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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為了養活十個弟弟妹妹,蔡聖華早就放棄了自己的青春。
想說這輩子就只能埋沒在家鄉的花田里當個老姑婆,
但突然有些奇怪的傢伙出現,說要她當什麼「代言人」?!
她原以為這個新工作,可以為她的人生帶來一線曙光,
但沒想到,這男人見了她第一眼就把她嫌得一無是處,
還說什麼要「嚴格調教」她!這算啥!世上還有天理嗎?!
身為模特兒訓練師,訾焰曾把無數的野豬改造成美女,
但眼前這個女人,既沒臉蛋又沒身材,性格又火爆到不行,
要把她塑造成稱職的代言人,根本就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但他訾焰也不是省油的燈!他不但要將她管得服服貼貼,
更要讓她成為所有男人心目中最美麗耀眼的「卡門」──
楔子
卡門(Carmen),一個美艷絕倫的吉普賽女郎。她的美,艷麗中帶著狂野、魅力中帶著致命的危險。
火紅的服裝將她的肌膚襯得白皙透明,她的五官艷麗得令人窒息,自然的一勾眼,便渾身散發出無法抗拒的性感魅力,任何一個男人都會想擁有這樣的女人。
她,美麗放蕩;她,狂野熱情;她,蠱惑著千千萬萬人的心。
卡門介於好女人與壞女人之間。她愛憎分明,恣意的情慾挑戰了道德的禁忌,開始了危險的愛情遊戲。
愛上她的男人成了狂放愛情的囚奴。
愛上她,你可就要當心!
「愛情像一隻自由的鳥兒,誰也不能夠馴服它。
沒有人能夠捉住它,你也無法拒絕它,
威脅無用,乞求不成,一絲溫柔,一聲歎息。
我心另有所屬,那人什麼也不用說,我卻欣喜至極。
愛情!愛情!
愛情是個流浪兒,永遠在天空自由飛翔。
你不愛我,我倒要愛你,我愛上你的話,你可要當心!」
——1840年代法國文學家梅裡美撰寫,音樂家比才編成同名歌劇。
第一章
沿著蜿蜒的小徑一路往山上行去,枝葉茂密的老榕撐持出一條深幽的綠色隧道,走在這條隧道上讓人心情格外輕鬆、愉悅。一路上伴隨著鳥叫蟲鳴,讓人不知不覺擺脫世俗的塵囂,沐浴著清新的芬多精,享受著夾雜濃郁花香的陣陣清風。
往前再步行個五百公尺,原本局限在綠色老榕下的格局變為一片遼闊的五彩繽紛花海。眼前繁花錦簇,白雲片片,平和純淨的聲音在山谷間迴盪,在寧靜的幽谷中形成天籟般的空靈氣息。
這裡簡直可以比喻成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
遠方,埋在花海中的一位頭戴斗笠的年輕男子……不,正確說來是個女人,外表十分中性化的女人。
她正埋首在花田里整理著上千萬株的幼小花苗,她極其細心地照料著美麗的花朵,將這些嬌艷的花兒看成璀璨寶石細心疼愛。
蔡聖華抬起佈滿薄汗的臉龐,右手一抬,往臉上一抹,抹去了滿臉的細汗。
老天,怎麼熱成這樣啊!時節都已步入秋季,該是涼爽的氣候方是,怎會酷熱成這般,秋老虎發威還真是不容小覷。
熱得快冒煙的蔡聖華緊糾眉心,抿著唇,加快手邊未完成的工作。
她得趕緊把這些初生的花苗給安置好,天氣如此炎熱,怕她們蔡家賴以為生的花苗會被艷陽給曬成花干。
「老蔡大姐、老蔡大姐……」遠遠傳來騎著鐵馬的少年仔呼喊她的聲音。
蔡聖華停下手邊的工作,看了來者一眼。「小鬼,有事快說,有屁快放!別在那邊呼呼嚷嚷。」她撇撇嘴,帥性的拍了拍衣上的泥。
「是!大姐,蔡大娘有事召見。」少年仔跳下鐵馬,彎著身打躬作揖。
「沒見我在忙嗎?」蔡聖華挑挑眉頭,瞅了少年仔一眼,嘴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語,她還有很多活沒幹完呢。
少年仔緊張兮兮地蹲在老蔡大姐的身側。「蔡大娘說要妳速速回耶!」
「呿!有那麼緊急喔。」她依然老神在在。
「老蔡大姐,妳家來了兩位好時髦的客人,好像是從台北來的耶。」少年仔吱哩咕嚕說了一大堆。「有個女人超正點的耶,簡真就是女人中的女人。」少年仔的眼中冒出了數不完的愛心。
「小子,年紀輕輕就犯花癡啊!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蔡聖華站起身,把手中的工具放下,長腿移往少年仔剛才騎過來的腳踏車處邁進。
少年仔眼角餘光瞥見蔡家大姐牽起他的破舊腳踏車,率性地跨上他的鐵馬,少年仔心中警鈴大作,他不會被放鴿子吧?少年仔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往前追去,很可惜老蔡大姐快了他一步的騎著「他的」鐵馬呼嘯而過。
「老蔡大姐,等等我啊、等等我啊!」少年仔拚了命的往前追去。
鐵馬上的女人心情愉悅的吹著口哨,迎著暖風向前騎去,一點都不受身後哭天喊地的噪音所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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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聖華騎著腳踏車騎回她家三合院前的廣場,把車子停在一旁,她都還沒進屋,大老遠就看到老娘皺著眉心,一副像是被人給倒會的苦臉。
哇勒!她長那麼大還沒見過老娘這般耶。
蔡聖華往屋內望了望,果真,看到家裡面還真有小鬼頭和她所說的客人。
怪!今天是吹啥風?她家挺熱鬧的嘛!不過,她還真不懂老娘苦惱個什麼勁?
