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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18:53




惡夫寵妃 作者:金晶

爬他的床時,她心裡想的,從來不是男歡女愛;
拉她上床時,他心裡要的,她的人跟心全都要。

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韓敏被楚君珩撿到時,未及笄的她,
忘了自己是誰,也忘了她從哪裡來,只像根小尾巴草地纏著楚君珩,
沒心沒肺地拐著他寵她。身為皇子,又是領地藩王,

王府裡男女大防向來嚴厲,可惜,韓敏老愛半夜爬上楚君珩的床,
全身上上下下,楚君珩哪一處都摸過,甚至還與她同床共枕。
當韓家人上門討閨女時,身為將軍府的大小姐 被楚君珩養在後院,
別說日後找好人家說親,光說女子那份清白恐怕都成了詬病。

看著與她行同陌路的男人,韓敏追著他問,他娶她可好?
卻忘了,皇子的婚事,從來都是皇上作主,她想嫁,
就算拿清白逼他娶她,那也得皇上說了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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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30:12


    紅色的被褥被兩人蹂躪得不成樣,輕紗罩紗之下,男人雙手扯著女子的雙腿,女子大開雙腿,小手抓著身下的被褥,嬌小的被男人遮住了三分之二,只能看到男人寬闊的背部,挺直的腰部,有力的雙腿。

    而女子只露出一雙小手,兩隻腳丫子綴在男人的腰上,一下一下地晃著,若是仔細地瞧一瞧,還能看見女子烏黑的髮絲淩亂地散在床榻上,半張小臉若隱若現,教人看不清。

    “再等一等。”

    她嬌呼一聲,他突然用力地往她的身體裡一頂,差點令她岔氣,她媚眼如絲,望著身上的男人,嬌喘連連,“你、你別忘了你的腿。”

    楚君珩自然沒有忘記他的腿,他也知道在外人眼中,雙腿不便的他不能在這床事上太過執著,否則總會讓人發現端倪。

    等塵埃落定之時,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一直凝視著自己的男人,她的心頭一陣溫暖,“阿珩。”

    她喊著他的名字,往他的懷裡擠了擠,他笑著更用力地抱著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羞得沒有說話,下顎被他的指尖抬起,沒有辦法只好照實說:“就、就是感覺腫了。”

    他心疼地親了親她,抱起她往旁邊的屏風後走去,她慌了,“去哪裡?”

    “有水,先清理一下。”屏風後擺著一隻大木捅,他先用水探了探水,還是溫的,他將她放入木桶之中,不顧她的羞澀,一點一點地替她將身子清理幹諍。

    “我自己可以來。”

    “不行,這是為夫的事情,你不能插手。”他語氣冷硬地說。

    她沒有辦法,只好閉上眼睛任由他擦拭著,等她上下被他摸了個透,他擦乾淨水漬,拿過他自己一件乾淨的外衫,將她一包,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又快速地清潔了自己。

    等兩人都清爽地走出了屏風後,看著那一床的汙穢,兩人同時紅了臉。楚君珩先將元帕收好,接著直接將被褥撒掉,換了一床。

    “讓嬤嬤進來換吧。”她低聲說。

    他快速地鋪好了床,帶著她又滾回了床上,笑著在她的耳邊說:“你好意思讓別人看?”

    “當然不想!”可她也不想他一個堂堂王爺去鋪床。

    “我也不想,”他在她的耳邊低聲細語地說:“我們之間的任何事情都不用別人插手。”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紅著小臉,埋進了他的懷裡,他抱著她,“不早了,早些歇息,明日還要進宮謝恩。”

    “嗯。”

    她半眯著眼睛,被他折騰的久了,她早已累了,可在快閉上眼瞋的時候,她倏地從他的懷裡爬了起來,看著那龍鳳燭,“阿珩,我得守著龍鳳燭。”

    “怎麼了?”

    “他們說,新婚之夜,龍鳳燭得守著,若是一個快滅了,便從另一個那裡接過燭光,兩個一同燃燒,天亮了還沒滅的話,那就說明這一對新人能白頭偕老。”

    她的嗓音柔和帶著期待,楚君珩自來是不相信這些事情的,但她信,那他便陪著她信一回,又有何妨。

    “你睡吧,我守著。”他在她的耳邊低語。

    “我陪著你。”她纏綿地望著他,“我與你一起。”不管是苦是樂,她都要陪著他。

    “好。”他將她抱起,又拿了一條毯子抱著她,兩人一同住在萬龍鳳燭不遠的貴妃榻上。

    激情過後,兩人抱著對方互相取暖,暖和的仿似不只是身體,更是兩顆心,兩人膩歪地貼在一起,一起等著。

    好幾回,她點著腦袋快睡著了,又自己醒過來,逗得他發出低低的笑聲,“敏兒,有我在,不會讓龍鳳燭熄滅的。”

    “嗯嗯,我知道,”她看他,“但我想跟你一起守著。”

    看著她硬撐的模樣,他笑了,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的用力了。

    天,從黑到灰,漸漸地亮了,看著還在燃燒的龍鳳燭,她笑眯眯地對他說:“阿珩,這下好了,我們一定能白頭偕老。”

    他還未回答她,她撐不住睡意睡著了,他在她的耳邊嘀咕,“傻瓜,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

    楚君珩和韓敏成婚一個月之後,兩人回了珩州,一路上,遊山玩水,花了一個月才到了珩州。

    又過了一個月,京城發生了大事,太子扮成平民百姓遊玩時看中了一位姑娘,姑娘不從,最後姑娘家的親戚跑了出來,一番廝打,太子的腿被打折了,身有殘疾之人是坐不上皇帝之位的,太子因此被剝奪了太子之位,從東宮退出。

    皇帝賜了太子鄭州為封地,太子成了鄭王,從此被趕去了鄭州,而在成王在江南水利建設中有貢獻,朝廷重臣紛紛上摺子懇請皇帝早日定下太子,又讚歎成王功德,到了冬日,皇帝冊封成王為太子,到了第二年開春,皇帝身體微恙,下旨令成王登基。

    這些事情與珩州並無任何關係,珩王府裡自從迎了王妃進府之後,每日都是歡樂的不得了。

    這一日,韓敏正要喝黑漆漆的藥膳時,楚君珩出現,一手奪走,直接讓珠玉去倒掉,陰森森地看著魏公公,“下不為例。”

    魏公公歎氣,卻不敢違抗,“是。”

    “你們都退下吧。”

    “是。”

    一轉瞬,屋子裡便清靜了不少。

    “公公也是為了我們,想王爺快些有自己的子嗣。”韓敏撒嬌地扯著他的手,希望他不要生氣。

    “所以你便被他誆著喝藥?”楚君珩臉色不虞地看著她。

    “怎麼會是誆呢!”韓敏好聲好氣地說:“王爺年紀也不小了,常人在王爺這個年紀早就做爹了,我知道,王爺怕我年紀小,太早生孩子對身子不好,可阿珩……”她嬌嬌地看著他,“你年紀也不輕了啊,該有子嗣了。”

    “好。”他冷下了臉,“口口聲聲說本王年紀大。”

    “我沒有這個思,只是比起別人……”她試著解釋。

    “呵呵,王妃是指責本王老牛吃嫩草嗎?”他一臉的薄怒。

    她咬著指甲,有些說不清了,“王爺……”

    “如此,為夫得讓你知道,為夫是不是老了。”他眉一挑,眼裡閃爍著熟悉的火光。

    她心兒一跳,明白這個人要做什麼了,嚇得從椅子上下去,他長手一伸,環住她的腰肢,將她扛在了肩膀上,邪惡地說:“正好有一招叫老漢推車,敏兒,我們試一試。”

    “王爺,王爺,你不老,一點也不老!”她慌亂地叫著。

    “呵呵。”

    “王爺,我錯了、我錯了。”她連聲求饒。

    他將她拋向了柔軟的被褥上,接著壓了過去,忽而笑著在她的耳邊說:“本王讓你遲兩年生就是遲兩年,半點也沒的商量。”

    “王爺。”她楚楚可憐地看著他。

    他笑呵呵地撲過去,準備將她吃幹抹淨,他定然不會告訴她,他正在服用避子湯。

    她難得在這件事情上這麼積極,為人夫君,應當鼎力支持,更不要說,他很是享受她在床榻上的積極。

    至於她以後知道了?呵呵,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男人修長的手伸了過來,床幔放了下來,不久,男人的粗喘,女子的嬌吟,從床幔後隱隱約約地傳了出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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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9:50


    “大小姐?”婆子的聲音在外面的院子裡響起。

    她回過神,軟著腰身,緩緩地走出了耳房,門口的婆子看到她在這裡,松了一大口氣,“大小姐在這裡啊。”

    “嗯,什麼事情?”她努力裝出一副淡定的模樣。

    婆子笑呵呵地說:“大小姐怎麼在這兒呢?奴婢們早上給大小姐送早膳,大小姐不在,嚇得奴婢們找大小姐。”

    “咳。”她輕咳了一聲,“昨夜睡不著了,便來祠堂這兒默寫佛經,抄著抄著便困了,躺在耳房裡休息了。”

    “哎喲,大小姐,耳房裡什麼也沒有,你該喊奴婢過來整一整。”婆子道。

    “我默寫的佛經還在桌子上,勞煩收一收。”

    “是,奴婢這就去。”婆子動作很快,收起了那些佛經,滿意地點點頭,這位大小姐倒是一個心善之人,出來之後,對著韓敏笑道:“大小姐抄的佛經,字體工整,實在是妙哉。”

    “謬贊了。”

    “昨夜大概晚上起風了,灑了一地,幸好沒有破損。”婆子隨口說道。

    韓敏卻是紅了臉,想著楚君珩如何將她壓在那些佛經之上……她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了,只低著頭不語。

    婆子沒有察覺她的不對勁,笑著說:“大小姐,梳洗之後先用著早膳吧。”

    “好。”韓敏快步地離開祠堂,短期內,她不想再過來了,否則她總是會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情。

    等韓敏剛用了早膳,韓公子居然過來了,“姊姊。”

    “呢,弟弟,你怎麼過來了?”韓敏如今見了人就覺得虧心,實在很想找一個角落,一個人待著。實在是昨晚的事情太羞於啟齒了,她見了誰,都不敢看。

    “姊姊,是大事,”韓公子想了一下,“也是好事。”

    韓敏被說糊塗了,“這是什麼意思?”

    “你趕緊回去吧,等回去了,你就知道了。”韓公子催促她。

    韓敏想到了楚君珩的話,再聯想韓公子的話,她心裡一琢磨,估計楚君珩是用了什麼手段,逼著她回去吧。

    這也算是給了她一個臺階下,既然她與楚君珩都說清楚了,自然是他在哪兒她便在哪兒,於是她順著臺階下了,“嗯,好。”

    於是她才待了一晚,如楚君珩所說,什麼清修,根本就沒有的事兒,最後她坐著馬車,韓公子護送她回了京城韓府。

    韓敏摸著手裡的聖旨,好一會兒才回過神,原來他說的是這件事情,她以為他用了手段,也確實是一種手段,只是這一招當真是快狠準。

    “敏兒,你看過聖旨,便將聖旨放回去,放在父親的書房裡收好。”韓將軍吩咐道。

    “是,女兒知道。”

    “這也是一種緣分,當初你被珩王所救,救命之恩應以身相許報恩,你日後嫁到了珩王府裡,要以夫為天,好好照顧王爺。”韓將軍囑咐道。

    韓敏眼眶微紅,韓將軍對她的關懷令她感動不已,她啞著嗓子應道:“是,女兒明白的。”

    一隻粗糙的大手按在韓敏的頭上,韓將軍語重心長地說:“也是苦了你,你生母在你年紀極小的時候便去世了,老夫人雖然護著你,你的日子怕也不好過,那時剛把你從珩王府接回來的時候,為父是感激的,那兩年珩王對你很好。”

    韓將軍說的好不只是楚君珩救了韓敏讓韓敏地方可住,更是因為韓敏那兩年來琴棋書畫皆有學,不是被當作丫鬟,而是被養成了一位千金。

    韓敏笑了,她記得楚君珩對她的好,“父親,我都知道,是女兒運氣好。”

    “也是你們有緣。”韓將軍點了點了她的俏鼻,“以後便是嫁為人婦,你在大婚之前便好好學一學規矩。”

    “是,父親。”

    韓敏與楚君珩的婚事定在她及笄禮之後的第二個月,她想到昨日生氣的他跑來找她的場景,唇角掛著甜甜的笑容。

    那時的他一定很生氣,不過知道為什麼,她壞心眼覺得他生氣才是好啊,他若是不生氣地等在她被韓家人接回來,生氣的人就是她了。

    如果不是在乎,他豈會跑去看她,惹得他生氣了,她卻一點也難過,因為他是心中有她。

    韓敏將聖旨放好,向韓將軍行禮告退,回了自己的院子,珠玉和翡翠已經等在那裡了,看到她回來,一人一邊,淚光閃閃的。

    她難免一個頭兩個大,“好,好,這一次是我莽撞了,你們都不要哭了,哭得我都心疼了。”

    “姑娘,你下次再這樣,奴婢就哭死給你看。”翡翠稚氣地說。

    “姑娘,你下次別再不要奴婢們了,就是真的要去哪兒,也一定要帶上奴婢們。”珠玉同樣傷心。

    “好,好,絕對不會有下次了。”韓敏想,若是有下次,估計楚君珩會直接揍她了,他收取的利息可是高利息啊,經過這一回,她哪會再給他有機會來收她利息呢。她又不是傻的!

    她好聲好氣地將珠玉和翡翠哄好,兩人終於被哄得笑開顏,珠玉道:“姑娘,午膳可是用了?”

    “還沒。”

    翡翠立馬站起來往外走,“奴婢去給姑娘準備。”

    珠玉看向韓敏,“姑娘,你以後可千萬別這麼做了,傷了奴婢們的心沒關係,可千萬別傷了王爺的心,王爺對你是千好萬好,就怕你哪兒不痛快了。”

    韓敏耳根子發紅,“我知道。”

    “當初王爺將奴婢們賞賜給姑娘,除了因為姑娘用奴婢們順手之外,更是要奴婢們在韓府好好照顧姑娘。”珠玉聽見聖旨賜婚,便知道此事已成定局,而她和翡翠也終於不負所托,有些話便可以說了。

    韓敏感動地點頭,“嗯。”

    “姑娘,連魏公公後來都不敢針對你了,你便知道了,能讓魏公公服軟的人只有王爺一人,若不是王爺擺出了態度,魏公公豈會甘休。”珠玉一心一意希望姑娘和王爺百年好合,不想他們之間有任何隔閡。

    韓敏想著魏公公,便記起了藥膳,“王爺對我好,至今還要我喝藥膳呢。”

    珠玉捂唇一笑,“是呀。”一頓,“姑娘用慣了,喜歡用的,都讓奴婢們帶過來了,就怕姑娘在韓府受委屈,可這韓府是將軍府,姑娘又是大小姐,豈會受委屈,王爺啊,就是對姑娘愛操心。”

    “是,是,王爺好,王爺棒,好珠玉,別再念了。”韓敏求鐃道。

    “姑娘知道就行了,奴婢去幫翡翠。”說著,珠玉便走了出去。

    韓敏輕輕一笑,她哪裡不知道珠玉這是在在點拔她,其實珠玉想太多了,楚君珩對她的好,她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唯一怕的便是這好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好,而只是一時的善心大發,現在確定了他對她的情感,她才不會鑽牛角尖。

    她看向窗外,窗外的梧桐樹搖曳著樹葉,她想到了珩州院子裡的槐樹,不由地想快些到她的及笄禮,快些到他們大婚的日子。

    她想與他一同回去了,回那個珩州,過他們的日子。

    再等等,很快了。

    紅色的龍鳳燭無聲地燃燒著,紅色的輕紗籠罩著巨大的梨花木大床,床榻上時不時地傳出一些聲響。

    “阿珩、阿珩,夠了,我、我不行了!”嬌嬌的女聲從輕紗後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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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9:24


    “難道不是?”她睜著一雙大眼,緊緊地盯著他。

    “你以為,我想娶誰便能娶誰?”他語氣轉冷,“藩王的婚事自有皇上作主。”

    “既然如此……”她張嘴便想讓他滾。

    不用去聽她說什麼,只要看她的嘴型,他便知道她要說什麼了,俊臉一低,吻上了她的唇,一邊憤怒地撕扯著她的衣衫。

    她嚇了一大跳,在這祠堂裡他怎麼敢對她這樣子!她慌得要推他,推不動,她就踢他,踢卻踢不到,身上一陣陣的冷,她的衣衫被他扯開了,雪白的酥胸露了一半出來。

    一頭烏髮早在跟他糾纏的時候便淩亂地散開了,她被他摁在桌案上,沈色的桌案襯得她的肌膚格外的雪白,令人胃口大開。

    他的手撫摸上她的渾圓,力道狂放地揉捏著,疼得她皺眉,“楚君珩,你要幹什麼,堂堂一個藩王,還要以這種手段強要女子!”

    她的伶牙俐齒,他很早之前便領教過了,每一回都能把人氣得升天,他咬著她的唇瓣,狠狠地說:“可我就是要你,只要你,要當我王妃的人,只能是你,別人,我誰都不要!”

    她的腦袋一陣混亂,迷茫地看著他瘋狂的神色,心口那裡微微作痛,“你騙人!”

    “我騙你?”他笑了,笑得狂妄,“明日,我們便看看誰騙誰。”

    明曰?為何要等明日?她疑惑地看他,他唇角的邪笑如水浪般蕩漾開,“不過,現在,我得收一些利息。”

    “什麼利息!”她有點緊張地看著他。

    “你冤枉我對你不用心,冤枉我想娶別的女子,此等惡劣的行徑讓我心寒不已,總歸是要一些利息好讓我不會對你冷心冷肺。”他說得冠冕堂皇,可貼著她肌膚的手多了一絲淫靡。

    她抖著唇瓣問:“你、你真的要娶我?”

