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查看: 1408 | 回覆: 29 | 跳轉到指定樓層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3:00




王牌經紀人 作者:夏喬恩

不是他要頂著王牌編劇的頭銜奴役她,
而是幾乎所有問題,只有她這個經紀人能解決──
他靈感卡住時要靠她跑腿買來“甜點處方”,
歷任女朋友被他冷落要分手,也只有她有辦法把她們勸回來,
更別說去勘景一定得帶著她……

總而言之,要是沒有她,他的劇本一個字也寫不出來。
可是最近她和劈腿男友分手,鬱鬱寡歡,害得他心情也不好,
特地上網查治療情傷的各種方法,一一執行安慰她,
後來去勘景她被壞人挾持,雖然他及時趕到救了她,但想到還是後怕,

而他也因此手受傷,她不得不暫住他家當打字員,
只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居然有想吻她的衝動!
他還發現她最近面對他時常常會露出嬌羞的小女人樣,也特別依賴他,
甚至異常珍視他之前去度假的時候隨手買給她的項鍊,
嘿嘿,看來他們之間的羅曼史也即將展開了……


分享分享 收藏收藏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11:11


【後記 守得雲開見月明 七巧】

    大家好,我是七巧。感謝在天下書庫閱讀網閱讀我的作品。

    今年諸多不順……但這故事可謂今年最順一本呀,不用修稿,不用重寫,一次就過關!

    感恩王牌編劇老師借了我一抹人生曙光XDDD

    其實,在寫這故事之初,因前面接連挫敗,心境大受影響,一度沮喪惶惑,難以繼續……但無論如何,還是不想放棄創作這條夢想之路,儘管它真的愈走愈孤單,愈走愈辛苦(抹淚)……

    幸而又堅持走到故事終點,幸而它真的Happy ending。

    話說,不敢看恐怖片、超怕鬼的我,為了故事需要竟找起鬼屋照片,但也借此鼓舞自己,寫作是需要更多“勇氣”的,但絕不敢往恐怖故事發展,哈哈(乾笑)。

    雲上太陽,雲後月亮,一直都在。

    我將“守得雲開見月明”訂為我人生標語之一(今年強力使用它)!

    字寫得不太好,但詞意很好,貼上來與大家共勉~

    【全書完】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10:57


    “我爸不習慣臺北的都會生活,只除了治療要回醫院外,他不想在這裡長住,那也難以讓他真的放鬆調養身體。”

    胡瑞茵抬眸,神色幽幽地看他一眼,緩緩又道:“我要回阿里山跟我爸一起生話,陪他一起對抗病魔,替他打理他的茶園,所以……我沒辦法跟你交往。”

    為了全心全意陪伴照顧父親,她不在乎在這座城市努力多年的工作成具,甚至不惜要捨下對他的感情。

    母親當年診斷出來已是癌末,不到半年就病逝,那年她才高一,年紀輕輕的她,一直很遺憾沒能照顧母親,盡為人子女的孝道,如今她不惜放下一切,一定要好好照護父親,幫助父親度過這次生命難關,重拾健康。

    王雋聽完她的決定和苦衷,心一沈。

    她貼心表示會向他的新編劇經紀人詳細交代他的一切寫作怪癖,也包括茶葉蛋鹵制方法,會留下幾斤她專用的父親所種有機茶葉,足夠用上一、兩年,日後也會繼續免費供應。

    “不是你鹵的,就算配方做法一樣,我吃了也不會有效。”他任性說道,一雙黑眸深深凝視著她,只希望她能改變決定。

    “你是天才王牌編劇,就算沒有我,也一樣能創作出好劇。”她彎起唇瓣,對他語帶鼓舞,想到將與他分離,她的心再度扯痛。

    “不是你就不行。”王雋強調,因她堅持求去,不禁生悶氣,轉身走開。

    她見他帶著一抹怒氣卻顯得落寞的身影,心房拉扯,眼眶泛淚。

    她和他的感情還沒真正開始就結束,竟令她內心無比難受,比起先前結束兩年感情,心更痛……

    “茵茵,爸不贊同你辭職回鄉決定,你跟阿雋怎麼辦?”胡父得知女兒已遞出辭呈且要回家與他同住,心下雖高興能有女兒陪伴,卻更在意女兒的未來。

    “我跟他本來就還沒開始,沒什麼。”胡瑞茵故作無所謂地回道,一邊收拾物品。父親今天便能出院了。

    自那日她向王雋表明離開臺北的決心後,他沒再來醫院探病,倒是托小吳送來幾盒雞精、人參禮盒,也把從他母親問來的一些燉補養生食譜交給她。

    他沒要小吳代傳什麼話,那令她再度感到難過。

    他,要放棄對她的感情了。

    畢竟是她先斷了兩人交往的機會,無法有什麼怨言。

    她只期望新編劇經紀人能好好協肋他,無論是在他的創作上或生話方面。

    她期望他能繼續寫出好劇本,她能透過戲劇持續注意他、支持他,甚至,繼續愛他……

    “你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沒什麼。”女兒這幾日不是鬱鬱寡歡,就是在他面前強顏歡笑,那令他更擔憂。“你真的不用因為我放棄臺北的工作和生話,我一個人住沒問題,要化療時來臺北,你再到醫院陪我就行,真有什麼狀況,你姑姑就住在附近,她也能幫忙。”胡父試圖遊說女兒改變決定。

    若女兒先跟他商量,他不會答應她輕易辭掉她一直以來重視的工作,何況還有與王雋的感情未來。

    “爸,對我而言,你的身體比任何事更重要,等你的身體完全康復,我也許會再考慮來臺北找工作。”胡瑞茵對父親笑著說道。

    稍晚,她與父親離開醫院,搭車回鄉,而她租住處的行李早已打包妥,請貨運公司寄回家。

    在車上,她接到王雋來訊,簡單三個字,教她心口撼動,眼眶濕熱——

    我等你。

    比起“我愛你”,這三個字更令她動容。

    她跟他又還沒開始交往,他竟給她承諾,揚言要等她,而他,又打算等她多久?

    但不管這句話的效期有多長,她仍因他的決定感動萬分。

    兩個月後。

    阿里山,雲霧繚繞,被雲霧包圍的山中茶園如夢似幻,一幢兩層樓房舍置身其中。

    靜謐氛圍中,一名訪客突然闖入,胡瑞茵一見來人,瞠眸驚愕。

    王雋見到分隔兩個月,猶如分開兩年之久的她,心緒澎湃,朝她快步走去。

    他張開雙臂,將佳人緊緊擁入懷裡。

    “你……怎麼?”胡瑞茵難以置信他的到來,若非他溫曖的擁抱,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她會以為是幻影。

    “我等不了了。”他激動地道。

    當她做出要結束臺北的工作生活,為照護父親而離開他,他一度氣她輕易放棄兩人感情,可冷靜思索幾日後,他發覺這次對她的感情,絕非能輕易割捨,所以他傳訊息告訴她,他會等她。

    等她好好照護罹癌的父親接受一連串化療並調養好身體後,他會再度要求她回臺北,回到他身邊繼續協助他、陪伴他。

    這段時間,他透過LINE問候她及她父親的狀況,耐著性子,不打擾她,也想辦法讓自己再專心投入創作。

    但隱忍了兩個月,他發覺他做不到。

    他不單渴望聽到她的聲音,更渴望見到她的人,要觸碰到她才行。

    他談不了什麼遠距離或柏拉圖式戀情,那對他來說太過折磨。

    所以聽到小吳隨口說的一句話,令他茅塞頓開,立時做下決定。

    他收拾滿滿的行李,毅然決然來找她。

    “小吳說既然你家以前是開民宿的,一定有空房間,我來這裡投宿長住,就能近水樓臺,不用忍受什麼相思之苦。”

    他雙臂緊擁著她,低頭嗅聞她的髮絲,深深攫取這久違的香氣,彷徨許久的心,總算踏實了。

    “呃?我家民宿早就沒在營業了。”胡瑞茵澄清,一顆心因他到來,怦然撼動著。

    “無所謂,我來當第一名食客,相信你爸不會反對。”

    “那你的劇本怎麼辦?”她還是無法不顧慮他的工作。

    “你不在,我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已經廢了兩個月。”他與她分開一些距離,一雙深眸低凝著她,俊容面帶著一抹苦惱。“沒有你這個王牌經紀人作陪,我當不了王牌編劇。”

    她一離開,他才深刻體悟,她才是他唯一的繆思女神,無可取代。

    “呃?”她因他的話,心湖蕩漾。

    “茵茵,你不僅像向日葵,更是我生命的曙光。”他向她深情款款傾吐愛語。

    當他找來這裡,更印證先前的懷疑,這裡,果真是他當年曾來過、住過的民宿。

    那個對幸運看到日出和雲海的他,說了一番鼓舞話語,給他香味四溢的溫熱茶葉蛋的女孩,是她。

    那一年,正要放棄夢想的他,因來這裡看到曙光而改變心意,也因那女孩而得到鼓舞,他在這民宿住了三日,重新構思出新劇本大綱,繼而突破逆境。

    多年後,她依然成為他的曙光,在他屢屢低潮陰鬱時,鼓舞他、照亮他。

    若沒有她,他無法輕易度過每一次瓶頸,無法一再創作出更受歡迎的好劇,也是自從她擔任他的編劇經紀人,他才接連寫出叫好叫座且得獎的數部好戲。

    他這王牌編劇美名,是因她這個王牌經紀人而贏得的。

    他不能沒有她,無論是夢想之路,或人生之路。

    她仰著臉,怔怔聽完他道出兩人過去曾有的交集,因他再再強調不能沒有她的肺腑之言,心,再度澎湃熱燙。

    他俯下身,深深的、熾熱的,吮吻她。

    他一手環抱她腰際,一手與她十指相扣,他要與她繼續相扶持,再也不分離。

    雲霧繚繞的山中茶園,熱情擁吻並許下浪漫信諾的戀人,成為最美麗的風景。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10:38


    “茵茵,對不起,還有先前的事,都是我的錯,以後我絕不會再飲酒過量,絕不可能再眼盲錯認你,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好不好?”當著胡父的面,王雋向她彎身低頭,一再道歉賠不是。

    “發生什麼事了?”胡父愣愣的問道。

    胡瑞茵撇撇嘴,不滿他竟藉著來探病,在病房內向她道歉,偏偏當著父親的面,她又不好直接把他趕走。

    面對他一再認錯,她有些難以對他持續發火,卻仍無意接受他的道歉。

    她跟他,恐怕很難再有發展。

    且不說兩人才互表情意,之後卻誤會不斷,加上現在父親罹患重症,她更無心顧及自己的感情事,決定中止對他的感情。

    儘管,那令她心裡很不好受。

    “胡伯伯,我一時愚蠢,不,是接連愚蠢,傷害茵茵又誤會她,她氣得不想理我,希望胡伯伯能幫我說說話。”王雋不禁尋求胡父幫助。

    “我跟你不是男女朋友,日後也不會交往,你找我爸說情也沒用。”她麗顏一沈,不惜把話說得冷絕。

    王雋聞言,心一緊。

    但一再犯錯的人是他,他不敢奢望她這麼快就原諒他,只能慇勤來找她,慢慢等她氣消。

    “阿雋,農曆過年你會回來住幾天吧?要不要帶茵茵再來玩?”王母打電話給小兒子,笑呵呵問道。

    上次小兒子帶胡瑞茵回家參加建醮活動,她和丈夫都與她聊得頗開心,又聽丈夫後來告知兩人其實已有進展,不免期待著有緣能得到這個媳婦。

    “媽,茵茵不理我。”王雋一副大孩子口吻,向母親訴苦。

    接連三日他都去醫院探病,也是為了見胡瑞茵,每見一次面,他就道歉認錯一回,可她對他的態度依然冷淡。

    “為什麼?不是才交往,怎麼這麼快就吵架了?”就因丈夫撞見兩人深夜熱吻,兩老都認定他們已是男女朋友了。

    “茵茵那孩子,聰慧理性,善解人意,看起來對感情認真,你不能像過去,抱著玩玩心態辜負人家。”王母對兒子耳提面命。

    “我衝動犯了錯,還在求她原諒。”王雋說得有些無力。

    過去戀愛無數回,一旦與交往女友發生問題或讓對方感到不愉快,都是胡瑞茵代他出面安撫女友,代他解決疑難雜症。

    這一回,他親自出面,好說歹說,態度卑微,又是花束、禮物賠罪,她卻無動於衷,且全然拒收。

    他覺得這樣的情況比起卡劇本、遇到瓶頸更棘手,也讓他更為苦惱焦慮。

    “你衝動犯錯?”王母聽到敏感字眼,心驚了下。“該不會……你把茵茵搞大肚子了?!你怎麼這麼衝動?真是……唉!那是不是媽先代你出面,去拜訪一下她父親,這種錯可以補救,只要你拿出誠意,保證日後會好好善待她跟孩子,趕快給她一個名分、一個家,不就解決了?”

    王母邊指責兒子不是,嘴角卻不由得上揚,想像又將有個孫子,且這未來媳婦她和丈夫都很滿意,趕忙催促兒子儘快負責。

    “媽,你想到哪裡去了。”王雋用力翻個白眼。

    他會輕易因一個畫面就誤解胡瑞茵,該不會這想像力也遺傳自母親?

    他於是向母親緩緩道出原委,這還是第一次,他不覺得母親來電叨念很囉唆,認真的跟母親討論對策。

    住院幾日的胡父,很快接受手術治療,手術順利。

    這日下午,王雋提著保溫鍋,來病房探病。

    “胡伯伯,恭喜手術順利。這是我煮的鱸魚湯,給你補補身體。”他拉下病床餐架,要孝敬老人家。

    “你會煮鱸魚湯?”胡瑞茵不免驚愕。

    先前幾日,他每每來病房,會帶一束花及一精品提袋給她,她看都不看內容物,直接拒收,甚至花束也要他帶走,是父親說留著花增加病房生氣,她才有些無奈的把花束插進花瓶。

    她不想接受他送的任何昂貴物品,她不是他的女友,甚至連跟他的工作關係也即將結束了。

    “本來不會,是我回家要我媽教的。”王雋拉開一張析疊椅,坐在病床邊,打開保溫鍋,又拿出一副免洗碗匙,盛一碗鱸魚湯要胡父嘗嘗。

    那日跟母親詳談後,母親要他該更關心目前身體不適的胡父,比起自己與他的感情問題,胡瑞茵肯定更憂心父親的身體狀況。

    母親還表示,送胡瑞茵什麼名牌精品都沒用,要用誠心真情打動她,而不是只想用物質示好,她可不是他過去交往的那些只愛名牌、只重視外在的女友們。

    母親還說,若他能代胡瑞茵照顧她生病的父親,她一定會更有感動。

    他向母親虛心討教,甚至專程回家一趟,要母親親自教他煮鱸魚湯,及一些能幫助病患調養身體的養生餐。

    母親廚藝很不錯,也很懂得燉補及養生料理。

    胡瑞茵聽了,心一動,難以置信他會為她父親如此花費心思。

    過去的他,可是連自己泡杯咖啡都懶,他的廚房也沒在開夥,只有因閉關期不出門,以微波食品裹腹外,頂多煮個泡面或水餃而已。

    儘管這鱸魚湯不是專程煮給她喝的,但他為她父親下廚的心意,比起對象是她,更令她感動。

    “胡先生好福氣,未來女婿還親自煮鱸魚湯給你補。”隔壁床的陳伯伯一臉欽羨地道。

    “茵茵,你要不要也喝一碗?評斷一下我這新手下廚合不合格?”王雋俊容漾著溫暖笑意,拿出另一副碗匙,也打算盛一碗給她。

    “阿雋煮的這鱸魚湯很鮮甜,沒得挑了。”胡父一語雙關笑說,一手端著碗,緩緩喝著熱騰騰的鱸魚湯,心裡曖乎乎的。

    他不清楚女兒跟王雋先前發生什麼誤會,讓女兒對他一直生著悶氣,不承認兩人在交往,雖才短短幾日相處,但他能感覺出王雋對女兒的真誠,希望女兒能儘快與他言和。

    胡瑞茵抿抿唇,決定跟他好好說清楚。

    “爸,我跟王雋出去說點話,這湯你慢慢喝,喝完再自己盛。”

    王雋一聽胡瑞茵總算願意跟他好好談,忙起身,跟著她走出病房。

    “茵茵,你願意原諒我了?”他心喜問道。

    “我沒生氣了。”她淡淡地道。面對他接連再三道歉認錯,她就是有再大火氣,也不計較,放下了。

    “太好了,那就沒問題了。”總算得到她原諒,王雋無比寬慰。

    “我已經遞出辭呈,無法再協助你了。”她語氣平靜看著他,內心卻隱隱泛著疼。

    “所以,你不用再跟我道歉,要不用一再刻意來探病。”

    他原本歡快的神情倏地一凜。“為什麼?不是原諒我了?為什麼還要辭職?茵茵,我要怎麼做,你才願意真的原諒我,再給我一次機會?我說真的,你不在我身邊,我會真的江郎才盡,再也寫不出劇本。”

    他這次不是要威脅她,是心下有明顯感受,少了她這王牌經紀人,他就再也不是王牌編劇。

    “我決定辭職,是為了全心照顧我爸。手術後,接下來還需歷經大半年的化療,之後更要注意身體調養才能真正康復。”她說得有些沈重,這是一條漫漫長路。

    “那你也不需要辭職,把你爸接來臺北住,我能跟你一起照顧他。我來探病,不是刻意而為,是真的關心你所愛的親人。”王雋真摯表態。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10:23


    王雋聽完,腦袋宛如遭到雷劈。

    他竟然……嚴重誤會她找前男友吃飯目的!

