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KF 捷克論壇

搜尋
X.K
男爵 | 2014-2-21 18:37:51

30_avatar_middle.jpg

你,有否想過,喪屍再不是恐怖電影裡的虛構角色,而是現實世界的真實倒影?

你,又有否想過,喪屍再不是渾渾噩噩、行動緩慢的低等生物,而是思想酷似人類、行動極為迅速的冷血殺手?

你,有否想過,在末日之中,生命與道德,何者更為重要?

「生命,比一切都重要。」

「只要能夠活下去,就算要把患難與共的兄弟都推到喪屍堆中,我也不在所不惜....」

「只要能夠活下去........」

「只要....…我.....活下去......」

「我…我一定…要…活下去……」

《林殤影語》

本書與一般喪屍小說的區別在於︰

一,喪屍人類化;喪屍再不是行動緩慢、愚不可及的低賤生物,牠們擁有高速的學習及模仿能力,甚至懂得設下陷阱,加害獵物﹗牠們的世界,與人類的社會無異,有階級之分,力量等同地位。

二,黑暗主角;一般而言,每部喪屍小說也有些奸險毒辣的反派,而主角往往是熱血勇猛、正義凜然的英雄。我不喜歡這種設定﹗在我的設定中,主角是一個反英雄角色,每當陷入無法扳轉的絕境時,他首次做的不是轉身逃跑,更不是毅然迎戰,而是將身邊的同伴推往敵人所處,以換取一個逃生的機會。以命換命,是他能夠長久在喪屍肆虐的世界中生存的其一祕訣。

三,多甜;會有詳細的性愛場面描寫,輕則二千字,重則五千字至一萬字不等。順帶一提,本書不會出現綠帽、種馬、BL等等的情節。

四,多元化;本書所涉及的元素眾多,包括恐怖、暴力、血腥、推理、科幻、犯罪、愛情、重甜、黑暗、人性等……

劇情大綱︰

一個心靈殘缺的人類……

一個喪屍肆虐的世界……

一切掙紮求生的手段……

各式各樣的「同伴」......

面惡心善的,面善心惡的,真情與假義,真相與假象,誰又能一一看透?

逃亡之中,一個又一個的絕境,一次又一次的打擊,重複又重複的絕望,他的心靈縫口,不住擴大……

心靈的破碎,令他漸漸在這黑暗慘酷的世界裡失去自我,一步步地墮入善與惡的無底深淵之中……

他,最終能否找到心靈的完美歸宿,在絕地之中重獲新生?

http://www.shikoto.com/i/bSV

評分

已有 6 人評分 / 1 條隱藏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tsc1999 + 30 + 30 精彩內容加分獎勵!
angel豫 + 30 + 30 原創加分獎勵~
mars520titan + 10 原 創 最 厲 害 ~ 大 推 !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90  金幣 + 80   查看全部評分

分享分享2 收藏收藏4
FB分享
回覆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6-6 17:15:36

絕地再生 第三十一章 哀悼.揭示
生命,真的極其重要。

我開始覺得軍人的犧牲有點愚昧,甚至是多餘了。

自己的生命總比他人的生命重要得多吧。

我曾經想過一個問題,假如自己的命能換一百萬人的命,我會怎樣取捨?

答案是否定的,大哥啊,自己的命當然是最為重要,憑什麼要我為他人犧牲啊?

忽然之間,一雙壯健的手把我拉起來。

「沒事吧?」一把溫和的聲音同時響起。

我舉首一望,原來是沈襄軒。

「咦,襄軒哥,為何你會在這裡?」我問道。

「華上將早就下了令,要我們定期在出入口駐守,以察萬全,對了,其他人呢?怎麼只剩下你一人?」沈襄軒說道。

「對不起,他們都……」我澀聲說。

「他媽的﹗真是操他媽的﹗可惡﹗」沈襄軒一聽,又悲又怒地大叫,還將身旁的垃圾桶當成「出氣筒」。

「等等,那麼林大尉和羽上聆呢?他們該不會也…」沈襄軒緊張地追問,還抓住我的雙肩,搖個不停。

肩膀登時傳來一陣痛楚。

老實說,先前被索取者扔在地上,我的背部已然被石板磨損得很是嚴重了,我甚至感覺到有殘餘的石塊沾在我的後背。

「他們與我們兵分兩路,以他們的身手及作戰經驗,應該不會出事。不過,大哥,你能不能別搖我的肩頭,真的很痛呢﹗」我面露苦色,道。

「抱歉,咦,你看來傷得不輕啊,連頭皮也被擦破了,要不要叫曉薇幫你包扎一下?」他關切問道。

「這樣啊…」正當我猶豫不定之時,一個容貌明麗的女人走了過來。

這女人不是他人,而是林曉薇。

「襄軒﹗」

她先是甜甜地呼喚愛人的名字,遞給了他一個愛心飯盒,然後才注意到愣在一旁的我。

「嗨,你好啊,小弟弟﹗咦,你受了很嚴重的傷啊﹗要不要姐姐幫你處理一下?」她像個親和大使一般,輕輕撫了撫我的頭。

有沒搞錯啊,小弟弟?早已成人的我還是頭一次被人這般叫著。
我又好氣又好笑。

「去吧﹗所謂『病向淺中醫』,就算是小傷,不經處理的話,也很可能變成大傷的﹗」沈襄軒道。

「那…好吧,我唯有恭敬不如從命了。」我點點首。

「咯咯,真聽話,小弟弟,我們走吧﹗」林曉薇嬌笑一聲,帶領我前往她的私人診所。

三分鐘後,一間小型的私人診所。

「小弟弟,坐上椅子吧。」林曉薇指著鄰近病床的一張皮椅,說道。

「好的,沒問題,但你能不能別再叫我小弟弟,這聽起來怪怪的。」我說著,已坐上柔軟的皮椅。

「嗯,把你的上衣脫去吧。」林曉薇冷不防道。

嘩,她要對我做什麼?

「什麼?」我嚇得目瞪口呆。

砰﹗

她給了我一個板栗,嗔怒道︰「小色鬼﹗你想哪裡去了?我這是在檢查你的傷勢﹗」

原來如此。

「不好意思。」我莞爾地摸了摸頭皮,打了個哈哈。

我把上衣緩緩脫下,並悄然捂著左肩的傷痕。

她沒有看出異狀,瞧了瞧我的胸脯,便道︰「背轉過去吧,你的傷應在背部。」

「哦。」我依言,背轉過去。

「噢,你的背部傷痕累累,還有一些小石粒沾在傷口處,我先幫你拔走它們。」說著,她取了一個鉗子,謹小慎微地為我拔除石粒。

「OK﹗拔完了,現在為你消毒傷口,你忍著痛喔。」林曉薇道。

「好的。」我話音莆落,一陣火辣辣的痛感自背部傳來,我立時咬緊牙關,致力忍受。

「好了沒有?啊—」接著,就換後腦的傷口被消毒,痛感亦來得更透徹。

然後,一雙溫潤的玉手按在我的腦上,她在為我包紮傷處。

起初,先是一陣劇痛,但隨著紗布的層層覆蓋,它的柔軟已將痛楚減弱了不少。

「謝謝你。」我扭臉過來,感激道。

「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咦,等等,怎麼你的臉上有一道爪痕,你該不會被喪屍感染了?」她驚道。

不,只是被個垂死掙扎的蠢貨抓傷罷了。

我撫了撫臉上的爪痕,笑道︰「嘿,若然如此的話,我早就變成喪屍而已,這傷痕,不過是我一時之失而已,再見。」

說後,我步向診所的門口。

「等等啊,我還未為你的爪痕塗上……」她急聲道。

「不用了。」我不待她說畢,便走出了診所。

遽然,廣場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我立即聞聲而去。

廣場之上,矗立著數位身型壯碩的軍人,而其他幸存者亦依付在他們身後。

眾人眼泛淚光,低著首,握著發白的指節,全都一副痛定思痛的表情,華上將亦沈著臉,默
作聲地撫著他的長鬚,不知是否我的錯覺,他的鬚似乎更白了。

至於素來淡漠的方仰光則漠不關心地抽著煙,還挑釁似的將煙霧吹向沈襄軒,教後者眼噴怒火,若非郭豫輝硬力拉著他,他早就衝過去與方仰光打成一片了。

舞台上,陳列著軍人的遺物,例如軍服、狗牌、水 等等……

整個廣場都被一種沈寂的氣氛籠罩著。

我默然不語,與其他幸存者的站成一線。

此時,郭豫輝緩緩走上舞台,信手舉起一支麥克風,沈聲道︰「各位,今天是一個不幸的日子,在先前的搜救任務中,我們有七位同胞不幸殉職,兩位則生死難測,我不知道他們當時
遭遇了什麼樣的襲擊。」

「我只知道,他們生前曾英勇地作戰,在臨死前的一刻也仍在奮戰到底﹗他們的英勇,永存我心﹗我不會忘記今天發生的一切,相信大家也知道,我們今天之所以能夠在這裡安然生活,
他們的功勞不可忽視﹗」

說到此處,郭豫輝忽地擡首仰望,續道︰「因此,我在此向身在天國的七位同胞致以萬二
分之惋惜及謝忱﹗多謝你們﹗多謝你們的付出﹗願你們在天上享有安穩無憂的生活﹗」

最後,郭豫輝脫下了他的軍帽,放到那堆遺物之中。

「我想知道,我的手足是怎樣送命的?」素不作聲的華上將忽然開口,並將銳利的目光投放在我身上。

我一邊登上舞台,一邊嚴肅說道︰「我們之所以損失慘重,最主要是因為一頭怪物……」

「怪物?」饒是華上將此等身經百戰的軍人,也不禁也之動容。

「對,而且是一頭狠辣絕情的怪物﹗那頭怪物刀槍不入,一般子彈根本無法對牠造成傷害﹗牠的弱點只有一個,就是眼睛,這是我用身上的傷痕換來的資訊﹗那頭怪物,就像一個獵人,將我們逐一屠殺﹗」

「到了最後,只剩下四人,林大尉、羽上尉、陳錦誠以及我,我們分散而逃,後來更……」

我的解說尚未結束,就被一陣驚呼聲打斷了。

我聞聲望去。

只見一個身穿軍裝的絕色少女從人群之中徐徐走出,那赫然是冷美人伊藤夜羽。

哦?想不到她仍活著。

她凝視著舞台上的我,沈默不語。

「羽上尉﹗」

「太好了,你還活著﹗」

「羽﹗」

眾人驚嘆不已,伊藤少校更激動得一把擁住了她。

「伊藤夜羽,歡迎你的歸來﹗林殤影,你繼續吧﹗」華上將向我揮了揮手,示意繼續講話。

「我與我的同伴匆忙奔逃,而那頭怪物仍舊窮追不捨,眼看怪物即將追及之際,陳錦誠竟跟我說︰『殤影,你快跑,讓我來應付他就可以了﹗』接著,他毅然轉身,獨自迎敵。作為他的兄弟的我,怎能拋棄同伴,獨自逃生?」

「於是我也幫忙射擊敵人,怎知道,陳錦誠下一刻就被怪物撕裂﹗在驚懼、悲愴、忿怒的情感交集下,我失去自已,只懂得轉身就跑,一直跑,一直跑,待我的意識清醒之時,我已回到這裡了,嗚嗚,我也沒有想過,我的好兄弟就此離去了我。」說到這裡,我悄然捏了捏自己的腰間,好讓自己逼出一點淚光。

為什麼要這樣做?

雖然,加害陳錦誠一事的確令我有點愧疚,可是那丁點的愧疚根本無法令我黯然落淚,我轉眼間就將之撇得老遠了﹗

「為了哀悼我的好友,我將在此演奏一首曲—李香蘭﹗」說著,我走到大琴前,緩緩坐落椅上。

接著,十根修長潔白的手指落在琴鍵上,敲打出動人心弘的音樂。

與此同時,我的嘴唇湊及麥克風,開展了我的演唱︰「惱春風,我心因何惱春風,
說不出,借酒相送—夜雨凍,雨點透射到照片中,回頭似是夢,無法彈動,迷住凝望妳,褪色照片中—」

「啊—像花雖未紅,如冰雖不凍,卻像有無數說話,可惜我聽不懂—呀—是杯酒漸濃,或我心真空,何以感震動—」

我的聲音充滿悲悼之情,實在感人肺腑。

一時之間,我動聽的歌聲不絕於耳,整庭商場由下至上、由左至右都充斥著我的餘音。

「照片中,那可以投照片中,盼找到,時間裂縫—夜放縱,告知我難尋妳芳蹤—回頭也是夢,仍似被動,逃避凝望妳,卻深印腦中—」

啪啪啪啪啪啪﹗

曲終,擊掌之聲極是洪亮,這裡的每個人都為我的「精彩表演」所感動。

我徐徐下台。

「感謝林殤影小兄弟為我們的精彩演出,現在,請大家合上雙眼,讓我們為死去的同胞默哀三分鐘。」郭豫輝說著,已闔上雙眼。

其後,所有人也合上了眼,我也是……

三分鐘後。

「好了,再一次為死去的同伴哀悼,兄弟,謝謝你們﹗如果沒有其他問題的話,我們的哀悼會就此結束﹗」郭豫輝話音剛落,大家立即各散東西,只有少數人在收擡遺留下來的物品。

呼,這個令人枯燥乏味的哀悼會終於結束了﹗

正當我打算返回Chocolate時裝店之際,一把悅耳得宛如銀鈴的女聲陌然響起。

「林殤影﹗」

我回首一看,哦,原來是大美人伊藤夜羽。

「請問,找我有事嗎?」我杉杉有禮地問道。

「可以跟你喝一杯嗎?」她淡淡問道。

不是吧?﹗

這個寒冷如冰的美女竟然主動找我約會?

怎麼弄的?

「請問,找我有事嗎?」我重覆問道,縱然我知道自己長得不俗,但也不會自戀到以為她看上了我吧﹗

「隨我來吧,到時侯你就懂的。」她神祕一笑,揚長而去。

難道她真的看上了我,禁不住主動獻身於我?

不可能。

「幻覺…這一切都是幻覺。」我搖搖首,甩開不切實際的暇想,隨她而去。

兩分鐘後,咖啡店裡。

我與伊藤夜羽對立而坐,闊桌上放著兩杯熱滾滾的咖啡。

我舉起咖啡杯,輕輕地啜了一口。

「好喝嗎?」她問道。

「我喜歡喝味道濃郁的咖啡,因為那能刺激我的思維,讓我的大腦變得更加清醒。」我答道,又啜了一口咖啡。

「我比較喜歡喝清甜而不膩的咖啡,若咖啡華而不實,則失去了它的特性。」她目不轉晴地看著我,意有所指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有點不安道。

我知道,她在暗示某件事情,某件令我心虛不已的事情﹗

「你想直奔主題?那好,林殤影先生,請你告訴我,與我們分別後,你是如何逃生?」她從容不迫道。

果然,她是衝這件事情而來的﹗

「咦,我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我裝出一副驚奇不堪的表情。

「我想聽真正的版本﹗」她說話之時,一雙冷凜的眸子與我對望,緊鎖不放。

怎麼了?

她看出不妥了嗎?

我心中一驚,表面上還是嬉皮笑臉地裝傻︰「羽上尉,你在說什麼啊?為何我一點也聽不懂?」

「嘿,你還要裝傻下去嗎?很好,那請你解釋一下,你臉上的傷痕是怎樣來的?」她冷然笑道。

該死﹗我倒是把這個破綻給忘掉了﹗

不﹗

我絕不能在她面前坦承加害陳錦誠一事﹗

於是我冷冷一笑,道︰「哈,還真他媽的好笑﹗我的傷痕從何而來又干你屁事?」

「你不肯說,就讓我反過來告訴你吧﹗你之所以能夠活著,是因為拋棄了同伴,獨自逃跑吧﹗」她冷冷道。

什麼?﹗

「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沒有真憑實據的論說,說出來,誰信?」我嘴硬道。

「你臉上的爪痕便是最為有力的證據﹗」她冷然說,頓了頓,再道︰「你臉上的爪痕一定不是喪屍留下的,否則的話,你早就變成一頭毫無意識的喪屍,怎有機會在此與我對質?」

「所以,你臉上的爪痕必定是自同伴而來的﹗就讓我試試把整件事情推敲出來吧﹗首先,怪物的確追逐你們不放,這一點你沒有說謊,然後,怪物畢竟並非一般喪屍,論力氣、論速度也比你們高上一截。」

「由此,你開始擔心怪物會追上你們,便萌生將同伴拋棄的念頭,陳錦誠雖然好勇自大,卻不致於願意白白送命,他不甘被你拋棄,便與你扭打在一起,扭打之際,他無意抓傷了你的臉龐,接著,你應大為惱怒,開槍打傷了他。」

「最後,趁著他倒在地上之時,你立時轉身就跑,不顧痛苦掙扎的同伴,自顧自地逃跑,最終擺脫了怪物的追殺﹗我所說的,有沒有錯?」

她媽的﹗

竟然被她識破了﹗

我心裡巨震,但還是裝作不在乎地聳了聳肩,不為所動。

「你竟然…為了個人性命而拋棄同伴,你到底是不是人呀?﹗」她怒叱。

嘿﹗同伴?那只不過是一群用來拖慢喪屍腳步的人肉盾牌而已﹗

我真正在乎的人只有柳青絲一個而已﹗

我冷笑不語。

啪﹗

臉上忽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我難以置信地瞧著她。

「這一記,是為你死去的同伴而打的﹗若然再有下次的話,我就斃了你﹗」伊藤夜羽說後,憤而離去。

你媽的﹗

伊藤夜羽,你這一記,我記住了﹗

終有一天,我會加倍地奉還給你,你等著瞧吧﹗

我捂著紅腫的臉龐,仇視著她的背影,那毒辣的眼神彷彿已把她整個人貫穿了。

-------------------------------------------------
請續看下一章 宣泄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6-4 19:34:14

絕地再生 番外篇 遲來的告白

今天的作戰,傷亡,是前所未有的慘重。

最初,我們仍有十人,分別是我、伊藤夜羽、劉波、楊偉、李永鴻、蔡梓謙、林殤影、陳錦誠、李銘軒、羅志明,是一支齊齊整整的隊伍。

可是現在,我們…只餘下四人,不,確切來說,是兩人,只剩下我與伊藤夜羽了。

林殤影與陳錦誠與我們分散逃亡,此時生死未卜。

這一切…都是被那頭怪物所害﹗

如果沒有牠,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李銘軒、楊偉、 李永鴻就不會相繼被殺﹗

蔡梓謙就不會失去自已,以致被怪物趁機屠殺﹗

是這頭怪物,破壞了我們的凝聚力以及團結性﹗

不,我該換個說法﹗

除了這頭怪物外,今天這場慘劇我誠然要付上部份責任,因為若非我指揮不力的話,他們也不會……

在空蕩的路上,我自怨自艾地大喊︰「這一切…都是我的過錯,我不配做指揮官﹗」

「不,你母需自責,這不算是你的過錯,畢竟你沒有此類的實戰經驗。」伊藤夜羽安慰著我,雖然語氣冷淡,卻使我心裡泛起一絲暖意。

女神…也會關懷我了,真好﹗

「謝謝你。」我由哀道。

「嗯。」她應了一聲,說道︰「我們繼續走吧,這裡距離太古城中心不算太遠。」

「好的。」我點點頭,與伊藤夜羽一起奔跑。

跑了沒多久,我就發現前方有十多頭喪屍等侯著我們。

「嘶嘶呀—嘶嘶嘶—」

牠們像是守株待兔的農夫,眼裡射出嗜血的光芒,嘴裡噴出混濁的黑血。

「邊走邊射,盡量別跟牠們直接對抗。」我說著,先向前方的喪屍掃射起來,清理出一個缺口,然後從其穿插而過,匆匆而逃。

「好的。」她點了點首,也舉起手上的衝鋒槍,邊跑邊射。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我的主攻,與伊藤夜羽的助攻,配合得天衣無縫,很快就把大部份喪屍幹掉。

此時,只剩下兩、三頭喪屍向我們窮追而來。

只是兩、三頭喪屍而已,就讓我把你幹掉吧﹗也好讓女神見識到我的實力﹗

劣勢一下子被逆轉。

我不再逃跑,轉身過來,拔出腰間的軍刀,刺入一頭喪屍的頭顱。

又黑又白的腦漿隨即爆出,濺得我滿面皆是。

我一手抹除臉上的汙漬,一手將軍刀刺進另一頭喪屍的胸脯。

「林大尉,小心﹗」伊藤夜羽忽然高聲嬌喊。

定是我背後的喪屍偷襲﹗

我明察秋毫,頭也不回,往肩後一抓,然後將之摔在地上。

這回,我看清了偷襲者的面目。

那是一頭雙眼血絲佈然、臉上覆滿紅筋的喪屍﹗

「吼吼吼吼吼—」

牠怒聲吼叫,隨即向我一撲而來﹗

還是省省吧﹗

我身子一矮,避過牠的撲擊,接著右手推前。

一陣腥血撲面。

我甩了甩臉,甩掉臉上的血汙,一把銳利無比的軍刀已然牢牢鑲嵌在牠的額上。

我信手將之取起,故作瀟灑,緩步向伊藤夜羽走去。

「你沒事吧?」伊藤夜羽問道。

「沒事,走吧。」我淡淡說著,緩緩前行。

她見狀,也一聲不吭地跟在我的身後。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難道,那頭喪屍的血已把我感染了嗎?

我只覺得,雙眼似要爆裂一般,極其疼痛。

臉色已變得僵白無比。

雙頰酷熱至極,我隱約感到臉上的微絲血管越發清晰可見。

一滴血從鼻孔滴流而出,淌流至我的唇間。

這是異變前的先兆嗎?

不﹗

我不能死﹗

我還要保護我的女神﹗

「嘶嘶嘶—嘶呀—」

此時,前方忽然嘶聲大起,定目一看,又是一群喪屍追擊而來。

幸而,這回喪屍的數量比剛才更少,似乎只有十一、十二頭。

「夜羽,只要我的頭轉過來,你就向我開槍,懂嗎?」我沈聲說著,為突擊步槍重新裝上彈匣。

「林大尉,你在說什麼?﹗難道你……?」伊藤夜羽驚聲問道。

「我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問你收不收到我的命令﹗」我冷冷道。

「是的,長官。」她先是怔了一下,後而重重點首。

「這就好了。」我滿意一笑,隨即向屍群掃射起來。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掃射之間,我感到血水從鼻間源源不絕地流出,使我的唇邊一片血腥。

我甚至感覺到,眼裡開始泛起絲絲血絲。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槍聲過後,屍群終被擊退—剩餘的喪屍竟被嚇得轉身逃跑﹗

我默然矗立,身子亦開始顫動。

「林大尉,你怎麼了?」伊藤夜羽急問,此時就算我不回首,也得知她的臉上寫滿了焦憂。

「我…沒事﹗」我逞強說。

「不,你開始異變了,對不?」她沈聲說著,還試圖窺看我的臉容。

我側了側身,不讓她瞧見我此時的醜態。

對﹗

我快要變成喪屍了﹗

所以,在喪屍化前,我要將深藏心底的一句話傾吐而出﹗

我顫聲說︰「夜羽,其實我……」

「吼吼吼吼吼吼吼—」

就在此時,一聲崩天裂地的怒吼聲自後方傳來。

可惡﹗

是那頭怪物﹗

這該死的怪物,不旦殺害了我的戰友,還將我的告白打斷﹗

我不會放過你的﹗

回首一看,怪物正急衝而來,牠的獨目射出冷凜的殺機﹗

獨目?

對,這是牠唯一的弱點﹗

我該把牠的另一隻眼也弄殘﹗

「去死吧﹗怪物﹗」

想及此處,我振奮起來,朝著牠的獨目開槍。

突突突突突突突﹗

倏地﹗

怪物竟擡起了左手,並護住了獨目﹗

子彈就此落空﹗

「吼吼吼吼吼吼吼—」

牠怒吼著,追擊而來。

該死﹗

我們不得不再次逃亡。

不出片刻,我們便來到了太古城中心的正門附近。

「吼吼吼吼吼吼吼—」

此時,怪物向我們撲擊而來﹗

牠與我們只有數米之距﹗

「快走﹗」我一把將伊藤夜羽推開,獨自迎敵。

「不﹗」伊藤夜羽大叫,她想與我一同力戰強敵。

不,我不可能要你陪我一同送命﹗

我不值得你這般做﹗

「走﹗」我再次推開伊藤夜羽,並指著地鐵站一旁的職員通道。

怪物擡起鋒利的右爪,向我狠狠抓來﹗

怪物揮爪之際,牠的血紅獨目因而暴露於視線之內﹗

機會,來了﹗

我立時舉槍,欲向牠的獨目掃射。

就在此時,一陣強烈的痛楚從眼部傳來。

我的視網膜瞬間失效,眼前的影像變得模糊不清,怪物的身影化一為三,再由三化為十……

那該死的獨目竟也化為十多隻血眸﹗

此時此刻,我根本無法瞄準目標,他媽的﹗

可是,我也開槍了。

突突突突﹗

「吼吼吼吼吼吼—」

我顯然沒有擊中怪物的要害,因為…下一刻,一陣骨肉分離的極痛從腹部傳來。

我低首一看,駭見我的身體已然分成兩半,我只剩下上半身﹗

朦朧間,我隱約瞧見伊藤夜羽眼裡冒出一點淚光,然後倏然離去。

看見你的淚水,我已很滿足了。

耗盡我僅存的生命之火,只為獲取你的一滴眼淚。(獨家自創名言,嚴禁抄襲﹗)

「我愛你,夜羽﹗」一句深藏心底的話衝口而出,卻變成毫無意識的「嘶嘶」聲。

我的告白終究失敗,是因為來得太遲嗎?

「吼吼吼吼吼吼吼—」

此際,怪物舉起利爪,揮向我的面門﹗

我知道,自己再也看不見明天的黎明了,再也看不見夕陽的耀亮綺麗﹗

下一刻,一種難以形容的痛楚自面門傳來。

我的神識亦隨之崩塌。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6-4 19:33:51

絕地再生 第三十章 索取者的追殺

我…赫然發現一道血紅的身影正於長廊的未端傲然矗立。

之所以說是血紅的身影,是因為我根本無法從牠的外形分辨出牠到底是人類,喪屍,還是其他未知的生物。

牠渾身赤裸,無數暴突的紅筋在血紅的肌膚上盤旋交錯,紅筋之間比鄰如居,有如密佈無間的蜘蛛絲。

牠有著一雙血紅色的眸子,殘缺不全的鼻部,破裂的血盆大口。除卻猙獰的外貌,牠的外形亦顯得極其嚇人。

牠的身高超乎常人,頭顱足以碰到高聳的天花板,以此觀之,牠的身高至少有兩米。

怪物,亦有著一雙迥然不同的手臂。

左臂的盡頭是一隻強而有力的拳頭,拳頭緊握之時,猶如鐵錘,發出「格格」的骨骼鬆弛聲,使人聞之色變。

而右臂的盡頭則是一隻蒼勁有力的爪子,長度足以及地,五根銀刺銳不可當,銀刺之未閃爍著一層令人心下悸動的鋒芒,不僅如此,一泓鮮血從其汨汨而下,被鮮血渲染的鋒爪更顯其凶厲之色,同時亦暗示出剛剛有不幸者死於牠的爪下。

與左臂相比,右臂威力更顯。

至於牠的下肢,亦非常人能夠比擬,牠的腿比常人粗上一圈,兩條粗壯的雙腿在走動之間,發出「砰、砰」的震盪聲。

「吼吼吼吼吼吼吼﹗」

怪物狂聲暴吼,隨即向我們踏步而來。血紅雙眸緊緊地扣在我們身上。

砰—砰—砰——

噹噹—噹噹—噹噹——

粗腿走動的聲音與利爪拖行的聲音渾然交融,音律如出一轍,宛如一首死神伴奏的索命之曲。

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牠看起來比蟲人更加駭人﹗

我心頭猛震,恐懼趁機而入,使我無法言語。

而離牠最近的李銘軒更是嚇得面無血色,即時又驚又急地向我們這邊跑來。

「大家鎮定一點,不管牠是什麼怪物,只要我們齊心協力,牠的命再強橫,也逃不過我們的槍下﹗」林郁輝冷靜說著,便舉起槍,首先向怪物射擊起來。

「說到好﹗」

「是的,大尉﹗」

眾人紛紛和應,紛紛舉起手上的槍,向著底細未知的怪物開火。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一連串密集的槍聲隨即響起,無數子彈擊在怪物的身上。

頃刻間,漫漫煙霧籠罩在怪物身上,怪物的全形難以窺見。

「全中﹗」

「哈哈,這次牠還不死掉?」

「你們多謝我吧,是我幹掉牠的﹗」

眾人齊聲歡呼。

李銘軒見狀,喜出望外,不由放緩了奔跑的速度。

怪物…真的這般容易就被消滅嗎?

