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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6-12 16:19:32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1 15:41 編輯

林靖皓
男人中彌足珍貴的限量版,在喧囂的年代裡,彰顯魅力非凡的男人品味!
   且看『豬腳』如何玩轉世界,縱橫黑道商界,又如何遊走於眾多極品美女以及各個黑白勢力之間的恩怨情仇故事!
   噢!差點忘記說了,他有個令人髮指的嗜好,喜歡將極品女人當藝術品收藏,空姐、白領、主持人、官員、明星、貴婦…還有蘿莉、熟女…中國的、外國的!
   什麼,黑皮膚美女也要?這…麵包會有的!


2006年1月25日,M國,南加州,洛杉磯市。

    這是一座魅力四射的移民城市,是僅次於紐約和芝加哥的第三大城市,城市三面環山、一面臨海、一年四季陽光明媚,氣候宜人,洛杉磯是西班牙語,音譯為「天使之城」。眾所周知,最著名的觀光勝地當數好萊塢和迪士尼樂園,而其它有名的旅遊景點也不在少數,譬如:華夏城、比佛利山莊、博覽公園、環球影城、露天音樂廳、曼哈頓海灘……。

    華燈初上,離華夏城僅有幾街之隔的洛杉磯商業區高樓林立,夜晚星光璀璨,霓虹閃耀,名車、美人、華服、珠寶幻化出了洛杉磯的時尚潮流,櫥窗、商品、路人、街道組成了一道道美麗的風景線,而老華夏城卻是一片紅香綠玉的旖旎風情。

    不過,在華夏城中央繁華地帶卻矗立著一座二十二層高的現代化大廈,大廈的外牆由大塊的玻璃牆組成,在燈光、霓虹的襯射下,閃出似銀非銀、深淺不一、變化無窮的色彩,其內部裝修極具特色,在現代藝術中融入華夏的傳統文化,時代氣息濃厚,是集超市、商場、餐飲、酒吧、桑拿、夜總會、俱樂部等設施為一體的商業樓宇。

    這座名為『雲翔大廈』的大樓隸屬於M國雲翔集團,其總部便設在大廈的第18至22層,其餘或出租或用於集團經營之用。

    聽到雲翔集團之說,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是一家黑白分明的企業集團,可坦白說,雲翔集團只不過是M國華裔黑幫雲天會以黑洗白,走世界化、集團化、企業化的產物而已,她經營範疇涉及百貨超市、餐飲娛樂、酒店管理、金融投資、貿易銷售、倉儲物流等諸多領域……

    臨近二月的天空依稀晴朗,皎潔的月光鋪灑在雲翔大廈前的寬際廣場上。

    大廈裡外儘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或白人或黑人,更多的則是華裔,主街上的店舖、樓宇外早已燈籠高掛,春聯迎新,獨特的民族色彩。

    華夏的春節即將來臨!

    『咿……』一輛最新款梅賽德斯--奔馳S600L豪華轎車風馳電掣而來,在雲翔大廈門前停下,因煞車致使輪胎與地面摩擦的聲音響起,引來路邊目光的觀注。

    車門被輕輕推開,一雙锃亮透明的皮鞋先行踩在地上,然後一個超過一米八零的頎長身影出現在眾人的眼前,當看清下車男人的儀表時,很多從他身旁路過的少女、貴婦們眼前大亮。

    這是一張將中西混血兒刻畫的恰到好處的硬朗臉龐,修長挺拔的冷峻身軀,堅挺筆直的高高鼻樑,落寞靜謐的蔚藍眼眸,飄逸半長的及肩黑髮。一身阿瑪尼的淺色休閒西服,迪奧皮鞋,價值不菲的經典百達翡麗男裝腕表。

    乍看氣質不凡,英氣颯爽;細看則修長的身軀在顧盼間自有一股傲然,如若單從臉龐上看,雖稱不上非常的俊逸帥氣,但英氣挺拔的身軀和渾身上下無不浸澈著似有若無的貴族氣息卻足於遮掩身上的任何暇疵。

    洛克菲勒有句名言:「培養一個貴族需要三代的傳承」,然而暴發戶到貴族的距離不單單是錢與錢的距離。

    而他的氣質或因一身名貴服飾所來,或是天生所致,誰會去具體的深究呢?但這一切都無法抵擋女人們不經意間的火熱目光,可一旦和青年男子深邃的蔚藍眼睛對上,她們立即有些迷茫地低轉過頭去,過後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紅暈上頰自是難免,使得寒冷的大街上多出了一分冬天所沒有的嫣然。

    一名妖艷的女人向身邊女伴問道:「伊娜,你覺得那男人怎樣?」

    「他嗎?沒有上次與我共效與飛的小白臉帥氣,但細看卻很有型,很有男人的味道。嗯……那眼神若二十歲男孩的多愁傷感、又如三十歲男人的浪子滄桑,或許這就是東西方之間的混血兒吧。啊!如果能給我一晚時間,我願為他做任何事,甚至於付出我的生命。噢!死了死了,我又萌發了離開我家死鬼再戀愛的衝動了。上帝,請寬恕我吧!」名為伊娜的美國雙手撫心,一臉陶醉。

    「你這見不得男人的,你已經離了五次婚,搶了我八個男人,不行,這次若有機會你無論如何也得將他讓給我。」妖艷女子白了同伴一眼,恨恨地說道。

    大膽開放的美女們在猜測著眼前的男子究竟是誰,躍躍欲試的只要男人向他們射來一縷微笑的眼神,她們就會主動上前搭訕。

    男人對女人們邀請的眼神視若無睹,擡頭望著眼前這座自他入主雲翔集團後才破土建造的大廈,隨手點燃一根限量版精品萬寶路MARLBORO,煙霧在雙指間縈繞,雙眸漸漸變得迷離,思緒也已虛無飄渺。

    ……

    M國名:喬治林(GeorgeLi

    華夏名:林靖皓(Lijigh

    男,1984年出生,M國華裔。

    年幼時運不濟,剛出娘胎時就被人拋棄在華夏浙省江南市北郊的一條臭水溝中,險些成為84年個被臭水熏死的嬰兒,幸被林可軍途經發現,收為養子,取名林靖皓,喻『靖安如身,皓月如心』之意。

    十四歲那年,養母中年得孕卻因難產流血過多去世,其養父傷心欲絕,終日借酒消愁,不久後,公司也因管理不善而破產倒閉,以後的日子裡追債恐嚇令他們慌恐不安,林可軍為了躲避債務和生命安全惟有領著他輾轉偷渡至M國洛杉磯,其間的辛酸也只有他們才能體會。

    父子倆經過一年來的艱苦生活,本以為一切向美好的生活步上正軌了,可天有不測風雲,林可軍在他十五歲時不小心得罪了一名M國山口組的黑幫頭目,被毆打至死。世上唯一兩個親人在兩年間相繼離去,這種人倫永隔的慘事是人碰到都是萬念俱灰。林靖皓一時衝動,單槍匹馬,竟在雲天會與山口組血拼之機緣巧合下(或可稱天大的狗屎運,趁亂雪了殺父之恨,並救下了當時還是雲天會少主的尚成雲。

    接著,他的命運開始被幸運女神所眷顧,從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在尚成雲的執意下,十五歲的他與二十五歲的尚成雲義結金蘭,後改名喬治.林,大有一忘前事之慨,之後連他的義兄尚成雲都漸漸淡忘了他的原名。

    同年,林靖皓消失於眾人眼前,不知去向,直至四年後獲得了M國麻省理工『斯隆管理學院』管理學碩士學位才重現洛杉磯,那年他正式加入了雲天會,並進入雲天集團,任旗下物流公司的總經理,年就為公司的物流業務拓寬了五倍有餘,令公司迅速擠進M國物流行業的前十五位。

    第二年也就是2002年,尚成雲之父尚英因癌症病逝,年青有為的尚成雲被元老會推舉為雲天會第八任會長兼集團董事會主席,林靖皓則在尚成雲的下被董事會任命為集團代理總裁。

    隨後林靖皓對集團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重組,裁汰冗長人員和無能高層,砍掉眾多或虛無或虧損部門機構,高薪招攬聘請高級管理人才等等,同時與國際企業的正規化管理接軌,使集團上下煥然一新,業績蒸蒸日上。

    不過卻因此得罪了尚氏家族內一批只知吃喝玩樂的新派紈褲子弟。當身邊有人為此勸說他不該得罪尚氏族人時,得到的只是他的冷冷一笑:「做企業不是比誰妞泡的多,誰酒量有多大,所謂上者勞智,智者勞人;一群根本不會理解何為國際化企業管理的屍位素餐的蛀蟲留在集團內有何用處?」

    此話本是隱秘之語,卻不知被誰給傳了出去,其結果是林靖皓在雲翔集團聲威大漲,卻遭來了無數次人為有意的暗殺。

    事實勝於雄辯,在這一年間,雲天集團業績上揚30,淨利潤同比增長50,完善了職工福利政策(養老、保險、假期、住房、津貼等等,使雲翔集團的工資福利名列加州各大集團前茅,得到了員工們的一致擁戴。繼而又在他高超的商業運作下,以低價收購了華夏城的一塊地皮,就此雲翔大廈開始奠基動工。同年,他繼管理學碩士後又自學獲得了洛杉磯大學音樂鋼琴系的學士學位,被集團中的粉絲們尊為『雲翔王子』。

    半年後,雲天會出現了一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青年高太子,他在與R國山口組駐美國分部的高手山口英夫在紐約郊區的一戰後,在山口英夫的屍體上留下了一架微型木質純白鋼琴的模型,引以為標記。其後一發不可收,無數高手死在他手上,皆以鋼琴模型為記。

    在那一年間,與雲天會為敵的黑道幫派聞風喪膽,雲天會亦趁勢大力擴張地盤,吞併了許多小型黑幫,勢力直逼亞裔大幫M國山口組等大型黑道組織。而他也被青壯一代黑道人員所尊崇,隱然間已是M國黑道青年高手,成就了太子『雲天王子』的威名,成為一時傳奇人物,影響力之大使得元老會及各堂主即忌憚三分又尊敬三分。

    因此,太子與喬治林便被人尊稱為雲天會的黑白王子,只可惜無人見過太子的真容,不過盛傳二人因為同時鐘愛鋼琴而結為至交好友。傳言畢竟是虛無飄渺的,當有人也認為二人其實就是同一人時,卻被崇拜太子的黑道人員嗤之以鼻,認為這種荒謬的想法滑稽透頂,只因林靖皓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被人暗殺不遂卻重傷住院時,太子仍然在為雲天會開疆闢土。

    2003年,林靖皓正式晉陞為雲翔集團總裁,一力策劃促成雲翔集團整體在M國納斯達克上市並獲得成功,集團股票曾一度由開盤的1651美元攀升60多美元,股票股份經過拆分稀薄後,仍至3271美元,集團市值翻了幾番,因上市融資到大量現金流,使得集團引來了高速發展的第二春,綜合性地提高了集團的競爭力,令雲翔集團的市值歷史性達到近100億美元。

    雖然與M國的眾多財大氣粗的大財團相差懸殊,但對才管理集團才三年的他來說,成績斐然,有目共睹。而他個人也通過了股市運作和集團獎勵等多重形式擁有了雲翔集團12的股份,成為集團第二大股東,大股東當數結拜義兄尚成雲了,擁有30股權,除流通盤外其餘28股份則零碎地被雲天會中數名大佬和M國幾大集團公司持有。

    2004年,雲翔大夏竣工落成,而林靖皓在雲翔集團步上正軌後,出乎意料地主動卸任執行總裁之職,只掛了一個集團董事局董事的職位,股東們雖是萬般挽留,卻不能阻止他的一意孤行,只有同意放行。而後,他飄然遠去,據說是前往某著名大學音樂學院進修,只是沒人知曉具體所在。

    這一年,尚成雲訂婚,未婚妻是雲翔集團旗下金融投資公司總經理蘇清怡,畢業於哈佛大學的天才美女,在林靖皓離去後,代理了集EO之職。

    2005年,有人見他在紐約大學音樂學院出現過,然後又一聲不響地消失於M國,不知所蹤。

    這一年,三十二歲的尚成雲與二十五歲的蘇清怡在洛杉磯舉行盛大隆重的婚禮。

    ……

    而,的精彩故事就從這裡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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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35:43

660

黎明前的黑夜,外面的深秋冷風在疾吹,浴室裡卻是溫暖一片,甚至於……溫度有些偏高,能灼傷人了。

    任由鑽石版摩托羅拉L7滑進水裡,靖皓望著眼前的香.艷一幕,吃吃道:「郁妖精,你想幹什麼?」

    郁靜瑤笑意嫣然到極點道:「你說呢,我的江南二少。」

    郁靜瑤原先還是遮的掩掩實實的睡衣,此刻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半透明的粉色輕紗睡.裙,朦朦朧朧間紗.裙內的絕美風光一覽無遺之餘更是充斥著誘.惑氣息。

    尤其是,裡面什麼都沒有穿,一絲不.掛,兩顆剔透晶.瑩的高聳RU房時隱時現,兩點嫣.紅更是猶抱琵琶半掩面,讓人眼睛一陣生疼而下面的幽幽清草地,讓人眼睛一陣生疼。

    更要人命的是,她的手裡竟然握著一根黑色的皮.鞭。皮.鞭啊……

    靖皓摸了一下鼻子,手攤開一看,竟然有血絲溢出,流鼻血了?難道是殺人之後火氣太旺的緣故?一定是。

    靖皓連忙將手裡的血漬往水裡一洗,頗有掩耳盜鈴的味道,訕訕而笑道:「這個太刺.激了,咱不要玩好不好?」

    郁靜瑤怎麼可能會沒有看到他的動作呢,妖媚而笑間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不玩?裝什麼清純。」

    說話間,最讓靖皓驚駭那根皮.鞭猛的甩出啪啪的響聲,看這熟練程度,郁妖精顯然在家裡經常練,已經可以出師了。

    靖皓的腦海裡瞬間泛起皮.衣.皮.褲加皮.鞭的彪悍女王的形象,難道這妖精想用他嘗試一下這種彪悍人生?可是……開什麼玩笑,堂堂江南二少被自己女人用皮.鞭抽。

    郁妖精嫣然不再,俏臉凝霜道:「邪.惡傢夥,在外面就已經對小.姨撒謊了,現在給我老實交待,你最近到底又沾惹上誰了?」

    靖皓哧笑一聲,他還真不信郁小.姨手裡的皮.鞭敢抽下來,不過這話卻讓他有些驚疑,她偶爾會拈酸吃醋,可還不至於因為自己多幫她找了個姐妹的事而受刺激了。

    撒謊?好像是有。只是,是誰的事讓這女人這麼動怒?

    趙艾妮?她又不認識這位二姐,婉心也不可能會對她說這種事。

    燕素柔?自從在紐約被這瘋狂女人下了春.藥有過一夕之歡後,兩人可再也沒見過面,連個電話都沒有,那更別說有人知道了。

    那麼……

    只有她的閨中好姐妹柳婉心的事了,而當初,郁靜瑤在兩人相見的時候第一句勸誡的話便是:婉心是我的好姐妹,人家已經有男友,你可不許打她的主意。

    江南小海灣別墅裡幾女全都知道這事,會是哪個透露給靜瑤聽呢?

    靖皓可不會傻到自我暴露,笑意淺淺的試探道:「招惹誰?小.姨可否給個提示。」

    「你……」還真如靖皓所料,郁靜瑤手裡的皮.鞭想抽下又不敢,想當回彪悍女王又不夠狠心。是的,郁妖精夠放.蕩夠煙視媚行,可就是對眼前這貨不夠狠心。

    郁靜瑤啪的一下將皮.鞭給扔了,心裡雖氣俏臉卻越發的笑意媚惑,輕輕掀動著睡.裙,一片粉嫩肌.膚隨之暴.露在空氣之中,「想要麼?」

    靖皓嚥了不知幾口唾沫,卻強自忍住,「我很睏,不想要。」

    「我最近看了一本書,據說男人在殺人後特別需要發.洩,否則人到中年就有可能得老年癡呆症或者殺人綜合症。」

    郁靜瑤的睡.裙越掀越大,深邃的RU溝已經裸.露在眼前,蓓.蕾嫣.紅點點,那柔媚的嗓音就像哄騙人犯罪一樣。

    靖皓一陣無語,殺人後是需要發.洩沒錯,就像他林靖皓一產生暴戾情緒就會這樣,殺人綜合症或許存在,可哪本書說殺人後會得老年癡呆症的?

    「不想要?不,你的眼神出賣了你。」郁妖精妖媚的橫了他一眼,修長圓潤的大.腿從睡.裙底下伸了出來,極具挑.逗性的在某位眼睛已經泛著熾紅的淫.賊的眼前晃動著,讓他眼睛再次生疼。

    這個生來禍害男人的妖孽!

    靖皓連連深呼吸,卻是越憋心裡火燒的越旺。

    郁妖精繼續誘.惑道:「只要你老實交待,小.姨現在就都給你,好不好?」

    呼吸粗.重,唾沫直咽!

    在郁妖精動.作越來越媚.人,睡.裙越敞越開後,浴.室裡的溫度在不斷攀高。

    「說吧。」郁靜瑤笑的猶如煙花綻放,絢爛間伸出丁香小.舌舔.舐著紅唇,媚.惑氣息迎面撲來,「最後一次機會哦。再不說,我可要走……啊……」

    話還沒說完,一聲驚呼從她嘴裡冒出。

    某男笑意分外囂張道:「你這妖精,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麼?給我下來一起洗個鴛.鴦浴吧。」

    撲通一聲,水花濺起。

    郁靜瑤怒嗔道:「喂,你竟然敢用強,想惹我發飆麼?」

    靖皓握著兩顆碩大的雪.丘,「越來越大,寶貝,你最近都在吃什麼?」

    「吃嬰兒,吃人肉……嚶……」這妖精再也說不出話來,被堵住了,哦,除了膩.人的鼻.音。

    在男人的溫.舌下,她整個人都在戰慄,多少時日沒有嘗過這種滋味了?是的,最近除了不間斷的春.夢給點慰藉外,她什麼也得不到。

    靖皓嘴角的邪.魅越發的明顯,他非常的清楚,想讓這妖精消氣,這下可得使出渾身解數餵飽她再說。

    呻.吟.嬌.喘充斥在浴.室,就像一曲交響樂般既美妙又讓人遐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在媚眸迷離中,女人的花.徑已是泥濘一片,嘴裡早已反過來喊著:官人,我要。

    當靖皓深深進入女人的緊.湊.濕.潤裡,他深吸一口氣間不禁想起了郁妖精說過一句話:我不僅每天都做美容美.體,還有便是經常讓美容師替我做能搾乾你這淫.賊的縮.緊術……

    春風度過玉.門關,婉轉承.歡啼不止!

    ……

    天邊泛亮,夜已過去。

    郁家小姐的香閨內,望著沈沈睡去的男人,郁靜瑤伸出手輕撫著眼前這張在安睡中透著難以抑制疲憊的俊雅臉龐。

    眼神迷離的喃喃道:「小.姨知道,黑道是你的事業,同樣也是為了我,郁家這份聘禮確實有些苛刻,你也很累,再忍忍。風雨過後,你得到的可不僅僅是彩虹哦。」

    下一刻,郁妖精卻突然恨恨道:「你這招人恨又讓人愛的傢夥,每次都對我耍無賴,夢詩、婉心,我的兩個好姐妹就這樣和我一樣落入你的魔掌了,你心裡是否很得意呀。真想再撲上去咬死你……」

    呢喃,輕撫,迷醉,霧繞,咬牙,傻笑。

    郁靜瑤打了幾個疲憊的哈欠,帶著一抹深沈的幸福意味,擠進男人懷裡,也跟著沈沈睡去。

    ……

    「豬,太陽曬**了,快起床啦。」一聲嬌叱在打著鼻鼾睡的像頭豬的某淫廝的耳邊炸響。

    靖皓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名插著腰看似很凶悍又看不清相貌的女人瞬間映入眼簾,他眸光一轉,又昏昏沈沈的睡過去,嘴裡嘟囔一聲,「還想要?自己上來,豐衣足食。」

    「……」郁靜瑤雖然很煙視媚行,在江南更是天天被李雪琪罵成騷.貨,可乍聽這話自尊心還是很受打擊,我堂堂郁氏千金難道就一餵飽的淫.女麼?

    「嘶……」腰部傳來刺骨的陣痛,靖皓疼的立即從床上翻坐起來,立刻清醒過來,「幹什麼,郁妖精。」

    頭髮高高盤起,露出天鵝般的白膩脖頸,兩串珍珠耳墜垂於圓潤耳垂下,更是襯托的膚白如雪,一身淺咖啡的秋裝大衣將郁靜瑤的越發妖嬈的身材給緊裹住,卻依然掩蓋不了她的風華雍容。只是……

    這妖精現在卻張牙舞爪的像頭母老虎,那被滋潤的艷光四溢的俏臉微微扭曲著,很顯然,她被方纔那句:「還想要?自己上來」的話給刺激到了。或者說給惹惱了。

    靖皓犯了錯依然很是迷糊,「寶貝,你一大早發什麼神經啊?」

    「你才神經。」郁靜瑤啐了一口,或許是看在這聲寶貝的份上,臉色稍霄,「現在都過了中午了,還一大早,你這豬……」

    說到最後,郁靜瑤的聲音輕柔了許多,她心裡哪裡會不知道男人血殺一晚非常的累,可是……自醒來後,要嘛去樓下招呼客人,要嘛只能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他,沒人陪說話,這讓她又很鬱悶。

    話說兩人的相處時間並不多,他怎麼可以像頭豬一樣的浪費時間呢。

    郁靜瑤很殘忍的左掐掐右算算,算準了男人睡多久馬馬乎乎夠了後,這才在這個時間段叫醒他。算算,邪惡傢夥也有睡了五、六個小時。

    靖皓看了一眼窗外的天,這天氣黑沈沈的,哪裡有什麼太陽啊,可惡的妖精。水準越來越差,竟然找了一個這麼蹩腳的理由。

    靖皓扭了扭脖子,騰的一下赤.裸裸的站了起來,「睡飽了,衣服拿來。」

    郁靜瑤嗔了他一眼,這臭傢夥,真是個禍害,尤其是在床.上,那一個個華麗的動作簡直就是女人的剋星。

    小臉一紅,郁妖精情不自禁的想到了淩晨在浴.室和臥室裡的旖旎畫面,立即轉身去拿給他備好的衣服,一套歐洲名師設計的銀灰色西服。

    很早以前,郁靜瑤就為他裝備好了,而像這種衣服,郁家有很多,而且還專門騰出一個房間來放置他的衣服。

    平常閒著沒事的時候,郁妖精就會專門按自己的審美觀及要求讓郁家的禦用服裝設計師製作或向世界頂級的大師訂製。

    雖然很浪費錢,可郁家不差這點錢,而她呢,卻陶醉在這種簡單的幸福中。

    洗漱完畢……

    在郁靜瑤面前肆無忌憚的暴.露著的某貨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來人了,快點下去吧。」郁靜瑤免費的送了幾個白眼,男人第一次住進郁家莊園,她哪有心情睡覺啊,睡意早被體內的那股興.奮給淹沒了。

    林靖皓疑惑道:「什麼人?」

    郁靜瑤撇嘴道:「家族裡的人。」

    靖皓眉頭微微一皺,郁家的家族裡的人與他有什麼關係,他見這些人幹什麼?

    待男人穿好衣服,一股優雅撲天蓋地襲來。郁靜瑤定睛一看,瞬間眼眸裡霧氣縈繞。看慣了男人的清爽著裝,一下子倒很是有些不習慣。

    不過,穿在男人身上合宜的西服倒是讓郁靜瑤都開始欣賞起自己的眼光,一抹自豪油然而生。可吃吃半晌,最終卻在心裡化為一句:天生禍害女人的邪惡存在。

    兩人相攜著走下樓,走入郁家可容納幾十人的一間宴會廳,瞬間,數十道視線刷的一下聚焦在兩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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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28:45

659

浴.室裡,香芬瀰漫,霧氣氤氳……

    泡在浴.缸裡的某男聞著身上的熏衣草味道,擡眼環視了一下這間裝修的富麗堂皇的浴.室,很是感慨一句,郁家不愧是華夏大族,連泡澡的地方都堪比五星級酒店的臥室。

    既來之,則安之。

    靖皓這貨也不是不會享受的傢夥,甚至對這方面還有很有要求,就像江南的小海灣別墅裡一樣,雖然沒這般奢華,但好歹也是裝修有品味。

    享受泡澡,享受人生!

    瞬間,滿浴室都是他的哼歌聲,哼的還是與魏雨卿合作過的那道《癡情,原地踏步》,由此可窺,這傢夥無時無刻不對某些還沒到嘴的女人抱著一些齷齪心思。

    方纔,郁靜瑤放洗澡水,靖皓在外面享受著郁家大廚的美食,那副餓死鬼股胎的模樣,連呂香貞都看的觸目驚心。

    呂香貞連連叫道慢點慢點,深恐未來女婿就這樣噎死郁家了。江南二少因為吃飯而噎死?這條新聞的震撼力可一點都不亞於這場南方黑道大戰。

    吃飽喝足,聽得郁靜瑤在樓上的呼喚,靖皓心裡邪惡一片,臉上卻很是悠然,還假正經的慢吞吞的往上走。

    被郁靜瑤推進浴.室,靖皓往霧氣縈繞的浴.室裡一站,身上的血便染紅了整個瓷磚地板,著實嚇了郁妖精一大跳。

    郁靜瑤的腦海裡不自然的浮現男人方才殺人時的模樣,狠狠的嚥了幾下唾沫,吃吃的問道:「靖皓,你今晚到底殺了多少人?」

    靖皓眼睛一瞇,突然直勾勾的盯著她,用分外邪惡的語氣說道:「不多不少,男人一千個,女人九十九個,如果算你一個的話,剛好湊足一百整數。」

    「啊……」郁妖精猛的跳起,扔下睡衣便跑了。

    郁妖精哪裡會相信他真的會殺她呀,可一想起外面幾百人的血殺就這樣慘烈,再與近萬人在火拚的廣場之戰相比較,以男人身上的血跡來算,那得多少人死在他手裡呀。

    她是崇拜自己老公是個全能天才,可不經意間幻想出他殺人的情景就不由心裡發顫。這邪惡傢夥還真是個殺星,嗯,有空得多去廟裡走一走,為這傢夥消消身上的煞氣和晦氣。

    望著驚的摔門而去的郁妖精,靖皓失笑的搖了搖頭,自顧自的清洗起來,先是在淋浴花灑下面衝,流往地板上的卻是一層有一層油膩的血水,沖了不下十遍才算馬馬乎乎的乾淨,血腥味也去的差不多。

    隨後,靖皓才舒心的躺在浴.缸裡享受郁妖精為他準備的溫暖牌洗澡水,香噴噴的熏衣草味道。

    小泡一會,外面的浴.室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靖皓依然閉著眼眸,嘴角卻有著淺淺的邪惡笑意,聽這腳步聲,不是她還能有誰。她來幹什麼呢?不言而喻。

    郁靜瑤望著他逐漸蔓延的邪魅,狠狠跺了一下腳,「淫.賊,喏,你的電話。」

    靖皓睜開眼看了一眼女人,嘴角大張,哧哧了好一會才道:「你沒脫.衣服?」

    「我為什麼要脫.衣服?」身著遮得掩掩實實睡衣的郁靜瑤除了捂緊手機的音筒,根本就無視男人那泡在水裡身無.寸縷展露出的流線型身材。

    「是呀,為什麼要脫呢。」靖皓訕訕的摸了下鼻樑,接過她遞來的手機,「看來這回還是我放.蕩你純潔了。」

    郁妖精的美眸裡漾起一絲笑意。

    「什麼事?仁寶。」靖皓語氣淡淡的說道,很是正經。

    「……」對面傳來陸仁寶的凜冽聲音。

    陸仁營受重傷去了醫院,現在的青英會事務全由豹哥主持,小龍哥與小虎哥協助,處於隱秘中的獅哥不宜出面。

    青雲大廈被攻佔,青幫在SH的大旗徹底倒塌。當然,零星又劇烈的反抗肯定是免不了的,畢竟不甘心SH被青英會佔領的大佬還是有很多,而這種不甘心卻是後面有人支持的,否則憑他們還不夠青英會作對,唾沫都能淹死他們。

    自青幫內訌後,內部四分五裂,大的有歐陽家一派,葉森一派,趙旭騰、周星宇一派,小的有各方的大佬,大派系一目瞭然,唯有這些小派系的大佬在戰前卻是去向不明。

    面對青英會的強勢及半中腳踏在新一代南方霸主的寶座上,很多以往暗裡與青英會有聯繫的小派系選擇了青英會。

    同樣的,洪門這家比之青幫更強盛的百年幫派雖然在SH之戰中小敗一場,但依然帶著殘兵全身而退,虎威自然很盛,因此,投向洪門的小派系也不比青英會的少。哦,還有投向葉森派系與周、趙派系,畢竟他們都是同根同源。

    而這樣的派系又有SH及地方之分,SH的不用說,青英會瞭若指掌,熊秋也不是吃乾飯的。地方上的則涵蓋了青幫的勢力範圍,江S省、安H省、江X省等等,每個省份都有許多的黑道大佬。

    陸仁寶的這個電話是一個請示電話,同時也告訴了他一個意料之中卻並不好的消息,洪門的殘兵退出SH後並沒有去遠,而是在江S境內停下,但意圖卻不明。

    靖皓陷入沈吟中,洪門想以此威懾青英會並支撐SH境內的某些派系?讓青英會佔領SH也是不得安寧泥潭深陷?青幫四小天王的去向是哪裡?依然對SH抱覬覦之心?還是與東方逸凡有著某種協議?山口組是否在背後推波助瀾?

