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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幾個月來,衛均梓生活中的最大樂趣就是逗弄范曉人。想他年輕多金又帥氣,還是全國最受歡迎的主播;多少女人見到他就雙眼發亮、兩腿發軟,只有她,不但不買他的帳,還一副很厭惡他的樣子,這麼特別的「案例」怎不教他興起征服的慾望?等著瞧,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徹底臣服於他的魅力!看著其它女人對她射來惡狠狠的忌妒眼光,范曉人只能大歎自己果然嚴重地「犯小人」,而那個小人不是別人,正是衛均梓這個「偽君子」!她真的只想好好工作,為什麼他非得來招惹她不可?雖然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她發現他並不那麼討厭;不但工作認真負責,有時甚至還真讓她覺得他很帥……可是……不行不行!她絕不讓這自戀狂稱心如意!
第一章
「天廈」──一棟坐落於台北市中心高級地段的頂級豪華住宅大樓,不但交通方便,設計師和建材選用也都是一時之選,因此每個單位的價格都是從億元起跳,算是豪宅中的豪宅。
當然,能住在這裡的住戶也都大有來頭,不是某某官員、就是某某立委,要不就是公司老闆或科技新貴,總之,都是超有錢的「好野人」。
平常這棟大樓的警備森嚴,一般人只能隔著林蔭大道遙遙觀望,可是今天那道阻絕「貴族」與「平民」的銅鑄雕花大門外,竟然擠滿了人,而且是媒體的採訪車和大批的採訪記者。
發生啥米代志?!許多過路人不禁停下腳步,好奇地張望。
「……記者目前正站在『天廈』的大門前,這裡是吳清福的住處,稍早他接受檢方偵查,但是對於兩億五千萬的工程款去向問題,仍避而不談,現在他已回到位於八樓的住所,沒有再露面。我們會繼續為您做相關的追蹤報導,敬請鎖定大大新聞。」一名長相秀麗可人的女記者手拿麥克風,對著攝影機報導──
「以上是記者范曉人的SNG聯機報導,現在將畫面交還給棚內主播。」
吳清福是工程承包商,日前被人檢舉將工程款兩億五千萬挪為私用,據說是入了「某人」的口袋,這是目前最「火」的新聞,大家都在猜測那個「某人」是誰。
「OK!」攝影記者滿意地朝她比個手勢,畫面也立刻同時透過SNG聯機傳回攝影棚,呈現在電視觀眾面前。
外景導播劉松任走出SNG外景車,來到她的面前,讚賞地拍拍她的肩──
「曉人,妳雖然是第一次正式擔任播報記者,但是颱風很穩健,很有架勢喔!不愧是均梓親自點名的人,果然有實力。」
「謝謝……」她下意識地聳了聳肩,身體不著痕跡地往後挪移一小步。「你剛剛提到均梓,那是……什麼意思?」
進入大大新聞台一年多,之前她只是幕後的跑腿,這陣子開始外出採訪新聞,再將新聞稿上呈,由主管挑選是否播報,換句話說,她根本沒有機會露臉,但今天稍早,她竟然接到一個要她SNG聯機採訪的命令,而且還是目前最火的熱線新聞,讓她又驚又喜。難道……這件事竟然跟衛均梓有關?!
「咦?!」劉松任一臉驚訝地反問道:「妳不知道是他力薦妳擔任今天的採訪記者嗎?」公司裡都在傳說他們倆之間有曖昧,所以衛均梓才會特別拉拔她,難道不是嗎?
她納悶地搖頭。「沒人告訴我啊……」
奇怪,她跟衛均梓非親非故,可是他對她的「特別照顧」,已經到了她無法消受的地步,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有人賞識總是好的,」劉松任有感而發。「做這行若是沒有一點『關係』,不知要到何時才能熬出頭呢!」
曉人趕緊搖搖頭。「不,我的經驗不夠,還需要跟您多多學習。」她說的不全是客套話,劉松任是這個業界極少數讓她欣賞的前輩之一,是個真正的新聞專業人員。許多由他訓練出來的記者,現在都是獨當一面的優秀人才。
「適時的謙虛是應該的,但機會來的時候也要好好把握,別忘了妳還有一個大貴人呢。」他很欣賞曉人的工作能力和敬業態度,她雖然入行才短短一年多,但是採訪的內容和提出的問題都很有深度,看得出她事先都做過功課,表現得可圈可點,頗有大將之風,一定能成大器。
「謝謝您的提醒,我會記得的。」貴人?是衛均梓嗎?曉人無奈地苦笑。是災星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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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正午,外面艷陽高照,是攝氏三十八度的炎熱高溫,但是攝影棚內卻只有二十度,溫差高達十八度,身體差一點的人只要來回出入個幾趟,一定掛掉。
曉人剛從採訪現場回來,一身汗水的她還來不及擦汗,便趕緊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埋頭寫新聞稿。
「曉人,妳採訪稿寫好了嗎?」助導一看到她,便上前來催稿。「導播說晚間新聞要報導這條新聞喔!」
「馬上就好了。」她更努力地振筆疾書,不敢稍有耽擱。
突然,她眼前一黑,頭頂上多了一條毛巾,清新好聞的古龍水味瀰漫鼻間……
咦?這不是「災星」兼「恩人」身上的味道嗎?!
