跳下去時,卻被一旁的士兵發現。

    “你想做什麼?快回來!”兩名鬼族士兵一邊大喝,一邊沖向綦瑤。

    這麼大的動靜,安南自然也發現了,急忙大罵,“快給我攔住那個女人,她想跑!”

    族長已經在等綦瑤過去了,如果這女人有什麼閃失,就算把所有黃金都獻給族長,他也不可能太好過,所以綦瑤絕不能出事,至於黃金,還能之後再挖。

    安南很快就想通了這一點,連忙命令正在挖洞的士兵過去支援抓人。

    眼看就要逃不掉了,綦瑤把心一橫,就要跳下河去,但此時異變突起,四周的小丘及樹林間突然射出了如雨般的亂箭,一下子她前方的幾名鬼族士兵被射成了馬蜂窩。

    而那濃密的林間,也同時傳來一個令綦瑤心悸的熟悉聲音——“小妞妞,別跳綦瑤本能地停下腳步,往聲音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應天麒翩然出現。

    他看著她的目光仍充滿著深情,他表現出的緊張,更明顯表示他從來沒有忘過她,沒有記恨她。

    “你……”她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她應該傷透他的心了,不是嗎?他應該不想再見到她了呀,為什麼他仍是那麼擔心、那麼在意她的死活?

    “你欠我的多了,在還清之前,我不許你跳!”應天麒認真地重複了一次他的話,“站在那裡不要動,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

    這時候,應天麒埋伏在此地的人馬早就與鬼族的士兵戰成一塊了,連安南都被捲入戰局。應天麒為了不讓在場的任何一個鬼族人逃掉,所以必須親自督戰。

    綦瑤愣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若非那種心跳失速的感覺太真實,她還以為自己看到的都是虛幻的。他怎麼會這麼適時地出現?怎麼會來救她?

    而她,真的得救了嗎?

    戰況很快地呈一面倒之勢,先前安南埋伏應天麒,現在被他反埋伏回來,他要出的氣可大了,每個鬼族士兵都死狀淒慘,要不就半死不活,鬼族敗象已成。

    在沒有任何人注意的時候,樹叢間又走出來一個人,那便是負責追蹤鬼族的琉璃。

    琉璃自以為知道應天麒的整個計畫,事實卻相反。應天麒跟李副將借的兵明明沒這麼多人,也還沒有進行任何的埋伏,現在這山谷中卻已有布好的人手……這代表著什麼?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黃金埋藏的位置?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為什麼還要她幫忙尋找鬼族留下的印記?難道他對她起了了疑心?

    越想越不對,琉璃心慌不已,如果讓應天麒抓到安南,把她曾做的密報之事都抖出來,她就沒有任何成為應家少奶奶的希望了。

    琉璃知道應天麒發現真相後,自己將遭受什麼樣可怕的後果,再加上見應天麒顯然對綦瑤餘情未了,不能忍受這一切的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默默地靠近綦瑤的身旁。

    她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到!

    綦瑤全副心思都被應天麒吸引住了,沒發現琉璃正在靠近。

    當她瞥見身旁有一道人影突然出現時,心中頓時一慌,本能地退了一步,原本就離河不訴,現在更近了。

    琉璃到了距離綦瑤沒幾步的地方,終於露出她浄獰的面目,伸出雙手狠狠地推了綦瑤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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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8:58


    沒有人知道綦瑤毛遂自薦想成為鬼族族長的女人,除了想在安南面前保住自己的清白之外,另一個原因是她與鬼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先不說她小時候之所以在顛沛流離之中度過,就是因為鬼族攻打大夏國;而後她與兩個妹妹失散多年,也是鬼族害的;父親在戰亂逃難時留下隱疾,所以早早升天,讓她成了孤兒,還必須以一介弱女子之身扛起家業。如今應天麒好不容易替她找到妹妹的消息,小妹綦卉卻因為鬼族的緣故身中奇毒,治療之後也不知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這樣的仇恨已足夠令綦瑤萌生想殺死鬼族族長的念頭,這一次就算以生命為代價,她也要深入虎穴,與鬼族不死不休。

    騙走了應天麒之後,她反而冷靜了下來。幸虧安南不知道應天麒與龍將軍的關係,誤以為他只是一個與自家小姐偷情的護衛,才會願意放人。現在她要做的就是替他多拖一點時間,讓他們有多遠走多遠,最好能逃到龍將軍的勢力能夠保護到的地方,那樣她就無後顧之憂了。

    這時候,綦瑤所在的房門被不客氣地推開了,來人是趾高氣昂的安南。他雖然還是色眯眯的看著綦瑤,但始終不敢對她動手。

    “綦姑娘,你要我放的人,我已經放了,那麼是不是該換你帶我去找黃金的下落了?”安南不悅地道。

    綦瑤望向他,“你倒是放得很爽快,等他逃得無影無蹤,不怕我食言不帶你去找黃金?”

    安南不以為意地冷笑了起來,“你的顧慮根本不需要擔心,你以為我放走他,就再也找不到了嗎?”

    “什麼意思?”綦瑤極力想掩飾心湖的波動,但表情仍不禁微微色變。

    “你沒想過我們當初怎麼能先一步前去埋伏你們嗎?那是因為你們之中有個小婢女,叫琉璃的,以身體為條件要求見我,向我透露的。”

    安南嘿嘿笑了起來,笑容十分邪氣。

    或許是認為綦瑤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他太大方方地把整個陰謀說了出來,“那小婢女似乎對你恨之入骨,告訴我們你擁有無數黃金,抓了你我不僅能報仇,還能立功。之後那小婢對我們提的唯一條件,就是放了那個侍衛。”他不屑地道:“哼,想不到那個侍衛長了一副好皮相,居然讓這麼多女人為他爭風吃醋。”

    原來琉璃也一口咬定應天麒是綦瑤的護衛,才讓安南輕易相信應天麒的低下身分,而非懷疑他與龍瀟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因為綦瑤也承認自己才是認識龍瀟的那個人,她的說法與琉璃不謀而合。

    瞧綦瑤臉色越來越難看,安南就越有快感。他不想看著她一直擺著高姿態,既然得不到這個女人,噁心一下她也好。

    “所以我賣了個人情給那小婢女,讓你的護衛情夫以為他是被小婢女救走,如果我想找他們,我自有辦法透過小婢女找回你那情夫,所以我根本不怕你食言。至於另外兩個老的,就算是送給你的禮物了,也希望你能答應當初的承諾,在族長面前替我美言幾句。”

    綦瑤越聽心情越凝重,只想出去尋應天麒,把琉璃的種種手段告訴他,要他加以防範。

    她想不到琉璃因為妒意及佔有欲,居然可以出賣整個應家及綦家的人,只為了置她綦瑤於萬劫不復之地,這種愛情太可怕、太致命了。

    可是綦瑤即便有再多的掙扎及憂心,都只能往肚子裡吞。

    聽安南的言下之意,應天麒等人是跟著琉璃走了,雖然琉璃心如蛇蠍,但至少她對應天麒的愛應該是真的,換句話說,她不可能再安排什麼令應天麒等人陷入險境的作為。

    從這個角度想,綦瑤緊繃的心情陡然放鬆了一些。

    雖然她與應天麒分開了,而且還是她一手造成的後果,但是她不後悔,只要他能夠安全,那就夠了。至於他與琉璃會不會有結果,那不是她應該擔心的,而且她也不想去擔心,她最好不要再知道他們的任何消息了。

    即使一直逼自己想通,逼自己豁達,綦瑤的心仍然如同刀割般疼痛,畢竟親手把摯愛的男人推到陷害自己的女人手中,那是多麼令人不甘心、令人痛苦的殘酷現實。

    她深吸了一口氣,猛地看向安南,“他們離開多久了?”

    安南想了想,很坦白地道:“該有一天了。”

    綦瑤微微點頭,也就是說,再幾天他們應該就可以遠離寧城、遠離鬼族的勢力範圍。

    然後,她的人生就再也沒有愛情,只剩下復仇的火焰。

    綦瑤突然笑了,笑得很美,很迷人,好像夏末的荼靡花一般,綻放最後的美麗,一眨眼就會凋謝似的。

    這樣的美麗帶著哀愁,帶著淚花,凸顯出一種虛幻出塵的氣質,連一直看著她的安南都忍不住失神。

    “再等三天,等我準備好了,我便帶你去尋那些黃金。”

    在成功逃離寧城後,失魂落魄的應天麒慢慢恢復了正常,除了絕口不提綦瑤之外,只比往常沈默了些。

    他帶著眾人與李副將成功接頭之後,一行人便被接到安全的城鎮之中,這大半年顛簸動盪的生活,才勉強算安定下來途中,應天麒有意求見龍瀟,但畢竟他們只是平民,見不到高高在上的龍瀟。

    應父、應母失望之餘,琉璃卻松了一口氣,至少她的謊言目前看來是不可能被拆穿。

    而琉璃對應天麒無微不至的照顧,好像真的奪得了他的心,兩人越來越親近,他也不若以往事事都自己獨斷,幾乎對她的話言聽計從,因此旁人看了,都認為兩人好事近了。

    連琉璃自己也是這麼覺得,她已經自詡為未來的應家少奶奶了,而且不是妾,是唯一的正妻。她認為憑自己的手段,只要讓她入了應家門,還不是要什麼有什麼,何況應天麒把她的話當成聖旨,再加上整個應家似乎只有她有辦法能見到龍瀟,因此她將自己的地位擺得越來越崇高像現在,她早就不做婢女做的事了,她唯一願意伺候的只有應天麒,成天跟在他身仂,對他身邊的人頤指氣使,弄得天怒人怨,只是礙于應天麒對她的寬容及嬌寵,其他人個個敢怒不敢言,只能把委屈吞下去。

    “少主,人家跟在你身邊好久了,你不覺得,我們的關係應該做點改變嗎?”

    書房之中,琉璃恣意地向應天麒撒嬌,要是換成過去,她絕對不敢這麼做,但最近他簡直把她寵壞了,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所以她大膽了許多。

    “什麼改變?”應天麒朝她微微一笑?

    琉璃幾乎要被他的笑容迷死,以前他雖文質彬彬、待人謙和,但很少只對著她笑。現在這個是只屬於她的笑容,琉璃在心中告訴自己,她絕不容許別人奪走!

    “就是……就是我們成親的事啊……老爺和夫人都暗示過了,就是不知道少主你疼不疼惜琉璃?”琉璃索性擺明瞭自己的態度,眨巴著眼等他的反應。

    應天麒愣了一下,爾後眉頭一挑,“你想成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最近家中遭逢大難,百廢待舉,可能要委屈你等一陣子。”

    “那得等多久呢?”琉璃不依了,正要抱怨時,只見應父、應母突然由書房外逕自開門進來,臉色還不是一般的難看。

    應天麒當即止住了琉璃的話,迎向了父母親,“爹、娘,你們怎麼過來了?”

    見到應家兩老,琉璃不禁有些惱怒,她差一點就催婚成功了,這兩個老人是來湊什麼熱鬧?

    氣呼呼的她只是沈著一張臉,沒有像應天麒一般走過去招呼。

    可是應家兩老顯然是為了琉璃而來,他們應和了一下兒子的問候之後,便坐到主位上,帶著三分慍怒及七分不解的目光,齊齊射在了琉璃身上。

    “咳,”由於是家務事,這次是應母先開口,“琉璃啊,最近你的態度似乎……不太好,那個洗衣服的小蓮,被你打了一巴掌,是也不是?”

    小蓮?難道她去告狀了?琉璃在心中冷哼一聲,大大方方她承認了,“對,我打了她一巴掌,誰叫她把我的衣服洗破了。”

    應母聽了之後微微皺眉,“那廚娘呢?廚娘可不是我們應府的人,說來算是龍將軍那的人,你怎麼也辱駡人家?”

    “誰叫她在我的膳食中加了辣椒,我最討厭吃辣。”琉璃有些不耐煩地道。

    “這……你說說她就好啊,何必罵人人的名聲一向很好,豈可由你敗壞。”應母看著琉璃那桀驁不馴的表情,有些不快,只覺得她變了許多,“你以前服侍我們,我們有打過你、罵過你嗎?也不想想你已經多久沒有來我們身邊伺候了,我們都由著你,可是你怎麼越來越走樣了……”

    琉璃看了看身邊的應天麒,見他對兩老的指控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教訓自己的意思,知道他這次是站自己這邊,所以也就放心大膽地反駁道:“老爺、夫人,琉璃已經跟了少主,少主也說過要娶琉璃過門,因此琉璃現在不再是婢女了,當然不需要繼續服侍別人。”

    這下不待應母有反應,脾氣暴躁的應父便立即拍桌大罵,“誰答應你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天麒要娶你,有經過我們同意嗎?”

    “老爺、夫人,你們的命是琉璃救的,你們沒有任何酬謝,我已經不計較了,怎麼還敢要我去服待你們?如果我去龍將軍面前哭訴一番,龍將軍知道你們這般忘恩負義,說不定會叫李副將不要收留你們。”琉璃直接撕破臉了,反正有應天麒與先前的謊言撐腰,應家兩老的反應她根本不在乎。

    她接著道:“而且我以後是應家少奶奶,如果還做婢女的事,豈不是會笑掉人家大牙?”

    “我們當初只說他能納你做妾,可不是娶你為正妻。”應父怒道。

    “不管是妻還是妾,只要少主獨寵我一個就好,這應府的家務事還不是我說了算。”琉璃輕描淡寫地頂回去,她已經不想再裝乖了。

    “好,好,你很好。”應父索性瞪向那個始作俑者,也就是一直冷眼旁觀的應天麒,“天麒,你怎麼說?難道你看到琉璃這樣沒大沒小、一手遮天,都不管一管嗎?還真的要娶她?”

    琉璃想說什麼,應天麒卻制止她,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接著才淡淡地說道:“爹、娘,當初我選的媳婦你們不想要,現在這個媳婦不是你們自己選的嗎?”

    應父、應母一聽,齊齊一愣,之後漲紅了臉,一句話都罵不出來,只能難以置信地直指著應天麒,氣得渾身發抖。

    當初應天麒選的綦瑤,他們是徹頭徹尾地反對,但之後綦瑤救了他們的命,他們也漸漸改觀,知道她其實頗為能幹,雖說態度冷淡些,卻絕不至於失禮。而現在的琉璃,似是已經忘卻了他們應家將她從小教養到大的恩情,居然一有嫁給應天麒的機會就想奪權,高傲得不可一切,跟以往天差地別。

    這兩個女人究竟孰勝孰敗,應父與應母內心雪亮,早在心中後悔,但後悔顯然已經沒用,而且聽說綦瑤要被送去鬼族,成為鬼族族長的女人,那她就再也不可能和他們應家有所牽扯了。

    “你們……好,琉璃,天麒順著你,你還有龍將軍撐腰,所以我們沒有辦法,不過我提醒你,我們應家早就是個空殼子了,什麼值錢的東西都被綦瑤換成黃金藏了起來,你就算嫁進來,也不是什麼大藥行的少奶奶,我們應家已經家徒四壁,養不起你了!”

    說完,應父拉著應母,氣衝衝地出了書房,不想再面對這個令他們傷透了心的小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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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8:33


    不知是第幾天幾夜的酷刑折磨了,應天麒被打得己沒有了知覺,渾身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只是憑意志力撐著,根據鬼族人來施刑的次數,默默判斷著自己被抓的天教。

    他不明白的是,明明他們一行人掩藏行蹤,神出鬼沒,還選擇了一般人不可能走的路線,可安南卻好整以睱地佈置好了伏兵等他,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一點都不擔心自己,這副皮囊死了就死了,一了百了好過在這裡天天受折磨,而他最擔心的是綦瑤,據他所知,安南這個統領也是以好色著稱,先前他已覬覦過綦瑤的美色,現在她落到他手裡,應天麒簡直不敢想像會有什麼下場。

    憑她的聰慧,是否能夠逃過這一劫?

    應天麒只能這麼猜測,否則他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逼瘋。不是他介意那些事,無論綦瑤遭遇到什麼不堪,他都要她,一輩子只要她,但他知道她自己會先受不了。

    突然間,行刑室的門開了,應天麒抬頭望去,不經意間牽動了身上的傷勢,讓他微微皺眉。

    當他見到了來人,頓時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誰。

    “小妞妞?”應天麒不顧疼痛,竟不由自主地想朝她走去,身上的鐵鍊卻因此勒得更緊。

    “你沒事吧?你怎麼……”他一邊問,一邊關心地掃視著她全身,第一時間發現她受到的待遇似乎不若他所想像的不堪,因為她身上乾乾淨淨的,而且……沒有受到任何束縛,就像她才是這方空間的主人般,大大方方地走進來。

    綦瑤見到了應天麒,眼中沒有過往的柔情,而是略帶嫌棄地道:“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應天麒苦笑道:“階下之囚,能保得一命已經不錯了,倒是你……他們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綦瑤定定地望著他,像是有些煩惱,又有些不悅地道:“他們對我很好,甚至……甚至比你能給我的更好。”

    應天麒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她話中的玄機,她的態度及語氣似乎都朝著他最不願意看到的方向發展。

    他收起了原本驚喜的心情,略帶沈重與擔心,問道:“你……你有受什麼委屈嗎?你怎麼沒有被安南囚禁,還能在牢裡來去自如?”

    綦瑤終於笑了,笑容中帶了些嘲諷:“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在這裡過得如魚得水,原因沒有別的,安南他要把我獻給鬼族的族長,而我也認為鬼族現在如日中天,族長更是尊榮無比,比起你這一介商人,又處在揺揺欲墜的大夏國,跟著族長似乎更有前途。”

    她無視應天麒那幾乎要噴火的眼神,繼續道:“我本來也是不從的,但我看到你們這些階下囚淒慘卑微的樣子,我發現我不想過這種日子。憑我的美貌,我明明可以錦衣玉食,可以高高在上,為卄麼我要和你們攪和在一起?”

    “所以我最後選擇了鬼族,我願意當族長的女人。”綦瑤正視著應天麒,臉上露出了一絲鄙夷,“所以,我和你已經結束了。”

    “綦瑤!”應天麒大受打擊地噴了一口血,內傷一次湧上,咳得他話都快說不出來,“我不相信!你的承諾,還有你與我過去美好的日子,難道都是騙人的?”

    “我沒有騙你,當時我是真心的,只是我現在選擇了別人。”綦瑤不耐煩地道:“而且你自己摸著良心說,你對我好嗎?我跟著族長可享榮華富踐,但自從跟了你開始,我過的就是顛沛流離的生活,族長可以給我尊崇的地位,四周的人對我惟命是從,但你呢?你的父母是怎麼對我的?他們承認過我嗎?我能對我們的未來有什麼信心?”

    一說到自家父母,應天麒沈默了下來,她的話殘酷且針針見血,但都是事實。

    他相信她獨立堅強,相信她聰明機敏,所以他敢把事情讓她去扛,她也的確扛了起來,卻不見得沒有怨言。

    他以為可以不管父母的反應,只要相愛,兩人的事自然會水到渠成,但那些對她都是傷害,即使他有把握父母的反對沒用,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來看,那就是委屈,就是不圓滿。

    是他虧待了她。

    應天麒從沒有覺得如此屈辱過,當她把兩人曾有的愛情用那麼功利的觀點剖析之後,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個徹頭徹尾的混帳,她明明能享有美好的生活,他卻從來沒有給她,還逼著她給承諾。

    “小妞妞,無論如何,我對你的心,是真的。”應天麒痛心地道。

    綦瑤驀然冷笑起來,“真心值多少銀兩?能讓人吃飽嗎?!”

    “但我們才剛擁有過一夜美好……”

    應天麒不願放棄,更不願面對現實,因為她是他的摯愛,即使她口中說著已經變心了,他仍然不相信,如果能說放就放,那肯定不是愛。

    他的未來計畫中一直都有她,從他很年輕、很年輕的時候,她就在他心中了。

    可是好不容易擁有了她,那美夢難道只持續幾天就要碎了?

    看著她冷淡的表情,他心痛加劇,仿佛有人掐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呼吸。那種從天堂瞬間掉到地獄的落差,不是意志極為強大的人遇到,一定會瘋的,會瘋的!