    多方強敵在旁虎視眈眈,SH反而有點像泥沼了,最重要的是,這場SH之戰不僅洪門、青幫、華夏山口組都傷到了,青英會更是元氣大傷。

    靖皓眼眸緊緊的瞇起,最終森冷道:「SH,青英會付出如此多兄弟的鮮血,勢在必得。各地不管誰在盤踞,不歸順又不退走的,全都給我滅了。

    這一次讓青幫歸順我們青英會的各大佬出點力,既然投誠了,那投名狀還是要給的,當然,地位金錢等獎勵可以開高點,而我們青英會的精銳則從旁協助……」

    說完,靖皓又交待了一句,「太子會的例外。」

    「好的,二少。」陸仁寶淡淡道:「青幫在各省的地方大佬我已打去電話,很多人都是態度不明。」

    靖皓冷笑一聲道:「這些要嘛已與洪門、青幫三小天王暗通款曲,沒有實力爭雄南方,要嘛是棵牆頭草,但又暫時看不清現在的勢態不想過早的做出決定,態度不明是正常。

    先保持好與我們關係良好有意投誠的大佬,派些人先將離浙J近些的地盤給收了,然後……嗯,重中之重,先行拿下SH再說,其他的等見面再說。」

    而後,靖皓問了一下青英會諸戰將的傷勢,便掛斷電話。

    又一個電話進來,是方傲浪打來的。

    「狼哥,聽說你在江南立下了大功。」靖皓笑瞇瞇道:「你說吧,是要財,要地位,還是要女人。」

    方傲浪哧笑道:「給錢吧,有錢行遍天下,沒錢寸步難行。」

    靖皓無聲的咧了咧嘴道:「好的,屆時開支票給你。」

    「我知道,空頭支票。」方傲浪抽出一根煙點燃道:「攻擊精英大廈的山口組成員已經被大數解決在江南境內,不過還是有少部分讓他們跑了。」

    「小魚小蝦跑多少都沒有事,華夏山口組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的。」靖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道:「而在這之前,青英會需要更加的強大,需要有能威懾各方的力量。」

    「嗯……」方傲浪自然知道SH之戰的慘烈,青英會這一次傷的可不容易恢復,因此也非常認同這個觀點,可惜這些暫時與他無關,他不想介入到與青幫有關的事件中。

    「據說這一次白馬這小子表現很不錯?」靖皓自然清楚狼哥現在的心思,話鋒一轉道。

    這一刻,靖皓不由想起了趙艾妮,當初與這位二姐在夜豪酒吧邂逅而發生一夜.情的時候還以為是白馬這小子識趣找來的成熟紅牌,後來才知道是一場美麗的誤會。

    而後,因為在余景春女兒余晶汙辱蔡佳事件中充當了並光彩的角色而被降為青銅級,再隨後,又因為蔡培交給他管理訓練再次恢復白銀頭目銜。

    想不到,這一次他竟然有這等豪勇,倒是小覷這小子的實力了。

    「不是不錯,而是非常的不錯,重傷在身還跟在我轉戰江南。」方傲浪的話裡有著一絲戲謔。

    這不是明白告訴他,白馬就在旁邊嘛,不管用意怎樣,這小子很有前途。

    靖皓燦笑道:「狼哥,幫忙和白馬說一下,從今以後,白銀去掉,黃金歸他。」

    話音剛落,對面便傳來了一聲抑制不住的嘿嘿笑聲,狂喜到連聲調都變了。

    靖皓的眼珠一轉,突然道:「對了,傲浪兄,有件事需要你幫忙一下?」

    「剛才是狼哥,現在是傲浪兄。」方傲浪冷笑道:「我就知道你根本沒安心,又在打我什麼主意?你是否想告訴我SH這泥潭很深,現在暫時抽不出人手,要我替你接收浙J附近的青幫地盤?」

    靖皓驚的嘴巴大張,一時說不出話來,難道他方傲浪能掐會算不成?

    「老子欠你兩條命,算上刺蝟的兩條命,這輩子想怎麼還都是還不清了。娘.的,你就儘管使喚好了。」方傲浪竟然非常粗魯的臭罵一句,然後很不給面子的啪的一下掛了靖皓的電話。

    靖皓當場失笑,方傲浪早就和他說過不插手青幫事件中,可現在自己卻還是讓他出手了,他拒絕不了也只能粗魯一回,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事實上,青幫上下很多人暗裡都知道方傲浪當初被陷害的事,而方傲浪在當初青幫中的威望及人品都是眾人稱道的,地方省份的許多大佬都與他關係良好。

    憑著曾經青幫第一青年戰將的威望,不用猜也知道,他還會非常出色又額外的完成任務。

    不過,這不是靖皓的真正用意。

    青英會現在很需要方傲浪。所以,對不起,狼哥,這潭汙水你下定了,渾了一回,你就洗不清了。

    屆時洗不清,你就乖乖的待在青英會裡當你的編外堂主,青英會的狼哥。

    靖皓笑了,笑的分外的無良,不想直接去惹現在肝火很旺的狼哥,便迅速按動著手機按盤。

    遠在江南的方傲浪黑著老臉坐在椅子裡猛吸香煙,完全失了他一貫的冷傲作風。

    白馬這傢夥為了這個黃金頭目可謂是拼了命,當二少終於金口大開遂了他的願,這傢夥所有豪勇化為烏有,再也撐不住的他立即讓外面的小弟送他去醫院。

    方傲浪擡起頭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鬼叫什麼,剛才都沒死掉,現在都拿到黃金銜了還怕沒福消受麼?」

    白馬訕訕而笑,連忙揮了揮手讓剛進門的小弟閃人,很顯然,狼哥的心情並不好。

    就在這時,一個短信進來。

    方傲浪隨手翻開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自然是遠在SH的那位所謂的好友,一個很無良的傢夥發來的。

    打開一看,裡面只有六個字。

    狼牙機動戰隊!

    方傲浪當場愣在那裡,嘴角抽了抽。

    白馬見他半天端著手機沒動靜,偷偷上前瞥了一眼,好傢夥,這六字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青英會裡可沒有狼牙戰隊,這不明擺著讓狼哥方傲浪自組一支機動戰隊嘛,而大隊長便是他。

    也就是說,青英會又一支王牌戰隊橫空出世,而這,足可見二少對狼哥這位前青幫小天王的無私信任。

    在白馬非常識趣的一陣拍馬中,方傲浪嘴角的**停止下來,失笑道:「這無良傢夥倒是很懂得打一棒再給顆甜棗的真髓嘛。」

    靖皓笑意燦爛間剛想將手機擱在浴.缸邊,突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怎麼浴.室的空氣裡儘是幽香瀰漫旖旎縈繞的味道呢。

    猛的轉過頭來,啪的一聲,價值幾萬美元的摩托羅拉手工坊製造的鑽石版L7沒擱穩直接滑進水裡。

    靖皓吃吃道:「郁妖精,你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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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23:07

658

轟鳴聲響起,幾輛汽車從遠處風馳電掣而來,猛的在歐陽樂的面前停下……

    車門打開間,一隻手從裡面伸了出來,抓住白沫狂吐的歐陽樂的衣服,如拎小雞一般輕鬆拎起。一個小弧度的旋轉,將他的整個人從狹窄車門處奇跡的拽進了車裡。

    「星宇兄,旭騰兄,既然來了,何不下來喝杯茶敘敘舊呢。」靖皓叼著香煙站在那裡,卻沒有一絲動作任由歐陽樂被對方拽進車內。

    「最近我們三人的火氣都比較旺,我怕等下見面,我們又會不小心幹上一架,這樣可不好,會傷了大家的和氣。」趙旭騰燦爛一笑。

    「不下來也罷,可樂少在我未來老婆的娘家肆意逞兇,製造了如此一場血腥殺戮,兩位就這樣將罪魁禍首給帶走,總得給個理由吧,否則我可不好向諸位保鏢兄弟交待啊。」靖皓懶洋洋一笑間銀色沙漠之鷹驚現手中,漫不經心的把玩著。

    周星宇聲音從車窗裡飄出來,「儘管誰都不喜歐陽樂的為人,誰都不屑歐陽樂的作為,我更想親手一槍斃了這扶不上牆的爛泥,或者借你之手為青幫除害。可是,他是歐陽龍頭唯一的血脈了,我們再不喜,也得為歐陽龍頭留下最後的一點香火。」

    「唯一血脈?」靖皓微微瞇眼道:「你可別告訴我被歐陽樂軟禁的大哥歐陽歡剛剛死了,而且死在歐陽樂的手裡?」

    「猝死的。」周星宇淡漠道:「至於死在誰手裡無關緊要,我和旭騰只要這敗家子給歐陽家蓄上香火就是。」

    「原來如此。」靖皓把玩著沙漠之鷹向前一步,笑意越發的燦爛。「雖然星宇兄難得這般實在,可是……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二少不用憂慮,咱們兄弟一場,由我們代你『照顧』歐陽樂其實是一樣的。」趙旭騰笑意淺淺的說道。

    「在廣場上的時候,旭騰兄敲完竹槓後又送了份大禮,確實夠兄弟。」靖皓又跨前一步,笑瞇瞇道:「可有些東西還是放在手裡安心些,就像漂亮老婆抱在懷裡睡比較安全一樣。」

    「哎,兄弟一場,這般輜珠必較容易傷感情。」趙旭騰很是無奈的伸出一根手指比劃道:「這個數。」

    靖皓堅決果斷的搖頭道:「你敲了我兩根,現在竟然只還一半,不行。我的地盤我作主。」

    說話間,靖皓比劃出一個巴掌。

    趙旭騰撇嘴失笑道:「你可真夠黑的,好了,誰都別計較了,我敲了你多少一分不少的還給你。」

    「旭騰兄啊旭騰兄,我們的樂少雖然是個公認的敗家子,可人家手裡好歹還有一點資金和資源,不知你能否替我估算一下這到底有多少價值?」

    「二少,這可就是你的不對了,這些可都是青幫的東西,你總不能將主意打到這上面來吧。」

    「為什麼不可以?只要歐陽樂落入我手裡,我愛怎麼搾就怎麼搾。」靖皓手中的沙漠之鷹漫無目的似的旋轉起來,可那槍口卻終能在不經意間對準某個方向,「所以,一個巴掌不多吧。」

    「太多了,三根。」

    「很好,坐地還錢是吧。四根半。」

    「三根半。」

    「四根半。」

    「四根。」

    靖皓笑瞇瞇道:「成交。」

    趙旭騰徹底無語,「……」

    靖皓咂了咂有些乾澀的嘴唇道:「這從晚打到早可真是夠累人的,不想打了。這回就讓你佔點便宜。」

    「這生意總是有人賺來有人虧,放心,下次一定讓二少先佔便宜,誰讓咱們是兄弟呢。」趙旭騰老臉一黑,嘴上笑呵呵道:「二少,既然生意談罷,那我們先走了。」

    「慢走,不送,有空一起喝一杯。」靖皓很是熱情的揮了揮手,「記得還錢。」

    「人格擔保,不賴你的錢。」趙旭騰輕笑幾聲,同樣伸出手揮了一下。

    幾輛汽車在引擎轟鳴聲中,迅速駛離眾人的視線。差不多同一時間,莊園外面響起警車的呼嘯聲。

    一名保鏢大聲的咒罵道:「這就是華夏警察,永遠是歹徒犯完案後才非常準時的趕到。媽.的,但願哪天他們老婆被人輪.*了,他們也是這時候趕到。」

    那名拍馬P很有水準的保鏢走近問道:「姑爺,為什麼要放了歐陽樂?」

    「我不放他還能怎麼辦?」靖皓聳了聳肩道:「畢竟,你小子沒啥事,我可是被車內十來把槍對準了。」

    「槍?」保鏢極度疑惑道:「我們怎麼沒有看到。」

    「看不到就對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靖皓拍了拍這傢夥的肩膀,饒有興趣道:「你小子很前途,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這小子是有前途,從他剛才動作間防範來看,他是早知道車裡的那些人有槍,可他依然疑惑的問出來,還不是為了讓姑爺的形象更加英明和睿智嘛。

    保鏢笑的像狗尾巴花一樣,「姑爺,我叫周群,在郁家已經有三個年頭了。」

    成志福上前間冷哼一聲道:「少拍馬P,多做實事。」

    靖皓望著被成志福訓了依然笑容滿面連連稱是的周群,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好做,我看好你。」

    緊接著,靖皓轉身對成志福說道:「成大哥,幫忙安排一下這批投誠的人員,省得警察的人發現又有得麻煩,到時候,青英會的成員會過來接收他們。」

    「好的,二少。」對於未來姑爺的和善,成志福有點受寵若驚,倒非說是因為他南方青年梟雄的身份,而是……老爺都沒有這種待遇,他可是從來沒對老爺這般客氣過。

    對郁方塵客氣?這頭為了家族利益連女兒婚姻都可以任意當做籌碼來換取利益的老狐狸,前有一個母親郁海玲,後又出了一個郁靜瑤,靖皓能對他有好感麼?

    靖皓先是高聲安撫了投誠的青幫成員幾句,旋即轉身向前面的主樓大門走去,那裡正有一道麗影在等著他。

    郁靜瑤望著施施然走來間卻因為一身是血沒有一點以往的優雅風度的愛人,那眼神反而更加的迷離,男人的優雅是一種魅力,殺人之時所表現出那種睥睨何嘗不是呢?

    若非母親的手挽住了她,郁靜瑤差點就當著許多人的面猛撲了過去。

    靖皓走到她的面前,先是對著呂香貞叫聲伯母,至於郁方塵,依舊無視,郁方塵黑著老臉冷哼一聲以示不滿。

    靖皓佯裝沒有聽到,輕撫著她那像嬰兒一般的柔嫩肌膚,笑道:「越來越滑了,寶貝,你到底是怎麼保養的?」

    「秘方,不能告訴你的秘方。」郁靜瑤嫵媚的橫了他一眼,小瑤鼻卻輕輕翕動著,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眼前這張沾滿血跡的臉龐。

    「為什麼?」靖皓疑惑間一臉的笑意。

    「因為……你會很無恥的把秘方出賣給其他姐妹的,然後會很大義凜然的說:獨美麗不如眾美麗。」郁靜瑤恨恨的怒嗔一句,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情思,猛的一頓腳板,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裡。

    「喂,你沒看到老公全身都是血麼?」溫香軟玉抱滿懷,靖皓柔和一笑,伸出手在她聳動的肩膀上輕拍著,「伯母在,還有很多外人也在呢。」

    「我什麼都不管,我都不害臊,你怕啥。」郁靜瑤擡起迷霧般的淚眸狠狠的盯著他,「給我老實交待,我離開的這段時間,你又給我找了幾個姐妹?」

    開口的沒兩句竟然就開始拈酸吃醋了?靖皓無語間很是替自己的魅力感到悲哀,也就一段時間沒見就鎮不住這妖精了。

    「冤枉啊,真的冤枉,這是哪個王八蛋造的謠,真的一個都沒有。」感受著附近保鏢射來的怪異視線,還有那想笑不敢笑的模樣,靖皓訕訕而笑間不由想起了柳婉心、燕素柔、趙艾妮。

    嗯,除素柔隱在地下沒人知道外,婉心可是在她之前就已是相好,而艾妮更是在很久以前便有了親密關係。這些不算是看拈花惹草吧?

    「嗯哼,最近傳來的情報顯示,你確實很……很安分守己。」郁靜瑤重重的咬了一下櫻唇,驀地嘴角綻放出淺淺的嫣然笑意。

    「情報顯示?」靖皓一陣無力,很顯然,這妖精在林家安排了*細。會是誰呢?

    雪琪是絕對不可能的,大婦與二婦可是競爭對手,其他諸如相熟的夢詩還與他冷戰也不瞭解他身邊發生的事,更不可能。

    那麼,還有誰?難道是林家小妾這最容易被收買的敗家女?

    靖皓打起哈哈來,連忙轉頭看向邊上,「喲,這不是郁老麼?原來你一直都在呀,我方才怎麼沒有看到呢?」

    郁方塵深吸好幾口氣,告誡自己不要和這傢夥生氣,這小子現在就是在故意激怒他,「哦,可能我剛才施了隱形術。」

    告誡自己不生氣,可郁方塵一出口便是一句氣話,而這氣話卻把呂香貞和郁靜瑤都逗笑了。

    驀地,郁靜瑤笑意凝滯住了,好濃的血腥味啊。

    這妖精方才是情思難禁,現在總算是聞到男人懷裡的這股讓人作嘔的味道,直往她鼻子裡鑽,而且,連她的衣服上都沾血了。可是……她又不能退開也不想離開他的懷抱,只得強忍著這種折磨人的味道。

    靖皓笑意戲謔的看了小臉漲的通紅的郁妖精,「剛才讓你別像色女一樣的撲過來,便不聽,現在知道受罪了吧。」

    「你才是*.棍。」郁靜瑤皺了幾下瑤鼻,道:「現在就給我進去洗澡。」

    「聘禮還沒備好,郁家的大門我哪裡敢進。」林靖皓撇嘴道:「郁老,不用送……」

    說著,就轉身離去。

    呂貞香看了一眼郁方塵,然後又推了一下。

    在妻子的哀求及女兒的冷漠的視線中,郁方塵不得不開口道:「打打殺殺了一個晚上,讓靜瑤給你放洗澡水吧。」

    連女兒放洗澡水這種事都當著諸位保鏢的面說出來,委曲求全啊,憋氣啊!

    靖皓倏地停步,轉過身來笑意燦爛道:「郁老待客如此熱情,那麼,我也不客氣了,恭敬不如從命。」

    郁方塵的心裡狠狠的咒罵一聲,得了便宜還賣乖,臉皮厚的這種地步也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這時,一輛接一輛的警車、軍車呼嘯而來,不一會便抵達主樓前,響起一陣刺耳的輪胎與地面的摩擦聲。

    騰騰的,一隊接一隊手持各種槍械的武警和民警衝了下來,隨行的還有幾名政、府官員。

    郁方塵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擡步迎了上去。

    靖皓隨意的環視了一眼,淡淡道:「殺氣騰騰的,我這應該被槍斃千百回的黑道分子還是暫避為好。」

    渾身透著輕快氣息的郁妖精帶著靖皓走進主樓,只是某男嘴角的笑意實在有礙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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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17:50

657

靖皓用手指強勢又透著無盡輕蔑的戳了戳歐陽樂,一字一頓道:「你,替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接連遭受精神上羞辱的歐陽樂臉色陰晴不定,一會紅,一會白,一會又是青。

    「啊……」突然,他狂叫一聲,狀若發瘋的撲向地上,撿起一把槍想扣動扳機,可等待他的還是一把飛刀,狠狠的沒入到的手臂中,手槍掉落在地,手臂上鮮血狂湧。

    他彷彿不知道疼痛一般,再次想用左手去撿,等待他的還是另一隻飛刀,再次噗的一聲紮入他的手腕上。沒有人知道這飛刀是從哪裡來的,反正在見過眼前這位南方青年梟雄製造的殺戮,他們想驚奇也驚奇不起來了。

    歐陽樂兩隻手完全下垂著,在瘋狂過後,整個人呆呆的望著近在咫尺的手槍卻拿前方那個讓自己失去一切的傢夥沒有一點辦法。

    他失去了反抗的資本,因為他已經一無所有。這倒也罷,失敗之後還得被華夏人唾棄嘲笑,他是失敗者的典型,被人淩辱被人踐踏,最後成了強者的踏板。

    的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

    華夏黑道記住的只能是江南二少與他的青英會,他歐陽樂或許在別人面對失敗的時候才會反思一下,或者乾脆就成了茶餘飯後的笑資。

    不對,誰說我沒有資本了,前面這些青幫成員不是效忠歐陽家的麼?他們依然聽從我的命令。

    歐陽樂強忍著疼痛,再次叫囂起來,「衝上去,給我衝上去殺了林靖皓,誰殺了我給他一千萬,不,一個億。」

    血殺已處於停頓狀態,此刻又因歐陽樂的重賞蠢蠢欲動起來,華夏什麼都不缺,尤其不缺人,可唯獨人人手裡缺錢。一個億的價碼確實刺激到了許多人。

    郁氏保鏢嚴陣以待,所有人的視線全都瞟向了靖皓,此刻的他就是他們的主心骨。

    看著這一幕,靖皓笑了,笑了分外的燦爛。

    靖皓向前面幾名望著他眼睛灼熱的青幫成員走去,冷冷道:「你們是不是很想要這一億,那來,只要你殺的了我,青英會再倒貼兩億。」

    他走一步,這些青幫成員便後退一步,「殺不了我,那就讓自己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睥睨身影,傲然氣度!

    郁妖精隱去眼睛裡世小星星,活了二十八個年頭,突然像個小女孩一樣,竟然開始崇拜起一個人來。她摸了摸發燙的臉龐,最終釋然,崇拜老公不是錯,何況,他本就是天才,尤其是在床、上。

    面對江南二少的步步緊B,臉色的淡漠到極點的嘲諷,一名青幫成員再也控制不住心裡的暴戾衝了上去。

    噗……

    靖皓如電的抓住他揮砍下來的手腕,冷影狠狠刺進他的腹部,看都沒看一眼眼神逐漸灰暗的他,面向其他青幫成員道:「還有你們,想當懦夫麼?」

    所有人被刺激的不行,彼此互視間正欲舉刀的時候,歐陽再次叫囂道:「殺了他,兩個億。」

    這時,青幫的人爭的是一口氣,一億兩億對他們而言已經不再那麼誘人,尤其是在見識到江南二少的身手還有他的恐怖戰績。所以,這一刻的歐陽樂在所有人眼裡就像小醜一般。

    靖皓的腳輕輕一挑,一刀砍刀被挑起,再斜射一踢,砍刀帶著疾風向某小醜迅速飛去,在一聲慘叫後,砍刀整個貫穿歐陽樂的膝蓋骨,令他再也站不穩更無法叫囂,半跪在地上的他早已痛的冷汗直流。

    「他,就是你們效忠的主子?」靖皓可悲的搖了搖頭道:「你們跟著他有什麼前途?他帶給你們什麼了?輝煌?榮譽?富貴?」

    青幫成員面面相覷,原本想暴起揮刀殺來的成員也不禁氣勢為之一洩。這是事實,自他接手青幫以後,除了失敗,除了他的暴名,他還真的沒有帶給他們什麼。

    「我很清楚,你們跟著他只能將小命葬送,最後卻什麼也得不到。」

    林靖皓嗓音緩緩,可下一刻突然厲喝道:「那你們跟著他圖的是什麼?歐陽家這桿旗麼?歐陽家已經被他敗光了。對青幫的信仰?青雲大廈已經落入青英會的手中。

    如果你們覺得青幫是你們唯一效忠的對象,就給像個男人一樣的戰鬥,如果你們不想就此窩囊的死去,那就給我放下武器。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跟著青英會……」

    向青英會投誠?

    青幫成員的臉上看似有著不屈,可在不知不覺中,那持刀的手卻鬆了鬆,更有向下垂的。

    郁方塵和成志福偷偷了看了一下時間,不由相繼歎服,江南二少名動華夏,以殺人最為人稱道,想不到這口才也是如此了得,說話間總是抑揚頓挫,時緩時快。

    「跟著青英會幹什麼?」靖皓伸出手來晃了晃,「這個不需要我來告訴你們,你們心裡自然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一桿稱。

    南方的黑道容不下兩隻虎,一隻虎倒下了,自然有另一隻虎帶著你們這些黑道男兒開創輝煌。難道你們真的想活在青幫過去的榮耀中,而不想繼續榮耀下去?」

    在靖皓晃手間,不知是迫於壓力還是被蠱惑了,前面一名青幫成員竟然鬼使神差將刀遞給他,緊接著又是一名。

    郁氏保鏢們眼睛一凸,看的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連郁靜瑤都開始掩嘴,美眸裡異彩漣漣。

    「像賭徒一樣最後瘋狂一把很豪勇麼?不,那是不敢面對現實的懦夫。」靖皓將手裡的兩把刀狠狠的扔掉,招了招手道:「你們兩個做了明智的抉擇,從今天起,你們便是青英會的成員。

    放心,誰都沒有資格嘲笑你們,放下刀不是懦夫,而是為了迎接未來更大的挑戰。就像青英會現在一直在踏步前進一般,有進便有殺,有殺便有你們表現豪勇的時候,放下刀的你們才是真正敢於面對現實的黑道真男兒。」

    越聽越像佈施妖法……

    這兩名青幫成員竟然真的昂首挺胸了,面對同伴的視線沒有一絲的赧然羞愧,還跟在了未來主子的身邊。

    「青英會雖然與青幫爭戰大半年,青幫的成員沒少戰死,但同樣的,青英會也是傷亡慘重,這是仇麼?不是。這那只是黑道上的交鋒,無關恩怨,只為榮譽。」

    望著前面又是幾名青幫成員放下刀,靖皓燦然一笑道:「你們老實回答我,我林靖皓比之歐陽樂如何?」

    這還需要回答麼?所有人無視這個問題。

    「那你們再回答我,江南二少能帶領你們繼續輝煌麼?」嗓音裡透著自負和凜冽。

    一陣沈默過後,最終,在郁方塵等人難以置信的表情中,一名接一名的青幫成員放下砍刀,一時間,鏗鏘成片。

    靖皓早就明白,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忠誠太廉價了,大部分人只是隨波逐流罷了。

    當然,愚忠的也不是沒有。仍然有十來人發瘋的從不同方向揮刀衝殺向靖皓,已放下刀的現青幫精銳未來青英會精銳都沒有攔著他們,任由他們做出最後抉擇。

    是的,他們的抉擇在一陣喊殺聲後復歸平靜,全都成了倒在地上的一具冰冷屍體。

    殺人的卻不是江南二少,而是郁氏保鏢。開玩笑,都到這種時候,哪裡還需要未來姑爺動手,再說,他正蠱惑人心,也不適合再殺人。

    望著這一幕,一名高級保鏢當著眾人的面感歎道:「姑爺這張嘴足抵千軍萬馬。」

    當然,誰都明白,這張嘴有這麼有殺傷力並非因他的舌燦蓮花,更多的是青英會取得這場SH之戰後,江南二少可謂是名不副實的南方青年梟雄,他的戰績他的威勢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周圍的保鏢全都偷偷瞥了一眼笑靨如花的小姐,估計小姐的心也就是被這張三寸不爛之舌給騙走的。不過,反過來他們也不得不驚歎一聲:小姐,好眼光。

    歐陽樂從疼痛中醒來,望著這一無法挽回的一幕,精神再次受到最直接的摧殘,牙眥欲裂間狂叫道:「你們這些不忠不義的傢夥,我……」

    突然,他像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話頭戛然而止。因為,一件東西突然從遠處拋來,在天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拋物,正好落在他的眼前,定睛一看,是一本畫冊,彩色的。

    最上面印有金色的大字:青英會十二美人之**圖。

    眼神示意一下,一名保鏢走到他似乎想到了什麼而瞳孔劇烈收縮的歐陽樂面前,親自為他打開展示給他看。

    歐陽樂想閉眼,但第一幅已落入他的眼簾是十二個讓他驚懼的裸.女,是美女,當然是,她們雖然都已四五十歲,但好歹當年年輕美麗過,青英會裡公認的。

    歐陽樂的身體一陣劇顫,裡面竟然有一個英俊的青年被「十二美人」給圍住了,然後,便是那些男人很喜歡的畫面,深入淺出嘛。可惜,這「十二美人」好像配不上這青年,難道這青年是一隻被富婆**的鴨子?

    而且,這青年眉目間很像一個人!

    記憶中最不堪的一幕再次驚現歐陽樂的腦海中,他閉眼了,可卻依然不受控制的想起當初……

    突然,歐陽樂仰天狂叫一聲,猛的整個人倒在地上,身子抽搐著,嘴角不斷的冒出白沫。

    神經性癲狂!

    靖皓漠然間為自己點了根煙,喃喃道:「歐陽樂,你真有福氣,為了這些**畫還有人體藝術畫,我可是『請』來了華夏著名的國畫大師,人家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為了你天天在那狂吐傷身。」

    環視了一眼周圍這些原青幫精銳,靖皓從他們眼神裡看到了可悲甚至於厭惡的色彩,人都是有攀比心理的,比財富比女人,黑道成員更會拿他們的主子和別人比。

    就在靖皓淡漠到殘忍的欣賞著樂大少的「個人精彩表演」的時候,突然傳來轟鳴聲,幾輛汽車從遠處風馳電掣而來,猛的在歐陽樂的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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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11:27

656

郁氏保鏢隊伍的防線被衝破一角,青幫成員手持砍刀凶神惡煞的向郁方塵方向殺來,就在這時,一道身影從二十來米的高空中一躍而下。

    郁氏的人或許都已猜到身影是誰了,郁靜瑤雙手捂嘴間花容失色,呂香貞目瞪口呆,郁方塵最是鎮定也不由嚇了一跳。

    成志福抽出手來放棄了掏槍的想法,呼嘯一聲,與幾名保鏢手持格鬥短刃撲進衝來的青幫成員。

    血花方濺起,衝在最前的幾名青幫成員從台階上倒飛出去,緊接著,便是一陣冷風隨著高空而下……

    砰!

    一聲巨響間,兩名緊挨著的青幫成員被高空上踏來的兩隻腳給活生生的踹破五臟六腑七竅流血,這還沒止,用力撞地的剎那,血肉模糊間腦袋上迸射出成片的紅白相間之物,觸目驚心。

    郁靜瑤望著前面才幾米處的那道藉著兩腳撞擊別人卸去勁道而穩穩落地的修長身影,暗籲一口氣後美眸裡霧水縈繞,蒼白的臉蛋上驚現艷麗的潮紅,嘴裡不斷的喃喃道:「這麼高跳下來都沒事,呸呸……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雖然那道身影是背對著她,雖然他渾身帶血像個血人,以郁靜瑤對他身體每一寸的瞭解,怎麼可能會認不出這道她每夜魂牽夢縈還不時春夢連連的身影呢。

    自從上次江南短暫的相聚一晚又再次分別,郁靜瑤原以為他的身影出現在郁氏莊園應該還要些時日,但今天歐陽樂的瘋狂卻替她創造了這一時機,儘管凶險,但她的心裡卻如飲了甘露,甜徹心扉。

    郁靜瑤輕咬紅唇,想張嘴喊他卻怎麼也喊不出聲來,最終不知想到什麼,突然俏臉妖紅,媚惑而笑。

    靖皓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門前的這個讓人牽腸掛肚的小姨,嘴角有著溫醇的笑意,哦,還有一絲的邪魅,這妖精,身材一天比一天妖嬈。

    郁靜瑤與他視線相撞,明顯感覺到了他眼裡的灼熱,小臉更是粉若桃花,連眼瞼裡的那點霧水都被蒸發掉了。

    郁方塵心裡那個氣呀,這傢夥震撼出場後,除了先殺人,而後眼裡全都是女兒的身影,竟然從始至終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他分外的憋氣,老臉登時漲的通紅,咳嗽間呂貞香無奈的只得上前替他撫背。

    算了,早知他就是這樣一種強勢的人,跟他嘔什麼氣,這不是白白傷了自己的身體反而讓他更是快意。

    郁方塵如此安慰自己,當然,面對對方的無視,他打又打不過,罵又有失風度,擺威勢更是不現實,難道說女兒不跟他了?哎,不這樣安慰還能咋辦?