「曉人寶貝,滿身汗怎麼不擦一擦,不怕感冒啊?」此時毛巾的主人──衛均梓已經優雅地坐在她身邊,手也自然地往她肩上招呼。
果然是他!曉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衛均梓是大大新聞台的當家主播,他不僅口齒清晰、聲音迷人,長相也是一等一的俊美,難怪會擁有一大票死忠的迷姊迷妹。
他有著深邃有神的漂亮眼眸,深不見底,直引人忍不住想一窺究竟。高挺的鼻樑增添幾許貴氣,而微微上勾的性感唇形,更是他致命吸引力的根源,大部分女性觀眾看新聞時,都只注意到他嘴唇的開開合合,至於播報內容為何,就不在她們的考慮之列,反正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只要是他所播報、主持的節目,收視率絕對是同時段最高的;已經連續三年當選「最受歡迎主播」和「最性感主播」的他,不但是票房的保證,更是公司的搖錢樹。
難得的是,他不但沒有因此而拿喬,反而親切有禮,尤其是對待女性,總會逗得她們樂陶陶,是公司裡人緣最好的人,更是眾多女性同事心目中的超級偶像。但是,就有個小記者,偏偏不買他的帳──
「謝謝你的關心,我自己有帶手帕。」曉人迅速拿下毛巾,將毛巾遞還給衛均梓,順便拂開他的手。他的關心的確讓人感動,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只能心領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她努力掏尋口袋──
嗯?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有?她不死心地又拉開隨身背包,翻翻找找,還是沒有。
「奇怪……」她今天怎麼會忘了帶手帕?而且最慘的是,連面紙都沒有。
「別客氣嘛!」發現她的窘境,衛均梓再度「寬宏大量」地把毛巾放到她手上。「趕快擦一擦吧,感冒就麻煩了。」
曉人動也不敢動,瞪了手上的毛巾一眼,隨即小心翼翼地查探左右是否有可疑人物接近。雖然沒有任何發現,她仍遲疑地盯著他看,不知道他是真好心,還是又有什麼詭計?
不能怪她以「曉人」之心度「均梓」之腹,因為她被他陷害太多次,不得不防。
像她這種初出茅廬的小角色,根本不可能跟他這種大主播有任何交集,可是自從上個月開始,這個花名遠播的花花公子竟然拿她「開刀」,動不動就喊她「寶貝」,害她平白無故成了許多女同事的眼中釘!
她才不相信他真看上自己了,反倒覺得自己是他「尋歡作樂」的玩具,因為她常常看到他眼中戲謔的光芒,證明他不過是把這一切當成遊戲。
「難道妳不動是要我幫妳擦汗?早說嘛,我很樂意為妳效勞的──」
「謝謝,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她趕緊避開他又伸出的「魔爪」。
「妳最近的表現不錯喔,採訪的內容都有抓到重點,稿子也撰寫得很精闢。」
「……謝謝。」她以提防的眼神盯著他好一會兒,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擠出這句話。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這麼「正常」地跟她說話,讓她很不習慣,不知他又要出什麼怪招。
「喂,我突然發現,妳跟我果然是絕配耶!」他突然又蹦出一個讓她傻眼的結論。
「為什麼?」她的工作能力好跟他又有什麼關係?