蔡大娘坐在廳堂內,原本低垂的老臉一個往上抬,就看見蔡聖華風塵僕僕的回來,嗓門奇大無比的蔡大娘,搖著肥手邊走邊喊著。「死丫頭!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讓客人等那麼久。」
「我?客人?!」蔡聖華吃驚的瞠大了眼,右手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尖,一臉困惑。「老娘,找我?」
「丫頭!那些人是從台北來的,快快快,進去進去,別再磨菇了。」蔡大娘拖著蔡聖華進門,這丫頭從小就長得高人一等,全是遺傳她老爹的優良基因。
蔡聖華半推半就的被她老娘硬是給拖回家,她長那麼大都還不知道自己有那麼受老娘歡迎過。
她的弟弟妹妹很多,老娘生了五個弟弟及五個妹妹,加上她自己,老娘共生了十一個小孩,她是蔡家最長的孩子。
她從小到大不下一次懷疑過老娘其實是豬投胎來的。都什麼時代了,還生那麼多孩子,真搞不懂蔡老爹和蔡老娘在想些什麼,老爹也因為要負擔眾多孩子的教養費,在沒日沒夜的辛勤工作下最後過勞而死,英年早逝了。
老爹一過世,身為長姐的她一肩扛起一家十二口人的生計,蔡家的花苗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全數包辦種稙的,也是因為這樣養成了日後獨立的個性。
想來,一股哀怨襲上心頭,二十郎當的青春歲月全都泡在這片花海裡了。
不過,只要她一想到她那可愛的弟弟、妹妹們,所有的辛苦也都吞下肚,值得了!想到此,還是不由得掬起了一把淚。
正當蔡聖華想得不可自拔之際,蔡大娘已經豪爽的將她的未來賣給了那兩位台北來的稀客。
「丫頭、丫頭……」蔡大娘的大嗓門聲聲呼喚站在客廳中傻不愣登的女兒。
「嗄?」蔡聖華好不容易才從回憶的漩渦中拉回了心神,不過眼神依然渙散。
「丫頭,包袱收收,等會和他們一塊兒上台北去。」蔡大娘一邊說著一邊推著蔡聖華往房間走去,還不時回頭對著那兩位客人漾出她滿臉橫肉的笑容。
蔡聖華很用力的蹙緊眉頭,瞪向她老娘,她剛剛好像聽到老娘叫她收拾包袱,上哪啊?!
蔡大娘見蔡聖華停下腳步,又大聲嚷嚷。「死丫頭,趕快進去把包袱款款仔啦!」厚!現在小孩粉難叫得動咧!
蔡聖華一臉疑惑的看著她娘親。「老娘,我要去哪?」
「哎喲!」蔡大娘笑著揮手。「那兩位客人看上妳啦!丫頭,他們要帶妳去台北工作啦!」
蔡大娘本來不打算讓他們帶聖華上台北工作的,畢竟聖華是家裡唯一的經濟支柱,她要是離開這裡,花田的活誰幹啊?但對方開出了很好的價錢,蔡大娘也不由得心動了。雖然她也搞不太懂那是什麼工作,不過,人畢竟要活在現實中,有錢才能過活啊!想到他們給的價錢,蔡大娘又是笑得合不攏嘴。
「看上我?」蔡聖華眉頭豪邁的挑個老高,瞇起眼看向那兩位不速之客。
她很無禮的上下打量這兩位不請自來的「阿多仔」,盯著那位站在她面前穿著紫色連身洋裝的女人。
這洋女人臉上塗的跟「唱戲」的一樣,再看看她那兩球快要掉出來的胸部,真是礙眼極了,她不屑的冷瞥她,真是個不知廉恥的女人。
還有、還有,再看看這女人身邊的男人也好不到哪去,竟然頂了一頭「綠帽子」,奇怪!沒事幹嘛把自己的頭髮搞成綠色的,看了就很倒霉,準是一副老婆跟人跑的模樣。
她快吐了!惡——她吐吐舌頭,要她和這些人工作,甭想!
不過,最氣人的是老媽竟然要把她賣給別人,真是氣死她!
她的雙眸忍不住地射出熊熊烈火,兩隻拳頭攢的死緊,身子氣得抖個不停。
「我才不去台北!就算天皇老子跪下來求我蔡聖華我、也、不、要!」蔡聖華如獅般的怒吼直朝蔡大娘炮轟,雙手環於胸前,眼神綻出堅定的光芒。
愛蜜莉綻開笑靨釋出善意,主動走向高佻的蔡聖華面前。
「妳好,我叫愛蜜莉,這是我的名片。」她把一張紫色鑲金邊的名片遞給蔡聖華。
蔡聖華嫌惡地接過,看了一眼。「非凡經紀公司總監 愛蜜莉」。
「蔡小姐,我想請妳成為我們新一季的代言人,我們覺得妳非常有條件成為廣告界的第一模特兒。」愛蜜莉用她三寸不爛之舌想說服蔡聖華和她去台北工作。
愛蜜莉為何會千里迢迢到這個小鎮來,找蔡聖華去台北,是因為前幾個月她正愁找不到「卡門」代言人,找遍了各大小的模特兒經紀公司,都沒有適合的人選。但此時,她看見了一張旅遊雜誌上的風景照片,她還記得那張相片上的蔡聖華,站在成千上萬朵花兒擁蔟的花海中,雖然那張相片只照到她的側面,但她看起來耀眼極了。
於是,愛蜜莉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相片中的女人給找出來。
她看得出蔡聖華是塊未經雕琢的璞玉,如果好好栽培、打造、包裝,絕對能成為時尚界最美艷的新星。憑她待在時尚界長久累積的經驗,她絕不會看走眼的。她要蔡聖華成為最新一季的「卡門」代言人,讓她在時尚界的事業版圖更加擴大。
蔡聖華不為所動,面無表情地瞪著她,一雙漆黑如烏木般的眼眸桀驁不馴。
不管這洋女人和她說什麼,她都不會離開這裡的!她才不要上台北去!她、不、要!
對!就是這個眼神,愛蜜莉讚歎地睜大灼灼發亮的美眸,她就是看上蔡聖華那雙冷艷有個性的眼眸、那桀驁不馴睨視別人的眼神,就連站在一旁的傑夫也被蔡聖華的表情給震撼住了。
「丫頭……」蔡大娘掐了一把冷汗,趕忙拉蔡聖華到一旁。
「放手啦!我才不要去什麼鬼台北,放手啦!」蔡聖華氣的眉毛都豎了起來。
「丫頭,人家好心看上妳耶,而且工作『粉』輕鬆,有得吃又有得穿,每個月她都會給妳十萬的零用錢,還會寄給家裡三十萬的錢耶,三十萬耶……」蔡大娘不斷重複強調這些數字,以她們家的小小花田根本賺不了那麼多嘛。
「啊!還有,妳大弟快要上大學了,還有一些弟弟妹妹要上私立高中。聖華,妳又不是不回來,只是去台北工作啦!」蔡大娘好說歹說,天上掉下來的錢怎麼可以不撿,太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眼看蔡聖華就快要點頭,蔡大娘更是加把勁的勸她。「就算妳不為老娘也得為了弟弟妹妹們啊,聖華,阿母知妳粉疼大弟的,妳忍心大弟好不容易考到台大……啥米醫科不去念嗎?」
蔡聖華為之動容,她真的心軟了,她不可以讓蔡大弟好不容易考上台大醫科而不去念,而讓大弟未來的人生和她一樣泡在這片花田里,不行、不行!
