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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神秘的狂門少主凌風,其實有個不堪回首的過去──
雖然他離開了那個女孩,卻仍把她放在心中的某個角落。
但不期然重逢,竟換來她無情的一巴掌!難道她還在氣他?!
可是對他來說,這次相遇絕不是偶然,更不是關係的結束!
他相信這是老天爺的眷寵,把機會再次交到他的手上,
而他會緊緊守候她,不會再讓她從他闇黑的生命中溜掉……
自從那個人從她的人生中缺席後,冷冰雪就將心封印起來。
她成立與他對抗的組織,就是要找機會好好「回敬」他!
可是當復仇計畫順利進行,情感與理智卻在兩端撕扯著她。
難道她還忘不了他?不!她絕不會讓自己的情感再次淪陷!
她這次出現,一定要他後悔,甚至比她之前更加痛苦……
楔子
有一群出生豪門世家、擁有過人本領的「異人」,在機緣巧合下相遇。他們狂妄自傲、率性而為,並且惺惺相惜。
不平凡的他們突發奇想成立一個組織,方便他們隨心所欲做一些驚世駭俗、刺激冒險的事情。這個組織名為「狂門」,顧名思義,就是集合「狂徒」的門派。
他們專門替人排難解紛,只要你的任務新鮮有趣,他們很樂意為你效勞。
由於他們的工作介於正邪之間,行事又任性瘋狂,所以黑白兩道皆對他們尊重三分、懼怕七分,絕不會與之為敵。
「狂門」的總部位於新加坡與馬來西亞之間,一個地圖上找不到的秘密島嶼。
為了維持最優秀的精英組織,「狂門」會以投票方式選出少主,再由少主任命統帥、軍帥及元帥的人選。組織內所有職權一經任命,便要對少主絕對效忠。
基本上,所有人都有機會成為下一任少主。
不知不覺間,狂門流傳至今,已經是第四代了。
現任「少主」凌風,他的出身十分神秘,無論背景、來歷都是個謎,只知道他來自一個暗黑世界,喜歡掛著慵懶笑容的他素有「笑面虎」之稱,而且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謀略組的「統帥」為歐陽義希,中日混血的他,是統領日本黑道的鬼塚家族二少爺。
行動組的「軍帥」為邢霜,她是一名孤兒,少主曾是她的救命恩人。
後援組的「元帥」費迪文,醫術出神入化,金髮藍眼的他是英國名門望族。
如果你有任何疑難雜症需要人幫忙,不妨碰碰運氣,與他們聯絡……
第一章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夜,那夜細雪飄搖、寒風刺骨,他儼如一尊雕像,孤獨的佇立在夜色中,如子夜的黑眸緊盯著一扇窗戶。
他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知道他應該離去,可是雙腳卻像灌了鉛、生了根、動不了,貪婪的雙目一瞬也不瞬。
直至屋內有了動靜,深鎖的大門打開一條縫,他才毫不猶豫轉身離去,即使身後的呼喊如何聲嘶力竭,即使身後的人兒撲倒在雪地上,也絲毫無損或動搖他的意志,
他強忍心中的痛楚,強迫自己頭也不回,緊握拳頭消失在暗黑中,從此走出她的生命。
那年,凌風十五歲。
她始終忘不了那一夜,那夜下著皓皓的白雪,寧靜的黑夜分外詭異,她輾轉難眠,踱向窗前,驚訝地發現大門外的頎長身影。
從他發上肩上的積雪,她知道他站了很久很久,沒有遲疑,她立刻飛奔下去。
她急得連鞋子也忘記穿上,外套也沒有披上,僅穿單薄睡衣的她裸足奔入寒夜中,只因為心愛的他近在咫尺。
可是迎接她的,卻是他無情的、逐漸遠去的背影。
心一緊,她高呼、狂奔、跌倒,他都沒有停下,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她躺在深雪中顫抖的身軀遠不及內心冰冷,她的生命中從此不再有他。
那年,冷冰雪十三歲。
商廈林立,綠樹成蔭,繁華的購物區路邊是異國風情的露天茶座,再加上醒目的仿自由女神像,使人有如置身紐約街頭。
露天茶座的一隅,有三對帥哥美女吸引了行人的目光。
在太陽底下更加火紅的紅髮男子有一雙懾人的漂亮眼瞳,身旁的美麗女子微鬈棕髮過肩,臉龐明艷照人。
另一個金髮藍眸的男子輪廓立體,氣質優雅如貴族紳士,他輕擁著一個如天使般笑容甜美的亮麗女子。
最後是一個笑容慵懶的男子,黑髮束在腦後,看來平易近人,與身旁冷若冰霜的高傲美人形成強烈對比。
難得狂門全體成員齊聚一堂,悠閒地在露天茶座閒談磕牙,全因為一對新人將在三日後步入教堂。
「婚禮的事安排妥當沒,還有沒有什麼事需要幫忙?」京極希代子熱心地問。
如沐春風的准新娘李可柔,輕靠在未婚夫懷中笑著說:「你們只要早點到就行了。」