    該死!他竟失去理智、口不擇言說出一堆傷她的話,難怪她會氣憤難當賞他巴掌。

    而她父親重症,她完全沒想先告知他一聲,在她眼裡,他已變成局外人了嗎?

    此刻,他恨不得時間倒轉,能抹去他衝動暴怒下對她的指控。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誤會那麼大,你跟瑞茵是不是……”李侑宏不免再度懷疑王雋跟胡瑞茵早就有曖昧。

    “在你劈腿傷害茵茵之前,我跟她關係單純、清清白白。”王雋連忙強調申明,“是你不懂得珍惜她,才讓我有機會發現她的魅力。我是喜歡上她,她如今也對我有意思,就算你後悔想挽回她也來不及了。”

    他一雙眼直視著李侑宏,直言宣告與胡瑞茵已互有情意,儘管兩人發生誤會而陷入僵局,他也要嚇阻可能的情敵。

    “我傷害過她,當然不可能跟她有任何重來的機會,但你剛才的態度,我實在感覺不出來你想珍惜她。”李侑巨集迎上他的視線,不客氣地吐糟道。

    王雋頓時一臉困窘,無話可以反駁,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道:“我……會好好向她道歉,澄清誤會。”

    他轉身,要返回電視臺大樓,務必儘快向胡瑞茵認錯才行。

    才走兩步,他又回頭,看著李侑宏。“這一頓,我請。茵茵父親的事,就拜託你了。”他朝對方鞠躬,一改先前暴怒態度,對他恭謹請托。

    就因物件是胡瑞茵,他可以輕易放低姿態,不計較過去,與她一樣就事論事,請求李侑宏幫忙,讓她父親得以由權威醫師動手術治療,早日重拾健康。

    王雋朝櫃檯走去,結清了李侑宏這一桌的消費,隨即匆匆離去。

    李侑宏因他方才大轉變的態度,不免怔怔。

    看來,王雋對胡瑞茵應該是認真的。

    雖說他太過情緒化,但追究起來,也是因對胡瑞茵輕易就醋火中燒,也算情有可原。

    王雋匆匆回到電視臺大樓,再度前往七樓節目部辦公室,見胡瑞茵人已回來,坐在自己辦公桌用電腦,他匆匆步向她。“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話跟你說。”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還有,把這束花拿走!”她拿起辦公桌上的大束鮮花,有些粗魯的丟還給他。

    顧不得置身辦公室,周遭投來一堆同事還有上司的目光,因王雋又找來,她難掩滿臉怒火。

    “茵茵,對不起……”王雋雙手捧抱她丟來的花束,開口道歉。

    他不在意此刻有一堆好奇觀眾,就算要他當場下跪,只要能消她怒火,得到她的原諒,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明顯察覺火藥味,洪部長上前試著緩頰,“瑞茵啊,你跟王牌編劇有什麼不愉快?是討論新劇本理念不合嗎?”他感覺得出來兩人發生爭執絕不是工作上的事,但私人的事他怎麼好問,只能這麼說。

    “部長,我打算辭職,請你另找合適的人當王雋的經紀人。”胡瑞茵看向上司,道出決定。

    父親生病,她本就在考慮要辭職,全心照顧父親,現下更因王雋緣故,令她下定決心,她再也無法與他工作相處了!

    洪部長一詫,王雋更是驚愕。

    “不準你辭職!”他緊張的對胡瑞茵喝道,轉而看向洪部長,語帶警告,“不準接受她的辭呈,敢給我換編劇經紀人,我就不再交劇本了!”

    這還是第一次,他以自身創作做威脅條件,心下真的害怕她辭職離開他。

    “這……有話好好說,瑞茵,你一向理性,又跟王編劇合作這麼久了,真有什麼衝突,你就包容一下,過兩天再好好坐下來談。”洪部長向她勸說。

    身為上司的他,地位更是比胡瑞茵高,但一扯到電視臺的王牌編劇,他不僅不能得罪,還要非常禮遇對方,只能好言勸說對王雋而言的重要關係人。

    “好,過兩天,我們再坐下來好好談。”王雋同意洪部長建言。

    儘管他很想儘快取得她的原諒,可顧慮她仍在氣頭上,擔心她真的遞辭職,只能先等她冷靜些,再慎重道歉認錯。

    他轉身要離開,隨即將仍捧在懷裡的大把花束交給洪部長,“這束花擺在辦公室。”

    他可不想把花束抱回去,若硬推給胡瑞茵,她依然會拒收。

    “呃?好,謝謝王編劇特地來送花。”洪部長呵呵笑,硬是拗轉成他的心意。

    他一離開,辦公室內數名同事不免交頭接耳話起八卦。

    過去,因王雋身邊女友不斷,胡瑞茵也有穩定交往的男友,即使他們兩人私交良好,也從沒人會認為他們相互存有曖昧。

    不過近來聽說兩人各自都因故與另一半分手,加上方才所見狀況,每個人在錯愕後,不免都有相同新解讀。

    雖心生好奇,礙于另一當事人一臉怏怏不按,不便向對方探詳實,幾個女同事簡單收拾桌面,打算一起外出吃午餐,順便再推敲這樁新八卦。

    隔兩日,王雋得知胡瑞茵的父親已轉院到臺北,不久便要接受手術,而這消息是李侑巨集告訴他的。

    他思忖了下,怕直接過去她租屋處找她會吃閉門羹,決定去醫院探病,也首次拜訪她唯一至親。

    透過李侑宏,他也得知她的家庭狀況,她老家在阿里山,早年父母一起經營民宿,父親還自種一小片茶園。

    她母親在她高一時因病過世,之後民宿便結束經營,只剩他父親獨住,而她北上念書,畢業後便在臺北就業,一段時間才回鄉探視父親。

    當王雋聽到阿里山和民宿時,好似聯想到什麼,卻因更擔心她目前狀況,沒再追溯腦中那一抹模糊的聯想。

    今天是假日,胡瑞茵不用上班,想必會來醫院陪伴父親,王雋拎著一盒水果,問清胡父的病房,直接前往。

    聽到敲門聲,胡瑞茵以為是別床患者的家屬到來,因隔壁床陳伯伯行動不便,她於是上前開門。

    一看見門外的人,她愣住。

    “嗨!”王雋朝兩日不見的她,微笑問候。

    “你怎麼……”胡瑞茵不由得蹙眉。他怎會知道父親在這裡住院?

    “我來探望胡伯伯。”王雋踏進病房,朝兩張病床看了下,走往胡父的病床。“胡伯伯,早,我是王雋,茵茵的新男友。抱歉,現在才來探望你,我也是不久前才得知你生病,不過你放心,要給你開刀的醫師是名醫,你的身休很快就能康復。”

    “茵茵的男朋友?”胡父因他的身份微訝。他怎麼沒聽女兒提起?

    其實連女兒跟交往兩年都快論及婚嫁的李侑宏分手數個月了,他也是直到前陣子才知情。

    關於兩人分手的原因,女兒說得含糊,語帶保留,倒是這次他轉院,聽說是李侑宏從中幫忙安排的。

    “你胡說什麼!”胡瑞茵上前,不滿他逕自宣稱的新身份。“爸,他不是我的新男友,只是我工作負責的編劇。”

    “茵茵,對不起,我知道你還很生氣,但你又不肯給我向你道歉認錯的機會。我那日已經問清楚李侑巨集你找他吃飯目的,是我太衝動,一地失去理智,才對你說出那些該死的難聽話。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10:08


    腦中忽地浮現一句話,他才猛地想起,她不是完全沒提過家人,是那時他沒有放在心上而忘了。

    即使跟女友交往,他也從不會問對方的家庭狀況,對他而言,感情只是兩個人的事,可如今不同,他想知道胡瑞茵有哪些家人,也想知道她的生長環境。

    只是她不理他,他一時沒撤,只能等她回臺北再說。

    王雋首次體會到一日如三秋的滋味。

    就因胡瑞茵對他還存有心結,他還沒能取得她的原諒,令他心情忐忐忑忑,只是等待一、兩日便覺煎熬難耐。

    他幾度想問清她老家地址,直接去找她,儘快跟她再度面對面說清楚,可是她是回家處理急事的,他這樣打擾她也不妥。

    幹是他強忍住那股衝動,直等到她回臺北,又進公司上班。

    他決定去公司找她,刻意挑一套新衣,將自己打理得更英挺,隨即驅車出門,先去花店買一束鮮花,便前往電視臺大樓。

    他反覆思忖那日向她解釋的言語,他的說法和態度不對,難怪惹得她更加生氣。

    他應該先認錯,先道歉。

    不管任何理由藉口,他就是讓艾薇兒進了他家門,他確實被她解開衣扣,跟她倒在沙發熱切擁吻。

    即使那是發生在他醉酒迷茫、認錯人的狀況下,但事實就是事實,他再多辯駁,在她聽來只是想抹除自己的錯誤。

    當他捧著花束出現在節目部辦公室,瞬間引起一陣騷動。

    除了少數必要時候,他鮮少會來電視臺,何況是高調要送花給胡瑞茵。

    “胡經紀人不在嗎?那個誰打電話叫她回來一下。”看見稀客上門,洪部長親自過來打招呼,一聽他捧著大把花束要找胡瑞茵,更感詫異。

    “呃?瑞茵姊,她才剛出去。”小吳說道,現在正巧是午休時間。

    “去吃飯嗎?還是去洗手間?”王雋走向小吳追問道。

    現在才十二點零五分,她竟已匆匆離開了。這辦公室內的人,幾乎都還沒放下手中工作。

    “我聽到她好像跟朋友約了吃飯,喔,就在樓下不遠的那間Lucca義式餐廳。”小吳詳細告知,不久前他拿資料給胡瑞茵,適巧聽到她講手機,與對方確認中午用餐地點。

    王雋聞言,決定去那間餐廳找她,當著她友人的面,她應該不會刻意驅趕他。

    他不介意先跟她及她朋友一起吃頓飯,之後再找機會跟她獨處,好好向她道歉。

    他隨即將花束交給小吳,要他放在她的辦公桌上,拿著這大把花束走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也挺奇怪的。

    他直覺認定胡瑞茵是與女性友人吃飯,可是稍後當他看見餐廳內坐她對面的人,無比驚愕。

    他怎麼也想不到,她中午休息時間一到就匆匆離開公司,迫不及待約吃飯的對象,竟是劈腿負心漢前男友!

    她怎麼還跟對方有聯絡?而且兩人看起來不像仇人,她竟然還對對方展露和善笑顏!

    王雋怔愕的站在餐廳靠門口處,望著裡頭那桌靠窗相對而坐的兩人,雙眼都冒火了。

    他看見胡瑞茵先朝對方牽唇一笑,一雙手交握置在桌面,神色似有些焦慮,有些窘迫。

    她向對方不知說了什麼,李侑宏隨即點點頭,還伸手握住她置在桌面的柔荑,大掌朝她手背溫柔的拍了拍。

    眼前畫面,教王雋瞬間醋火中燒,抬起腿,大步朝兩人所在桌位走去。

    “茵茵,你這是在做什麼!”顧不得是在人多的餐廳,他臉色難看的對她喝道。

    胡瑞茵驚了下,他怎麼知道她在這裡?

    “你氣我,故意不接電話,故意請假避不見面就算了,為什麼還故意找上前男友?你拜託他什麼?想用同樣方式讓我難堪?”王雋瞬間醋意橫生,不免想法極端。

    “你說……什麼?”胡瑞茵怔怔地瞅著他。

    他怎麼莫名其妙又對她大動肝火?

    過去就算他嚴重卡劇情,遇上寫作低潮,也不曾見他暴躁到找她發洩脾氣。至於她跟他才要開始就出現問題的感情事,她現下無心面對,她另有更擔心的事要處理。

    “你就算不相信我那晚對艾薇兒是無心之過,就算想懲罰我因醉酒犯錯,也不該用最糟的方式,找上前男友求歡,要讓我難堪!”王雋因為太過氣惱,不禁口不擇言。

    他當然不認為她會為了報復他,真的跟前男友上床,但他以為她特地找上前男友,且面有難色請托對方,是要對方跟她演出戲,讓他撞見他們親密而氣惱難堪,要他也經歷她那?撞見他擁吻前女友的難堪心境。

    即使是演戲,他也絕不容許別的男人碰她,與她假裝親密,萬一李侑宏心存不軌,豈不就假戲真做了!

    光幻想,他就腦門發熱,渾身血脈沸騰,氣得想揮拳揍眼前這個敢點頭答應她要求的男人。

    從沒想過他會有醋火中燒的一天,令他喪失理智。

    “你到底在胡扯什麼?”胡瑞茵緊皺著眉頭,對他莫須有的指控又氣又怒。

    “不管你有多氣我,都不準你作踐自己!跟我走。”王雋一把扣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身,急著要將她帶離開。

    啪!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讓被打的王雋極為錯愕,在場的李侑宏也是一臉驚愕。

    胡瑞茵揚起手憤而甩了王雋一巴掌,同時用力扯開被他扣住的另一隻手臂。

    “你簡直不可理喻!”她雙手提拳,氣得發抖。

    他一再惡言羞辱她,令她忍無可忍,這才失去理智對他動手。

    她轉身要離開有他在的地方,離去前,朝座位上一臉愕然的李侑宏道:“抱歉,我再跟你聯絡。”隨即匆匆朝門口而去。

    王雋想追上她,但聽到她竟向前男友道歉,還言明會再跟對方聯絡,他決定先處理掉這個情敵。

    無視一邊臉龐熱辣發麻,他轉而怒瞪著李侑宏,口氣嚴厲地警告道:“你敢答應她的要求,敢再碰她一根頭髮,我絕對把你打到三天下不了床!”

    李侑宏因他的話,神情更錯愣,小心翼翼地探問,“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眼前這男人一身戾氣,看起來很危險,與他數個月前所見,感覺很不同。

    “瑞茵拜託我,請認識的權威醫師替她父親動手術,我不該答應她的要求嗎?”李侑宏緩緩道出前女友請托的事。

    當胡瑞茵主動打電話給他時他也頗意外,一聽她約他吃飯,說要當面談一件重要的事,他內心不免忐忑,雖已過去數個月,對於在感情上背叛她,他心裡還是對她有愧。

    不料她一見到他,竟一臉焦慮且有些困窘的拜託他關說,對於先前兩人感情恩怨完全放下,只擔心自己父親病情,且為了表示請托的誠意,才沒只透過電話說明,而是約他見面,請他吃飯詳談。

    “你說什麼?!”王雋聽到這與他假想狀況截然不同的直相,不由得大駭。

    “前兩日她父親身體不適就醫,進一步檢查,是大腸癌二期,要動手術後再化療,她知道我與某大醫院外科權威醫師交情甚篤,特地拜託我幫忙,儘快安排他父親轉院並動手術。

    如果不是為了她父親,以她的個性,她不可能再主動找我,甚至放下過去的不愉快,低聲下氣懇求我務必幫忙到底。”李侑宏看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王雋,不疾不徐道出原委。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9:52


    他應該去追胡瑞茵,儘快向她澄清誤會,無奈他此刻狀況不佳,腦袋仍因酒精而混沌,腳步飄浮,根本連路都走不好。

    他拿出手機拔電話給她,至少先透過電話解釋一下,沒料她卻拒接。

    他改要傳LINE道歉,才打了兩個字,視線再度模糊難對焦,而手指也顫抖著,他今晚真的喝過頭了。

    他懊惱的輕嘖一聲,將手機擱下,只能等明天再向她好好解釋。

    翌日,王雋醒來,抱著仍因醉宿有些沈重的腦袋,失神半晌。

    想到昨晚發生的嚴重誤會,他急忙抓來手機打給胡瑞茵。

    人在辦公室的胡瑞茵,看見是他打來的,完全不想接聽。

    昨晚,她氣憤心痛的離開他的住處,直接搭計程車回到租屋處。

    在車上看見他來電,她完全無意聽他解釋,直接拒接。

    她昨晚一夜難眠,今天帶著極差的身心狀態上班,仍試著打起精神好好處理工作事。

    即使她不想接他電話,但身處辦公室,不好任手機持續震動或關機,且再怎麼說他仍是她負責的編劇,她只能暫放下私人情緒,接聽電話——

    “王牌大編劇,請問有什麼需求?”她刻意說得客套疏離。

    “茵茵,昨晚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手機那頭,王雋急於向她澄清真相。

    “現在是上班時間,如果王編劇不是要談劇本,恕我沒空聽你提私事,我要忙其他事了。”她的口氣很冷淡。

    “喂,茵茵!”王雋還想說什麼,怎料她已結束通話。

    他眉頭一蹙,打算再回拔,思忖了下,透過電話講不清,只能當面解釋。

    他改撥打洪部長的分機,向對方交代幾句。

    “胡經紀人,王牌編劇說有要事商量,要你現在過去一趟。”辦公室最裡頭,洪部長放下話筒,拉高音量朝胡瑞茵所在喊道:“你手機跟分機不通嗎?王編劇怎麼直接打我的分機?”