    “嗯。”

    她眼轉了轉,忽而問道:“我發熱的時候,你是不是過來看過我?”她的心敲著鼓,宛如一個事實擺在她面前,她卻沒發現,等她快要發現時,她緊張又恐慌。

    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是啊。”他笑著俯首黏著她的唇,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你還記得你是怎麼樣地坐在我的身上,像一個妖精扭著腰身,我經不起這樣的折磨,你偏還要來折磨我,這些,你可還記得?”

    那是一個夢,她一直當作一個夢,可她意識到,不是夢,是真的!但隨著他的話語,她也想到了她是多麼放肆地在他身上點火,又是多麼可惡地將他弄得欲火焚身,最後他又是如何倉皇地離開。

    “我、我不是有意的,而且誰知道你、你這麼……”她說不下去了。

    “這麼經不起挑逗?”他輕咬了一口她嬌嫩的臉頰,看著她臉頰上的齒印,他笑了一聲,“想起來了就好,那麼利息也拿的理所當然了。”

    他要什麼利息?她僵著身體,難道還要揍她一頓不成?也罷,他若是真的要揍她一頓,她也不計較。

    但,隨著他的手在她的肌膚上遊走時,她恍然大悟,這利息是什麼了!“楚君珩,你好無恥。”

    “還有更無恥的。”他笑了一下,“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知道我有多無恥。”

    她的身子輕顫了眼下,“這裡是韓府的祠堂,你、你別……”

    他突然抱起了她往祠堂隔壁的耳房走去,她慌得圈住他的脖頸,當她的身子軟在暖榻上時,他也壓了上來,雖然兩人身上尚有衣衫,可彼此之間的熱度隔著衣衫皆透了出來。

    他火熱熱地看著她,她咬著唇,“你膽大包天!”

    “誰讓你惹火了我!”想起她要在家廟弄什麼清修,他的火就噌噌地往上竄,他吻住她的唇,-邊吻著一邊不含糊地說:“清修?你作夢吧,我讓你一輩子都清修不了。”

    在這一方祠堂裡,窄窄的暖榻上,他們互相糾纏著,就如他所說,這輩子都無法再靜下心來,還修什麼呢。

    “嗯!”她嬌吟一聲,小腹處頂著一抹硬物,他一手捏著她的渾圓,一手往她的雙腿間探去,伸了進去。

    她一慌,雙腿緊緊地夾緊了他的手,“楚、楚君珩……別……”

    “把腿張開,否則,我就把你的腿綁在兩邊了,嗯?”他威脅地在她的耳邊低語。

    她隱約能猜到雙腿被綁著是怎麼樣的場景,她委屈地張開腿,他的手飛快地摸到了她生澀的花瓣,當指尖深入進去時,她不由地夾緊,他吻著她的唇,不住地在她身上別處點火。

    她渾身發燙,莫名地想到了發熱的那一回,也是這般的熱,她難受地輕吟,“楚君珩,我知道錯了,我也明白你的心思了,你別、別這樣,好嗎?”

    “總歸是要你記得。”他的手突然一深,看著她蹙眉的模樣,手勁又溫柔了一些,“你總是記吃不記打。”

    陽光照進來的時候,韓敏便醒了,她正被一雙有力的手臂抱著,她一楞,抬頭便對上了楚君珩含笑的容顏。

    “阿珩。”她羞澀地喊了他一聲。

    他卻嫌她不夠羞一般在她的耳邊低語了一聲,“利息我是拿了,以後要是再惹火了我,就不是這樣九牛一毛了,定讓你三天也下不了榻。”

    為什麼曾經清貴優雅的珩王殿下變成了這副模樣,她羞得無地自容,可他逼迫的眼神對著她,非要她給一個答案。

    “知、知道了。”她低下臉,答道。

    此事暫時告一段落,他這才扶著她起來,昨日兩人身下的狼狽已經簡單地清理了,只是那種融為一體卻又隔著一層的感覺猶記在心中,她雙腿一動,就能感覺那一處的不同。

    “不舒服?”他的大掌貼著她的背脊,在她的耳邊低語。

    “嗯。”她誠實地應了一聲。

    他看著她一會兒,抱緊了她,“你這個嬌嬌鬼。”

    她羞得在他的胸膛處輕捶了一下,他笑著握著她的拳頭,放在嘴邊親了親,“時辰不早了,我需要回去,我有空了便去看你,嗯?”

    她看向他,聲音帶著心虛,“我剛跟父親說了要留在家廟清修,轉眼就回去,怕是他也會心生疑慮,還是再等等吧。”

    他挑高了眉,腳先落地,穿上了靴子,餘光瞧她一臉糾結的模樣,心中一歎,伸手撫了撫她的耳垂,“今日便會來接你回去。”

    “嗯?”她不解地看著他。

    他笑而不語,下了地,又替她整裝了一番,今日的她似乎不同,嬌豔欲滴的好像一朵玫瑰,沾惹了他的氣息的她變得更加的豔麗了。

    他微微移開了目光,深怕再看下去,他便離不開了,她的手伸過來,扯住他的衣擺,“王爺,你什麼意思,為什麼我今日便會回去?”

    他神秘地說:“等一會兒,你便知道了。”親了親她的額頭,他轉身離開了。

    她呆呆地坐在暖榻上,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想著昨日兩人的親密,她微微咬住了唇瓣,雖然沒有到那一步,可和真夫妻也沒什麼區別了。

    她的手放在胸口處,感覺那一處激烈的跳動,一股羞澀纏上心頭,他與她說開了,她憂鬱的心結也沒有了。

    他沒有忘記她,沒有要娶別人,他要娶的人是她,他喜歡的人也是她,她歡喜地如一只彩蝶,好想飛起來舞幾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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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8:57


    太子冷下了臉,一臉的不高興,看著皇帝說:“父皇,那朱三小姐……”似乎隱忍著怒氣,“兒臣早早打算想娶為側妃。”

    “什麼!”成王一臉的驚訝。

    “如今弟弟也心悅朱三小姐……”太子做戲一般地歎了一口氣。

    皇上靜靜地看著他們,忽而開口道:“珩王,你想求娶的是哪一位千金?”

    楚君珩坐在輪椅上,恭敬地答,“韓將軍的大女兒,韓敏。”

    “韓敏?那個名不經傳的大小姐?”太子皺眉,總覺得這樣的女子有些不配皇室。

    “父皇,兒臣來京城也有些時日了,珩州那兒的公事也需要兒臣回去處理,不敢多作停留。”楚君珩卻是沒有提起為何看中韓敏的理由。

    一時間,殿中安靜了,皇上緩緩地開口,“嗯,你們都退下吧。”

    “父皇,那朱三小姐……”太子最近在朝政上與成王正有所出入,此刻看成王有所求,便起了壞心。

    “太子妃至今還未誕下嫡長孫,如此,朕便下旨讓朱三小姐做你的側妃。”皇帝慢悠悠地開口。

    太子心中一梗,東宮子嗣不豐一直是他最嫉恨的事情,如今被皇上說出口,因為是他老子,他又沒辦法反駁,只能裝出開心的樣子請旨賜婚。

    “成王,君子不奪人所好,最近江南那邊的水利你要多用些心思。”皇帝安撫成王。

    成王低著頭,看不出什麼神情,點了點頭。

    “珩王,你成了親便回珩州吧。”皇帝說。

    楚君珩恭敬地謝禮,最後,三人才退了出去,太子傲慢地看了他們一眼,最後得意地轉身離開。

    “蠢貨!”成王冷笑道。

    “恭喜,”楚君珩對他道:“父皇的意思便是打算讓你留在京城了。”

    “同喜。”成王這時才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

    兩人分別之後,各自回府。楚大接到了楚君珩,開口道:“王爺,可是要去劉家鎮?”

    “耳目太多,晚些再說。”楚君珩淡道。

    楚大的目光落在楚君珩扶著把手的手掌,青筋輕浮,顯然是在克制著,楚大連忙應道:“是。”

    看來這一回,敏兒姑娘真的把王爺逼急了。

    夜深了,韓敏傍晚時分到了劉家鎮,接著去了韓家家廟,收拾了廂房便住了下來,韓家家廟不大,卻是一派的嚴正,如今沒有人在此清修,只有幾位婆子打掃這兒,幾位婆子的規矩都不錯。

    她躺在被褥上,陌生的床榻令她睡得不安穩,她索性坐了起來,點了燈,穿上了衣衫往家廟裡的祠堂走去

    韓家的祠堂裡供奉的是韓家的列祖列宗,她心血來潮,便仔仔細細地將牌位看了個遍,祠堂旁有一張桌子和椅子,桌子上面還放著文房四寶。

    她便坐了下來,持起狼毫筆沾了沾墨,便在紙上寫著往日看過的佛經,這般無趣地默寫,到了最後,她的手腕有些酸疼了,才放下了狼毫筆。

    心,倒是前所未有的安寧。

    楚君珩找到祠堂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她一身簡樸的衣衫,烏髮只用一支玉簪挽發,素白的小臉上寫滿了無欲無求,那副樣子倒是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氣息。

    他的眼眸卻更冷了,腳一跨,便走進了祠堂,她側過頭時,風正好吹起,等風停下時,他已然站在她眼前。

    韓敏都要以為自己又在作夢了,可看著桌案上寫的佛經,她牽扯了一下唇,不是作夢。

    “楚君珩?”她的聲音裡帶著不確定。

    “韓敏,你的膽子真的是大了。”他涼薄地笑了,眼裡的笑意似乎被冰包著,看得十分不切實際。

    韓敏敏銳地察覺他在生氣,可她只怔楞了一下,便快速地回神了,“王爺怎麼大駕光臨韓府祠堂?”

    他一個箭步將她抵在桌子前,雙眸發黑地望著她,“你說我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只覺得身子一陣涼意,不知是被他冰冷的口氣凍到了還是被三更半夜的冷風吹的,“王爺請自重。”

    說著,她便揮手要去推他,他突然抓住她的手,炙熱的掌心碰觸到她微涼的手腕,眸色更深了,“這麼涼的夜裡就穿得這麼單薄?”

    “不用你管。”她沒好氣地說:“你放開我。”

    “不放如何?”

    他不對勁,她心中飄出這個念頭,下一刻,他的臉便靠了過來,她嚇得要躲,可身後是桌案,哪裡也躲不開,不湊巧地被貼在了臉頰上,他的薄唇則是含住她的耳珠子。

    炙熱濕濡的感覺令她整張小臉通紅一片,她惱羞成怒地說:“楚君珩,你!”

    “聽翡翠說,你要在家廟清修?怎麼?要做姑子不成?”他的嗓音含著濃郁的不滿和不悅。

    她咬著唇,他什麼心情,好與壞,關她什麼事情?如此一想,她臉色也難看了,“我要在家廟清修,如何!”

    他看向她,她兩眼火亮,脖子揚得長長的,這樣的動作能將她青嫩的模樣看得格外的清晰。

    黑幽幽的祠堂,唯有一盞明燈,卻仍然是一片黑,可他夜晚的眼看得很清楚,更加明白他身前的這個姑娘是何等的令人驚豔。

    他低下頭,徘徊在她的脖頸處,低低地說:“你要清修,可有問過我?”

    她正被他曖昧的動作弄得心跳不已,聽到他的話,更覺得莫名其妙,“問你?我的事情為什麼要問你!”

    她的口吻儼然是將他這個人排了出去,她的話令他眼底的黑霧更濃烈,他張嘴狠狠地咬住她的脖頸,她低喘一聲,以為會很痛,卻不痛。

    她怔怔地想為什麼不痛的時候,脖頸那一處的肌膚有一抹柔軟在蠕動,濕漉漉的又熱乎乎的。

    她不用多想便知那是什麼,羞得滿臉通紅,用力地伸手要推他,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他抓的很緊,根本沒有辦法掙開去推他,雙腿想使力踹他,同樣被他死死地壓著。

    甚至,她越是用力地掙紮,他便越是用力地壓制她,到了最後,她根本撼動不了他,卻引來他更為強悍的鎮壓。

    “楚君珩,你不要太過分了!”她慌亂地說,感覺脖頸被他啃噬了一遍,身子也開始軟了下來。

    “怎麼叫過分?一聲不吭就要跑到家廟清修的人跟我說過分,你告訴我,還有比這個更過分的事情嗎?”他冷厲地說。

    “呵。”她冷笑了一聲,“那你呢,硬是要將我送回韓府……”

    “你不回韓府,想無名無分地跟著我一輩子?”他冷酷地反問。

    她一怔,“那、那你一年來不聞不問!”

    “我何時不聞不問了,我派人送你的東西是我仔仔細細,一份一份地選的,你不滿意?”他咬著牙,藩王不能隨意進京,但他讓手下的人去看她,給她帶東西,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咬起人真是狠角色。

    “一年後見面,你還把我當陌生人!”她痛苦地說。

    “不把你當陌生人,要如何跟別人解釋我們早已相識?京城的圈子就這般大,你不要名聲了?”他狠戾地掐著她的腰肢,將她按向自己。

    “你、你!”她扭過頭,深吸一口氣“那麼我要你娶我,你不娶,你要娶別的女子做王妃,你不是看不上我,不是不喜歡我?”

    楚君珩縱是再沈穩,此刻也無法忍耐她的誣賴,“原來你一直這麼想我。”怪不得他們總是不能將話說到一處,她一直以為他拋棄她,不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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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8:34


    他遲遲不願將韓敏公佈在眾人面前的原因便是想藏起她,畢竟之前太子劣跡斑斑,誰能保證太子不會強要了韓敏當側妃,韓敏的家世還是匹配的上。

    許是因為太子才華過於平庸,其他幾位藩王各有所長,皇帝不肯傳位,引發了太子心中的憤怒,太子敢怒不敢言,這種怒火便沖著幾位藩王而來。

    無論是哪一位藩王,太子都很樂意上前踩一踩,看他們痛苦,太子便痛快了,這樣變態的心思幾位藩王都早已知道,所以他們更懂得好東西不能與人分享的真理,否則不管是他們在意的事物還是人,總會被太子截胡了去。

    看來,他得與成王商討一番,他已經等不及要娶韓敏了,想娶了她,回珩州,過他們自己的小日子去。

    “王爺,這不是回去的路。”楚二小聲地提醒道。

    前面的楚君珩淺淺一笑,他如今在京城裡,行事萬分小心,避開了人群,小心地掩飾他腿腳並沒有問題的事實,“嗯,本王知道。”

    楚二沒有再多說什麼,安靜地跟在身後。

    韓敏再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翡翠見她醒了,開心不已,連忙去取一直在竈頭上溫著的粥。

    珠玉同樣欣喜,“姑娘醒了太好了。”

    韓敏笑了笑,沒說話,清醒之後,她只覺得渾身軟綿綿的,但心中卻格外的平靜。

    不一會兒,翡翠便回來了,手托著木盤,上面放著粥和幾道小菜。珠玉拿了一張小幾放在床榻上,兩人一同布好菜。

    韓敏肚子很餓,可吃的卻不急,一口一口地吃著,花了比往常還要多的時間用了晚膳,擦了擦嘴,慢悠悠地喝著茶。

    “姑娘,你沒事就好了,以後可千萬別再去淋雨了,奴婢聽說發熱發得厲害的可是會壞了腦子,姑娘聰明絕頂,要是腦子壞了……”翡翠嘀嘀咕咕地說著話。

    珠玉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翡翠,姑娘好著呢!”

    “還不是為了姑娘好。”翡翠小聲地說。

    韓敏不由地笑了出來,“是、是,我的珠玉和翡翠都是為了我好。”

    翡翠羞得跺了一下腳,珠玉則是捂著唇笑著,過了一會兒,韓敏放下了茶,珠玉上前將小幾收走,翡翠則是收拾了殘羹冷炙。

    等她們兩個忙完再回來的時候,韓敏正手裡拿著一個檀木盒子,兩人疑惑地對視一眼,緩緩地上前,翡翠開口道:“姑娘,你在看什麼呢?”

    韓敏笑著抬頭,“你們的賣身契。”

    珠玉和翡翠心中一驚,珠玉不禁道:“姑娘怎麼看起賣身契來了?這類事物還是放好最重要。”

    韓敏朝她們笑了笑,將手裡的賣身契分別分到她們的手裡,“這是給你們的。”

    翡翠驚呼一聲,“姑娘,你不要奴婢了嗎?”

    珠玉同樣不好受,淚眼汪汪地說:“姑娘,你真的不要奴婢了嗎?”

    韓敏輕輕地拉起她們的手,“你們聽我說,做人奴婢不好,我將賣身契給你們,到時候還有一些體己的銀子,你們去作小生意也好,嫁人也好,總是不會苦到自己的。”

    “可奴婢只想做姑娘的奴婢!”翡翠哭了出來。

    韓敏有自己的打算,笑著說:“可我以後不打算要做姑娘了。”

    “姑娘什麼意思?”珠玉滿臉的驚恐。

    “沒什麼意思,反正賣身契你們自己拿著,我的銀子放在哪兒從來也沒有瞞著你們,你們自個兒去拿。”韓敏一一交代著。

    珠玉和翡翠還想說什麼,韓敏躺了下來,背過身去,儼然是不打算跟她們說什麼了。

    兩人很焦急,拿著賣身契好像燙手山芋一般,拿著不行,丟也不行,默默地退了出去,珠玉與翡翠商量了一下,決定這段日子緊緊看著韓敏,若是哪裡不對勁立刻去王爺那兒求救。

    “珠玉,王爺來了一回,怎麼姑娘反而更加不對勁了?”

    “唉,我也不知道,往日姑娘最聽王爺的話了。”

    “難道姑娘還恨王爺當初讓她離開的事情?”

    “不清楚啊,我就是這心七上八下的,很不安。”

    “我也是。”翡翠頷首道。

    躺在被窩裡的韓敏一動不動,她身為韓府的大小姐,要出家實在是一件大事,她現在想著求一求韓將軍,讓她去家廟清修。

    既然是清修,便是隻身前往。兩個貼身丫鬟放了賣身契,至於院子裡其他的丫鬟婆子自會有人安排,而她兩袖清風,隨時隨地能離開。

    只是說服韓將軍有些難,可再難也要試一試,不過想來韓夫人一定很贊成她去家廟清修。

    她一邊想著,一邊思考著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不知不覺便睡著了。

    接下來的時間,韓敏常常去找韓將軍,韓將軍從一開始的大怒到最後的平靜,直至韓敏去家廟的前一晚,他問道:“你可是恨父親?”