「妳是曉人,我是均梓,小人跟君子,妳說是不是絕配?」偶然發現這巧合,讓他不禁對她多了一分親密感,而她認真工作的模樣,讓他對她更是頗有好感。
剛開始,他以為她的冷漠是故作姿態,只是為了引起他的注意,但是幾個月過去,她對他的態度完全沒變,甚至是避之唯恐不及,他這才百思不解起來,完全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這麼不把他放在心上,他不禁生平第一次興起了征服的念頭!對他來說,這是對他男性魅力的最大挑戰,而他,向來喜歡接受挑戰。
頓時,曉人彷彿看到無數只烏鴉啊啊啊地從她頭頂飛過……
雖然從小就被人家取笑她的名字,但這是曉人第一次怨歎自己的名字,老爸當年幹麼取這個名字啊,害她得跟這個「偽君子」結下不解之緣,現在……她只想改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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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今晚的大大新聞,由衛均梓為您播報,謝謝您的收看。」衛均梓溫醇悅耳的嗓音,再次為當晚的新聞劃下完美的休止符。
「各位帥哥美女,辛苦了。」他取下耳機,走下主播台,笑容滿面地跟所有的工作人員道謝,這是他每次完成播報工作後的例行公事。
這時,一名女子擠開其它擋路的人,一馬當先,直衝到他的面前──
「均梓,你播報新聞的樣子好帥喔!」崔詩屏崇拜地望著他,雙手更是緊緊摟著他的手不放,深怕被其它人捷足先登。「我都被你迷住了……」這倒不用她說,人人都看得出來,因為她眼睛已經變成心形,只差沒有口水流滿地以茲證明。
崔詩屏是電視台老闆的女兒,自從兩年前看到衛均梓,她就被他迷人的風采所迷惑,誓言非將他追到手不可;可是看似來者不拒的他,比想像中還滑溜,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成功地擄獲他,不過沒關係,這樣更勾起她奮戰不懈的決心。
「哈囉,詩屏。」衛均梓看看崔詩屏,忍不住「讚歎」。「妳今天的打扮很有阿拉伯的味道耶。」瞧她東露一塊、西少一片,露出微凸小腹,又穿著超短熱褲,遮住的比露的部分少,活像鋼管女郎。
這就是他厲害的地方,明明是在調侃人,卻不帶髒字,明褒暗貶,被損的人還沾沾自喜。
「好不好看?」崔詩屏完全沒聽懂他的嘲諷,興高采烈地轉圈圈。「這是今年巴黎最流行的夏裝耶,我上個星期專程去買回來的喲!」
「嗯,」他笑笑。「沒有人比妳更適合這身打扮了。」他沒給正面回答,不樹立無謂的敵人是他的處世原則。
「這是當然的嘍!」崔詩屏立刻得意地抬起下巴。
對於她的沒有自知之明,他回以不置可否的微笑。如果一個小小的謊言可以讓人心情愉悅,也讓他日後好做事,何樂而不為?
「均梓,我們去吃晚餐吧。」崔詩屏勾住他的手就想往外走,可惜他文風不動──
「對不起,我們新聞部等一下要開會。」他輕輕拂開她的手,故作遺憾地表示。
「你只要負責播報新聞就行了,幹麼跟著開會呀?」她立刻頤指氣使地對著剛好走過來的導播王嘉成命令道:「導播,我要均梓陪我吃晚飯,今晚的會議他不需要參加!」
「這……」王嘉成為難地看著衛均梓,希望他能想個辦法。這位大小姐的驕縱是出了名的,連老闆都拿這女兒沒轍,目前只有衛均梓能制得了她。
縱使心中有再多的不耐,衛均梓依然能以招牌笑容掩飾──
「詩屏,這個會議是我提出的,我身為主持的人,怎麼能不在場呢?」
就是有這種沒大腦的千金大小姐,公然把公司當作釣男人的場所。唉,只希望大大電視台不要交到她手裡,否則可能不用一年就玩完了。
「找別人替你主持不就好了,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曾工作過的她,一點敬業觀念都沒有。
「妳應該知道我的個性,不希望讓我為難吧。」他以退為進,語氣雖然溫和,但是態度非常堅持。
「……好吧。」她沈吟了一會兒,終於妥協,還沒來得及開口訂下一個約會,發言權卻已被另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奪走──
「崔大小姐,妳又來這裡閒晃了啊,真閒呢!」大大電視台的當家花旦黎艾美晚一步抵達現場,一見到崔詩屏像只無尾熊般掛在衛均梓手上,她立即不甘示弱地抱住他另一隻手臂。
「妳怎麼又來啦?」看到唯一一個敢公然跟她搶衛均梓的女人,崔詩屏的臉色一沈,毫不掩飾厭惡之情。「我看妳也挺閒的嘛,是不是沒人找妳拍戲啦?」氣死人,她早就跟爸爸說過好幾次,不要再跟這女人續約,可是爸爸總說她還有點市場性,公司少不了她,才會任她在這裡口出狂言!