    胡瑞茵聞言,眉頭一攏,難掩怒意。

    他未免太可惡,竟讓洪部長替他傳話,讓她不得不去面對他。

    她抿抿唇,無法向上司解釋與他的私人恩怨,只能拎起手提包,暫時離開公司,去他住處一趟。

    “茵茵,你來了。”聽到電鈴聲,王雋忙走到玄關開門,俊容堆滿笑意相迎。

    平時她過來,多是用備用鑰匙自行開門,他可不會特地來迎接她。

    此刻,見他神采奕奕,想到昨晚撞見他衣衫不整與艾薇兒熱吻的不堪畫面,胡瑞茵的心又是一陣揪痛,別開眼,不想面對他。

    “快進來,要喝咖啡嗎?我泡給你喝。”他難得對她客客氣氣,回想過去,都是他要求她替他泡咖啡。

    “有什麼要事商量?這裡說,說完我還要趕回公司。”她半點不想踏進他家門,更不願看到他這屋裡可能還有另一女人在。

    “茵茵,昨晚的事我可以解釋,不是你以為的那樣……”

    “你要跟前女友複合,就不該吻我,別害我變成第三者!”她打斷他的話,眼神含怒瞠視著他。

    “你不是第三者,絕不是。”王雋急聲否認,“我不可能跟艾薇兒複合,我對她早就沒有感情了,昨晚我是喝到茫了,才會把她錯認成你,才讓她送我回來,也才會不小心跟她擁吻……”他愈解釋愈尷尬。

    聞言,胡瑞茵一臉怔愕。“你把她錯認成我?!”

    他這理由,比說是艾薇兒主動勾引他,更為荒謬可笑!

    她跟艾薇兒,無論長相或身材完全不同,他會錯認兩人,未免太離譜!

    “把她看成是你確實很離譜,但我就是醉得離譜,才會神智不清……”她一副無法置信的眼神,他只能再三強調是酒精惹的禍。

    “敢做不敢當,還一再睜眼說瞎話,王雋,你很可惡!”她氣得再也忍不住罵道。

    “茵茵,我發誓我跟艾薇兒絕對沒有怎麼樣,我早就不愛她了,是她想複合,趁我酒醉接近我,是她先主動吻我,我才發覺不對勁。就算你沒上門,我也絕不會跟她繼續。”王雋高舉右手,心慌意亂的,不知該怎麼解釋她才會相信並原諒他一時誤認而犯的錯。

    這些話聽在胡瑞茵耳裡,只認為他將所有的錯都推到艾薇兒頭上,更對他的行為感到不齒。

    “你不用再掰歪理硬要跟我解釋什麼,我只是你的編劇經紀人,你想跟哪個女人滾床單,都跟我無關!”丟下話,她轉身便要走人。

    “茵茵!”王雋急忙拉住她,阻止她離去。“如果跟你無關,你為什麼生氣?”

    胡瑞茵快速轉頭怒瞪他一眼,用力用,開他的箝制,咬牙切齒地道:“我氣我自己瞎了眼,竟又錯放感情,又偶到一個三心二意的混帳!”說完,她踩著高跟鞋,朝電梯快步走去。

    王雋趿著拖鞋就踏出門檻,欲追上她,卻慢了一步,她已踏進電梯,關上電梯門。

    他只能等待下樓的電梯再升上來,接著搭電梯下樓。

    他匆匆穿過中庭花園,穿過大廳,走出大門外,她早已不見人影。

    他懊惱的爬爬墨發,重歎口氣。

    此刻他穿著拖鞋,也沒帶錢包和車鑰匙,不便追上要返回電視臺的她。

    他只能先折返上樓,好好想想要怎麼道歉取得原諒。

    胡瑞茵悻悻然離開王雋住處,搭上計程車返回公司。

    她一度還抱持一點希望,能聽到他對昨晚的事有合理解釋,未料他竟道出認錯人的可笑說詞,且一再推卸責任,令她內心更不好受,對他的行為更生厭。

    這時,手機響起,以為是他來電,她正打算直接按掉,一看來電顯示是姑姑連忙接起,一聽到姑姑告知的惡耗,她無比驚詫。

    她連忙打通電話向洪部長臨時告假,要司機改前往租屋處。

    她匆匆收拾行李又出門,搭車到車站,轉搭客運返鄉。

    “茵茵請假?”

    翌日,王雋撥打胡瑞茵手機沒接,直接又打洪部長分機要找她,意外聽到她請假沒來上班的消息。

    “家裡有事,她昨天從你那裡離開,就匆匆請了兩天假,說要趕回老家。”洪部長納悶王雋竟接連兩日打他的分機找胡瑞茵。“還是我派黃助理過去你那裡,要交代什麼跟她說一聲。如果急著要討論劇本,我調劉經紀人協助,暫代胡經紀人的工作。”

    王雋早能獨當一面,不再是要編劇經紀人時刻協助的編劇新人,臨時若有什麼事,請其它經紀人代為幫忙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過他也感到納悶,先前,王雋雖不時會傳喚胡瑞茵過去他住處,除了討論新劇本方向,或讓她審視已寫的劇本外,更多是要求她跑腿,代他處理一些瑣事,但也不若這次接連找她找得急切,何況胡瑞茵昨天上午不是過去一趟了。

    “不用,除了茵茵,不需要別人。”王雋說得任性,準備結束通話,但又想到什麼,他又道:“以後,跟贊助商交際的事,別讓茵茵插手。”

    免得他見了,又輕易打翻醋桶。

    他惴想著她家發生什麼事要臨時請假?還是為了回避他,刻意找理由請假?

    她頗看重工作,應該不至於會這麼做,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竟完全不清楚她的家庭狀況,她沒有提過,他更沒有問過。

    這鹵茶葉蛋的茶葉是我爸自己種的有機茶……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9:37


    她一方面氣怒輕易被拋棄,一方面不免對王雋心生惦念,他雖會因創作冷落她,可一有休假便對她非常熱情,且任何時候都大方滿足她的物欲需求。

    在被花心少東棄若敝屣後,這幾個月來,她不是沒有接受別的男人追求,卻沒人像王雋待她那麼寵溺且大方。

    那令她更後悔輕易放開他,一直想找機會再接近他,央求他與她複合。

    今晚,她也參加這場慶功宴,一整晚她的目光始終在追逐他,儘管不乏有別的男人向她示好,可對她而言,都不若王雋有魅力。

    之後,見他被一堆女人圍繞,他欣然接受每個人敬酒道賀,她於是試著上前也朝他敬酒。

    那時還未喝到醺然的他,淡瞥她一眼,俊容沒什麼明顯喜惡,不過仍接過她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讓她感覺他也許對她盡棄前嫌,只要她善用眼淚和柔情攻勢,興許能再得到他的青睞。

    現下,他同意她送他回住處,她更要好好把握這難得機會。

    她攙扶著他走向出口,邊要服務生叫計程車,隨後與他一起搭上計程車,回他的住處。

    這方,宴會現場,應邀的贊助商賓客及參與這齣戲劇演出的明星、工作人員等,泰半都離席了,胡瑞茵開始搜尋著王雋身影。

    “小吳,有看到王雋嗎?”她問著攙扶著喝醉的張副導要離開的小吳。

    “呃?王大哥,幾分鐘前還有看到,他說要去廁所,還沒回來嗎?”小吳攙扶著張副導,邊抬頭朝有些淩亂的會場搜尋。“會不會直接搭車回去了?我看他那時醉得走路有些搖搖晃晃。王大哥今晚心情很好嗎?很難得看他喝這麼多酒。”

    胡瑞茵微蹙眉,她倒覺得王雋今晚心情不好。

    她也連喝了好幾杯灑,但只到微醺的程度,他是喝了多少?竟會喝到走路蹣跚。

    回想先前,他失常的言語令她非常氣惱,也覺得難受,可是冷靜過後,她反倒擔心起他今晚異常的情緒。

    原本該是令他開心的殺青慶功宴,為何他會無故找她發火?這中間發生什麼事嗎?

    她心生納悶,稍後離開會場,招攬計程車要回住處,在車上她打他的手機,欲確認他的狀況,他卻沒有接。

    她愈想愈不放心,交代司機,改前往他的住處。

    當艾薇兒攙扶著王雋回到他家,她將他帶往客廳沙發,假意被絆了下,往他身上撲去。

    “唉喲,你好重,害我也走不動了。”她嬌聲說著,臉龐貼著他胸膛刻意磨蹭著。

    王雋仰倒在長沙發上,仍將偎向他的軟玉溫香當作是胡瑞茵,抬起手臂,環抱住她。

    他主動的行為令艾薇兒更心喜,抬起頭,就朝他的嘴貼覆上,一雙柔荑更在他身上熱切愛撫著,邊解開他的領帶和襯衫衣扣。

    王雋一碰到柔軟蜜唇,以為胡瑞茵主動親吻他,情不自禁地熱切回應。

    可下一瞬,醉意迷茫的他察覺不對勁。

    這不是胡瑞茵的味道。

    他不久前才吻過她,不是這種感覺。

    他抬起手,推開伏在他身上點火的女人,撐開眼皮才要看清對方身份,被一道聲響拉去注意力,轉而看向玄關那方。

    胡瑞茵被眼前畫面駭住,手中拎的手提包也因此掉落。

    她一到他住處,原要按電鈴,但想到先前在車上撥打他手機沒接聽,又聽小吳說他是喝得醉醺醺的離開,心想他也許一到家就醉昏了,所以她直接掏鑰匙開門。

    沒料才推開門,就聽到客廳那方傳來疑似女人呻吟,她穿過玄關,卻驚見他竟跟早已分手的艾薇兒在沙發上親熱!

    這比起今晚在慶功宴上,見他被新人女星尤馨馨一再示好,見他被一群女性包圍敬酒笑談,更令她難以承受。

    她竟會一時誤以為他對她有感情,因他一個吻而迷醉,以為跟他已升格為男女朋友。

    原來,一切都是她妄想,是她自作多情。

    她的心狠狠扯痛,更覺無比難堪。

    這令她回想起被男友劈腿、被好友背叛的痛苦憤慨。

    她緊咬唇瓣,眼神含怒,彎身撿起手提包,轉身匆匆逃開。

    王雋張大眼,看清站在玄關處的是胡瑞茵,再臥狀在他身上的女人竟是艾薇兒,瞬間酒醒大半。

    “茵茵!”他推開艾薇兒,霍地從沙發站起身,卻因酒精而頭暈目眩,腳步踉蹌,膝蓋一曲,要不是他反應夠快急忙抓著沙發扶手,就要直接跪倒在地。

    “阿雋。”艾薇兒沒想到他的態度會變得這麼快,還對自己這麼粗魯,可是見他站立不穩,她急著上前要扶他。

    王雋揮開她的手,氣惱道:“誰讓你來我家的!”她害他被胡瑞茵嚴重誤會了。

    “呃?是你要我送你回來的啊!”她一臉無辜,他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方才他明明還很陶醉她的熱吻,怎麼一看到胡瑞茵出現就忽然將她推開,還對她莫名發火?

    “該死……”他往身旁沙發坐倒,煩躁地用手爬梳頭發,再用力抹抹臉龐,無比懊惱。

    他怎麼會醉到這麼誇張,竟把艾薇兒錯當成胡瑞茵!

    雖及時察覺有異,卻該死的被胡瑞茵撞見,這下他要怎麼替自己辯駁?

    當他稍稍清醒些,仔細一聞,艾薇兒身上的香水味與胡瑞茵並不同,她的香水非常濃郁,而偶爾才擦香水的胡瑞茵,使用的香水氣味淡雅許多,再細看,雖兩人都穿一襲黑色削肩晚禮服,衣服樣式質料並不同,他怎會離譜錯認?

    都怪艾薇兒主動親近他且對他別有居心,加上一向不愛黑色衣物的她,今晚剛好與胡瑞茵穿同色禮服,導致他將兩人錯認了。

    “你走!以後不準再踏進我家一步!”王雋捧著沈重的腦袋,對艾薇兒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阿雋,對不起,你原諒我,我發誓絕不會再做對不起你的事。”面對他怒聲驅趕,艾薇兒眼眶一紅,楚楚可憐地哽咽乞求原諒。“我愛你,我一直還愛著你,你也對我還有感情的,對不對?”

    若他對她已無感情,方才怎可能熱切回吻她?

    如果不是那個不識相的胡瑞茵闖進來打斷,現在兩人都已袒裎相見,激情纏綿了。

    她清楚,王雋對沒有感情的女人,並不會有情欲產生。

    “不,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王雋抬眼看她,說得冷情果斷。“我是喝醉了,把你誤以為是茵茵,否則絕不可能讓你進來這裡。”

    對於前女友,他一向斷得乾淨俐落,不管什麼理由,都不會讓對方再踏進他私人住處一步。

    “就算你沒做出對不起我的事,以我過往的戀愛期而論,現在的我也早就對你沒興趣,已經分手了。”他不惜把話說得更難聽。

    他歷任女友,沒有一個能交往超過半年。

    他的戀愛每每很熱情浪漫、激情四射,但賞味期卻很短。

    如今,他卻能清楚分辯,胡瑞茵對他不僅有特別重要性,更具有特殊吸引力,他跟她交往,不可能輕易就乏味,他確信能跟她一直交往下去。

    然而,兩人才從接連的曖昧,好不容易撥雲見日,確認互有情意,怎料還沒真的正式交往就被他自己給毀了。

    他不理會艾薇兒不死心的糾纏,無視她哭成淚人兒欲博取同情,仍強硬將她趕離他的住處。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9:17


    他假裝沒看到,轉而朝回家方向走去。

    明天,再與妻子好好聊八卦。

    胡瑞茵從王雋老家回來後,因那一夜的那個吻,以為兩人的關係已改變,即使他沒開口要求交往,她也認為兩人順理成章地成為男女朋友。

    未料幾天後,他編的一部偶像劇順利殺青舉辦慶功宴,她卻見到他被一個穿著低胸禮服的新人女星糾纏。

    過去看過他與太多女人鶯鶯燕燕,她皆理性視之,但如今,她輕易就吃味生惱,只因聽到那年輕女星問他目前有沒有女朋友,他竟笑笑的否認。

    對方直接大膽地貼著他,胸前兩個渾圓都快蹦出來,而王雋一雙眼也大方吃著霜淇淋!

    長相甜美、身材惹火的尤馨馨笑盈盈又問,她有沒有機會當他的女友候選人?王雋也只是笑而不答。

    但胡瑞茵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沒有直接拒絕尤馨馨的示好,是因為他在生悶氣。

    今?,胡瑞茵丟著他不管,只顧著與一干工作人員乾杯,甚至熱絡的跟幾個贊助商老闆敬酒交際。

    他漫不經心被主動示好的尤馨馨調戲,一雙美眸卻追逐她身影,見她被人灌酒,一口氣就豪邁飲完杯中酒液,他眉頭一皺,更覺不滿。

    他拉開搭上他肩頭的藕臂,不理會花枝招屏的新人女星,邁大步朝她走去。

    “方總,這次真謝謝貴公司大力贊助,我們王編劇又寫了一部好劇,預計年初選角後就開拍,還請貴公司繼續相挺。”胡瑞茵朝年近五十、微禿頭的方總笑盈盈地敬酒。

    “當然,當然。貴電視臺王牌編劇寫的戲劇可是收視率保證,能成為贊助商,是敝公司的榮幸。”方總客套的呵呵笑,“加上有你這位美麗幹練的經紀人做公關,我一定向公司再爭取贊助機會。”他一隻大掌搭上她肩頭輕拍了下,對她頗為讚賞。

    胡瑞茵沒有閃躲,落落大方地與方總又笑談幾句,舉杯再向對方致意。

    王雋見狀,湧起一把無名火。

    平時穿著中規中矩的她,冬天時更是長袖長褲包緊緊,可今晚她身穿一襲黑色削肩晚禮服,增添無比韻味和魅力。

    雖非首次見她在慶功宴上穿晚禮服,但過去他沒特別感覺,今晚乍見,不由得驚黯,感覺她從頭到腳都很不一樣,令他很想一親芳澤。

    不料她卻沒待在他身邊,忽略這場慶功宴最重要的主角,一再對其它男人賣笑,連被對方吃豆腐都還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別再喝了!”他跨步上前,一把扯住她的手臂,阻止她再被方總灌酒。胡瑞茵詫異王雋突來的舉動,方總也是一臉錯愕。

    “怎麼了?”她愣愣地問道。

    “過來。”王雋一把將她拉離方總數步距離。

    胡瑞茵只能回頭匆匆向方總表示歉意,被他拉到角落後,她馬上問道:“剛才你不是跟那個人氣新人尤馨馨談得很開心,怎麼馬上變臉?”

    “你才是,被人吃豆腐,還笑得那麼高興!”王雋打翻醋罎子,口氣很神,大掌刻意撫上她方才被那色眯眯方總摸過的肩頭。

    “你胡說什麼?方總才不是那種人。”她撥開他的手,微惱的瞠視他。

    他的行徑才是刻意吃她豆腐!