    “為什麼恨?”韓敏反問。

    “因為你被拐,因為這事蹊蹺,可我知道卻不能為你作主。”韓將軍語氣無奈地說。

    “怎麼會?”如果不是她被拐,她怎麼會遇到楚君珩,她不恨任何人,“女兒只是不想嫁人。”

    “不想嫁人,便想出這一個法子來折騰你自己?”韓將軍始終不明白這個女兒,幼時聰明伶俐,總是圍著他撒嬌,他對她極為喜愛,如今長大了,卻讓人摸不著她的心思了,“你可是有意中人?”

    “父親,女兒只是不想嫁人。”她咬緊了這個藉口,什麼也不肯說。

    “你祖母要是知道了,有多傷心,你……”韓將軍試著打消她的念頭。

    “女兒在家廟會為祖母祈福的。”

    無論如何也打消不了她的想法,韓將軍搖搖頭,“這是你自己作的決定,你以後不要後悔。”

    “謝謝父親。”

    等珠玉和翡翠意識到韓敏的打算時,韓敏已經上了去家廟的馬車,不管兩個丫鬟哭得湊慘,一去不復返。

    珠玉和翡翠不能等,一人守著院子,一人跑去找王爺,正好王爺在府中,連忙將事情稟告。

    翡翠一邊哭一邊說,等她把事情說完,楚君珩的臉色已經陰暗如墨了,他陰冷地開口“家廟在哪兒?”

    “在劉家鎮,跟這兒差不多要兩個時辰的路程。”翡翠含淚說著。

    楚君珩甩了鬼袖子,便快速地吩咐楚大準備馬車,楚大領命而去,等馬車到了,推著輪椅上了馬車,在楚君珩耳邊道:“王爺,莫衝動。”

    “本王知道。”他陰陰地回了一句,便按捺著衝動,坐在馬車慢吞吞地離開王府。

    楚君珩沒有立馬去劉家鎮,先去了成王府,跟成王在書房裡談了好一會兒,兩人一同進了宮。

    太子得知他們一同進了宮,便從東宮趕了過去,剛好聽到成王和楚君珩要請旨賜婚,太子眼裡閃過一絲陰霾,笑著朝皇帝行禮,與兩位藩王見禮,笑眯眯地說:“不知道兩位弟弟看上哪戶人家?”

    “弟弟看上的朱家的三小姐,弟弟已經有王妃了,可三小姐的風姿實在令弟弟心動,而王妃生了孩子之後便傷了身體,一直對子嗣耿耿於懷……”成王一臉傷痛地說。

    太子心中冷笑,面上和藹地說:“可是弟弟,你已經有兒有女……”

    “王妃一心想王府熱鬧些。”成王歎氣,“彼時遇到三小姐,心中驚為天人,才動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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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8:13


    楚君珩只覺得渾身的血液幾乎集中在下身那一處,而她卻還如不知情的小妖精,在他的身上到處放火,他重重地磨了一下後牙槽,最後一副牙疼地開口,“身體舒服了嗎?”

    她又是在他的懷裡一陣亂扭,渾然沒有察覺他變得詭異的神色,撒嬌地說:“看到王爺,敏兒就好了。”

    楚君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心中默念了一番清心咒,這清心咒還是昨日在廂房無聊看的佛書裡提到的,沒想到轉眼就用上了。

    甭管清心咒到底有沒有用,光是小妖精還在他的懷裡,他如何能做一個柳下惠,於是,他伸手微微將她推開些。

    她正是敏感時期,他的動作看似輕巧,可她立馬感覺到了,連忙如麻花一樣纏了上去,一把摟住他的脖頸,“你、你要把我推去哪兒?剛才還說非我不娶,現在就這麼對我?”

    這一腔被負心漢欺負的語氣是怎麼回事!他眉眼一跳,硬是忍著笑意,“沒有,豈會把你推開……”

    “哼!”她不信,直接雙腿一跨,跨坐在他的腰上,一副惡女欺良夫的模樣,“既然如此,你便不要再推我了。”

    他的臉皮緊了緊,感覺到她挺翹的臀部在他的腰腹上扭著,那柔軟的觸感令他熱血沸騰,險些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了,不禁冷聲道:“下來!”

    對於他這副模樣,她心中微微發怵,可一想到他想拋棄自己,雙手雙腳並用地再一次纏了上去,“你騙我,欺人太甚!”

    他啞口無言,衣袍下方隱隱有些異樣,他臉上浮現一抹痛楚,聲音透著情欲,沙啞地說:“乖,先下來。”

    “你就是會哄人,以前哄我,如今也來哄我,其實你根本就是騙子,騙我要娶我,其實你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他被氣笑了,“那你到時說說看,我圖你什麼,要來騙你?”他不知道,原來她不講理起來也是這麼的刁蠻任性,可偏偏卻對她無法撒氣。

    就是她這麼刁蠻任性,也是被他給寵出來的,他能怎麼辦?自然是繼續寵下去。

    她水靈靈的眼珠子一轉,心想,他說的也沒有錯,軟了口氣,“那你為什麼不抱抱我?”

    “你又不是小姑娘了。”他嗓音低沈地說。

    他說的也有理,但她卻不動,“哦?我不是小姑娘,你以後就不抱我,不對我好了?”

    “不會。”他道。

    “那為什麼現在不能抱著我!”她怒氣衝衝地說:“你就是在騙我!”

    他的眸子微冷,身體火一樣地燒著,她不知體恤他的辛苦,倒是不斷地挑戰著他的極限,索性也不遮掩,直接將已經硬挺的下身隔著衣衫頂在她的臀上,“你說我為什麼不能抱著你。”

    再抱下去,就要一發不可收拾了,這個傻丫頭!

    她怔楞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硬如燒火棍的東西是什麼,她不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又從身邊的老婆子嘴裡隱晦地提過,隱約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她的俏臉熨燙一片,聲音更是發軟,“你、你怎麼這樣?”

    他怎麼這樣?還不是她鬧騰的,他忍著衝動,在她的發頂上親了一口,“所以乖乖的,嗯?”

    “乖乖地離你遠一些?”她有些不樂意地看他。

    “難道你要讓我佔便宜?”他戲謔她。

    她不以為意,“反正你占我的便宜也不少。”

    他耳根發燙,“與那種佔便宜不一樣,乖,坐遠一些。”

    “有什麼不一樣,反正我就是要巴著你,不許推我。”她霸道地攀著他的肩膀。

    少女的氣息在鼻尖不斷地浮動,屬於她身上的香氣不斷地誘惑著他體內的欲望,他深吸一口氣,試著平穩自己的氣息,卻發現絲毫沒有用處。

    她側著腦袋,嬌嬌地望著他,露出一小截白皙嫩滑的脖頸,“不準你再把我推得遠遠的。”

    他一點也不想把她推開,可是她這麼坐在他的身上,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受得住,他啞著嗓子試圖與她講道理,她直接湊來封住了他的唇。

    他吃驚地睜大眼睛,她噗嗤一聲笑了,“你可別這麼看我,好像我在調戲良家婦女一樣。”

    他惱怒她用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形容,又控制不住自己渴望親近她的念頭,“你別這麼看我,我會吃人的,知道嗎?”

    她咯咯地笑個不停,朝他媚眼一揚,“來啊,你把我吃掉。”她靠在他的胸膛上,小手在他的胸前畫著圈,指尖所到之處皆是一片僵硬,“你吃啊!”

    他瞬間失去了理智了,不知道她哪裡學來的魅惑手段。面?她,他所剩無幾的控制徹底地沒了,他一把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大掌托著她的背脊,張口含住她的唇瓣。

    柔軟、濕潤、番甜,他饑渴地吻著她的唇,挑開她的唇瓣,在她的唇齒間逗留著,舔舐過她嘴裡每一處角落,最後兇猛地纏上了她的舌尖,引得她嚶嚶出聲。

    他的手在她那一手盈握的腰間輕輕地蠛動著,順著寢衣的下擺鑽進了進去,柔滑的肌膚令他的掌心一片炙熱,一寸一寸,戀戀不捨地滑過,直至攀上她豐滿的渾圓。

    “啊!”她低低地嬌呼一聲。

    他的指尖已然精準地捏住了粉嫩的乳尖,那一處很是柔軟,他微微揉捏了幾番便變得堅硬,如石子一樣。

    他的心口一陣熨燙,恨不得掀開她的寢衣看一看,硬生生地忍住了,不行,他沒有把握,面對可口的她,他能全身而退。

    這個念頭如閃電般在他的腦海裡升起,他睜開黑眸,望著懷裡的嬌人兒,冷硬的心早已化為一灘春水。

    淺嘗輒止,他深吸一口氣,“乖敏兒,莫要再刺激我了。”

    她喘息著,臉蛋紅紅的,水眸亮得發光,被他親過、碰過的地方每一處都很火熱,就是他現在不碰了,她還是熱熱的,比發熱時還要難受。

    見她說不出話了,他寵愛地將她抱起放在床榻上,替她掖好被褥,薄唇在她的眉心上一印,“早晚會吃了你,你到時求饒都不放過你。”

    她聽得渾身發燙,嬌羞地扭過了頭,他又道:“再休息一會兒。”

    “嗯。”

    “出來的久了,我得走了。”他輕聲說。

    她心口一下子空了,她就知道他會離開她,強忍著發酸的鼻子,她巧笑倩兮,“好。”

    他撩了撩衣擺,遮住身下的異狀,轉身萬開了。挺直的背影一消失,韓敏含著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沾濕了枕巾。

    她閉上眼睛,這個夢真好,只可惜短了些。她笑著想著,也許等一下還能再作一回夢。

    楚二一直守在牆根旁,豎著耳朵,聽著四處的動靜,本來如靜止的石頭般的他突然動了動。

    一抹身影翻過牆落在了楚二面前,楚二提著的心放了下來,哎喲,這感覺怎麼跟?花賊一樣呢。

    “嗯。”楚君珩應了一聲,便快速地離開了韓府。

    楚二連忙跟了上去,“王爺,敏兒姑娘沒什麼大礙吧?”

    “她無事。”楚君珩唇角輕掀了一下,再一次見她嬌憨的模樣,心頭一熱,得想法子早日娶她回去。

    也許他該早日請旨賜婚,如此一來也能光明正大地與她一起,只是想到了太子喜奪人所好的習慣,他臉色微微沈,太子已有太子妃,還有一位側妃,按照老祖宗的規格,便是再要一個側妃也是使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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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7:46


    珠玉心中一緊,與翡翠一同退了下去。等出了屋子,翡翠著急地說:“珠玉,你怎麼能……”

    “翡翠,事情不對勁,姑娘也不對勁。”珠玉同樣慌張不已。

    “到底是怎麼了呢?”翡翠急得快哭了。

    珠玉瞪了她一眼,“哭什麼,趕緊傳消息給王爺,你留在這裡看著姑娘。”

    “好,好,你趕緊去。”翡翠催著她。

    珠玉點點頭,連忙往外走。

    “王爺,成王雖然比太子要仁和,可也不是沒有爪的主。”楚大擔憂地說。

    “本王知道,但現在正是敏感的時候,敏兒又是到了及笄的年紀,她的婚事,本王想早點拿下。”楚君珩語氣嚴肅地說,但想到她心急想嫁他的模樣,他不禁笑了笑。

    是他之前疏忽了,只想著穩中求勝,卻忘記了好姑娘家都是早早定下親事,若是她及笄了還未定下,只怕會遭人非議。

    她如今出落更加漂亮了,說不定覬覦她的大有人在,想到這一點,他倒有些坐不住了。

    楚大在王爺身邊待久了,有時能摸準王爺的心思,王爺的逆鱗便是敏兒姑娘了。

    “天快亮了,回去吧。”楚君珩淡淡地說。

    楚君珩心中有數,成王日後登基,定然會比太子和善,不會置他於死地。他不會去爭所謂的權勢,更不想做什麼九五之尊,他想的很簡單,只是想與敏兒在一起,一如之前的幾年他們相處的時光。

    他與成王之間的交易就是這麼簡單,他會支持成王,也許有冒險的因素,可太子上位,他定然會被太子視為眼中釘,太子心胸狹窄,容不下任何藩王,除了死,他只能死。

    可他捨不得死,他想與敏兒一起,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所以他寧願冒險站在成王這邊,但如果成王失敗的話,他同樣會有危險。

    這也是他遲遲沒有下定決心是否在事成之前迎娶敏兒的主要原因。不過敏兒這回實在太大膽了,想起在馬車上她說的話,他心悸不已。

    她在等他,而他不能再讓她等下去。如果成王真的失敗的話,他眉色陰沈,眼中激狂。若是真到了那一天,他們就一起赴死。

    翌日中午,楚君珩帶著楚大回到了府邸,楚二迎面過來,臉上帶著焦慮。

    “何事慌慌張張?”楚君珩問道。

    楚二苦笑一聲,“王爺,珠玉那兒傳來了消息,說是敏兒姑娘昨晚回去有些不對勁。”

    本來走向書房的腳步停了下來,楚君珩看向楚二,“不?勁?”

    “是,珠玉也沒說仔細,就說是昨傍晚淋了雨回來,整個人都不對勁。”楚二說道。

    王府上下誰都知道敏兒姑娘是王爺的心頭肉,若是出了什麼事情就完蛋了。珠玉昨兒一說,楚二便急了,王爺若是晌午還未回,他就要去大相寺找人了。

    淋雨?楚君珩的眉重重地皺了起來,以她的腳程,應該在下雨之前回韓府才是,忽然想到她回去時難看的臉色,他便猜到她回去遲的綠由了。

    他沈下臉,從輪椅上站了起來,轉身往外走,楚大連忙喊道:“王爺,你要去哪兒?”

    “韓府。”

    “王爺,天亮著呢。”

    楚君珩沒有停下腳步,壓抑著嗓子回了一句,“沒讓人看到就行了。”

    楚大和楚二對看一眼,心中同時想到,敏兒姑娘果然是王爺的心肝寶貝兒。

    “趕緊追上。”楚大說。

    “放心,我會保護好王爺。”楚二回道。

    “誰讓你保護王爺了?”王爺的功夫都在他們兩人之上,幹嘛要保護王爺。

    “那是要幹什麼?”

    “王爺要翻牆,你守著啊。”不然被人抓了個正著,王爺丟臉了,那就慘了,維護王爺的臉面也是他們的責任之一。

    韓敏迷迷糊糊之間睡著了,但她睡得不好,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身體一開始很熱,捂著被子出了一身汗。

    翡翠溫聲地?她說著話,可她腦子糊裡糊塗的,根本沒有聽清。她感覺到翡翠拿著溫熱的棉帕替她擦身子,給她換了一身寢衣,接著她又睡著了。

    沒過多久,她被渴醒了,接著她感覺有人給她喂了水,她舒服喟歎一聲,歪著腦袋又躺了回去。

    那人似乎看她歪著腦袋睡不好,伸過手來替她整了整,她不舒服地哼了哼,睜開眼角,看向來人。

    她也許在作夢,如果不是作夢,她怎麼看到了楚君珩呢。

    “楚君珩?”她的嗓子帶著剛蘇醒的沙啞和嬌嗲,那扶著她後頸和肩膀的大掌突然一僵,她疑惑地看向他,“你怎麼在這裡?”

    “珠玉說你發熱了。”他輕輕地說。

    果然是夢啊,她見到他的時候,他還往郊外走,一看便是有事要辦,怎麼可能一下子就出現在她的面前呢。

    也只有夢,他才會如以前那樣嬌寵她,說話溫溫柔柔的,半點也沒有之前可惡的痕跡,她不由地咧嘴一笑,雙手挽住他的脖頸,嬌笑地湊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王爺!”

    楚君珩的心整顆變得軟軟的,將她抱在懷裡,取笑她,“這麼大的人了,也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聽得出他的關心大於責駡,她更是撒潑地在他的懷裡蹭了蹭,“王爺,敏兒好想你,日日想,夜夜想。”

    她微微紅了眼眶,委屈地嘟著唇,“你都不來看我。”便是來了,也只是悄然地進入她的夢鄉,

    白日見到的時候冷淡到了不行,令她傷心不已。

    “敏兒,你知道的,藩王不得隨意進京,這一會兒若不是……”他一頓。

    她眼睛倏地瞪得很大,她立馬聯想到這次藩王們為何進京,她臉色一下黑一下白,小手抓著他的衣袖,用力地弄皺之後自己還未發覺,看得楚君珩無奈地笑了。

    “你……”

    “你這次進京便是來選妃的!”她語氣兇狠地說,她沒有忘記在馬車裡他說的話,他說不會娶她為王妃的。

    她開口想做他的王妃,他自然有權利拒絕她,可她到底臉皮薄,豁出了臉面最後得了這麼一個回答,她羞愧得很不得挖一個洞將自己埋進去。

    “嗯。”他應了一聲。

    她冷笑一聲,“那王爺看上哪一家的姑娘了?”

    她不陰不陽的語氣令他心中一省,怕是醋上了,他輕柔地撫了撫她的髮絲,還未回答,她便酸溜溜地說:“反正看上誰,也不會看上我了。”

    “誰說的,”他語氣微怒,“本王要娶的自然是你。”

    這個夢真是好幸福,她紅了臉,有些迷醉在其中,不想醒過來,不如就這麼醉生夢死的好,她泛著淚光的眼瞅著他,“真的?”

    “除了你,我楚君珩,誰也不會娶。”他一字一言地說。

    她幾乎要痛哭了,將小臉在他的衣襟上蹭了蹭,蹭去了傷感,她仰著小腦袋,認真地問:“真的嗎?”

    “千真萬確。”

    若是他白日裡這麼對她說,她一定會很欣然,可現在她明知道是夢,心,依舊是歡快的,即便知道夢酲之後,她會難受,可她寧願現在享受著這場美夢。

    “王爺……”她摟著他的脖頸,羞著臉在他那張薄唇上親了一口,軟軟的、甜甜的,她害羞地又親了一口。

    楚君珩整個人僵在那兒,衣衫下精瘦的胸膛挺硬著,肌理一塊一塊,又硬又燙,令她擱在上頭的手也有些不對勁了,她悄悄地收回手,乖巧地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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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7:25


    她只覺得被咬的那一處癢癢的,不疼,卻覺得那一處特別特別的熱,熱她呼吸都炙熱了,她急急地將臉側過去,“楚君珩,你瘋了嗎?”

