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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00:37

《錦繡貴女 卷二》作者:陸君柔

用一句話概括她的貴女之路,那就是──躺著也中槍!
為了避禍離開家鄉,她假稱周家孤女的身分投靠祖父安排的岳家,
岳老太太有情有義視她如己出,她也結交了可愛又暖心的小姊妹,
本來還以為自己能在這美美的江南過上閒適生活,
哪知去遊湖的時候順手救了人,自己的身分就露了餡兒,只得去給三皇子解毒,
天家的糟心事,她是一點也不想沾啊,能離多遠就離多遠,
偏偏皇上竟打算把她打發去梁國聯姻,對象還是那曾被她痛揍的安平侯,
但相比她有祖父、父親為她苦思辦法,她更擔心的是青梅竹馬陸榕,
這小子從前老愛和她鬥嘴,卻始終把她放在心上,為她解難,
她本以為等自己能重回京城,兩人就能回到從前歡喜冤家般的日子,
可陸家暗潮洶湧,失去兄長庇護的他處境艱難,性命受威脅,
她不顧危險回京探視他,激勵他重新振奮為兄報仇,
怎料不久後竟聽聞他葬身火海的消息……

女主角:林靜姝
男主角:陸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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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4:36


  雪盞有些為難,林靜姝又說道:「書姐兒最愛吃那個,快去吧。」見雪盞走遠。林靜姝才喃喃道:「我這可是救了你一命。」
  不遠處,因為假山的遮擋看不到人,卻能聽到聲音,林靜姝感嘆一聲,榮雅真倒真是豁得出去,這麼大膽真的好麼?
  此時榮雅真並不若林靜姝想像的輕鬆,她半低著頭,手緊攥住衣角,小聲道:「表哥。」
  顧文堂神色平靜,淡淡的說道:「表妹逾越了。」
  榮雅真臉色一白,狠了狠心,堅定道:「我心悅表哥。」說出這句話,仿佛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心跳的似是要飛出胸口一般。
  顧文堂輕聲一嘆:「你年紀還小,尚不明白這些,以後舅母會為你選個好人家的。」說完,他聲音嚴厲了些:「今天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榮雅真拉住他的胳膊,泣不成聲道:「表哥,我喜歡你,我從小就喜歡你,為了配得上你,我用了十二分力氣學習琴棋書畫,我求母親請了教養嬤嬤教導規矩。你看看我,我長大了,為什麼你的妻子不能是我?」
  顧文堂扯下她的手說道:「因為我對表妹只有兄妹之情。」說完腳步不停的離開了。
  榮雅真蹲在地上,捂住嘴巴,小聲哭泣,她自幼喜歡他,一心想著嫁給他,姑母看不上她,表哥也狠心的拒絕她。捂住心口的位置,怎麼能這麼痛呢。忽然,她似是想到什麼,詭異的笑了一下,擦乾眼淚,起身收拾了一下,走了。
  林靜姝退回去走回之前的路上,紅梅截住拿著點心的雪盞,一起追上了林靜姝主僕二人,雪盞心裡一跳,試探道:「小姐不是要抄近路麼?」
  林靜姝聲音平淡的說道:「我忽然想起來,上次已經是看過那園子了,這會又是冬日,是以想著還是走這條路,也好讓榮姐姐好找。」
  雪盞沒再出聲,看到前頭的清蘇水榭,心裡微微一沉,忙道:「周小姐,奴婢就送您到這裡吧,也好去看看小姐回來了沒有。」
  蘭芝上前將點心接過來,林靜姝說道:「去吧。」
  顧文堂從另一邊過來正遇上這一行人,她上前見禮:「顧公子。」
  顧文堂看著她道:「出門在外,當謹言慎行,剛剛你來的這條路上,我見到了七表弟。」是以他才讓人給她示警,只是沒想到表妹那裡來了那麼一出。
  林靜姝點點頭道:「多謝顧公子了。對了,邱氏說的那東西可取到沒有?」
  顧文堂點點頭:「找到了一箱,確實似煙葉但是又和煙葉不同,加在煙葉裡抽可使人精神更好。」
  林靜姝臉色一沉,說道:「此物名為阿芙蓉,開始抽確實使人精神亢奮,但是漸漸的就會上癮,繼而身體精神乃至意志全都會被毀掉。這梁皇真是卑鄙。」
  顧文堂臉色慎重起來,問道:「你確定?我使人試了試……」
  林靜姝淡淡道:「我確定,這東西極為厲害,確實可以毀掉一個國家,看來梁皇,這是志在天下。」她提議:「這東西定然早就進入我們大夏,你使人在梁夏交界處去打聽,看看那些煙民的變化。也好將此事報與皇上知道。總之若是等到傳播開來,只怕我大夏也就離亡國不遠了。」
  顧文堂若有所思的看著她,鄭重道:「我會盡快使人去辦這事。」
  林靜姝想到剛剛榮九提的事,問:「你對出海怎麼看?」
  顧文堂說道:「雖然風險大了些,但是我覺的值得,若是並入國家賦稅,那麼國庫會更豐盈些。只是現在此事關係甚大,陛下怕是不會同意此事。我查過朝廷邸報,自大夏建立,提過七八次,除了太祖之外,一直到如今陛下都不甚贊同此事。」
  林靜姝馬上道:「但是也沒有明文禁止,我的意思,你問一下三皇子的意見,榮九哥哥的表兄是現成的人選,只要打通路子,從那幾家分一杯羹是輕而易舉的事。」
  顧文堂淡淡道:「殿下現在不適宜太大的動作,陛下以後只怕會越發多疑。這事,我來幫忙。路子我給你們打通,我要六成利潤。」
  林靜姝嗤笑:「那你自己去幹吧。最多兩成。」
  顧文堂道:「可以,小九那裡我會和他說一聲。」又不放心的叮囑道:「你年紀也越發的大了些,萬事謹慎著點沒錯。還有,離我那表妹遠著些。」
  回到水榭,岳慧書小聲問道:「你和顧家表哥怎麼遇上?」
  見四周打量的視線,林靜姝奇怪道:「我怎麼知道,我換了衣裳就過來了。走到小花園的出口才遇上的,總不能當沒看到吧?」
  岳慧書笑了笑:「真姐姐呢?」
  林靜姝喝下口水:「好似是有些事耽擱了。」心道這會只怕正哭呢,嘖嘖,真是可憐啊,她沒什麼誠意的同情了一下。
  不過好似她低估了榮雅真的承受能力,重新畫過的妝容掩飾了有些紅眼圈,平靜的和她們一起坐著說話,直到她們告辭,也依舊禮數周全的送了她們。到了馬車上,岳慧書小聲道:「真姐姐對顧家表哥的心思你看出來了吧?」見林靜姝點頭,她繼續道:「唉,她這註定是一場空了,不說顧家的家世,單憑顧公子本人,只怕京中貴女排著隊等著嫁給他呢。」
  林靜姝贊同道:「所以,我覺著呀,女孩子永遠要知道什麼是可以期待的,什麼是不能改變的,有些事不是強求得來就能如願的。學會放手才是最重要的。」
  岳慧書若有所思,她問道:「清姐姐,若是你將來喜歡一個不可能的人你會怎麼做?」她歪著腦袋加了一句:「比如,對方定親了。」
  林靜姝想也不想的說道:「不讓他知道。總有能放下的一日。」
  岳慧書嚇了一跳:「若是對方也喜歡你呢?」
  林靜姝聲音平淡的說道:「我不會喜歡那樣的人,我喜歡的男人必然知道責任擔當,永遠堅定勇敢。也拿得起放得下,即使一時迷惑,也會很快清醒。」
  岳慧書沒再說話,突然出聲道:「你是不是特別討厭我二叔啊?」
  林靜姝不由一笑:「長輩的事,咱們就不要多說了吧。」
  回到岳府,日子又恢復以往,二月初姐姐派人來帶走了邱氏,她的點心鋪子生意很好,盈利也漸漸多了起來。三月裡,顧文堂總算打通了出海的路子。榮九瞞著家裡投了一筆銀子,林靜姝更是將手裡所有的銀子都投了進去。並將從姐姐要來的人羽青一併送了過去。五月裡,她過了十三歲生日。半年之後,也就是九月裡,試運行的那條船回來了,他們手裡的銀子翻上了六倍還多。分到她手上的就有三十萬兩之多。同時,她將用記憶中的法子訓練出來的船員送到了榮九表哥處。當然依舊是以顧文堂的名義。有些東西啊,學的時候覺的永遠不會用上,就比如,她前世被丟到海軍部隊參與訓練。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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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4:21


  林靜姝心裡一動。飛快的在心裡盤算一遍,弟弟要去戰場,她能做的自然是在糧草上下功夫,也就是說,她需要許多銀子。出海確實是一條好路子,大夏大梁對這些都不是特別注重。偶有海外的東西傳來都能賣上高價。她道:「既然如此,那就罷了。」
  果然羊肉鍋子很是清爽,鮮香混著熱氣幾人吃的極滿足,只覺的全身都暖洋洋的。用過飯,休息了一會。榮雅真有些心不在焉,撤了鍋子,喝了一會茶水。她說道:「六妹妹,你帶著欣姐姐和三位妹妹一同去賞梅,我去換件衣裳就去找你們。」又問榮九:「小九,你們要去賞梅,還是在坐上一會。」
  榮九說道:「坐著多沒意思,我們也去賞梅好了。」
  榮雅茹帶著幾人走在前頭,榮九幾人慢悠悠的跟在後頭,清蘇水榭建在湖中,這湖現在結了薄薄一層冰。假山奇石堆砌在一角,可以想象若是夏日定然是更美。
  到了梅林,林靜姝和岳慧書兩人順著小道往裡頭走,岳慧欣叮囑他她們:「看梅花可以,可不許胡鬧,若是被我發現了,定是要告訴祖母罰你們的。」
  「知道了,知道了,大姐姐你怎麼跟母親似得。」岳慧書頭也不回的拉著林靜姝往裡頭走。她觀察了一會停住了,賊兮兮的對身後的荷青招招手,只見荷青取出一根笛子遞到自家小姐手裡。
  林靜姝莫名其妙:「你帶著笛子幹什麼?」
  岳慧書興奮道:「我早猜著榮家的梅林這會正是好看的時候,提前帶了笛子來。你想想,美人於樹下吹笛,梅花悠悠落下,多美啊。」將笛子遞到她手裡,催促道:「快去快去,我都選好地方了,就站在那棵梅花樹下。還有你今天這衣裳,淺色和梅花最配了。」
  林靜姝滿頭黑線的盯著那棵美貌非常的梅樹,見她不動彈,雙手一起往裡頭推她,沒推動,岳慧書只好小聲請求:「清姐姐,你最好了,我畫畫,可就指望你了。去吧,去吧。」
  林靜姝拿起笛子,放在嘴邊試了下音,音色不錯。依著她的意思站到梅花樹下,微微閉上眼睛,吹笛子。
  寒江殘雪,她前世最喜歡的曲子,爺爺常說,這曲子不好,傷感太過,他不喜歡。那時候她是怎麼說的呢?對了,她笑的極為明媚道:「爺爺,我喜歡。」爺爺便縱容的說道:「我們清清喜歡的就是最好的。」如今當她漸漸模糊了過往,淡忘了曾經,這首曲子卻像刻在心頭,仿佛吹出來的,是她一世的華年。
  岳慧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不是她常常聽到的梅花落。這曲子……真是傷感。站在梅樹下的林靜姝,遙遠的仿佛置身另一個空間,清冷又疏離,像是和所有人隔離開來,天下之大,唯此一人。她怔怔的看著梅樹下的少女。直到一曲終了,才發覺自己一臉淚水,看著依舊沉浸在樂曲裡的林靜姝不由出聲:「清姐姐。」
  林靜姝回神,壓下心底的惆悵,淚眼帶笑,問道:「我吹的可好?」
  榮九神情專注的看著她,艷麗的梅花樹下站著個美麗無比的少女,悠遠的笛音,以及這一句「我吹的可好」他記了許多年。
  「小九。」榮雅真出聲道。
  岳慧欣率先回神,回頭看到榮雅真換上的大紅裙衫,在梅林之中明艷的不可方物。衣物比之前那件單薄了些,雖然加了件披風但是依舊難掩優美的身姿。
  榮雅茹皺了皺眉頭,心裡嘆息一聲,五姐姐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想到表哥之前的話,又有些憐惜她,終究是說道:「五姐姐,你這衣服漂亮。」眼神狀似無意的掃過顧表哥,那人依舊是平日裡溫文爾雅的樣子,這會目光有些飄忽顯然是在走神,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刻意打扮過的五姐姐。
  榮九眼神不悅,說道:「五姐姐,女孩子身子不經凍,咱們還是回清蘇水榭吧。」
  榮雅真笑容明媚,聲音悅耳:「好啊,看你們賞了這許久的梅花也涼了些,我讓人準備了姜茶。正好喝上一杯,免的著涼了。」
  扶著丫鬟的手,晦暗不明的看著林靜姝,又看了看表哥的背影,雖然剛剛他神色平靜,甚至連慣常的微笑的都沒有,但她就是覺的那才是真實的他。眸中飄過一絲冷意,哼,一個破落戶也敢肖想不該想的。真是天生的狐媚子。
  林靜姝剛剛沉浸在曲子裡,這會覺的有些疲累,這會喝著姜水,心裡舒服了一些,起身想要續上一杯,胳膊一晃,姜水全灑在身上了,那小丫鬟跪下來道:「奴婢該死。」
  榮雅真呵斥道:「你們這些小蹄子,打量主子性好,越發的不知本分了,拉下去打上十板子。」說完又對林靜姝道歉:「真是對不住清妹妹,你去我那裡去換件衣裳吧。這麼濕著穿感染了風寒就不好了。」
  林靜姝看她一眼,點點頭:「那就麻煩榮家姐姐了。」跟著榮雅真,帶著蘭芝和紅梅一起去了她的院子。榮雅真輕聲道:「我新做的衣裳妹妹穿著大了些,就委屈妹妹穿我從前的舊衣服吧。」
  林靜姝說道:「榮家姐姐不必麻煩,我帶了一套備用衣服的。」說完示意紅梅將衣服拿過來,展開來。
  榮雅真看著一樣的顏色樣式,眼神一閃,別有意味道:「妹妹倒是個謹慎的性子。」看來岳家倒是肯用心教導她。又道:「我先出去等妹妹。」
  蘭芝守在一旁,紅梅幫著她換了衣裳,等到她們一起到了外間,一個丫鬟,林靜姝認得她是榮雅真身邊的雪盞。
  雪盞見到她行了一禮,說道:「周小姐,我們家小姐被夫人叫了去,請您在這裡稍等一會。」她手腳麻利的給林靜姝泡好茶水,又將點心擺上來,才站到一邊。
  林靜姝說道:「咱們可以先回去清蘇水榭。」
  雪盞一愣,似是沒料到她這般理直氣壯,按說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姐不應該是個敏感謹慎的性子才對,她自然不好直接反駁,好聲勸道:「您先稍等一下,奴婢使人去跟小姐說上一聲。」她行了一禮,出去跟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交代幾句,又走回來說道:「已經是去了。」
  林靜姝坐下來,慢慢的喝茶,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不僅是榮雅真沒回來,那小丫頭也沒回來。皺了皺眉道:「你使人跟你家小姐說一句,咱們回清蘇水榭吧。」
  雪盞心裡著急,卻只能應下來,跟著林靜姝一行人往清蘇水榭走。正是來時的路,榮雅真的院子位置很是不錯,到底是這一輩唯一的嫡出嫡小姐。只是離著清蘇水榭不算近,兩個十六七歲的丫鬟迎面走來,見到這一行人,忙退到路邊,行了一禮,等著她們先過去。林靜姝看著其中一人眼神一動,她提議:「雪盞姐姐,這小道會不會更近一些?」
  雪盞回道:「會近一些,咱們穿過小花園就是清蘇水榭了。」重要的是,小花園的另一個入口連著外院。這會那小丫鬟的話算著也帶到了。是以,她極為熱情,一路走,一路說著路過的這些景色,林靜姝也不催促,閑庭信步一般。突然她頓住腳步,看了雪盞一眼,說道:「你回去將我剛剛用的綠豆糕取過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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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4:05