不知怎的,縱使受著一支整齊有序的軍隊所保護,我心裡卻無法產生一絲安全之感,反而
泛起一絲莫名的疑惑,這或許是我對林郁輝率領的部隊缺乏足夠的信心吧。

就在此時,煙霧之中驀然傳來一聲滿含怒氣的吼叫﹗

「吼吼吼吼吼吼吼呀—」

接著,一道血紅的身影緩緩走出。

是牠﹗

遭受了軍人團結一致的攻擊的牠,竟然還未死透?﹗

我凝神一看,發現一個更為可怕的事實﹗

怪物,居然毫髮未傷,血紅的肌膚只留下極淺的子彈痕跡。

顯然,剛才軍人們的攻擊只對牠造成極其表面的傷害,也許,那些子彈痕跡根本連傷害也算不上,只能替怪物抓癢而已。

果然,怪物的步伐依然平穩如初,看來沒有受到絲毫傷害。

而且,牠不再以緩慢的步伐前進,轉而急奔而至。

「嘩,救命啊﹗」李銘軒驚聲大叫,急步奔逃。

可惜,怪物的跑速比他更快,怪物左臂一展,一把抓住了驚慌失措的李銘軒,並舉之於前。

「嘩呀,快些救我呀,救我呀﹗」李銘軒懼極大叫,手足亂擺不定。

怪物奮「吼」一聲,右爪朝李銘軒揮落,用力一撕﹗

「嗚呀呀呀—」李銘軒慘聲嗚叫,腹部慘被撕開,內贓一爆而出,血水噴射如泉。

「吼吼吼吼吼吼—」怪物吼叫著,將他狠狠砸在地上。

啪﹗

「救我、救我呀…」李銘軒眼裡閃爍著一絲絕望之色,殘缺的身軀不住抽搐。

我們立時向怪物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

可是已經太遲了﹗

怪物鋒爪倏然一落﹗

劈啦﹗

李銘軒的身軀霎時變成一堆肉塊,死狀慘不忍睹。

「開槍﹗快﹗快開槍﹗」林郁輝大叫,語調透出一絲顫慄。

縱使知道槍械並不能對怪物造成實際傷害,但我已別無選擇,只得跟隨大夥,一同開槍。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怪物視子彈如無物,向我們直奔而至。

「楊偉,你補上李銘軒的位置,正面攻擊那頭怪物﹗」林郁輝指令道。

「我?唉…好吧。」楊偉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移至我們的前方,正面攻擊怪物。

「吼吼吼吼吼吼—」

怪物一邊怒吼,一邊奔馳。

「大校,可以撤了嗎?」楊偉驚道。

此時,怪物已與我們近在咫尺,而楊偉與牠的距離更只有兩米之近。

「後退﹗大家後退至梯間﹗」林郁輝將「撤退」改成「後退」。

我們立時急退,楊偉亦然。

我匆匆轉彎,來到梯間的中端,也不忘向怪物開槍。

砰…砰…砰﹗

倏地﹗

怪物向前一撲。

「哇呀—」楊偉猝不及防,被牠壓倒在地。

怪物也不給楊偉反抗的機會,朝著他的脖頸,利爪又是一揮﹗

劈啦﹗

「啊啊啊—」楊偉的頭顱與身體瞬即分離,一命嗚呼,鮮血狂噴而出。

「吼吼吼吼吼吼吼—」

怪物奮吼一聲,隨手抓起他的頭顱,示威性地向我們高高舉起。

好凶殘的怪物﹗

我駭然動容,汗漿急流,手足發顫。

在這一瞬間,我意識到這頭怪物並非單為食欲而殺戮,更像的是,為了殺戮而殺戮,換句話說,牠獵殺人類或許是為了虐殺獵物所帶來的快感

。突然間,我想到一個名字與牠非常配襯—「索取者」—一頭專為索取人類生命而活的怪物。

驚駭之間,索取者巨爪一揮,向我扔來楊偉的頭顱。

我靠﹗

我側身一避,然後拔足狂奔。

「吼吼吼吼吼吼吼—」

從背後傳來的怒吼聲寒入心靈,凍結骨骼,逼使我極速狂奔。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林郁輝等人一邊逃跑,一邊向後射去,還差點把我射中了,真險﹗

我們極速穿越梯間,正想從後門離開之際,才嚇然發現後門已然打開﹗

難道…天滅我也?

「噢,我的天啊﹗」李永鴻驚叫。

「前有惡敵,後有追兵,我們這次死定了﹗」蔡梓謙雙眼發白,幾乎要昏過去了。

一大群喪屍聚集其中,本是不動半分,可聽到我們的驚叫聲後,立即幡然而動,如同多頭熟睡中被擾醒的獅子,向我們急撲而來﹗

「撤﹗所有人立即撤退至操場﹗」林郁輝急聲下令。

此刻的索取者,是群屍的首領,牠一如概往,緩步向我們走來,一副有持無恐的模樣,與急奔而來的屍群形成鮮明的對比。

「開槍﹗開槍﹗先清理這一波喪屍再說﹗」林郁輝大叫著,用他的56C型突擊步槍,將前方的一排喪屍掃倒。

突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前方的戰友倒下,激起了其他喪屍的怒火,幾頭變異喪屍,包括尖嘯者與屍童,牠們率先撲跳而來。

轟隆﹗

李永鴻的轟炸落入屍群之中,對屍群造成了不少的傷害。

可是,卻無法擊中身手靈活的變異喪屍,兩頭女屍童倏然一撲,一左一右地將他牢牢挾制。「嗚嗚—嗚嗚嗚—」

女屍童奮叫一聲,隨即咬向他的脖頸。

又要死一個同伴?

不,再死的話,還怎麼對抗那頭最為強大的索取者?

我見狀,立時開槍擊射那兩頭女屍童。

砰…砰﹗

「胡呀呀呀—」

然而子彈卻無法擊中牠們,皆因尖嘯者忽地撲出,同時展開音波攻擊,彈去迎來的子彈。

「啊呀—」是以,李永鴻無法逃過被喪屍噬咬的下場。

他的頸子被咬破,噴出一支血箭,射在女屍童的臉上。

「嗚嗚—嗚嗚嗚嗚—」

兩頭女童屍在鮮血的沖擊下,變得極為凶暴,一者撕扯肉塊,一者快活嚼食。

「火人﹗」蔡梓謙悲怒大叫,失去自已地衝上前,用榴彈砲將之擊害。

「炸彈人﹗你給我冷靜一點,立即重回陣列,只有完整的陣列,才能使出最具威力的攻擊﹗」林郁輝急怒大叫,他氣得臉容紅腫,額上青筋暴現。

「我不管﹗火人是我唯一的好兄弟,他現在死了,我要替他報仇﹗」蔡梓謙怒吼,深知榴彈砲不宜近戰,乾脆單用軍刀,近距離地殺敵。

縱管如此,蔡梓謙仍然一意孤行,單人匹馬地衝鋒陷陣,或許他已然在恐懼、悲傷、憤怒的交集下,喪失了理智。

其實,缺不缺他,我們也無法組成完整的陣列,只因此時軍心已然渙散不定,再加上人員不足,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團結一致的力量。

索取者,是我見過最恐怖、最強力的變異喪屍…或者怪物,牠單憑一己之力,便 速破壞了精銳部隊的團結性,以及凝聚力。

此時,素來緩步而動的索取者驀然一動,牠倏然向著蔡梓謙衝跑而去﹗

蔡梓謙還在專心致志地殺敵,對背後的凶襲還懵然不知。

「炸彈人,小心﹗」伊藤夜羽高聲急叫。

蔡梓謙恍然驚悟,立時背轉身來,同時以軍刀插往敵人。

又遲了﹗

索取者的利爪比起他的軍刀長得可多了,右爪疾地一刺﹗

「啊哈—啊呀呀—」

蔡梓謙慘叫之時,五把鋒利的銀刺從其背部貫穿而出,鮮血從其急急流下。

「吼吼吼吼吼吼—」

索取者將之高舉,又向我們展示牠獵敵的成果﹗

被高舉的蔡梓謙尚未斷氣,如同一隻被架在燒烤架的倉鼠。

他無力的掙扎,換來的卻是崩裂的傷口,傷口流出的血越來越多。

「吼吼吼吼吼吼—」

索取者奮然吼叫,右爪又是一揮,將爪上的獵物扔去屍群之中。

「嘶嘶—嘶嘶啊—」

屍群見狀,霎時瘋湧過去,搶食倒在地上、無法反抗的獵物。

「嗚啊,我、我的手,啊呀呀—我、我、我的腳…」蔡梓謙痛極大叫,他的身體瞬間被屍群瓜分,上肢幾件,下肢幾件,就連一塊小小的內臟亦可分拆幾件。

一時之間,幾乎所有的喪屍都瘋湧過去,一同享受這場鮮血淋漓的美食盛宴﹗

「炸彈人﹗」伊藤夜羽驚叫一聲,側過首去,不忍目睹這場慘劇。

我驚得無以復加,心神緊揪,如同激蕩的湖水,波瀾連連,難以平復。

突然之間,索取者龐然的身軀在我眼前出現﹗我嚇得拔腿就跑。

接著,我的脖頸一緊,被牠的左拳牢牢箍住﹗牠的血眸呈現出一絲類似興奮的神采,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力量。

我的脖頸如被鐵鉗箍住,難以抽動半分,傳來一陣劇痛。

不,我要生存﹗

我要活下去﹗

我必須活下去﹗

還有兩個女人在等著我﹗

吳梓晴,她,還等著我去撕裂﹗

柳青絲,她,還等著我去愛護﹗

為了她們,我絕不能死﹗

我感到體內的氧氣瞬間被抽空,雙眼因而泛起爆裂的血絲,臉色因而憋得紫紅。

不﹗

我真的不能死﹗

縱然脖頸被挾、難以呼吸,我也沒有放棄那熾盛的求生之欲過。

我一邊凝視著牠的血色狂眸,一邊奮力掙扎。

血色狂眸?﹗

或者我可以…

就在意識漸漸流失之際,我悄然舉起手上的槍,猛然向著牠的血眸開火﹗

「砰」的一聲﹗索取者的血眸中槍,瞬即爆出黑紅色的血﹗成功了﹗

「吼吼吼吼吼吼—」

索取者憤怒的吼叫聲夾雜著一絲痛苦,牠失去自已,大手一揮,將我隨意扔去一邊。

登時,我的腦後一陣巨痛,傳來濕滑之感之餘,亦帶來腥膩之味,看來是被撞破了。

我艱澀地張開雙目,發現幾頭喪屍向我挾擊而來﹗

不﹗

我要生存﹗

只要能讓我活下去,無論做什麼也是可以的﹗

我從未像此刻這般渴求生存過。

縱然頭破血流,我仍然毅然舉槍迎擊。

卡﹗

該死,這該死的槍竟然卡彈了﹗

我一把將手槍扔去一頭離我最近的喪屍,暫時阻斷牠的撲擊,然後抽出暗影,刺入另一頭喪屍的頭顱。

「嗚嗚—嗚呀呀—」

其他喪屍趁機撲來﹗

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轟﹗

槍聲過後,向我撲咬的喪屍瞬即死去。

我聞聲一望,卻見扛著一支重型機槍的劉波湊了過來,他說:「小兄弟,快跑吧﹗那頭怪物快要醒來了﹗」

「謝謝你。」我聞言,撿起地上的手槍,然後跑回林郁輝等人的身旁。

「吼吼吼吼吼吼吼—」

此時,一把熟悉的怒吼聲自後方而起,霍然扭首,發現索取者已然恢復過來,僅存的右眸朝我怒目相向。

「撤退﹗即時撤退﹗」林郁輝下達命令。「你們先走,讓我這個身經百戰的巨頭殿後。」劉波義不容辭說著,已將重型機槍扛在肩上,
毅然掃射前方的屍群。

劉波,雖然常常自吹自擂,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卻挺身而出,毅然迎敵,成為捨生取義的聖人﹗

劉波的抉擇,徹底改變了我對他的觀感。

「保重了﹗吹牛王﹗」林郁輝含淚揮手。

「愚蠢的傢夥,你要活著回來﹗」素來冷漠的伊藤夜羽亦不得不為之動容。

我們隨即離開操場,轉而走回學校的前門。

「啊啊呀—啊啊啊啊—」與此同時,後方傳來劉波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由此可以得知,他已經壯烈犧牲了﹗

回首一望,劉波已變成一堆肉漿,而索取者則向我投以凶惡的目光,接著,牠再次疾跑而來。

「吹牛王﹗」伊藤夜羽面露悲傷。

「該死﹗吹牛王…」林郁輝悲然說著,搶到門前,將之打開。

幸而,外面沒有半頭喪屍﹗我們喜出望外,即時走出校園。

林郁輝將門關上,說道:「如今,我們唯有兵分兩路,我與夜羽一組,殤影、錦誠你們一組,分散而逃總比一併而逃可行得多﹗走吧﹗」話音剛落,門後便傳來一陣猛擊聲,門身亦出現粒陷。

砰﹗

「你們小心一些。」伊藤夜羽道。

「就是現在﹗」林郁輝給了我倆各一排彈甲,便與伊藤夜羽速速離去。

「殤影,走吧﹗」陳錦誠不再任性,改而使用手槍殺敵,他拉著我的手,向著太古城中心的方向跑去。

「嗯﹗」我點頭應道。

我們走在一條極其陡峭的路,相當費力。

「嘶嘶—嘶呀呀—」

突然間,前方出現幾頭喪屍,牠們狂聲嘶叫,向我們一撲而來﹗

我倆連連開槍,將喪屍一擊而殺。

砰…砰砰砰﹗

遽然,後頸一涼,似乎有喪屍從我背後偷襲。

砰﹗

陳錦誠將之擊殺,救了我一命。

「謝謝﹗」我感激道。

「還客氣什麼?﹗快走吧﹗」他一邊匆匆逃跑,一邊急聲叫道。

「吼吼吼吼吼吼—」

此時,一聲震天撼地的怒吼聲自後方傳起,回首一望,索取者正急速向我們追來﹗

我心神驚顫,如被寒冰覆蓋,只能抖著身子地奔逃。

「吼吼吼吼吼吼—」

索取者索命而來,牠的吼叫聲劃破寒風,直透心房。

噹噹—噹噹—噹噹噹——

我雖無暇回首,卻從越發響亮的腳步聲尼聽出,牠與我們近在數呎﹗

「吼吼吼吼吼吼吼—」

我甚至可以感到從牠血眸迸射而出的殺氣,嗅到從牠血盆大口噴出的陣陣臭氣。

此刻,我已瞧見太古城中心的初形,那安全無虞的疵護所彷彿散發出熾熱的生氣,鼓動我不顧疲憊的雙腿,極速狂奔。

事實上,我的力氣卻在一點一滴地減弱,相信不出片刻就會精疲力盡,然後被索取者追到,殘暴虐殺﹗

不﹗再這樣下去的話,我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不,我必須生存﹗

為了生存,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任何事情?﹗

這樣的話,倒是有個方法可以拖延索取者的腳步﹗

想到此處,一個了無人性的念頭自腦海萌生。

「錦誠,你常吹噓自己有多強大,現在,該是證明你的力量的時刻了,不如你獨自留下來,與那頭怪物單挑?」我冷不防地大喊。

「殤影,你開什麼玩笑?﹗」陳錦誠驚道。

真是對不起了,生命與友情,前者明顯比後者更為重要﹗

「我是認真的﹗真是對不起了,錦誠﹗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冷冷說著,右足悄然伸出,將陳錦誠絆倒在地。

「殤影,你竟然…」陳錦誠驚怒不已,他不忿地抓住我的腳跟,使我也被絆倒在地。

將我絆倒後,他緊緊抓住我的腳跟﹗

他媽的﹗

那頭索取者即將來臨了﹗

我不能再跟他糾纏下去﹗

「放手﹗」我冷然大喝,語調卻顯得顫慄。

「我不放﹗﹗為什麼…你要這樣做?真的不念友情嗎?真的一點也不念嗎?我一直當你是好兄弟…你…你怎能為了苟安而背棄友情?」他怒喝一聲,眼眶隨即流出悲愴的淚水,他的嗓音因動情過度而變得嘶啞。

這也難怪,換著是我,被一個曾經同生共死的兄弟出賣也會忍不住愴然落淚吧﹗

「那狗屁的友情,我才不重視呢﹗」我大吼,籍此掩飾心裡的震撼。

「既然你也不念舊情,也別怪我無情﹗大家『一鑊熟 』吧﹗」他冷聲說著,他如狼似虎地撲來,在我臉上抓了一把。

他旋即挾住我的腰際,不讓我離去。

此時,索取者與我們只有兩米﹗

我心頭巨震,急劇跳動的心脈亦提醒了我此刻時間無多。

是你逼我的,陳錦誠﹗

砰﹗砰﹗

我冷不作聲,倏然往他的雙手各開了一槍,爬起身來,然後急速奔走。

我這樣做,一來是為了不讓他拔槍還擊,二來是為了避免他直接死亡,從而失去誘敵的作用


「啊呀﹗林殤影,你—啊啊啊—」

背後傳來陳錦誠夾雜著痛苦的怒叫聲,但又迅速轉變成骨肉的分離聲,之後就什麼也聽不見了,想必他已被索取者殺害了吧。

我趁著這段空隙,頭也不回地急跑。

陳錦誠,真是太天真了﹗

也不想想我是什麼人?﹗

何況,一人犧牲總好過兩人送命吧﹗

你的命,我下輩子會還給你﹗

你就好好安息吧﹗

只要想到這裡,我內心的一絲愧疚之感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為了不白費陳錦誠的「犧牲」,我用盡所有力氣去奔跑,還繞來繞去的。

經過一番長途拔涉,我最終擺脫了索取者的追殺,來到了太古城中心的後門。

我一把抓住門柄,霍然扭開,然後速速竄入。

我立時軟倒在地,抖著大氣,任由身上的汗水將地板沾濕。

「呼—」倒在地上的我長聲呼氣。

危機,總算離我而去﹗

生命的氣息,原來是多麼的可貴啊﹗



---------------------------------
待續。

請大家回一回覆,給我一些意見好不?

我想知道自己寫得好不好?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16 04:05:39

絕地再生 第二十九章 群屍攻襲.病態的人類

外面的世界,比我們想像中的慘酷得多。

荒涼的街道,無法數算的屍體如垃圾般被隨處棄置。

屍體支離破碎,就像被拆散的零件,一組又一組的殘肢混雜在一起,斷肢與腑臟間的錯亂結合,

各形各狀,千怪萬出,如同人類與野獸雜交而生的失敗品。

它們縱使臉上傷痕累累、五官腐爛不已,但那緊咬的牙根、那不瞑的眸子卻透露他們生前的最後

怨念,以及對生存的強烈渴望。

它們原為太古城的居民,本應享受著奢華舒適的生活,可是這場無緣無故的浩劫卻破壞了這一切



因為這場浩劫,它們不但失去了所愛之人,亦失去了基本的生存權利。

它們,只能夠在喪屍的噬咬下,發出最後的吶喊。

它們的屍體堆積如山,黑血淌流如河。

血腥瞬即撲鼻,取代了我此際的所有嗅感。

太古城中心的內與外,是迥然不同的世界。

在太古城中心,我們可以享有安穩平靜的生活,有充足的物資供應,亦有舒緩身心的康樂設施。

可在外面,流浪街頭的人只能成為喪屍的腹中物,承受著肢體分離的極痛,在一聲又一聲無力的

慘叫過後,倏然消逝。

這種強烈的落差,使我們一時之間瞠目結舌,彼此忘掉此行的目的。

過了片刻,林郁輝才沈聲道:「如果不想成為它們的一份子的話,我們最好繼續前進,大家保持陣

形,將你的視線盡可能地擴展開去,我們必須慎防所有潛伏暗處的喪屍。」

伊藤夜羽點點首,認同道:「這是最佳的做法。」

我們依從林郁輝的命令,保持「圓形」的陣列,逐步向著前方邁進。

他媽的﹗我真討厭這個陣形,怎可能讓戰鬥力較弱的幸存者走在前頭,而戰鬥力較強的軍人們卻

走在後方?

我不情不願地與陳錦誠走在前方。

一路走來,喪屍的蹤影在遠處依稀可見。

不知怎的,牠們默不作聲地注視著我們,卻沒有發動攻擊,只是低聲嘶叫,似是與身邊的同伴交

談。

也許…牠們是在等待最佳時機,向我們予以致命一擊。

眼見牠們沒有攻擊我們的意圖,我們也不敢貿然偷襲牠們,只得一邊緊盯牠們,一邊快步前走。

此時,聚集的屍群越來越多,街道的每一處都充斥牠們的身影。

其後,就連前方的路都被屍群塞滿。

我眼利發現,部份喪屍悄然移動,悄悄地補上屍群之間的缺口。

密密麻麻的屍群猶如隨意移動的巨山,徹徹底底地封住我們後退的路。

「屍山」緩緩向著我們的方向邁進,似要包圍我們。

「我們被包圍了,怎麼辦?」羅志明驚道。

「緊握手上的武器,準備隨時迎敵﹗」林郁輝沈聲道,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眼下,喪屍雖暫無攻擊之意,但卻在逐步逼近,將我們的生存空間逐漸收窄。

牠們是一支有條不紊的軍隊,人性全無的眼神投射在我們身上,緊鎖不放。

我的心神被撼動,如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揪緊心頭。

呼吸,不再順暢。

跳動的頻率越發不穩,時而快速,時而緩慢。

齊密如蜂的屍群除了帶給我心靈上的震撼,亦使我的身體出現明顯的變化—額頭開始冒出豆大的

汗珠、雙唇悄悄嗦咧、雙手亦開始打顫。

「喪屍…什麼時侯變得如此精明?」林郁輝顯然也被此刻的景象所震撼。

「記得數天前…牠們還是一群只懂得四處噬咬獵物、渾渾噩噩地行走的無意識生物。」伊藤夜羽

驚聲道。

看來這位高傲冷漠的女軍人也嚇得不輕,這從她已然發白的玉指就可看出。

看著喪屍的血色凶眸,聽著身邊同伴的驚慌之語,嗅著從體內散發而出的汗臭味,此刻的我彷如

置身於活靈活現的高清電影之中。

然而,用「仿如」這個詞語去形容此刻的景象並不恰當,因為眼前的景象是實實在在的現實﹗

我們演繹的「這場戲」一旦失敗,那麼所面對的後果,並非導演連發炮珠的斥罵這般簡單,而是

墮入無邊無際的地獄,萬劫不復—雖然此時的人間已無異與所謂的地獄﹗

就在此時,群屍忽然改變了策略,轉而直接向我們進攻﹗

「吼吼吼吼吼—」

群屍齊聲大吼,血眸透出無邊的殺機,血口大開。

所有的屍群默契一致,同時向我們施展攻襲。

數之不盡的屍群浩浩蕩蕩,如同萬丈高浪,向我們壓迫而來﹗

我陡然一震,立即打開槍枝的保險絲,朝著來勢洶湧的屍群射擊,哪怕只能對個別喪屍造成傷害

也好﹗

砰…砰…砰﹗

在密集如海的屍群面前,槍械的威力顯得多麼渺小—只令數頭喪屍跌倒。

幸而,我並非孤軍作戰,身邊還有著奮勇作戰的軍人們,他們向著不同方向的屍群開槍。

砰…砰砰砰﹗

轟轟轟轟﹗

密集的槍聲與群屍的咆哮交集而起,編織成一首收割生命的交響樂章。

劈里啪啦﹗

一把如同炮掌的炮擊聲響起,接著,屍群之中,一部份的喪屍被榴彈砲所擊中,當場死亡;另一部

份的喪屍則肢體被斷,倒在地上緩緩爬行,但隨即被繼後而至的屍群踏死。

走在前頭的喪屍顯得極為精明,牠們自左去右地繞行,對我們加以擾亂,難以擊中牠們。

屍群一波波地湧襲而來,怎麼殺也殺不清。

若再這樣下去的話……

我剛萌生不妙的念頭,伊藤夜羽已下達另一道命令:「突圍﹗必須自屍群的缺口突圍而出﹗否則等

待我們的只有死亡﹗」

她此時的表情極其冷酷,她一邊擊殺喪屍,一邊冷聲說道。

突圍?

確實是個好主意﹗

我念及此處,立時放棄對喪屍的射擊,從腰際取出懸掛其中的手榴彈。

去死吧﹗你們這群雜種﹗

我在心裡怒吼的同時,右手已拔開手榴彈的保險扣,向著為數最多的屍群扔去。

與此同時,李永鴻亦與我目標一致,他舉起手上的榴彈砲,猛然發射。

劈里啪啦﹗

轟隆﹗

由於牠們為數最多,陣形也最為密集,因此當炮火擊中部份喪屍的時侯,火花旋即在牠們之中蔓

延開去。

「嗚呀呀—嗚嗚—」

全身冒火的喪屍邊慘叫邊掙扎,殊不知,這個舉動卻讓身邊的同伴也深受其害,蒙受火焰的灼燒



密集的陣形,令牠們失去撲滅火焰的機會。

連鎖效應,無疑是對付密集屍群的良藥。

此時,一大部份的喪屍已然倒下,露出一個能容納數人的缺口。

「缺口已然出現,所有人立即穿插其中﹗」林郁輝高聲道。

廢話﹗不用你說,我們也會吧﹗

「走吧﹗」陳錦誠慫恿說著,斬殺了一頭撲咬而至的喪屍。

我與陳錦誠立即趁機往著缺口的方向奔去。

「嗚嗚—嗚嗚嗚—」

路上還有不少只剩上半身的喪屍倒在地上,苦苦呻吟。

但牠們畢竟不是人類,無法勾起我們的惻隱之心,我們毫不猶豫地將之殺害。

真是諷刺啊,最為密集的屍群居然是損失最為慘重的一群﹗

我不屑冷笑,隨即越過群屍的缺口。

此時,伊藤夜羽等人亦趕及缺口,但他們的身後,還伴隨著浩浩蕩蕩的喪屍大軍。

我四處環望,搜索著逃生的出路。

我們正處於太古城中心的相反方向,不能沿途折返,這樣的話,我們可以從……

驀然,我發現了一個契機,那是附近的一所學校。

沒有絲毫的猶豫,我與陳錦誠即時衝到那所學校的門口。

沒有上鎖的閘門正方便了我們的逃生。

我握著閘門的門柄,準備隨時上鎖。

伊藤夜羽等人旋即衝進校園。

走在最後的羅志明身影一緩,忽然被身後的喪屍撲倒,隨即被噬咬,鮮血噴灑校門。

「救我…救我﹗」他慘聲大叫,下肢被活生生地撕裂。

幾頭喪屍津津有味地捧著他的斷腿嚼咬。

而其他的喪屍則瘋狂地撲咬而來。

我心頭一沈,霎時將閘門重重關上。

碰碰…碰碰碰﹗

群屍仍不心死地撞門,更有喪屍意圖扭開門柄。

我幹﹗

我立時搶過楊偉手上的槍枝,將之卡在門柄上,阻止了喪屍的侵入。

過了一會,喪屍的撞門聲才戛然而止。

我們鬆了口大氣,楊偉驚魂未定道:「我靠,我從沒看過這麼恐怖的喪屍﹗」

「對,這比起視死如歸的亞蓋德恐怖份子更加恐怖﹗」劉波亦驚道。

「好了,我們總算來到一個較為安全的地方,現下,就讓我們搜索這裡的幸存者吧。」林郁輝下

達命令。

我們首次從第一層開始搜索,之所不自G層開始搜索,是因為G層最鄰近街道,有生還者的機會亦

最微。

其實,這所學校比起外面的大街也好不了多少,這裡滿地、滿牆都是血跡,殘餘的肉塊不時可見



校園死寂無聲,我們的腳步聲因而被放大了數倍。

我盡可能地放輕腳步,生怕潛伏此地的喪屍聞聲而來。

我們從走廊的前端徑直前行,搜查路過的每一間房間。

結果…卻是毫無收獲。

正當我們打算走上第二層之時,一陣急促的喘息聲突然傳來。

「哈,這可能是幸存者發出的求救。」林郁輝大喜,即時向著聲音的方向走去。

「對﹗」伊藤夜羽嘴角微微一翹。

我們跟隨其後。

聲音的來源是一間課室。

林郁輝與伊藤夜羽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本以為是令人欣喜的畫面,可是誰知道,我們卻見到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正壓著一個衣衫不整的

女學生,亢奮地發洩著獸慾。

我凝神一看,卻無法在女學生的臉上尋到一絲痛苦之色。

只因那個女學生的雙眼了無生氣,眼珠已然發白,蒼白的嘴唇絲毫不動,裸露的肌膚現出一點點

細微的紫紅色斑塊。

換句話說,這個男人是在姦屍﹗

縱管女學生已然死去多時,但男人卻仍是奮然操弄她的身體。

「呼…真爽﹗周信欣,我早就想幹你了﹗你他媽的悶騷貨,老是在我的課堂上炫耀自己傲人的身

材,我欣賞你的身體,便用二千元買你的一夜。怎知道,那次你上了我家,竟敢收了錢就溜走﹗

我操,你他媽的騷貨﹗」

「事後你數天不上學,打算避開我嗎?哼﹗你真的以為能避開我嗎?你現在還不是在我的胯下?

