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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這男人真以為她家是開旅館的,愛來就來、想走就走?
當初是他不告而別,害她失魂落魄了整整兩年,
如今一句「我回來了」便想再續前緣?No way!
偏偏她心太軟,總是狠不下心趕他走,
只好謊稱自己有個現在進行式的心愛男人,
沒想到他竟甘願做個備取男友,
甚至主動攬下料理三餐、打掃洗衣等家事,就怕她捱餓受苦,
當她在工作上遇到性騷擾時,
是他護著她,並狠狠揍了對方一拳替她出氣,
即便之後導致她飯碗不保,
但他寧可下跪向對方道歉,也絕不讓她受任何委屈,
這樣任性、霸道的男人甘願為她屈膝,說不感動是騙人的,
可就在她快要招架不住他深情攻勢之際,
沒想到卻發現一個關於他的驚人秘密……
楔子
窗外陰雨霏霏,高橋裡緒坐在靠窗的雅座上,靜靜地看著寂寥的街景。
因為外面下雨,餐廳裡多了許多客人。
但她聽不見其它人的聲音,只聽見音響傳來納京高那低啞慵懶的嗓音,唱著她熟悉且喜歡的名曲—— Unforgettable(永誌難忘)。
永誌難忘。每個人的生命中一定都有自己難以忘懷的人或事吧?就像她,她的記憶中永遠有著某人的位置。
兩年來,她努力的想忘記,可是關於他的一切就像是走進草叢裡不小心沾上的鬼針草,不管怎麼跺腳都甩脫不掉,尤其是在這種陰雨霏霏的天氣。
是的,他離開的那個下午就是這種該死的鬼天氣。
他什麼都沒帶,只對她說一句「我出去了」,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她以為他外出後出了意外,於是瘋了似的到處找他,但當她從他工作的地方得知他已離職後,才恍然明白他的不告而別是計畫中的事。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歌舞伎町,當時她被兩個流氓纏住,無法脫身,而他猶如解救公主的騎士般現身,擊退了兩名惡棍。之後,她為了感謝他而請他吃飯,他為了回禮又再請她吃飯……他們像是兩塊磁石般,被對方深深吸引著。
交往不多久的一個晚上,他來到她住的地方為她做了一頓晚餐。當她吃得津津有味並盛讚他廚藝了得之時,他說了句——
「住在一起吧,我可以每天幫你準備晚餐。」
她不是個輕浮草率的女人,也從沒有過跟男人同居的經驗,可不知是鬼迷心竅還是怎的,她竟迫不及待的答應了他。
現在想來,那真是這段孽緣的開始。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以為他會是她今生唯一的男人。他們情熾愛濃,直到他要離開的前一晚,還纏綿了大半夜。她一直認為時候到了他們就會結婚,攜手共度往後的人生,豈知他竟一聲不吭的走了,從此再也沒出現過。
「裡緒?裡緒?」
「什麼?」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彩子瞪大雙眼,有點生氣的看著恍然回神的她。
「呃……你剛剛說什麼?」她有點不好意思地道。
「我說上次介紹給你認識的那位秋田先生想約你見面啦。」彩子說。
裡緒微皺眉頭,露出為難的表情,「不要啦,我對他又沒那個意思。」
「你不是說對他印象不差?」
「覺得他不錯和想跟他進一步交往,是兩件事吧?」
「他可是在『大和光電』工作的高階主管,有房有車又有錢,你到底是哪裡不滿意?」彩子氣惱的看著她,「要不是我已經死會,這種A級品才輪不到你咧。」
裡緒一笑,「你別瞎忙了,我沒那種心情。」
彩子輕哼一聲,「你少來,別以為我不知道。」
「什麼啊?」
彩子直視著她篤定的道:「你還在等他回來,對不對?」
她一震,輕蹙著眉頭,露出一絲苦笑,「哪有?」
「哪沒有?」彩子生氣了,「梅澤那傢夥除了長相好、體格贊之外,沒有一樣能跟我介紹給你認識的對象相比,你真是的……」
「彩子。」不想聽好友繼續唸經,裡緒打斷了她,「現階段的我真的沒心情去想那件事。」在彩子眼裡,他是個一無是處、一無可取的男人,但他的好,只有裡緒自己知道,就算他離開了她,仍改變不了某些事實。
彩子眉心一擰,懊惱又無奈的斜瞪她一眼。
「你到底眷戀他什麼?」她沒好氣地說著,「他是個工作不穩定的建築工人,供了房子就養不活妻小,養活妻小又供不了房子,你活生生跟他耗了兩年青春已經夠蠢,現在他都離開你兩年了,你還—— 」
「我的天啊!」裡緒摀住耳朵,討饒地說:「大小姐,我拜託你別再碎碎念了,就跟你說不是因為他。」
「那你為什麼還住在原來的地方?你分明還在等他。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全都看在眼裡,你……」
「媽呀—— 」阻止不了彩子連珠炮的攻擊,裡緒只能發出幾近崩潰的哀嚎。
第1章(1)
躺在床上,裡緒張著一雙眼睛望著天花板發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彩子今天說了那些話的關係,她竟然失眠了。
她還眷戀著他嗎?明明可以租更好房子的她,至今還住在這裡,是因為潛意識裡還存著他總有一天會回來的希冀嗎?