  林靜姝卻覺得不見得是好事,說道:「只改脾氣不改心性,我反倒覺的更加可怕些。」心裡感嘆,這二房的姨娘可真不是善茬,那邊衝動易怒的脾性被調教到這種地步,可真是不易。
  岳慧書贊同:「可不是,我有時候也覺的,三姐姐還不若從前有什麼事就發作出來,這樣子,總讓人感覺的毛毛的。」
  到了正月二十六,天氣很好,林靜姝穿的頗為清雅,一襲天青色長裙的整個人都明快了幾分。這是前一日岳慧書一起找出來的衣服,神神秘秘的說是這件最合適。去桂香院跟岳慧欣她們匯合,被老太太叮囑了一番,這才出發了。
  到了榮府,榮雅真帶著個差不多大的姑娘一起迎接她們,岳慧書小聲告訴她,那是榮九四叔的嫡出女兒榮雅茹。
  見著榮雅真,林靜姝就覺的不好,撞衫了,不是撞色了。果然看見榮雅真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當然她很快笑著誇讚:「妹妹這衣裳真好看。顏色也是極襯你。」
  林靜姝淺笑著客氣道:「榮姐姐過譽了,姐姐穿的也極美。」
  岳慧欣笑著道:「你可不要誇她了,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麼漂亮,上次還和書姐兒一起將棉衫改厚了些,說是方便出去玩雪。」
  幾人說說笑笑進了府,先去拜見榮家老太太,老太太精神不錯,拉著岳慧書誇了半天,榮大夫人打趣道:「瞧母親這稀罕樣,恨不得留在咱們府裡頭了。」
  岳慧書臉紅彤彤的,半低著頭不說話,老太太笑著說道:「小姑娘討人喜歡,我老太太難免多說了幾句,這會定是煩了,好在老太太識趣,你們出去玩吧,再不必陪著我。」
  榮雅真輕笑了一聲:「祖母,我恨不得每日裡都陪著您呢,等送了幾位姐妹回去,我就來您院子,可不許趕我回去。」
  榮老太太笑眯眯道:「整日裡呆在我身邊,我煩著呢,快帶著姐姐妹妹去玩吧。我老太太嫌棄你們這群年輕人鬧騰。」
  榮雅真帶著她們去了布置好的清蘇水榭。水榭四面被帷帳遮住,又放著屏風,軟塌,銀霜炭燒的暖呼呼的,倒真是費了心思。
  榮雅真笑著說道:「這水榭夏日裡很是涼爽,這會也頗有幾分雅致,當初下雪那會,小九可是賴在這裡不肯走,非要迎風賞雪,祖母拗不過他,著人將這裡收拾了出來,暖和又有意趣,家裡從兄弟到姐妹就沒有不愛的。」
  榮雅茹看著是個靦腆的性子,這會說道:「最妙的是,拉開帷帳就能看到那片梅林。」她拉開帷帳,果然看到大片的梅花,紅艷艷的一片,美的遙遠又朦朧。
  「真好看,真姐姐,茹姐姐,不若咱們去梅林看看吧。」岳慧書提議。
  難得岳慧琴冷冰冰的臉也柔和了些:「真美。」
  「咱們呀先暖和一會,小九特意使人找來了新鮮的羊肉,咱們吃了鍋子,再去賞梅花。」榮雅真柔聲說道。
  岳慧欣瞪了妹妹一眼,又忍不住笑道:「你若是早說有羊肉鍋子,書姐兒就不會提去梅林了。她可不像是二妹妹是個真風雅的。」
  幾人說說笑笑,不一會,榮九帶著岳明澤和顧文堂過來了。後頭跟著捧著梅瓶的侍女,指揮著人將梅瓶擺好,才笑著道:「果然多了幾分雅氣。」
  榮雅真微笑著道:「這會來是來蹭我們的飯吧?」
  岳明澤行了一禮:「叨擾榮家姐姐了。」
  顧文堂笑的溫暖又柔軟,打趣道:「說起來咱們也算是不速之客了。」
  榮雅真臉頰微紅,好似敷上了一層胭脂色,美麗又誘人,柔聲說道:「表哥說笑了,人多了才熱鬧。」說完使人將屏風移了位置,又加了桌子,擺上茶水點心。
  榮九眼神微暗,坐下後,似是不經意的問道:「表哥,你說你也這個年歲了,按著虛雲大師的意思,你也能定親了吧?姑姑可有什麼打算?」
  顧文堂手上的茶盞一頓,榮雅真更是心像是要跳出來的,僵著身子動也不動的注意那邊的動靜,岳慧書和林靜姝對視一眼,而後若無其事的喝水。清楚的聽到那邊的傳來的聲音,平靜又悠遠:「母親已經在看了,大概這次回京後就會定下來。」
  榮雅真身子一晃,臉色慘白,好似全身的精氣神都被顧文堂的那句話抽走了,她猛的起身,想要衝過去問,榮雅茹死死的拉住她,神色淡淡的看著她。榮雅真只覺的全身的血液被凍結住了,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詫異的看著自己的三人,勉強笑著說道:「我去看看鍋子好了沒有?」說完用盡全身的力氣支撐自己步履從容的走出去。
  岳慧欣臉上沒有任何異色,眨眨眼睛道:「真姐兒這般賢惠知禮,咱們可有嘴福了,只等著吃就行了。」
  岳慧琴用手撐著腦袋,專注的看遠處的梅花林。
  榮雅茹心裡感激,又看了岳慧書和林靜姝,那兩人正湊在一起說悄悄話,仿佛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林靜姝捂嘴輕笑,眉眼彎彎,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榮雅茹心裡松了口氣,不管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作不知道,都是人家體貼,於五姐姐的名聲上也沒有大礙,是以她好奇道:「清姐兒笑的這般開心可是有什麼好事?也說出來大家一起高興高興。」
  岳慧書神秘兮兮道:「茹姐姐,清姐姐來我們家那一年釀了桃花酒,上次本提過一回讓我們一起喝,可惜天不好,被祖母攔下了,這會,她說了,要多挖幾罈子作為補償。」
  岳慧琴收回目光:「那酒我也惦記很久了。祖母那裡的米酒都喝的有些膩了。」她仍舊是淡然的神色,這會說著這種煙火話,榮雅茹也不禁笑了起來。
  榮雅真沒有出去太久,再回到水榭已經算是平靜下來,她道:「鍋子這就要上了。醬料極好,聞著就很香,待會一定要多用上一些。」
  榮九的聲音帶著笑意,說道:「小爺親自請人的調的味,羊肉的膻味都去了,這冬日裡,可是大補的東西,就如五姐姐說的,多用上些。若是喜歡,來跟我要方子就是。」
  岳明澤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倒是越發的喜歡這些俗事了。」從前的榮九少爺可是萬事不上心的憊懶性子,驕傲又龜毛。這會竟然為了吃食,專門請人調味,這怎麼看都不像是這位以往的風格。
  榮九輕咳一聲:「自然是因為我突然覺的這些也挺有趣的。我舅家的表哥你知道吧?他走了商道,前陣子不知道想什麼,硬是想要出海做生意,烤羊肉中有一樣調味料就是他找來的,說是海外傳過來的。」
  林靜姝十分感興趣,問道:「可是叫安息茴香?」也就是孜然。
  榮九驚訝:「好似是叫這個名字。我表哥說起來的時候,我還不以為然,知道他烤了讓我試,我才覺的這是好東西。你若是喜歡,我這裡還有一些,待會給你帶回去。」
  林靜姝不好意思道:「不必了,若是你表哥再找來,勻給我些就好了。」
  榮九嘆了口氣:「他出海計劃雖然最後舅舅同意了,可是那水太深,我們也沒什麼好路子,只能暫時擱置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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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3:48


  張晚晴心不在焉道:「自然瞧著皇后姑姑每年都要親自為她祈福,好奇之下,就問了問,也不是什麼隱秘事,自然就知道了。」慢慢道:「母親,我覺的這事最後還是皇后姑姑得利最多。」
  顧氏心裡一驚,捂住她的嘴,看了下四周,好在母女兩人說話,將下人都趕了出去,稍微放鬆了些,她嚴厲道:「晴姐兒,以後這樣的話再也不許提。你得記住了,你姑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再有,我知你不喜你姑姑,但是咱們家和她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早就牽在一起。她好了,咱們才能好。」
  張晚晴自然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她私下準備了鋪子良田,等翻船的時候也好上岸,她說道:「母親,我的意思是,咱們自然要幫著表哥的,只是在大是大非上要立得住……」比如說私鹽什麼的。
  顧氏心心驚肉跳了一會,再沒什麼心思和女兒說話,打發了她,自己去了書房見丈夫。
  京城的事林靜姝不知道,這會老太太盯她盯的緊,一直沒找著機會出去,邱姨娘的事讓她如鯁在喉,著急的都想要晚上偷偷去找顧文堂了,被蘭芝拼死攔下了。正當她再次想法子央求老太太要出去的時候,榮九卻帶著顧文堂來了。
  耐著性子等著,不一會老太太使喚翡翠來請她過去。林靜姝早就收拾好了,出了門就碰上了岳慧書,看著這一臉的八卦模樣,十分無語,問她:「老太太叫你去的?」
  岳慧書嘿嘿一笑:「是啊,祖母可是說了,你漸漸也大了,自然不能單獨見外男。」又說道:「顧家表哥難得來一回,自然得瞅著機會看看。」
  到了桂香院,顧文堂把老太太逗的樂呵呵的,見她們倆忙招手要她們過來,說道:「你們顧家表哥找你們有些事想要了解,有什麼話,只管和他說就是,他是個有分寸的,不會讓你們為難。」
  林靜姝揶揄的看著顧文堂,顧文堂也無奈,這是被當成壞人了麼?保證道:「老太太放心就好,文堂自有分寸。」
  榮九插嘴道:「是啊,是啊,老太太放心就是,有我們看著呢。」
  四人去了西暖閣,丫鬟們上了茶水都退了出去,顧文堂問道:「邱氏身份有些複雜,怕是不能交於你。」
  林靜姝臉色一冷:「顧公子,我是讓你還人情,不是請你斷案,她有問題,我自然能查出來,用不著你幫忙。」
  顧文堂見她誤會了他的意思,沾了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字,解釋道:「牽扯太大,若是在我手裡,還能轉圜一二,若是落到別人手裡,只怕你們家會被動。」他這次的差事,是清查梁國的那條暗線。沒想到竟然和林府的姨娘牽扯上了。
  林靜姝看那個快要幹掉的梁字,心裡一跳,她起身來回走了兩圈,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做,皺著眉頭道:「她的身份怎麼樣?」
  顧文堂說道:「應是最底下的人。不過這次倒是有些奇怪,以她的價值,最好就是不動,但是這會卻被接了出來。」
  林靜姝想了想說道:「我想見她一面。她在你手裡,還是在你們手裡?」
  顧文堂道:「在我自己的人手裡。明日,讓小九帶人來見你。」本來只以為幫個忙,卻沒想到真有問題,好在他們反應也算迅速,那些同夥沒來的及撤離,最後一個也在昨日抓住了。
  林靜姝點點頭,這幾日天氣不錯,估摸著小鷹能過來一趟。
  第二日下晌,榮九帶著人來了,林靜姝打量著即使一副嬤嬤打扮也依舊難掩麗色的邱氏,問道:「當年我母親的事,你有沒有參與?」
  邱氏臉色瞬間蒼白,身子一顫,跪下來:「小姐明鑒,妾發誓沒有參與。」沒想到三小姐一上來先問的竟然是這個問題。
  「可是你知道。」林靜姝聲音冷靜。
  邱氏深吸了一口氣:「妾只知道陛下的人蔘與了此事。」
  林靜姝看著她道:「你的任務是什麼?」
  邱氏已經平靜下來,說道:「妾接到三次任務,一次是接觸大小姐身邊的周嬤嬤,第二次是挑唆夫人對付大少爺。第三次是讓夫人血崩而死。」
  姐姐的奶娘竟然背主了,怪不得,林靜姝輕聲一笑:「邱氏,你準備拿嫣姐兒怎麼辦?」
  邱氏眼圈一紅,哽咽道:「小姐,千錯萬錯都是妾身一人的錯,嫣姐兒她是無辜的,求您看在她是您妹妹的份上饒她一命。」
  林靜姝慢慢道:「你都捨得下她,這會倒是有了慈母之心。」
  邱氏搖搖頭:「我身不由己,若是不聽那些人的話,我怕連累了林府也連累了嫣姐兒。這次主子交代的任務是陳知府……」在女兒的姐姐面前,她有些難以啟齒。忍住羞恥:「要我全力配合著將那東西在嘉興推廣開。」
  林靜姝問:「是什麼東西?」
  邱氏說道:「仿佛是一種煙葉,能治病。」
  林靜姝臉色一變:「煙葉?」她瞬間想到了鴉片,也就是阿芙蓉。問道:「你見過沒有?」
  邱氏道:「我沒見過,在行商手裡,主子只是要借我的手將東西送給陳知府。」真正重要的環節,是不會讓她知曉的。
  若是她想的那樣,梁帝簡直其心可誅。臉色不善的看著邱氏道:「我會與姐姐寫封信送過去,顧公子那裡我會和他說,將所有你知道的線全都告訴他。這事非同小可。」又嘲諷的說道:「不知道是什麼你就敢去做,你就不怕嫣姐兒被你連累到死。」
  邱氏臉色一變,懇求道:「小姐,我定然將我知道的一切都寫下來,您轉交給大小姐,顧公子這裡已經將所有與我有聯繫的都抓住了。只是我擔心,我這一被抓,嫣姐兒怕是會有危險,還請您跟大小姐說一句,請她看在姐妹的份上救她一命。」
  林靜姝道:「姐姐那裡自有安排。」
  將筆墨給邱氏,看著她寫完了,又讓蘭芝抄寫一份,這才送給榮九,並說道:「跟你表哥說,人我留下了,這個你帶去給他。」
  榮九不太高興,只叮囑道:「我表哥做的事都很危險,可你非要摻和一手,你說你這是圖什麼?還有,我看這人你放在岳家不妥當,不然岳二老爺不得恨死你了。」
  林靜姝想想也是,但是別處除了顧文堂那裡都不安全,最後還是道:「你說的也對,這樣吧,你將人送去給表哥就是。幫我帶句話,就說玉佩已經歸還。」
  榮九臉色好看不少,帶著人走了。當晚,林靜姝見到了許久不見的小鷹,迫不及待的看了信,又將她的信和邱氏的信一起交給小鷹帶走了。阿芙蓉的事跟姐姐說了,只是顧文堂這裡也要說一聲,不然若她的猜測真的沒錯的,等這東西真的發展開來,就晚了。依著梁皇的架勢,未必沒有另一條線。
  機會很快被她等到了,榮家五小姐下了帖子,邀請岳慧欣,岳慧書,岳慧琴和林靜姝四人去府上做客。岳慧華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只是很快又歸於平靜,沒有發作。岳慧書眼神一閃和林靜姝對視一眼,後來,評價,三姐姐越發的喜怒不形於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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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3:31


  皇后心裡又怒又驚,狠狠的摔了一個茶盞,顫聲道:「我這是為了誰,他這是怨上我了。」
  因為母子兩人說話,只留下皇后身邊親近的張嬤嬤。
  張嬤嬤見此,上前道:「娘娘,殿下到底大了,再說了,您想想,平日裡哪一件事不是順著您?得了什麼好東西都是第一個想著您。」
  皇后神色緩和了些,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他孝順,可是這件事我也不願意啊,拖了他的後腿我就不難過麼,你瞧瞧他的態度……」皇后又氣了起來。
  張嬤嬤給她按按肩膀:「小姐,您嫁給聖上多少年了?」
  聽到張嬤嬤叫了她未出嫁時的稱呼,下意識道:「二十三年了吧。」
  張嬤嬤柔聲道:「小姐,從前您出嫁的時候,老太太交代您要對夫君溫柔體貼,您嫁進皇家更是要恭敬順從。您看如今,您生了皇長子,就是得寵如程貴妃也不敢在您跟前放肆。可您還記不記得,老夫人還交代過您一句話?」
  皇后輕聲道:「記得,母親說,後宅女子最重要的是兒子。」
  張嬤嬤繼續道:「您看,對您來說大皇子才是最重要的。殿下又孝順知禮,學問上更是沒得說。殿下說的對,您只要照顧好陛下,前頭的事都是男人的事。」
  皇后明白了張嬤嬤想說什麼,擦了擦眼淚:「嬤嬤的意思,不做不錯,現在形勢本就對我們有利。」
  張嬤嬤道:「老奴不懂外頭的事,但是卻知道殿下不喜您插手前朝的事,您順著,他才會跟您親近。」
  皇后若有所思,她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她唯有一子,想把天下最好的一切都給他,相伴二十幾年,枕邊人是什麼性情,沒有人比她更清楚,虛偽又薄情偏偏做出一副重情又寬厚的樣子,所以她不會將一切都寄託於他身上。唯有抓在手裡的才是真的。這次是她想的淺了些,對張嬤嬤說道:「這次是我心急了,不會再這般了。」
  張嬤嬤笑道:「娘娘您可算想通了,唯有兒子才是您的依靠,其他都不重要。」她早就覺的皇后娘娘的一些行為不妥當,但是到底是主子,她不好多說什麼,好在大殿下這會發了脾氣,娘娘也能聽進去一些。
  皇后有些擔心皇上的態度:「嬤嬤,你說陛下不會拿暉兒開刀吧?」自從三皇子帶著賬冊回來,她這心就提著,好在二皇子也參與了,再如何生氣也不會一下子廢掉兩個兒子。
  張嬤嬤自然不會接這話,只說道:「皇后娘娘還是要給陛下個態度,不然陛下盛怒之下只怕顧不得許多。」
  皇后娘娘思量了一下,先讓陛下將火氣發出來,隨後也能從輕處罰幾分,一時又擔憂娘家,這會哥哥怕是要好一陣子沒臉。
  情況比皇后想的還要壞上幾分,幾個牽扯其中的低位官員全都被下了獄,菜市口每日裡都有人被抄斬,血腥味經久不散。輔國公府世子被仗責,安遠侯被訓斥,閉門思過。皇后求見皇上被拒絕之後,徹底慌了神,果然在正月二十的早朝,大皇子被當眾訓斥,禁足半年。二皇子被勒令重迴文安宮讀書。
  林文茵接到消息松了口氣,邱氏身上得來的那些暗線人幾乎都被處置了。只是邱氏的消息卻依舊沒什麼進展。看看外頭的天色,這個天氣,她不敢放小鷹出去,是以有一段日子沒跟林靜姝通信了。
  張晚晴也心情不錯,這會比上一世的境況好上許多,父親只是閉門思過,前世卻是差點奪爵,大皇子求情雖然被放了一碼,但是到底皇上對大皇子的態度也變了。
  陸氏有些回不過神來,心卻落了下來,皇上的處置下來了,總算不用再提心吊膽,心有餘悸的對女兒說道:「晴姐兒,多虧被你聽到了。不然咱們家指不定會如何呢,也許還會連累大皇子殿下。」
  張晚晴羞澀道:「若不是我睡著了沒來得及出來,也不會聽到這事。」當然不是這樣,她仗著年紀小,去父親的書房看書,故意逗留,這才能「不小心」聽到。隨後才能利用皇后姑姑反算計了一把,成功讓父親對皇后姑姑有了些警惕。
  陸氏拉過她的手說道:「我兒是個有福的,還明辨是非,許多男兒也比不得,不然也不會說出國之根基這樣的話。」
  張晚晴有些尷尬,那是林靜姝被斥責牝雞司晨,一個女人掌握大半兵權,實屬禍國亂像。林靜姝立刻嘲諷回去,從私鹽毀一國根基,到文官整日裡只知道打嘴仗,一點血性沒有,被人欺負到頭上了,還想著教化對方,當即請皇帝讓人去邊關教化,什麼時候教化好了什麼時候回來。又諷刺從前皇帝一心想著權利,保家衛國的將士都坑,簡直不配為君。最後除了支持她的,還有真正立身持正的,剩下官員的皮都被她扒了個乾淨。和她打仗的本事一樣出名的除了特立獨行,還有她打嘴仗基本沒輸過。那一次早朝之後,再沒人敢招惹她。後來三皇子也就是當時的陛下收攬權利之後,就更加沒人說什麼了。
  陸氏看女兒簡直是怎麼看怎麼覺的好,說道:「我跟你爹商議了,以後你若是有什麼想法,告訴你父親就是,他定然會仔細斟酌的。」
  張晚晴心裡高興,說道:「母親,父親肯聽我說自己的想法,我就很高興了,至於有沒有用,想來父親心裡有數。」
  陸氏更是滿意了幾分,她的女兒果然是最好的,聰慧知禮懂分寸。也不知道哪家的小子好運氣得了去。
  張晚晴看母親的神色,心裡也能猜出幾分,想了想,她含糊道:「母親,這麼著一來只怕大皇子婚事有變。」之前差不多要到手的儲位經此一遭也被擱置了,本心裡她自然是希望大皇子能繼承帝位的,可是依著林文茵的手段,皇后姑姑的把柄只怕早就到了她手裡。嘆息一聲,那才是致命之處。
  顧氏心裡自然也清楚,不過她覺的情形還算樂觀:「你表哥身為陛下長子,自幼深受寵愛,這次的事雖然過了些,但是根基還在,不會輕易……」許多事,女兒年紀小不知道,她卻是能猜到幾分的。皇后娘娘籌謀多年,若是那麼容易被毀了,那就白白執掌後宮這些年了。有時候啊,後宮女子的手段比那些男子想象的要有用的多。
  張晚晴小心試探:「母親,我聽說姑姑從前有個女兒?」那才是當初還是陳王的建元帝第一個孩子,極為得寵。
  顧氏嘆了口氣:「可不是,那孩子是陛下第一個孩子,那才真真是掌上明珠一般,可惜了……」孩子都兩歲了,染上了風寒,高燒不退,偏偏太醫和大夫全都被當初得寵的梅側妃叫去為她兒子診治,而再次從宮裡請來太醫,那孩子已經去了。
  張晚晴接道:「所以因為這事,梅側妃幾乎被廢掉,陳王庶長子也終究沒有熬過那一關。姑姑卻因為喪女之痛回到府裡,一心想要出家。後來卻發現身懷有孕。」
  顧氏疑惑的看著她,懷疑道:「你怎麼知道的?」這種事不到底是皇后的傷心事,從宮裡到她們自己府裡沒有不長眼睛的會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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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3:14