「那還用說,咱們一定會,霜兒與我還有得忙呢。」希代子與冰山美人邢霜交換了個眼色。
心忖她們指的是鬧洞房,准新郎費迪文滿臉討好。「我最疼愛的小霜兒,還有親愛的希代子,你們兩個千萬要手下留情!」
個性一如他頂上紅髮火爆的歐陽義希搶著說:「咱們當然會手下留情,就像我與希代子結婚時一樣,我們會把你給的『厚禮』如數奉還!」
那時費迪文鬧新房,害歐陽義希差點不能洞房,回想起來還是讓他很生氣。
這紅獅小子一向與費迪文對沖,別指望他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整人機會,於是費迪文轉向邢霜求救。
豈料刑霜攤攤手,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抱歉,恐怕我幫不了你,你知道狄恩斯的脾氣,他一向有仇必報。」
當初刑霜被狄恩斯拐走,把費迪文氣得跳腳,在刑霜與狄恩斯的喜宴上,喝得爛醉的費迪文找狄恩斯的碴,兩人更大打出手。
此事狄恩斯一直耿耿於懷,獲悉費迪文要結婚時,狄恩斯當場拍掌大笑,磨拳擦掌等待報仇雪恨。
唉!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誰教費迪文平時作惡多端。
「你們儘管衝著我來,千萬別難為可柔!」費迪文保護性地擁著可柔,三名幸福女子不約而同相視而笑。
歐陽義希則吹了聲口哨譏道:「哎呀,歡迎你加入愛妻同盟會,會長一職非你莫屬!」
「這個我可當仁不讓。」費迪文假惺惺地笑。「至於怕老婆會長一職,相信沒人敢跟你搶。」
歐陽義希給費迪文一個超級白眼,然後陰險地對愛妻希代子道:「我們可要好好從長計議,準備一份難忘的賀禮,反正咱們已經結婚了。」
「嘿,還好我不是最後一個。」費迪文笑言。
五對眼睛同時瞟向一直在旁納涼的凌風。
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斯文開口:「你們有耐性的話就慢慢等,反正我不急。不過看你們這麼急著結婚,應該我會先喝到小孩的滿月酒。」
凌風輕鬆反將他們一軍,害他們不敢再拿他開玩笑。不過他說的不無道理,從沒聽聞過少主與任何女人扯上關係,連八字都沒一撇,說不定他有斷袖之癖?
突然一股不尋常的濃烈殺氣接近他們,凌風俊臉上促狹的笑容僵硬,一抹修長身影籠罩他頭頂,擋去陽光,明顯是針對他而來。
邢霜已握住一把微型手槍,費迪文手握一把軍用小刀,歐陽義希則把玩桌面上的叉子,眾人神色戒備,好奇的眼睛不動聲色打量來者。
那女人好美、好冷、好酷,黑色西褲套裝的中性打扮,及肩的黑亮直髮遮住女子半邊臉,更顯得輪廓精巧細緻。尖瘦的下巴、緊抿的紅唇,黑白分明的鳳眼透著寒芒,眼神複雜難懂。
他們從沒見過這名女子,不過唯一肯定的是來者不善,因為她身上散發著一股強烈的恨意與敵意。
凌風唇邊僵硬的笑容隱去,抬頭盯著女子的黑眸同樣複雜難懂,兩人不發一言四目交接,旁若無人地凝視對方,專注的表情讓人猜不出端倪。
驀地,女子揚起玉手。
啪!一個火辣鮮紅的五指印印上凌風古銅色的臉,女子出手之狠連旁人都感覺得到,絕對是一個使盡氣力的耳光。
本來吵鬧不休的茶座頓時死寂一片,差點跳起來抓住女子的歐陽義希被希代子按住。
凌風慢慢轉回被打歪的頭顱,唇邊噙著一抹莫測高深的笑容。女子鳳眼一瞪,悻然轉身。
不遠處等待女子的高大頎長身影,親暱地摟著女子的肩頭雙雙離去。因為背光的關係,看不清那個男子的樣貌。
凌風緊盯那雙背影發怔。
從沒看過少主失神的狂門成員面面相覷,看來那個女子與少主的關係非比尋常。
邢霜把一條濕毛巾放入凌風手中,驀然驚醒的凌風知道自己失態了,把毛巾敷在紅腫的臉上,對邢霜的體貼感激一笑。「謝謝。」
「要我去調查一下嗎?」歐陽義希忍不住問。
「不用。」凌風簡短卻不容置喙的拒絕。「失陪一下。」
凌風離席後,五顆頭顱立刻聚在一起小聲討論。
「那個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歐陽義希一副等著看好戲的表情。
「她與少主有什麼深仇大恨,竟然一碰面便摑他耳光?」費迪文也百思不解。
「他們應該很久以前就認識了。」邢霜猜測。他們待在少主身邊少說也有十多年,卻從不知道有這號人物。
「難怪少主會對女人沒興趣,原來早已心有所屬。」希代子語驚四座。
四對疑惑的眼睛投向她。
「如果他們不是男女關係,絕不會一碰面便像天雷勾動地火。」這可是女人的直覺,希代子自信滿滿。「你們感覺不到剛才他們眼中迸發的火花嗎?」
他們還來不及響應,驚覺遠處數點銀光閃動,然後便是「咻——咻——」子彈掠過的聲響。
匡啷!
