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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1:12:21

《錦繡貴女 卷三》作者:陸君柔

何謂操碎了心,林靜姝如今總算嘗到了那折磨人的滋味,
她一邊要擔心生死未卜的陸榕,一邊得費心神對付其他人的下作手段,
比如和好友去別人府中做客時遭人算計,差點毀了清白名聲,
繼母不安好心,以為找來一盆奇花讓她聞就能害她絕育,真真是笑死人!
而她難得參加他人的及笄禮,恰巧幫了落水的郡主一把,本應是樁天大的好事,
卻惹得動手推人的長寧公主不滿,險些挨掌摑,還被叫到宮中聽訓,
不過她可不是好欺負的,這些膽敢害她的人,她絕不會給她們好果子吃!
原想著處理完這些壞人,她不會再那麼容易攤上麻煩事,
沒想到為了救一個孩子,她差點遭到馬蹄踐踏,所幸有好心人英雄救美,
可說也奇怪,她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名臉上有疤的男子,
卻在他身上感覺到詭異的熟悉感,就好像她是在面對陸榕一般……

女主角:林靜姝
男主角:陸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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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51:21


  常山王氣色十分不好,精神倒是不錯,見到林文茂微微笑了笑,說道:「倒是勞煩你跑一趟。」
  林文茂輕輕搖頭:「多虧了王爺救了我,周牧才有今日,只是我到底不是大夫,王爺這病怕還是要找個好大夫。」他身上的藥能用的都給他用上了。就如他跟漱玉公主說的那般,只能勉強延緩生機流逝!
  常山王客氣道:「還要多虧了你的藥。」他又對著十分緊張的漱玉公主說道:「漱玉,你回房休息一會,我和你周牧哥哥說幾句話。」
  漱玉公主擔憂的看了兩人一眼,到底行了個禮退下了,屋子裡一時安靜下來,兩人都沒說話,氣氛去莫名的緊張不少,常山王面無表情,半低著頭在沉思,林文茂坐在一邊,拿起水杯,盯著漂浮的茶葉也不出聲,到底常山王先開口道:「你的目的是我父皇?」
  林文茂淡淡道:「王爺說笑了,我一介平民,靠您才保全一命,如何會做那種大逆不道的事。」兩人話說的都極為輕鬆平常,仿佛真是再平凡不過的小事。
  常山王輕輕一笑,不頭自主的咳嗽出聲,臉上迅速迅速浮起一絲薄紅,喘了口氣,才平靜的說道:「那次你和你那位朋友救了我和漱玉,是因為我們被父皇放逐了,被廢為庶民不說,還妄想要了我們的命。當然這些,想必後來你也查清楚了,不然你也不會跟著我們來魏國。」他目光銳利的看著林文茂道:「因為你清楚我們和魏皇有仇,即使知曉你的身份,也不會說出去。我以為這些都是咱們各自的默契了。」何況他如今這個身份若非早知道,他也不會懷疑什麼。
  林文茂抬起頭來說道:「我來魏國,是因為我在大夏被陷害,回去就是一個死字,能活著,誰會想死呢?」
  常山王哈哈大笑,咳嗽的更厲害了幾分,國安將水送他嘴邊,來不及喝,而是取出手帕,吐出血,國安著急道:「王爺,王爺?老奴這就去請太醫,老奴去求太后娘娘,她老人家一定不會看著您這樣的。」拉住國安,沒事人似的擦擦嘴角,臉色慘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暈倒一般,冷冷道:「皇祖母如今已經病重,她老認家顧不上我了,是我不孝,本該是我護著她老人家,到頭來,卻要她老人家以命換來我和漱玉重回皇室。」看著林文茂語氣平復了些許,虛弱道:「周牧,我知道你的目的,咱們合作,我幫你,你回去的時候帶上我妹妹,當然你若是能娶了她救更好了。」
  林文茂岔開話題:「雖然太醫說王爺的病沒辦法,但是到底魏國還要一位毒醫吳老。不若試著請他過來。」
  見林文茂不接他的話,心裡倒是更加滿意了些,給國安使了個眼色,國安點點頭,去取來一張紙和一塊玉佩,恭敬的遞給林文茂。林文茂敏銳的察覺國安對他的態度變了,接過紙看了一眼,神色一變,神色複雜的看著常山王。問道:「王爺可是決定了?」這是一份魏國宮中的勢力。他手上有一隊暗線,這東西他能看出來是真的。
  常山王道:「本王的誠意夠大吧。」見林文茂不解,他淡淡道:「奇怪本王有這麼一份勢力為何還會落到如今的地步?」
  林文茂早有猜測,常山王為先皇后所出,先皇后是太后的嫡親侄女,而當今陛下並非太后親生。如今先皇后身死,太后只剩下一口氣,常山王還有不到一年的壽命,母族路家九族全死。說心裡話,他覺的常山王沒瘋都算是十分強大了。
  果然常山王接著說道:「我得不到皇位,誰也別想得到,這江山我送與你了。」若非他們下了狠手,使得他命不久矣,他也不願意走到這一步。因為他有信心坐上那位置。心裡自嘲,若非他鋒芒畢露,父皇大概也不會對他這般忌憚。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合作愉快,布局讓現存的皇子鬥的死去活來。太后終究沒熬過十一月,喪鐘敲響的時候,常山王和漱玉公主泣不成聲,這兩人最後的依靠去了。從此以後,這世上只有彼此了。漱玉公主更是怕的要命,哥哥的身體她心裡清楚,只是她不願意接受而已。
  顧文堂難得來了趟將軍府,他身上的毒解了之後,林靜姝幫著調理了一番身體,如今倒是全好了,這會有些遲疑的告訴她:「魏國現下國喪,太后去世了。」
  林靜姝略一思索:「您的意思是,茂哥兒救下的皇子和公主處境堪憂?」重要的是茂哥兒是通過他們進的大魏。
  顧文堂知道她在擔憂什麼,說道:「茂哥兒那裡你不必擔心,三皇子多年來,只弄來那一個毫無破綻的身份,除了那兩兄妹不會有人懷疑他的身份。」再來,他估摸著於將軍布置的暗線也應該在他手裡。
  林靜姝輕聲一嘆:「就是有人知道,才不安全,皇宮里長大的孩子,哪個是簡單的,救命之恩,在足夠的利益之下也是可以捨棄的。」
  顧文堂解釋:「那兩人不會,先皇后的死有問題,證據只怕那兩兄妹已經拿到手了。」任誰知道自己的爹殺了自己的娘也要受刺激。何況先皇后被利用了個徹底,為何常山王如今才十五歲,漱玉公主才十三歲,要知道魏帝的長子都是快三十歲了。
  林靜姝眼神一閃,魏帝只是太后的養子她是清楚的,聽說還是自小抱養的,如今母家被滅不說,唯一剩下的這兩條血脈,還不一定能保得住,魏帝可真夠狠心的。她道:「對了,我這身體也好了,不好在將軍府多呆,羽藍姐姐已經找好了住處,離著將軍府不遠,謝過將軍後,我就打算搬出去了。」
  顧文堂點點頭:「也好。」不知道怎麼回事,於將軍一次都沒見過林靜姝。
  第二日,林靜姝就使人給於將軍送了信,回信十分簡單粗暴,搬走就是,不必謝。林靜姝十分無奈,帶著人搬出去了。這院子,倒是十分精巧,許是小的緣故,少了點北地建築的粗獷,蘭芝和紅梅已經收拾過一遍,住的倒也算舒服。姐姐將小鷹送了過來,一同來的還有青魚。當然小鷹是跟著飛過來的。
  取出信,心下松了口氣,茂哥兒還算安全,信上也介紹了常山王兄妹現如今的情況。常山王居然只有不到一年的壽命。還有姐姐簡短的評價,少年英才,鋒芒畢露。再結合之前的信息,這兄妹倆就是個大寫的悲劇。聽說常山王出生之時,魏帝欣喜若狂,榮寵不斷,後來因為外家謀逆,母后身死,兩人被廢為庶人不說,流放邊關。還差點死了。想也知道,這中間多少魏帝的謀算。讓她有些不安的是,姐姐信上說,安平侯的兄長韓子秦最後的蹤跡靠近北地。

  【卷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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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51:05


  顧文堂沒在意,即使林靜姝沒有朱顏的解藥,他也有法子讓吳老為他解毒,但見小姑娘一副虧欠他的樣子,心裡又覺的好笑,又有些讚賞,依著對方的聰明,不會不知道,他肯做到這個地步,多半因為三皇子,可是仍舊從心底覺的對不住他,一心想著他的身體,眉眼柔和下來,輕聲說道:「好,那我出去等。」嘴角動了兩下,終究是轉身出去了,不知道為什麼,他一瞬間突然就不願意說出,即使她拿不出朱顏的解藥,他也有法子全身而退了。
  蘭芝伺候著林靜姝穿了衣裳,又去請顧文堂進來,林靜姝示意對方伸出手,她仔細把脈,一時房間裡安靜下來,半晌,林靜姝收回了手,臉色有些難看,輕聲說道:「這毒以我的功夫解不了。」
  顧文堂安慰她:「沒關係,會有辦法的。」他也早有預料,林靜姝就算天資甚高,但到底年紀尚小,吳老成名已久不說,天分更是卓絕,他這個境界下的毒,除了秦老,大概世上無人能解。
  林靜姝反倒鎮靜下來,她道:「放心吧,朱顏的解藥我會盡快配出來的,這毒雖然平日裡看著沒什麼大礙,但是會讓人漸漸虛弱下去。」
  顧文堂極為驚訝:「你真有朱顏的解藥?」他真的就是那麼一說,先將吳老哄來而已。又覺的有些不對,朱顏比落花可要難解多了,沒道理會解朱顏卻看不出自己中了落花吧?難道這丫頭是想騙吳老,心中一凜,他道:「吳老研究朱顏半生,解藥他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我的身體,我心裡有數,而且,我有法子讓吳老幫我解毒。」只是他需得吃點苦頭罷了。
  林靜姝無奈道:「我真的會解朱顏,您救了我,我豈能在這事上胡說八道。」她知道朱顏解藥的配方,做一份來交給吳老就是。想了想又解釋:「從前我得了本醫術,記載這些奇毒秘藥,之前把脈沒把出來,是因為癥狀已經開始發作,干擾了我的思維。」
  顧文堂聽她如此說,也放下心來,專心去忙正事。林靜姝自己調理了兩天,又吩咐人買了藥材來,吳老這才露面,一見她的氣色,就陰陽怪氣道:「倒是懂點醫術,調養的還不錯,沒想到那個老傢伙竟然收了個女弟子。」嘲諷道:「可惜功夫沒學到家,中了落花居然不知道。」
  林靜姝面無表情,語氣平靜的道謝:「多謝吳老的相救之恩。秦老不過得閒的時候教了我一些醫術而已,小女實在不敢以秦老徒弟自居。」
  吳老冷冷道:「我又不是你那個師傅,慈悲心重,救你那也是有條件的,道謝就不必了,朱顏的解藥你快一天做出來,那小身上的毒也好早幾分解掉。」又有些得意道:「想必你也把過脈了,老夫敢說,那毒除了老夫,只有你師傅能解。」見林靜姝鄙夷的看著他,有些窩火道:「等你師傅解藥研究出來了,那小子也廢了。」
  林靜姝若是知道吳老以為她在鄙夷他定會覺的冤枉,她只是覺的奇怪,像吳老這種以毒著稱的人不是應該下的毒只有自己能解麼?而且她師傅專注醫術,對毒沒什麼研究才是。她道:「若是我直接將方子給您,能不能先把顧公子身上的毒解掉。」
  吳老的反應比她想象的大的多,他怒道:「我只要解藥,不要方子。」若說這毒,他研究半生沒研究出來那是假話,他自己心裡清楚,他心魔極深,硬要研究解藥就會腦海一片空白。偏偏親手研究出解藥已經是他的執念。
  林靜姝見這人眼神瘋狂,不敢再刺激他,連著七日,她絲毫不敢放鬆的配朱顏的解藥。看著面前的成品,略松了口氣,蘭芝給她擦擦汗水,紅梅仔細的將裝著藥的瓶子收好,林靜姝道:「去請吳老過來吧。」
  吳老速度非常快,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瓷瓶,有些顫抖的取過來,拔開瓶塞聞了聞,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才說道:「我去回去看看。」說完轉身就走。
  林靜姝忙追上去,不善道:「咱們之前可是說好了的,我做出解藥,您給顧公子解毒,如今藥你已經拿到手,是不是該解毒了?」
  吳老不耐煩道:「你做出來了,我就要信啊,我去試試真假。」十分陰郁的說道:「那小子身上的毒等我確認了這藥是真的,再給他解藥不遲。」說完不在看主僕三人,急匆匆的走了。
  魏國
  常山王府,漱玉公主驚慌失措道:「哥哥,我去找周牧,我去找他,他一定有辦法的,他有許多有用的藥。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
  常山王安撫語無倫次的妹妹,只是因為身體虛弱,聲音有些有氣無力:「放心吧,漱玉,你還沒有著落,哥哥不敢現在就死,哥哥會撐住的。」
  漱玉公主胸中升起無盡的恨意,她抹抹眼淚,小聲道:「哥哥,可是你都吐血了,我去找來周牧好不好,他一定有辦法的!」
  常山王有些悲傷的看著妹妹,他的身體最多能撐一年的時間,可是妹妹一個不得寵的公主,宮裡頭又有那多人想要她死,等他一去,她該怎麼活下去?想到周牧,他眼神有些複雜,慢慢說道:「好,你找他過來,看他有沒有辦法。」他時間不多了,總要給妹妹留下一條退路。
  漱玉公主很是開心,飛快的出去了。見妹妹走了,常山王平靜下來,喃喃道:「國安,你說周牧怎麼樣?」
  國安遲疑了一瞬,說道:「到底是……,公主還小,他會留在這裡麼?」
  常山王看著自小照顧他長大的老太監,冷笑著說道:「不會,他不會留在這裡,可我本就想著讓漱玉離開這裡,離開這裡才能活命。」
  國安看著自家蒼白瘦弱的小主子,心如刀割一般,說句大不敬的話,小主子在他心裡就是他的孩子。可如今給人害到如今地步,那人還是他的親生父親,壓下心底的悲憤,說道:「好,公主留在這裡,那些人只怕會變本加厲。離開好,離開至少能保全性命。周公子瞧著是個人品貴重的,老奴一生閱人無數,這點眼光還是有的,公主託付於他至少比那什麼勞什子世子好多了。雖說家世上差點,但是只要肯對公主好,比嫁到那狼窩裡要好過的多。」
  常山王搖搖頭,國安看不出來,他卻早就看出來,那小子出身只怕也不低,有能力有野心,這次來大魏更是不懷好意。不過那又怎麼樣,他要他的命,他就讓他當不成這個皇帝,還有那些如狼似虎的兄弟,對付他們兄妹的一個都不要想討到好處。
  林文茂剛剛安排完手下,漱玉公主就跑過來了,她滿眼是淚,小聲道:「周牧哥哥,你去看看我哥哥吧,他剛剛吐血了。」
  見她面色蒼白,全身都在發抖顯然是恐懼到了極點,林文茂皺著眉頭道:「可是叫了大夫?我雖然有藥,但是那藥只能減緩生機流逝,若想好轉,還是依著大夫的意思才對。」
  漱玉公主何嘗不知道,只是太醫他她們不敢信,她祈求道:「周牧哥哥,你去看看哥哥吧。許是有辦法呢?」
  林文茂心裡嘆氣,不知道怎麼的,就想起,當初好似他姐姐也是這般不放棄任何機會,心裡一軟,跟著小姑娘去了常山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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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50:49