  林文茵當然不能告訴她母親和太太的恩怨,說道:「我們林家的女兒,聰明勤奮在其次,但是一定要有心胸格局。」
  林嫣心知這是在敲打她,五妹林姍因為是三房唯一的女兒被寵的過了些,有些爭強好勝,被接了過來磨了許久的性子,六妹林靜婉高傲太過,也在蘭亭閣住了半年,四嬸愣是沒多說一個字。只能可勁的送東西。在她們這些弟弟妹妹眼裡,大姐的權威不容冒犯,這會立刻道:「是,大姐姐。」
  林文茵最後說道:「我正在派人找你姨娘,若是她回來了,只怕要進家廟了。」她要提前跟林嫣提個醒。
  林嫣心裡難過,卻也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若不是有她在,只怕等大姐姐知道了她想知道的,姨娘大概就是死路一條,吶吶道:「我知道了,大姐姐。」她也不知道該不該祈盼姨娘被找回來了。
  見小姑娘面色不好,叮囑道「若是有了消息我會告訴你。天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林嫣回到自己的院子,嗚嗚哭了一會,一時擔心姨娘,一時又怨她就這麼走了。去莊子前說的好好的,回來就給自己做衣裳,怪不得給了自己那些銀票,卻原來打著一去不回的主意。她身邊的大丫鬟白芍急的不得了:「小姐,您放心吧,姨娘不會有事的,大小姐定然能把人找回來。」
  林嫣擦乾眼淚,懷疑的看著白芍:「白芍姐姐,我記得,你是姨娘為我挑的吧?」她身邊兩個大丫鬟,白芍和綠柳。綠柳是老夫人挑給她的,白芍是姨娘想法子送來的,一時又想不會也和梁國那邊有牽連吧?
  白芍跪下來,大驚道:「小姐,奴婢雖然是姨娘挑過來的,但是絕對不會背叛小姐的。」
  林嫣看她神色不似作偽,心裡笑自己簡直魔怔了,哪裡那麼多探子,又有些悲傷,她姨娘偏偏是,問白芍道:「我不是懷疑你,我是難受。」
  白芍打量她的臉色,小心道:「小姐,奴婢一家子都是家生子。林府的規矩奴婢再清楚不過,不會做出背主的事的。」
  林嫣喃喃道:「你知道麼白芍姐姐,我姨娘竟然敢算計我大哥。」大哥是父親唯一的兒子,姨娘簡直瘋了。
  白芍也是一驚,又想了想道:「小姐,奴婢思量著,依著姨娘的性子定然只是會從夫人那裡入手。為了您她也不會這麼做的。再說了,若真是使了什麼過分的手段,大小姐那裡豈能容她安穩這些年。」
  林嫣氣的直哭:「真不知道大哥礙著她什麼事了,這麼處心積慮的,這讓我以後怎麼見大姐和大哥。」
  白芍給她擦眼淚:「您是您,姨娘是姨娘,大小姐那邊不會對您如何的。」但是姨娘那邊就說不準了,小姐是親妹妹,姨娘在大小姐眼裡什麼都不是。再說了,她剛才不好說出口,大小姐不動姨娘的原因,也可能她身上有什麼大小姐想知道的東西。
  林嫣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哽咽道:「算了,左右姨娘已經走了,我心煩死也沒用。」
  宮中,三皇子跪在地上,坐在桌案後的建元帝神色晦暗不明,淡淡的看著兒子,出聲問道:「為什麼不往下查了?」
  三皇子掙扎一下,像是下定決心一般:「兒臣不敢。」查來查去,牽扯太多,而後來竟然隱約查出父皇的影子,算著時間正是未登基之前。怪不得,父皇不喜歡有人提起此事,心裡再次嘲諷,怪不得將這個差事交個他來做。
  建元帝輕笑一聲:「你倒是實誠?這份賬冊只有一半,另一半呢?」他看著三皇子的臉色,不錯過每一個表情。
  三皇子有些慚愧:「是兒臣不好,被燒了一部分。這些是搶救出來的。」這是他和顧文堂一起商量出來的辦法,不能全留下,不然沒法收場,也不全燒了,不然怎麼清洗這些蛀蟲。
  建元帝試探道:「只有這些?」他確實派人盯著三兒子了,情況卻實如他所說。只是身為皇帝也是從皇子走過來的,兒子們的思維他十分清楚。
  三皇子有些驚愕,重重的磕下一個頭,鄭重道:「父皇明鑒,兒子定不會私藏賬本。」
  見他額上的淤青,面色緩和了不少,三兒子向來直爽,再說這賬冊確實燒的不成樣子,不是能作假的,只說道:「父皇不是這個意思,你這孩子也太過小心了些。」又說道:「這回差事你辦的不錯。」怒道:「不像那兩個逆子。」
  三皇子心中嘲諷,為難道:「父皇,大哥二哥不像是缺銀子的,而且母后和貴母妃出身皆是不俗,兒臣覺的,定然是底下人打著別的由頭給大哥他們送銀子。」說完低垂著眼睛,像是怕他生氣,又很為兄長擔憂。
  建元帝不免多想了幾分,安遠侯府和程貴妃的娘家輔國公府都是大族,銀錢什麼的定然不會少了兩個兒子的,但是這手伸這麼長,是要幹什麼,又看了看三兒子,似是有無盡心酸:「朕自問從未虧待過他們。真是……太讓朕失望了。」
  三皇子心裡隔音的不成,面上憂心道:「父皇以身體為重,您也不能只憑這個就定了大哥二哥的罪,您還是先問問,兒臣還是覺的他們沒必要這麼做,不說大哥一向得父皇您栽培,就是二哥您也時有提點,貴母妃也十分得您喜歡,這要什麼,說一聲……」他抬頭看了看皇上,沒有說下去,但是意思很明顯,想要什麼,枕頭風一吹,還怕得不到。
  旁邊的來順嘴角抽了抽,這三皇子可真敢說,不過也真是會說話,果然他看到皇帝眼中無奈,罵了一句:「臭小子,說什麼呢。」又說道:「你去休息,這事接下來交給朕就行了。」心底到底是更加放鬆了,這孩子到底還小,雖然明白事理,但是到底考慮事情太過淺顯。
  三皇子依言退下,想到出京的顧文堂,心裡嘆息一聲,父皇還真是把他當成一把刀了。待到三兒子退下了,建元帝臉色陰沉下來,沉默半晌,他說:「來順,你說我是不是太過縱容那兩個孩子了。」
  來順自然不敢接這話,只能勸道:「陛下,殿下們到底還小,您可以慢慢教,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建元帝沒再出聲,只是埋頭於奏章中。來順面色如常的磨墨,泡茶。照顧著建元帝,直到輪值的太監來換班,這才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一出門,冷風吹過,被汗濕透的裡衣更是冷了幾分,忙加快腳步,他這樣的人沒有生病的資格。
  大皇子此時情緒也不太好,他質問:「母后您這是缺銀子麼?」
  皇后臉上有些掛不住:「皇兒這是什麼話,我還不是為了你……」她是示意哥哥收了些好處,但是大頭也都花在兒子身上了。
  大皇子嘲諷道:「母后您難道不知道什麼是不能碰的麼?」為了他,為了他,他只覺的心中一股郁氣竄出來。
  皇后正了臉色:「這本就潛規則,我是讓你舅舅收了銀子,但是我肯定他經手的定然不若輔國公府多。」
  大皇子只覺得心中無限的疲累涌起,母后只想著爭皇位,從來沒想到天下的根基所在,淡淡道:「母后,這是最後一次,我不需要您做多餘的事,您只要伺候好父皇,一切兒臣都會安排妥當,若是有下次……」他目光冷凝的看了自己母親一眼,甩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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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2:57


  說話間已經到了稱心院,林靜姝忽略掉榮九的欲言又止,拉著岳慧書進了院子,岳慧書一臉八卦:「清姐姐,他和你說什麼了?」
  林靜姝鄭重道:「慧書,我和你說一件事。」
  看著她的神情,岳慧書莫名有些緊張,她小心翼翼:「什麼事?」
  林靜姝反問:「今日我如此處事,陳大人說的沒錯,確實會有連累岳家的風險,你不生氣麼?」
  岳慧書道:「清姐姐,我覺的你比我二叔聰明許多,你執意那麼做自然有你的理由。」而且,她笑容明媚:「無論如何,你對我和老太太總是真意。若是連累岳家你不會去做。」
  林靜姝笑:「你倒是對我有信心。」
  岳慧書撇撇嘴:「和一起玩了這麼久,真以為我沒心沒肺,我的功課,禮儀,養顏方子,為人處世,哪樣你沒費心,我雖然不說,那是覺的沒必要放在嘴裡。」
  林靜姝笑著道:「你心思曠達,不愛計較,只是我卻問心有愧,朋友相交,貴在坦誠。我之所以可以駁了陳知府的面子,那是因為以我的家世本就不必需要顧忌他。」
  岳慧書先是驚訝了一會,又興奮起來,轉身四處看看,鬼鬼祟祟的湊近她,小聲道:「你不會是公主吧?」心裡已經將話本子身上忍辱負重的公主只為報仇什麼的狗血事演了一遍。
  林靜姝滿臉黑線,說道:「你想什麼呢,是不是又看了什麼話本子了?」再說這關注點是不是偏了。
  岳慧書圍著她轉了一圈:「那到底是哪家的?」
  林靜姝抓起她的手,寫了個林字,說道:「好了,別問了,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岳慧書一臉夢幻,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看:「祖母知道麼?哈哈……沒想到我和……氏的貴女一起長大的。」她笑了兩聲,又道:「那我豈不是賺到了。」
  林靜姝點點頭:「叔祖母心裡有數。」
  說完這個林靜姝放下了這樁心事,岳慧書回到大夫人那裡還是笑容滿面,對上大夫人狐疑的樣子,小聲道:「娘你那是什麼表情?」
  大夫人擔憂道:「你個沒心沒肺的。今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清姐兒一向是個懂事的,這會做出的這事實在是過了些。你還跟著湊熱鬧,怎麼不讓娘操心。」
  岳慧書不以為然:「娘,你放心好了,清姐姐心裡有數。」
  見女兒這樣子,大夫人簡直操碎了心,心裡隱隱對林靜姝有些不滿,說道:「書姐兒,你還小不明白,咱們家雖是嘉興望族,但是陳知府也不是好惹的。清姐兒這明面和他們對上,她年紀還小,至多只是名聲有瑕,但是我們岳府卻要直面陳家了。」
  岳慧書說道:「母親,我和清姐姐一起幾乎是同吃同住了三年,她是什麼性情,我會不知道?」見母親若有所思,她又道:「母親,不是我自誇,陳家出自京城,陳家小姐向來眼高於頂,就是榮家的五小姐也沒能入了那兩位的臉,你道為何你女兒能和陳二小姐玩的極好?」
  大夫人笑著道:「自然是你們脾性一般。」
  「錯,這只是小部分原因,然而最重要的原因是,我的見識修養比之陳二小姐不差什麼。所以我是玩伴,而榮五小姐卻在陳大小姐面前只是臉熟。」
  大夫人臉色一變,平日裡她是覺的女兒舉止氣度都好,是以這些小姑娘們交往的事她也沒費過什麼心思,一直覺的女兒還是小孩子,這會感慨道:「我女兒長大了。」
  岳慧書有些羞澀,她繼續道:「三年前,我和三姐姐勢同水火,和清姐姐熟悉後,她和我,人生在世,總有些人有些事,是你看不慣的,如果你比她優秀一點,她只會嫉妒你,若是優秀許多,她就會仰望你。我一直記在心裡。」
  大夫人有些驕傲,又有些酸澀,這丫頭顯然十分聽清姐兒的話,她道:「所以,娘也對她不錯。」
  岳慧書輕聲道:「母親,我喜歡清姐姐,我希望長成她的樣子。」第一次見,她只覺的她漂亮乖巧,熟悉之後,覺的她聰慧通透,漸漸長大,讀了很多書,見到很多同齡的貴女之後,她才發現,她真的長成了很優秀的存在。那些每次赴宴後的提醒,偶爾嫉妒心起的時候的開導,聊天時會反覆說,不要把眼光拘泥於後宅,她是真的誠心相待於她。
  京城靖安侯府,林文茵臉色不太好,邱姨娘被人弄走了,偏偏跟著她的人沒找到一點線索,按說她安排的人手很是隱秘,不會被發現,這忽然消失,難道是察覺到了什麼。
  老侯爺安慰她:「茵姐兒做的已經十分不錯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是她察覺到了,也沒有什麼大影響,咱們提前動手就是。」
  林文茵道:「只能如此了。那條線也能收一收了。」自從茂哥兒出事,她就一直使人盯著邱姨娘,她動作不多,但是但凡出手,多半都能如願,心機不是一般的深沉。她懷疑若非嫣姐兒,她也不會有這麼多破綻。
  老侯爺轉了個話題,憂心忡忡道:「大皇子好似對你頗為上心。」
  林文茵寬慰他:「祖父放心就是,到底規矩擺在那裡,他能做的有限,只要皇上心意變了,他那裡也沒什麼辦法。」
  祖孫倆又說了幾句朝中的局勢,林文茵這才回了蘭亭閣。如今三皇子帶來的證據已經交由皇上,朝中已經有了風雨欲來的沉重壓抑。院子裡燈火通明,很有幾分歡快的氣氛。賞燈回來的嫣姐兒有些心不在焉,見大姐姐回來,忙起身行禮:「大姐姐。」
  林文茵牽著她的手問道:「怎麼回來的這般早?可是街上不好玩?」
  小姑娘今年已經八歲了,開心道:「好玩著呢,我贏了兩盞燈呢。二姐姐說時間已經晚了,送了我們幾個小的回來,她和三姐姐,四姐姐都還沒回來呢。」
  林文茵失笑:「她說的是,你們還小在外頭不安全。」又問她:「是為你姨娘來的?」
  林嫣有些無措,點點頭道:「大姐,我姨娘她不會出事吧?」
  林文茵坐在來,嘆了口氣:「嫣姐兒,你姨娘身份上有些問題。」見小姑娘蒼白了臉色,繼續道:「她和梁國那邊有些聯繫。」
  林嫣有些慌亂,但是很快定住心神,指出疑點:「若是受過訓練的探子,怎麼會生下我?」她自小跟在大姐身邊,許多事,大姐都會教導她,不管是內宅還是外面。
  林文茵解釋:「我曾經派人查過太太,也順手查了她,後來太太對你大哥下手,也有她的推波助瀾。是以,太太生產之後,她才被禁足在院子裡。」當初周嬤嬤叛主,聯繫她的人中,最讓她意外的就是邱姨娘,平日裡溫順低調。直到生下嫣姐兒才漸漸出來見人。
  「她對大哥下手?」林嫣聲音高了幾個度。滿腦子都是她瘋了,她還以為只有太太愚蠢。沒想到她姨娘也插了一手。
  林文茵點點頭:「這會她被人接走,我也很驚訝,也許她的地位比我想的要高上一些。」幾國之間相互安插探子都是心照不宣的事。
  林嫣喃喃道:「那她跟在太太身邊這些年都是為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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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2:38