    “怎麼,就許你發瘋,不許本王發瘋?”他嗓音低啞地說。

    她紅透了臉,“不準學我說話。”

    他眼裡的笑意更盛了,“敏兒,你對本王情根深種,本王很心喜,但娶你……”

    “不用說了,我知道了。”紅暈從她素淨的小臉上退得一乾二淨,她冷冷地說:“王爺,不用說了,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他默默地看著她,她眼裡的倔強看得他心疼,他軟下了心,“敏兒,你……”

    她在他松了手勁的同時,膝蓋猛然抬起,往他的小腹狠狠地撞過去,他臉色倏然一白,她雙手一推,直接將他推開,俐落地掀開簾子,“停下來!”

    馬車剛剛過了城門,正要往外去,楚大聽到韓敏的聲音,立馬勒住了馬匹,“敏兒姑娘……”

    韓敏沒有多想,快速地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飛快地往城內跑去,看得楚大驚呆了,側過頭看向馬車內,“王爺。”

    楚君珩靠坐著車壁,右掌輕輕地捂著小腹,“繼續走。”

    楚大見此沒有多說,馬車繼續往外走。

    馬車一路向南,忽然一個轟天雷,天空似乎被撕開了一大口子,大雨傾盆而來,伴著嗒嗒的雨水聲,馬車到了大相寺。

    “王爺,這雨勢好大。”楚大將蓑衣拿了出來,披在楚君珩身上。

    楚君珩望著那雨簾好一會,淡淡地說:“還好。”還好她在城門口下了,如今應該到家了。

    楚大扶著他下了馬車,坐在輪椅上,一步一步地往大相寺去,雨很大,可他們主僕二人倒是沒有一絲狼狽,瀟灑地在雨中徐徐走至大相寺的正門。

    一個小僧對著他們說:“施主安好,小僧三無。”

    “三無小師傅,雨下的大,可否借宿一晚?”楚大笑著問。

    “可以。”

    說著,三無領著他們二人往寺內去,帶他們去了男眷的院子,指著其中一間屋子,“已有貴客入住,尚且還有一間屋子。”

    “有勞小師傅了。”楚大客氣道。

    “施主若是有事,再來尋。”

    “多謝。”

    楚大推著楚君珩進了屋子,楚大替他脫了蓑衣,又燒了火,屋子裡一瞬間暖和了不少。

    “王爺,屋子簡陋,委屈一晚,明日再走。”楚大說。

    “嗯。”楚君珩應了一聲,眼神落在了不遠處的廂房,忽然眼一垂,靜等夜晚。

    用了齋飯,簡易地洗漱之後,楚大在屋子裡打了地鋪,而楚君珩則是和衣躺下,雙眸閉上。

    陳舊的幔紗隨著夜風緩緩地飄動著,夜,更深了,楚君珩睜開眼睛,與楚大對視一眼,無聲地坐了起來,腳步敏捷地走至了屋子後的一口水井處。

    幾道腳步聲細細碎碎地響起,楚君珩轉過頭,看著來人,來人笑著說:“九弟,好久不見了。”

    “三哥。”楚君珩面色清冷。

    “你的腿……”那人皺起了眉,忽而一笑,“看來咱們兄弟都被逼到了絕境。”否則也不會想出這樣低級的法子。

    “三哥,話不多說,你要的,我可以助你。”

    “哦?”來人溫柔地笑了,“那你要什麼?”

    “繼續做我的逍遙王爺。”他說。

    “江山就這麼拱手讓人嗎?”

    楚君珩微微一笑,“三哥知道的,我一向志不在此。”

    “那九弟志在何處?”

    楚君珩眉眼溫和,“三哥知道她的。”

    “她?他?”

    “是她,我一直在等她長大。”

    三哥,當今成王,緩緩地笑了,一個人如果沒有所求,那一定是假的,江山美人,永遠是男人要面對的問題,眼前這個傻弟弟卻選擇了美人,“說不準,你以後會後悔。”

    楚君衍淺淺一笑,“三哥以後看著便是了。”

    珠玉和翡翠兩人在後門的角落裡等著,兩人拿著傘,仰著頭,時不時地觀察著後門。

    “珠玉,姑娘怎麼去了那麼久?”翡翠有點擔心,“雨下的這般大。”

    “姑娘說去找王爺,應該跟王爺在一起,我們再等等吧。”珠玉心中也有些擔憂,卻沒有說出來。

    王爺對敏兒姑娘是不同的,珠玉翡翠她們兩人都心知肚明,就是不知道這份不同能不能讓敏兒姑娘成為王妃,她們不敢胡說,卻也是真的擔心敏兒姑娘。

    敏兒姑娘看著灑脫,實際上很會鑽牛角尖,若是想不開,她便會自己為難自己,自己逼死自己。

    珠玉翡翠努力按下急躁的心思,靜靜地等著,等到天開始黑了,雨漸漸地小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後門,兩人同時一喜。

    “姑娘!”她們驚慌地叫了一聲。

    她們本來是歡喜的,可卻見到韓敏神色萎靡,頭髮衣衫全濕了,顯然是淋了一場雨。

    “姑娘,你怎麼……”翡翠正想要詢問,手肘被珠玉輕輕撞了一下,翡翠立馬收住了嘴。

    “姑娘回來了,淋了雨,趕緊回去泡個港,翡翠,你去喊婆子準備熱水沐浴,還要去煮一碗姜湯給姑娘驅寒。”珠玉輕聲道。

    “好。”翡翠立馬跑去準備。

    珠玉一手扶住韓敏的手,冰冷的感覺令她的心也冷了一半,“姑娘,趕緊回去換了衣衫,不然得了風寒就不好了。”

    韓敏渾渾噩噩地看了一眼珠玉,胡亂地點了一下頭,隨著珠玉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她沐浴之後,喝了一碗姜湯,便躺在了床榻上,翡翠□準備了湯婆子給她取暖,她看著兩個關心自己的丫鬟,唇角牽強地扯了一下,“倒是勞累你們兩個了。”

    “姑娘說什麼呢,你是奴婢的主子,奴婢伺候你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翡翠急急地說。

    “是啊,姑娘早點歇息了,奴婢和翡翠會輪流守著你。”珠玉溫柔地說。

    “你們兩個人跟了我,賣身契也在我這兒,我真心想為你們打算,你們兩人也十七了,年紀也不小,可有喜歡的人?”

    “姑娘胡說什麼呢?”翡翠搖搖頭,“你這是怎麼了?奴婢一輩子都要在你身邊伺候!”翡翠情深義重地說。

    “盡是胡說。”韓敏瞪了她們一眼,“難道你們要在我身邊當老姑娘嗎?”

    “姑娘,奴婢是一定會留在姑娘身邊的,嫁人什麼,姑娘莫再說了,奴婢願意當姑娘身邊的老姑娘。”珠玉敏感地覺得姑娘有些不對勁。

    韓敏看著她們好一會兒,溫聲細語地說:“可想著回珩州去?”

    珠玉翡翠心中一驚,姑娘的意思竟是不想留她們在身邊!姑娘到底想如何?

    韓敏笑了笑,“你們啊,逗你們玩的,我累了,先睡一會兒。”

    翡翠大大地松了一口氣,珠玉暫時放心,但又隱隱覺得不?勁。

    珠玉咬著唇,有些話她一個奴婢不該問,可姑娘回來之後便這麼反常,定然是在外面遇到了事情。

    珠玉終究還是問了出來,“姑娘,你去找王爺了?”也只有去找王爺,姑娘才會不帶她和翡翠。

    翡翠一驚,偷偷扯了扯珠玉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說了。

    韓敏睇了她們一眼,唇角緊抿著,微微側過身,語氣平淡地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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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7:06


    她沒有說話,貝齒又忍不住地咬著唇瓣,力道之大咬得唇瓣破了皮,他輕歎一聲,“看來是不喜吃了。”

    “我喜歡你!”她突然斬釘截鐵地說。

    他收拾食盒的動作一頓,接著又恢復原狀,將食盒放了回去,耳邊聽著她嬌嬌地說:“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哄著,今日我來就是要問問你……”她一頓,心跳如打鼓一般,“你要不要娶我當王妃?”

    這樣上門來自薦的恐怕只有她了吧,可她不想他娶別的姑娘,但這些只是她的想法,她很怕他不是這麼想的。

    看他輕輕隆起了眉,她的心幾乎提到了嘴邊,她捂住嘴,深怕自己一不小心會哭出來。

    “本王不會娶你……”他眼神幽幽,看著她這副模樣,他的胸口也泛著陣陣的疼,他伸手要撫撫她的頭,就如以前一樣。

    啪的一聲,她將他的手給拍開了,一副兇神惡煞地看他,“你有鐘意的姑娘了?”

    “沒有。”

    “那為何不能娶我?”

    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還不到時候……”

    她氣勢洶洶地打斷他的話,“什麼叫還不是時候,你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成親,還想如何!”

    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她心中正不忿,才不管他為什麼臉黑,逕自地又往前移了移,與他那雙鋒利的眼對視著,“我的身子你也看了,我的身體你也摸了,我的嘴巴你都親了,你不想負責任?”

    她將之前的事情拿了出來說,她忍著燥熱的耳根子,忍著羞澀,不要臉面地說:“我的名譽都被你毀了,你還不娶我?”

    “敏兒。”

    方才還與她裝不認識,現在倒是熟悉了,她惱得撲向他,忍不住地張嘴咬住他的手臂,狠狠的仿佛要從他的手臂上咬下一塊肉一樣。

    她討厭他,討厭死他了,他怎麼可以真的讓她跟韓家人走,走了之後也不聯繫她,也不關心她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她早知道了,這個人的血是冷的,他絲毫不在意她,但她沒有力法,她的心在他的身上,她能有什麼辦法!

    “嗚嗚……”咬著咬著,她情不自禁地哭了出來,身下的人任由她咬著他的手,也沒有推開她,她咬得更狠了,他連吭也不吭一聲。

    他知不知道,他欠她!他欠她的相思愁,要如何還,又該怎麼還,他就打算當不認識她,不了了之嗎?

    她氣得地掄起拳頭在他的胸膛前狠狠地捶著,可到了最後,她鬆開了牙齒,抬頭看他,他神色很是無奈。

    看他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她憤怒地撲上去,張嘴咬住他的唇,不想聽、不想聽,什麼也不想聽!

    她不想聽他說話,他一定會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娶她!她像一頭發瘋的獸類,拽著他的脖頸,在他的唇上開始瘋狂地咬著,他悶哼一聲。

    他也會痛嗎?她心中忽如灌入泉水般沁人心脾,他會痛就好,他能知道她有多痛嗎?

    馬車外,忽然傳來楚大的聲音,“王爺?”裡面的動靜似乎有些不對。

    楚君珩翻身,黑眸閃著隱忍,雙手將身下人兒死死地摁住,他呼吸微亂地說:“無事。”

    繼而,他又看向她,“韓敏,你瘋了!”

    她發簪歪了,髮絲亂了,躺在他身下,多了絲絲淫靡。

    他的黑眸更加的深沈了,她凝視著他,揚著唇,“楚君珩,怎麼樣!”

    他平靜地看著她,只有他自己知道,平靜的皮相之下,在四肢湧動的血氣翻騰得厲害,她青澀胡來的親吻勾得他早已動心不已,一股邪火在他的小腹處四處亂竄。

    他氣息凝重地靠近她,兩人鼻尖幾乎相貼,他目露凶光,“你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她揚起了唇,無視自己唇上的紅腫,“就許你在我身上放火,不準我在你身上放火?”

    他一怔,突然笑了,大手掐住她的下顎,被她氣笑了,“本王不娶你,你怎麼辦?你就不怕本王順口吃了你,又不娶你?”

    “不用你娶!”她忽然改口了,眼神冷靜地看著他,“反正王爺不喜歡我,我又非王爺不嫁,所以我決定我絞了發,我去當姑子!”

    這是生氣了?楚君珩本來就知道她是一個性子不定的姑娘家,之前討好起人的時候格外的甜美乖巧,可這會兒挑起他怒火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

    他來不及生氣,她卻生氣了?這樣的事情放在誰身上都是沒有理的,可偏偏她卻做出來了,“你這是在威脅本王?”

    “隨你怎麼想!”她的火氣發洩了,忽的一種無力感擢住了她,任憑她怎麼做,他也不會娶她,她朝他發了火,兩人也就互不相欠了。

    本來,做他的王妃就是她一廂情願的事情,與他無關,她傾慕之情表達了,氣也出了,她也沒有遺憾了。

    她如此說服自己,可心中的痛卻已經打算不讓他瞧見了,她就作繭自縛地自己將受傷的地方包起來,一層一層地包好,不讓人看到。

    他就是一死水,讓她如何攪弄,他都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她神色失落,伸手想推開他坐起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如何都起不來。

    仔細一看,她的臉瞬間佈滿了紅霞。男人下身壓在她的雙腿上,他挺直著背脊,由上往下地俯視著她,看她眼裡閃過一絲緊張,他唇角一彎,“怎麼了?撩完了本王,你就想跑?”

    她的臉刹那間紅了,“什麼撩你?我才沒有撩你?”

    “不是你說喜歡本王?不是你說要本王娶你?不是你對著本王又咬又啃?莫非本王只是你的東坡肉?”他啼笑皆非地說,可神情異常嚴肅。

    她吞了吞口水,有些艱難地說:“你、你讓我起來再說話!”這樣壓著她,實在令她很有緊迫感。

    “你,在怕本王?”他俯首看著她,“剛才的膽子去哪兒了?被貓兒吃了?”

    他在嘲笑她是鼠膽,她氣得臉兒紅到發紫,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難道說她確實鳴金收兵了?不打算再跟他糾纏?

    但如此一來,不就是變相地承認她是鼠膽嗎?她氣得磨了磨牙,“王爺喜歡壓著我,那就壓著好了,最好讓人看到了,你壞了我的聲譽,看你娶不娶我!”她自暴自棄地瞪他。

    他笑了,“原來你打著這樣一手如意算盤?”微頓,“可既然如此,本王就不能如你的意了。”

    “那還不滾開。”她慍怒地說。

    他笑得更為燦爛了,“雖然若是就這麼滾開了,本王的臉面是不是被你踩在腳下了?”

    她聽得好笑,不客氣地說:“王爺的臉早就被我踩了!”

    他眼眯了眯,自然是想起有幾回她賴在他的榻上,藉口夢魘硬是不肯走,結果睡相實在不好,有一回還真的用她的小腳丫蹬了他一臉。

    “咳咳咳!”馬車外的楚大恨不得戳聾了自己的耳朵,他聽到什麼了!這麼辛辣的閨中密事居然讓他聽到了,哎呀,不得了了!

    聽到楚大的聲音,韓敏氣得身子都泛紅了,“楚君珩,你……”

    本來不是什麼曖昧的事情,只是楚大這麼一咳,倒是顯得此事很曖昧了,連楚君珩臉色也有些不自然了,見她粉嫩嫩如荷花一樣,心中一動,張口便在她的臉上一咬,低聲道:“讓你蹬本王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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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6:47


    就好像有蟲子在啃噬著,一口一口,不會疼死人,可這纏纏綿綿的疼才令她難受,她臉上濕潤一片,她隨手一抹,粗魯地在拿著絲絹擦了擦手,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

    一滴、兩滴……沒有酒了,她隨手一放,將酒放在了暖榻下,她翻了一個身子,將臉在暖榻上蹭了蹭,嘀咕著,“一年未見,他又變得俊俏了,嗯,果然人長得好看就是好,看著就賞心悅目。”

    她搖了搖腦袋,“長得這麼好看,一回來就出來勾引黃花大閨女,也不知道眼高於頂,要選什麼樣的。”

    她說著說著,眼角又是一片濕潤,她閉了閉眼,難受地蜷縮成一團,他性子沈穩,斷斷不是那種只看容貌的人,那他會選什麼樣的女子做珩王妃呢?

    賢慧端莊?嗯,易寧縣主倒是不錯,是京城有名的大家閨秀,不、不,太端莊的太沈悶,他本性格就已經不愛說話,再選一個與他同樣不愛說話,將他捧上頭的女子,那日子一定無趣。

    那要有趣可愛的?中堂大人家的二小姐倒是一個會來事的,慣喜歡熱鬧,總是辦一些宴會,說話逗趣,但他會喜歡一個如麻雀一樣嘰嘰喳喳的姑娘嗎?他素來喜靜,太吵了,他又不開心了吧?

    得找一個不沈悶的,又不會話太多,他喜歡靜的時候,那女子也該文文靜靜的,他若是喜愛熱鬧,那女子就該陪著他熱熱鬧鬧……

    眼角的濕潤更加得厲害,她反手一抹,繼續想著,最重要的是那女子一定要真心待他,不是為了他的財、他的勢,而是他這個人,真心以待。

    去哪兒找這樣的姑娘給他呃?

    她睜著朦朦朧朧的眼,他要什麼樣的王妃關她什麼事情!她又不是他的誰,她怎麼忽然就替他憂心起來了呢。

    他娶了一個不好的姑娘,她才應該開心,誰讓他對不起她,對她視而不見,冷血無情的,她幹嘛對他有情有義,一顆心都記掛著他……

    但他真的娶了王妃,她又不開心,她撫著胸口,淚眼汪壓的,哦,她很不開心,她不想他娶,可他不娶,難道要他一生不娶妻?

    “如果真的要娶,還不如娶我。”她喃喃道,突然睜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在說什麼。

    她倏地坐起來,奈何腦袋發暈,光的一聲,又重重地撞在了暖榻邊上,她捂著發疼的腦袋,頭似乎暈得更厲害了。

    嫁、嫁給王爺?

    她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癡心妄想的念頭了!

    然而,下一刻,她又笑哭了,她為什麼不能想呢,他沒有娶,她也沒有嫁,而且她的便宜都被他吃了,嫁他也沒有錯啊!