「呸、呸、呸,妳少烏鴉嘴!」黎艾美嫌惡地擺擺手,跩跩地自抬身價。「我再紅個十幾年都沒問題!」
「是嗎?」崔詩屏瞥她一眼。「十幾年?到時候妳都六十幾了吧,還會有誰想看妳這個老太婆啊!」其實黎艾美不過將近三十歲,崔詩屏故意信口胡說氣她。
黎艾美差點沒氣得口吐白沫。「妳說什麼?」女人最忌諱被人說老,尤其是靠臉吃飯的明星。
「咦?原來妳已經步入老年,有耳背現象了啊?可憐喔!」
崔詩屏食髓知味,繼續挖苦,更是讓黎艾美氣得滿臉通紅。「妳……」
「哈哈∼∼」衛均梓在一旁聽了半天,終於忍俊不禁,大笑起來。「妳們真是太好笑了∼∼」
這兩個女人平常實在不太聰明,但是互吵起來的腦力激盪卻很可觀,聽聽還挺有樂趣的呢。
兩人被他笑得很尷尬,只好互相推諉罪過──
「都是妳啦,害我被均梓取笑!」崔詩屏首先發難,立刻將罪推到黎艾美身上。
黎艾美也不是省油的燈,馬上反擊。「是妳先找我麻煩的吧!」
「妳……」
眼看兩隻母老虎又要再度槓上,身為禍首的衛均梓只好充當和事佬──
「兩位美女,看在我的面子上,妳們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說實話,他還挺享受被人搶的感覺,大大地滿足他的自戀,只是要適可而止,否則耳朵會受不了。
「那你明天要陪我吃飯喔!」崔詩屏乘機想要訂下約會。
另一旁的黎艾美也立即跟進,拉著他的手搖晃撒嬌。「不行,你要先陪我啦!」
「我先啦……」
「我啦……」
就在兩個女人又要發動第三波「攻擊行動」時,衛均梓已經眼尖地看到「新玩具」范曉人進場,他立即甩開兩隻「鬥雞」,一臉興奮地主動迎上前去,展開雙手,打算給她一個歡迎的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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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還沒踏進攝影棚,曉人已經發覺棚內情況不對,才想拔腿逃跑,衛均梓卻已經伸出雙手迎向她──
「曉人寶貝∼∼妳回來啦?」他露出招牌笑容。
「停!」曉人趕緊伸出雙手制止他。「你離我遠一點!」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正有四道妒火中燒的灼熱目光掃向她,想把她狠狠燒死嗎?她只是來開會的耶!
「曉人寶貝,妳幹麼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嘛?」他睜著一雙亮晶晶的桃花眼,一臉委屈地瞅著她。「好傷我的心哪。」
「省省你廉價的假笑,對我沒用。」面對他價值百萬的無敵職業笑容,她完全無動於衷,結實地讓他碰了一鼻子灰。她才不會被他的演技騙了呢,他那雙桃花眼太過晶亮,根本就是存心找她麻煩嘛!
每回只要不小心撞見衛均梓應付女人的場面,她一定也不會太好過,因為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將「戰火」蔓延到她身上,讓她無法置身度外。唉,他是跟她有仇嗎?要不然為何總是對她特別「厚愛」?
雖說她今天可以躍升外景採訪主播是因他賞識之故,但由於他對她的「另眼相看」,讓她飽受其它同性同事的排擠,卻也是不爭的事實。
「曉人寶貝,妳竟然把我的真心批評得一文不值,真讓我難過啊……」被批評為「假笑」,讓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兩秒鐘,但他立即恢復熱度,輕佻地勾上她的肩。
曉人還來不及拂開他的手,兩名被晾在身後的女人,已忍不住上前尋她晦氣──
「怎麼又是妳?」黎艾美一肚子窩囊氣無處可宣洩,剛好找到一個現成的出氣筒,當然要好好利用。「憑妳這副土裡土氣的模樣,也敢肖想均梓?」
「竟敢跟我搶男人!妳不想混了是不是?」崔詩屏最喜歡用身份壓人,又怎麼會錯過這個耀武揚威的機會。
傳聞她是衛均梓唯一窮追不捨的女人,如今看來,傳聞果然是真的。
「我沒有啊……」曉人覺得自己真的很無辜,明明對衛均梓一點興趣都沒有,偏偏百口莫辯,根本沒人相信她的話。
為了這個「禍根」,她平白多了好幾打的敵人,而且是清一色的女性同胞,真是的,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嘛!
「少騙人了!」黎艾美才不相信她的話。「妳每次都故意在他面前晃,存心勾引他,以為我不知道嗎?」每回只要這女人一出現,衛均梓的注意力就全都擺在她身上,真不知道這女人有哪點好?
「就是說啊!」崔詩屏也來參一腳,大表不滿。「要不然怎麼我每次來找均梓,都一定會碰到妳?」
「放心……」她無奈地第N次表明。「我真的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她躲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去招惹他這個大麻煩?
若不是不想樹立無謂的敵人,以後難做事,她哪會再三忍耐,讓這些女人無端挑釁?可是不管她再怎麼保持低調,被衛均梓這麼一搞,全都泡湯!
「曉人寶貝,妳怎麼能這麼說呢?」衛均梓捂著胸口,英挺的眉微微蹙起,一副很受傷的模樣。「我的心都碎了!」
其實他的心裡正在享受逗弄她的樂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喜歡逗著她玩,每天不玩上這麼一次,他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這已經變成他最近的習慣了。
「你……」這男人真是惡劣!沒有的事都被他說得像是真的,他是存心想害死她嗎?
原本對他的推薦還心存感謝,因為若不是有他的賞識,她不知道還要熬多久才能露臉播新聞;但是被他這麼一瞎鬧,所有的感激一筆勾銷!