    他壓抑著最後一絲理智,不落入瘋魔狀態,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次,他快被她的無情擊垮了。

    “我已經把女人最重要的東西給了你,你也算不虧了,反正我知道依鬼族的風俗,族長不會在乎。”綦瑤似乎對自己的清白不以為意,說出口的話越發冷漠,“看在你幫我打聽到妹妹下落的分上,我可以讓安南饒了你們的命,不過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再來煩我,不要破壞我的幸福。”

    說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無視他痛苦壓抑的表情,離開了行刑室。只是才剛出了行刑室,她便聽到裡頭傳來悲哀沈痛的大吼,像是愛了傷的野獸在咆哮,像是被一刀刀淩遲而發出的痛苦嘶吼。

    她當即紅了眼眶,卻握緊了拳頭,緊緊咬住嘴巴,不敢發出一絲哭聲。

    應天麒在遭受非人的酷刑時,哼都沒有哼過一聲,現在卻因為她的背叛而失控,那該是多麼大的打擊、多麼痛的體會?

    他現在應該恨死她了吧?因為她的見異思遷、愛慕虛榮。可是如果不這樣,他怎麼可能離開她?他又怎麼能在安南面前不露出半絲異樣,讓安南放他出去?她的痛,絕對不下於他。

    即使她再怎麼想回頭看他一眼,多麼想安慰他,告訴他一切都是假的,她都只能忍著,只能把所有的想望深埋心底,因為她知道安南很可能正在別的地方看看她的一舉一動。

    綦瑤只能裝著若無其事,再度邁開腳步,把那令她痛徹心扉的悲吼聲拋在腦後,走出了陰暗潮濕的地牢。

    她最愛的男人啊……再見了……

    應天麒不知道自己接下來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只覺得自己像個行屍走肉,即使從行刑室被關回地牢之中,仍渾渾噩噩,失魂落魄。

    失去了綦瑤,他才知道自己的心再也不完整了,他的自信及意志好像在她轉身離去的那一刹那被推毀殆盡。

    他與她之間存在的從來不是激情,而是日復一日、層層堆疊起來的愛情。兩人表現在外的瑜亮情節,只是因為不想輸給對方,不想在這場愛情之中遜色。在生死交關的時候,他們都能把最重要的東西交到對方手裡。

    什麼時候連這麼厚重的感情都變了呢?如果真是這樣,這世上還有什麼可以相信的?

    在不斷的自我質疑及信心崩壞之下,他身心倶疲,不再在意自己身處何處。

    突然有一天,地牢的門打開了,一個鬼族侍衛粗魯地把應天麒拉出了地牢。

    走過又長又黑暗的地道,一絲天光自外頭射進來。

    應天麒忽然見到久違的陽光,眼前頓時一片空白,他極為不適地閉上眼。

    “別裝了,你們可以滾了。”那鬼族待衛冷笑一聲,用力推了應天麒一把。

    在地牢中受盡苦難又有一餐沒一餐的應天麒,虛弱的身子向前一撲,差點跌倒。但很快的,他感覺到一雙軟綿綿的手扶住了他的手臂,然後是一聲嬌呼——“少主,您沒事吧?”

    應天麒眯著眼,好不容易才適應光線,慢慢地張開眼睛,意外地看向扶住自己的人——琉璃。

    他還沒有想清楚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就見地牢口又被推出了兩個人,赫然是應父及應母。

    應父及應母也花了一段時間適應外頭的光,直到看到了琉璃和形容狼狽的應天麒,應父才一臉莫名其妙地問道:“琉璃?怎麼會是你?這是怎麼回事?”

    琉璃一邊扶著毫無反應的應天麒,一邊解釋道:“老爺,是奴婢救你們出來的。”

    “什麼?我們獲救了?”應父及應母相視一眼,看到的都是對方難以置信的表情。

    瞧他們不明所以,琉璃像在邀功似的,仔細地說明著,“奴婢到甯城替老爺、夫人置辦生活用品,來不及跟著你們一同撤離,所以那日車隊遇襲,奴婢恰好逃過一劫。後來知道少主和老爺、夫入被鬼族抓回甯城,奴婢便努力想辦法把老爺和夫人救出來,今天才能來這裡接你們出地牢。”

    應父還是一頭霧水,因為在他看來,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他以為自己死定了。他問:“你是怎麼辦到的?”

    琉璃有些僵硬地笑道:“是、是奴婢之前聽少爺說,龍將軍的人曾幫過他,所以奴婢便趕到軍營,想請龍將軍幫忙,沒想到真的能見到龍將軍!龍將軍好像認識甯城裡一些有力人士,匿名花了點銀兩,就讓軍裡的人把少主放出來了。”

    龍瀟那麼高的地位,按常理來說,一般人不太可能與龍瀟有接觸,而應天麒不付是受過龍瀟底下的人的恩情罷了,所以琉璃的話根本無從求證。可是就現況來說,這是最有可能的答案了。一個小小婢女居然能見到龍瀟,足見她花了多大的心力應父及應母點了點頭,心疼地看向了自己憔悴失神的兒子,“只是天麒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這都要怪綦小姐!”提到綦瑤的名字,琉璃義憤填膺,“綦小姐真是太過分了,少主對她一往情深,她卻為了保命,愛慕虛榮,答應把自己獻給鬼族的族長。當少主、老爺和夫人在牢裡受苦受難時,綦小姐早就在安南的宅第裡享福了!”

    沒有人在意琉璃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因為聽到了這些消息,應父、應母最直接的反應是氣炸了,連一直沈默不語的應天麒,臉色都沈了一分。

    琉璃見自己激起了大家的憤怒,便更賣力地道:“少主……少主會這麼失魂落魄,也是因為聽到綦小姐變心了,所以大受刺激。”

    “這……唉,我就說那女娃兒不可靠,真是太可惡了!”應母忍不住罵了兩句,眼光轉向了琉璃,兩相對比之下,忽然覺得這自小帶在身邊的婢女越看越順眼,轉而笑道:“還不如我們家琉璃呢!”

    “這是琉璃應該做的。”琉璃乖巧地連連揺手,像是擔不起這誇讚似的。

    “你所做的早就超出了一個婢女的本分了,我們都瞧在心裡。”應母逃出生天,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琉璃寸步不離的攙著虛弱的應天麒,應母有著說不出的滿意,忍不住打趣了一句,“琉璃,你會這麼盡心盡力的營救我們,只怕為的不某我們兩老吧?!”

    “當……當然是……”琉璃接不下話,一下子紅了臉,小女兒心思表露無疑。

    應父、應母相視一眼,倶是點頭微笑了起來,最後像是在眼波交流之中達成了什麼協議。

    應父開口說道:“好了好了,我們也年輕過,怎麼會不知道呢?你雖然身為一介奴婢模樣卻生得好,個性也機伶,如果你對天麒有意的話……其實也不是沒有可能。”

    兩老在這麼多次生死交關之下,也看得很開了,以往在意的身分、地位等問題,現在不再是最重要的考量。如果琉璃有辦法得到應天麒的心,他們也樂觀其成,願意讓應天麒在娶妻前先納個小妾。

    琉璃大喜,但仍羞怯地道:“但憑老爺、夫人安排。”

    “好好好。”應父笑了笑,被關這麼多天,總算有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他又道:“在談那些事之前,我們先離開這個鬼地方吧。”

    說完,看著失神又樵悴消痩的應天麒,他歎了口氣,心中對綦瑤的芥蒂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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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8:13


    不知道什麼時候,兩人已衣不蔽體,肉體貼著肉體的刺激,讓這一把火再也無法熄滅。

    激情就要發生的那一刻,應天麒逼自己停了下來,啞著聲音問道:“再繼續下去,你今晚就走不出這個帳蓬了……”

    綦瑤嬌喘籲籲,在他胸膛上狠狠印上一吻,似乎要吻得比他凶,才算羸似的。

    “我今晚進來,就沒打算再走出去。”她望著他的目光充滿欲望及誘惑。

    “你不怕——”

    綦瑤的纖纖玉指抵住了他的口,綻出了一個這輩子最美麗的微笑,“都與你獨處一帳了,我有什麼好怕的?”

    應天麒覺得自己醉了,沈迷了,瘋狂了。在她這記傾國傾城的笑容裡,他覺得自己可以為了這一刻的她付出一切。

    他早該知道她的獨特是不能用一般大家閨秀的標準去衡量的。或許她原就有獻身之意,又或許她是臨時起意,無論如何,橫豎他早就認定她了,這件事遲早會發生,他何必拘泥於迂腐的禮教,扭扭捏捏身在亂世,沒有人能確定自己看不看得到明天的太陽,何須再去在意世俗的眼光?

    於是應天麒抱起了綦瑤,緩緩走向床鋪。

    油燈熄了,這一夜,綦瑤沒有再出過營帳。

    在兩人纏綿悱惻的同時,沒有人知道,琉璃在應天麒的帳外守了一夜,直到陽光破曉,都沒有看到綦瑤從裡面走出來,她才真的心碎、心死,滔滔的恨意幾乎淹沒了她所有的理智。

    有些事,忍到極點就無須再忍,不管用什麼手段,能夠除去眼中釘,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最重要。

    應天麒帶領的小隊只在原地駐紮兩天,一方面讓綦家及應家的嚴重傷患稍作恢復,另一方面則是為了收集一些必要的資源與消息,之後便要回歸龍瀟的軍隊,畢竟這座山頭是鬼族坐大,多留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然而琉璃卻趁著這個機會偷偷離開駐紮地,一個小婢女的消失根本沒有人在意,而她給應父、應母的理由也無懈可擊,說她要喬裝一下,去鎮上替他們釆購一些日常用品,以便在路途中讓他們更舒適應父、應母對此還欣慰不已,給了她好些銀兩,原還想派人護送她,卻被她婉拒了。

    就這樣,琉璃輕而易舉地出了營,卻不是往城鎮的方向,而是入了山。

    她知道自己此行要犧牲的可能是她的一切,而且更要碰運氣才能達到她的目的,但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怨恨、不甘、憤怒,如果事情不能按照她的期望進行,那就玉石倶焚吧。

    兩日後,應天麒的軍隊拔了營,淮備前往龍瀟紮營的所在地。

    這一行比來時不知要危險多少,一是因為傷患變多了,綦家及應家的護衛有些甚至連行走都不行,再加上多了應父、應母及兩家的奴僕,手無縛雞之力,又偏偏最需要保護。

    如今的情況不像綦瑤等人先前走的山路,有天然的林木、草叢等掩蔽物,要躲的官兵及鬼族也只是小股人馬;現在已入了南方地界,鬼族的人每次出現都是一個大隊,更別說還有些流寇、強盜等等。

    應天麒的人馬已經失去先前快速如風、神出鬼沒的優勢,必須帶著一堆拖油瓶趕幾天幾夜的路,風險之大不言可喻。

    但在細心的規劃下,應天麒還是出發了。

    為了避免行蹤洩露,一行人繞了遠路,進入某些路段後甚至會一直繞圈圈,就為了避開鬼族軍隊。

    然而,他不曉得的是,一個天大的陷阱早在前方等著他們。

    行走約莫三天之後,應天麒等人來到一個三不管地帶,這裡是大夏國與鬼族的緩衝地,一般商旅跟軍隊根本不會走這裡,應天麒卻反其道而行。有監於其中的危險,還特地挑了三更半夜前進,企圖讓黑夜隱去他們的行蹤。

    然而才走沒多久,四面八方忽然亮起火光,小隊裡一陣騷動後,應天麒等人驚愕地發現,他們居然被鬼族包圍了。

    那些人不僅在人數上是他們的十倍以上,由他們身上穿著的甲衣判斷,這群夜襲者還是鬼族裡的精英,通常都是在戰爭時用來打遊擊的,想不到居然殺雞用牛刀,派遣這麼多人,只為了抓他們幾個。

    應天麒等人驚疑不定時,鬼族的地部統領安南突然站了出來,陰險地笑道:“你們中原有句話說風水輪流轉,現在該我走運了吧,抓到你們這幾條大魚。”他轉向綦瑤,笑意變得殘忍又下流,“還有你,遲早是本統領的人。”

    事到如今,驚慌也沒有用,應天麒很快地冷靜下來,緩緩開口,“你怎麼知道我們會走這裡?而且這裡不是你負責的領域吧?”

    “我只要抓到你們就是大功,誰會管我在哪個領域抓的呢?”安南並沒有直接回答應天麒的話,對他也不感興趣,說話時有些不屑,反倒是一直色迷迷地盯著綦瑤,“聽說你是京城醫藥世家綦家的當家?你還侵吞了應家藥行對吧?還聽說你把兩大世家的財產全換成了黃金,那些黃金現在藏在哪裡?”

    綦瑤不語,甚至不願看他一眼。由他的話裡,她已經推測出太多恐怖的可能性,所以她現在多說只會多錯。

    安南怎麼會知道她的身分?又怎麼知道她將兩家的財產全換成黃金藏了起來?再者,她早就告訴應天麒黃金的所在之處,會認為她侵吞了應家財產的,不過是那些對她有偏見的人。

    綦瑤環視了己方人馬一圈,似乎……有人不見了?

    安南對綦瑤的美色早就蠢蠢欲動,又想到她身後隱藏著富可敵國的黃金,不想再浪費時間下去,厲聲道:“廢話少說,今日你們全都是本統領的囊中之物,全都給我拿下!”

    命令一下,鬼族的人立刻湧上,即使應天麒的精英小隊奮力抵擋,依舊不敵,最後紛紛被制伏。

    安南獰笑著來到被綁住的綦瑤身邊,大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向應天麒,帶著一絲殘忍的意味說道:“那男人是你的姘頭吧?放心,我會好好‘照顧’他的,哈哈哈……”

    之後,所有俘虜被帶回了寧城。

    寧城的城主是鬼族人,因為位階比安南低,所以在應天麒等人分別被關進大牢裡之後,便把處置這些俘虜的權力交給了安南。

    如今唯一沒有被關起來的,便是應天麒與綦瑤,只不過應天麒是被安排到了行刑室,綦瑤則是被安南帶在身邊,從外頭看著行刑室內的情況。

    鞭子一道道落在應天麒身上,他閉眼苦撐,硬是連哼都不哼一聲。

    外頭的綦瑤看得雙拳緊握,貝齒都快咬碎了,但她表面上並沒有露出太多情緒,因為她知道自己表現得越激動,那麼安南施加在應天麒身上的刑罰就會越殘酷。

    “怎麼樣?看到自己的男人被打,是不是很心疼、很傷心?”安南目光掃了掃應天麒那佈滿可怖血痕的精壯身軀,“聽說京城綦家的女當家美麗能幹,但到了二十歲都還沒有出閣,所以這個男人是你的護衛嗎?他為什麼帶著龍瀟摩下李副將的小隊?他們是什麼關係?”

    從安南的話中,可以推斷他根本不知道應天麒的身分,綦瑤自然不會隨便洩露,否則只怕應天麒會死得更慘。她胡說道:“他確實是我綦家護衛,因為我認識龍瀟,所以在南方動亂之前派他去找龍瀟求援,他才會恰巧在山林裡救了我。”

    “想不到只是個護衛也能得到你這種美人的青睞。不過無妨,很快你就是本統領的人了,還有你藏起來那些富可敵國的黃金,哈哈哈哈……”

    安南似乎很肯定兩人關係匪錢,就是不知道他的消息從何而來。

    綦瑤冷冷地望著他,“你想得美。”

    “那你就眼睜睜看著你的護衛情人被折磨吧。哼,你放心,本統領不會讓他死得太痛快,非得將他折磨得不成人形才解氣。”

    仿佛在證明自己所言不虛,安南居然命人將一鍋燒紅的木炭抬進行刑室,接著開始烤熱烙鐵。

    他獰笑著,“那烙鐵上用你們大夏國的文字寫著‘罪犯’二字,而且用了特殊的藥水,只要烙下,就是一輩子的印子。

    本統領就將這幾個字烙滿他的全身,包含那張俊俏的臉,未來除非你那護衛願意將身上所有肉剮去,否則這輩子他就帶著罪犯這兩個字過活吧。”

    “你!”綦瑤終於勃然色變。

    “怎麼樣?美人兒,反正你始終要從了我,還不快快供出你那批黃金藏在哪裡,免得你的護衛情人現在受刑事小,之後可是要一輩子受辱啊。”安南笑覷看她。

    如果可以,綦瑤真想一把抓下安南那張可惡的臉,但為了應天麒,她必須忍,而且她絕對不能讓他遭受那種變態的酷刑。

    依他的尊嚴、他的自信及他的性格,都不會允許那樣屈辱的字眼跟著他一輩子的。

    綦瑤怒力冷靜下來,思考著該怎麼辦?到底有什麼方法可以保護應天麒,又可以暫時保全自己的清白?

    她突然泄了氣般,無奈地對安南說:“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可是我有更好的方法能讓你升官發財,你想不想聽?”

    安南聽說過綦瑤的機智,因此對她話提起了興趣,“說。”

    綦瑤淡然地道:“老實說,本姑娘是不甘只委身給一個統領的。聽說你們鬼族的族長十分好色,如果你將我獻給他,那麼你就能受到族長的青睞,要再往上爬並不是難事。”

    安南沈吟著,像是在考慮其中的得失,也在質疑綦瑤的心態。“比起跟著你這個統領,跟了鬼族族長更能吃香喝辣,地位也是我比較能接受的。如果你可以讓我成為族長的女人,那麼我還可以幫你一個忙。”

    綦瑤直視著他,目光沒有一點心虛,“我藏起來的那些黃會,你找到後總是要獻出大部分給族長吧?如果我願意幫你保守秘密,告訴你黃金的位置,那麼你大可全部私吞,不必上交,你覺得如何?”

    “你真的願意幫我?”安南眯起眼。

    “可以,反正我是逃不掉了,跟了你不如跟著鬼族族長,相信憑我的美貌加上經商的能力,他一定求之不得。”綦瑤擺出一副不屑安南的模樣,如此更加能取信於他,“而你要我替你保守黃金的秘密,我自然會做到,如我受寵,未來還可以替你在族長面前美言幾句,這對你我而言是互利之事,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她指著行刑室裡的應天麒:“我要你放了他,畢竟我們有過感情,要他死在我面前,我無法接受,何況如果你殺了他,或者像你所說的對他施以恪刑,那麼你不怕我日後報復你?到時你黃金得不到,地位也得不到。”

    安南的表情一變再變,突然發現眼前的女子比自己想像中要聰明太多了,她一邊威逼,一邊利誘,他居然無法反駁,而且完全被她說動了。

    “而且我可以在你面前羞辱他,讓他滾出這個地方,這樣你就能相信我和他沒有任何勾結了吧?也能斷了我和他的感情。”綦瑤咬牙道。

    安南皺起眉頭,不舍地看了看她,但又想想天涯何處無芳草,這個烈馬似的女人,族長一定會非常喜歡,如果族長知道他在外地收了美女卻不告訴他,反而自己享用,應該會氣得不輕,心中甚至會產生疙瘩……

    “好吧。”安南憤憤地道:“美人兒,你最好遵守你的承諾,否則我會讓你受到比下地獄更可怕的後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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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7:55


    在應天麒小隊的護衛下,眾人終於不必再提心吊膽,應父、應母甚至有了馬車可坐。一隊人直接下山,到了山下的紮營地點。

    這個地點是應天麒精挑細選的,距離最近的城鎮叫寧誠,只有數十裡之遙,城裡龍蛇混雜,大夏人與鬼族人都有,但主事的卻是鬼族,所以如果掩護得好,可以好好地打探一些鬼族的消息。

    下山後5眾人終於可以好好的坐下來吃一頓晚瞎,雖然只是大鍋肉湯加蔬菜,不過比起在山裡吃乾糧、啃肉乾,已經不知要好多少了。

    應天麒看著父母形容樵悴,狼吞虎嚥,心中很是感慨,再看看綦瑤也清減不少,卻沒什麼食欲的樣子,更是心疼不已,內疚自責。

    他沒有想到戰局會急轉直下,也沒有想到龍瀟的對手會這麼快就出招,影響了他在京城的佈局,他的身分也因此暴露出。

    幸好綦瑤反應迅速,將他父母帶出京師,否則他真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如果拿父母來威脅他也就罷了,他可以自行解決;若是拿此來威脅待他若親兄弟的龍瀟,絕對會引起腥風血雨、生靈塗炭的結果。

    多虧了她,真的,多虧了她。

    眾人酒足飯飽後,有了精神,一雙雙困惑或好奇的目光全落在了應天麒身上,最後還是應父先開口——

    “天麒,怎麼會有京軍要抓我們?你發生了什麼事?又怎麼會有這麼多人聽你的?”