張開你的雙眼,好好看清楚我是如何幹你的騷穴﹗」男人還伸出雙手,致力撐大女學生的雙目,

好讓她「看」到他倆之間的交合處。

頃刻間,我們為這男人瘋狂的舉動所驚詫,林郁輝怒不可竭地緊握指節,伊藤夜羽的眼角更泛紅

起來。

他們是為人性底層的黑暗而失落。

我能理解他們的心情,他們急急地衝入課室,以為遇上的是滿心等待救援的幸存者,誰知道,遇

上的卻是一頭披著人皮的野獸。

用「野獸」來形容那個男人是最適合不過,他全然違背了教師應有的職業道德,他所做的一切連

我都覺得過份。

身為教師,覬覦學生算了,與學生作性交易也算了,逼壓學生也算了,竟然連死去的學生也不肯

放過,死了也要姦淫她的屍體﹗

他真是他媽的畜生,不,用「畜生」來形容他只會侮辱了這個形容詞﹗

我冷怒地舉起手上的槍,朝向他的頭顱。

這時,那男人終於察覺到我們的到來,他扭首過來。

在他扭首的一瞬間,我終於看清了他的臉容,這個男人,不僅行為嘔心,連容貌都令人惡心不已



他臉上的肥肉眾多,一層疊一層的,堪比深受貴婦喜愛的沙皮狗,呵呵,正是越多層越值錢的那

種。

我冷笑不語。

他看到我們後,先是愣了愣,然後忽地眼前一亮,將帶有色慾的目光投射到伊藤夜羽身上,並道:

「嘖嘖﹗想不到這裡有個比周信欣更捧的貨色,嘖嘖﹗多好的身材啊,美女,我來了﹗」

說著,他擺動肥碩的身軀,向伊藤夜羽一撲而來。

「滋」的一聲,男人的額頭多了一個槍洞,他緩緩倒下。

開槍的人不是我,而是伊藤夜羽,她幽幽一嘆,深抽一口氣,平復心情後,默默離開了課室。

「我不想再搜尋下去了,我們另辟出路,離開這所學校吧。」林郁輝低嘆一聲,轉而離開課室。

我們也隨之離去課室。

「吼吼吼吼吼吼吼吼吼—」

就在我們打算從後梯前往後門之時,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吼自後方猛然而起。

我慄然變色,霍然回首,卻發現……

-----------------------------------
待續。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16 04:01:58

絕地再生 第二十八章 出征前夕

下午二時,太古城中心第三層,一間健身房裡。

健身房面積甚為偌大,大約有一千公呎。

此際的健身房,被改裝成射擊的訓練場,所有的器材被放置於長廊的兩旁,長廊的盡頭是一張張

的椅子,每張椅子的間隔有兩米多,椅子上面放著一樽被掏空的酒瓶。

我們的所處與目標相隔十多米。

我們所有人,包括女性在內,都在練習射擊。

「各位,剛才已跟大家說了開槍時應有的動作、心態,接下來我會再說一下相關事項,然後讓大

家真槍實彈地實踐一下。」

「老實說,真槍射擊並不刺激,最大的目的反而是訓練如何冷靜思考及集中精神—這一點非常重

要,可以說是成為神槍手的關鍵之一。除此之外,開槍時,眼、手、腦部和呼吸要相互配合,缺

一不可。」

我們之中,有人懵然發呆,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林郁輝見狀,暗暗一嘆,續說:「或許讓我再說得淺白一點,真正的高手,他們的反應極其敏銳,

特別是遭遇敵襲時,他們會像條件反射般,隨著節奏而開槍,一槍、兩槍、三槍,看似毫無意識

,實則?精竭誠。」

「到了那個時侯,他們追求的不純粹是擊中目標的身體,而是擊中目標的致命之處,比如…」

滋﹗

仆﹗

林郁輝的解說還未結束,就被一聲曾被消減的槍聲以及酒瓶落地的碎裂聲打斷。

我們嚇得應聲而望。

嚇然發現將酒瓶射落的人正是方仰光。

他的右手持著一把左輪手槍,冒著絲絲煙氣的槍口直指前方。

他向我們這邊瞧過來,嘴角微微扯動,扯出一絲輕蔑的笑容。

「是這樣的嗎?」他的語氣極其輕浮,眼神直直地落在我們身上。

以此觀之,他似乎看也沒看過目標就擊中了﹗

高手中的高手﹗

這是我唯一可以給予的評價。

啪啪啪啪﹗

「真是精彩絕倫的表演﹗不愧是方大校,我等實在深感佩服。哈哈,沒錯,就是這樣,大家應好

好向方大校學習,事不宜遲,大家現在就來實習一下吧﹗」林郁輝邊拍掌邊笑道。

接著,我們所有人被分配五個隊列,我所在的隊列分別有伊藤少校、伊藤夜羽、陳慧欣以及陳錦

誠。

首先開槍的是伊藤少校,沒有出乎我的意料,他首槍就擊碎了酒瓶,而且是正中瓶頸的那種。

然後是伊藤夜羽,她的槍法比起伊藤少校稍遜,她首槍只擊中了瓶身,不過也令酒瓶全然碎裂。

其次是陳慧欣,由於她是首次使槍,再加上身體柔弱的關係,她首槍連酒瓶的邊也沒碰及。

再接著下來就是陳錦誠,我原以為他的首輪射擊會失手,誰知道,他首槍已然擊中瓶身。

真令我懷疑,他在此之前,是否槍械發燒友?

最後,終於輪到我了。

希望就算擊不中瓶身也不要太燱吧﹗

我的雙腳張開彎曲,雙手緊握手槍,雙眼直視前方。

我屏息以待,凝神直視。

遠處的酒瓶在我眼中,仿佛向我靠攏而來,變得愈來愈近。

我拉開保險扣,緩緩將酒瓶鎖定在準星之中。

直到目標固定不變後,我才猛地扣下板機。

滋﹗

仆﹗

酒瓶應聲而碎。

中了。

我的胸口激起一股熾盛之火。

「射得不錯。」伊藤少校讚道。

「謝謝。」我回道。

接著,我們又進行了第二輪、第三輪,甚至第四輪的射擊練習。

練習完畢,林郁輝便吩咐我們先休息一把,下午四時會召集所有需要執行搜救任務的人至會議室



對此,我曾向他詢問自己是不是也需要執行任務,但他卻回答:「我現在還不能給予你確切的回覆

,到了適當的時侯,華上將自然會下達命令,你們還是先休息一把,作為出征前的最後鬆弛吧﹗



唉,希望一會的行動千萬別有我的份,我年輕如斯,真的不想這麼早死啊﹗

我悶悶不樂地走出健身房,這時所有人已然各散東西,隨處尋樂了。

我無所事事,只得在長廊之間漫無目的地徘徊行走。

啪啪…啪啪啪﹗

「輕、輕一點…」

忽然間,一陣肉體的撞擊聲及細軟的呻吟聲傳入耳間。

有人在嘿咻﹗

我聞聲而去,最終鎖定聲音的來源—一間醫療診所。

我走了過去,悄然湊近門邊,從細縫窺看裡面的春色。

只見一對全身赤裸的男女糾纏在一起,兩人的性器緊緊相連,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分你我,

親密無間。

怎麼他們如此眼熟?

我凝神一看,原來是沈襄軒與林曉薇在做愛。

「小薇,嘿嘿,你夾得我好緊,真爽﹗」沈襄軒一邊挺動胯部,一邊欣然笑道。

「嗯嗯…別、別這麼用力﹗停一停,喔—」林曉薇膩聲呻吟,雙眼冒著水霧,嘴上雖然說著停手

,雪亮的臀部卻主動向後迎去。

「嘿,小薇,我看你就是想要我使力一點,對不﹗?」沈襄軒說著,探手至林曉薇的胸前,捏住

那兩顆殷紅的乳頭。

「啊…我、我啊呀…嗯啊—」隨著沈襄軒的動作加快,林曉薇呻吟不息,根本提不起回話的力。

我看得性起,忍不住輕力拉開一絲門縫,以滿足自己的偷窺欲望。

「誰在那裡?﹗」冷不防地,沈襄軒怒吼起來。

接著,他拔出深入嫩穴的肉棒,「光明正大」地走到門前,伸手一拉。

該死﹗

我拔腿便跑,卻已太遲。

「你他媽的在偷窺我們?」沈襄軒怒吼,他的額頭亦暴現青 ,顯然被我氣得不輕。

而林曉薇則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拉起一旁的衣衫,掩蔽自己赤露的胴體。

死了﹗這次真的死了﹗

「不不不不不不…我絕對沒有看到你的陰莖在她白白滑滑的陰戶進進出出,我更沒有……」我慌

慌亂亂地解釋。

「你吃屎去吧﹗」沈襄軒惱羞成怒,一腳把我踢開,然後重回診所,看來他是急著發洩剩餘的欲

火,也顧不上教訓我了。

呼,好險,這就脫險了。

我心有餘悸地拍了拍胸口。

同一時間,健身房裡。

郭豫輝與林郁輝正完成一系列的射擊訓練,兩人都累得汗流浹背,忍不住要把身上的軍衣脫去。

「喂,黑客,幫一幫忙,我的衣扣卡住了。」林郁輝苦臉求救。

「唉,都叫了你減肥啦,現在終於出事了。」郭豫輝湊了過去,幫林郁輝拆解衣扣。

「去死﹗這不是肥,而是壯碩,我數天前才完成BMI測試,結果顯示我的體重與身高極成比例。」

林郁輝怒聲反駁。

「好吧好吧,你說壯碩就壯碩吧,咦,這個衣扣還真難解。」郭豫輝見從外面拆解不成,乾脆直

接把手伸進衣裡,從內部開始拆解。

就在此時,李永鴻開門而進,他見狀,愕然一會,又搖了搖頭:「真沒想到,原來你們兩人是斷背

的,罷了,你們當我沒出現過吧,我這就離去。」

說著,他提起腳步,遠離現場。

「不是這樣的啊﹗」

「這是一場誤會,絕對的誤會﹗」

兩人迫不及待地澄清,引得李永鴻去而復返,他臉色平靜道:「其實,這些年頭,同性戀也不是一

件有多稀奇的事,你們兩人不必過於介懷,一切順從自然就好了。」

「我操你媽的﹗我都說過這是一場誤會﹗」林郁輝不甘受辱,禁不住爆粗起來。

「媽呀,我真的不是GAY啊﹗」郭豫輝面如土色,眼角亦泛起些許屈辱的淚光。

然而李永鴻卻視如空氣,笑盈盈道:「不用再解釋了,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你們的處境,你們兩

人相互依戀卻不被塵世所接受,這種有苦不能言的感受、這種不能告白的愛情,我深為讚嘆。你

們放心吧,今天的事,我不會說出去的。」

「因為,我曾經也是一名同性戀者,在我年少有成時,我邂逅了一個異族美少年,他有著金黃色

的長髮,碧綠色的雙眸,直挺的鼻子,最迷人的還是他豐厚的嘴唇…」

「天啊﹗別再說下去了,算我求求你了,不要再拆磨我吧﹗」

「我操,你讓我直接撞牆死去算了﹗」

「除此之外,他的身材亦吸引了我的目光,他有著線條分明的胸腹,還有著……」

在空蕩的健身房裡,只剩下林郁輝與郭豫輝的叫苦聲以及李永鴻如唸經般唸唸不停的聲音縈迴不

散……

另一方面,咖啡店裡。

伊藤少校與伊藤夜羽在共享亂倫…不,是天倫之樂。

坐在咖啡廳的角落處,兩人面對面地坐著,一邊品嚐口味各異的咖啡,一邊談論雞毛 皮的小事。

「羽,你的口味依然不變,琥爵咖啡還是你的最愛。」伊藤少校笑道。

「我至所以如此迷戀琥爵咖啡,是因為它的特性—高貴、柔情、優雅,這與我非常相配。」伊藤

夜羽微微張開櫻唇,輕輕抿了一口咖啡,然後深深地闔上雙目,似乎被琥爵咖啡細緻順滑、清爽

淡雅的口味所迷醉。

「你在誇讚自己。」伊藤少校聽後,不禁莞爾一笑,也喝了幾口咖啡。

「你也可以這樣理解。」伊藤夜羽回以淡薄的笑容。

她的笑容雖然淡漠,表情亦顯得僵硬,然而那無意間露出的冷艷風情卻叫身邊的男人為之傾倒,

教在場的數名男士看到目眩神迷,儼然瞧見尊貴高雅的女神墮入凡間。

「其實你也不算自誇,你看,劉波他們眼也不眨地看著你了。」伊藤少校笑道。

伊藤夜羽默然瞧了瞧他們,而後低首品嚐咖啡。

「其實呢,你該是時侯找個伴了。」伊藤少校提議道。

「哥,你又來了。」伊藤夜羽緊蹙冷眉,嗔道。

「羽,哥只是怕你寂寞,你看,連你那淡雅大方的曉薇姐也找到情人了,你何不嘗試在我們之中

找個合適的對象?或許,在新加入的幸存者裡找找看?」伊藤少校為替妹妹尋求歸暫,不惜多次

進行勸說,實在用心良苦。

然而伊藤夜羽卻毫不領情,冷叱:「哥﹗我很感激你關心我的生活,但我已經是成人了,我有獨立

自主的能力,亦有權力去選擇適合自己的伴侶,所以請你讓我保留自我空間,別再干涉我的的生

活,謝謝。」

言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唉—」

伊藤少校輕歎一聲,喃喃自語:「女人,真是一種令人費解的生物。」

這時,慘受「唸經之苦」的郭豫輝進入了咖啡店。

他見到伊藤少校悶悶不樂的獨自靜坐,便湊了過來,笑說:「伊藤上校,何苦獨自靜坐啊?過去劉

波那邊一起聊天吧。」

「好的。」伊藤少校點首,與郭豫輝一同走到眾人聚攏之處。

「歡迎各位撥 出席我的分享會,其實,我的人生風光無限,皆因我曾立下無數令人望而卻步的戰

功,我見在場的都是自己人,就姑且分享一個小小的祕密,老規則,大家要…」劉波語重心長道



「我們不會說出去的。」郭豫輝微笑著點頭。

「那好,其實我是羽上尉的祕密情人﹗」劉波語出驚人。

「什麼?」

「不可能吧?」

「我靠,你什麼時侯與我妹妹有一腿?」

眾人嘩然驚嘆,就連伊藤少校亦臉色驚變。

「你們知道嗎?由羽上尉加入我軍的第一天,她已然被我英俊不已的臉龐所吸引,後來她更為我

的雄心壯志而傾心﹗」劉波灑然道。

「嘩,你真厲害﹗」

「你的確有著以上特質。」

「沒錯,這也不算什麼奇怪的事。」

眾人紛紛流露望塵莫及的表情,然而他們暗地裡卻極力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笑出聲來,因為他們

早就知曉劉波的綽號—吹牛王。

所以,他們一早就知道他所說的全是吹噓出來的謊言。

「每次放假,她都會邀請到她的家裡喝酒看戲,到了夜裡,我們便牽著對方的手到樓下的公園,

漫情散步,在月雲相伴之下,我倆耳鬢斯磨。」劉波深情道。

「那可真是令人羨慕的約會啊﹗」

「快,快說下去﹗別停﹗」

「羽上尉對我一片癡心、千依百順,直到有一天,她終於無法容忍內心那即將爆發的情火,她竟

然主動向我求婚﹗」劉波猛然在尾句加大了聲量,害得正在品嚐咖啡的伊藤少校險些噴嘴。

「那你當時有沒有拒絕她?」郭豫輝急不及待地追問,他的嘴唇幾乎要咬爆了。

「有﹗我雖然貴為一代英雄,但偏偏在酒色二字上看不開,因為,我若娶了她,那麼豈不是要全

世界的美女失望透頂,黯然自殺?不不不﹗為了弘揚博愛精神,我,劉波只得忍痛割愛,拒絕了

她的愛意,無可奈何的做了負心人﹗」

劉波臉上是一副心痛不已的表情,更狠狠地扇了自己數個耳光,悽然道:「我真是仆街﹗超級超級

的仆街﹗只怪蒼天無眼﹗既然給了我英俊無比的臉容,又何必再給我舉世無雙的氣概呢?﹗該死

﹗」

「嗚嗚,實在太感人了﹗」

「真是一個堪比鐵達尼號的感人故事啊﹗我都忍不住要落淚了,大家都別看我,嗚嗚…」

「問世間,情為何物?」

眾人紛紛舉手,表面上抹了一把眼淚,實際上卻為掩飾那按鈕不住的笑意。

郭豫輝舉杯低嘆:「波兄不必自責過深,這一切都是命運的過錯啊,要怪只能怪老天﹗」

「說得好,來,一起來乾杯﹗」劉波撇開「心裡的傷痛」,舉杯與之相撞。

「來來來﹗」

「為劉波的情路而乾杯﹗」

「乾杯﹗」

碰﹗

眾人舉杯相撞,飛濺而出的酒水反射出眾人嘴角按捺不住的笑意……

自從被沈襄軒驅趕後,我就獨自一人地回到了Chocolate時裝店,呼呼大睡。

遽然,一陣敲門聲驚醒了我的美夢。

我懶洋洋地起床,緩緩打開了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沈襄軒的臉容。

嘩,冤家主動找上門了?

我摸昔頭皮,靦腆說:「呃,襄軒哥,請問找我什麼事?」

「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是何時嗎?」他先是怨聲反問,然後沈聲道:「林郁輝曾經說過所有需要執行

搜救任務的人都要在四時前往會議室。」

哦,這又關我什麼事?

噢,難道是……

「難道我入選了?」我澀然笑道。

「沒錯,恭喜你,你入選了﹗」沈襄軒笑道。

「為什麼?該執行這項任務的人不應是你們嗎?」我驚疑道。

「是我們不錯,但是,在這殘酷的世界,只有攜手合作才能生存,因此,我們的任務會要求部份

幸存者一起執行,所謂的部份幸存者,即是擁有與喪屍一戰的實力的人,從先前的射擊訓練中,

我們已根據你們的成績,挑選適合的人去執行任務。而你,正正是其中一個,事不宜遲,走吧。

」沈襄軒解釋道。

真是可惡﹗早知道的話,我就胡亂耍槍算了。

我撇除心中的悔意,跟隨沈襄軒的腳步,來到了會議室。

「進去吧。」沈襄軒說罷,轉身離去。

「等等,你不用去執行任務?」我叫住了他。

「不用,挑選參與者的工作是由華上將負責的,他說:『過多的投入只會引致失敗。』,所以部份

軍人不用執行任務,改而駐守基地。小兄弟,還是加油吧﹗」他親切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剛才的事…你不生氣?」我問道。

「對於已然過去的事,追究也無法改變事實。」他從容一笑,向我揮手而去。

真是這樣的嗎?

不,我不認同。

我沈思一會,然後推開會議室的門。

推門而入,我第一眼所看到的是,四名幸存者與五名軍人在華上將的前方站立。

華上將瞧了我一眼後,說道:「所有人都到齊了,那麼,我現在就說明一下,此次搜救任務的目的

、地點以及人手分配。」

「首先,此次搜救行動的目的已無需多言,那就是搜救區內的生還者,至於搜索範圍則在商場附

近的民居、商鋪。此次行動的總指揮官是林郁輝,而副指揮官則是伊藤夜羽。為了避免出現嚴重

的人命傷亡,我已按照各位的特長而制定了一個獨有的陣列,大家請看這裡。」華上將說著,抽

出腰間的棍棒,指向展板上的一個圖案。

那是一個刻有人名的圓形圖案。

華上將繼續解釋:「林郁輝、伊藤夜羽在圓心指揮行動,劉波、楊偉,你倆在圓心的兩側,負責保

護他們的安危。李永鴻、蔡梓謙你們位於圓外,作為主要的火力支援。至於其他人,你們亦需提

供火力支援,林殤影、陳錦誠你們位於圓心的正前方,負責攻擊前方及側邊的敵人。而李銘軒、

羅志明則位於圓心的正後方,負責攻擊後方及側邊的敵人。大致分配如此,有沒有額外問題?」

大家默然一片。

這倒也正常,試問,就算心有疑慮,誰敢在權威十足的華上將面前開口?

「很好,那麼請大家向軍需官拿取裝備吧,然後出發,祝大家行動順利,散會。」華上將說道。

接著,我們便向軍需官拿取了自己的裝備,這個軍需官還真他媽的刻薄,只給了我們這些幸存者

一支Glock18手槍,外加一枚手顆彈—這是為了讓被咬的人與喪屍同歸於盡嗎?

最後,我們來到了出發的地點,第四層的走火通道的側門。

所有人都取出了各自的槍械,唯獨陳錦誠一人提著一把鋒利的長刀。

「陳錦誠,你只取一把長刀就夠了?」我奇道。

他笑了笑,回道:「喪屍而已,何足以懼?﹗必要時才取手槍也不晚。」

「我所熟悉的自大誠又回來了。」我嘲笑道。

「你可以這樣說。」他笑道。

「閉嘴﹗現在可不是閒聊的好時侯﹗大家警惕一點,或許外面正有一大群喪屍等著我們﹗」林輝

郁怒聲喝止我們,隨即扭開了防火門的門柄。

卡啦﹗

隨著街外的景象逐漸顯露,我所熟悉的寒氣,也隨之重回心頭。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14 19:30:05

絕地再生 第二十七章 談

紆發情感確實對睡眠有所幫助,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判斷,是因為昨晚的高枕安?。

昨晚,我毫無阻礙就進入了夢境。

我睡得非常安穩,一直睡到現在…中午十二時才醒過來。

我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發現身邊的伴侶已不知去向,遂翻身落地,然後走出時裝店。

剛走出時裝店,灼熱的日射便從薄薄的天窗穿透而入,調整了我渙散的精神。

好熱啊﹗

我擡手抵擋強光的攻襲,轉而走到長廊的欄柵處,搜尋眾人的身影。

太古城中心宏偉異常,從我身處的方位(中心帶)幾乎可以睹到商場的全景,商場的結構井然有序

,每一層都擁有它的特色,儼如自動運作的機器工廠。

就以我身處的這層為例,我此時身處三層,這層以零售類的商鋪為主,因此在這裡,玩具店、百

貨公司的蹤影隨處可見,當然,一些面積較大的商鋪則是以時尚的服裝店為主,因為他們所獲得

的 利也較其他商鋪的多。

曾經有人跟我說過,這裡的商鋪總數足足有兩百多間,顯然這裡的商品十分受本地人、外來人的

歡迎,我相信,這也是太古成為東區的經濟重鎮的原因之一。

說真的,要在眾多的商鋪之中找尋到某人的身影,簡直與在大海之中撈擭細針沒兩樣﹗

我痛苦地在「鋪海」之中眺望,搜了近一分鐘也沒有結果。

還是算了吧…

正當我放棄尋人之際,一陣喧鬧的哄笑聲忽然而起。

「喂,吹牛王,你又重操舊業了?哈哈…」

早就該出聲嘛,害我找得如此辛苦﹗

我不滿地呶了呶嘴,循聲而去。

聲音的來源是第二層的一間日本料理店。

我緩緩推開玻璃門。

發覺所有人…除了華上將外,都聚在橫桌前,共享一位料理大師所造的美食。

「喂,殤影快過來﹗」

伊藤少校向我揮了揮手,他的左旁坐了氣質冷豔的伊藤夜羽,右旁則是空位,我擇之而坐。

「這是留給你吃的,你連早餐也沒吃,現在必定餓得很吧﹗」他向我遞了一碟刺身。

「謝謝。」我將一件三文魚刺身放進嘴裡,細細嚼咬。

「伊藤上校,嘿嘿,沒想到你原來是一個如此體貼、關切他人的人。」郭豫輝笑道。

「嘿,我倆認識到這麼久,你現在才知道嗎?我想你要去驗一驗眼了。」伊藤少校輕笑道。

「對了﹗伊藤少校,為何他們叫你作伊藤上校?你不是只是少校嗎?」古龍奇道。

「其實呢,峰本來是上校,只不過因一次任務失誤而被降職至少校,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叫他作

上校,因為那次失誤與峰沒有直接的聯繫。」郭豫輝道。

原來如此。

「哈,那伊藤少校你可真冤枉。」古龍笑道。

「不打緊吧,那次意外我也該負上部份責任…」

眼見伊藤少校大有將往事一吐而出之勢,他人立即制止了他。

「夠了夠了。」

「別破壞此時的氣氛好不﹗」

「嘩,你們……」

「好了,大家都住口吧,我有些事要跟大家說。」林郁輝滅殺了眾人的喧嚷,神色凝重道:「我有

個壞消息要宣佈,那就是今天我們要執行戶外搜救任務﹗詳情我會在遲些時侯公報。」

此話一出,眾人的臉頓時拉了下來,軍人們的面色更有如黑炭,他們均以怨恨的眼神瞪住林郁輝

,看怕他們也不喜歡這類任務吧﹗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也不想的,可這是華上將的命令,再怎麼不甘,大家也只得苦著臉接受

吧,噢,還有的是,華上將要我向大家交代一些昨晚漏掉的事項,主要是向新來賓簡述一些重要

事項。」說到這裡,他頓了頓,瞧了瞧我們,問道:「大家該沒有異議吧?」

「沒有。」

「你繼續吧。」

林郁輝見狀,笑了笑,續道:「首先是各位講述一下這裡的規矩,我們的規則與一般的執行機構無

異,你若犯罪就得負上相應的代價,具體來說,即是你打架鬧事,我們會把你拘禁,直至你失去

犯罪意欲或動機為止,而一些嚴重的罪行,如強姦、殺人,對於這類的罪犯,我們會將之放逐﹗



「放逐?」我驚問。

「沒錯,是放逐,一旦你犯下這類的罪行,那麼你就再不屬於我們的一員,到時侯你會被驅逐,

自個兒在外面自生自滅,如果你敢回來的話,我們會格殺勿論,毫不猶豫地向你開槍﹗」說到最

後,他猛地加重了語氣。

不用這麼絕吧﹗

我與張楠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冷氣。

林郁輝對我們的反應感到很滿意,他笑說:「嘿,當然,只要你不犯罪,一切都會安好。好了,為

了令往後的團體合作、工作分配更加順利,大家不妨互相介紹、認識一下。」

「等等,在此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我冷不防道。

「請問吧。」他道。

「我想知道你們的來歷,我不明白,為何這裡會有一支裝備齊全的軍隊出現?政府部門不是已陷

入 渙的局而嗎?」我提問。

「其實,我們共非什麼救援部隊,大抵是這樣的,我們原本在灣仔區駐守,直到那天,那天是喪

屍肆虐的一天,由於灣仔區的人口頻密,加快了喪屍的感染效率,許多人還來不及反應就中招了

,就連政府也來不及實施防護措施,大家都亂成一團,我們這一隊人倖幸逃離喪屍的圍捕,我們

一路逃亡,最終來到了這裡。唉,本來我們的人不止這麼少,但大部份人都在逃亡及清理屍群時

喪生,所以到了現在我們只剩下十二人,包括軍需官及軍醫在內。我的解答,你滿意嗎?」他道



「謝謝,我明白了。」我回道。

「那麼就由沈襄軒開始介紹吧﹗」他道。

「好的,各位好,我叫沈襄軒,你們可以叫我沈包,呃,我的軍階是中尉,擅長使用自動步槍。



沈襄軒眉清目秀,臉容甚是美俊,儀表不凡,倒像古時的白臉書生。

「不如這樣吧,就乾脆讓我為大家介紹各人的特點吧,免得某些人不肯理 大家。」沈襄軒說時,

一直瞪住方仰光,挑釁之意不言而喻。

方仰光面對如此挑釁,只是冷「哼」一聲,冷然不語。

「呵呵,某些人還真是能屈能伸,真令晚輩欽敬不已。好了,我不說廢話了,郭豫輝是通訊兵,

你們可以叫他作駭客,因為他對網絡入侵技術有著一般人無法媲美的認知,除此之外,他亦擅長

使用散彈槍。接著是我們的大尉林郁輝,他可沒什麼特別的花名,你們叫他郁輝就行了,他亦擅

長使用突擊步槍。再接著的就是我們的軍花—伊藤夜羽,一個擅長使用衝鋒槍的冷美人,我們這

裡大多數都是她的追求者,包括我在內,但現在已經不是了,因為我已名草有主了,就算她現在

要回心轉意也太遲了﹗羽上尉,我想問,你現在對於當初拒絕我一事,是否深感後悔?」

「哈哈﹗」

「嘿嘿﹗」

沈襄軒幽默的話惹起一陣的哄笑。

然而伊藤夜羽卻寒著臉,冷笑道:「低俗的笑話﹗是啊,我的確深感後悔,我後悔的是當初沒有一

槍斃了你﹗」

好一個冷美人﹗

此時,我有感欲發,真想說一句:「她,我可以﹗」

不過,我怕說了這句話後,我的腦門會多了一個洞。

「羽,別生氣吧,襄軒他只是開玩笑,沒有惡意的。」伊藤少校勸道。

「羽,你別生阿軒的氣,我代他向你道歉好嗎?」林曉薇溫聲道。

咦?林曉薇與沈襄軒是什麼關係?為何沈襄軒惹怒了伊藤夜羽就要她代為道歉?