    驀地,郁妖精瞳孔微微收縮,叫道:「靖皓,小心。」

    林靖皓懶洋洋一笑過後,眼神瞬間變得冰冷到沒有生氣,在那一剎那,就連郁靜瑤這位枕邊人都感覺到了陰冷和陌生。或許,這是他要殺人的前兆吧。

    只是,他以前都是自吹自擂自己多麼厲害,什麼南方青年梟雄,在華夏被吹的很是牛叉。

    在面對血殺的時候,他是怎樣殺人呢?

    血腥味充斥在主樓前,到處是殘肢斷體及噁心的紅白之物,郁靜瑤很想閉眼卻強自忍住,這一刻,沒有什麼能比前面的身影更可以給她力量,他就像鎮定劑讓她可以無視眼前的一切恐怖和殘忍,同時,她更不想他的身影從自己的身邊消失半刻,眨下眼都不行。

    在郁靜瑤叫出小心後,『冷影』再現,靖皓的身子動了……

    一片耀眼的光花在她的眼前驚現,下一刻,從背後偷襲而來的幾把刀全已掉落在地,而那幾名青幫成員狂吐鮮血倒飛出去,落地只是抽搐了幾下便不再有動靜。

    一直以來,成志福便知道這位郁家未來的姑爺很是強悍,可如此近距離的看他在邊上出刀,那種詭異的角度還有如計算機運算過一般的精準,讓他一陣驚歎,出刀斬殺敵人之間不由估測著自己到底能在他手中挺住幾招。

    如電身影再動,猛的撲入衝出缺口中的青幫人群,血腥且華麗的殺戮再次驚現於郁氏莊園中,一道又一道帶著血箭的身影從他那傘兵刀製造的光華中拋飛而出。

    氣息森冷,飄逸如風,無人敢纓其鋒銳,一招之敵者更是少的可憐,他這是單方面的屠、殺而不是黑道火拚。

    望著這樣的場面,保鏢隊伍士氣大振,不再後退,大多數的人不由猜測著來者的身份,最後成志福身邊一個心腹很是自作主張的喊了一聲,這才讓他們知道這位從高空躍下而安然無事的血人是誰。

    心腹保鏢喊道:「兄弟們,咱們的未來姑爺來了,青英會大軍更是隨後而到,殺呀,宰了眼前這些喪家之犬。」

    未來姑爺!

    郁氏保鏢們自然懂得這詞背後所代表的是什麼。

    第一,他是小姐的男友,郁氏未來的半個主人。當然,在外圍的那個所謂未婚夫,看他那像條犬一樣在那狂吠就知道這丫的就頂著一未婚夫的名頭,小姐卻早已給他戴了綠帽。

    二嘛,雖然大家心裡裝著不清楚,可暗裡卻早已傳遍了,小姐的這位秘密男友就是青英會的龍頭,名動華夏的南方青年梟雄,現在聽得這話更是確定這一點。

    誰還會不知道青英會再次以弱擊強創造奇跡取得了SH之戰的勝利?震撼啊……據說這場黑道人數破天荒的達到過萬人,雙方火並死傷數千之多。

    望著青幫成員接二連三的成為傘兵刀下的亡魂,郁靜瑤終於男人現在所擁有輝煌是怎麼得來的,雖然眼前血色一片,心裡卻甜的像吃了蜂蜜,尤其是那個自作主張的傢夥,簡直不是說到她的心坎上,不似馬P的馬P拍的很是對人胃口。

    嗷嗷嗷……

    下一刻,保鏢隊伍士氣更是如虹,反而殺的敵人向後退去,穩住防線。這一刻,很多人的手裡用的不再是格鬥短刃,而是青幫的砍刀。

    經歷了一場這樣不能後退又混亂絞殺在一起的黑道火拚,他們終於明白自己方才用的格鬥短刃雖是極品卻是不適合。

    郁氏保鏢大踏步的反擊,而青幫成員卻束手束腳了。

    前面那道製造無數天馬行空的華麗弧線的身影簡直就是青幫的噩夢,只要有他出現的地方,青幫的成員總會遭受屠戮。

    原先他們已震驚於對方的彪悍,在那名保鏢喊出話來後,青幫的成員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他是誰,身子顫抖間想起了廣場之戰中那道傲然挺立的身影,就是他,帶領著青英會再次擊敗了幾方黑道聯軍。

    SH,已在青英會的長刀下像個娘們一樣的*吟了,而他們卻因為他而惶惶如喪家之犬。

    光華飛舞,血花妖艷綻放,一條又一條的卑微生命就此離開這個讓他們留戀的花花世界。

    璀璨耀芒散去……

    血影再次立定,周圍屍橫遍地。

    靖皓終於開始看著不遠處那位方才被他無視掉的樂少,眼神冰冷的猶如來自地獄,「歐陽樂,歐陽家落敗,青幫四分五裂,青雲大廈被青英會攻佔,你當你現在是什麼,最後瘋狂一把的賭徒,還是一隻拚命狂吠的野狗?」

    歐陽樂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臉上猙獰著咬牙切齒,身體卻本能的顫抖起來,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他恨不得將對方挫骨揚灰,心裡卻有股驚懼從心底竄起,尤其是如此近的面對他。

    「賭徒?野狗?你以為你是青幫小天王?還是北方東方逸凡?你什麼都不是,賭徒尚有能力一博而東山再起,野狗尚能咬人而機智凶悍。你呢?你只能是咬自己傷自己,將全部的資本敗的一分不剩。」

    靖皓冷笑兩聲道:「你這扶不起的阿斗,知道當初我為什麼在讓你被十來個老女人輪.*而不斬草除根,而是拿著你老子給的兩億贖金放走你這廢物?

    在我眼裡,你不配做我的對手,反而能讓仇恨蒙蔽你的雙眼,讓我有機可乘一舉拿下南方,更讓我有種蹂躪你的快、感。不是麼?蹂躪你真的很痛快。」

    「你……」歐陽樂的身子越發的顫抖,還帶著一點抽搐,像個犯了羊癲瘋的病人。

    靖皓的嗓音越發的陰冷,「被老女人輪.*的滋味怎樣?家破人亡的滋味怎樣?被人淩辱羞辱到最後一無所有的滋味怎樣?

    我告訴你,我能把你B到現在這地步,我照樣能夠再讓你再嘗嘗這種連一點尊嚴都沒有的羞辱滋味。再給你一次機會,帶著你的人給我滾。」

    江南二少的話很毒,而他所說的更是讓人心裡泛寒。這是在場所有人的下意識升起的念頭,寧惹閻羅王,莫惹林靖皓。

    郁氏保鏢們很是慶幸,還好老爺沒有與他為敵,小姐更是與他有著不止一腿的關係。愛屋及烏,自己這些人才不遭殃。

    若說方才郁靜瑤還有三分憐憫的話,現在男人說的越毒,她不僅沒有心裡泛冷,反而有股說不出的痛快,清泉潤心一般。

    想想也是,做為當事人之一的她能不痛快麼?

    當初林靖皓可是為了他才與歐陽樂及青幫幹上的,是個女人都喜歡男人為她爭風吃醋,何況這天天想著保住『林家二婦』地位的妖精。就如一句俗話:情人眼裡出范蠡,摳腳也是一種美。

    再給一次機會?這狗雜種有這麼好心?還不是為了有機會繼續蹂躪摧殘他。

    歐陽樂臉色痙攣著扭曲著,最後化為一聲氣急敗壞的狂吼:「他現在只是一個人,給我殺了他……」

    青幫成員早已被眼前這位江南二少的氣度及傲然所驚,再聯想到他的身份,他的戰績,所有人除了與郁氏保鏢拚殺外,誰都不敢靠近這殺神半步。

    「歐陽樂,你這敗家子,日.你娘,誰說我們姑爺只有一個人了,難道老子這些人不是人麼?」方才是未來姑爺,現在乾脆就成姑爺,方纔的那位心腹保鏢越來越得拍馬的精髓。

    也是,反正大勢所趨,今天這一戰過後,歐陽家衰亡,小姐不嫁到江南林家,還能嫁哪裡去?

    歐陽樂瘋狂的叫囂道:「拔槍打死他,快……」

    前面的青幫成員已被江南二少的威勢所嚇,滿臉的躊躇,可終究還是有愚忠之輩,就像歐陽樂身邊的那幾個心腹一樣。

    就在他們聽從命令要拔槍的時候,一記記破空聲接連響起,利芒從前方稀疏人群的空隙中電穿而過。

    噗噗噗……

    一朵朵血花綻放!

    歐陽樂身邊的那幾名心腹在所有人驚愕中相繼倒下,當場斃命的只是慘叫一聲,沒死透的則捂著胸腹在地上翻滾慘叫,暗紅的鮮血從他們的指尖汩汩溢出。一把把飛刀沒入身體,只留下被血染紅的刀柄裸露在外。

    江南二少的飛刀不止是用來嚇唬出差在外的顏小姨子的,小幾十米範圍絕對是他的領域。

    靖皓用手指強勢又透著無盡輕蔑的戳了戳已經呆若木雞的歐陽樂,一字一頓道:「你,替我舔鞋的資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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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07:19

655

「老爺,這裡不怎麼安全,你和夫人、小姐先進去吧。」成志福上前輕聲說道,周圍卻有多名高大保鏢站位極佳的將他們護衛住。

    郁方塵的語氣盡量平緩道:「你怕歐陽樂會用槍?」

    「是的,若在平常這種可能性很低,可現在,你也看到了,歐陽樂在發瘋,我不敢確定他們手裡有沒有槍支,所以……」

    成志福眼睛犀利的掃視著前面,若對方有個什麼異動,前的高大保鏢擋子彈,後便有他懷裡的那把跟隨他多年的華夏QSG92式手槍給予淩厲反擊。

    郁方塵淡淡道:「有效射程50米,對方還沒到這個距離,不用擔心。」

    手槍的有效射程一般是50米沒有錯,可這世界很多人莫名其妙死的不是死在有效射程內,而是更遠更不知所謂的流彈下。

    「老爺,防患於未然……」

    「志福,相信我的判斷,不到最後一刻,歐陽樂就算有槍也不會用。」郁方塵拍了拍成志福的肩膀。

    成志福明白他的意思,歐陽樂手裡有槍,但郁家也有,到時槍戰起來,那也是正當防衛,就算最後政、府介入,以郁氏家族及未來姑爺的南方青年梟雄的權勢,沒什麼不好擺平的。

    這時,一名保鏢開口道:「老爺,既然對方有可能會用槍,那先下手為強,不如我們先開槍。畢竟他們已經到了公然殺人地步,郁家保鏢正當防衛而開槍打死人,應該算不得什麼大事吧。」

    「不許先開槍,公道人心雖然在我們這邊,但也會授人以柄,而且,歐陽樂現在刺激不得,你能知道在槍聲響起後,他會有怎樣的瘋狂舉動?」

    郁方塵否決了他的誘人提議,道:「何況,我已打過電話,現在SH地面上的大人物都已經知道歐陽樂的瘋狂,附近的民警也在趕來,武警也出動了,我們只要多撐一會時間就好。」

    郁氏莊園處在SH郊區的偏僻處,武警趕來需要時間,而民警麼?

    成志福不敢奢望,在他看來,來了也起不到什麼大作用,這些人抓抓小偷懲懲惡霸倒是可以,讓他們對陣不要命的黑道分子,估計一上來腿先軟了一半。

    就在這時,呂貞香突然說道:「方塵,我看,還是打個電話給靖皓吧。」

    郁方塵抿了一下嘴,其實他不是沒想過打電話給他,而且,打給他也很有用,可是,這又關乎到郁家的顏面。

    若這樣的「小事」都擺不平,林靖皓這老是不給他面子的強勢傢夥還不得更加得寸進尺,或許,過繼到郁家的外孫還沒出生,他就已開始爬到郁家上面作威作福了。

    不行,說什麼也不能主動打電話給他。再說了,歐陽樂都已衝殺進郁氏莊園了,難道他堂堂南方青年梟雄會消息閉塞到現在還不知道麼?

    誰知,成志福突然道:「夫人,我不久前打過了。」

    郁方塵眉頭一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成志福坦然相視,呼吸平穩沒有一絲的侷促不安。

    郁方塵盯了他好一會才釋然,這位人到中年的保鏢頭子從二十來歲開始跟著自己,算算在郁家也有近二十年了,現在身邊人裡,最值得信任的就屬他。雖然這次自作主張了,但他的這個越權舉動也是為郁家好。

    郁方塵雖老,但還不糊塗,誰好誰壞還是分的清的。

    血花飛濺,拚殺越發的激烈。

    常言道:軟怕硬的,硬怕狠的,狠怕不要命。

    兩邊人員一個是職責所在,一個是瘋狂到需要發洩。

    在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後,青幫的成員像條瘋狗一樣往前衝,倒下一個貼上兩個,保鏢對於黑道火拚的這種野蠻不講技術含量的拚殺雖然有些適應了,卻跟不上敵人的瘋狂速度。

    而且,他們的短刃屬於格鬥精品卻有些不適應大型火拚,保鏢之間的配合也是很有問題,哪裡是這些長年經歷黑道血殺的黑道分子來的嫻熟。

    因此,職責所在只能硬頂在這裡保鏢們反而被束手束腳了,傷亡一個接一個,這讓他們越發的感覺這種氛圍的可怕。

    歐陽樂的笑意越發陰森,不時間,嘎嘎的怪笑幾聲。

    而後,在他的叫囂下,一批青幫成員拚命的想衝破郁氏保鏢防護圈向台階上的郁方塵和郁靜瑤殺來。

    成志福不敢再有猶豫,將郁方塵幾人的安全交給其他幾名保鏢,而他則帶著幾名心腹手持著格鬥刃迅速的衝進了那個快要決堤的口子。

    噗噗噗……

    光華大作,青幫成員不斷的濺血飛退出去。

    老練的保鏢頭子一出手就讓所有人見識到了他的身手強悍和適應能力,只要心平沈著盯著眼前的敵人,放心的將左右交給兄弟,黑血殺手與平常的訓練又有何區別?

    可惜,郁氏莊園的能人高手倒是不少,可像成志福這樣的卻是鳳毛麟角,他的出現讓郁氏保鏢隊伍出現在了一時的士氣大漲,殺退敵人的好幾次攻勢。

    可是,成志福非常的清楚,若沒有外力盡快趕到,這樣的局面卻終究維持不久。果然,不一會,敵人的瘋狂攻勢達到了極點,他們比亡命之徒還要來的亡命。

    顯然,他們非常清楚若不能盡快拿下這裡,帶著台階上的那位SH上流的著名美人離開,等待他們的將是什麼命運。

    殺人,發洩,美人,發洩……

    所有青幫成員的臉上都透著一抹猙獰,夾雜著的還有欲.望,很多人已經眼神赤.裸裸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郁靜瑤。

    一刀接一刀,光芒大漲處總有妖艷血花飛舞……

    任成志福如何斬殺敵人,郁氏保鏢隊伍的防線依舊在不斷的後退,不斷的縮小,到最後,郁方塵終於意識到了危險,接連打電話催促SH當局。

    殺殺殺……退退退……

    鮮血飆射中,惡性循環就這樣出現,保鏢隊伍的人馬越來越少,越戰越往後,儘管青幫成員倒下的更多,但保鏢隊伍人數本就少,他們拼不起傷亡。

    郁方塵不得不帶著妻女退至後面,老臉終於露出一絲懊悔。或許,自己真的有點太以為是了,或許,自己應該更早一點通知林靖皓這傢夥的。

    成志福一刀砍翻一名青幫成員,猛的退了回來,「老爺,這裡已經擋不住了,我帶你們先突圍出去。」

    「突圍?」郁方塵看了看前方呈半弧形的包圍圈,要退也是從後面走,可後面真的安全麼?說不定,有恃無恐的歐陽樂還巴不得自己從後面突圍出去呢。畢竟,自己幾人都手無縛雞之力,成志福帶領有數保鏢保護的過來麼?

    若是這樣連個生命安全都不敢確定,那不如在這裡死守,算算時間,這會總該有人趕來了吧,就算附近的民警也好呀,或許以他們的身份還能威懾住青幫這些人。

    「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槍支,給我到裡面死守。」發號命令的不是郁方塵,反而是一直黛眉緊蹙花容失色的郁靜瑤,嗓音裡竟然出奇的有股淡定。

    話音剛落,郁靜瑤似乎感覺到了什麼,黑眸已瞟向遠處天際的黑暗處。

    成志福沒有任何的猶豫,決定接受小姐的建議,在主樓裡面死守。

    就在局面一發不可收拾,郁家諸人生命遭到威脅的時候……

    一陣轟鳴聲從遠方的天際響起,由遠及近,速度非常的快。

    難道是武警的直升機抵達了?

    郁方塵滿臉的欣喜,是的,他聽出是直升飛機的引擎轟鳴聲。無論怎麼說,直升機上面絕對是郁氏的援軍,而不會是歐陽樂這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在黎明前的黑夜中卻是什麼都看不清,至多也就看到一個黑影在天空盤旋。怎麼只有一駕直升機?這能搬來幾個援兵?能起什麼作用?難道要機槍掃射?

    郁靜瑤擡眼望天,笑意突然莫名的嫣然動人起來,「邪、惡的傢夥,是你麼?」

    天空的黑影越盤越低,帶動起一陣凜冽的寒風……

    底下的血殺就越來越激烈,郁氏保鏢隊伍已經無路可退了,只能以不斷的傷亡為代價拚命的死守。

    歐陽樂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心裡開始有股不安的情緒滋生,待見對方只有一駕直升機往下盤旋,他的不安反而更加的強烈了。

    歐陽樂不斷的催促著攻勢,什麼獎賞,什麼邪、惡的手段都使在了鼓舞士氣上……

    嗷嗷嗷……

    在直升機盤旋在二十來米的高空的時候,保鏢隊伍的防線終於被突破一角,青幫成員嚎叫著向正要退進門去的郁方塵等人殺奔過來。

    防線眼看著就要決堤一處,越來越大,成志福的手伸進懷裡,已準備動用他的那把QSG92式手槍,而他身邊有配槍的心腹保鏢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突然,讓所有人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直升機的機門打開,一道黑影從二十來米的高空上猛的跳了下來。

    幹什麼?自殺麼?

    郁靜瑤自然是看到這一幕了,駭的當場驚叫一聲,連連掩嘴間花容更加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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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1:02:00

654

郁家莊園內,影影綽綽的青幫成員持著森冷砍刀揮砍及破壞一切能所能破壞的東西,狼藉一片。

    一路衝殺進來如入無人之境,幸好,路上除了郁氏保鏢外,其餘閒雜人等並沒有在外面,有睡著了,也有正在主樓伺候著的。

    華夏保鏢是一群處在邊緣地帶的人員,他們負責著各種商業家族及公司的安全,卻不被允許配槍,當然,偷偷配槍則是例外。

    畢竟,有些商業大族的要人還是需要著重保護。在這方面,國家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沒有發生什麼太惡劣的事件,什麼事都好說。

    青幫成員如蝗蟲過境卻沒能遇到有效的抵抗,零星的反擊如浪潮中的一朵浪花,鍘噴濺而起便被更多的浪花淹沒。

    在衝到主宅前的時候,郁氏莊園內的力量終於被聞訊的保鏢頭子成志福給收攏過來,人手一把短刃,遙遙的對著殺奔來的敵人。

    如果靖皓在場的話,會驚奇的發現,郁氏保鏢雖然很少配戴槍支,但他們手上的這把近身格鬥短刃卻是極品中的極品。

    此款格鬥刀是德國BOKER最受歡迎的產品,刀刃採用440C不�鋼製造硬度達HRC58度,刀柄採用G-10材料,KYDEX纖維磁力刀套。

    款式經典,可以防身,但不致命。結構簡單,無任何機械故障,便於攜帶,適合隱藏。刀柄有4個小圓洞,配黑色的刀鞘,更顯得隱蔽。其設計思路簡直就是宴會廳中的刀具中的儒將。

    它在身上的佩戴方式有多種,不露痕跡,特別適合保鏢一類的西裝人士。除M國總統保鏢隊伍外,這種刀同樣被M國FBI、CIA,香港的要人保護組G4所採用。

    很顯然,郁家的這支保鏢隊伍是絕對是一支能用刀擅格鬥的隊伍。只是,他們適應黑道的這種混亂血殺麼?

    歐陽系人馬起碼有三百多人,而偌大的郁氏莊園保鏢雖然不少,所有能戰人員加起來也就百來人。他們依然夷然無懼,身為精英保鏢,郁家既然供養了他們,他們自然得保護僱主,哪怕因此付出生命。

    這是保鏢一行的金科玉律。

    殺殺殺……

    在成志福的一揮手下,這批保鏢手持著格鬥短刃義無反顧的殺進像瘋狗一樣的青幫成員。

    喊殺聲響徹莊園的主樓,在燈火通明中,兩股洪流相撞,濺起一片又一片的血花……

    兵刃撞擊,閃挪騰移。

    面對人數佔絕對優勢的青幫成員,郁氏保鏢非常不適應這種大範圍的黑道『蠻架』被擅長混亂血殺的青幫成員給殺的左支右絀,險象環生,平常的身手使不出一半來。

    而後,沒過多久,他們這些很多人前身都是保護政要出身的特種兵或是職業保鏢的人員憑著優秀的適應能力及勝之不止一籌的身手堪堪的頂住這些人,何況對方當中有許多人還是與青英會戰過一場的敗兵,在氣力上他們倒是佔便宜了。

    以一抵三,倒也有攻亦有守。

    郁方塵早已聞訊從樓裡走出來,站在台階上,一臉陰冷的望著眼前這血腥到瘋狂的一幕。

    是的,很瘋狂。

    郁氏莊園是什麼?這是一家華夏商界大家族的所在地,與黑道根本就沒有一絲的瓜葛,歐陽樂這敗家子竟然敢公然發動對郁氏莊園的攻擊,肆無忌憚的殺人,他這是違背了黑道的潛規則,更是造成了一次非常惡劣的影響。

    他想幹什麼?難道因為SH之戰的慘敗而遷怒到靜瑤,想將郁家的人斬盡殺絕,或是直接滅族?

    郁方塵人老成精,沒有過多的思慮便能猜測到此刻歐陽樂的心理,這瘋狂背後其實就是一種絕對的病態。

    他完全是接受不了再次敗在林靖皓的手上,再次被精神上的羞辱。他丟掉了SH,丟掉了整個歐陽家族的榮譽和根基。

    今天,歐陽樂就算他能殺得許多人,就算能攻佔郁氏莊園,那又如何?

    自此以後,他別想能夠活著見到以後的太陽,他已經成了黑道的公敵,成了政、府的眼中釘,甚至連商界的人都會同仇敵愾的派人幹掉他,任他跑到天涯海角也只能落個慘死的下場。

    郁方法的老臉黑如黎明前的黑夜,黑的嚇人。

    歐陽樂顯然是看到了他,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陰森森道:「郁伯父,最近身體可好?」

    「托樂少的福,很好。」郁方塵接過成志福遞來的手機,冷冷的看著遠處的歐陽樂。

    「我看也是,從你的臉色上面就看得出來,郁伯父最近過的很是滋潤。」歐陽樂嗓音尖銳的刺耳,道:「你顯然已經聽說青英會攻佔了青雲大廈的事吧。

    是呀,青英會勝了,從此以後,林靖皓這雜種就可以明正言順的出入郁家了,你老也不要再對著歐陽家陽奉陰違敷衍搪塞,大大方方的將對方請進門來。」

    沒有回應他的話,郁方塵強忍著心裡就要噴薄的怒火,淡漠道:「歐陽樂,看在歐陽家與郁家是世交的份上,立即帶著你的人離開這裡,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離開?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哈哈……」歐陽樂如夜梟般怪笑起來,好一會才陰冷道:「郁伯父果然寬宏大度,只可惜,有件夙願還沒完結,你讓我怎能安心離開呢?」

    郁方塵的眉頭已經皺起,夙願?郁家有什麼能讓他這般牽掛的?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幹什麼。

    果不其然。

    「郁伯父不用擔心,我會離開的。」歐陽樂戾聲道:「只不過,我得帶著我那給我帶來了太多的好運的未婚妻一起走。」

    「歐陽家與郁家並沒有解除婚約,靜瑤依然還是你的未婚妻。你要接走她可以,我也成全你們。天亮後,帶著豪華車隊及歐陽家的派頭過來迎接她。」郁方塵嗓音清冷,但語氣裡卻透著隱約的嘲諷。

    天亮?

    現在的青雲大廈已被青英會攻陷,一批接一批的青英會成員兵進SH,歐陽樂若是不乘大戰過後最混亂的時候離去,繼續待在SH等待他的命運是個人都能猜得出來。

    「郁伯父,這可不行。」歐陽樂歐陽樂嗓音越發的刺耳,「你不知道,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這麼思念我的未婚妻,我是連一秒鐘都等不及,何況,我的幾百兄弟也等不及。因為,他們很需要女人發洩。」

    郁方塵先是錯愕,旋即當場氣的顫抖起來,厲聲怒喝道:「歐陽樂,你這禽獸。歐陽雲梟雄一世,怎麼會生出你這樣一個豬狗不如的東西。

    別說將你比之阿斗,以你這種胸襟和氣度,就連阿斗都不如。怪不得SH之戰沒有一個人看好你,誰都清楚你這敗家子遲早會將歐陽家的家業及榮譽敗的一乾二淨。」

    歐陽樂呼吸瞬間急促起來,顯然被說到痛處了,下一刻,他暴跳如雷的叫囂道:「郁方塵,我這老東西,別給臉不要臉。今天你若是不把郁靜瑤這婊子交出來,你郁家就等著滅門吧。」

    「滅門?哈哈……」郁方塵在極遠處指著他的鼻樑,恨聲道:「歐陽樂,不管做什麼事記得三思而行,現在的SH不是歐陽家的SH。」

    郁方塵已經懶得與他廢話,這禽獸已經完全陷入到變態中,再怎麼與他講道理講條件,也是沒有可能了。

    何況,郁家做為SH乃至華夏的一流家族,也是需要顏面和骨氣,尤其是郁方塵這種將郁家利益放在首位的老頑固,他是會受人威脅而自損顏面麼?

    就在這時,郁靜瑤與母親呂貞香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很顯然,她們一直就在門後,雖然沒有聽清歐陽樂在電話裡說了些什麼,但從來沈穩的郁方塵竟然當場被氣成這樣,她們完全可以將雙方的對話猜的**不離十。

    呂貞香以前覺得歐陽樂帶著紈褲子弟的氣息,可哪一個大家族的公子哥不都這樣的,那時她雖不贊成郁家與歐陽家的聯姻,但看歐陽樂倒也沒有這般差勁。可今天,他公然帶著一群殘兵殺進郁氏莊園裡。

    這一刻,她是多麼慶幸於靜瑤當初的叛逆和反抗,敢於為了愛情什麼都不顧,這才促成了她與靖皓的姻緣。歐陽樂比之林靖皓,簡直就是雲泥之別。

    郁靜瑤的艷麗臉龐卻是無悲無喜,帶著三分厭惡、三分憐憫、三分悲哀的視線看著遠處這個名譽上的未婚夫。

    往事一幕接一幕的如電影畫面般掠過她的腦海,就如母親這一刻所想的,她很慶幸自己當年的叛逆,否則若是真的順從了命運與歐陽樂一起生活,她可能會在看清他越多骯髒與卑鄙而在痛苦的煎熬中死去。

    方纔,青英會戰勝幾派聯合的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她這裡的時候,郁靜瑤這個越發具有貴婦氣質的「林家二婦」當場就像個孩子一樣跳了起來,肆無忌憚的當著母親的面又是哭又是笑的。

    這幾個月以來,她所有的悲喜、所有的付出、所有期盼,等待的還不是這麼一天?

    這一天悄然卻幸福的就這樣降臨了,她如何還能控制的住,她很想現在就見到男人,然後狠狠的撲倒他,用行動去告訴他,小姨的思念都可以淹沒太平洋了。

    還沒從幸福中醒來,喜極而瘋狂的她瞬間聽到的卻是莊園裡不斷傳來的喊殺聲。當時她不由幻想,難道是*蕩傢夥率著青英會精銳以殺戮的形式來到了莊園裡?

    可惜,事實告訴了她,她幻想力是多麼的富有超前性,真是離譜的過頭,哪有人帶著青英會精銳殺到莊園來見她的。

    當聽得是歐陽樂率著殘兵殺進郁氏莊園,郁靜瑤當場失笑了,而且笑的很像自己的男人,非常燦爛。

    那時,她悲哀的感歎了一句。也就是現在沒待郁方塵啪的一聲掛斷手機,卻她接過來對歐陽樂說的這句話,一字不差,「歐陽樂,你終於男人了一回,尤其是在不敢面對失敗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時候。」

    歐陽樂哪裡會聽不出她的言外之音,他臉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遠處的那張艷麗間透著貴氣的臉蛋,最終狠狠的摔爛電話,叫囂道:「殺光這裡的人,女人任你們處理,尤其是站在你們前面的那個婊子。」

    青幫裡有很多人見過郁靜瑤,若放在平常,給他們一百個膽也不敢對她有絲毫的不敬和妄念,可現在,他們真的成了喪家之犬,這樣的隊伍最是瘋狂,或許連人性都已泯滅。

    如此一個見者驚為天人本應與他們無緣的美女就在站在前面,他們會沒有想法?有,因為,他們正好需要發洩。一瞬間,他們在砍殺的同時慾念瘋狂大漲,戰力竟然也隨之提升。

    喊殺聲瞬間充斥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鮮血更是不斷四溢而出,眼簾處血色一片。

    場面很血腥,遠比常人想像的還要血腥,就算郁方塵這位不知經歷多少風浪的老人都有種想躲到裡面去的念頭,何況呂香貞和郁靜瑤這兩母女。

    郁方塵用堅強的意念這才止住要挪動的雙腿,嘴上卻勸說母女倆到裡面去,卻被郁靜瑤咬著紅唇決然的拒絕了。呂香貞看了看父女倆的固執,也沒有進去,只是眼睛卻不時閉了閉,又張了張,如此反覆。

    郁靜瑤的艷麗臉龐上早已蒼白一片,可她的笑意卻越發的淺淺動人,喃喃道:「原來這就是黑道的火拚。」

    以前的郁靜瑤雖然被迫與掌控青幫的歐陽家結有婚約,後來更是與掌控青英會的南方青年梟雄有了不止一腿。

    可對於黑道,她瞭解的雖多,卻多是道聽途說,或是從男人的嘴裡聽來,那種感覺終究得靠想像,哪裡能有現在這般震撼?