歐陽義希一手推倒桌子作掩護,抱住希代子趴下,費迪文同時護住可柔,而邢霜已一個箭步滾到凌風身邊。
身手敏捷的凌風來回閃避,子彈從他身邊呼嘯而過。對方明顯是針對他,邢霜很快找到槍手的位置,迅速反擊。
她一向彈無虛發,全射中槍手,迫得槍手落荒而逃。
危機解除,費迪文立刻上前查看。「你們沒受傷吧?」
「沒有。」
「會不會是御龍幫所為?」歐陽義希猜測。
凌風默然沉思。這次狙擊的目標是他,到底是誰想取他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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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幫是台灣最具勢力的黑道組織,自半年前公然向狂門下戰書後,一直與狂門作對,百般阻撓狂門執行任務。
雖然是故意找碴,不過全都是對事不對人,並沒傷害或攻擊狂門的人,更遑論取他們性命。
「他們的目標顯然是少主,不過不像是職業殺手所為。」費迪文坐在沙發上蹺著二郎腿,把玩著瑞士軍刀。
「對,職業殺手通常都是單獨行動。」歐陽義希半坐在沙發扶手上。「御龍幫一直在找碴,會不會趁咱們在台灣的期間,故意來個下馬威?」
「御龍幫雖然是黑道組織,但還算重情重義,他們應該不會無緣無故取少主性命。」邢霜美目一轉。「除非受人之托。」
凌風雙手插入褲袋中,站在落地玻璃窗前俯瞰街上的車水馬龍,挺直的背部對著他們,自始至終未發一言。
「會不會與那個女子有關?」希代子大膽假設,她並沒錯過凌風不自然地一僵的背影。
「不會。」凌風終於開口。
雖然他們對那個女子的身份好奇得很,可是卻沒人敢問出口。
凌風回轉身,神態一如往昔,笑著自嘲:「我得罪的人可多著呢,是誰要取我性命並不重要,反正他們不會得手。」
果然不愧是狂門少主。試問,從暗黑地獄來的惡魔之王還會怕死嗎?
「為了安全起見,請少主暫時不要單獨行動,讓我跟在身邊。」不是邢霜小看凌風的自保能力,而是以防萬一。
費迪文舉雙手同意。「我贊成。在還未摸清楚敵人底細之前,少主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放心,我會調查清楚。」歐陽義希拍胸脯保證。
凌風毫不在乎地聳聳肩。「我可不介意有美人相伴,只是某個醋罈子一到,必會大發雷霆。」
他所指的當然是愛妻如命的狄恩斯。一旦遇上要邢霜涉險的事,狄恩斯永遠投反對票,最後往往演變成夫婦一起出任務,造成狄恩斯已儼如狂門的一分子。
凌風的揶揄惹得邢霜俏臉上出現一抹紅霞。「對不起,我不會再讓他給大家添麻煩。」
其實他們都知道狄恩斯是因為太愛邢霜,不能忍受她拿性命去冒險,更不想看到她受半點傷害之故,所以對狄恩斯的咆哮早已聽而不聞。
「總之,你們不用太擔心。」凌風彈一下手指,發出響亮的「答」聲。
打發他們離去後,凌風步入浴室,檢視臉上的五指印。
想不到還會與她相遇。十四年了,他們已經十四年沒見,他的雪兒已經長大成人,他差點認不出她。
她的氣色很好,美得令人目眩神迷。她的美艷清冷緊緊擄獲他,一向心如平鏡的他內心沸騰不已。她的出現讓他猝不及防,她的耳光更讓他措手不及,他活該被打,活該被她討厭憎恨,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她身邊的男子是誰?是她的情人還是丈夫?凌風不敢想像她已為人妻、為人母的可能,所以他不要歐陽義希調查她,因為他不敢面對,不敢面對有關她的一切,甚至不敢靠近她半步。
凌風不能接近她,他知道自己越接近她越不能自拔,他沒自信全身而退,所以他只能選擇逃避,一如十四年前一樣,他仍是個懦夫。
在這十四年裡,凌風真正做到絕情絕義,對她不聞不問,完完全全踏出她的生命,彷彿兩人從未認識。他把十四年前與她有關的回憶全部封印起來,藏在心底最深處,不敢靠近、不敢觸動。
以為自己可以真正遺忘,原來全都是自欺欺人。再次重逢,她輕易粉碎他多年來辛苦築起的圍牆,對她的思慕之情,一下子如打開的匣子全湧出來,再也關不住鎖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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淋浴後的凌風披上浴袍,濕漉漉的黑髮披散肩膀,頭頂覆著一條白毛巾。
他罕見地倒了杯酒,想要排解鬱悶的心情。
他一手撐著頭、一手晃著酒杯,卸下嘻皮笑臉的面具,俊容異常嚴肅。
凝視著琥珀色的液體,他的思緒回到從前,回到十多歲的年少時候,她是他最疼愛的小公主,而他則是她最依賴的騎士……
喀喀喀!
一陣敲門聲響起,他的回憶被打斷。「誰?」
「Room Service,送晚餐來。」
凌風扯下頭上的毛巾打開房門,眼前赫然出現一把黑色手槍!