    應天麒與龍瀟的關係,由於在場還有至親以外的人,所以他不方便透露太多,只是隱晦地道:“我到南方經商遇險,恰巧被龍將軍麾下的李副將所救,聽聞京城危急,所以我請求他們派人與我回京營救爹娘。”

    此話一出,早知內情的綦瑤沒什麼反應,其餘應父、應母、琉璃等人,都是一臉恍然大悟。

    看到他們的反應,應天麒就知道綦瑤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他是龍瀟密探之事。

    他朝著她飽含柔情的一笑,信任她果然是對的,她即使出賣她自己,也絕對不會出賣他。

    待眾人的驚訝緩和了些,他又說道:“龍將軍並沒有叛國,京裡的消息不過是有心人士放出來混淆視聽而已,這是政治上的鬥爭。龍將軍被人汙陷,名譽受損,我與他的人走得近了,被有心人的人馬見到,認為我們是一夥的,所以我們家自然成了京軍似抓去問話的目標,才連累到爹娘。”

    沈吟了一下,消化了這個驚人的消息後,應父突然別有深意地問道:“這些事,綦瑤都知道嗎?”

    應天麒卻是揺揺頭,“她只知我在南方受到李副將幫肋,至於我事實上在做什麼,她是完全不知道的。”

    也就是說,綦瑤只知道了這麼一點事,就能從時局判斷出要快點帶應府的人離京?這要有多大的膽識及多縝密的心思啊?

    應父忍不住感歎道:“這次真的是靠綦瑤了!龍將軍叛變的消息才傳回京師,她便馬上將我們帶出京城,我們一開始還不相信她呢,想不到不久後就親眼看到官兵來追捕我們,這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怎麼樣,他忽然說不下去,雖然想表達謝意,但他們兩老與綦瑤的關係太僵,一句感謝還真是說不出口,不過他的意思總歸是表達到了。

    綦瑤淡然一笑,並不居功,“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求一個問心無愧罷了。”

    “我在離京前把應府交給你,就是知道無論如何,你都會做出最好的處置,事實證明我沒有看錯人。”應天麒含笑看著她。

    這句“沒有看錯人”可是一語雙關,綦瑤感受到他語氣中那隱含的曖昧及情意,也忍不住望向他。

    兩人相視一笑,無窮的暖意及溫馨由兩人之間散發出來,然而這樣和樂的氣氛,卻讓琉璃一句陰陽怪氣的話打破了。

    “可是少主您不知道,綦小姐雖然救了老爺、夫人,但用的手段實在太過分了!”琉璃矢口不說自己也是被救的人之一,她根本不領這個情,所以雖然已經儘量壓抑,想讓表情看起來委屈,但話聽起來仍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

    她試圖把整件事渲染得嚴重又可惡,“她變賣我們應家財產、搬空了我們的庫房,還賣掉我們的大宅,要讓我們無家可歸,藉此威脅我們跟著她,老爺和夫人當時都差點氣昏了昵!唉,要是當時老爺知夫人真的氣出了什麼病來,那可就難收拾了。”

    這顯然是雞蛋裡挑骨頭了,綦瑤的手段是有點超過,可應家人對她心存偏見,善意的規勸他們根本不會相信,這在當時算是最迅速最有效的方法了。

    應父、應母雖然覺得琉璃說得有處偏頗,但基於這小婢女也是替自己發聲,而且這一路上他們確實被綦瑤氣得不輕,因此都保持著沈默,看兒子怎麼回答。

    應天沒有如琉璃期望中那般,發脾氣質疑綦瑤,他反而好整以睱地問起琉璃,“但到最後事實證明,綦瑤的方法才是最有效的,而且成功了。”

    “那只是運氣好,這種生死大事,賭在運氣上實在太兒戲了。”琉璃猶自替應家兩老不平,“何況綦小姐變賣了我們應家所有家產,途中我們不只一次向她提出歸還,她都避重就輕。少爺,雖然綦小姐救了我們,但是一碼歸一碼,救命之恩及侵吞應家財產,不能混為一談啊。”

    應天麒皺起眉,他聽出了琉璃對綦瑤的成見,暗道:難道她是被父母先前的反對影響得太深了?

    想到父母十分疼愛琉璃,他不好當面責駡她不識好歹,正準備好言相勸,綦瑤卻伸出一隻手,止住了他欲說的話。

    綦瑤淡定地看著琉璃,她現在十分確定,雖然不知道哪裡得罪了這小丫髮,但琉璃是真的很討厭自己,一路上什麼事都針對她、不過琉璃現在說的話,某部分代表著應父、應母的意思,所以她選擇再一次替自己解釋,“那可是幾大車的黃金,我已經藏起來了,帶著走不是拖索自己嗎?要真還給你們,你們就抱著金子等人來抓好了。”

    她揺了揺頭,這些話都不知道說過幾遍了,但琉璃就是緊咬著這點,讓她懷疑起琉璃在意的究竟是人命還是錢財?“難道你認為那些黃金還不如你們的性命重要嗎?”

    這般反問,讓琉璃無言以對,最後她想了半天,只能硬生生地擠出一句話,“那……那現在你總可以告訴少爺了。”

    綦瑤沒好氣地望著她,幽幽歎了口氣,這要是綦家奴僕,早就被人直接扔出去了,哪裡可以這樣放肆地質疑主人?

    但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代表著琉璃在應父、應母面前受寵的程度。

    意識到這一點,綦瑤心頭一動,忍不住看向應天麒。

    只見他一臉深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索性不再多想,事到如今,這已經是應家的家事了,應家的事不應該由她來處理珅,她需要面對的,只有應天麒一個人?

    她淡淡地道:“我會告訴他的,還是你希望我在眾目睽暌之下公佈你們應家財產放在哪裡?!”這帳子裡除了親人,還有些侍衛、奴僕,“或者,以你的身分,你也想知道嗎?”

    “我……總之,綦小姐到現在還沒有歸還不是嗎?在她歸還應家財產之前,老爺和夫人都不會相信你的。”琉璃說不過綦瑤,其實她也知道自己理虧,硬把應父、應母拖了下水,以壯自己的聲勢。

    應父、應母有心想說其實他們已經不那麼怪綦瑤了,但琉璃一方面是替自己說話,扞衛自家的財產;另一方面綦瑤也確實太驕傲了,他們都己經拉下臉來讓綦瑤嫁進應家,她居然不領情,所以應父、應母的心動揺不定,最後只得默認了琉璃的話。

    “琉璃,那麼我也告訴你,關於這件事,我就回答到這裡,以後我不會再說,你想知道就去問你們少主,以你的身分,沒有一再和我平等說話的資格。”綦瑤已經給足應家兩老面子了,所以她不打算繼續忍受琉璃的挑釁,畢竟區區一個婢女,也真無須她一直費精神去應付。

    琉璃氣得臉色漲紅,還想再說,卻被應天麒擋了回去。

    “好了,琉璃,別再說了。”他朝著綦瑤一笑,站在哪邊已經表達得很清楚了。“其餘的事我與綦瑤會處理,應府的人不得再去煩擾她。”

    於是好好一頓晚膳,因琉璃的擾亂而草草結束。

    本以為此事到此為止,但他們並不知道,這才是風波的開始。

    晚膳後,應天麒請綦瑤入了他的營帳,要說的當然就是當初答應她的、關於調査龍瀟那位斑面軍師的事。

    可兩個人早就擺明瞭兩情相悅,月黑風高,孤男寡女,有個什麼乾柴烈火也不是不可能,因此綦瑤在帳裡待得越久,就越引人遐想。

    不過應天麒並不在意別人怎麼想,反正在他心裡,綦瑤遲早是他的人,而綦瑤同樣對他人的眼光不以為意,當初為了一點點找尋妹妹的線索,她都能不顧名譽地接近許源那種惡名昭彰的人了,現在與應天麒就算傳出點什麼她也不在乎。

    應該說,多年以來,京城裡的人對她的風言風語及含沙射影,已經讓她練就金剛不壞之身,懶得去管別人的看法了。

    “這次我要告訴你兩個好消息。”他不知想到了什麼,笑得有點微妙,“為了避免浪費時間,我接到龍瀟信函,確認他的軍師的確身中奇毒後,便直接去尋那山村裡的神醫,結果當我尋到那人時,狠狠地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神醫不能去嗎?!”綦瑤緊張起來。

    “不是,是神醫的身分很特別……”

    應天麒賣關子道:“神醫比你年輕,但醫術首屈一指,而且你認識那人。”

    “我認識的神醫?還比我年輕?”綦瑤沈思了一陣,突然眼睛一亮,難以置信地望向應天麒,“你說的難道是……”

    應天麒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曖昧一笑,“咳,回答這個問題,總該有些獎勵吧?”

    綦瑤馬上懂了他的意思,毫不害羞地靠了過去,在他俊臉上重重地印了一個吻,然後催促道:“快說呀你!”

    “雖不滿意,但勉強可接受。”應天麒得意地摸了摸臉頰,並回答,“那神醫就是菡妹妹。”

    “真的是菡兒?”綦瑤緊張地道:“然後呢?然後呢?!”

    “菡妹妹似乎腦子受過傷,個性變化很大啊……”應天麒撫了撫下巴。

    “所以你找到大妹了?那小妹呢?”

    綦瑤著急地接著問。

    應天麒沒有直接說,只是點了點自己的唇。

    綦瑤好氣又好笑,卻沒有再著他的道,只是語帶玄機地道:“如果你給我的答案令我滿意,說不定會有更豐厚的獎賞喔?”

    “應天麒眼睛一亮,馬上正色說道:“我確認過了,龍瀟的軍師的確是男扮女裝,身分也確認是卉妹妹,她中毒的原因我不清楚,但菡妹妹已經被人護送著趕過去了。我因為父母的事急著回京,無法同行,才會恰好在鬼族的手下救了你。”

    “所以,我兩個妹妹都找到了?”綦瑤十分激動,眠眶泛紅。

    “是啊,本少主功勞甚偉,那個,你說的豐厚獎賞呢?”應天麒深深地望著她,星目中像有火焰燃燒。

    綦瑤的芳心狠狠震動了一下,霎時領悟過來,因為自己一時嘴快,今晚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

    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並不是很排斥,反而隱隱有著期待,因為物件是他。否則她為何要在來到他的營帳之前,先叫玉兒替她備好熱水,仔仔細細地沐浴一遍,把自己弄得香氣襲人。

    綦瑤想通了,驀地朝著他嬌媚一笑,踮起腳尖,伸手撫上他的俊臉,印上了真心的一吻。

    兩個人都思念對方太久,也壓抑太久了,幾乎是唇碰唇的瞬間,火就燃了起來。

    這一次彼此都沒有保留,拚命探索著對方身體的每一部分,想將全部的自己獻給對方,每一分觸摸都是激情,每一分愛撫都是顫動,急促的呼吸彰顯了彼此的愛有多濃,濃到都快讓人窒息,讓人沈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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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7:31


    在這樣寂靜的夜,只有風聲特別明顯,應母的聲音突然在綦瑤的耳畔幽幽響起:“綦瑤,你在思念天麒嗎?”

    綦瑤心頭微微一驚,雖然表面上仍波瀾不興,但她知道自己走神了。

    這令她有些懊惱,應家兩老居然都走到她身旁了她才發現,這在逃難時是絕對不能發生的錯誤。

    幸好沒有不可挽救的情況出現,綦瑤定了定心情,轉向了應家兩老,十分坦然地回道:“是的,我在思念他。”

    “你……仍然愛他嗎?”應母忍不住問,如果這女娃兒還愛兒子,那麼現在他們便不再反對這兩人了。

    綦瑤柔柔地笑了,這笑容之美,讓兩老都捨不得移開目光。

    她笑道:“我從來沒有停止過愛他呀!或許你們認為這樣的回答不夠矜持,但我只想面對自己的真心。”

    她這番話重重地撼動了應家兩老,他們對視了一眼,最終應父開口道:“其實……呃,有監於你這陣子的幫忙,讓我們應家躲過大難,我們已經沒有那麼反對你跟天麒的事了,如果你還想嫁給天麒的話,我們可以考慮考慮,不過以後你就不能再抛頭露面做生意了,這樣有損我們應家的顏面。”

    一番話說得好像施恩一樣,但應家兩老是真的放不下架子。在他們的認知裡,綦瑤能嫁給兒子已經是他們法外開恩了,她進了他們家,就要照他們家的規矩來,他們叫她往東,她自然不能往西。

    綦瑤雖然感受到了他們把自己擺得高高在上的態度,想趁她還沒過門就先給她來個下馬威,不過大風大浪見多了,她並沒有因此產生什麼情緒,反正應家兩老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明白他們自然會將自己的勢利眼及保守觀念強加在她身上,但這不代表她就得照單全收。

    “伯父、伯母,你們知道嗎?或許在你們心中,我沒什麼優點,但有一件事,我始終謹記在心。”她定定地望著他們,“那便是已經做出了承諾,就不能輕易背棄,這是做人的基本原則。”

    應父、應母心頭一突,似乎聽出她在暗示什麼,難以置信,齊齊皺起眉來,“你的意思是……”

    她笑了起來,口齒清晰地說道:“我,絕不會嫁給應天麒。”

    兩老傻眼,心中升起了一種無名的憤怒。他們己經釋出善意了,她應該感激涕零地接受才是,居然還不識好歹?

    “好,你就不要後悔!”應父冷哼一聲,拂袖回到帳內。

    應母見狀揺頭,連忙跟上。

    於是夜晚又恢復了清淨,只可惜被撩動的心湖,不是那麼容易能平靜下來的。

    綦瑤望著明月,幽幽地歎了口氣,唉,妾心似明月,君心千里遠……”

    綦瑤一行人來到南方,她沒料到南方的情勢比京城裡聽說的還要危險許多,雖然追捕的官兵變少了,但流竄在山裡的鬼族卻神出鬼沒,令人防不勝防,進到南方這一段山路後,綦瑤已經遇到三波鬼族士兵,閃過了其中兩波,笫三波卻不得已打了起來,以擊敗對手險勝作收。

    因為這原因,綦家及應家的護衛受傷,戰力大減,不過沒人敢丟下其他人逃走,畢竟一個人行走在山裡死得更快。綦瑤等人就這樣躲躲藏藏了好幾天,每個人的情緒都緊繃到了極點,應家兩老終於受不了了。

    “我不走了,我不想走了,這樣躲藏何時是個頭?!”應父氣呼呼地直接原地坐下。

    應母一向唯夫是從,所以也跟著坐了下來。

    “老爺不走,那奴婢也不走了,說要帶我們去找少主,也不知道是不是騙人呢。”琉璃也到了極限,原本為了乖巧的形象咬牙硬撐著,現在有了應父這個藉口,她也隨之坐下,看向綦瑤的目光十分不善。

    綦瑤皺眉望著他們,“出了山之後,我們會朝著龍將軍的軍隊方向前去。”

    “龍將軍不是叛變了嗎?我們就是因為他,才會被害得那麼慘,你現在又帶我們去投靠他?”琉璃像是抓到她的把柄似的,胡亂出言攻擊,“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們,這樣就能明目張膽地侵吞我們應家的財產?”

    綦瑤實在懶得理會這個兇悍的小婢女,一路上一直針對她不說,提出來的質疑也一點道理都沒有。

    不過應父、應母的目光也看向了她,所以她還是忍住氣,沒好氣地說道:“一路上我能害死你們的機會不下百次,要下手早就下手了,還輪得到你來質疑我?”

    見琉璃還想開口,她冷下臉,“這裡並不安全,如果你不想走,那麼大可留下,我也不會留你。”這旬話雖然是對著琉璃說的,可顯然也是在暗示應父、應母不要耍任性。

    兩老雖然聽了心頭不舒服,還是拍拍屁股不悅地站了起來。

    琉璃一看,連應家兩老都向綦瑤妥協了,她更不能忍受,一把跳起來,怒喝道:“綦瑤,老爺與夫人是你的長輩,你居然說得出這種話,你果然想害我們!”

    “你這個白癡,噤聲!”綦瑤見她在樹林裡大吼,連忙制止。

    可惜己經來不及了,不遠處傳來了大動靜,聽那草木的沙沙聲,似乎是人數不少的隊伍迅速穿過樹林,往他們的方向前進。

    綦瑤才剛叫所有人聚攏,樹叢中就立刻冒出一個又一個的鬼族軍人,數目是綦瑤等人的好幾信,而帶頭的那名鬼族人衣著不凡,看來地位似乎不低。

    鬼族人一見到綦瑤帶領的這個隊伍,立刻來了興趣,一方面是綦瑤他們顯然不是軍人,而是平民,雖然有的帶傷,但身上缺乏了沙場上的殺伐之氣?!另一方面是這個隊伍裡居然有幾個女人,而且站在最前面的那個姿色不凡,幾個婢女也算是清秀,看得鬼族人都心癢癢的。

    “我是鬼族地部的統領安南。”那名華衣鬼族人朝綦瑤等人浄狩一笑,“把你們的武器扔過來,全部坐在地上,讓本統領好好驗一驗。”

    “統領,還驗什麼啊,男的殺掉,女的擄走不就好了?”其餘鬼族人按捺不住興奮,提議著。

    綦瑤站了出去,一反平時的剛強,一臉為難,說話聲音也是溫柔中帶點哀求,“安南統領,我們只是平民百姓,因為戰亂,所以到南方投親,身上沒有什麼財物,你放了我們吧。”

    “你說放就放?”安南用著一種淫穢的目光上下打量綦瑤,赤裸裸地表現出了他的渴望,“像你這樣的美人,我怎麼能放過呢?”

    “原來統領大人要的是我。”綦瑤歎了口氣,像是在心中掙扎了半晌,之後毅然決然地走向了安南,“那麼我便把自己獻給安南統領,其他人殺了於你也無用,是否可以放過他們?”

    “嘿嘿嘿,姑娘,你想得太美好了,我們地部可不只我一個男人啊,你伺侯我,那誰伺侯他們呢?!”安南的目光轉而放到琉璃及玉兒等人身上,笑得更下流了。

    這番話言下之意,安南是不打算放過任何人。

    綦瑤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想不到安南看了之後更開心,正要伸手過來摟她的時候,她的袖子裡突然滑出一把短刃,接著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短刃抵到了安南的喉間。

    “全都別動。”綦瑤那偽裝的柔情似水在一瞬間轉為冷冽,她的手壓了壓短刃,安南的喉間便滲出血水,“誰敢靠近,我就割下他一塊肉。”

    “不要過來,你們不要靠近我!”安南驚叫起來,接著咬牙切齒地說道:“女人,你敢動本統領一根汗毛,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綦瑤冷笑,“你自己都顧不得了,還想留下我們?”她轉向了自己人的那個方向,命令道:“帶著伯父、伯母先走,無論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回頭。”

    應父瞠大了眼,“我們走了,那你怎麼辦?”

    “我自己會想辦法脫身,你們快走,快走!”綦瑤喝道。

    應父及應母不由動容不已,依綦瑤的能力及武功,明明可以輕易逃脫,現在綦瑤這等於拿自己的命換他們的命,而且能不能成功還不知道。

    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他們不逃反而會連累她。這麼想著,應父一咬牙,拉著應母,朝著綦家護衛點了點頭,“走。”

    綦家護衛為難地看了綦瑤一眼,便帶著其他人欲走。

    鬼族的軍隊圍過去時,安南頓時痛呼一聲,脖子上流出更多的血,令所有人不敢輕舉妄動。

    “快走。”綦瑤催促道。

    綦家護衛領著其他人匆匆逃出樹林,每個人留給綦瑤的最後一眼都是感激的、動容的,還有人己然哭成淚人兒。

    沒想到綦家護衛逃走沒多久,突然間又從樹叢中冒出來。

    綦瑤見狀震驚地問:“你們……你們回來做什麼?”如果他們被更多鬼族人逼回來,那她也無力再阻擋了。

    綦家護衛並沒有回答她,反而是他們身後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是我叫他們回來的,因為我要救你。”

    隨著聲音現身的,是應天麒。

    看到他,綦瑤呆了,手上的刀差點拿不穩,驚得安南慌張亂叫。

    不過是幾個月沒有見到他,在她心中仿佛已經過了一輩子,她似乎用了一生的時間去思念他。

    應天麒早就擔心京城的亂象了,才會帶著一隊人馬快馬往北趕,想不到會在這山頭遇見綦瑤,而且她還救了他的父母。

    此恩此情,他真的無以為報。

    他雖思念她,可是現在顯然不是訴情衷的時候,應天麒按捺下對她的情潮,冷靜地下令,“全給我拿下。”

    應天麒不知從哪裡帶來人手,雖然沒有鬼族的人多,但個個驍勇善戰,武功高強,再加上安南在綦瑤手上,鬼族人投鼠忌器,居然一個照面就呈現了敗象。

    安南看到這個情況,擔心自己的手下全被殲滅,心頭一凜,知道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把心一橫,居然做出了一個眾人想都想不到的舉動。

    他忽然抓住綦瑤的短刃,而且還是刀身的部位。

    綦瑤嚇了一跳,可是堅持住沒鬆手,反而反應很快地用力向安南殺去。

    一個眨眼,安南被削掉了兩裉手指頭,滿手的鮮血,但也因為這麼一招,他脫離了綦瑤的控制,用一隻手換一命,也算是值了。

    “哼,斷手之仇來日必報,撤退!”