    這一刻,這裡幾百人絞殺的血腥場面才是你的黑道血殺,儘管其中一方並非黑道幫派,卻很真實。

    「原來他需要時時面對的是這樣的殺戮,承諾為郁家打下一片江山做聘禮,他感覺到累麼?」郁靜瑤的嘴角泛起迷離的笑意。

    邪、惡的傢夥,小姨沒什麼可給你的,她有時間,一生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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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0:54:21

653

   SH之戰的慘烈,SH之戰的過程,SH之戰的結果,SH之戰的奇跡……

    一切的一切,只要能夠探詢的到,就如長了翅膀一般飛往大江南北,震驚整個華夏,乃至世界。

    所有在關注這場大戰的人全都或拿著電話或拿著手機呆立在那裡,不是因為青英會勝了讓他們震驚。而是……

    這場血殺所參與的人數讓他們震驚了,更有青幫、洪門、山口組等亞洲大黑道的同時出場竟然還是奈何不得成軍才大半年的青英會,還有……

    不管怎樣,SH之戰傳來的信息裡有太多讓他們震驚的理由。

    ……

    陶政良、宋重光、余景春、張環宇、田敬福等商業夥伴再次聚在一起舉杯慶祝。

    儘管青英會只有半個P股坐在南方黑道霸主的寶座上,但宋重光已經狂妄的放出話來,「從此南方任我們橫行。」

    ……

    劉榮生與劉語珍兩兄妹相視無言,卻從對方的眼裡看出了震驚,哦,還有狂喜。

    一個惦記著自己女兒是林家小妾,另一個則惦記著自己的啤酒可以通過青英會推銷到各多的省份,佔領更大的市場,獲得更多的利潤。下一刻,這貴婦笑的嘴巴都快歪了。

    ……

    江宏濤這位江南三大商業家庭族之首的當家人及華夏某派系的將軍級人物聽著阿飛的敘說,沈默了!

    這一刻,他不自然的想起與趙老夫人對話過的每一句。或許,他需要改變即將到來的與林靖皓的合作方式。

    ……

    天下汽車集團的執行總裁辦公室的裡間休息室裡。

    陳維維擱下電話的同時也放下手中關於天下汽車未來的生產投資計劃書,嘴裡哀歎一聲道:「面對這麼多黑道強敵,怎麼就勝了呢?要是敗了,我就不用再替這個邪、惡之徒賣命了。」

    ……

    一身睡衣的趙艾妮站在公寓的小陽台上,手裡端著一杯紅酒,輕輕的搖曳,SH的消息早已到來,她激動卻沒有表現出來,或許一杯紅酒是種不錯的選擇。

    趙艾妮遙望SH方向,嘴裡不知在呢喃著什麼,動人媚眸裡霧氣縈繞。身上卻有著一抹幽楚氣息。

    ……

    燕家坐著一群人,浙J省軍區的高級軍官,都是上次在天台上「欣賞」過青英會與青幫的杭城之戰的人,反正閒來無事便到燕參謀長這裡蹭頓飯,飯局上談談黑道上的事。

    當然,這群人最重要目的還是跑這裡來打聽世人矚目的SH之戰的過程與結局。當SH之戰最終結果抵達之時,餐廳裡氣氛立時被推向了高.潮。

    不知不覺間,這些人竟然喝了一夜的酒,幸好背後有子娟姐撐腰,否則,燕參謀長早就趕人了。

    王達遠一口將杯裡的酒給喝個底朝天,滿臉通紅的對著趙子娟歎道:「表姐,你說靖皓這小子是否天生就是混黑道的天才?怎麼總是能以弱擊強創造奇跡的?」

    緊接著,酒桌上的那些個軍官立時大拍馬P,拍的可謂分外的精彩,什麼都有,顯然,全都喝高了。卻不知,燕墨天黑著一張臉,誇林靖皓就等於不給他面子。

    趙子娟可不管這麼多,全都一一笑納,然後拚命敬酒,眼晴都笑沒了,「可不是,我趙子娟的弟弟還能輸給別人,別說什麼天才梟雄。我昨晚做了個夢,他好像是武曲星下凡的。」

    燕墨天的臉更是紅裡透著黑,擡眼一看,不怎麼會喝酒的婆娘竟然也喝高了。

    千錯萬錯,都是林靖皓惹得禍,這禍害一來,燕家就沒清靜過。

    ……

    李家的客廳裡,李復亭端著茶杯一陣沈默,想對對面的妻子說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最終恨罵道:「他就是煞星下凡,來凡間製造連場血腥來的。以前華夏黑道沒什麼事,他每次一站出來總得死上幾百幾千人。」

    梁芸可不贊同他的說法,「華夏是平靜了兩年,但黑道上的事便是這樣,暴風雨臨前總是風平浪靜,若沒有靖皓的出現,同樣有一個張三李四出來打破這潭渾水。」

    李復亭閉上嘴巴沒有說話,他心裡不滿卻不想與妻子爭什麼,一是沒必要,二是根本就爭不過她。

    梁芸也沒有再勸說什麼,反正丈夫已先入為主,說什麼也是無濟於事的,浪費這口水幹什麼。

    這一刻,她心裡盤算著,什麼時候是否應該去趟江南見見這個小女婿。

    ……

    德森急沖沖推門而進,滿臉欣喜的低嚷道:「勝了,勝了。」

    颶風五人斜睨了他一眼,滿臉的失笑。

    風四笑呵呵道:「我們知道勝了,比你知道的更早更快更多,你現在得到的估計是過時情報了。」

    這位科洛博家族的二老闆訕訕一笑,心知他們說的沒有錯,畢竟他們幾人全都是青英會的高層,得到消息的速度哪裡會比他慢呢。

    不過,他無法控制自己心裡的那種狂喜,可以說,他德森能穩坐二老闆的位置全靠颶風直接幫助,還有二少這位BOSS在背後的支持,若是此戰青英會敗北並沈戟於SH,那他德森可就少了一大強力支柱,能有現在的風光都很難說。

    從另外一方面來說,二少救過他兩命,雖然混黑道的更多講利益,但二少能給他利益,於情於理,他自然不希望青英會敗。

    ……

    拿著電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蔡耀昆陷入到無言中,只覺得心臟撲通撲通的劇跳。

    「老頭子,你倒是說話呀。」蔡母在邊上等的極度不耐煩,焦急道:「小培到底有沒有事?」

    蔡父從震驚中恢復過來,放下電話沒好氣道:「受了點傷,死不了。」

    「什麼?受傷了?」

    「既然選擇跟著他姐夫混黑道了,難道你到現在還幻想著他混吃等死麼?」

    蔡母蔡母哭喪著一張臉,卻被訓的無話可說。

    蔡父喃喃道:「受傷好呀,受點傷就能撈點功績回來,職位升的越高,危險越低。」

    蔡母問道:「那靖皓怎麼樣了?」

    「還能怎樣,當然是贏得這場SH之戰。」一夜的心終於放下,蔡父打著哈欠道:「好了,睡覺吧。」

    蔡母連忙應是,臉上卻笑開了花,只要贏了就好。贏了,女婿的地位越高,林家則越顯赫,女兒的身價也跟著水漲船高。

    這一刻,蔡母已經幻想著許多人來巴結她的美妙場景。

    ……

    林家,DreamHome裡徹底沸騰了。

    「我的媽呀,一萬多人的黑道大火拚,又是洪門,又是青幫,然後再來個山口組的豬玀,這是怎樣一幅恢弘的場面啊。」

    劉雅晨死死的抱住剛給家裡打完電話的蔡佳,身子有規律的顫動著,眼睛裡小星星轉呀轉的,「老公大人又打了一場勝仗,創造了一次奇跡,哦哦哦……他簡直就是我心目中的戰神,既英俊又能打,我發現我不可抑制的崇拜上他了,不不不……愛死他。」

    蔡佳隱去眼裡的那抹為小培擔憂的神色,狠狠的在她額頭戳了一下,「少在我面前花癡,你現在別想著禍害咱家男人就不錯了。」

    說實在,當初蔡佳算是後進林家門也給點林家小妾面子,現在後面有雪琪姐與紫凝姐授意,她自然不會給敗家女好臉色。

    林家小妾的心靈深受打擊,跺了跺腳,委屈道:「媽,你看看,蔡佳欺負我。」

    王成慧笑呵呵間卻沒有回應這丫頭,她都不想想看,佳佳為什麼敢欺負她,還不是後面有人撐腰,而她又在林家不得人心,唯一的優點就是懂得怎樣去讓靖皓操心頭痛,然後多關注她。或許,這丫頭是聰明過多了。

    楊夢詩抱著小婷安靜的坐在沙發裡,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任誰都能感覺到她黛眉的鬆開。

    李雪琪與東方紫凝兩人自然也是眉開眼笑,方纔,雖然方才都是婆婆在接電話,然後口述給她們聽,但她們倆非常清楚從婆婆嘴裡說出肯定已變樣,她若說SH之戰的凶險是多少,靖皓在那邊怎樣,青英會與敵人拚殺的如何,中間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肯定要在這上面加上一兩倍甚至更多,絕對**不離十,反正呀,剛才一個個都是連吸氣呼氣都是屏著的,深恐一呼吸就彷彿蝴蝶拍翅會改變SH戰事及干擾到男人。

    「好了,SH之戰塵埃落定,你們家男人也沒讓你們失望。我想你們今天肯定還有事要忙,天都快亮了,都回去補回籠覺吧。」王成慧說了一聲,面向婷婷道:「寶貝,要跟奶奶睡還是跟媽媽睡。」

    「都不要,我要跟爸爸睡。」小婷婷眼珠子一轉,嘟囔一聲。

    王成慧嘀咕一聲鬼機靈,懂得誰都不得罪,「夢詩,早上陪我去茶樓喝早茶。」

    「好的,媽。」楊夢詩應了一聲,突然發覺方才心神緊繃而現在又一鬆,眼皮子真打架。

    林家小妾兩眼放狼光一直在那不知嘀咕什勁,屋裡的人也沒離她,逕直上樓去了。

    李雪琪將楊夢詩及婷婷帶到一扇房門前,道:「將就一晚吧。」

    「嗯……」楊夢詩點了點頭,在李雪琪轉身離去的時候,最終低聲說了一句,「雪琪,謝謝你。」

    李雪琪笑意輕柔的轉過身來,一大一小兩道身影已隱沒於房門裡。

    楊夢詩走進房間,心裡一陣悸動。

    「媽媽,這個房間裡有爸爸的味道。」小婷婷一進來後,鼻子拚命聳動間立時叫了出來。

    不待楊夢詩說話,一個急撲便鑽進床、上,往被子裡直嗅,又叫道:「這裡是爸爸睡過的,被子上全都是爸爸的臭味。」

    楊夢詩走上前去在床邊坐下,情不自禁的拿起被角聞一下,最後笑罵道:「你這丫頭,瞎說什麼,這裡有爸爸的味道,哪裡臭了。」

    「沒有麼?」小婷婷歪著腦袋道:「爸爸身上沒有好聞的臭味呢?」

    「好聞的臭味。」楊夢詩徹底無語了,也不和這丫頭糾纏下去,黑眸開始盈溢著淺淺霧水,眼前晃動的儘是那張邪魅間透著溫暖的可惡臉龐。

    ……

    黎明前的黑夜處處透著冰冷,尤其是深秋小雨綿綿的時候。

    頭髮亂蓬蓬的歐陽樂眼神陰戾的看著前面這處大門緊閉的莊園,郁氏莊園,那個該死的女人就住在裡面。

    是的,她真的該死,該死上一千遍。

    若不是這個仍與他歐陽樂有著未婚夫妻關係的女人在江南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怎麼可能會在SH遭受林靖皓的羞辱,及精神上慘絕人寰的摧殘。

    而現在呢,林靖皓終於如願的打到SH來了,讓青幫面臨滅頂之災,讓歐陽家徹底沒落,再一次無聲的在精神上淩辱了他。

    林靖皓這狗雜種並沒有在**消亡掉自己,而是用另一種方式在精神、尊嚴、人性上摧殘自己。只要青英會高歌猛進,青幫接連慘敗,他的目標就一步步的接近。

    他就是要自己家破人亡,一無所有,步入生不如死的深淵。是的,他的目的達到了,自己現在抓狂的想殺人。

    歐陽樂的咬齒緊咬著嘴唇上,皮破流血也沒有絲毫的感覺。

    其實,廣場之戰的最後,在下令撤退後,望著聯軍的形勢急轉直下,他就知道自己又做出了一件讓天下人譏笑的愚蠢決定,他後悔了,可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

    歐陽樂的拳頭緊緊捏起,青筋暴凸,以他現在的勢力已無望能打倒林靖皓,將他狠狠的踩在腳下,將十倍百倍的羞辱奉還給他。

    在退出廣場之戰後,他並沒有回到青雲大廈,而是帶著所有效忠歐陽家的青幫精銳秘密來到了這裡。

    當時,他想到的便是這個女人。一切的罪惡一切的苦難都是這個女人帶給他的,若不將她千刀萬剮,難消心頭之恨。不,不用千刀,只要給她百個男人就好。

    哈哈……如果這個賤女人被幾百個男人給上了,林靖皓會有怎樣的表情呢?

    黑夜裡的這張英俊臉龐已不再英俊,猙獰的扭曲著,嘴巴張著卻是無聲的大笑,那眼睛裡更是透著瘋狂的意味。

    歐陽樂已經完全陷入病態的偏執中,他自知奈何不了林靖皓,卻將所有怨怒發洩到了郁靜瑤的身上。

    紅顏真的是禍水麼?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為什麼紅顏禍害到他了,因為他沒有本事,因為他沒有實力,因為出來了一個比他牛叉的對手。

    陰戾的熾芒在閃爍,後面更有一雙又一雙的野獸眼睛盯著郁氏莊園。或許廣場一戰的失敗,讓這批高傲的青幫精銳們也同樣將發洩對像放在這裡了,他們瘋狂,他們需要殺戮。

    猛的一揮手間,一把把泛著死亡氣息的砍刀隨著幾百道或多或少帶有傷勢的身影向郁氏莊園衝了過去。

    在他們衝進門的剎那,郁家的保鏢一下子面對這般多的砍刀,嚇了一大跳的同時,一個個慌忙對著對講機狂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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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0:48:58

652

一路攻殺,一路鮮血。

    再次付出許多人命,當然,更多的是青幫成員的鮮血,青幫總堂青雲大廈終於陷落,而林靖皓等人也如願與償的站在了大廈的頂層,這座像征青幫至高權利的地方。

    門被重重的推開,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狼狽不堪的辦公室,這是龍頭的奢華辦公室,可惜被歐陽樂這敗家天天砸,砸的早已變了樣。

    一道身影,一道背對著所有人的蒼老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幕前……

    青英會眾人魚貫而入的時候,身影轉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青幫曾經的四大天王之首現在的青幫長老傅毅剛。

    傅毅剛目無焦距,語氣蒼涼又似自言自語道:「百年青幫,縱橫南方,誰能想的到,青幫會有這樣悲劇性的一天。」

    被人攙扶著的陸仁營冷漠道:「幫會若沒有進取心,便如逆水行舟。就算青幫存了千年又如何,終有大廈傾覆的一天,遲與早罷了。」

    「一朝王朝,一場夢。」傅毅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可惜,歐陽龍頭死的太不值得了。否則青幫怎麼會被歐陽樂這敗家子敗成這樣,原以為他尚可一扶,卻不知阿斗終究是阿斗。」

    靖皓走到落地窗前,與他並排而立,「我倒希望我的對手是歐陽雲。」

    傅毅剛嘴角苦澀道:「世人都知道,歐陽樂不可能是你這位南方青年梟雄的對手,敗是遲早的,只是,我想不到,青英會強悍如斯,能擊敗幾幫聯軍。」

    靖皓語氣依舊淡然,「這世界沒有一成不變,奇跡是人創造出來的。」

    「我承認,青英會在創造奇跡的時候,青幫卻沒落了……」傅毅剛的話越到最後越是虛弱。

    靖皓走上前去,輕輕扶住他逐漸變軟而癱倒下來的身體,腹部殷紅一片,尚cha著一把短刃。

    傅毅剛,青幫老一代的標誌性人物,他的死,不僅僅只是死了一個人,還有老一代精神和使命的轟然倒塌,而新一代中的方傲浪去了江南,葉森、趙旭騰、周星宇的相繼叛出。

    青幫徹底分崩離析……

    兩名青英會成員將傅毅剛的屍體擡了出去,靖皓擡眼看向遠方,雨霧中,天已濛濛亮。

    那位一直蒙著臉的漢子終於脫去頭罩,露出一張剛毅黝黑的臉龐,帶著一股軍人應有的氣息。

    靖皓收斂心情,轉過頭來燦笑道:「喲,這位不是獅哥嘛,最近氣色很不錯呀。」

    獅哥!?

    沒錯,眼前這人正是從緬甸秘密歸來的江景師,青英會唯一一支特種戰隊獅吼戰隊的大隊長。

    江景師笑呵呵道:「托二少鴻福,小日子過的很滋潤。」

    「滋潤?」靖皓冷笑兩聲道:「貪汙貪上癮了是吧,也是,天高皇帝遠的,土皇帝的日子自然是爽。我聽鄭桐說,獅哥沒事就在孟拉城內調戲良家婦女。」

    「二少,你這贓栽的真沒水準。」陸仁營突然cha嘴道:「以景師的為人是乾的出這種事的……」

    江景師原以為他會義助自己一番,誰知卻是更猛烈的嘲諷。

    陸仁營繼續道:「不過,小倩弟妹可不是一隻貓咪,河東獅吼估計不會,但發起怒來可沒他好日子過。」

    吳小倩,曾經的鳳舞成員,後來與江景師「勾搭成*」便隨他去了緬甸孟拉。

    辦公室裡發出一聲嘿嘿的*.笑,這群傢夥從血殺中走出來立時便恢復本性,很顯然,全都想到不堪處了。

    江景師笑罵一聲道:「鷹哥,聽你這語氣的酸溜溜,看來你還不在不忿於我去了緬甸干回老本行。羨慕是吧?讓二少也派你去,別在這裡寒磣人。」

    陸仁營還想開口卻被江景師揮手阻止了。

    江景師指著站在門外的兩名青英會成員,道:「你們兩個送你們鷹哥去醫院,都快死的人還要在這裡和大活人爭辯,小心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嗝P了……」

    陸仁營傷雖重,也硬捱過來了,何況江景師和風三都從外面回來了,兄弟難得相聚,一時間死不了的他哪裡肯就這樣去醫院。立時眼睛一瞪,那兩名剛跨步進來的青英會成員被瞪了回去。

    靖皓燦笑間在大班椅上坐了下來,感受著這種大戰之後難得輕鬆。

    風三從M國回來倒不是靖皓的意思,而且颶風成員強烈要求的,上次杭城之戰的時候,他們六人正在M國幫助德森建立勢力鞏固地位沒能來參加,已是十分不爽。

    這一次,青英會到底是成龍還是成蟲就在此一戰,颶風成員說什麼也要派一名代表來。於是才有風三這位代表的到來,留下風四與風六照顧另外三個半死不活連個女人都搞不動的傢夥。

    而江景師是靖皓從緬甸秘密召回來的,這樣一場事關南方黑道格局的大戰,少了獅哥到來可就少了一分勝算,靖皓自然不會傻到放著不用。不過……

    跟隨江景師過來的三百精銳卻並非正在成軍的獅吼戰隊,而是從鄭桐那裡死皮賴臉賴來的,為此,靖皓還付出一筆不菲的代價。

    這批人是緬甸華裔居多,身份嘛,卻是孟位民主軍的士兵,一群為錢什麼都可以不要的亡命之徒。

    也是,本應放在真正槍炮戰場上的精銳戰士卻被人拿來參加黑道火拚,是個人都不願意,何況鄭桐還這般精明,又非你二少手下。

    後來,若非鄭桐寶貝妹子瑪丹從中周旋,對於清皓的要求,鄭桐估計是連理都懶得理靖皓,最終被瑪丹纏的沒辦法,想到金三角最近無戰事,這才「馬馬乎乎」按人頭價來算,一人二十萬。

    當時一聽到這價格,靖皓差點就跳起來大罵吸血鬼,在緬甸這樣的消費極低的國度,二十萬完全可以算是富豪了。鄭桐這傢夥竟然一名士兵就開了二十萬,簡直只能稱之為無恥。

    最重要的是,這還不算完。

    這批人過來前,鄭桐還是提出了一個條件,便是不能將他們當炮灰來用,只能是在壓彎駱駝腰的最後一擊使用,而青英會若是處於必敗之局的時候,更是不能派他們上場,他們的人會直接撤回金三角。

    靖皓當時聽的直咂舌,原來他江南二少也會碰上不平等條約,可為南方這場大戰,他不答應也得答應,以後再慢慢找鄭桐算賬。而鄭桐呢,自從收到那六百萬後,嘴巴都笑歪了。

    至於獅吼戰隊,以他們為基幹的特種作戰營正在熱火朝天的訓練中,逐漸有一支真正的特種兵的架勢。就算他們很想來,也不用想。

    靖皓也是不會動用他們的,畢竟,金三角這塊土地上有著太多關乎青英會未來的利益存在,需要他們快速成軍來攥取。

    辦公室氣氛不錯,陸仁營這傢夥還戲謔的問到了那位大名如雷貫耳的瑪丹小姐有沒有捎來「情書」這樣秘事,可惜,在眾人翹首以待中,江大堂主在二少若有若無的冷眸下,連連否認沒有。

    就在靖皓滿意的笑瞇瞇的時候,一個電話徹底的破壞了他的心情,更讓他瞬間想殺人。

    「什麼……你說什麼……」靖皓啪的一聲掛斷電話,滿臉的陰森,讓辦公室裡其他戰將都感覺到他噴薄而出的殺氣。

    眾人大氣不敢出,心裡不由猜測,哪個王八蛋這般不要命,竟然惹得就連殺人都溫雅飄逸的二少動真怒了。

    「二少,怎麼了?」沒人敢問,秘密情人兼小奴隸的黑美人只得支吾詢問。二少發這麼大火可是很少,別說他們,她都害怕。

    「好事呀,能讓有殺人欲.望的好事。」靖皓的臉色越發的陰冷,「東方逸凡與葉森每人送了我一份大禮,我坦然接了。想不到,就連歐陽樂這傻貨竟然也斗膽敢給我送大禮來。」

    在青英會攻陷青雲大廈前,已經有電話過來,當時靖皓聽得對面傳來有信息,已經強忍下來了。是的,他強忍住了想殺人的衝動。

    東方逸凡送的這份大禮讓青英會在黃浦江上因為碰撞導致的混亂、因為漩渦所帶來的溺水、因為對方貨船的衝撞等等原因,青英會已經付出了不下幾十人的傷亡。

    這還算輕的,葉森的三百精銳衝殺青英會七、八百雜牌,一戰血殺下來,讓青英會又是損失了兩百來人,更多的是帶著各種傷勢。

    萬幸的是,戰軍的鼓舞戰軍開出的獎賞讓這支雜牌居多的隊伍挺了下來,終於等到後續隊伍趕援過來。這才B退葉系的人馬,否則青英會所付出的傷亡將更多。

    還有,蔡培這傢夥在拚殺中腦子被驢踢了竟然玩起了與敵同歸於盡的戲碼來,幸好暗中一直護著他的多名精銳救下了他,否則,蔡小蜜還不得哭死,蔡母還不得找他拚命……

    當然,靖皓既然狠下心讓他來了,想看看他是否有成龍的資質,就已經做最壞打算,那便戰死在SH這塊土地,哪裡會怵蔡佳哭,蔡母鬧。不過,這種悲劇能不發生自然最好別發生。

    雖然蔡家小霸王被救下沒能死成,也算是進入到重傷員一列,估計得在病床、上趟上一些時日。

    東方逸凡與葉森倒也罷,可這一回,歐陽樂竟然又想在太歲頭上動土,他配麼?

    「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靖皓一拳將堅實的辦公桌給砸凹進去,森冷道:「十五分鐘內,立即給我安排一架直升機到最上面的停機坪。」

    所有人眉頭一皺,皺的當然不是二少的語氣,畢竟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喜怒哀樂,當著他們的面發洩一下也算不得什麼。可是……

    十五分鐘調一架直升機?這可是有難度,還不是一般的難度。

    怎麼辦?

    下一刻,所有人想到了一個人。

    熊秋,「影子」SH負責人,這小子在這邊混久,以他的機靈兼詭奇,腦海裡應該想過萬一出大事需要調動直升機這種事的。

    一個電話直接打向熊秋,而且還是好幾個人一起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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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2 10:47:01

651

驚心動魄的曠世血殺終於塵埃落定,天也開始濛濛亮。

    望著屍橫遍野的修羅場面,辦公室裡所有軍人沈默間最終輕輕一歎,他們不是見不得死人,只是根本就沒想過黑道的爭戰會是這樣的慘烈。

    若是這幾千人每人發支槍拉到戰場去,好歹也能為國家做點貢獻。

    可看看現在,除了派系不同,互相敵對,還不是華夏人自己殺自己,死去的人又能得到什麼?

    一席南方黑道霸主的寶座及一位梟雄而已!

    心裡雖這般想,但他們全都明白這種想法的不切實際。

    哪國沒有黑道,哪國沒有血殺,有人的地方就有殺戮和恩怨,官場、商界、各行各業,甚至於軍隊體系裡,只要有利益糾葛就有彼此殺戮。

    區別在於,是明還是暗。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爸,你要不要見見他?」趙澤懷輕聲問道。

    「我見他幹什麼,他是你媽的乾兒子,又不是我的。」趙克軍睨了兒子一眼,語氣淡淡。

    「也是,有什麼好見的。你和媽也就一世的冤家,她認可的,你肯定不會這麼順她的心。」趙澤懷偷偷的嘀咕了一句,暗罵自己多嘴,幹嘛找不痛快,而老頭子這臉也是陰晴不定的。

    「對了,讓素柔回國後一定來南J看我這老頭子。」趙克軍瞇眼間又看了一眼廣場上某處,擡步向外面走去。

    後面的軍官隨從相繼陪伴在後,趙克軍驀地停步招來一人。

    「什麼事?司令員。」一名中年男子立即踏步走到他的身側。

    趙克軍嗓音低緩道:「給我查一查,青英會是否有經營毒品生意。若有,毒源從哪裡來,還有與大毒梟的關係。」

    ……

    靖皓負手而立,旁邊零星的喊殺聲並沒有影響他眼神裡的專注,青幫雖然敗了,但以青幫為榮以青幫為信仰的不怕死之輩依然很多,只是,士氣低靡的他們除了白白送命又能起到什麼作用?

    大勢所趨,擋者披靡!

    青英會尚能戰的精銳王牌紛洶而來,手起刀落,任何敢靠近二少的傢夥全都斬殺在外圍。不時間,他們的視線投到大廈前那道傲然身影,全都露出猶如信仰般的狂熱,沒有這道身影,青英會何來現在的輝煌?

    青英會成員刀勢越發的凜冽,鮮血飛濺,染紅了青幫總堂青雲大廈的這條街。

    站在遠比青英大廈恢弘的青雲大廈前,很多人笑了,笑的分外的燦爛。

    這一刻,靖皓的身邊已經圍繞著許多青英會戰將,陸氏兄弟、趙鳳兒、風三、鄭宏虎、華祥龍、段毅傑、賀懷航,還有一名依然戴著頭罩的漢子……

    他們當中有一些人應該是該躺在病床、上的,可誰都不願放棄見證歷史的一刻,勸都沒用……

    是的,身為青英會的人,他們有理由驕傲,更有笑的資格。

    青英會自一夜統江南的初夏到現在的深秋,也就大半年間,他們從一個地級市黑幫在面對黑鷹盟、百勝堂、青幫、山口組、戰虎門、洪門眾多幫會的圍殺中一步一步的向南方黑道霸主邁進,這種創造奇跡的速度在華夏百年來可曾有過?

    沒有!

    如今,只要拿下青雲大廈,南方霸主的寶座就已經在向青英會招手,一個省幫會的頭目堂主與一個南方黑道霸主的頭目堂主相比,何輕何重?

    他們自然懂得這個理,當然,他們還不至於俗到這種境地。

    他們一路向前,披荊斬棘,付出如此多兄弟的鮮血,為了不止是一個名聲,還有胸口激盪的那股豪邁,就像征戰中原飲馬江湖的那種豪邁,這種豪邁帶給他們的快樂遠超地位、金錢、女人……

    黑道男兒,有熱血,有殺伐,有榮譽,有尊嚴……他們需要繼續前進,將一切阻礙他們輝煌榮耀的敵人踩在腳下。

    儘管廣場一戰,青英會慘勝,但好歹也是勝了,洪門雄赳赳的從北方殺來卻是夾著尾巴灰溜溜的離去,青幫則更加不堪,SH是他們的根據,現在卻眼看著連總堂都快要陷落了。

    是的,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就算咬碎了牙齒也已無法阻擋它的發生。

    在賀懷航的輕輕一揮手下,在後半段已經處於養精蓄銳中的暗之組開始了他們在南方黑道大戰中最重要的一項任務——攻陷青幫總部!