  陳夫人微微一笑:「這才是大家子的做派,識時務。」
  林靜姝聲音溫溫柔柔的:「三哥這是哪裡的話,陳知府是父母官,做不來仗勢欺人的勾當,你想多了。」
  陳玉飛上前一步,柔聲說道:「妹妹誤會了,我娘也是一時心急,這邱氏身份來歷不明,妹妹年紀還小,不知道這裡頭的利害,就算真是你府裡的逃奴,這驗一下身份,誰也說不出什麼,你現下借住在岳家,更當謹言慎行,以免恩人難做。」
  榮九冷笑:「陳大小姐真是好利的一張嘴,我可從來沒聽說過,正經的主子還處置不了一個逃奴。」
  陳玉飛臉色一僵,倒是陳玉凝見姐姐如此,小聲道:「小九哥哥,你不要被她騙了,她在我家真的說是邱知府的妹妹。」又晦暗不明的看了林靜姝幾眼。心裡更是氣悶幾分。
  林靜姝平靜道:「我說了,她在我們家十多年了。我不可能認錯人。」
  榮九看了一圈,說道:「既然如此,遇上這事,你也沒心情再逛什麼燈會,我和岳三哥一同送你回去吧。」
  陳夫人被這兩人目中無人的態度氣的夠嗆,聲音尖刻道:「我看誰敢將她帶走。」她狠狠拍了下桌子,顯然是動了真怒:「在嘉興這地界,我陳家還是做的了幾分主的。」冷笑著對林靜姝說道:「我勸你掂量幾分,一個孤女就算是死了,還等著誰幫你出頭不成?」
  林靜姝十分無語,懶洋洋道:「你覺的邱氏不明白這個道理?」
  陳夫人滿心怒氣仿佛瓢潑一般,清醒了幾分,這些日子接觸,邱氏是個聰慧練達之人,按說邱知府妹妹的身份再算上陳知府,就算她曾經真是周府逃奴也不必在人前承認。剛剛她只是本能的扣住人,這會看來邱氏身上怕是有什麼秘密。正要說什麼,包廂的門被打來了。「老爺。」陳夫人松了口氣,朝中之事她雖然不懂,但是這邱氏她是知道幾分的,自家老爺對她十分看重。
  陳老爺皺著眉頭道:「大過節的吵什麼呢?」又看著邱氏說道:「邱娘子怎的站到那裡去了?可是夫人怠慢於你了?」
  陳夫人趁機道:「這位周小姐說邱娘子是她家的逃奴,不肯放人。」
  岳二老爺皺著眉頭道:「說什麼渾話呢。」對著陳大人說道:「她是我父親故人之後,我母親難免多顧念幾分,這性子上就有些古怪。」冷聲對林靜姝道:「我怎麼不知道你周家還有逃奴?」一個敗落的家族罷了,還真當自己是岳家小姐了。
  林靜姝嘲諷的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周家的事,岳二老爺知道才奇怪。」
  邱氏瞧著情形不對,忙說道:「妾身卻是周府家奴,願意跟著我家小姐,還請陳大人不要為難我家小姐。」
  陳知府心裡一沉,比起陳夫人他更加敏銳,已經察覺到這位邱娘子有問題。一時又想起邱知府,那封信不會有假,心思轉了幾圈,也只是一瞬而已,他和顏悅色:「邱娘子這是說的什麼話,本官自是不會和一個小姑娘計較,只是邱知府的親筆信可還在本官手裡頭呢,出了這種事,作為主家總是能問上一問的吧?」
  邱姨娘像是有些難以啟齒:「奴家自幼被拐,前不久才被兄……邱大人接回去,可是到底……」
  這解釋合情合理,書信上全然都有,邱知府是個孝子,老母臨終前心心念念的就是這個丟了的女兒,只是人找回來的卻是太遲了,這個年歲,又嫁過人,是以送到嘉興這邊,請陳夫人幫著開導一下,順便若是能找個人家嫁了最好,當然最後這層意思是陳夫人自己猜測的。陳知府嘆息一聲,說道:「你兄長與我相交莫逆,你身世飄零,好容易骨肉團聚,這樣吧,周小姐,就算她曾經是你家的家奴,可是邱知府如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難不成放著妹子不管。再者,你現下住在岳家,還要邱大人親自跑一趟不成?」
  岳二老爺厭惡的看了林靜姝一眼,道:「大人說哪裡的話,我岳家家風清正,斷斷做不出分離人家骨肉的事情,人您帶回去即可。」瞪了林靜姝一眼:「還不放人。」
  蘭芝臉色陰沉,這岳二老爺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這般甩臉色給自家小姐看,扶著邱姨娘後退一步。林靜姝眼神一閃看向門外,果然顧文堂帶著人進來拿出一塊令牌給陳大人看了看:「陳大人,顧某公事在身,得罪了。」擺擺手:「帶走。」
  被帶出包廂前,邱姨娘回頭看了林靜姝一眼,顧文堂道:「多虧小姐機靈。顧某謝過了。」說完又對陳知府點點頭,對著榮九說道:「這個時辰不早了,快回去吧,免得外祖母擔心。」說完不等榮九答話,就出去了。
  陳知府袖子一甩,出去了,岳二老爺忙跟上去。岳明澤和榮九也提出告辭,幾人出去後,岳慧書還有些緩不過神來,問林靜姝:「清姐姐,那位邱娘子真的是你們家家奴?」
  林靜姝心道不僅是家奴,還是我父親的姨娘,五妹林嫣的生母。語氣含糊道:「算是吧。」
  榮九聽到兩人的對話,抿了抿嘴,到底是外頭,忍下了。岳明澤帶著林靜姝和岳慧書回府,榮九不知為什麼也跟了來。回到府裡,先去了桂香院,拜見老太太,在老太太打發人回院子前,榮九道:「老太太,小九有些事想問問清妹妹。」見老太太皺眉,忙加了句:「就幾句話,我和岳三哥你起去。」
  岳老太太想了想,笑著說道:「你們兄妹年齡差的不大,玩的好也是應該,這就送她們回院子吧。正好省了我的丫頭們的力了。」
  林靜姝狐疑的看了榮九幾眼,幾人出去後,岳慧書和岳明澤走在她們身後不遠不近的距離處,榮九開門見山:「你和我表哥很熟?」
  「不熟,他欠了我一個人情。這次我找的也不是他。」她怎麼知道這會顧文堂在,她看見邱姨娘就讓紅葉去顧文堂說的淮陽巷找陳達。見榮九眼神懷疑:「他留了一塊玉佩做信物,我將信物給了我的丫頭,她自然就明白了。」
  「你說那位邱娘子算是你家家奴是何意?」他這麼問,全然是因為,那位邱娘子不僅容貌極美,舉止優雅,說是邱知府的妹妹不會有人懷疑。
  林靜姝道:「意思就是她確實是我們府上的人。」
  榮九一噎,沉默了一會,終究還是道:「我瞧著岳家二叔怕是對你多有不喜。你還是多往老太太那裡去一趟。」頓了一下:「我求母親接你去我家玩上幾趟。」
  林靜姝心裡一暖,這是怕她日子不好過,小聲道:「你放心吧,岳二老爺早看我不順眼,但是內宅之事有大伯母呢。他的好惡影響不了我什麼。」又對榮九說道:「以後,你也不必為了摻和這些事,到底你是榮家的嫡子。和陳家交惡不是上策。」
  這話說的太冷靜,也太疏離,榮九心裡不高興,本能道:「你對我有救命之恩,小爺不是忘恩負義的主。」又傲然道:「我榮家還是有些臉面的,陳知府不會輕易與府裡翻臉。再說,我為幼子,他不好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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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2:23


  榮九嘟囔:「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對這些倒是感興趣。」仿佛不經意的視線掃過周圍,小聲道:「信上說大概年後會有一番大動作。」
  林靜姝心裡倒是松了口氣,此消彼長,三皇子不會吃虧,那麼無論大皇子還是二皇子倒霉,她都覺的不錯,而平衡一但打破,皇帝必然會對大皇子的婚事多掂量幾分。心裡冷笑,皇后怕是要被冷落些日子了。
  岳慧書擠過來,懷疑道:「榮九哥哥還有清姐姐,你們說什麼呢?也不猜燈謎?」她手裡已經拿了三盞燈,將兔子燈遞給林靜姝高興道:「怎麼樣?姝姐姐這是我贏來的。」又酸酸道:「你只顧著和榮九哥說話,都沒看到我猜謎,我一回頭才發現你們在這裡聊天。」
  林靜姝接過花燈,誇獎小姑娘道:「真是太好了,這兔子燈做的精緻,回去我就將它掛在屋裡。」
  岳慧書這才高興起來,提議:「咱們先去吃了餛飩,再去廣緣樓吧。我肚子都餓了呢。」
  林靜姝也聞到了香氣,贊同道:「好啊,正好暖暖身體。」她手一指,許多人圍著的那家,說道:「那個一看就不錯。」
  餛飩的香氣漂過來,林靜姝也有些餓了,幾人圍著坐下了,桌子收拾的很乾淨,蘭芝小聲道:「小姐,您若是餓了,這奴婢可帶著點心呢,外頭的東西……」
  榮九聽到了讚賞道:「你這個丫頭倒是個細心謹慎的。」又看著岳慧書道:「小姑娘家家的,在街上吃東西像什麼樣子。」
  岳慧書不高興道:「你看,那也是小姑娘們,怎麼就不行了。」她手指的幾位,是丫鬟婆子圍著的幾位小姐。
  林靜姝輕咳一聲:「你懂什麼,有些東西就是在街頭吃才有意趣。」說完又對蘭芝說道:「放心吧,蘭芝,我只吃上一碗就好。不會有事的。而且你看那買混沌的婆婆是個乾淨利索的。」說完走過去找個位置坐下來,蘭芝無奈只能去買混沌。
  岳明澤笑了笑:「好了,小九,這偶爾一次不算什麼,你什麼時候這麼守規矩了,這簡直不像是你。」
  榮九正要說話,一個驚喜的女聲說道:「小九哥哥?」
  「二小姐。」榮九看了看,正看到陳知府家的大小姐帶著人過來了,行了一禮,笑著道:「我妹妹看著像你,這才過來,沒想到真是,你這會不是應該在廣緣樓麼?」她早已看到了岳慧書,倒是旁邊的那小姑娘沒見過。略一思量就清楚了,早聽說岳家養著個孤女,看來就是那位了,掩去眼底的驚艷,心裡可惜了一番。
  榮九漫不經心道:「遇上了朋友,岳家三哥。」
  岳慧書已經拉著林靜姝站起來,笑著開口:「陳大姐姐,二姐姐,你們也來看燈啊。」
  陳玉凝和岳慧書玩的極好,這會喜滋滋道:「書妹妹,你看我姐姐幫我贏了好幾盞花燈。我最喜歡這個嫦娥奔月的了,漂亮吧。」小姑娘將手裡的燈轉了一圈,繡上的嫦娥像是飛起來似得,一看就讓人覺的不是俗物。
  岳慧書羡慕道:「真好看,比我的這幾個好多了。」
  陳玉凝開心道:「這個是等鋪子的招牌不一樣的,人家不賣的,是我求了姐姐幫著猜回來的。」她語氣自豪,帶著絲絲得意。顯然十分驕傲有這麼一個姐姐。她小心的看了眼榮九,小聲問岳慧書:「你和榮家九哥哥一起來的麼?」
  岳慧書沒有多想:「不是,路上遇到的,你知道的,他一向和我三哥要好。」又介紹林靜姝道:「這是清姐姐。」
  陳玉凝早就猜到了,這會笑著道:「周小姐,早就聽說過你,沒想到這麼好看。」語氣和氣又疏離。
  林靜姝也笑著道:「陳小姐。」
  幾人坐下來,陳玉飛姐妹倆也坐了過來,林靜姝專心品嘗餛飩,心裡不免感慨,果然民間出高手,這餛飩湯汁極好,吃著口齒留香,怪不得生意這麼好。特意看了招牌,於記餛飩。心裡琢磨偶爾可以買來吃。那幾人聊得十分投機,林靜姝沒參與。岳慧書是看出她不太願意說話,陳玉飛姐妹二人則覺的沒必要和她結交,只是二人教養都還不錯,倒是不會太過冷落她。
  對於小姑娘家的眉眼官司,兩個男孩子自然是沒看出來的。一行人到廣緣樓的時候,林靜姝一眼瞧見那盞琉璃燈高高掛著。岳慧書湊過來,小聲道:「就是那盞燈,竟然還沒有人能取下來。」她慫恿道:「清姐姐,不如你去試試。」
  林靜姝可有可無的答應了,正要進去,卻瞥見一個眼熟的身影,那婦人見到她也跟見了鬼似得,面色蒼白難看。林靜姝臉色一沉,跟羽藍使了個眼色,卻見那婦人跟身邊的夫人說了什麼,那夫人面色不太好的看著她,陳玉飛和陳玉凝卻上前歡喜道:「母親」
  林靜姝臉色更冷,她們林府的姨娘竟然跑到嘉興來了還搭上了陳知府,陳夫人跟兩個女兒說了幾句話,開口相邀道:「現在廣緣樓人擠人的,都跟伯母去隔壁的廣興樓休息一會吧。」
  這話頗有些不容質疑的意味,岳明澤心下奇怪,倒是沒說什麼和榮九對視一眼跟著去了陳家定的廂房裡,也是三樓,開了窗子正能看到廣緣樓三樓廊下的動靜。
  進了包廂,陳夫人先是和榮九,岳明澤說話,沒完沒了,林靜姝有些不耐,直接跟羽藍使了個眼色,羽藍走到邱姨娘身邊,將人拉到林靜姝跟前。
  陳夫人臉色一冷:「我陳家的客人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能衝撞的。」
  林靜姝不緊不慢道:「我周府的逃奴,什麼時候成了陳家的客人了。」說完淡淡的看了眼陳夫人。
  聽她的話,陳夫人臉色一變,很快反應過來,說道:「休要胡言亂語。這位是宜州知府邱大人的妹妹。」
  林靜姝聲音柔和的問道:「你說,你是邱知府的妹妹還是我周家的逃奴?可想清楚再說話。」她半低著頭,不去看邱姨娘,手裡把玩著一塊玉佩。
  邱氏心裡一跳,那玉佩林府小姐每人一塊,罷了罷了,她這一輩子,身不由己,不能再連累女兒,那是上天賜給她的禮物,是她孤苦二十年才得來的珍寶,不管當初她去林府帶著什麼目的,可是她是真的感激著曾經的夫君,她女兒的父親。跪下來,奴婢邱氏拜見小姐。
  林靜姝看著陳夫人:「陳夫人可還有什麼意見?」
  陳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口不擇言道:「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倒是好大的派頭。活了這麼久還真沒聽說過哪個周家。」又對著邱氏說道:「冒充邱知府的妹妹難不成還想就這麼算了?我要將她帶回去嚴加審問。」厲聲道:「來人,將她給我綁起來。」
  林靜姝輕笑:「還跪著做什麼,不到我身邊來。」
  邱姨娘起身,走到林靜姝身後低垂著頭,不再說話,羽藍攔著那幾個丫鬟,一時間場面有些僵持住了。
  岳慧書臉色蒼白,今日的林靜姝讓她有些陌生,岳明澤開口道:「清妹妹,陳知府一方父母官,想來會給你個公道的。」不管周家曾經是個什麼身份,但是現在清妹妹卻是在嘉興過活,得罪了知府夫人沒有任何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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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1:57