    安南說完立刻往樹叢裡跑,至於其他的鬼族人跑不跑得掉,他管不著了。

    連應天麒也沒想到安南可以對自己這麼狠,因他的舉動而愣神刹那。

    鬼族的稟性就是如此,打起仗來個個都像不要命似的,因此特別難纏。

    安南都跑了,其餘的鬼族人也很快散去,留下一地屍體及滿目瘡痍。

    這時候應天麒才終於放下心來,快步步向綦瑤,深情地望著她,“幸好,幸好你沒事。”

    綦瑤張著水潤的雙目,緊抿著嘴不說話,表情像是有千言萬語欲訴,卻無法開口說。

    應天麒心頭一揪,不顧眾目睽睽,一把將綦瑤摟入懷中,“小妞妞,我很想你。”他歎息般低喃,只有把她擁入懷,才能真正感受到她的存在,才能確定這一切是真的。

    他真的與她重逢了。

    然而綦瑤的反應不是嬌羞,也不是感動,她竟是愣愣地抬頭望著應天麒,那美目越來越紅、越來越紅,最後盈滿了淚,哇的一聲大哭起來,什麼大小姐的優雅形象都沒有了。

    她聲嘶力竭地哭著,雙手槌著他的肩,像是在抱怨他怎麼這麼晚才出現。在這一刻,她不再是什麼堅強獨立的女當家,只是一個等待男人呵護、受盡委屈的可憐小女人。

    應天麒見狀心都碎了,他想像得到她這一路壓力有多麼大,又要負擔眾人的安危,又要躲避官兵的追緝及鬼族的攻擊,直到現在才將情緒釋放出來,已經非常堅強了。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他喃喃說著,將她抱得更緊。

    心中各缺一塊的兩個人,終於在這一刻圓滿了,四周的人為這一幕深深動容,沒有人取笑綦瑤的哭泣,也沒有人質疑應天麒的行為逾矩,而是都默默地退開來,將這一小塊空間讓給兩個有情人。

    只有一道異樣的目光,冷冷地看著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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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7:10


    綦瑤領著八輛大馬車,引人注目地出了京城,之後便往南疾行。

    隨後不久,應家的馬車也跟上了,因為應家的護衛都被綦瑤解雇了,除了駕車的車夫及幾個比較忠心的護衛,車子裡就只有應家兩老及琉璃。

    馬車疾行許久後,車子出了官道,進入山林,由於森林中大樹遍佈,馬車不好走,綦瑤還是被應府的人追上了。

    應府的馬車不管不顧地直接沖向綦瑤的座駕,令綦瑤乘坐的馬車的馬匹差點失控,幸好車夫機伶,勉強控制住,不過此時也不宜再行。

    這時候,應父、應母及琉璃一身狼狽地下車,帶著一群護衛以肉身擋在綦瑤的馬車面前。

    “綦瑤,把我應家的財產還來,”應父咬牙切齒她道:“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綦瑤見狀悠然下了車,似乎對應府人張牙舞爪的模樣很不以為意,談談地道:“就憑你們這點人?”

    在她的一記眼神下,綦府那群高手迅速地把應家的人圍了起來,人數是應家人馬的好幾倍,武力顯然也高出一大截。

    應父沒有露出任何害怕的表情,惡狠狠地道:“你敢動我們一根汗毛,我看你怎麼跟天麒交代!”

    綦瑤睨了他一眼,“反正我絕不會嫁給應天麒,我需要跟他交代什麼?”

    應父、應母被她堵得一陣無語,綦瑤不嫁應天麒是他們逼的,現在居然成了她為所欲為、無法無天最好的憑仗?

    現在他們不僅勢弱,還詞窮,拿她完全沒辦法,可是要他們眼睜睜看著她謀奪自家的財產,那是絕對辦不到的。

    最後,應父索性拉著應母及琉璃,並吩咐自家護衛,一行人全往馬車前筆直地一站,一副“我不走你們也別想走”的模樣。

    “老子跟你拼了,如果不將財產歸還,那就從我們身上輾過去吧。”應父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綦瑤還想說什麼,她的身後突然跑來了一名護衛,將一張小紙條交給她,並急急道——

    “小姐,京裡飛鴿傳書,說官府已派兵追出城,算一算時間,應該距離我們不到五十裡了。”

    綦家在京城自然有自己的眼線,綦瑤早就料到會有追兵,所以特地做了防範,只是想不到官兵這麼快就來了。

    聽到那護衛的話,應父冷笑道:“綦瑤,你以為你贏了嗎?我已經叫小四去找我們熟識的官員了,你有種就在這等著,官兵就要來了,我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綦瑤冷冷地看著他,“你不知道應天麒叫小四全聽我的嗎?你們應家變賣家產,還是小四出面處理的呢,現在來的官兵,只怕不是抓我,而是抓你們的。”

    “你在說什麼?”應^父等人聽得莫名其妙。

    綦瑤並沒有回答應父的話,而是當機立斷下令道:“放棄那五輛馬車,令他們往五個方向奔逃,剩下的原地找隱蔽處躲藏。”

    一聲令下,綦家的護衛很快就動了起來。

    應父一見,急忙道:“你想做什麼?那五輛車是變賣我們應家產業換來的財寶對不對?車輪那麼沈,肯定是黃金——”

    然而他話才剛出口,馬上戛然而止,與身旁的應母及琉璃齊齊看得目瞪口呆,因為綦家護衛在上車前打開了車簾,車廂裡裝的居然是一堆石頭。

    應父有些不可置信,自己竟追著載有他們應府財物的三輛車,還有五輛裝滿石頭的大車而來?

    綦瑤沒有空和他解釋,直接發佈下一個命令,“把應家的人全抓起來,不要讓他們壞了大事。”

    “什麼?綦瑤你敢!”應父氣瘋了,想撲上去給她一點教釧,但綦家的護衛一湧而上,他與應母、琉璃及一干應家護衛只能束手就檎,口中還被塞了一塊布,讓他們連大聲呼救都沒辦法。

    接著,應家兩老發現自己莫名其妙地被扛到了這山林之中的一些隱蔽之處,藏得極為巧妙,不免令人懷疑綦瑤是早就看好這塊地方當成藏身之處,因為連剩下載著財貨的三輛馬車都能恰好藏得看不見蹤影。

    此時五輛載著大石的馬車走遠了,綦家護衛將留下的痕跡動了些手腳後,也躲進了樹叢間。

    不久後,果然聽到了踢踢躂躂的馬蹄聲由遠而近來到附近,就在他們方才起衝突的地方停了下來。

    “王參將,看來他們曾經在這個地方停留過。”

    “先給我搜這塊地方……”

    聽聲音真的是官兵來了,而且來的還是京軍,不是知府的捕快,應家兩老有些納悶,小四既然是聽命綦瑤的,應該不會這麼快帶人來,而且憑小四的身分,頂多能見到知府,他居然請得來京軍?

    不過先不管這些官兵怎麼出現的,應家兩老打算鬧出一些動靜,希望官兵能注意到被制住的他們,順便拿下綦瑤這個惡毒的女人。然而他們都還沒開始動作,又聽到官兵說道——

    “本來還以為捉拿應天麒一家人是個好差事呢,想不到他們倒是精明,不知從哪收到消息,居然先跑了,現在要怎麼追啊……”

    “看痕跡,似乎有幾輛馬車離去了,而且走的還是不同方向。”

    “他們可能知道我們追上來了,快跟上去,我們也分頭追,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這段話嚇得應家的人動都不敢動,滿臉不可置信,尤其應父似乎從他們的話中聽出了什麼,驚異地望向了綦瑤,後者一臉凝重,卻鎮定萬分,向他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不一會兒,眾人就聽到官兵的馬兒遠去的聲音。

    直到一刻鐘之後,綦瑤才現身,很快地吩咐道:“我們也走。”

    應父口中的布條早就被拿下來了,雖然還是被制住的狀態,但他已經不再那麼憤怒,理智也慢慢回復。

    “等等,綦瑤,天麒究竟做了什麼,會讓官府要捉拿我們?還有,他是不是早就知道官兵會來抓我們,所以準備了五大車石頭裝成黃金魚目混珠?你搬走我們應家財產,是要引我們出京?”

    如果綦瑤做這一切是要激們出京,以避開官兵的捉捕,那只能說她用的方法太高明了,利用他們對她的偏見與不滿,讓他們完全中招,現在他們反而不知道要用什麼心情面對她。

    綦瑤也放下了之前故意擺的架子,坦然道:“應天麒在做什麼,若他願意,他自會告訴你們,至於我是不是知道官兵會來抓你們……老實說,其實我不知道。”

    她見應父皺起眉,以為她故意賣關子,也不想多解釋什麼,只是淡然地陳述事實,反正她又不是刻意想討好他們。

    “不過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們被抓走,應天麒既然把應家交給我,只要有官兵上門的可能性,我就必須做出應變。你們視我為宼讎,我只能出此下策,將你們騙出府。”

    應父與?應母有些下不了臺階,表情皆訕訕的。

    一旁的琉璃見應家兩老對綦瑤的態度似乎有些鬆動,便尋釁道:“那我們應家的財產呢?你讓小四變賣了應家家產,還賣了應家大宅,換來的黃金都可以裝滿幾大車了。”

    對了!應父、應母聽琉璃一說,表情也不善起來,戒備地看向綦瑤。

    綦瑤只差沒翻一記大白眼,“你們真的認為我會傻到帶著幾大車黃金上路?自然是事先藏在一個隱密的地方了。”

    “那你還不快交出來!”琉璃大喝,內心十分得意,終是抓到她的小辮子了。

    綦瑤皺眉看著琉璃,總覺得這個婢女對她很有敵意。“把黃金全交給你們,你們讓那幾車財物拖慢了腳步,有幾分把握能從官兵手上逃出來?別傻了。”

    琉璃被她說得接不下話,只能踩著腳,賴皮地說道:“你……綦瑤,你果然不懷好意,說來說去還是只想侵吞我們應家的財產。”

    豈料她這麼一說,綦瑤竟然笑了。對一個心存偏見的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隨便你們怎麼想。”綦瑤直接忽視了琉璃及應家的人,轉向自家的護衛,“走了!”

    接下來的日子,綦瑤帶著應家人在山裡逃難。

    平時從京城往南方大多是走官道,路途平緩,而這次為了逃避追捕,綦瑤選擇直接翻越京城南邊的大山,這樣要前往南方的難度就高得多了。

    由於官兵一直沒有放棄搜索,還不斷加派人手入山,這樣的執著令綦瑤當初由山路轉回官道的計畫落空,她只好隨之改變策略,讓一些綦家護衛喬裝成商旅及逃難的難民,帶著三輛載著財貨的馬車分別下山,而她則是與剩下的人繼續在山裡躲避,緩緩地向南方前進。

    幾次與官兵的遭遇,都是靠綦瑤的智慧及兩家護衛的英勇,讓應父、應母堪堪逃過一劫,也因為這樣,他們慢慢放下成見,用著不帶任何批判的目光去看待綦瑤,而這一觀察,才發現自己錯得太離譜了綦瑤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冷靜與能幹,別看她長得嬌滴滴的,但在山裡不管吃什麼苦,她都連叫也沒有叫一聲,打獵、生火、紮營都難不倒她,在山中迷失了,她還能從太陽的方位尋找出對的方向,更別說她能靠智慧精確地判斷官兵的去向,讓他們一次次安然地逃脫。

    這樣的女子,如果還沒資格做他們應家的媳婦的話,什麼女子有資格?

    兩老不由有些後悔,但綦瑤“絕不嫁應天麒”的承諾還言猶在耳,讓他們不好再去提這件事。何況還有琉璃在一旁挑撥,兩老對綦瑤的成見剛放下一些的時候,總是會馬上被點燃起來,所以雙方除了逃難時必要的溝通,始終沒什麼交集。

    終於進入了南方州郡的邊界,追捕的官兵已經大幅減少。這幾日幾乎不眠不休的逃難,大家身心都緊繃到了極點,綦瑤決定在一個山坳處紮營,讓眾人好好休息一晚。

    今夜月明星稀,可能是難得的放鬆,每個小帳裡的人都很地沈沈睡去,唯獨綦瑤清醒著,立在黑夜之中抬頭看著天上圓月,心緒起伏不定。她睡不著,真的睡不著,只要閉上眼,沒多久就忍不住張開,疑神疑鬼地探出帳外張望,怕哪個方位又冒出官兵。她多麼怕因為她的誤判,他們這一群人會落入官兵的手中,那麼她不僅對不起應家所有人,更對不起那些信任她的綦家人。

    沒有人知道她承受著多麼大的壓力,表面上她看起來永遠那麼冷靜理智,但事實上如果不保持著那種狀態,她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崩潰。

    所以她索性不睡了,沐浴在溫潤的月光下。仔細一看,她手裡正拿著應天麒給她的玉佩,溫柔地摩挲著,因為今晚的月光,讓她想起好像每次她遇到困難時,他總會在月圓之夜前來安慰她、當她的心靈支柱。

    她想他了,真的好想。

    正對著綦瑤的一頂小帳內,睡的是應家兩老。應父及應母同樣夜不成眠,原想出小帳透透氣,卻見到了月光下的綦瑤。

    綦瑤身上是一件女式武服,經過這幾日的逃難,早就汙濁不堪。她未施任何脂粉,頭髮也是隨意綁著,可是這樣的她反倒顯得英姿煥發,別有一種獨特的美感。

    看她那麼珍惜寶貝那塊玉佩,兩老赫然明白她是真的對應天麒情深意重,即使他們錯待她,她仍願意為了應天麒舍上自己的身家來營救他們,換了個男子也未必做得到。

    他們……似乎真的壞了兒子的一樁好姻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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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6:41


    說到這個,應天麒沈默了下來,慢慢鬆開了抱著她的手,接著正色望著她,一臉凝重。

    “我正好要告訴你,我知道你最近已經在處置綦家的產業,但在我看來速度遠遠不夠,因為……”他吸了口氣,因為接下來的話,字字句句都像萬鈞那麼沈重,“據我收到的情報,南方戰況每況愈下,京城只怕大亂將起。”

    雖然漸漸入秋了,但京城的氣候仍然炎熱,綦瑤臥房的窗只開了一半,她卻感到渾身發寒,一切只因為應天麒說的那四個字——大亂將起。

    綦瑤知道現在是亂世,再加上小時候京城失陷導致姊妹離散的經驗,所以她先前一得到南方戰事不利的消息時,就一再地縮減生意,其實就是在為逃離京師做打算,但依應天麒所說,這樣的處置似乎還不夠。

    應天麒語氣相常沈重地道:“消息尚未傳回京師,但我已經知道龍將軍與鬼族的作戰節節敗退,南方有三分之一的州郡已經失守,如果真的讓鬼族攻進來,只怕慘況會比以前京城失陷還要嚴重,大夏國甚至有可能覆滅。”

    “那麼嚴重?”綦瑤狠狠嚇了一跳,隨即想到什麼,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陣,終於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得那麼清楚?你……應該不只是認識龍瀟將軍那麼簡單吧?”

    否則怎麼可能京城都還沒收到消息,他卻比皇帝還早知道,這麼早就在做因應的誰備了?

    應天麒苦笑道:“你真的很聰明,幸好我們不是敵人。”他猶豫了一下,像下定什麼決心般,嚴肅地說道:“其實我除了是一名藥商外,同時也是龍瀟的結拜兄弟,在京中等於他的密探,替他打聽京城裡的消息。

    “你也知道大夏國朝綱不振,龍瀟在南方邊境努力保家衛國,守得無比艱難,可朝廷裡有人不顧國家安危想打擊他,若他要撐著不倒,就必須通曉朝廷的動向,以便及早做出反應,否則他老早被朝中那群奸臣弄死幾百遍了……”

    綦瑤看他的眼光漸漸變了,難怪這傢夥老是能夠得到一些機密的生意消息,對於大局的反應也極為迅速,原來是因為他與龍瀟有如此特殊的關係。

    不過能夠同時兼顧軍機及家業,他這密探還要做得無聲無息,甚至跟朝中許多大官都關係良好,也算他的本事,至少綦瑤捫心自問,她做不到。“我突然覺得,很多生意輸得很不甘心啊!”她嬌嗔道?

    應天麒原本心情凝重,聽到她這麼一打趣,忍不住彎了彎嘴角。

    只可惜這樣的放鬆只有一瞬,隨即他又肅起面容,眉眼流露出一絲憂色,“我這兩天接到了一個與你有關的消息,只不過你必須答應我,聽到消息時要冷靜。”

    綦瑤心裡一跳,本能地覺得可能與妹妹有關,於是她也收起了笑容,深吸了口氣才道:“你說。”

    應天麒沈聲道:“龍瀟的軍隊只怕是遭人算計,原本替他出謀劃策的首席軍師,就是半邊臉有紅斑的那位,似乎受了毒傷……”

    綦瑤聞言一震,渾身發抖,要不是剛才答應他要冷靜,她現在可能已經不顧一切地沖出去趕往南方了。

    她忙問道:“小妹怎麼樣了?怎麼會受毒傷?”

    “綦瑤,她還不一定是卉妹妹,至於受傷的情況我不清楚,不過我能向你保證,她暫時沒有生命之憂。”應天麒安慰道。

    “我想親自去看看!”綦瑤一刻也坐不住了。

    “你去了又能幫上什麼忙呢?只是窮緊張罷了。在京城裡,你還有很多事要做,你們綦家還得靠你整頓。”應天麒搭住她的肩,理智地分析給她聽,“我早就調查清楚了,南方浮苓州裡有一個小山村,山村裡出了一名神醫,他不輕易出手,但一出手必然藥到病除,我可以去尋那名神醫,把神醫帶到龍瀟那裡。

    “那個紅斑臉軍師對龍瀟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左右臂膀,所以不管是為了你還是為了龍瀟,于情於理我都會想辦法救他。”應天麒很鄭重地承諾。

    綦瑤面露難色,眉頭緊鎖,閉緊了美目,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是與妹妹相聚一事,她實在盼望太多年了,要她壓下這種期望不親自去看看,她真的忍不了。

    “你一個弱女子,長途跋涉到戰亂的南方,先不說很可能還沒看到那名軍師已然遇上重重困難,更別提京城裡還有太多事必須靠你來支撐及打點。”應天麒溫言勸著,“所以你留在京城,南方的事我去辦,一定幫你辦得妥當,而且我也有事想麻煩你。”

    綦瑤深吸了口氣,“什麼事?”

    “雖然我爹娘對不起你,對你做了很過分的事,但是在我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麻煩你照拂一下我爹娘,還有應家藥行我也交給你了,憑信物,絕對不會有人擋你做任何事。”應天麒說得相當果斷。

    綦瑤望著他沒說話,她的理智告訴她,憑應無麒的特殊身分,要辦好那些事確實比較容易,如果換成她,說不定還沒見到妹妹,她已經比妹妹先陣亡了。

    思索片刻,她咬牙說道:“好!我答應你!”