    暗之組成員冷漠一笑,揮舞著利刃衝殺進去,跟隨在他們背後的是尚能一戰的真正王牌,每個戰隊都有。但在經過負手而立的林靖皓面前,他們下意識的低了低頭。

    江南二少,南方青年梟雄,他們的龍頭,他們的精神領袖,他們崇拜理由,帶領青英會走向輝煌的絕對驕傲。

    殺殺殺……

    青幫畢竟是百年幫派,在SH境內根深蒂固,就算此刻歐陽樂已經做了一頭縮頭烏龜不知縮到哪裡去了,依然有許多人自發的留在了青雲大廈,他們效忠不是任何一派,他們只效忠青幫這桿旗,只悍衛青幫的榮譽。

    這些青幫成員不管素質如何,全都有著視死如歸的悲壯,持著砍刀義無反顧的迎向青英會成員,哪怕他們心裡都清楚,最終青雲大廈頂樓cha上的將是青英會的狼旗。

    洪流還沒向上而去,已經在大堂裡濺起朵朵血花,飛舞的分外的璀璨,悲壯的璀璨。

    靖皓伸手擎出一根煙,趙鳳兒乖巧上前替他點燃。

    在煙霧繚繞中,想起了方纔的一幕。

    「發生了什麼事?」柳婉心黛眉微蹙著問道。

    靖皓笑意燦爛至極,語氣卻懶洋洋,「東方逸凡和葉森每人送了一分大禮。」

    「什麼大禮?」柳婉心自然清楚對方這禮送的肯定有點份量,否則以靖皓的氣度,怎麼可能會輕易變色。

    靖皓淡淡道:「黃浦江上載著青英會人馬的客**數被撞沈了,這是東方逸凡送的一份大禮,至於葉森,這傢夥更是了不得,三四百的葉派精銳將戰軍的人攔在了公路上,而且還是我們上次公路截擊戰的老地方。」

    柳婉心急急道:「傷亡怎麼樣?」

    儘管這兩批人大多數都是雜牌居多,可畢竟也是青英會的人馬,廣場一戰讓青英會流了太多的血,若是這批雜牌也丟掉,SH之戰的勝果靠誰來接收?靠誰來收拾青幫底下的那些小魚小蝦。

    靖皓眼眸裡冷芒乍射道:「黃浦江上現在一片混亂,而戰軍則率領著那七八百人衝上去了,估計傷亡不會小。」

    「這戰軍,明知會死傷慘重,他怎麼就不變通一下,先撤出來呢。」小女人跺了跺腳,滿臉的擔憂。

    「撤出幹什麼?」靖皓微微瞇眼道:「明知不敵,也要亮劍,青英會就要將這種精神發揚下去。」

    「可是,這傷亡……」柳婉心有些錯愕的瞥了他一眼。

    靖皓的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緩緩道:「華夏從來不缺人。」

    柳婉心小嘴微張,想說什麼,當視線落及廣場上到處都是的屍體上的時候,最終化為輕輕一歎。男人的話很殘忍,但黑道這個圈子裡,他的話一點都沒有錯。想在這圈子裡活下繼續前進,心就得殘忍。

    柳婉心能接受這種殘忍,但嘴上卻依然忍不住說道:「若是他們損傷太大的話,那麼,接收SH地盤……?」

    靖皓緩緩道:「只要青英會這雪球越滾越大,這世界吊在一棵樹上死的人終究還是不多,很多人會明智的做出他們的決定的。」

    說話間,靖皓的眼眸一擡,便見太子會那渾身是血又頗為狼狽的四鬼將騰騰的踏著腳步走來。

    柳婉心顯然也注意到了,拍了拍幽白的臉蛋,盡力展露出最自然的笑意。

    蕭剛等人環視著廣場上滿地的屍體,還有一批批從江南二少身邊奔過的青英會成員滿身傷痕卻依然氣息凜冽,臉上有著隱藏不住的動容。

    儘管他們都知道這一場事關南方黑道格局的大戰打的很慘烈,卻想不到竟然恐怖到這種程度。

    可以說,太子會那幾百人往這裡面一擱,估計會被人潮和利刃給瞬間淹沒。

    四人彼此看了一眼,終於為這次的決定感到慶幸,哪怕林靖皓秋後算賬,他們也不想現在就直面與青英會之間的血殺。

    四人站定,在眼前這位南方青年梟雄及婉心姐的身上逡巡了一下,似乎想從中看出一些他們兩人間的真正關係。

    「太子會四鬼將,很威名的組合。」面對四人如電的視線,靖皓淡笑道:「完全配得上你們在SH暗裡的所有動作和展示的力量。」

    四人微微一驚,卻是有些不明白他這話的意思,是真心稱讚?還是當面威懾?

    蕭剛等人並沒有想與這位「未來敵人」多說話的意思,嗯啊兩聲,便淡漠道:「二少,希望你遵守你的承諾。」

    望著這四張近在咫尺的熟悉臉龐,靖皓的腦海裡再次泛起過往的一幕幕回憶,臉上卻是燦爛道:「我會,但是你們卻不一定信。這樣吧,以婉心的人品做擔保如何?」

    大塊頭伯恩騰的站出來,正想說話,卻被柳婉心一個眼神給阻止了,「就這樣吧,我答應做保人,以我的人品還有生命做擔保。」

    都這樣說了,誰還有疑義?

    靖皓淡淡道:「將你們太子會的傷亡及成果報上來,我會按照青英會的精銳給予撫恤金及一切戰時獎勵。」

    四鬼疑惑的看著他。

    靖皓摸著鼻樑道:「不是給你們,而是太子會成員該得。」

    對於對方一廂情願的給予,四鬼除了沈默,沒有誰會拒絕這樣的好事,但同樣的,也沒有誰會領這份情。

    柳婉心被四鬼給拉走了,靖皓完全可以猜測的到小女人在面對他們的各種詢問,懂得怎麼說怎麼做。只是,臨走前,蕭剛等三人的神色倒沒什麼,唯獨唐斌看他的眼神卻總感覺怪怪的。

    望著五人離去的身影,靖皓摩挲著下巴,喃喃道:「難道這個鬼機靈看出什麼來了?」

    再次擡眼,身邊已圍繞著青英會的許多戰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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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1:11:18

650

黃浦江上。

    被圍困在這裡的青英會幾艘客輪依然停在江上,無聲無息的,不過,被困的時刻也算是過去了。因為前面那些原先一起「拋錨」橫在前面的貨輪全都緩緩啟動起來。

    許多青英會的頭目站在甲板,帶著一絲嘲笑的看著這一幕。

    的確,這些船就算繼續拋錨下去也沒有關係,他們有的是時間在這裡跟他們耗,至多累一些,多演兩回暴跳如雷焦急不堪的戲就是了。

    這些傢夥雖然懊惱於沒有趕上廣場之戰,但好歹兩岸的風景不錯,而且他們的演技又是大有增進,算是稍微彌補一下他們有些受傷的心靈。

    更重要的是,這些貨輪的離去不言而喻的說明了一點,青幫總堂附近的廣場之戰已經分出勝負,而方才傳來的消息也證實了這一點。

    青英會戰敗青幫、洪門、山口組幾方聯軍,儘管這些並不能代表這三幫的所有實力,但青英會順勢而起,卻再次創造了一場奇跡和一個神話,身為青英會的人,他們有理由驕傲。

    「這些傢夥怎麼就這麼退走了,狗日的,他們若是敢攻上船來,老子讓人活劈了他。」一個大嗓門猛的在這些人中響起。

    「啪……」陸仁寶的一個心腹頭目伸手就在他頭上狠抽一下,「你小子扮豹哥扮上癮了,若不是咱們青英會又打了一場讓華夏跌碎一地眼鏡的大勝仗,老子第一個先活劈了你。你說說看,你剛才指揮我多少次?」

    「算我一個,你小子狐假虎威,指揮的我們團團轉,現在竟然囂張的想活劈敵人。」

    另一名黃金頭目指著他罵道:「你都不想想這些客輪裡載著都是些什麼人,精銳沒多少,其他全都是雜牌。幹嘛用知道麼?用來接收SH地盤的,還殺敵人,被別人屠、殺還差不多。」

    「我不是見他們退走,才……才叫兩聲嘛。」長的與陸仁寶極其相像的傢夥也不過是一個青英會精銳,面對這些個不是鑽石級就是黃金級大佬射來的寒芒,立時整個人哆嗦起來,嘴巴囁嚅著。

    其他頭目正想拿拳頭抽這小子,突然從他的眼裡看到了不對勁,滿臉驚恐,瞳孔收縮。

    所有頭目猛然轉頭,前面所看到的畫面讓他們立時驚愕當場。

    只見……原先要駛離的一艘艘大貨輪竟然向他們飛速衝來,雖不在海上,那破浪聲卻是驚濤駭浪。

    「快讓我們的船轉彎。」

    「後退,船全都後退。」

    「退什麼,轉什麼,全都給我跳河。」

    「我不會遊泳啊。」

    「不會遊也得遊,淹死了,TMD算你命不好。」

    「日他.娘的洪門,竟然這麼陰險……」

    「撲通……撲通……」

    江上立時騰起一串又一串水花,緊接著,驚天動地的轟然撞擊聲響起……

    萬幸的是,只是船毀卻沒有爆炸。

    黃浦江上一片混亂,各種聲音摻雜起來,誰也顧不上誰,估計得死傷不少人。

    ……

    嘉興通往SH的公路上,戰軍叼著一根煙懶洋洋的躺在後座上,車窗打開,冷風帶著細雨疾吹進來,精神立時為這一振。

    相比SH的廣場之戰,嘉興之戰雖然拼的也很激烈,卻是形似雞肋。儘管二少安排了這樣一個任務給他,但戰軍沒有任何的不滿,依然完美的完成了任務。

    深深的吐出一口煙霧,他想到了當年在江南西郊的地下飆車場初見二少時候,記得那時,他只是一名青銅級頭目,管著的也只是一小場地盤。

    在那場二少與劉家大小姐劉雅晨的飆車賽中,他幸運的被二少提拔,或許這就是命運,一次改變他人生的機緣。

    與葉森的酒吧之戰,差點喪命,幸好二少及時趕到,在青英基地裡沒日沒夜的訓練,只為更加的強悍,在杭城之戰率基地援軍趕到,戰後被提拔為鑽石級頭目……

    的確,沒有人能想像的到,在大半年後,他竟是掌控整個杭城的大佬。而這一切,全都來自二少,來自他最直接的信任。

    一幕幕如電影般在他的腦海中掠過,甚至連那次二少揭穿蔡家被騙婚的事替蔡嫂子躲過一劫的事也浮現腦海,現在倒好,蔡嫂子直接就跌進了二少的柔情陷阱中,然後附帶著多出了一個小舅子。

    這讓記起了當初對蔡培說過的一句話,「小子,你很幸運,你媽替你生出了一個好姐姐。」

    側頭望向整個身子縮在座位上臉色變幻莫定的蔡培,戰軍很想對他說一句,「小子,你真他.媽的幸運,你姐替你找了個好姐夫。」

    戰軍抽出一根遞了過去,蔡培無聲的接過去。

    「還在想殺人的事?」戰軍拿出打火機替他點上,「是個帶把的男人,就放開點。」

    這一次的嘉興之戰,蔡培這小子開始表現可謂窩囊極了,連殺個都在那抖,簡直就是丟二少的臉。

    幸好這小子很吃激將這一套,一說他廢物,又說他姐床、上伺候的好,立時就激起這小子的豪勇,頓時瘋狂到殺人不眨眼,那份實力確實配得上他青銅頭目的身份。

    只可惜,豪勇卻是如煙花般璀璨。

    在青幫嘉興分部前的一戰過後,這小子立時就陷入到一種『我殺人了』的半癲狂狀態,直至嘉興之戰已經沒有懸念,然後他率人向SH支援的時候,他還是沒能從這種驚慌的思緒中走出來。

    這種事其實也B不得,畢竟他以前在江南仗著是二少小舅子的身份,橫行威風慣了,手上可沒沾過什麼血腥,再說,也沒人敢惹他,看在二少份上,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只要多參加幾場血殺,多殺幾回人,是塊混黑道的料,那他就是,說不準憑著是二少小舅子優勢,未來的地位有可能比他戰軍還要來的高,若不是混黑道的料,估計二少已經替他安排好出路。

    這種想法,戰軍明白,蔡培自然能猜出一些來,其實,林靖皓讓他過來參加黑道火拚,也就是抱有這種目的。

    要嘛,迎頭直上,要嘛,逢難而退。

    咿嘎……

    前方傳來一陣激烈的剎車聲。

    戰軍的身子向前一傾,眉頭輕皺間立時推門跳了出去。放眼望去,前面已經橫著一輛又一輛的汽車,還有……

    汽車前面及荒野四週一排接一排手持森冷砍刀的漢子任由小雨淋身,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殺意凜冽。

    人數麼?密密麻麻的估計不下三四百人。最重要的是,從這幫人渾身散溢出的氣息,完全可以感覺的出這是一群精銳。

    戰軍的眉頭皺的更深了,雖然他沒有在SH親臨廣場之戰,但從各方傳來的消息完全可以知道,廣場之戰幾幫傾盡全力,打的天昏地暗,死傷無數到就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不得不下一場深秋小雨來沖淡直衝雲霄的血腥味。

    到底是誰還留有這樣一批精銳?

    看對方手持砍刀,應該是青幫的人,青幫底下的一群大佬可是沒有這樣的實力,有的話也只能是青幫三小天王與歐陽家有這份實力。

    再在聯想到己方這裡的人,雖然人數是對方的兩倍,可問題是,他所帶領的這群人除了一部分是次級精銳,其他大部的素質也只比雜牌好一些,真正的作用只是對付一些小嚇米或是接收地盤。

    這些想法在他的腦海裡電閃而過,就在一瞬間,他做出了一個決定,哪怕事後二少怪罪下來。

    做為青英會的成員,只有戰死在黑道的征程上,豈有一戰不打便落荒而逃的?

    明知不敵,也要亮劍。

    戰軍滿臉陰冷,舉起他的那把隸屬於他的華美長刀,語氣冰冷間高聲道:「拿出你們做男人的血性來,擊敗當前的敵人,我會讓二少將你們全都升格為次級精銳。」

    「吼吼吼……」原本有些左顧右盼的青英會成員聽得這話,頓時喜上眉梢,狂吼連連,有些人為不能當上頭目、王牌而愁,而他們這些小人物卻為不能當上小小次級精銳而憂。

    下一刻,所有人舉起了長刀,對準對面已經快速殺來的敵人。

    「青英會,南方黑道新一代霸主!」戰軍打出一個拳頭猛張的戰鬥禮,旋即,狂暴的向前一揮刀,吼道:「擋我前進者,殺!擋我輝煌者,殺!」

    「擋我前進者,殺!擋我輝煌者,殺!」

    在一聲聲形若壯膽的吼叫中,一部分次級精銳帶著幾百名連次級都算不上的人馬開始向敵人衝鋒。

    望著揮刀殺向敵人的青英會成員,不知何時已爬出汽車的蔡培突然發覺自己雖頂著一個青銅頭目銜,卻空有身手連他們都不如。身中福中不知福,滿臉瘋狂,緊接著一個大吼也揮刀而上。

    是湊巧還是故意?

    這裡……是當初葉森選擇了為輸而輸的那場公路截擊戰所發生的地方,若是在白天,他們會清晰的看到,荒野公路上還殘留著許久前的血跡,斑斑點點,到處皆是。

    小雨紛紛而落,朦朧而唯美,又透著一絲伸手可及的蕭瑟。

    公路上,雨夜中……

    兩股洪流猛的撞在一起,血花再次漫天飛舞,SH的土地上再次展開一場慘烈的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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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1:05:03

649

嗷嗷嗷……

    在一聲聲殺氣騰騰的吼叫聲中,白馬帶著精英大廈裡殘存的精銳殺了出去,一路砍殺,一路帶血,就連他渾身也是鮮血淋漓。

    哪怕如此,他嘴裡還是不斷叫囂道:「你娘.的,別以為老子只是個白銀頭目,老子殺的人不比你們這些所謂的山口組精銳少,何況,老子還是練過的。」

    「白馬哥,你練過金鐘罩還是鐵布衫?」有個不識趣的傢夥氣喘籲籲的問道。

    日了,老子要是練過這兩樣傳說中的神功,我會受這麼大的傷麼?

    白馬剛衝出大廈的囂張氣勢不由為之一洩,捂著腹部那汩汩流血的傷口訕訕直笑。

    放眼望去,外面廣場上的拚殺越發的激烈,只是,這批所謂的華夏山口組最精銳的成員早已被殺的左支右絀,無復方纔之勇,損失更是慘重到偷雞不成蝕了好大一把米。

    創下如此大功的當然是他白馬哥,可能麼?自然不可能,他白馬哥還沒這份彪悍的實力。

    白馬哥私心作祟真想將這絕對能將他的白銀銜去掉的功績攥在手裡,可惜,他不敢。

    因為真正為青英會建奇功的前面那道如殺神一般的身影,方傲浪,傳說中的未來狼哥,絕對的堂主級人物。

    好吧,既然這份功勞不可能被他獨佔,但起碼得在狼哥面前好好表現一番,畢竟他是二少的好友,只要在二少面前美言幾句,何愁白銀銜不去。

    白馬強忍腹部傷勢所帶來的痛楚,率著精銳殺了出去,什麼明星情婦,什麼別墅豪車,就連小命都豁出去了,一切只為了讓人眼紅的黃金銜。

    方纔的那一戰,可謂是白馬這位青英會資格最老的成員這輩子最驚心動魄的一戰,哪怕當初與青幫的那一戰都比之不及,畢竟閻羅王是首次離他如此的近。

    在面對山下直原這個山口組高級武士,實力遜了一籌的他可是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如果不是這一次生命所憂,超水準發揮,再加上佔有地利,他估計早就成了暴怒中的山下直原的刀下亡魂。

    山下直原所帶領的人馬雖然無法在狹窄的安全通道裡發揮全力,可最方的凶悍卻遠超他手裡的實力,在攻守中,雙方成員不斷倒在血泊中。

    廣場上的戰鬥打的很激烈,山口組處於人員劣勢,可友麻知樹這傢夥竟然還不甘心的命背有繩子的傢夥甩動著勾繩向精英大廈甩來,在玻璃破碎聲中,防不勝防的倒讓對方攀進來多名山口組成員。

    白馬的手下儘管精銳都被二少抽走了,可好歹幾人砍一人還是行的,總算頂到白馬支援的多名精銳到來,這才徹底解決掉這些人,可付出的傷亡卻比不要命的山口組成員要來的慘重。

    就在白馬陷入到山下直原的狂猛攻勢中如風雨飄搖中的一葉扁舟隨時會翻覆的時候,他心目中早已認定的未來堂主級狼哥一馬當先,大發神威,殺的山口組成員哭爹喊娘。

    友麻知樹不得不抽調大廈裡的人馬前來支援,這才解了他白馬的圍。

    直至最後,敵人被抽的所餘不多的時候,白馬哥很囂張的以為有機可乘,竟然帶頭衝了出來,誓要把這群豬玀斬殺在大廈裡。

    可事實卻告訴他,敵人是豬,卻是強悍的豬。在反擊中,殺的分外得意的白馬哥最後反而讓山下直原抽冷子捅了一刀。

    幸好,他沒有被即將到來的勝利沖昏了頭,差之毫釐的躲過這致命一擊,偏了一些刺在腰腹上,雖受傷,小命總算保住。

    白馬手持閃爍著鱗鱗寒光的長刀殺了出來,刀鋒直指那個讓他受傷的豬玀,山下直原。

    鏗……

    一聲火花四濺的金屬撞擊聲轟然響起,兩道如電身影組成的耀眼光華就此破碎在虛空中。

    「山下,帶我們的人離開……」在飛退中,滿身是血的友麻知樹滿臉猙獰的叫道。

    山下直原這傢夥腦袋雖然有點榆木,可為人還是很有武士精神的,面對白馬這無恥的傢夥帶著多名青銅頭目圍攻而死戰不退,那堅毅的眼神彷彿沒有聽到友麻知樹的話一般,繼續揮擋著白馬等人的攻勢。

    砰的一聲,友麻知樹重重的摔倒在地。

    方傲浪也是倒退幾步,燈光所及中,他的臉龐卻刷的一下煞白煞白的,但這煞白在他的臉龐上並沒有保留多久便消逝不見,氣息依然冷傲,身上那幾道鮮血流溢的刀痕為他增添了許多的殺氣。

    「山下,我以榮譽次席大武士的身份命令你,立即帶著我們的人突圍出去。」友麻知樹雙手撐著武士刀艱難的站了起來,很顯然,與方傲浪一戰,他受了不小的內外傷,刀傷遍身,鮮血四溢,整個就一血人。

    山下直原依然恍若沒有聽到一般,帶領著山口組精銳繼續與青英會成員對攻,廣場上血色一片。

    「我想你應該很明白,違抗我的命令會有怎樣後果,咳咳……」友麻知樹狂咳中鮮血從嘴裡噴湧而出。

    這血流的,估計這傢夥也是命不久矣。無奈的山口組,每次只要派個次級或是副的,總是難逃當場命殞的可悲命運。看來,靖皓的話是對的,只要來個副的就沒有什麼好下場。

    當然,按人情世故來說,黑幫與官場商界也沒什麼不同,這種隨時有生命危險的苦力活也只有副手去幹,正的一般都高高在上指揮一切呢。

    山下直原一陣猶豫,最終猛的幾刀逼退周邊白馬等人,用倭語低吼道:「友麻大武士,華夏山口組的榮譽不容玷汙,我們也非貪生怕死之輩。」

    友麻知樹冷聲道:「我知道你不是,不要再做無畏的犧牲,帶著我們的精銳離開。」

    「你怎麼辦?」望著洶湧圍殺過來的青英會精銳,山下直原的口氣軟了下來。

    「華夏山口組需要一個人為這場失敗負責,你山下直原沒這個資格。」友麻知樹的眼神透著陰鷙,口溢鮮血間斷斷續續的說道。

    「娘的,別以為嘀嘀咕咕著想跑的鳥語就以為我們聽不懂了。」見狼哥沒有一點想說話的意思,白馬冷喝間笑意猙獰恍若野狼逮著獵物一般,可事實上,以他的文化水平確實聽不懂對方的鳥語。

    望著緩緩走來的方傲浪,還有那讓他厭惡的似笑非笑,友麻知樹費盡力氣的吼道:「還不走,難道你想讓我友麻知樹成為華夏山口組的罪人麼?」

    山下直原猶如發洩般的狂吼一聲,這場為華夏山口組爭回點顏面的偷襲戰,華夏山口組謀劃很久,連北方的力量都動用上,在浙J地盤內製造了許多的煙霧彈。

    原本以為勢在必得,想不到,到最後竟然還是功敗垂成,他不知哪裡出了問題,這種窩囊的感覺讓他包括所有山口組成員萬分的抓狂,但是,他不得不聽從友麻大武士的命令。

    吼吼吼……轟轟轟……

    下一刻,僅剩百多人的山口組精銳在山下直原的帶領下開始突圍,而青英會成員則奮力圍殺,血的洪流再次匯聚……

    場中沒有殺戮只剩兩人,方傲浪與友麻知樹。

    「你很強悍,可惜跟了江南二少,注定將與我們山口組為敵。」友麻知樹擦去嘴角的鮮血,陰冷的盯著方傲浪。

    「非常榮幸。」方傲浪淡漠一笑,儘管他並不喜歡山口組,他還是得承認,友麻是個值得尊重的對手,無愧他的大武士稱號。

    「你所率領的這批人是否青英會坐鎮總堂的精銳?」友麻知樹艱難的站直身子,與他對視著。

    方傲浪淡淡道:「你說呢?」

    「你將坐鎮總堂的人馬調出來,難道不怕總堂空虛被他人攻佔麼?」友麻知樹突然發現這一次的謀劃其實還不夠完美,如果本部能夠再給他多一些人手,他完全可以藉著浙J境內的煙霧彈,及現在的這場空襲來個調虎離山,一舉端了青英會總堂。

    「有本事的話,你們山口組再派幾百人攻攻看。」方傲浪的嘴角有著淺淺嘲諷,若是知道他心裡所想,這股嘲諷估計會更加濃郁。

    「為什麼在青英大廈監視的人沒有傳來你們離開的消息?」友麻知樹臉色越發蒼白如死人。

    「秘密!」方傲浪微微瞇眼間寒芒乍射道:「不過,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先走一步去見了天照。」

    友麻知樹的臉上有著顯然的不甘,「為什麼我精心策劃的計劃會被你們知曉?」

    方傲浪前跨幾步,氣息凜冽間冷冷道:「知道了又能改變什麼,做個糊塗鬼不是更好?」

    友麻知樹痛苦的閉了閉眼,手中支撐著身體不倒的那把華美菊花紋武士刀猛的舉起。

    方傲浪手中的武士刀在地上輕輕一拖,刺耳的摩擦過後,一團耀眼的火花閃現。

    兩人對峙……

    在一番瘋狂的突圍過後,最終,還是有百人不到的山口組成員拖著受傷的身子衝出青英會精銳的圍殺。

    望著突圍而去的山口組成員及山下直原不甘回頭的視線,友麻知樹欣然一笑,在青英會成員錯愕的視線中,那把指向浪哥的武士刀並沒有發動什麼淩厲的攻勢,突然刀尖一轉……

    噗……

    刀尖瞬間沒入他的腹部,鮮血狂飆……

    切腹自盡,讓人無語的R國武士道精神!

    方傲浪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武士刀隨手一刀,在血地上發出一聲金屬脆響。

    白馬捂著隨便包紮了一下腹部,走了過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友麻知樹緩緩冰冷的屍體,道:「狼哥,為什麼要放走這群豬玀?我們完全可以將他們攔下。」

    「咳咳……」咳嗽間,方傲浪的嘴角溢出一縷艷紅的鮮血,他漫不經心的擦拭去,負手仰望星辰黯淡的天空,淡淡道:「你是想面對喪家之犬還是背水一戰的敵人?」

    白馬一陣恍然,娘的,我當然想面對喪家之犬,追殺易死傷少,若是背水一戰,那傷亡……想想都驚人。

    跟著二少殺人是件快意的事,跟著狼哥殺人何嘗不是如此。許多時候,一個命令,哪怕佔便宜,也是一種智慧啊。

    望著小剛等黃金頭目所帶領的青英會精銳消沒於黑暗中的身影,白馬哥佩服的五體投地。

    心裡剛盤算著黃金頭目銜正是黑夜做夢很是美滋滋的時候,腹部傳來的劇痛讓立時臉龐扭曲,差點就痛死過去……

    ……

    在青英會的三百神秘援軍的鬼魅到來,在歐陽樂這讓所有人唾棄的傢夥愚蠢的選擇退出,在青幫的攻勢的徹底瓦解,在山口組揮刀瘋狂突圍的困獸猶鬥,在青英會士氣如虹的發起最後的反攻……

    駱駝就這樣被壓彎了腰,勝利的曙光終於降臨到青英會的身上……

    望著洪門的殘兵如潮般的退去,青英會的歡呼聲震盪整個天空,他們下意識的想追擊卻被阻止了,若是追殺上去,絕對是又一場死戰。

    洪門流的血很多,青幫流的血也很多,最可悲的當屬那五百多名華夏山口組精銳,被陸仁寶及豹紋戰隊死死拖住,最終成了這場曠世火拚的陪葬品,只有少部分人突圍出去。

    可別人的血流的夠多,難道青英會流的還少麼?

    青幫注定無復南方霸主地位,洪門稱雄北方卻是底子強盛,只可惜爪子伸的太長了,而青英會呢?這頭以狼為徽章的南方新貴也已經拼不起了。

    是的,這場南方大戰他們最終勝了,卻是慘勝,慘的不能再慘,多少青英會辛苦培養起來的絕對精銳永遠的倒在了SH這塊土地上?四大王牌戰隊又剩下多少人?