  袁肅上前一步,道:「將軍,要不,這事我來負責?」
  於將軍瞪了他一眼:「這事宋語來負責,你只要看好閆家那一家子就行了。」他實在是對閆家那群人膩歪透了,但凡閆家有一個眼明心正的,看在陛下一心想要提拔的份上,他也就認了,可是那一家子吃相也太難看了,他的義子到底是怎麼去的,真打量他不清楚,自次,他就下了狠手打壓閆家。閆家最為陰狠的二子就是折在了他手裡,他們早就是不死不休。
  顧文堂如於將軍所料的那般,打算去黎城請毒醫吳老。黎城位於三不管的地帶,亂像恆生,他快馬加鞭也用了一日的時間才到了,吳老的住處十分好打聽,只是指路人的態度十分詭異而已,似是興奮,又有些同情。
  帶著人敲了那扇半掩著的木門,沒人應,但是他確定裡頭有人,只得揚聲道:「吳老可在?」
  「進來吧。」半晌才有個嘶啞的聲音陰森森的說道。
  顧文堂推門而入,院子裡擺著些藥材,一個枯瘦的老者在埋頭搗藥。沒有理會進來的人,直到手上的藥材都弄好,這才問:「什麼事?」
  顧文堂頓了一下:「舍妹身中奇毒,還請吳老出手相救。」
  吳老不耐煩道:「心情不好,不救,你們回去吧。」
  顧文堂淡淡道:「她手上的有朱顏的解藥。」吳老做事全憑喜好,性子陰郁古怪,偏偏不僅是醫術高手,用毒比用醫還厲害,是以,一般不會有人冒犯於他,不過是人都有弱點,吳老年輕之時心儀一女子,那女子中了天下奇毒朱顏,吳老沒能為佳人解毒,這事雖然過了幾十年了,但是朱顏的解藥就是吳老的心病。
  吳老神色陰沉,慢慢道:「小子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顧文堂瞬間全身緊繃了起來,像是被毒蛇盯住一般,竭力平靜的說道:「她有朱顏的解藥。」
  吳老笑出聲來,咳嗽了幾聲,才興奮道:「若是我救了她,她卻拿不出朱顏的解藥,你給我做藥人怎麼樣?」他從懷裡摸了摸,取出一個瓶子,倒出裡頭的藥,說道:「先吃了這個,若是你說的是真的,我自會給你解毒。」說完不懷好意的看著顧文堂。
  接過藥,送進嘴裡,咽下去,依舊平靜的說道:「吳老,咱們可以走了吧?」
  吳老冷笑:「倒是好膽色,可惜老夫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走吧。」說完進了屋子,取了些東西,跟著顧文堂出門了。
  顧文堂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竟然很順利,略一思索就知道是於將軍出手了,如今自林靜姝昏迷已經過了三日,吳老摸了脈象之後,不滿道:「不過是落花,也敢說是奇毒。」又有些疑惑道:「這丫頭的身體倒是古怪,按說這落花下的時間已經有二十日左右,撐到這會才發作倒也難得?」而且,這丫頭身體有一股氣在保護她。這個他沒說出來,但是私底下打算研究研究。心裡不禁有些興奮,即使沒有朱顏的解藥,這一次來也值得了,白得了一個藥人不說,還能有新的發現。
  接下來三日,吳老每日親自熬藥給林靜姝喝下去,到了昏迷第七日,果然醒來了,蘭芝激動的擦拭眼角,輕聲道:「小姐?」
  林靜姝有些迷糊,好一會才清醒過來,皺著眉頭給自己把了脈,臉色難看道:「我是中了毒?」她到底是大意了,沒有仔細把脈。
  因為長時間沒說話,她聲音有些輕微的澀意,蘭芝忙扶著她坐起來,又喂了水給她,說道:「是啊,小姐,可多虧了顧公子請來了吳神醫。」
  吳老陰森森道:「小丫頭,我可不是什麼神醫,是毒醫。」有些焦躁道:「你可有朱顏的解藥?」
  林靜姝愣了一瞬,看在吳老眼裡,就是不知道的意思,面色瞬時一變,正要發怒,林靜姝反應的比他還快,警惕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而後懷疑的盯著他看。
  吳老反倒是愣怔了,而後激動道:「你真有?」
  林靜姝冷冷的看著他,不耐道:「不關你的事,我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說話,都出去。」說完躺下來,翻了個身,朝裡睡下了。
  蘭芝怯怯的看著吳老,柔聲道:「吳老您別生氣,我們小姐雖然脾氣不好,但是知書達理,您只要好聲說,她定然會給您做解藥的。」
  殊不知,吳老已經十分震驚,這多少年了,從沒有人給他甩臉子,除了他心儀的卻被因為他早逝的姑娘,一時想起過去,心緒有些煩亂,怒氣衝衝的走了。
  羽藍閃身出來,解釋道:「顧公子為了請吳老診治,自願服了毒,若是你拿出紅顏的解藥,那毒吳老自會解開,若是拿不出顧公子就做吳老的藥人。」
  林靜姝有些震驚:「你說顧文堂服了毒?」她一時不知道要作何反應。這恩情太重了些,輕聲嘆了口氣說道:「這恩可是欠大發了!」
  羽藍也十分感激顧文堂,這事說到底,還是她的過失,跟在林靜姝身邊久了,竟然太過於鬆散了些,那毒應是在客棧刺殺那次中的,她道:「好在您平安無事,至於朱顏的解藥是有些麻煩!」
  林靜姝說道:「這個我確實知道解藥的配方。」她跟著秦老學醫那會,姐姐見她十分用功,特意給了她一本醫術,當世奇毒,她都會解,若非她昏迷不醒,自己也解了毒。
  羽藍一時想起自己前主子的來歷,也並不十分吃驚,語氣都輕鬆了不少:「如此甚好,顧公子也能安然無恙。」
  林靜姝點點頭,身上還有些無力,她說了個方子,讓羽藍去抓藥,這樣她身體也能好的快些,還不至於損耗過大,羽藍卻想差了,低聲道:「吳老怪做手腳了?」
  林靜姝忙搖頭:「不是,我身體到底有些損耗,吳老只負責解毒,可沒說給我調養身體。」再說,秦老提過一兩句這人,只是好似兩人有怨,秦老對此人十分不喜。依著師傅的口氣,這人不會沒下限到這個份上。又問道:「咱們這是在哪裡?」
  羽藍松了口氣,這幾日她冷眼瞧著,果然如傳聞中一般,吳老可沒有什麼醫者慈心之類的。聽到林靜姝這般問,說道:「顧公子覺的客棧不安全,求了於將軍,這裡是將軍府。」
  林靜姝怔了怔,而後回過神來,說道:「去抓藥吧。」見羽藍出去了。這才有些苦惱的喃喃道:「唉,欠人家的感覺的可真不好。」
  她閉目養神,到底精神不濟不知什麼時候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顧文堂也在,瞧著臉色比她還不好,輕聲道:「您先在外頭等一會,我這就起來了。」
  顧文堂擔憂道:「可還難受,雖說這毒是解了,可身體的損耗卻一時間補不回來,還是要多休息才能好的快!」
  林靜姝想到他身上的毒,一下有些愧疚,忙道:「我已經是躺了幾日了,起身走動走動沒什麼壞處。」頓了頓,她真誠道:「雖說大恩不言謝,但還是謝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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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50:29


  待出了駐地,林靜姝道:「魏國皇室如今是個什麼情形?」為什麼選擇和大梁聯合,而非和他們大夏聯合,依照兩國君主來說,梁帝顯然是雄才大略野心勃勃之人,雖然現在已經步入老年期,但是也不能否認他的厲害。
  顧文堂道:「魏帝和陛下年歲相仿,膝下皇子卻有十六之多,現如今成年的就有八個。爭的厲害。」
  林靜姝沉吟一下,慢慢道:「梁帝膝下的皇子有二十位吧,成年的只會更多。這麼說,這不僅是他們兩國的機會,也是咱們大夏的機會。」
  顧文堂沉默一瞬,這些年,三皇子除了積蓄力量就是派暗線,挑起另外兩國皇子的內鬥。已經初步見到成效,可是一個小姑娘聽到這事,第一反應是這樣,真的沒什麼問題麼?還是林家教育女孩的方法不同,她姐姐林文茵只會比她更擅長這些。轉移話題道:「我會照著石頭的話查查。」
  林靜姝道謝:「多謝您了。」她總覺的頭暈的十分厲害,把了下脈,還是沒問題,遂,決定回去喝了藥,睡上一覺。告辭道:「我先回去了。若是有事,只管派人過來就是。」
  顧文堂也發現小姑娘臉色蒼白,擔憂道:「找大夫看過了沒有?」
  「您忘了,我自己就會把脈!沒事吧,就是一直沒吃過苦,這幾日崩的太過,才發的病,睡上一覺就沒事了。」
  顧文堂皺著眉頭,說道:「我送你回去吧。」
  回到客棧,林靜姝喝了藥,睡下來,她睡的沉,顧文堂找來的大夫把脈也沒有醒,好在大夫說的和她自己把脈出來的結果一致。
  顧文堂還是不大放心,交代蘭芝道:「注意著點你家小姐,若是有什麼不對,立刻使人來尋我。」
  蘭芝其實也提著心,這會感激道:「多謝顧少爺。奴婢會仔細盯著的。」小姐的身體一向不錯,只盼著明日一早,小姐就好起來。
  蘭芝十分焦急,過了一晚,林靜姝並未如她所願的好起來,反而陷入了昏迷之中。大夫看不出有任何問題。
  顧文堂一進門就問道:「什麼時候發現她昏迷過去的?」
  「今早的時候!小姐快天亮的時候喝了一次水。不一會就人事不醒了,羽藍姐姐的找的大夫都說小姐沒有任何問題,只是勞累過度罷了。」蘭芝都要哭了,小姐打小開始就沒有病的這麼嚴重過。
  羽藍神色有些難看,她慢慢道:「會不會是中了毒?」她身為凰羽衛的一員,許多秘藥都是知曉的,而林靜姝如今所表現出來的癥狀分明就是梁國皇室秘藥落花。
  顧文堂皺著眉頭:「秦神醫也不再這裡。是哪種毒,可有猜測?」
  羽藍解釋:「是梁國皇室秘藥落花,最初表現就是發熱,脈象卻是身體勞累所致,這和小姐自己說的一樣,而後就是暈眩,脾氣暴躁,最後陷入昏迷。若是這毒,七日內不解,只怕小姐的性命堪憂。」
  顧文堂當即立斷,吩咐道:「你們看好你家小姐,我來想辦法。」想了想,他去了一躺駐軍之地。
  於將軍正在看兵書,見是他,嫌棄道:「你說你這一日好幾次,煩不煩啊?」
  顧文堂道:「將軍,是林家那孩子出事了!」
  於將軍眼皮子都不抬,說道:「出什麼事了?」
  「中了毒,梁國皇室秘藥落花。」顧文堂輕聲說道。
  於將軍面色一沉,凝重道:「確定是梁國皇室的秘藥?」沉吟一會,他道:「將那丫頭送到將軍府養病。」目光銳利的看著顧文堂:「你來找老夫的目的應該也是如此,想來大夫的事就不必老夫一個粗人費心了。」
  顧文堂鄭重道:「多謝將軍。」
  於將軍輕嘆一聲:「那個傳聞你知道吧?」
  顧文堂一怔,他自然是知道的,當年林文茂險死還生,佛家至寶舍利重回靈隱寺,而偏偏智空大師坐化之前留下一句話,下一個送舍利歸於佛門之人乃是大氣運之人,屆時天下將再次歸一。按說當時大燕強盛,這話本不該流傳出來,可是到底因緣果報,戰亂四起之時,大燕最後一位四字封號的公主,燕宜瑞清公主,為了攪亂當時還算穩固的聯盟,放出了這個消息。當然具體她是怎麼說的,讓本來就不甚穩固的三方還真就起了嫌隙已經不得而知,但是這事,各國皇室定然是有記載的。他能知道是三皇子透漏的,可是於將軍是如何知道的呢?他點點頭「略知一二。」
  於將軍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老夫知道,自然是因為有人想要讓老夫知道。」如今,大氣運之人落在了大夏,無怪另外兩國會聯手。在這北地,他雖然是大將軍,領兵多年,但是也不能保證萬無一失。當然若是想在他的地盤上下手,也是不易的。他眸中戾氣一閃而過,順著這渾水,他一定要找到繼任者,北地的百姓,敬重他,信任他,他也不能辜負了他們。如今他已老邁,近來更是時常感覺到力不從心,在死前,他總要為這北地的百姓搏一搏,上頭的勾心鬥角他不管,他只要這個他守護了一生的地方牢不可破,如此而已。
  顧文堂敏銳的察覺到於將軍的未盡之意,他道:「那孩子就託付於將軍,我七日之內必定會趕回來。」
  於將軍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去吧。」等顧文堂不見了身影,他召來心腹。
  袁肅見將軍臉色不太好,怒道:「是不是那小子提什麼要求了?要我說將軍何必理會那些人,哼,一群不知道人間疾苦的大少爺,也敢跑來指手畫腳。」
  袁末推了他一下,問道:「將軍可是有為難之事?咱們兄弟一向是唯將軍馬首是瞻,將軍只管下令就是!」
  宋語搖搖頭,輕聲道:「顧家那位少爺可是帶來什麼消息?」
  於將軍點點頭:「林家那丫頭出事了,中了梁國皇室秘藥,咱們之前想的沒錯,上次失誤,未必只有魏國的手筆。」他們雖然沒敗,但是若非那小子機靈,只怕傷亡就不只有那些人了。
  宋語皺了皺眉頭:「茂哥兒如今還在魏國,咱們犧牲了許多條命才將人成功送進去,若是因為這孩子出了岔子……,他和他姐姐感情十分好。」
  於將軍眼神一厲:「這事絕不對不容有失,動用那條暗線,將那老傢伙請過來。」當世神醫除了秦老,還有一位擅毒的吳老,如今就在大魏。他估摸著顧家那小子的目標就是那老頭。
  袁末遲疑道:「那暗線十幾年才有如今的力量,這會動用……」不是說不值得,只是關鍵時刻那就是茂哥兒一條命。
  宋語想了想說道:「顧家這位,近年來如日中天,必是手段不俗。這會來北地,人手必定不只咱們看到的那些,暗線出動也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於將軍點點頭說道:「老夫就是這個意思。」何況他著急那丫頭的性命,可不止因為那是茂哥兒嫡親的姐姐,還為了,當年智空大師那句話!曾經他也是年少輕狂,不信命,不信佛祖,只信自己,可到頭來,卻是年幼喪父喪母,中年喪妻喪子,老來連唯一的弟子都要護不住。可不是正正應了當初大師給他的批命,孑然一身。他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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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50:14


  顧文堂神色有些不好:「你的意思,茂哥兒這事,閆家有參與?」雖然他文官出身,但是武將對於朝廷的意義,他十分清楚,自然也明白將領為了一己私利而置手下於死地,是大忌不說,也十分愚蠢。若是閆家真的參與了……,陛下那裡……
  林靜姝只說道:「問了石頭,大概就知曉了,不過我覺的有關係,若是於將軍真如傳聞一般,這麼些年了,雖說閆家沒有沉寂下去,但是也一直被壓著,但凡他們有為將之心,於將軍也不會逆著皇上的意思將人丟開。」為將之心,不僅要有打仗的本事,還要有為將的品性。
  「我今日見到了於將軍,確實一如傳聞之中,而且,將軍的意思是,在他想將茂哥兒調到他身邊的當口出了這事,只怕他的親信有埋的極深的釘子。」顧文堂輕聲道。於將軍身為當世名將,成名多年,戰功赫赫,一直忠於陛下,如今,陰差陽錯,挑中了茂哥兒,卻出了這種事。老將軍心裡不止有愧疚,更深的是對陛下的失望。美人遲暮,英雄末路,最是讓人唏噓。將軍老了,因為閆家的插手,一直未能挑出繼任者不說,好容易來了個閆家抗衡不了的,現在生死不明。他冷眼瞧著,將軍頗有些心灰意冷。
  林靜姝忽然想起,陛下一直對將軍信任有加,只怕還有一個緣由,於將軍妻子早逝,未有一兒半女,後未再娶。也就是說,於將軍沒有後代。嘆了一口氣:「將軍孤身一人到今日,若是……」若真是陛下的釘子……放釘子這是雙方的默認的事,為君者,多疑謹慎些沒什麼,可是這麼些年,於將軍應是知道誰是陛下的人才對,這會消息被穿了出去,偏偏是用在設計自己人上頭。
  顧文堂也有些唏噓,於將軍從前有個義子,天資極高,只是年紀輕輕就戰死沙場,從此後也死了心,只當自己沒有兒女緣分。林靜姝未盡之意,他心裡自然明白,只說道:「將軍也暗中派人在找。我明日裡去駐軍之地一趟。」又叮囑道:「駐軍之地,你不要再試圖進去了。這次沒被抓住,是你運氣好。」他聽到駐軍之地有人擅入的消息就猜測是林靜姝。想了想,他又道:「這樣吧,有機會你還是去見一下於將軍。」
  林靜姝明白的他的意思,應下來。送走了顧文堂,看看時間,天都要亮了。換了衣裳,睡下了,交代蘭芝巳時再叫她起身。補了一小覺,還是覺的困的很,冷水敷了一會臉總算是清醒了,卻覺的腦袋有些暈。蘭芝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驚呼道:「小姐,你頭上好燙。」
  林靜姝這才反應過來,她確實覺的五感遲鈍了不少,給自己把了下脈,是連日以來奔波憂心引起的,這會知道茂哥兒暫時平安,她放鬆下來,是以身體被虧待之後這會爆發了出來。寫了方子,讓蘭芝去抓藥。她則打算帶著紅梅去駐軍之地最近的地方等消息。
  蘭芝勸道:「小姐,您能撐的住麼?不若喝了藥再去吧!」
  林靜姝不在意道:「我這是沒吃過什麼苦,一時不適應而已,沒事的。」一直等到下晌,才見顧文堂身邊的人來給她報信,石頭算是撈出來了。
  一刻也等不得去見人,只是見了顧文堂才知道人被於將軍留下了。見她焦躁,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機靈,只好說道:「我帶你過去吧。」
  林靜姝高興道:「多些您了。」又吩咐紅梅去買隻雞回來。
  顧文堂倒是有些失笑,這孩子一直就是倔強的性子,還頗有幾分膽色,說不得不帶她去,她就又去偷偷看人了。
  只是林靜姝這會身體不適,沒看出來顧文堂在腹誹她,事實上,她覺的喝了藥,頭反倒更暈了,她也並未多想,只是覺的那藥裡有些許安眠的成分。見了石頭,她精神一震,將雞從紅梅那裡取過來,放到石頭跟前,又看看了羽藍,自己也仔細聽周圍的動靜,確定沒有人之後。說道:「小牧說不能對任何人說,那對著雞說沒問題了吧。快說怎麼回事?」
  石頭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幾人,還有今兒救他出來出了力的顧文堂,脫口而出道:「你怎麼又來了?」見林靜姝黑了臉,更加著急道:「我可是聽小牧說了,你還沒定親呢。這男女授受不親,這軍中又都是男子。小牧也定是不願意你犯糊塗的。」不怪小牧有時候會念叨他姐姐的婚事,這麼漂亮,確實要格外操心點,心裡嘆口氣,還是隔壁的蕓蕓好,溫柔,長的也好看。
  林靜姝見他老說沒用的,煩躁道:「閉嘴。瞎捉摸什麼呢?小牧不願意我犯糊塗,也要在我身邊才是,現在他管得著麼?」
  石頭委屈道:「可是我答應過他的。」做人哪能言而無信。
  林靜姝怒道:「我讓你跟我說了麼?跟它說!」將雞往他身邊推了推。又好聲好氣解釋:「他雖然這會沒什麼危險,但是到底年紀還小,即使聰明,閱歷卻也有限,我是他雙生姐姐,定然不會害了他的,許是還能幫到他呢!」見石頭有點動搖了,又加了一把火:「至少我也能在祖父,祖母跟前有個交代吧!他們可禁不起折騰了!」
  石頭轉過身,對著母雞說道:「小牧說了,這次暗算我們應該將計就計,一舉廢掉閆家一條臂膀,而且,他找到一個好機會,可以混進魏國。那日,我們是在一處的,他先被人救走,我才被閆家老三找到。」
  林靜姝眼神一縮,咬牙切齒道:「你是說茂哥兒如今在魏國?」
  石頭摸了摸母雞腦袋,那雞咯咯叫個不停,又說道:「你不必擔心,那邊有我們的人,身份還不低。只要成功留下來,定是不會有事的。」
  林靜姝氣的頭暈目眩:「你們的人,你們怎麼知曉那是你們的人,許是人家故意筐你們呢?」
  石頭頭也不抬:「不可能,若非我們救了他們,那兩人早就死了。小牧特別聰明,他不騙別人就是好事,怎麼可能被人騙。」
  林靜姝被他理所當然的口氣噎得不輕,壓下怒火,問道:「你們救的那兩人是誰?」
  石頭搖搖頭:「這個不能說。」又念叨她:「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要老管我們男人的事,我也告訴你了,你就趕緊的回去吧。不然,我還要分出心思照應你。再說了,總得讓家裡的老人家放心。」小聲嘀咕:「這女孩子就是麻煩。」
  瞧著林靜姝都快被氣瘋了,顧文堂上前說道:「石頭,我知道你們都是聰明的孩子,可是小牧他到底只有十五歲,再說了,就算他真的成功留在魏國,我們確定了具體位置,也可以去幫著他。」
  石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低著頭不說話。顧文堂卻難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解釋道:「我家裡和小牧家裡有親。」
  石頭依舊不理人。林靜姝平靜了情緒,覺的自己有些不對,難道是因為生病?這麼焦躁可不太好。她道:「既然已經知道了,咱們還是回去吧。」說完給顧文堂使了個眼色。
  石頭將雞遞回去,說道:「你的雞。」
  紅梅說道:「這是給您補身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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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9:48