令人驚訝的是,開門的剎那,子彈還未發射,手槍便被毛巾捲走,所有事情幾乎都在一秒內發生,下一秒,女服務生立刻揮動短刀刺向凌風。
凌風躲開,左腳踢向女服務生的手腕,短刀應聲飛脫落地,右腿又馬上掃去,女服務生反應很快地雙手一擋,雖然擋下他的攻擊卻擋不住他的力道,站不住腳跪在地上。
凌風右腿運勁,硬生生把女服務生壓倒,迅雷不及掩耳地抓緊她的雙手,反扣在她身後。他只兩三下就將女子擒下,身手敏捷、出手之快令人咋舌。
女服務生還未有動作,凌風又突然揚起手,撕去她的人皮面具及假髮,竟是一名金髮碧眼的美艷女郎。
「不愧是狂門少主。」被箝制住的女子凱羅琳冷笑,多年前她已領教過凌風的身手,想不到他又更上一層樓。
「好久不見,凱羅琳。」凌風一眼便認出她。
「真榮幸,凌少爺還記得我這個小人物。」
但凱羅琳?加爾絕不是小人物,她是美國大毒梟傑克?鍾斯的女人。數年前狂門接受國際刑警委託,圍堵剷平當時勢力如日中天的大毒梟傑克的巢穴,成功破獲價值數億美元的毒品,並把傑克送入監獄。
「傑克終於逃獄成功了嗎?」凌風放開她,一副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般閒聊。
揚言必定會找凌風報仇的傑克,說過只要他能重獲自由,第一件要做的事情,便是要置害他失去一切的凌風於死地。
凱羅琳站起來整理儀容。這個男人還是一樣自信,他放過她是因為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內。但小看敵人就是養虎為患,凌風的過分自信遲早會害死自己。
「托凌少爺鴻福,我們好不容易相聚。」凱羅琳一直處心積慮幫傑克越獄,多次失敗後才成功,出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凌風復仇。
「所以迫不及待、遠道而來找老朋友敘舊?」他扯扯嘴角揶揄。
「難得凌少爺在台灣,咱們當然要好好款待。」凱羅琳如貓般的綠眸,狡黠地緊盯著獵物。
凌風則還是悠哉游哉的。「台灣好像不是你們的老家?」
「傑克交遊廣闊,他有很多好朋友在台灣,咱們已經拜託他們盡地主之誼,務必熱情招待凌少爺。」她直言無諱。
「例如御龍幫?」他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希望你還喜歡下午的歡迎儀式。」她承認。
「未免太隆重了。」他並不欣賞。
「凌少爺可是咱們的貴賓,當然怠慢不得。」她嬌媚地笑。「難得狂門團聚,正好可以向各位打聲招呼,而且狂門還添了不少新面孔,很熱鬧的樣子。」
言下之意,他們的目標不單只是凌風一個,還會對其他人不利,尤其是毫無招架之力、不能自保的女眷們。
「傑克不至於弄錯對象吧?」凌風毫不在意地聳聳肩。「他儘管浪費時間在別人身上,我不介意在旁看戲。」
哼!口是心非,她才不信他會見死不救!她遲早會逮到這個自視過高的男人的弱點,屆時一定會教他低頭求饒!
「只怕你是當局者迷。」凱羅琳瞇起眼譏誚,慢慢退至門口,撂下一句話。「慢慢享受這趟旅程吧!」
凌風絕對相信狂門各人都有自保能力,唯一擔心的是希代子與可柔……突然一個倩影閃過腦海,教他遲疑了。
他緊握拳頭。不會,傑克不會知道她對他的意義,絕對不可以讓傑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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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白玉指輕拍enter鍵後,跳動不休的屏幕變為黑暗。
冷冰雪呼出長長一口氣,往大床上一倒,水眸盯著天花板,回想起今日突然遇上凌風時的情景。
那瞬間,她失去了平日的冷靜,多年來的怨恨湧上心頭,不及細想,她已不由自主靠近他。
十四年沒見,他猶如陌生人,不再是當年對她呵護備至的騎士,而是一個成熟穩重的俊帥男子,令她五味雜陳。
排山倒海的怨怒襲向她,她毫不考慮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力道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而凌風竟然還笑得出來。之後隱隱作痛的手掌令她清醒,她憤然轉身離去。
她真蠢,鬧什麼笑話、演什麼鬧劇啊?
她衝動失控,而凌風卻滿不在乎,她真是自取其辱、愚不可及!