    她嗚嗚地哭了出來,她怎麼這麼傻,她連親人都不愛親近,卻唯獨喜歡纏著他,即使他惹惱了她,她還是心心念念著他。

    對他這般的不同,她卻沒有早早地發現自己的心思,她對他根本就是喜歡啊,她喜歡他這麼久,卻直到這時才發現。

    若不是喜歡,她怎麼會纏著他;若不是喜歡,她又豈會看到他有危險捨身救君;若不是喜歡,又豈會讓他對她上下其手;若不是喜歡,怎麼會在分別時痛苦萬分,重聚之時又欣喜若狂!

    她喜歡他啊,不知不覺之間就已經喜歡上了他,所以,她看不得他對別人好,更看不得他娶別的姑娘家。

    原來,她喜歡他啊。

    “王爺,珠玉那頭傳了消息,敏兒姑娘想與你見一面。”楚大垂著頭說道。

    正坐在紫檀木桌案前的人看向楚大,沈思之間,並沒有立刻下了決定,半晌才說:“她,可是發現什麼?”

    楚大搖搖頭,“珠玉說是敏兒姑娘忽然提起的,其他什麼也沒有說,應該是沒有發現什麼。”

    楚君珩點了一下頭,“不見。”

    楚大一愣,最後哭喪著臉說:“珠玉說,敏兒姑娘這幾日天天都在罵王爺,王爺真的不見?”

    楚君珩揚了揚眉,“她罵什麼?”

    楚大臉色古怪,楚君珩冷聲道:“說。”

    楚大的頭低的更低了,“敏兒姑娘說,王爺狼心狗肺,人面獸心,斯文敗類……”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楚君珩的臉一下子青了,冷冷地一笑,“她倒是給本王挺高的評價。”

    楚大沒有說話,楚君珩忽而涼涼地開口,“既然如此,那更加不用見。”

    楚大似乎聽出了王爺有著賭氣的口氣,不由地頭大,“王爺,你還是見一面吧,珠玉說看敏兒姑娘的架勢,這兩天估計就會拎著刀過來找你了。”

    楚君珩垂下眼眸,“她若真的想見本王,自會找了法子。”腦海裡浮現她拎著刀上門的場景,他的唇角微微一揚,他倒是被她傳染的有些惡趣味了。

    楚君珩真的沒想到,隔日她找上門來了,卻是沒有拎著刀上來的。

    楚君珩這一日出門,上了馬車,剛剛坐穩,一人忽然也跟了進來,他的眼睛一亮,如曇花一現很快又是一片深沈。

    “韓大小姐,有何貴幹?”

    韓敏在他的前面坐好,簡單俐落地說:“我有話要跟王爺說。”

    楚君珩挑了一下眉,吩咐楚大駕著馬車在郊外去,隨即看向韓敏,“韓大小姐,請說。”

    以前,他不是這麼叫她的,他總是喊她敏兒,現在他已經生疏到要喊她韓大小姐了。

    她忍下心口的酸澀,“你此次回京的目的是什麼?”

    “本王以為韓大小姐知道的。”他語焉不詳地說。

    “我見鬼地才知道!”她眼尖地見到他輕輕地蹙眉,一口氣提到了喉嚨,她又小聲地說:“我、我知道。”

    他莞爾一笑,“敢問一句,本王回來做什麼,與韓大小姐有什麼關係?”

    與他繞圈子,怎麼能繞的贏,她氣得太陽穴隱隱作痛,啪的一下重重地拍了一下車壁,氣質兇悍地說:“我知道,你回來是要選妃!”

    他淡定地說:“你都知道了,何必來問本王?”

    她一口氣被噎在喉嚨,差點上不來,深吸一口氣,她冷笑一聲,“哦,那敢問王爺看上哪家姑娘了?”

    她的神情看起來極為兇悍,好像隨手準備動手撕了誰,這副強悍的模樣看得他想笑,“本王看上哪家姑娘與你……”

    “與我沒關係,但我就是想知道。”她移動了身子,緩緩地逼近了他,眼神如盯著小白兔的大灰狼。

    他望著她一會兒,慢條斯理地開口,“敏兒。”

    她的身子猛然一顫,看著他的水眸漸漸地紅了,他沒有忘記她,她就知道,他根本就是裝腔作勢,她用力地咬著唇,努力控制著想哭的衝動。

    他眼神如春風般溫柔,“你問這些做什麼呢?”

    “我、我……”她的雙唇輕顫著,臨到頭來,她竟不敢說出自己對他有非分之想。

    他的眼暗了暗,手指在馬車某處一按,一處暗格浮現,他從中拿出一食盒,如玉的手指緩緩地打開,玲瓏的十二宮格,每一格皆放著不同的糕點,“桂花紅豆糕,茯苓糕,馬蹄糕……”

    他如數家珍地說,前幾格是甜的,後面幾格則是鹹的肉乾,做成了不同風味的肉乾,“要不要吃一點?”

    她的目光從食盒移向了他,眸中水光漣漪,這些都是她愛吃的食物,“你把我當孩子哄嗎?”

    “不愛吃了?”他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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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6:25


    韓敏聽著後面幾位千金竊竊私語地說著幾位藩王,眼觀鼻鼻觀心,擺出一副她沒有興趣的模樣,可眼睛就是受不住,總是會不小心地瞟過前方。

    他,似乎清瘦了不少。膚色倒是白淨,只是眉宇間一籌莫展,帶著陰鬱,一看便讓人覺得不好惹。

    “哎,聽說了沒有?這一次藩王回京,聖上有意要替未成婚的藩王指婚呢。”

    “真的嗎?”

    “如今還未成婚的,只有楚王和珩王了。”

    “楚王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外相家是第一富商。”

    “珩王雖然雙腿不便,但外貌真真好看。”

    “那還是楚王好。”

    “如何說?”

    “聽說珩王府裡很乾淨。”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到底是腿傷了,還是哪兒傷了,沒人知道……”

    韓敏的臉一下子紅了,她不知道原來也有一些貴女說話口無遮攔,她們盡是胡說八道!楚君珩哪裡就不能人道了,分明……

    她又想起那一日在馬車上,黑暗之中,他們糾纏的畫面,她不由地端起一旁的桃花酒喝了一杯,臉頰孕育出一朵一朵似桃花的紅暈。

    他並不是真的腿不行,至於這些貴女擔憂的那一方面自然是沒有的。她心中暗暗嘖了一聲,扒掉這些貴女身上的皮,她們就是一群色女。

    她又氣又惱,水眸反而亮的出奇,引得不少公子看了過來。

    楚君珩默默地把玩著手裡的瓷杯,手指無聲地用力,隔壁傳來一聲,“那位姑娘是哪家的,看起來很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是韓將軍府的大小姐。”

    “怪不得,看著倒是俐落爽快。”

    聽了這些人的話,楚君珩淡淡地看向了前方,一年不見,她的模樣又有些變化了,他的眼忽然眯起來。

    她的臉在臉紅?臉紅什麼!難道她不知道,她臉紅起來的樣子就如一顆等待旁人?摘的蜜桃一般。

    他神色更加的冷淡,將酒杯放在前面,他轉頭準備要讓楚大推他離開的時候,楚大提醒道:“王爺,皇上特意讓你和幾位王爺過來,是為了給你們挑王妃。”

    太子選妃定然是由皇上決定,而藩王選妃則是稍微有些空間,只要不越過太子就行了,否則難免在皇上眼中有造反之心。

    見王爺無動於衷,楚大不得不開口了,“你瞅瞅,這裡的公子小姐,可不就是打著要尋找未來夫君和娘子的打算來的?”

    聽楚大的話,楚君珩的臉色唰得一下漆黑,楚大早已知道如何火上澆油了,“敏兒姑娘今年也要及笄了,也該定下親事了吧。”

    楚君珩放在桌下的手慢騰騰地攥緊,“楚大。”

    “在。”

    “閉嘴!”楚君珩略微煩躁地說,他豈會不知道今天這場賞花宴的目的,可知道他也該來,因為她會來。

    她家老夫人也來,想必如楚大所言,確實是為她挑選未來夫婿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只是想到她要定親,他心中不爽。

    有些事情,也許該加快步伐才是,楚君珩垂下眼眸,又安靜地坐了下來。

    那頭的韓敏又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剛才那些貴女說什麼來著,哦,這賞花宴藩王有意要尋找王妃?

    那不就是說,楚君珩也要娶正妃了?

    韓敏的臉一下子白了,楚君珩今年也有了二十三了,早該娶妻了,像成王,早已成親,嫡子嫡女皆有了,年紀也不過比楚君珩大兩歲。

    說起來,楚君珩這樣的才是另類,年紀這般大了,早該成婚生子了。她低下頭,默默地想著在珩王府的事情。

    哦,對了,魏公公,魏公公總喜歡給他塞女子嘛,他都沒有收下,可他的身子也沒有毛病啊。那他為什麼遲遲不成親?

    想不透這個問題,她更在意的是,他這次來居然是來選妃的!他們自珩州之後第一回在京城見面,他竟是來選妃的。

    她胸口忽然氣悶了,這種感覺就好像炎炎夏日時雨水遲遲不來,空氣又悶又熱,有一種隨時無法呼吸的窒息。

    “姊姊。”韓舒笑著看她,“可有看中的公子?姊姊快要及笄了,這親事也要抓緊了。”

    韓舒的話如雷聲般地將她炸醒,她目光含厲地凝視韓舒,“妹妹,慎言。”

    韓舒忽然壓低了聲音,“韓敏,你別給我裝神弄鬼了,也不要裝得一副高潔的樣子,誰不知道你在外面流落了兩年,這兩年內到底發生了什麼,呵呵,清白在不在還難說呢!”

    韓舒是韓家人唯一不知道韓敏那兩年跟在珩王身邊的人,她只以為韓敏流落在外,說不定遇到了什麼糟糕的事情,她心中興奮開心不已,但她也知道,毀了韓敏的名聲就是毀了自己,所以她才忍著,但有時候看不慣韓敏,她嘴巴就如刀子一樣的厲害毒辣,總是要刺韓敏幾下。

    韓敏平日總是不當一回事,可這一回,她的臉色卻相當的不好。

    韓舒像是看到了曙光,“哦,莫非真的不見了?難怪一直不急著定親,怕是被人發現自己不是清白之身吧?”她低低地笑了。

    韓敏惱羞成怒,清白?她還有什麼清白,她被楚君珩抱也抱了,親也親了,反正她的便宜早被楚君珩這個壞蛋占盡了。

    韓敏越是想著楚君珩此行的目的,她心頭的火就燒個不停,憑什麼她沒有忘記他,心心念念著他,他卻把她拋諸腦後,根本不記得了她。

    他現在還要選妃,以後跟他的妻子成雙成對,白頭偕老,光是這麼想著,她的眼睛就紅得跟兔子-樣。

    她好氣、好氣,一想到他會跟別的女子在一起,她氣得牙齒咬的緊緊的,深怕自己跳起來撲到楚君珩的身上,狠狠地咬他幾口。

    “姊姊,怎麼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怪□人的。”韓舒雖然愛挑畔韓敏,可看韓敏的樣子,她害怕地離韓敏遠了一些。

    韓敏猛地回頭,等著韓舒,一字一句地說:“韓舒,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蹦躂,我一個不舒心,我就……”她修長的指尖在脖頸處輕輕一橫,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不理會韓舒嚇壞的臉色,韓敏站起來,跟韓老夫人說了一句身子不舒服,想要離席。

    韓老夫人輕輕地說:“這就要走?你的婚姻大事……”

    “一切由相母和爹說了算。”

    韓老夫人看她態度恭敬,也一向包容她,不再說什麼,“你既然身子不爽利,便回去休息吧。”

    “謝相母。”

    韓敏轉身離開,一轉過身,精緻的臉蛋瞬間緊繃起來,心中咆哮著楚君珩三個字。

    夜深人靜的時候,韓敏抱著一壇酒,靠在窗邊的暖榻上,窗戶支開一條縫隙,微風從縫隙中飄來,吹著她發熱的臉頰。

    她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吐了一口氣,珠玉和翡翠全部被她打發去了外邊,不許她們進來,她正心煩,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這壇酒是她從韓家的酒窖裡順手牽羊的,這般烈的酒喝下去卻如何也灌不醉她,她多想一醉方休,什麼也不管了,呼呼大睡。

    但不行,她的身子喝得軟綿綿的,可她的腦袋很清醒,她一直在思索著,楚君珩回京了,他要選妃了。

    她難受地捶了捶胸口,“怎麼這麼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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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6:04


    韓敏張了張唇,喉嚨卻啞得厲害,她想瀟灑地說,他回來關她什麼事情,她才不會當一回事呢,可心口那兒卻怦怦直跳。

    身體的反應是最直接的,她眼眶發熱,硬生生地忍下心悸的感受,輕咳了幾聲,“嗯。”

    她挑了一條路,隨意地走著,珠玉微微皺眉,“姑娘,這不是回花廳的路。”

    她淡淡地說:“走一走再回去。”

    好似知道她心思繁雜,珠玉安靜地沒有說話,跟在她身邊。她一步一步地走著,想著那兩年跟他相處的點點滴滴。

    往曰,她絕不會輕易地想起這些事情,因為每一次想,她的心就會痛上一分,她好想問他,為什麼不要她了。

    然而,她自己很清楚,她有家,家人都尋上門來了,他沒有理由不讓她走,但她走,他卻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好像、好像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她氣過、惱過,唯獨沒有恨過,她想,他做的是對的,只是她希望他不是這樣的冷淡,她想他對她……

    “姑娘!”珠玉輕扯著她的衣袖,低聲道:“前方有人過來了。”

    韓敏停了下來,抬頭,對面走來三三五五的人,似乎是男子。她眉頭一皺,目光落在那一行人的取後。

    那是一個很清貴的男子,朦朦朧朧地教人看不清他的模樣,卻覺得氣質這般出眾,他人長得也一定好看。

    韓敏當場便僵在那裡,即使看不清容顏,可與他相處了兩年的她,只一瞬間便認出了。

    更何況,他坐在輪椅上,身後的楚大正推著他,隨著那一行人走近,她無處可避,捏拳頭的力道更加的加重。

    “這是誰?”其中一人看到站立在一旁的韓敏問道。

    韓敏呼吸困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禮地行禮,“見過諸位,小女子是韓將軍之女,見此處竹林風景不錯,駐足欣賞。”

    “原來是韓將軍的女兒。”

    “倒是透著一股英氣。”

    韓敏微微低著腦袋,客氣地說:“小女子不打擾諸位的興致了,告辭。”她行禮告退,既沒有表現的刻意,又是一派的知書達理,倒是令這行人刮目相看。

    只有她自己知道,在她越過那木椅的時候,她垂眸行走之間,餘光卻是偷偷地看向了那輪椅上的男人。

    他,依舊一派的風華絕代,即使坐在輪椅上,也絲毫沒有折損他一絲一台的氣韻,而他正半眯著眼,對她這位將軍之女,並沒有任何好奇,連眼尾都沒有掃她一眼。

    她的心,激烈地跳著,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等她錯過那一行人,漸行漸遠之時,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渾身忽然沒有力氣了。

    “姑娘?”

    韓敏站在那兒,一動不動,渾身發冷,她鬆開手指,看著掌心中的血印子,她忽然想大聲地笑一笑。

    她對他還氣著呃,故意對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故意裝成不認識的陌生人,他呢?他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面對她的?

    定然不是氣惱,也不是故意的,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分明是把她當做不重要的人,不相識的人。

    那兩年好像是一個夢,而她不過是夢過無痕,連是他生命中的過客都不是,“珠玉……”

    如果不是珠玉翡翠還在她的身邊,她都要懷疑真的是一場夢了,“他,是不是已經忘了我了?”

    珠玉擔憂地看著韓敏,“姑娘多想了,姑娘快及笄了,以後要談婚論嫁,若是被人知道你曾經在珩王府待了兩年,又與王爺這般親密,這對姑娘來說不好。”

    “對我不好?”她輕扯了一下唇,“其實,對他也不好吧。”

    男未婚女未嫁,這樣的謠言若是傳起來,雙方的名譽皆會受損,但她從不在意這些,她只在意他的態度。

    而他的態度,便是這樣!她垂下眼瞼,蓋住幾乎要流出的淚珠,小手輕輕地撫著胸口,“珠玉,他一定是忘記了我。”

    “姑娘,王爺怎麼可能忘記你,奴婢和翡翠都是王爺送給你的,去年夏天楚三經過京城,還專門將藥膳中的幾樣難得藥材送給姑娘;還有冬天的時候,楚二回京探望家人,也給姑娘托了不少東西。姑娘,楚二、楚三不過是王爺的侍衛,若是沒有王爺的指令,又怎麼會給姑娘帶那個帶這個,王爺沒有忘記姑娘。”

    珠玉說的斬釘截鐵,韓敏不由地笑了,“你倒是記得清楚。”

    “姑娘的事情,奴婢放在心上。”珠玉忠誠地說。

    “他連你們的賣身契都給了我,”她低低地說了一句,忽然笑了,“但我沒有忘記他最後一面也不見我,也不送我,此次見我,更是過分,難道他對我笑一笑,也不成?”

    珠玉摸了摸鼻子,這話她不好接了,她仔仔細細地看著韓敏,忽然發現沈靜了一年的姑娘似乎活過來了,不再如之前那樣如死水一樣,同樣的容貌,卻因那水靈靈的眼眸充滿了生機。

    “珠玉,既然他沒有忘記我,卻裝成這樣,就是真心為了我的名聲,我也不開心!”韓敏眼神發骨地說。

    珠玉頭皮發麻地問:“那姑娘……”

    “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韓敏嬌媚地笑了起來,那笑容豔如驕陽,“他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他!”

    就準許他裝作一副高冷模樣,就不許她也有樣學樣?他對她怎麼樣,她便對他怎麼樣。

    哼!他對她無情,她也不會多情。

    珠玉小聲地開口,“姑娘,這樣不好吧?”