「曉薇姐,這不關你的事,你無須道歉,我不生他的氣了。」伊藤夜羽回道。

沈襄軒見狀,便恢復了笑盈盈的模樣,笑道:「呵呵,我早就知道羽上尉的心胸廣闊,容納百 。

別這麼看我,我繼續介紹…」

此時,沈襄軒突然走到林曉薇的身旁,然後挽著她的手,說道:「她是我們的軍醫,亦是情人,大

家可別欺負她喔,因為你們的性命都掌握在她手,呵呵,說笑的,大家別見怪。」

「襄軒你……」林曉薇臉頰緋紅,細如蚊蠅。

「這有什麼好害羞啊?難道我很失禮你嗎?」沈襄軒反問。

「不,當然不是。」林曉薇急得捂著他的唇。

「不是就行了,其實我們在一起已有……」

「你們要談情做愛就留在傍晚吧,這干人家屁事﹗」

一名體型魁梧的軍人忽然打斷他們的對話。

「抱歉,那麼我繼續介紹吧,各位,剛剛打斷我們的是炸彈人蔡梓謙,他與火人李永鴻一樣,同

樣是炮兵,即是擅長使用榴彈砲,不過蔡梓謙的脾氣可真是…」

「閉嘴﹗我的脾氣如何干你屁事啊﹗操你媽的﹗」

「呃,他的脾氣大家也有目共…不,當我沒說過吧,上士劉波,他是名副其實的吹牛王,他擅長

的是機槍,然後是中士楊萎…不,是楊偉,他擅長的是衝鋒槍。現在,該是時侯為大家介紹一下

某些人的存在,他的名字我就不公開啦,大家可以叫他為步驚雲,具體原因…你懂的,他擅長的

是狙擊槍。最後就是我們的軍需官—譚家樂,大家可以叫他奸商,具體原因有待大家親身體驗,

他擅長的是輕型機槍,好了,現在是介紹非軍方人員的人馬。」

接著,沈襄軒便向我們交代了其他人的身份、特點,不過那些我沒有聽進耳裡,因為他們共非軍

方人員,重要性不大。

及後,我們亦向他逐一介紹了自己的身份、長處。

接下來的一小時,我們都花在這場玩笑成份具多的談論上。


評分

已有 2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mars520titan + 10 + 10 辛苦了~請繼續 創作~加油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20  金幣 + 2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13 15:58:56

番外篇 暗夜獵手

爆前前夕,一個月前(以喪屍肆港那日計算,跟番外篇 暗夜劫掠一樣),淩晨二時,柴灣公園附近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我躲在暗黑的街角,靜侯著我的目標的出現。

看著街邊的人群消散,然後又再聚合,我心裡枯燥難耐。

媽的,我已經守株待兔兩個多小時了,怎麼目標還未出現?

其實,要成為我的目標絕非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只要你敢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行惡,你就是我的狩

獵目標﹗

有時侯,我會打擊街頭無事生事的痞子,並搶去他們身上的錢財,作為對自己的獎勵。

但是,更多時侯,我只是單純的清除這些社會的殘渣,不奪取其一分一毫。

對此,我的兄弟張楠曾經說過:「其實,影哥,你像一個英雄多過壞人,你的險惡,大多時侯是對

著那些真正的壞人。」

當時的我聽到這句話後,立即笑至滾地,足足笑了近五分鐘。


真是滑稽極了﹗

自成為暗夜獵手以來,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更不認為自己是個英雄。

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出於那所謂的正義,只不過是為了讓心裡的負面情緒找到一個宣洩口

而已。

這想法,我打從心底確定了。

嗯嗯,一定是這樣﹗

我收回思緒,繼續緊盯從街邊走過的每一個人。

突然,大腿傳來一陣顫動。

有人在傳呼我﹗

從褲袋取出了手機,對住屏幕按了幾下。

按進信息庫,發現一封尚未查看的信息,連忙按了進去。

是來自張楠的信息﹗

「影哥,我遇上痳煩了,剛才我與朋友閒逛時,忽然遇上丹尼斯與他的小弟,丹尼斯要求我們加

入他的社團,我們拒絕,他們便與我們大吵起來,現在我們正處於對峙階段,但相信不出多久就

會大打出手,如果你在附近的話,請馬上過來幫幫忙,最好快一點,謝謝﹗」

丹尼斯?他上次招攬我不成,還想吸納張楠他們過去嗎?

好吧,就讓我瞧瞧丹尼斯經過這幾個月,還像不像以往的那般強悍,嘿﹗

我在心裡暗笑,踏步走出街角,轉而步向公園。

柴灣公園,是作為接駁民居與地鐵站的重要渠道,它的周圍都充斥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涼亭,中央

地帶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橋,橋的兩旁是兩個大小相約的魚塘,所有擺設顯得既清新又涼爽。

剛走到一個最接近中央處的涼亭時,便瞧見石橋的兩岸分別站著一道黑壓壓的人影。

哦,嚴格來說,只是一道黑壓壓的人影,因為張楠那邊只有四個人,而丹尼斯那邊足足有十個人



四挑十,勝算的確不大﹗

更何況以張楠的身手,也不見得是丹尼斯的對手。

等我再看清楚現時的形勢。

敵方之中,我有三個人是認識的,分別是丹尼斯、阿南以及阿賢。

阿賢有著難以戒除的煙癮,這從他在現在這麼嚴峻的局勢下,還兩手各提著一根香煙就不難看出



阿南,他是一名狂熱的喪屍迷,每次外出,都裝扮得跟真的喪屍無異,哈哈,現在他的臉上、衣

上,還有褲上都沾滿了假血,真想知道,如果有人以為他是喪屍,會不會嚇得真的把他幹掉﹗

其實,他們三個都是我的舊同學,而我與阿南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只不過自從丹尼斯加入了黑

社會,阿南在他疏浚之下,跟他混在一起後,我們的關係疏離得一日千里,到了後來,丹尼斯退

學後,他和阿賢也蠢得跟著他一起退學,我和他的聯繫更由此完全斷絕。

其後,即使雙方在大街上遇上,我們形同陌路,就連招呼也不會打一聲,大家各走各路,猶如一

對分手以後、互相記恨的戀人。

噢,這個比喻實在太噁心了﹗

我拚力嚥下心裡的不適感,繼續觀望戰況。

「你們這些王八蛋,我們說了不加入就不加入,你們黑剎組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逼迫我們嗎?吃

屎去吧﹗」張楠一邊對著丹尼斯等人破口大罵,一邊四處張望,顯然在搜索我的身影。

「兄弟們,動手吧﹗」

這時,丹尼斯見大家爭吵已久,也無法扭轉結果,便冷喝一聲,拉下群鬥的序幕。

雙方頓時打成一片。

雖是四挑十,但由於丹尼斯不屑於親自出手、在旁觀戰,致使張楠一方仍有力敵的機會。

「哇啊﹗」

「我打死你﹗」

「放馬過來吧﹗」

雙方激烈毆鬥,嘶叫打喊的聲音此起彼伏,石橋的每一處都是一個小型格鬥場。

現在還不到我出手的時侯﹗

丹尼斯嘴角掛住一絲嘲諷的笑容,令我不覺回想起我與他的當初。

大約三個月前,丹尼斯忽然要求我加入他的社團,說什麼看中我的才智—那時侯的我,成績甚佳

,是全級頭三。

如果丹尼斯是在五個月前,也就是吳梓晴剛剛叛離我的時侯,我一定會選擇加入他們。

可惜,事實不是。

那時侯的我,在愛侶林愛紗的溫柔開導之下,心情已恢復如昔,對他們離經叛道的行為根本不感

興趣。

所以,我當場就拒絕了他的邀請。

他惱羞成怒,立時向我大打出手。

幸而,我平時有學習武術的習慣,仍能在他的拳腳交加之下,支撐幾個回合。

但他的拳法實在精湛不已,所以我最終還是落敗了。

後來,他說:「你失敗了,你得加入我們的社團。」

我本想就此答應,但隨即想起了林愛紗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影,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我不想看到你與丹尼斯他們同流合汙。」

我不能違背跟林愛紗立下的承諾。


於是我再次拒絕。

丹尼斯火冒三 ,把我痛毆起來。

那時,我的力氣已在剛才的打鬥耗盡,根本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毆打。

當我被丹尼斯打得七孔流血之際,一名老師忽然湊了過來,並向校長揭發了他的暴行。

由於校長是一個極其嚴正的人,她對丹尼斯父母的求情毫不理會,二話不說便把他開除了。

丹尼斯離開學校時,還不忘惡狠狠的對我說:「你以後上街時小心一點,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你算

﹗」

從此,我和丹尼斯結下了難以瓦解的仇結。

「啊呀呀—」

思緒忽然中斷,原因是來自張楠的慘叫聲。

我立即將焦點放在石橋上。

只見石橋上躺著六個人,有兩個是張楠的同伴。

不知是否因為勝算過低,張楠的一個同伴見風轉 ,竟然變節了。

他趁著張楠與他人激鬥、難以分身之際,在其背後施以偷襲。

張楠防不勝防,半跪下來。

其他人隨即一湧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張楠面露苦色,一道血痕從嘴角流淌下來,卻是無力還擊。

我必須出手了,再這樣下去,張楠只會被打成殘廢﹗

我一手取出了一張  面具,遮掩臉容,一手取出暗影,悄然走近石橋。

他們還只顧毆打張楠,根本沒發現到我已悄悄走到他們背後。

嘿嘿,你們…去死吧﹗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先用暗影的柄部擊打其中一人的後腦,接著用腿絆倒另一人。

「靠,有人偷襲﹗大家快圍攻他﹗」連續擊倒兩人後,其餘的人已發現了我,叫喊著向我擊來。

我手腳並用,用暗影擊中一人的胸口。

同時,狠狠地踩踏他的腿骨。

崩裂﹗

骨裂聲清脆無比。

現下,依然站立的敵方只剩下四人,分別是丹尼斯、阿南、阿賢,以及一個不知名的小混混。

除了丹尼斯,他們全都後退一圈,警戒地盯住我。

「大哥,你、你終於來了。」張楠虛弱道。

這小子好樣的,到了此時也不忘我替我隱瞞身份﹗

我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向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我還能戰鬥下去﹗」張楠奮勇道,也把其餘的同伴扶起來。

此刻,四挑四,兵對兵,將對將,勝算好像五五波。

啊,不對,我方除了我以外,都身受重傷,根本無法作戰。

這麼說,我只能孤軍作戰?

不能管這麼多了,拚就拚了﹗

「你就是那個在夜間    的暗夜獵手?想不到,你也會去管江湖間的鬥爭﹗」丹尼斯對我滿含敵

意,怏怏不悅道。

嘿﹗想不到我的名聲如此顯赫﹗

我在面具背後悄然冷笑,倏地,我朝著阿南的額頭扔去暗影。

接著,我衝上前,扭身而踢,把那個不知名的小混混踢倒。

忽然,阿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刀,向我面門刺來﹗

他媽的﹗

我勃然大怒,上半身向後倒去,避過險要的一擊。

下一刻,我猛地抓住他握住小刀的手,將其扭曲,然後用小刀狠狠劃過他的臉龐。

「啊呀﹗」他的臉龐頓時多了一道血口子,他捂著傷處,憤恨地看著我。

我默然不語,一拳把他擱倒。

啪啪啪啪﹗

「很好﹗」丹尼斯為我鼓掌起來,他微笑道:「真是精彩極了﹗你的身手不俗,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

是嗎?哼﹗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蹲身撿下暗影,主動撲向丹尼斯的面前,擊向他的胸口。

「嘿﹗」

丹尼斯冷笑一聲,側身避開的同時,腳踝一勾,把我絆倒在地。

可惡﹗難道我的操練還未足夠嗎?

不,明招不成,還有陰招可用﹗

我暗暗抓起地上的塵沙,向丹尼斯的臉容撒去﹗

他立時扭首,避過短暫失明的下場。

我趁虛而入,猛然踹踢他的下身。

「啊呀,你…」丹尼斯慘叫一聲,一邊捂著下身,一邊不忿地盯住我。

嘿,這下你死定了﹗

我一邊走近他的身邊,一邊冷然笑道:「丹尼斯,你敗了﹗」

「啊,你是林殤影﹗啊﹗」丹尼斯剛露出驚愕的表情,我已趁機擊中他的胸口。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痛毆。

「嗚嗚嗚嗚嗚…」

就在張楠他們要加入痛毆一行之際,響亮的警笛聲忽然在遠方響起。

「警察來了,我們趕快撤吧﹗」張楠急聲提醒。

沒錯,該是時侯撤了﹗

我不再留戀,與張楠他們逃離現場。

在跑出公園門口的一瞬間,我驀然回首,發現丹尼斯的援軍也在此時趕到,他們一部份扶起丹尼

斯,一併逃跑;另一部份人則提著各類武器,追趕我們。

我們宛如跑道上的跑手,以九秒九的速度,極速奔馳。

很快的,我們跑到了地鐵站附近,並招了一輛的士。

爽爽快快地離開,追趕的人影也漸漸淡出視線。

「謝謝你,若不是有你的話,我們就被他們打死了﹗」張楠的一個同伴朝我感激一笑。

「對,真的要謝謝你﹗那個阿良真他媽的不是人,竟然偷襲楠哥,我們得找一天把他做了﹗」另

一人附和說。

「當然。對了,影哥,你幹嘛還戴著面具?整天都戴著,不熱的嗎?脫下來吧,在這裡的都不是

外人。」張楠笑道。

「好吧。」我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盧山真面目。

「我靠,原來裡面還有一層﹗」張楠立即不滿得叫嚷起來。

嘿,我可沒忘記用墨汁塗抹臉龐﹗

我微笑不語,轉而望向窗外的景色。

這是一個黑暗的夜,整個街區都顯得暗淡失色,只有路邊的燈默默的照耀著前路。

我斂起笑容,閉目養神起來。

我,是如何成為了暗夜獵手?

我隱約記得,一個月前,林愛紗默默無聲的離開了我。

她的離開,令我痛切心肺。

可是,我卻無法對她提起半點恨意。

因為,我愛這個女人。

我的痛苦,難以宣洩。

我的痛苦,無人能懂。

我的痛苦,想要宣洩。

可是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傷害別人,我,只能夠在夜間,在大多數人都在熟睡的時侯,宣洩我的

痛苦。

在日間,我會花費大量時間去操練武藝,讓自己變得更強。

當夜幕降臨,黑暗將帶給我力量,帶給我一種獨特的舒暢感。

每當深夜來臨,我都會扮演我的角色。

我是誰?

如果你在柴灣區耍混的話,那你一定聽過我的名號。

我到底是誰?

我是暗夜獵手﹗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13 15:57:10

番外篇 暗夜劫掠

爆發前夕,五天前,幽暗深夜。

空無一人的路邊小巷驀然傳來一把嬌弱可憐的青澀嗓音。

「浦希,我不想分手,別離開我好嗎?我還好愛你的,嗚嗚……」一個妙齡少女淚眼娑娑地揪著

一個男子的衣袖,泣聲道。

「滾開﹗少他媽的纏著老子,你媽的,老子我他媽的玩膩你了,你他媽的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一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大漢怒吼著,接著一下子甩開了少女的手,還把她猛力推倒在地上。

「嗚嗚…余浦希,你說過要保護我一生一世,嗚嗚…難道你一直都是在騙我的嗎?」少女仰起蜯首

,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圓眸瞧著余浦希。

余浦希哈哈一笑,粗陋的臉上流露出陰險的笑容:「以我的為人,你不是蠢到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

吧?小賤貨,要我保護你一生一世?哈,那只不過是騙你上床時的附加言語罷了,你真的相信了

?哇哈哈哈﹗怕你還不死心,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你的尻闊如江河,一定被無數男人『通行』過

了,這點讓我很不爽,也是我拋棄你的主因之一。」

「什麼?」少女一愣,隨即按著頭顱、跪在地上,痛泣起來:「不,為什麼…嗚咽…為什麼啊?嗚

嗚……」

「婊子,你去死吧﹗哈哈哈﹗」余浦希給了她一記耳光,陰笑著轉身離去。

「嗚嗚…嗚嗚…為何我的命運如此坎坷?﹗嗚嗚…」

少女的悲嗚聲在小巷裡茫然回響,悲天憫人。

狂躁、自大……這樣的人—不死也沒用﹗

我終於確定了,這正是我要找的目標。

雖然行劫搶掠並不容易,但我一直都是單獨行事,一直都是……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減低行動失敗的機率。

這是我多次行動得來的寶貴經驗。

可是…我到底有過多少次行動?

在這兩個月,我只記得一有機會便下手,實際次數我已沒空數算了。

廢話不多說,我得立即行動,以免錯失良機。

我從褲袋掏出了一個墨盒,弓起膝蓋,擺放墨盒,然後雙手一抹,分別塗鴉我的雙頰。

在墨盒的鏡子中,我瞧到了黑暗中的我。

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我只能憑借依稀燈光來反觀自己,今夜的我,穿著一雙黑亮的高筒靴,下身

是一條深暗色的緊身長褲,上身則是一件附帶兜帽的黑色風衣。

我把兜帽拉上。

在黑暗之中,我的臉容褐黑難辨,只因有著一道道黑色印痕掩飾,每道黑印之間僅露出半指甲小

的白晢肌膚。

現在,是把裝備換上的時侯了﹗

我忽地取出一對鐵指環,任其穿透十指,直達底部,鐵指環上閃亮的黑光更平添幾分銳氣。

行動,現在開始﹗

我對住玻璃鏡片,露出一雙目光如炬的雙眸。

信手收起墨盒,我開始追蹤目標。

我行走在街巷暗處,借著夜色的遮掩,潛伏而行。

我的獵物,余浦希,他似乎很趕時間,這從他急匆的步伐就可看出。

他媽的,街邊雖然幽暗,但仍有幾道人影在遠處流離不散,讓我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只得跟隨而

行。

他在走,我就行;他在停,我就止。

還真他媽的有同步感﹗

可以說,我的跟蹤過程極其順利,皆因余浦希是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有好幾次,我不慎加大了

走路的腳步聲,他竟然連一次首也沒有回過。

除了蠢貨,還是蠢貨、蠢貨、蠢貨……

這種盛況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他停在一間通宵營業的飯店門前,忽然之間,他掏出一部手機,

並展開了口沬四飛的通話。

通話完畢,他便走進飯店內。

連遠在外面的我也能聽到,他對著店員大吵大鬧,爭吵的原因好像是店員說樓面現時沒有啤酒供

應,要從裡面的貨倉拿,請他稍等片刻,可是余浦希卻不耐煩的大罵店員一番,雙方爭執激烈。

我躲藏在街角的暗處,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無邊的黑暗把我的身影全然遮蔽。

我喜愛黑暗﹗

這個喜好是與林愛紗的離別之後,油然而生。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確實原因,或許是經過吳梓晴的叛離後,我心中的陰暗情緒已積疊到一個難

以抑止的高峰,當林愛紗離去,我心中的黑暗面就像一條被觸犯逆鱗的龍,所有的火焰都在一瞬

之間爆發﹗

黑暗,是我最溫暖可靠的港灣;只有在黑暗籠罩之處,我才能從中抽取力量;黑暗,是我最完美的

成長環境。

也許,黑暗,將是我的最終歸屬﹗

回想起出道以來所得到的寶貴經驗,這時,我的狩獵目標已經出來了﹗

那個蠢貨一手握住幾樽未開瓶蓋的啤酒,一手就將一樽已開瓶蓋的啤酒,倒進口裡。

把那樽啤酒飲完,他便繼續走路。

我緊隨其後。

那個蠢貨喝得醉醺醺的,以致於走路的時侯東倒西歪,若非依靠牆壁而行,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該是下手的時機了﹗

正當我要從背後偷襲的時侯,一個西眉南臉的少女迎面以來,害得我急忙躲在一旁的路燈柱後。

余浦希見到少女隻身孤影,便露出淫賤的笑容,猛地抓住少女的臂膀,將她拉進一條暗巷。

「啊﹗救…」少女還未來得及求救,就被余浦希捂著香唇,強行拉走了。

酒精,果然是這世上最佳的春藥,單是一樽啤酒就足已令余浦希的醜惡本性暴露無遺,哈﹗

我心中暗笑一聲,然後悄無聲息地走進暗巷。

這時,余消希已一手捂著少女的嘴,一手撕碎她身上的衣物。

咚咚咚咚﹗

少女羞怒難耐,連忙槌打余浦希的胸膛。

這個舉動卻激起了余浦希的怒火,他大吼一聲,先是給了少女一個巴掌,然後動用雙手,將少女

的衣物撕得一乾二淨。

嗦嗦﹗

少女的衣物全數褪去,露出白滑的胴體。

「嗚嗚﹗救命啊,救命啊﹗」少女嚇得眼淚直流,分別遮掩胸陰兩處,高聲叫喊。

余浦希「嘿嘿」淫笑著,一邊抓住少女的腰肢,一邊解開下身的束縛。

他露出那又黃又臭的陽具後,便抵在少女的陰道口,挺身欲插。

時機已到﹗

我見狀,倏然衝到余浦希的背後,一拳轟向他的後腦。

「呀﹗﹗」

余浦希猝不及防,痛叫一聲便摔倒在地。

「你媽的﹗」

隨即,他踉蹌地站起來,怒喝一聲,便側起身子,用半邊肩膀,向我衝撲而來。

蠢貨還真是愚貨﹗以你笨重的身軀衝撲過來,有用嗎?

我在心裡冷笑,連忙縮身,讓他的身體撞上了堅硬的石牆。

「我要打死你﹗」一擊不中,他惱羞成怒,舉起右拳,轟向我的面門。

我用右腕撞擊他的臂肌,讓勁力瞬間消退,同時,左拳擊打他的弱點—肚臍。

「啊呀﹗」

他沈聲痛叫,再度舉起右拳,忿然向我擊來。

我也不把他的攻擊當成一回事,在他的拳頭正要擊中面門之際,我的左拳已悄然伸出,在他的臉

上轟落。

「呀呀﹗」

他怒氣難填,牛身一衝,憤然將我整個人撞上牆邊。

他的雙手抓住我的褲邊,前後衝刺,讓我的背部不住撞上牆壁。

媽的﹗

我的怒火驀然湧至心頭,使我將背上的疼痛忽略,轉而用手肘鋤打他的背脊。

噗…噗…噗﹗

起初,他還能忍住痛楚,繼續衝撞起來,但當我鋤至他的後腦時,他便鬆開雙手,倒在地上。

形勢一下子扭轉﹗

我趁勝追擊,接二連三的轟打他的臉龐。

噗…噗…噗…噗﹗

揍了四、五下,他已是鼻青臉腫,一邊用手推卻,不讓我繼續轟打下去;一邊低聲求饒:「對不起

﹗求、求你﹗快、快住手﹗啊呀﹗」

住手?你以為可以就這般算了嗎?

我面容猙獰,低聲嘶吼,對他的呼救置之不理,繼續轟打他的臉龐。

噗…噗噗…噗噗﹗

「喂,你、你快住手吧﹗他快要被你打死了,你、你也不想坐監吧﹗」突然間,一把怯生生的聲

音傳入耳中。

這把聲音,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險被強暴的少女。

對﹗差點忘了,我是在求財,而不是在求命,這種人渣的命,可不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來換取﹗

眼見余浦希已被我揍得不醒人事、口吐白沬,急忙住手,轉而在他身上搜索起來。

我從他的褲袋裡搜出一串金色項鍊,在銀包裡搜出一千元鈔票。

哦,收獲還算不俗﹗這些錢財就當是我背上的醫藥費了。

我將戰利品牢牢收進袋中,然後瞧了瞧在角落處、瑟縮打抖的少女。

真是一個可憐的少女﹗

我默默無語,脫下余浦希身上的衣物,披在少女身上,把她赤裸的嬌場軀遮掩起來。

「嗚嗚嗚嗚…」

她忽然「嗚」的一聲,撲進我的懷裡,悲呼大哭。

我閉起雙目,不為所動,心裡卻激起萬千波濤。

我在幹好事?

為什麼?

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為什麼?

我還是無法變成徹徹底底的壞人?

難道,我的心裡還殘留著一塊連我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光明碎片?

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忽然間,唇部傳來的柔軟觸覺打斷了我的思緒。

不是吧﹗

我驀然張大了眼,驚見少女闔上雙眸,臉色桃紅,忘情的吻住我的嘴。

怎麼搞的?我不是已把臉容遮蓋住嗎?

我一邊任由她的香舌鑽進嘴裡,一邊取出墨盒。

在鏡片上,凝神一看。

果然,我臉上的墨汁早已消散無蹤,看來是因為剛才的激烈打鬥而生的汗水把我的偽裝全然破壞



不行,我不能再逗留下去,否則,我的身份很快就被曝光﹗

我輕輕推開少女的嬌軀,然後急速站起來。

「謝謝你,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就要被這該死的畜生強暴了,謝謝。」少女向我報以感激的

笑容,柔聲道。

哦,意外意外﹗

我聳了聳肩,沒有回話,擺出了一副毫無所謂的姿態。

「謝謝﹗」她再次感謝。

時間到了﹗

這下,我看也沒有她一眼,倏然突去,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5-7 00:06:07

絕地再生 番外篇 痛

「老哥﹗救我啊﹗」耳邊傳來老弟的淒厲慘叫。

我驚恐睜眼,只見老弟倒在血泊上,他的下身已然斷去,左眼只剩下深黑的眼洞,眼眶流出鮮紅色的血淚,神色慘然。

「老弟﹗」我驚聲大叫,連忙伸出援手。

豈料﹗

就在我抓住老弟的血手之時,周圍的一切霎時大變,儼如穿越時空,來到了另一空間。

我慄然變色,發覺我正身處蟲人的魔窟,四周全是一具具殘缺四肢的屍體,散發著濃烈的血味,猶如修羅地獄。

而蟲人正睜著一雙混濁淡白的眸子,舞動著鋒利的雙爪,一副隨時向我撲擊而來的模樣。

「我要殺了你﹗」我悲怒而吼,抽出暗影,刺向蟲人的心臟。

「嚎嚎﹗」蟲人不閃不避,任由我的暗影直插其核心,牠的胸口緩緩流出青綠色的血。

突然﹗

牠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近似勝利的笑容。

再下一刻,我的胸口傳來陣陣劇痛。

我駭然低首,嚇見胸口正源源不斷地滲出殷紅血液。

一時之間,我的意識變得極其薄弱,眼前的一切亦變得模糊不清。

到了最後,就連蟲人猙獰邪惡的臉容也漸漸看不見了。

我徐徐倒地,宣告了生命的終結。

「啊啊—」我嚇然大叫,急急地睜開雙目。

幸而,此刻我所處的仍是安全的Chocolate時裝店,我的身旁還睡著嬌美動人的伴侶。

剛才的惡夢竟是如此真實。

我的汗漿如同急流湧現,將全身上下都沖洗一遍,我的頭髮、衣衫, 至內褲也充斥著驚懼遺留下來的痕跡。

惡夢雖然是惡夢,然而上半部份卻是我的真實經歷。

迄今為止,老弟慘不忍睹的死狀還  在目,留給我的傷痛像是一組頑固堅韌的蜘蛛網,縷縷蟲絲 繞心頭,強烈的窒息之感,讓我索不過氣來。

我,我必須籍著什麼去紓解痛楚。

噢,或許我可以幹那種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幹了。

就這樣辦吧﹗

我立下決斷,信步走出時裝店,步向我該要去的地方。

一路走來,我還看到伊藤少校與他的軍人妹妹在閒聊,嗯,大概在談雙方的近況。

我向他們禮貌性地點了點首。

「嗨,殤影。」伊藤少校笑著向我打了招呼,而伊藤夜羽亦以微微牽動的嘴角作為回應。

「殤影,你沒事吧,你的臉色非常蒼白,用不用叫軍醫給你看看?」伊藤少校關切問道。

「不了,有心。」我淡淡回道,只覺肺中的氧氣越來越少,驅使我急步行走。

我走到洗手間,打開了殘障人士的門。

「呼啊—」隨手將門關上,我抖著粗氣,倒在洗手盤前。

為何…要這樣對我?

我黯然失神,脫下上衣,艱苦地靠在洗手盤旁。

平滑的鏡子,反映著我的痛苦。

鏡子之中,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垂著一頭暗灰色的髮,他的雙眼通紅,眼眸泛出細細的血絲,眼角滴著熱淚。

他的眼,在圓睜。

他的唇,在哆嗦。

他的牙,在顫抖。

他血紅的左肩,有著一個怵目驚心的圖案。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的慘況﹗

人們常以為,我一向都是冷血無情,對他人的生死不放在眼裡。

可是,你們有否想過,我冷酷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虛弱的心?