    應天麒終於露出今日第一個放心的笑容,他真的很感激自己相中的女人是她,果決理智,不拖泥帶水,骨子裡的驕傲及脾氣更增添了她的可愛。要是換成別人,被他的父母羞辱,又是在這種混亂的節骨眼上,只怕會增加他許多麻煩。

    “既然這樣,那我先回去準備,明日就出發去南方,京裡的事就麻煩你了。”

    應天麒有了她的承諾,知事不宜遲,便準備回家。

    “你等一下……”綦瑤突然叫住他,而且一臉不好意思的樣子。

    應天麒眉頭一挑,像是想到了什麼,滿臉笑意地道:“喔對,小妞妞,我忘了給你一個離別之吻呢!”說完,也不管她的反應,將她摟了過來就是一記深吻,直到兩個人都氣喘籲籲才放開。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他依依不捨地道。

    綦瑤並沒有留他,而是掏出繡帕,在他唇瓣上檫了檫,檫掉她留在他唇上的胭脂,接著噗嗤一笑,“本來還想氣一氣你爹娘……不過現在應該不需要了。”應天麒一愣,陸即大笑起來,低頭又是一記親吻,“我不介意讓他們多氣一點。”

    應天麒火速離開了京城,用的自然是經商的名義。

    應家的人恨不得他這趟去久一點,最好久到與綦瑤感情淡了再回來。如果能在外地認識家世不錯的大家閨秀,那當然更好。

    可世事豈能盡如人意,在他們慶倖應天麒的離去後,才一個多月,馬上又轉為了擔憂。

    原來南方的戰情越來越不利,聽說許多南方州郡都已經失守,鬼族的軍隊直逼京師而來,應天麒此行的藉口便是到南方去釆購藥材,現在南方遽變,應家兩老自然擔心得不得了。

    與此同時,綦瑤早已有先見之明地逐步收起綦家的產業,也按照應天麒及她當初的規劃,處理掉許多資產,換成黃澄澄的金子。

    在這種動亂時代,即使身懷銀票也沒保障,大夏國揺揺欲墜,錢莊不可靠,等鬼族打進來,銀票都成了廢紙,只有金子才能到哪裡都通用。

    當然,應天麒將應家的產業交給她幫忙照顧,她不會置之不理,在這段期間做了與綦家相同的處置。她有應天麒的信物,應天麒又讓小四輔佐她,於是她假應天麒之名,大肆變賣應家產業換成黃金。

    由於做這些事都是由小四出面,應家兩老又早就不管生意,綦瑤的計畫進行得無比順利。

    這些都是應急措施,當然最希望的就是鬼族不要打進京裡來,這樣以綦瑤的處置來說,兩家不過是損失一點財產而已,很快又可以東山再起。

    不過理想畢竟只是理想,情況終是走到了最壞的那一步,一直擔任大夏守護神的龍瀟,居然叛變了!

    朝廷發出金榜緝拿龍瀟,也馬上派出新將軍補上龍瀟的位置,然而誰比得上龍瀟的用兵如神?在鬼族的攻勢下,南方局勢岌岌可危,而北方的人則越來越緊張,每天都有人站在皇城告示外等候,或者用盡自己的人脈打聽,希望能得到最新的消息。

    “不行,龍將軍與應天麒關係匪淺,他們的命運息息相關,如今龍將軍被通緝,他們的關係難保不會被人察覺蛛絲馬跡,只怕應家會受到影響。再加上鬼族若真入了京,第一個要對付的一定是大家族,我必須儘快將他爹娘帶出京才行。”綦瑤知道應天麒並沒有讓家裡的人知道他與在瀟的關係,所以她若直接到應家兩老面前曉以大義,大概會被冠上妖言惑眾的名頭給趕出去,因此若要帶應家兩老出京,看來只能硬來。

    於是她先將這陣子變賣來的黃金裝了幾大車,事先派親信將黃金埋藏在安全之地,再遺散綦家奴僕,只留下忠心耿耿又武功高強的那些,最後換上一身褲裝,裝得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帶著幾個護衛直接進入應府。

    應府的護衛們自然全力阻止,但綦瑤有應天麒的信物,亮出信物後他們便不敢攔,因此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直接來到應府的庫房之前。

    “來人啊,給我搬。”在綦瑤一聲號令,綦家護衛先踹破庫房大門;接著一湧而入,將應家所有值錢的東西全搬了出來此時,接到消息的應父、應母及琉璃急急忙忙地趕到庫房來。

    看到一群人在搬他們的家當,應父氣急敗壞地嚷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誰叫你們搬的?”

    “是我。”綦瑤好整以暇地從旁邊走出來,對上應家兩老仿佛在噴火的眼神,一點也不退讓。

    “快叫你的人停下來!你憑什麼搬我們應家的東西?”應父憤怒地指著她。

    琉璃也氣紅了眼,一時忘了自己並不是應家主人,連忙瞪向一旁呆楞的應府護衛,發號施令道:“你們還不快把她攔住!”

    護衛臉色奇差,欲言又止。

    綦瑤若無其事地道:“他們已經被我遺散了,每個人都拿了一筆錢,不會再幫你們應府做事。怎麼,小婢女,你也想被解雇嗎?”

    琉璃怒道:“奴婢絕對不會在這時候拋下老爺與夫人的!老爺,我們去報官抓她!”

    “我有應天麒的信物,是他說他出行的這一陣子,應府的一應事物全交給我管理,就算官府來,我也有說法。”綦瑤冷笑著,淡然地瞥了一眼琉璃,“早在一個月前,我就將你們應家的產業全換成黃金了,現在我要離京,自然要I把能帶走的全帶走。”

    綦瑤顯然沒把琉璃這小小婢女看在眼裡,氣得琉璃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你……你這是在報復我們嗎?”應母一副天要塌下來的樣子,她直覺認為綦瑤是在報復他們兩老不讓她與天麒在一起,所以迷惑天麒,讓他將信物交給她,想不到綦瑤這女人做事居然這麼狠,這是要刨他們應家的根啊!

    綦瑤笑得古怪,雖然沒有承認,但她的表情似乎在說“就是這麼回事”,而且她一副故意要激怒應家兩老的模樣,更讓人相信她來搬空應府是一種惡意的報復。

    她聳聳肩,“隨便你們怎麼想,不過我告訴你們,這座府邸也被我賣了,你們最好快收拾細軟走人,免得被人丟出府去,那可不好看。”

    “我不會放過你的,這是我們應家的財產!”應父破口大駡,但他也只能罵,因為應家的護衛都礙于綦瑤手上的信物不敢動手,而綦瑤帶來的人則守在她的兩旁,他連自己要上前動手都沒辦法。

    “我沒有說它們不是應家的財產啊,我只是代管,在這段期間我要怎麼處理,那是我的事。”綦瑤像是懶得再理會他們,還刻意再刺激了一旬,“我要走了,難道你們還能跟著我,拿回你們的財產嗎?簡直笑話。”

    其實她這一趟最想說的就是這一句,她很少事情做得這麼絕、這麼壞,第一次就用在了自己愛人的父母身上,也真夠刺激。

    這時候,綦家的一名護衛上前稟報道:“小姐,搬好了,連同屋中值錢物品,一共三大車的財物,已經列表。”

    綦瑤不管應家兩老的反應,逕自喃喃算著,“加上我那五大車,一共八車……已經行了,我們立刻走吧。”

    說完,她領著一批奴僕,就這麼大揺大擺地離去,不再理會暴跳如雷的應家兩老及憤恨不平的琉璃。

    “綦瑤,你紿我等一下!綦瑤……”

    應父還想追上去,卻被應母拉住。

    “別叫了,人都走遠了,還是想想要怎麼辦吧。”應母看著空了的庫房,甚至屋子裡的值錢東西也一樣都被搬走,急得眼眶都紅了。

    “奴婢就說綦瑤把少爺迷得團團轉,一定是不懷好意,現在果然如此。老爺、夫人,我們絕對不能讓應家財產落入那個女人手裡啊!”琉璃急得跺腳,在她心中,無論是應天麒還是應家的所有財產,最後都應該是她的,怎麼可以這麼輕易地被綦瑤搶走了?

    尤其應天麒將信物交給了綦瑤,讓綦瑤可以為所欲為,這更是琉璃完全無法忍受的。

    應父也是在商場上打滾過的人,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心想著綦瑤已經搬走了所有財產,連自家大宅都被她賣了,他們現在連個容身之處都沒有,看來要阻止綦瑤的惡行,只有一個辦法了。

    “哼,她那麼多輛車,走不快的,我們把東西收一收,也駕車追上去,另外派小四去聯絡一些天麒認識的大官,請他們幫忙抓人,看這女人能逃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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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4:38


    綦瑤好久沒過得像這陣子這麼愉快了。

    因為有著尋找妹妹的任務及願望,她一直以來都活在莫大的壓力下,再加上大夏國戰亂四起,她一個女人還要出外周旋,與人做生意,她其實過得並不快樂。

    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有了應天麒,似乎一切困難都迎刃而解。

    他為她問到了綦卉的下落,雖然還不能肯定,但綦瑤卻比往常都抱著更大的期待;而她的醫藥生意或許會因為戰事緊迫而面臨莫大危機,但應天麒在這方面洞燭機先,早早做了各種淮備,也不吝將經驗傳授給她,讓她即使未來可能面臨家業的全面清散,也不再那麼惶恐了。

    最重要的一點,有了他的陪伴,她的人生自此變得多釆多姿,她不再在意那些滿懷惡意的言語攻擊,不再理會那些有色的眼光,因為她綦瑤也是有人愛、有人疼的。

    只是這樣的光景能夠持續多久呢?她不知道。人說好景不常,她只能好好地把握每一刻與他相處的時光。

    這時候應家雙親偏偏找上門來,綦瑤對他們的來意喜憂參半,但仍十分殷勤地接待著。

    她身著一件湖水綠襦裙,搭配淺黃小袖上衣,體態顯得輕盈曼妙,態度從容優雅,來訪的應母、應父將這一切都收入眼中,一時不由感慨萬千。

    如果綦威還在的話,又或者這丫頭只有十六、七歲的話,他們會恨不得天麒趕緊把這個出得廳堂、入得門房的好女娃娶回來。可惜最好的時機借過了,這丫頭已經二十歲了,又成天在外頭抛頭露面,如今可配不上自家兒子。

    應父想說些什麼,卻因應母使了個眼色而未出聲。

    應母微笑著開口道:“綦瑤啊,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的,過年就二十一了。”綦瑤沈著地回道。

    “你也老大不小了,我們這次來,是想向你說一門親事。”應母緩緩說著,笑得很是誠懇。

    親事?綦瑤的心漏跳了一拍,難道會是……

    在綦瑤兀自驚疑與羞澀不已時,應母繼續道——

    “我娘家姓葉,我們葉家在北方也頗有根基,天麒有一個表哥名叫葉默,今年四十五,妻子前幾年亡故,正想續弦,我想你很適合啊。”

    越聽,綦瑤的心越沈,她已經可以肯定應家夫婦今天究竟是來做什麼的,不過她並沒有什麼激動的反應,只是態度不像先前那麼熱絡。

    “很抱歉,應伯母,我想我無法答應這門親事。”綦瑤慢慢收起笑容,“我已經有心儀的人了。”

    應母當然不會笨到去問她心儀的人是誰,只是逕自說著,“葉默事業有成,外表也算與你般配,而且你嫁過去也是正室……”

    “應伯母,我若嫁給心儀的人,我相信我也會是正室。”他們兩老想打迷糊仗,那麼她就陪他們打,同樣不說出那個關鍵的名字。

    兩老聽她拒絕得斬釘截鐵,臉色已經有點變了。

    應父臉色一板,才要開口,又被應母攔住。

    “綦瑤,我們女人啊,要有自知之明,有些枝頭高攀不上,就不要硬來,強來的都不是好姻緣。”應母暗示著她。

    “我不認為我攀不上高枝。”綦瑤定定地望著應母,“因為我自己已經在高枝上了。”

    這句話顯然暗示著她不認為自己配不上應天麒,甚至把自己擺到跟應天麒一樣的位置。

    這種說法應家兩老自然無法接受,只覺得綦瑤自傲過頭,應父的氣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一拍桌,“綦瑤,我跟你講明白好了,你跟天麒的事,我們不贊成。你也不想想自己已經二十歲了,這麼老的姑娘娶來,只會我應家蒙羞!還有,人家大家閨秀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卻一天到晚抛頭露面,周旋在男人之間做生意,這種品德,我們應家敬謝不敏。”

    這話說得直接,更是說得傷人,綦瑤要是仍維持著笑容虛與委蛇,那就真是犯賤了。

    她肅起了面容,不再跟應父應母客套,“應伯父,我從為你大錯特錯。”她亳不畏懼地迎視著應父,“我二十歲了又如何?你們沒有二十歲過嗎?這是一個罪惡的年紀嗎?二十歲才談到嫁娶之事,我不知道是犯了哪一條律法,讓你們這麼反對。”

    應父、應母被她這麼一說,當下愣住,不知該怎麼反駁。

    綦瑤冷聲道:“此外,我記得家父生前與應伯父是好友,家父死前還特地交代應伯父照顧我。這些年來我獨自撐起家業,說實話並沒有感受到伯艾有給我任何照顧或幫助,不過這也就罷了,反正我自己也能活得更好。

    “只是伯父您答應好友的事不僅沒做到,還嫌我抛頭露面做生意……我若不撐起綦家,能活到現在嗎?我不像伯母還有丈夫、孩子可以依靠,我只有一個人,我綦瑤靠自己的能力養活自己,仰不愧於天,俯不怍于人,伯父以此嫌棄我,您對得起我黃泉之下的父親嗎?”

    應父聽她提到綦威,臉色大變,“你瞧自己的丈夫氣到都快昏厥過去,應母歎了口氣,緩緩道:“綦瑤,我知道我們應家不是完全沒有錯,不過你口頭上辯贏了我們又有什麼用呢?我們不會讓你過門的。”

    “你們又知道我想嫁了?”綦瑤其實心中已經氣炸了,但越氣,她表面上便越是冷靜,冷靜得懾人,散發出的氣場令應家兩老都感到不安。

    “今天你們既然來了,我身為故人之女,也不能讓伯父、伯母白跑一趟。”綦瑤冷笑起來,“我倒是可以答應你們,絕不會嫁給應天麒。”

    “真的?”應父、應母聞言一愣,這情緒轉變之快,讓他們有些措手不及。

    “真的。”綦瑤笑得更加燦爛了,只是這燦爛的笑容,竟讓應家兩老感到有些陰冷。

    “既然你答應了,那麼我們也不再多說什麼。綦瑤啊,其實葉默真的是個好物件——”

    應母的話才開個頭,就立刻被綦瑤打斷,“伯父、伯母,話說完了,那麼我就送客了。”他們來意不善,她也不用太客氣,沒有直接把人轟出去,已經是看在應天麒的面子上了。

    這種態度自然又勾起了應家兩老的慍怒,然而這件事是他們理虧,只能憋著氣,冷哼一聲踏出綦府大廳。

    只不過才剛出門口,就聽到綦瑤的聲音淡淡地傳了過來——

    “我絕不會嫁給應天麒……所以你們不覺得,你們該去說服的,是自己的兒子嗎?”

    當晚應天麒一回來便得知父母前去綦府的消息,可因為時間已晚,不好打找父母休息,好不容易等到早上,詢問後,應父、應母也坦然承說綦瑤不識好歹,葉默那麼好的物件都不要,硬要巴著自己兒子。

    最後,他們提到綦瑤承諾絕不會嫁給應天麒時,他簡直氣炸了,與父母爭執一頓,之後他不想留在府裡了,直接往對門綦家沖去,應家的人攔都攔不住。

    他與綦瑤好不容是破開迷霧,兩心相許,萬一被父母這麼一搞,惹火了自尊心強的她,說不定兩人的感情又會發生什麼變數。

    是他太疏忽了,最近因為戰事,他必須多注意生意,還有他本身也有一些私事必須處理,且按他對父母的瞭解,他們不太可能直接去找綦瑤,他便沒設防,想不到他們最後還是去了,這其中只怕有他不知道的原因。

    不過現在他管不了那麼多,先找到綦瑤說清楚比較重要。

    他沖進了綦府,很快就被護衛攔住,但護衛一看是他,便識相地放行,只不過看著他的目光有些古檉就是了。

    應天麒徑直來到綦瑤的房門口,恰好碰到玉兒推門出來。

    見到他一臉慌張地出現,玉兒朝他眨了眨眼,很快速地低聲說道:“小姐正在氣頭上呢,應公子可逕自進去,但要小心點。”

    應天麒長籲了口氣,看來這次難辦了,綦瑤若是發火,依她的脾氣可不是那麼容易可以壓下去的。

    他一進門便與坐在椅上的綦瑤目光交會,還來不及說什麼,就看到她起身,氣勢洶洶地朝著他走來。

    應天面將門一關,為難地想解釋,“綦瑤,我——”

    然而他什麼都來不及說,來到他面前的綦瑤突然一把抓住他俊俏的臉蛋,接著像惡虎撲羊似的,踮起腳猛然吻上去。

    應天麒只愣了那麼一瞬便反應過來,隨之加深了這個吻,與她沈溺在男女親密的感受之中。他不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不過這送上門來的好事,不配合那不是傻了?

    於是這記熱吻越來越炙熱,一種莫名的渴求充滿了心頭,兩人忘我地擁吻,雙手探索著對方的身體,欲望節節上升。綦瑤的衣服不知什麼時候滑落一半,露出香肩,而應天麒精壯結實的胸膛也袒露了出。

    雖然天雷勾動地火,但此時絕對不是纏綿的好時機,應天麒用盡最後一絲理智,硬生生將自己由情欲的漩渦裡拔出來,止住這個吻。

    他眼中帶著烈火,卻逼自己將綦瑤的衣服拉好,覷著她媚態橫生、豔若桃李的臉蛋,怒力平撫心緒,問道:“為什麼?”一進門就受到如此熱烈對待,而且還是在他父母錯待她之後,他不懂,真的不懂。

    豈料綦瑤忽然沈下了俏臉,嬌哼一聲道:“你爹娘要我高開你,我偏偏要和你在一起,要多親熱有多親熱,看他們還怎麼阻攔!”

    “什麼?”她的反應讓應天麒有些傻住。

    “就是你爹娘啊!特地跑來我這裡罵人呢,我綦瑤是這麼好欺負的嗎?”她不滿地別過頭,這嬌俏的模樣狠狠地勾了一下應天麒的心。

    “我以為你很生氣。”他有些哭笑不得。

    “我是很生氣啊,不過我氣的是你的爹娘而不是你,這點我還分得清楚。”綦瑤理所當然地向他點點頭,她可不是那些喜歡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庸俗女子。“居然說我配不上他們兒子,我偏偏配給他們看。”

    這根本就是賭氣,應天麒一陣無語,不過他要問的可不只如此,最重要的是她對他父母的那個承諾。

    他再度問道:“可是我爹娘說,你承諾以後絕不嫁進應家?”她好強、獨立自主,自尊又高,他相信這絕對是她說得出來的話。

    而綦瑤的回應,讓他當下屏住了氣息。

    “是啊,我答應他們絕不嫁進應家。”她像是惡作劇般覷了眼他的表情,才傲然道:“但我又沒有答應他們會離開你或不和你在一起,這是兩回事。”

    這算是什麼回答?應天麒不由傻眼,“啊?還可以這樣?”

    “怎麼不可以?除非你這傢夥移情別戀,或者我拋棄你,否則只要我們在一起的一天,我們就不能成親,到時候著急的的一天,我們就不能成親,到時候著急的人是你爹娘還是我啊。”綦瑤終於說出自己那當下的打算,原本繃住的悄臉也微微露出一抹嬌笑。

    原來如此,應天麒啞然,身為人子,他還真不知該怪她整他父母,還是贊她反應快速。

    好半晌後,他才揺頭歎氣道:“居然還有這招……這招對付我爹娘的確會有奇效,你真是太狠了。”

    她白了他一眼,“比起你爹娘,我這只能算是溫和反擊,總不能老被壓著打,我可不是那麼好擺弄的女人。何況在這件事情上,我忠於自己的感情,也沒有犯哪一條律法,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錯。”

    這一番話說得義正詞嚴,正經八百,應天麒不由感歎自己愛上了個奇女子,外頭哪裡有人有她這麼超脫的想法?