  一時聽到屏風對面有人說道:「這今年的湯做的極好。」林靜姝聽到心思一瞬間飛遠了,大夏過年要喝五福湯,她曾經的家鄉卻要吃餃子。還記得過年的時候,堂哥堂弟們會帶著她放煙花,放炮仗,吃餃子,心思一起,恨不得餃子立刻就吃到嘴裡。情緒不可控制的焦躁起來。突然就有些驚恐,曾經的那些人,那些事,好似在她記憶裡不曾離開卻越發的朦朧了起來。迫切的想要做點什麼來記住過往。
  深吸一口氣壓製住沉甸甸的情緒,提醒自己,不能失態,這是年夜飯,不能掃興。安安分分等到散場,回到稱心院,韓氏將一碗餃子端上來,說道:「小姐,快些吃吧。」她家小姐打小就和別人不一樣,過年不喜歡五福湯,只愛吃餃子,小姐取的名字,從前在家的時候都是大小姐幫著準備,這會守歲,她看著小姐情緒不對,這才做了一碗。
  紅著眼圈吃了餃子,心情好了點,又嘆息一聲,有些人有些事,時過境遷之後,就算拾起當初的風俗也再也不復當初的味道。
  林靜姝睡前迷瞪瞪的思量陳寶珠打聽孟雲怡的用意,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婚事了,不過這個與她關係不大,放下心思進入夢鄉。第二日一早,睜開眼睛就見蘭芝笑著看她,聲音清脆愉悅:「小姐,下了好大的雪。」
  林靜姝懶洋洋的,聞言皺眉:「今年雪下的多了些。」想了想,說道:「吩咐人去城裡看看,特別是東巷。」那裡是貧民區,也不知道這麼大的雪怎麼過年。
  蘭芝連忙出去了。紅梅上前幫她穿衣服,收拾一番,先去了老太太院子裡,拜年拿了紅包。又和岳慧書幾人陪著老太太說話。建元十六年的第一天很快過去。初二,岳家的二位夫人帶著各自的孩子回了娘家。林靜姝難得的每日裡只練字,讀書的時間也縮減了很多。彈琴畫畫的時間多了些,雪一直沒停,果然如她所想,好些人家已經斷了糧,嘉興的許多大戶人家都開始每日裡去施粥,好在初五雪就停了。一直到正月十五都是晴天。岳慧書盼著這一日很久了,早早換了新衣裳來稱心院等著她。
  「清姐姐,燈會可好玩了,不僅有各種燈,煙霞湖旁邊還會有戲班子在演戲,特別熱鬧。」岳慧書興致勃勃道。
  林靜姝收拾好,披上斗篷和岳慧欣幾人匯合,老太太叮囑幾人:「多帶些人,早些回來。都跟緊你們大哥。」
  幾人應下來,出了門,下了馬車,人潮如織,熱鬧非常,各式的花燈讓人應接不暇,真是美麗非常。岳明澤護著她和岳慧書一起在花燈中穿行,他笑道:「妹妹若是有看中的燈只管開口。」
  岳慧書哼了一聲:「三哥哥,我們自己也會猜燈謎。」她眼珠子一轉:「你只負責付銀子就行了。」
  岳明澤失笑,好脾氣道:「妹妹高興就好。」
  林靜姝笑眯眯的看著他們,就聽到後頭一個欠揍的聲音響起:「小丫頭片子一個,若是猜不出來,豈不是要你三哥都買下來。」
  岳明澤無奈的看著榮九,打招呼:「怎麼你一個人過來?姐姐妹妹呢?」
  榮九眉毛一挑,不拿耐煩道:「我們家男孩子多,不差我一個。」說完在前頭帶路:「這裡有什麼好看的,咱們往前走,那邊的燈才好呢,廣緣樓去年那燈可還沒被猜走呢,快去瞧瞧。」
  岳慧書好奇:「是那翡翠盞琉璃燈麼?」她嘰嘰喳喳的跟林靜姝科普:「廣緣樓每年都會做一盞特別的花燈,掛在第三層,只有過了前兩層才有資格猜燈謎。」
  榮九語氣淡淡:「那是因為去年的第二層的題目是請了葉先生出的。若是做出那道題,可見葉先生一面。」
  林靜姝心裡一動,這廣緣樓背後勢力倒是不小,葉先生不會隨便出題,她問道:「這廣緣樓的東家?」
  榮九看她一眼,眼神柔和不少:「那位娘子很是神秘,不常露面。十年前就在元宵燈會上與會平樓一戰成名,那裡典藏豐富,極受讀書人的推崇,近幾年越發的盛名在外。」
  林靜姝若有所思,竟然是位娘子麼?心裡佩服,這世上永遠不乏奇女子。正在此時,聽到榮九像是不經意般嘆道:「你病了這麼久,雖然瘦了些,但是氣色倒是還不錯。」
  林靜姝摸摸自己的臉,說道:「我身體向來不錯的。自小習武,是以病了,也會很快好起來,這是底子好的緣故。」
  榮九輕聲一笑,林靜姝轉過頭看他,心裡猛的一跳,燈火闌珊處,如玉少年驀然柔和下來的臉,這般注視著她,清澈又美好,專注的像是看到了全世界。怔然之下,臉色一熱,忙轉回頭,小聲道:「你笑什麼笑?」心裡大叫,到底會不會笑,這麼犯規。平日裡就覺的他長得好看,只是張揚之下太過凌厲逼人了些,這會眉眼柔和的樣子,實在是太有衝擊力。
  榮九見她如此,耳朵紅了紅,湊近了點,說道:「病了一個月的人沒資格說自己底子好。」見她穿的還算厚實,又加了句:「這會穿著還像個樣子。女孩子家家的還是身體最重要。」突然覺的自己這樣有些婆婆媽媽的,有些沮喪,不過想到大哥說的話,又驕傲起來。
  林靜姝輕咳一聲:「這個還用的著你提醒。」轉了個話題:「京城的上元節也極為熱鬧。」雖然她沒去過,但是聽姐姐說起過。
  榮九眼神一閃,不知為何突然想起陸將軍,他漫不經心道:「你說京城,我倒是想起來,陸家倒是個倒霉的,長子剛傳來噩耗,次子又葬身火場,實在是造化弄人。」
  林靜姝整個人懵了一下,臉色瞬時蒼白了下來,猛的轉過頭看著榮九道:「你說什麼?」
  榮九一噎,果然有問題,心裡莫名心煩意亂,解釋道:「我前些日子跟表哥通過信,他提了一筆。」
  林靜姝只覺的頭暈目眩,身子一歪,嚇了榮九一跳,剛要上前,被蘭芝搶先一步,並且面色不善的看著他,心裡苦笑,問道:「陸家跟你有關?」
  深吸了一口氣,腦袋清醒過來,依著她對姐姐的了解,必會有人護著陸榕,只是這會消息卻傳開來了,不對,若是真有其事,姐姐必會想法子告訴她。又想到羽藍見到的軍中那人,前後聯繫一下,難道……,見她沉默,榮九有些著急:「怎麼了?」
  林靜姝已經鎮定下來:「我怎麼會和陸家有關係,只是陸將軍威名在外,這會他弟弟遭此意外,有些感慨罷了。」
  榮九自然是不信的,但是心思卻被她帶飛了去,陸將軍威名在外,看了看自己,從軍的人和自己這種讀書人是不一樣的,難道她喜歡那種的?不過想想她的年齡覺的自己想多了,小女孩麼,對著大英雄什麼的都是崇拜又嚮往的。大了開竅了,就好了。畢竟,她身邊可沒有什麼將軍之類的。他已經後悔試探了,忙道:「咱們快些過去吧。」
  林靜姝卻非常想知道京城的消息,問道:「你表哥還說別的沒有,朝中現在怎麼樣?」顧文堂順利回京,年前雖然封筆,但是不妨礙皇帝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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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1:43


  林靜姝捏捏自己的臉,說道:「我沒覺的瘦了啊。我也很是想念青魚。這會它定是生氣了,唉,我已經打算好了,明日裡親手做小魚乾哄哄它。」
  「既然你都上手了,不若再做些點心咱們吃。」岳慧書立刻接話道。
  林靜姝見她期待的樣子,輕哼一聲:「看在咱們一月沒見的份上,我就做上一回,還有我三年前釀出來的桃花酒也能開封了,咱們慶祝一下。」
  岳慧書眉飛色舞,她從前喝的都是果酒,正經的酒是沒碰過的,這會興奮道:「好啊,好啊叫上大姐姐她們。」她一高興聲音大了些。
  岳慧華笑著問道:「四妹妹和清妹妹說什麼呢?這麼高興。」
  「我從前釀的桃花酒可以開封了,要請大家喝酒呢。」林靜姝答道。
  岳慧欣很感興趣:「是清姐兒剛來那一年釀的?我記得你每年都有釀啊。」她只以為是小姑娘找樂趣,難道還真的釀成了。
  「大姐姐嘗了就知道了。」林靜姝笑的極開心。
  岳慧華不以為然,心裡覺得就她事多,不但惹的老太太大過年的陪著她呆在莊子上,這會又藉著酒嘩眾取寵,真是不知所謂。眼珠子一轉,提議道:「不若咱們一起喝一杯,大哥哥他們難得有休息的時候,趁著過年,也松快一回,妹妹的的桃花酒來的正是時候。」
  老太太笑著聽她們說話,這會說道:「那老太太也湊個熱鬧,我這新釀的果子酒可是能喝了,也給你們添上一罈子。」
  岳慧華心底更不高興了,也不知道祖母是怎麼想的,放著嫡親的孫女不疼,偏偏寵著個孤女,只不過她沒有出聲,左右看了看,姐姐妹妹都在小聲說話,心裡撇撇嘴,就裝吧,再過上幾年,等老太太給那個孤女置辦嫁妝的時候,看她們還會不會這麼裝模作樣。
  等到從老太太那裡出來,岳慧書跟著林靜姝去了稱心院,陳寶珠和陳蓉蓉快走幾步追上來,說道:「清妹妹,不介意我們跟著湊個熱鬧吧。」
  林靜姝心裡驚訝,說道:「自然歡迎,兩位姐姐過來玩。」四人一同回了院子,韓氏擦著眼角出來,看到後頭的三人忙走過去,解下林靜姝身上的斗篷,說道:「快進來暖和。」
  林靜姝笑道:「奶娘,我不冷的,你摸摸我的手,,暖和著呢。」將手伸到韓氏手裡。韓氏摸著還算暖和,想說什麼,又看著跟進來的三人,又咽了下去。
  林靜姝招呼三人坐下來,紅梅幾個手腳麻利的上了茶水點心,又將暖爐裝好遞到幾人懷裡抱著,這才站到一旁。陳寶珠笑著說道:「清妹妹這次病了這麼久可得好好養著。不過現在瞧著氣色倒是還好。對了,妹妹從前在京城的時候有沒有聽說過孟家。」
  林靜姝眼神一閃:「姐姐可否說的清楚一些?」
  陳寶珠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就是宜州孟氏。現下嫡系兩房都在京城。」她爹曾經是宜州孟氏的知府,孟氏祖宅的幾位小姐她都是見過的,有一位卻是自京城來的,當初雖然沒有深交,但是也算能說的上話。如今母親思量的那事,若是成了……
  沒想到還真是她認識的那家,是以她疑惑道:「我是聽說過,那位孟家二房的老爺官拜吏部左侍郎。陳姐姐打聽他們家……」
  陳寶珠有些羞澀道:「從前我父親在宜州做知府,和孟家有些來往,正巧那時從京城來了一位小姐,我有些好奇,就多嘴問了妹妹一句。」
  林靜姝笑著道:「我也只是聽說過而已。倒是那位小姐,聽說名聲不錯。」
  陳寶珠贊同:「孟家姐姐性子極好,雖然交往不多,但是看著就是個穩重的,不然家裡也不會放心她一個人帶著弟弟回老宅。」
  對她話中的試探之意,林靜姝不經意的說道:「這個我不甚清楚,不過二房這位小姐的繼母名聲也是極為不錯,寬厚大度。再多我就不清楚了。」
  陳寶珠心裡有數,笑著道:「我就是好奇而已。」
  岳慧書插嘴:「表姐,你說的那位孟小姐長得漂亮麼?和清姐姐比起來如何?」
  陳寶珠嘴角一抽,說道:「長得極美,但是比不上清妹妹。」心道周家這位的長相她以為是很多不成,來一個就要比一比。
  那邊岳慧書不那麼想,她感嘆道:「真想去京城看看是什麼樣子。」
  幾人說了陣子話,就散開了,林靜姝給青魚賠笑臉,只是這會也沒得個好臉,只能賄賂道:「青魚,明兒,我親自給你炸小魚乾。」見青魚耳朵動了動,心裡偷笑,繼續道:「不然,我再幫你做個布老鼠?」青魚已經小聲打起了呼嚕聲,這是開心的意思,她又加了把勁:「做個玩具給你,比如貓爬架。」青魚很給面子的喵嗚一聲,跳到她懷裡蹭蹭她。這是原諒她的意思。
  林靜姝說好話:「哎呀,我們家青魚真是最懂事的貓咪了。」給貓大爺順了貓。又陪著玩了一會,韓氏念叨她:「小姐,您都已經十二了,可不能到處亂跑了。」
  林靜姝轉移她的注意力:「奶娘,榮家九公子的那鋪子你看了沒有,怎麼樣?」
  韓氏笑眯眯的道:「比小姐您那胭脂鋪子還要大上一些,位置也好。咱們的點心口味新奇,又正趕上新年,生意非常好。」
  陳寶珠回去後,岳佩蘭正做針線,這會見女兒回來很是開心:「冷不冷,快喝口姜茶。」吩咐丫鬟將姜茶端過來,看著女兒和庶女喝下去了,這才問道:「娘聽說,你外祖母那裡早就趕人了,你和蓉姐兒去了稱心院?」
  陳寶珠點點頭,小聲道:「母親您那日提到孟家姐姐,我問了清妹妹。她倒是聽說過,孟姐姐風評不錯,只是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而偏偏那位繼母的名聲也極好。」
  岳佩蘭一怔,輕聲嘆息一聲:「娘當初的那份心思若是小心籌謀還能成,只是如今咱們家這種情況,只怕那位孟大人瞧不上。」
  陳蓉蓉見此,慢慢說道:「母親,清妹妹知道的那些想來去京城有心打聽都能知道,孟小姐帶著弟弟回祖宅,想來孟大人……,而且,孟小姐本人極穩重。」說完她不再多話。
  岳佩蘭想了想,到底說道:「現下說這個還早,不過既然她念著從前的情誼,你也投桃報李,好生相處著就是了。」
  陳寶珠笑著應下來:「當初我跟孟家姐姐也不算是頂好的,但是如今卻也只有她還記著我。就算不為哥哥,我也會好好跟她相處的。」
  到了晚上,燈籠高掛,炮仗聲響起,岳家幾個小點的男孩子都聚在一起放炮仗,女孩子們則湊在一塊交談,哪個布莊又出了新料子,哪家鋪子又設計出了新首飾,誰定了親再不能出去了,又有誰和誰的親事散了,零零散散林靜姝聽了一肚子八卦。到底是年夜,十分喜慶熱鬧,老太太看著滿堂兒孫也開懷不已,甚至飲了幾杯酒。林靜姝也被這氣氛感染,將糟心事拋在一旁,吃菜喝湯用點心一樣不落,偶爾和岳慧書輕聲交談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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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1:29


  穆長生眼神一冷,淡淡道:「梁帝倒是對他夠縱容,只是不知道他能狂妄到何時?」安平侯一門戰死,梁帝對僅剩的韓氏子孫處處優容,可實際上呢,一切尊榮都在梁帝一念之間。
  林靜姝聽了半晌,總算聽出了有用的,怪不得茂哥兒突然改變主意要棄筆從戎,姐姐竟然還同意了,心裡鄙視安平侯,戰場上輸了,親人死了。你要報仇沒人說什麼,可盡是出些陰損的手段對著女子和小孩下手是什麼習慣。至於穆長生對她的想法,她心裡只有一個大寫的囧字,這小孩也太早熟了些,不對,應該還是小了些。分不清感激和感情。搖搖頭,走了。
  第二日一早,林靜姝帶著羽藍走了,準備在過年前趕回嘉興。臘月二十三晚,成國公府,陸榕跪在老夫人跟前一言不發。
  老夫人情緒激動,哽咽道:「榕哥兒,你這是要祖母的命啊。」
  陸榕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很快就堅定起來,艱難的開口:「祖母,我懷疑大哥的失蹤與皇上有關……」閉上眼睛,他不想告訴祖母,也不想祖母為難。
  沉默半晌,老夫人聲音抖得厲害:「榕哥兒,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陸榕任由眼淚滾落,凄涼道:「祖母,我不想,我不想的……大哥的屬下找到我……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把大哥帶回來,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老夫人看著年幼的孫兒一臉倔強,又想到長孫沉默又傲然的樣子,終究是不忍長孫不明不白的去了,心一橫:「我答應你,但是榕哥兒,你也要答應祖母,平安回來,你是祖母的命啊。」
  陸榕趴在老夫人懷裡,說道:「我答應你,祖母,我會平安的,您也要平平安安的,是孫兒不孝,不能常伴左右。」
  老夫人心焦又痛楚:「好孩子,你們都是好孩子,像我陸家的子孫。祖母等你回來。」
  陸榕仰起臉:「這個家裡若是沒有祖母,我也就沒有必要回來了。」
  老夫人閉上眼睛沒說什麼。只是如同從前一般拍著孫兒的後背,安撫他。臘月二十六,成國公府起了一場火,二公子陸榕葬身火海。成國公府老夫人病危。
  林靜姝回到別院已經到臘月二十九,岳府已經來請了老夫人幾次,都被老夫人搪塞過去了。這會見著林靜姝,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見她疲憊的模樣又有些心疼,摸摸她冷冰冰的手,不放心的叮囑道:「你這手這麼冰,凍壞了有你受的。快去好好睡一覺,等醒來再來老太太這裡說話。」
  林靜姝愧疚道:「知道了,老太太,我以後呀再不這般了。倒是您,本來過年最是喜慶的時候,卻為了我不得不呆在莊子上,都是清姐兒不好。」
  老太太不願意聽她說這話,打發她回去休息,又使人去給府裡說一聲,明日一早就回府。想了想又不太放心,讓翡翠去盯著林靜姝免得她不知輕重,泡在溫泉裡不肯出來。翡翠提著燈籠向著湯池的屋子裡走去,心裡也是松了口氣,若是論起信任,自然是老太太的陪嫁全喜家的樓媽媽。這會子若非她平日裡對著清小姐十分上心,又並非是家生子干係甚多,這才入了老太太的眼,一起幫著遮掩清小姐離開嘉興的事。她抿嘴一笑,這之後,她就算是老太太的心腹了。以後被老太太指個好人家,或是給清小姐作陪嫁都是極好的出路。腳步輕快的走近,清小姐身邊的蘭芝守在外頭,小聲說了老夫人的吩咐,這才走進去,果然清小姐泡在溫泉裡,閉目養神。
  林靜姝早就聽到有人靠近,睜開眼睛,笑著道:「翡翠姐姐來了。可是老夫人怕我泡在溫泉裡太久,這才派了姐姐來監督我?」
  翡翠捂住嘴笑道:「還是清小姐知道老太太的心思,奴婢可是就站這裡呢。您就再泡上一會,等您睡下了,奴婢再回去覆命。」
  林靜姝敏感的察覺到了翡翠的態度有了變化,從前自然是恭敬盡心,這會卻多幾分親近,略一思索就知道她為何會這般,也親昵道:「這天這麼冷,翡翠姐姐去和蘭芝玩一會,我有事會叫你們。」
  翡翠依言退出去,心知這主僕兩人還沒來得及說話,忙說道:「清小姐那裡不習慣我伺候,這不被打發出來了,我呀就索性偷個懶,守在這裡也好。只是咱們也不必都守著這裡,到底清小姐一個人打理頭髮也不方便。」
  蘭芝感激道:「那就勞煩翡翠姐姐了。」
  「好了,客氣什麼,快去吧。」說完就坐下來,拿起蘭芝放下的花樣子,繼續繡了起來。
  蘭芝快步走近,見自家小姐閉著眼睛,小聲叫了句:「小姐。」
  林靜姝迷迷糊糊問道:「我不在這些日子,可有什麼事?」
  「府裡四小姐來了幾回被老太太打發回去了,奴婢聽著只怕府裡的二老爺對您多有不滿。榮家九爺來了三次,奴婢總覺的他起了疑心。」
  「對我不滿也是應該,老太太這般年歲,正是含飴弄孫的時候,這會被我拖住,不只二老爺,只怕大老爺心裡也有些看法。」林靜姝淡淡道。
  蘭芝不由道:「這也不能怪小姐啊。」
  自然要怪她,不然怪老夫人不成,她聲音有些模糊:「這都是人之常情,沒什麼不能理解的。倒是你說榮九那裡起疑心,怎麼回事?」
  「前兩次來,都被老夫人擋回去了,最後一次,他讓翡翠姐姐將奴婢叫到身邊,問了一番,還試探了奴婢。」蘭芝回道,榮九公子,問的極細,她提著心應對,只是不知道過關了沒有。
  林靜姝起身,說道:「算了,多想也沒用,左右他也沒證據。」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醒來神清氣爽的去給老太太請安,見她臉色紅潤,笑容喜慶,老太太的也從心底高興起來,問她:「這一路上可還順利?」
  林靜姝點點頭:「就是有些冷。冬日裡趕路到底是受罪。」
  「可不是冷,那幾日下雪,老太太這心啊提著都沒放下來過,唯恐你凍著了,或是被雪阻了道路來不及趕回來。可好這會平安回來了。對了,陸將軍的弟弟怎麼樣了?可憐見的這會不定怎麼傷心呢。」老太太心有餘悸。
  林靜姝忙道:「他還好,就是一時接受不了,大病了一場,我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好轉了。」
  老太太不禁念叨:「唉,到底是兄弟情深。那孩子年紀還小,自然受不住這個。好在,他父親地位尊崇,有長輩看著,他也不會受什麼委屈。」
  林靜姝心道,他父親不能以常理揣度,只能說道:「那倒是。」她明白老太太的意思,陸榕身為成國公之子不會有什麼大礙,她就不要再插手這事了。
  用過早飯,坐上馬車回了府裡,年味已經很是濃厚,瞧著就是熱熱鬧鬧得。岳慧書歡天喜地的朝她擠眉弄眼,被大夫人瞪了幾眼才消停下來。一行人送了老太太回桂香院,年關正是忙的時候,老太太打發了兩個兒媳婦,只留下孫子孫女說話。
  岳慧書小聲道:「你這病可算是好了,我還以為你和祖母要留在莊子裡過年呢。」又打量她的面色,繼續道:「你這一病,倒是瘦了些,不過過年吃的好,定能很快補回來。」她嘆氣:「你不知道,你不在這一個月,青魚瞧著沒什麼精神,最近更是都不愛動彈了。我都擔心,你再不回來,它也得病上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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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1:14