    “我是為了爭取戲劇贊助做應酬,哪像你,一副陶醉享受美人恩。”她的語氣也難掩一股酸意。

    “那種賣弄風騷的工作輪不到你出面,那是公關部要應付的。”她這麼做根本越職了。

    “我還不是為了幫你。”胡瑞茵氣惱他的無理取鬧。

    原本身為編劇經紀人的她,工作範圍確實不包括與贊助商接洽,是有一回,他編的劇本,開拍經費有些吃緊,無法讓演員到國外出外景,不希望降低他期望拍出的成果,她於是自告奮勇尋找其它贊助商,在她慇勤奔走遊說下,得到更多贊助商挹注,有了足夠經費,拍出更唯美浪漫戲劇,且拿下高收視率。

    那之後,她便自動自發與一干贊助商接洽,洪部長也很贊許她的交際能力。

    為了他,她不介意增加工作量,她辛勞付出,他沒有感激就算了,現下竟還惡言批判,令她難以忍受。

    “我是用腦袋寫劇本,不需要靠你賣笑。”王雋氣惱地道。

    過去,他欣然接受她的協助,對她的付出也感激在心,可今晚,見她跟不同男人談笑風生,一再乾杯,他就是覺紮眼,內心不爽快。

    “你——莫名其妙!”胡瑞茵對失常的他更氣惱,但礙於場合,旁邊已有人朝他們注目,她只能壓下火氣,不再理會他。

    她轉身,要朝方總所在走去,王雋打算將她帶離會場,偏偏這時允馨警又朝他走來。

    “王牌大哥。”尤馨馨拿了兩杯雞尾酒,嬌滴滴地喚道,“剛才酒喝得好好的,怎麼忽然就不理人了?”說完,她笑盈盈地將一杯酒遞給他。

    原本要再阻止胡瑞茵應酬喝酒的王雋,一見她又走向方總,欣然接過對方遞上的酒杯,他也負氣地接過尤馨馨遞來的酒杯,與她乾杯。

    之後,他見胡瑞茵與方總笑談後,轉而又面對另一贊助商副總,彼此把酒言歡。

    王雋雖不滿,卻無意再上前阻止,不禁放縱自己,跟圍過來找他攀談搭訕的女性狀似開懷暢飲。

    他酒一杯接一杯喝得越來越凶,沒多久便有些醉了。

    宴席接近尾聲,醉意茫然的王雋,先前往男廁解決生理需求,欲再折回會場。

    他還是要將胡瑞茵帶離開才行,不能放著可能也已經喝醉的她獨自回去,或被其它男人送回家。

    走著走著,他視線模糊,步伐更蹣跚,一個踉蹌,歪倒向走道一方的牆面。

    “小心。”一道女聲提醒著,連忙朝他靠過去,伸手欲攙扶他。

    他在渾身酒氣中,先嗅到一股香氣,那香味與今晚胡瑞茵身上擦的香水相似。

    他張眼欲看清拉住他手臂的人兒,不料眼前影像渙散,女人的臉模糊重疊,教他辨識不清,卻能看出她一襲削肩的黑色晚禮服。

    他直覺認定是胡瑞茵,很放鬆地將身體重量靠向她。

    女人一詫,險些承受不住他突來的重量,雙手忙用力扶著他。

    “怎麼喝得這麼醉?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女人嬌柔問道。

    原以為他會一把將她推開,未料他竟傾靠向她,令她有些激動。

    也許,她跟他有複合的機會。

    “你……送我回去。”王雋當她是胡瑞茵,微眯起眼,霸道命令,“以後,不準再對別的男人笑……”

    都怪她,他因她湧上不曾有的醋勁,令他只能一再借酒精沖淡一口滿溢的酸味,這才會喝到意識不清,連路都走不好。

    “好,我送你回去。阿雋,只要你原諒我,我以後都不對別的男人笑了。”艾薇兒無比高興地說道,以為他輕易原諒她曾劈腿的事。

    先前,因他一投入寫作就冷落她,她不甘寂寞,背著他接受某少東的示愛,未料被他撞見而宣告分手。

    她一度哭求他原諒,他卻斷得乾脆,不再接她的電話,拒絕任何見面機會。

    她原以為至少還巴上了另一個金主,怎料那少東對她只是玩玩,一得到她的人,跟她才上床幾次,竟就喜新厭舊,又找上別的女人。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9:02


    這時,一名五十多歲、戴著紅色鴨舌帽的中年男性看見王雋,不禁有些訝異,走過來攀談——

    “裡長伯,你王牌編劇兒子也回來熱鬧啦!”李叔叔笑說。

    “什麼王牌?”王父輕嘖一聲,否認這對兒子太過浮誇的封號。

    若是先前王雋見父親這表情,肯定認為父親又瞧不起他的編劇職業,但現下,他可以客觀看待,甚至隱隱能瞧見父親在否認之際,眼神中不自覺透出的一抹驕傲。

    “阿雋是王牌沒錯啊!他可是我們地方之光。聽說他寫的每部戲都很火紅。”李叔叔又誇讚幾句,“我老婆跟女兒都很迷他寫的劇,母女倆還看到一起掉眼淚。”

    他沒意外的將生面孔的胡瑞茵認作是他的女友,連帶問候稱讚她一番。

    “好了,你們要放水燈快去,免得待會兒跟不上。”王父不習慣兒子一再被恭維,拿了兩個水燈交給他們,催促道。

    負責主持放水燈儀式的道士,身後跟著一行人,已遠遠走在前頭了。

    王雋帶著胡瑞茵匆匆跟上隊伍。

    不久,他們將用紙煙成、底座為保麗龍,形狀像小土地公廟的水燈,在道士誦經儀式後,與其它信眾一樣,點燃水燈中的蠟燭,放入河中。

    她與他的水燈,一前一後,隨著水波緩緩飄流。

    她望著緩緩流逝的兩抹橙色燈火,心湖也映上柔柔橙光。

    王雋告訴她,放水燈不只能超渡接引孤魂,也能讓施放者事業順利,闔家平安。

    胡瑞茵聽完,在心裡默默祈求,他的事業更順利,平平安安,心裡也湧上另一股期盼,她跟他也能順利發展。


    結束熱鬧的活動,兩人心情愉快,邊聊天邊走回王家。

    這是自年少之後,王雋又拾回參與建醮慶典的單純歡樂心情,這一切都是因為有她在身邊。

    這也是第一次,他對負責建醮慶典,將場面辦得熱鬧隆重的父親,感到與有榮焉。

    胡瑞茵首次參加建醮慶典,比她想像中還要熱鬧有趣,全因有他作陪。

    回到王家,她和王雋互道晚安,王雋朝二樓自己房間走去,她則是到三樓的和室。

    稍後,她拿著換洗衣物走往三樓的浴室,打算洗個澡後就寢,這才發現脖子上的項鍊不見了。

    她匆匆折回和室,到處尋找,還把已經鋪好的床墊翻開來,但還是沒有找到。

    是晚飯後出去弄丟的?

    她記得前往河邊放水燈時,風吹亂了頭髮,她伸手撥頭髮時還有摸到頸上的鏈子……所以是在放完水燈返回的途中掉的?

    她仔細回想推敲,從行李袋中翻出一支手電筒,打算出去沿路找找看。

    那條向日葵項鍊並不貴重,是王雋某次與艾微兒出遊,順便買給她的小禮物。

    那時收到,她雖然喜歡,但是並沒有戴上,只是收進化妝桌的抽屜裡。

    直到某一日,她不經意又拿出來審視便戴上了,之後就一直戴著。

    若在之前不小心掉了,她也許不會急著尋找,可是現在察覺了對他的感情,這條項鍊的重要性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人在二樓的王雋聽到腳步聲,這個時間母親已經睡了,所以只有可能是……他連忙起身步出房間,果真見到胡瑞茵躡手躡腳下樓,接著開門出去。

    半夜三更,她對這裡又不熟,是要去哪裡?他詫異她的古怪行為,悄悄跟在她身後想要一探究竟。

    見她拿著手電筒東照西照,似是在尋找什麼。

    奇怪,她要找東西,怎麼不跟他說一聲?他可以幫忙一起找啊!

    看她越走越遠,一路朝廟的廣場走去,他快步追上前,喊住了她。

    身後突然傳來叫喚聲,教專注盯著地上找東西的胡瑞茵嚇了一跳。

    “你跑出來找什麼?害怕還一個人出來?”王雋朝她走近,他這次並非刻意要嚇她。

    “呃?我……沒害怕。”她沒想到他會跟來,有些尷尬。“掉了一個東西,出來找找看。”

    “什麼東西?”

    “嗯,不是很重要,想說隨便找看看,找不到就算了。”她一時不好坦承要找的飾物。

    “不重要還特地摸黑出來找?”王雋微揚了下眉,有意試探。

    “就……一隻耳環,因為我還滿喜歡的,就出來找找,看能否找到。”她隨口掰個謊。

    若向他坦言她急著找的是他隨意買回送她的項鍊,她會覺得很窘迫。

    “耳環嗎?我倒是撿到一條項鍊。”王雋一手插在褲袋裡,故作若有所思。

    “欸?你有撿到項鍊!在哪裡撿到的?”胡瑞茵張大眼,急切追問道。

    “一條有著向日葵墜飾的銀制項鍊,但你掉的是耳環,看來這條項鍊不是你的了。”王雋從口袋掏出一條項鍊,朝神情羞窘的她笑道。

    先前,當他們放完水燈要離開時,他不經意發現地上有個閃亮飾物,疑似是從她身上掉落的,他便彎身拾起。

    一看清項鍊造型,他不免詫異,那與他曾送她的項鍊相同,沒想到她會將這條項鍊載在身上。

    他本打算直接還給她,卻又想知道她若是發現項鍊不見了會有什麼反應。

    他還是想著,如果她開口問他,他就會欣然還給她,沒料她竟是半夜悄悄地出來尋找。

    一確認她要找的東西,他心緒一陣激動。

    她如此看重這條項鍊,便代表如今她心中對他的重視程度。

    “這條項鍊是我掉的,還我。”

    胡瑞茵伸手一拿,王雋卻舉高手臂,幼稚的故意不給她。

    “你——”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茵茵,你這麼喜歡這條項鍊?”他藉機要問明她對他的心意。

    她俏臉赧熱,更加羞窘。

    她轉身,抬腿要走人,不跟他搶了。

    “怎麼?生氣了?”王雋隨即擋在她身前,“不鬧你,還你就是。”他咧嘴笑開懷,俊容滿是春風得意。

    她即使沒有明說,他也已經清楚她對他的情意,比他以為的更深厚。

    “我替你戴上。”他低下頭,解開項鍊,一手撥開她後頸的髮絲,親自替她戴上這條不值錢卻別具意義的項鍊。

    胡瑞茵因他溫柔舉動,一顆心快跳著,粉頰上的紅暈似乎更深了。

    “茵茵,我現在更覺得你像向日葵,能照亮我的心。”王雋聲音低柔,向她傾吐甜蜜情話。

    她抬眼望著他,心頭如小鹿亂撞。

    他俯下身,吻上她的唇。

    她嚇了一跳,卻沒推開他,任由他加深這個吻,吻得她身心熱燙起來。

    廣場這方,忙到深夜的王父,正步出宮廟打算回家,驚見夜深人靜,竟有對年輕男女在這裡擁吻。

    他不免皺眉又搖頭,考慮著要不要上前勸告一番,畢竟在這裡做這種事可是褻瀆神明。

    可他才稍微靠近,?地瞪大眼。

    眼前這“傷風敗俗”,不,是太過浪漫熱情的男人,竟是自己的小兒子!而被他緊擁在懷的女性,就是他帶來的胡瑞茵。

    嘖嘖!這下子他這個做父親的,還真不知道是不是要棒打鴛鴦?

    他就猜想小兒子跟胡瑞茵之間一定不單純,沒想到這麼快就看到真相。

    如果小兒子在這裡擁抱的是穿著曝露、浮華妖冶的女人,他一定會上前拆散,但物件是他一眼就喜歡的胡瑞茵,他很希望她跟小兒子能有好結果。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8:45


    “這麼多錄影帶是錄什麼的?”胡瑞茵好奇地看了下內容物。

    “可能是我爸捨不得丟掉的卡拉OK伴唱帶吧!”王雋隨口回道,沒興趣探究。

    父親很好客,不時會有人來家裡一起唱歌,但後來傳統伴唱帶被DVD取代了,現在客廳擺的,是大哥送父親的新式卡拉OK伴唱機,主機內建硬碟收錄的歌曲幾乎是市場主流,一段時間欲升級新歌只要再付費便可,也不需DVD更換播放。

    他只當父親是念舊,沒將這些傳統伴唱帶丟掉,且電視櫃上方還留有一台傳統錄影機。

    “這不是伴唱帶欸!是用空白長影帶錄的,該不會是記錄你小時候成長過程吧?”胡瑞茵彎下身稍一翻看,更加好奇了。

    如果是記錄他童年的影片,她也很想看看。

    聞言,王雋這才低頭,再瞧一眼被她完全掀開蓋子的大收納箱一眼。

    “你看,這側面邊條都有寫數字,還加上潦草字跡,這潦草程度跟你的手寫稿有得拼,完全看不懂。”

    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拿起其中一卷錄影帶,秀給他看,打趣道:“該不會……這些其實是你的收藏品?年少時偷錄什麼黃色影片之類的?”

    他不由得怔了下,伸手拿過她的錄影帶,看著側邊手寫字,面露困惑。

    他又看向層層疊放、擺滿錄影帶的大收納箱,蹲下身,拿出其它卷,檢視側面邊條的手寫字。

    聯想到什麼,他難掩心情一陣激動。

    “這裡還塞著一本厚厚的剪貼簿。”胡瑞茵指指收納箱的側面。

    王雋蹲下身,將剪貼簿抽出來翻看,他倏地一詫,又多翻看幾頁。

    這本早已泛黃的剪貼簿,貼著從報章雜誌剪下來的許多文章及照片,全與他有關,應該說,是與他編劇所拍出的戲劇報導有關,其中也不乏他被媒體捕捉到與歷任女友的八卦照片。

    他不禁一頁一頁仔細翻看下去。

    這是……父親收藏的剪貼簿?!

    一直很反對他走編劇創作之路的父親,為何會長年仔細收集與他作品相關的所有報導?

    難道那些錄影帶的內容真的是……

    我相信在你爸心裡,你跟你大哥一樣令他很驕傲。

    突地,王雋想到胡瑞茵不久前說過的話,心頭更是震撼。

    “是與你編劇有關的報導欸!那這些錄影帶該不會也是你寫的戲劇吧?”胡瑞茵坐在他身旁,跟著他仔細看著剪貼簿。

    當看到他與一些豔麗女星親密合影,即使是過去的緋聞八卦,她的心卻泛起一抹不悅。

    “這些應該是你爸收藏的吧?說不定還是瞞著所有人偷偷收藏的。”她笑說,要印證她先前推敲王父內心對他真正的想法。

    “我媽……為什麼不直接說?”王雋內心洶湧,湧上難以言喻的激動之情。

    “有些事,由旁人來說,不如自己發現來得更感動有意義。”

    王雋側頭看她一眼,再度訝異她所言。“你學過心理學?還是會看面相?連我媽的心思都能猜中。”

    “沒啊,只是多了些觀察力。”她笑笑地回道,又忍不住吐槽,“倒是你,寫作的人心思不是應該更細膩、觀察力更慎密嗎?你怎麼誤解自己的爸爸這麼多年。”

    他亳不介意被她揶揄,大掌揉揉她的頭,眼神溫和地瞅著她。“謝謝你,幫我發現這個秘密。”

    若不是她一時好奇,他早將這收納箱的蓋子闔上,搬回上層櫃子放好,也不會得知這裡面的真相。

    再度被他摸頭,又對上他顯得溫柔的黑眸,胡瑞茵的心亂跳個不停,忽然感到一陣不自在。

    她連忙站起身,卻因為跪坐太久,腳麻而踉蹌,朝他跌撞過去。

    “小心!”王雋見她的頭要撞上收納箱,大掌忙護住她的頭部,另一手環住她的腰,自己當肉墊被她壓在身下。

    “啊?”胡瑞茵整個人趴跌在他身上,倏地臉紅耳熱。

    他一雙黑眸怔怔地瞅著她,心跳失序,瞬間湧起一股熱燙,竟不想放開她柔軟身軀。

    她瞠眸凝視他,臉龐更熱燙,心慌意亂。

    她連忙擺脫他的手臂束縛,尷尬地翻身站起來,微低著頭,順了順有些淩亂的髮絲。

    “我……下樓看王媽媽有沒有要幫忙的?”她一時不敢看他,此刻氣氛太過曖昧,不好與他繼續待在這房間。

    她匆忙離開房間,快步下樓。

    王雋從榻榻米坐起身,大掌抹抹躁熱的臉龐。

    方才,他很確定自己的身體對她有感覺,那可不是身為男人的原始獸性。

    他對女人沒那麼饑渴,對於沒有男女情愛的女性,更不可能隨意就衝動。他對她有欲望,是因在不知不覺中對她產生了情意,且不是只有一點點而已。她呢?

    若她對他沒感覺,她大可用力將他推開,也許嗔罵他一句,趁機想吃她豆腐,選擇一笑置之,而非臉蛋緋紅,羞怯慌亂的逃開。

    她會輕易就害羞,表示她對他已不若過去僅是工作夥伴、單純異性交情,對吧?