她一個人吃苦就夠了,不可以拖累未來前途一片光明的蔡大弟。
蔡聖華先是用力搖頭,再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又垂下肩頭,唉!她該妥協嗎?
愛蜜莉立刻拿筆馬上開了一張即期支票交給蔡大娘。
「伯母,這是一百萬訂金,我們是非常有誠意要栽培蔡小姐的,請您相信我們,我們絕對不會虧待她。」愛蜜莉看了一眼尚在猶豫的蔡聖華,但她知道蔡聖華的心動搖了。
蔡大娘一看到一百萬的支票,笑得更加諂媚了,活到那麼大把的歲數,她還沒見過一百萬咧。
蔡聖華深鎖眉心,為了弟弟妹妹,她沒有選擇餘地了,只有和「阿多仔」去台北工作,好讓弟弟妹妹的未來有希望。
「蔡小姐,等妳的決定囉。」愛蜜莉勝券在握。「我們絕不會虧待妳的,而且接下這份工作對妳只有利,沒有弊。而且還可以快速改善妳們家的生活。」她眼帶鄙視地環顧了簡陋房子一圈,她看得出蔡家非常需要這筆錢。
沒有人會和白花花的銀子作對,她在社會上打滾這麼多年,看過各式各樣的人,深知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個道理,只要是錢能辦得到的事,對她而言都是小事。
「嗯……」蔡聖華點點頭,接受。
「太好了,蔡小姐,那我們進行簽約吧。」愛蜜莉風情萬種地露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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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陽穿過濃密的枝葉灑落下點點日光,炫麗的跑車開在南部小鎮的小道上,與田間的景物顯得格格不入,著實不搭。
微涼的山風拂過蔡聖華的臉龐,吹起把她微短的髮絲。
蔡聖華手裡緊緊抱著蔡大娘幫她打包好的小小包袱,身上一毛錢都沒有,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看向窗外,殊不知她此刻的內心正翻騰洶湧。
她不知道她將會到何方?住哪?睡哪?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變得如何?她只覺得此刻的自己就像貨物一般被狠心地賣掉了。
突然,窗外的人影拉住蔡聖華的目光。「停車停車……停停停!」她直拍打著前方的駕駛座。
傑夫慢下車速,都還沒把車停妥就見蔡聖華豪氣萬千的把後車門給推開,帥氣的跳下車,往後方直直奔去。
「那小妞不會是要落跑吧?」傑夫的視線緊緊追著蔡聖華的背影,緊張地循問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愛蜜莉。
愛蜜莉優雅地拿出皮包內的指甲油,塗擦著自己剛剛修剪好的完美指甲。「放心,她在和情人告別吧。」她從後照鏡中看到蔡聖華正與一位年紀稍微比她長的男人談話,逕自斷定對方就是蔡聖華的情人。
「是說,訾焰看到她,嗯,肯調教嗎?」傑夫扒扒他綠的發亮的頭,懊惱的看著鏡中的自己,真的有那麼像「綠帽」嗎?他皺皺眉。
「不教也得教,這女人可是我未來的搖錢樹。」愛蜜莉滿意的抬手欣賞自己剛弄好的指甲彩繪,一雙媚眼鎖定蔡聖華高佻的背影,她把她未來的希望全都賭在蔡聖華這個女人身上。
她相信蔡聖華經由訾焰的打造,絕對會成為最有個性的「卡門」。她非常有自信,有了這女人,她在「非凡」的地位會更加鞏固的。
而在另一頭,蔡聖華一雙眼緊緊瞅著她從小暗戀的蔣大哥,這次去台北工作,不知道會有多久都見不到心上人了。
「聖華,妳要去哪啊?」蔣憶深帶著斯斯文文的笑容,直打量前頭那輛從沒在這小鎮上出現過的跑車。
「蔣大哥,我、我要上台北去工作了。」蔡聖華平日豪邁的形象只有在蔣憶深的面前才會完全收斂,變成女人該有的溫柔。
「台北?」蔣憶深皺了一下眉頭。「我怎麼沒聽蔡媽媽說妳要去台北工作?」
「蔣大哥,那是今天才決定的,所以來不及通知大家……」蔡聖華越說頭越低,長期被日曬下的黝黑肌膚染上了淺淺紅暈。
少女情懷總是詩,在大哥哥的關愛眼神下,蔡聖華的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去了。
「是這樣啊。」蔣憶深點了點頭,輕拍聖華的頭。「聖華,去台北後可要和家鄉的人常常聯絡啊,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喔。」蔣憶深殷殷交待,他和聖華差了五歲,從小看她長大。
「嗯,蔣大哥,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我的身體可是健康的很。」她舉起兩隻手臂,用力擠出手臂上的肌肉,亮白的牙齒笑的好燦爛。
蔣憶深漾出比陽光還搶眼的和煦笑顏,眉眼笑得彎彎。
天啊!她快昏倒了,好——迷人啊!
蔡聖華不自覺地逸出一抹傻笑,兩眼泛著滿滿的水亮愛心,唇邊的唾液還差點流了下來。「講一聲」大哥真是帥啊,她要做他老婆,呵呵。
她就像個傻子對著蔣憶深傻呼呼的笑,一點都沒發現「戴綠帽」走到她身邊,還和「講一聲」先生交談了一會。
「蔡小姐、蔡小姐……」傑夫一聲聲的在她耳邊呼喊,右手還在她泛滿愛心的眼前來回晃去,這女人病得不輕啊。
「蔡小姐!」傑夫放聲大吼才喚回了蔡聖華失落的魂。
「啊!」蔡聖華驚呼一聲,拍拍心口,一回神就看到綠油油的「綠帽」,真是穢氣!