  林文茵頓了頓翻頁的手,回道:「不一定。這種事歸根結底還是要他自己想通。」
  林靜姝來回轉悠幾圈,最後嘆了口氣道:「算了,我明日再過去一趟,然後就回去了。」這馬上過年了,叔祖母也不好一直在莊子上不回去。
  林文茵放下書,用手肘直著桌子,歪著頭看她,說道:「那孩子心思明朗善良,給他時間,他會想通的。」她沒有說出口的是,有些事即使想通了只怕也無法釋懷,畢竟人生於世,只有一對父母,而且不能選擇。
  林靜姝輕哼:「陸榕也夠倒霉的。」遇上這種事。泡了個澡,又跟姐姐閒聊了幾句,這才去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林靜姝繼續窩在蘭亭閣讀書寫字。還不到晌午,被她派出去的羽藍回來了,林靜姝對紫蘇說道:「紫蘇姐姐,你去廚房吩咐一聲,做份點心。」
  紫蘇放下針線,像是不經意的往羽藍藏身的方向看了一眼,應道:「是,三小姐。」
  林靜姝喃喃道:「羽藍姐姐,你說紫蘇姐姐是不是發現你了?」又問道:「國公府可有什麼動靜?」她讓羽藍去注意著成國公府,若是有什麼事,也好快速反應。
  羽藍說道:「一切如常。」頓了頓,又說道:「我一直在外頭呆著,發現了一個有些奇怪的人,我跟了他一陣子,被他甩掉了。」
  林靜姝好奇:「羽藍姐姐,能甩開你,顯然身手不錯。也不知道是誰派過去的。」看到羽藍欲言又止,問道:「有什麼懷疑?」
  羽藍輕聲道:「那人雖然刻意掩藏,但是一身煞氣還是能察覺出一二,我猜是上過戰場的……」她看著林靜姝沒有繼續說下去。
  林靜姝立刻意識到她想說什麼:「你是說是陸將軍的人?」
  羽藍點點頭:「這個可能性最大。」那人雖然在國公府轉悠,但是並未上門求見,為人也很是謹慎,不然也不會她跟了不過一會,就被發現了。
  林靜姝記在心裡,準備見到陸榕的時候,跟他提一下這事,道:「辛苦羽藍姐姐了,去休息吧,我們明日一早就回去。」
  到了晚上,林靜姝照例換上夜行衣,去了陸榕的院子,靜悄悄的一片,羽燕和羽藍在外頭守著,林靜姝走到陸榕床邊,小聲道:「陸榕。」
  陸榕猛的坐起身,他心裡有些喜悅,也小聲道:「今兒怎麼又來了?我不是和你說了,不會做傻事,那藥已經被我收起來了。」
  林靜姝取出夜明珠,照照他,說道:「你臉色還是不好,需得好好調養一下,不然留下病根就麻煩了。」
  陸榕心道,那是你沒見過我之前的樣子,這會氣色已經養回來不少,他說道:「平日裡我覺得國公府戒備也算森嚴,怎麼你跟逛你家後花園似得?」
  林靜姝湊近一點,壓低聲音:「陸榕,今兒個我派人在國公府門前盯梢,發現了疑似軍中之人……」她含糊道。
  小姑娘漂亮的臉在夜明珠光芒的照射下更顯得明亮又好看,這會呼吸灑在他臉上,不知道為何,心裡有些緊張,壓下那怪異的感覺,陸榕正色道:「你猜是我哥的人?」
  林靜姝點點頭:「你最好找機會出去一次。那人行事很謹慎。我明日一早就回嘉興了,這一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這些你拿著。」她拿出一個匣子遞給陸榕。
  陸榕疑惑的打開,一摞銀票,被嚇了一跳,臉色黑沉的遞回去:「我不要。我……」他臉色驀地蒼白了起來,他能動用的銀票確實不多。
  林靜姝不高興道:「你放心吧,不是白給你的。我走的時候,你不是拿了銀票給我,我在嘉興開了胭脂鋪子,算你一股,這些算是利錢。」
  陸榕有許多話要說,卻都說不出口,收緊手中的匣子,他道:「多謝了。」她走的時候,他怕她受苦,將他存下的所有銀子都給了她,也不過兩千兩而已。
  林靜姝念叨:「這仇什麼時候都能報,陛下對你爹未必有多少信任,你先忍忍,不要衝動,現在槓上沒什麼好處,再說,還有你祖母,一直當你心肝一樣,可不能再讓她老人家為你操心。我這就回去了。你好好的。」說完又看了陸榕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三丫頭。」陸榕出聲道。林靜姝頓住腳步,回頭疑惑道:「怎麼了?」陸榕嘴角囁嚅了幾下,終究只說了聲:「謝謝。」
  林靜姝擺擺手,腳步輕快的帶著羽燕和羽藍兩人回去了。到了府裡,沒有回蘭亭閣,而是去了茂哥兒的松溪院,丫鬟小廝們都不見蹤影,顯然是茂哥兒特意打發的,見她回來,抱怨道:「姐姐,你也餒膽大了些,大姐姐也由著你。」
  林靜姝尷尬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放心吧,我小心著呢。我明日就回去了,你乖乖聽姐姐的話,不許胡來。」
  「我知道了,你也是。」又低落道:「姐姐,我舍不得你。」
  林靜姝正要說點感性的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想了想問道:「茂哥兒,長生還沒睡啊?」
  林文茂莫名其妙:「已經睡下了。」
  林靜姝看向門的方向說道:「我聽到有腳步聲,丫鬟都被你打發了,這會能走動的也只有長生了。」
  林文茂走過去,開門,果然看見長生,笑著問道:「不是休息了麼?有事?」
  穆長生略一思索,想到林靜姝那奇特的功夫,也不多問,只說道:「睡不著,看見你這邊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他猜到今晚林靜姝會過來,莫名的就想過來看看。
  兩人一起進去,看著一身黑衣的林靜姝,穆長生眼神有一瞬間的晦暗,他自然知道林靜姝為何這般打扮,面上卻笑的毫無破綻:「姝姐兒。」
  林靜姝打量他,從前羸弱的孩子如今長成了一個清朗的少年,身姿挺拔,笑容也明朗不少,她道:「長生。」
  穆長生關心道:「不是明日要早起趕路,這個時候了,快回去休息吧,免得大姐姐擔心。」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得,對茂哥兒說道:「我抄的那本遊記可在?我記得姝姐兒對這個很感興趣。」
  林文茂轉身從書桌上抽出來,說道:「這是長生在書院裡抄寫的,姐姐你看看,若是喜歡的話,我再找給你。」
  林靜姝接過來,開心道:「多謝你了,長生。」又對著茂哥兒說道:「我先回去了。明日裡不必出來了。」
  看著她走了,林文茂才道:「我怎麼覺的你是故意來見我姐姐的?」
  穆長生沒有否認:「是,我想見見她。」沉默一會,他道:「她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第一次有人知道他的命格以後依然毫不在意的對他好。
  林文茂語氣不善:「你對我姐姐……?」
  穆長生坦言:「不可以麼?」
  林文茂突然看好友十分不順眼起來,怒道:「我當你是兄弟,你倒好,覬覦我姐姐。」
  穆長生早猜到他的反應,不緊不慢道:「我現在還小,有足夠的時間去成長到成為配的上她的好男兒。」
  林文茂嘲諷道:「哼,這不是配得上配不上的問題。總之,放下你的心思。」嘆了口氣:「安平侯那裡還沒解決掉,你跟著湊什麼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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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0:58


  終於林文茂抬起頭,說道:「姐姐,你從前跟我說過,實力才是一切的根本。可是科舉帶給我的實力太過薄弱。」
  林靜姝一怔,看著茂哥兒鄭重的說道:「我也跟你說過,想要什麼就一定要付出什麼。戰場上的實力都是以命相搏來的,姐姐舍不得。」舍不得你去受那樣的苦。
  可是我願意以命相搏為你和大姐姐拼出一世自由,他在心裡說道。笑了笑,他道:「可是我想去,姐姐,我想去。」果然看到林靜姝眼中的動搖。
  看向林文茵道:「姐姐,你管管茂哥兒吧。」
  林文茵不以為意:「男孩子麼,去見識一下也好。說出來的永遠沒有看到的來的震撼人心。」她已經將曾經記在心頭的兵書,一一書寫下來,並附者她自己的感悟,準備給茂哥兒。路她幫著鋪好,他能走到哪一步,只看他自己了。
  林文茂眼裡閃過一絲狂喜,又壓下去:「謝謝大姐姐。」
  林文茵淡淡道:「先別忙著謝我,若是你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安安分分的回來讀書,再也不要說這事了。」
  「是,姐姐。」林文茂堅定道。
  送了兩人出去,林靜姝繼續看書,直到用過晚飯,才見到她爹,林靜姝笑著道:「父親。您一點都沒變,還是一樣年輕英俊。」
  林思允敲敲她的腦袋:「一回來就胡鬧。」目光柔和的打量她,輕聲道:「我的姝姐兒長大了不少。在嘉興可還習慣?沒有人欺負你吧?」雖然女兒常有信過來,但他還是擔心。
  林靜姝眨眨眼睛:「父親,您說什麼,當我的拳頭是吃素的麼?」她煞有介事的揮揮拳頭。
  林思允失笑:「你這丫頭。」沉默一瞬,又說道:「這京城你不能多呆,乖乖回去。」
  林靜姝更加疑心了,父親這樣的表現,茂哥兒突然要去走從軍的路子,顯然與她有關,眼神一閃,她胡攪蠻纏:「不要,我不走了,我想家,我不想寄人籬下。」
  林思允心裡一痛,安慰她:「姝姐兒乖一點,你姐姐這邊有些棘手,父親顧不到你,不過父親答應你,等事情一解決,就接你回來。」又承諾:「父親給你攢了好些好東西,都是玉質的。都在你的院子裡呢。」
  林靜姝裝作不情願的樣子應下了,送走了父親,換上黑衣人的打扮,跟她姐姐說一聲就出去了。羽燕和羽藍一起跟在她後頭,看她輕巧的跳到墻外,羽藍不驚訝,倒是羽燕多看了一眼。
  成國公府,她沒來過,好在羽燕來過,跟著人一路到了陸榕的院子。林靜姝貓在外頭等著羽燕從裡頭出來。想了想,跳到屋頂,掀起瓦片往下看。
  羽藍無語的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這是搞的哪一出,只能盯著四周的動靜。那邊林靜姝只看到朦朧的一個人影,正在鼓搗什麼。吸吸鼻子,藥材味道。皺了皺眉頭,跳下去,羽燕看到她從屋頂下來,做了個進去的手勢。林靜姝繞過睡熟的丫鬟,又一人點了下睡穴。這才靠近陸榕,她弄出些聲音,床上的人很是警覺:「誰。」怕他叫出來,跳到床邊,一把捂住陸榕的嘴,小聲道:「陸榕,是我。」
  正在掙扎的陸榕以為自己幻聽了,試探道:「三丫頭?」
  林靜姝輕聲道:「是我。」放開他,拉下面罩,又取出夜明珠,仔細看了陸榕,擔憂道:「你臉色不太好,病還沒好。」
  陸榕並未見多高興,淡淡道:「你來做什麼?看我笑話?我哥失蹤了,我陸榕就完了。」
  林靜姝:「……」怪不得姐姐說他不對,這都懷疑人生了。想到他剛失去哥哥,決定原諒他的小人之心。
  「怎麼不說話,被我說中了。哼,這會看也看了,小爺落魄了,你可以走了。」陸榕嘲諷道。
  林靜姝繞過他,猛的一掀被子,果然有藥材。陸榕反應過來,想要拉她,被她手快的點住穴位,動不了了,細細看著藥材,又翻出治好的藥。半晌,林靜姝轉過身,將夜明珠靠近陸榕的臉。
  陸榕冷著一張臉不肯看她,笑了一聲說道:「還要多謝你,我才知道這方子。」
  林靜姝一腳將他踢到床上冷冷道:「你可真是有本事,一個男孩子,內宅隱私倒是玩的挺好,早知道你這麼有天賦,該請了宮裡的嬤嬤好生教導一番。」跳上床,掄起拳頭就揍人,一邊揍,一邊說道:「你哥一身筋骨,你半點沒學到,倒是學了你繼母那些小家子氣的手段,你可真行。虧我擔心你,一路騎著馬跑來看你,早知道你要死,我在哪都能給你燒紙,還需膽戰心驚的來這裡?」
  陸榕眼淚不由落下來,平靜道:「三丫頭,你不明白,我都想起來了。我哥他是為了我才去的邊關,也是因為我才被父親厭棄,我恨,我恨父親,也恨我自己。那是他的兒子,他甚至問都不問一句,就定了哥哥的死,前些日子,我病的快死了,也不見大夫,那時候我就知道了,他想要我死。」
  林靜姝停下拳頭,怒極反笑:「他要你死,你就死,你這麼聽話?你哥為你戰死沙場,你在這琢磨著自殺,你對得起他麼?」
  陸榕的聲音裡透出刻骨的恨意,笑了兩聲:「呵呵,我就是要斷了他的子嗣,然後讓他求死不能。他為了一個賤人,恨我們母子三人,我就是要他活著受苦。」
  林靜姝被氣的繼續揍他,反問道:「你就這麼點心胸格局,不想查清楚你哥的事,若是他沒死,你就不想著去找他,若是他死了,你就讓他這麼不明不白,甚至屍骨無存的流落他鄉?就算真是戰死沙場,你就不想著去跟蠻族鬥上一鬥,你……你怎麼這麼慫呢?」
  陸榕如遭雷擊,猛的清醒過來,他前些日子是魔怔了,一心只想著報仇,卻沒想到他哥的仇人還可能有別人。正要開口,就聽到林靜姝恨恨道:「你那個人渣爹不讓你好過,你就讓他更不好過,至於搞自殺這一套,依著他的想法指不定你死了他更高興,正好爵位就是陸柏的了。」
  陸榕冷哼一聲,沒說他準備對陸柏下手的事,轉而說道:「解開我的穴道。」見林靜姝又要動手,忙道:「我不死了,你快起來。」
  林靜姝收回手,給他解了穴,甩甩手,嘴裡嘟囔:「胳膊好酸。」
  陸榕覺的身上更疼了,小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他真沒想自殺,他是要殺人。這會得虧林靜姝誤會了。
  林靜姝不放心道:「你小心點,你祖母還在呢,有事多跟她說說,還有,若是有什麼事儘管開口。」拍拍他的肩膀,繼續道:「我還欠著你人情呢,你得給個機會讓我還才是啊。」
  陸榕笑了笑,說道:「知道了。」看著林靜姝走了,起身,將那些藥處理好。輕嘆了口氣,手有些發抖,差一點,差一點他就真要殺了陸柏,若是如此,他和他爹又有什麼區別。
  林靜姝回去後還是有些不放心,陸榕可不是隻挨打不還手的性子,她當時沒說出來,是顧忌著他的情緒,那藥可不一定是他自己吃的。心裡無比後悔,當初怎麼就手賤拉著他一起看什麼好玩的方子。看看在看書的林文茵,小心翼翼道:「姐姐,你說陸榕他不會再做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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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0:43