    這一分析,他唇角高揚,頓覺一陣心喜。

    稍後,王雋下樓,走到廚房,聽見她與母親正閒話家常,她邊幫忙挑菜、洗菜。

    見她與母親相處自在,他更覺寬慰,很高興她輕易就融入他家。

    他轉往客廳看電視,打發時間。

    稍晚,母親喚他進飯廳吃飯,因父親在廟裡忙,今晚不會回來用餐,原沒打算下廚的母親,是聽到他回來且帶了客人,才趕緊煮幾道菜。

    餐桌前雖然只有三個人,卻因胡瑞茵與母親話題不斷,氣氛熱鬧,且話題幾乎都圍著他繞。

    吃完飯,胡瑞茵想幫忙收拾,母親卻要他帶她出門去看慶典。

    王雋先帶胡瑞茵去看夜晚的醮壇。

    “晚上看起來很不一樣,好華麗。”胡瑞茵讚歎道。

    下午到來時,她便看到這座佇立在廟廣場前,用竹子和木材建的三層壯觀醮壇,入夜後,一點亮電動花燈及五彩霓虹燈飾,非常繽紛炫麗,美輪美奐。

    男女老少許多人潮圍在這座醮壇前觀賞,拿著手機拍不停。

    王雋比比醮壇每層裝飾的精采花鳥人物,向她講述所代表的一則則民間傳統故事。

    她聽得津津有味,即使有些已是耳熟能詳的傳說,借由他闡述,還是格外生動有趣。

    廣場上及兩旁馬路擺了不少攤販,熱鬧人潮穿梭,儼然像是逛廟口夜市。

    “那是什麼?”胡瑞茵指指前方,高高佇立著幾段去枝留尾的青竹,上面掛著長長的旗幟飄揚,令她聯想到鯉魚飄。

    “那是燈篙,上面掛著醮旗、天旗、天燈等,掛在陽篙上,是用來召請天神;而孤魂旗、七星燈、地布等,則掛在陰篙上,用來引導孤魂到壇前接受超渡。”王雋向她詳細解說。

    他忽地拉起她的手,朝前方高高佇立的燈篙走去。

    她的柔荑被他大掌包覆,讓她的心跳?地加按,卻捨不得掙脫。

    “繞燈蒿可以祈福。”王雋笑覷著她,若非有她同行,他對這儀式可沒興趣。他欣然牽著她的手,與一些信眾在燈篙下繞來繞去。

    這簡單的舉動,教胡瑞茵的心湖溢滿暖熱,甚至泛上一抹甜。

    她感覺他變得不一樣了。

    她與他之間的感覺,也變得不一樣了。

    稍晚,他又帶著她,跟著一群人前往河邊放水燈。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8:30


    “我對野台戲每一次演出的故事深深著迷,幻想著長大後也要編故事,但之後逐漸忘了這個兒時夢。直到高二,看到電視臺征新人劇本,心血來潮投入寫作,幸運一舉得名,但接下來寫出來的東西並不理想,加上成績退步,我爸非常反對,要我學大哥好好諒書,將來找個穩定的工作,才有前途。

    “我不死心,繼續挑戰,卻愈寫愈不順,在十九歲那年冬天,萌生放棄念頭,之後因為一個契機,讓我又堅持下去。度過最嚴重的低潮關卡後,我陸續又寫出不錯的劇本。

    在大三時,因確定日後所走與所學不同,想要休學,把全部時間投入寫劇本,不再念沒幫助的課業。我爸大動肝火,連溝通都不肯,氣到直接拿掃把要把我掃地出門。”王雋朝面露驚愕的她苦笑了下。

    過去覺得丟臉、痛苦的事,沒想到竟能心情平靜的向她全盤陳述。

    “這麼嚴重啊?實在難以想像你爸會氣到拿掃把打人。”回想方才對她一臉笑咪咪的王父,那慈祥神態倒有些像彌勒佛。

    “他把我寫的劇本、得到收視好評的幾部偶像劇,批得一文不值,謾駡寫那種不入流東西,只是一時浮華,不能當飯吃。那陣子我跟我爸吵得很凶,從小到大,他雖對我管教嚴厲,卻也寵我,唯獨這件事無比反對,甚至還把我寫一半的稿子撕掉。”

    這件事令他一直難以真正釋懷,他無奈的歎口氣,“我實在不懂他為什麼這麼瞧不起編劇創作?”

    “你爸的做法是太過激烈,但我想,可能是你當時的態度不好,更加惹惱他,他才會做出這種事。我覺得你爸不是真的瞧不起這個職業,應該是老一輩保守觀念的偏見,認為寫作、畫畫或玩音樂都不能當飯吃,也覺得演藝圈複雜,加上認為你個性不定,愛玩,才怕你會走偏。”胡瑞茵站在客觀立場分析。

    王雋有些訝異,她怎麼一副懂得父親心情似的?

    “後來呢?該不會你堅持己見休學,為夢想離家出走?”她接著問道。

    “老實說,我真的做過這最壞的打算,是我媽跟我大哥一再勸我打消休學念頭,替我跟我爸不斷交涉,我爸最後勉強答應,只要我把大學念完,拿到畢業證書,就不再干涉我日後想走的路。”

    “雖然過程有波折,但你選對了路,一再證明自己的才能,贏得許多掌聲喝彩,更是因編劇賺滿荷包,相信你爸很以你為榮。”胡瑞茵替他感到很寬慰。

    王雋不以為然的搖搖頭。“就算我在編劇界得到很多成就與美名,可在我爸心中,還是認為早已結婚生子,如今是一間分公司總經理的大哥比我有前途,更值得驕傲。”

    他對父親之所以一直存著疙瘩,是因為他始終沒能得到父親認同。

    如今的他,不再有興致參與建醮慶典,也是因為這是父親一直以來非常看重且每每全神投入的祭典,令他有些負氣地想回避。

    “你怎麼會這麼想?”胡瑞茵訝異他對自己的父親存有誤解偏見。“我相信在你爸心裡,你跟你大哥一樣令他很驕傲。”她一雙黑眸直視著他,說的肯定。

    王雋怔怔地望著她篤定的模樣,隨即扯唇輕笑。“說得好像你很瞭解我爸,你之前就認識他?”

    “雖然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但聽你提起走這條路被他強烈反對的過程,我覺得有點似曾相識。幾年前我曾參與一個節目,訪問臺灣幾名在運動界曾拿下好成績的名人,嗯,他們如今都是三十多、四十歲的人了。他們幾人有相似之處,都有個對自己嚴厲的父親,都曾強烈反對他們想放棄學業,全心投入興趣夢想。有個棒球員還說,他父親曾把他的棒球棒打斷丟掉。”

    胡瑞茵笑看他一眼,接著又道:“我之後也訪問了他們的父親,其實他們是以兒子為榮的,但又對走非大眾走的窄路,無法不擔憂,才會堅持兒子必須先拿到社會認可的文憑,給自己的未來留一條退路。”

    她的話令王雋覺得很有說服力和安慰性,令他長年以來對父親的心結緩緩鬆開了……

    她仰臉看著他,朝他柔柔一笑,再次強調,“我相信你爸一定很以你為榮,就算沒說出來,他對你的關心和愛,絕不會少於你大哥。”

    他凝視著她的甜美笑靨,因她溫暖的話語,心口撼動。

    莫名地,他有股衝動,想緊緊擁抱住她。

    但手機卻在這時響起,是母親來電,因父親告訴她他回來了,母親要他帶朋友一起回家吃?餐。

    王雋帶胡瑞茵參觀完廟裡廟外建築和陳設後,帶她徒步走往離廟不遠的老家,慶祖儀式要到?上才熱鬧,等吃過?餐後再帶她去看熱鬧。

    王母一見小兒子帶年輕女性回家,不免驚詫,一度以為是小兒子的新女友。

    胡瑞茵再度澄清關係,王母依然對她很熱絡,盈盈笑著,很歡迎她來做客。

    她心下倒不認為他們兩人關係單純,以小兒子的個性,可不會特地帶一般朋友回家參加建醮慶典。

    “阿雋,你先帶胡小姐去三樓客房,從衣櫃拿套乾淨的床單、枕頭套鋪上,還有棉被多拿一件,這裡晚上可能比臺北冷。”王母先對小兒子交代道。

    “要我替她鋪床?”王雋頗不以為然。他幾時回家需要自己鋪床,更何況是替別人鋪床?家裡家事全由母親一手包辦。

    “我現在廚房在煮東西走不開,人家胡小姐是客人,當然你替她鋪床。”王母強調,隨即想到什麼,改口道:“我看還是讓胡小姐睡和室好了,比較寬敞也比較舒服。”

    大兒子每年會帶一家人回來住幾天,王家也常有親友從外地來做客,三樓備有兩間客房。

    “你從和室壁櫥拿床墊棉被鋪床,左邊最上面那一層的大收納箱,裡頭有新枕頭跟被單。”王母刻意說得詳細,心下希望能借此讓小兒子發現丈夫的秘密。

    她也是近年才發現這個秘密的。

    跟兒子交代完,王母轉往廚房前,她笑咪眯地對胡瑞茵又道:“你當自己家,不用拘束,先休息一下,叫阿雋泡杯茶給你喝,等一下就可以準備吃飯了。”

    “謝謝王媽媽,打擾了。”胡瑞茵對初見的王母印象極好,他的父母都很親切熱情,令她消除突然造訪他家的不自在感。

    王雋雖然心裡嘀咕,但還是認命的拎起她的衧李,帶她朝樓上走去。

    他拉開和室門,先打開壁櫃,搬下折疊的床墊及一床棉被,準備鋪床。

    明明這裡也疊著洗過的枕頭和床單,母親卻要求他從另一邊上層收納箱另取新的,令他感到很奇怪。

    他抬頭看看那高度,拉開上方櫃子,伸長一雙手臂,欲搬出一個大型收納箱。

    “要幫忙嗎?”胡瑞茵站在他身側問道。但那高度,她可搬不到。

    “不用。”王雋雙臂一使力,將頗沈重的大型收納箱搬下來。“真奇怪,會用到的東西,我媽擺那麼高不是很不方便?”以母親的身高,就算踩了小椅凳還摸不著。

    他打開收納箱的蓋子,但裡面放的並非枕頭、被單,“拿錯了嗎?”難怪他覺得重量不對。

    他抬眼看向上方的櫃子,打算搬出另一個收納箱。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8:15


    “女人巴上我,擺明也是玩玩的。”王雋咕噥道。你情我願,何況他還大方滿足對方的物欲需求,他可沒占對方便宜。

    “你這是……唉,算了,先不說這個。我打給你,是要你這個週末回來,廟裡建醮,你爸身為裡長又是廟裡主委,這次還抽中爐主,你該回來一起參與,熱鬧熱鬧。”

    王母提起這件村裡每年熱鬧盛事,即使往年丈夫沒抽中爐主,也都不遺餘力全程參與。“要不是你大哥跟大嫂這次排不出休假,以往也會特地帶孩子回來,給你爸助陣。”

    大兒子因為工作緣故,與妻兒已移居大陸幾年,每年會回來一、兩次,與他們和親友聚聚。

    “我沒興趣。”王雋一口就推卻。母親自兩個月前就提起這件事,他也早就說過不打算回去。

    “你小的時候不是很喜歡建醮看熱鬧嗎?你如果能回來,你爸會很高興的。”

    “爸比較希望大哥回去。”至於他有沒有出現,不會影響父親的心情。

    “怎麼這麼說?都幾歲了,你這是鬧什麼彆扭?”王母不免指責道。

    小兒子因創作夢想,跟丈夫曾有過激烈衝突,即使多年過去,小兒子對過去存有埋怨,這也令她頗頭疼。

    父子倆並不是不說話、不往來,可關係就是隱隱有一種說不出的疏離,她想疏通卻也無解。

    王雋意興闌珊地望著液晶電視畫面,手持手機邊聽母親叨叨不休,他偶爾輕應兩句,但對母親一再要求他週末回去,仍沒意願。

    總算等到母親主動結束叨念而掛電話,他不禁又想到胡瑞茵。

    他下意識點滑她的手機號碼撥出。

    “有急事?”胡瑞茵意外王雋休假時會主動打電話給她,更驚訝兩人不過才幾天不見,她竟有點想念他的聲音。

    “呃?”王雋怔了下,一時沒多想就打給她,竟不知要說什麼,連忙找了個理由問道:“那個……你想參觀建醮活動嗎?”

    她有些遲疑的反間道:“你是指地方宮廟的建醮祭典?”

    “這個週末你要跟我去台南其鄉鎮看宮廟建醮慶典嗎?”他又問,心下認為她會拒絕,他再改邀她去別的地方。

    “可以啊!你這麼快又要出門取材啦?”胡瑞茵直覺認定這與他創作相關,想到他這麼快又和極要寫新的劇本,對他語帶讚賞,且心裡莫名期待很快能再見到他。

    “你對建醮活動有興趣?”王雋意外她這麼乾脆就答應。

    “去參觀那個,比去鬼屋好太多了。”她笑道。若要她再陪他去鬼屋冒險,她只能敬謝不敏。

    原本無意週末回鄉,現下因她願意作陪,他不免心生一股期待。

    不過他沒告訴她要去的宮廟與他家的關係,且這次不需小吳隨行。

    “你對這裡很熟?”胡瑞茵好奇的問道。

    星期六一早,王雋開車到她住處接她,隨即一路驅車南下。

    這是她首次陪他外出取材沒搭小吳開的公務休旅車,而是由他親自開車,且他並未設導航,一下高速公路,熟稔地繼續行駛,從熱鬧城市來到一偏鄉城鎮,直達這處宮廟。

    他將車停在廟前廣場一角,廣場上正在搭設棚架,一些人來回走動忙碌著。

    “這座廟滿漂亮的,規模也不小。”胡瑞茵先環視這廟宇的建築外觀,從側背包拿出相機,拍幾張廟宇全景,隨即上前走上幾階階梯,欲近拍龍柱。

    王雋跟在她身後,從小看到大,他並不覺得這座廟有什麼特別,但見她神情愉快猛按快門,他不由得微揚唇角。

    “小姐,你在拍什麼?”忽地,從廟裡走出一個年約六十多歲、頭載紅色鴨舌帽的阿伯。

    胡瑞茵轉頭,一見對方頭上帽子繡著宮廟名,顯然是廟方的工作人員,連忙朝對方點點頭。“阿伯,您好。不好意思,我是電視臺編劇經紀人,來這裡取景拍照。”

    她掏出名片遞給阿伯。“如果不方便拍照,我這就把照片刪掉。”

    她一時疏忽,忘了應該先向廟方知會一聲,突然就拿出相機猛拍,也許犯了一些禁忌。

    過去她陪王雋外出取景,所到地點若為私人所有且有人管理,事前會先聯絡妥當,取得采查拍照許可,而這工作往往交由小吳接洽。

    這次因為王雋直接帶她來這裡,她竟忘了先做確認,但一方面也是因為這裡是開放性的廟宇,沒考慮是否有參觀拍照限制。

    “照片不用刪,你想拍什麼儘量拍。”王雋走到她身側說道。

    她抬眼看他,有些愣住。

    “怎麼回來了?不是跟你媽說不回來?”王父這才注意到走上前的人正是他的小兒子。

    “這小姐你帶來的?女朋友?”說著,王父不由得更仔細打量對方。

    眼前這個年輕女人,身高與兒子相差快一顆頭,應該有一六五上下,一頭過肩黑髮沒燙染,只削些層次感,清麗五官只上了淡妝,身著素色毛衣配牛仔褲,腳踩一雙運動鞋。

    “眼光變好了,這次交的比較像良家婦女。”王父對她品頭論足,語帶一抹讚賞。

    小兒子不曾帶任何女朋友回家過,以往他都是從八卦週刊看過小兒子與不同女友的合影,那些女人看起來是差不多的類型,都是花枝招展,賣弄臉蛋、身材的女人,完全不入他的眼。

    “呃?我不是王雋的女朋友,是他的編劇經紀人,請問阿伯跟王雋是……”胡瑞茵有些尷尬地澄清兩人關係。

    “我爸,這間廟有一大半工程款都是他捐的,算是半個廟公,你想參觀哪裡都隨渦。”對這村鎮的村民而言,這間廟說是王家興建的也不為過。

    接著他轉而對父親說道:“她沒看過建醮想參觀,我才帶她過來。”他是因為她才改變主意回來的。

    胡瑞茵一愣。不是他要來取景,特地找她作陪嗎?

    王父看一眼名片上名字,邊對小兒子交代道:“這樣啊,那你帶胡小姐四處看看,要好好招待人家。”

    不管什麼理由,小兒子這時間願意回家一趟,他內心仍頗感寬慰。

    “胡小姐,就當自己家,不用拘束。”王父對胡瑞茵笑呵呵地說道,“我先去忙了。”

    “謝謝王伯伯,辛苦了。”胡瑞茵笑盈盈地朝王父再度點點頭,一得知他是王雋的父親,不免又多了幾分親切感。

    王父轉身再去確認醮場佈置並指揮一些事務,再幾小時便要開始一連串的建醮儀式,消災祈福慶典將持續五天才結束。

    不過他走了幾步,忍不住回頭又看了小兒子和胡瑞茵一眼,心生懷疑,若小兒子與對方只是工作夥伴,以小兒子的個性,實在不可能專程帶對方大老遠來這裡看熱鬧,何況還讓對方借住家裡一夜。

    “你爸非常和藹可親,跟你感覺很不像。”胡瑞茵笑道。王雋雖非冷清寡言,但他不愛與陌生人交際。

    “我爸對任何人都很親切寬容,就只對我嚴厲。”王雋撇撇嘴。

    “怎麼說?”她不禁想瞭解他與家人的關係,過去幾乎沒聽他提起。

    “小時候我很期待每年的建醮活動,更喜歡去看戲……”他帶她踏入廟裡,向她說起往事。

    他不曾向任何女友談論自己的過往,想想他跟女友交往,聊的話都很表面,不會想去探究對方的內心世界或成長背景。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8:01


    王雋創作時習慣一個人,即使偶爾需要有女友陪伴,當他的繆思女神,但也頂多要求女友住在他家幾日,卻不能打擾獨自關在書房創作的他。

    這次因為手傷無法打字,要求胡瑞茵協助,當他遇到卡劇本時,不若過去感到煩躁焦慮,可以平靜的閉上眼,慢慢厘清思緒,冷靜思考劇情發屏。

    當他離開書房,在家裡隨意走動,他知道胡瑞茵就跟在他身後,他並沒有制止,也沒要求要獨處一段時間。

    當他靜默沈思,能感覺到她專注且認真的注目,這令他感到心情愉快。

    他明明是寫驚悚的黑色劇情,心境竟冒出寫偶像劇時需要的粉色氛圍。

    此刻,他再度坐在客廳沙發上,雙臂盤胸,閉眼沈思良久。

    他想到下一段的對白了,卻沒打算張開眼結束沈思,甚至橫生一念,想戲弄她一下。

    胡瑞茵坐在一旁,靜默注目他良久,他維持同樣姿勢不動已經超過二十分鐘了,連眉頭都沒蹙一下,她不由得懷疑,他會不會睡著了?

    她悄悄起身靠向他,更近距離的凝視著他好看的面容,心不由得怔忡。

    半晌,她忍不住輕喚道:“喂?”