「衛均梓!」眼見一旁的兩個女人臉色已經越來越難看,曉人心想要是再不出聲阻止,極有可能會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於是她一把抓住他的領帶往下拉,直到兩人的眼睛對望,才嚴正地提出警告──
「你玩你的遊戲,但是別把我拖下水,否則我就把你當人妖的相片公佈在網絡上!」
「我哪有當過什麼人妖……啊!」原本掛在他臉上的悠閒表情,在看到她從皮夾裡掏出的照片時,突然轉變成驚訝。「這……」那是大一的迎新晚會,在學長和學姊的淫威之下,他被迫扮起人妖以娛觀眾,由於時間久遠,要不是今天看到照片,他還真忘了。
「想起來啦?」看到他的神情,她立刻得意了起來。哼哼,看他以後還敢不敢玩她!
「妳怎麼會有這張照片?」
「我恰巧有一個朋友跟你是大學同班同學,當天他剛好在場,當然不會放過這麼精彩的畫面……」前幾天跟朋友聚會,突然有人拿出一張他扮成人妖的相片來獻寶,而這張相片便成為她的秘密武器。
「我不是都回收了嗎?」還記得會後他已將所有人的底片都沒收,以免流出去會壞了他白馬王子的行情,沒想到還是有漏網之魚。
「顯然沒有完全回收成功。」她壓低聲音,冷冷提出警告。「你如果不想成為笑柄,以後最好克制一點,別再來招惹我。」
「嗯……」面對她的威脅,他開始沈吟,一向悠閒的臉難得出現猶豫的表情。
這時,不甘被冷落一旁多時的崔詩屏,粗魯地將曉人推開,霸道地質問──
「喂,妳霸著均梓講什麼悄悄話?」她敏感地發現衛均梓對這個女人有著非常明顯的興趣,讓她非常不安。
「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要不然妳可以問問他。」曉人搶先否認,同時以威脅的眼神瞪向衛均梓,暗示他不要胡亂回答。
「詩屏、艾美,我現在要進去開會了,改天再聊。」他微微一笑,拉著曉人的手往會議室走。「曉人,走吧,開會了。」
「欸?」兩名得不到答案的女人,只能對著他們手牽著手的背影徒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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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麼不跟她們說清楚?我真的會把你那張相片公佈喔!」曉人在會議室門口甩開他的手,順便賞他一記衛生眼。「我可不是隨便說說!」
「沒關係,妳公佈吧。」他倒是輕輕鬆鬆。
她懷疑地看著他。「你不怕在那些迷姊迷妹心目中的形象破滅?」
「讓她們看到我真實的一面,搞不好會因而人氣竄升呢!」現在的年輕人價值觀已不再像以前那麼保守了。「再說,我那時的扮相也挺美的,也許還可以煞到一些男性觀眾。」他現在的觀眾群以女性為絕大多數,正需要開發一些男性觀眾。
「你真不是普通的自戀哪!」除了好友陶紘以外,她從沒見過有其它人會動不動就說自己長得美,如今又多了一個奇葩。
她不得不再次懷疑他和陶紘的關係,他們一定是失散多年的兄妹,要不然怎麼會如此相像呢?
這兩人不但都超級自戀,更喜歡對異性放電來證明自己的魅力,若不是陶紘已經結婚生子,而她的老公藍聿之又是個大醋罈子,她一定要介紹他們倆認識,乾脆讓他們倆結拜為兄妹算了。
「我這不叫自戀,而是自信。」他極有信心地一笑。「怎麼樣?有沒有愛上我啊?」
「對不起,我對你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必在我面前賣弄風騷。」別的女人也許會被他迷得團團轉,可惜,絕不會包括她。
「奇怪?真的就只有妳一個不受影響,怎麼可能?」接二連三碰釘子,讓他不禁納悶地認真思考起來。「說真的,從小到大,很少有異性不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
他向來所向無敵的男性魅力只要碰上她,就宣告敗北,而且屢試不爽。
「抱歉,」她挑挑眉。「我就是其中一個。」說完,她繞過他往會議室走去,不再理會那只喜歡四處開屏的孔雀。
望著她的背影,他的嘴角露出一個興味十足的微笑,不是屏幕前的職業笑容,而是一抹發自內心的笑容。「范曉人……我對妳越來越感興趣了!」
他衛均梓可是全台灣最性感的主播,甚至說他是最性感的男人都不為過,但她卻避他如蛇蠍,真是太傷人了!他一定要征服她!