我的冷血,是多次的心靈磨蝕而成的﹗

每一次經歷的痛苦,都讓我變得更為冷淡,而我的道德底線也在不斷下降。

我所經歷的痛苦,根本無人能懂﹗

我…

我抽出暗影,在肩上的傷處輕輕一割。

肩頭微痛,殷紅血液緩緩滲出。

「啊—」我的呻吟既似痛苦又似快活。

我已不是第一次幹這事了。

自殘,就是為了以肉體的痛楚來分散心中的痛。

心裡的痛,往往比起肉體上的傷痛更為強烈,也更為深刻。

我曾經誤以為,我可以撫平這道傷痕。

孰料,這卻是千難萬難的事﹗

難,就難在不斷有新出現的痛苦,置加在我身上。

老弟的死,真的令我痛不欲生。

由小至大,我都非常疼愛這個弟弟,無論他在學業上、感情上遇到困難,我都會化身成為他的閨中好友,為他解決一切難題。

記得小時侯,媽媽曾給予我們兩人一支波板糖,我知道老弟喜愛吃波板糖,所以我將自己的份也給了他。

我也向媽媽承諾過,要無微不至地照顧弟弟,在他的成長路上,伴他度過。

可是,就在今天,一切都毀了﹗

我最疼愛的弟弟竟然一聲不吭就離我而去﹗

這都是緣於我一時的軟弱,又或者,是我不夠狠心﹗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這絕對是我的錯﹗

老弟的死,我必須負上絕大部份的責任。

然而,殺害老弟的凶手—蟲人已然死亡,我的使命也該到頭了。

我該是時侯來陪你了,老弟﹗

想到此裡,我將暗影架在自己的頸前,微微闔上雙眼。

噢不﹗

還沒完﹗

就在我即將劃破喉嚨之際,我?然醒悟過來﹗

不,這一切還沒完﹗

我離生命的終點,還有遠遠的距離﹗

老弟他生性善良,一定不忍心看著我自殺而亡﹗

還有,我的生命還有存在的價值﹗

此時,有著兩大任務等著我去完成﹗

那就是手刃殺人及保護愛人﹗

一天未將暗影刺進仇人的身體裡,我也不能輕言放棄﹗

再者,我剛剛才找到真正適合我的愛侶—柳青絲,這個真心愛著我的女孩﹗

我若死了,誰來照顧她的餘生?

難道要交由他人來照顧?

不﹗

絕不﹗

我的女人,只配由我一人來照顧﹗

因此,在往後的逃亡中,我必須活著回來﹗

即使使險,如將同伴推往絕地也好,無論如何,我亦要活著回來﹗

活著,本來就是一件痛苦的事﹗

不是嗎?

我慘然一笑,摸了摸肩上的傷口,濕粘粘的。

我再低首瞧了瞧胸口,隱約感到心靈的缺口正悄然擴大,那空蕩的洞口宛如帶有吸力的磁石,將黑暗吞噬而去﹗

評分

已有 2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mars520titan + 10 + 10 感謝分享~請繼續發表!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20  金幣 + 2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27 18:49:19

第二十六章 太古城中心

我所見到的,是一群裝備齊全的幸存者,他們之中有不少人穿著墨綠色的整齊制服,手裡握住機槍,腰間插住軍刀,正反映出軍人的身份。

而沒穿著軍裝的幸存者,他們的裝備稍遜,不過各有一把小小的手槍防身。

他們見到我們後,有的面露訝色,有的警惕戒備,有的喜形於色—這大多是來自那些軍人。

「夜峰﹗」

熟人?﹗

「伊藤上校﹗」

上校?不是少校嗎?

「哥哥﹗」

只聽得一聲嬌呼,接著,一道英氣颯爽的倩影倏然閃現,她強行擠開擁擠的人群,閃電似的衝進伊藤少校的懷裡。

「羽﹗哈哈哈哈﹗你怎會在這裡的?」伊藤少校驚喜欲狂,不住拍打伊藤夜羽的香背,似乎在測探這一切是否只是幻覺。

「哥哥,見到你安然無恙真的太好了﹗咦…」伊藤夜羽忽然退出伊藤少校的懷抱,轉而凝望我們,淡淡問道:「他們是你帶回來的幸存者?」

「嗯。」伊藤少校輕聲回應。

在這個時侯,我才發現伊藤夜羽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比起照片中的她,美態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一頭滑亮的金色秀髮被束在腦後,碧藍水眸冷若寒冰,俏鼻直挺如筆,櫻唇抹上一層紫紅色的唇彩,紫紅雙色的唇瓣閃爍著亮人的光澤,綻放而出的魅力異常獨特。

我悄然低看。

此刻的她身穿一套墨綠色的軍裝,儘管她的上半身穿得密密層層,然而她那修長光潔的玉頸還是那麼的耀眼。

她的身材可謂相當「有料」,緊繃的軍衣反而使她的胸部顯得更加豐滿,就像兩顆價值連的巨型寶石,直直地嵌在胸前。

至於她的下半身,則是一條僅及半邊大腿的短式軍褲,筆直白亮的美腿配上墨黑色的長靴,顯得格外誘人。

還有什麼好形容呢?待我再打量一番…

正當我打算再次欣賞伊藤夜羽的美態時,一把冷漠而又嚴厲的聲音遽然傳入耳間。

「若你的視線在三秒內不從我身上移開,我就毫不猶豫把你的雙眼挖掉﹗」她冷冷道,同時玉手按著腰間的軍刀,讓我意識到,她不是在開玩笑﹗

嘩,我真的很害怕呢﹗

我冷然移離視線,心中卻不以為然。

「算了吧,羽上尉,其實,我們軍隊之中,有誰不是第一眼就被你迷住呢?呵呵…」一個笑容可掬的軍裝男人湊了過來。

「對嘛,羽,在我印象中,你並非這麼小氣的女人。」一個容貌秀麗的女人也湊了過來,她親暱地輕撫伊藤夜羽的玉背,柔聲說道。

這個女人,秀髮淺啡,眸子明亮,鼻子嬌俏,雙唇嫩薄,聲音溫柔似水,也是一個美女。

「曉薇姐﹗」伊藤夜羽不滿地嬌嚷,語氣已沒先前的那般冰冷。

另一方面,其他人亦在寒暄起來。

「襄軒,豫輝,很久沒見到你們了,嘿,真想不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伊藤少校拍了拍兩名軍人的肩膀,笑道。

「哈,這還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那個叫襄軒的軍人會意一笑。

「對了,伊藤上校,怎麼不見『老好人』和『帥哥』?他們該不會…」豫輝不安道。

「他們沒救了。」伊藤少校臉上一黯,垂首下來。

「對不起。」

「我很遺憾聽到這個消息。」

他們兩人歉然。

「影哥,楠哥,你們也在這裡,真的太好了﹗」一個身型瘦小的小夥子湊了過來。

我定晴一看,只見這人相當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

啊﹗

我記起了,他是張楠的其中一個同伴,在一個多月前與張楠被丹尼斯等人毆打,被我出手救下了。

我微微一笑,向他點了點首。

「嗨,銘軒,想不到你也在這裡﹗」張楠有點驚奇。

「楠哥,你忘了我也是住在太古的嗎?事發當日,我幸得眾位軍人所救,成功逃離喪屍的利爪。」銘軒笑道。

「也是,哈哈哈哈﹗」

「好了,既然大家互相認識,那就放下槍吧,提著槍對著新來賓可不是我們的『好客之道』﹗」

突然間,一把粗野而又帶著威嚴的聲音響起。

我聞聲而望,發現一個身穿軍服的老人從人群之中緩步而出。

一道彩芒閃現眼前。

定晴一看,只見老人的兩邊肩膀鑲滿了閃閃亮亮的輝章,顯示出他擁有身經百戰的經驗。

他的頭髮斑白,臉龐皺紋交錯,縱管如此,他的步伐依然穩如泰山。

踏、踏、踏﹗

軍鞋踏在地面的聲音鏘鏘有聲。

「華上將﹗」

「是的,長官﹗」

軍人們與幸存者紛紛和應,一致性向華上將敬禮,就連伊藤夜羽也不得不向他垂下高傲的頭顱。

看來這個富有威嚴的華上將便是他們的首領。

「嗯。」華上將滿意地點首。

眾人隨即把槍收起。

唯獨一名臉容冷峻的軍人不理軍令,冷然舉槍,朝向我們。

「方仰光﹗﹗你連我的命令也敢違抗嗎?」華上將見狀,怒然大吼。

方仰光冷「哼」一聲,默不作聲地將槍口移離我們。

「大家不用管他,他一向都是這樣子。」襄軒笑著向我們解釋。

其實,光從方仰光的外表根本看不出他的性格。

方仰光的雙眸鋒利如刀,鼻樑尖削,嘴唇豐厚。

頭上戴著一頂淺綠色的軍帽,身上穿著一件暗啞的皮衣,手上提著一把舊式的狙擊步槍。

怎麼看,也不會令人覺得他的性格孤漠。

「好了,該是時侯為新來賓介紹一下我們的基地,郁輝,這件事就交給你了。」華上將吩咐道。

「是,上將。」林郁輝點首,轉而對我們說:「各位新來賓,首先,我謹代表香港解放軍駐港部隊第17分隊,對大家的到來予以萬二分之謝忱及歡迎,接著,各位請隨我來,讓我為大家介紹商場的地形、人力分配、緊急對策等。」

我們跟隨林郁輝而行,他走到中庭,朗聲道:「太古城中心,位於香港島東區?魚湧太古城,是港島區規模最大的購物中心之一,後來與太古城一樣,成為港島東的其中一部分。太古城中心共有四期,設有辦公大廈及商場。太古城中心一期早在1982年落成,但曾在1993年至2000年期間進行重建及翻新工程。第二期商場…」

搞什麼啊?廢話連篇﹗他所說的完全不是我們所關心的要事﹗

「等等,不好意思,你能不能介紹一下商場的地形,呃,我們對太古城中心的建造歷史可沒半點興趣。」我打斷了他的話。

「呵呵,抱歉。」林郁輝 然一笑,續道:「太古城中心,包括B1、G樓在內,一共六層,可是,由於鄰近出入口的關係,為防喪屍瞬間侵佔商場,B1、G樓、一樓,以及四樓的後樓梯、電梯口已被鐵閘重重封鎖,而正門門口亦有多道鐵閘緊鎖,再加上我們有定期站崗及定期巡邏的規定,所以大家不用擔心安全性的問題。」

咦,看來這裡比小西灣商場更為安全。

「人手分配方面,我們這裡共有十九位幸存者,十名軍人,一名軍醫,一名軍需官,其餘的人則負責康樂、煮食、通訊等等的工作。至於逃生路線方面,現在請大家將目光投放在遠處的斜面平台處。」林郁輝指示道。

那個斜面平台可以說,與後樓梯的性質相同,同樣是向這裡的客戶提供上落樓層的服務。

「相信大家也看見了那個斜面平台吧,若然四層的正門被爆,我們可以透過那個斜面平台,來到我們現在身處這層的地鐵站,噢,忘了跟大家說,地鐵站的每個出口已被封鎖,大家如非必要,請勿前往,所謂的必要情況是指太古城中心已然淪陷,到時侯,大家可以乘坐地鐵列車離開太古。因此,各位可以安心地住在這裡,共同避開喪屍的侵襲,祝大家有個愉快的夜晚,我的演講到此為止,謝謝大家﹗」林郁輝言畢,全場掌聲如雷。

啪啪啪啪啪啪﹗

「說得不錯嘛,郁輝。」華上將笑道。

「謝謝,不過這全靠您的指導。」林郁輝低首,奉承道。

嘿,這個林郁輝,拍馬屁的功夫也不懶的嘛﹗

我暗暗不屑。

「好了,相信大家在逃離喪屍的兇爪時,已耗盡不少力氣,現在,我將為大家安排住所,請大家跟隨我們的人員,前往居所。」華上將下達命令。

由於我與柳青絲是情侶的關係,被安排同一住所—Chocoolate時裝店。

「Have a nice night﹗」為我們安排住所的豫輝笑著離開了。

「你覺得這群幸存者真是好人嗎?不會是丹尼斯那種口蜜腹劍的人?」柳青絲問道。

「我發現不到任何可疑之處,至少是現在來說沒有,況且伊藤少校與他們一夥,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我們還是早點睡吧。」我回道。

「嗯。」柳青絲聞言後,臉蛋飛紅,似乎在想著什麼歪念頭。

「別誤會,只是單純的睡覺,我今天實在經歷太多了,先是與丹尼斯等人翻臉,然後是老弟之死、決戰蟲人,最後是逃離喪屍的追逐,太多的激情、太多的悲傷、太多的疲乏,我,只想好好地睡一覺。」我平靜說著,已擁住柳青絲的嬌軀,緩緩躺落在軟椅之上。

頭顱剛觸及柔軟的皮椅,我的意識已然瞬間消失。
------------------------------------
待續。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24 17:30:13

第二十五章 驚逃.探索

真想不到,暗流的最終出口竟是通往太古﹗

我愕然無語。

「太古嗎?」伊藤少校先是喃喃低語,然後向我們揮了揮手,說道:「不管怎樣,我們也得繼續前

行,直至找到一處容身之所。」

「讓我先查探一下外面是否安全。」伊藤少校不待我們回話,已經率先攀爬扶梯。

他爬至頂端,打開渠口,往外查看。

過了數秒,他回首過來,低聲地對我們道:「外面情況尚可接受,路邊只有幾頭喪屍,我們只要不

弄出太大動靜,就能安全通過了。」

真是這樣嗎?

我有點質疑,但還是跟隨著他,攀爬扶梯。

隨著高度的上升,夜光一點一點的照射身上。

攀至未端,我用力一抓。

我來到地面後,立即左顧右盼。

雖然夜幕已然降臨,然而外面卻非想像中的黑暗一片,只因死沈沈的街路矗立著一棟棟四米高的

燈柱,?黃的燈光投射到大街的每一處,淺淺燈光在幽暗寂夜的襯托下,顯得分外通明。

其實,大街上的景況並非伊藤少校所說的那般理想。

嘿,怎麼可能真的只有幾頭喪屍?

在死沈沈的大街上,十多頭喪屍正在進行牠們最喜愛的活動—享用美食﹗

那些不幸的人成為牠們的點心,可以說,喪屍毫不偏食,不論是殘缺的肢體、不論是乾涸的血水

、不論是發臭的膽汁,牠們依舊毫不忌嫌地將之吞食,有頭喪屍甚至將自己的手指也一併啃掉,

場面令人倒胃。

我收回目光,扶助正在攀梯的同伴。

「行了。」走在最後的陳錦誠說後,便將渠蓋關上。

卡羅﹗

誰知道,陳錦誠一時不慎,加大了關上渠蓋的力度,使之發出嘈雜的聲音。

弊了﹗

我聞之色變,順著喪屍的方向望去。

「吼吼吼呀呀呀—」

索命之聲隨之響起。

貪新厭舊的喪屍旋即捨棄手中的食物,血眸亮起凶光,向我們衝跑而來。

「快跑﹗往前方跑﹗」伊藤少校大叫。

我們即時拔足狂奔,向著太古道的方向跑去。

「吼吼吼吼—」

喪屍凶群出擊,吼叫連連。

砰砰﹗

砰﹗

背後響起槍聲,我應聲回望,看見伊藤少校正在狙擊遠處的喪屍,而古龍則向近處的喪屍擊射。

就由你們阻擋一會喪屍的攻勢吧﹗

我默然不語,繼續狂奔。

這個時侯的我們,仿然在參與一場馬拉松,我們雖暫時領先,但身後的屍群卻窮追不休,大有追

及而至的趨勢。

在我們奔逃的同時,潛伏暗角的喪屍也乘機湧出。

我們縱是疲乏,還是往前直進,因為我知道,只要我們稍頓半步,下一刻就會被牠們撲到。

奔跑而行,我們已來到了太古道。

此刻,一座宏大的建築物在遠方漸漸顯現,這帶給了我們新的動力,繼續奔逃。

突然間,後方傳來柳青絲的驚叫聲。

「啊—」

什麼?

我應聲而看,見到柳青絲被絆倒在地,而她的身後是一群群情澎湃的喪屍。

沒辦法了,只能拚一拚﹗

「伊藤少校,掩護我﹗」我高叫一聲,衝至柳青絲的身邊,右手一抄,將她整個人揹負起來。

砰、砰﹗

兩頭一撲而來的喪屍破首而亡。

我趁機逃亡。

「殤影哥﹗」柳青絲附在我的耳邊,感動道。

「別、別說話,我、我很累。」由於氣力損耗過重,我說話時也是一顫一抖的。

「我見到太古城中心的門口了﹗大家快跑,只差幾步而已﹗」張楠高聲鼓舞眾人。

對,只差幾步而已﹗

我強忍因心肺劇烈活動而帶來的壓痛,負重而行。

過了數十秒,我們終於來到了太古城中心一旁的地鐵站門口。

然而,地鐵站的門口卻被拉上重重鐵閘,使我們無路可逃。

可惡﹗

不,我們可以透過一旁的職員通道進入其中﹗

想及此處,我頓時握著門柄,向右一扭。

清涼的空氣立時撲面而來。

我們急急衝入其中,伊藤少校最後把門關上。

「呼﹗」我放下了柳青絲,抖著粗氣。

「大家先別鬆懈,畢竟我們還未確定這座商場是否安全。」伊藤少校說著,帶領我們前行。

我們一路前行,途中經過通往別處的地鐵站。

我們本想進入查探一番,可是裡面亦被重重鐵閘鎖上,根本無法進去。

不僅通往地鐵閘的門口如此,就連通往商場上層的電梯亦被緊緊封鎖,害我們只能乾瞪著眼,你

看看我,我又瞧瞧你,一時之間,大家都措手無策。

「這樣呆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們還是查探一下商場的其他地方吧,錦誠、張楠,你們負責查探前

端的商鋪,殤影、慧欣,你們兩個則查探未端的商鋪,其餘的人就與我留守在此,直至其他人回

來為止,好了,有沒問題?」伊藤少校在下達命令的同時,也不忘詢問我們的意見,果真是一個

對同伴關愛有加的好領袖啊﹗

可是,為何我的女人要由你們來保護?

而我卻要保護陳慧欣這個與我僅有肉體關係的小屄?

實在太不公平了﹗

算了,我忍你。

我無奈地聳了聳肩,算是答覆。

而其他人也點頭稱是。

「好吧,那便立即行動吧﹗」伊藤少校命令說。

陳錦誠與張楠二話不說,就向前端方向跑去。

而我則慢騰騰地步向末端,令與我結伴同行的陳慧欣大感不滿,埋怨道:「你還磨蹭下去幹嘛?真

是的,死人也比你走得快,真不明白,為什麼伊藤少校會安排我與你一組?」

「嗯,我也想知道原因。」我笑道,依然慢如蝸牛地前行。

「我不管了,你快點跟我走﹗」陳慧欣拉著我的臂膀,硬是把我拖行。

很快的,我們來到了該層的未端,其是以服裝店為主。

「就進這一間瞧瞧吧。」陳慧欣話不及半,已走進「H&M」的服裝店。

女人愛美的心態,即使是災難也無法將之摧毀。

「哈。」

我啞然失笑,也走進服裝店裡。

服裝店一片暗啞,只能憑借外面的燈光來窺見前路。

我掏出暗影,護在胸前,以防有潛伏暗處的喪屍突然撲出。

「喂,陳慧欣,你搜掠夠了沒有?﹗我們不能待太久﹗」我出聲提醒。

「就快了。」她回道。

其實,從走進服裝店的一刻,我已經知道,陳慧欣此行的目的不在於查探商鋪,而是在於搜獲有

價值的商品。

這與查探商鋪的原意完全不合,不過算了,我也懶得去管了。

這關我屁事﹗對不?﹗

我循著聲音的來源而行,走了數步,便瞧見陳慧欣正仰首望著一頂以白鵝毛作為配搭的帽,由於

毛帽放在櫃頂,任她如何伸盡手臂、如何撐高身子,她還是觸及不到高帽的邊緣,那笨拙不堪的

動作煞是好笑。

「喂,你過來﹗幫我取下來﹗」她幾次失敗後,便向一旁的我呼救。

哈﹗

我暗笑不語,乾脆對她來個不理不應。

「喂,你﹗罷了,我自己也能取下來﹗」她賭氣說著,踏上大櫃的空位,伸手觸向毛帽。

「行了﹗」經過多次嘗試後,她終於取得了覬覦已久的毛帽,禁不住展露出嫣然笑容。

然而,就在此時,大櫃卻向著地面傾倒下去﹗

我眼明手快,即時攬過她的腰肢,拉離大櫃。

由於力度過於分散,我穩不住重心,整個人向後倒去,而陳慧欣亦順勢壓向我處。

「砰」的一聲,我的後腦傳來一陣痛楚。

我撫了撫後腦凸起的腫瘤,又瞧了瞧與我近在咫尺的陳慧欣。

我從她的眼中,可以讀到一絲驚愣及羞澀之色。

嘿﹗

我悄然奪去她手上的帽,並為她戴上。

「你…」她的明眸如同漆夜中的曜星,綻放出來的引力讓人無法抵抗。

我推了一把她的後腦,使她的唇壓在我的唇上。

「不﹗」她激烈掙扎,嬌軀扭個不停。

我緊緊將她擁住,使力吻住她的香唇,將舌頭盡可能地探入她的壇口。

她的香舌不斷閃避,但很快就被我抓住了。

香丁被緊緊地纏在一起。

旋即,陳慧欣放棄了抵抗,開始向我回以激烈的吻。

一邊接吻,我的右手一邊揉搓她的臀部,滑膩觸感使人迷醉。

忽然之間,張楠的聲音從店外傳了過來。

「影哥,慧欣,快出來吧,我們找到了通往上層的路了﹗」

我倆立時放開對方。

「走吧。」我輕聲道。

「嗯。」她醉紅著臉,輕聲回應。

我倆若無其事地走出商店。

染了一身黑血的張楠正焦耐不已地瞧著我們。

「快走吧,這裡不安全,潛伏暗處的喪屍難以數算,我們還是前往上層尋求比護吧﹗」他一語剛

休,便疾速地向梯間的方向奔跑。

我倆立時跟隨而行。

對,既然這裡設了重重防線,就證明了有生環者在此,但願這群生還者,不是丹尼斯那類人吧﹗

我們進入梯間,那裡有一部已然開啟的升降機,而伊藤少校等人全在其中。

「快來吧﹗」伊藤少校急聲叫道。

我們進入其中,升降機門隨即關上。

升降機從G樓緩緩上升。

一層、二層…

「叮」的一聲,升降機門應聲打開。

升降機門外站著一夥人,是一群裝備齊全的幸存者。

伊藤少校與古龍下意識地舉起手上的槍,對準他們。

而對方之中,亦有人舉起槍,瞄準我們。

他們到底是敵是友?

答案,下一刻就揭開了。


------------------------
待續。其實,說真的,要按
個讚或留個言,真的如此困
難嗎?

https://www.facebook.com/pages/% ... 251412368876?ref=hl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23 16:56:13

第二十四章 潛伏暗處的怪物

我們收拾悲傷,繼續前進,漸漸進入到暗流的深處。

單靠電筒的微弱燈光,根本無法將前路的黑暗沖散。

半黑半亮的前路,我們如同陷入一個難以抽身的深邃水潭。

噹咯…噹咯…噹咯﹗

我們在泥濘不堪的暗流前行。

行走一會,鼻頭嗅到一陣濃烈的血腥味,那是混有屍臭的血腥味。

我應息而看,發現前路躺滿了一大堆屍體,那些屍體四肢不全,不是五臟六腑被抽出,就是只剩下一副白銀銀的骨骸。

血水與泥水混在一起,氣味腐臭惡臭。

幹,真是太嘔心了﹗

「嘔…」有人當場就嘔了出來。

「大家忍耐一會,捂著鼻,眼望前方,很快就過了。」伊藤少校說。

我們極力忍受惡臭徹鼻之苦,快速地越過屍骸之路。

再前行一會,我們發覺前方分裂成三條小路。

正中間的道黑暗無光,無盡的黑海把盡頭淹沒起來。

而左、右兩路則較為光亮,可以隱隱窺見盡頭是一道通往他路的渠口。

哪條路才是通往真正的出口?

「伊藤少校,我們該選哪條路?」

「中間那段路看起來十分危險。」

「對,不如就從左、右兩邊的路隨便選一條吧﹗」

我們紛紛向伊藤少校提問,看來他已在無形之中,成為了我們新的領袖。

「你讓我想一想。」伊藤少校低頭沈思。

就在此時,背部忽然傳來陰寒之感,直入心靈深處。

隨即,一道寒鋒襲向背部。

是牠?

我不容回首,只得矮下身子,避過索命一擊。

立時回首,發現一道灰黑的影子倏然閃過﹗

黑影的移動速度極快,我根本來不及看清牠的容貌。

「嚎呀呀呀—」

黑影怪嚎一聲,旋即閃到我們之中,伸出利如刀鋒的兇爪,抓向我們。

砰、砰、砰﹗

伊藤少校即時反應過來,拔出腰間的手槍,向暗影擊射起來。

黑影左閃右避,讓流速如電的子彈落了個空。

「嚎嚎嚎—」

黑影又再怪叫,繼而伸出利爪,抓住了我們其中一員,全速奔逃。

那赫然是我老弟,林向東﹗

為什麼…偏要抓我弟弟?﹗

「放開他﹗」我怒吼,已從袋中取出暗影,刺入黑影的背部。

「嚎嚎—」

黑影痛嚎一聲,卻依然緊抓老弟不放。

「吼吼吼—」

黑影怒吼一聲,隨即扭過臉來。

當看見黑影的真容之時,我陡地一震,呆若木雞,深寒之息滲入心房。

那是一張極其醜惡的臉,牠的臉被密密層層的蛆蟲覆蓋,一雙淡白的眸子透出陣陣殺氣,蛆蟲不時滑過其中,說不出的猙獰,堪比一張因車禍而被摧毀的臉容。

「哥,伊藤少校,快救我﹗﹗」老弟向我投以絕望的眼神,苦苦求救。

驚嚇之間,蟲人已將老弟掠走,漆黑的身影迅速消失眼前。

而我只得軟倒在地,睜著一雙失神的眸子,驚鴻地送別牠的離去。

我不敢去追。

我的雙腿抖得發軟。

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蟲人是我夢魘中的掌控者,牠的恐怖刻在心頭,難以揮去。

其實,我很想去救我弟弟。

但是……

每當見到蟲人那張猙獰至極的臉,我便心頭發痳,全身乏力,更不用說提起勁力去反擊﹗

牠是我無法戰勝的恐懼﹗

「殤影﹗你還愣住幹什麼?﹗還不趕快追上去﹗要知道,每遲一秒鐘,你的弟弟的生命之火就減弱一分﹗」

一把聲音把我拉回現實,定神一看,原來是陳錦誠,他抓揪住我的衣領,怒聲斥罵。

對,我要救弟弟﹗

即使恐懼,也要去救﹗

我深抽一口大氣,緩緩站起身來。

蟲人是走中間的路,那條黑暗無邊的路,我要走這條路。

「走吧﹗」伊藤少校拍了拍我的肩膀,追跑過去。

「好﹗」我與眾人縱聲和應,也追了過去。

追跑一會,血腥之味更為濃烈,讓我的鼻頭酸溜不已,幾乎要流下血來。

我用二指掐住鼻樑,急步前進。

為了更快趕到老弟面前,我更拋下古龍,捨棄光明,迎接黑暗。

這致使我幾近看不見前路,摸黑而行。

疾跑之際,腳踝忽然碰到一件硬物,使我失去重心,摔倒下來。

嗒﹗

誰知道,臉龐碰到的不是堅硬的石壁,而是腥臭的水譚。

面門一沈,汙濁的水成為了免費的洗臉乳液。

嘔﹗

我立時仰起頭顱,從水譚之中抽身而出。

映入眼簾的是,嫣紅血色的池水。

原來,我正身處血譚的中心,身邊全是腐爛不堪的殘骨缺骼,殘缺的肢體正雜亂無章地交雜一起,有的以手駁腳,有的交頭接腳,更有的四肢雜成一團,根本無法分辦出哪個肢體是屬於哪個主人。

我甚至無法找到一副完整的軀體。

水譚的表面血色畢現,四臟五腑隨處漂流,一些蒼蠅卻貪戀地在其周圍徘徊不散。

這宛如死城的景象令我心頭劇震,我非常驚憂,擔心在這堆屍骨殘駭之中找到我弟弟。

千萬不要。

不要在這裡找到我弟弟。

真的不要。

拜託。

「這場面……」

「他們真的死得…太悽慘了﹗」

這時,陳錦誠他們已經趕到,他們看見這一切後,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柳青絲和陳慧欣更眼裡泛現淚光。

我戰戰慄慄,小心翼翼地踏著屍骸而行。

忽然之間,我瞄到血潭以外,有一道殷紅的血痕一直延伸至前路的深處。

該不會是…

我心頭一冷,即時衝跑過去,俯下身,摸了摸地上的血跡。

那是溫熱的…

我的心頭如被寒冰封印,極度深寒。

不要。

我感到眼眸被熾烈的情火包圍,被烤得渴渴發乾。

別這樣。

別這樣對我。

此刻的我,只得拖著疲乏的身軀,沿著長長的血痕而走。

噗滋﹗

腳底與血跡磨擦的聲音,濕粘粘的,令我雞皮疙瘩。

然而,我很快就來到了血痕的盡頭。

血影之中,我看見一個男孩的屍體,不需置疑,那是我弟弟的…

他的臉血肉糢糊,只剩下青紅的神經線以及白銀銀的面骨,如被猛獸撕咬。

他的左眼不知去向,只留下空空的眼眶。

他的四肢盡斷,十根手指不見其六。

他被剖肚開腹,血淋淋的肉腸溢流出來,大腸與小腸攪成一團,亂不可分。

他那謹存的右眼,正映射出他生前最後的絕望以及恐懼。

「不﹗﹗﹗﹗﹗」我痛聲悲鳴,無視腥血的臭惡,撲到老弟的殘軀上。

不﹗

為什麼?