    翹著長腿、雙臂盤胸坐靠沙發的他,依然沒半點反應。

    胡瑞茵抬手,輕拍他肩頭,心想若他真的睡著了,她可不好一直盯著他睡顏發呆。

    “嚇!”王雋忽地張大雙眼,張牙舞爪地欲撲向她。

    “哇啊——”她嚇了好大一跳,倉皇地往後退,腳跟被茶幾絆倒而往後仰,但他的大掌及時扣住她的腰,讓她站穩身子。

    “你……”她無比愕然,心跳紊亂,完全搞不懂他在發什麼神經?

    “哈哈!這樣也能嚇到你,你變膽小了。”王雋面露一抹孩子氣,因輕易嚇到她樂開懷。

    胡瑞茵細眉一蹙,還是不懂他沒來由惡作劇的目的。

    “你是卡劇情卡到腦袋斷線嗎?”她白他一眼,將他仍環在她腰際的大掌拍開。

    他害她輕易受驚嚇,又因為他的碰觸而心跳異常。

    她對他一再產生異樣感覺,內心不禁迷惘不解。

    她,對他萌生男女間的好感?

    那不可能呀!

    她是非常欣賞他的創作才能,但他的個性並非她欣賞的異性類型。

    “我有想法了,繼續吧!”王雋笑笑的站起身,折返書房。

    他對她橫生的惡作劇確實頗幼稚,可是是她讓他放鬆了卡劇情時的緊繃壓力,才能有這樣的閒情逸致鬧鬧她。

    之後,王雋的靈感又暢行無阻,到了?上七點左右,便奇跡的完成故事結局。

    “太棒了!這個故事驚悚離奇,劇情高潮疊起,緊湊精采,讓觀眾在帶著緊張情緒觀看時,一方面擔心又受驚嚇,卻忍不住想知道劇情發屏,下意識進行推理,對幹故事最後究竟誰才是好人、誰才是壞人,感到期待。”替他打完上下集劇本的胡瑞茵,對於連她都猜不到的結局,大為讚歎。

    雖幾度被劇情嚇得直冒雞皮疙瘩,她還是很期待被拍成戲劇,就算會看到?上不敢睡,也一定要觀賞。

    “多虧有你。”王雋很有成就感,是因為她的陪伴和協助,他才能這麼快完成這次的故事。

    他喜歡她當他的第一個觀眾,聽到她的讚賞,他很開心,即使是指點建言,他也會聽進耳,認真思索做更改。

    他曾強調,女友是他的繆思女神。他所以常交女友、常換女友,也為了讓以寫浪漫偶像劇為主的自己,隨時有戀愛的感覺。

    只不過,胡瑞茵對他而言,比起任何一個女朋友更具影響力,也無可取代。

    “這次故事都是你想的,我可沒出腦力。”胡瑞茵笑著回道。她連提一丁點意見都不需要。

    “提早完工,請你吃大餐,慶祝一下。”王雋心情開懷,不容她拒絕,開車載她前往某間高級餐廳,跟她好好吃頓飯。

    以往完成一部劇本後,王雋會讓自己放假幾天,假期視情況有長有短。

    但這次只是寫了一部上下集的單元劇,他不打算放長假,不過提早完成,至少可放懶個四、五日。

    以往,一休假就是跟女友膩在一塊,到處吃喝玩樂,現在沒女友的他,沒有獨自玩樂的興致,宅在住處徹底休息。

    他懶洋洋睡了整整兩天,醒來叫速食外送隨意果腹,之後便橫躺在沙發上,看電影、看美劇。

    就這樣足不出戶、無所事事宅了三天,他不禁覺得有些不對勁。

    以往就算一個人休假,只是關在住處發懶閑晃,看電視、上網或看書,他也能很自在,享受這種不被打擾的輕鬆清靜。

    有幾次他放懶到遲遲不想工作,胡瑞茵一再打電話催問他下一本劇本的進度,甚至直接找上門來,要求他開始想新故事。

    如今他不過才發懶三天,竟一直想到她,莫名想見她,想聽她的聲音。

    真奇怪,他跟她才短短三日沒聯絡,往他閉關,即使一個月沒看到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可這次竟如此反常。

    回想前陣子,在他應該閉關中卻屢屢找她,是希望替才失戀的她轉移悲傷心情,與現在想見她的心情完全不同。

    難不成……他喜歡上她了?

    他霍地坐起身,抬手摸摸胸口,想到她的臉容,心好像怦然跳動?

    他,喜歡她?!

    他再度自我懷疑,有可能嗎?

    他不由得想到那晚,他一度橫生吻她的欲念……

    想到她那粉嫩的櫻唇,他頓感口幹舌躁,抿抿唇,拿起茶幾上沒喝完且已消氣的可樂,大口灌下。

    突地,手機響起,他心一跳,以為是胡瑞茵打來的,也沒看來電顯示就接聽,可是聽到不是她的聲音,他莫名有一絲失落感。“媽,是你啊……”

    “接到媽的電話,這麼不耐煩啊?”王母故意問道。

    小兒子一個人住臺北多年,主動回家的次教越來越少,也鮮少會打電話間候他們兩老。

    “什麼事?別想逼婚,跟上一任分手了。”王雋先懶懶的報告。雖說母親並不清楚他現任或上一任女友是誰。

    大哥在他這年紀時早已結婚生子,讓父母抱了兩個孫子,所以母親每次主動打電話給他,總不忘叨念一番,催促他該定下來了。

    “又分手了?這次這個交往多久?”王母一聽,不免有些遺憾。

    她知道小兒子交過不少女朋友,但從來沒有帶任何一個回家讓他們看看,而且每次她問起,往往就換人了。

    “交往多久不重要,我沒打算結婚。”王雋往長沙發倒躺,一手拿起遙控器轉換電視頻道,感覺母親又要嘮叨一番,他雖聽得煩,卻不好掛母親電話。

    “你都三十三了,過完年就三十四了,還沒打算結婚?”小兒子在影劇圈名聲響亮,創作不少部叫好又叫座的好戲,但她更關心在意的還是他的婚姻。

    “沒。”

    “你是打算打光根?”

    “沒。”

    “那你幾歲才要定下來?”

    “沒有女人讓我想定下來。”他直言道。

    “那你一直交女朋友,只是跟人家玩玩的?”思想保守的王母,對小兒子在感情上的風流實在不認同,不時便要苦口婆心勸誡一番,就是希望他能認真維持一份長久的感情。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7:43


    原本睡前沐浴的她,此刻完全不敢半夜洗澡,儘管這屋裡並非只有她一人,但她還是因為看不到他,心生膽顫。

    她決定等早上起來再說。

    以往習慣關燈睡覺,但今晚她對漆黑驚恐,亮著兩邊床頭燈及房內一盞小燈。

    只是一閉上眼,她便會回想起劇情,一幕幕無比清晰,教她再麼被濃濃的恐怖緊張氣氛包圍,哪裡睡得著?

    她翻來覆去良久,半點睡意也沒有,索性不睡了,坐起身,拿出手機,上YouTube看寵物影片,舒緩緊繃情緒。

    她雖然不太敢看恐怖片,但也不是沒看過,印象中都不如今晚這麼心驚膽顫。

    他編的故事並非恐怖片,雖有鬼怪因具報應的驚悚元素,但更多是人為的裝神弄鬼故布疑陣,引發連續殺人案的懸疑推理,卻令她從頭到尾,都陷入詭譎恐怖氣氛中,跟著劇中角色緊張兮兮。

    接連看了一堆可愛有趣的寵物影片,胡瑞茵覺得心情放鬆了不少,這時卻急需解決生理需求。

    這間客房內沒有衛浴,廁所則位於書房與貯藏室之間的轉角處。

    她只能步出房間,朝廁所走去。

    當她一踏進廁所,掩上門板,瞧見廁所內一扇半敞開的小窗,心情不由得又緊張起來。

    很快上完廁所,她拉開門正要離開,這時,從小窗戶拂進來一陣冷風,同時傳來一聲窸窣……

    她馬上轉過頭看向上方小窗,一道黑影緩緩飄下……

    “哇啊——”胡瑞茵嚇得放聲尖叫,奪門而出卻被門檻絆倒,摔跌在走道上。

    她一時腳軟,竟站不起來,更害怕廁所的那扇小窗會爬出什麼鬼怪……

    “發生什麼事了?”王雋在主臥聽到她的尖叫聲,也嚇了好大一跳,倏地沖出房間,就看到她跌坐在地上,連忙上前關心地詢問。

    “我……有……有東西……窗戶外……”一時驚嚇過度的胡瑞茵,說得結結巴巴,一手緊緊揪扯著他的衣襟,宛如捉到救命浮木。

    “蛤?”他無比錯愕,朝她手所指方向抬眼望去,廁所內那扇小窗子哪有什麼東西。

    “嗯,你是不是看走眼了?這裡十三樓欸!”他一邊將她扶起,一邊好笑地道。

    難不成……是先前在廢墟遇到歹徒,她還存有恐懼後遺症?

    他以為那件事對她而言,已事過境遷了。

    “我沒看錯,真的有東西飄下來……”胡瑞茵一手拉住他手臂,整個人緊緊偎靠著他。

    “我去陽臺那邊確認。”雖不相信她所言,但為了能讓她放心,他打算繞去後陽臺察看。

    這邊廁所的小窗是與後方陽臺相連結。

    胡瑞茵很怕有鬼,但也很怕落單,她緊捉著他的手腕,強調道:“我也……一起去……”

    王雋見她此刻捉著他不放的異常舉動,不免莞爾,左手反握住她一隻柔荑,帶她一起走往後陽臺。

    她的手被他溫熱大掌握住,原本緊張狂跳的心,似得到一抹有力安撫。

    他打開後陽臺的燈,拉開落地窗,踏進空間不大的後陽臺,他很快瞧瞧見掛在陽臺邊的其個物品,上前拾起。

    “你是看到這個吧?”他舉高手裡的東西,轉身問緊跟在他身後、神情緊繃的她。

    “欸?”胡瑞茵張大眼,無比錯愕。“大半夜的,這個東西怎麼會從上面飄下來?”

    “樓上有住戶,上面晾的衣物,半夜被風吹下來,是自然物理現象,不是什麼靈異現象。”王雋一臉正經地解釋完,故意抖了抖拎在兩指間的衣物,再也忍不住放聲太笑。“你被這件內褲嚇到腿軟?!”

    他方才也被她的尖叫聲狠狠嚇到,沒想到罪魁禍首竟是一件男性四角內褲!

    “那……那是因為太突然……而且剛好……”胡瑞茵一臉窘迫,尷尬至極。

    “抱歉,你是被先前歹徒驚嚇還心有餘悸,我不該笑你。”王雋斂去笑意,轉而正色面對驚惶窘迫的她,想到她會杯弓蛇影的緣由,他取笑她的弱點太不應該。

    “才不是那個,歹徒已經被抓了,被害人也沒死,我早忘了那晚的恐懼,是、是你編的故事太恐怖……”她撇撇嘴,咕澄清。

    他因她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忍俊不禁,噗嗤笑了出來。“你是被我的故事嚇到,才會因為廁所窗外飄下一件別人家的內褲,就嚇到奪門而出跌坐在地?!”

    她這個樣子,怎麼配得上大膽的稱號呢?

    “你、你還笑!”見他俞笑俞誇張,還笑到彎腰捧腹,胡瑞茵有些惱羞成怒,用力拍打他的手臂。“再笑,不幫你打字了!你害我神經緊繃、心跳加速好幾個小時,看到炸雞就害怕,看到窗戶更害怕……”她深深覺得這已經算是一種“職業傷害”了。

    “真的假的?”王雋笑到眼角飆淚,因為物件是她,他情緒表露得更放肆。

    她抿唇,懊惱地瞪著他。

    等這個劇本真的拍成單元劇後,她恐怕一分鐘也不敢看。

    “你怎麼這麼可愛。”王雋抬起手,莞爾的摸摸她的頭。

    “欸?”他的稱讚令胡瑞茵有些不知所措,而他這樣親密的舉動,也讓她的心一陣怦然。

    “我想改劇本,二少奶奶先被從樹上飄下的一件肚兜嚇到,她撿起來一看,才籲口氣,接著,窗外又出現一道黑影,就是厲鬼了。”他話題一轉,接起劇情。

    她方才的悸動完全被他的話給抹去,她不滿的又揚手打他。“你還說,還故意嘲諷我被內褲嚇到!”

    “我說真的。”王雋捉住她胡亂拍打他胸口的手,打趣的問道:“不過,看你今?這麼害怕,要不要我陪你睡?”

    胡瑞茵倏地一頓,怔怔地望著他,粉頰一陣赧熱。

    王雋原是說笑,但一對上她盈盈水眸,看著她麗顏染上兩抹紅暈,他一手捉著她手腕,兩人靠得很近很近,他的心莫名騷動起來。

    他的視線緊盯著她粉嫩的唇瓣,喉結滾動了下。

    他竟橫生一股欲望,想吻她!

    他怎麼可能對她有欲望?

    他因突來的欲望渴求,被自己驚了下。

    他連忙放開她的手,若無其事的爬梳頭發,與她拉開一些距離。

    她別開眼,微低頭,心撲通撲通跳著,感覺方才兩人間的氣氛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曖昧……

    這一夜之後,兩人再相處時,都對對方有了一些不一樣的感覺。

    翌日,胡瑞茵仍待在王雋住處負責打字,繼續聽王雋接著說故事。

    他時而會停頓下來思考,如果停頓的時間變長,她不會催促他,但會抬眼追尋他的動向。

    他也許是坐在一旁單人沙發上閉眼沈思,也可能起身,在寬敞的書房來回走動,或拿起任何一本書或資料照片翻閱,也可能離開書房,到餐廳或客廳坐著發呆片刻。

    當他離開書房,她也會跟著他,若他沒有主動找她說話,她便不會開口打擾,與他保持一點距離,安靜觀察他如何將中斷的靈感捕捉回來。

    昨晚聽他講故事,她心緒緊繃,心跳加速,今天的劇情,雖也有驚悚緊張之處,但興許是白天,恐怖感減少幾分,更多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盯著他良久,心跳不自覺加速,但這不是受驚,而是另一種感受……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7:26


    王雋先轉出書房,打電話叫外送。

    胡瑞茵拎起包包也跟著離開,打算回家去,卻在經過客廳時聽他問道——

    “吃披薩跟肯德基可以吧?我叫好外送了。”

    “呃?”她愣了下,並沒有打算留在這裡用餐。“不吃正餐嗎?”

    此刻,她對雞肉有畏懼,畢竟先前的劇情片段……連雞都有冤情呐!

    “是正餐。”王雋申明,他所謂的正餐其實很隨興,他看著投著包包狀似要離開的她,柔聲道:“今晚,留下來。”

    他的一句話,教她的心重重一跳。比起他方才要她留下來吃?餐,更驚愕百倍。

    他……是什麼意思?

    她抬眼,直直瞅著朝她走來的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背靠向走道牆壁。

    他靠近她咫尺距離,一隻手臂橫過她,大掌貼上牆面,她被困在他臂下,因他異常行徑,心跳失序。

    “今晚的你,讓我特別有感覺……”王雋微眯起眼,略壓低聲線,聲音流露一抹熱度。

    胡瑞茵瞠大雙眼,眼也不眨地瞅著他,心口鼓躁不休。

    他、他突然發什麼神經?

    這是向她告白嗎?!