    “珠玉,你沒有看到他那高高在上的樣子嗎?真是令人討厭。”她氣惱地說。

    珠玉眼睛轉了轉,實在不敢附和這話,只道:“姑娘,我們出來有些時候,該回去了,不然得有人來尋了。”

    韓敏笑了,“好。”

    珠玉看她笑得開心,不由地也笑得開心,雖然姑娘對王爺的意見很大,可看到王爺,姑娘還是開心的。

    姑娘開心的話,王爺也會開心的。

    韓敏回到宴席上,此次宴席並未男女之分,逕渭分明,而是男左女右,各坐在長公主的左右邊。

    韓敏落座不久,便能感覺到身邊的千金小姐們有些不同了,各個臉上帶著興奮的神情。

    連韓二小姐韓舒也是一臉嬌羞的樣子,韓敏心中暗道奇怪,難道她離開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一手倚著腦袋,一臉的迷茫,她在京城的貴女圈裡一向低調,也沒認識什麼小姐,更沒有閨中密友,所以她只好按捺心中的好奇,一邊用著糕點,一邊觀察。

    “姊姊。”韓舒忽然喊她。

    韓敏側過頭,“有事?”對韓夫人和韓舒,她一向是不客氣的,連裝也不想裝。

    韓舒氣得咬牙切齒,“姊姊今年便及笄了,也是時候挑選如意郎君了。”

    這話說的有些酸,韓敏看著韓舒,韓舒比她還要小兩歲,難道已經到了恨嫁的地步了?她心中疑惑,又懶得理韓舒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便轉過頭繼續喝茶。

    過了一會兒,左邊的宴席上也坐滿了,她抬頭隨意一看,心中樂了,坐在她正前方的不就是她不想認識的那個人嘛!真是巧的很。

    “是楚王!”

    “還有奕王!”

    “那位坐在輪椅上的是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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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9-11 10:25:46


    就是這樣一個處境,楚君珩卻狠心地將她扔了回去。她哭過、求過,他的心腸卻似石頭般堅硬,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他回心轉意。

    她被送上了馬車,珠玉翡翠被他賞賜給了她,他卻是送也不送她一程,她咬牙切齒地坐在馬車裡,韓公子,也就是她名義上的弟弟,已經來問了三回了,何時出發。

    她就是不讓,掀開簾子的一角,眼睛死死地盯著王府的門口,珠玉和翡翠對視一眼,“姑娘,王爺也許是有事眈擱了。”

    “是啊,姑娘,王爺一向最疼你,你回京,還讓奴婢們將你慣用的東西都收起來帶過去了。”

    韓敏的指尖顫了顫,真的是疼愛她嗎?她懷疑了,從他決定要將她送走開始,她便很難再見他一面,有時候終於見上一面,他的神情總是淡淡的。

    外面的天色不早了,韓公子不得不過來再問一次,“長姊,可……”

    “走吧。”她收回了指尖,簾子從她的指間滑落,她神色落寞地坐在馬車裡。

    他沒有疼她,也不是最疼她。令人將她慣用的東西打包走,不過是覺得別人用過了,而他性潔,豈會留著別人用過的東西呢?

    他若是真的疼她,她這般地不想回去,他又怎麼不讓她如意呢。

    他,分明就是不疼她,也不寵她,她連叫小紅的那只小白虎都比不上,起碼小紅是在他身邊老死的,而她,連在他身邊待著的資格也沒有。

    他撿了她,又丟了她,她在他的生命中,從未重要過。

    她將小臉埋在膝上上,默默地哭泣著。馬車光當光當地走著,走過了珩州城門,往遙遠的京城走去。

    城門上一道身影站在那兒,駐足遙望。

    一年後,韓府的怡園裡,韓敏正昏昏欲睡地靠在躺椅上,大好的陽光灑在她身上,曬得她懶洋洋的。

    “姑娘,初春的日光不強,可曬多了膚色容易黑,你還是回屋吧。”珠玉端著茶水過來。

    “不要。”她任性地說了一句,便轉過身背對著珠玉。

    韓敏是韓府的庶長女,親爹是韓將軍,韓將軍還未娶妻之前已有通房丫鬟,通房丫鬟懷孕了,本來該打掉,卻沒想到那肚子已經有些時候了,硬要打掉只會是一屍兩命。

    通房丫鬟本來是韓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兩人之間多少有些主僕情誼,於是這孩子還是生了下來,通房丫鬟的身子生了孩子之後便差了不少,整日流連在床榻之上。

    韓將軍後來娶了韓夫人,韓夫人本是生氣,可見韓敏是一個丫頭也就不當一回事,等韓敏四歲的時候,通房丫鬟身體不好去世了,韓老夫人念在主僕情誼便將韓敏帶在身邊養著。

    韓敏自小被親娘教導如何討人喜歡,所以她很得韓老夫人和韓將軍的喜愛,也就是這份喜愛,讓韓夫人看著刺眼極了,更加地討厭韓敏,等韓夫人生下了一子一女之後,在韓府的地位也鞏固了。

    至於韓敏後來怎麼走丟,此事便不再追究,但韓敏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流落到珩州的事情肯定有韓夫人的手段。

    如今韓夫人的兒女都長大了,之前接韓敏回來的韓公子倒是不錯,一直住在外院,不知內院的兇險,就是這份單純,才會在看到了韓敏之後,執意要尋回韓敏。

    而韓夫人差點被自己的親生兒子給氣到了,怎麼也沒想到會韓敏還能再活著清清白白地回來,甚至還是找自己親生兒子給找回來的。

    韓夫人本想敗壞了韓敏的名聲也好,可壞了韓敏的名聲也是壞了她自己親生女兒的名聲,於是最後對外一致的口徑便是,韓敏身子不好,送到鄉下莊子裡養。

    但是他們都知道,救了韓敏的人是珩王,珩王的身份讓他們都格外的謹慎,絕口不提珩王,深怕一不小心捲入皇室鬥爭之中,就是韓夫人也是不敢多說一個字。

    韓老夫人不是吃素的,當年的事情多少有些捕風捉影,敏銳地知道韓敏失蹤不簡單,於是這一回韓敏回來,硬是逼著韓夫人將韓敏掛在其名下,最後,韓敏因禍得福。

    韓敏已不是將軍府的庶長女,而是嫡長女。韓夫人氣憤不已,卻沒有辦法,韓府裡,韓將軍是一個剛正不阿的,韓老夫人又不好惹。

    所以,韓敏回來之後,日子倒是過得順暢,她的身子確實不是特別好,除了每日給韓老夫人請安之外,便是日日躺在自己的院子裡養身子。

    韓府中,倒也沒有什麼勾心鬥角,只那韓夫人和韓二小姐有些惱人之外,她倒是過的愉悅,有時候那韓夫人和韓二小姐實在惹人厭的時候,她就命人將院門一鎖,落一個清閒。

    “姑娘,今年六月你便及笄了,可有想好要一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呢?”裴翠笑眯眯地過來,手上端著洗乾淨的香梨。

    韓敏正有些口渴,便接過香梨吃了起來,輕哼一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我說的餘地。”

    珠玉和翡翠對看一眼,同時歎氣,要說姑娘這一年最大的變化就是變得懶洋洋的,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以往在珩王府可不是這樣的。

    對了,如今,珩王兩個字已經是姑娘的禁忌了,她們二人都不敢多說一個字,深怕姑娘生氣。

    “姑娘,奴婢聽消息說,老夫人有意在你及笄之前定下你的親事。”珠玉說道。

    “哦。”韓敏淡淡地說。

    翡翠又道:“姑娘不如為自己打算打算?老夫人那裡派人傳話,說是將軍府接了長公主府賞花宴的帖子,讓姑娘也跟著去。”

    韓敏看了她們兩人一眼,“一想到要跟夫人出去便沒了興致,但老夫人一定會讓我去,罷了,那就去吧。”

    珠玉和翡翠松了一口氣,珠玉輕聲道:“那姑娘選一選衣衫?”

    “還有首飾。”翡翠興奮地說。

    “你們自己去折騰這些吧,到時我穿戴好,順你們的意。”敏兒打趣道。

    這哪裡像一個女兒家了!居然一點也沒有打扮的意思,珠玉翡翠心中微疼,姑娘如今倒是像姑子了,什麼都不感興趣。

    韓敏吃完了香梨,將空碗給了翡翠,“我眯一會兒,你們別吵我。”

    翡翠先退下,珠玉則是找了薄衾過來蓋在敏兒身上,韓敏閉著眼,沈沈地睡去了。

    不一會兒,翡翠又回來,手裡拿著一柄芭蕉扇,兩人輪流替韓敏打扇,遮一遮日光。

    長公主府的賞花宴,韓老夫人也出馬了,帶著韓府的女眷一同到了長公主府,韓敏跟在後面,一一給長公主和夫人們見禮。

    期間,韓敏喝了太多的水,便起身去了淨房,從淨房出來,珠玉迎了上來,“姑娘。”

    “嗯。”

    珠玉神情似有什麼話要說,韓敏瞥了她一眼,“出什麼事情了?”

    “奴婢剛才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一次還來了幾位藩王。”

    韓敏本來要回走的腳步停了下來,“薄王?”她腦海裡閃過一道身影,她背對著珠玉一會兒,極緩慢地轉過身,看著低著腦袋的珠玉,她的小手握成了拳頭。

    看珠玉這副神情,她還有什麼猜不到的,可不問一問,她不死心,於是她張嘴道:“他,也來了?”

    珠玉低低地應道:“是。”

    她以為,這一去便是一輩子都看不到他了,她呆呆地站在那兒,直到珠玉出聲,“姑娘,起風了,不如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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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9-11 10:25:26


    看著抓著她小手的大掌,她的臉漸漸地紅了起來,好奇怪呀,以前都不會覺得害羞,現在王爺牽她的手,她總覺得怪怪的,臉會發紅,心跳也加快了。

    她乖巧地跟在他的身邊,楚大在後面推著輪椅。夜晚的花燈特別的好看,為了照顧楚君珩,特意挑了稍顯清靜的街道走。

    “王爺,那只兔子好可愛。”

    “楚大,買。”

    “那只小狐狸也很可愛。”

    “買。”

    “王爺……”

    楚大看著珠玉翡翠手上抱著的花燈,不由地抽了抽嘴,王爺,再有錢,也不能這樣敗家啊,這些花燈看一看就沒意思了,又不能當飯吃。

    可看著前面興致勃勃的兩人,楚大心中一歎,什麼話也沒有說了,算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敏兒轉頭看向手裡拿著狐狸造型花燈的楚君珩,“王爺,你怎麼獨獨喜歡這一個呢?”像她,每一個都好喜歡,愛不釋手。

    “因為很可愛。”與某人很相似。

    兩個月之後。

    這日敏兒用完膳後,翡翠笑嘻嘻地說:“姑娘,該用藥膳了。”

    敏兒苦著臉,看向用完膳便靠在暖榻的楚君珩,見他沒有說話,默默地接過了裴翠遞來的藥膳。

    “姑娘趁熱喝。”翡翠催促道。

    楚君珩目光落在手裡的孤本上,瞟也沒有瞟她一眼,淡淡地開口,“快些喝。”

    三催四請之下,敏兒一臉悲壯地喝下了藥膳,藥膳做得很好吃,只是吃多了總是會膩,特別是她吃了這麼長時間的藥膳,總覺得身子都散發著藥膳的味道。

    珠玉遞來了一罐青梅,“姑娘吃些青梅,廚娘剛醃制的。”

    敏兒撚了一個放入嘴裡,廚娘心思巧,用白糖醃制了青梅,使得青梅一點也不酸,反而又脆又甜。

    她端起青梅,走到楚君珩那兒,也撚了一個放在他的嘴裡,他漲唇含入,她正要收回手的時候,指尖好似被一抹濕潤舔了一口,她的動作一怔,再低頭看他,他一臉的專心致志。

    應該是錯覺吧,方才王爺肯定沒有餘她的手指,她繼續吃了一顆青梅,便將青梅還給了珠玉。

    “敏兒。”

    她應了一聲,看著從暖榻上坐直身子的男人,她不由地也跟著坐好,注視著他。

    “你待在本王身邊也快兩年了。”他緩緩地開口。

    “是呀,王爺。”她點點頭。

    “可曾想過找回家人?”他問。

    敏兒一時間怔住了,家人,“沒、沒想過。”

    “若是有朝一日,你的家人來尋你……”他的語氣平緩,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一絲神情。

    “我才不要!”她倏地站起來,一臉的激動,“我、我不要離開王爺!”

    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室內一片安靜,這股安靜仿佛將她放在火山烤著一般,她扭捏了一下,開口道:“我不會離開王爺的,我要待在王爺身邊一輩子。”

    敏兒不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是如何流落到珩州,她只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好,何必去找回原來的家人,她根本想不起他們,甚至每回說到家人,她心裡一絲漣漪都沒有,這只能說明她跟原來的家人根本不親昵,她在他們的心中也不會有太重的位置。

    “你,要在本王身邊一輩子?”

    她猛然回神,覺得他的嗓音沙啞的厲害,她瞅了他一眼,赫然對上他那雙黑的不見底的眼眸,一簇火光在他的眼中熠熠生輝,她用力地眨了一下眼,那火光一閃而逝。

    好像一切不過是她看錯了,她低下頭,揉了揉眼睛,認真地點了點頭,“是,我要留在王爺身邊,一輩子。”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容,眼神落在外面的院子,院子裡那棵梧桐樹長得很高大,他想起一個月前找上來的人。

    “見過王爺。”

    “不知道韓公子找過來有何事?”

    “實不相瞞,”韓公子面色如常地說:“家中有一位庶長姊,兩年前意外走失,不久前在花燈節上看到一位與庶長姊長相極為相似的姑娘,打聽之下,才知道是府上的姑娘,不知王爺是否能讓我見一面?”

    楚君珩沈吟半天,“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韓公子一愣,回過神回道:“若是的話,自然是那位姑娘隨我回京城韓家。”

    楚君珩垂眸,心中反覆地琢磨著,京城韓家……

    “王爺!”敏兒喊了一聲。

    楚君珩看向她,她正委屈地看著他,那雙水眸深處甚至泛起了絲絲的血色,泫然欲泣地說:“王爺,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他的胸口突地被撞了一下,有些心疼,想擁她入懷,跟她說,不會,他怎麼可能不要她,他以後還想要她做他的小王妃。

    她抿著唇,心裡一陣恐慌,王爺不是那種會隨口說如果的人,難道真的有人來尋她,王爺難道真的要她回去?

    她心中一急,她張口問了出來,本以為他會說不會的,可他卻是沈默,她慌得伸手拽住他的衣袖,“王爺,您真的不要我了!”

    她眼睛睜得大大的,眨也捨不得眨一下,淚珠卻還是從眼眶處滑落了,她心慌意亂地看他,只求他開口否定她的話。

    但,沒有!

    他輕輕地扯了一下衣袖,仿佛只是輕輕地一帶,卻將她緊抓著他衣袖的手指甩開了,長腿一跨,他下了暖榻,往外走去。

    深藍色的衣袍隨風起舞,離開的背影充滿了沈默與鑒定,敏兒害怕地跟在他的身後,“王爺、王爺……”

    可那身影漸行漸遠,風中隱約傳來他的聲音,“你來自哪兒便回哪兒去。”

    她的身子一下子冰冷了,仿佛墜入了冰窖之中,她發冷地抱住自己,可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

    為什麼?為什麼不要她了?

    “姑娘!”珠玉和翡翠急急地上前,一人將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一人拿著絲絹擦著她臉上的淚。

    “珠玉,翡翠……”她木木地哭泣著,“王爺他,不要我了,對不對?”

    為什麼突然不要她了?她不乖嗎?她做錯了嗎?他告訴她,她會改,她會聽他的話,只要他說不對的地方她都改。

    “嗚嗚嗚……他想我怎麼樣,我都可以,我哪裡做的不好,我改,我平日功課總是偷懶,我以後會勤勉的,我也不會再故意惹他生氣……”她哭得不能自己,瘦弱的肩膀劇烈地抖著,“他不要丟下我!”

    “姑娘,別哭。”

    “姑娘……”

    珠玉與翡翠手忙腳亂地安撫著她,卻什麼作用也沒有,那張白玉般無暇的小臉上滑過無數顆斷線的珍珠。

    她倔強地說:“我要去找王爺……”但抬頭看去,別說楚君珩的人了,什麼都沒有。

    她整個人傻乎乎地站在那裡,小嘴不停地低喃著,“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沒有人注意到院子邊上的一個隱蔽的角落裡,深藍色的衣角無聲地隨風輕揚,一道輕輕的歎息聲從薄唇中飄逸而出。

    敏兒,不對,她現在應該叫韓敏。

    她不知道她的世界為什麼突然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在珩王府裡當她的敏兒姑娘正是風頭正茂,身心舒爽的時候,突然她成了韓將軍府上的庶長女,生母也早已去世,在韓府裡可謂是無依無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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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21-9-11 10:22:11


    等她的身子好些之後,楚君珩又替她請了一位女師傅教她五禽戲,說是要她強身健體。

    一大早,她用了早膳,消食了一會兒,朱師傅便過來了,笑眯眯地請她去院子裡練五禽戲。

    她的身子還未完全恢復,朱師傅也不強求,只讓她練一會兒休息一會兒,斷斷續續地練了半個時辰,她便有些累了。

    朱師傅也知道她的身體狀況,示意今天到此為止,“姑娘回去讓丫鬟按按筋骨。”

    “多謝朱師傅。”敏兒送走了朱師傅,累得想靠在翡翠身上,靠了上去,才發現今日的翡翠似乎有些高了。

    她扭頭一看,哪裡是翡翠,分明是楚君珩,她嬌嬌一笑,“王爺。”說著,便想站直身子。

    他的手臂攔在她的腰上,“累了?”

