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新年剛過，2025 年是蛇年，象徵智慧與變革，而英國近期也迎來了一條「新蛇」——一種原本不屬於英國的蛇類，卻因氣候變遷而開始定居。這條蛇是埃斯庫拉皮蛇（Zamenis longissimus，亦翻成”醫神蛇”），原生於中南歐，因意外引入，如今在倫敦與北威爾斯建立了穩定族群。英國政府目前正考慮將其列為需移除的外來物種，但科學家認為，或許應重新評估這類「氣候難民」的保育價值。

氣候變遷正在推動物種向較涼爽的北方或高海拔地區遷移，但許多陸生動物因城市發展與天險阻隔，難以自由擴散。埃斯庫拉皮蛇過去曾因冰河時期滅絕於英國，如今在較溫暖的城市環境中存活，利用建築物、堆肥箱等保暖區域來適應當地氣候。研究人員對 21 條蛇進行無線電追蹤發現，牠們不僅能適應，還與當地野生動物和平共存，多數居民甚至未察覺這些「鄰居」的存在。

利用人為建築適應寒冷氣候

圖片顯示了透過無線電追蹤技術測量的埃斯庫拉皮蛇（Zamenis longissimus）活動範圍（home range），其中 A-D 為雄蛇，E-F 為雌蛇。圖中不同顏色代表不同個體，點狀標記顯示各蛇的移動紀錄，而陰影區域表示其活動範圍，顏色越深表示測量範圍的信心水準越高。研究發現，這些蛇在北威爾斯的環境中展現穩定的活動範圍，並經常利用建築物、堆肥箱等溫暖的避難所來適應較寒冷的氣候。（圖／《公共科學圖書館：綜合》）
然而，這種蛇在其原生地的數量正在因氣候變遷而迅速下降。面對全球生態變遷，傳統的保育觀點是否應調整？過去，保育學界多專注於維持物種原生分布範圍，但在環境快速變遷的時代，這種策略可能已不再適用。科學家主張，應考慮是否要協助物種遷移，讓牠們能在新的環境中生存，而非視其為「外來入侵者」而加以消滅。

英國政府將決定是否將埃斯庫拉皮蛇列入需移除的「外來物種名單」，但科學家擔憂，這可能導致這種蛇在原生地滅絕的同時，也失去在英國的新生機會。蛇年象徵蛻變與適應，或許人類也應思考，如何讓保育策略與時俱進，以應對不斷變遷的全球環境。

埃斯庫拉皮蛇在英國的出現與繁衍，並不僅僅是一個單純的外來種入侵故事，更是一個關於古老物種在暖化時代收復失土的複雜案例。

這種蛇並非普通的爬行動物，牠在人類歷史文化中擁有崇高的地位。牠是希臘醫神阿斯克勒庇俄斯（Asclepius）手杖上纏繞的那條蛇。因此，我們今日在救護車、醫院標誌上看到的「單蛇杖」，原型就是埃斯庫拉皮蛇。

在上一次冰河時期之前的溫暖間冰期埃斯庫拉皮蛇曾廣泛分佈於英國。隨著後來氣候轉冷，牠們在英國本土滅絕，分佈範圍退縮至南歐與中歐較溫暖的地區。隨著全球暖化，英國的年平均氣溫上升。這為冷血動物提供了更長的活動季節。

埃斯庫拉皮蛇在英國的案例告訴我們，氣候變遷不只會導致物種滅絕（如北極熊），也會導致物種分佈範圍北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