    “如果加一段少爺壁咚小丫鬟,你覺得如何?”王雋完全是一時興起,才會以身示範。

    “欸?”胡瑞茵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半晌,等她回過神來後,她沒好氣地道:“你……講故事就講故事,幹麼裝模作樣調戲我?”害她一時想歪,不免一陣窘迫,她越想越不滿,抬起手拍打他手臂,再補瞪他一眼。

    “你有被我調戲到嗎?”他故意朝她擠眉弄眼。

    “沒有。”她撇撇嘴,推開他擋在身前的手臂,朝沙發那方走去,撫平內心無端而起的波瀾。

    “要你留下,是真的有感覺,我覺得今晚有你在,可以繼續寫出下一幕、下下一幕戲。”王雋恢復正經神色,在她對面落坐,澄清道。

    雖已構思出細部大綱,原以為至少得花上一周才能將腦中劇情完整寫出來,現下不禁覺得也許會有奇跡,興許再一、兩日就能火速完成。

    “明天是假日,你不用早起趕上班,今?陪我一起奮鬥,沖出奇跡?”他笑看著她,接著又補充道:“你現在沒男友,住在我這裡,不需要有什麼顧忌。”

    胡瑞茵想了想,若能助他早日完成劇本,留下來陪他熬夜一晚無妨,便應允了,“好。”


    胡瑞茵跟王雋坐在餐桌前吃著外送餐點。

    見他大刺刺掰開雞胸肉、嗑著雞腿,她想到新劇本中駭人的某一幕——在柴房出現斷頭屍體,一隻斷頭的雞掛在木窗櫺上,牆面噴濺著血跡……少奶奶一吃雞肉,就隱隱聽到雞叫聲……

    此刻,她竟對炸得酥香的雞肉都感到驚恐。

    王雋見她遲遲沒有動作,將炸雞桶推向她,她搖搖頭,拿一片披薩,小口小口的吃著。

    “不吃炸雞?”他記得她喜歡吃炸雞,才會點一桶全家餐。

    “雞被你寫得很恐怖,暫時不敢吃。”她尷尬一笑,又咬了一小口披薩。

    “是嗎?連雞都能嚇到你,那這部戲一定能嚇到很多人。”王雋哈哈朗笑,將她的話當讚揚,非常開心。

    他沒勉強她,逕自嗑了好幾塊炸雞,又連吃了三片披薩,而她就只吃了兩披薩,簡單果腹。

    “飽了,幫我泡杯咖啡。”很快解決肚腹需求,他起身交代一句,便先離開餐廳,前往書房。

    稍後,胡瑞茵進廚房泡了兩杯咖啡,端進書房,打算陪他熬夜。

    他不疾不徐地接著說故事,她仔細聆聽,並一字不漏地全打成電子襠,而她也因為又面對驚悚懸疑劇情,神經緊繃,心跳加速。

    王雋滔滔講述一段後,有時會停頓半晌,不是要求她刪除前一段再重來,就是整理思緒,重新構思劇情後又繼續往下。

    直到淩晨兩點,他的思緒再度停頓,她等了好半晌,沒等到他再講述下一句,不禁疑惑地抬起頭看向他。

    見他閉上眼,左手摩挲下巴,她怕打斷他思緒,不好開口催促,只能靜默等著。

    片刻後,他張開眼,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發呆半晌,起身,走到一旁的大書櫃前。

    他盯著其中一排資料夾幾分鐘,卻沒伸手拿取任何資料書或書籍,而是轉身走出書房。

    胡瑞茵怔忡地看著他離開,不知該不該起身跟出去問問他的情況。

    最後她決定先暫且等待,視線不禁又回到筆電螢幕上,見前一刻打下的情節字句,猛地感覺到一股寒意襲來。

    聽他講故事她覺得很恐怖,可是他不發一語的離開,她也覺得很恐怖。

    此刻,四周靜悄悄,她看向左前方窗外,漆黑一片,轉頭望向門外的走道,轉角處燈光幽暗,令她有些局促不安。

    她起身,繞出書桌,轉出書房找他。

    他家是高級住宅,面積寬敞,有好幾個廳房,她找了半晌才在廚房裡看見他的身影。

    他站在飲水機前,倒杯水,喝了幾口,轉頭,看見她,他問道:“你要喝水?”說完,他大步走向她,將沒喝完的水杯遞給她。

    “不,是問你接下來呢?想到劇情要怎麼安排了嗎?”她下意識順手接過他遞來的水杯,距離他停頓時間已超過二十分鐘。

    他抓抓頭,思忖了一番後,說道:“接下來……你可以去睡覺了。”

    “卡住了?要討論想法嗎?”儘管她對他這次寫的題材沒膽參與討論,更難以提供什麼有建設性的想法,但要是他卡關了,她也不能坐視不管。

    “先到這裡,明天再繼續。去睡吧。”

    思緒是暫時堵塞沒錯,但情況不是太嚴重,至少對劇情接下來的發展他已經有點眉目了,之所以決定暫告一段落,是怕她太累,不想真的拖著她陪他熬到天亮。

    何況今天的進度已經比預期的超前太多,剩下的明天再繼續,相信有她作陪,明天也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他走出廚房,朝走道另一方的主臥而去。

    胡瑞茵怔怔然地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走進房裡,她才猛然意識到僅剩她一人的廚房裡靜悄悄的,而幽黑的窗外好像有什麼……

    她莫名緊張,咽了下口水,不自覺將拿手中水杯的水一飲而盡。

    她定睛再望向廚房的窗外,什麼也沒有,更不可能會有什麼。

    她籲了口氣,走到流理台前清洗水杯。

    她這才慢半拍地想到,這是他方才喝過的水杯!

    她的心狠狠跳了一下,有種怪怪的感覺漫上胸口……

    胡瑞茵趕緊搖搖頭,不讓自己再胡思亂想,洗好杯子後,依照王雋先前指示的客房走去。

    打開房門,裡面漆黑一片,令她的心又緊繃起來,她摸索牆面,按下燈源,這才踏進房裡。

    他家採光充足,有前後陽臺,而且幾乎每個房間都有窗戶,偏偏今晚她對窗戶特別敏感,尤其他又把故事斷在奇怪的地方——

    半夜三更,一陣冷風拂過,聽到窸窣聲,她看到窗外好像有黑影飄過,那是……

    她可不想猜測劇中二少奶奶看到了什麼,不管是什麼都很恐怖。

    她走近窗戶,將窗戶確實鎖上,拉上厚窗簾,這才稍覺放心,轉往一旁床鋪躺臥。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7:10


    看來他除了寫作才能令她欣賞欽佩外,還有如此真男人的一面,那一瞬間,她對英勇制伏歹徒的他刮目相看,更感覺他可以令人安心依靠。

    “沒想到自詡學過防身術的你,一到緊要關頭,只能像個弱女子般尖叫,任人宰割。”王雋為了掩飾心有餘悸,故意揶揄道。

    回想她險些遇害的那一刻,他仍感到後怕,也才確切意識到她是女人,是會害怕、需要被保護的女人。

    一聽他這麼說,胡瑞茵不免有些難堪,正想反駁,卻見他面帶歉意地又道——

    “我不該要求你跟著我一起來廢墟鬼屋探險。”他低下頭,一雙幽深眼眸凝視她,緩緩地道:“幸好,你沒事。”

    聞言,她的心再度不受控制的快速怦跳。

    當她抬眼一對上他不同以往、顯得格外溫熱的眼眸,心湖一陣輕蕩,泛開悸動的漣漪……

    翌日,王雋要求胡瑞茵留在飯店休息,只跟小吳出門,再前往昨晚的廢墟鬼屋繼續拍照取景。

    儘管發生意外事故,他並不打算更換地點,甚至認為用這裡當拍?外景,更具話題性和恐怖感。

    這次的狀況與先前在阿里山民宿取景時不同,胡瑞茵雖一時受到驚嚇,但之後並不會因看到這些場景就難過傷心,何況歹徙已被繩之以法,而重傷的被害女性也已脫離危險,救回一命。

    事後警方調查原委,歹徒是與打算分手的女友談判不成,憤而持刀殺害對方,將僅剩一口氣的女友帶到廢墟草叢打算棄屍,適巧聽到有人到來,他連忙躲開,未料胡瑞茵會發現藏在草叢間的被害者而尖叫,歹徒情急之下沖出來欲殺人滅口……

    真正最恐怖的不是鬼,而是人性、

    這件意外,算是順利落幕。

    王雋是左撇子,右手受傷了無法打字,他可以用左手寫劇本,只是速度慢很多,也不太習慣。

    當他手寫完成幾幕戲後,要求胡瑞茵過來替他打字做整理。

    “只是打字嗎?那我讓黃助理過去一趟拿手寫稿。”尚有工作一時走不開的胡瑞茵提議道。

    “我只要你過來。”王雋說的果斷。除了她,他無意讓另一人第一時間看到他寫出的新劇內容。

    面對他突來的任何大小要求,身為他全能經紀人的她,往往只能隨傳隨到,替他解決疑難雜症。

    不過,她手上正在處理一件急件,是部長指示她下午要完成,她告知他下班後再過去。

    王雋卻要求她現在就到他家,他必須先將手寫的幾幕劇本整理妥當,才能繼續展想接下來的劇情。

    “王牌編劇要你過去幫他打字?那你快去,給你的急件,我找別人處理就行。”洪部長一聽她轉述,連忙要她以王雋的要求為優先。

    讓胡瑞茵去打字確實大材小用,但只要是電視臺份量舉足輕重的編劇王牌王雋要求,就算要他這個部長去打字,他也義不容辭。

    胡瑞茵將未做完的工作轉交他人,離開辦公室,驅車前往王雋的住處。

    只不過當她一拿到他手寫的稿子,竟辨識困難。

    “這些……你寫的?”她重起一疊稿紙,翻了下密密麻麻、塗塗改改的潦草字跡,不禁錯愕。

    她曾看過他手寫字,他留給她的字條,字跡工整,一筆一劃,勾勒有力,光那筆跡,就能看出是有畢水的人。

    眼前這疊亂七八槽的草書,她實在無法想像也是出自他之手。

    “當然是我寫的,難不成是半夜被鬼上身寫的嗎?”王雋自我調侃,見她依舊面露錯愕,他搔搔頭,解釋道:“很久沒手寫稿了,寫字比打字慢,有靈感時腦中文字跑很快,無法一筆一劃慢慢寫,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這樣……我看不太懂欸!”胡瑞茵朝他苦笑了下。

    原以為代他打字是小差事,興許一、兩個小時就能完成,她還能再回公司處理其它事務,然而他花了兩夜寫的這疊稿紙,共有四、五幕戲,他往往會把劇本寫得很細,包括每一幕場景描述、道具應用,每個角色的臺詞、表情、動作及走位安排等,等她辨識完他的字,都不知道幾點了。

    “看不懂沒關係,我念你打。”王雋從她手中拿過稿紙,不介意說給她聽。

    “也好。”胡瑞茵坐在寬大工作桌前,在筆電的桌面開啟了一個新劇本檔案資料夾。

    他則坐在一旁椅子上,看著手寫稿,逐字念給她聽。

    她一邊聽,雙手一邊敲著鍵盤,原本神色自若,但隨著他念出的劇情,她開始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關於這次的故事,他先前雖然寫了幾回粗略的大綱給她,但他不滿意,一再重寫,而他最後認定又滿意的大綱並沒給她審視。

    他申明,這次題材特殊,若她先知道故事走向,就少了驚奇感和驚恐度,他要等劇本完成後,才讓她一氣呵成看完整個故事。

    是以,對於故事發屏究竟如何,她全然料想不到,也與他先前幾版的故事大綱迥異。

    回想那晚到鬼屋探勘,他對著一口古井道出的劇情喬段——由鬼胎所懷的女嬰,緩緩爬出古井……那序幕的驚恐指數,只能算是小菜一碟。

    之後,恐怖離奇的事件層出不窮,劇情撲朔迷離,這不單只是被害死的丫鬟和大少爺及大少奶奶三人之間的恩怨情仇,且大宅院由上至下五十多口,其中有半數人都牽扯進這樣的糾葛之中,更複雜的是,還包括來自前世的仇怨……

    王雋原本只寫完四幕戲,停頓在第五幕前段,故事上半集還未結束,當他將寫好的草稿念完,由胡瑞茵打成電子檔,再列印出一疊整齊的稿件,他匆匆從第一頁閱讀至末頁。

    他拿起筆,再翻回第一頁,邊細讀邊圈改,修潤一些臺詞或細節變動,再交由胡瑞茵更正。

    胡瑞茵接過他批註的一張張稿子,看不懂的地方便問他,立時做修改。

    她不免感覺此刻兩人的角色似乎對調了,他變成編輯在看稿、潤稿,而她成為他的寫手。

    王雋修潤完前四幕戲,卻把第五幕戲的前半段直接全部刪除。

    他閉上眼,沈吟半晌,靈感修地躍上腦海,張開眼,看著她,俊容朗笑。

    他突來的燦爛笑意,教胡瑞茵怔愣,心不受控制地用力一跳。

    “接下來這樣……”他走到她面前,滔滔向她說道。

    原本卡在一個點,意外很快就得到靈感,且瞬間思緒澎湃,不用等到晚上醞釀,已能繼續寫出下一幕戲。

    胡瑞茵於是繼續聽他說故事,邊敲打鍵盤。

    “肚子餓了。”王雋道。

    “肚子餓了……呃?”她打完這幾個字,愣愣地抬眼看他,“這句臺詞跟上一句接不起來。”

    “你不餓嗎?休息一下。”他笑問道,站起身,用力伸個懶腰,再扭扭脖子。

    沒料只是找她來替他打字,會讓他靈感大發,又寫了幾幕戲,他太過投入劇情,不自覺也拖著她一起工作好幾小時不間斷。

    胡瑞茵一看時間,訝異已是晚上九點,她來他家已經過了五、六個小時了!

    她太專注聽他講故事,一雙手不斷敲打鍵盤,雖偶爾因他中斷而停頓片刻,可她的一顆心隨著劇情發屏一直緊繃膽顫,雞皮疙瘩不時冒出來,完全沒有察覺時間流逝,也不覺得肚子餓。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6:50


    一嗅到外套上殘留著他的味道和余溫,她的心一陣怔忡,仿佛那種毛骨悚然的冷冽感也消退了。

    三個人先在殘破不堪的一樓大概兜轉一圈,接著準備朝樓梯走去。

    “這裡很寬敞,我們分開探查拍?,我獨自上樓,你跟小吳先在一樓拍攝,之後到前後院多拍些景。”

    除了親自感受現場氣氛,他也需要大量照片畫面,之後獨自創作時用來參考,這樣寫劇本時才能詳細描述景物及回憶當下置身實景的感受。

    “呃,好。”胡瑞茵點點頭,接受他的安排。若他是要求三人分開走,她一定會嚴重抗議。

    她緊繃著神經,強裝鎮定,跟著小吳在一樓各處拍了不少照片後,從後門來到荒蕪的後院。

    屋外環境同樣黑漆漆一片,但比起傳言有鬼魂飄蕩的屋內,她覺得少了好幾分恐怖感。

    廣闊的後院,雜草叢生,有些還高及她大腿,樹影幢幢。

    “那個……瑞茵姊,我想小解。”小吳有些尷尬地道。他可不是被現場氣氛驚嚇而尿急,是真的有生理需求。

    “喔。”胡瑞茵不以為意。“這裡這麼暗,你隨便找一棵樹吧。”她笑笑地揮揮手。

    小吳拿著手電筒朝漆黑一方走去,不好讓女性前輩聽到噓噓聲,他盡可能走遠一點,之後轉到一棵大樹後方,一抹微微映照他身影的光線漸行漸遠,隨即沒入黑暗中。

    胡瑞茵手持手電筒,朝另一方走去,一邊拍照,一邊拔開過高的雜草叢,以便再往前走。

    忽地,她發現草叢中似乎有東西……

    她怔了一下,連忙用手電筒照去,忽然間,她瞠眸駭住,隨即放聲尖叫,“啊——”

    她往後一退,腳跟被雜草絆住,向後跌坐在地,手電筒掉落,另一手貼在草叢裡,掌心一陣黏膩。

    她更驚嚇,慌忙爬起身,忽地一道黑影罩來,她的嘴被一隻大掌由身後捂住。

    “鳴……”她驚懼至極,心臟急璩跳動,試圖掙脫背後之人的箝制,然而方才所見的血淋淋畫面太過令人驚駭,四肢不受控制的發抖,害得她完全使不上力,更忘了如何運用所學的防身術脫身……

    王雋才參觀完二樓,正打算步上三樓,便聽到胡瑞茵的聲音,他霍地轉身急沖下樓,直朝聲音來源的後院奔去。

    遠遠的,他看見掉在地上手電筒映出的黑影畫面,心猛地一震。

    胡瑞茵竟被一個男人制伏,而男人高舉右手,微光由映出亮晃晃的刀刃,就要朝她刺下。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飛奔上前,一把奪過男人的刀,同時將對方撞開,將她拉離歹徙,接著他一個旋身,抬腿重踢對方膀胯。

    歹徒摔跌在地,悶聲痛呼,才要起身還擊,王雋上前,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送上一記力道十足的左勾拳,歹徙被打暈了過去。

    這方,小吳前一刻聽到胡瑞茵尖叫,也匆匆奔過來,一個不慎被雜草藤蔓絆倒,他起身,赫然驚見不遠處她竟被歹徒挾持。

    他屏氣凝神,悄悄地靠過去,正想著該怎麼解救她,就見另一道黑影急匆匆地奔上前——

    王雋快速將她從歹徒手中拉開,三兩下就將歹徒擊昏了!

    小吳瞠大眼,連聲讚歎,“王、王大哥!好神勇!你真的太神勇了!”緊接著他來到坐在地上的胡瑞茵身邊,關心的問道:“瑞茵姊……你沒受傷吧?”

    “打電話報警!”王雋對小吳說道,隨即靠向胡瑞茵,向她伸手,“沒受傷吧?”他因她仍心有餘悸。

    “有、有屍休……”胡瑞茵緊緊握住他的大掌,讓他把自己拉起身,她的聲音顫抖,另一手指向一旁的草叢,不敢再細看。

    王雋一詫,小吳趕忙將手電筒朝她所指的方向照去,王雋上前撥開草叢,就見一個女人倒臥草叢中,身上血跡斑斑。

    他彎身探出兩指,觸摸對方的頸動詠,急聲喝道:“小吳,快叫救護車!還活著!”

    “還……還活著嗎?”胡瑞茵顫聲探問。

    王雋進一步再檢查被害者的生命跡象,分析道:“還活著,雖然大量出血,但還沒失溫,應該有救。”

    “太……太好了……不是屍體……”胡瑞茵不由得松了口氣,膝蓋一軟,坐倒在地。

    她方才不小心摸到對方,左手掌還有一股噁心的黏稠感,不用看也知道是沾上對方的血。

    若不是死人,她受到的驚恐指數可稍稍減少幾分。

    王雋連忙大步走向她,伸手又將她拉起,擔心的問道:“沒事吧?”她的臉色非常蒼白。

    胡瑞茵搖搖頭,又點點頭,朝他懷裡撲去,雙手緊扯著他的衣擺,抖著嗓音道:“好、好可怕……”她一度以為自己會沒命。

    當她偎進自己懷中的瞬間,王雋感覺到心跳頓時失序,他回擁住她,輕拍著她的背,柔聲安撫道:“沒事了,有我在,不會有事。”

    方才,他也因她感受到不曾有過的恐懼,心跳如擂鼓。

    慶倖他及時趕到她身邊,將她從歹徙手中救離,也幸好她毫髮無傷。

    小吳匆匆打完電話,見兩人緊緊相擁,不由得怔愕地張大眼。

    不多久,警車和救護車同時抵達。

    重傷的被害者馬上補送上救護車,趕往醫院,而被王雋打昏的歹徙也被帶上警車,他們做了簡單筆錄後,搭上小吳的車,先回下榻的飯店。

    上了車,胡瑞茵才注意到王雋的右手掌在流血,她驚呼一聲,“你受傷了!”隨即打開車內燈源檢查他的傷。

    “剛才搶刀不小心被劃到,沒事。”王雋不以為地攤開右手掌,一片殷紅血跡已半凝固。

    只要她沒受傷,這點小傷對他不算什麼。

    “傷口很深耶,而且還沒止血……小吳,先去醫院。”胡瑞茵抽了幾張面紙壓住他在出血的傷口,緊皺著眉頭,非常擔心。

    “路上買個藥,去飯店包紮一下就好了。”王雋要小吳先回飯店,他比較希望飽受驚嚇的她能夠好好休息。

    “不行,這傷口一定要處理。小吳,去醫院!”胡瑞茵一雙手捉著他手掌,態度堅持。

    負責開車的小吳實在很為難,只好先將車子停到路邊,這種時侯他該聽命於誰?