  羽藍道:「小姐,今晚打算怎麼做?」
  林靜姝道:「咱們的人都派出去了,所有可能的方向都分配了人手,只是到底分散了力量,我的意思是,還是要確定大概位置。是以,我今晚去一趟駐軍之地。」
  羽藍眉頭微皺,北地不比京城,若是駐軍之地守衛不森嚴,那於將軍也活不到今日,還大權獨攬,壓的另一邊力量喘不過氣來。憑著林靜姝的輕身功夫進去沒問題,只是若是不被發現,想都不要想。
  紫蘇輕聲道:「於將軍是皇上的心腹,小姐您這麼著不妥當。」
  林靜姝淡淡道:「他是皇上心腹不錯,但他也是我大夏的將軍,守衛北地,茂哥兒的身份他心知杜明,當初葉先生也是寫了信的,我不信他,但是我信葉先生看人的眼光。先生曾經親口說過,於將軍為人方正。不是為了一己私利就朝著自己部下捅刀子的人,只看著麼多年,閆家雖然不若陛下想象的得勢,但是也沒有沉寂就知道了。」
  羽藍慢慢道:「我跟著小姐一起罷。」
  林靜姝搖搖頭:「你也說了駐軍之地的守衛不一般,而且這個時間段太過敏感,若是被發現了,我保命是沒問題的,你就不一定了。所以,我一個人去就好了。」換了夜行衣,她運起輕功一路向著駐軍之地飛奔。
  停在一邊觀察了一會,果然巡邏十分嚴謹,一隊隊的士兵拿著火把來回轉悠。她耐心等待,直到夜半時分,看準了機會,閃身進去,朝著有光的營帳奔去。小心的藏好,靜靜聽裡頭的聲音,連換了三個營帳,還是沒什麼有用的消息,正要轉身走開,卻又站住腳。
  「那小子怎麼樣了?」
  「還是那樣,好在咱們看的緊,不過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
  「不行,將人盡快找機會弄出去,他和那小子走的近,若是被將軍發現了也是個麻煩。」
  「要不直接弄死算了。」
  「不行,我還有話要問他。」後面一句有些咬牙切齒:「早晚撬開他的嘴。」
  林靜姝心裡一動,靜靜的等著人出來,小心的跟在後頭一直到一處十分偏僻的地方,那人四處看看,營帳十分破舊,他進去沒一會又出來了。
  林靜姝等人走後,將看守的人迷暈了,進去後,正中綁著個人,林靜姝湊近點,用夜明珠一照,年紀不大,但是瞧著比茂哥兒大了一些,人正昏迷著。翻過他的耳朵,恩,果然是茂哥兒提到的石頭。她摸摸了脈象,下了迷藥,將藥丸放進他嘴裡,沒一會人醒來了。先是瞪他一眼,然後像是發現了他身上的衣服,張嘴要叫,林靜姝眼疾手快,壓低聲音道:「你認不認識周牧?」
  石頭一怔,警惕的看著他,搖搖頭。在她放開手的一刻,冷冷道:「哼,以為換個人小爺就會上當了。」說完眼睛一閉,不再理人。
  林靜姝無奈,撕下人皮面具,換了個聲音說道:「你看看。」
  石頭懶洋洋的睜開眼,身體猛的一晃,脫口而出:「小牧?不對,你是小牧姐姐對不對?」他興奮道:「我是石頭,他兄弟,姐姐,你是來找小牧的吧,我跟你說啊……」剛出聲,又馬上住嘴:「我答應過他,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說,做夢也不能說,不過,你是小牧的姐姐,我就告訴你,他現在還算安全。」
  林靜姝著急道:「可是他失蹤了傳到我們家,我祖父,祖母當時就暈過去了,若是人找不回來,或是我不親眼見到人,只怕我們家就要辦喪事了。」
  石頭顯然十分為難,小牧家裡的事和他說的不多,只是偶爾提起,確實說他祖父祖母年紀都不小了,但那事太過危險,還是不能說,是以他為難道:「姐姐,小牧是我兄弟,我答應過他誰都不說的。」
  林靜姝敏感的聽到外頭有動靜,她輕聲道:「我混進來一次不容易,明日我再來一次帶你出去。」
  石頭想了想:「不行,我不能出去,出去就是逃兵,小牧說了,若是我被別人抓住,就什麼都不說,他們指定會將我想法子帶出去,讓我找機會見將軍。」
  林靜姝冷哼:「一包藥保管讓你睡上三天,你上哪找將軍。」
  「我有解藥,小牧給了我藥丸,讓我在他們灌藥之後吞下一粒。現在就在我牙裡頭呢。用蠟封著的,我咬開就行了。」為了這兩粒藥,小牧可想了不少辦法,正好他的牙空了一塊,放那藥正合適。
  林靜姝靜靜等了一會,小聲道:「既然如此,若是你的計劃失敗,我也好去救你,你說說綁你的人是誰?」
  石頭道:「是閆家老三。」又催促她:「你快走吧,這可不是你們女孩子該來的地方。」怪不得,小牧說她姐姐最是與眾不同。這膽子大,行為也十分出格。
  林靜姝瞪了他一眼,石頭心道,明明小牧說他姐姐挺溫柔的,這明明就十分凶。咧嘴傻笑了起來,撕扯到傷處,抽了抽,林靜姝十分無語的出去了。她速度快,可惜巡邏的人也不是吃素的,為首的一人厲聲喝道:「什麼人?」
  林靜姝屏住呼吸,快速的避開,那一隊人馬都朝著她的方向追過來,換了個方向,幾下閃身迅速靠近出口的位置,他必須趕在那報信的人前頭出去,不然一旦戒嚴,她可就麻煩了。好在有驚無險。順利回到客棧,雲芝和紅梅也是松了口氣。
  羽藍道:「可發現什麼了?」
  「茂哥兒的好友石頭被閆家關了起來,我找到了人。」林靜姝擦擦汗水,輕聲說道。
  羽藍忙道:「可有大少爺的消息?」
  林靜姝臉色一黑:「那孩子是個死心眼,說是茂哥兒不讓說,那種情況,我也沒法跟他耗。出來的時候還被發現,虧我跑的快,不過他的意思是,茂哥兒現在是沒有危險的。」
  羽藍提議道:「閆家把人關起來,咱們還是盡快把人撈出來。不然……」不然一個狠心,要了那孩子的命,就是過後報了仇也沒什麼意思。
  林靜姝道:「明日我去顧公子那裡一趟,請他幫忙。」確保萬無一失。據茂哥兒信上說的,這孩子十分有運道,運氣總是特別好。
  羽藍眼神一亮:「這樣更好些,咱們的人現在都在外頭。」
  只是沒等到第二日,天快濛濛亮的時候,顧文堂就過來了,羽藍問過林靜姝後將人放了進來。左右也沒躺下多久,林靜姝依舊穿著男裝,帶著人皮面具,顧文堂看到她的樣子,還愣了一瞬,而後又若無其事的說道:「你今夜出去了?」
  林靜姝點點頭,沒有刻意改變聲音,配上她如今這麼個形象,實在是驚悚了些,不過她沒意識,小聲道:「我去了駐軍之地。回來的時候被他們發現了些行跡。」
  顧文堂神色有些古怪,忍了忍,還是提議道:「你還是換個小姑娘裝扮。」想到她那張臉,頓了頓,說道:「可以掩去一些容貌,平凡些就好。」她並非被專業訓練過,與其在行止上漏了痕跡,還不若一開始就是女孩打扮。
  林靜姝想了想,說道:「我只是為了方便出門,等確定了於將軍的立場也就不必如此了,對了,我想請您幫個忙。有一個和茂哥兒走的近的孩子被閆家抓了起來,現在被關在軍營裡。只怕近日就會被運出來,若是被他們成功了,只怕那孩子性命堪憂。這回,我擅入軍營,那邊的警戒會更加嚴密些。想要將人帶出來根本就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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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9:31


  等人進來,林靜姝先發制人,將針一根根甩出去。心中冷笑,倒是看的起她,單單是對付她就有九人。好在被她廢掉了三個,這六人一起像她圍過來,到底寡不敵眾,剛解決掉她前面的兩人,只覺的利刃狠狠刺來,這個角度她躲閃也只能保證不被刺中要害。只是沒等刺痛襲來,卻見房間裡又進來一群人,那人被一劍刺中後背躺下來了,她則被人拉到身後。
  顧文堂沒說話,只護著林靜姝看著屬下將人都殺掉。林靜姝小聲道:「我的那些護衛都怎麼樣了?」
  顧文堂說道:「放心,他們還算警醒,折損的不多。」說起來,他是有些驚訝的,一個不怎麼出門的世家小姐,居然知道提前配置解藥,迷煙效果雖然不比迷藥,但是若沒提前布置,只怕,林靜姝這一群人都要交代在這裡了。
  林靜姝心下松了口氣,好在她將解藥都發了下去,並交代泡在水壺裡,以防萬一。看著顧文堂的屬下將人利索的抬下去。林靜姝懷疑道:「這家客棧有問題?」不然這麼大的動靜不會沒人出來看。
  顧文堂陰沉著臉:「原來客棧的掌櫃怕是已經被害死了。」
  林靜姝沉默一會:「到底是我大意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敢在城中動手。」
  顧文堂說道:「你已經做的很不錯了。」雖然手段還稚嫩了些,但到底剛毅果決,他自問趕路速度很快,可只不過晚了三日出發,直到現在才趕上不說,之前的那些人,竟然靠著她自己全都解決掉了,印象裡她一直都是個心軟的孩子。是以他好奇道:「之前我攔住一個送消息的,攔你的人一個都沒回去?」
  林靜姝比他更莫名其妙:「不處理掉,等他們回去給我添堵麼?」又問他:「是陛下派的人?」林文茂在北地的事,陛下定然知道。
  顧文堂神色有些凝重:「不是陛下的人,但是陛下未必不知道。三殿下察覺到程家近幾年十分不對勁。」這事還是林文茵率先發現的。聽說是程家小姑娘談了首曲子被林靜姝聽了去,林文茵因此起了疑心。
  林靜姝眼神一閃:「那你為何出京?」
  顧文堂道:「殿下使了手段,讓我去北地查探,暗中讓我帶了人,務必保護好你。」
  林靜姝遲疑道:「你說,魏國有沒有摻和一腳,我總覺的近來這批人十分奇怪。」她慢慢思索,動手的時候,到底是什麼被她忽略了過去,對了,是手勢,幾人配合的時候使用的手勢。她手慢慢移動,將依稀記下的那些手勢都做了一遍。問道:「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顧文堂咬牙切齒:「程家居然敢通敵賣國!」這套手勢,他恰好在皇宮的藏書閣裡見到過,是魏國皇室訓練暗衛配合時的做法。
  林靜姝憂心茂哥兒的處境,她道:「我必須盡快趕到北地,不然只怕茂哥兒就凶險了。」
  如此,兩撥人結伴前行,速度沒減,安全了許多。又過了半個月,才到達北地。先去了離著駐軍最近的集市找地方住下來。
  蘭芝連夜將衣服給她改出來,嘴裡念叨:「小姐,這一路上可是瘦了不少。」
  紅梅幫著她換了衣裳,輕聲道:「這腰更加纖細了。」
  林靜姝看著兩個丫頭:「也不是隻我一個人瘦。」說完帶著兩人出去了,她要去打聽一下消息。集市十分熱鬧,根本看不出來,正在打仗,顯然都已經習慣了戰爭。不過倒也反應出,這北地的將軍十分有能力。
  蘭芝看看她的臉提醒道:「小姐,您和少爺長的太像了些,不若改一下妝容吧。」少爺是在這裡歷練,寄信什麼的定是要來這集市的,少不得有人見過,何況長的這般扎眼,相信見過一次的都忘不了。好在昨晚她們到的時候,天都上了黑影,小姐又矇著臉。
  林靜姝拍拍腦袋:「瞧我,糊塗了,這臉我等著還有大用處,先易容一下吧。」
  羽藍進來,手裡拿著一張臉皮,紅梅被嚇了一跳,林靜姝想到姐姐說的,她手下有擅長的易容的,若是這般人皮面具,確實能稱得上擅易容。仔細給林靜姝貼好,蘭芝拿著鏡子給她過目。鏡子裡的那張臉帶著少年的英氣,膚色依舊是白皙的只不過比她本身要粗糙許多。摸了摸,問道:「用什麼的做的?雖然不太舒服,但還算透氣。」
  羽藍解釋道:「是用特殊的材質加上些藥材熬成的,再經過精細的雕琢,才做到如今這樣,而且很少,到現在也只有五張。另外三張臉都是用過的,這張是新面孔。」
  林靜姝帶著羽藍出來,正遇上店小二,羽藍換了聲音問道:「小二哥,這集市上可有什麼熱鬧的地方?」
  那小二十分熱情:「順著往裡頭走就是,越往裡越熱鬧,走累了,就去會安茶樓休息,那裡頭的說書先生,這兩日正說到熱鬧的地方。」笑嘻嘻的接過賞錢,打了個千,繼續忙活去了。
  她們一路走過來,看似放鬆,實則一直注意著四周的動靜,茶樓的位置十分醒目,因為人氣十分旺,有不少圍在外頭的人,隱約能聽到說書先生在說書,細細聽,林靜姝發現說的是前朝著名的姚澤之戰,正是那一戰奠定了燕華長樂公主獨一無二的地位。那時候,除了燕國,還有當時被舊朝封為姚澤王的羅姓家族與之對峙,衝過去,半壁江山就有了,衝不過去,只怕也不會有大燕了,她曾特意找來史書看,輕描淡寫的幾筆,依舊能看出裡頭的驚心動魄,最後贏了,但是大燕這邊也只是慘勝,姚澤血流成河,白骨無數,自那以後,燕華長樂公主不再輕易出站。
  林靜姝兩人順著人群進去,上了二樓找了地方坐下,邊喝茶,邊聽人說話。做兩人旁邊的許是行商,正讚嘆於將軍。
  「上次那場仗,咱們到底是勝了。」
  「那是當然,有於將軍在,魏國那些人也就是送菜來了。」
  先開口的那人壓低了些聲音:「這才咱們損失了一位小將,聽說也是近來才開始冒頭的,於將軍已經讚賞過幾次了。可惜了……」
  另外一人好奇道:「小將?」
  「可不是,聽說才十五六歲的年紀,這前頭一次戰鬥的時候,領兵的一位副將重傷昏迷,是那位小將帶著人破開了個口子,帶著人突出重圍,援軍一到反殺了回去。」
  「那這次如此危險,十五六歲還是個孩子,又是這麼個好苗子,依著將軍的性子,豈會不派人保護,怎麼就?」
  那人四處看看,湊到問話的人耳邊,輕聲說道:「這軍中可不是都像於江軍人品貴重……」說完一臉的意味不明。
  聽的那人許是受驚嚇太大,不由出聲道:「你是說有內鬼?」
  好在旁邊的人反應快,捂住他的嘴:「說什麼吶你,駐軍保著這片地方,你還要不要命了。好了,好了,這批貨運到這邊可真是賺了一些。」
  「你那也是賺了一些,打量我不知道行情……」
  林靜姝和羽藍對視一眼,繼續不動聲色的喝茶,一直呆到人漸漸散去,她們才找了地方吃午飯。繼續閒逛,這集市倒是真大,等回到客棧已經是傍晚了。蘭芝、紅梅和紫蘇三個比他們早回來一會。這會已經燒好了水,在等著她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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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9:17