  林文茵也笑:「不怪茂哥兒不滿意自己的長相,是太沒有男子氣概了些。明兒一早用過早飯,你去將他叫過來,也好給讓他驚喜一下。」
  紫蘇心道是驚嚇差不多,這三小姐一聲不吭跑回來,大少爺還不定猜受什麼委屈了呢。想了想問道:「大爺那裡要不要先送個消息?」
  林文茵懊惱道:「我這一高興倒是將這事忽略了,去給父親那裡說一聲,記得悄悄的,祖父祖母那裡就不要驚動了。」既然是偷偷回來的,自然要捂住消息。
  紫蘇行了一禮出去了。不一會,林思允形色匆匆的過來了,林文茵有些驚訝:「父親,姝姐兒已經睡下了。」
  林思允有些焦急:「怎麼突然回來了?可是受了什麼委屈?」女兒向來乖巧懂事,這會連信都沒傳就回來了,他又驚又怕等不及就過來了。
  林文茵忙扶著他坐下來,又端來茶水,輕聲細語道:「父親安心,姝姐兒沒事,您的女兒您還不清楚,她不給別人氣受就好了,還能指望她忍氣吞聲,這次回來,是因著陸將軍……去了,陸家的表現實在奇怪,她擔憂陸榕這才回來看看,當然也是想念父親您了。」
  林思允安下心來,喝下茶水,這才放鬆道:「這也太膽大了些,這天又冷,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呢。」又懷疑道:「她這麼關心陸榕,不會喜歡那小子吧。」說到後來語氣已經十分不善。
  林文茵覺的好笑:「父親,姝姐兒這才十二呢,三年前她才幾歲,哪裡會想那麼多。」頓了頓,她繼續道:「那會茂哥兒身體不好,還是陸將軍的面子才見到了虛雲大師,姝姐兒最是記恩了,不看一眼,哪能安心。」
  林思允也笑起來,又有些傷懷:「你們這一天天大了,這陣子你們倆的婚事又都被提起。我難免多想了些。」在他心裡,他的女兒自然是世上最好的,茵姐兒身份人品氣度都是頂尖的,自然配得上最好的男兒。姝姐兒乖巧懂事也值得傾心相待。他真是愁的慌。
  「父親且安心,我和姝姐兒都會嫁的極好的,您就放心吧,倒是您,打算就這麼過下去了?」她說的含糊。
  林思允笑容淡下來,艱難道:「茵姐兒,父親這一生,一步錯,步步錯。落到今天的下場也是應當。」輕聲嘆息,他堅定道:「若是我的女兒嫁的如我這般人,我是不肯的。所以,我會看好張氏。」
  林文茵頓了頓,看父親的模樣到底是心軟了,輕聲說道:「父親,我明白了。」
  「天也不早了,你們早些休息,父親明日去茂哥兒那裡。」林思允站起來打算回去了。
  送走了父親,林文茵也很快睡下了,第二日一早,收拾好後去看林靜姝,小姑娘還是睡的正香,笑著搖搖頭:「到底是吃了苦累壞了。」吩咐紫蘇:「你看著三小姐,若是她醒來了,只管拘著她,不許隨意出門。」
  紫蘇恭敬的應下了,送了林文茵出門,這才轉回去坐在床邊一邊做針線,一邊注意著林靜姝的動靜。直到巳時初,才見三小姐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翻了個身,猛地做起來,看到紫蘇,又懶洋洋的躺回去,聲音帶著剛剛醒來的朦朧軟糯:「紫蘇姐姐,姐姐呢?」
  紫蘇放下針線,走到近前,將準備好的衣服取出來,說道:「小姐去前院了。您現在起來麼?」
  林靜姝半閉著眼睛,腦袋總算是清醒了些:「不睡了。」心道,難得睡個懶覺反倒不習慣了。生物鐘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收拾好自己,用了飯,總算覺的自己活過來了,問道:「父親這會在哪呢?茂哥兒呢?知道我回來了麼?」紫蘇將一個簪子給她插好,回道:「大爺出門了,這會應是還沒回來,昨晚已經來看過您了,見您睡著了,就沒叫醒您。大少爺和主子一起呢。」見她躍躍欲試的樣子,不緊不慢的加了句:「主子吩咐了,要您乖乖呆在院子裡頭,哪裡都不許去。」
  林靜姝本也沒想著出去,只是有些太想念了而已,慢慢道:「我不出去總可以了吧,紫蘇姐姐幫我取來紙筆,我練會字吧。」因著趕路,她都半月沒寫字了。這麼一想更加著急了,催促著紫蘇快點去。
  紫蘇早有準備,輕笑道:「奴婢早就準備好,都在西暖閣呢,還準備了些書,三小姐隨奴婢來就行了。」
  靜了靜心,暫時放下陸榕的事,全心沉浸在練字中,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放下筆,看看時間,又拿起一本書看起來。正看的津津有味,就聽到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來:「姐姐,你回來了。」
  林靜姝猛的站起來,扔掉手中的書,看著小小的少年,心酸又驕傲:「茂哥兒。你長大了。」
  林文茂被她的眼神的看一臉黑線,無奈道:「姐姐,我們同齡。」說完他樂滋滋的湊到林靜姝身邊,站直了身體,果然比她高上一些,不由道:「姐姐,你看我比高了。」不是他非要計較這個,實在是從前林靜姝老拿這個說事。
  林靜姝表現的極為平淡,理所當然道:「你是男孩子,比我高很值得驕傲麼?」圍著他轉悠一圈,嘆氣道:「唉,聽說我們小時候長得不怎麼像的,這會怎麼就越發的像了,這你要是穿上女裝,都沒人懷疑不是我……」她猛然頓住,盯著茂哥兒使勁看,茂哥兒被她看的心底發涼,小聲道:「姐姐,你……」不會是打的那個主意吧?果然,林靜姝若有所思道:「同理,我換上男裝這不熟的人也不會懷疑不是你。」
  林文茂松了口氣,總算沒說讓他穿女裝,小聲道:「你要去看陸榕哥哥?」將近來他去成國公府遇到的事,以及打聽來的消息都一一說與她聽。
  林靜姝臉色漸漸沉下來,幾次去都是被成國公夫人攔下的,只能說明成國公夫人有心爭一爭世子之位了。看著茂哥兒說道:「我今晚去穿你的衣服偷偷去看他。」
  林文茂瞪大眼睛:「姐姐,國公府定然是有暗衛的。」
  林靜姝淡淡道:「你以為我還是三年前的我麼?我敢說只要我有心,定不會被任何人發現。」因為這世上只有她有內力。
  林文茵抑制住她蓬發的自信心,潑冷水道:「暗衛也不是吃素的,再說了他們學的是殺人的功夫,你學的是保命的功夫,不一樣,一切小心為上。」
  林靜姝輕咳一聲,小心道:「是,姐姐。」
  林文茵轉了語氣,繼續道:「自上次茂哥兒帶去了祖母的信,我讓人去看過陸榕,但是我覺的他有些不對,你仔細著點。」頓了頓:「勸著點。」
  林靜姝心知姐姐既然特別提醒,定是陸榕的問題有些嚴重。忙說道:「我知道了姐姐。我會很小心,不會給他添麻煩的。」
  用了午飯,她和茂哥兒湊在一起說話,林文茵在一旁看著他倆。林文茂又說起了他想去從軍的事。
  摸摸茂哥兒的額頭:「你沒事吧?走科舉的路子不好麼?」心裡卻在琢磨,茂哥兒不會一時興起,定是發生了什麼事。狐疑的看著林文茵,又轉過頭看沉思的茂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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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0:29


  成國公夫人忙說道:「孫嬤嬤不必多禮,這是靖安侯府的大少爺,林老夫人不放心母親,特意讓孫兒來探望。」
  孫嬤嬤伺候了陸老夫人一輩子自然知道她家主子和林家老夫人處的不錯,是以她心裡很是感激,帶著人往裡頭走去,說道:「可巧,老夫人喝了藥,還沒睡下。」
  陸老夫人面色憔悴蠟黃,精神也顯見的不好,瞧見成國公夫人和茂哥兒,在孫嬤嬤的攙扶下坐起來,成國公夫人忙山前幫忙,輕聲問道:「母親若是覺得疲累就睡下吧,左右茂哥兒也見著您了。」
  陸老夫人語氣有些無力,對茂哥兒說道:「難得你祖母掛念我,好孩子,你回去後告訴你祖母,我好著呢,這病養著就行。」
  林文茂將信取出來,交到孫嬤嬤手中,行了一禮說道:「這是祖母給您的信,說等您好了,請您一起看梅花呢。」頓了頓,他道:「陸祖母,您知道我和榕哥哥玩的好,這會他養病我也不好執意去看他,只盼著他能早點好起來。您剛喝了藥,休息吧,,茂哥兒就先回去了。」
  陸老夫人眼神犀利的看向成國公夫人,一瞬間,又轉回頭和藹的對林文茂說道:「茂哥兒真乖,回去吧。讓你祖母不用掛念我。」
  孫嬤嬤忙出去送林文茂,陸老夫人看向惶惶不安的成國公夫人說道:「你們是不是當我死了?」
  成國公夫人心裡暗恨,小聲道:「母親,爺也是一片孝心,您為大爺憂心至此,榕哥兒病了,爺瞞著您也是怕您著急。」
  陸老夫人淡淡道:「等他回來,讓他立刻來見我。你回去吧,老婆子要休息了。」說完閉上眼睛。
  成國公夫人應下來,出去了。待到孫嬤嬤回來,就看到自己主子垂淚的樣子,忙上前勸道:「主子,您這般,讓大爺如何安心。」她哽咽道:「您得好好養著,還有榕少爺呢。」
  陸老夫人回神:「榕哥兒那裡你可去看過?」
  孫嬤嬤請罪道:「是老奴不好,不該瞞著您的,榕少爺向來和大爺感情好,也病著呢,有五六日了。」
  陸老夫人怒道:「你們一個個都當我死了不成?」
  孫嬤嬤跪下來,哭道:「都是老奴的錯,您別氣壞了自己身子,榕少爺那裡沒什麼大礙,老奴問過大夫了,喝了藥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陸老夫人忍住疲累,說道:「你親自去看看榕哥兒,我不放心他。快去。」
  孫嬤嬤忙起身出去,徑直去了陸榕的院子。待看到滿院子都是陌生的面孔,腳步不由得快上幾分。
  陸榕的燒已經退了,只是身體虛弱,這會正睡著。孫嬤嬤進了屋,只覺的冷冰冰的,她一愣,幾個丫鬟忙上前行禮:「孫媽媽。」
  孫嬤嬤冷冷道:「少爺的屋子怎麼沒有炭火?」
  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上前一步,低聲道:「孫媽媽,炭火都是晚上燒著的。」
  孫嬤嬤心裡一驚,忙走進陸榕的臥房,打量了一圈,立刻在心底升起一股怒氣,快走幾步到熟睡的陸榕跟前。看到面色慘白的少年呼吸都幾不可聞,心裡又驚又痛,正要試試溫度,就聽到外頭稟報聲,就見老夫人扶著丫鬟的手進來了,看見人事不知的陸榕怒道:「還不去叫大夫。」
  看著孫兒的模樣,陸老夫人氣怒交加,強忍著不舒服指揮人將屋子收拾起來,陸榕迷迷糊糊醒來,睜開眼睛無力道:「祖母?」
  陸老夫人摸摸他的臉:「我可憐的榕哥兒。」她心裡真是又驚又怕,若是再晚上幾日,她豈不是見不到孫兒了。
  陸榕笑起來:「祖母,我沒事。」一句委屈不說,心底自嘲,什麼時候他也要做這一套了。
  擦下眼淚:「我的榕哥兒最乖巧了。祖母病著可無聊著呢,你早些好起來陪著祖母說話可好?放心,誰敢慢待我的孫兒,我就讓她滾出去。」
  陸榕安慰道:「祖母,您快休息吧,我乖乖喝藥,等我好些了,就去陪您。」
  「好好,祖母看你喝了藥再回去。」陸老夫人慢慢道。
  喝了藥,待陸老夫人出去,陸榕睜開眼睛,看著帷帳,笑起來。
  晚飯後成國公才回到府裡,陸老夫人看到孫兒慘兮兮的模樣精神好了許多,這會一直等著,冷冷的看著走進來的兒子,手中的茶盞猛的摔過去。
  成國公面色不變的任由茶水伴著些許血絲留了一臉,跪下來道:「母親。」
  陸老夫人淡淡道:「你眼裡還有我這個母親,這是巴不得我明兒就死了,也好給你們騰地方。」又冷笑:「我怎麼忘了,自從那個賤人去了,你活著也跟死了似得,我還能指望你孝順不成。」
  「母親。」成國公激動道。
  陸老夫人無力道:「榕哥兒就那麼礙著你的眼,這麼迫不及待的置他於死地。」
  成國公恢復了平靜:「兒子沒有。因為陸柯的事,他情緒不穩,我是為了他好。」
  老夫人滿心酸楚,哽咽道:「陸柯,陸柯,你到底記不記得那是你兒子,是你的長子,你怎麼能那麼對他,怎麼能這麼狠心?」
  成國公表情有些癲狂:「哈哈……我兒子,陸柯是我兒子,陸雲恆不是我兒子麼?母親可還記得他,他那麼聰明,那麼懂事,他才只有六歲,甚至來不及長大。」深吸一口氣,壓住心臟處尖銳的痛楚。
  陸老夫人用力喊道:「可那不關柯哥兒的事,是,都是你的兒子,可只有榕哥兒才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若是換了你,你救誰?」老夫人喘著氣。繼續道:「你兒子死了,也是那個賤人一手作死的,若不是你縱著她,她會去算計榕哥兒?」
  成國公嗤笑一聲:「您向來看不慣秀兒,我沒什麼可說的。」
  陸老夫人凄涼又冷漠道:「看,這就是我的兒子,我一手教養的兒子,果然沒錯,她說的沒錯,這就是我的報應。你走吧,以後榕哥兒的事,你不必操心。」
  林靜姝快馬加鞭的趕路也用了十五日,她換了男裝易了容,進京城已經到了臘月二十五晚上。偷偷溜進侯府,還沒進二門就別羽燕逮著了,神色尷尬的被提溜道蘭亭閣,林文茵看著妹妹的裝扮,又是生氣,當然挺高興,埋怨道:「膽子越發的大了,不聲不響的就跑回來了。」
  林靜姝湊近點,拉著她的胳膊晃晃,說道:「姐姐,我都三年沒見你了,人家真的很想你和茂哥兒嗎。」心裡狂吐,被自己噁心的。
  林文茵點點她的額頭:「就會說好話!」見她神色疲憊,又心疼道:「累壞了吧,快去休息吧。」見妹妹欲言又止,搖搖頭道:「茂哥兒七日前帶著祖母的信去了成國公府,不過還是沒見到榕哥兒。你先去睡一覺,回頭再說這事。」
  舒服的泡了個澡,換上寢衣睡在溫暖的床上,林靜姝才覺的自己又活過來了,仗著身上有內力,一路騎馬回來了,卻累的不願意動彈,心道自己果然不能吃苦,太過嬌氣了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林文茵坐在床邊看著妹妹熟睡的臉,心裡感慨,這一轉眼的功夫就大了。母親當年害怕茂哥兒長不大,害怕妹妹在繼母手底下討生活過的不痛快,也擔心她小小年紀就要顧著弟弟妹妹。回過神來,忍住心酸,母親,您看到了麼?茂哥兒如今健康優秀,姝姐兒也越發貌美懂事,茵姐兒做到了呢。紫蘇含笑站在一旁,見林文茵起身,忙跟上去,小聲說道:「和大少爺很是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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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30:13


  林文茂見不到陸榕,只能使人盯著進出的人。穆長生也很焦躁:「你說,陸榕不會出事了吧?」
  林文茂不確定:「成國公使人攔住了我。說是陸榕哥哥在靜養。」
  穆長生猶豫,小心道:「你說,陸榕的爹不會和我娘似得吧?」
  「不可能,成國公一共三個兒子,現在陸柯大哥已經是這樣了,陸榕就是未來的世子,再說了,我猜,應該是陸榕哥哥要去找陸柯大哥被成國公禁足了才對。」
  穆長生不贊同:「我知道你覺的我娘那樣的根本就是神經病,可是成國公未必沒病,陸柯大哥掌握一方兵權,這本應該是國公府的依仗才對,可他的態度太過耐人尋味了些。」
  林文茂心裡還是覺的不可能,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況平日裡成國公對陸榕還是不錯的,想了想他道:「過上幾日,我再去一趟,若是見到了自然沒事,若是還見不到人,那咱們就想別的法子。」成國公府戒備森嚴,硬闖是不成的,只能先想法子見到陸老夫人。這還要麻煩他祖母,只是不知道現在這種敏感的時候,祖母肯不肯答應他。
  穆長生平靜道:「茂哥兒,你雖然沒有母親,可是家裡人無不對你如珠如寶,幾乎從未受過什麼委屈,所以,你想象不了我從前過的日子。」他目光有些飄忽,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沒有人會跟你說話,所有人看你的眼神都像是看什麼髒東西似得,有時候送飯的下人偷懶,你就得挨上一天的餓。只有偶爾母親送來東西,你的日子才會好過一段時間。」他漸漸知道自己被如此對待的緣由,心裡安慰自己,不是父母不好,只是自己時運不濟生錯了時辰,甚至當初有一段日子,他對母親感到愧疚,是他出生害得她日子不好過,經常偷偷去看她。可是後來他發現了什麼。
  臉色驀然變的蒼白,燒的迷迷糊糊的小孩子,聽到那個在他心裡應該是很溫柔的聲音,尖利的說著抱怨他的話,說他為什麼還不死,說她為了翻身付出的那些心血,以及他漸漸長大而她卻越發的進退不得。明明是熱天,明明發著高燒,偏偏他覺得骨頭縫裡都透著冷意。他想問為什麼,難道就因為命格他就該死。多麼可笑,為了見她一面,他故意將自己折騰病了,一廂情願的相信她說的不得已,相信她是舍不得他才將他留下的。有些嘲諷的想到,她倒是會物盡其用,她越是慈母心腸,公主和他那位父親就憐惜她。
  他輕笑出聲,目光悲傷又無奈。茂哥兒張張嘴,到底沒說什麼,他姐姐林靜姝說過,有些事,不親身經歷,永遠無法體會當事人的痛楚。穆長生諷刺的想,直至後來,他娘每次在和姨娘的爭鬥中落於下風,他都會病上一次,他娘就會贏一次。他的人生可真是可笑,所以,他受盡苦楚也要讀書寫字,他得給自己一個希望,不然怎麼活下去呢。
  林文茂湊近他,笑的很淺,卻溫柔的讓人從心底暖起來,穆長生幾乎瞬間就想起來,第一個對他好,給他金豆子的林靜姝,那會毫不猶豫的接住他,她也是這樣笑著的。這會他聽見,茂哥兒說道:「你看,後來你遇到了我和姐姐。我們一見如故。」
  穆長生突然就覺的那些情緒都下去了,也笑著說道:「是啊,我遇到了你們。」也遇見了全新的自己,全新的人生。嘆了口氣,他繼續道:「所以,茂哥兒,你不要覺的我心思陰暗,惡意揣測別人,我只是比你見過許多你難以想象的骯髒事才這般猜測成國公。」你被你姐姐保護的太好了。
  林文茂輕輕點頭:「我知道了。」長生的言外之意他很清楚,正好湊著這個機會,他跟在爺爺身邊學學什麼叫真正的人心險惡。
  如此,又過了三日,林文茂去了成國公府,依舊被攔下了,他回到府裡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張氏見到他很高興,問道:「這是出去了?快些烤烤手。」又念叨:「你這身體才好起來,冬日裡可得多穿點。」這幾年因為侄女,娘家對她多有埋怨,疏遠了許多,老侯爺那邊雖然沒有明說,但也對她多有不滿,是以這幾年老了許多,人越發慈和起來。
  林文茂直說道:「祖母,我去看榕哥哥,可是被攔下了,我有些憂心。您能不能陪孫兒去一趟?」
  張氏一怔,嘆息一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茂哥兒說:「茂哥兒,那到底是成國公府的家事,咱們不好多管。」
  見老夫人的模樣,林文茂問道:「祖母可是知曉什麼?您平日裡和陸老夫人處的不錯不是麼?」
  張氏拍拍他的手,不好在孫兒面前說內宅之事,只是含糊道:「陸榕還有個二哥,養到六歲上頭沒了。」成國公因此恨上了當初的嫡妻,也就是陸榕的親娘。性子也變了許多,陸家老夫人在跟前掉了幾次眼淚林文茂卻不解道:「這他二哥沒了和陸榕沒什麼關係吧。」這事陸榕倒是沒提過。
  張氏不願意多說,又想到孫兒和陸榕關係極好,說道:「我寫封信,你送去給你陸家祖母。」又吩咐張嬤嬤收拾些禮物和藥材。又交代林文茂道:「明兒再去。若是成國公攔著你,就說是我吩咐必要親手交到你陸家祖母手裡。」
  林文茂開心道:「多謝祖母了。」
  祖孫兩人說話間,一個三四歲的小姑娘被抱到老夫人跟前,軟糯糯的叫祖母,好奇的打量著林文茂。略一思量,林文茂立刻意識到這是誰,那邊老夫人已經指著林文茂對小女孩說道:「如姐兒,這就是你大哥哥。」
  小女孩米分雕玉琢,胖乎乎的極可愛,這會叫道:「大哥哥。」
  林文茂笑著說道:「七妹妹。」解下一塊玉佩遞給小女孩,沒再出聲。
  瞥見孫兒眼裡的疏離,張氏心裡有些無奈,又對侄女小張氏怨怪了幾分,摸摸小女孩的小臉,張氏不由道:「靜如是個乖巧的,和你們小時候一樣,都是難得哭一回。」
  林文茂不為所動:「那就好,姐姐說過乖巧點,愛笑點,這樣才能有福氣,有運氣。」
  祖孫二人又說了陣子話,林文茂拿著信離開了。第二日一早,帶著老夫人準備的東西去了成國公府。
  成國公夫人依舊溫溫柔柔的:「茂哥兒,不是我不讓你去見榕哥兒,實在是老爺交代過了,不許任何人打攪了他的靜養。」她心裡十分得不耐煩,若是不顧忌著林文茂的身份,她根本就不會次次見他。
  林文茂有些不好意思道:「前些日子,是茂哥兒不懂事,這次實在祖母吩咐不得不從,才上門叨擾。」說完拿出書信:「祖母交代,務必新手交給陸家祖母。」
  成國公夫人眼神一冷,笑著說道:「母親這些日子因為我們家大爺的事傷心太過,病著呢,這會應是喝了藥休息了,不若你將信交給我,我交給母親也是一樣的。」
  林文茂似是不好意思道:「祖母說了若是我來的不巧陸家祖母休息了,那她老人家明日裡親自過來一趟。」
  成國公夫心裡氣恨,到底不能再攔,帶著人去了陸老夫人的院子,一股子藥味傳來,林文茂眼裡閃過一絲擔憂。一個年長得嬤嬤迎出來,行了一禮說道:「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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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29:55