他可能已經把她忘得一乾二淨,但她永遠都忘不了他,尤其是那一夜,他狠心拋棄她的那一晚。
那夜的寒風刺骨、她的心被撕裂,對他的信任依賴、他的承諾誓言,他全部拋棄,他的背叛令她失望透頂。
他替她築起的城堡圍牆、他編織的美夢童話,他親手粉碎。他摧毀了她脆弱的心,直至現在她仍感到心痛如絞。
真可笑,她的心早已不在了,隨著他的背棄,她的心已經死了,現在這顆躍動的心並不是她的,不再是當年只為他跳動的脆弱心靈。
十四年可以改變太多太多事,一切已經不同,如果不是他的背叛,絕對沒有今天的冷冰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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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前飄洋過海往美國舊金山逐夢淘金的華人,在異鄉受盡欺凌迫害只為生存下去;沒有金錢、地位、權勢的華人,只能靠自己的雙手力爭上游。
力圖自保的華人紛紛聯群結社,組成不同的社團,目的都是為求生存。在多番衝突鬥爭中,他們漸漸明白團結便是力量,於是乎一股勢力逐漸形成,將所有華人團結在一起。
這股勢力越來越大,在白人社會裡嶄露頭角,甚至幾乎進入白人上流社會,成為經濟政治支柱、操控美國命脈的幕後黑手。
這個由白手起家至叱吒風雲的組織號稱狂門,至今已有百年歷史,依然屹立不倒,還日益茁壯,全賴出類拔粹的後代領導有方。
五十出頭的凌嘯天是第三代傳人,凌氏企業的最高負責人,他四個兒子均為家族效力。令人津津樂道的第四代傳人,排行第三的凌風自小便肩負狂門少主之職。
凌家的先祖是狂門的創始人之一,凌家每一代都憑著超凡的領導才能獲選為狂門少主。
當年狂門之所以會接受國際刑警的委託,合力剷除大毒梟傑克?鍾斯,是因為傑克與凌家有過節。
傑克雄心勃勃,他想要操控美國的毒品市場,甚至囊括全世界的毒品交易。
傑克妄想染指凌氏王國的版圖,把毒品傾銷至世界各地。他拉攏凌氏不果,就私下在凌氏的碼頭及管轄範圍內偷運毒品,暗中進行非法勾當。
凌嘯天發現後怒不可遏,便把對付傑克這燙手山芋丟給凌風負責。
那次圍剿徹底把傑克的毒品集團瓦解,向來深謀遠慮、極為狡猾的傑克,栽在一個只有二十多歲的黃毛小子手裡,簡直是他畢生恥辱,令他誓言絕不放過凌風。
「傑克?鍾斯於三個月前越獄成功,迅速集結殘餘勢力。」歐陽義希修長有力的手指沒有半刻停下,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打。「傑克被捕後,凱羅琳?加爾便無故失蹤,原來她隱姓埋名,一直在墨西哥替傑克經營毒品生意。」
「爛船都有三根釘,他們的生意做得不錯哦,她倒還有點本事。」歐陽義希吹了一聲口哨,讚賞道:「果然是傑克的紅顏知己,對他不離不棄,想不到這種男人也會談情說愛。」
「這也不足為奇,連『紅番』都會愛得死去活來,何況是個毒犯。」費迪文嘴癢,忍不住磨牙。
「對對對,連『黃金獵犬』也會談戀愛,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歐陽義希猛點頭。
「橫刀奪愛,強搶別人新娘的戲碼也演得出來,真是無賴兼卑鄙小人!」費迪文閒閒地回嘴。
「全能家庭煮夫兼隨傳隨到全天候傭人,還真好用。」歐陽義希打趣道。
互揭瘡疤的兩人瞪著愛妻,怪她們大嘴巴,把自己的情史告知全世界,害得他們沒半點隱私。
再也忍俊不住,無辜的希代子與可柔爆笑出來,歐陽義希與費迪文則面黑黑,互瞄一眼後,暫時停火休戰。
凌風瞥了四人一眼,不懷好意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瞧你們心情不錯,剛好告訴你們一個壞消息。」
糟糕!少主說出口的壞消息,肯定是不得了的大事!
「聽說御龍幫也會來湊熱鬧,熱烈歡迎咱們。」凌風沒事人一樣投下炸彈。「而且目標可能不止我一人。」
兩位美人已笑不出來,而兩位俊男的臉色簡直比包青天還要黑。
「哼!他們敢動希代子一根汗毛就試試看!」歐陽義希殺氣騰騰。
「如果可柔有什麼損傷,別怪我不給面子!」費迪文陰沉如地獄使者。
邢霜蹙起柳眉。「只怕他們趁機搗亂,搞砸後天的婚禮。」
「哎呀,那豈不熱鬧?」可柔誇張地說笑,緩和肅殺的氣氛。
費迪文緊繃的線條頓時柔和下來,他對可柔會心一笑,知道她善體人意,想安撫他們。
「總之大家小心,盡量別單獨行動,隨時保持聯絡。」凌風仍然輕鬆從容,一派悠然自得。
每人心思各異,自有打算。
第二章
一對出色男女在街上並肩而行,惹來不少路人側目。
黑髮男子高大俊逸,臉上總是掛著一抹溫柔戲謔的笑容;身旁有點冷傲的大美人則不苟言笑,眉目如畫、清麗脫俗。
邢霜陪著凌風閒逛,她知道他漫無目的晃蕩是想吸引敵人的注意,故意成為箭靶,他的用心良苦全落入她眼內。
費迪文與可柔前往教堂綵排婚禮,而歐陽義希與希代子亦一同前往,一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二來以便互相照應。
不想他們成為攻擊目標,所以凌風才特意出來引人注目。
雖然凌風表面上毫不在乎,實際上比誰都更關心每個人的安危,更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而連累他們受到傷害。他就是一個面冷心熱,從不率直表達感情的男人。
邢霜自小跟在凌風身邊,很清楚他這種彆扭的個性;他善於偽裝,總是用笑臉隱藏自己,不讓人看清他的真面目。
本來保持一點距離的兩人突然親密起來,凌風輕擁住邢霜的肩頭,她抬首望向笑容促狹的他。
「如果讓那個醋罈子油王看到咱們這麼親密,你猜他會不會砍斷我的手?」凌風微微低頭,朝邢霜眨眨眼。
真不老實!邢霜在心中嘀咕。
其實他是在保護她,因為人多擁擠的關係,為免被人潮分散以及碰撞,他才會摟著她,可是他就不會大大方方說出來。這個笑容溫柔無害的天使,對付敵人時的狠絕又像不折不扣的惡魔。
「少主就是喜歡欺負我,明知我不像費迪文那樣伶牙俐齒,又不及義希頭腦靈活。」她嫣然一笑。
「哎呀,你的牙還不利、腦袋還不靈光嗎?」他誇張地反問。「你抬槓的功夫又進步了不少,我就說你不要太靠近那群壞男人,瞧他們都把你帶壞了。」
「沒辦法,誰教我『身邊』儘是壞男人。」她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喂喂喂,你別把我算進去,我可是碩果僅存的一等一新好男人哦!」他不忘自我吹捧一番。
「對,這個好男人還身手了得。」邢霜眨動美目,指指凌風身後的不速之客。「正好有個機會讓你大顯身手。」
他回首瞥見一群黑衣男子。「恐怕咱們要運動一下了,不過聰明的話應該先找輛車。」
「贊成。」她話聲方落,兩人便開始行動。
為數不少的黑衣男子把凌風與邢霜團團圍住,手持利刀蜂擁而上。黑衣男子采人海戰術,凌風與邢霜每擺平一個,又有人緊接而上,玻璃櫥窗破裂以及慘叫聲不絕於耳。
黑衣男子人數眾多,所以不能用槍解決,只能近身搏擊,一時三刻絕不可能將他們全擺平。但如果繼續消耗體力,只會對凌風與邢霜不利,一定要突圍!