    青英會已經傷到根本了,誰都無法否認的一件殘酷事實。

    靖皓滿臉冷然的環視著廣場上遍地的屍體,血水已淹沒這座廣場,數千黑道男兒英魂縈繞在它的上空。

    洪門、青幫、青英會、山口組、太子會,若不分敵我,不分種族,他們都是好樣的,都是黑道男兒的楷模。

    想起東方逸凡臨走前投來的視線,沒有怒,沒有悲,更沒有失敗該有的頹唐,靖皓非常的清楚,他與東方逸凡之間的交鋒才剛剛開始。

    這不是結束,而是華夏黑道硝煙新的開始。

    不管怎麼說,南方黑道大戰終於塵埃落定。

    空氣裡瀰漫著讓人作嘔的血味腥,遍地的死屍,一直綿綿如絲的細雨。

    柳婉心幽歎間喃喃道:「這才是真正的腥風血雨……」

    「鮮血、屍體、寒刃……恐怖、陰森、殘忍……只要青英會立足南方,只要青英會還在前進,只要我還沒有倒下,永遠不會止盡。」靖皓嗓音緩慢猶如在敘說一段情事,舉著雨傘護著小女人向遠處走去。

    這時,手機響起。

    靖皓接了起來,臉色微微一變。

    柳婉心感覺到了不對勁,「出了什麼事?」

    靖皓笑意燦爛至極,語氣卻懶洋洋,「東方逸凡和葉森每人送了一分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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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59:37

648

漫天刀影如傾盆大雨向周邊劈頭襲去……

    在哧哧的噴血聲中,一具又一具屍體從廣場上某道如電身影邊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死狀各有不同,卻全都抽搐兩下不甘的投進天照鳥神的懷抱。

    方傲浪橫刀而立間舔了舔嘴角的鮮血,滿臉的森然。

    這一年來,自從陪歐陽樂來到江南與二少在湖畔一戰受傷,他沒能趕上第一次青幫與青英會的黑道火拚,當第二次血殺開始的時候,他早已被青幫出賣在了金三角的叢林中,同樣沒有機會。

    再次持刀的時候,卻已是脫離青幫在SH被青幫成員追殺,可以說,每戰下來,都不是他想廝殺,往往是被逼無奈而不得不殺。

    今天卻是不同,R國的豬玀,而且還是他痛恨的山口組,儘管他暫非青英會的人,但指揮著青英會精銳打一場真正的黑道火拚,他很樂意。

    冷然一笑中,身影再次前掠,所經之地,山口組成員一個接一個的倒下,迎來的是青英會精銳的狂吼聲,似是歡呼,又像為他的殺人大業助威。

    的確,這批青英會精銳雖然聽命方傲浪的領導,但沒有幾個是真正服氣的,哪怕對方的頭上有著曾經青幫第一青年戰將的光環。

    但在這一刻,親眼目睹這位狼哥高超的殺人藝術,他們終於找到了接受狼哥領導的理由。因為,他夠彪悍。彪悍的實力,彪悍的殺戮,最後,很多青英會成員終於清晰的回憶起當年聽過的關於他的彪悍的人生。

    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

    這才是方傲浪真正的實力,他手中的那把武士刀早就沾滿山口組成員的鮮血,華美的弧線劃破空氣的剎那,總有一人倒下,就算不死,也會被身後那群緊跟著狼哥衝殺的青英會成員砍成肉醬。

    也就是在他的身先士卒下,三百名青英會成員發揮出遠超平常的戰力,殺的這批百多人的華夏山口組最精銳的成員毫無反手之力,最後,不得不從大廈裡面調出一批援軍來。

    這一刻,被壓著打的山口組也別提什麼攻佔精英大廈,能活著離開江南就笑死了。

    友麻知樹的菊花紋武士刀在他的雙手中被運用到極致,劈、砍、挑、刺,用最簡單的招式不斷的斬殺青英會成員,所表現出來的實力配得上華夏山口組榮譽次席大武士的稱號。

    只是,當大武士遇上大灰狼的時候,他的囂張命運也算是到頭了。

    鏗……

    一聲利刃撞擊的巨響震破耳膜。

    方傲浪勾了勾手指,「天照對我說,它很想你。來吧,我送你一程。」

    友麻知樹冷哼一聲,華美武士刀橫劈而出,鋒芒遍襲方傲浪全身,光華一片。很顯然,這傢夥一出手就是殺招。

    方傲浪的腳步一錯,踏著迅捷的步伐,肆無忌憚的衝進前面的光華中,手中的武士刀同樣幻化出絢爛的流光。這世上也只有少數人使出的光華他方傲浪不敢進,尤其是林靖皓那變態,至於友麻知樹,他還沒到那種實力。

    兩片光華交錯輝映,瞬間綻放出更加耀眼的光芒,鏗鏘之色不絕於耳。

    ……

    俯瞰底下血殺再一次的驚變,辦公室裡的這些軍人全都臉現愕然,就連經歷無數炮火的趙克軍都難以倖免。

    趙澤懷驚歎道:「都拼到這種程度了,林靖皓這小子竟然還給自己留了一手。這份隱忍功夫,若是沒有強大的心臟承受能力或是夠狠辣,絕對是辦不到的。不管怎樣,我是自歎弗如,比不得這小子的強悍心臟。」

    「儘管為人冷血,但這一點還是值得稱道。若是手上的實力沒有對方強悍而想成為最後的勝利者,就得看隱忍的功夫。」趙克軍語氣淡淡間瞥了一眼周圍的這些軍人。

    「的確,林靖皓這小子為我們樹起了一個正面典型,隱忍也是一門大學問。」趙澤懷摸著鼻子道:「我現在都在想,如果東方逸凡現在手中還有後著的話,林靖皓的手中指不定還會有。」

    身側的那些軍官參謀全都點了點頭,顯然是認同這種說法。也難怪,今晚這場曠世火拚帶給了他們太多的震撼,尤其是青英會的每次出手。

    就在這時,趙克軍身後一名壯年軍官咦了一聲,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底下那批一直在衝殺著歐陽家人馬的神秘如幽靈的青英會成員。

    順著他的視線,辦公室裡許多人都露出了古怪的表情。

    趙澤懷這位官場的大人物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猛看也是看不出什麼來,不由問道:「小高,怎麼了?」

    「嗯,這批人的身手有些奇怪。」

    「奇怪在哪裡?」

    「奇怪在這些人雖然拿著長刀,但運刀間狠辣及一擊必殺有著明顯的『快、準、穩、狠』,刀法很像我們華夏軍旅,但在細節處又有所不同。我想,應該是經過改良適應某種環境的吧。」

    就在所有人點頭的時候,趙克軍的老眼突然精芒乍起道:「是軍旅出身的,而且還個個都是亡命之徒。看來,林靖皓這小子的能量不小啊。」

    小高問道:「司令員,難道你看出他們的來歷了?」

    趙克軍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眉頭微皺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

    在三百名蒙面壯漢鬼魅般抵達又如狼入羊群不斷斬殺青幫成員,瞬間,一種終於可以解脫幸福感瀰漫在柳婉心的心間,笑靨更是如花。只是,這幸福卻是在不斷的折磨中到來,我們的太子妃不容易啊。

    感受著腰部傳來劇痛,林靖皓不由嘶了一聲,「小女人,你要問就問,別蹂躪我。」

    柳婉心早就知道水路大軍根本就沒有被困,但依然很是疑惑道:「老實交待,為什麼青英會有這麼多的精銳人馬?」

    靖皓微笑道:「沒有為什麼,本來就有。」

    柳婉心輕咬紅唇間黑眸突然大亮,「你是說,你手中有一批秘密訓練的成員,就像古代的死士一樣。」

    靖皓翻了下白眼道:「小女人,我很佩服你的想像力。」

    柳婉心一陣失笑,這種猜測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除了那四隻鬼的人馬外,左邊的是誰?」

    「從M國調回來的風三,三百精銳。」

    「右翼的呢?」

    「祥龍那小子,龍鱗戰隊及一百精銳。」

    「後陣的呢?」

    「仁寶,豹紋戰隊及一百精銳。」

    「唐斌他們那裡呢?」

    「好不容易從浙J各地區拼湊了三百多名次級精銳給他們。」

    「最後一批呢?」

    「嗯。」靖皓微微瞇眼道:「從別人那裡借來的人馬,並不屬於青英會的。」

    「哪裡借來的?」

    「佛曰:不可說。」

    「你……」柳婉心知道身邊這可惡傢夥的脾氣,說不說就是不會說的,逼也沒用,可是,這最後一批人的身份若是不知道,她會因為好奇而被逼瘋的。

    見小女人像個好奇寶寶模樣,還可憐兮兮泫然欲泣的望著他,靖皓徹底投降了,不過卻沒有當場說出來,而是附耳過去。

    突然,柳婉心的俏臉瞬間嫣紅一片,原來這傢夥竟然乘著這個機會,在她的耳垂上輕舔了一下,真淫.蕩。

    「什麼?緬……」柳婉心聽的他的話後,驚愕間連忙掩嘴。

    靖皓腦袋離開的時候,邪魅一笑,溫舌又在她的圓潤耳垂上舔了兩下,留下一小片淫.褻良家婦女完全能夠做為的呈堂證供的口水。

    柳婉心從驚愕中恢復,俏臉微紅間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東方逸凡的手中還有後著的話,你準備怎麼辦?」

    靖皓笑瞇瞇道:「直接派人殺進青幫總堂去。」

    「還有人?別盡吹牛了。」柳婉心的語氣很是不屑,可那黑眸一轉間竟然送了個獎勵性質的媚眼。

    就在這對狗男女恍若打情罵俏的行為舉止中,後陣的火拚已經進入一發不可收拾的階段,很猛很烈,歐陽家的青幫成員被殺的人仰馬翻,青幫三小天王想派人過來救援卻被四鬼的人馬死死拖住。

    若按照這樣的局面發展下去,估計要不了多久便大勢休矣。是的,沒有任何能夠阻礙大勢,更沒有一個狗熊能跳出來力挽狂瀾。

    哎,沒有力挽狂瀾的狗熊倒也罷,在下一刻,就在柳婉心疑惑道:為什麼我們的人專攻歐陽樂的人馬的時候,一頭蠢豬猛的跳出讓靖皓省下一堆口水,同時也告訴了小女人,青幫裡誰才是真正自私自利又沒遠見的傢夥。

    是的,跳出來的這頭豬是我們的樂少,一個想變強大卻永遠是扶不起的變態阿斗。

    見得歐陽家僅存的精銳被這批強悍的人馬像宰豬殺狗一樣的屠戮,他徹底失去了方寸,若是這批精銳不復存在,他歐陽樂將什麼都不是,給人舔鞋都沒資格。

    亂了方寸,自然是會做出蠢事。

    任由傅毅剛如何勸阻,他依然一意孤行的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或許在他的想法中,他的人馬若退了也沒什麼,東方逸凡、葉森、周星宇、趙旭騰應該能夠繼續拚殺吧。

    歐陽樂的一聲撤退,帶走的是一批效忠歐陽家的精銳,失去的卻是整個青幫的人心。傅毅剛頹然一歎,最終連看都沒有看歐陽樂一眼,就此帶傷離去,那背影透著無盡的蒼涼。

    最後出現的這批身手強悍出手狠辣的援軍並沒有過多的阻撓他們的離去,只是在他們惶然突圍的時候多斬殺一些人馬而已,旋即,他們轉而衝進三小天王的人馬當中。

    周星宇與趙旭騰對視一眼,眼裡透著深沈的悲哀,梟雄一世的歐陽龍頭怎麼會生出這麼一個蠢材來。

    葉森向洪鎮華打了個手勢,傾盡全力的狂掃一刀將前面的伯恩和張誠給劈退開來,然後組織人馬緩緩後退。

    同一時間,周、趙兩人難得非常默契的配合著葉森,他們非常清楚,若是歐陽樂派系的人馬死戰不退,或許還能拚上一拚,更能讓洪門與青英會血流不止,元氣大傷。

    可如今,對方幾批人馬一合圍,別說洪門與青英會拼的你死我活,估計再待下去連他們都插翅難飛了。

    此刻,兩股人馬已經死傷許多,想突圍出去也只能暫時放下恩怨,通力殺出去。

    向遠處看了一眼,周星宇搖頭歎道:「東方逸凡,你自求多福吧。」

    葉森的身前幻化出一片冷芒,砍翻多名青英會成員,眼睛深深瞇了起來,陰冷道:「林靖皓,或許我應該送份禮物給你。」

    一路突圍,一路是血。

    局勢開始不受控制,感覺到不妙的山口組開始發力,發力不是為了多斬殺青英會成員,而是想跟著青幫人馬所製造的暫時混亂退出這場讓他們再次在青英會手中損失慘重的血殺。

    的確很慘,來時五百多人,意氣風發,殺氣凜冽,突圍的時候,卻只餘兩百人,還惶惶的猶如喪家之犬。

    儘管知道放山口組離去有利於接下來對洪門的壓倒性攻擊,但穩重的陸仁寶卻首次衝動了一回,死拖著山口組成員,底下的豹紋成員更是瘋狂砍殺。

    開玩笑,一隻豬玀一萬獎金,什麼豬有這麼值錢?又有哪個王八蛋會嫌錢燙手呢?

    殺!殺!殺!

    鮮血四溢而起,消散於雨霧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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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54:23

647

掌聲輕響。

    友麻知樹這才看清,這是一名冷傲青年,悠閒走來間輕拍手掌,嘴角有著一抹似笑非笑,這讓他的臉上瞬間掠過一絲不自然,他討厭這種彷彿一切掌控在手的笑意。

    可是……

    眉頭緊皺,友麻知樹既然能當上華夏山口組南方負責人之一,他的臉腦袋自然不會像山下直原那般被驢踢了。山下抱著勸降的思想是沒錯,兵不血刃嘛,錯就錯腦子裡裝了太多的大便,連對方是拖延時間這樣的小把戲都看不穿。

    雖然對方只有一人,但後面的慘叫聲卻明白無誤的在傳達一個信息,這不是什麼空城計,而是一個觸手可及的陷阱。

    怎麼會這樣?浙J省到處是山口組吸引青英會視線的動作和煙霧彈,青英會怎麼會如此準確的把握到山口組在這個時間段要攻擊精英大廈?

    沒有人能給他答案,但這一刻,友麻知樹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理。

    青英會大部精銳都抽調去了SH,江南除了駐守在青英大廈的一批精銳外,再無其他,總堂至關重要,自然不會抽調,若是從外市調援沒這麼快,但願來的大部分是青英會的雜牌。

    仔細打量著對方,突然,友麻感覺前面這人有些面熟,是的,他在哪裡見過。

    等等……是他,曾經的青幫第一青年戰將,方傲浪。

    情報上顯示,他不是替林靖皓坐鎮在青英大廈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傲浪在前方站定,負手而立間一字一頓道:「你們真的不該來江南。」

    「青英會帶給我們山口組的恥辱讓我們不得不來。」友麻知樹看似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後方的黑暗,冷冷道:「方傲浪,做為曾經的青幫小天王,林靖皓沒有資格讓你為他賣命。」

    方傲浪冷漠一笑道:「我方傲浪算不得什麼大人物,本來就是當嘍嘍的命,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

    「最後奉勸一句,千萬別插手山口組與青英會之間的事事。」友麻知樹不想廢話更沒時間廢話,手中那把華美的菊花紋武士刀輕輕動了動,冷芒四溢。

    「奉勸?」方傲浪笑了,笑的分外的燦爛,「林靖皓若沒有資格讓我賣命,你更沒有資格用奉勸這個詞,別忘了金三角的事。」

    對於上次賠了夫人又折兵的金三角事件,方傲浪知道山口組參與其中也是什麼出奇的事。友麻知樹的眼芒已經泛著陰冷,似威壓似脅迫,「真的決定與我們山口組為敵?」

    方傲浪擎出一根煙點燃,悠然道:「你說呢。」

    「很好,告訴我,你們怎麼知道我們進攻精英大廈的計劃?」友麻知樹持刀的手已經開始擡起。

    「你真以為山口組在浙J境內的興風作浪就能夠混淆我們的視線麼?」

    方傲浪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寧豐市地下拳擊場裡的那枚金戒指與撲克牌,語氣冰冷的猶如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你們無知愚蠢,別以為天下人都像你們一樣。」

    友麻知樹陰狠的盯著他。猶如一條毒蛇。

    方傲浪冷傲以對,嘴角帶有一抹明顯的嘲諷,要死,你們也只能做個糊塗鬼。

    落刀……

    一隊山口組成員猛的向方傲浪殺了過去,步伐迅捷,握刀平穩,絕對的華夏山口組的精銳。

    揮手……

    燈光不及的黑暗處猛的冒出一批持著森冷長刀的青英會精銳,同一時間,大廈後面也殺出同樣一隊人馬,人數不下三百人。

    友麻知樹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因為從這些人的步伐、舉刀,還有身上散溢出來的氣息,讓他心中最後一點僥倖被擊碎。這些人不是雜牌,而是……青英會真正的精銳。

    為什麼江南還有這麼多的青英會精銳?難道是從天而降的?

    驀地,友麻知樹頭皮一麻,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方傲浪冷然一笑,尚餘一半的香煙猛的彈了出去,身影如電的向迎面殺來的山口組成員撲了過去。

    身影至,煙頭正好擊中最前方的一名敵人,在一聲慘呼聲中,對方的臉上爆出一圈火花。

    在這名山口組成員微微失神間,呼呼帶風的拳頭以迅雷的速度在他的眼睛裡放在,砰的一聲,鼻子裡瞬間噴出兩股觸目驚心的鼻血。身子倒飛出去間他的那把武士刀已落入原本赤手空拳的方傲浪的手上。

    自從陪伴多年的華美長刀落在SH,方傲浪便不再有獨屬他的刀刃,或許他是念舊的人吧。

    武士刀落入手中,衝入人群,一道接一道的光芒在空氣中爆漲而起,妖艷的玫瑰開始在空中綻放它的美麗。

    同一時間,兩幫的成員猶如許多股清流般撞在一起,雖比不得洪流所帶來的震撼效果,但所激起的血花卻是一點都不見少。

    喊殺聲轟然響起,人命再次變得卑微。

    彷彿是在回應大廈外的殺戮,精英大廈中猛的爆出狂吼聲,利刃交擊的聲音清晰可聞。

    ……

    「凡少,洪門的榮譽不容玷汙,血戰到底吧。」仇不屈臉龐扭曲間不甘的叫道。

    對於仇不屈的聲嘶力竭的怒吼,東方逸凡恍若什麼都沒有聽到,最終化為一歎,道:「再戰下去也不過是為他林靖皓與青英會的頭上再添一道光環罷了,有意義麼?」

    仇不屈的氣息粗重,那包紮過的胸口更是血紅一片,就如現在場上的場景。驀地,他頹然的向後一倒,整個人埋入椅子中。

    他暴怒卻並沒有失去理智,凡少說的事實,再戰下去,只能更增江南二少與青英會的威名。

    洪門已經無力回天。

    這一戰,在凡少與江南二少還未到場的時候,他與陸仁營便是兩幫的領軍人物,他們戰的很華麗,卻也如煙花一般,璀璨過後全都受重傷只能充當一名旁觀者。

    當個旁觀者倒無所謂,可最終讓目睹到的卻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一幕,這種感覺足於讓他抓狂,或許,對面傷的更重的陸仁營應該在那狂笑了吧。

    不甘,非常的不甘,在北方縱橫無敵的洪門竟然真的要敗給青英會。

    「啊……」狂烈的吼叫聲響徹雲霄,仇不屈的胸口處綻放出一朵又一朵的鮮花。

    東方逸凡沒有阻止他那只能讓他傷上加傷的發洩,心中默然。

    從雙方開始火拚開始,林靖皓一直都是示敵以弱,哪怕手裡有再多的牌,哪怕青英會成員不堪重負一批接一批的倒在他的面前,他除了用層出不窮的方法在鼓舞外,連眼都沒眨一下。

    他不心痛麼?他當然痛,可他卻懂得以命博命,用鮮血造就一場曠世賭局。他心堅如鐵,比常人何止狠辣十倍。在這一點上,東方逸凡自認遜了一籌。

    從自己率先忍受不住洪門的損失,動用第一批援軍開始,其實,洪門就已處在被動中。

    底牌一張接一張的揭出,直至青幫出場,自認為得計可以殺的對方人仰馬翻慘不叫不斷的時候,原來,對方也是抱有同樣的目的,出場的更是出人意料。

    原以為自己以為手裡有著比對方更多的底牌,卻不知,他的底牌隱的更深……

    東方逸凡的嘴角泛起一抹深沈的自嘲弧度,不由想起不久前說過的一句話,「我有空便會去聽鋼琴音樂會,可這一刻,我突然開始痛恨起鋼琴。」

    永遠不要恨你的敵人,這會影響你的判斷力。

    在恨鋼琴的時候,他其實已經在潛意識裡痛恨上鋼琴的主人,看似淡然與以往沒有什麼不同,但心裡早已走進了判斷的誤區,每走一步總是棋差一著。

    下一刻,再回想起了在北方父親與他下過的那盤棋,還有老頭子說過的一句話:「你這兩年做事太過追求一種明面上的勝負,你沒有置之死地的魄力,你接受不了失敗。」

    事實擺在面前,他承認,老頭說的是對的。

    東方逸凡望了一眼身邊這些臉色灰敗間沈默無言的帶傷戰將,仇不屈、東方玉衡、徐定鋒,東方搖光……

    這一戰打的很慘,堂堂洪門派出如此多的戰將,真正完好的沒有一個,更多的身負大傷,這是洪門最近幾年裡從來沒有過的。

    東方逸凡無力的擺了擺手,喉嚨發澀間艱難道:「黑道男兒,拿得起放得下,沒有什麼失敗是不能承受的,只要我們還沒有倒下。」

    無聲的蕭輕煙望著凡少背影間透露出的一絲淺淺的悲涼,暗自深歎一聲,不過,讓她欣慰的是,除了些許悲涼,更多的卻是不屈的戰意。

    是的,只要他們的身軀依然昂立,誰就能說是失敗?真正的失敗是精神的被摧毀。

    蕭輕煙再次深深一歎,不由憶起了方纔的一幕……

    喊殺依然,血殺繼續。

    洪門與青英會的廝殺已經陷入到膠著狀態,因為他們太累了,筋疲力盡到連砍個人都是一種辛苦的體力活。

    在拚殺中,甚至已經有人不堪忍受這種高強度的火拚所帶來的那種壓抑所帶來的折磨,率先崩潰的他們選擇了一種另類的瘋狂,他們一刀抹脖親手解決掉自己的性命。

    還有的人意志依然堅毅,也沒有被對方砍死,更沒有拿刀對準自己,但他們卻是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雙方處於僵持……

    真正的戰場實際上已轉移到山口組與青英會的廝殺,青幫與青英會、太子會的廝殺。

    戰場靠裡一些的青英會成員人數雖少一些,但這批『憤青』想著一頭R國豬玀一萬的獎賞,以猶如遇到殺母仇人的狠勁殺的山口組成員損兵折將,節節敗退。一退便被受傷了卻仍很彪悍的黑美人率人在後面撿便宜給奢了。

    而太子會四大鬼將被青幫三小天王殺的險象環生,狼狽不堪到了極點,幸好,青英會和太子會的聯軍卻是很爭氣,攻勢很猛烈,青幫完全陷入到被壓著打的境況中。

    儘管如此,只要他們的老大沒有倒下,沒有喊出撤退,他們就得繼續戰鬥,直至生命妖艷綻放。

    就在雙方陷入到你攻我守卻又一時無法徹底擊潰對方的時候,改變戰局的外部力量終於到來了。

    青幫的側後面的黑暗處突然人影綽綽,一支人數不下三百人的蒙面隊伍如幽靈般從黑暗中悄然出現,刀鋒直指青幫後陣。

    在柳婉心嘴角綻放出嫣然的笑意中,東方逸凡、仇不屈、歐陽樂、青幫三小天王盡皆大驚。

    誰還能想的到,在雙方拼的慘烈到無以為繼之下,他林靖皓竟然還給自己留了這麼多人,而且,這些人都從哪裡來的?難道他會撒豆成兵?

    的確,廣場上出現的青英會成員已經遠超青英會所擁有的精銳!

    疑惑叢生卻無法阻止這隊鬼魅隊伍的進攻,沒有任何的響聲,所有人只是手持長刀眼露凶光,在前面一些領軍者的揮刀下,猛的殺入青幫後陣。

    鮮血四溢中,青幫後方一陣混亂,只是,亂的卻是一個點,是的,這三百人放棄青幫三小天王的派系人馬,專殺歐陽家派系的人馬。

    遠處的歐陽樂徹底變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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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50:20

646

白馬最近的日子過的很滋潤,尤其是在降職又被二少信任,重新任命為白銀頭目並掌控著精英大廈附近這塊油水豐厚的地盤。

    而且,令他高興的還有蔡培這惡霸終於不歸他管了,哎,管著二少的小舅子,那種唯恐踏錯一步整天提心吊膽的日子可不好過。

    總之,走了就好,反正他守著這一畝三分地,從此高枕無憂了。

    俗話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好事一件接一件。

    果不其然,紅鸞星動了。

    蔡培一走,他新近便結識了一個女人,沒三兩天就被這妖精迷暈了,儘管是個三流都算不上的小明星,而且還是過氣的,但好歹人家頭上有點光環,幹起來都比別的女人帶勁。

    不是麼?嘿嘿!

    白馬淫.笑一聲。

    春風得意沒多久,南方黑道大戰開打了,打就打吧,他也是不可能被抽調去SH的。

    哎,儘管他很想去,也想再勞點功績看能不能再爬一階。但他很有覺悟,東方紫凝嫂子所掌管的精英俱樂部設在這裡,黃金賭場更是以從未謀過面的郁靜瑤郁嫂子名譽開的。

    以精英大廈對二少的重要性而言,他也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這裡。

    正值黑道風雲起,他雖是去不了SH,但誰能斷言就沒有宵小來掏亂,屬於他的職責卻是一樣都沒落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坐鎮精英大廈的他聽著省內有許多場子被砸而這裡卻是風平浪靜,原以來沒有哪個宵小敢打青英會主意,可淩晨一過離天明沒兩個小時,他的心臟卻突然微微一緊,眼皮緊跟著也劇跳起來,向來不信邪的他突然感覺今晚肯定會有事發生。

    就在這時,一個電話猛然響起,一接起來,竟然是浪哥打來,當簡短的通話過後,他渾身嚇了個激淩,出了一身的冷汗。

    方傲浪是誰?

    青英會裡有點耳目的都清楚,曾經青幫的四小天王之首,儘管算不得青英會的人,但好歹是以二少好友的身份坐鎮江南,還是未來的狼哥,他的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幸好,精英大廈在江南的重要性僅次於總堂,所以,每次開戰,總堂有大批精銳鎮守外,精英大廈也同樣有。人數相對少了一些,只有五十名精銳。

    雖然這批精銳不屬於他白馬,但個個都是經歷過血殺場面,從外面抽調過來名副其實的一級精銳,許多人都掛有青銅級頭目銜。

    五十名精銳,再加上自己手下的幾十名能經歷這種陣仗的手下,足夠他守上一段時間,如果能守到浪哥與他匯合,那麼……

    一想到戰績功勞,白馬立時雙眼放狼光,渾身的獸血都開始沸騰。

    就在這時,底下便傳來零星的慘叫聲,然後便是猛烈的腳步聲,很顯然,浪哥的猜測果然沒有錯,這群豬竟然真將注意打到精英大廈了。

    哼哼,一群豬,你們還想光復西澤會的總部不成?電梯被老子破壞掉了,你們這些豬玀想上來搞破壞那就給我乖乖的用兩條豬腿爬上來。

    做為友麻知樹手下的高級武士,山下直原負責攻擊,在電梯打不開的時候也沒有想的太多,尚以為對方反應過快。雖有些懊惱,卻依然帶領著一百來名山口組成員沿著安全樓梯向樓上殺了上來。

    今夜,他們的目標只有兩個,一個是位於十一層的精英俱樂部,另一個是頂層的黃金賭場。

    速戰速決!

    第二層安全,第三層安全,第四層安全……難道青英會的人見大勢已去,放棄了這座大廈?

    正當山口組成員衝到第五層有所鬆懈的時候,突然,大門咣的一聲響,猛的殺出一群人來,長刀揮舞間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將他們從第五層趕了下去,還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山下直原望著樓梯上一地的屍體,擡眼冷冷的看著上方那名疑似領頭者的精壯漢子,中文流利道:「卑鄙陰險的華夏人。」

    白馬非常無奈的說道:「你們人多勢眾的,我不陰險的點行麼?」心裡破口大罵,媽的,你們R國豬最是陰險不說,竟然反咬一口我們卑鄙,日你祖宗十八代的所有女性。

    山下直原見對方語氣軟綿綿的,很有股貪生怕死的味道,嘴角不由勾起一抹不屑,「既然知道我們勢大,那我給你一次機會,命令你的人投降,饒你們一命。」

    「這個……」白馬沈吟了一下,「我知道此戰若打下去,我們心死無疑。」

    「知道就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你們只能被我們的武士刀砍成碎片。投降吧?」

    「投降?」白馬又沈吟,「要我們投降倒不是不可以,只是……」

    「只是什麼?」

    「我怎麼知道我們若是投降了,你們會不會放過我們。」

    「我以天照大禦神的神格發誓……」

    「啊……神格?這個……這個太鄭重了。好吧,我相信你的誓言。」白馬又是沈吟道:「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山下直原非常不爽他的這種婆婆媽媽,不耐煩的揮手道:「什麼條件?」

    「我們若是背叛了青英會,被抓住得承受極刑,所以,帶我們離開江南,或者讓我們加入山口組也行。」

    「沒問題。」山下直原嘴角的那抹不屑越發的明顯,「放下手裡的武器吧。」

    「等等,放下武器前我還得問幾個問題?」

    山下直原盯著眼前這個囉嗦傢夥,心裡在冷笑,既然大勢已去,給你最後一點說話的時間又如何,等你們這群傢夥投降後,老子立刻將你們剁成肉醬。

    緊接下來,白馬為了能在放下武器後「保命」,連問了好多個關乎自身性命的問題,問著問著,這小子竟然問到山下直原他老婆的三圍尺寸。

    山下直原先是一愣,最終恍然,他竟然被這眼前這傢夥當白癡給耍了,投降?對方哪裡有一絲投降的意思,他這是在拖延時間。

    「你這是在激怒我。」山下直原頭頂在冒煙,眼睛裡更是冷芒直爆,「現在的江南不會有援軍支援你們的,你會為你今天的愚蠢表現而付出代價的。」

    「愚蠢?」白馬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撇嘴道:「說你自己麼?確實,我今天見到了一頭豬,不,一群豬。」

    「很好,反抗只會遭來屠殺。」

    「老子不反抗才會被你當豬狗給輕易的屠了。你娘.的,要攻就攻,廢話這麼多幹什麼。」

    白馬哥很有段戲子的風範,自己佯裝貪生怕死在那廢話一大堆,現在倒是學會了反咬一口。

    在山下直原的一揮手間,山口組成員揮舞著武士刀衝了上來,而暴怒中的山下直原更是一馬當先。

    白馬冷然一笑,一揮長刀同樣衝了下去,是的,他豁出去了,為了再進一階的戰績。

    兩股人馬在狹窄的樓梯上猛的撞在一起,血花飛濺而起,那滿臉的凶悍就像遇到了殺母仇人。

    當然,以青英會與山口組的恩怨,別說殺母仇人,就是殺了對方全家的仇都有了……

    聽著裡面傳來的猛烈喊殺聲,友麻知樹聽出了在第四層。他知道精英大廈裡有著青英會的幾十名精銳,顯然,他們在負隅頑抗,但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他們只能是螳臂當車裡的那只愚蠢螳螂。

    一想到這裡,友麻知樹的嘴角有著濃郁的嘲諷。嘲諷歸嘲諷,他卻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在江南,他們是一支孤軍,他可不想因為大意而重蹈覆轍,步了道田清忠的老路。

    友麻知樹揮了揮手,許多名背著勾繩的成員向後面衝去,同時,前面也站出了同樣的成員,顯然,他們想在大廈前後利用勾繩攀上五層以上,來個上下合擊,徹底擊潰大廈內的反抗力量。

    至於上面的其他防守成員,以他們的人數,精英大廈如此大,許多勾繩甩上去,一層一層的他們防的過來麼?