「聖華,好好保重囉,隨時連絡。」蔣憶深微笑。
「嗯,蔣大哥,你……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喔……」不要被人搶走囉!其實她真正想講的是這一句。
她依依不捨地揮著手,留戀的眼眸緊鎖著蔣憶深。「再見啦!再見……」
她坐回後座,看著窗外,看著心上人的身影愈來愈小……愈來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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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洲最新一季秋冬服裝展示在台北一棟大樓內舉行。
強烈的鎂光燈將搭建好的長形舞台映射的灼灼發亮,刺目的燈光將男女模特兒的肌膚打得光透明亮。
模特兒們穿上最新一季的服裝,身上集合了今年最新、最HOT的流行元素。
他們挺直腰桿,搖曳生姿,個個爭奇鬥艷,羨煞了台下觀眾。
而正當所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台前的服裝秀時,沒有人注意到展示台後方的一隅,一對高佻的男女姿態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男人修長的大掌輕撫著女模特兒光滑柔細的肌膚,那雙彷彿具有魔力的手掌,大膽而輕柔地撫著模特兒的臉頰,漆黑的眼瞳鎖住女人羞紅的艷容,兩人極近的距離,引人遐思。
訾焰溫熱的氣息噴吐在女模特兒敏感的耳側,擾得女模一顆芳心猶如擂鼓。
他那低沉好聽的嗓音猶如催眠般的貼在她耳畔。「凱莉,妳是最棒的,相信妳自己,我會一直看著妳的。」
女模特兒望著他那迷人的雙眸,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的魅惑奪去了心魂。
天啊!她暗戀訾焰老師好久了,任憑她明示暗示對老師投懷送抱,老師就是不願動她一根寒毛,令她好生洩氣,她心想,等會初次走秀如果表演成功,老師是不是就會願意接受她對他的情感呢?
「老師,等會上去走秀,我好害怕喔。」凱莉主動迎上軟綿綿的身軀貼靠進訾焰寬厚充滿男性魅力的胸膛,纖纖玉臂攬在他的肩頭上,圓潤的下巴抵在訾焰肩頭磨磳著。訾焰沒有拒絕,反摟住女郎惹火曼妙的身材,他當然知道這女人的暗示,但他一貫的原則,是絕不會和自己的學生發生任何男女關係。
這是他一向的行事作風,對他來說女人這種生物簡直就是善變得可怕,今天說不在乎天長地久,明天立刻變臉要男人負責。
如果每個對他投懷送抱的女人都要他負責,那他還用混嗎?
所以當模特兒訓練師這麼久,他從不破例,一直堅持自己的原則——和學生的關係最多只到三壘,不會再往下了。
「別怕,凱莉,妳在老師的眼裡是最美艷的一顆新星,相信老師,相信妳自己,妳是最美的。」訾焰不斷的用言語給女模特兒打著一針又一針的強心劑,他對自己教出來的學生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只要是他調教出來的學生,絕對有實力站在金字塔的頂端,讓眾人艷羨。
「訾焰老師,如果我成功走秀完,你要給我什麼獎勵?」媚眼一瞟,紅唇微啟,嫵媚至極。
「凱莉想要什麼獎勵?」輕佻眉頭,故意裝作不知。他還會不知道這女人心理在想什麼嗎?
女人他看多了,一舉手一投足代表著什麼樣的暗示他再清楚不過了。
凱莉伸出丁香小舌在濕潤的唇間輕舔,撩撩女人香的長髮,輕咬下唇。「我要……」一雙小手在訾焰的胸膛摩擦著。
訾焰抓住她撩動人心的小手,不准她再放肆挑逗。再怎麼說他也是個身體健康的男人,對女人有一定的需求,但,女人的來源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學生。
「凱莉,我的好學生,不可能的。」他輕揚唇角迷人得不得了,輕拉開貼進自己身軀的女郎,明白拒絕。
「為什麼?我只要訾焰老師嘛。」凱莉耍賴了,兩手圈上他的肩頭,香軟的身子更加偎向他。
「凱莉,妳很美,美得令人怦然心動。」不過心動的絕對不是他。
「既然我很美,那就別拒絕我啊。」凱莉迎上紅艷艷、水亮亮的豐唇,兩人的距離只差了零點一毫米就可以吻上。
「別拒絕我,老師。」
訾焰只是淡漠的看向她,唇角輕揚。「凱莉,因為我重視妳啊,妳是我很重視的學生,所以老師不希望妳才剛出道就有不利於妳的花邊新聞。」他動之以情,繼續道。「而且和老師傳出緋聞對妳模特兒的生涯是沒有好處的,因為老師太珍惜妳了,所以不能。」他很誠懇的看著她,他相信一個聰明的女孩不會拿自己的大好前程來開玩笑。
凱莉一聽完訾焰老師為她著想的一番話後,眼眶馬上盈滿了感動的淚水,她好感動,老師竟然是這樣的重視她、愛護她,她絕對不能讓老師失望。
「凱莉,可別讓老師失望囉。」訾焰眼見目地達成,愉悅輕笑。
「老師,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她愛嬌地碰碰他的額頭,激動的投入他寬厚懷中緊擁著他,甜甜的低喃。她好開心有人這樣關心她。
「時間到囉,該上台了,老師希望看到妳最好的表現。」他在她光潔的額上輕吻一下,放開她,催促她時間緊迫該上台了。
「老師,我會讓你刮目相看的。」凱莉幸福滿滿的回吻他一記,帶著輕鬆的步伐隨著工作人員的指示下離去。
等她走後,隱身在一隅的男人走了出來。
「真不愧是鼎鼎大名的訾焰老師,四兩撥千金的功力令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把投懷送抱的女人哄得心花怒放。贊!」傑夫好生佩服地鼓起掌來。
訾焰兩手環於胸前,雲淡風輕地應道。「沒想到你竟然有偷窺別人的嗜好。」
「我也不想看啊,只是來找你,就剛好看到這場好戲。」他對訾焰調教學生的功力深感佩服,只要是女人都會被訾焰調教的服服帖帖,他真是既羨慕又嫉妒。
訾焰冷哼一聲,不屑道。「我的工作是模特兒訓練師,不是種馬。」如果每位女學生都要和他來場肉搏戰,他哪天會死在哪個溫柔鄉,都渾然不知了。
「唉!真羨慕你,我還真想當種馬咧。」他覺得自己長得已經夠帥氣了,可是每個女人只要看到訾焰那傢伙,就會像飛蛾撲火般朝奔去,就連愛蜜莉也逃不過訾焰的魅力。
「你這傢伙來這裡不會是要和我講這些吧。」訾焰調整剛才被女模特兒弄亂的衣服,一身暗色調服裝,層次般的黑色套裝,外面搭了件羊毛大衣,黑色窄版領帶與同色繫手套塑造出他那冷峻的風格。他對自己的服裝造型有絕對的講究。
「唉!我實在是想不透,我哪裡不如你了。」傑夫自怨自哀的感歎起來。
說身高嘛,他也有一百九十公分高,說身材嘛,他那完美的六塊腹肌更是性感的不得了,至於長相……更是帥的沒話說。
他怨恨的看了一眼在一旁整理儀容的訾焰,他實在想不透自己到底哪一點不如他?