    可是他愛她的不就是這一點?她有著別的女子沒有的見識,有著比許多男人還勝出一籌的理智,否則京城美女那麼多,他又怎麼會獨鐘她這朵花?而且還鍾情許多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了……

    “我真是……真是白擔心了,我早該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子。”他笑了起來。

    “那當然,我若是一般的女子,你這驕傲的應少主也瞧不上啊。”她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得意地嬌笑起來。

    應天麒拿她沒法,忍不住將人抓過來又是一記熱吻,緊緊抱住她,說道:“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我本來還因我爹娘欺負你而滿懷歉意,畢竟是我這陣子太忙,疏忽了家裡的事,才讓他們直接來找你質問……”

    其實在進門前,他真的有那麼一刻怕自己真的會失去她,直到將她抱在懷裡,他才真正松了口氣。

    綦瑤從他話裡聽出了點蹊蹺,“是啊,你最近在忙什麼?連我也好久沒看見你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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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3:56


    此時已過了午時,李副將看看天色,朝著應天麒說道:“應少主,我也該趕回去了。關於你上回詢問之事……”

    聽他語氣遲疑,應天麒立刻知道他是想單獨談話,不過應天麒知道他想說什麼,遂直言道:“其實李副將要說之事,便是綦瑤想知道的,不妨直言相告。”

    李副將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要問當年林大將軍行軍途中有沒有遇到一個小女孩是吧?當時我也在隊伍之由,印象中是沒有……”

    當他說到這裡,綦瑤己經臉色劇變,連忙一手抓住應天麒的手臂支撐,以免自己受不了打擊昏倒。

    然而李副將接下來的話,又將她從地獄拉到雲端,“不過應少主提到面上有紅斑,占了半張臉,我倒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那人便是我們龍將軍的首席軍師。”

    “那一定是小妹!一定是小妹!”綦瑤瞪大了眠,手一用力,差點捏得應天麒叫出來。

    應天麒苦笑道:“李副將,下次你可以一口氣說完,否則我恐怕會被捏死。”

    “我可不是存心賣關子。”李副將有些不好意思,接著強調道:“綦小姐,你說我們首席軍師是你的妹妹,可是軍師大人是個男人啊。雖然一樣年紀很輕,有些特徵也相符,但只怕不是你要找的人。”

    “不,我有種感覺,那人一定是我小妹……”綦瑤說不上來自己為何這麼有信心,但她就是這麼認定,畢竟半張臉長紅斑的人並不多,又與龍瀟的南方軍扯上關係,這樣就更有可能了。至於為什麼改當男生,或許綦卉有她自己的考量。

    綦瑤興奮地向李副將道謝,接著看向應天麒,眼中的激動與情懷像是要一口將他吃掉一般。如果不是有旁人在,她或許已經不顧矜特,撲上去狂吻他了。

    這真是……真是這幾個月來,最大的好消息了!她原以為南方正亂,應天麒即使承諾幫她,也不會這麼快有結果,但他的積極出乎她的意料,讓她感動得完全無法掩飾情感的流露。

    兩人四目相交,誰都捨不得先移開目光,最後是自製力極強的應天麒硬是將臉轉向了李副將,並道:“為免天黑趕不回城鎮,那麼就先送李副將吧!”

    綦瑤壓抑住內心的澎湃,再次與李副將鄭重道謝後:便與應天麒目送著他押車離去。

    這時候,應天麒突然命令自己的人馬道:“咳,小四,帶他們到樹林的那邊守著,我有事要與綦小姐說。”

    “是,少主。”在小四的帶領下,應天麒的人手在幾個眨眼內走光。

    綦瑤也故作鎮靜地對自己人道:“既然如此,玉兒,帶著人去守著那一頭,我與應少主有生意上的事要談。”

    在她的吩咐下,綦家的人也跟著玉兒朝另外一邊散去,這平靜的小空地上,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綦瑤,我……”應天麒才剛開口,就見綦瑤揺了揺頭。

    “現在什麼都不要說。”她美目中情意流轉,像要淹沒他似的。

    應天麒心頭一動,驀地狠狠將她摟進懷中,低頭便是一記熱吻。

    這記吻無疑是乾柴遇上烈火,兩人對彼此的情意都壓抑得太久,也渴望得太久了。月圓之夜的第一次接觸可說是一個意外,但這一次卻是扎扎實實的親吻,兩個人都毫不掩飾地付出了自己的情感,熊熊的愛火燃燒不盡。

    這是一種撼動靈魂的交流,雖然仍然沒有人將愛字訴諸於口,但其中的意涵,彼此都很清楚。

    一記熱吻過後,兩人緊緊相擁,目光纏綿,不舍分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應天麒還是不舍地放開了她,在失去彼此體溫的同時,一股失落感也隨之襲上。

    “這個你拿著。”應天麒突然拿出一塊玉佩,放在綦瑤的白嫩小手中,“這是我應家的信物,有了這個可以隨意出入應家的所有產業,也可以在應家藥行中無償取用任何東西。”

    他的意思自然是方便她隨時去找他,這方玉佩顯然被他用來當成兩人的訂情信物。綦瑤輕笑道:“你不怕我將你家搬空?”

    應天麒興味十足地一笑,“那就當成聘金囉。”

    這幾乎不是暗示,而是明示了,綦瑤才沒這麼容易讓他得逞,“哼,這麼一點點家產就想娶本姑娘,想得美!以後我若將信物還你就是我要拋棄你,知道嗎?”

    “我不會讓你有這個機會的,小妞妞。”

    “不要叫我小妞妞——唔……”

    又是一記熱吻,比剛才的更熾烈,像要把樹林都燒起來似的那麼熱情,短時間內,他們這一場單獨的“談話”,只怕會談很久。

    而守在樹林兩頭的兩家人馬,等了好一陣子仍沒見兩人出來,都有些不解。小四與玉兒分別鈷進樹林裡察看,不一會兒又鈷了出來,都表情古怪,異口同聲地對著自家人道——

    “少主與小姐正談到重要的地方,你們千萬要堅守崗位,別偷看啊!”

    應天麒與綦瑤男未婚、女未嫁,又郎才女貌,因而獲得不少祝福,但風言風語依然不少。由幹兩人十分匹配,沒什麼好挑剔的,好事者只好把矛頭指向綦瑤二十歲了年紀太大,還有過去兩家的競爭關係,並指稱如今兩人突然好了起來,說不定是綦瑤的美人計。

    這些話在當事人耳中都是一笑置之,橫豎在商場上,更難聽的話都聽過了,這些小打小鬧根本不痛不癢,況且旁人的觀感與他們何干?反正他們相愛又沒有犯哪一條律法。

    如今最為這些謠言感到痛苦的,反而是琉璃。她深知應天麒的個性,絕不能當面抵觸他,於是變著法子在應父、應母面前一陣嘴碎,果然引起兩才的反彈,要她來找應天麒,準備再一次問清楚。

    琉璃來到應天麒面前時,表情顯得相當無措,一副為難的模樣說道:“少主,關於您與綦小姐的事,老爺與夫人這次很生氣,您可要留心了。”

    “我與綦瑤的風聲,不知道已經在京裡傳多久了,怎麼這一次他們反應會這麼大?”應天麒看著琉璃,深思著。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下人們之間嘴碎,又被老爺、夫人聽到了吧?琉璃似乎很為應天麒擔憂,“少爺,這次的謠言風波,您還是和老爺、夫人好好解釋一下,說一切都是假的,他捫就不會那麼緊張了……”

    “是真的。”應天麒一笑,“這次是真的。”

    “什麼?!”琉璃倒抽了口氣,差點沒掩飾住自己的心情,“少爺,您……”

    “我與綦瑤之間是兩情相悅,雖然還不到私訂終身的地步,不過我想也快了。”想到那倔強又驕傲的女子,他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琉璃雙眼睜得老大,都快轉為浄狩了,不過她很快便將內心的驚濤驂浪壓抑下去,“可是……可是老爺與夫人只怕不會答應啊……”

    “他們不就是叫你來找我,讓我去解釋?”應天麒不慌不忙地說著,“我會說服他們的。”

    看到琉璃好像仍處於震驚之中,他揺頭笑了笑,“琉璃,你平素服待我爹娘,是離他們最近的身邊人,你偶爾也替我與綦瑤說說好話,如果以後我與綦瑤能開花結果,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琉璃胸口的一股怒氣簡直快把她憋死,卻只能強擠出一張笑臉,“少主,琉璃一定會幫您的。”說完,她帶著應天麒前往應家兩老所在的偏廳。

    這二段路不長,但難得只有她與他兩人,看著他那寬厚的肩膀與俊挺的側臉,她不由得一陣恍惚,心中某種決心更加強烈了。

    來到了偏廳,應父及應母果然神色不善,不過這次先發難的並不是應父,而是一向寵溺兒子的應母。她知道應父一開口一定沒什麼好話,為了問清楚這件事,還是讓她先來,對話也能緩和一點。

    “天麒啊,上回問你與綦瑤的事,你說是因為和她買藥材才會走得比較近,可這次怎麼又有風聲說你和她兩情相悅了呢?上回那個許源下獄砍頭的事,也有人說你是什麼衝冠一怒為紅顏,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源作惡多端,綦瑤為民除害,我只是幫了一把而已。”他簡單把那件事帶過,畢竟裡頭牽扯太多他不方便說的事,“不過也因為那樣,我與綦瑤的感情一日千里,京城裡現在謠傳我與綦瑤情投意合,我並不否認。”

    應母張大了嘴,本來想問的話硬生生卡在喉頭,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而方才一直忍住不語的應父,直接跳了起來,“你說什麼?你真的與綦瑤情投意合?”

    “真的。”應天麒回答得坦然。

    “你知不知道她已經二十歲了!這麼大年紀尚未嫁人,你不怕娶她會被人說閒話?”應父哼了一聲,槌了下椅子扶手。

    “爹,我大她五歲多,如果以您的說法,那我不是更容易受人議論?”應天麒不慌不忙地回道,在他心中,只要他喜歡,年紀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綦瑤名聲不好啊,前陣子與許源的事鬧得風風而雨,她那種輕浮的性子,和她在一起會丟了你的臉面!”應母也急了,出口便是貶抑。

    應天麒皺了皺眉,“綦瑤揭發了許源的惡事,對官府來說是立下大功,有多少人辦得到?爹,您能嗎?娘,還是您可以兩老被他問得一頓。

    應天麒冷聲道:“如果她這叫輕浮隨便,那全城的人都比她更輕浮隨便。”一向不在父母面前生氣的他,心中終是升起一絲慍怒了。他們批評綦瑤的話都是無的放矢,而且越來越難聽,讓他無法忍受。

    但他的態度卻激怒了應父,應父怒道:“綦瑤那壞女人是怎麼蠱惑你的?居然讓你反抗起父母來了?!”

    “爹、娘,我平時順著你們,並不代表你們是對的。”應天麒十分淡然,完全不受應父的怒氣影響,“而且我今日願意來解釋,只是要讓你們知情,並不是要接受你們的反對。不過你們放心吧,我與綦瑤是不會私訂終身的。”

    “天麒:你的意思是?”應父、應母聞言心中一喜,連在一旁一直聽著的琉璃想不到應天麒的下一句話,直接將他們擊落穀底。

    “如今戰亂四起,我準備等到時局穩定一些時,再向綦瑤求親,你們贊成就皆大歡喜,你們反對也沒用。”

    應天麒說完便不再多說,逕自告退,離開了偏廳。

    偏廳裡只剩三個人,而這三個人的臉色都黑得像鬼。

    說得難聽一點,應家現在全靠應天麒撐著,以往應家藥行在應父手上時,生意差了不少,差點關門大吉,還是應天麒年少便顯現出了做生意的手段,一手將家業光大到現在這個地步,甚至能與百年世家綦家相抗衡。

    在這種情況下,應父、應母挾著父母的威脅想去逼應天麒是沒有用的,他也不可能乖乖聽話。

    瞧應父、應母一副氣得快炸了,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琉璃心中一冷,陰惻惻地開口了,“老爺、夫人,奴婢看少主是被迷昏頭了,既然說不動少主,奴婢建議直接從綦小姐那裡著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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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3:04


    月圓夜後,綦瑤與應天麒似乎有了某種獨特的默契,他們的樣子並沒有不同,但見到他們的旁人就是覺得兩人站在一起的感覺已經不一樣了,似乎更加親密、更加噯昧。

    兼之許源被處斬、吳知府被抓,京裡的人終於知道這些事情是他們兩個搞出來的,應天麒更進一步操縱輿論,把事情導向綦瑤是為了揭發許源的惡行,才刻意接近他,所以她的名聲很快就平反了,綦家藥行前陣子受到打擊的生意也很快恢復正常,甚至更加興盛。

    綦瑤自然知道事態的好轉要歸功於誰,而那個人不但幫了她,還被她吃了豆腐。

    想到那一夜與應天麒的親密,即使是在酒醉之中,他唇瓣帶來的溫潤觸感以及懷抱的堅實,依然讓她的芳心顫動不已。

    但就算是羞赧,也不能就此逃避他,她綦瑤可不是會被這麼一點事難倒的人,越是尷尬就越要面對,只有正面擊敗自己的心魔,才不會讓自己亂了方寸。

    於是在綦家又一次運送止血草到應家時,綦瑤親自出馬了,因為她知道如今逼近朝廷要求的交貨期,應天麒都會在藥倉裡盯著。

    當她翩然來到時,那絕代風華看得應家藥倉的管事眼睛都快凸出來,心想著這綦家小姐的美麗真是看一次驚一次,以致於他都忘了去通報應天麒。還是應天麒聽到綦家來人的聲音,但久久沒有人通報,他才自己由倉內深處走出,看到宛如池中清蓮的綦瑤。

    “稀客稀客,小妞妞你今天怎麼自己來押貨?”應天麒見她面色如常,心中佩服她的定力,自己相中的女人果然不凡。

    綦瑤聽到他的稱呼,橫睨他一眼,“不要叫我小妞妞。”頓了頓,她又道:“我在京城生活這麼久了,還沒有逛過你應家的藥倉,所以特地來著看,不知方不方應天麒無所謂地道:“你太小姐要看,當然方便,我帶你參觀吧。”

    照理說這地方算是機密,雙方又是商場上的競爭對手,不可以暴露自家底細,但應天麒偏偏大大方方地帶綦瑤逛諞了整個藥倉,還主動介紹了藥材的擺放及儲存方法,聽得綦璉連連點頭,收穫不少。

    而這陣子因為兵部那筆生意,藥倉裡雖然堆滿了,但大多是金瘡藥的配方藥材,綦瑤見了不由微妙地一笑,“看這屋裡的藥材,我對你們家金瘡藥的配方也明白了十之八九,你不怕我偷學去?!”她瞄了他一眼,這一眼放在以前就是個普通目光,但在兩人關係更加曖昧之後,卻有說不盡的嫵媚。

    應天麒可沒有因此就飄飄然,他的自製力一流,只是沈穩一笑,“你有辦法偷學,是你的本事,不過你綦家醫藥有數百年底蘊,應該看不上我應家自創的金瘡藥“說的好,那我就指點指點你。”綦瑤有心回報他交流藥倉管理的經驗,也洩露了一點自家的秘方,“你這回與朝廷的生意受我要脅,是因為少了止血草這味藥吧?但你其實可以把止血草改成乳香和沒藥兩味,雖然用酒炮製的過程麻煩了點,不過也比堅持用止血草而被我箝制要來得好不是?

    應天麒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她的話,但隨即又提出反駁,“你說的乳香及沒藥兩味,我們已經研究過了,雖然可以替代止血草,但藥效始終不如止血草強而迅速。此番是賣給兵部,在戰場上能早一時傷癒,就多一絲保命的機會。”

    綦瑤當然知道應家一定做過各種試藥,不過她也是有自己的底氣,才會說出這種建議的。她不疾不徐地開口道:“藥效不夠強,可以用劑量補足,就算差也差不了多少,而且乳香及沒藥兩味還有一種止血草無法達到的功效,就是用酒炮製後可以放心地內服。止血草雖然也可以內服,很容易引起身體不適,而乳香及沒藥兩味引起不適的情況很少,也很輕微,若轉為內服,止血化瘀的效果又更好。”

    應天麒的濃眉微微一挑,思索著她的話,不一會兒便露出俊朗的笑容,“你說服了我,綦家不愧是醫藥世家,在下敬佩。”這回確實從她那裡學到了東西,儘管他早就知道搭配起來的效果,卻很容易忽略使用方法的差異,所以他很大氣地讚美她。

    尤其這小妞妞自信起來時,那副驕傲的可愛模樣,更令應天麒覺得賞心悅目,忍不住調侃她,就像逗弄自己心愛的女人那般,“不過小妞妞,你把這招教給我了,以後可就少一個可以威脅我的把柄了。

    綦瑤昂起下巴,傲然道:“你都說我綦家是百年醫藥世家了,我會怕你的挑戰嗎?”

    應天麒聞言失笑,“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小妞妞,好氣魄!那麼你要提高警覺,隨時準備迎接我的挑戰……”話聲頓了一下,他意有所指地道:“不管是哪一方面啊……”

    不管哪一方面,都要迎接他的挑戰?綦瑤與他四目相交,目光的接觸仿佛發出了電光。應天麒說的自然是男女之情方面,而綦瑤顯然接收到了。

    兩人的愛情雖然從未言明,卻早就盡在不言中。他既然敢放話,憑綦瑤的脾氣,又怎麼會不敢接呢?

    她定定地望著他,笑容裡同樣藏著一絲情意,面上滿是自信:“好,我等你放馬過來!”

    這種幾乎衝破整座藥倉屋頂的曖昧氣息,還有兩人暗藏玄機的打情罵俏,讓站在一旁的小四與玉兒都聽得興致勃勃。

    玉兒忍不住用手肘推著小四,對著他得意地說道:“你看你看,我家小姐那麼漂亮又有魅力,難怪英俊瀟灑如應少主,仍對我家小姐十分著迷。”

    聽到她的說法,小四可不依了,“明明是我家少主玉樹臨風,所以美麗優雅的綦小姐才會喜歡上他?!”

    玉兒像個茶壺般單手叉腰,“嘿,小四你眼瞎啦?是應少主先向我家小姐示好的好嗎?”

    小四不服氣,挽起了袖子,激動地道:“你才嘴歪了!是你家小姐先被我家少主迷住的。”

    他們越吵越大聲,驚動了談話中的綦瑤與應天麒。

    以往他們會去阻止自己的下人討論這方面的事,不過現在兩人的關係更進一步了嘛……就讓他們去吵出個所以然吧,連他們都很想知道,這場男女之間的角力,究竟誰會是贏家呢。

    在綦瑤與應天麒的眼神你來我往,帶著幾分柔情、幾分勾引、幾分較勁的同時,藥倉的另一頭出現了一個不速之客,冷冷地看著這一切。

    那是應夫人的婢女,琉璃。

    應天麒與綦瑤的愛情,或許是憋了好幾年的關係,一發不可收拾,兩人如今同進同出,姿態親密。

    很快的,關於兩人的流言再度滿天飛,祝福有之,嘲諷甚至詛咒的話也不少,畢竟兩人在京城裡都各有擁護者。

    但他們不在乎,愛都愛了還怕什麼?兩人之間只差那層紙沒捅破,話說情在朦朧時最美,他們還想多享受一下這種甜蜜的感受。

    然而這個時候,大夏國的情勢卻不妙起來。南方與鬼族的戰爭一直沒有停止,原本鬼族被鎮南大將軍龍瀟壓制著,但這陣子突然像吃錯藥一般,奮不顧身地開始猛攻,而且他們不知道是得了什麼幫助,出兵風格猝然一變,變得神出鬼沒。

    由於戰事蔓延了整個南方邊界,只要是龍瀟不在的戰場,最近幾乎都吃了敗仗,京師開始動盪不安,因為這情況與好幾年前京師被攻陷之前太相似了,有的人甚至開始舉家往北遷,顯然已經不相信朝廷了。

    應、綦兩家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縮小事業規模,並暗中做一些佈置,避免可能產生的災難損害。

    而在這個時候,應天麒押著幾大車的藥材出了京城。

    身為一個商人,帶著幾車藥材出行,顯然是要去做生意。但他出了京城後卻不走官道,而是彎進小路,走了三日三夜,才在一塊被樹林圍繞的空地停下來。

    這裡不算隱密,只不過比較清淨、好辦事而已,反正應天麒做的也不是什麼壞事。

    應家的人在原地休整了約半天時間後,樹林的另一頭忽然來了一群人。這群人個個煞氣沖天,橫眉豎目,氣勢洶洶地直走向應天麒,如果有旁人在看,一定會以為他們要打起來了。

    想不到帶頭的那一名壯漢,一來到應天麒面前,凶厲的表情就突然變得和善,甚至大笑起來,揍了他一拳,“應少主,我代表我家將軍謝放你了!”