    不一會,前後的成員各就各位,在友麻知樹微微點頭間,繩子呼呼的甩動起來,那利索勁,顯然這群山口組武士精於此道,不用想也知道,繩子一頭掛勾往上一扔肯定是一扔一個準。

    驀地,大廈後面的慘叫聲接連響起,劃破幽暗的夜空。

    友麻知樹悚然一驚間笑臉頓時僵住了,因為,他已經從慘叫中聽出了正是方才派往後面的那一批山口組成員。

    就在同一時間,附近大廈的所有燈光全都一盞接一盞的熄滅,帶著一種規律性,唯獨精英大廈依然燈火輝煌,但在燈光所及的外面,黑暗恍若一頭欲擇人而噬的地獄魔獸,透著無盡的詭異。

    友麻知樹驚疑不定,守在外面的一百多名山口組精銳也都手持武士刀全神戒備。

    一道人影,一道渾身透著傲然氣息的身影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啪啪……

    掌聲輕輕的鼓了起來,「江南是個風水寶地,但對某些人而言,也是絕佳的埋骨之地。」

    嗓音清冷,殺伐之氣讓所有人的心臟猛的一緊,不自然的冒出絲絲寒氣。

    ……

    當細雨綿綿的越下越疾的時候,SH那座留下了數千黑道男兒英魂的廣場終於結束了他今生最輝煌的一次使命。

    是的,結束了,南方黑道這場曠世大戰終於在所有人的震驚和失聲中,落下了帷幕……

    「凡少,洪門的榮譽不容玷汙,血戰到底吧。」仇不屈忍著胸口的劇痛,臉龐扭曲間不甘的叫道。

    東方逸凡擡眼看著前方,青英會的後陣寒光閃爍,猶如洶湧的巨浪向洪門成員急奔而來,過千人一起發出的狂吼聲,帶著凡人無法匹敵的氣勢,這股噴薄出的力量足於毀天滅地。

    鮮血越發的腥濃,更多的洪門成員在對方兵刃揮舞間倒下,一個接一個……

    目光有些呆滯,臉色陰晴不定。

    第一次,身為北方青年梟雄從未嘗過一敗的東方逸凡感覺自己竟然無法像談笑風生的掌控萬人的黑道火拚,而他,在這其中的作用卻是顯得的這般的渺小微弱。

    回想起今晚發生一幕幕場景,還有其中的各種心計謀算……

    也是第一次,他佩服起自己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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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47:24

645

夜的虛空中飄蕩著一塊塊幽黑的帷幕,緩緩擠壓而下,讓這底下這座東海邊崛起的新興海濱大城市上空透著濃重的黑,壓抑的黑,哪怕深秋冷風疾吹依舊吹不動分毫。

    相比SH的小雨綿綿,江南卻是暗夜晴空,相比SH的殺戮血腥,江南依舊寧謐安靜,甚至於無視天空的黑,周邊的冷。

    坐落在江南南郊的精英大廈依然雄立在諸多的俱樂部及會所當中,精英俱樂部、黃金賭場、酒吧、餐廳……處處閃爍著華光,依然繁華奢靡,哪怕早已過了淩晨。

    霓虹閃耀,紙醉金迷。

    友麻知樹擡頭仰望這座只有十多層卻分外富麗堂皇的大廈,陰冷的臉上有著一抹濃郁的殘忍,嘴裡喃喃著斷斷續續的話,除了偶爾傳出青英會、黃金賭場、西澤會等詞,沒有誰能聽的到一句完整的句子。

    江南這座城市自從青英會的一夜崛起後,給山口組帶來了太多的恥辱,尤其是對華夏山口組本部而言,更甚。

    西澤會一夜被屠,會長西澤明逃亡北方,總部黃金大廈被青英會佔領。緊接著,杭城明田會等幾個分會被屠戮,許多浙J境內的分會隱沒,華夏山口組在南方的勢力受到嚴重的打擊。

    可這些恥辱不是結束,而是開始。

    在金三角的叢林中,東南亞的山口組分會損折了數百精銳。

    在青英會與青幫、戰虎門的杭城之戰,山口組再次損失慘重。

    是役,直接參戰的三百名華夏山口組武士盡數沒亡,而R國山口組總本部的次級大武士羽山彌生及聲名著著的神戶十二武士盡皆喪命於江南二少之手,卻奈何不得對方分毫。

    而進攻江南的華夏山口組的次級大武士道田清忠、西澤會的首席武士小島康太及兩百名武士則沈沙折戟於青英會的總堂前,最終成了無數野狗口中的一頓美食。

    方纔,從SH傳來消息,從山口組總本部派來的殺手本部的第一副組長正野一健和第二副組長長谷正高連同七名最精銳組員全都回歸天照大禦神的懷抱,任務失敗了。

    而在南方黑道大戰開始後,五百多名華夏山口組精銳也陷入了與青英會的苦戰中,死傷起碼已經過半。

    在短短的大半年間,山口組不管是華夏本部還是R國總本部折損在青英會的手中有多少?不知不覺中,竟然折損了過兩千的人馬,還包括許多地位顯赫的重要人物。

    當然,人員、金錢的損失若說能夠承受的話,華夏山口組在南方勢力的被打壓及山口組這個亞洲第一幫會顏面、榮譽、尊嚴被人踐踏卻是他們無法忍受的。

    而青英會呢?在面對眾黑道豪強卻是越殺越勇,勢力也越發強悍,這更是讓人無法接受。

    青英會不覆亡,山口組寢食難安!

    這一次南方黑道大戰,若非東南亞的諸多分會突然遭到不明勢力的許多破壞性攻擊,讓總本部忙的焦頭爛額,各國的精銳成員早應踏足華夏的國土上,而非只有出現在SH的五百多名成員。

    想到這裡,友麻知樹的臉色越發的陰冷。

    做為華夏山口組在南方的一名負責人兼榮譽次席大武士,他與頂頭上司及許多華夏的高層每隔一段時間便要收到總本部最嚴厲的斥責,他們的頭上早就被諸如無能、庸碌、愚蠢、廢物等等名詞所佔據,這讓所有人都感到恥辱。

    儘管這一次總本部沒有派出人馬,但華夏山口組依然得有所行動。畢竟青英會大數都已傾巢出動,被洪門及青幫的勢力牽制在了SH,浙J各地的地盤內分外的空虛。

    這樣的大好機會,華夏山口組豈能放過。

    的確,他友麻知樹能夠堂而皇之的站在這裡,托福於現正在SH戰的如火如荼的南方黑道大戰,否則,哪裡能讓他有機可乘。

    各地的砸場子,暗殺行動不斷的發生,雖然消滅了一部分青英會的成員與頭目,但這只能算是隔靴搔癢,無損青英會的實力,反而讓執行任務的精銳成員在危險中行走。

    想為山口組爭回一點顏面,洗涮一些恥辱,這些遠遠不夠,他需要一個更大的行動。

    佔領象徵權利與尊嚴的青英會總堂?上次道田清忠的失敗讓他們看清一點,小幾百的孤軍想攻佔青英大廈,無疑是癡人說夢,最後的結局只能是以失敗告終。

    佔領杭城輝煌大廈等象徵青英會各地分部權利的地方?可行度很高卻,有很大機會能夠佔領,可這不過是一地的權利象徵,雖然能讓青英會丟面子,可相比山口組被踐踏的尊嚴,這樣的回報實在少的可憐。

    總堂無法佔領,各地分部一時佔領所帶來的影響力還太小,而暗殺江南二少的任務又失敗了。左推敲右選擇,最終,所有人將目光定格在了一處相對江南二少而言很重要的地方——江南精英大廈。

    華夏有一名俗話說的很好,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

    精英大廈的前身便是黃金大廈,這裡一度是江南西澤會的總部,黃金賭場更是華夏山口組最賺錢的一處場所,可就是從西澤會被江南二少率人屠戮過後,山口組與青英會之間水火不容不死不休。

    自黃金大廈被佔領後,再次被擴張,不僅黃金賭場的規模擴大,更是投資無數,其中最富盛名的便是江南精英俱樂部,一個上流社會的經濟聯盟,在浙J有著無與倫比的影響力,各地區都相繼建立了分會。

    就像青英大廈與之青英會,代表的是尊嚴和權利,雖然精英大廈與青英大廈只有一字之差,可它同樣重要性非凡。

    若是精英大廈被攻佔,許多上流社會的富豪會怎樣看待江南二少這位南方青年梟雄兼俱樂部主席?若說青英大廈是黑道的象徵,精英大廈何嘗不是他白道鼎盛的尊崇之地。

    昨日你佔,今日我攻,宿命的輪迴!!!

    若今天能夠佔領這裡,雖然還無法比擬江南二少給山口組帶來的恥辱,但足夠為山口組報的一口惡氣。而青英會,SH陷入華夏兩大百年幫派的圍攻中,它應該……不,它將終止繼續創造輝煌與奇跡。

    這不過是友麻知樹一瞬間的思緒,收回森冷的視線。

    鏡頭電轉,友麻知樹的身後站立著密密麻麻的漢子,人手一把武士刀,個個身上散溢著讓普通人戰慄的陰冷殺戮氣息。

    現場靜默,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那一雙雙暗幽幽的眼珠裡射出驚天的噬血氣息,凝聚的殺意一點都不遜於喊殺聲所帶來的氣勢。

    此戰關乎山口組的榮譽與顏面,許勝不許敗。哼哼,也不可能會敗。

    友麻知樹的臉上露出一抹濃郁的獰笑,猛的向前一揮手。

    空氣依舊靜默,透著殺戮氣息的腳步聲轟然響起,向前疾奔而去。

    在霓虹燈下,成片的刃芒猛的爆起。前面血芒點點如浪花拍礁,幾聲慘叫徹底淹沒在瞬間湧進大堂的洶湧浪潮中。

    卻不知,在不遠處的暗夜裡,有一雙眼睛冷漠的看著這一幕。

    ……

    沖天喊殺聲依舊,兵刃撞擊聲繼續,鮮血飛舞的分外妖嬈。

    鮮血與屍體永遠是這座廣場的主色調,在絢麗多彩的燈光下,泛著陰森如地獄的氣息。

    這場南方黑道大戰集結了幾個幫派?

    華夏南北兩大百年幫派洪門與青幫,亞洲第一大幫山口組,南方新貴青英會,還有一個名聲不顯的太子會。

    這場南方黑道大戰達到了多少人?又死了多少?

    加上一些外圍的人馬,這場火拚人數竟然已經過萬。死?連番血殺下來,沒有五千也有三、四千。

    還沒結束的時候,這場曠世大戰已經震驚整個世界,多少年了,世界可曾有過這樣一場慘烈到豪華的黑道火拚?沒有。

    所以,他們的震驚是可以原諒的,誰讓他們無知了。

    柳婉心不是不震驚,而是早已麻木了。

    這哪裡是黑道火拚,簡直是黑夜的惡魔在吞食生命。力氣不值錢,鮮血不值錢,人命不值錢……在這裡,什麼都不值錢,甚至於已經沒有人性可言。

    在青幫一出苦肉戲後的再次『大駕光臨』,原本以為憑著青幫千多人的聯軍可以讓青英會就此慘敗而歸甚至全軍覆沒,可青英會同樣的千人精銳出現讓這場血殺繼續綿延下去。

    一條又一條的人命就這樣投入牛頭馬面的懷抱,而南北兩大青年梟雄做為這場血殺的主角,誰都沒有喊停,誰都不會承認自己失敗,哪怕最後是一場元氣大損的慘勝。

    從現在的情形來看,不管誰勝,也只能是慘勝。

    柳婉心的眼睛一直在關注著前面那四道身影,自喬治落海回到華夏化身林靖皓後,苦苦尋找的道路上。是這四隻鬼陪伴著她,鼓勵著她,給予她心靈深處僅剩的一點溫暖。

    若沒有他們的隨身陪伴,她不知道自己能否挺到與男人相認。對於他們,說是親人亦不為過。

    柳婉心微微閉眸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靖皓擡眼望了望透著陰森的雨天,淡淡道:「快了,真的快了。」

    「什麼時候?」柳婉心的黑眸猛的一亮,這話讓她彷彿聽到了佛音。

    不怪這小女人的心臟脆弱,初次隨著太子混跡黑道,經歷的卻是如此一場萬人大火拚,是個女人都會有種無法承受的感覺。

    是的,能承受的在這世上絕對是屬於殺人如麻級的女人,譬如黑美人這種視殺戮如無人物的女人。

    「當青幫的攻勢成再次瓦解的時候。」靖皓笑意淺淺的輕撫著她的秀髮,眼睛卻直勾勾的看著那四道被青幫三位小天王殺的有些狼狽的身影。看似淡然,但這場既綿長又慘烈的血殺讓他僅剩的一點耐性也被磨光了。

    青幫攻勢什麼時候瓦解?

    小女人那蒼白間越發顯得清麗的臉蛋微微一塌,按現在這情形,誰都能料到彼此早已放出最後一張底牌,而且,這兩張底牌一出依然還是殺的難分難解,一時間怎麼可能瓦解呢。

    感受著小女人滿臉的疑惑,靖皓淡淡道:「青幫三方勢力聯合中,誰最自私自利?」

    柳婉心精神又是一振,「葉森?」

    「你認為是他就是他吧。」靖皓懶洋洋的聳聳肩,葉森的野心不小,可真的屬他最自私麼?

    柳婉心繼續追問道:「靖皓,你是否已有辦法解開這個繼續殺戮下去的死結?」

    靖皓神秘一笑,卻可惡的再也不肯開口。

    柳婉心恨得牙癢癢,真想撲上去咬死他。

    下一刻,幽怨,撲天蓋地的幽怨向靖皓猛然襲來。

    靖皓搖頭失笑,最終還是金口微開,不過,只給了三個詞。

    「聯合,軍心,士氣。」柳婉心黛眉微蹙間不斷的喃喃著,這明面上的意思她自然不會笨到不懂,說的就是青幫是三方勢力聯合,軍心不統,士氣不高。

    只是,這誰都看的明白,那接下來呢?

    靖皓說的沒有錯,青幫使出苦肉計為的不過是青幫最後的一點點尊嚴,還有讓青英會鎩羽而歸的奢望。

    雖然他們的再次出場讓靖皓有種被蒙蔽的窩囊感覺。儘管失算了,他卻非常的清楚,青幫就算再多來一倍人馬也是於事無補。

    自信也好,自負也罷,他依然不會懷疑自己的決斷。

    畢竟聯合在一起的是最應水火不容的一幫三方,這樣的聯合帶來只能是一時的震撼,誰又會看誰順眼?

    而他們的手下呢?雖不至於在血殺之時捅對方一刀,但見對方被青英會、太子會的成員砍殺,互不統屬的另一方是絕對不會伸出援手的。

    一開始,雙方拼的是瞬間爆發出來的豪勇,彼此倒是旗鼓相當。

    當深度殺戮下去,頭腦開始冷靜下來,青幫三方勢力各自為戰讓他們開始吞食一枚惡果,面對對方如潮的攻勢,面對對方悍不畏死的揮砍,各自為戰的三方終於陷入被圍困的局面。

    而太子會能夠不顧傷亡拼的同樣悍勇,最重要的是,四鬼非常明白,若是青英會不能取得這場SH之戰的最終勝利,等待他們將是洪門與青幫最殘酷的報復。

    屆時,太子會別說在SH沒有立足之處,估計就連覆亡都有可能。

    至於青英會的協議,江南二少的承諾,也不可盡信,但好歹心姐是江南二少的好友,起碼在中間起了紐帶作用,不管如何也比選擇洪門青幫要來的好。

    我本英雄,奈何現實逼良為娼,被青英會這頭狼盯上的他們沒的選擇。

    蕭剛四人哀歎一聲,他們的實力終究還是遜了一籌,越戰到後面越狼狽,也拼的越悍勇,身上早已鮮血淋漓,當然,他們沒有流多少血,但往地上一打滾,染的鮮血可不會少。

    好歹,太子會的成員還算爭氣,壓著青幫打,為他們爭回了一口氣。

    殺戮,繼續殺戮。

    當殺戮到筋疲力盡的時候,當每個人的心臟處於崩潰邊緣的時候,當太子妃的嘴角開始綻放驚艷的嫣然的時候……

    一切也該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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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40:55

644

在這個清冷的深秋雨夜裡,利刃閃耀出的冷芒晃花所有人的眼。

    一前一後,猛烈的腳步聲與狂潮的怒吼在相差無幾的時間裡響起,落往廣場上的雨絲在這一刻瞬間的沸騰起來。

    洪流,依然是洪流。

    這兩股洪流在相撞的剎那,所綻放出的妖異璀璨讓所有人的心猛地收緊,許多人有著一種直覺,南方黑道格局的形成已經進入到了倒計時。

    也正是他們撞擊間那血花四溢及慘叫聲猛然轟響的場面,讓所有人的心中有一種『成者王、敗者寇』的危機感,兵刃揮舞的越發凶悍。

    鮮血已經廉價到一分不值,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如交響樂般響起……他們只想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冷刃閃爍,血花飛舞。

    此刻,辦公室裡的氣氛非常的濃烈,甚至於有著一絲火藥味。

    結合前後送達的關於這場黑道火拚的情報,就算青英會水路精銳被隱秘運送過來的情報都有,這裡軍官全都交頭接耳的推敲著這場黑道大戰的前前後後,簡直就是將它當成一場局部戰役來推演,時而爭的聲音突然高亢。

    趙克軍沒有阻止他們,而是饒有興趣的聽著,身子則微微前傾,視線直視遠方,難得露出一抹笑意道:「澤懷啊,林靖皓與東方逸凡下的這場棋盤博弈下的確實可圈可點,有幾年沒見過這麼讓人欲罷不能的棋盤爭戰了。」

    「確實出人意料,原以為青幫就此倒下了,想不到,最後還有這麼一處絕地反擊的戲碼,還聚集了青幫幾大水火不相容的勢力。」

    趙澤懷明顯的感覺到了父親骨子裡隱約透出的愉悅,輕輕一笑道:「爸,在你眼裡這是一盤棋,在我眼裡簡直就是一出宕蕩起伏的懸疑片。」

    「一盤棋也好,一齣戲也罷,角度不同罷了,道理都一樣。」

    拋開外面血流成河的修羅地獄,趙澤懷心情確實出乎意料的不錯,微笑道:「這盤丟駒保帥的苦肉戲演的可謂入戲三分,若是損些人能夠讓青英會與洪門兩敗俱傷,又鎩羽而歸,沒有什麼能比這樣的局面更能讓青幫上下想見。我估計呀,林靖皓這向來自負的小子也應該被對方蒙蔽過去了吧?」

    「馬有失蹄,人自然有失策,被蒙蔽了沒關係,只要他手裡有挽回劣勢的強力大牌就行。顯然,他手裡有。」

    望著青幫與青英會援軍尖針對麥芒的又一場慘烈廝殺,趙澤懷搖了搖頭道:「青幫與青英會先打一場,洪門又與青英會再打一場,然後又鑽出一個山口組,最後青幫人意料的復登場。

    車輪戰倒也罷,反正媽這個乾兒子夠強勢,他不怕得罪人。只是這樣殺下去,滿地屍體和鮮血,讓人視覺有些受不了。這個……哎,佛祖怎麼就不顯靈,來個普渡眾生呢。」

    趙克軍聽著兒子話裡頭的那絲看似憐憫眾生一般的語氣,不由老臉失笑。

    ……

    色鬼蕭剛的眼睛冷冷的盯著前方一道在不斷製造殺戮的如電身影,眼裡有著熾烈的戰意,顯然,他已認出那人是誰,青幫四小天王之一,趙旭騰。

    身影前掠,手中的長刀冷光一閃,雨霧中被猛的分開,一名青幫成員被這擊重刀劈的飛退出去,鮮血狂噴。

    在綿綿小雨中衝殺,一個接一個的青幫成員隨之倒下,兩人的身子越發的近,而趙旭騰顯然注意到了這名身手強悍的蒙面青年,嘴角一咧,劈出的刀勢同樣是向著他前進。

    兩道視線在空中閃鳴,誰都沒有說話,只是在混亂的戰場中牢牢的盯住對方。

    面對殺戮,兩幫的人馬不得不為兩名殺神騰出一條道路,最終在鏗的一聲巨響中,兩把刀在雨夜中綻放出耀眼的光芒。

    在這沒有絲毫取巧的硬碰硬中,蕭剛顯然遜了一籌,身子被震退許多步,可就算如此,他沒有任何的畏懼,一個定身,在對方攻來間迎了上去。

    頓時間,刀芒凜冽,光花綻放!

    蕭剛在洛杉磯的時候雖有色鬼美名,但卻是色之有度,決不是那種強搶良家婦女的惡霸,就像『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一樣,否則,當初柳婉心早就落入他的魔爪了,哪裡還有太子妃的存在。

    做為擁有黑道背景的雲翔集團總裁喬治.林的保鏢,他與其他三鬼一樣是雲天會王牌中的王牌,平常跟著喬治哥面對許多針對他的暗殺,黑道高手、殺手組織、世界傭兵……每次都安然度過。

    閒來的時候,還會跟著雲天會兄弟衝殺在黑道火拚的第一線,為雲天會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何況,自從來到華夏在SH與其他三鬼成立太子會後,殺戮漸多,實力提升也是非常的迅速,能擁有與趙旭騰一戰之力,可見這色鬼的恆心與毅力。

    儘管與趙旭騰對殺,他實力稍遜一籌,漸落下風,雖如海浪中一葉扁舟,但他卻是絲毫無懼,越打越勇。

    與此同時,四人當中武藝最有天賦父親又是特種兵出身的唐斌早已對上周星宇,雖然他在四鬼中年齡最小排名老四,可這份展現出來的實力竟然也是攻守有度。

    至於張誠與伯恩早已盯上葉森,兩人可沒有任何高手一對一的覺悟,併肩子上,葉森倒是不懼,再加上身邊有個洪鎮華幫襯,雙方鬥個旗鼓相當。

    只是,周、趙、葉三人卻是越鬥越心驚,雖然對方實力不如他們,可那份凜冽的戰意卻是不遑多讓,青英人裡何時出了這麼幾號人物?

    這場重新點燃有些冷卻廣場的血殺如熊熊火焰般再次燃燒著雙方成員的生命,潛力開發出來,傷上加傷,死戰不退,等待他們的結局只能是以命換命。

    望著前方兩股人數近兩千人像洪流般所撞擊出的血腥,尤其是其中四名蒙面男子,身手不亞於北斗七星多少,東方逸凡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有著明顯的疑惑。

    仇不屈也是同樣表情,喃喃道:「對方的龍鱗戰隊和豹紋戰隊都已出現,這批千人隊伍又從哪裡來?難道他林靖皓還會撒豆成兵不成?」

    的確,青英會只有兩千多精銳,可擺在明面上的卻足有三千多人,多出的部分哪裡來?林靖皓一直隱藏在暗處的精銳人馬麼?照道理,這種情報以洪門的能量不可能會查探不出的。

    東方逸凡與仇不屈再能算計,怎麼可能會想到從未聽聞過的太子會會有這樣的實力,當然,這批人中也不全是太子會的人。

    畢竟太子會隱秘發展,速度不會太快,因此也不可能一下子擁有近千名的精銳成員。其中,有一部分人是靖皓劃拔給他們指揮的青英會精銳。

    東方逸凡收回視線,陷入無聲的沈默中……這一刻,他已經意識到一個殘酷的問題,這場事關南方黑道格局與洪門榮譽的曠世火拚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

    ……

    望著前方那四道閃挪騰移間不時手中長刀光芒大作的身影,柳婉心黛眉微蹙,雖然看不清楚,可她有一種清晰的感覺,她認識他們。

    面對小女人投來的詢問視線,靖皓懶洋洋道:「我可沒有去見過他們。」

    「你是說他們是那四隻鬼?」柳婉心的身軀微微一顫,不待男人確認,問道:「你告訴他們你的身份了?」

    靖皓擎出一根煙在手裡把玩著,「沒有。」

    「那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柳婉心盡量平復心裡的那股沒來由的害怕。

    因為她的心裡開始泛起一抹奇妙的錯覺,這四鬼所領導的太子會出現在這場黑道大戰中,並站在了青英會一方,一定會引發她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出來。

    與他們無關,而是關於M國方面,還有那個風華絕代的女人。

    「這事是我們鷹哥一手經營的,至於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難猜測,一定是鷹哥出賣了青英會的利益吧。」靖皓恍若沒有看到她黑眸裡的絲絲淒迷,語氣依然漫不經心。

    陸仁營身負重傷,雖沒法再強橫,可鄙夷的撇撇嘴還是行的,心裡咒罵道:要說出賣,你才是幕後真正的黑手。

    腦海裡不由泛起那天的情景……

    一輛毫不起眼的汽車駛進SH某小鎮,行駛許久,最終在一間健身會所前停下。

    陸仁營推門下車,微瞇著眼睛擡頭看了一眼霓虹招牌,這裡明面是一間健身會所,可在青英會SH影子得來的消息,暗裡,這會所更是SH某邊緣幫派的總堂。

    至於這家幫派的老大,姓蕭名剛,M國歸來的華僑。

    當然,做為青英會的二號人物,同時也清楚二少當年的太子身份的他,非常清楚這位蕭大幫主與二少的關係。

    移步向前走去,眸光一轉,他已經感覺到有許多雙眼睛盯上了他,欣然一笑,看來,這家幫會並不像表面上這般勢弱,素質倒是不差。

    走進會所,臉色淡然的向樓上走去,前幾樓通行無阻,可當走至第五層的時候,他便被一群人擋住,一群滿臉凶悍的傢夥。

    陸仁營淡淡一笑,不待對方率先喝叱,開口道:「我要見蕭剛。」

    這群人並沒有愚蠢到喊出什麼我們老大的名字是你隨便能喊等等的話,最多也是微微皺眉。

    其中有一名漢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名氣度不凡的青年,心知對方應該頗有來頭。最重要還是孤身前來,臉色倒也稍霽。

    「見剛哥不是不可以,但請報上名號。」

    陸仁營微微一笑道:「不便透露,不過,有筆大生意要談,如果你們老大有空便好,沒空便當我沒有來過。」

    漢子猶豫了一下,或許是感覺到了對方真的沒有惡意,最終放棄使用武力,拋下一句稍等便向前面走去。

    可他的身子剛動,轉角處已經站著一名硬朗青年,只見他瞇著眼睛打量著陸仁營。

    雙方就這樣定定的對視著,笑意淺淺的就像老朋友見面一般,最終,硬朗青年眉梢一挑間眼裡異芒一閃,臉上卻燦笑道:「請。」

    陸仁營微微瞇眼,好一個蕭剛,怪不得在四鬼當中二少如此推崇這小子,果然有著一方強勢人物的魄力,沒有問來者身份,沒有倨傲的表情,上來便做了請的手勢。

    在旁邊漢子氣息凜冽中,陸仁營氣度淡然的穿過他們,與蕭剛並肩而行。

    陸仁營微笑道:「剛哥,現在沒人了,就不問問我的身份。」

    蕭剛瞥了他一眼,「青英會鷹哥的威名如雷貫耳,若是連你都不識,那我們這些人也白在南方黑道混飯吃了。」

    陸仁營的眼睛裡有著一抹不為人知的錯愕,燦笑道:「看來,剛哥很是關注我們青英會。」

    蕭剛漫不經心道:「做為南方最有實力與百年青幫一較高下的大幫會,我們這些小幫派若想在夾縫中好好生存下去,自然得多方探聽,或許在青英會取代青幫後還能有一片立足之地。」

    「立足之地?」陸仁營似笑非笑道:「剛哥實在是說笑了。天下之大,青英會再強悍也不可能全部佔遍,你說是不?」

    「道理是這樣,可惜……」蕭剛嗓音微微沈抑道:「這裡是SH,華夏最繁華的國際都市。」

    陸仁營懶散的聳了聳肩,也沒有答話,聰明人說話,點到為止。

    兩人在一間辦公室裡坐下,一名嬌俏的秘書端上來一杯咖啡扭著圓潤的**走了,只是在臨走前,嫵媚的橫了那位剛哥一眼。顯然,兩人的關係非同一般,而且還很熟。

    陸仁營敏銳的將這一幕收進眼簾,撇了撇嘴,看來二少說的沒錯,色鬼的才智雖然有獨擋一面的實力,卻是無美不歡,想不到在這總堂將小蜜情婦安插在了身邊。

    隨叫隨到,想要就能要,確實方便。

    蕭剛乾咳一聲,正想說話,卻被陸仁營率先打斷了。

    陸仁營淡淡道:「剛哥,麻煩你讓誠哥、斌哥、伯恩哥都來一趟吧,他們三人若不在,這關於乎太子會的生意可不好談。」

    蕭剛的臉龐終於微微一變,儘管只是稍縱即逝,但也足夠讓人捕捉到了。

    的確,蕭剛如何能不變色呢,他們四人領導著四家幫派,在明面上,彼此只能算得上熟稔,偶爾會帶上一批人聚在一起然後為了地盤『打上一架』,卻沒有一人知道他們四幫其實就是一會——太子會。

    不過,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及他背後的青英會,便也釋然了,若是青英會有心查他們,連這點都查不到,那也真的太無能。只是,青英會為什麼會突然盯上他們?連堂堂鷹哥都孤身派來,難道因為這筆交易?

    既然對方都已探聽清楚,何必還遮遮掩掩呢?

    蕭剛沒有說什麼,逕直連撥了三個電話。

    張誠、唐斌、伯恩相繼趕來……

    「青英會若是取代青幫成為SH的主人,青英會不需要太子會成為附屬幫會,同時,也會給你們提供足夠的生存空間。不過,不是在SH,而是SH以外的省份,只要你們能打下來,他們就是你們太子會的地盤。

    當然,如果你們變的夠強大,覺得能夠抗衡青英會了,你們完全可以發動攻勢,將青英會打回原形,但前提是,在這之前,太子會千萬不要惹惱青英會。」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苛刻條件是什麼?」

    「此番南方黑道之戰,我們需要你們一直隱藏著的力量。」陸仁營淡然一笑間突然道:「乘火打劫得對人而言,否則會得不償失的。」

    「就這麼簡單?」蕭剛等人並不想探討乘火打劫這個『深度』問題,掠過不提,可總感覺這裡面有著他們看不透的陰謀。

    難道青英會想借助此次大戰,將太子會的力量消耗的一乾二淨,然後一舉吞食掉?

    陸仁營彷彿看穿了他們的心思一般,「混黑道的沒有什麼一本萬利,如果你們怕損折力量,怕我們青英會過河拆橋,你們完全可以拒絕這筆買賣。」

    拒絕?我們都被你們青英會盯上了,拿什麼拒絕?

    蕭剛四人對視一眼,他們完全可以想像的到,若是拒絕,就算SH之戰打響他們能夠乘機搶得許多地盤,可不管誰勝誰負,最終等待的依然是青英會、洪門、青幫當中一幫的瘋狂絞殺。

    若說他們當初混黑道的想法很天真的話,半年的黑道生涯下來,他們早就明白想在南方黑道立足不是他們想像的這般容易。

    他們坦承,比起林靖皓這位南方青年梟雄,對方帶領著一支殘敗隊伍縱橫南方,他們沒有他那一步登天的本事,太子會還太弱小。

    在四人沈默的抽著煙的時候,陸仁營突然話鋒一轉道:「婉心小姐與我們二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四人猛的擡頭,隨即相視一眼。緊接著,氣氛再次陷入一陣壓抑中。

    最終,蕭剛微微抿嘴道:「聽說二少言出必行,信用不錯,我們需要他的親口承諾。」

    其他三鬼的心裡雖持有不同的意見,卻並沒有在明面上提出來。

    不管怎樣,他們非常的清楚,在太子喬治哥沒有歸來前,他們的實力根本不足於抗衡青英會,哪怕對方在這場黑道大戰元氣大傷,也要比他們強悍無數。

    當然,他們也可以拒絕青英會,然後加入洪門或青幫。只是青幫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洪門呢?平白送上門,反而讓人看輕。

    更何況,在南方,青英會頗有大勢所趨的味道,除了實力相對差一些,實非從北方強行伸出爪子的洪門可媲美。

    若要押注,他們押青英會勝!