那種已經要離開她了,卻還在纏綿悱惻之際在她耳邊說「我愛你」的男人,有什麼好眷戀的?她恨他都來不及了,還愛他什麼?
她會一直住在這裡,只是因為她打從大學時期就住這,不想離開罷了,才不是因為想等他回來。
她這兩年來一直保持單身,更不是因為無法再跟其它男人交往,而是想全心衝刺事業。她已經忘了他,就算他再出現在她面前,她也不會動搖的……
「唉!」她輕歎一口氣,在翻過身,看見兩年來被她擱在牆角的那只箱子時,所有借口全都被推翻了。
是的,她還忘不了他—— 梅澤征也。
她想念他看搞笑節目時發出的誇張笑聲、想念他每天幫她準備的早晚餐、想念他躲在陽台抽煙的身影、想念他枕在她頸下的臂膀、想念他讓她腦子都彷彿要融化似的吻、想念他在屋子裡走動的聲音、想念他微帶殺氣,卻總溫柔看著她的眼神……
她從沒忘記他的好,以及他是如何的寵愛她—— 即使她努力過要忘記。
兩年了,他到底身在何方?如今枕著他胳臂安睡的女人是誰?
不自覺地,她流下眼淚,吸了吸鼻子,她不甘心的抹去淚水,暗自下了第N次「明天就丟掉他的東西」的決定。
台場,東海商事。
「還不走?」
下班時間已過了一個多小時,裡緒仍坐在位置上檢查下半年度的進出口報表。探進頭來跟她說話的是營業一課負責歐洲業務的奧田博史,東大畢業的他,同時也是下任課長呼聲最高的熱門人選。
「我還有些東西要看……」回答他的時候,她的眼睛仍盯著電腦螢幕。
現在的她雖是營業二課副課長,但卻與課長之職無緣,因為她上頭有個皇親國戚的萬年課長,就算她表現再優異、能力再強,也暫時無法再往上爬。
不過以女性來說,能在重男輕女的東海商事裡坐上管理職位已屬不易,尤其她才剛滿三十歲。喔,她幾乎要忘了自己「已經」三十歲了。
「我等你。」奧田博史走了進來。
「咦?」終於,她擡起頭來看著他,「為什麼?」
他蹙眉苦笑,「你總算擡頭看我了。」
「你等我做什麼?」
「你還沒吃飯吧?」奧田博史拉了把椅子在她桌旁坐下,「我知道有一家不錯的餐廳,我請客。」
裡緒沈默了幾秒鐘,然後客套的一笑。「你還是自己去吃吧,我不曉得還要多久。」
「我等。」他態度堅持的說。
她露出苦惱的表情,討饒的看著他,「奧田,別為難我了。」
「我約了你一年,什麼時候你才願意答應我呢?」
她受不了地笑歎一聲,「公司裡多的是『哈』你的年輕美眉,你何苦把大好時光浪費在我這個三十歲的歐巴桑身上?」
「歐巴桑?」奧田博史忍不住笑出聲音來,「小姐,你幹麼把所有三十歲的女性都拖下水?」
「我說真的……」裡緒定睛注視著他,「我不是你所期待的那種女人。」
他雙眼直視著她,「你說錯了。應該是,我不是你所期待的那種男人吧?」
「你很優秀。」
「但不是你要的。」他輕聲一歎,「高橋,你喜歡的是什麼樣的男人?」
當他這麼問時,她腦海裡出現的是梅澤征也的身影及臉龐。
她曾深愛著、如今仍忘不了的他,有著一張線條粗獷、英氣逼人的臉龐。他的眉毛濃密有型,眼眸有著教人無法忽視的侵略性,嘴唇飽滿又性感。
他有個寬大的肩膀以及厚實的胸膛,還有勞動者的精實體魄及健康膚色;打起架來像兇猛敏捷的豹子,卻會溫柔和善的扶老太太過馬路。
他愛她的方式很激情,在她耳邊說話時卻輕柔如徐徐微風……
「你心裡已經有那個男人了?」奧田博史注視著她,問道。