老弟…

我們剛剛才把你從家中拯救出來,剛剛才從人性畢露的黑幫之地逃出,剛剛才逃離屍潮澎湃的追捕。

你怎可以這般狠心,連遺言也不交代就離開了我?﹗

這太殘酷了﹗

這根本不是現實﹗﹗

我無法接受老弟已死的事實,緊緊擁著他的屍軀,熱淚流遍全臉,更順著下巴,流至老弟血肉模糊的臉。

「這該死的現實﹗﹗」我歇斯底里,長聲痛喊,深喉竟傳來一絲血腥之味—我的嗓音被喊破了﹗

「向東……」陳錦誠湊了過來,他臉上難掩悲慟,先是跪了下來,後而揪住我的衣領,激昂道:「這都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嗚嗚…向東,你死得好慘啊…嗚…」

他一語未休,便忍不住失聲痛喊起來。

對﹗

陳錦誠說得對﹗

這一切,全是我的錯﹗

若非當時我被恐懼籠罩心頭,老弟就不會被掠走﹗

若不是我磨蹭下去,老弟就不會被蟲人虐殺﹗

這一切,都是源於我的軟弱﹗

我的軟弱是何時回來?

難道是因為我不夠狠心、不夠絕情?

看來,除了這個原因外,恐怕再沒有更合理的解釋了﹗

我必須變得更強,將那些天殺的變種喪屍、奇異怪物統統殺光﹗

既然我無法除掉所有喪屍,那我就唯有拿你們開刀吧﹗

我冷然不語,將悲憤轉化成動力,重整旗風,毅然站起來。

此時,臂膀傳來一陣柔暖之感。

我回首一看,原來是柳青絲憂心忡忡地抓住我的臂膀,她驚問:「殤影哥,你沒事吧?」

我心頭一暖,輕輕撥開她的柔荑,冷靜說:「我沒事。」

「好了,此地陰涼之極,我們實在不宜久留,還是繼續前行吧﹗」伊藤少校見我們悲色漸退,便提議說。

「好。」我輕聲回應。

就在我們準備前進之際,一把怪異而又被令人心慄的聲音從暗處響起。

「嚎嚎嚎—」

是蟲人﹗

難道我們所處之地正是牠窩藏「食物」的魔窟嗎?

陰森之氣,直達心靈深處,讓我心裡長滿了毛。

驚恐之時,急速的踏步聲伴隨而起。

噹咯噹咯噹咯噹咯﹗

「嚎呀呀呀呀—」

踏步聲幾乎毫無間斷,那重 的腳步與扭曲的非人聲音交集而起,宛然一首敲擊心靈的催命之曲。

忽然,眼前一黑,一道漆黑魔影無聲掠過,然後又倏然離去。

速度之快,離去之時,只留下虛無縹緲的殘影,讓人無從捕捉。

「嚎—」

怪叫之聲在身邊響起,我立時定神而看,發現黑影已然倏去。

「嚎呀—」

黑影閃去,怪聲從另一處響起。

剛鎖定怪聲的來源,牠又倏然突去,行蹤飄忽不堪。

這怪物…到底躲在哪裡?﹗

我心神驚亂,急得四處張望起來,生怕蟲人從某處突襲,讓我防不勝防。

敵人無法掌握的行蹤,讓我有種被人用痳布袋 在脖頸之感,幾乎透不過氣來。

忽然間,眼角一黑。

接著,蟲人就在我的眼前出現,牠與我,零距離地凝視對方。

我心頭劇震,猶如一座堅固的高山突然崩裂。

那是一雙邪惡、黑暗而又狡黠無比的眸子。

「嚎嚎…」牠的怪嚎聲像是向我不屑地冷笑。

我要把你幹掉﹗

不論你有多麼可怕,我也不會讓老弟的命白白犧牲﹗

剎那之間,我的悲怒取替了驚懼,將手上的暗影刺進蟲人滑漉漉的腹部。

大量蛆蟲被鋒利的刀刃割破身子,蟲人的身體表部流出青綠色的血液。

「嚎嚎呀呀呀呀—」蟲人怒吼起來,猛地向我施以爪擊。

重重爪影,充斥眼簾。

我即時側身一避,然後再次將暗影刺入牠的腹部。

與此同時,一把利刃也一併刺進蟲人的腹部。

側首一看,只見陳錦誠怒氣難填地吼道:「操你媽的怪物﹗還我好朋友的命來﹗」

「這一刀是給肥崔的﹗」

他說著,推動刀柄,讓刀刃深入其腹,讓蟲人身上的青血流得更多。

「說得好﹗」我依葫蘆畫瓢,一邊將暗影的刃部全然插入蟲人之腹,一邊冷然笑道:「那麼,這一刀就是給向東的﹗」

「嚎嚎嚎嚎—」

「嚎嚎—」

蟲人連聲慘叫,跗骨之蟲連翩跌落,受傷的蛆蟲也跟著慘叫。

當蟲人腹部的蛆蟲近乎全部掉落之時,一隻體型較為龐大的蛆蟲展現眼前。

大型蛆蟲比一般蛆蟲更為深色,若說普通蛆蟲的黑是消光的話,那麼大型蛆蟲的黑便是珍珠。

想必,那隻大型蛆蟲極為突出,就像我們的大腦一般,該是蟲人的核心部位﹗

掌握到蟲人的要害,讓我激昂不已,戰意節節上升,即時抽出暗影,轉而刺向那隻大型蛆蟲。

豈料﹗

「嚎—」

那隻大型蛆蟲也不是省油的燈,牠驚嚎一聲後,便極速移離蟲人之腹,遊走至其他位置,密不可分的蟲海瞬即成為了牠的最佳掩體﹗

該死﹗

「吼呀呀呀呀—」

此時,蟲人怒吼一聲,先將插在腹中的利物拔走,後而拔足狂奔。

「休想走﹗」古龍、伊藤少校齊聲怒吼,不約而同地朝正在奔逃的蟲人擊射。

砰、砰砰、砰砰砰﹗

「嚎—」

蟲人被子彈擊中,奔逃的速度大大減弱。

不能被牠逃走﹗

否則,我們很可能再沒機會將牠殺掉了﹗

靈機從腦海顯現,我立時跑到古龍面前,從他手中搶過肥崔的袋(古龍說保留肥崔的遺物是一種對他壯烈犧牲的行為的尊重),掏出一支伏特加。

我 速取出打火機,將伏特加外露的紙條燃點起來。

伏特加一下子就被點燃,手上傳來灼熱痛感。

「去死吧﹗」我大吼一聲,將握在手上的燃燒之物倏地扔向蟲人。

「嚎—」

蟲人頓時慘嚎,全身被熊熊烈火包圍。

再來﹗

我生怕汽油彈對蟲人的傷害不夠大,連忙點起另一支伏特加,再次拋向蟲人所在之處。

「嚎嚎嚎嚎嚎嚎—」

蟲人慘叫連連,如同一個瘦弱的小夥子被無數蜜蜂圍剿,苦苦掙扎。

熊熊大火在暗啞的下水道,顯得格外通明。

「嚎嚎嚎嚎呀呀呀呀—」

蟲人的慘叫聲無阻大火的侵蝕,牠身上的蛆蟲一層層地剝落。

落地的蛆蟲,蠕動一會後,便不再動了。

驀地﹗

大型蛆蟲亦難忍痛感,從蟲海之中分裂而出。

「快﹗快把那頭特大的蛆蟲殺掉﹗」我急聲提醒。

伊藤少校見狀,立時向其開槍。

砰﹗

大型蛆蟲隨即掉落在地,與其他蛆蟲的下場一樣,失去活力。

果然,大型蛆蟲是蟲人的核心部份,大型蛆蟲一死,蟲人就如兇猛的惡鬼被通靈師擊破,無聲地倒在地上。

我即時衝前一看。

卻發現……

蟲人身上的蛆蟲全然消失,猙獰的外表隨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具與常人無異的男性屍體﹗

那男人臉容甚為俊美,身上的衣物雖被大火燒去,但還是有幾塊衣碎沾在其中。

而且,那些衣碎是…墨綠色的﹗

看到這裡,我倒抽一口冷氣。

這時,蟲人的真正身份已呼之欲出﹗

原來,一直追擊我們的蟲人,竟然是…











伊藤少校的同伴龐傑﹗

這是無容置疑的答案﹗

我訝異不已,說不出話來。

「傑﹗」伊藤少校悲憤交加,伏在龐傑的屍身,連聲哀叫。

「為什麼?為什麼是你?﹗為什麼啊﹗你到底有否當我是你的兄弟?﹗你跟子明一樣,一聲不響就離開了我﹗真的…太狠心了﹗我已然失去子明這個好兄弟,為什麼…連你也要離我而去?﹗我本來還抱著一絲希望—你還是活著等待我們的聚合,誰、誰知道,原來…這一切只是我的幻想而已…」伊藤少校猶如古代戰場的哀兵,用悲愴的語調,向我們訴說出他的悲苦、悲壯,以及悲慟。

我們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誰也沒有出聲破壞這種悲涼的氣氛。

「我們繼續走吧。」過了一會,伊藤少校的臉色回復如常,冷靜地向我們下達指示。

我們繼續前行,走了近一小時的路程,終於來到了暗流的盡頭。

那是一面沒有前路的牆,不過旁邊卻有一條通往地面的扶梯。

太好了,我們終於找到了出口,不用再忍受下水道的濕臭氣味。

但下一刻,我因喜悅而不住轉動的雙眼就凝住了。

因為,我看見鄰近扶梯的牆正刻著兩個紅色大字,太古﹗

-----------------------------------------------
小弟最近開了個個人專頁,想留意我的最新
動態嗎?想的話,請高擡貴手,在以下網址按一按
「讚」,謝謝。

https://www.facebook.com/pages/% ... 251412368876?ref=hl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22 23:16:01

番外篇 暗夜獵手

爆前前夕,一個月前(以喪屍肆港那日計算,跟番外篇 暗夜劫掠一樣),淩晨二時,柴灣公園附近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我躲在暗黑的街角,靜侯著我的目標的出現。

看著街邊的人群消散,然後又再聚合,我心裡枯燥難耐。

媽的,我已經守株待兔兩個多小時了,怎麼目標還未出現?

其實,要成為我的目標絕非一件十分困難的事,只要你敢在我的視線範圍內行惡,你就是我的狩

獵目標﹗

有時侯,我會打擊街頭無事生事的痞子,並搶去他們身上的錢財,作為對自己的獎勵。

但是,更多時侯,我只是單純的清除這些社會的殘渣,不奪取其一分一毫。

對此,我的兄弟張楠曾經說過:「其實,影哥,你像一個英雄多過壞人,你的險惡,大多時侯是對

著那些真正的壞人。」

當時的我聽到這句話後,立即笑至滾地,足足笑了近五分鐘。


真是滑稽極了﹗

自成為暗夜獵手以來,我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更不認為自己是個英雄。

我覺得,我所做的一切不是出於那所謂的正義,只不過是為了讓心裡的負面情緒找到一個宣洩口

而已。

這想法,我打從心底確定了。

嗯嗯,一定是這樣﹗

我收回思緒,繼續緊盯從街邊走過的每一個人。

突然,大腿傳來一陣顫動。

有人在傳呼我﹗

從褲袋取出了手機,對住屏幕按了幾下。

按進信息庫,發現一封尚未查看的信息,連忙按了進去。

是來自張楠的信息﹗

「影哥,我遇上痳煩了,剛才我與朋友閒逛時,忽然遇上丹尼斯與他的小弟,丹尼斯要求我們加

入他的社團,我們拒絕,他們便與我們大吵起來,現在我們正處於對峙階段,但相信不出多久就

會大打出手,如果你在附近的話,請馬上過來幫幫忙,最好快一點,謝謝﹗」

丹尼斯?他上次招攬我不成,還想吸納張楠他們過去嗎?

好吧,就讓我瞧瞧丹尼斯經過這幾個月,還像不像以往的那般強悍,嘿﹗

我在心裡暗笑,踏步走出街角,轉而步向公園。

柴灣公園,是作為接駁民居與地鐵站的重要渠道,它的周圍都充斥著一個又一個的小涼亭,中央

地帶是一條彎彎曲曲的石橋,橋的兩旁是兩個大小相約的魚塘,所有擺設顯得既清新又涼爽。

剛走到一個最接近中央處的涼亭時,便瞧見石橋的兩岸分別站著一道黑壓壓的人影。

哦,嚴格來說,只是一道黑壓壓的人影,因為張楠那邊只有四個人,而丹尼斯那邊足足有十個人



四挑十,勝算的確不大﹗

更何況以張楠的身手,也不見得是丹尼斯的對手。

等我再看清楚現時的形勢。

敵方之中,我有三個人是認識的,分別是丹尼斯、阿南以及阿賢。

阿賢有著難以戒除的煙癮,這從他在現在這麼嚴峻的局勢下,還兩手各提著一根香煙就不難看出



阿南,他是一名狂熱的喪屍迷,每次外出,都裝扮得跟真的喪屍無異,哈哈,現在他的臉上、衣

上,還有褲上都沾滿了假血,真想知道,如果有人以為他是喪屍,會不會嚇得真的把他幹掉﹗

其實,他們三個都是我的舊同學,而我與阿南曾經是很要好的朋友,只不過自從丹尼斯加入了黑

社會,阿南在他疏浚之下,跟他混在一起後,我們的關係疏離得一日千里,到了後來,丹尼斯退

學後,他和阿賢也蠢得跟著他一起退學,我和他的聯繫更由此完全斷絕。

其後,即使雙方在大街上遇上,我們形同陌路,就連招呼也不會打一聲,大家各走各路,猶如一

對分手以後、互相記恨的戀人。

噢,這個比喻實在太噁心了﹗

我拚力嚥下心裡的不適感,繼續觀望戰況。

「你們這些王八蛋,我們說了不加入就不加入,你們黑剎組以為人多勢眾就可以逼迫我們嗎?吃

屎去吧﹗」張楠一邊對著丹尼斯等人破口大罵,一邊四處張望,顯然在搜索我的身影。

「兄弟們,動手吧﹗」

這時,丹尼斯見大家爭吵已久,也無法扭轉結果,便冷喝一聲,拉下群鬥的序幕。

雙方頓時打成一片。

雖是四挑十,但由於丹尼斯不屑於親自出手、在旁觀戰,致使張楠一方仍有力敵的機會。

「哇啊﹗」

「我打死你﹗」

「放馬過來吧﹗」

雙方激烈毆鬥,嘶叫打喊的聲音此起彼伏,石橋的每一處都是一個小型格鬥場。

現在還不到我出手的時侯﹗

丹尼斯嘴角掛住一絲嘲諷的笑容,令我不覺回想起我與他的當初。

大約三個月前,丹尼斯忽然要求我加入他的社團,說什麼看中我的才智—那時侯的我,成績甚佳

,是全級頭三。

如果丹尼斯是在五個月前,也就是吳梓晴剛剛叛離我的時侯,我一定會選擇加入他們。

可惜,事實不是。

那時侯的我,在愛侶林愛紗的溫柔開導之下,心情已恢復如昔,對他們離經叛道的行為根本不感

興趣。

所以,我當場就拒絕了他的邀請。

他惱羞成怒,立時向我大打出手。

幸而,我平時有學習武術的習慣,仍能在他的拳腳交加之下,支撐幾個回合。

但他的拳法實在精湛不已,所以我最終還是落敗了。

後來,他說:「你失敗了,你得加入我們的社團。」

我本想就此答應,但隨即想起了林愛紗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影,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好人,

我不想看到你與丹尼斯他們同流合汙。」

我不能違背跟林愛紗立下的承諾。


於是我再次拒絕。

丹尼斯火冒三 ,把我痛毆起來。

那時,我的力氣已在剛才的打鬥耗盡,根本無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他的毆打。

當我被丹尼斯打得七孔流血之際,一名老師忽然湊了過來,並向校長揭發了他的暴行。

由於校長是一個極其嚴正的人,她對丹尼斯父母的求情毫不理會,二話不說便把他開除了。

丹尼斯離開學校時,還不忘惡狠狠的對我說:「你以後上街時小心一點,這筆帳,我會慢慢跟你算

﹗」

從此,我和丹尼斯結下了難以瓦解的仇結。

「啊呀呀—」

思緒忽然中斷,原因是來自張楠的慘叫聲。

我立即將焦點放在石橋上。

只見石橋上躺著六個人,有兩個是張楠的同伴。

不知是否因為勝算過低,張楠的一個同伴見風轉 ,竟然變節了。

他趁著張楠與他人激鬥、難以分身之際,在其背後施以偷襲。

張楠防不勝防,半跪下來。

其他人隨即一湧而上,對他拳打腳踢。

張楠面露苦色,一道血痕從嘴角流淌下來,卻是無力還擊。

我必須出手了,再這樣下去,張楠只會被打成殘廢﹗

我一手取出了一張  面具,遮掩臉容,一手取出暗影,悄然走近石橋。

他們還只顧毆打張楠,根本沒發現到我已悄悄走到他們背後。

嘿嘿,你們…去死吧﹗

我在心裡冷笑一聲,先用暗影的柄部擊打其中一人的後腦,接著用腿絆倒另一人。

「靠,有人偷襲﹗大家快圍攻他﹗」連續擊倒兩人後,其餘的人已發現了我,叫喊著向我擊來。

我手腳並用,用暗影擊中一人的胸口。

同時,狠狠地踩踏他的腿骨。

崩裂﹗

骨裂聲清脆無比。

現下,依然站立的敵方只剩下四人,分別是丹尼斯、阿南、阿賢,以及一個不知名的小混混。

除了丹尼斯,他們全都後退一圈,警戒地盯住我。

「大哥,你、你終於來了。」張楠虛弱道。

這小子好樣的,到了此時也不忘我替我隱瞞身份﹗

我把他扶了起來,拍了拍他的後背,向他打了個眼色,示意他好好休息一下。

「我、我還能戰鬥下去﹗」張楠奮勇道,也把其餘的同伴扶起來。

此刻,四挑四,兵對兵,將對將,勝算好像五五波。

啊,不對,我方除了我以外,都身受重傷,根本無法作戰。

這麼說,我只能孤軍作戰?

不能管這麼多了,拚就拚了﹗

「你就是那個在夜間    的暗夜獵手?想不到,你也會去管江湖間的鬥爭﹗」丹尼斯對我滿含敵

意,怏怏不悅道。

嘿﹗想不到我的名聲如此顯赫﹗

我在面具背後悄然冷笑,倏地,我朝著阿南的額頭扔去暗影。

接著,我衝上前,扭身而踢,把那個不知名的小混混踢倒。

忽然,阿賢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小刀,向我面門刺來﹗

他媽的﹗

我勃然大怒,上半身向後倒去,避過險要的一擊。

下一刻,我猛地抓住他握住小刀的手,將其扭曲,然後用小刀狠狠劃過他的臉龐。

「啊呀﹗」他的臉龐頓時多了一道血口子,他捂著傷處,憤恨地看著我。

我默然不語,一拳把他擱倒。

啪啪啪啪﹗

「很好﹗」丹尼斯為我鼓掌起來,他微笑道:「真是精彩極了﹗你的身手不俗,有資格當我的對手

﹗」

是嗎?哼﹗

我在心裡冷哼一聲,蹲身撿下暗影,主動撲向丹尼斯的面前,擊向他的胸口。

「嘿﹗」

丹尼斯冷笑一聲,側身避開的同時,腳踝一勾,把我絆倒在地。

可惡﹗難道我的操練還未足夠嗎?

不,明招不成,還有陰招可用﹗

我暗暗抓起地上的塵沙,向丹尼斯的臉容撒去﹗

他立時扭首,避過短暫失明的下場。

我趁虛而入,猛然踹踢他的下身。

「啊呀,你…」丹尼斯慘叫一聲,一邊捂著下身,一邊不忿地盯住我。

嘿,這下你死定了﹗

我一邊走近他的身邊,一邊冷然笑道:「丹尼斯,你敗了﹗」

「啊,你是林殤影﹗啊﹗」丹尼斯剛露出驚愕的表情,我已趁機擊中他的胸口。

接著,就是一連串的痛毆。

「嗚嗚嗚嗚嗚…」

就在張楠他們要加入痛毆一行之際,響亮的警笛聲忽然在遠方響起。

「警察來了,我們趕快撤吧﹗」張楠急聲提醒。

沒錯,該是時侯撤了﹗

我不再留戀,與張楠他們逃離現場。

在跑出公園門口的一瞬間,我驀然回首,發現丹尼斯的援軍也在此時趕到,他們一部份扶起丹尼

斯,一併逃跑;另一部份人則提著各類武器,追趕我們。

我們宛如跑道上的跑手,以九秒九的速度,極速奔馳。

很快的,我們跑到了地鐵站附近,並招了一輛的士。

爽爽快快地離開,追趕的人影也漸漸淡出視線。

「謝謝你,若不是有你的話,我們就被他們打死了﹗」張楠的一個同伴朝我感激一笑。

「對,真的要謝謝你﹗那個阿良真他媽的不是人,竟然偷襲楠哥,我們得找一天把他做了﹗」另

一人附和說。

「當然。對了,影哥,你幹嘛還戴著面具?整天都戴著,不熱的嗎?脫下來吧,在這裡的都不是

外人。」張楠笑道。

「好吧。」我微微一笑,伸手摘下了面具,露出了盧山真面目。

「我靠,原來裡面還有一層﹗」張楠立即不滿得叫嚷起來。

嘿,我可沒忘記用墨汁塗抹臉龐﹗

我微笑不語,轉而望向窗外的景色。

這是一個黑暗的夜,整個街區都顯得暗淡失色,只有路邊的燈默默的照耀著前路。

我斂起笑容,閉目養神起來。

我,是如何成為了暗夜獵手?

我隱約記得,一個月前,林愛紗默默無聲的離開了我。

她的離開,令我痛切心肺。

可是,我卻無法對她提起半點恨意。

因為,我愛這個女人。

我的痛苦,難以宣洩。

我的痛苦,無人能懂。

我的痛苦,想要宣洩。

可是我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傷害別人,我,只能夠在夜間,在大多數人都在熟睡的時侯,宣洩我的

痛苦。

在日間,我會花費大量時間去操練武藝,讓自己變得更強。

當夜幕降臨,黑暗將帶給我力量,帶給我一種獨特的舒暢感。

每當深夜來臨,我都會扮演我的角色。

我是誰?

如果你在柴灣區耍混的話,那你一定聽過我的名號。

我到底是誰?

我是暗夜獵手﹗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21 13:25:05

番外篇 暗夜劫掠

爆發前夕,五天前,幽暗深夜。

空無一人的路邊小巷驀然傳來一把嬌弱可憐的青澀嗓音。

「浦希,我不想分手,別離開我好嗎?我還好愛你的,嗚嗚……」一個妙齡少女淚眼娑娑地揪著

一個男子的衣袖,泣聲道。

「滾開﹗少他媽的纏著老子,你媽的,老子我他媽的玩膩你了,你他媽的立即在我面前消失﹗」

一個脾氣暴躁的中年大漢怒吼著,接著一下子甩開了少女的手,還把她猛力推倒在地上。

「嗚嗚…余浦希,你說過要保護我一生一世,嗚嗚…難道你一直都是在騙我的嗎?」少女仰起蜯首

,睜著一雙淚汪汪的圓眸瞧著余浦希。

余浦希哈哈一笑,粗陋的臉上流露出陰險的笑容:「以我的為人,你不是蠢到以為我真的會喜歡你

吧?小賤貨,要我保護你一生一世?哈,那只不過是騙你上床時的附加言語罷了,你真的相信了

?哇哈哈哈﹗怕你還不死心,我老實告訴你好了,你的尻闊如江河,一定被無數男人『通行』過

了,這點讓我很不爽,也是我拋棄你的主因之一。」

「什麼?」少女一愣,隨即按著頭顱、跪在地上,痛泣起來:「不,為什麼…嗚咽…為什麼啊?嗚

嗚……」

「婊子,你去死吧﹗哈哈哈﹗」余浦希給了她一記耳光,陰笑著轉身離去。

「嗚嗚…嗚嗚…為何我的命運如此坎坷?﹗嗚嗚…」

少女的悲嗚聲在小巷裡茫然回響,悲天憫人。

狂躁、自大……這樣的人—不死也沒用﹗

我終於確定了,這正是我要找的目標。

雖然行劫搶掠並不容易,但我一直都是單獨行事,一直都是……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減低行動失敗的機率。

這是我多次行動得來的寶貴經驗。

可是…我到底有過多少次行動?

在這兩個月,我只記得一有機會便下手,實際次數我已沒空數算了。

廢話不多說,我得立即行動,以免錯失良機。

我從褲袋掏出了一個墨盒,弓起膝蓋,擺放墨盒,然後雙手一抹,分別塗鴉我的雙頰。

在墨盒的鏡子中,我瞧到了黑暗中的我。

全身籠罩在黑暗之中,我只能憑借依稀燈光來反觀自己,今夜的我,穿著一雙黑亮的高筒靴,下身

是一條深暗色的緊身長褲,上身則是一件附帶兜帽的黑色風衣。

我把兜帽拉上。

在黑暗之中,我的臉容褐黑難辨,只因有著一道道黑色印痕掩飾,每道黑印之間僅露出半指甲小

的白晢肌膚。

現在,是把裝備換上的時侯了﹗

我忽地取出一對鐵指環,任其穿透十指,直達底部,鐵指環上閃亮的黑光更平添幾分銳氣。

行動,現在開始﹗

我對住玻璃鏡片,露出一雙目光如炬的雙眸。

信手收起墨盒,我開始追蹤目標。

我行走在街巷暗處,借著夜色的遮掩,潛伏而行。

我的獵物,余浦希,他似乎很趕時間,這從他急匆的步伐就可看出。

他媽的,街邊雖然幽暗,但仍有幾道人影在遠處流離不散,讓我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只得跟隨而

行。

他在走,我就行;他在停,我就止。

還真他媽的有同步感﹗

可以說,我的跟蹤過程極其順利,皆因余浦希是一個狂妄自大的蠢貨,有好幾次,我不慎加大了

走路的腳步聲,他竟然連一次首也沒有回過。

除了蠢貨,還是蠢貨、蠢貨、蠢貨……

這種盛況持續了一段時間,直到他停在一間通宵營業的飯店門前,忽然之間,他掏出一部手機,

並展開了口沬四飛的通話。

通話完畢,他便走進飯店內。

連遠在外面的我也能聽到,他對著店員大吵大鬧,爭吵的原因好像是店員說樓面現時沒有啤酒供

應,要從裡面的貨倉拿,請他稍等片刻,可是余浦希卻不耐煩的大罵店員一番,雙方爭執激烈。

我躲藏在街角的暗處,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

無邊的黑暗把我的身影全然遮蔽。

我喜愛黑暗﹗

這個喜好是與林愛紗的離別之後,油然而生。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確實原因,或許是經過吳梓晴的叛離後,我心中的陰暗情緒已積疊到一個難

以抑止的高峰,當林愛紗離去,我心中的黑暗面就像一條被觸犯逆鱗的龍,所有的火焰都在一瞬

之間爆發﹗

黑暗,是我最溫暖可靠的港灣;只有在黑暗籠罩之處,我才能從中抽取力量;黑暗,是我最完美的

成長環境。

也許,黑暗,將是我的最終歸屬﹗

回想起出道以來所得到的寶貴經驗,這時,我的狩獵目標已經出來了﹗

那個蠢貨一手握住幾樽未開瓶蓋的啤酒,一手就將一樽已開瓶蓋的啤酒,倒進口裡。

把那樽啤酒飲完,他便繼續走路。

我緊隨其後。

那個蠢貨喝得醉醺醺的,以致於走路的時侯東倒西歪,若非依靠牆壁而行,他早就倒在地上了。

該是下手的時機了﹗

正當我要從背後偷襲的時侯,一個西眉南臉的少女迎面以來,害得我急忙躲在一旁的路燈柱後。

余浦希見到少女隻身孤影,便露出淫賤的笑容,猛地抓住少女的臂膀,將她拉進一條暗巷。

「啊﹗救…」少女還未來得及求救,就被余浦希捂著香唇,強行拉走了。

酒精,果然是這世上最佳的春藥,單是一樽啤酒就足已令余浦希的醜惡本性暴露無遺,哈﹗

我心中暗笑一聲,然後悄無聲息地走進暗巷。

這時,余消希已一手捂著少女的嘴,一手撕碎她身上的衣物。

咚咚咚咚﹗

少女羞怒難耐,連忙槌打余浦希的胸膛。

這個舉動卻激起了余浦希的怒火,他大吼一聲,先是給了少女一個巴掌,然後動用雙手,將少女

的衣物撕得一乾二淨。

嗦嗦﹗

少女的衣物全數褪去,露出白滑的胴體。

「嗚嗚﹗救命啊,救命啊﹗」少女嚇得眼淚直流,分別遮掩胸陰兩處,高聲叫喊。

余浦希「嘿嘿」淫笑著,一邊抓住少女的腰肢,一邊解開下身的束縛。

他露出那又黃又臭的陽具後,便抵在少女的陰道口,挺身欲插。

時機已到﹗

我見狀,倏然衝到余浦希的背後,一拳轟向他的後腦。

「呀﹗﹗」

余浦希猝不及防,痛叫一聲便摔倒在地。

「你媽的﹗」

隨即,他踉蹌地站起來,怒喝一聲,便側起身子,用半邊肩膀,向我衝撲而來。

蠢貨還真是愚貨﹗以你笨重的身軀衝撲過來,有用嗎?