    “去醫院。”胡瑞茵急聲催促道。

    “是。”小吳急忙用手機搜尋附近的醫院,直朝醫院駛去。

    王雋不再有異議,因為當他看著擔心焦虎的她,他的心泛起一抹異樣感覺,而她一雙手緊緊握著他的手,也令他的心不明悸動著。

    結果,他認為沒什麼的小傷卻縫了六針,右手掌還被繃帶纏裹成一大包,令他不由得蹙眉。

    這樣他要怎麼打字寫劇本?

    “傷口會痛嗎?回飯店再吃個消炎止痛藥。”胡瑞茵見他皺起眉頭,直覺問道。“對不起,為了救我害你受傷。”她很感激他救她脫離危險,但是他因此而受傷,讓她不免心生愧疚。

    “如果你受傷,我才真的很痛。”王雋朝面帶歉意的她輕輕勾起唇,直接道出內心感受。

    只要她安然無恙,這一點小傷造成的不方便其實無所謂的。

    聞言,胡瑞茵怔愣了下,心跳忍不住微微加快。

    等心緒稍微平復後,她回想起他救她時的情景,讚歎道:“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6:34


    胡瑞茵從公事包裡拿出一份資料夾,是電視臺明年將推出的新戲劇節目企劃。

    雖非創新題材,但單元劇故事創新多變,加上會挑選教名編劇輪番上陣,因此每個故事都是獨立且完整。

    類似《臺灣奇案》、《戲說臺灣》結合一點地方傳說、神鬼怪談,穿鑿附會說故事,帶有神鬼人妖間的愛恨嗔癡,融合魔幻、驚悚、懸疑、愛情等多種元素,可算是另類聊齋,除了古裝,也可時裝,甚至能穿越時空,古今大亂鬥,劇情廣泛發屏,天馬行空,並非要有真實案件為底的類戲劇。

    王雋快速翻了下幾頁企劃說明,剛好今年接連寫了幾部浪漫偶像劇,他也有些膩了,正想換不同主題挑戰,想寫寫恐怖懸疑的單元劇。

    “沒間題,我接。你跟製作人要求,我的故事要有上下兩集,可以擴大故事格局和曲折離奇的複雜性。”

    當然,若一集只有九十分鐘,甚至六十分鐘,他也能編出完整有張力的劇情,可是既然要挑戰,他當然想要做到最完美。

    “呃?你確定?你這麼快又投入新劇本,不擔心艾薇兒抱怨被冷落又想分手?”胡瑞茵詫異他輕易就應諾,原以為她得苦口婆心遊說一番。

    “艾薇兒?早分手了。”聽她提起前女友,他竟覺得有些陌生。

    “分手了?什麼時候的事?”她雖然這麼問,但也不是太錯愕,算算他跟艾薇兒已經交往了四、五個月,他會因沒感覺而選擇結束,也不需要太意外。

    “她被我撞見劈腿,所以就分手了。”王雋說得輕描淡寫,無意提及確切的時間點,宛如在報告別人的八卦,完全不痛不癢。

    胡瑞茵這下子是真的驚訝了,“你……很受打擊吧?”

    向來都是他選擇結束感情,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被女友劈腿,還被他撞見,那他的際遇豈不跟她相似?

    “沒有。”他輕輕聳肩,對他而言,這就像是上個世紀的事。

    當他在撞見艾薇兒劈腿的當下,他並沒有特別氣惱,隔天依然很冷靜,僅傳了簡訊跟艾薇兒挑明瞭說,直接宣告分手。

    艾薇兒一度還想辯駁是誤會,透過電話向他一再哭訴,他依然斬釘截鐵,斷得乾脆,之後更拒接她來電。

    聽他說得若無其事,胡瑞茵也不好再追問,這對大男人的他而言,肯定是非常傷自尊的事。

    她隨即將話題轉回工作上,暫時敲定預計完成新單元劇劇本時間。

    接下來半個月,王雋先自行搜尋創作所需要的資料,並構思初步大綱。

    他將粗略的大綱傳給胡瑞茵,她表示沒問題,可是隔天他卻又覺得不OK,刪掉重來。

    如此反覆三、四回,半個月又過去了,他總算擬出自己滿意的大綱,並決定出門取景。

    “鬼屋探險?”胡瑞茵一聽到他交代的任務,心抖了下。“那個……你讓小吳陪你去,我……不太方便。”

    他要上山下海去哪裡取景,她都會義無反顧同行,替他拍照或在當地訪察都沒問題,可是這次他竟然找了被評為全台十大恐怖鬼屋的前幾名——處位於偏僻荒郊,占地遼闊的廢棄古厝別墅,要親自去探勘,拍照取景,預計做為他編寫的鬼怪傳奇故事的主要景點。

    “小吳是基本成員,不可缺的司機小弟兼攝影助理。”王雋申明,“我只預計去兩天一夜,帶你跟小吳幫忙拍照就行,等進一步確認地點合適,再通知製作人多找幾人過去詳細勘景。”

    他希望以那建築物及外在環境為幾場戲的主要場景拍攝,當然會再另搭場景輔助。

    “我讓黃助理代替我。”胡瑞茵有意推拒。

    “黃助理可以取代小吳,但你一定得跟我去。”除了他隻身去取材,若要有人陪同並分擔拍攝工作,身為經紀人的她,一定要一起去才可以。

    胡瑞茵拒絕不了,只能懷著惶惶心情,硬著頭皮跟他去探險。

    深夜十一點,小吳開車載他們抵達目的地。

    胡瑞茵一度遊說王雋,白天過來拍攝,偏偏他強調要感受氣氛,當然得半夜來才有意思。

    現在雖非農曆七月,但在氣溫偏低的深夜,一下車,胡瑞茵更感覺陰風颼颼,不禁攏了攏外套。

    這棟日據時代的廢棄豪宅,是用紅磚瓦砌成的巴羅克式三層樓建築,放眼看去,樹木高大,枝葉茂密錯橫,屋外爬滿藤蔓,地上雜草叢生,屋前還有一口井,還沒踏進殘破不堪的屋內,已能感受到氣氛詭譎恐怖至極。

    他們三人一人拿著一支手電筒照明,身上也都掛著相機,準備隨時拍照。

    “這口井很重要,待會兒要仔細研究研究。”走在前頭的王雋,停在廢古井邊,探頭往黑漆漆的井中先瞧幾眼。

    小吳拿起相機,隨意朝古井拍了幾張照片。

    胡瑞茵不敢再向前,感覺會有什麼東西突然從井裡頭爬出來……

    “這裡面……有東西爬出來!”王雋忽然說道。

    “欸?”胡瑞茵驚嚇一跳。

    “丫鬟與少爺發生關係有孕,被少奶奶推落枯井而亡……已死丫鬟懷著鬼胎,將女嬰產於井底,半夜傳來嬰兒哭聲……嬰兒緩緩爬出深井……翌日,僕人發現井邊出現一個女嬰……被生母怨靈附身的女嬰,由府裡一名僕傭領養,日後成為二少爺的小妾,將屏開一連串報復……”

    王雋逕自滔滔不絕地拉出序幕,教胡瑞茵聽得直發毛。

    傳聞這處鬼屋發生過多起離奇死亡案件,每到深夜會有白衣女子在屋內遊蕩,還有日本軍隊的操練聲……過去吸引許多遊客特地前來冒險,也增加更多繪聲繪影的傳聞。

    如今,這裡已非最熱門的鬼屋景點,所以今晚,除了他們三人,再沒有其它探險者。

    “你要說劇情,等回飯店再說。”胡瑞茵打斷他繼續往下構思。

    以前她總是迫不及待想知道他構思出什麼樣的劇情,但這一回,她完全不想聽他說鬼故事。

    一踏進屋裡,她不小心被門檻的藤蔓絆住,狠狠嚇了一大跳,探手向前捉扯住走在前頭的王雋的衣角。

    “怎麼?”王雋轉頭看她,不解地問道。

    “該不會……瑞茵姊其實怕鬼?”小吳笑問道。

    個性獨立、工作能力強的胡經紀人,還學過防身術,連壞人宵小都不怕,被電視臺一干女同事票選為最膽大的女人,沒想到居然怕鬼?!

    胡瑞茵也不知道為何其它女同事會說她膽子大,她做事是勇氣十足、勇敢向前沒錯,可她真的很怕鬼,卻又不好向王雋坦白,畢竟是她要求他接下這部新戲劇的幾集劇本,她只能硬著頭皮裝大膽。

    “呵呵,又沒看到鬼,有什麼好怕的。”她心口不一的乾笑道:“只是有點冷罷了……”她尷尬的扯唇一笑,再度攏了攏外套。

    時序秋末冬初,早晚溫差是大了點,但今晚並沒有寒流,這裡也不若王雋想像中的那麼陰森冷冽,不過他還是脫下身上的薄外套遞給她。

    胡瑞茵愣了下,頗意外他這溫柔之舉。

    “我不冷,不用穿那麼多。”他身上一件長袖針織上衣已足夠。

    “謝啦!”她並非真的覺得冷,但還是笑笑的接受他的好意,將他的外套套上。

引言 使用道具
蒙其·D·魯夫
王室 | 2021-11-5 15:06:18


    沒想到平常總是一副大少爺的模樣,動不動就使喚她的王雋,居然也有如此溫柔貼心的一面,還會安慰失戀的她。

    又回想他昨晚出現在酒吧的意外之舉,之後聽她一味的吐苦水,耐心陪著她喝酒,甚至還送她回來,她的心湖不由得泛上一抹溫熱。

    她掏出手機,傳LIME訊息給他——

    昨晚,謝謝你。

    縱使後來喝得醉醺醺的,她對自己做了什麼事已經記憶模糊,但她隱隱記得對他無理遷怒,數落他的不是,他不僅沒反駁,反倒對醉酒失態的她全然包容。

    王雋很快回傳訊息——

    沒什麼,以後別再一個人出去喝酒。我閉關了,不會再傳喚奴役你。

    他暫時不會打擾她,希望她能儘快撫平情傷,恢復精神。

    說要全程閉關的王雋,在創作時卻不時分心。

    他一邊寫著浪漫愛情劇本,卻總是不自覺地想到情感受創的胡瑞茵,很是在意她的現況。

    他自己也遭遇了首次被交往女友劈腿的不堪,可是對於自身境遇,他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他這才意識到,他對艾薇兒,甚至對歷任女友的感情,只是表面上的一時激情,船過水無痕。

    可胡瑞茵不同,她與男友穩定交往兩年,他曾聽她提過,男友父母常會催他們快點結婚,她受到的情傷打擊,恐怕很難平復。

    與其一再猜想她的心情,害他無法專心寫作,他索性找個理由,把她叫來住處,親眼確認失戀後的她是否已恢復正常。

    胡瑞茵因王雋的一通電話,放下手邊工作,匆匆到他家報到。從電視臺到他的住處,只有十分鐘車程。

    一看到他,她忍不住抱怨道:“不是說要閉關,不再傳喚我了?”

    這幾天她的心情依舊非常糟,即便她盡可能地投入工作,還是被一股強大的負面情緒給籠罩著,她不希望在這種狀況下面對他。

    “卡劇本了?想吃什麼甜食?”抱怨歸抱怨,她還是以工作為考量,耐著性子詢問他的需求,因為電話中他什麼也沒提,只要求她過來一趟。

    “你是不是都沒吃飯?”王雋眉頭一蹙,見才四、五日不見的她,明顯瘦了一圈,臉上的妝比平常還濃,似是為了掩飾黑眼圈和一臉的憔悴。

    她精神氣色不佳,讓他的心微微抽了下,不舒服。

    “呃?”他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有些錯愕,他幾時會關心她吃飯了沒,那往往都是她對投入寫作而廢寢忘食的他,才會有的提醒叨念。但她還是回道:“中午吃過了。”只是吃得不多。

    王雋又看了她一眼,隨即拿出手機,斜躺在沙發上,滑起手機。

    她愣愣地望著他,納悶著他究竟叫她來做什麼?

    當她正想跟他說,若沒別的事,她很忙,要回去工作時,就聽到他開口了——

    “我想吃這個跟這個,還有這個。”王雋將搜尋到的幾款甜點念給她聽,並告訴她店家地址。

    胡瑞茵聽了,皺了下眉,馬上從包包拿出便條紙和筆記下來,驅車去幫他買,至少這次他要求的甜點不用排隊搶限量。

    等她買回來後,王雋只隨意挑一樣吃了兩口,剩下的全推給她,要她解決。

    她對他的反覆無常早已見怪不怪,亦不想浪費特地買來的甜食,便順他的意,代他解決。

    翌日中午,王雋又打電話給她,這次是約在某間百貨公司。

    “不是要閉關,怎麼會想出門,還要逛街?”胡瑞茵不禁覺得怪異。這可是他第一次要求她陪他逛街買東西。

    “尋找靈感。”他給了她這樣的理由。

    昨天見她還陷在失戀的陰鬱情緒中,希望能幫助她轉移心情,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遂當她的面用手機上網尋找答案——美食、購物、旅行……是他找到的最多有效建議方法。

    所以他先搜尋幾樣能就近買到的網路人氣美食,假借要靠甜點解決卡關困境,讓她去買回來,之後又要求她代他吃掉。

    今天中午,他也以此為由,找她來逛百貨公司。

    他來到女性精品樓層,思忖了下,轉往女鞋專櫃。

    “要我試這雙鞋給你看?”自詡已瞭解他諸多寫作怪癖的胡瑞茵,對他莫名的要求實在感到很錯愕。

    “要試女鞋,怎麼不找艾薇兒?”況且就她先前看過的、他正著手創作的偶像劇劇本大綱,怎麼不記得有這樣的情節?

    “你比較適合。”王雋說得含糊。

    現下他還無意向她透霹他與艾薇兒已經分手,若是她知道了,說不定會誤以為他是因為失戀才會寫不出來,也許還會反過來安慰他,替他解決難題。

    胡瑞茵咕噥著,但還是應他的要求,在店員拿出她的尺寸後,坐下來試穿。

    接下來,他做出更加異常之舉,直接掏出信用卡,買下她試穿的其中一雙名牌高跟鞋。

    “不是只是試穿,讓你醞釀情境而已?”

    “試穿那麼多雙,不買一雙,對店員過意不去。”王雋笑笑地將裝有鞋盒的紙袋交給她。

    胡瑞茵還反應不過來之際,就聽到櫃姐說:“你男朋友真好,他都這麼大方要送給你了,你就開心收下吧。”

    胡瑞茵想向櫃姐澄清兩人的關係,又覺得沒必要向個外人說這麼多,況且要是執意不收,可能會讓他覺得沒面子,最後只能有些尷尬的收下。

    “接下來去試衣服。”

    “欸?”胡瑞茵一詫。還要試?

    不容她推拒,王雋帶她來到女裝專櫃,一樣要求她試穿幾套衣物,最後挑了兩套,刷卡結帳。

    她既不好退貨,只能付錢給他,可他不接受,強調是酬謝她陪他逛街,解決卡劇本問題。

    接下來幾日,王雋不是中午找她去某間料理名店用餐,就是要求她下班後陪他去看電影。

    對於他接連幾日的怪異行徑,胡瑞茵雖然滿腹疑問,但礙於他是以創作為由,只好全然配合。

    一到週末,王雋改要求她,陪他再度外出取景。

    他選定烏來一間溫泉飯店,行程是兩天一夜,一樣找小吳開車隨行。

    他隨意指示小吳四處拍照,卻要求她跟他去參觀風景,之後要她好好泡湯冥想,再告訴他感受。

    也許因為連日來天天被他傳喚,一會兒吃美食、一會兒狂購物,又是看電影,又是外出旅行,她的情傷多少被轉移了,食欲恢復了,晚上也能睡得安穩,精神氣色都變好了。

    王雋見狀,倍感寬慰,這才又告訴她,他要確實閉關,專心創作。

    兩個禮拜後,王雋交出完成的新劇本。

    胡瑞茵因為工作緣故,再度來到他的住處。

    這段時間,兩人並未見面,她僅透過打電話或傳訊息,偶爾關心一下他寫作的進度。

    當王雋再見到她,她一張麗顏精神奕奕,已感覺不出情傷憂鬱。

    即使清楚以她的個性,肯定還無法那麼快完全走出情傷,但他相信她已經度過最難熬的時期,他不必再替她感到擔憂了。

    聽到她提出的新工作,他愣愣的重複一諞,“新單元劇?”

    “我是很想直接幫你接下,但你才結束一部劇本,一定想好好放個假,跟已經一個月沒約會的艾薇兒多纏黏幾日,所以我先過來問問你的意願。這部戲劇的製作人希望第一集能由你開先鋒,之後視你的時間,若你願意再多寫幾集就更好了。”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正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