她回過神,迎上他的目光,沒有否認。
他深呼吸一口氣,接著重重一歎。「他不在你身邊吧?不然的話,你不會把全部心力投注在工作上。」
她坦然一笑,「你還真是觀察入微。」
「他離開你?還是你離開他?」
「不重要了。」她一臉往事不要再提的表情。
「既然他已經不在你身邊,你不能給我一個機會嗎?」
裡緒注視著他,眼神既無奈又抱歉,「奧田,我—— 」
「至少告訴我你會考慮。」他打斷她,「你總不能因為他就獨身一輩子吧?」
獨身一輩子?她倒沒認真想過這件事,唯一可確定的是,在征也不告而別兩年後的今天,她的心仍是容不下任何人,即便是優秀又「可口」的奧田博史。
雖然她可以拒人於千里之外,但卻不想太傷同事間的感情,於是,她給了他想聽的答案。
「好的,我會考慮。」
晚上十點半,裡緒返回位於三鷹的租屋處。
那是一棟屋齡二十年、樓高三層的出租公寓,她從大學時期租賃至今。房子是舊了點,但隔音效果及居住品質都還算不賴。
公寓離最近的車站只要十分鐘路程,兩站之外還有綜合百貨、衣食住行都非常便利的吉祥寺,以及約會聖地井之頭公園。
從前她跟征也同居時,也常常到公園散步……唉,不該想起的人,總是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上了樓,她來到二樓的最邊間,這是她住了好多年的地方,也曾經是她跟他的愛巢。一廳一衛,加上一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廚房,以及別人沒有的大陽台。
拿出鑰匙打開門,發現客廳的燈亮著,她愣了一下,努力回想今天出門前自己是否忘了關燈。而就在她回想之時,又聽見房間傳來細微的聲響。
小偷?
腦海中閃過這兩個字的同時,她背脊也跟著一涼。在這裡住了那麼多年,她還不曾聽誰家遭過小偷,難道她將成為第一個遭小偷光顧的住戶?
可惡,是哪個小偷這麼不長眼,居然敢跑到她的屋裡偷竊?她的心被偷走已經夠慘了,現在居然還有人要偷她的東西?
一股怒火油然而生,她暗暗下了一個危險的決定,小心翼翼且不發出聲響的從手提包裡拿出每天都帶在身上的防狼噴霧劑,然後踮著腳尖,慢慢的、悄悄的朝臥室走去。
當她走到房門口,一個高大的身影與她迎面撞上——
「啊!」她驚聲尖叫,反射性地就朝入侵者的臉狂噴防狼噴霧劑。
「該死!」入侵者一把抓住她的手,沈聲咒罵。
聽見那聲音,她突然冷靜下來。
她木然地看著那雙手摀臉、痛苦地蹲在地上的男人,腦袋有幾秒鐘的空白。
這熟悉的聲音是來自她以為的那個人嗎?就是即使她昏迷不醒,相信也會在聽見時即刻驚醒的聲音?老天,是失蹤了兩年的征也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見他站起身,熟門熟路的往浴室跑。
她跟了上去,看見他把整個頭栽在洗臉盆裡泡著水。她發不出聲音,只是像見鬼似的呆看著他。
他扭開水龍頭,不斷往臉上潑水的同時,嘴巴還碎念著,「你想弄瞎我嗎?該死!我都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
是他,這是他的聲音,是他說話的語氣,他真的回來了!