我在心裡冷笑,連忙縮身,讓他的身體撞上了堅硬的石牆。

「我要打死你﹗」一擊不中,他惱羞成怒,舉起右拳,轟向我的面門。

我用右腕撞擊他的臂肌,讓勁力瞬間消退,同時,左拳擊打他的弱點—肚臍。

「啊呀﹗」

他沈聲痛叫,再度舉起右拳,忿然向我擊來。

我也不把他的攻擊當成一回事,在他的拳頭正要擊中面門之際,我的左拳已悄然伸出,在他的臉

上轟落。

「呀呀﹗」

他怒氣難填,牛身一衝,憤然將我整個人撞上牆邊。

他的雙手抓住我的褲邊,前後衝刺,讓我的背部不住撞上牆壁。

媽的﹗

我的怒火驀然湧至心頭,使我將背上的疼痛忽略,轉而用手肘鋤打他的背脊。

噗…噗…噗﹗

起初,他還能忍住痛楚,繼續衝撞起來,但當我鋤至他的後腦時,他便鬆開雙手,倒在地上。

形勢一下子扭轉﹗

我趁勝追擊,接二連三的轟打他的臉龐。

噗…噗…噗…噗﹗

揍了四、五下,他已是鼻青臉腫,一邊用手推卻,不讓我繼續轟打下去;一邊低聲求饒:「對不起

﹗求、求你﹗快、快住手﹗啊呀﹗」

住手?你以為可以就這般算了嗎?

我面容猙獰,低聲嘶吼,對他的呼救置之不理,繼續轟打他的臉龐。

噗…噗噗…噗噗﹗

「喂,你、你快住手吧﹗他快要被你打死了,你、你也不想坐監吧﹗」突然間,一把怯生生的聲

音傳入耳中。

這把聲音,我不用回頭就知道是那險被強暴的少女。

對﹗差點忘了,我是在求財,而不是在求命,這種人渣的命,可不值得我用一生的時間來換取﹗

眼見余浦希已被我揍得不醒人事、口吐白沬,急忙住手,轉而在他身上搜索起來。

我從他的褲袋裡搜出一串金色項鍊,在銀包裡搜出一千元鈔票。

哦,收獲還算不俗﹗這些錢財就當是我背上的醫藥費了。

我將戰利品牢牢收進袋中,然後瞧了瞧在角落處、瑟縮打抖的少女。

真是一個可憐的少女﹗

我默默無語,脫下余浦希身上的衣物,披在少女身上,把她赤裸的嬌場軀遮掩起來。

「嗚嗚嗚嗚…」

她忽然「嗚」的一聲,撲進我的懷裡,悲呼大哭。

我閉起雙目,不為所動,心裡卻激起萬千波濤。

我在幹好事?

為什麼?

我已不再是以前的我了﹗

為什麼?

我還是無法變成徹徹底底的壞人?

難道,我的心裡還殘留著一塊連我自己也無法察覺的光明碎片?

我,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忽然間,唇部傳來的柔軟觸覺打斷了我的思緒。

不是吧﹗

我驀然張大了眼,驚見少女闔上雙眸,臉色桃紅,忘情的吻住我的嘴。

怎麼搞的?我不是已把臉容遮蓋住嗎?

我一邊任由她的香舌鑽進嘴裡,一邊取出墨盒。

在鏡片上,凝神一看。

果然,我臉上的墨汁早已消散無蹤,看來是因為剛才的激烈打鬥而生的汗水把我的偽裝全然破壞



不行,我不能再逗留下去,否則,我的身份很快就被曝光﹗

我輕輕推開少女的嬌軀,然後急速站起來。

「謝謝你,若不是你救了我,恐怕我就要被這該死的畜生強暴了,謝謝。」少女向我報以感激的

笑容,柔聲道。

哦,意外意外﹗

我聳了聳肩,沒有回話,擺出了一副毫無所謂的姿態。

「謝謝﹗」她再次感謝。

時間到了﹗

這下,我看也沒有她一眼,倏然突去,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19 19:45:24

番外篇 在劫難逃

在商場二層的未端空地上,除了丹尼斯、王凱琪、我以外,所有人都在忙於佈置夜宴的工作。

「森,你覺得他們佈置得怎麼樣?」丹尼斯笑問。

「嗯,還行﹗」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從袋中掏出一包薄荷味香口珠,扔進嘴裡,邊嚼邊說:「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反正夜宴的重點在於林殤影等人,場景佈置只是其次。」

「你說得對﹗」丹尼斯點點頭,接著又說:「那你想好怎樣對付他們了嗎?」

「嗯…」我低沈一會,說道:「其實要對付他們,並不需花多大功夫,因為他們之中,只需注意四個人﹗其他的還不是手到擒來?」

「那個叫伊藤少校的軍人必定是其中一個吧?」王凱琪搭腔起來。

「沒錯,他看起來比那個叫龐傑的軍人更難對付,我們必須嚴陣以待。」我凝重道。

「其餘的便是崔逍賢、古龍、林殤影,對吧?」丹尼斯問道。

嗯,尢其是林殤影﹗連我也不得不對他忌憚幾分﹗

我默不作聲,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其他人要注意我明白,因為他們有槍,可是…為什麼林殤影也值得我們去注意呢?他可沒有槍械在身哦﹗」王凱琪可愛的歪著腦袋,輕咬蔥指,疑惑道。

「因為他就是那個在夜間讓犯罪者聞風索膽的…暗夜獵手﹗我們必須對他多加防備﹗」丹尼斯答道。

「哦。」王凱琪點了點螓首,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

「好了,我們別說這個了,小琪琪,我有份禮物要送給你,你先閉上眼睛﹗」丹尼斯神祕一笑。

「嗯嗯。」王凱琪乖順地闔人美目。

丹尼斯見狀,連忙向我打了個眼色。

我輕笑,悄然遞了一把手槍給他。

那是一把普通的黑色手槍,同樣是從龐傑身上找來,至於那把左輪手槍,則在丹尼斯手中。

「這份禮物你應該會喜歡的。」丹尼斯笑呵呵地把手槍放在王凱琪的玉掌上。

「好啊,讓我看看是什麼。」王凱琪甜甜笑著,張開了美目。

「咦?」她愕然。

「很意外嗎?現在喪屍肆虐全城,我要帶著一群小弟逃生,只怕對你有所忽視,給你手槍是為了讓你可以保障自己的安全,我可不想自己的女人面對喪屍時,沒有絲毫還擊之力。祝你聖誕快樂﹗」丹尼斯摸了摸她白淨的臉頰,笑說。

「尼斯…」王凱琪美眸透出一絲水霧,輕聲呼喚愛人的名字,倏地撲進丹尼斯的懷裡,主動吻上他的唇。

王凱琪緊緊不放地擁住丹尼斯的腰間,全心全意地將所有熱情投放到熱吻之中。

我默然不語,瞧著被冷落在旁、放在桌上的左輪手槍,先前將龐傑處死的一幕不覺就從腦海裡展現而出……

在極為狹小的休息裡,我冷冷不語地看著被綁在膠椅上的俘虜。

那是一名受過正式訓練的軍人。

此刻的他,半身赤裸,壯碩的胸膛上,傷痕累累,密如魚鱗,腰際的傷痕更深得骨骼隱隱而露。

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無功。

他媽的﹗這傢夥的口風嚴密至極,我花了近乎整個下午,也無法從他口中得出半條有效線索。

唯一知道的是,他的名字—龐傑,最該死的是,這還要是我從他身上搜來的身份證才得知的﹗

真是氣死人了﹗﹗﹗

一想到此處,怒氣頓時湧上心頭,迫使我無法自已地掏出手槍,並抵上了他的額頭。

「你真的不怕死?」我冷冷一笑,加重了抵壓的力度。

他冷「哼」一聲,看也沒有看我一眼。

「你想死嗎?好,我成全你﹗」我不怒反笑,猛地打開槍的保險扣。

咯﹗

崩﹗

就在此時,大門忽然被撞開,伴隨而至的是一把略顯焦急的聲音。

幹﹗

「森哥,有大事發生了﹗」

「怎麼了?」我不悅回首,卻見阿南、阿賢、猥瑣男衝了進來,阿南焦炙焦慮。

「剛才我、我們去執行 邏任務時,順便檢查了一遍渠口,那裡竟、竟竟竟竟…」阿南前面還說得正正常常,但到後面卻結結巴巴,說不出半隻字來。

「哦?」

看樣子阿南被嚇得不輕,到底他看見了什麼?

我瞇起雙眼,若有所思地打量著雙腳不斷打顫的阿南。

「森哥,還是由我來代他說吧﹗」阿賢提議道。

我微微點首。

「其實是這樣的,不知何故,渠口處佈滿了蛆蟲,即使我們使用殺蟲劑對付牠們,牠們依然賴死不走。」阿賢說。

蛆蟲?

賴死不走的蛆蟲?

我聳然動容,隨即向他們發出了命令:「好,讓我過去看一看,阿南、阿賢,你們把這雜碎也帶上吧﹗」

阿南、阿賢沒有絲毫猶豫便把龐傑擡起來,並帶離房間。

就在這一瞬間,我注意到龐傑眼裡閃過一絲驚悸之色,雖然只是一閃即逝,但我還是敏銳地捕捉到。

嘿,這正正是我想要的效果﹗

我嘴角牽扯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轉而走出房間。

七分鐘後,我趕到現場,也就是阿南所說的渠口處。

「把渠蓋移走吧﹗」我命令道。

「是﹗」阿南、阿賢應了一聲,便把渠蓋移開。

卡羅﹗

隨著渠蓋的移離,渠道的景況展現眼前。

噢,我的天﹗

阿南沒有誇大其詞,渠道的景況果然讓人不忍目睹。

在陰暗濕漉的渠道,住滿了大大小小的蛆蟲,蛆蟲密不可分地擠在一起,黑壓壓的蟲群不住遊動,時而貼合,時而分離,「滋滋」的分合聲讓人耳門發痳,彷彿耳間也被蛆蟲覆上。

我倒抽一口冷氣,強自鎮定地說:「這就是你們所說的情況?」

「是啊,森哥,我可沒有誇大吧﹗」阿南回道。

真是嚇人﹗

我悄然拍了拍胸口,猛地抓住了龐傑的脖頸。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有多少同伴?其他同伴在哪裡?你再口硬的話,我就把你扔下去﹗」我厲色不變,冷酷的雙眼緊緊與他略含驚意的眼眸對視。

「嘿﹗無論你怎樣嚴刑逼供,我死也不會出賣我的同伴﹗你還是省省吧﹗」他冷笑一聲,不屑地瞧著我。

「我呸﹗」冷不防地,他向我吐了一口唾液。

我閃避不及,臉龐被汙穢的口水沾汙。

你媽的﹗﹗

「你……你真的以為我只是唬你?接下來,我就讓你見識一下我是否只是唬你﹗」我怒極反笑,一手抹去臉上的汙漬,一手將他的頭顱拉至渠口處。

我以鞋底踩踏他的頭顱,冷然笑道:「你真的以為你的情報非常重要?你不說,我們就無法找到你的同伴?無知小輩﹗告訴你,就算你不出賣同伴,我也有方法找到你的同伴,找到後,他們會有什麼下場,你自己想想吧﹗下地獄後,記得向他們懺悔﹗」

話音未落,我已抓住他的身子,毫不遲疑地把他推進蛆蟲密佈的渠道。

「哇啊啊…啊呀呀呀﹗」龐傑由落下時的驚叫聲,在墮進蟲群後迅速變成了哀哀欲絕的慘叫聲﹗

原來龐傑只是個見到棺材才會流淚的狗,還以為真的是個視死如歸的鐵血軍人﹗嘿嘿嘿…

我在心裡發出輕蔑的冷笑聲。

龐傑墮進蟲群後,蛆蟲如獲天降之寶,興奮如狂地覆上他的全身。

龐傑瞬間被蜂擁而上的蟲群淹沒,消失在我們的眼前,整個過程竟不超過十秒鐘﹗

心裡驚嘆蛆蟲的瘋狂之餘,亦對龐傑的下場感到些許憐憫—因為我也有著相同的經歷,被人拋棄的經歷﹗

「把渠蓋關上吧﹗」我淡淡道。

「好。」阿賢、阿南應聲叫好。

卡羅﹗

待渠蓋關上後,我恢復了以往的冷厲本色,森冷而笑:「這下,一切痳煩都清除了,可以收工了,嘿嘿﹗」

其他小弟見狀,紛紛以驚惶不已的眼神望著我。

呵呵,這種被人懼而遠之的感覺還真是好呀﹗

突然之間,一把不屬於過去世界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

「喂,森,林殤影他們快來了,你還發什麼呆?」丹尼斯不爽說道,還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厭惡性地掃了掃肩膀,乘機撥開丹尼斯的臭手。

我討厭別的男人觸碰我,特別是像丹尼斯這種毫無作為的臭男人﹗

「啊,尼斯,林殤影來了﹗」王凱琪忽然嬌叫起來。

哦?

我立時集中精神,仔細凝望遠方的黑影。

那只是一道孤單的黑影。

因為…只有林殤影一人卦宴。

嘿,他敢一人前來,真的不怕死嗎?

「殤影,你來了﹗」一見到林殤影後,丹尼斯立即親切地向他打起招呼,但隨即又皺了皺眉頭,驚疑說:「怎麼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他們不會來了,我就是他們的代表。」林殤影平靜道。

「放屁﹗」

「操你媽的﹗」

「我不是叫過你把女伴帶過來嗎?」

「就是,沒有女人的話,還怎麼叫『狂歡之夜』啊?﹗」

看來小弟們早就對他不滿有加,一聽見他獨自赴宴,便怒聲怨罵起來,那景象與吵鬧不休的街市市場可以一拼。

林殤影冷笑不語,依舊站在原地。

「所有人住口﹗你們是沒上過女人的餓鬼嗎?﹗用不用老娘跳支脫衣舞給你們

看看呀﹗」王凱琪怒聲斥罵他們。

呵呵,真是想不到原來大嫂也有如此豪放的一面﹗

小弟們見大嫂也發話了,只好悻悻然地把心裡即將噴出的三字經吞嚥下去。

「小琪琪,別動怒,你一怒,就不美了﹗」丹尼斯笑住把王凱琪擁進懷裡,然

後向林殤影揮了揮手,說道:「沒關係,殤影,你說做代表就做代表吧,請隨便找
個位置坐下。」

哈,丹尼斯又使出他的老本領—口蜜蜂劍。

不過,不知道林殤影會否上當?

「謝謝款待。」林殤影淡淡一笑,故意坐在丹尼斯的旁座。

這個舉動,應該有哪裡不妥﹗

「嘿﹗」

我冷然一笑,警惕地瞧著他。

「幹嘛偏要選這個位置?」我冷聲道。

「與你何干?」我反問。

他的話,讓我進一步確定,他在丹尼斯的身旁坐下,必定有所圖謀﹗

「嘿嘿,的確不關我事。」我陰冷而笑,別過頭去,不再與他交談。

「好了,現在我宣佈,今晚的『狂歡之夜』…正式開始﹗」丹尼斯見狀,頓時分散我倆的注意力。

「好﹗」

「老大,你真行﹗」

「今晚要不醉無歸呀﹗」

「想不到在末日中,我們仍能享受聖誕節所帶來的歡愉﹗」

此話剛出,小弟們即刻歡聲呼應,紛紛讚好。

「謝謝,既然如此,就立即開始今晚的第一個節目,唱歌﹗有請我們的二護法

—鄭家熹﹗」丹尼斯笑道。

「好呀﹗」

「二護法很久沒唱歌給我們聽了﹗」

「對,真懷念他的海豚之音﹗」

唱歌?

老實講,我已不記得鄭家熹上一次在我們面前唱歌是何時了?

鄭家熹笑呵呵走到眾人的面前,他捧住一支攜帶式的米高峰,說了聲「謝謝」後,便開始展現他的歌喉。

「Last 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

Last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他的歌聲充滿動人的情感,既令人懷愐過去,又令人嚮往未來。

剎那之間,我的雙眸灌滿了淚,唇角卻牽起一絲慘淡的笑容。

雙眼因淚水而變得朦朧,我無法看清他人的臉容,只感到,淚關即將崩堤。

不﹗我不要﹗﹗

我在幹什麼?﹗

我清醒過來,登時俯下頭來,讓闊厚的木桌掩飾我的淚容。

待悲傷痛感消失後,我才擡起首來,發現鄭家熹的演唱已及尾聲。

「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唱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

全場掌聲如雷,每個人都毫不故識地拍打自己的手掌,我也是。

「謝謝大家﹗」鄭家熹得到大家的肯定,笑得合不攏嘴地退場。

「好吧,既然欣賞完二護法的賣力演出後,我們是不是該敬他一杯,來,二護

法,我敬你的﹗」丹尼斯舉高酒杯,讚許道。

「謝謝老大﹗」鄭家熹受寵若驚,連忙回敬老大。

其他人也紛紛敬他一杯,唯獨是林殤影一人默默握住酒杯。

「殤影,鄭家熹唱得不好聽嗎?怎麼連一杯酒也不喝?」丹尼斯見狀,慍道。

林殤影面露難色,沈默不語。

哦,我懂了﹗

「嘿,你怕酒裡有毒是吧?放心吧,以我們這般多人的武力,用得著下毒害你

嗎?」我一眼就瞧出他的難處,冷笑著說。

「好吧。」他沈吟著,故作喝酒,實則悄悄把酒水倒去—雖然做得很隱密,但還是被眼利的我發現了。

「好了,現在連殤影也喝酒了,我們立刻轉到下一個環節,自爆祕密,每個人

都要說出自己心裡的一個祕密,不得撒賴﹗」丹尼斯笑道。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白,一副有口卻不敢說的樣子。

「既然大家驚懼如此,那麼就由我來開頭吧,我的祕密就是…呃,我曾經敗在

殤影的手下。」丹尼斯沈吟一下,還是選擇爆出祕密。

哼﹗這也算是祕密嗎?這個「祕密」早就在上層之下層的成員之間流傳開去了。

「好好,那到我了﹗我的祕密就是……」王凱琪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接著略

為羞澀地說:「其實,我認識了尼斯不足一個星期,就失身於他了,啊,不許

笑﹗」

女中豪傑﹗

除了用這個四字成語來形容她,我還真的想不到其他形容詞來形容她了﹗

「嘩,大嫂你……」

「大嫂真奔放﹗」

「老大是真男人﹗」

「好了好了,你們夠了,下一個輪到誰?」丹尼斯微笑著問。

「到我了﹗」

「不是到我嗎?」

「是我才對﹗」

眾人紛紛叫嘍,搶著自爆祕密。

「咦,怎麼那個林殤影還沒倒下?」

「對啊,藥力失效了嗎?」

「喂,你們小聲一些,想給他聽到嗎?」

阿賢他們細聲交談,不,這也叫細聲交談嗎?

這群蠢貨,讓林殤影有機可乘了﹗

接著,林殤影的身子就倒了下來。

「嘿嘿,殤影你終於倒下了,我現在就取你性命﹗」丹尼斯奸笑道。



丹尼斯抓住了林殤影的衣領。

他驀然張眼,悄然將利刃刺向丹尼斯的胸口。

他果然圖謀不軌﹗

我眼利手快,瞬時出拳,擊落他的後腦。

這次,他是真真正正地倒下了。

「嘿嘿嘿嘿,你真的以為我沒留意你的舉動嗎?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我森冷冷地笑著,走了過去,一拳轟向他的面門。

他伸出手,擋下了我的一拳。

「再敢擋下去,你就下地獄見冥王吧﹗嘿嘿嘿…」丹尼斯用槍抵在他的額頭,

冷笑道。

他縮回手。

「仆街啦你﹗」

「這次你死定了﹗」

「把他打撚殘,給猥瑣男報仇﹗」

眾人叫喊住,一湧而上,無數拳腳揍在他身上。

「咳咳﹗」他猛地吐出一口溫熱的鮮血,並跪在地上。

眾人不予理會,繼續揍他。

噹啷﹗

他一時不慎,跌下了身上的一件東西。

我定晴一看。

原來是一包包裝得精美華麗的香煙。

我頓時喪失瞧看的興趣。

「嘩,那是限量版的萬保路香煙,你們別跟我搶﹗」刀疤男笑呵呵地撿起地上

的煙盒,並速速打開,取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裡。

正被痛毆的他,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扯起一道弧線。

被人毆打還能笑出來?他是否被揍壞了腦袋?

「喂,給我一支吧,這種煙我從未抽過﹗」電車男拍拍刀疤男的肩膀,勸說。

「理你的話,我就是傻子了﹗嘩,真是極品香煙,光是含在嘴裡就有冰涼快感

,真不知道抽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感覺,不行啦,先抽一口才說﹗」阿賢笑著,用打火機燃點煙頭。

他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也更斜了。

他到底在笑什麼?

我隱約感到一場危機悄然降臨,但又說不出那是什麼。

「喂,別獨食啊,給我來一口好不?﹗」電車男苦著臉,央求道。

「省省吧﹗」阿賢笑著,趕緊躲到角落處,獨自抽煙。

「氣死我了,這個阿賢竟然獨食,老大,你說怎麼辦﹗?」電車男見狀,忍不

住向丹尼斯訴苦。

「任由他抽吧﹗啊,大家先停手,電車男,你想解氣,對不對?」丹尼斯笑道。

「當然。」電車男不住點頭。

「那就由你把殤影幹掉吧﹗」丹尼斯將手上的槍交給了電車男。

「等等,為什麼我們不先把他折磨一頓,再把他幹掉,這樣,不是更解氣嗎?

」張家豪驚疑道。

「這樣不好,還是爽爽利利地把他幹掉較好,這樣便不怕有變故出現。」我輕笑道。

這樣說是因為,在一般電視劇中,反派往往因過多的廢話而被主角反撲,我可不想現實也有這種情況出現﹗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嘿嘿,林殤影,你這次在劫難逃了﹗」電車男陰笑住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

「在開槍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他淡然說。

他想說什麼?

我興趣盎然,集中全神地注視著他。

「好啊,你還有什麼遺言想交代?如果不是太難的話,我可以替你完成。」電車男移開槍口,笑說。

「我只是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後悔過與我為敵?」他的語氣極其冷淡。

這算什麼﹗?

「什麼?」他愕了一下,然後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

「殤影,你是否嚇到腦袋壞了?嘿嘿嘿嘿﹗」丹尼斯狂聲笑道。

「對啊,哇哈哈哈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到底有沒搞清此時的處境

才說出這番話?哈哈哈哈,笑到我的肚子都穿了﹗哈哈哈哈…」

我怪聲怪氣地笑住,更一度笑倒在地,忽然間,我站起身來,正色道:「好吧,這畢竟是你的遺言,無論怎樣,我也應該尊重你,回答你的問題,答案是,沒有﹗原因是,你並非什麼可怕的角色﹗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嘿嘿,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他冷酷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充斥住大家輕蔑的笑聲,我們黑剎組的所有成員,全都不屑地瞧住他,那種眼神似是看見一個身型瘦弱的小孩叫喊住要跟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決鬥一般,不自量力。

「算了,跟你廢話這麼久,我都感到不耐煩了,林殤影,你現在就跟我去死吧﹗」電車男再次將槍口抵在他的額頭上,冷冷道。

「那你動手吧﹗」他淡淡說後,閉起雙目。

看來他也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

「那我不客氣啦,啊,等會到了黃泉,別忘了替我向閻王問好﹗」電車男說著,扣下了板機﹗

「嘿嘿,去死吧﹗」電車男冷笑。





驀地﹗






「啊呀呀﹗」

「好痛,我全身都非常痛﹗」角落處傳來阿賢的哀叫聲,致使電車男不禁止住

動作。

「怎麼了,阿賢?」丹尼斯驚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痛,全身都在痛,啊呀,我感到身體內部像是

被毒蟲四鑽五出似的…啊啊呀﹗」阿賢一邊哀聲痛叫,一邊走了過來。

什麼?

寒氣從心頭湧現,穿透骨骼,滲出皮膚。

細微血管從他的皮膚上隱隱透出,絲絲紅筋覆上他的臉龐,他的雙眼也變得暴紅至極﹗

他…竟然…要變成喪屍?﹗

「嘩,我靠,阿賢你……」

「他該不會是要變成喪屍了吧?」

「他媽的﹗」

眾人臉色皆白,眼神凝著懼意,而我則臉色驚變,渾身顫抖起來。

縱管我沒有鏡子在手,我也知道自己臉容青白嚇人。

「哈哈哈哈哈哈﹗」林殤影放聲狂笑,笑傲全場,狂妄的笑聲響徹整片空地。

這怎麼可能?﹗

結局怎可能是樣?

這不可能的…

我怎可能預料得到,在燒烤網上的獵物竟然反客為主,變成了   的獵人。

林殤影,他…居然在那煙頭上塗毒,讓煙癮成狂的刀疤男懵懵然就上當了﹗

好狠毒的男人﹗

該死﹗

要是我在一些細節上多加留意,我們就不會陷入敵局了﹗

我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可是,殘酷的現實卻不會顧及我的感受。

刀疤男,他已然完全喪屍化了﹗

牠的臉龐全是一絲絲血筋,密佈無間。

「吼呀呀呀呀呀呀—」

血紅的雙眼不住流出血水,牠張開嘴,高聲吼叫。

牠的牙齒是腥紅色的。

牠是個變異喪屍,而且是個前所未見的變種喪屍﹗

林殤影悄然後退,與刀疤男拉遠距離。

「他媽的,我也忘了我有槍在手﹗」

這時,我已從驚悸之中醒悟過來,取出一柄黑色的手槍,將槍口朝住刀疤男。

我猛地扣動板機﹗

砰、砰、砰、砰﹗

刀疤男在我開槍之前,已一把抓住了離牠最近的電車男,作為「擋箭牌」。

我反應不及,根本來不及移開槍口。

「啊呀,森、哥、你……」電車男胸口中了數槍,虛弱地說了幾隻字後,斷氣

而亡。

這究竟是什麼喪屍?﹗

「什麼?﹗竟然懂得找人作人質?﹗」我大驚失色。

「吼呀呀呀—」刀疤男暴吼一聲,血口一張,大片黑血從口中噴出,全然噴在電車男的臉上﹗

電車男的臉上一陣抽顫,接著,他猛然張開了眼,那同樣是一雙血紅的眸子﹗

竟然這麼快就變異了﹗?

「嘩啊,媽呀,好恐怖啊﹗」醜惡男見狀,頓時驚叫起來,逃離現場。

「媽的,這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喪屍﹗」

「老大,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森哥,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把牠搞定的,再見﹗」

其他小弟見狀,紛紛慌亂而逃。

你們真是……

「嗚啊啊—嗚嗚—」

「吼啊呀呀呀—」

刀疤男與電車男見大夥逃去,連忙一邊咆哮,一邊追逐而去。

我們敗了嗎?