「叫你別染綠色的頭髮你偏不聽,活像戴頂綠帽。」訾焰撥好長髮,這頭及腰的烏黑長髮他蓄了好幾年。
雖然他蓄了一頭猶如女人般的長髮,可,長髮與他出色的外型一點也不會顯得不搭調,反而更加突顯出他神秘的魅力。
「喂!太沒禮貌了吧!這是時尚、時尚,OK?」傑夫無奈的將聲音拉高八度,不可思議地嚷嚷。那個鄉巴佬說他像戴緣帽就算了,就連訾焰都這麼說,他真想一頭撞牆死算了!
訾焰無奈的撇撇嘴,彎身提起他的LV包,逕自朝會場後門離去。
眼尖的傑夫看到訾焰離去,趕忙拿起剛找來的鏡子,緊張的朝訾焰離去的方向跟去。
「訾焰,愛蜜莉說她在你家等你喔。」跟上訾焰的腳步,還不忘看著鏡子檢視自己那顆綠得發亮的頭。
「她找到她要的女人了?」眉一挑,訾焰看向傑夫,掏出西裝褲內的車鑰匙。
「千辛萬苦才找到,那個小鎮鳥不拉屎的,開了我一整天的車才開到那裡,拜託!我的屁股都快坐到長痔瘡了。我全身上下最性感的就是我的小屁屁,這下都被壓扁了。」而且還莫名奇妙的被那小妞嘲笑。
「你全身上下最性感的不是引以為傲的腹肌?」訾焰嘲諷道,他還真看不出傑夫的臀形有何性感可言。
而一旁的傑夫打開另一邊的車門坐了進去。
「姓訾名焰的,拜託!請你不要露出那張不屑的嘴臉好不好?你不相信我的屁股很正點嗎?不然我脫給你看。」傑夫豁出去了,他要雪恥,伸手就開始解腰帶。
「喂喂喂!我對男人沒興趣,就算有興趣也對你的屁股沒興趣,你省省吧!我可不想傷我的眼睛,你要脫,脫給愛蜜莉看!」訾焰快速阻止他不要臉的行為,他可不想長針眼,他要看也是要看女人弧形優美的臀。
「呿!最好愛蜜莉要看我的,她哈你哈死了,哪把我放在眼裡。」傑夫一手搭靠在車窗前,落寞的看向車外的景致。
「說得真酸。」訾焰搖頭失笑。「有本事就把愛蜜莉搶去啊。」
他和愛蜜莉,僅止於床伴關係,他對她根本沒有情愛。
「愛蜜莉的眼裡沒有我,只有你,我何必自取其辱。」他很清楚愛蜜莉愛的人不是他,而是旁邊這位高傲的男人。他啊,輸得心服口服,也有自知之明,這輩子他贏不了訾焰。
第二章
愛蜜莉領著蔡聖華到訾焰位於郊區的別墅,她從紫紅色皮包內取出訾焰家的鑰匙,旋開門鎖。
「進來吧。」愛蜜莉右手輕揮,搖擺著豐臀走入,而聖華只是一徑的東張西望觀察著四周景致。
哇!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麼漂亮、那麼大的房子。別墅前院有著一園盎然的夏綠,牆面以純白色石塊砌成,門口還種著綠意盎然的花草盆栽,這裡清境幽雅的宛若人間仙境。
天啊!她好喜歡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麻雀變鳳凰般,來到了她這輩子八竿子打不著的上流社會。她開心的眉開眼笑,連頭髮也跟著飛揚。
愛蜜莉見蔡聖華久久在外頭不入,便移步走了出去,站在門邊看著蔡聖華那張飛揚的笑臉,她知道這女人既可以野性也可以純真,這女人融合了女人與女孩間的氣息,要成為明日之星,指日可待。
「蔡小姐,喜歡嗎?」愛蜜莉彎唇一笑。
蔡聖華笑顏燦燦的看向她,用力點了點頭。「愛蜜莉,這、這是要給我住的嗎?」她輕咬下唇,張大明眸,期待著愛蜜莉肯定的答案。
「當然,這裡以後就是妳住的地方,進來吧!裡面更棒。」她輕撥金色耀眼的卷髮。
說實話,蔡聖華還真不喜歡這位洋女人,妖媚得令她作嘔,尤其是愛蜜莉那過於暴露的穿著及嗆鼻的濃重香水味兒更讓她不敢領教。
跟著愛蜜莉的步伐走入屋內,屋內窗明几淨,一大片透明落地窗與外頭的綠意融合成一片,客廳裡還擺放了一台超大型的液晶電視,她興奮得眼睛愈睜愈大。
「哇!沙發耶!」蔡聖華大叫,孩子氣的跳上沙發上碰碰跳跳的。
「哇!好軟、好舒服喔!」她長那麼大還從沒坐過沙發。
天啊!她愛死這個地方了,想到以後都要住在這裡她就高興的合不攏嘴。
她心理想著,下次一定要把老娘和十個弟弟妹妹全都接上來台北享受享受。
突然,門外緊急煞車聲拉回了愛蜜莉的注意。
銀色跑車內的兩名男人一前一後的下了車,傑夫走在前頭,而訾焰走在後頭。
愛蜜莉在屋內看到兩人回來,姿態妖嬌的踩著高跟鞋走出去,三十六吋的豐臀呈四十五度扭擺,行徑間飽滿雪白的上圍跟著步伐一起波動。一雙媚眼直瞅著長髮男子不放,俗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她已兩日不見訾焰了。
愛蜜莉直接忽略走在前方的傑夫,連看都不看一眼,整個人迎上訾焰。
愛蜜莉熱情如火的白嫩手臂環上訾焰的肩頭,纖細腰肢緊貼在訾焰堅硬的腹部,愛嬌地眨眨眼。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聲音甜得酥人,飽含濃濃情慾。要不是礙於現場有兩個大電燈炮在這裡,她真想給訾焰來個火辣舌吻。
訾焰反摟住她的腰肢,對愛蜜莉的熱情欣然接受。「這麼需求?」沙啞性感的嗓音貼在愛蜜莉極其敏感的右耳,邪美俊朗的眉輕揚。
「小壞蛋,晚上補償我。」白嫩纖指移到他的厚唇來回摩挲。
他微瞇著眼,伸手支起她的下巴。「沒問題。」
而走在前方的傑夫識相的加快腳步離開,他可不想看到他們兩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模樣,眼不見為淨!