凌風向邢霜匆匆使個眼色,邢霜迅速掏出手槍朝某個方向掃射,應聲倒下及躲避的黑衣男子讓出一條路,他們趁機殺出重圍,拋離追兵。
凌風與邢霜快要到達街口的時候,見一輛豪華轎車停下來,車門霍地打開。
「快上來!」低沉有力的男聲吆喝。
毫不猶豫,邢霜率先跳上車,凌風殿後甩上車門,車子絕塵而去,留下那群黑衣男子氣憤地大罵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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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剛剛好,你出現得正是時候。」凌風找了個舒適的坐姿,氣定神閒地開口。
天生散發著王者風範的狄恩斯,凜冽的俊臉好不嚇人。他惡狠狠地瞪了凌風一眼,再瞧瞧多日不見的愛妻,臉色雖柔和不少,但仍舊深沉。「我的心臟不好,你就不能行行好,不要再嚇我了行不行?」
「你別這麼誇張。」邢霜忍住笑,伸出小手撫平狄恩斯擰緊的眉頭。「你的心臟夠強,我才是被你懾人的氣勢壓得透不過氣呢!」
面對嬌妻,鋼鐵都化為繞指柔。捨不得邢霜難受,狄恩斯放鬆緊繃的線條,一隻鐵臂挽住她的纖腰,把她帶入懷裡抱怨。「你非要每次的歡迎儀式都搞得這麼驚險刺激嗎?」
狄恩斯的親密舉動惹得邢霜滿面紅霞,她尷尬地瞟了凌風一眼,嬌斥霸氣的丈夫。「你放開我,少主在看呢!」
「你們自便,不用理我。」可惡的惡魔毫不避諱、目不轉睛盯著他們看。「我不介意當觀眾。」
「可是我介意!」狄恩斯咬牙切齒瞪著這個超級電燈泡。如果不是凌風在場,他早已狠狠吻住愛妻了!
他不客氣地質問罪魁禍首。「你這次又惹上什麼麻煩事?」
「沒什麼,只是有人看我不順眼。」凌風笑著打哈哈。
「討厭你的人比比皆是。」狄恩斯嘲笑。「是誰終於忍不住出手?」
「傑克?鍾斯與御龍幫。」凌風無奈地攤手。
狄恩斯吹了一聲口哨。他對傑克?鍾斯的事也略有耳聞,想不到傑克的行動這麼快,護妻心切的他立刻申明:「你別拖霜兒下水!」
邢霜再也忍不住,挑高柳眉冷聲問:「狄恩斯?扎哈圖先生,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狄恩斯對少主的惡劣態度邢霜已經不想與他計較,但在結婚前他們有約法三章,她不會退出組織,而他亦不能干涉她的任務,她有絕對的行動自由。
被愛妻連名帶姓警告,狄恩斯連忙討好。「霜兒你別誤會,我不是干涉你的行動,我的意思是,以凌風的機智和身手,不太需要你保護。」
沒辦法,誰教狄恩斯被邢霜吃得死死的!有一回他對她的任務大表反對,她足足與他冷戰了一個月,然後一聲不響離開,又不把行蹤告知他,害他每晚獨守空房之餘還外加提心吊膽。
有了一次教訓後,他學乖了,知道愛妻吃軟不吃硬,當她連名帶姓稱呼他時,他還不見風轉舵,就等著自討苦吃了。
一旁的始作俑者兼觀眾則憋笑得快要內傷。向來威武不屈的一國之君,對愛妻低聲下氣巴結,如果讓他的子民看到,會有何感想?