  六月底的時候,林靜姝過了第一場考試,七月中旬過了第二場,八月過了第三場,九月順利進入第四場,如此還剩下兩百人,下一場考試會刷掉一半人。
  岳慧書本該在她及笄禮之後就回京,只是她二哥有事要在京城呆在年底,是以她依舊住在陳家,這會聽到林靜姝進入了第五場考試,十分興奮:「清姐姐,你若是進入百名榜,那些流言什麼的可就不用愁了。」
  林靜姝笑著道:「放心吧,我進不了的。」無論她資質有多好,終究年紀在這裡,若是百名榜這麼好進,那也不會被天下人所推崇了。
  九月過半,林靜姝考完了第五場,這段日子崩的太緊,打算出去玩上一圈。心血來潮拿著新得來的一幅畫,去外院給父親品鑒一下。引泉和滴泉守在外頭還有姐姐身邊的紫蘇,她笑了笑正要進去,卻別引泉攔下了,不管不顧的走近幾步,引泉自然不敢太過攔她,突然她臉色一變。
  「父親,你現在出京的話,不太合適,女兒身邊有精通改換容貌的,只要稱病在家,定然不會惹來懷疑,再說了,茂哥兒失蹤這事,牽扯太大,您和祖父守在京城才最是最好的選擇。」
  林靜姝心驚肉跳,只覺的頭暈目眩,她猛地推開門,冷靜的問道:「姐姐,你說茂哥兒怎麼了?」
  林思允見女兒臉色慘白,看了眼還杵在一邊的引泉,使了個眼色,見人退出去了,書房裡只剩下父女三人。他說的有些艱難:「姝姐兒,北地前些日子和魏國打了一場,茂哥兒他失蹤了……」要說沒一點後悔,那是不可能的,那是他唯一的兒子,戰戰兢兢養到這般大,現在卻下落不名,他爹知道消息當時就暈過去了,如今他卻不能亂了方寸。保證道:「父親一定會找到他的。」
  林靜姝逼著自己冷靜下來,說道:「姐姐說的對,陛下近來脾氣不對,咱們不能行差就錯,不然若是被尋了麻煩,茂哥兒那邊可就更顧不得,林家不能亂。姐姐已經定了親,稱病並不是好法子,所以,還是我去一趟吧。」
  林思允自然不同意,林文茵卻道:「父親,我同意姝姐兒的說法。」左右妹妹知道了,若是不讓她去,只怕她會偷著跑去。而且妹妹的功夫找人很有優勢。
  林靜姝保證:「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的。」她雖然理由說的再好聽,但是若她爹不同意,那姐姐也不會幫著她,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偷著跑出去。
  林思允皺著眉頭,想到女兒打小就知道護著兒子,嘆了口氣,叮囑道:「我派人跟你一起去,遇事需得小心謹慎,萬不可衝動。」
  林靜姝一刻都等不得了,回了院子,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又寫了封信讓人帶給岳慧書,蘭芝手腳麻利幫著收拾了了東西,想了想又將做好的男裝取出來,自己先換上了,又對著林靜姝說道:「小姐,這在外頭,換了男裝也方便著些。」如今不比從前,到底及笄禮都過了。
  林靜姝接過衣裳,莫名其妙道:「你換衣裳做什麼?我帶著紫蘇姐姐去就行了。」蘭芝雖然因為在千回山的事學了些拳腳,但是到底不比紫蘇打小就受過訓練的。
  蘭芝忙道:「小姐,奴婢雖然學武的時日還短,但是騎射可是一直練著的,您出門在外總要人照顧的。紫蘇姐姐到底不比奴婢是自小跟著您的。」這主子在外頭吃苦,反倒她們做丫鬟的留在家裡享福的。
  最終出發的時候,帶了蘭芝紅梅和紫蘇,另有羽藍帶著父親派給她的人出城再會和。依舊出城將馬車換掉,騎馬趕往北地。
  估摸著時間,趕在天黑找了客棧住下來,安頓好之後,林靜姝靜靜坐了一會,直到羽藍回來,她問道:「怎麼樣?可查探出來,這一直跟著咱們的是什麼人?」出京第二日,她們就發覺有人跟著,只是當初離著京城近,不好動手,一直忍到這會,眸中閃過一絲狠意,這次不管是誰伸手她都要剁了那人的爪子。
  羽藍將被矇住臉的兩人朝著林靜姝跟前一推,林靜姝走上前,揭開面巾,平凡的面孔,若非羽藍出身凰羽衛,怕是也抓不住著兩人,問道:「兩位也跟著我這些日子了,說說吧,主子是誰?我也好回敬一二。」
  那兩人不說話,林靜姝不以為意,淡淡道:「處理掉吧。」
  那兩人神色大變,其中一人道:「小姐還是仔細著點,不然踢到不該踢到的板子,麻煩的可不止林家了。你那兄弟可還指望著你們家呢!」
  林靜姝笑容甜美,輕聲道:「我踢沒踢到鐵板不知道,但是我確定你們踢到鐵板了。給他們個痛快,到底在別人的地面上,謹慎著點,不然擾到這店裡的客人可就是咱們的不是了。」
  羽藍已經卸了那兩人的下巴,這會兩人面上終於浮現上了恐懼,嬌嬌滴滴的世家小姐,一出手就這麼狠辣,倒是能理解林家居然讓她去北地了。林靜姝一直等羽藍回來了才躺下休息,臉色卻十分難看,這麼看來茂哥兒的失蹤許並非是意外,難道和那位有關,她微微眯起眼,看向皇城的方向。
  蘭芝睡在外頭,時刻注意著動靜。好在並未有什麼事,到天剛剛濛濛亮的時候她們就起身繼續出發了,這回她更加謹慎了些。
  在遇上兩撥刺殺之後,半個月後到了襄寧,蘭芝小聲道:「再經過泉興淮余也就到了北地了。」
  林靜姝雖然十分焦躁,但是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快的速度了,而襄寧和泉興離的比較遠,中間她們沒法投宿客棧,只能住在外頭,她說道:「羽藍姐姐,這會可是好機會,咱們好好休息,怕是下半夜有一場惡戰呢。」
  一群人抓緊時間休息,可惜沒等到後半夜,就有一群人將她們包圍了,黑暗中,林靜姝將配好的藥撒過去,然後聲音清晰的說道:「一個不留。」
  蘭芝知道自己實力不行,早就躲在邊,像林靜姝教過她的呼吸法門呼吸,果然沒人注意到她,林靜姝被圍在中間,不時的將針甩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對方的人都被殺掉了。羽藍很有經驗的處理現場,將人堆在一起,一把火燒掉了。
  她們這邊死了三個,傷了七個,上了藥,羽藍靠近她,壓低聲音說道:「我讓人檢查了屍體,並未發現線索。這一批和前幾次不同,應是死士。」
  林靜姝早有推測,能讓她們林家的暗衛,以及姐姐派過來的凰羽衛受傷,自然不是前幾次那些人能比的上的。她道:「接下來咱們更加小心謹慎就是。」
  第二日雖然天色還早,林靜姝還是決定在進入泉興的第一個小鎮上住一晚,蘭芝帶著人仔細檢查了一遍,昨晚經過一場惡戰,眾人定是都疲憊了,是以都早早休息了。半夜,林靜姝忽然醒來,捂住蘭芝的口鼻,自己也屏住呼吸,心裡一跳,是了,她大意了,以為對方不敢在城鎮動手,昨夜的跟本就是障眼法,今兒才是正餐。眼神一冷,對著蘭芝使了個眼色,見對方點點頭,將人放在了床底下。自己則躺回床上,調整呼吸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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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57


  及笄禮那日,賓客臨門,有司為岳慧書,林嫻做了贊者,長興公主比她早及笄幾日,因此只來觀禮。輓上頭髮,插入發簪,儀式完成後,林靜姝捧著她爹給取的字回了有容院,岳慧書和長興公主都十分好奇到底取了什麼字,林靜姝打開來看,上書婉慧二字。
  長興公主笑著道:「美麗又聰慧的意思。」她捂著嘴笑:「倒是沒想到林大人對女兒這麼有信心。」
  岳慧書嘴裡念叨兩句:「婉慧,婉慧。」摸摸林靜姝的頭髮:「也不知道到時候我爹會給我取個什麼字,那清姐姐,以後我就稱呼你的字了?」
  林靜姝點點頭:「這你要是能習慣,稱呼問題有什麼緊要。」
  岳慧書立刻改口:「那我還是習慣叫清姐姐。」她又道:「清姐姐,我去陪陪寶珠表姐。她一個人我不太放心。」
  林靜姝點點頭:「去吧,她沒有熟悉的小姐妹,只怕這會有些緊張。」
  長興公主見人走了,小聲道:「岳家這姑娘倒是不錯。教養也好,沒有小家子氣,她那表姐舉止上可就要差上一些了。不過瞧著性子倒是不錯的。」湊近一點,她道:「陳嬪娘娘,我在母妃那裡見過幾次,很是溫柔的樣子。」
  林靜姝也壓低些聲音:「看來她和惠妃娘娘相處倒是不錯?」
  「可不是,和珍妃娘娘也能說的上話,我母妃也就罷了,到底有個皇子,對嬪妃們示好偶爾也會接著的,但是珍妃娘娘只有五妹妹一個女兒,那可是萬事不沾手的。」沉默一會,她繼續道:「你說會不會是珍妃娘娘察覺到什麼?陳嬪在父皇心中有非同一般的地位?」長興公主一直對陳嬪的得寵十分不可思議,要說美貌,自然極美,但是和程貴妃比還是差上一些,倒是那一身溫柔如水的氣質十分吸引人,不說珍妃就是走溫柔的路線,她親眼見過一個低位的貴人那也才是將溫柔刻在了骨子裡,也不過被寵上幾日就丟開了。怎的這陳嬪偏偏就立起來了呢?
  林靜姝自然不好說,她長的像你父皇心中的真愛,只能說道:「若是這次孩子能平安落地,那後宮也算是掙得了一席之地。現在說來還早。」
  長興公主古怪道:「我聽母妃那意思,父皇派人護著她呢,只要她不蠢,這孩子定是能生下來的。」而能哄的父皇幾乎獨寵的女人,怎麼會蠢,不僅不蠢,還十分聰明。
  林靜姝忽然就想到她莫名其妙的那封信,問道:「對了,我的回信你收到了沒有?」
  長興公主含糊:「恩,收到了,那會不好出宮,我央求母妃幫著送的。」
  林靜姝瞬間了然,不再提這事,她到底是今兒的主角,換了衣裳和長興公主一起去招待過來觀禮的貴女們,用過飯後,一一送走了,看著留下來的張晚晴,心知她留到這會,定然有話對她說,笑著邀請:「表姐,去我院子坐坐吧。」
  張晚晴微笑點頭:「自然是好。」
  到了有容院,雲芝紅梅幾個上了茶水點心,又給她們淨手,等兩人相對而坐,這才帶著小丫鬟們退到了一邊,林靜姝喝著茶水,也不急著開口,張晚晴看著面前這人,神色有些複雜,漸漸長開的少女,越發掩不住那一身風華,想到前些日子的流言,她問道:「表妹和那榮家九公子?」
  林靜姝輕聲道:「表姐,那日你也是在的,什麼情況你也知曉。」
  張晚晴一怔,轉而笑著說:「我明白了。」她眉頭微皺:「我聽兄長說,邊關那邊,又起了戰事。」這幾年真是越發的奇怪了,以往的例子都是年關將近,冬日的時候,蠻族才過來打上一場,可現在卻是,時不時地就來上那麼一下。簡直一刻都沒法放鬆。
  林靜姝心中微動,確實如此,北地如今也在籌備戰事,前年那一場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只是這回醞釀這麼久,怕是有大動作。而前門關,她懷疑和韓子秦有些關係,不然,也不會瘋狗似的,簡直沒完沒了。往往打上幾場就退回去。不過張晚晴說起這個,難道是擔心長生,她這執念倒真是深厚。
  見林靜姝只看著她不說話,她依舊平靜道:「我很擔心他。」即使知道他會平安歸來,可是時間上她現在也說不準了,若是耽擱下去,她只怕要竹籃打水一場空。母親也不會再依著她等下去的。
  林靜姝輕聲嘆息:「表姐,你能等的時間不多了對不對?」
  張晚晴坦言:「確實如此。母親答應再給我一年的時間。」這也是母親極為寵著她了。不然早就給她定親了。她心裡也知道,這也有母親看好的那幾家少爺也不大的緣由。
  林靜姝直言道:「表姐,這事主要在於長生。我答應你,會問問他的先生,對他的婚事有什麼打算。」想來葉先生也不會獨自做主,定是要問問長生的意思。
  這種結果,張晚晴已經十分滿意,左右她還有另一招,到時候做了最後的努力,若不能得償所願,那她就聽母親的話嫁人,當然要避開前世那一家子畜生。抿了抿脣,不過依著那人的性子,她的打算有九成可以如意。感激道:「多謝表妹了。」
  送走了張晚晴,姐姐很快就過來了,笑著問她:「晴姐兒有事?」
  林靜姝十分無奈:「她一心想嫁給長生。我已經答應問問葉老長生的婚事是個什麼打算,也算是探探長生的心思。」
  林文茵皺了皺眉頭:「長生這些年沒回京城,他能有什麼心思?你是說穆家?」怕穆家插手他的婚事。會提前做安排。
  林靜姝捂嘴輕笑:「長生雖說年紀不大,但是成婚,要麼長輩做主,要麼他自己有心儀之人,求得對方家裡同意,他如今勢頭不錯,哪裡會甘心有朝一日別穆家掌控婚事,再來,這些年,他雖然放下不少,但是到底不太想和穆家接觸。表姐,自然是想知道他的打算,也好做到心中有數。」
  林文茵想到長生的性子,只怕不會喜歡晴姐兒那性子。放下這事:「你要參加文淵會,我找了一些從前題目,還有一些書,你仔細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就去問問蘇先生。」
  林靜姝那些資料,很是開心,甜甜道:「多謝姐姐了。」
  接下來的日子,她給葉老送了信之後,也就放開張晚晴這事,開始閉門讀書。題目她先是做了一遍,而後拿給蘇先生看了,繼續對著剩下的那厚厚的資料啃。筆記做了一摞,也拿給蘇先生了。蘇先生一一看過後,給她講解了一番,最後感慨道:「許是比我想象的能走的要遠一些。」
  林靜姝貧嘴道:「那也不看我的先生是誰。咱們名師才能出高徒!」
  蘇先生抽了抽嘴角:「這厚臉皮的功夫,我可沒教過你。」
  林靜姝笑的甜蜜蜜的:「那是我無師自通的,再說了師傅,您怎麼能說是厚臉皮,明明就是有自信。」蘇先生最近壓力有些大,嗓子都有些不舒服了,她只能彩衣娛親一下,讓她放鬆一下心情了。
  蘇先生微微笑起來,她自然是明白小姑娘的一片心意的,叮囑道:「這些資料我都看過了,你的錯處我也都寫出來了,回去之後,仔細看看。有不明的地方再過來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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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39