    陸仁營沒有疑義,撥了個號碼,在接通後說了幾句便遞給蕭剛。

    那夜,沒有人知道四鬼和林靖皓談了什麼,包括陸仁營。但最終結果如他所料,沒有一絲波折,蕭剛等人同意了這筆大買賣。

    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陸仁營心中狠狠的鄙夷著某人的無恥,為青英會增添籌碼的同時,還算計著未來的驅狼吞虎大計,可最後呢,太子會既然叫是太子會,那龍頭自然是太子,哪怕是名譽上的。

    孫猴子逃不出如來佛的五指山。

    二少,你沒有如來佛的神通,卻很陰險,很卑鄙,如來佛拍馬難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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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35:07

643

小雨綿綿,讓深秋的夜透著絲絲寒氣,就像此刻已降至零點的血殺,很冷,冷到靈魂深處,卻沒有人能夠阻止。

    望著外面猶如修羅地獄般的場景,一幢靠近青幫總堂的某幢大廈的大堂窗幕前,正站著六名男子,一老五少。

    這是一群奇異的搭配,若是放在半年前,應該是個很和諧的組合,哪怕這裡面有扶不起的阿斗,也沒有什麼不妥,可在青幫今時今日的四分五裂,卻顯的分外的詭異。

    是的,很詭異。

    歐陽樂、葉森、周星宇、趙旭騰,還有一個葉森手下的青年戰將洪鎮華,另一個站在歐陽樂背後的是青幫四大天王之首也是唯一倖存下來的傅毅剛。

    這群人的聚在一起,若是方傲浪能夠出現的話,青幫最鼎盛的象徵,同樣能夠縱橫南方黑道。

    只是,先有歐陽樂軟禁父親,後有葉森的狼子野心,再有周星、趙旭騰的突然叛變,彼此之間恩怨錯綜複雜,到底是什麼能量讓他們再次聚集在一起?

    臉色灰敗的歐陽樂冷冷的盯著葉森,咬牙間眼睛早已在噴火,他歐陽樂為何會淒慘至這一步,有很大一部分就是拜他所賜。當然,也有周星宇、趙旭騰的『功勞』,可相比葉森,他們兩人卻有此無足輕重。

    周、趙兩人雖然渾身散溢著若有若無的殺氣,方傲浪的叛出,歐陽雲的死,青幫的分崩離析,眼前這位就是幕後的罪魁禍首,歐陽樂只不過是個為權勢又被仇恨蒙蔽了的幫兇而已。當然,同樣該死。

    洪鎮華全力戒備,以防他們猝然動手。

    成為眾矢之的的葉森看了眼前幾人一眼,淡漠一笑,「你們幾人若是聯手,我葉森自信不是你們的對手,但是……」

    頓了頓,他的嗓音卻透著陰狠,「若你們真以為可以留住我,那就動手吧。拿青幫的興亡做賭注,我葉森別的不敢,這一項我還是賭的起的。」

    青幫的興亡做賭注!

    這一句話狠狠的擊在所有人的心間,望著葉森滿臉的陰冷,他們深信,他做的出來。

    周星宇散去身上的殺氣,冷冷盯了歐陽樂一眼,最終淡淡道:「青幫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亡不亡就看我們之間的這場合作了。」

    所有人收回彼此的複雜猶如妻被奸、母被殺的熾紅視線,陷入沈默中,唯獨葉森一臉冷笑。

    周星宇的話沒有錯,外面的血殺已經明確的告訴了他們,原來身處劣勢的青英會漸漸佔據了上風。或許下一刻,洪門又不得不走上青幫連連慘敗在青英會的手中的老路。

    當然,洪門死不死與他們無關,甚至當中不管哪一方勝都不會讓苟延殘喘的青幫有好日子可過。只是,相比洪門,青英會在南方帶給青幫的屈辱實在是太多了。

    反正都要便宜一方,這裡的六人三方勢力沒有一人會願意便宜青英會,血的付出,總得收回一點利息吧。

    就葉森而言,他在公路截擊戰用一場『為了輸而輸』的血殺告訴了林靖皓他的合作態度,可並不代表他不能為利益再次選擇走到他的對立面,畢竟,他與林靖皓之間合作就像一層處.女膜,也沒有什麼約束力存在。

    背後捅人一刀的陰險之事,他沒少干,也很愛干,只要所做的有利可圖。

    葉森的利益何在?

    他的利益在於,若是這場曠世火拚就像外面所表現的現在的形勢,青英會最終取得了勝利,那麼,青英會事後第一個開刀的估計不是歐陽樂就是他葉森。

    既然洪門與青英會之間的血殺死傷如此慘重,戰後雙方肯定元氣大傷,那麼,為什麼他不再加把火,讓洪門與青英會傷上加傷呢?

    很慶幸,在北方戰無不勝的洪門竟然在對陣青英會的火拚中處於劣勢,這是他最想看到的一種結果。只要他的派系投入到現在處於劣勢的洪門一方,這場血殺不會繼續下去,繼續燃燒兩幫的元氣。

    周星宇與趙旭騰的利益何在?

    雖然他們幫了林靖皓很大的一個忙,在青幫與青英會的火拚中抽回自己的派系兵力,狠狠的捅了歐陽樂一刀,但這件事不過保存自己的實力,順便還了林靖皓一個大人情。

    敲竹槓敲來兩千萬美金,同時也還了人情,可這並不代表他們就與林靖皓就一笑泯恩仇了,葉森與他們已經是水火不相容,恨不得除之而後快,歐陽樂這畜生也一樣,但林靖皓呢?何嘗不是致使青幫衰落的最大外因。

    只要能讓洪門與青英會元氣大傷,摒棄一切恩怨,暫時虛與委蛇的合作,沒有什麼不可以的。

    歐陽樂的利益何在?

    嗯,他的就簡單了,他只想讓歐陽家在他的領導下繼續擁有對青幫的掌控,哪怕是名譽上的也行,若是最終能讓洪門與青英會兩敗俱傷退出SH,自是更好。可惜,外有兩頭猛獸視眈眈,內有幾頭狼互相嘶咬,這種可能性有麼?

    歐陽樂喟然一歎,只要青幫還是歐陽家的青幫,只要他歐陽樂不再是別人手中的傀儡或是棋子,不管式微到何種程度,都已是他心目最好的結果。

    當然,促成這種暫時的聯合其實在青英會進攻SH就已確定,東方逸凡便是發起人。

    他也不愁他們會反過來對付洪門,因為他太明白青英會帶給青幫的恥辱,這種屢戰屢敗的恥辱讓他們在華夏黑道擡不起頭來,顏面都損成這樣,還有誰會站在罪魁禍首林靖皓的一邊呢?

    的確,江南二少很強勢,可惜是,強勢及青英會在南方不斷的開疆闢土,給他帶來了太多的敵人。

    唯一讓東方逸凡感覺失策的是,一開始,他只想讓他們做為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可最現在卻成了洪門的最大助力。

    由穩操勝券到無可奈何,由主動到被動,或許連他都清楚,這場黑道火拚已經在他的手裡失控了……

    ……

    青英會應該為它帶給青幫的恥辱付出慘重的代價,一蹶不振不是結束,覆亡才是它的結局。

    在青幫內部最大三股勢力的冷冷一笑中,青幫發起了最後的絕地反擊,這最後一擊代表的已非恩怨或是利益這般簡單,這是尊嚴,它是青幫這個即將過去式的南方霸主維持它最後一點尊嚴的淩厲反擊。

    當靖皓嘴角帶著一抹猶如嘲諷的笑意掛斷從江南打來的電話,突然,漫天的絢麗煙花突然不再燃放。習慣了淋著小雨、欣賞煙花、凜冽殺人的意境,一時間,所有人廣場上的揮砍利刃的動作竟然滯了一滯。

    這一刻,廣場上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一種錯覺,又一波血腥的暴風雨即將到來。

    蹬蹬蹬……

    排山倒海的腳步聲充斥在廣場外的大街小巷,一陣陣的敲擊在雙方成員的心中,回眸一瞥間,一排排鬼魅人影從黑暗中出現……

    千把以上閃爍著森冷的砍刀組成了一道死亡波浪的同時,也刺痛了許多人的眼睛。其中,林靖皓便是被刺的最深的一個。

    靖皓臉龐有些扭曲,喃喃道:「原來,這就是東方逸凡的底牌。確實,很出人意料。」

    望著寒刃匯聚如冰河,在這一刻,臉色灰敗的柳婉心開始痛恨身邊這個傢夥,痛恨的不是他的邪惡他的血腥,而是他一直以來的故作神秘,到現在為止,她都不知道他還有什麼底牌,害的她又不得不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出人意料?」柳婉心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注定是對死在砍刀下的同命鴛鴦?」

    正在摩挲著臉龐的靖皓聽的話這話不由一陣失笑,「別,咱倆還沒死成,你就開始詛咒了。小女人,你好像很生氣?」

    看著他依然漫不經心的模樣,柳婉心恨不得撲上去咬死他,可又嫌他太血腥,「對了,歐陽樂哪裡來這麼多的精銳,難道他也懂得將真正的實力隱藏起來,隱忍到現在?」

    「歐陽樂想隱忍也沒這份淡定。」靖皓沒有說話,倒是邊上那位一直躺在那裡的鷹哥開口了,「歐陽家的手裡沒有這麼多精銳,可青幫有。」

    「歐陽家不就是代表著青幫麼?」柳婉心的話剛說完,立時想不到了什麼,震驚道:「你是說,歐陽樂、葉森、周星宇、趙旭騰……?」

    「他們竟然聯合起來了,也就是說,我中了青幫的苦肉計。」靖皓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靖皓方才臉龐的瞬間扭曲,他扭曲的並非青幫人馬最後一擊的可怕,也非葉森拋棄合作,還有周星宇、趙旭騰的言而無信。說起來,他們之間有的也只是一時的利益,可當面對事關興亡事關尊嚴的時候,反過來乘機捅一刀也正常。

    真正讓靖皓瞬間失神的是東方逸凡的這份心智,他竟然在戰前洪門處在如此優勢的情況下,給自己留了這麼一招可怕到可能傷到自己的後手。

    這是一把雙刃劍!

    「苦肉計?」柳婉心驚疑不定道:「靖皓,你是說,葉森的公路截擊戰是假的,周星宇、趙旭騰的背後捅歐陽樂冷刀子也是假的?青幫連番以來的失利及慘敗都是他們表演給我們看的苦肉計?」

    「雖不全是,但虛虛實實,亦真亦假,誰又能分的清?或許,機緣巧合也有可能。」

    靖皓仰望灰濛濛的雨霧天空,微微沈默道:「你認為他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認為是假的也可以是假的。亦真亦假的最終的目的還不是為了蒙蔽青英會。坦白說,他們成功了。」

    柳婉心已經說不出話來了,這種層面的設計已遠非刀來劍往熱血沸騰的黑道火拚能夠解釋的。

    陸仁營劇烈的咳嗽幾聲,道:「許多時候,苦肉計雖然能讓自己傷筋動骨,卻也更富欺騙性,誰要是不備,付出的代價絕對是慘重的。」

    靖皓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膀,眼睛有些飄忽。「我承認,東方逸凡的這一手玩的很漂亮。」

    男人的性格向來是自負的,他不會是被東方逸凡的這一手給打擊到了吧?

    柳婉心眸光一轉,突然冷哼道:「這一手玩的漂亮麼?不就是拿刀的人多了點而已,青幫三方勢力組成,哼哼,烏合之眾。」

    靖皓收回視線瞥了一眼身邊的小女人,一擺手,隨即伸手從後面接過一件大衣披在她的身上,笑意溫醇道:「小女人,要不我借把刀給你,再給你百八十人,你帶人砍了這群烏合之眾。」

    柳婉心聽的這話,除了咒罵一句沒良心的負心漢,臉上卻泛起一抹心領神會的嫣然笑意。

    ……

    廣場邊某大樓的三樓,站著四名戴著頭罩的青年,尤其是其中一名青年,深秋短背心,肌肉虯結,身高足有兩米左右。

    四名青年定定的看著遠處那兩道渾若天成的男女身影,眼睛裡精芒點點。

    一名氣息穩重的青年淡淡道:「如果你們心裡還是有猶豫的話,現在後悔還來的及,我們可以立即撤走我們的人。」

    「撤走?」一名眼睛透著機靈的青年皺眉道:「這不是等於破壞了我們與林靖皓之間的協議,在背後狠狠的捅了他一刀?」

    「捅冷刀子這種事別人沒有少干,不差我們幾個。」穩重青年冷漠道:「不過,這種事有利也有弊,弊便是事後會得到青英會的瘋狂報復,利便是,若我們撤走,青英會就算取得最後的勝利,也是慘勝,元氣大傷的它們暫時就無法在SH掣肘我們的擴張。」

    四個人一陣沈默,他們非常明白,這只能是暫時。

    高達近兩米的青年嘟囔道:「原本我們若是像當初謀劃的那般,乘這次南方大戰發動我們所有力量爭奪地盤,等待我們的BOSS歸來不是很好嘛,幹嘛一定要受林靖皓的誘惑,淌進這這趟渾水呢?」

    「當初我們想的太過天真了,什麼待青幫與青英會戰的兩敗俱傷的時候在SH甚至南方打出一片天來,等待BOSS的歸來。」

    最後一名硬朗青年說道:「當真正踏進華夏黑道這條路,見識了這場曠世火拚,還有那一個個實力只強不弱的高手,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們隱秘發展的實力看似不凡可比起真正的大幫派,我們還是太弱了。」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暫時與林靖皓合作?」沈穩青年雙手環胸道。

    硬朗青年淡淡道:「虛與委蛇還是有必要的。」

    「我不同意。」二米青年眼睛裡放出冷芒,恍若要吃人一般,「這個該死的江南二少,原來當初心姐受傷就是因為他的保護不周,還南方青年梟雄呢,廢物一個。現在竟然又將主意打到心姐的身上,這不是撬我們BOSS的牆角麼?」

    機靈青年道:「他說可以公平競爭,也坦承沒有碰過心姐。」

    「你信麼?」

    「雖然江南二少的花心是華夏聞名的,但他的人品和信用也是有口皆碑的,所以,我信。我知道你們也相信,否則,你們早就斷然拒絕了,哪裡還會站在這裡。」

    黑道間的爾虞我詐虛與委蛇其實無關女人,但心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亞於一直在尋找的BOSS,儘管已經過去了大半年。

    在所有人一陣沈默聲中,機靈青年突然莫名的說了一句,「江南二少也是混血兒。」

    「不用你提醒,有資格認識江南二少的人都知道。」兩米青年四肢發達人也榆木,但這話還是懂的,皺眉道:「只是,相差太大了。我想,世上沒有差別這麼大的,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何況,如果他就是BOSS,為何不肯相認。」

    機靈青年沒有爭辯什麼,再道:「此番黑道大戰,心姐一個弱女子不待在江南,為何會出現在他的身邊?」

    「有些事,沒法常理推斷的,或許事出有因,或許,江南二少這傢夥某些方面太像BOSS了,心姐對他……」

    話沒有說全,但誰都明白,又是惹來一陣沈默。

    硬朗青年打破沈默,淡淡道:「舉手投票吧。」

    最終,三票對一票。

    既然選擇了,沒有誰再有猶豫。不管是當初在M國的黑道火拚,還是這半年在華夏的黑道生涯中,他們性格各有缺陷,卻越發的堅毅。

    「讓青英會、洪門、青幫見識一下我們太子會四大鬼將的實力。」

    幾聲傲然朗笑中,四道如電的身影從三樓穿窗而出,穩穩的曲身落地,發出四聲腳底踏地的轟然聲,揚起一片雨水,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從煙雨朦朧的天空俯瞰下去,前面四道挺拔身影,後面卻是多如螞蟻的黑影,密密麻麻的許多條大街小巷佔據的一點空地都不剩。

    每人手中提著一把長刀,泛著鱗鱗的冷光,血腥氣息瀰漫在整個上空。

    在他們同一時間的長刀揮舞下,怒潮般的狂吼瞬間響起,同一時間,踏著迅捷的步伐從黑暗中衝殺而出……
引言 使用道具
旖旎
王爵 | 2011-8-21 10:26:43

本帖最後由 旖旎 於 2011-8-21 10:27 編輯

642

江南寧豐市。

    方傲浪仰望頭上霓虹閃爍的招牌,在前面一名白銀頭目的引領下,走進這家酒店,他們所去的方向並非樓上,而是青英會設著底下一層。

    大門被推開的剎那,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身後許多青英會成員相繼皺眉,當裡面的場景映入他們眼簾的時候,全都臉色大變,甚至有幾個忍不住胃部的翻滾,當場就吐了出來。

    「你們是青英會的精銳?如果是,就給我站挺直了,如果不是,立刻滾出這裡。」方傲浪的臉色沒有絲毫的變化,嗓音卻很凜冽。

    青英會精銳的榮譽不容質疑,哪怕他們只是次級精銳。

    所有青英會成員全都下意識的站的筆直,連眼睛都沒有再離開分毫,儘管很多人都不清楚眼前這人的身份,但一個二少的朋友身份也足夠他們不敢質疑他的強勢。

    拳擊場裡陰森血腥,到處都是殘屍斷體,暗紅的血液早已鋪滿偌大的拳擊場,躺在地上的青英會成員個個死狀淒慘,什麼死相都有,反正沒有一具完整的屍體。顯然,在死前,除了一刀斃命的,很多人都是被虐殺的。

    細細一數,起碼死了不下三十人。

    在來路上,方傲浪已經聽底下頭目介紹過這裡的情況,這裡明面上是一個大型拳擊場,可事實上,他是青英會在寧豐市的一個據點,除了訓練青英會次級精銳外,同時也是掌控著附近一大片地盤的權利中心。

    白銀頭目臉色沈重的向前一指,方傲浪停下步伐,眼前這具屍體已完全是血肉模糊,而他的身份自然是這裡負責人,一名黃金頭目。

    方傲浪蹲了下來,細緻的在屍體上左摸摸右敲敲,完全無視這具屍體的恐怖,最終,他非常確定,這具屍體身體的許多重要的地方都被重力鈍擊過,顯然是被虐殺的最慘的一個。

    或許,敵人是想從他嘴裡套出什麼情報,至於有否如願與償,這些都已不重要。

    「操.他.媽.的,若非寧豐市的精銳都跟著二少征戰SH去了,哪裡能容這些王八蛋在這裡橫行。」一名頭目看的牙眥欲裂,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精銳不走,你認為他們敢來麼?他們就是覷準了這裡的空虛。」方傲浪冷漠道:「若是我是對方,我也會乘隙給對手製造些血腥的麻煩。」

    所有人都沈默了,他們自然明白這是實話,乘火打劫的事沒有誰不愛干的。

    方傲浪沒有去看這些青英會成員臉上的悲憤,逕直在拳擊場上踱起步來。

    在青英會與洪門拼的最慘烈的時候,浙J各地已經傳來的許多惡耗。各地不斷有場子遭到襲擊,不斷有成員被殘殺。

    經濟上的損失倒沒有什麼受不了的,混黑道的能賺錢自然也有虧本的時候,一切有他二少自己操心去。

    敵人來去如風,儘管有一小批人通過警察部門及自己的情報網被各地的成員給截住了,讓山口組這些見不得光的老鼠付出了一定的傷亡,但青英會的損失也有些慘重,這種慘重不是死了多少看場的青英會成員,而是精銳頭目的折損。

    就像這個據點一樣,三十人裡就有好多個頭目,而且還有一個能坐鎮一地的黃金級頭目。

    「看來,敵人很熟悉我們地盤上的情況,情報非常的準確。」方傲浪望著拳擊台上掛在繩索的一具屍體,冷冷一笑。

    白銀頭目問道:「浪哥,你是說我們青英會裡有給敵人提供情報的內奸?」

    「為什麼一定要有內奸,難道山口組事先不能做好情報……咦……」方傲浪的話頭突然停住,視線定格在了某個地方。

    方傲浪走上前去,蹲了下來。

    白銀頭目湊過去一看,不由皺眉,這名早已死透了青英會成員的身前放著一枚金戒指,同時還有一張帶血的撲克牌……

    最詭異的是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在上面,右手的中指指著戒指和撲克。很顯然,他在臨死前已經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用這種方式想告訴他們什麼。

    「金戒指,一張撲克,他想暗示我們什麼?」白銀頭目喃喃的說道。

    方傲浪的眉頭同樣緊緊皺起,就在這時,一名成員傻頭傻腦的說一句:「撲克?難道他臨死前和其他兄弟在賭博?」

    方傲浪的腦中靈光一閃,迅速的掃視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發現身邊的同伴處有什麼撲克,倒是從他的身下翻出了一副沾滿鮮血的撲克牌,顯然,這張牌是他臨死前拼盡全力掏出來的。

    「臨死前竟然還有這份鎮定,可惜了你這樣的人才。」方傲浪伸出手蓋上他死不瞑目的雙眼,然後鬆開手站了起來。

    環視一圈拳擊場裡死去的青英會成員,方傲浪冰冷的嗓音猶如來自西伯利來的冰雪,「黃泉路上走好,浪哥會用敵人十倍百倍的鮮血來祭奠你們的。」

    望著方傲浪臉上的一抹陰冷淺笑,所有人自然明白這位浪哥已經知曉他所給的暗示,雖然誰都很想知道答案,卻一個都沒有問。只是心裡起誓,一定要讓這些山口組的豬玀有來無回。

    「走,回江南!」

    面對所有人血紅的眼睛,還有渾身散溢出的殺意,方傲浪一個轉身,迅速離開這座充斥著血腥的拳擊場。

    ……

    東方逸凡掛斷電話,微微瞇眼間陷入沈吟中。

    自從青英會的援軍一批接一批的到來,他雖然有些驚疑不定卻反而越發的心定了,擺在明面上不可怕,反倒是未知的就算心性堅毅如他也不免心裡有點想抓狂。

    在青英會拼到最後像是狂熱信徒一樣悍不畏死的以命博命,他曾一度懷疑過青英會的水陸精銳被困住了而青英會再也沒有援軍到來。

    可現在,一切清晰的告訴了他,林靖皓比他還能隱忍,說是魄力無雙還不如說這傢夥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拿幾千條人命和青英會的未來命運在賭博的曠世賭徒。

    青英會陸路精銳根本就是吸引洪門的一個絕世炮灰和香甜誘餌。

    前者他根本就想不到,誰會拿一千多條人命當炮灰呢?東方逸凡嘴唇一抿,眼睛裡精芒電閃,青英會上下跟著這樣的一個主子到底是幸運還不不幸?

    至於後者,青英會陸路精銳是誘餌他早就清楚了,原以為憑著水路精銳被包圍來援不來,然後洪門就可以打個時間差,徹底斬斷青英會伸進SH的爪子,擊碎他們縱橫南方的野心。

    可惜……自己太過自負了,太過相信華夏兩大幫派的情報網了。

    從頭到尾,林靖皓根本就沒指望過被圍困的水路精銳,因為,那些客輪上面搭載的根本就非什麼水路精銳,或許有,但精銳絕對不會太多。

    而大部分水路精銳早已被他通過各種渠道隱藏起來,竟然躲過了洪門及青幫的情報網。

    先不說洪門的情報網在南方有多強,單論青幫就不可能,畢竟在未開戰前它仍舊是SH地下世界的王者,這頭地頭蛇是非常的龐大。

    當然,這世界沒有什麼難以想像的,否則何來奇跡。就不知道青英會是如何在海上進行一系列的轉移?然後又是如何將真正的水陸精銳神不知鬼不覺的從海邊轉移到這邊來的?

    完全可以想像的到,這是非常龐大的一項工程,絕不亞於一場以少勝多的血殺帶給他的震撼。

    是的,這一刻,東方逸凡猜不到這是怎麼辦到的,因為他沒有他的對手來的有魄力。

    此次進軍SH,靖皓根本就是孤注一擲,只許勝不許敗。

    動員青英會的所有王牌和精銳以至於地盤空虛不說,他毅然決然的動用了『影子』在SH所有情報網及隱秘力量將青英會的水陸精銳隱匿過來。

    若是青英會無法取得最終的勝利,那麼,青英會付出無數金錢和許多青英會成員鮮血構造出來的SH的情報網也就會在戰後被洪門或青幫徹底連根拔起。

    所以,青英會陸路精銳是誘餌,水路客輪上的搭載的所謂精銳何嘗不是另外一個大誘餌,迷惑所有人視線的一個煙霧彈。

    在兩個誘餌的同時作用下,很顯然,東方逸凡與歐陽樂全都上勾了,最終,這場曠世決戰就在這座廣場上如靖皓所料的舉行了。

    東方逸凡理清頭腦裡的思緒,心卻冰冷一片,擡眼看向青英會右翼和後陣,那些揮舞著長刀殺戮凜冽的成員估計就是隱匿到來的青英會另外兩支王牌。

    豹紋戰隊和龍鱗戰隊!

    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戴著頭罩?難道僅僅是不想讓洪門的人過早的知道他們的身份?很顯然,這是一個原因,但是,東方逸凡深信對手的這種舉動絕對不會這麼簡單?林靖皓還有什麼後手?

    在一連串疑惑中,又一個電話進來了……

    東方逸凡在拿著手機靜靜聆聽的時候,蕭輕煙捕捉到了一絲反常,他的眉頭在不經意間已經深深的皺起。

    蕭輕煙柔順的站在他的身邊,臉色依然蒼白。

    若說一開始林靖皓以弱勢兵力對抗並利用各種場內場外形勢達到一種戰事的平衡,青英會終究落在下風,洪門儘管傷亡很大卻應該能夠憑著絕對優勢取得最後的勝利。

    可當青英會的援軍一批接一批出乎意料的出現後,這種優勢被徹底打亂,哪怕山口組也派來了五百多名武士助陣,聯手絞殺青英會,天平還是逐漸倒向青英會一方。

    南北兩大梟雄的戰鬥,早已脫離了誰勝誰敗的簡單境界,而是關係到強者間的榮譽。

    然而,蕭輕煙多多少少還是希望凡少能取得最後的勝利,只可惜這種事不是由她的意志所決定。

    這一刻,她心裡忍不住暗自深歎,在青幫的地盤上,青幫很窩囊,一戰而敗沒有任何的作為,最終的決戰竟然是出現在洪門與青英會這兩大外來大幫派身上。

    雖然因為內部的四分五裂造成了這種不堪局面,但堂堂南方黑道的霸主落到這樣的下場,著實讓人扼腕。

    若是此刻青幫還有餘力,或者說歐陽樂、葉森、周星宇、趙旭騰三方能夠聯合起來聚集青幫的精銳,夥同洪門、山口組聯合絞殺青英會。那麼……

    蕭輕煙非常清楚,她所想的這種局面絕對不是青英會及林靖皓想看到的,若真的出現,青英會再強悍,他江南二少再能殺,不敗也得敗。

    可惜,有些矛盾根本就是無法調解的,別說林靖皓及凡少等人,就連她這位瞭解不多的小女人都深信這一點。

    掛斷電話,面對仇不屈投來的眼神,東方逸凡淡淡道:「先前傳來的戰軍及江南精銳來援的消息是假的,但這一回……嗯,嘉興已被青英會收入囊中,後續有雜牌接手,戰軍在隱秘中盡起嘉興及杭城的附近市縣的成員盡數趕來了。」

    「多少人?多久會到?」

    「最多一個來小時就到,有六七百人,後面還有不斷湧來的準備接手地盤的雜牌成員,」

    仇不屈微微皺眉,他自然是清楚戰軍手頭的成員比不得青英會的精銳,但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呀,蟻多能咬死象,這些過來的還真是螞蟻,可對於現在的戰局來說,一隻螞蟻都能起到一定的槓桿作用。

    北方終究還是離的遠了些,這一次插手南方他們原以為是必勝之局,戰前動員只是洪門精銳,而且人數還遠超青英會,可現在看來,實在是太倉促了些。

    「凡少,看來,林靖皓仍然是在逼你先出手。」

    仇不屈望著前方,青英會已經佔據著上風,洪門緩緩而退,後陣的山口組也同樣好不到哪裡去,同時還愚蠢到派出兩批成員衝向林靖皓,卻反而被對方的人馬給殺了回去,尤其是那頭青英會的雌豹,受了傷依舊殺的這般狠。

    「青英會被他調教的很成功,這支黑道新兵的精神氣和悍不畏死遠超我們洪門。」東方逸凡冷冷一笑道:「他是有恃無恐啊。」

    這一刻,他有些後悔先前顧忌洪門顏面及自己的身份沒有出手,任由林靖皓製造了連場的血腥殺戮,從而讓洪門率先動用了第一批援軍,現在就算出手也是無濟於事了。

    林靖皓已經佔據主動,洪門揭一張,青英會反擊一張,一招出處處被動。最終,洪門依然得率先揭牌……

    可一開始誰能想到,林靖皓任由身前的精銳拼盡最後一絲力氣在他身邊不斷倒下,卻依然留有這麼多後招呢?

    是自己太自負?還是林靖皓太狡猾了?

    東方逸凡心裡輕輕一歎,這終究還是關乎魄力關乎隱忍。若是易身而處,他東方逸凡到底有沒有像林靖皓這樣的狠辣可以拿一千多人當炮灰呢?是呀,一千多人的青英會陸路精銳估計在這一戰後能剩下三五百人就不錯了。

    「青英會接連出現有三批援軍裡,右翼與後陣的人馬肯定是他們隱匿了許久的兩支王牌戰隊。」仇不屈嘴角噙著一抹濃郁的冷笑,道:「那好呀,既然林靖皓想我們先出招,那就出吧,看他拿什麼來接這一招。」

    沒有回答仇不屈的話,東方逸凡擡眼看向一臉沈思的蕭輕煙,「在想什麼?」

    蕭輕煙從思緒中回轉,摩挲了一把冰冷的臉蛋,道;「沒有想什麼,就是覺得這場黑道大戰,做為東道主的青幫實在有負南方黑道霸主的威名。」

    「是呀,青幫若是爭氣些,何至於洪門與青英會之間的血殺沈沈浮浮的。」東方逸凡擡眼看向某處,看似哀歎,嘴角卻是莫名的一翹。瞬間,一抹中性的淡雅讓他的整張平凡臉龐泛起奇異的魅力。

    蕭輕煙狐疑的看著他嘴角的那抹淺淺的神秘,突然有一種錯覺,凡少即將要打出的這張牌,應該能令林靖皓笑不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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