還不快出聲幫幫我!狄恩斯猛對凌風使眼色。
「沒錯,小霜兒你不用保護我。」凌風大方發揮日行一善的美德。「我打算回總部。」
「現在?少主不參加費迪文的婚禮了?」邢霜忙問。
「我可不想搞砸他的婚禮。」只要凌風出現,御龍幫極可能埋伏大批狙擊手。「現在直接去機場,我搭最早的班機回新加坡。」
「我陪少主回去。」邢霜也贊成,這種情況下少主實在不宜留在台灣。
不待凌風反對,有人已叫苦連天。「我才剛下飛機,現在又要坐?」
「你可以在這裡等,反正我送少主回總部後,還會回來參加婚禮。」邢霜板著臉說。
好不容易趕過來,狄恩斯才不要與邢霜分開,他認命地拿出行動電話撥號。「馬蘭,立刻安排包機飛新加坡。」
「現在?王才剛剛下飛機……」電話那端,馬蘭奇怪不已。
狄恩斯終於找到發洩的對象,拿著電話大聲咆哮:「對!現在、立刻,我三十分鐘後到機場!」
凌風與邢霜相視而笑。可憐的馬蘭還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無辜地被刮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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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龍幫在台灣黑白兩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幫規甚嚴的御龍幫行事快、狠、絕,雖然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不過他們奉行有仇必報、有恩必還的法則,所以還算得上恩怨分明、重情重義。
御龍幫分為三個堂口,分別是御風堂、御火堂以及御海堂,御龍幫由三位堂主於十四年前共同創立,他們的權力平分,無分輩分高低。
御園是御龍幫的總部,亦是三位堂主的居所,守衛十分森嚴,閒雜人等不得擅入。
一抹身影急步疾行,直闖入御園內的議事廳。
「海堂主,火堂主與風堂主正在開會。」一名守衛急忙報告。
「我知道。」御海堂堂主,別號冷焰,沒有停下腳步,冷眼掃視守衛,逕自推門而入。
室內兩名高大俊美的男子同時轉頭,看向擅闖的女子。
御風堂堂主向逸飛,別號飛焰,一頭貼服柔順的黑髮散落額前,瘦削頎長的身軀顯得溫文儒雅、風度翩翩,隨和的個性深得幫內上下愛戴。
他瀟灑地雙手插入褲袋,神情複雜難懂,盯著冷焰的眼神別有深意。
御火堂堂主列焰陽,別號烈焰,不苟言笑的他氣勢懾人,一身黑衣與古銅色肌膚互相輝映,嚴肅又淡漠的眉宇下是張稜角分明的剛毅臉孔,渾身充滿高傲張狂的霸者氣勢。
「很抱歉打斷你們的會議。」冷焰向他們點頭。
「冷焰,你來得比我想像中要快。」烈焰狹長的黑眸審視冷焰。每個人都會有死穴,連一向冷靜自製的冷焰也不例外,她衝動的舉止可謂破天荒。
自知失態的冷焰緊握拳頭。只要事關那個男人,她總是會不自覺失去控制。「我只想確認一下,你們是否已經接下追殺狂門少主的委託。」
烈焰與飛焰飛快交換眼神,剛才他們正好在談論這件事情,正主便出現了。
「難得有人與咱們同仇敵愾,何樂而不為?」面無表情的烈焰讓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可是咱們的目的只是要打倒狂門,並不是要取他性命。」冷焰神色黯然。
「那有什麼分別?只要那個男人一死,狂門自然瓦解。」烈焰緊盯著冷焰。「你的敵人就是御龍幫的敵人,我們不會放過任何對不起御龍幫的人。」
「但是我希望能以自己的方式解決。」
「冷焰,你這樣拖拖拉拉已有半年,是時候做個了斷。」烈焰有感而發。「我已經接下委託,你可以與飛焰一起行動。」
「好。」深知幫規不容許出爾反爾,冷焰只有答應。
烈焰頗含深意地瞥了一眼冷焰,再投向一直保持沉默的飛焰,然後大步離去。
「飛焰,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烈焰離去後,冷冰雪上前質問向逸飛。她指的是昨天御風堂派出大批人馬追殺凌風一事。
「難得冷冰冰的冷焰會燃燒。」向逸飛笑咪咪地撥開遮住冷冰雪半張美麗容顏的髮絲,面冷心熱的她只有在他面前才會流露出真性情。
「你早就知道烈焰接受了委託?」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冰雪,並沒阻止他親暱的碰觸,因為除了凌風以外,向逸飛是第二個改變她一生的男人,亦是她生命中第二重要的男人。
「你知道烈焰之所以會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他笑而不答。「就算咱們拒絕接下這筆生意,也會有別人做。」
向逸飛說的是實情。不擇手段的傑克?鍾斯要殺凌風,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
「可是我不要他死。」冷冰雪的美目閃過一絲痛苦。
在得知凌風被人追殺後,她居然開始擔心他。那夜他明明已經踏出她的生命,變為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她不應該在乎凌風的生死,不該擔心他的安危,可是她卻該死的擔心不已,甚至考慮破壞幫規推掉委託。
雖然冷冰雪一直很恨凌風,但她從沒有殺他的念頭,她只要擊敗他,讓他後悔當初狠心拋棄她,加倍奉還他對她的絕情絕義,還有就是……
「你放心,他還不會死。」向逸飛滿面鄙夷。「想不到狂門少主這麼想當縮頭烏龜,他昨日已經逃回狂門總部。」
「真的?」她頓時心寬不少。
「他動作太快,連傑克都始料未及。」向逸飛瞇眼思忖。「只要他留在總部,要殺他似乎不太可能。」
因為狂門的總部太隱蔽,從沒有人知道正確位置,不過即使找到,也不見得混得進去。
冷冰雪內心充滿矛盾,喜憂參半。喜的是凌風暫時生命無虞,憂的是只要傑克一日不放棄追殺他,他的性命便會受到威脅,除非凌風永遠留在總部,不然傑克一定會逮到殺他的機會。
凌風絕不能死,她還未打敗他,還沒讓他嘗到苦果,她不會眼睜睜讓別人殺了他!「給我兩個星期,我會解決一切,你先別插手。」
「你打算做什麼?」與她認識十四年,向逸飛對她可說非常瞭解,她對那男人的情意他亦很清楚。
她別開眼躲避向逸飛洞悉的目光,視線飄向窗外,落在遠方。「其實烈焰說得對,我與他還是要有個了斷。」
十四年來,向逸飛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冷冰雪,而她的全副心神總是在那個男人身上,他討厭這樣。
咱們很清楚,冷焰一直深愛著那個男人,你再這樣拖拉下去不是辦法。這是你的機會,與那個男人決一勝負,把她的心奪回來吧!