「焰,我找到『卡門』囉。」她甜甜的將她這兩天是如何千山萬水找到蔡聖華的經過一一告訴合作多年又是床伴的訾焰。
訾焰環著她的水蛇腰,兩人親密地一同走入別墅。
「我很期待看到那名妳大老遠找來的女人。」他一直都很肯定愛蜜莉識人的眼光,她挑的模特兒都有一定的水平。
「放心,你看到她後一定會讚賞有加的。」她等不及要將聖華介紹給訾焰了。
訾焰一到家後,體貼的愛蜜莉就像新嫁娘般幫他卸下外衣。「焰,你先坐一下,我去請蔡小姐出來和你認識、認識。」
愛蜜莉環顧客廳一周都沒見到蔡聖華的身影。
而訾焰閒適優雅的坐在純白色的沙發上,拿出他每日必看的最新一季服裝雜誌,一頭神秘幽黑的長髮從頰側披洩而下,把他艷麗的五官遮掩了大半。
半晌,愛蜜莉領著蔡聖華從二樓房間內出來,而傑夫跟在她們兩人後頭。
「焰,你快來看看我帶來的女孩。」她把聖華拉到坐在沙發上的訾焰面前,一臉期待的看著訾焰,她相信他一定會驚艷的,這女孩極具挑戰性吶!
訾焰輕抬起臉,眼神一掃,隨即,低下頭又專注於他手中那本雜誌,聲音淡淡的道。「新請來的傭人嗎?」
傭人?!
蔡聖華以為自己聽錯了,眼睛睜得出奇的大,差點沒氣到鼻孔冒出白煙,這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竟然說她是傭人!兩隻拳頭憤怒的緊握著。而在一旁的愛蜜莉也發現到聖華僵硬的身子及那雙著火的眼瞳,連忙用眼神安撫她。
她趕緊坐在訾焰身旁,保養有佳的小手緊握住訾焰粗糙大掌,她微噘著朱唇。「焰,她不是新來的女傭啦,蔡小姐是我特地從南部帶上來的『卡門』啊。」
訾焰輕蹙眉頭,合上手中的雜誌,撥開擋住他視野的長髮,抬起頭再看了眼這名女子。「愛蜜莉,妳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焰,她很有個性對不對?相信我的眼光,她絕對有資格接下『卡門』。」
放下交迭的長腿,站起身,走至一臉凶狠正怒瞪他的女人面前,兩人劈面對視,誰也不讓誰。
她才不怕他咧!
要比賽瞪人她可是很在行,蔡聖華兩手叉在腰旁,鼻子噴氣,一臉鄙夷的看向他,男人留什麼長髮啊?噁心到了極點!
訾焰微瞇起眼,強勢地支起她的下巴,快速地打量這女人全身上下的行頭,沒有一樣是他看得上眼的,嚴格來說,根本上不了檯面。
看看這女人竟然穿了件破舊的汗衫,不穿件裙子就算了還穿了條很俗、很過時的短褲,褲上還沾了黃泥巴。而且,這女人的膚色黑的跟木炭似的,他根本不等她開口,就已經把她倒扣一百零一分了。
最糟糕的是她還留著一頭很沒造型的短髮,他真不敢苟同愛蜜莉這回的眼光!
他嫌惡地放開她,連看這女人第二眼的慾望都沒有,背過身,兩手插於褲帶。
「妳的眼光變差了,愛蜜莉。」他的唇緊抿著。
「焰,你別生氣嘛!」愛蜜莉趕緊安撫他,她可要用她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勸誘訾焰改造聖華才行。
她知道沒有人可以把聖華調教好,全台灣只有訾焰一個人能夠辦到。
「我對妳很失望。」捏了捏眉心。「我實在不知道這女人有何可取之處,說胸部沒胸部,說腰身沒腰身,說腿又沒腿的,我不要這樣的『卡門』!」
而站在訾焰身後的蔡聖華聽到他這番羞辱,簡直氣得牙齒打顫、手骨被她按壓的吱吱作響,如果不是戴綠帽拉住她,她真想海扁這男人一頓。
這男人竟然把她眨得一無是處!「喂!八婆!『妳』憑什麼說我沒胸部、沒腰、沒腿的!我看『妳』明明就是個死太監還敢硬裝成男人,噁心巴啦到極點!你媽媽沒教你是男人就不要留那什麼鬼長髮,還自以為是,認為很好看。我告訴你,你才是全世界俗到爆的變態男人,你比戴綠帽還不如……」
蔡聖華連珠炮似的凶狠朝訾焰開罵,要不是戴綠帽摀住她的嘴阻止她繼續罵下去,她還真想把他家祖宗八代全都罵個精光,以洩心頭之恨。
傑夫用盡全身力氣拉住蔡聖華躁動不停的身子,緊緊摀住這女人犀利的嘴。
「蔡小姐,息怒、息怒,別氣了。」他連忙安撫她。
雖然蔡聖華整個人被戴綠帽拉住,不過她的腿可沒閒著,在空中不停亂踢飛舞,她多希望此刻自己的腳能夠再長些,她就能踢到那個自以為是的蠢男人。
而在一旁的愛蜜莉則是拉住訾焰,她沒想到他們兩人初次會面竟會如此火爆。
「焰,你不要和聖華介意,她不是有意的。」煙硝味好濃,快快轉向也。
訾焰輕佻起眉,嘴角上揚,他並沒有被這女人剛才的惡意中傷而惱怒,反而跌破眼鏡的走向被傑夫拉住的女人面前,灼灼目光審視她。
「對!我就是全天下『俗』到爆的變態男人!妳給我看清楚我的臉,我告訴妳,我改變心意了,妳這學生我非教不可,而且還要嚴格調教!」他撂下話,眸色一黯,眼神明顯變得銳利。
「焰,你答應了!」愛蜜莉高興地撲到訾焰身邊。
蔡聖華用力一咬,傑夫痛得鬆手,她動作極快地衝到訾焰面前,緊揪住高她將近一個頭的男人的衣領,粉拳同時撂出,毫不客氣的打上訾焰那張漂亮臉孔。
「焰,沒事吧?聖華,妳……」愛蜜莉緊張的輕撫訾焰的面頰。
而訾焰只是輕輕拭掉嘴角上的血絲,興致頗高的揚高了眉,敢打他,這女人夠帶種。
不過,在那女人打他的那一瞬間,他有一點瞭解為何愛蜜莉會找上她的原因。
這女孩有雙非常有神的眼瞳,一種會讓人在不知不覺間被她的眼神給吸引。