第二章
凌晨五點,「天廈」對面大樓套房內──
「『他』有出來過嗎?」曉人來到搭檔林政意身邊,遞上剛買回來的一袋早餐,輕聲問道。
三天前,在衛均梓主持的會議中,她和林政意被分配到監視吳清福的住處,於是他們租下「天廈」對街的套房,輪流利用採訪其它新聞的空檔,從窗口緊盯著對面吳清福家的大門瞧。
這三天,除了洗澡之外,她幾乎都耗在這裡,連打個盹都很少。
「沒有。」林政意接過塑料袋,拿出裡頭的三明治,拆開包裝,三兩口就把兩個三明治吞下肚。
「那有沒有人進出他家?」她拿起望遠鏡看向對面,銅鑄的豪華大門外,空無一人。
「有,半小時前有一個女人進去他家,到現在還沒出來。」林政意將吸管插進杯子,一口喝光裡頭的豆漿,前後不到五分鐘,便解決了早餐。
「真的?」曉人立刻興奮地問道:「有看清楚她的長相嗎?」守了三天,終於有動靜了。
他搖搖頭,語帶遺憾。「天色太暗,看不出來。」
「沒關係,她總會出來,到時候就知道她的身份了。」她倒是不急於一時。「你累了一夜,先進去休息一下吧。」
「也好,那就換妳盯一下嘍。」他打個呵欠,伸伸懶腰,連鞋子都沒脫,就和衣躺在沙發上補眠。
曉人拿起高倍數的望遠鏡,盡責地透過鏡片盯著一百公尺外的門口,直盯了一個多鐘頭,就在她眼睛酸澀,忍不住想要瞇一下時,大門突然開啟,只見一個女人走出來,鬼鬼祟祟地看看左右,立即搭電梯下樓。
是她!
為了再次確定她的身份,曉人立即將望遠鏡轉向大廈門口方向,過了幾分鐘,仍沒見人影出來,反倒是另一旁地下停車場開出一輛黑色奔馳,她努力看清車號──
有了,是「IC-8888」。
她趕緊轉身搖著林政意的肩膀,興奮地喊道:「政意、政意,快醒醒!」
「嗯……什麼事?」他揉揉眼睛,坐起來。
「我知道她是誰了!」
「……她?」林政意迷迷糊糊地重複,突然神情一凜,精神一振。「妳看到她的臉了?!」
「嗯!」她一臉雀躍。「我還看到她車子的車號,你可以先去查查,確定她的身份。」林政意的眼線分佈極廣,所有的相關資料搜集都靠他。
「喔……那她到底是誰?」講了老半天,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哩。
「范湘琴。」
「妳是說……『那個』范湘琴?!」「青黨」主席的機要秘書兼情婦!
「沒錯。」
「難道幕後黑手是『他』?!」這麼說起來,跟吳清福掛勾的人就是──陳金髮,「青黨」主席?
「應該脫不了關係,只是……」她還有一點不解。
「只是什麼?」
「在這麼敏感的時候,她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家?」這時候撇清關係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自投羅網?「除非……」
「嗯……」林政意沈吟了一會兒,隨即接著她的話回道:「除非他們之間有著非當面談清楚不可的事情,而且還是跟陳金髮有關。」
曉人得意地點頭。「沒錯!所以接下來,我們就查查他和陳金髮之間的關係,搞不好會有意外的發現!」
「好!我這就打電話跟公司連絡,順便要人查一查車號,再確認一次。」這個意外的發展讓林政意興奮得聲音都忍不住上揚,終於逮到一條大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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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人的發現讓大大電視的新聞部大為振奮,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工作人員全面對外封鎖消息,除了相關人員之外,其餘一律封口,就連對高層長官也都沒有透露半點訊息。
除此之外,工作內容調派也有些微調整,曉人所受的影響最大,因為她的合作夥伴從林政意換成了衛均梓。
由於林政意擁有極多網民,所以他轉去負責搜集相關資料,而衛均梓便自動請纓,跟曉人湊成一組,繼續監視吳清福。
「喂,你就不能離我遠一點嗎?」第八次推開他靠在她肩上的腦袋,曉人的眉頭已經皺得足以夾死蚊子。
他一直黏上來,只差沒整個人貼在她身上了,是嫌攝氏三十六度的高溫還不夠熱是不是?
說也奇怪,她一向討厭跟男性有肢體接觸,但不知道是習慣還是怎麼了,她竟然不會排斥他的碰觸,否則以這男人動不動就吃她豆腐的惡習,她絕對避他三公尺以上,怎麼可能現在還當他的「靠枕」?
「望遠鏡只有一個,離太遠的話,『人家』會看不到嘛∼∼」他一臉無辜。
還「人家」咧!她受不了地抖了一下,立刻將手上的望遠鏡交出。「那給你。」既然如此,監視的重責大任就交給他嘍,她也可以樂得清閒。
「不要。」他很有個性地搖搖頭。「我不會用。」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三個小時下來,她已經快被他給搞「轟」了,再多的耐性也宣告用罄,乾脆跟他攤牌。
「妳都不理我,害我好無聊喔∼∼」為了顯示自己所言不虛,他竟然開始玩起手指頭,雙眼還委屈地瞅著她。
「那你就回攝影棚去啊!」她已經想尖叫了。「你不是還要播報晚間新聞嗎?」若不是礙於「不殺生」的原則,她真想扭下他的頭當球踢,最好將他踢到八千里外,眼不見為淨!