烈焰的話言猶在耳,他對飛焰的感情早就瞭然於胸。
向逸飛目光炯炯,這個他愛了十四年的女子,從冷冰雪昏倒在他懷裡那一刻開始,他便一直珍而重之地守護著她,只要待在她身邊,向逸飛便感到心滿意足。
他從不奢求她的回報,從不妄想冷冰雪會愛他,但現在向逸飛多希望她回頭看他一眼,多渴望她看看他再也藏不住的濃烈愛意,在她回到那個男人身邊以前。
「忘了他吧!」向逸飛伸手扳正冷冰雪的下巴,姆指在她頰上摩娑。
向逸飛異常的舉止令她詫異,對上他深邃又陌生的熾熱眼眸,冷冰雪心一凜。
平日溫柔關懷的眼神變得熱情如火,她還來不及逃,他就攬住她的纖腰,低頭堵住她的紅唇。
她驚訝得全無反應,任由他親吻自己。
感覺向逸飛灼熱火燙的唇舌入侵,冷冰雪猝然推開他,雙手掩住唇瓣,難以置信地瞠大美目。
她視他為最親的人,也是她最依賴的向大哥……不!她不想去深思他怪異的行為,不想懂得他的情愫,他不可能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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縷縷輕煙飄散,金髮男子叼著一支雪茄,一手拿著酒杯,舒適地靠在沙發內閉目養神,還有雙纖纖玉手正替他按摩頸肩。
男子的右眉眼角有條醒目的刀疤,破壞了他尚稱英俊的容貌,還增添了股暴戾之氣。
緊閉的鷹眸霍地睜開,他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享受了。他的王國、他所擁有的一切毀於一旦,全拜那個可惡的暗王之子所賜!
「只幾年不見,那個兔崽子竟變得這麼沒種,倉皇而逃?」傑克?鍾斯陰森的藍眸迸出火光。
「如果他是個行事魯莽、有勇無謀的匹夫,你不會恨他入骨。」凱羅琳?加爾訕笑。
「你對他的評價似乎不錯。」傑克語氣不滿。
「這幾年凌少爺成長了不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黃毛小子,現在是個很有魅力的男人。」凱羅琳半開玩笑地說,不知是真還是假。
「哼,你竟敢在我面前讚賞別的男人?」傑克警告。
「是在你背後。」凱羅琳幽他一默。
傑克用力擲下酒杯,粗野地拉她入懷,瞇眼盯著她。「難不成你看上他了?」
凱羅琳發出嬌笑,雙手撫上他性格的臉龐。「我就是喜歡你吃醋的樣子……」
「還有殺人。」傑克眼中迸出嗜血的光芒。
為了傑克,凱羅琳什麼都肯做,甚至出賣身體勾引男人。
她不介意為傑克付出,因為那些碰過她的男人最後只有一個下場——被掠奪一空,傑克還會親手殺了他們。
凱羅琳撫著他眉上的疤痕,那是凌風給他的禮物,他一直處心積慮想要加倍奉還。「御龍幫好像很有把握,誇下海口說會在兩個星期內做掉凌少爺,還要求咱們不要插手。」
「很好,如果他們真有本事取他性命,我不介意假手他人,雖然不能親手解決他有點遺憾。」傑克捻熄雪茄,埋首在她胸前。
「還有一個有趣的消息。」凱羅琳攬住他的頭顱,享受他的親吻碰觸。「數日前,有一名女子當眾掌摑凌少爺。」
傑克一頓。「是誰?」
「還在調查中。」凱羅琳浮起一個玩味的笑容。「那名女子與他的關係一定非比尋常。」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討論到此為止,他吻上她的紅唇,享受情人間的熱情繾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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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避向來不是解決問題的好方法,越是躲就越避不了,越不想面對就越會被迫面對。
凌風注視著屏幕上的委託信,按下回復鍵,確認送出,然後打印,拿著燙手的委託書離開房間。
費迪文與可柔的幸好沒出什麼岔子,婚禮順利結束;在台北的婚禮後,他們立刻動身前往費迪文英國的老家,再次舉行另一場更盛大的世紀婚禮。
凌風之所以會逃得那麼快、那麼急,他心知肚明,除了不想連累他們外,他在逃避,逃避一個他永遠忘不掉的女子,躲開他一直藏在心裡的人兒。
除了害怕面對她,他更害怕牽連她,所以他夾著尾巴逃走,為的只是與她劃清界線,不讓人發現他們的關係。
可是事與願違,凌風捏緊手上的委託書,心意已決。
不能再逃了!
有什麼事情比保護心愛的人更加重要?
凌風找不到任何理由拒絕這項委託,即使明知有詐,他都義無反顧往這個陷阱跳下去——只為贖罪與補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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