其實以他的身手,剛才那一拳他是可以閃得過的,可是他竟被她那美麗的瞳子吸引住,閃了心神。
她的眼瞳很亮、很有神,那炯炯發亮的光芒就像耀眼的星辰般深邃美麗,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瞳眸,當她直視人時好似會將人的心魂吸進那深黑幽暗的水潭中,讓人無法移開她的眼。
「愛蜜莉,我要回家!我欠妳們的錢我會想盡辦法還給妳們的,這些骯髒的臭錢,我蔡聖華不屑賺!」一甩頭,聖華拾起放在椅上的包袱背了起來,用力踩著木頭地板朝門外走去。
正當愛蜜莉要留下她時,訾焰比她快一步說道。「怕了?」
停下腳步,用力深呼吸,壓抑住怒火。「我不是怕,是不屑!我蔡聖華沒有窮到要賺這種骯髒錢!」
「我看妳是不敢接受我的挑戰吧。」他採用激將法,剛和這女人交手,他便清楚摸透這女人性子有多剛烈,用激將法誘她上?是再好不過的。
蔡聖華用力用鼻孔噴氣,氣的渾身打顫,她非要打掉這男人可惡的下巴,兩隻手的指關節被她壓得喀啦作響。
愛蜜莉趁蔡聖華停下腳步,便搖擺著身軀移步到火氣正旺的聖華身邊,諂媚的勾著她的手肘,聲音嗲嗲軟軟。「聖華,妳要走可要想清楚啊,別忘了妳和我們簽下合約了,如果妳任性毀約可是要賠償『非凡』經紀公司兩千萬的違約金喔。」
她不信蔡聖華聽到這個天價還會執意要離開。「為了妳好及家人好,還是接受訾焰老師的教導吧。聖華,妳是個很有潛力的明日之星,我們『非凡』經紀公司非常需要妳這位新血加入。」
蔡聖華咬緊牙關,嘴唇緊抿,粗眉用力地攢緊,緊到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愛蜜莉技巧性的拿下她手裡的包袱,見她沒有推拒,她知道自己這一步棋下對了。
嚥下一股怨氣,鼻息重吐,她屈伏了,該死的愛蜜莉!該死的「非凡」經紀公司!更該死的是那個自以為狂妄的臭太監!轉個身,踏著憤恨的步伐走向身體斜倚在沙發上的男人,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用力揉轉,咬牙切齒地低吐。
「我警告你!你這張臭臉我遲早有天會把你打到連你媽都認不出你來,打得你滿地找牙!」她強忍住想再揮上一拳的衝動。
訾焰以狂妄的眼神看著她,不把她的警告放在心上,拉開她抓住他衣領上的手,輕整他紊亂的衣服。
「我等著這一天。」
兩人就這樣用眼神相互較勁,一場男與女的對峙大賽就此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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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一絲曙光從白色布幔輕透入內,溫暖的日光映射在床上的男女。
男人側著身,腰上覆著薄薄被單,睡得極沉。
愛蜜莉側身,眼神很柔,心中暖陽,嘴角含蜜的看著她心愛人兒熟睡的背影,每次與訾焰歡愛過後,他總是下意識的背過身體,不像她其它的床伴,摟著她滑嫩的肌膚撫弄。
就算他們在床上雲雨了數不清次,他和她之間總是有道無形的銅牆鐵壁讓她跨越不去。不過,她不介意,因為她知道她是訾焰唯一的床伴,縱使他不願接受她的愛,但,兩人保持這種床伴關係就夠了。
至少訾焰心裡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她知道這男人永遠以事業為重,他不屑愛情,覺得那是愚蠢的人才會想要擁有的,對於他這個事業心重的男人,女人永遠擺在最後。
不過,她有自信,自己在訾焰心中一定是特別的,一定是佔有一席之地的,不然,他怎會只有她一個床伴呢?
她已三十六歲了,不管身材或是皮膚都保養的極好,完全看不出她已三十有六,初看到她的人都認為她才二十七、八歲。
她將柔白的纖手輕輕環上訾焰的腰部,臉整個埋於他肌理分明的背部,深汲著他獨特的成熟男人魅力。天啊!她英俊的情人。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陣的鏘鏘聲響,惱人噪音干擾熟睡中的男人,男人緊蹙眉頭,心火快速往臨界點急急攀去,他捂著雙耳,低吼著。「是哪個混帳一大早在外頭搞東搞西?!」擾他清夢,他想殺人了!
身旁的愛蜜莉被訾焰低沉的怒吼給驚醒,連忙安撫起床氣相當大的訾焰。「焰,別氣了!」
訾焰將床單一把掀開,光裸著身軀翻身下床,他倒要看看是哪個白目傢伙一大早敢擾他清夢,他豪邁的拉開窗簾,推開窗戶,探頭往下看。
不看還好,一看火氣更旺,他真的氣到想殺死這該死的鄉巴佬!
蔡聖華頭戴頂斗笠,穿著白色汗杉,搭上她最愛的俗夠有力的七分短褲,手拿鋤頭的在訾焰家前的前院鏟啊鏟的,她打算要在這裡種滿她最愛的紫色鬱金香。
她嘴裡邊哼著歌曲,邊鏟著地,幸好她上來北部時有帶些種子,哈哈哈!她最愛種花了。
沉醉在鏟地喜悅中的蔡聖華,一點都有沒發現到她頭上有雙爆火的眼瞳直怒瞪她。
他一定要掐死她!
「喂!誰准妳在我的地盤上恣意妄為!」如果眼神可以殺死人,這女人不知道被他殺了幾十萬遍了。
蔡聖華抬頭,看了一眼,便拉低帽沿,不搭理他。呿!人家說會叫的狗不會咬人!她才不怕他咧!