「不行……」他又搖頭了。
「為什麼不行?!你又幫不上忙,只會礙手礙腳,我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做還來得快些。」
「我們兩個是一組的,怎麼可以將工作都交給妳一個人呢?我會良心不安的。」他謙遜的表情看起來非常虛偽。
「我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她只差沒跪地求饒,只求他趕快滾!
「可是我很在意呀。」他又還給她一個超級無辜的表情。「總不能讓人家說我推諉責任,假公濟私,辦事不力吧。」其實他一直都在注意對面的動靜,只是不知為何,他就是想看曉人生氣的模樣,才一直「抽空」逗著她玩。
曉人哼了一聲。「你還真有自知之明呢。」
真搞不懂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這個「變態」的男人?她相信只要讓她們看到他這無恥的模樣,大大新聞的收視率絕對會直線往下掉。
「妳好凶喔!」他竟然抿起嘴扮可憐。
「不准癟嘴!」「獅子吼」神功重現江湖,震得衛均梓顧不得裝可憐,趕緊捂著耳朵,以免耳膜被震破。
「這麼大聲……妳有練過嗎?」放下手都過了五秒鐘,他的耳朵還轟隆隆響咧。「喔∼∼難怪妳到現在還沒有男朋友!」
「我有沒有男朋友關你屁事!」曉人被他氣到出口成「髒」。她脾氣雖然不算溫和,但也絕不粗暴,可是眼前這位仁兄就是有將她逼瘋的本事。
「你是不是雙重人格?」瞪了他一眼,她終於忍不住納悶地問道。
說實話,當初她會選擇進大大新聞部,就是為了跟他學習,因為她曾經看過他主持現場直播的政論性節目,他思緒清晰,說起話來條理分明,總是迅速掌握重點,一點也不會拖泥帶水,專業的表現讓人只有讚歎的分。
為此,她來到大大新聞台,但是當她看到他的「真面目」,心情真不是「失望」可以形容,直接說「下地獄」還比較貼切。
「什麼雙重人格?」怎麼天外飛來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平常的你就像是一隻自戀的孔雀,四處招搖撞騙;但是只要做起事來,卻又利落地讓人刮目相看。這不是雙重人格是什麼?」
「呃……」他的眉毛不禁微微抽搐。竟然說他是自戀的孔雀!
「妳錯了,我這才不是雙重人格,應該稱為男人本色才對,難道妳沒聽過認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嗎?」他迅速恢復正常,右手自然地搭在她肩上,挑逗地問道:「怎麼樣?想不想當我的女朋友啊?我可以破例讓妳擁有這個頭銜喔!」這也是崔詩屏和黎艾美千方百計爭破頭想要的頭銜呢。
他雖然桃花滿天飛,卻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不管是條件多好都一樣,人人一律平等。他總是若即若離,不讓她們對他懷抱太多希望,有人說他多情,但更多人說他無情。
他並不在意外界的批評,不管是多情或是無情,他還是他。
「謝謝你的厚愛。」曉人再次拂開他的毛毛手。「我對那個頭銜沒有興趣。」她可不想被成千上萬的女人追殺。
叮咚──叮咚──
突來的門鈴聲打斷他們的談話,也讓他們的表情都倏地一變。知道這裡的人都會隨身帶著鑰匙,沒有人會大剌剌地按門鈴,現在會是誰?
衛均梓警覺地來到門邊,臉上的表情是難得的嚴肅。但當他從門上的貓眼往外一看,「答案」頓時讓他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聲再度響起,由這奪命連環按法可以聽得出「訪客」非常沒有耐心。曉人忍不住來到門邊,好奇地問道:「外面是誰?」看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難道來的是會吃人的猛獸不成?
「唉……」他長歎一口氣,無奈地將門打開,準備迎接門外不請自來的「禮物」。
門一開,一個花彩繽紛的物體立即衝到他的懷裡。「均梓∼∼你怎麼這麼久才開門?」
原來是崔詩屏大小姐!曉人暗歎一口氣。其實要說她是會吃人的猛獸倒也不為過……
「詩屏……」衛均梓無奈地掛上營業用笑容。「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這裡是機密地點,越少人知道越好,到底是誰洩漏出去的?