  林文茵抿嘴一笑:「謝皇后娘娘體恤。」依著皇后的意思坐下來。
  皇后惆悵道:「時間過的真快啊,一轉眼,皇兒都到了娶妃的年紀了。我這兒子,不是我誇他,守規矩,心胸也是個寬厚的。是個值得託付的。」
  林文茵回答的中規中矩:「大皇子殿下乃陛下長子,自然是極優秀。」
  皇后看了看她的臉色,並未有害羞什麼的情緒,好似只是單純這麼一說,像是不經意的說道:「他身為長子,現下還沒成親,底下的弟弟不好越過他去。我與陛下只盼著他早日成婚,也好為皇家開枝散葉。」
  林文茵心裡嘲諷,皇上有意將自己許給大皇子,以她的身份年齡三年後成婚最為合適,底下的皇子沒有這個顧忌,指個年歲相當的,成婚自然會早些,皇后想要皇長孫可不得指望側妃了。她大大方方的說道:「以殿下的年紀確實應當如此。」反正她絕不會嫁給大皇子。
  皇后滿意了幾分,笑著說起了過年之類的瑣碎事,皇上那邊氣氛卻不怎麼好,靖安候心裡有氣,面上卻是平靜道:「陛下,老臣的孫女如今不過十二歲,現下指婚卻是早了些吧。」
  建元帝心中不悅,嘆了口氣道:「梁帝親自為安平侯求娶林三小姐。朕也不好斷然說不可。」
  林思允疑惑:「臣覺余梁的價值大於安平侯的婚姻,這其中……」心底冷笑,左右不是你的女兒要嫁到仇家去。
  建元帝猶豫自然也是因為如此,林家三小姐在他眼裡自然不算什麼,怕只怕余梁有什麼不妥,是以才來召來靖安候,試探一下他的態度,沒想到一個女孩而已,也不是嫡長女,竟然直言拒絕了。好在他也沒打算同意,是以他道:「余梁的位置雖然不算很好,梁國對那裡控制相對薄弱。朕想著讓鎮南候去查探一番再做決定。林愛卿放心,就算真要聯姻,令孫女身後還有整個大夏為後盾。朕必會為她打算妥帖。」到時候封個公主,不僅體面有了,建個公主府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更不要說公主府的親衛他完全可以派過去。至於安平侯,梁帝的想法他再清楚不過,只要不想和大夏撕破臉,林三小姐自然不會有什麼事,至多吃些苦頭罷了。
  靖安候心裡一冷,謝恩道:「是,陛下。」
  出來後,冷風一吹,腦袋越發清醒起來,回頭看了一眼森嚴的宮殿,轉身跟著領路太監向著宮門方向去了。
  回到侯府,靖安候將四個兒子叫到身邊,又使人讓林文茵帶著林文茂也過來了。靖安候看著四個兒子,又看看長孫,這才開口:「梁帝發了國書給陛下,為安平侯求娶姝姐兒。」
  話音一落,林文茂臉色一白,看了看祖父和父親,沒有出聲,靖安候心裡點頭,任何時候,都必須要冷靜,冷靜才能想到法子,他繼續道:「以余梁為聘禮。老大你怎麼看?」
  林思允淡淡道:「我不同意,我女兒絕對不會嫁到仇家去。若是余梁沒有什麼陷阱,陛下只怕會同意此事。我們林氏世代忠良,如今身居高位,為的不過是子孫平安喜樂,我的姝姐兒是絕不會做此犧牲的。」
  二叔,林遠冷冷道:「大哥的意思是陛下執意如此,我們林家要抗旨不尊?平白送出去的把柄。別忘了,還有程家和李家在一旁等著我們犯錯呢。」
  四叔,林思義諷刺道:「二哥的意思是咱們遵旨把侄女嫁給被大嫂娘家殺了父兄的安平侯?合著不是你女兒?」
  三叔林成不得不開口勸道:「四弟,二哥他不是這個意思,這陛下還沒下旨,自然有迴旋的餘地。」
  林文茂只覺的一陣無力,他以為林家的權勢足以保全姐姐,現在看來,是他太幼稚了,那是他的姐姐,他不能賭陛下的心思,想了想,跪下來,沉聲道:「祖父,孫兒想去邊關。」
  「茂哥兒。」林思允厲聲道。
  靖安候震驚的看著孫兒,說道:「茂哥兒,林家沒有你想的那麼沒用。」
  林文茂聲音清晰的說道:「祖父,許是我自小體弱,身體好了之後,我對武藝的愛好遠大於科舉,若是沒有這件事,也許我會按著準備好的路子一路走下去,但是現在我覺的兵權才是最有用的,若是姐姐是鎮南候府的孫女,陛下他會直言拒絕的。那是我的姐姐,我不能去賭那個萬一。從前我記得姐姐說過,她要參加文淵會,我當初說她是我林氏一族的貴女,即使什麼也不會,也能尊榮一生,可是姐姐說有時候人在這世上所能依靠的唯有自己而已。而力量掌握在自己手裡才是最牢固的。現在我突然就想起了姐姐這句話。」
  靖安候看著固執的孫兒,心裡一陣豪氣,不愧是他的子孫,有他的血性。但是茂哥兒還是想的簡單了些:「茂哥兒,陛下不會同意的,再說了你為葉先生的弟子,葉先生也不會同意的。此事不必再提。」
  林文茂本也沒想著祖父會同意,建議道:「祖父,我們可以從安平侯那裡著手,他死了自然也不會有什麼親事。」
  靖安候眼神一閃訓斥道:「小孩子家的說什麼呢。」又對著幾人說道:「老夫的孫女不會遠嫁,余梁那邊陛下交給了鎮南候查探,且等著那邊的消息。」皇上怕是會派出暗衛協助鎮南候。到底那是姝姐兒嫡親的舅舅,他寫封信告知一聲也無可厚非。
  各自散去之後,林文茂跟著林文茵去了蘭亭閣,看著跪著的茂哥兒,林文茵淡淡道:「茂哥兒戰場和戰爭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林文茂堅定道:「姐姐怎知我沒有為將的天賦。在白鹿書院,我讀兵書無數,葉先生曾親口說過我極有天賦。」
  林文茵不為所動:「葉先生雖然文武雙全,但是並未上過戰場,唯有上過戰場的人才有資格評判。」
  「姐姐,我可以。」林文茂輕聲道,固執又從容。
  「你回去吧,我不會同意的。」林文茵直說道。
  見弟弟回去了,林文茵才輕聲道:「羽燕,新訓練出的那批暗衛盡快見血。」
  羽燕只覺的興奮起來,恭敬道:「是,主子。」
  成國公府,陸榕只覺全身都像是火燒一般,陰沉的看著四周,所有跟著他的人一併被發賣了出去,這會倒是安安靜靜的,祖母病著。輕笑一聲,在安靜的環境裡極為詭異,祖母病著沒精力管他,這會他發現竟然沒有辦法自救,不過,他死了也不會讓其餘人好過。起身,將冷掉的水一併灌下去,無力的躺回床上,靜靜的等待。果然一個丫頭沉默的走近來,先是皺著眉,將熱水灌滿,又小心的從荷包裡取出一粒藥,走近陸榕小聲道:「公子。」待看清陸榕的模樣,眼圈一紅,又忍下去,好不容易得了這個差事,可不能辦砸了,不然公子就沒命了。
  陸榕睜開眼睛靜靜的看著她:「拿來吧。」接過丫頭手中的藥,面不改色的吃下去,這才道:「我說個方子你記下來。」
  綠蕊看了一眼外頭,點點頭,陸榕說的很慢,直到她示意自己全都記下了,才說道:「讓人將這些藥材抓來。」待到那丫頭出去了,才放鬆下來。聽到外頭的說話聲,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他只會這一副方子,因為好奇跟著林靜姝學的,絕子藥——男人用的。他死之前帶上他爹最心愛的兒子陸柏也算是他的孝心了。他哥死了,他爹斷子絕孫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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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20-4-8 13:29:40


  林靜姝眼圈一紅,心酸道:「叔祖母,我知道的,可是他對我有恩,我不去看一眼,不安心。他生來就沒吃過苦,陸將軍在他眼裡不僅僅是兄長而已。」她從來都知道,無論陸榕對成國公有多少孺慕之情,都比不得陸柯在他心中的地位。
  老太太咽下了要出口的話,終究是同意了:「攔著你,你也不安心,那就去吧,早點回來。這會天冷,不用急著趕路。」又念叨:「你一個人去我也不放心,不如讓老大送你過去吧。」
  林靜姝忙道:「老太太我一個人可以的,您就放心吧。而且我打算輕車簡行,很快就會回來的。」
  次日,林靜姝病了,老太太十分擔憂,帶著她去溫泉莊子修養一陣子。岳慧書要跟著去卻被阻止了。她淚眼汪汪道:「清姐姐,你快些好起來。」
  岳老太太叮囑她:「你聽話,不許隨意出門,不然祖母可就罰你了。」
  林靜姝說的輕車簡行,是真的輕車簡行,她只帶了羽藍。出了嘉興,就換了馬,是的,她打算騎馬回去。
  林文茵及笄這日,侯府熱鬧非常,儀式進行的也順利,小張氏半躺在床上,看著盛裝打扮的繼女。容貌美麗,氣度雍容,貴氣逼人,她只覺的心裡針扎似得難受,強撐著說道:「今兒是大小姐的好日子。可惜我身體不好,不能出現。這套首飾是我出嫁時,皇后娘娘賜下來的,就送給大小姐做及笄禮吧。」說完輕聲咳嗽幾聲。
  林文茵接過匣子遞給紫蘇,客氣又疏離的說道:「多謝太太。」
  小張氏擺擺手:「我這身體也不爭氣,這會子就累了,你回去吧。」心底冷笑,呆會還要進宮,怕是有的磨呢。
  林文茵行了一禮回到蘭亭閣,不一會有小丫頭來叫人,前院來了聖旨,整理了衣裳,帶著人去了前院,香案已經擺好,走到她的位置跪下來,半低著頭做恭敬狀。來順宣讀聖旨後,笑著對老侯爺說道:「今兒林大小姐及笄,恭喜了!」
  老侯爺笑著說道:「多謝公公了。」
  來順點點頭,他對靖安候印象向來不錯,這會提點道:「皇上今兒心情還不錯。」
  老侯爺眼神一閃,帶著林思允和林文茵一起往宮裡去了。到了宮裡,老侯爺父子倆被帶到皇上處,林文茵則跟著早就候在那裡的宮女一起去了皇后的寢宮。
  皇后雖然穿的是常服,但看的出是精心打扮過的,整個人顯得端莊大氣,抬抬手對行禮的林文茵說道:「免禮吧。」又微笑道:「倒是個大姑娘的模樣了,時間過的可真快。一轉眼間,你們都長大了。你太太可還好?」
  林文茵聲音平緩,柔和:「回皇后娘娘的話,太太氣色瞧著不錯。只是這天冷了些,是以不好起身。」
  皇后打量著靜靜站在大殿上的女孩子,即使是剛剛及笄的年紀,也不妨礙她驚人的氣場,就算挑剔著看,也不得不贊一句好氣度。想到妹妹,心裡有些不平,掩下心思,面上透出些擔憂:「她是個愛熱鬧的性子,也不知道要怎樣傷心難過呢。」
  林文茵慢慢道:「太太的身體只有小心將養著。天氣再暖和一些就會好些的。」心裡冷笑,這輩子她怕是都只能呆在床上了。
  兩人說話間,有小宮女進來稟報說是大皇子殿下求見。皇后歡喜道:「快讓皇兒進來。」又對著林文茵說道:「你還是小的時候見過你表兄吧?這會子正好認認人。」想到皇上的打算,她有些不悅,林文茵從身份到人品沒有不好的,只是比皇兒小了四歲。要進門也要再等上三年。她心裡覺的變數太大。只是皇上的意思她也不好違逆。
  大皇子一副俊朗的長相倒是像極了皇上,先是給皇后請了安,等林文茵給他行禮時,打量了一番,說道:「表妹無需多禮。」
  皇后目光柔和道:「這會怎麼想著來看母后?」
  大皇子看了林文茵一眼,笑著道:「從父皇那裡過來,想著來陪陪母后。」當然最重要的是看看這位林家大小姐。
  皇后笑意更盛:「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只是母后還沒老到需要人陪的地步,你表妹不常進宮,難得過來一回,你帶著好好轉轉。」
  林文茵沒有出聲,行了個禮跟著大皇子出去了。出了門,紫蘇給她披上斗篷,雪白的狐皮襯的人更加華貴大氣,走在大皇子身旁絲毫沒被壓製住氣勢,夏予暉心裡添了幾分滿意,不怪父皇一心想讓他娶了林家大小姐,不說這一代的高門貴女只她一人為嫡長,但就這份從容就足以站在他身邊,他提議:「恭喜表妹及笄。」
  林文茵垂下眼,嘴角微微彎起,說道:「多謝表哥了。」
  夏予暉語氣輕鬆道:「父皇常說,靖安候為人豪爽,胸中自有丘壑,他的孫女必是好的。」說完含笑看著林文茵:「從前遠遠看去,都是個小姑娘的樣子,如今倒是真有你祖父的風采了。」
  林文茵歪著頭看他,目光幽深,帶著笑意道:「是皇上抬愛了。比不過皇子和公主都是天潢貴胄,天生的好氣韻。」
  夏予暉搖搖頭,轉移話題:「你妹妹沒有回府?」他對那小姑娘印象深刻。
  林文茵遺憾道:「沒有回來。我外祖母舍不得她。」她有些擔心妹妹,陸柯出事了,依著妹妹的聰慧,定然能猜到成國公的反應意味著什麼,不定會做出什麼事,總覺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想到那封國書,林文茵讓他滿意,他不介意,提前得些好感,是以他像是不經意道:「前些日子,大梁皇帝來了國書,信中意圖替安平侯娶一大夏貴女。」
  林文茵心思一凜,這件事既然沒有傳出來,想來皇上是在猶豫。按說夏梁兩國聯姻是很平常的事,只要不牽扯到公主皇子。那麼只怕人選上有問題。
  夏予暉見她沉默,笑著說道:「人選並未定下。」按說這種事,依著林家在大夏的地位應是直接拒絕才是,現下父皇猶豫,只怕是大梁那邊讓出了不少利益,能讓一國之君動心,怕是土地。
  林文茵心裡冷笑,面上遲疑道:「梁皇十四歲登基十六歲便大權在握,三十歲不到從大魏手裡奪回了平寧。現在他不到四十歲,正是壯志在心的時候,安平侯在大梁地位特殊,若是聯姻,依著梁皇的性子球娶的當為公主才是。」事有反常必為妖,肯對安平侯縱容十幾年,這其中幾人真意,幾分作秀,只有梁皇自己心裡清楚。
  夏予暉眼中複雜一閃而過,只有他給的這些信息,一下子就想到了這麼多,才只有十五歲,真是個出色的女子,若說剛剛只是滿意,那麼現在他對林文茵勢在必得,就算扯開她身後的利益,但就是她本身,也值得站在他身邊。想到此,索性承諾道:「這事既然沒有準信,那就還有迴旋的餘地,我會在父皇跟前說幾句的。」
  林文茵感激道:「那就多謝大皇子了。」看來自己的表現入了他的眼,當然在這件事上,不能指望大皇子,說幾句已經是極限。
  到底不好在外頭多留,夏予暉送了她回去,皇后見他們回來,笑著道:「茵姐兒可累了?坐下來歇息一會,皇上那邊只怕還要等上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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