像是沈寂已久的火山終於噴發般,她一個箭步上前,狠狠地朝他背上搥了一下。
「幹麼?」征也猛地打直背脊,不痛不癢的看著她。
裡緒驚愕的瞪著眼,無法置信的瞅著他。她想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來,喉嚨像被填滿了海灘的沙,又熱又痛。
掄起拳頭,她再度歇斯底里的朝他亂搥亂打,她罵不出一字半句,眼淚卻已先飆出眼眶。
像是知道她需要發洩,他文風不動的站著,如熾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她。
不知打了多久,也不知打了幾下,她才彷彿電力耗盡般的慢慢沒了力氣,然後雙腿一軟癱坐在地。
征也蹲了下來,看著淚流滿面的她,眼底是一抹深濃的愛意及歉意。
「我回來了。」他說。
裡緒擡起淚汪汪的眼,憤恨地瞪著他,髮絲淩亂沾黏在她淚濕的臉上,讓她看來有點狼狽,可他看著她的眼神,卻有如她是全世界最美的女神。
伸出手,他捧住她的臉龐,像是渴盼甘霖的沙漠旅人般迅速攫住她的唇。
她不甘心的想推開他,但更讓她不甘心的是,當他吻上她時,她的腦子不由得一陣發麻,想起的竟是過往的纏綿及溫存。
她氣極了,毫不客氣的把手一揮,給了他響亮的一巴掌——
梅澤征也從小到大因為打架捱過不少拳頭,但巴掌……卻不曾捱過。
被打巴掌對一個男人來說,比捱了拳頭還教人懊惱及感到羞辱,然而因為是她—— 他最愛的女人,因此他並不生氣。再說,他也沒有生氣的立場及資格,因為兩年前他是以那種令人難以接受的方式離開她。
看她哭得淚眼婆娑,老實說他心疼極了,如果捱她巴掌能令她舒服些,他願意捱上十個、一百個。
「氣消了嗎?」他直視著她,「如果還沒,再多打幾下。」
聽見他這麼說,她的怒氣並沒有稍稍平息,反倒像火上添油般越燒越烈,她惡狠狠地瞪著他,再賞了他一巴掌。
征地霎時覺得眼冒金星,臉頰也熱辣辣的,可他只是平靜的看著她,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他的平靜讓裡緒更覺氣惱,在這樣的他面前,她的反應只洩露了自己對他的在乎。而她,不想讓他知道她在乎。
「你快滾!」她強打起精神趕人,強悍得像只母獅。
「不,我不走了。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想回來的地方。」
「你說什麼?!」她難以置信又怒不可遏的瞪著他。
有她的地方就是他想回來的地方 他當她是瘋子還是傻子,會再相信他?兩年前他不告而別,現在居然敢厚顏無恥的站在她面前說這種話?
「你這該死的傢夥!」裡緒跳了起來,轉身就往臥室而去。
第1章(2)
征也跟了上去,但才到臥室門口,就被她扔出來的箱子擋住去路。
「帶著你的東西給我滾出去!」她怒視著他,而且伸出手,「把大門鑰匙還我。」她知道他能不破壞門鎖的登堂入室,全因他還握有這房子的鑰匙。
「我不打算走。這次回來,我絕對不會再走了。」
「去死啦你!」裡緒氣得大叫,「你愛來就來,想走就走,當我是開旅館的嗎?」
他看著她,不發一語,然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眉毛微挑,視線由上往下的睇著她。
「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他眼底帶著一絲狡黠,「你還住在這裡、門鎖沒換,我的東西也留著……你還在等我吧?」
「什……」她陡然瞪大眼睛,羞惱的看著他。
他掃視四週一圈,再將目光移回到她臉上。
「兩年了,這屋裡沒有其它男人來過的跡象,更沒有其它男人的氣息……」他撇唇一笑,壞得可惡,「承認吧,你跟我一樣還愛著對方。」
愛?拍拍屁股一句話都沒說就跑了的他,竟還好意思跟她說愛?
「你在作什麼白日夢?你以為我會等你嗎?」她氣憤地瞪著他。
迎上她的目光,他微怔,露出懷疑的表情。「你的意思是……你有男人了?」
「難道我該等一個可惡的男人嗎?」
他濃眉一皺,「我不是故意離開你的。」
「你連工作都辭了,還說不是故意?」
「我是為了你才不告而別。」
「什麼?」為了她才不告而別?這又是什麼鬼話?他難道不知道他那樣離開她,有多傷她的心?「是你瘋了還是我傻了?」她氣結不已,「你是為了我才不得不離開?你倒是說說看為什麼。」
征也神情一凝,表情嚴肅,「我不能說,也不想說。」
「所以你根本是在說廢話。」她冷哼一記。
「關於我離開的原因,你還是不知道比較好。」
見他說得一臉認真,她還真的快被他給唬住了,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
「你最好趕快離開,不然我馬上報警。」她語帶警告開口。
「我愛你,到現在都沒變過,你可以生我的氣,但不能懷疑我對你的感情。」他的語氣及態度都非常堅定且強勢。
看見他深邃卻澄淨的眼神,裡緒不禁心神一震。
他對她的愛從沒變過?老天,為什麼她居然想相信他的鬼話連篇?
不,她不能再被他迷惑,他是一個曾經不告而別的負心漢,天曉得他會不會再犯?