    敏兒也快是一個大姑娘了,他身體炙熱的溫度不斷地傳到她的身上,燙得她的臉也紅了,“嗯。”

    以前不懂事,可以賴著他,可隨著這半年吃的好,她的身子漸漸發生了變化,特別是胸前,本來只是一點隆起的地方如今更加的明顯,有時候她自己沐浴的時候,都害羞不已。

    也因為身體的變化,她對他更加的敏感,聞著他身上傳來的檀香味,她的臉不知道是練五禽戲的關係還是他的氣息變得紅彤彤的。

    “回去歇著。”他說著便扶著她往回走。

    “王爺,我自己走。”她練得一身皆是汗,實在怕熏到他,引來他一臉的嫌棄。

    “你還有力氣?”他笑著問。

    她抿了一下唇,想說有翡翠扶著她,他卻已經轉過頭,顯然是不打算隨她的意了,她輕哼了一聲,乾脆爽快地任由他扶著,他現在對她可好著呢,她臉皮極厚地接受了。

    不過,她帶著少許的羞澀,微微地側了側身子,避開敏感部位被他碰到。對於她的小心思,他則是沒有說話,手摟著她的纖細的腰肢,有一種他稍稍用力便能被他折斷的錯覺,還是太小,太嫩,太瘦了,繼續養養吧。

    他們緩步走回了院子,敏兒去換了衣衫,他則坐在桌子旁喝著荼,一盞茶的時間,她神清氣爽地走了出來,“王爺。”

    “嗯。”

    “王爺,過幾日便是花燈節了,不如我們出去走走?”她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你的身子……”

    他剛一開口,她便慌亂亂地打斷他的話,“王爺,出去吧,我好久沒出門了。”她可憐兮兮地抓住他一邊的衣袖,一臉的楚楚可憐。

    他靜靜地看著她,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她在他一旁的凳子上坐下,“王爺……”

    “嗯?”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我知道王爺不出門。”她垂頭喪氣地低下頭。

    他眼中閃過一抹寵溺,“不過做戲還是要的。”不少人都知道他受了傷,很少出珩王府,可也只是聽說,他也是時候出門落實了這個說法。

    她的眼睛一亮,“真的?”

    “嗯。”

    “王爺,您真好。”

    你真好……簡單的三個字就如糖一樣融化在他的心口,糖絲一圈一圈地繞著他的心口,甜甜的。

    “不能待太久。”他說道。

    她揚起一抹陽光的笑容,“我知道,我知道。”

    花燈節那一日,天微黑之後,珩王府的馬車才出發,珩王府的馬車不少百姓都認識,見了那馬車過來,紛紛讓出了一條道來。

    馬車最後停在了玉樹樓,到了晚間放煙花時,玉樹樓的觀景最是好,楚君珩早已命人訂好了廂房。

    馬車上,敏兒迫不及待地掀開簾子下來,珠玉翡翠則是小心地服侍著她,免得她不注意摔了一跤。

    她笑著站穩,便往馬車後走去,馬車後面的門打開,楚大俐落地架起斜板,檀木制的輪椅□轆地轉了出來,不少人偷偷地觀望著,心想那珩王體弱至此,要靠輪椅才能出行。

    可當穿著白衫的楚君珩映入百姓的眼中,他們不免感歎一句,長得真俊!讚歎一番之後又是可惜,可惜長得這麼好的人居然不良於行。

    他們這一行人並未停留太久,很快便進入了玉樹樓。等那些打量的目光都消失了,敏兒略微不滿地低哼一聲,“多管閒事。”

    楚君珩聽到這話,微微揚了揚眉,“敏兒。”

    敏兒乖順地走到他身邊,“我就是討厭他們說三道四的樣子……”

    “你……”知道她是因為自己才會這樣抱不平,心裡如春風拂過般,他神色微緩,“傻丫頭,不是要看花燈嗎?用完膳看了煙花再去。”

    “好!”說到這個,她便一臉的興奮。

    到底她的年紀還是小了些,喜愛熱鬧。楚君珩朝楚大使了一個眼色,楚大就出去吩咐人上菜。

    不一會兒,幾個人魚貫而入,井井有條地將菜擺放在桌上,等他們退下了,敏兒坐在他身邊,拿起箸,正要用膳時,碗裡多了一塊東坡肉。

    她極為喜歡葷食,特別是東坡肉,燉的爛爛的,咬入口中瞬間融化,口感極好,與她不同的是,楚君珩並不是很喜歡葷食,他更偏向魚和素菜。

    “王爺,我自己來就好了。”她開口道,自從她受傷之後,他待她就格外的不同了,往日挾菜這等事情都是她來做的,現在卻成了他習以為常的習慣。

    “嗯。”他應了她一聲,又夾了一塊西湖醋魚放在一旁的小碗裡,小心地挑了刺,又放入她的碗裡,“多吃一些魚,聽說多吃魚人會聰明些。”

    本來她不喜吃魚,因為魚刺麻煩,他替她去了魚刺,她正感動的時候,他又暗示她不夠聰慧,“王爺,我很笨嗎?”

    他默默地看了她一眼,心想她確實不夠聰明。

    他的沈默看得她一臉的羞惱,她哪裡蠢了!她很聰明地抱住了他這個大靠山,根本一點也不蠢啊。

    看她一臉想怒而不能怒的模樣,他無聲地笑了,默默地又挑了幾塊魚肉的魚刺,放入她的碗中,見她生氣地想不吃卻又吃下的鬱悶模樣,他眼底的笑意更盛了。

    等他們用了膳,外面的煙花剛好開始放了,她驚喜地趴在窗邊看著外面的煙花,璀璨的煙花照射的她白皙的臉上,令她整張臉洋溢著光彩。

    樓下正好有一對主僕路過,恰巧撞頭,看到她那張臉,一時間都怔在了那裡。砰的一聲,窗關上了,阻擋了那一對主僕的視線。

    “怎麼了?”敏兒看向關上窗的楚大。

    楚大輕咳一聲,往王爺那裡掃了一眼,只見王爺坐在那兒一聲不吭,可憐他當了出頭鳥,於是他笑著說:“風大,敏兒姑娘小心著涼。”

    “關了窗,如何看煙花?”敏兒又問。

    “咳咳!”楚君珩輕咳了幾聲。

    楚大一個激靈,連聲道:“王爺有些咳嗽,若是吹了風加重了就不好了。”

    敏兒睜大了眼睛,看向楚君珩,看他捂著唇在輕咳,也不計較窗戶的事情了,跑去楚君珩那兒關心道:“王爺,您不舒服?”

    “喉嚨有些不適。”他輕描淡寫地說。

    “回去讓林大夫給您瞅瞅。”說著,她便想去推他的輪椅。

    “無妨,不是還要陪著你去看花燈嘛。”他笑著說。

    “王爺的身體重要。”她懂事地說。

    “走吧。”他不容她拒絕地牽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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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1:52


    敏兒剛用了早膳,魏公公便笑眯眯地走了進來,敏兒驚訝地看著他,“公公怎麼來了?”

    平日總喜歡跟她作對的魏公公,這幾日對她實在太好了,日日過來探望她不說,還給她帶藥膳補身子。

    她一開始是疑惑的,可仔細一想,應該是因為她救了王爺,所以魏公公愛屋及烏,才對她這麼好。

    敏兒沒有注意到魏公公每一次看到她,眼中閃過的一抹擔憂,可想著王爺難得鬆口要女人了,嬌弱就嬌弱一點吧,總比不要女人要男人的好吧。

    “老奴給姑娘帶了藥膳……”魏公公開場白永遠是這麼一句話。

    藥膳再好,敏兒都吃厭了,她楚楚可憐地搖搖頭,“有勞公公了,敏兒遲一些吃。”

    “這藥膳得趁熱吃,這藥性才好,吃了才能真正補身子。”然後才能快快長大,早日成為王爺的女人,魏公公在心中補充道。

    為什麼有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感覺?敏兒靠著青花引枕,不著痕跡地避開,“呃,我剛吃了早膳,還是等一會兒吧,珠玉,替公公拿著,別讓公公手累。”

    “是。”珠玉接了過去。

    魏公公卻沒有要走的意思,眼睛直直地盯著她,好像在說她不吃了他就不走,敏兒一個頭兩個大,這魏公公忽然對人好起來真是讓人吃不消啊。

    她還是習慣那個總是與她作對的魏公公,而不是眼前這個要討好……對,就是討好!魏公公討好的痕跡太明顯了,就是要感恩她救了王爺,也不用這般討好。

    “公公事務繁忙,不如先回去吧,這藥膳我一定會吃。”她婉轉地下逐客令。

    魏公公卻不想走,“敏兒姑娘,老奴一定要看著你吃了才安心。”這麼瘦弱的身子以後怎麼傳宗接代呢?不趁年輕的時候好好進補,以後怎麼辦!

    特別是王爺又是一個執拗的人,之前對他說的話,仿佛只認定了敏兒,他也沒有辦法,現在只好拉下臉,好好琢磨著養好敏兒的身子。

    敏兒差點要大喊大叫了,趕緊給她走啊,正在她快要揪亂一頭秀髮的時候,一道青色的身影走了進來,她嬌嗔地喊了一聲,“王爺!”

    “見過王爺。”魏公公和一旁的珠玉連忙行禮。

    “你們出去吧。”楚君珩說道。

    “是。”兩人退了出去。

    魏公公沒有忘記藥膳,出去之前,還囑咐了一句,“王爺,別忘記了敏兒姑娘的藥膳。”

    等他們一出去,敏兒好像白日見了鬼一樣,大口地喘氣,“嚇死我了。”

    楚君珩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地想笑,走至她身邊,“有什麼好嚇的?”

    敏兒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王爺,你不知道,魏公公這樣的做派我快受不起了,日日的藥膳,我便是再能吃也不行了。”

    楚君珩聽得笑了,輕輕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有什麼不行的,他對你好,你便受著,理直氣壯地受著,無礙。”

    敏兒一怔,被他的舉動唬了一下,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剛才王爺在刮她的鼻尖?這股親昵勁兒怎麼……

    “不過魏公公說的對,你得好好吃藥膳才行,”他也不跟她打太極,直截了當地說:“身子傷的厲害,得多補補身子,林大夫說了,若是養的好,兩三個月就能下床榻了,若是養不好……”

    敏兒嚇得臉色都白了,魏公公都被她拋諸腦後了,“王爺,你說什麼?”醒來之後,她也覺得自己身子虛得很,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嚴重。

    他眼裡閃過一抹心疼,“嗯,這藥本來是要下在本王這兒,便是想打算傷了本王的根本,讓本王虛一些,父皇遲遲未下詔書,太子也未登基,日子久了,太子心急,急病亂投醫想將其他藩王弄殘……”

    他細細地跟她分析原因,以及他的處境,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聽著他平淡地說著這些事情,她卻有些生氣,“都是一家子,怎麼能這樣殘害手足,他日後是要做皇帝的,這樣殘忍,登基之後會不會對王爺您趕盡殺絕?”

    敏兒雖小,可有些事情卻是一點就通,他淺淺笑了,感覺到她的憤怒,溫和地說:“不需要擔心,從此以後我便是一個體虛的藩王,不會礙他的眼,而且,太子越是這樣,父皇更會不滿,日後到底是不是太子登基,也難說。”

    敏兒放下了心,“王爺是要演戲?”

    “嗯。”

    “這也是好的,那我就放心了。”她朝他一笑。

    “你……”他嗓音略微沙啞,“不擔心自己的身體?”

    “王爺,您是我最大的靠山,若是您倒了,我就慘了,雖然要養身子花費時間久了些,但只要王爺您不倒,我就能好好的。”她坦白地說:“靠著王爺,我才能一生如意啊。”

    她是通透的人兒。

    他笑了,伸手輕輕地撫著她的臉頰,她微微不自然地抬眸看他,總覺得他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樣,“王爺?”

    “你放心,本王會一直護著你。”他溫柔地一笑。

    敏兒不由地跟著笑了,她似乎因禍得福了?她咧嘴一笑,“那王爺,您可得對我好。”

    他深深地看著她,薄唇輕啟,“本王,會一生一世地對你好。”

    敏兒徹底地放心了,珩王的大腿她抱定了。

    他眼裡閃著光芒,“那時怎麼這麼傻氣,嗯?”竟沒頭沒腦地替他擋下了暗器。

    “王爺,您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就不活了。”她學著戲班子裡那些花旦的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偏生吃了她這一套,笑眯眯地說:“既然如此,日後本王若是死了,你便跟本王一起死吧。”

    她的背脊泛起一股寒意,為什麼她覺得他說的很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的,她吞了吞口水,“王爺……”

    “怎麼?難道你之前那些話是騙本王的?”

    “怎麼會!”她立馬搖頭,堅定地說:“自然是真的。”

    “那你便生死相隨吧。”他狀似隨意,卻又不像隨口而出。

    敏兒自問,她是怕死的,很怕很怕死,所以她才想抱緊他這座大靠山,可她九死一生地救回了一條命,怎麼就要定下生死契約了呢?

    她想不出什麼原因,看他說的認真,她也不敢說笑了,認認真真地說:“一切聽王爺的。”

    反正王爺看著命硬,絕對不會死翹翹的,她心中想。

    他的黑眸亮晶晶地看著她,明顯被她的話取悅了,指著一邊的藥膳說:“該吃藥膳了。”

    天哪!敏兒臉色微變,她能不能拒絕呃?

    “本王喂你。”

    她還未反應過來,他已經取了藥膳,舀了一勺遞到她的嘴邊,她太過震驚,傻乎乎地張口,喝下,他又喂她一口,她不知不覺地喝完了藥膳,等她回過神來,碗已經空了。

    而她的腦袋也空了,王爺親手喂她藥膳?這真的是令她受寵若驚。

    “本王喂得好喝嗎?”

    她耳邊聽到他說的話,她習慣地捧著他,點了點頭,“好喝!”天知道,這一頓藥膳,她根本沒喝出什麼味道來。

    他滿意地笑了。

    轉眼半年過去了,敏兒的身子比之前大好了起來,也多虧了每日的藥膳和食補,珩王府的人都知道,只要府中有好東西都會往她這兒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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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1:36


    “楚大,將她丟出去!”楚君珩淡淡地開口。

    楚大沒有細想,直接憐起那衣衫不整的女子往外丟的時候,耳邊又傳來楚君珩的聲音,“本王的意思是,丟出府外。”

    楚大往外丟的動作一頓,但沒有任何遲疑,直接關上了門,拎著那女子往府外走,那女子淒淒慘慘地哭泣求饒,他恍若未聞。

    王府內的人全部被吸引了目光,但只看了一眼,便規矩極好地垂下目光,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心中同時一凜,爬王爺的床絕對不行!

    魏公公聽到消息,匆忙地趕過來時,那女子剛剛被丟到了門口,魏公公開口道:“楚大,你做什麼!那女子是……”他安排的。

    楚大瞪了他一眼,“王爺吩咐我做的。”

    魏公公最後幾個字消失在喉嚨,王爺一向很給他臉面,這是第一次這般的冷峻,不給他臉。

    魏公公承認,他確實是卑鄙,可是王爺中了催情藥,不送女人給王爺,難道送男人!

    楚大看了一眼魏公公,慢吞吞地湊了過去,“王爺不愛碰那些女子。”

    魏公公沒好氣地說:“難道要給他送上敏兒姑娘?”

    楚大的臉色微微古怪,“敏兒姑娘怕是還小,不知道你送這些女子的意義。”一頓,臉色嚴肅地說:“敏兒姑娘是為了王爺受的傷,魏公公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千萬別惹惱了王爺。”

    說完,楚大就走了,魏公公聽著外面那女子的哭聲,再想著王爺平日的作風,難道王爺真的喜歡男子?他挫敗地對下人吩咐道:“將那女子打發掉,免得惹王爺不悅。”

    “是。”

    敏兒渾渾噩噩地醒了一次,珠玉伺候著她喝了藥便又睡著了。

    翡翠和珠玉分別伺候著,她們的腳步放得很輕,深怕吵醒了還在睡覺的敏兒,以及坐在一旁暖榻上看著書的王爺。

    楚君珩每日都會待在這裡,直到天黑了,他才會離開,可即便如此,他能看到敏兒清醒的時分極少。

    到了第三天,他將書丟在了一旁,已經完全沒有心思看書了,他坐在敏兒床榻上,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他忍不住地伸手輕撫著她的小臉。

    本來想將她當寵物養著,就是將她養的嬌了一些也無妨,可誰知養著養著,感情就變了。

    他很關心她,從他出生在那冰冷的皇宮開始,他便不是一個心善的人,也不是一個隨意會關心別人的人,她是他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想去納入羽翼之下,想對她用心的人。

    身邊的人對他是忠誠,隨便一個,都可以為他付出生命,因為他們從有意識以來便是接受這樣的思想灌輸,他們是為他而生,為他而死。

    但她不一樣。

    她是半途中闖入他生命的人,她又是極其怕疼,嬌嬌氣氣的一個小姑娘,做女紅時刺痛了手都會委屈地紅了眼。

    可那樣的暗器扔在她身上的時候,她竟沒有撒嬌,反而心裡記掛的是他,到底是什麼令她沖向他,替他擋下了那暗器?

    他目光沈沈,每每想到那一幕,心緒波濤洶湧,他用力地閉了閉眼睛,大掌極其溫柔地撫摸著她,快些醒來,別讓他等太久了。

    再讓他等下去,胸口處想殺人的衝動如岩漿般在翻騰著……

    “嗯!”她發出嚶嚀的一聲,長長的羽睫顫了顫,她緩緩地睜開眼,一張熟悉的俊臉映入她的眼裡。

    起初,她的眼神是迷離的,馬車外發生的一幕幕在她的眼前上演,她倏地睜大了眼睛,“王爺!”

    她想讓他小心,可她才一動,渾身無力,身子又軟了下來,他立馬扶住她,“醒了?”

    “有刺客……”她沙啞著噪子,脆弱地想跟他說話。

    骨節分明的手指溫柔地落在她乾澀的唇上,他眼裡仿佛在壓抑著什麼,“沒事,本王沒事。”

    “沒事了?”她虛弱地看著他。

    “沒事,你中了毒,大夫剛為你解了毒,要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嗯?”他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她有些捨不得閉上眼,可眼皮很重,但這樣溫柔的王爺是她從未碰過的,她忍不住地開口,“王爺,別走。”

    他露出一抹笑容,“不會,本王不走。”

    她仿佛不放心一般,放在被褥裡的手伸了出來,朝他伸過去,抓住他的衣襟,“一言為定。”

    他看著那白淨到幾乎透明的手指,心,劇烈地抽了幾下,沒有思考地抓住她的手,“一定!”