  林靜姝意有所指道:「算著時日,他應是已經吃了七日的藥了,但是腿上恢復的情況卻比師傅預料的要差上許多。如果每次減少用藥量也會出現恢復緩慢的效果。」
  「你是懷疑真正需要這些藥的是他的兄長?」林文茵很快反應過來妹妹的意思。
  林靜姝點點頭:「姐姐,可使人查探一下,他那腿疾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怎麼來的?還有哪些大夫瞧過?是不是也出現了這些情形?」
  林文茵發現妹妹十分聰明敏銳,當然運氣也挺好。若是如她們所想,真是韓子秦在用藥,那她們順藤摸瓜下去,能找到人也不一定,想到這麼久了,還是隻能確定人在蠻族,可是卻絲毫查不到那人的動向,她心裡就有些發沉,隱姓埋名這些年,定是所圖不小。送走了妹妹,立刻安排人去查探此事。
  如此,直到五月份,也就是林靜姝的及笄前夕,才查到了關於韓子秦的位置,只可惜那人十分警覺,她們的人已經失去了他的蹤跡。雖然想要找到他還是要費一番功夫,但是比起之前要容易一些。宮裡最近也十分熱鬧,皇上不知道怎麼回事,對著程貴妃又寵了起來,而陳嬪那裡又傳出了喜訊,一時間,後宮的娘娘們都打起精神來,畢竟依著貴妃娘娘的年紀,陛下不可能晚上一直留在水韻宮,之前獨寵的陳嬪懷著身孕不能伺候,那些比較年輕娘娘的機會可不就是來了。
  翠微宮裡,陳嬪神色淡淡的,唯有撫摸腹部的時候才有一絲柔色,安嬤嬤一向有些嚴肅的臉上卻帶著些許隱憂:「娘娘,陛下身體的事,您真的要瞞著?」
  陳嬪嘴角浮起一絲嘲諷,笑著道:「嬤嬤,這只是我的猜測罷了,就是如今我懷著龍胎也不可能和貴妃娘娘抗衡。這種事情我不太適合沾手。」
  安嬤嬤小聲道:「娘娘,只是這小皇子生下來,若是……」父親是皇帝和兄長是皇帝定是不一樣的。
  陳蓉蓉拉住安嬤嬤的手,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嬤嬤,如今我剛剛懷上孩子,有這一出,也不怕她再對付我。放心吧,我能查覺到也是因為嗅覺自小較常人敏銳了些,依著……身體,三五年定是沒問題的。當然,我也會看著的,若是那邊太過了,我也不會放著不管的。咱們宮裡不是有陛下的眼線麼?想要透漏隨時都可以。」
  安嬤嬤也一下子想明白了,只要不耽擱娘娘身上的龍子,確實不必趟這渾水,當初的小主子可少不得皇后娘娘與貴妃娘娘的手筆,要知道那不只是她們主子的孩子,還是陛下的子嗣,可是陛下的態度呢?不過懲處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貴人罷了,害的她們主子差點跟著小主子去了。想了想,她壓低聲音:「娘娘若是有一日想提醒陛下,要不要知會林家一聲?」一旦說出這事,只能說明宮裡發生大的變動,若是有個強有力的後盾,娘娘和小主子也安全點。
  陳嬪點點頭,有些恍惚道:「自然要的,林家姐妹幫了我不少。」似錦姑姑也幫著她,只是她的目的是陛下,輕輕撫摸肚子,不過也確實要謝謝似錦姑姑,不然她剛進宮就已經著了皇后的道了,哪裡有機會懷上孩子。輕輕抿起嘴脣,她的聲音若有似無:「她對皇后似是有很深的敵意。」心裡決定找機會試探一回,臉上笑的越發溫柔了起來,她早就說過,誰是棋子還是要看誰技高一籌。
  安嬤嬤感慨道:「這宮裡,也就只有惠妃娘娘和珍妃娘娘對您有幾分善意了。」
  陳蓉蓉猛的想起來:「三皇子回宮了,咱們還是等幾日再去冰泉宮。」三皇子辦差也有四個月了,母子二人這麼久沒見,她這會去就有些不合適了。
  建元帝的動作比想象中的還要快,五月十九,林家接到賜婚聖旨,林文茵為三皇子正妃。看著三兒子傻笑的樣子,一時有些懷疑,試探道:「明兒這麼高興?」
  三皇子想也不想道:「自然高興。父皇不高興兒子要娶媳婦了?何況兒子也見過林家大小姐,容貌才學不說,難得是端莊大氣,多謝父皇成全。」
  見他這般坦然,建元帝反倒放開幾分,那女孩子確實十分優秀,明麗雍容,氣度過人,天生就該是他們皇家的人。笑罵道:「你倒是實誠,娶了妻子就是大人了,好好安下心思來為朕辦差,萬不可再胡鬧了。」
  三皇子痛快的應下了,直說道:「是,謝父皇教導。」
  此時,林靜姝卻有些心裡不是滋味,她小聲抱怨:「姐姐,這陛下也太著急了吧,三皇子這才剛剛回來。」
  林文茵嘴角彎了起來:「不是早就知道會如此,再說了,三皇子也是極優秀的。你這麼彆扭可是對他有什麼不滿?」
  「我只是一時不習慣罷了,姐姐就要嫁人了呢!」林靜姝感慨,婚期就在明年七月份。
  林文茵笑著道:「總是要習慣的,你啊,及笄禮就要到了,仔細著點,這可是女孩子的大事。萬不可這般不上心。」
  「我覺的文淵會最重要。」林靜姝小聲道。
  林文茵見妹妹小聲嘟囔也沒在意,只說道:「馬上就是大人了,萬不可在任性。」在她眼裡妹妹的脾性自然千好萬好的,但是世人的眼光往往都是挑剔的,高高在上的。真正懂得規則,才能在規則之中活的更好。
  林靜姝傷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她抱怨道:「我一想著茂哥兒這會在吃苦,心裡就難受的不行,我及笄他也不說趕回來,去的信也不回。」臉色有些蒼白道:「姐姐,他不會出什麼事吧?」已經有兩個月沒見到茂哥兒的信了,她擔憂不說,還常常做惡夢,他出事了。
  林文茵忙安撫他:「這會北地正是緊張的時候,許是那邊邊防上頭有新命令,回信的事,怕是耽擱了,你放心,我派了人跟在他身邊,必不會讓他出事的。」嘴上這般說著,其實她已經另外派了人去北地了,妹妹正是焦躁的時候,這個就不好對她說了。
  林靜姝也不能跑過去看他,只能耐著性子等他回信,蘭芝知道她著急,更是一天三趟的往門房那邊跑。想了想,她試探道:「姐姐,我及笄禮一過,就準備參加文淵會的初試,我大概能進入第四次考試,那時候大概是九月份,現在這流言的作用還在,我的婚事大概還有的磨。不若,我去一趟北地看看茂哥兒?」說完她緊張的打量林文茵的臉色。
  林文茵瞪了她一眼:「這事你想都不要想,安分點呆在家裡,不要讓祖父他們擔心,你放心,這流言到底怎麼回事,該知道的都知道,不會為了這個就不來提親的,當然若是真為著沒影的事小看你,那樣的人家咱們也是不考慮的。茂哥兒那裡我自有安排,他現在成長的很快,到底是個男孩子,將來還要頂立門戶的,你總不能一輩子跟著他。」
  林靜姝心道,這流言已經傳開了,若真如姐姐說的那般輕描淡寫就好了,算了,放下心思,安心讀書,第一次考試馬上就要開始了,就在她及笄禮後一個月,好在,茂哥兒的信終究還是到了,北地那邊情況不太好,異動很是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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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20


  林靜姝笑:「從前沒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師傅是個世外高人呢!沒想到性情上,這般的……恩,活潑……」
  岳慧書也笑,她羡慕道:「他老人家很喜歡清姐姐你呢!」
  「我也很喜歡神醫他老人家啊!」林靜姝真心道。眉眼溫柔,聲音都帶著些暖意,她敬佩他感激他,是真正的醫者。
  她倒是如秦老所言,安安分分的炮製藥材,只可惜,安平侯卻早來了一步,見到她,冷笑道:「呦,這會壞了名聲想起來勾引小爺來了?」
  攔住憤怒的岳慧書,林靜姝涼涼道:「一個蠢貨,也值得本姑娘出手勾引?別噁心我行不行?」見青年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諷刺道:「這可是我們大夏的佛門淨地,容不得你這麼一肚子齷齪的人瞎捉摸,沒有求佛的誠心,就不要來寺廟,到時候惹怒了佛祖,讓你們韓家斷子絕孫也不知道是如了誰的意?」
  安平侯怒極反笑:「嘴皮子倒是利索的很,今後有你哭的時候。」轉頭對身後的人吩咐道:「去,將本候的箭拿過來。」
  林靜姝察覺到暗處還有一人,她突然問道:「你的腿上有傷?」
  安平侯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彈了彈衣角,笑道:「還沒進門呢,就上趕著關心爺,只可惜你沒打聽清楚爺的性情,爺還是喜歡辣點的,比如你剛剛那樣……」
  林靜姝依舊平平靜靜的,沒有發怒,暗處那人已經離去,她輕聲道:「我記得你兄長就是傷了腿,後來才去了的吧?」說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對方。
  安平侯臉色陰沉的嚇人,若是剛剛還有做戲的成分,但是現下卻是真的情緒不穩,他手上爆出根根青筋,像是下一瞬就要爆發出來。
  林靜姝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他知道,他知道他的兄長還活著。目的已經達成,再來暗處的人已經回來了。她趕人:「秦老,還要一會才回來,侯爺還是回自己的地方去等吧。」
  安平侯收斂起怒氣,深深看了她一眼,轉身走了。回到住處,將所有的人趕出去,明翎走近他,聲音幾不可聞的說道:「凰羽衛出手了。」
  安平侯神色不變,怒道:「你下山去吧。」
  明翎擔憂的看了他一眼,溫順的退了出去。左右按著地圖上的地方她都找了一遍,但是卻什麼沒找到,應是落到了她從前的主子手裡,若真是林三小姐,公子也好早做打算。
  待到安平侯走了之後,林靜姝對著欲言又止的岳慧書搖搖頭,繼續炮製藥。,岳慧書只能壓下心裡的疑問,在一邊給她幫忙,直到秦老和麥冬回來了,才停下來,笑著說道:「師傅,師兄,安平侯來過了!」
  秦老挑了挑眉毛,罵道:「老夫明明說過藥好了,會使人去請他,真是不懂規矩。」又看著林靜姝道:「你這丫頭沒吃虧吧?」又對麥冬說道:「去帶著那個小丫頭去休息一會,我和姝姐兒說一會話。」見徒弟將岳家的小丫頭帶走了,才又說道:「他沒留下來等我?」
  林靜姝輕哼一句:「我什麼時候吃過虧,被我奚落了一通回去了。」又湊近一點,壓低聲音道:「師傅,安平侯用您的藥多久了?」
  提起這個秦老倒是難得有些不太高興,說道:「已經有七八日了,按說這癥狀應是會減輕一些,但是他恢復的情況卻比老夫想的要差上許多。」又自言自語:「按說不應該啊,難道有什麼我沒看出來的隱患在?」他皺了皺眉頭:「不若這樣,等今兒的藥好了,我再仔細查看一番,免的有什麼遺漏。」拍拍自己的腦袋:「唉,到底是老了。」
  林靜姝輕聲道:「師傅,你開的藥,每次都有看到安平侯吃下去麼?」
  秦老猛然一驚,像是想到什麼,沉吟一會,才說道:「若是減少了用量,也會出現這種恢復不好的情況。」但是,安平侯沒道理這麼做啊,自己的身體,自己不著急,來這麼一出,難不成想算計他老頭子。
  林靜姝見秦老神色越來越凝重,心知他想歪了,忙說道:「他大概想把藥讓給更需要的人。」比如他的哥哥韓子秦。
  秦老稍一思量,就明白了這話的意思,應是那需要藥的人身份上有些問題,才這想出了這樣的法子。四處看了看,小聲道:「那要不要老夫做點手腳?」又警惕道:「當然最多隻能再減上點藥效,再多的可不行了。」
  林靜姝心裡感動,這麼多年,她還能不知道師傅的性子,減藥效已經是他能做出來的極限了。忙說道:「不用如此,師傅您好好幫他治病就是。」
  幫著炮製了藥材,帶著岳慧書四處看了看,又領著她去了求了平安符,等到羽藍回來,才跟秦先生告辭回府了。看著天色還早,索性先送了岳慧書回陳府,和陳夫人寒暄了一會,才回府去了。
  一回到有容院,羽藍就和說起山上的情況:「安平侯身邊有個暗衛,只是瞧著不僅有護衛之職責,也有監視之意,被我引開了之後,我找到機會去了安平侯那裡一趟,只是當時他一人關在屋裡,並未有什麼特別的行為。」而後,等到那暗衛回來,她又隱藏了一陣子,不巧又來了另一個暗衛,她才小心的離開了。
  林靜姝心裡不禁猜測,若是梁帝不知道安平侯的偽裝,若是不知道的話,那也算是個樂子了,不管是出於輕視,還是別的,都能說明安平侯早就習慣了時刻演戲。她道:「沒找到就算了。」而且她估摸著姐姐應是派人查了。
  泡了澡,換了衣裳,帶著青魚去了蘭亭閣,林文茵見自家妹妹情緒還好,問道:「秦老可還好?」
  林靜姝不由笑了起來,溫聲說道:「身體好,精神也好,教訓起我來也是中氣十足的。還有麥冬師兄看起來和師傅年輕時候的氣質越發的像了起來。」當然是她想象中的師傅年輕時候的氣質,溫軟善良,心性寬厚。
  林文茵也笑起來,聽說秦老年輕的時候可是個急躁的性子,不然也不會多年不回京城,麥冬她是見過的,天資溫厚之人,怎麼看也不會和秦老年輕時候像,但是妹妹好似認定了秦老年輕時候就是那樣的性格,是以她笑著道:「那就好。聽說今年開始也開始聽靈隱寺的大師誦經了,倒是和那些師傅們處的越發的好了。」
  林靜姝開始說正事:「姐姐,安平侯在師傅那裡治腿。而且聽著師傅的意思,當初他找師傅診脈的時候,故意讓人誤會是我將他踢傷的,而且確實是陳年暗傷無疑。」
  林文茵倒是不意外:「這事我知道,但是他身邊不簡單。還有發現別的麼?」當初的羽翎如今已經成了他的侍女,而且十分忠心不二,羽翎算是高層,是以凰羽衛裡頭的東西知道的不少,現在她顧忌著她手下不知道有多少被踢出去的人,也不好現在就下手。皺了皺眉頭,轉世一遭,她到底心軟不少,沒將背叛者處理掉,只是灌了藥。是因為她們即使是另投他主也不會對凰羽衛的主人不利。算了,到底代代相傳,等了她這些年,看著初代守衛者的份上,她也應該留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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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8:01


  林靜姝懷疑道:「姐姐,你問他做什麼?」對於榮九,姐姐自然是知道的,也知道她們兩人關係還算不錯,留京這事,府裡頭也幫了忙,後來,她開始刻意避開他,哦,是了,她都能看出來榮九的心思,姐姐自然也能,這是為她的婚事操心?輕咳一聲:「姐姐,你是想知道我對榮九有沒有……情分?」她突然就覺的有些不好意思,話也說的含含糊糊,總覺的和姐姐說這件事很奇怪的樣子。
  林文茵見妹妹有些窘迫,十分乾脆道:「你五月份也就要及笄了,若是母親還在的話,去年都應該相看起來了,我見你一團孩子氣,也沒跟你提過這事,既然今兒說起來了,你也說說,你到底怎麼想的?還和從前一般的想法?」她們姐妹從前也說起過這事,妹妹的想法天真又執拗,她後來也是應下了,若是她有喜歡的,不拘於家世,只要人品貴重,那就無礙。
  林靜姝不太願意談這個事情,她嬌嬌道:「姐姐,我還小著呢,要不,等你嫁了人之後慢慢幫我尋摸?」
  林文茵點點她的鼻子,難得說了一句:「我覺著榮家九公子不錯。你若是看著喜歡,嫁給他也並無不可。」那孩子心性堅韌,又對妹妹有心,是個不錯的選擇。
  林靜姝一愣,笑著道:「姐姐,這種事情強求不來。」至少她現在並未對他動情。心裡嘆了口氣,她還記得,她第一次正式見他,是他淘氣跑到後宅,偷著站在窗戶外頭,被她打了一下。這仿佛一轉眼,這麼些年就過去了。搖搖頭,輕笑著說道:「姐姐,若是可以,我也希望,將來有一日我能對他動心。」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也算是佳話一樁。
  林文茵卻擔憂道:「姝姐兒,有些事情並非你想的那樣,嫁人這種事,並非只要動心就能過的好的,還要諸多考量……,合適才是最重要的。」心動維繫起來的姻緣太過脆弱,如今妹妹的年紀正是容易感情大過天的時候,若那人是榮九還好,若是不靠譜的,那可就糟糕了。
  林靜姝滿臉黑線,抱怨道:「姐姐,我眼睛又不瞎,再說了,我若是眼瞎,那不是還有你麼?及時阻止我不就好了。」
  林文茵也十分無語,今生林靜姝和林文茂都是懂事又省心的孩子,她可是記得,前世皇妹喜歡上一個不靠譜的男人,要死要活的吵著要嫁,絕食相逼都做出來了,最後總算如願了,後來後悔了也晚了,那時候,她就感慨:「這女孩子一旦動了心,哪裡還聽的進去別人的話。」
  林靜姝撇撇嘴:「姐姐,我不是說過了,對於我未來的夫君,他一定要得到你的同意,我才肯嫁的。」她總覺的姐姐似是非常著急她的婚事,心裡起了疑。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還是又有爛桃花上門。
  將妹妹送了回去,林文茵的臉色徹底陰沉下來,羽燕垂首說道:「流言已經傳開了,只能依稀查到從宮裡傳出來的。」
  林文茵瞬間想到皇后,第一美人的名頭勉強算是美譽,只是與榮九那一出就是別有用心了,可是榮九雖然家世不算好,那也是和林家比罷了,而榮九本人更是極優秀的。這背後之人心思也夠縝密,流言一夜之間就傳遍了。輕輕敲了敲桌子,到底身份不同了,對皇宮裡頭的事,她能知道的也不多。
  林靜姝雖然晚了一兩日,但也知道了外頭的傳言,細細想了自己的行為,也就是那日元宵和榮九之間的行為也算是逾越了那麼一兩分。
  岳慧書憂心忡忡道:「清姐姐,這會可怎麼辦是好?唉,我不經常出門的都知曉了。」又的看了她一眼,小心道:「清姐姐,你對小九哥哥?」雖然在她眼裡,小九哥哥哪裡都好,但是心裡也知道,和林家相比,榮家差的有些遠,再來,清姐姐對小九哥哥的態度也一直很正常。
  林靜姝有些心煩,她轉移話題:「書姐兒,不若咱們去靈隱寺一趟吧。」秦老就在那裡,她也好散散心。
  岳慧書自然沒有異議,覺的出去散散心也好,因為是臨時起意,很是忙亂了一通,羽藍因為不放心她這時候自己出去,也跟了來。等她們到了靈隱寺已經是巳時了。
  秦老在擺弄藥材,見了林靜姝十分不悅道:「你說你這丫頭年紀不大,惹事的本領卻不小,那什麼……九公子,到底是何人?」
  林靜姝鬱悶道:「就是榮家的小九。」煞有介事的嘆了口氣,說道:「能怪誰呢?還不是我長的太美?美人若是沒點緋聞哪能叫美人?」到底是她行事不夠謹慎,固然不算是大出格,能被人利用起來的都是把柄啊。
  秦老雖然不太明白緋聞是什麼意思,但是結合語境也能聽出一二,恨鐵不成鋼道:「你說你這丫頭心倒是大,這會可好,我老人家都知道了,這高門大戶,哪個還敢求娶你。」又念叨:「馬上都是要及笄的人了,這會來這麼一出。」又問她:「那個什么九公子怎麼樣?」
  林靜姝說道:「人美心善性格也不錯。」又狠狠的說道:「若是我知道了是誰在背後使壞,定然一包藥下去,藥死他完事。」
  秦老早習慣了她偶爾的不著調,怒道:「你以為你是我,一包藥下去,還讓人查不出來!」心知榮家那位公子品性為人是沒什麼問題了,倒是松了口氣,問她:「你不在家避避風頭,這會跑出來,是怕流言傳的太慢了?」頓了頓,才神色凝重道:「梁國的那位安平侯也在這裡!」含糊道:「你這丫頭當初下手也夠重的,不怪人家惦記這些年!」安平侯的傷,他當初一心看著茂哥兒並未診斷過,前兩日找他用藥,這腿上的暗傷倒是頗為嚴重。
  林靜姝驚奇:「那內傷過了這麼年了,您還能診出來?」
  「內傷?不是腿傷麼?」秦老比她還吃驚?不是說,踢了一腳,然後拍了一掌麼?
  林靜姝臉色一變,安平侯有沒有腿傷她不清楚,但是有一個人有腿傷他的哥哥韓子秦,她問:「師傅,您認得安平侯吧?」
  秦老輕輕搖搖頭:「老夫不認得,但是骨齡什麼的沒問題,那腿上也確實是陳年舊傷。而且,他在這邊,一舉一動都引人注目,不會有假。」
  林靜姝眼神一閃:「師傅,他還在寺裡吧,我去看看他。」
  秦老立刻吹鬍子瞪眼:「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這麼著像話麼?」說完瞪了她一眼,提起藥箱揚聲喊道:「麥冬。」
  麥冬很快跑過來,對著林靜姝靦腆一笑,被秦老催促道:「笑什麼笑,給,帶上這個,咱們去後山一趟。」
  麥冬顯然有些不明所以:「師傅,這個時候去後山?」見秦老轉身就走,忙跟了上去。還不忘跟林靜姝解釋:「師傅在後山弄了些藥材,安平侯的腿上要用上。」
  林靜姝剛要跟上去,秦老回過頭來囑咐道:「你安安分分在這裡幫老夫磨藥材。等老夫配好了藥,那安平侯自然會過來。」見林靜姝十分乖巧的應下來,滿意的走了。
  岳慧書稀奇道:「那就是秦神醫啊?和我想的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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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45