「謝謝你還愛我,但是我不愛你了。」
她的話令他感到沮喪懊惱,「因為你有了其它男人?」
「沒錯。」她對他撒了謊,「他是我公司同事,人品端正、前途無量,長得也很體面。」
聽完她的話,征也沈默了兩秒鐘,然後一臉正經的問:「但是他那方面的表現一定沒我強吧?」
裡緒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愣了一下,等她意識到他說的「那方面」是什麼,臉蛋瞬間發熱潮紅。
「混蛋!」她羞惱的又朝他一陣亂打,「快給我滾!」
「我沒地方去。」他說。
「關我什麼事?」沒地方去所以就來纏著她,他真當她是開旅館的?
喔,不,如果她真是開旅館的,那白白讓他「免費使用」的她可虧大了。
「先讓我住在這裡。」
「憑什麼?」
「我會付房租跟水電費,而且我不要求睡床。」他認真的說,態度勢在必行。
「我自己負擔得起房租跟水電費,不必你幫忙分攤。」
他咧嘴一笑,「所以你是說我可以白吃白住嘍?」
「混蛋!」她氣得撲上前想打他,但卻不小心被剛才扔在地上的紙箱絆倒。「哇—— 」
他連忙接住差點仆街的她,趁機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裡緒心頭一震,驚羞得忘了反應。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胸膛、熟悉的臂膀、熟悉的力道……都已經兩年了,他的一切卻還那麼真實又清晰,像是從不曾離開過。
她真的很不甘心,氣自己為什麼還要愛他,愛著一個可以毫無牽掛離開她兩年的惡男。
低下頭,征也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汲取著她身上甜美熟悉的馨香。
霎時,他全身上下的每個細胞都活了起來……不,在想著終於能回來找她的那一瞬間,他就重新活過來了。
感覺到他似乎在嗅聞著自己,裡緒身子一僵,立刻做出反應。「放手!」
她奮力的想推開他,而他,捨不得鬆手。
「我不想放手。」他低沈的聲音說著肯定的話語,「你聽著,我會把你搶回來!」
清楚聽見他所說的話,她心頭一震。
擡起臉,她看見他深沈的眼眸迸射出霸氣的光芒。他是認真的?
可是,為什麼呢?兩年前那樣離開她,現在卻又回來說愛她、不想放開她?
可惡的男人,她快被他搞到精神崩潰了。
「你也給我聽著。」她使勁的推開他,語氣決絕地說:「我們回不去了。」
聞言,他稍稍露出懊喪的表情,但很快的又被一股「等著瞧」的任性神色所取代。
「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我收留你一個星期,這段期間你最好趕快找到地方落腳,不然我就報警處理。」說罷,她轉身衝回房間,砰地一聲關上門板。
中午,同樣在台場上班的彩子跟裡緒約在附近一家餐館吃中飯,裡緒把失蹤兩年的征也突然回來,並堂而皇之「入侵」她家的事情告知了彩子。
「什麼 」彩子瞪大眼睛,吃驚誇張的大叫。
「小聲一點啦。」裡緒在意地看著其它客人好奇的目光,有點生氣的瞪向大嗓門的好友。
彩子一臉嚴肅並刻意的壓低聲音,「然後呢?你讓他住在你家?」
她無奈的點頭,「他沒地方去。」
「你管他去死!」彩子為她抱不平,「他不告而別,人間蒸發了兩年,天曉得是不是跟哪個野女人在一起,現在還敢回來賴著你?」
「我……我趕不走他。」
「你是狠不下心趕他走吧?」彩子不以為然,「還說你對他已經沒感情……」
「我不想把事情鬧大或做太絕,畢竟我們曾經交往過兩年。」裡緒盡可能合理化自己的決定。
彩子挑眉斜覷著她,鼻子哼出一聲氣,「我看你根本是中邪了,那種像惡魔一樣的男人,你居然還讓他住下來?」
「我只是在道義上收留他一個星期。我要求他在一個星期內找到落腳處,然後離開。」
「哈哈哈。」彩子皮笑肉不笑的乾笑三聲,明顯帶著揶揄。
「幹麼?」裡緒懊惱的瞪了她一記。
「你給他一個星期?」彩子咧咧嘴,「『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個道理你到底懂不懂?那傢夥像頭野獸一樣,我敢說不用三天,他就會把你撲倒在床上,滿足你枯竭兩年的身體,然後……你就會毫無條件的再度接受他了。」
裡緒皺起眉頭,駁斥道:「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才沒那麼飢渴。」
「聽我的準沒錯。」彩子嚴正地道:「你今天就把他趕出去,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
聞言,裡緒只是沈默不語。
對他,她恐怕不是婦人之仁,而是餘情未了。不過,這不能告訴彩子。
「高橋裡緒。」彩子指著她的鼻子,鄭重的給予忠告,「聽著,好馬不吃回頭草,千萬別給他任何再傷害你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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