    她唇角揚起一抹安心的笑容,閉上了眼睛,甜甜地又睡去。

    等確定她又睡著了,楚君珩神色轉為冷凝,看向一旁的珠玉,“請林大夫過來。”

    “是。”珠玉忙不疊地跑了出去。

    林大夫很快便過來,替敏兒把脈,松了一口氣,“姑娘醒來便沒事了,只需靜養。”

    “嗯。”楚君珩應了一聲。

    珠玉送林大夫出去,翡翠則是又跑出去準備粥,等敏兒醒來便可以吃了。楚君珩牽著她的小手,

    目光落在她脖頸,鎖骨處,黑眸微微眯起。

    原先紅色的印記因為時間的關係,轉為青紫色,這些印記是他在她的身上留下的,在催情藥的作用之下,他對她做了什麼,他記得一清二楚,而她身上殘留的痕跡更是讓他清楚,他確實欺負了她。

    但,他沒有任何內疚,她的傷勢反而讓他有些內疚,心疼。那些曖昧的印記只會讓他想起那時的癲狂,他神色微微不虞。

    她還太小,他欺負了她,自然會負起責任,但她還只是十三歲的小姑娘,便是要娶她,也還是需要時間等。

    他唇角微微一揚,他比她大了八歲,早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了,可他並不想娶妻,難得想娶了,她委實太小了。

    還要等幾年,他對自己這般說道。

    以前把她當小紅養著,以後便將她當小娘子養著好了,他很清楚,他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一個女子能如她這般傻,不怕為他死,為他擋暗器。

    偌大的書房裡,楚二正將審訊的結果說出來,說出的結果和楚君珩料想的差不多,他點了點頭,“將他們處理乾淨。”

    楚君珩眼裡閃過一抹陰暗,“既然如此,便將計就計,如了太子的意。”

    楚大只沈吟了一會兒,便明白了王爺的打算。

    “王府裡要清洗一番……”楚君珩意味深長地說。

    “屬下明白,絕對不會讓人將消息傳出去。”楚大明白,王爺若是要將計就計,那麼就不能讓人洩露了消息。

    “去辦吧。”他說道。

    “是。”

    楚大轉身離開了,楚君珩正要用茶,突然想起了什麼,便自己起身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喝著。

    以往伺候在一旁的魏公公因那一日送女人的行為被他責罰了一頓,這段時日不需要魏公公服侍。

    魏公公這一回不該這麼做,敏兒捨身救了他,魏公公不好好安排人照顧敏兒姑娘,竟還打著主意,想在他被下了催情藥時送女人,這樣的行為儼然是背主了。

    楚君珩要不是念著魏公公伺候他多年的分上,他絕對會換下魏公公,他也挑明地說了,以後這王府的女主人只會是敏兒。

    魏公公一邊驚喜他終於開竅,卻又開始煩惱敏兒那嬌弱的身子,於是他趁著這段時日不用在楚君珩身邊伺候,反而用心研究如何讓敏兒的身子好起來,日日都要去敏兒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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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1:20


    楚君珩停下了手中的劍,好半晌,他僵硬地盯著她白晰的手臂,神情冷峻,好像在思素什麼,直到他聽到她細細的聲音。

    “王爺……王爺……”

    若不是他耳力非凡,他絕對不會聽清她的聲音,平日裡清脆如黃鶯的嗓子此刻充滿了脆弱和不安。

    他的身子猛然一抖,大掌往後一撈,將她擁進了懷裡,藉著月光,他摸到了她腰際一抹濕潤,他緩慢地收回了手,看著指尖上的血。

    對血,他並不陌生,甚至他自己手上也沾過血,但他的心竟不由自主地緊了緊,帶著一絲絲的疼楚,他語氣陰森地開口,“留活口。”

    楚大正好帶著援軍過來,他一聽到哨子聲便知道事情不對勁,連忙趕了過來,聽到了王爺的命令,他臉色跟著嚴肅,“是。”

    王爺生氣了!

    常年跟在王爺身邊的他們很清楚王爺的脾性,往日再兇險的情況也遇到過,卻從來沒有見過王爺生氣,王爺一向高深莫鍘,不輕易顯山露水,這是第一回王爺洩露了怒氣。

    楚大等人不敢怠慢,得了指令便飛快將那些刺客全數拿下,動作極快地卸了下巴,避免他們咬破嘴裡的毒藥自盡。

    局面一下子便定下來了,楚大看向抱著敏兒姑娘的王爺,只見王爺緩緩地吐出幾個字,“查出罪魁禍首。”

    “是!”楚大領了命令,一揮手便讓人帶著刺客下去了。

    楚君珩抱起敏兒上了馬往珩王府奔去,珩王府那裡也得了一些消息,魏公公已經等在了門口,見到奔來的人影,“王爺……”在看清是敏兒受傷時,魏公公神色微緩。

    “大夫呢?”楚君珩下了馬,抱著敏兒一邊往裡面走一邊問。

    魏公公本想接過敏兒,卻被王爺一個眼神制止了,他聽到王爺的問話,連忙說:“楚三傳了消息過來時,老奴便讓人吩咐下去了,大夫在院中等著。”

    楚君珩沒有再說話,冷著臉走進了院子裡,有三位大夫正站在裡面,一見到他,連忙行禮。

    “不用多禮,過來瞧瞧她如何了。”他冷聲道,動作輕柔地將早已失去意識的敏兒放在床榻上。

    “是。”

    其中一名大夫先給敏兒止血,另外兩名大夫分別替敏兒診斷,最後由一位林大夫開口,“回王爺,姑娘中了毒,此毒倒是不習鑽,只是會令人身體虛弱,需要調養一段時日。”

    “多久?”

    幾名大夫互相看了看對方,最後給出了答案,“最少也要兩三個月。”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氣溫低了幾分,楚君珩冷冷地一笑,“之後便能恢復到以往?”

    “這……”林大夫硬著頭皮說:“兩三個月方能下床,小半年大概調整,要想恢復到和以前一樣,只怕要養上個兩三年。”

    魏公公是宮裡出來的人,一聽這話便明白過來了,這不是要王爺死,而是要王爺身體虛弱,當一個體虛不堪重任的藩王,這樣的手筆實在是狠毒了。

    眼下皇帝年紀大了,而太子遲遲沒有登基,幾位藩王都有自己的勢力,誰能出此下策,楚君珩便是不審問那幾個刺客都能猜到是誰。

    太子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心胸狹窄,楚君珩唇角微動,再低頭看著蒼白著小臉的敏兒,眉頭微皺,“給你們時間,本王要一個活蹦亂跳的敏兒,若是她好不了,你們看著辦。”

    她如今還小,若是慢慢調養,也能好起來,若是……若是真的好不起來,珩王府便養她一輩子,只是一想到往日裡極愛熱鬧又愛笑的人兒以後要歇在床榻上養病,他便覺得窒息。

    啪的一聲,他將床榻邊沿深深地掰了一小塊下來,轉瞬間梨花木便成了木屑,三名大夫嚇得立馬稱是。

    “王、王爺,你看起來氣息不穩,似乎……”望聞問切,是大夫最基本的能力,林大夫看得出王爺的臉色不對。

    魏公公立馬急了,“王爺,您、哪裡不舒服?”

    楚君珩垂下陰鷙的目光,“中了藥。”

    “林大夫,趕緊為王爺看看!”魏公公心急如焚。

    “王爺。”林大夫請示地看向王爺,見王爺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他立馬替王爺把脈,不一會兒,林大夫慢慢開口,“王爺中了輕微的催情藥,下的份量不大,會影響人的神智,但不會有太大的影響,老夫為王爺開些藥。”

    “有勞大夫了。”

    楚君珩站了起來,吩咐魏公公道:“讓珠玉翡翠過來伺候敏兒。”

    “老奴這就讓人將敏兒姑娘送回她的院子……”魏公公開口。

    “魏公公。”楚君珩淡淡地開口,“敏兒以後就住在這兒。”

    “王爺!”魏公公吃驚地看著他。

    “本王以後便住在隔壁的西廂房,照顧好敏兒。”楚君珩不給魏公公思考的時間,舉步往外走。

    林大夫說的對,這催情藥份量不大,只是令他有些意亂情迷,在馬車上對敏兒做出了那樣的舉動。

    也因為催情藥的影響,楚君珩現在還能感覺到身體的火熱,他大步走到西廂房,對下人吩咐,“準備冷水。”

    下人沒有任何異議地去準備,楚君珩走進澡間,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著下人們訓練有素,動作迅速地準備好了冷水退出去之後,他才站起來。

    他脫下了身上的衣衫,跨入木桶之中,冷水令他燥熱的身體迅速地冷卻,他閉上眼睛,腦海裡浮現先前馬車上的一幕幕,他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

    他的手指輕輕地摳著木捅邊緣,想著敏兒的事情,他的神色更加的陰暗。他不知道敏兒這傻丫頭怎麼會沖出來替他擋下那暗器,想到她嬌小又蒼白地躺在床榻上,想回去看著她的心思重了幾分,只是他此刻的身體還不行,再等一等。

    吱呀一聲,門,悄然地打開,一雙繡花鞋踏了進來。

    他閉著眼睛,覺得腳步聲與以往伺候在他身邊的魏公公、楚大、楚二、楚三有些不同,接著,他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一雙細嫩的小手撫上他的胸膛,他的眼裡閃過一道冷光抬眼看過去,一個隻穿著小衣的女子亭亭玉立地站著,一張含羞的小臉朝著他笑道:“王爺……”

    “滾!”

    珩王府沒有人不怕珩王,這女子也怕,可是她想到若是能親近了王爺,從此富貴一生,膽子又大了起來,溫婉地說:“王爺,是魏公公要奴家來的,魏公公說,讓奴家給王爺消消火。”

    楚君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魏公公讓你來的?”

    “是。”女子看著他臉上迷人的笑容,激動又害羞地低下了頭。

    “很好。”

    楚大剛將提訊的任務給了楚二,問清了王爺的去向,準備在澡間外面等著,人剛走到,就聽到澡間裡發出一聲慘叫聲。

    楚大嚇了一大跳,今晚太不安平了,剛剛發生了刺客事件,轉眼又有事?難道還有後手?

    楚大立馬沖到門口,一腳踢開了門,沖了進去,一邊喊道:“王爺!”

    然而,裡面的情況卻不是楚大的以為的那樣,一個嬌美的姑娘被甩在了角落,臉色淒慘,抓著她自己的一隻手,縮在那兒哭天喊地。

    楚大這時才反應過來,方才的叫聲應該是出自於這名女子嘴裡,再看一眼待在木桶裡的王爺,神色微微迷茫,這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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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9-11 10:21:03


    她驚得在他身下扭動著,像一條跳到岸邊的錦鯉,驚慌失措,身體傳來一陣陣炙熱的溫度,她不知道,一向淡如水的人身上會有火一樣的溫度。

    因為挨得近了,隔著衣衫,她能感覺到他身上每一寸肌理,硬邦邦的,與她的柔軟截然不同。

    男子與女子之間的差異令她呆楞之時,他已經動作粗魯地就著她的唇啃咬了起來,她微疼地皺起了眉頭,鼻尖都是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他的氣息無疑是熟悉的,也讓她更加地確定這個人是她認識的楚君珩,但他此刻的行徑卻太過陌生了。

    楚君珩平日裡至多也只是摸摸她的頭,再多卻是不會了,像是做了惡夢抱著她睡也會有,只是太少了,可眼下他對她的肢體接觸超出了以往的範疇,甚至有些不對勁。

    平日裡他對她的舉動就像對待寵物,但現在他對她不像對待寵物,像是對待一個……她微微挺起的胸脯上突然多了一道力量,她的眼睛睜得如銅鈴般大,在他重重地捏了一下時,她忍不住地顫抖了。

    她恍然大悟,此刻她不是寵物,是一個女子,而他正把男人對女人會做的事情放在她的身上!

    她紅了臉,掙紮得更厲害了,男女之事起初是不懂的,有一回出門不小心撞見偷情的人,她才明白過來,男女之間還能如此。

    此刻發生在她身上,她卻沒有當初看戲的心情,只覺得渾身發勢,被他粗暴的動作嚇到,眼眶逐漸發紅。

    這一年來,她說不上是他的掌上明珠,可也是被他寵著長大的,他現在的行徑讓她的心涼了一半,更是升起一股害怕。

    密封的馬車內,只有他和她的呼吸交纏在一起,她的唇被咬的又紅又腫,身上的衣衫被他扯得淩亂不堪,可這還不算什麼,最令她膽戰心驚的是頂在她小腹上的硬物。

    不管身上的人待她如何,此刻她只覺得陌生、可怕,眼淚不由地從她的眼角裡落了下來……

    楚三甩著馬鞭,趕著馬回去,今日車廂內似乎有些安靜,往日敏兒姑娘就跟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直到王爺輕斥了她,她才會甘休,怎麼今日這麼安靜。

    習武的人耳力非凡,楚三隱約聽到馬車裡傳出奇怪的聲音,仿佛在喘息,又像在哭泣。

    他心中忐忑不安,敏銳地覺得不對勁,他低聲道:“王爺。”

    車廂內沒有任何聲響,楚三心知不對,立馬停下了馬車,馬車正好駛在一條幽靜的小巷子裡,他轉身掀開簾子……

    身下的人兒嬌嫩可口,楚君珩的理智與情欲正在拔河,他冷眼瞧著自己發瘋了一樣拽著敏兒,堵著她的小嘴,吻個不停,卻又阻止不住那種肌膚相觸的感覺,甚至還想再融入一些,再深刻一些。

    他耳邊能聽到她嗚嗚的聲音,疑似在哭泣,可這只小狐狸特會折騰人,便是哭也會讓人覺得她不是真的在哭,心中泛起絲絲的不舍,想停下來,雙手卻捨不得鬆開她。

    一道淺淺的月光從外面灑進來,楚三的聲音傳了起來,楚君珩的眼睛閃過幾縷清明,抬頭的瞬間,撕扯開的衣襟,白皙的肌膚,哭紅了的俏鼻……

    楚君珩想也沒想,直接檢起方才的茶盞一把往外扔去,楚三正要探頭進去,突然迎面飛來一隻茶盞,他快速地退了出來,餘光瞧見了王爺壓著敏兒姑娘的模糊背影。

    楚三背脊一涼,似發覺了什麼豔情的事情,臉立馬紅了起來,即使臉黑看不出來,但他黑臉上一陣燥熱,他剛才真的是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楚三正感歎不已,卻突然感到一股殺氣,他猛地抬頭,只見四面八方分別竄出了數名黑衣刺客,他臉色一僵,急急地喊了一聲,“王爺,有刺客!”

    此次出門,因在楚君珩的薄地上,安全不在話下,所以只帶了楚三一人,以及暗中保護的兩名暗衛。

    楚三剛跟一名黑衣刺客交手,大吃一驚,盡是死士,沒有多想,立馬拿出哨子,狠狠地一吹,那些刺客見楚三吹了哨子,手中的劍舞得更狠戾了,招招致命。

    外面刀光劍影,馬車內卻是暗香浮動。敏兒看著上方的黑影,小聲地呼吸著,深怕他又撲上來。

    良久,她聽到他說了一句,“本王中藥了。”

    敏兒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忽然臉頰緋紅,她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支吾地開口,“那王爺的身體可有大礙?”

    身下的人兒小小的,聲音裡帶著小心,那副模樣看得令人心中生疼,連他這樣鐵石心腸的人也不由地泛起了憐惜,再看她白色雪膚上的紅印,暗光在他的眼中輕輕浮動。

    她小心地看著他,忽然見他的唇角綻放出一抹邪肆的冷笑,與往日的清貴不同,此刻的他倒是有些像話本中描寫的江湖大魔頭。

    她不經意地吞了吞口水,忍著心頭的懼意,糯糯地開口,“王、王爺……”

    “別動。”他的嗓音如蠱惑人一般的魅惑,與往日那清爽的嗓音截然不同,他緩緩地抬頭,外面刀鋒劍影,他的眼眸閃過一抹血色,“本王倒是要看看是什麼魑魅魍魎!”

    敏兒膽戰心驚地看著他,他黑暗的曈孔裡閃過幾抹血色,那嗜血的模樣就像是入了魔,到底是什麼人膽子這麼大,居然給王爺下藥!

    下的又是什麼藥,能讓一個人的性情變得這麼可怖!

    他站起來,衣袍自然地垂下,遮掩住小腹下方的凸起,他慢悠悠地走出了馬車,隨著簾子放下,敏兒連忙坐了起來,將淩亂的衣衫整理好。

    小手擦著臉頰上的淚痕,身體情不自禁地打顫,儘管她知道他中了藥,可是她腦海裡還印著他瘋魔的樣子,心,跳得厲害。

    冷靜下來之後,眼淚卻掉的更快了,她連忙捂住唇,深怕自己的啜泣聲會引來別人的注意。

    她拚命地擦著眼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忽然變得如水一般,何時這麼脆弱了?王爺他不是故意,她有什麼好哭的。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卻升起一股氣悶,又好像還夾雜了少許的委屈,她扁著唇,吸著鼻子,用力地眨去淚花。

    血腥的味道從馬車的縫隙中透了過來,她睜大了眼睛,一時間忘記了哭泣,心高高地提起,不知道這血是誰身上來的!

    她心亂如麻,悄然地掀開簾子的一角,緊接便看到楚三和兩名暗衛圍著楚君珩,而楚君珩就如一樽殺神,那血腥的模樣看得她心怦怦地直跳,眼皮都有些不安地跳了起來。

    王爺他真的很不對勁,那嗜血的模樣就像是魔一般,她抖著手,聲音有些乾澀,眼角閃過一道光芒,她不舒服地眨了眨眼,正好看到好幾名黑衣刺客在前面吸引著他們的目光,而有一個黑影靜悄悄地從後面靠了過去,手裡拿著淬了毒的暗器。

    她的心,猛然被無形的手狠狠地抓緊,呼吸急促。


    “王爺,小心!”

    正殺得痛快的楚君珩早就感覺到身後的動靜,可那熟悉的味道飄過他的鼻尖,他知道,是敏兒。

    於是,他放心地背對著她,直到腰間被一雙如藕的雙臂纏上,血的味道混著她身上的香味,令他好看的劍眉緊緊地攏在了一起。

    “王爺!”

    楚三再遲鈍也感覺到王爺不對勁,他俐落地上前將那傷了敏兒姑娘的刺客一腳踢飛,下一刻對著王爺喊道:“敏兒姑娘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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