  皇后暗恨,倒是便宜了老三,面上惋惜道:「到底和咱們暉兒差了點緣分。」心裡卻有些諷刺,這才是這人來這裡的目的吧。
  果然,建元帝說道:「林家小姐年歲也到了,如今唯有老三年紀合適,朕打算過個幾日就下旨。」
  皇后笑的沒有任何破綻:「那也好,林家小姐那般氣派的人合該就是咱們皇家的人。老三如今也越發的懂事能幹了,兩人想來會相處的不錯。」
  建元帝對皇后的誇讚不置可否,兩人又說了一陣子閒話,才睡下了。
  水韻宮裡,程貴妃陰沉著一張臉,對身邊的大宮女百靈說道:「可查出什麼了?」她這麼問,其實心裡並不抱什麼希望,憑皇上對宮裡的掌控尚且沒查出什麼,何況是她?
  百靈搖搖頭:「回主子的話,您叫古家小姐進宮之後,奴婢將所有接觸到的人都捋了一遍,並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而馬也有咱們的人一起盯著的,五公主的馬也沒有問題。」
  「當眾從馬上落到大皇子懷裡,你的意思都是巧合?」她怒氣衝衝道。
  百靈神色不變,只說道:「主子,奴婢覺的您該早作打算了……」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家主子,這會陛下心中定是惱怒的。
  程貴妃心裡一顫,兄長的提議,她即使有那麼一刻的意動,但到底顧忌和陛下多年的情分,伸開自己的手,白嫩無暇,只有她自己知道,這雙手早就是滿手血腥味,為了爭寵,為了皇兒,她不擇手段過。
  百靈見她動搖,加了一句:「皇上今兒在皇后娘娘那裡歇下了。」
  程貴妃猛然下定了決心,她知道皇后的手段,若是她輸了,那她的孩子,她的家族都不會有好下場,溫柔一下,輕聲說道:「咱們開始吧。那香從今日就開始用上吧。」攥緊手指,仿佛舒了口氣般:「百靈,本宮一直容忍你,不過是因為,你一向站在本宮這邊……」
  輕飄飄的一句話,百靈出了一身的冷汗,她冷靜道:「娘娘明鑒,奴婢從來都知道自己主子是誰。」
  程貴妃似笑非笑:「若非如此,你以為本宮會留下你?」收斂了神色,淡淡的說道:「聯繫我兄長那邊的人,就說我同意了。」陛下也別怪我,若非你一直縱著陽兒,他也到不了今日這個只有爭的局面。您開了頭,結局怎麼樣,那就不是您可以控制的了。
  大皇子的婚事定在今年九月份,雖說日子著急了點,但是二皇子比大皇子早上幾個月,這長孫出在誰家裡,就看誰運氣好了。是以,古家對這日期並未有什麼不滿。
  林靜姝卻有些不自在,試探道:「姐姐,這大皇子如今婚事定下來,合適的可只有三皇子了!」
  林文茵見妹妹緊張兮兮,心裡好笑,說道:「只怕等三皇子回來,陛下就該為我們指婚了。」這倒是真話,婚期應是定在明年了。又看看容色攝人的妹妹,她的婚事,可怎麼是好,到了現在已經很少有事情讓她為難了,唯有事關姝姐兒和茂哥兒,才會讓她舉棋不定。她突然問道:「榮家那位九少爺你覺的如何?」妹妹向來喜歡長的好看的,那孩子相貌上倒是沒的說。
  林靜姝先是懵了一瞬,後又聽姐姐跟她打聽榮九,謹慎道:「榮九挺不錯的。」
  林文茵說道:「只是問問而已。」態度太坦然,看來還沒動情,但是有好感是一定的。
  靜貴妃手驀地攥緊,王容華眼中暗光一閃而過,自心裡涌起一股酸澀。鄭貴人則是忙轉頭去看皇后的反應,一時有些發怔,蘇瑞寧端坐在座位上,慢慢吃著果子,絲毫不受影響,偶爾掃過去的目光也是平和淡然的。
  見兩人如此,終是靜貴妃笑出聲來,她說道:「皇上和玉妹妹的感情這般要好,妾可是要吃醋了。」
  兩人回過神來,玉貴妃臉色漲的通紅,仿佛染了一層上好的胭脂,艷麗非常,她忙去看皇后的反應,看到蘇瑞寧好似沒有在意,松了一口氣,她現在懷著身孕,皇后對她頗有照顧,她不想惹她不快。
  沈子君則是有些尷尬,忙走回去坐好。清咳了一聲道:「今兒個皇后費心不少,有什麼節目,那就開始吧。」
  蘇瑞寧戲謔的看他一眼,然後對卉珍點點頭,卉珍下去打個手勢,又走回蘇瑞寧身邊,看著菜一盤盤的端上來,她時不時的吃上兩口,台上是現如今最有名的戲班,她用手撐著頭,仔細的看著,這戲也好多年沒看過了,一邊看著,一邊不自覺的跟著哼幾句。不愧是最有名的,台上的人身姿優美,一舉一動都能如畫,嗓音圓潤,唱腔優美,風華絕代。不覺的入了迷。
  沈子君此時卻在看著蘇瑞寧,她此時安靜專注的看著台上,仿佛與這一切都隔離了開來。神色少見的帶著些痴迷的意味。稱的那眉目都生動了起來,美的真實。他轉頭看著台上的人,有些挑剔的想著,也不怎麼樣啊。想到什麼,神色有些不明了起來。
  一直到唱完,蘇瑞寧還有些意猶未盡,想了想,她道:「卉珍,你去把香凝帶過來!」香凝是剛才的旦角。
  此話一出,沈子君眉頭皺了下,他道:「不過是戲子,你叫過來做什麼?」
  蘇瑞寧說:「我很喜歡,難得聽到這麼幹淨純粹的唱腔,自然要好好打賞一番。」
  玉貴妃也有些遲疑的道:「娘娘若是喜歡,可以命人打賞,畢竟雖然香凝唱的是旦角,但是卻是個男人,帶到這裡不太好吧。」
  蘇瑞寧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對著沈子君說道:「在我眼裡,她就是香凝,能把戲唱到極致,這人堪稱大家,這戲也就不僅是戲了,是藝術。當然也許會成為一種傳承,千年之後,會成為一個民族的精粹。」
  她說的鄭重,雖然眾人不大理解其中的意思,但是都能聽出其中的坦蕩,比起來,玉貴妃的話到好似別有用心了。
  沈子君若有所思,心裡有些不以為然,戲子而已,他道:「既然皇后要看,那就看看。說來皇后到是很少這麼稱讚一個人。」
  聽出他的敷衍,蘇瑞寧難得繼續道:「皇上可是覺的戲子地位低下?不同意我的話?」
  沈子君道:「就算是傳承下去,又怎麼會成為民族的精粹。」
  蘇瑞寧靠近他一些,聲音有些壓低,她道:「皇上,這世上的事都是說不準的,就像是時代的變遷,朝代的更迭,這些都是大勢所趨,人總是在進步的,而一個國家的痕跡會慢慢的變淺,就像是皇上千年之後,也不過是史書上的一句話而已,但是會有許多文化都流傳下去,不止是詩詞歌賦,而戲曲也會,但在這個過程中,也許有些東西會遺失,但是最終留下的那些,都會成為後人的財富,他們會透過那些,推測我們的生活。」
  沈子君剛剛在她靠近的時候只覺的有一種很舒服的味道,比起玉貴妃身上的熏香,皇后身上的味道很淺,很乾淨,那味道是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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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30


  建元帝神色也柔和了幾分:「梓潼快起來。」說完扶起皇后,兩人一同進去了。見擱在床榻上未完成的繡活,拿起來,問道:「這是給朕做的?」
  皇后微微一笑,親自從一旁找出一件裡衣,說道:「陛下的已經做好了,這是我做來給暉兒的。」
  建元帝接過裡衣,心裡一軟,皇后有給他做衣服的習慣,自成婚開始,就親自給他做裡衣,雖然不是很精緻,但是卻十分舒適。一晃也這麼些年下來了,算起來也就他們女兒走的那段日子,皇后好似對他灰了心,不再做針線給他。又拿起未做好的那件,有些感慨道:「這臭小子也該娶妻了,不然你還得給他操心這些。」
  皇后輕聲一嘆:「這孩子是個擰巴的性子,他若是不願意,咱們還能逼他不成。」頓了頓:「陛下,左右陽兒馬上要娶妻了,耽誤不了您抱孫子,暉兒那裡就等他想通了吧,咱們硬要摻和也不過是白白害了人家姑娘罷了。」
  建元帝見皇后娘有些傷感,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更是愧疚了幾分:「都是朕不好,惹得你傷心,暉兒既然喜歡林家那丫頭,那朕就給他賜婚好了。」
  皇后心裡一陣驚喜,面上卻小心道:「陛下,可是您……?」
  建元帝話一出口,其實有些後悔,但見皇后如此小心翼翼,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罷了,左右他心中屬意的人選一直都是暉兒。
  達到了目的,皇后接下來更是溫柔體貼又不失大氣端莊。回憶一下從前,又展望一下要有孫兒的未來,總之建元帝十分滿意。送走了建元帝,張嬤嬤笑著道:「娘娘這會放心了吧,等大殿下成了親,您只等著抱孫兒吧。」
  皇后卻並不如何開心,她道:「聖旨一日未下,我一日也不能放下心,再有側妃的人選,我也要好好挑起來才好,若是出了什麼變故,也好有個由頭讓側妃先進門,到時候生了孩子也是一樣的。」總之她的兒子絕對不能落到二皇子後頭去,若是真別他生出了長孫,陛下的心裡只怕也會動搖幾分。
  張嬤嬤有些遲疑道:「那,大殿下那裡?」
  提起兒子,皇后笑容真實了幾分,她道:「暉兒那孩子我了解,納妃也是早晚的事,再說了我會答應他等正妃進門之後,再安置側妃進門,這樣也算給足了林家的面子。」
  張嬤嬤提議道:「不若您先和大殿下透個底,再私下裡挑人,不然傳到林家小姐耳朵裡,反倒不美。」
  皇后有些不悅,淡淡道:「這些事,她早晚要接受。」沉默一會,才慢慢道:「嬤嬤說的也對,我也是盼著暉兒將來能夠夫妻和睦的。」
  冰泉宮
  惠妃身邊的大宮女桂兒腳步匆匆的走進來,趴在惠妃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令惠妃的臉色瞬時有些不好看,長興公主忙道:「母妃若是有事,兒臣就先告退了。」
  惠妃想了想道:「母妃記得,你和林家三小姐可以聯繫的吧?」
  長興公主點點頭,小聲道:「是借了皇祖母那邊的路子。」似錦姑姑常常進宮請安,是以她偶爾會求著她幫忙帶點東西給林靜姝,當然這些都是在太后那裡過了明路的。
  惠妃拉過女兒,壓低聲音:「我讓人往外頭送個消息,你寫封信,順便送到似錦姑姑手裡。」兒子不在京城,她自然不好隨意派人出宮。兒子說了,若是宮裡有意外發生,那就給他留在宮外的人傳個消息。皇后倒是好手段。
  長興公主沒有多問,只寫了信,然後交給了惠妃,就帶著人回去了。第二日讓人將信以及她的消息讓人帶著去了錦霞閣,三皇子的人早已等在那裡,將信給了似錦姑姑,又將消息隱秘的交給那人,才回去給惠妃復命了。
  林靜姝收到長興公主的信很是納悶,裡頭基本沒寫什麼,就寫了她近幾日吃了什麼,做了什麼,又聽到什麼消息,當然也都不是什麼隱秘的消息。她也索性回了一些瑣碎事,然後讓人送回到錦霞閣。
  二月初的時候,宮裡忽然下了聖旨,將帝師古文澤的孫女,古玉華賜於大皇子為正妃。林靜姝乍一聽到,十分驚訝,古家百年書香,出盡狀元,探花,這位帝師不僅狀元出身,文臣之首,更是救駕而亡,是以這些年,皇上一直對古家十分厚待禮遇。這位新鮮出爐的大皇子妃,因為和林靜姝不屬於一個圈子,是以兩人交集不多,也就是見到行個禮的交情。依稀記得是個溫柔的女孩子。只是古家現下沒有拿得出手子弟,帝師去世太早,家族下一代還未成長起來不說,資質也不夠。換句話說,古家如今只是名頭上好聽罷了。
  宮裡,皇后陰沉著一張臉,周圍的宮人大氣都不敢喘上一下,張嬤嬤揮揮手讓人都退下,果然下一刻,皇后呼吸急促,怒道:「這個賤人。」
  張嬤嬤十分冷靜:「娘娘,現下已經這般,您不僅不能露出什麼不滿,還要歡歡喜喜的接受,十分禮遇古家小姐。」聖旨已經下了,無力迴天的情況下,自然要好好爭取陛下的愧疚之心。
  皇后深吸了一口氣,抬起有些哆嗦的手,聲音有些凄涼道:「嬤嬤,這種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從前我要受梅氏那個賤人的委屈,如今要受程氏的氣,她將手伸到皇兒的婚事上頭,咱們的陛下也不過是禁足了她,嬤嬤你說,我這個皇后做的有什麼意思?有什麼意思?」
  張嬤嬤輕輕撫著她的後背,輕聲道:「娘娘,梅氏如今早就是一抔黃土,而您如今依舊是後宮之主,貴妃娘娘這次雖然看似贏了一籌,但是卻漏算了陛下的心意,雖然不得已下了旨意,但是心裡定是對咱們大殿下心有愧疚,您只看著側妃的人選就是了。您但凡是露出點不滿,那可就如了貴妃娘娘的意了。」
  皇后漸漸平靜了下來,狠厲道:「她這麼算計我兒,總有一日……」
  不出意外,建元帝當晚來了皇后宮裡用晚飯,見皇后難得有些憔悴,有些愧意:「梓潼,這次是委屈了咱們暉兒。」
  皇后反倒輕聲嘆息一聲,拍拍建元帝的手,輕聲道:「陛下,現在事情已經是這般了,到底是暉兒自己大意了,再說了古家那孩子,妾也看了,是個溫柔的性子,雖說不比……,但是到底他爺爺於您有救命之恩,如今古家出了個皇子妃,也不算愧對了帝師他老人家。」至於別的,她以後自會算賬。
  建元帝深感妻子大度體貼,保證道:「朕會給暉兒指上兩個不錯的側妃。」
  皇后忙道:「陛下,妾不高興只是因為暉兒長這麼大,頭一回喜愛……,如今正妃已經定下來了,妾只希望,他們能夫妻和睦。這側妃的事,還是先放放吧,總也得等正妃要進門的時候,這樣隔著三四個月,他們夫妻也好培養感情。」
  建元帝嘆了口氣:「朕知道你的心思,放心吧,朕心裡也是有數的。」心裡對程貴妃的不滿又多了幾分。又有些發愁:「林家小姐那裡,朕也不知道該怎麼跟林卿家開口。」林大小姐一出生他就暗示過,這會子可好,好好的皇子妃飛了不說,京城頂級權貴圈裡,哪個不知道他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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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16