    “李副將,這是身為一個大夏國的百姓該做的。”應天麒指著身後幾大車的藥村,“這裡的藥材不僅可入藥,還可入膳,都是對健體與滋補有大效果的,我相信軍醫會好好利用的。”

    旁邊的士兵都是一臉感激,尤其是李副將,開心之餘不免感歎道:“有了你這幾大車藥材的協肋,確實讓我們輕鬆了不少,不過比起邊境大軍所需,仍是杯水車薪,只能一時救急啊。”

    應天麒皺起眉來,“南方亂起,藥材本就收集不易,現在北方的藥商全漲了藥價,還降低供貨的數量,要再等一陣子,我才能收集到下一批藥材了……”

    李副將揺頭,“南方的局勢相當不利,到了這種地步,北方的商人仍想藉此牟利,著實不該,也不想想南方失守的話,下一個就換他們了。”

    應天麒眯起眼,“這是國家的錯,朝廷自己亂成一團、各自為政,整個大夏國等於只靠龍將軍一個人撐著,我們身為百姓能做的,也只有這樣而已……”

    “說的好!”

    一道清亮的女聲在這時傳入兩人耳中。

    由於兩人是光明正大地見面,並沒有派護衛守著周圍,因此連有人接近都沒發現。

    李副將身形才動,就被應天麒搭住了肩——

    “別,是認識的人。”

    應天麒平時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居然抬手就能制住武功高強的李副將,令李副將納悶地望了他一眼,但顯然此時不是問這個的時候。

    另一邊的樹林,綦瑤走了出來,她一身褲裝,英姿颯爽,與平時嬌柔典雅的形象截然不同,卻另有一種英氣美。

    她的身後同樣跟著幾輛大馬車,上頭全都是藥材。

    見到她來,應天麒不由雙眼一亮,難道她……

    綦瑤不負他的期望,悠悠開口道:“應少主,聽聞你載了幾大車藥材出城,最近又不是藥材交易的好時機,戰亂時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筆的交易,我便猜你是給龍大將軍贈藥來了。”她拍了拍自己身後的一輛車,笑盈盈地看著應天麒,“所以我也準備了幾大車的藥材,希望能為大夏國盡點力。”

    “你怎麼知道我認識龍大將軍?”應天麒訝異地道。

    “上回你承諾我能向龍將軍詢問當年林平夷將軍行軍之事,我就隱約猜出來了。你可別怪我跟著你,畢竟你沒有隱藏行跡,而且這樣我才找得到要跟誰接頭贈藥。這幾大車或許數量比不上你,不過總是百姓的一點心意,請龍大將軍笑納。”她好整以暇地道。

    “綦瑤……謝謝你。”

    應天麒動容地望著她。

    他想不到她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如此的大義凜然。或許她會贈藥給龍瀟的南方軍多是看在他的緣故上,但這種手筆一般商人都做不出來了,更不用說她是個女流之蜚,豪氣干雲簡直更勝男人。

    他眼中的情意毫不掩飾,幾乎要淹沒她了,若不是有其他人在此,他一定會狠狠地抱住她親吻。而他的動情也感染到了綦瑤,當她的目光與他接鮏時,幾乎要爆出火花來。

    李副將卻像根木頭一般,完全沒察覺身邊這對郎才女貌的佳偶間情意綿綿,自顧豪爽地大笑起來,打破了這份曖昧,“好,好!你是綦家大小姐吧?李某早有所聞,如今一見本人,果然風華絕代,更是豪氣萬千,李某替龍將軍先謝了”

    “好說,本分之事。”綦瑤落落大方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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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2:22


    綦瑤沒有看他,他也沒有看綦瑤,兩人只是這麼肩並肩坐著,賞著明月,但一種無法言喻的情感卻在兩人之間流動,讓她心中的哀怨莫名地好了許多。

    突然間,綦瑤動了,拿起應天麒帶來的酒瓶,也沒有將酒斟入杯子,而是就著瓶口往口中狂灌。

    她平素根本不喝酒,因為做生意容易碰到那些別有居心的男人,她得保護自己,所以從來酒不沾口,可是今天一股衝動,加上他在身邊很安心,因此她難得想要好好放縱一下自己。

    應天麒因為她的豪邁嚇了一跳,本想出言阻止,但見她一開始嗆了一下,哆了幾聲之後,就能順暢地像水一樣喝下,便硬生生住了口。

    這小妞妞平時繃得太緊了,喝酒有助於她的放鬆,既然她願意喝,那就喝吧,反正有他在,也出不了什麼事。

    綦瑤這麼咕嚕咕嚕地喝了大半瓶酒,俏臉漲得通紅,那種酒入喉後的刺辣感讓她有種發洩的快感,而喝進肚子裡又會升起一股暖意,讓她覺得心口不再那麼泠可是她畢竟很少碰酒,一下子喝那麼多,再加上應天麒帶來的酒雖溫醇,卻後勁十足,才一會兒就讓她有些醉了,眼神也從空洞與落寞慢慢變成委屈和哀傷,最後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一股衝動讓她很想很想說話,好想把這麼多年來壓抑在心裡的一切傾吐而出,於是她扔開酒瓶,毅然把頭轉向了應天麒,表情卻像只小貓般,無助又可憐。

    “你知道嗎?我好討厭京城這個地方,我好討厭每個男人看我的眼神,我更討厭為什麼當年得救的是我,而不是綦菡或綦卉,那我就不會一直覺得對不起妹妹們,也不用面對這些了……”

    應天麒見她可愛地打了一個酒嗝,嘴扁了起來,目光跟著放柔。

    綦瑤沒有注意他的轉變,只是盡情地傾訴自己的心情,“我這麼辛苦地扛著綦家的家業,這樣才有足夠的財富及資源去尋找大妹和小妹,本來以為有一點希望了,誰知逭許源那個混球居然把小妹給丟了……”

    提到綦卉,綦瑤淚水盈眶。“小妹臉上的紅斑是爹故意弄上去的,因為我們三姊妹之中,其實是小妹長得最標緻,而且又聰明,爹怕她因為美貌有什麼閃失,所以刻意用秘藥染紅她半張臉,只有用我們綦家的祖傳秘方才能洗去……想不到卻因為這樣被許源嫌棄……不過至少沒有被他給糟蹋,是不是?”

    或許是酒能壯膽,她的話越來越多,“……還有大妹,菡兒雖然任性了點,不過我們綦家數百年來傳承的醫術,只有她學了個滴水不漏,甚至青出於藍。她從小就是個神醫,如果她還在的話,我們的家業至少要比現在擴大一倍,我也不會老是爭生意爭輸你了……”

    應天麒苦笑了一下,想不到自己低估了酒的力量。

    他揉揉她的頭,像小時候那樣安慰她現在的綦瑤只覺一股氣憋在胸口,讓她只想把內心的鬱悶全呐喊出來,他這麼一摸,像是觸動了什麼,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臉上。

    應天麒嚇了一跳,但一觸碰到她嬌嫩無瑕的臉蛋,他便不忍離開,就這麼靜靜地撫著她。

    “我很醜嗎?”她氣呼呼地問。

    “不,你很美。”他真心地道。即使她的兩個妹妹從小姿色就不遜於她,但他還是覺得自信又聰慧的她,是三姊妹裡頭最耀眼的。

    “那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綦瑤的俏臉沈了下來。

    應天麒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不喜歡她?上天垂憐啊,他什麼時候不喜歡她了?他若不喜歡她,需要總在她失意落寞的時候來安慰她?他若不喜歡她,會私底下幫她打探她兩個妹妹的消息?他若不喜歡她,會明知父母對她有芥蒂還堅持接近她?會在她哭的時候借她肩膀,在她笑時比她更開心?

    但是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下去,他只能無奈地望著她,聽聽她還想指控他什麼然而,綦瑤的下一個動作卻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這女人,這大膽的女人居然酒後亂性,突然抓住他的俊臉,香唇就吻向他。

    應天麒如遭雷擊,在這當下他真的腦袋一片空白,動都不敢動。而綦瑤因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只是知道要這麼做,這一下兩人的初吻居然就僵持在這裡,像是兩根相貼的木頭。

    只聽到應天麒低聲歎了口氣,忽然摟住了她,溫柔地加深了這個吻。

    綦瑤腦子昏昏沈沈的,只能憑本能隨著他的引導,享受著這種被呵護的感覺。

    好半晌,他才放開了她,目光中的柔情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但她仍是懵懵懂懂,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這刹那應天麒有點想笑,卻又有些自責自己似乎趁人之危,在這小妞妞神志不清的情況下占了她便宜。不過他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因為方才兩人唇齒相依的美好,讓他暗自下了一個決心。

    綦瑤直盯著他,像是猛然想到了自己幹麼強吻他,那茫然的眼睛頓時眛了起來,語氣不善地說道:“我知道了,你覺得我漂亮,卻不娶我,一定是不喜歡我,對不對?”

    應天麒這下真是欲哭無淚了,明明是她自己拿喬,總是要和他分個高下,也不給他什麼好臉色,怎麼變成他不願娶她了“唉,我沒有。”他只差沒有投降了。

    “你知不知道我已經二十歲,過完年就二十一,這麼老的姑娘已經嫁不出去了,都是你害的,你害的啦”

    酒的影響力終於在這一刻達到最高點,也或許是她太激動,埋怨他的同時,嬌軀左右晃動。

    應天麒連忙伸手去扶,結果她居然不負責任的直接醉倒在他身上,不省人事了他有些哭笑不得,低頭看她毫無防備的睡顏,忍不住低下頭輕吻了下她光潔的“唉,這麼相信我?強吻完之後居然就這麼倒在我懷裡,真把我當柳下惠了隔日,當陽光曬入窗櫺,直直射到床上綦瑤的臉上時,她眉頭皺了皺,幽幽轉醒,茫然地看著自己的床帳頂。

    為什麼她會在這裡?這好像是她自己的床……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記得昨天晚上應天麒來了,還帶了酒,然後她和他說了好多好多話……

    幸虧昨晚應天麒帶來的是上好的酒,不會使人宿醉,否則綦瑤這下頭可要痛一天了。也因此她的理智很快地回到腦袋裡,且漸漸想起了昨晚她喝醉之後,似乎強吻了應天麒,最後還醉倒在他身上……

    想到這裡,她猛地坐起來,結果因為動作太猛,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袋一陣昏沈,差點又坐倒下去。

    這時候,發現她己經醒來的玉兒連忙過來扶住她。

    她、什、麼、都、想、起、來、了!

    綦瑤顧不得身體不舒服,一手抓住玉兒的手臂,急急地問道:“玉兒,我……我昨晚是……”

    知道自家小姐在問什麼,玉兒輕笑一聲,“小姐,我告訴你,昨晚你醉倒在花園裡,是應少主將你抱進房裡的,不過我沒有讓別人看到,你放心好了。”

    這叫她怎麼放心啊!強吻他己經很糗了,還讓他抱進房?綦瑤美麗的臉蛋漲得通紅,訥訥地說不出話。

    玉兒瞧她困宭,笑意更盛,“小姐,你現在嬌滴滴的害羞模樣,連我看了都喜歡呢,應少主不會介意的。應少主今天也來了,正在廳裡等小姐,你要去看看呢,還是我請他先離開?”

    “他來了?”綦瑤又是嚇了一跳,要不是玉兒扶住,她肯定會跌下床。

    這下她該怎麼面對他?真讓玉兒趕他回去,會不會有作賊心虛的感覺?但如果去見他,她又該怎麼應對……

    很快整理好紊亂的芳心,綦瑤推開玉兒下了床,吩咐道:“幫我打扮打扮,我去見他。”

    在玉兒的幫忙下,綦瑤穿了一件翠綠色上衣搭配同色沙裙,臉上畫上淡妝,讓她看起來精神好了許多。她需要這祥的裝扮、這樣的形象,因為這回面對他,對她而言可是比打仗還要難啊!

    不一會兒,綦瑤便趕到大廳,在進門前,她深吸了口氣;一進去就看到應天麒好整以睱地正在喝茶,看著她的目光帶了幾許興味。

    他的這種表現,讓綦瑤一直以來面對他時的自矜與傲氣再次展現,很快的又把自己武裝起來。她若無其事地走了進去,拿了個空杯替自己斟了杯茶,然後與他面對面坐下。

    “抱歉,我起晚了,都是因為昨天酒喝了太多,今日卻什麼都不記得了。”

    這番話簡直是欲蓋彌彰,應天麒一口茶差點沒噴出來。他故意打趣地問道:“你記得酒是我帶來給你的吧?”

    “記得。”她剛才都說她喝醉了,自然不會否認自打嘴巴。

    “然後才剛喝下去,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什麼都不記得。”喝下去之後的事,她怎麼樣都不能承認自己記得,就算自打嘴巴也要否認。

    應天麒瞧她表情如常,臉色卻漸漸發紅,了然於胸,笑得十分微妙,就這麼直直地盯著她看,看得她嬌軀都忍不住想顫抖起來。

    他雖然不再追問,但眼下的氛圍簡直比追問還令她尷尬。綦瑤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了一下自己發燙的臉,接著故作鎮靜道:“你等了我這麼久,應該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吧?”話聲頓了一下之後,她又補充一句,“如果是昨晚的事,就不用說了,反正我不記得。”

    應天麒險些沒忍住笑了出來,但他知道一定不能笑,否則絕對會被她轟出門,於是他也正了正臉色,言歸正傳道:“許源被送進大牢了,家產抄沒,判刑秋決,至於包庇他的吳知府,被摘去烏紗帽,正在刑部候審,估計也逃不過死劫。”

    綦瑤不語,只是略略地顯出了一些落寞,不管這些貪贓枉法、為非作歹的人如何遭到報應,她的妹妹們也不會回來。

    應天麒見狀,繼續道:“我到刑部大牢見過吳知府,原來戰亂之前他與許源便是舊識,所以許源當年與於老的交易,他很清楚,而且許源每回從北方到中原挑人牙,途中的護衛還是他按排的。由於綦家地位特別,所以許源買了綦家小女兒的事,吳知府是很有印象的,他告訴我當年許源走的路線,我推斷綦卉是被丟在京城往西南約三日路程的一處樹林裡。”

    綦瑤的眼睛漸漸恢復了神釆,但也透出了拒優,“如果是這樣的話,當年小妹才九歲,一個女娃兒怎麼可能孤身在山林裡活下來?”

    “這並不是不可能,據我調査,當年鎮南大將軍林平夷領軍征伐南方鬼族,與許源走的是一樣的路線,而且時間上幾乎重疊,說不定他們會有卉妹妹的下落。”

    應天麒沈聲道。

    “真的?”綦瑤抓住了他的手,“有辦法問到嗎?”應天麒望了眼她荑,眼底因過一絲笑意。“有,只不過我希望你能冷靜,因為林平夷將軍已經戰死,早在幾年前鎮南大將軍就換成了龍瀟。龍將軍還不到三十歲,十分年輕,不一定會知道當年的事。

    “龍瀟嗎……”綦瑤把這個名字深深記在了心裡。

    應天麒知道她在想什麼,微微揺頭,“龍瀟那個部分就由我來負責,不管結果如何,一定會幫你問到個答案。南方仍在戰亂中,你千萬不要一時衝動就直接殺到南方去。”

    他果然很瞭解她,綦瑤還真的有這個打算。雖然仍有些擔憂,不過他的承諾讓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終於不再那麼鬱悶了。

    有了一點希望,總比絕望好多了,是吧?

    “那你快想辦法問吧,什麼時候會問到?”她急急地道。

    應天麒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仍緊握他的手,“我是很想趕快去問,不過我現在被抓著走不了啊……”

    抓著?綦瑤這才發現情急之下自己居然握住了他的手,羞得她連忙鬆開,將手縮回來。

    這令應天麒覺得有點可惜,她的小手溫溫軟軟,細緻白嫩,觸感他很喜歡,只可惜才握了那麼一下。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用強來的啊……”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語帶暗示,詭異地笑了起來。

    綦瑤不禁想起昨晚她強吻他的一幕,也知道他必然是在消遣、撩撥她,芳心頓時一陣大亂,卻仍強自鎮定,“我……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我只是一時情急。”

    “是這樣嗎?我告訴你,雖然你說你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是昨夜——”

    應天麒壞心眼的話,馬上被綦瑤打斷。

    “對了,你的消息是怎麼得到的?你……你一介平民為什麼可以進到刑部大牢,還能與吳知府談話?而且你還能査到朝廷那麼多事情,甚至是行軍的路線,是不是你與龍瀟認識?”

    她這番問話問得急促,應天麒深知她是羞窘,好笑之餘卻也知道逗她一下就好,可不能逼太緊,免得她惱羞成怒。

    不過這小妞妞占了他便宜還不認,他可也要留一手,吊吊她的胃口啊!

    “小妞妞,這就是秘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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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1:36


    許源被氣走了,應天麒離間了綦瑤與許源,也許京城的人都以為她與他確實情投意合,應該算是成功地達到了目的,不過綦瑤卻是穩如泰山,居然沒有因此找應天麒算帳。

    因為她,早就有了解決的方法。

    在眾人面前丟了極大的臉,許源氣壞了,還當真不再來找綦瑤,綦瑤備了大禮送到許源的京城別院,還命人送去一句話。

    她說,她與應天麒沒有關係,如有需要,她可以單獨證明給許員外看。

    這“單獨”二字說得進源心癢癢,再加上綦瑤姿態擺得極低,她派去送禮的人也禮貌周到,將許源哄得心花怒放。

    他當然不會蠢到認為綦瑤真的看上他一表人才,最大的可能還是她心儀他的財富與權勢,雖然她本身已經夠富有了,不過銀兩這東西誰會嫌多呢?尤其交好他許源,還可以拓展北方市場,所以他對自己的優勢是很有信心的。

    且不管綦瑤為什麼對他這麼青睞,他都決定有機會就收了她,畢竟像她這麼美麗的女人不多了,做生意又有一套,有了她,他能省很多事,何況他後宮佳麗已經十幾個,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於是許源派出一輛華I麗的大馬車試探,問綦瑤是否願意“親自”到他別院中一敘,綦瑤二話不說便答應了,帶著滿心不情願的玉兒,真的上了馬車離開。

    看到這一幕的人不少,畢竟許源的馬車很高調,又是直接開到綦府門口,這下京城裡關於許源與綦瑤、應天麒之間三角關係的謠言又要滿天飛。

    來到了許府別院內,綦瑤處變不驚地流覽著別院的園林。許源不愧是土財主,屋宇建築靡麗奢華,不過花園之中栽的雖然都是奇花異草,但在最無搭配的情況下,美感全失,反而凸顯了王人的庸俗。

    令人意外的……或者應該說,一點都不意外,下人並非將綦瑤帶至主廳,而是帶到了一間大臥房外。

    臥房的門大開,可以看到裡頭華麗的裝飾以及一張超大的床鋪,床鋪四周掛著輕紗,挑逗意味十足。

    許源正端坐在房裡詭異地笑著,他的兩個護衛就站在他左右,這情況仿佛是在考驗綦瑤,看她敢不敢進去?進去了才能展現她的誠意,但會發生什麼令人遐想、之事,就很難說了……

    綦瑤的腳步停在房門口,但出乎許源的預料,她並沒有露出任何遲疑或不悅的表情,反而微微一笑,輕啟芳唇,“許員外,這是希望我一個人進去嗎?”

    “當然,這樣有些私密的話……我們才能好好的說啊。”許源舔了舔嘴角,已經完全不掩飾他的色心了。

    綦瑤氣定神閑地指著許源的護衛,“有這兩位壯士在,我只怕有些事不好開口,無法對許員外坦然以對呢。”

    這番話無疑附迎合許源的暗示,撓得他心癢難耐,不過他對於自身安全一向很注重,少了這兩個護衛,他會相當沒有安全感,因此遲疑了起來。

    綦瑤嫣然一笑,今天她可是特別打扮過,這一笑,仿佛整個房間都亮了起來。

    她道:“這樣吧,我從府裡帶了些美酒,讓小玉送來給兩位壯士,就在耳房裡喝,如此兩位壯士喝灑,我與許員外談心事,如何?”