說到這個,崔詩屏可跩了。「是我逼張志家說的啊,他剛開始還抵死不從呢,不過當我抬出我老爸,他就只能乖乖跟我報告啦!」張志家是新聞部經理,也就是衛均梓的頂頭上司。
原來是經理洩的密,不過想想他被驕縱的大小姐欺壓的景象,慘狀可想而知,也就不能太苛責他了。
「妳打扮得這麼漂亮,不去約會太可惜了。」看到她一身色彩亮麗的裝扮,衛均梓給足面子地大加讚美,順便希望她可以識相地去約會。
「人家就是來找你約會的嘛,我們走吧!」崔詩屏迫不及待地拉了他就想走,怎奈他像定住一般,不為所動。別看他人瘦瘦的,力道可是不比一個壯漢差呢。
衛均梓的眼珠子轉了一圈,賊賊地定在曉人身上,打算將她拖下水,誰教她的神經繃太緊,需要好好地「調劑」一下。
曉人發現他的眼光有異,直覺又有「禍事」即將降臨,果然……
「對不起,我今天是跟曉人來的,怎麼可以把她獨自留在這裡呢?」說話的同時,他的手也親熱地往她肩頭招呼。
「你……」曉人才想警告他別再陷害她,就被崔詩屏淒厲的叫聲鎮住──
「你們兩個!」崔詩屏這才發現曉人的存在,大受刺激。「你、你們幹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是不是有姦情?!」
「不……」第N次被拖下水的曉人,無力地解釋道:「妳誤會──」他這個痞子,幹麼沒事老愛玩這無聊的遊戲,玩不膩啊?
「誤會?!」崔詩屏再次大聲嚷嚷。「妳接下來總不會說你們是蓋棉被純聊天吧?」
「詩屏,妳想太多了。」就在曉人以為衛均梓終於玩夠之際,接下來的話卻讓她第N+1次後悔認識他──
「妳看,這裡只有睡袋,我們再怎麼樣也只能『蓋睡袋純聊天』嘛!」他答得好無辜。
「范、曉、人!」會河東獅吼的不只是曉人的專利,崔詩屏的功力也不容小覷。「妳竟然敢搶我的男人!信不信我馬上讓妳沒工作?」
本來已經習慣將衛均梓的笑鬧不當一回事的曉人,在聽到這威脅之後,臉部的表情立即冷下來。
「喂,妳──」她最討厭假公濟私、仗勢欺人的人,就在她打算豁出去跟崔詩屏對罵之際,衛均梓卻搶先開口,語氣也不再戲謔可親──
「詩屏,妳這麼說太過分了,我不喜歡。」他嚴肅地糾正她的言詞。
「我……」鮮少見到他如此嚴肅的一面,崔詩屏有些嚇到。不只是崔詩屏,就連曉人都詫異地抬頭瞪著他看,他很少對女生發火,這倒是極少見的畫面。
現場沉默了兩秒,衛均梓馬上恢復平常的笑容,體貼地送她一個台階下。「難道妳連玩笑話都聽不出來嗎?我是故意逗妳玩的,還是妳開不起玩笑?」
其實剛剛厲聲說完之後,他也因為自己語氣中的強硬態度愣了一下。他的處世原則就是不惹是生非,不樹立敵人,凡事以和為貴,今天怎麼會如此沈不住氣?
他翻臉跟翻書一樣快的速度,看得曉人一愣一愣,他以後若是不當主播,倒是可以改行當演員,一定可以奪得影帝的頭銜!
「我……當然知道你是開玩笑啊……呵呵……」崔詩屏順著他的話接,只是笑得有些僵硬。
「我就說嘛,妳是一個非常有幽默感的人,怎麼可能會動不動就發脾氣呢,對不對?」他適時地又扣她一頂大帽子,讓她以後不敢再亂發飆。
「對呀……」事關面子問題,崔詩屏哪可能否認。
他收回搭在曉人肩上的手,看看時間。「我剛好要回公司,一道走吧。」他通常會在開播前兩小時到電視台,通盤瞭解當天要播報的新聞內容,雖然今天的時間早了一些,但將崔詩屏帶走卻是事不宜遲的事情,否則不知她又會闖出什麼亂子?
「好啊!」崔詩屏誤以為他是響應自己的邀約,得意地挽著他的手,示威地瞪了曉人一眼,才滿心歡喜地跟著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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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離開,套房再度恢復平靜,但是曉人的心卻非常不平靜,彷彿胸口有一股氣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以前也不是沒看過他跟女人在一起的親密畫面,為什麼今天會覺得特別難以忍受?
尤其是崔詩屏臨走前示威的眼神,和兩人親密相挽的影像,更是讓她覺得酸酸澀澀,胸口的悶氣有越來越灼熱的傾向……
「可惡!」胸中猶如有一把火,讓她無法靜下心繼續監視對面大樓。「都是那個花花公子害的!」
這種種煩躁鬱悶的感覺是前所未有的心情,曉人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解讀,她只知道自己的心情非常惡劣,一顆心揪成一團,讓她非常不舒服,不舒服到只想放聲尖叫──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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