  瞧著庶女這般魔怔的樣子,岳佩蘭心裡一陣酸楚,她肯定道:「當然有緣分,等你好了,你每日裡告訴他,你會是個好母親,讓他回到你身邊。」
  陳蓉蓉自小產後,第一次哭出聲來,即使是如此,也依舊帶著克制與隱忍,因為在宮裡!待她情緒平靜下來,安嬤嬤給她淨臉,又扶著她,半坐起來,陳蓉蓉輕聲道:「母親,我會好好養著身體的。」眸中閃過一絲瘋狂,她要報仇。害了她的孩子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岳佩蘭拍拍她的手:「你要好好的,家裡不需要你爭什麼富貴,只要平平安安就好,母親只是後宅婦人,不懂外頭的事,求的不過是你們兄妹三人都能平安喜樂,待到百年之後,也好跟你們父親交代。」
  陳蓉蓉無聲落淚,閉上眼睛,她哽咽道:「母親,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聽您的話,是我辜負了父親,辜負了您的教導。」父親那麼驕傲的人,怎麼可能希望他的女兒作妾,即使那是皇上的妾。
  安嬤嬤往外頭看了一眼,心下一緊,對著陳蓉蓉使了個眼色,陳蓉蓉一怔,很快反應過來,她像是不經意的拉過孟雲怡的手,寫了兩個字,孟雲怡眼神一縮,她擦擦眼淚,勸慰道:「蓉姐兒,雖然咱們相處不多,但我到底也是你的長嫂,如今咱們君臣有別,可該說的,我還是要說幾句。嫂子知道你不是貪圖富貴的人,當初進宮也只是迫不得已。」頓了頓她接著道:「上次來,嫂子就想提醒你,但是見你少女懷春,一副動了心的樣子,嫂子也不好潑你冷水,陛下他不僅只是你的夫君,他還是萬民之主,你要尊敬他,愛戴他,事事為他著想,他喜歡你是好事,但是後宮還有其他的娘娘,若是麗貴人……」她說的含含糊糊,怕又引起小姑子的傷心事。
  陳蓉蓉凄涼道:「嫂子,我知道的,可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我想要他陪著我,我看不見他就想他,可我又想著,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才是跟著陛下最久的人,她們都不會吃醋,不會嫉妒,我怎麼可以這麼想?可是我忍不住,這次若非我不小心,也不會惹他生這麼大的氣。他一定是怪我沒保護好孩子,以後怕是不會來看我了,我一想到再也見不到陛下了,我就想著還不如死了算了。」她哭的期期艾艾,眼底卻盡是冰冷,也許有那麼一瞬間她是動過的心的,畢竟一個身份的高貴的男子,對她寵溺疼愛,說是百依百順也不為過,若不是她一開始就知道是為什麼,也許會真的陷進去。繼續做戲。猛地抬起頭來,決絕道:「我不想見他,現在一點也不想見他,在我眼裡,他不是陛下,他只是我夫君而已,我難過,我心裡難過,嫂子。」
  岳佩蘭有些奇怪,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孟雲怡抓住手捏了捏手指,本能的知道有些不妥。遂不再出聲,孟雲怡輕輕給她擦擦眼淚:「好姑娘,萬不可說這樣的話。陛下不來看你,那你就安安分分的等著他來。咱們家雖然不是什麼大戶,但是到底你哥哥也是正經科舉出身,他會好好給陛下辦差,陛下英明果斷,看在咱們家忠心不二的份上,也不會冷落你太久的。再說了,不是還有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在麼,你恭恭敬敬的,她們定是會照應你幾分的。」她摩挲著陳蓉蓉的手,寫了個貴字。
  陳蓉蓉立刻反應過來,不滿道:「大嫂,我只要對皇后娘娘恭恭敬敬的,對貴妃娘娘溫順有禮些不就好了麼?」
  孟雲怡脫口而出:「外頭都說二皇子……」像是意識到自己失言,又怕小姑子不知道其中的利害:「這事嫂子也不懂,也是外頭聽來的,但是以嫂子的想法,貴妃娘娘身居高位,你恭敬兩分必不會出錯的。」
  陳蓉蓉點點頭:「我知道了,嫂子。」說完看見安嬤嬤做了個手勢,神色冷淡下來。和孟雲怡對視一眼皆松了一口氣。她道:「謝謝大嫂了。」心裡卻有些諷刺,孩子沒了,他卻包庇凶手,希望她息事寧人,他不缺孩子,不為孩子報仇,可是她作為母親,絕不會讓孩子白白沒了命的。
  又呆了一些時候,岳佩蘭才帶著孟雲怡出宮了,回到府裡,才出口問道:「當時,你和蓉蓉說那些做什麼?」
  孟雲怡輕聲道:「當時皇上正巧來了,也好讓皇上聽聽。」這位小姑子倒是好心機,只是可惜了龍胎。不過依著皇上的年紀,以後也是有機會的。
  岳佩蘭心裡一驚,而後又有些憂心:「在陛下面前提起蓉蓉從前馬上要定親,這……不好吧。」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到底很容易讓人想到。
  孟雲怡有些驚訝婆婆的單純,又想到公公去的早不說,聽說也是極有原則的人,和……夫君一樣,她臉色微微紅起來,解釋道:「母親,比起因為榮華富貴進宮,陛下心裡自然更得意雖然從沒想過進宮但是卻漸漸愛上他的女子。」她敢這麼說,也是聽說小姑子當初進了宮,跟了陛下,也是狠狠鬧騰過一陣子,幾乎是抵死不從,後來才漸漸緩和了態度,也讓陛下對她寵愛非常。男人啊,都是賤骨頭,你千依百順他未必喜歡,還以為你喜歡的他的身家,欲擒故縱一回,他就以為你喜歡他本身,而後者更讓人有成就感,這個道理她琢磨了兩輩子也才知道,小姑子倒是個通透的。
  宮內,建元帝在批閱奏摺,來順小心的走進來,泡了茶端到建元帝手邊,下奏摺,喝了茶水,這才淡淡的問道:「可是問過了?」
  來順小心道:「回皇上的話,已經問過珍珠了,她一直伺候在陳嬪娘娘身邊,娘娘那日對陛下發了脾氣後,不哭不鬧,也不肯見人,今兒個陳夫人來了之後,才開口說話,剛剛還用了些補品。」心裡卻在嘀咕,這位倒是個有造化的,雖然最開始得寵不過是因為那張臉,那身氣質,這會,陛下倒是多少將人放在心裡一些了。有了今兒這一出,這分量大概會多上那麼一分。
  建元帝卻一時有些恍惚,這個女孩子年輕天真,他對她說讓她把自己當成夫君,她就真的把自己當成夫君,高興的時候會抱著他撒嬌,不高興了就甩臉子,真實而有坦誠。比梅貴妃,哦當初的她還只是他的親王側妃,登基之後,雖是追封了貴妃,但是到底宮裡只記住了程貴妃。輕聲嘆息一聲,那個在他心裡漸漸模糊了的影子,也是如此單純又痴心,不過許是出身低的緣由,性子比陳嬪要柔順許多,他嘴角不由露出一絲微笑,哪裡會向這丫頭,膽大的包天的跟他使性子呢。又想起孟氏提到的二皇子,眼神晦暗了幾分,對著桌子敲了三下,一個黑衣人憑空出現。
  來順眼皮子都不眨,顯然是時常見到的,只聽到陛下吩咐:「去外頭查查別人都怎麼說朕的幾個兒子的?」
  來順眼神一閃,恭恭敬敬的低著頭,誰也看不清他的表情,一直到建元帝說道:「去皇后那裡吧。」這才小心的跟了上去。
  皇后接到消息倒是有些意外,不過依舊是吩咐了人做了幾樣建元帝愛吃的菜,想了想,又使人將未完成的針線活擺出來,笑著迎出去,行了禮後,溫柔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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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47:03


  林靜姝捂嘴輕笑:「是溫柔的樣子。」她眨眨眼睛,會送花種子給她,會送漂亮的皮料給她,知道她喜歡畫畫,會收集畫作給她。溫柔又體貼。
  周哲知道小姑娘在說什麼,他平靜的說道:「祖母說,姑母喜歡種花。」
  林靜姝臉上的笑意僵住,垂著眼眸,轉開話題問道:「表哥這次來京是?」事前並未接到消息,這會突然就來了,而且鎮南候地位特殊,陛下心裡忌諱,表哥更不可能上趕著送把柄。定是上了秘折的。
  周哲說道:「自然是為了你的婚事。」這麼說著,他心裡也在慶幸,好在發現的早,不然一旦在南平傳揚開來,鎮南侯府只怕要完了。軍中被他梳理了一遍,將沾染上的人都踢了出去。
  他說的含糊,林靜姝心裡一驚,到底不便再問下去,正要說些別的,卻見林文茵帶著紫蘇幾個迎面而來。先是對著周哲行了一禮,笑著叫道:「表哥,我父親回來了,咱們一起去見見吧。」又對林靜姝道:「姝姐兒,你先回去吧。」
  林靜姝只好行了一禮,回去了。待她走遠,林文茵輕聲問道:「表哥,陛下那裡可說了什麼?」
  周哲眼中閃過一絲嘲諷:「自然十分慎重。」若是只有南平,只怕陛下不會這麼積極,可是三皇子和顧家的那個小子倒是想的周全,宜州那裡竟然有府衙官員牽扯其中。這種消磨意志的東西,只要不傻就能知道梁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他又看了林文茵問道:「你選了三皇子?」
  林文茵神色淡淡:「我與皇后有仇,大皇子不能選,二皇子更不可能,合作了幾次,三皇子還算不錯,我這年齡也到了,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處。」
  周哲皺著眉頭道:「這回正好是個鍥機。」頓了頓他道:「我瞧著大皇子資質不錯。」他面聖的時候,如今三位長成的皇子都在,觀其行為,就知道陛下為何一直屬意他為太子。
  林文茵轉過頭去,輕聲道:「表哥,三皇子的資質也極好,而且,皇后當初要害的是茂哥兒……」死仇早就結下,不可能有緩和的餘地。
  林靜姝直到下晌的時候才從她爹那裡知道了消息,安平侯確實提出了娶林靜姝的要求,只是卻被另一件事蓋過去了,鎮南候世子帶了幾個被阿芙蓉毀掉的人來京面聖,詳細列出了那東西的來路。全都指向一個人,梁帝。而三皇子在兩個月前就將在宜州發現的阿芙蓉交給了陛下。這種時候,自然不會理會安平侯的上書。
  她去了蘭亭閣,林文茵正在書房,等了一會,直到紫蘇來請她進去。林靜姝瞧著姐姐在寫著什麼,上前一步問道:「姐姐,這阿芙蓉有兩年了吧,三皇子忍了這麼久才動手,他這是要……」爭太子之位啊。難道這種事不應該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才對嗎?這會走上前台豈不是太早了點?
  林文茵解釋道:「這次牽扯到的人不少,我猜幾乎是廢掉了梁帝多年布置一半以上的人手,而三皇子盯了兩年自然不會什麼都不幹,就是我也不能全都清楚那些位置到底有多少人手是他的人。這會陛下只怕驚怒交加。」兒子年紀漸長,一聲不吭的忍了這麼久,終於來了個大動作。
  林靜姝小聲問道:「姐姐,安平侯那裡你派人查了沒有?」
  「已經派了人去。」林文茵神色有些複雜,當初她初初收回凰羽衛,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將人清洗了一遍。而裡頭地位最高的背叛者羽翎如今竟然跟在安平侯身邊。如此看來,安平侯想要找的只怕是她——凰羽衛的主人。
  此時皇宮卻實如林文茵所說,建元帝的心情不算美妙,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三子,恭敬順從,他問道:「明兒為何不早跟父皇說?」
  三皇子恭敬道:「兒臣也只是偶然發現。」頓了一下:「到底不敢確定。還是前些日子,父皇萬壽,兒臣使人去了南邊一趟,這才發現,那些煙民有些不對頭。」
  建元帝神色莫名,早在兩年前,顧文堂私底下就給他說過這事,當時是為了大梁的一跳暗線,只是顧文堂也只是以為這種煙葉是新品種,想要在大夏境內撈些銀子而已,未曾想,這東西真正的作用竟然是消磨人的意志,他的手有些微微發抖,若是真的推廣開來,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想到此,他看三兒子的眼光暖和不少,說道:「這事既然已經捅了出來,那就趁機拔出梁國的釘子。鎮南候世子不宜久呆,南平那邊就交由他處理。你去北地一趟,但凡發現售賣此煙葉者,立即處以極刑。」
  三皇子恭敬道:「是,兒臣遵旨。」
  第二日早朝,禁煙令發了出去。而後,正月剛過,宮裡傳來消息,陳嬪的龍胎沒保住。
  陳家
  岳佩蘭在掉眼淚:「明明那會看著胎還十分穩當,怎麼會如此?」庶女那會氣色不錯,顯然被照顧的不錯,聽說陛下也一直十分喜歡她。
  陳文軒面色陰沉:「陛下處置了一個貴人。」
  岳佩蘭早有猜測,這會兒子證實了她的想法,她卻只覺的全身冰涼:「軒哥兒,這……」她捂住嘴,陛下處置了,那就是結果,她想說一個貴人哪裡有那個膽子對皇上的新寵動手。會是誰?能是誰?
  孟雲怡安慰道:「母親您別傷心了,妹妹到底還年輕,這會最重要的是調養好了身體,以後依著陛下對她的寵愛,還是會有孩子的。」不管是皇后還是貴妃動的手,她們家這位娘娘都沒有與其一較高下的資本,既然得不到公道,自然要多要些補償,她繼續道:「母親,陛下為了安撫娘娘,只怕會召您進宮。」
  岳佩蘭心裡不好受,是還會再有孩子,可是那些孩子都不是這個孩子了,同樣為人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只想想就讓人幾乎瘋掉。那孩子自小沒受過苦,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父母不重視她而已。她喃喃道:「但願陛下能憐惜娘娘。」
  她們第二日就接到了皇后的旨意,召他們進宮探望失去孩子的陳嬪娘娘。依舊是帶著孟氏,先去了皇后那裡。皇后看似十分可惜道:「她還年輕,以後孩子還會有的,你們多勸著點吧。」說完讓人送兩人去了翠微宮。
  是上次見過的陳蓉蓉身邊的安嬤嬤來帶著她們進了內殿,一股子藥味傳出來,岳佩蘭快走幾步,顧不得行禮,見庶女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見到她,只會無聲的掉眼淚,她的眼淚也一下子掉了下來,哽咽道:「我的兒,你可不要嚇母親。孩子沒了可以再要,你可不能這麼作踐自己的身體,小月子若是做不好可是會落下病根的。」
  見嫡母如此,陳蓉蓉喃喃道:「母親,我難受,我真的難受,我覺的自己從來沒有那麼難受過。」她身體的一部分在她一無所覺的時候悄悄流走了。
  岳佩蘭也掉眼淚,她道:「母親知道,母親都知道。蓉姐兒,你要好好的,養好了身體,若是你和這孩子緣分未盡,他一定會再投到你的懷裡的,所以,你得振作起來。」
  陳蓉蓉用力抓住她的手,眼睛亮的驚人,帶著絕望與期冀:「母親,你說的是真的麼?他和我真的緣分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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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38


  林靜姝心道和她從前看的那些小說很是相符,見到了就開心,剛分開就想念,想到人就會不由自主的笑。她好像從來沒對誰有過這種感覺。微微嘆了口氣,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車廂裡靜了下來。蘭芝幫著兩人蓋上了一層薄毯。而後也歪在一旁休息。
  那邊顧文堂回到三皇子那裡說了安平侯為難看林靜姝的事,有些遲疑道:「若是明日在陛下面前提起賜婚一事?」
  三皇子眼神晦暗了幾分,輕聲道:「阿芙蓉的事是時候放出來了。」將水攪渾,更重要的是,林文茵的婚事不能再拖了,摸摸自己的心口,壓下那絲絲縷縷的悸動與緊張,餘下的盡是勢在必得。
  顧文堂點點頭,而後說道:「殿下,我表弟現下在翰林院,他懶散慣了,我覺的還是要放他出京歷練幾年。」最好等到塵埃落定再回來。
  三皇子不太贊同:「他今兒上了第五層,已經是入了父皇的眼,就因為現下局勢緊張留在眼皮子底下也好照應,不然的話,豈不是更加危險。」頓了頓:「我覺的你是關心則亂了,那孩子可不像是軟糯的性子,由著你安排。」
  表弟的心思,顧文堂多少知道幾分,只是這事弟弟不說,他當哥的也不好主動過問,十六七歲的男孩子正是性情最不穩定的時候,他怕他插手了,他反而槓上了。
  京城梁國進駐的驛館,安平侯躺在床上呼吸平穩,直到暗中的人換班了,才猛的睜開眼睛,另一個人影憑空出現,快速的說道:「這位姑娘身邊並未有凰羽衛。」說完又轉身消失。
  安平侯瞬時調整呼吸,切換為熟睡狀態,果然不一會,他察覺到另一個暗衛過來了。心裡嘲諷,還真是看得起他,一個不成器的紈褲子,一個丟盡了韓家臉面的不肖子孫,也值得梁帝派來兩個暗衛輪番監視。壓下心中的郁氣,又琢磨起來,依著羽翎的說法,她們的首領等的是大燕公主的轉世,可惜羽翎被清洗出去的太早,不然他也不會連那位公主轉世為誰也不知曉。唯一確定的是人在大夏。來之前,他在心裡已經將所有可能的人在心裡列了一遍。他從前幾年一直吵著要娶的未婚妻嫌疑最大。可是今兒的試探卻不盡人意。按說這中時候,她若是燕公主轉世一定會帶著凰羽衛。
  莫名有些焦躁,一時呼吸起了變化,心思一凜,裝作迷迷糊糊的說道:「水。」有人將水遞到他嘴邊,喝了幾口,又揮揮手,放鬆的躺回去。還是要想法子再試探一下,不然他想要的赤炎令根本拿不到手。坐起身,他口氣不好的說道:「陛下的國書呢?快給本候找出來。明兒一早,本候就進宮跟陛下討要那臭丫頭。」他嘟囔道:「今兒吃的虧來日定然在那丫頭身上討回來。」
  一個溫柔的女聲說道:「侯爺,陛下的國書您親自收著呢。」
  安平侯淡淡道:「哦。本候一時忘記了。」
  那女聲靜默一下,小心道:「侯爺可還有別的吩咐?」
  安平侯注意著暗衛的動靜,黑暗中呼吸放輕,不耐煩道:「下去吧,我睡了。」他躺回床上,閉上眼睛。
  那女子等了一會,見不在有什麼的動靜,輕輕鬆了口氣,小心的退出去,侯爺這次出門,只帶了她和明翎兩個侍女,而侯爺的脾性向來喜怒不定,這些日子她們兩個也過的戰戰兢兢,好在,她和明翎都是自小伺候的,在侯爺眼裡多少有些臉面,一時又想起,讓侯爺吃了虧的林家小姐,自幾年前就嚷著求娶,也不知道是個什麼脾性。
  林靜姝回去後困的迷迷糊糊的強撐著將安平侯的事說了一遍,就去睡了。倒是林文茵有些意外,她對安平侯也算是關注,並未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不過就是梁帝對他的看的緊,當然也不知道是因為防備還是出於保護人的心思。
  第二日,林靜姝和岳慧書一起窩在有容院讀書,看看時辰,應是已經下了早朝,只是她爹並未回來,她估摸著應是被陛下留下來商議她的婚事了。心裡不免有些煩躁,看著蘭芝急急的走進來,以為是有了什麼消息,忙問道:「可是父親回來了?」
  蘭芝搖搖頭,趕忙將打聽出來的消息說出來:「小姐,南平那邊您表兄過府來了。應是從宮裡回來的,這會正在老夫人那裡,您快收拾一下過去吧。」說完手腳麻利的將她扶起來,和紅秀紅梅一起給她換衣裳,重新梳頭髮,又仔細上將配飾戴好。
  林靜姝十分好奇,她自出生從未見過舅家的人,當然每年的禮物收到的不少。她走到小書房,對岳慧書說道:「書姐兒,我去祖母的院子一趟見見我表兄。」
  岳慧書笑著道:「我知道了,清姐姐,你去吧,我就在這裡讀書,不會出去的。」她揚了揚手裡的書,接著道:「估摸著我看完你就回來了。」
  林靜姝笑了笑,帶著人去了安和院。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俊朗的青年,神色淡淡,一身煞氣十分濃重,心裡算算舅舅的年紀,是了,舅舅比她母親大了十歲,表兄這個年紀也應該從軍多年了,她上前跟祖母請安,祖母拉過她笑著說道:「這是你舅舅家大表兄。」
  林靜姝笑容明媚,語氣歡快:「表哥,我是姝姐兒。姐姐今兒出去了,茂哥兒在外頭求學,倒是我搶了個先見到表哥了。」
  周哲眼神柔和不少,當然那張臉還是淡淡的,說道:「祖母整日裡念叨你們,若是有機會……去看看她老人家吧。」他祖母只有一兒一女。女兒更是快三十五歲的年紀才得了的,一直愛若珍寶,可是到頭來卻遠嫁不說,更是白髮人送黑髮人。老人家如今年歲大了,老愛念叨這位姑姑從前的事。這姐弟三人的信,更是裝在一個匣子裡,沒事就拿出來看。
  林靜姝敏銳的看到祖母張氏的臉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她點點頭:「若是有機會,一定去看外祖母。」
  周哲點點頭,對著張氏說道:「頭一回來侯府,讓姝姐兒帶我四處轉轉可好?」
  張氏笑著說道:「老身也正有這個意思,去吧,估摸著茵姐兒這會應是快回來了。」見兩人出去了,張氏臉色淡了下來,輕聲嘆息道:「慧兒啊,這人吶,不能做虧心事……」她在周家人面前總覺的矮上一頭,閉上眼睛沉默下來,當初她為侄女掃尾,如今侄女落到這麼個下場,都是報應,是她的報應,也是芳姐兒的報應……
  周哲比林靜姝高上許多,林靜姝歪著頭看他,邊看邊笑:「表哥和我想的很不一樣。」從前她和茂哥兒還小的時候,大表哥送來的東西都是花的種子,大些了,茂哥兒的是刀劍,她的是書畫之類的,而送給姐姐的東西一直很固定,都是兵法謀略。不像是二表哥,都是給她們送銀票,當然數目上一直在增加。她還以為大表哥一定是個儒將之類的,沒想到卻是面癱臉,鋒銳又冷厲。
  周哲也在打量這個漂亮的有些過分的小姑娘,眼神明亮落落大方,心裡不禁軟了幾分,他道:「表妹眼裡我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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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23