    小玉與綦瑤情同姊妹,讓小玉送酒來就像是送人質一般,變相讓護衛們看守著,而且他們喝酒的地方與房間只有一牆之隔,許源真有什麼危險,他們也來得及過來營救,更不用說綦瑤一介女流,根本不可能對許源做什麼。

    許源不再猶豫,立刻遺走兩名護衛,“你們到隔壁喝酒去吧。”

    護衛領命離開,綦瑤等到玉兒前來,奉上了酒,且見兩名護衛在耳房開始喝起乃來之後,她才大大方方地進了臥室,還關上房門。

    許源看著她悠然地走到桌邊,那纖細的手解下外袍的結,輕巧又優雅地將外袍脫了下來,仿佛有陣香氣鈷進了他的鼻子裡,看得他直吞口水,差一點撲上去。

    “你……你這麼快就要脫農服了嗎?”許源難得遇到這麼上道的女子,樂得他話都快說不出來。

    綦瑤原本看著他的溫柔眼神隱隱閃過一絲冷冽,輕笑道:“衣服脫下來,才方便料理你呀。”

    “綦小姐要怎麼料理我呢?”許源沒有察覺她的異狀,猶自沈浸在下流的想像。

    綦瑤走了過去,突然飛身一腳,“這樣料理你啊!”

    許源猝不及防,臃腫的身軀居然飛了起來,直直撞上牆壁,這一下差點沒讓他昏過去。他靠坐在地上驚叫道:“你……你想做什麼?”

    “想問你點事。”綦瑤走上去又補了兩腳,接著亮出一把匕首,惡狠狠地抵在他的眉心,“說!七年前京城因戰事淪陷,你是不是從於老那個人牙子那裡買走了我的兩個妹妹?”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綦瑤直接給了他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少裝傻!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到現在還在買童男、童女褻玩嗎?老實告訴你吧,我知道的消息就是於老透露的,他現在可是藥材批售商,與我有生意往來,不可能騙我。”

    綦瑤說得真真假假,許源臉色微變,但仍嘴硬道:“我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綦瑤,你居然敢對我施暴,我不會讓你好過的。”下一瞬,他突然高聲呼救,“來人啊——來人啊——”

    “哼,你的侍衛早就被我的酒迷昏了,你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綦瑤的話才說到一半,緊閉的房門就突然被人踹開,她反應極快地拿刀往許源的大腿插下去,讓後者淒慘地痛叫了一聲。

    “不準過來!”她厲喝道。

    然而進來的人令綦瑤及許源齊齊傻眼,當下一個忘了繼續插,另一個忘了繼續痛,就這麼呆呆地看著門口。

    “應天麒?你怎麼會來這裡?”綦瑤楞楞地問,忘記自己手上的刀還插在許源大腿上,不小心輕輕一帶,痛得後者哭爹喊娘。

    許源涕淚橫流,臉上腫了一大塊,看到應天麒出現,也不管他是情敵了,連忙叫道:“應少主,快,快幫我制伏這個瘋婆子,她想殺我啊!”

    剛進門的應天麒其實也有些怔住,他沒想到進門後看到的居然I是許源這麼淒慘的一幕,他還以為自己是來英雄救美的,不料這美人竟表現得比英雄還英雄啊!

    “你要阻止我?”綦瑤冷問。

    應天麒歎了一口氣,輕聲勸道:“是,我要阻止你做傻事,你殺了他也於事無補。你有沒有想過,你今天威脅痛打了許源,之後許源將如何報復你?還有他身邊的護衛可不是吃素的。”

    他雖然出現得很惹人厭,但說的話卻是句句關心,綦瑤有些軟化,但手上的力道卻沒放鬆。“等我問出許源買賣人口的事實,就握有他的把柄了,他不敢報復的。而他那兩個護衛早就被我的酒迷倒了,否則你這麼大力踹門,他們早就沖過來了。”

    豈料應天麒居然搖了搖頭,“你太天真了,如果官府早就與許源勾結了呢?”

    綦瑤聞言嬌軀微震,難以置信地慢慢將視線轉向地上的進源,而後者在痛極之餘,居然還有辦法露出一個奸險的笑。

    應天麒接著道:“他如今還能續繼買賣孩童,就是有官府的人撐腰,否則這在大夏國是重罪,早就應該被制裁了。”

    戰時因為人口販賣太嚴重,導致許多百姓妻離子散,所以京城收復後,朝廷便頒下禁令,嚴厲禁止買賣人口,違者可處斬,以期遏止歪風。

    然而也有像許源這樣不信邪的,不過必定有人罩著,否則不會這麼多年都沒出綦瑤當即相信了應天麒的話,心中又氣又擔心。

    許源更是帶著哭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應少主說的沒錯,吳知府年年接受我的賭賂,他的把柄在我手上,非得幫我不可。綦瑤,你敢傷我,這回你死定了!”

    綦瑤憤憤地看著他,恨不得現在就捅死這頭肥豬,但如今的確有些投鼠忌器。

    她自己得罪他事小,萬一知府追究起整個綦家,有成千上百個人要跟著她倒楣。

    “所以綦瑤,我說過我會幫你的。”

    應天麒深深地看了一眼,才轉向了許源,問道:“許源,你可知罪?”

    “哼,我何罪之有?”許源冷哼一聲。

    “你方才已經承認賄賂知府了,我手上雖沒有你買賣人口的證據,卻握有吳知府貪贓枉法的罪證,等我直接上告到刑部,憑吳知府那膽小怕事的性子,許源,你說他會不會把你這些年來買賣人口的事實全供出來?”

    這下換成許源臉色大變,而綦瑤卻是眼睛一亮,難以置信地望著應天麒。

    應天麒朝著她微微一笑,“瑤,你可以繼續打了。”

    有了他的支持,她仿佛有了源源不絕的勇氣及力量,二話不說直接將許源大腿上的匕首拔了起來,只聽他慘叫一聲,接著她便抬起美腿往他身上猛踹,三不五時再賞他兩巴掌,甚至劃他兩刀。

    一旁的應天麒看得目瞪口呆,直吞口水。

    綦瑤最後又是一刀刺進許源的左臂,待他哀號完才冷冷地說道:“快說!我妹妹們的下落呢?你再不說,我就斬掉你的五肢!”

    五肢?應天麒納悶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哭笑不得地感歎著,“這女人……幸好我沒得罪她太深啊……”

    許源被打得像豬頭一般,知道自己瞞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不被這女人打死,這種折磨還不知道要延續到什麼時候,於是他痛哭流涕地求饒,“別打了,別打了,我說!我說……”

    他勉強停下哽咽,老實地說道:“當年……當年我聽說綦家的三個女兒都貌美如花,所以找上了於老,要他想辦法幫我把人弄來,過了幾天,他就跟我說人已經弄到了,不過只弄到最小的那個……”

    綦瑤聽到這裡,美目已快噴出火來,瞪得許源膽戰心驚。

    在刀光的威脅下,他縮著脖子繼續說道:“我……我買到的就是當年才九歲的綦卉,本來、本來我也以為我賺大了,可是當那小女孩送到我面前,我差點沒吐了出來……”他哭喪著臉道:“什麼綦家三姝個個美如天仙,根本是個幌子,那綦卉一張臉有半張都被紅斑蓋住,看得我噁心”

    噁心?!

    “噁心”這兩個字一出,許源馬上被綦瑤賞了一巴掌。他自知失言,摸著臉哀聲道:“我錯了,別打啊!反正……反正我最後是虧了,於老又不認帳,說我指名要綦家女兒,他確實拐來一個,其他的事他不管,我一氣之下,就在半路……在半路上把那小女孩扔出馬車了,至於她最後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綦瑤一聽差點昏倒,幸好應天麒眼明手快,來到她背後扶住她。

    感受到她的嬌軀顫抖,還有那種發自內心的哀傷,應天隨心疼地轉過她的身子,輕拍她的背。

    許源無言地看著這一幕,這才知道原來他們兩人是真的有姦情,他追求綦瑤那麼久,她連碰都不讓他碰一下,這應天麒居然可以抱她,顯然兩人關係匪淺,他這次栽了也不算意外。

    “應……應少主,我已經全都坦誠了,那你方才說的那些證據,還有狀告到刑部的事……”許源小心翼翼地問。

    應天麒冷笑道:“那些證據早就交到刑部了,方才跟你說,只是想套出你的話而已。”

    “什麼?!”許源驚恐地瞪大了眠。

    “而你方才親口承認賭賂吳知府,還有買賣人口的事,不只我們聽到,大家都聽到了,這次許源你在劫難逃!”應天麒厲聲喝道。

    許源還搞不清楚狀況,突然間,門外沖進來一堆官兵,將他圍個嚴嚴實實,他才知道原來應天麒今日是有備而來,他這回真的插翅難飛了。

    想到自己的生命及財富都將因這次的色迷心竅而盡失,許源氣急攻心,加上一身是傷,一個白眼昏厥了過去,不省人事。而綦瑤心中的那種失望及難受,讓她管不了那麼多事了,幸好應天麒處理得妥妥當當。

    她難得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裡,汲取著他給予的安全感,在這一刻,她真的恍然以為自己找到了依靠,找到了寄託。

    但他畢竟不會是她的,她只能放任自己沈淪這一刻,讓他的肩膀再安慰她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許源這裡的線索算是斷了,就算他的罪行足以讓他被砍頭上百次也於事無補,畢竟綦瑤還是找不到綦菡及綦卉。

    綦瑤由許府回到家後,將自己關在家中三天三夜不出。

    很快地就到了十五,又是一個月圓之夜,應天麒拎著一瓶酒,毫無阻礙地進入了綦府。

    替他帶路的並不是門房,而是綦瑤的貼身婢女玉兒。

    “……應少主,小姐這幾日吃得極少,整個人都清減了,我們看了都好心疼……或許只有應少主您勸得了她。”

    應天麒不語,只是輕輕地點頭。他也知道這一次對綦瑤的打擊太大了,她簡直是什麼都豁出去了,卻落得一個萬事皆空的下場,連一點希望都不存,不管換成誰,都會承受不住的,綦瑤只是陷入低潮,已經算很理智了。

    玉兒帶他來到了後院便悄悄退走,還吩咐侍衛別讓旁人進來打擾他們。

    應天麒一步入院子,便見一身白衣的綦瑤靜坐在花園內的石椅上,怔怔地穿著天空。

    她脂粉不施,長髮披散著,秀美的容顏少了點氣勢,卻多了些清純,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之中,加上渾身散發出的那種幽冷氣息,真似天上廣寒宮中的嫦娥仙子,讓已然習慣她美貌的應天麒也不由出神片刻。

    即使是他,也很少看到她這麼不加偽裝、脆弱無比的時候。

    他並沒有說話打擾她,只是靜靜地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將酒瓶放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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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5-20 21:20:56


    許源又羞又氣,失卻風度地指著應天麒罵道:“應天麒,你這詩是沖著我來的?”

    應天麒泰然自若,完全沒有被許源的暴怒所影響,聳肩攤手道:“唉,許員外,在下的詩沒有指名道姓,你今日是怎麼了,為什麼每件事都拚命挖洞自己跳下去呢?”

    許源氣得都快昏厥過去了,綦瑤忍不住遠離了一步,怕這胖子真的倒下來,被他波及可不得了。

    “你……你……很好,我們走!”許源惱羞成怒,就這麼甩袖而去,連綦瑤都顧不上了。

    他身邊的兩名護衛只能急忙跟上。

    許源這氣急敗壞的模樣,令在場的眾人笑得更大聲了。

    綦瑤並沒有追過去,她可不想自討沒趣,而且她已經想出之後要怎麼利用現在這個情勢達到她目的的辦法,所以她並不是很生氣,只是無奈地看著應天麒,質問道:“你是故意的?”

    “對,我是故意的。”應天麒大方承認了,“但你看看四周眾人,相信他們都喜歡我的故意。”

    他編出了才子佳人的故事,又氣走了故事中的反派豬八戒……噢不,是氣走許源,眼下正得人心,她當然不會傻到去觸犯眾怒,直接否認兩個人有任何關係,或者學許源當場跟他翻臉。她只語重心長地道:“你不希望我作繭自縛,但在我看來,你這才是作繭自縛。”

    綦瑤始終知道應天麒的父母不太喜歡她,雖然是對門鄰居,可自從她接下家業當家開始,他們就再沒有正眼看過她一次。現在應天麒放出這種與她關係匪找的謠言,只怕他自己很難向應父應母解釋。

    “我不擔心。”應天麒坦然道。

    她真是拿他沒辦法,他有辦法就好,反正他的父母會有什麼反應,都不關她的事。

    “即使你這麼說,我也必須告訴你,我不會放棄的。”綦瑤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轉身便要離開。

    “我也不會放棄的。”應天麒望著她的背影,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淺笑。

    那離開的身影頓了一下,似乎輕輕逸出了一聲長歎,最後決絕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只不過綦瑤想都沒想到,他們兩個那句“不放棄”,仿佛成了兩人相愛的鐵證“不好了!不好了!”應府中,一名面貌姣好,年約十七、八歲的婢女急急忙忙地來到了偏廳。

    此時應天麒的父母正在裡頭喝茶歇息,一聽到這喊聲,心齊齊提了起來。

    “琉璃啊,你怎麼匆匆忙忙的,是發生了什麼大事?”應母有些緊張地問道。

    這名婢女是應母的貼身小婢琉璃,她自幼在應家長大,很得應父應母的歡心,雖然名為婢女,但她要做的事並不多,且地位隱隱比其他奴僕高出一截,也因此在她乖巧的外貌下,隱藏著高傲的一面,比如說,她絕對不甘於只做一個小小的婢女;比如說,她看上的男人必須又富有、又年輕、又英俊,而且還要風度翩翩,而全京城最符合她要求的,似乎只有一個人……

    只是這一面,她當然不會在應家雙親的面前表現出束,在他們心中,她永遠是那個忠於應家、乖巧伶俐、毫無心機的小婢女。

    所以琉璃表現出來的急迫,表面上看起來絕對是真誠的,“夫人,最近京城裡一直流傳著一個謠言,說我們少主與對門綦家的綦大小姐已經私訂終身,可是綦大小姐最近卻與惡名昭彰的許員外走得很近,我怕這種消息對我們應家的名眷有損啊!”

    聽到這番話,應父皺起了眉,擺擺手道:“我們早就知道了,也為此心煩著。

    唉,如果對門的綦老爺沒死的話,說不定我們兩家幾年前就結親了,可惜他死得早,綦瑤逼不得已抛頭露面做生意,現在應該二十歲了吧?這種女子已經沒有資格進我們應家門了。”

    應母倒是好整以睱,“放心吧,天麒與綦瑤從小一起長大,要有些什麼早就有了,我想天麒不會那麼傻的。”

    “老爺、夫人,奴婢原本也是這麼想,不把那謠言當一回事,可是昨天發生了一件事,讓奴婢不得不重視啊!?”琉璃見兩老不以為意,連忙加油添醋了一番,“奴婢有個朋友是黃家大小姐的婢女,黃家大小姐以文見長,時常出入京城的詩會。昨日十五恰好是京城的例行詩會,那婢女也跟著黃大小姐前去,沒想到她看到少主也在詩會現身了。”

    “天麒這孩子雖然很少去那種場合,不過他文才不俗,偶爾去一次有什麼奇怪的?”應父覺得琉璃有些大驚小怪。

    “但是,少主去詩會是為了綦太小姐啊!”琉璃賣足了關子,才把最關鍵的消息一次說出來,更增添了衝擊感,“聽說少主一去,就表現出與綦家大小姐兩情相悅、卻被許員外逼得分開的樣子,然後還與許員外爭風吃醋,鬥起詩來。當然,我們家少主技高一籌,將許員外氣走,可現在全京城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

    她說得仿佛身歷其境,繪聲繪影,讓應家夫婦也跟著著急起來。

    “怎麼會這樣?你說的是真的嗎?”

    應母終於坐不住了,猛地站了起來。

    “千真萬確啊!尤其是綦太小姐,竟利用自己的美貌遊走在兩個男人之間,簡直……簡直傷風敗俗,千萬不能讓少主接近她。”琉璃說得咬牙切齒。

    應氏夫婦倆因為太過關心此事,慌了心神,看不出琉璃那深埋的恨意。

    琉璃從小就看著應天麒與綦瑤玩耍,她卻因為身分的關係無法加入,且綦瑤比她漂亮又比她能幹,還有著豐厚的身家,在這種長久的自卑之下,她的嫉妒化成了恨,她相信自己只是投錯胎,否則除了外貌,自己的一切都不會輸給綦瑤。

    應家是她最後的堡壘,但綦瑤長久以來與應天麒曖昧不清,等於一腳踏進了她的地盤,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沒錯,絕對不可以!”這次換應父站了起來,“去把天麒給我叫來,我要問個清楚!”

    琉璃應了聲,連忙前去找應天麒。

    恰好今日應天麒在書房處理生意上的事,一聽父母召喚,很快便與琉璃到了偏廳。

    一見到應天麒,應父也不羅唆,單刀直入地說重點,“天麒,聽說你昨天去了詩會?”

    “是的。”這沒什麼好隱瞞的,應天麒坦白回答。

    想不到應父微微變了臉,“你……你真是為了綦瑤去的?”

    “沒錯。”應天麒仍然坦然地答道,“混帳!”應父發怒,“你知不知道現在京城謠言滿天飛,說你與綦瑤私訂終身,為了她與人爭風吃醋,現在居然還跑到詩會去與人鬥詩?簡直丟盡我們應家的面對父親的怒火,應天麒不疾不徐,平靜地反問道:“爹,您與已故的綦老爺是好友吧?”

    “是,不過——”應父的話直接被應天麒打斷。

    “綦老爺臨死前,是不是有請求我們應家好好照撫綦瑤?!”應天麒的表情越發嚴肅,“孩兒知道,自從綦老爺死後,您就對綦家的一切不聞不問,孩兒只是替父親完成您朋友的囑託而已,這有哪裡不對?”

    這件事的確是應父理虧,但他也有苦衷。當年綦威死後,他見綦瑤日漸標緻,怕自家的兒子真的被她拐去,加之綦家的未來黯淡不明,他真的覺得綦瑤配不上兒子,這才刻意忽略故友的交代。

    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綦瑤的生意卻做得有聲有色,他雖然看錯了綦家的未來,但如今的綦瑤在外抛頭露面,名聲有損,加上年紀又大了,他仍覺得她配不上自家兒子。

    “但是——”應父還是想替自己辯解兩句,卻又再一次被應天麒截斷。

    他正色看著應父,散發出來的氣勢及正直讓應父啞然無言。“何況我與綦瑤有沒有私訂終身,你們應該最清楚,現在聽到一點謠言就來質問我,是不是太過分了溺愛兒子的應母見狀I,連忙打圓場,“哎,是啊是啊,我們就不要逼太緊了,天麒會到詩會去與人鬥詩,一定還有其他原因,對吧?”

    瞧著母親直使眼色,應天麒的臉色也緩和了一些。京城的謠言、詩會的鬥詩,以及他與綦瑤的關係,自然無法與父母完全坦誠,所以他找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

    “還是母親瞭解我。”他淡淡地道:“我們接下了朝廷的案子,需要配製大量的金瘡藥,其中一味主藥止血草,市面上八成左右都被綦家收購了,所以綦瑤不能有事,否則我們的金瘡藥也要斷貨了。”

    他的銳目望向了應父,“眼看著許源對她不懷好意,無論是站在故人託付的立場,還是合作對象的立場,對綦瑤,我都要稍加維護不是嗎?”

    應父這才發覺兒子早就成長了,他的氣勢與話鋒,都不是自己可以匹敵的。對此,他十分欣慰,又有些感歎自己日漸衰老,已經遠遠被年輕一代給拋在後面。

    應母也是感歎地勸道:“孩子說的有道理,既然這樣,我們就靜觀其變就好了。”

    三言兩語搞定了父母,應天麒十分有禮地告退,“生意事忙,那孩兒就先離開了。”

    待應天麒走了,偏廳裡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雖然被兒子暫時說服,應母仍不免露出了些許愁容,“老爺,你說這……”她其實也不希望應天麒與綦瑤走太近,即使是做個背信棄義的人,不顧綦父的交托,她也不在乎,只要兒子的前途好就成。

    “唉,就如你所說I的,我們只能先靜觀其變。”應父想了想,還是認為要做一些安排。他雖然已經不管事了,但不代表他不能管,當即喚道:“琉璃。”

    “是,老爺。”琉璃連忙上前。

    “你這陣子好好與小四套套交情,看看天麒究竟在外頭搞什麼,尤其是與綦瑤的關係,務必要弄得清清楚楚。”應父仔細地交代著。

    琉璃眼底幾不可見的閃過一絲精光,“是,老爺,這件事琉璃一定會辦得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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