鋤頭挑釁的在泥土上又是用力一鏟,她就是要惹惱他。
訾焰看她一副不屑的嘴臉,氣的連衣服褲子都忘了穿上,直奔下樓,愛蜜莉見狀,趕緊拿了件浴袍追了下去。
「焰,你忘了穿衣服了。」她尾隨怒氣沖沖的狂暴獅子奔去。
訾焰非常惱火的直奔到蔡聖華面前,他不准她如此放肆的破壞他的房子。
蔡聖華不屑的嗤道。「喲!看不出來你還是個男人嘛!」她毫不畏懼的迎上那雙憤怒著火的雙眸。
一雙滴溜溜的雙眼上下打量他光裸的身材,別以為她是個害羞小姑娘,看了男人的裸體會哇哇大叫。
她蔡聖華可不吃他這一套,男人的裸體她又不是第一次看過,什麼街坊鄰居的小鬼頭及蔡大弟的,她早看到不要看了。她以前在家鄉常看那些小鬼頭在溪邊裸泳,在鄉下大家可是和睦圓融,常常一道去溪邊遊玩咧!
她雙手環胸,非常鄙夷的輕笑。「嘖嘖嘖!我還以為你是個娘兒們咧!沒想到該有的東西還是有嘛!唉!小看你囉……老兄!」說著說著還推了他一把。
他真想殺了她!他從沒那麼討厭過一個女人!
愛蜜莉及時趕到,看到兩人間的戰火急急竄升,迅速到達警戒頂點,劍拔弩張的情勢令旁人不禁捏把冷汗。
愛蜜莉技巧性的?擋在他們倆中間,將浴泡遞至訾焰手裡。「焰,穿上吧!」
隨後又趕緊安撫蔡聖華。「聖華,別氣了,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你們倆都各退一步好嗎?」
「哼!」蔡聖華甩頭,用鼻子哼氣,她用力撐大鼻孔瞪他。「要退讓他不會先退啊!憑什麼要我先退,嗟!」
「蔡、聖、華!該死的!這裡是我的地盤而且我是妳的老師,我有權命令妳聽我的話!」訾焰就像一團火焰步步朝她逼近,他的鼻尖對著她的鼻尖,兩人互不相讓。
「哇哈哈哈!」蔡聖華用力大笑三聲。「不好意思喔!合約上可沒寫學生就要聽老師的話,也沒有寫我,蔡、聖、華、不、可、以、種、花!」哼!要吵誰不會吵!怕你啊!
怎麼會有那麼討厭的女人!他用力抓住她的手腕硬把她往屋內拖。
「放手!你這死太監、無恥之徒外加可惡的混帳!給我放手啦!」蔡聖華被他邊拖邊大聲怒罵。
訾焰硬是不理她,硬將她往屋內拖,到了客廳,毫不憐香惜玉的把她扔往地板上,怒氣沖沖的上樓拿出他教學生的教鞭出來,他非要好好修理這女人不可。
不把她調教成功,他大爺就不姓「訾」!
被訾焰丟往地板的蔡聖華被他摔的頭暈眼花,這才見識到原來男人的氣力竟是如此大,她揉揉剛被他抓疼的手腕。
死太監!吵不過她就用暴力!蔡聖華努著嘴,站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猛灌起來。
愛蜜莉憂心忡忡地跟進,她知道訾焰這回真的很生氣,她認識他那麼多年,還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發那麼大的脾氣,她還真佩服聖華。
「聖華,訾焰呢?」愛蜜莉循問坐在沙發上揉著自己手腕的聖華。
「落水狗逃到樓上去了!」蔡聖華沒好氣的覷了樓上一眼。
不久,訾焰穿了件黑色的運動衫,手持一把約一公尺長的教鞭,全身上下燃燒著一股怒氣,踏著忿恨的腳步下樓。
這根教鞭,他從來沒有用過它來打學生,只是用它來在教學時,指示模特兒端正姿勢用的,平時也只是拿來點點模特兒的肩膀或敲敲腳跟之類的,而今天,他要大開殺戒,破例打學生了。
心中燒著熊熊怒火,臉色陰沉地直朝坐在沙發上不屑他的女人走去。
蔡聖華才不鳥他咧!擺副死人臉給她看他就以為她會怕他啊!作夢!別想!
愛蜜莉連忙擋在訾焰身前。
「焰,怎麼啦?怎麼拿出教鞭了?」她想奪過他手中的教鞭,無奈訾焰技巧性地避開她的手。「焰,聖華不是故意的,你別打她啊!」
她用身子擋住訾焰,回過頭求救似地看向老神在在的女人。
「聖華,和訾焰道歉。」她可不想看到聖華身上多了一條條的傷痕,聖華可是她的搖錢樹吶!
蔡聖華不理,偏過頭,蹺起二郎腿,拿起桌上的麵包大口啃了一口,要她和他道歉,門兒都沒有!
「愛蜜莉,走開!」他氣得肝膽俱炸,看看!這是一個女人該有的坐姿嗎?粗魯至極,他非得要好好教訓這個女人不可。
訾焰推開她,怒氣沖沖的走到聖華跟前,搶下她手中的麵包。
「不准吃!我有權命令妳不准吃,以妳現在的體格再吃下去難保不變成熊!」
「喂!」蔡聖華氣的站起身,他說什麼鬼話啊!什麼叫她這種體格。「你這死太監!你以為自己算哪根蔥,憑什麼管我吃什麼,就算我肥死也不關你的事,還有,你的身材才是肥到爆!」她訕訕然的怒罵,她蔡聖華才不是那種隨隨便便任人欺凌及侮辱的。
「不准說粗話!」訾焰手中的教鞭毫不留情的往蔡聖華的臀部揮去,他知道打臀部比較不會有疤痕出現,他自己也有分寸,盡量不在模特兒的四肢上留下疤痕。
「你、你敢打我?!」蔡聖華氣的杏眼圓瞪,不敢相信的瞪大眼,她老媽都還沒有這樣打過她,今天竟然被個魯男子打,她氣得渾身打顫。
「哼!」訾焰輕佻眉,一臉不屑的冷哼。
「媽的!」聖華就像一隻發了狂的母豹撲向訾焰,把他壓倒在地。
蔡聖華不甘勢弱的在他身上又捶又打,把所有的憤怒全都發洩到他身上去,而在一旁的愛蜜莉看得又心急又不知如何勸架。
「聖華……別打了,訾焰,小心啊……」她摀住眼,不敢再看下去了。
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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