  林嫻有些困意,她提議:「天色不早,咱們也回去吧。」
  林靜姝看看時辰,是有些晚了,她道:「好,你們去馬車上等我一會,我剛剛遇上了榮九公子,要跟他說一聲。」
  岳慧書眼睛一亮,困意都消去了不少,她歡快道:「小九哥哥上了五樓是麼?」
  林靜姝點點頭:「恩,估摸著也快下來了,咱們一起等他一下。」
  張晚晴剛剛就十分好奇,這會聽說她們兩人一說,應是在嘉興認識的,榮九,顯然不是名字,那就是排行了,突然她眼神一暗,不對,心裡狂跳了起來,她明明記得,他是死了的……當初這事鬧騰的極大,榮家不僅是顧文堂的外家,還是嘉興的地頭蛇。前世因為私鹽一案,榮九身死,不僅顧文堂瘋了,榮家也瘋了,她們張家幾乎傷筋動骨才將此事壓下來。小心的吸進一口涼氣,壓住瞬間抬起的那些情緒。像是隨口問道:「榮九?可是顧公子的表弟?」
  林靜姝點點頭:「是的,榮家長房嫡幼子。」
  果然是他,確定下來,張晚晴有些神思不屬,她跟著林靜寧兩人一起出去了。
  沒讓林靜姝和岳慧書等多久,榮九提著一盞燈下來了,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少女,榮九剛剛還低落的心情,瞬間飛揚了起來。
  林靜姝也不由自主的笑起來,她看著那燈,輕聲對岳慧書說道:「你看,小九哥哥他答出來了呢。」
  岳慧書眉開眼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覺的小九哥哥好像越發的厲害了。」又壓低聲音,湊近林靜姝:「而且,清姐姐,你發現了沒有,他比從前更加好看了。」眼睛四處瞄了瞄繼續道:「好多女孩子看著他臉紅。」
  林靜姝稍稍打量一下四周,果然看似若無其事的貴女們許多都是一副粉面含春的模樣,那不經意略過去的視線,那越發輕柔嬌俏的動作,真真是動了春心的模樣,她又看榮九,見他向著自己的方向走過來,心道不好,只是人已經到了面前,只能笑著開口:「好厲害。」極力忽視掉那些怨念又帶著些衡量的目光。
  榮九忽而就笑了起來,溫柔又明亮,將燈抬高了些,說道:「漂亮麼?」說完看著岳慧書說道:「來了京城這麼久,過的可還好?」
  岳慧書笑的十分歡快,她點點頭:「過的很好,清姐姐帶著我做好看的衣裳,吃好吃的點心,去戲園子裡聽戲,有時候還去馬場跑一圈,除了有些想家,簡直再沒什麼不好。不過,我表哥成婚的時候,我大哥來了,說是等清姐姐及笄再來帶我回去。」她又問:「小九哥哥,你什麼時候回嘉興?」
  榮九看了林靜姝一眼,眼神複雜,似是悲傷似是懷念,最後嘆了口氣說道:「大概也很久以後了。我可是有差事在身的人了,哪裡有時間回家。」
  林靜姝心中一滯,微微垂下眼眸,不過她很快又笑容滿滿道:「這個好解決,可以將榮伯母接道京城住上一段日子,要不,就再歷練個一兩年,爭取個外放,不就好了。」
  小姑娘的態度坦然又真誠,不會覺的他為她留在京城是負擔,也不會因為知道他對她的心意就勸他回到嘉興,站在友人甚至親人的角度,那兩個法子都是極好的,如今他在翰林院也算前途正好,這會離開可惜了。是以他道:「書姐兒,你小九哥哥可不是女孩子,就是外放也不一定是去嘉興。」
  三人說著話就往外頭走,岳慧書有些羡慕道:「唉,我要是男孩子該多好,也能留在京城再接了父親母親和祖母過來,豈不是圓滿了。」
  林靜姝好笑:「你大哥在外頭可也沒接了你父母和祖母去。」
  榮九一直將她們送到馬車旁,岳慧書先上了車,他看著林靜姝忽而就緊張的心都要跳了出來,但仍是將剛剛沒說完的話,說了出來:「姝姐兒,這燈很漂亮,送給你好不好?」
  林靜姝正視著他的眼睛,朦朧的夜色裡,如玉的少年提著華美的宮燈,聲音低沉悅耳,帶著繾綣的溫柔,這會靜靜的看著她,呼吸都急促了幾分,她仿佛能聽到他的心跳,咚、咚、一下又一下,震的她自己的心尖都顫抖了起來,明明是有些冷的夜裡,她卻突然就熱了起來,這感覺來的急促又突然,熱氣很快蔓延到臉上。
  榮九驚愕的發現,在他說完那句話之後,小姑娘的臉上染上了一層胭脂色,他下意識的將燈提的離她近了些,一股又驚又喜的情緒猛烈的從心中涌來,而後沸騰到四肢百骸,撞得他幾乎不能思考,只覺的自己暈暈乎乎的,耳朵尖都紅透了。聲音有些茫然的顫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的說道:「姝姐兒,我想把它送給你!」
  林靜姝摸摸自己的心,那裡已經平靜下來,思緒也清晰了起來,沒有接遞過來的那盞燈,只說道:「小九,我長這麼大……」前世二十歲,今生十四歲「哦,不……是我一直覺的自己還小,是以,這事還沒考慮過。」知道了他的心意,也只覺的誰年少時候還沒慕過幾個艾。她說的極慢,似是一邊思考,一邊組織語言:「所以,現在這燈我還不能要……」
  榮九臉上的笑慢慢僵硬起來,心裡有些酸有些痛,又松了口氣,現在不能要,總有一日,他會讓她接下來,他又笑起來,他喜歡的女孩子啊,直白又坦蕩,一陣風吹來,帶來冰冷的涼氣,忙催促她:「快回去吧,這會也不早了,不然家裡人該擔心了。」
  林靜姝依言上了馬車,對榮九說道:「你也快回去吧。不要在外頭久呆。」說完鑽進馬車裡。岳慧書見此,猛地坐起身,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八卦道:「清姐姐,小九哥哥和你說什麼了?」
  林靜姝小小的打了個呵欠,在溫暖的車廂裡半躺下來,說道:「說想要將燈送給我。」說完半閉著眼睛放鬆了身體,又伸手摸摸自己的臉蛋。接著就被岳慧書的咳嗽聲驚住了。無語的問她:「這麼驚訝做什麼,還要送一個給你呢。」
  岳慧書剛被她噎住,這會又被噎了一下,不滿道:「那你剛剛為什麼說一半,害我以為……」害她以為是要將第五層樓上得來的燈送給她呢,唉,她放鬆身體,心裡可惜了一會,小九哥哥這也太墨跡了,五月份,清姐姐就滿十五了,到時候競爭對手豈不是更多了。
  林靜姝涼涼道:「我這不是覺的前半句才更和你意,誰知道這麼不禁嚇。」又問她:「書姐兒,你說心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受?」天地良心,她活了兩輩子,從沒戀愛過,也從沒為誰心動過,猛的坐起來,這麼一想,她,她不會是有病吧?不會心動病?又很快否定掉,因為她覺的她剛剛面對異性隱晦的告白時,反應十分正常。那她是沒遇到心動對象?這個解釋還算合理。
  岳慧書聲音模糊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不過當初我看大姐姐,她每次見著姐夫就臉紅,有時候傻笑,有時候又掉眼淚。」仔細思考大姐姐那時候的樣子,由衷道:「不過,她一提起來大姐夫我就覺的她笑的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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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2:01:08


  百慧樓年年舉行燈會,說是燈會實則是以文會友。答對題目才能進門,五層,題目難度層層遞加。也因為如此,十分得讀書人青眼,近幾年辦的越發好了起來。去年的狀元郎就曾經在燈會進到了第五層。是以今年應是更加熱鬧非凡才是。
  林靜寧眼神一亮,贊同道:「對啊,那裡定是好玩,咱們快過去吧。」她站起身對著林靜姝說道:「去年那盛況你是沒見著。這次可不能再錯過了。」
  幾人一同去了百慧樓,果然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入門的題目很是簡單,幾人順利入內,一盞盞各式各樣的花燈掛成一排,旁邊擺著桌子,桌子上是紙筆。林靜姝打量一番,五排燈籠,上百道題。張晚晴笑著說道:「二表姐,三表妹,咱們開始吧。」說完率先向著那花燈走去,開始破題。
  林靜寧眨眨眼睛:「三妹妹,去年我和四妹妹可是進到第三層了,這會咱們也來看看今年能不能進第四層。」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也沒報多少希望,畢竟能到第四層的科舉榜上拿到個好名次是沒問題的。
  林靜姝來了些興趣,她已經打算參與今年的文淵會,這會也好測測自己的實力。徑直走到一排燈籠前,取題,就著旁邊的紙筆寫下答案,交給蘭芝。她並未挑題目,順著燈往下答,小姑娘事兒凝眉思索,時而認真寫答案,慢慢沉浸下去,順著手將這一排燈上的題目答完了。立刻有靈巧的小童手腳麻利的將新的題目換上去。
  林靜姝則將寫好的答案交於現場的先生,又轉身看了一看,第一層只要答上十五題就可上第二層,如今只有岳慧書答好了題在等她,兩人相視一笑,上了第二層。
  第二層的燈明顯精緻許多,也少了許多,大概有第一層的一半。張晚晴幾人都在這裡。十道題目,林靜姝走到人少的地方,開始答題。岳慧書則在離著她不遠處,看哪盞燈漂亮,就答哪盞燈上的題。如此幾人都順利進入第三層。這一層只有二十盞燈,坐在一旁的三位先生看著十分悠閑,不時的交流一下,笑意滿滿的看著答題的年輕人。
  這一層的題目明顯有難度,林靜姝用了快小半個時辰,放下筆,將題目交于先生,看到含笑等在那裡的張晚晴與林嫻兩人,林靜寧和岳慧書兩人則提著選好的燈,抱怨說:「唉,還是沒什麼長進,我和書姐兒先下去等你們。」
  林嫻嘆了口氣道:「我這題目都看過來了,才勉強答出了五道,大概你們不會等太久。」二十道題目她全都看過來了勉強夠上四樓。
  三人上去之後,坐在最左側的先生感慨道:「現在的小姑娘啊,個個都了不得。」
  坐中間的那個笑容滿面:「都是用功的好孩子。」
  第四層只有五盞可稱之為華美的燈,答對四題可以進入第五層。一上來就遇上了熟人,林靜姝眼神一縮,那是榮九。朦朧的燈光下,那人俊顏舒展,聚精會神的寫著什麼。安靜又儒雅。從前那些個囂張浮躁的氣質仿佛一夜之間去了個乾淨,只餘下一片銳利從容。林靜姝有一瞬間的恍惚,她刻意避開了他許久,微微垂下眼眸,沒有上前,示意張晚晴和林嫻先過去。
  張晚晴心裡詫異至極,細細打量那位公子,她俏臉一紅,可真是俊美。確實如此,榮九如今大了兩歲,精緻的五官越發的長開了,配上那身越發儒雅的氣度,讓人一眼就能注意道他。張晚晴看了一眼林靜姝,見她目光複雜,暗暗猜測這到底是哪位,腦子裡飛快的略過前世她所知道的林靜姝身邊的男人,絲毫想不起來。
  榮九放下筆,仿佛有所感一般,抬頭準確的看向少女的方向。不自覺的露出個笑容卻又像是想起什麼,笑容僵在臉上。靜靜的看著對方像自己走來。莫名緊張起來。
  林靜姝見他放下筆,走過去笑著說:「小九哥哥。」
  小姑娘笑容真誠,目光清亮,榮九幾乎是一瞬間就歡喜起來,他眼眸蒙上一層暖意,聲音溫柔了幾分,也笑著道:「恩,來湊個熱鬧。去年沒能趕上。」又問她:「和岳家那丫頭一起來的?」
  榮九身邊的書童已經將他家主子寫好的答案送去給了這一層的先生,這會正緊張的等著先生判定是否可以進入下一層,林靜姝望向那個方向,點點頭:「在下頭等著我呢。」
  榮九目光隨著她轉一眼都舍不得離開,心酸又無奈,想到她家的情況,很快振作起精神,她要定親還早著呢,他還有機會。指著被小童們重新換上的燈,揚了揚下巴,輕聲道:「我在上頭等你。」
  篤定的語氣,那個揚下巴的動作,又有了曾經神采飛揚少年人的影子,她不自覺的笑了起來,說道:「好。你先去。」
  見他帶著書童上樓,林靜姝摸摸自己的臉,走到燈前抽出題目,仔細看了起來。果然題目要難上許多,她坐下來,細細思考了一會,開始動筆。心裡模糊的想到,怪不得上到第四層都能拿到科舉名次,這一題根本就是策論。當然沒有十分明顯,相對也只要求觀點,而並不需要長篇大論,簡單來說,寫大綱。不過她想到百慧樓的主人又釋然了,陛下的東西,自然任性。
  林靜姝連答兩題,第三題她想了一會,以她如今的實力答這一題確還是吃力了些。勉強將答案寫下來。第四盞燈籠上的題目她看了好一會,最後還是沒有下筆,這題目出的敏感,她的想法若是寫出來,不太妥當,直接放棄了這一題,來到最後一個燈跟前取下題目,這一題她皺了皺眉頭,史書她自幼是讀的,對大燕的看法,自然是…… 不錯,算了,這一題她有信心答出來,但是怕是會犯忌諱,放下筆,對等在一旁的林嫻和張晚晴說道:「看來,咱們要止步這一層了。」
  張晚晴看著蘭芝將林靜姝的答案送去給先生,又看了另外兩題,心裡了然,怪不的說自己答不出了,依著林靜姝的性子,答出來,只怕林家也要倒霉了,口是心非,以林靜姝驕傲的性子就更不可能了。她惆悵道:「表妹還答出了三題,我只勉強答出一題而已。」
  林嫻提著得來的燈,輕聲道:「我也只答了一題。」而且那一題,也正好是她剛剛和二哥討論過的。
  林靜姝下意識的看向五樓的方向,榮九還沒下來,她提著小童給她的三盞燈,笑著對林嫻兩人說道:「咱們下去吧。」
  張晚晴想要問上去的公子,一時又看到先生那裡正貌似在閒聊,實則在注意著這邊,是以她說道:「好,咱們下去。」
  三人下去後,找到林靜寧和岳慧書,見林靜姝提著三盞燈,岳慧書興奮道:「清姐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厲害的,居然答了三題。」她早被林靜寧科普過,知道四層很難過關。林靜姝差一步就過去了,她自然覺的很是驕傲。
  林靜寧也十分高興,提議道:「不行,三妹妹得請客。咱們找個日子慶祝一下。」
  張晚晴笑意深沉,她道:「表妹做東的時候可不要忘記了我。」
  林靜姝笑著應下來,說道:「到時候一定給表姐下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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