不,也不全然,我還有一招殺絕未使出﹗

「殤影﹗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聰明﹗可是,這場賭局,我還沒有輸掉﹗你

的性命,依然掌握我手﹗」我陰陰一笑,轉而將槍口移向林殤影的頭部。

他面露驚色,向前一撲,奮不顧身地將我手上的槍擱掉。

滋﹗

槍聲響起的同時,我的掌部傳來劇烈痛楚。

手心被極其硬碩的子彈倏然穿過﹗

連繫其中的線脈瞬間斷去﹗

掌心流出大量鮮血,並帶來痳疵的感覺﹗

「啊啊﹗我的手…」我痛得雙目緊閉,淚水溢然;咬破唇部,血水淌然;只能以右手使力捂住左手的傷處。

「森,你……」丹尼斯驚聲道。

「我的槍法還可以吧?﹗」上面傳來一把清朗的聲音。

我強忍痛感,垂垂仰首,卻在第三層瞧到伊藤少校的身影。

林殤影咧嘴一笑說:「我還以為你潛伏失敗了,哈﹗」

「這怎麼可能,嘿嘿嘿嘿…」伊藤少校聞言,會意而笑。

得到同伴的相助,林殤影說了聲「謝謝」後,轉過身去,向住第二層的初端奔跑而去。

「殤影,你跟我站住﹗」丹尼斯怒吼。

「嘿嘿嘿嘿,省省吧,你們的對手,是我,你們的命,就用來祭葬我死去的同伴吧﹗」伊藤少校冷笑著,舉起了手上的狙擊槍。

那漆黑的槍管還透出縷縷白煙,槍口正紋絲不動地對住我們﹗﹗﹗

下一刻,伊藤少校的手指緩緩貼近槍扣。

不妙﹗

滋﹗

我見機立斷,登時撲到大桌之後,並將之推倒,作為掩體。

「小琪琪,快取出我給你的那支手槍,家豪,你也別閑著﹗」丹尼斯也躲了過來,命令道。

「可是,我不懂開槍…」王凱琪苦著臉道。

「大嫂啊,不懂開槍也要嘗試開呀﹗現在可是生死攸關呀﹗」張家豪看也沒看,就朝住伊藤少校的方向開了數槍。

砰、砰、砰、砰﹗

滋、滋、滋﹗

伊藤少校的狙擊槍雖然裝上消音器,但威力不減,大桌登時穿了幾個小孔。

淺﹗

又是一聲槍聲,這次穿透的槍孔離我的右肩只有半米之距。

不行﹗再這樣下去,早晚會被他「穿牆」射中的﹗

我必須幫助丹尼斯他們,四對一,還是有一定的勝算的﹗

想到這裡,我便從撕開一小片衣布,快速地將傷口包裹起來。

劇烈痛感頓時減退不少。

「森,快來幫忙﹗」丹尼斯急聲道。

這個孬種,只懂得叫他人開槍還擊,自己卻只敢躲在掩體後方﹗

「好吧﹗」我淡淡說,壓下心中的不滿,悄然探首,右手伸外,準備開槍。

滋﹗

令人聞風喪膽的槍聲瞬即響起,使我打消了開槍還擊的念頭。

該怎麼辦?

要反擊成功的話,必須擁有比他更快的反應速度。

對此,我可沒有半點信心。

正當我徬然無助之際,喪屍低沈的嗚叫聲忽然從初端傳來﹗

「嗚嗚…嗚嗚嗚﹗」

是槍聲把喪屍吸引過來嗎?

「嘩,老大﹗喪屍正過來,怎麼辦?」張家豪驚惶失措道。

「我也不知道,你問森吧﹗」丹尼斯煩躁道。

「衝進後樓梯,然後到停車場乘車離開﹗」我淡淡道。

「不是吧?我看,我們還沒走到後樓梯,就被那個伊藤少校擊殺了﹗」張家豪驚道。

「吼吼吼吼—」

這時,喪屍已逼近眼前,伴隨而來的還有變異喪屍刀疤男﹗

不,不能再磨蹭下去了﹗

我把心一橫,右手一推,倏地將張家豪推了出去﹗

「不要啊—」張家豪長聲驚叫。

滋﹗

然而,伊藤少校卻沒有擊中目標,只因張家豪嚇得伏在地上,恰好避開子彈擊射的路線。

我看到,伊藤少校的臉現出一絲驚愕之色。

機會來了﹗

我冷笑,將槍口朝住伊藤少校,擊射起來。

砰、砰、砰﹗

伊藤少校立即抽身閃避。

「啊﹗」

縱是伊藤少校反應極快,但身上至少有一處被我擊中了。

反擊成功﹗

我心頭大定,趁機奔逃,衝入梯間。

丹尼斯等人見狀,紛紛跟隨我後。

「呀﹗我的腿﹗」身後傳來張家豪的慘叫聲。

我回首一看,發現張家豪的左腳中槍,他趔趄地向我們走過來。

「吼吼吼—」

而在他的身後,喪屍癲狂地追跑過來。

包袱﹗

我只知道,若把他帶上的話,我們必定會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必須找個機會把他掉下﹗

對了﹗

殘酷的念頭在腦海萌生,我轉個走廊的角彎,來到了停車場的門口。

可是,那是被鎖上的﹗

「嘶嘶呀呀呀—」

身後嘶聲不住。

「森,你看看你的傑作﹗現在可好了,我們無路可逃了﹗」丹尼斯氣急敗壞道。

「尼斯,你先冷靜一點,或許森哥他也其他法子呢。」王凱琪安慰著她的愛人。

蠢貨真是蠢貨﹗

到了危急關頭就把一切都忘得乾乾淨淨﹗

要知道,商場的每一層後樓梯的門都是由我鎖上的。

難道我會沒有解開鎖扣的鎖匙嗎?

我冷然不語,從褲袋中取出了一串鎖匙,慢條斯里地將一條黃鎖匙插進鎖孔之中。

卡裂﹗

門鎖已開。

他們兩人連道謝也沒有一聲便衝進停車場裡。

與此同時,喪屍已經追逐而至。

「等等我﹗森哥,等等……」張家豪氣喘連連,還向我伸出手來,妄圖我會扶他一把。

還是省一口氣吧﹗

我冷冷一笑,猛地向他的右腳開槍﹗

砰﹗

「哇啊,森哥,你好狠啊﹗」張家豪慘叫一聲,撲倒在地後,也不忘將手槍的槍口朝住我。

砰﹗

我立時退離梯間,順手取走鎖扣,然後在外面的門扣上,並將之鎖上。

洛﹗

「吼吼吼—」

喪屍奮吼一聲,向著倒在地上的張家豪撲咬。

「哇呀呀呀,好痛啊呀—」

張家豪身上的皮肉迅速分離,血肉分離的同時,大片鮮血濺上門窗,血斑斑的一片。

我冷冷地看著喪屍嚼食張家豪的過程,心裡沒有半點愧疚之感。

因為,在我的理念裡,一切都以我的個人利益為先,至於其他人的性命…嘿﹗那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以內﹗

我剛將手槍收回袋裡,冷不防地,我的臉龐傳來一陣火辣的痛感。

「你媽的﹗森,我真是看錯你了﹗上次你設計陷害林殤影與伊藤少校,把阿南犧牲掉我也罷了,想不到,你竟敢連家豪也害死了﹗」丹尼斯憤恨地擊打我的臉龐。

他媽的,這個丹尼斯,他竟然敢動手打我﹗

要知道,從小到大,我幾乎沒有被人這般對待過﹗

這簡直是我的奇恥大辱﹗

我森冷一笑,伸出右手擋住他的拳。

接著,我使力將他推倒在地,無情地擊打他的臉龐。

「森,你要造反嗎?﹗」丹尼斯咬牙切齒地吼叫,反客為主,抓住我的雙肩,將我壓倒下來,重拳還擊。

我倆扭打在一起。

「是你動手在先﹗」我冷冷回覆,忿然轟向他的胸口。

「啊﹗」丹尼斯痛叫一聲。

忽地,我眼前一暗,深黑而又帶著冰冷氣息的槍口映在瞳中。

不﹗

我的右瞳猛然擴大,映射出我對死亡的恐懼。

我不可以就此死去﹗

我靈機一動,悄然掏出袋裡的手槍,並抵在丹尼斯的額前。

「要開槍嗎?你要跟我賭誰的槍開得更快嗎?」我從容不迫道。

「你這個混蛋﹗是在威脅我嗎?﹗」丹尼斯怒喝。

「吼吼吼吼—」

躂躂躂﹗

就在此時,某處傳來喪屍的吼叫聲,讓我們僵持的局面暫時得以緩解。

「喂,你們兩個還要鬧到何時?牠們要來了﹗」王凱琪趁機將我們兩人分離。

「你讓他先把槍放下﹗」丹尼斯忿怒道。

我從眼角可以瞥見,停車場的下層,那被燈光照射的牆邊倏然一暗,反映出喪屍黑漆的陰影。

咚咚咚咚咚咚﹗

緊接著,就是一陣密集的踏步聲。

牠們真的要來了﹗

我見狀,頓時移開槍口,速速爬起身來。

「森,這筆帳我不會就此作罷﹗」丹尼斯拉了拉衣領,恨聲說。

嘿,在這個時侯,這傢夥還想挽回那所謂的尊嚴﹗

「尼斯,還是算了吧,森哥他不是故意的。」王凱琪勸說。

「嗚啊啊啊—」

此時,屍群從停車場的下層初端漸漸顯現,牠們雙眼暴紅,疾速奔跑而來。

而梯間的門被撞得震震抖抖,一副隨時要倒塌下來的模樣。

我們必須逃走。

「你們掩護我,我去偷車﹗」我冷冷地拋下這句話,跑到一架全黑色的寶馬名車前,用手肘撞破玻璃。

崩咧﹗

唦唦唦唦唦唦﹗

汽車即時響起了刺耳的警笛聲。

「吼吼吼吼吼—」

下層的喪屍聞得此聲,越發狂暴,後方的喪屍更一度將前頭的喪屍撞開,盼能搶到第一口美餚。

我不會給你們這個機會的﹗

我打開車門,鑽身入內,打開車櫃。

呈現眼前的是,一大團亂不可分的電線,有藍,有綠,有黃,也有紅。

若是換著普通人見到這景象,恐怕早就被嚇傻了。

幸而,我已不是第一次幹這活了。

砰、砰砰、砰砰﹗

「小琪琪,前方由我顧著,你看好前方就行了。」丹尼斯沈聲道。

「好的,尼斯,你要小心一點。」王凱琪應道。

「吼吼吼呀呀呀—」

喪屍無視同伴的倒下,依然凶色不改地衝跑過來。

我瞄了瞄外面,繼續?靜自若地拆除電線。

礙於左手的傷勢,我只能用其肘部壓住一條電線,另手將一條電線的端口接駁。

噠噠噠﹗

這是汽車發動前的徵兆,看來我們不出多久就能逃出險境了﹗

我微微一笑,繼續接駁電線。

砰、砰砰砰﹗

「森,你搞定沒有?牠們快要衝到面前了﹗」丹尼斯焦急地大叫。

「很快。」我再次接駁線路。

噠噠噠噠噠噠﹗

這次,汽車全然發動。

「搞定了,走吧。」我奮然說著,讓出一個位置,供丹尼斯進入。

「幹得好﹗」丹尼斯向我讚嘆一聲後,便鼠入車裡,開始操控引擎。

而王凱琪則坐在後座。

「我要開車了,你們坐穩吧﹗」丹尼斯笑著,踩上油門。

汽車緩緩而動。

「吼吼吼—」

就在此刻,梯間的門已被刀疤男破壞,牠大吼一聲,向我們衝撞過來。

「快,快避開牠﹗」我急聲提醒。

丹尼斯默然不語,扭動引擎。

汽車轉了個角彎,避開了大疤男正面的撞擊。

可是…接下來,前路卻被塞住了。

皆因十多頭喪屍奮不顧身地撲在車前,阻撓汽車的前進。

啪啪啪啪﹗

忽然間,我耳門一震,霍然扭首,發現……

「吼吼吼吼—」

數頭喪屍雙目全紅,瘋狂地拍打車窗,血紅的掌印令窗戶模糊不清,難以看見外面的景況,唯一能見的是,牠們那寒磣的臉容﹗

「丹尼斯,快,加速,別管牠們了,照撞過去吧﹗」我乾脆直呼他的全名。

丹尼斯聞言,立時重踩油門。

「嗚啊…嗚嗚…」

汽車加速前進,塞在前方的喪屍隨即被撞倒,但牠們不顧傷勢,很快又追跑過來。

「吼吼吼吼—」

轉了個角彎,我們來到了第二層未端。

我瞧了瞧倒後鏡,其顯示出為數不少的喪屍正依依不捨地追逐我們。

該死,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們﹗

我按下了打開車窗的按鈕。

「丹尼斯,別鬆懈,牠們還在追來﹗」我一邊提醒他,一邊向後方的喪屍射擊。

「知道了﹗」丹尼斯不耐煩地回道。

砰、砰、砰、砰﹗

屍群之中,倒下了數頭喪屍,但這只是佔了一少部份,其餘的喪屍依舊緊追不放。

「吼吼吼吼—」

縱管汽車已與喪屍拉開一段距離,但那把了無人性的吼叫聲還是使我心頭一震。

真想不到,人類亦會有如此的一天﹗


「唉﹗」我暗暗一嘆。

「咦,森哥,你在嘆什麼氣?我們不是已經脫離險境了嗎?」王凱琪衝我甜美一笑,還淘氣地扮了個鬼臉。

哈,大嫂還真是富有童真﹗

我輕輕一笑,轉而探出腦袋。

發現一直緊追其後的喪屍不知何時停下腳步,牠們只能一邊與我們乾瞪著眼,一邊扶著膝蓋抖著大氣。

這是後方的景況,讓我瞧瞧前方。

轉首之際,一道強光直入眼前。

我微睜雙眼,發現我們已來到了停車場的門口了﹗

「森,我們成功了﹗」丹尼斯怡然自得道。

「嗯嗯,一定是我們的團結,戰勝了喪屍,好耶﹗」王凱琪不愧是樂天派的一員,無論何時都是一副無憂無慮的模樣。

「終於逃出了險境了…」我喃喃低語,再次伸首,發覺出口處的光線更加強烈了。

猛地,我感到脖頸一緊。

緊接著,我被扯離車間。

「森﹗」

「森哥﹗」

不﹗

出口就在前方,我不能死﹗

我強力掙扎,但拉扯之物卻極其有力,使我一直被拖拉而行。

背部不住與尖硬的地面磨擦,抖得暗生熾痛。

經過一會後,我被扳轉身來,終於能夠看清一直拉扯我的是何物。

那是一頭變異喪屍,牠的手可以伸展極長。

「吼吼吼—」

牠大吼一聲,將我重重地 在地上,然後,牠抓住我的雙肩,讓我的後腦不斷 在地上。

後腦傳來一陣刺痛,我能夠感受到,髮尾與鮮血黏在一起。

我的雙眼不覺流出淚水,在意識迷糊間,隱隱看到變異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向我的面門壓來。

除此之外,我也瞄到之前對我們放棄追逐的喪屍已然恢復體力,向我追跑而來。


「吼吼吼吼吼—」

我的生命要在此刻終結了嗎?

我無奈地閉上雙目。



砰﹗



變異喪屍忽然被爆頭,牠的血噴灑而出,有不少落在我的臉上。

「森,快走吧﹗」丹尼斯走了過來,將我扶起。

我迷迷糊糊地進入車裡。

丹尼斯瞬即開車,汽車穿透黑暗,進入光明。

我們逃出如煉獄般的商場了﹗

「吼吼吼吼—」

身後吼聲不斷,我瞧了瞧左手的傷處,只覺得傷口似乎更痛了……


-------------------------------------------------------
拜託大家了,我真的需要回覆,沒有回覆就沒有動力,沒有動力我就
作不下去了,所以……拜託了。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18 22:19:16

番外篇 冷雨夜

在冰冷的夜裡,我與我的戰友阮子明靠在天台的欄柵處,靜靜觀望著下方的景況。

我放下了狙擊槍,轉而取出了一部定位機,瞧了瞧上面的雷達。

雷達的圓盤上只有一顆黑點—那只不過是我身旁的阮子明。

傑,現在的你到底身處何方?你所處的方位是否安全?

「唉﹗」我低落得嘆了口氣。

「怎麼了?峰,還是沒有傑的消息嗎?」阮子明見狀,也放了狙擊槍,驚聲問道。

「沒有,我想他已經…」

「別這麼說﹗龐傑他是一個訓練有素的軍人,我不相信他就此遇險了﹗」阮子明打斷我的猜想。

「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點了點首。

砰、砰、砰、砰﹗

就在此時,樓下辟然傳來一陣槍擊的聲音。

我立時擡高狙擊槍,單目湊前,眺望遠方。

那赫然是一組幸存者在對抗一頭變異喪屍。

那頭變異喪屍長相奇特,渾身漆黑。

一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正在向牠射擊。

不期而然,那頭變異喪屍竟把迎來的字彈震退一邊,還害得湊近於牠的幸存者震倒在地。

「看來是一組幸存者陷入危難了﹗我們要出手相助嗎?」阮子明詢問我的意見。

「對,不過不是現在,我們再靜心觀察一會才說﹗」我回道,因為我正在思量變異喪屍的弱點。

那頭變異喪屍每次都能把擊來的子彈震退,那怎樣才能擊中牠呢?

咦,等等﹗

或許從背後施以偷襲是一個好法子﹗

我馬上把心裡的想法向訴了阮子明。

他聞言,喜悅一笑:「不錯,剛剛幸存者之中有人就用過此招了,還真的把牠擊中了,可是威力不足而被牠反撲。」

在這個時侯,喪屍已從公園的暗處湧出,朝著倒下的幸存者們追跑而來,而變異喪屍則伸出鋒利的爪子,抓向一名男子的面門﹗

「時機到了﹗」我冷酷一笑,將變異喪屍的後顱鎖定在準星之中,食指扣下板機,遽然開槍﹗

砰﹗

砰﹗

我開槍的同時,另一把槍聲也隨之響起,以此觀之,我與阮子明的默契已達至一個難以攀比的高峰。

變異喪屍的頭顱應聲而爆,牠的身軀倒在男子的身上。

「好槍法﹗」阮子明讚嘆道。

「你也不差嘛﹗」我笑著回敬。

「好了,我們還是掩護他們逃走吧,能在混亂不堪的環境下生存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了,我們能幫上多少就拚力去幫吧﹗」阮子明說著,再次將單目湊前,擊射下方的喪屍。

說得好﹗子明你果然無損「老好人」這個美譽﹗

我淡淡一笑,也與他做著相同的動作。

幸存者們逃至瑞隆樓的大堂裡,而屍群仍是窮追不捨地追逐他們。

我們本著「送佛送到西」的友好精神,不厭其煩地將正在攻擊閘門的喪屍一一擊殺。

無奈喪屍的數量實在太多了,黑壓壓的屍群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即便我們的槍法再好,也無法將所有喪屍給清理掉,屍群最終攻破閘門,入侵至內部大堂。

「可惡﹗還是沒能救下他們﹗」阮子明忿然拍了自己的胸口一下,自怨自艾道。

「算了,我們已經盡力而為了,無法救下他們也是他們的造化﹗」我安慰說。

「不﹗我無法忍受下去了,救不了那群幸存者我已感到愧疚攻心了﹗我不能再讓傑陷入危難,我得前去追尋他的蹤影﹗」阮子明一邊走向閘門,一邊義憤填膺地道。

「你他媽的摔壞了腦子?﹗」我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厲聲警告:「千萬別下樓去,現在全個小西灣都屍影重重,你去追尋傑,與自動送入屍口沒兩樣﹗」

「可是……」

「你再跟我磨蹭下去,就別再認我是戰友﹗」我決然說,接著一轉話鋒,溫聲說道:「你是我現時僅存的戰友,我真的不想連你也出事,你還是跟我待在一起,遲下再想辦法追尋傑。」

「好的,我明白了,剛才…是我一時衝動了,非常抱歉。」阮子明歉然說,重回我的身旁。

「你明白我的用意就用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天台的邊緣,繼續觀望下方的景況。

下方屍橫遍野,數十具的喪屍屍體散佈各方,黑色的血淹沒整條街道。

恐怕…小西灣、噢不,是全香港的每一個街道都是這種情況吧﹗

望著下方慘烈的情況,我只覺一陣倦意襲來,令我暫時捨棄了殘酷的現實,垂垂進入到一個與世隔絕的樂園。

美夢之中,我重溫舊夢,與所有認識的人共聚一起,包括妹妹夜羽及失去跌影的龐傑,他們正在慶祝我的生日。

「哥,來嘗一口。」夜羽甜甜一笑,將手上的一小塊蛋糕送進我的口裡。

「好呀﹗」我微笑著,吃下甜品。

入口以後,我只覺牙間咬到了一塊硬物。

連忙張開嘴,把硬物吐了出來。

那竟然是一隻殘指。

這時,夜羽的雙目通紅,張開血口,向我撲咬而來﹗

不﹗﹗﹗﹗

美好的夢忽然變成了夢魘,嚇得我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我的四周是一片空地。

幸好這只是個夢。

「呼﹗」我鬆了口氣,環顧四周,卻發覺身邊的同伴已不知去向﹗

子明去了哪?難道他去了追尋傑嗎?

該死﹗我不是叫過他別下樓去嗎?

我心裡一陣驚亂,連忙站起身來,找尋阮子明的蹤影。

把每個暗角也搜索一遍,阮子明依然不見蹤影﹗

「可惡﹗」我暗罵一聲,掏出定位器。

在雷達上,他的方位與我相同,看來他還身處瑞明樓裡﹗

他還沒走得太遠,現在追上還來得及﹗

想及此處,我推開閘門,毅然進入屍影重重的後樓梯裡。

剛踏出閘門,我就遠遠嗅到一陣濃重的血腥味,耳邊盡是喪屍低沈的嗚叫聲。

「嗚嗚嗚嗚—」

我屏息而行,小小心心地來到三十八層的後樓梯門口。

門上正印著一個血紅的掌印,令我心神一震。

這掌印該不會…是子明的吧﹗

我深吸一口冷氣,伸出左手,霍然推開大門。

「吼吼吼吼—」

頃刻之間,走廊處充斥著喪屍的吼叫聲,聲音鏗鏘激越,似乎是多頭喪屍共同發出的。

與喪屍的戰鬥…恐怕無法避免﹗

我一邊緩步而行,一邊拉上面罩。

每次進入備戰或作戰狀態,我都會把面罩拉上,因為這能令減低我抽氣時發出的聲音,進而減低敵人的警惕度,有利我在往後的戰鬥中取得勝利。

來到轉角處,我悄然探出頭顱,竟發覺升降機處有大量喪屍聚集,但牠們似乎是無意識地聚集一起,而不是在唷咬人類。

這麼說,子明應該沒選從這層的升降機裡離去,而是從另一層的升降機離去?

嗯嗯,應該是這樣了﹗

正當我提起膝蓋、離開現場之際,一把熟稔的驚叫聲從下層傳了過來。

那把聲音的源頭…是來自子明的﹗

「吼吼吼吼﹗」

我心裡吃驚之際,聚集一起的喪屍也醒悟過來,牠們狂吼一聲,四處張望起來。

我急忙縮回頭顱,避過喪屍的搜查。

呼,險些被牠們發現了﹗

我暗暗一驚,悄然轉身,然後無聲地推開大門。

進入梯間,下層便傳來一陣激昂的槍聲。

砰砰、砰砰砰﹗

看來子明已與喪屍展開戰鬥,我得趕快搶到他的身旁,給予支援﹗

我顧不上被喪屍發現的危險,急迫地跑越梯間,來到了三十七層的後樓梯門。

希望我還趕得上吧﹗

我無聲期盼,猛然打開大門,衝進激戰的現場。

這算是什麼?﹗

轉過走廊的角彎,我便瞧見戰場的現況。

阮子明正握住一把手槍與幾頭喪屍以及一隻渾身漆黑的怪物對抗。

那幾頭喪屍在外形上毫無特別之處,看來只是普通喪屍。

而那隻怪物的實力則難以揣測,皆因牠到此時仍未出手,只是默然看著身邊的喪屍與阮子明相鬥。

那隻怪物雖擁有正常人類的四肢、五官,可是全身卻覆滿了濕滑的蛆蟲,蟲群不住遊走,在燈火映照下,閃耀出一層黑亮的光澤,光怪陸離的外形使人五脊六獸。

這就是現場的情況,幾頭喪屍加上一頭不知來歷的怪物,正是我們的對手。

嗯,現在應該先把那幾頭喪屍幹掉﹗

了解現況後,我趕緊加入戰團,與阮子明站成同一陣線。

「咦,峰,你怎麼也跟來了?」阮子明愣了愣,但也不忘將撲咬而來的喪屍擊射﹗

砰、砰、砰﹗

「你這個阮子明…真的把我氣死了﹗叫你別下樓去,你就偏要下樓去﹗」我一邊氣急敗壞地罵道,一邊將狙擊槍收在後背,進而從繫在腰間的槍套中取出了一把手槍。

在近距離的作戰下,狙擊槍不能有效地發揮它的威力,所以改用手槍是較為明智的做法。

「抱歉,我……」

「有什麼話待會再說吧,現在先把那幾頭喪屍以及那隻怪物幹掉才是更重要的﹗」我冷然說,向著兩頭撲面而來的擊射。

砰、砰﹗

兩槍過後,喪屍的頭顱應聲而破。

「吼吼吼吼—」

孰知,由於槍聲過大,越來越多喪屍聞聲而來,猶是我們這等久經沙場的軍人也開始應付得有點措手不及了。

「子明,我們還是邊走邊射吧﹗」我說著,又將一頭撲咬過來的喪屍擊倒。

砰砰﹗

喪屍倒地。

「嗯。」阮子明應道。

就在我們退離戰場之時,一直紋絲不動的怪物猛然出手了,牠的蟲手驀然伸長,揪住了阮子明的後頸,向後拉去﹗

什麼?﹗

「子明﹗」驚愕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我倏然伸手,可是卻抓不住他,唯一抓到的只是  空氣罷了。

「啊呀﹗」阮子明整個人被拉扯過去,怪物將他扯到自己的身邊,一旁的喪屍趁機撲咬過去﹗

「子明﹗」我已經極速地扣下板機,可惜喪屍的利牙卻在前一刻印上了阮子明的肩膀﹗

砰﹗

阮子明的肩膀登時染成一片血紅,撲咬子明的喪屍在倒去的時侯,嘴裡還含住一塊血淋淋的肉塊。

「峰,快走﹗別管我﹗」他痛聲叫道,並向我揮了揮手,示意我盡快離開。

這時,其餘的喪屍也向著阮子明撲咬而去﹗

我該拋棄子明,逃自逃跑嗎?

但若果把他帶上的話,他忽然變成喪屍,在我猝不及防之時,把我感染了怎麼辦?

子明可是與我同生共死的好戰友,如果我在此時捨棄他,豈不等於同室操戈嗎?

不﹗

絕無可能﹗

要我放棄與我共歷生死的戰友,我情願賠上自己的性命﹗

在短短的一瞬間,我天人交戰,最終立下決定,毅然衝至阮子明的身旁,並抓起他的臂膀,搭在自己的肩上。

「吼吼吼吼—」

喪屍吼叫著向我撲咬而來﹗

我一手扶住阮子明,一手舉起手槍,疾速地射擊起來。

阮子明則勉力地舉起受傷的血手。

縱使肩上的血源源不斷地流淌下來,劇烈的痛楚令他的手指屈曲起來,但他仍然堅毅不屈地擊射喪屍,為我護航起來。

砰、砰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砰砰﹗

喪屍接連倒地,在我倆齊心協力的攻擊下,幾乎所有喪屍都被清除了,現場只剩下一、兩頭喪屍,但牠們似乎對我們有所畏懼,躲在怪物的身後,只微微露出半顆腦袋,不敢過來。

「峰,為何你還回來救我?你明知道我沒救的﹗」阮子明的眼眶瞬間濕透,驀然流出感動的淚水,咽聲說。

因為…你是我的好兄弟﹗

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你的﹗

我在心裡顫抖地說出了真正的答案,表面上則非常冷靜地說:「先別說話,讓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再說﹗」

「謝…謝﹗」阮子明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已把他臉上的彩印沖去。

阮子明話音甫落,我便感到背部被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抓住,隨即我被抓在半空之中。

砰﹗

冷不防地,肩膀一痛,撞上了堅硬的牆壁。

砰﹗

又是一聲撞擊石牆的聲音。

是子明﹗

他也被怪物扔到一邊去了﹗

我忍住肩上的痛感,磕磕絆絆地站起來,跑至子明的身旁,將他扶起來。

「嗚嗚﹗」怪物嗚叫著,再次伸展長手。

砰砰砰砰﹗

我頭也不回,只是憑著聲音的方向擊射。

「嚎呀﹗」怪物痛嚎一聲,便倏然逃去。

我在無意中擊中了牠的要害嗎?﹗

這個問題,我還未得及思索,便扶著阮子明的身軀,走至大門。

「噗」的一聲,大門直接被我用腳踢開了。

我立時扶著阮子明,進入梯間。

「啊呀,我不行了,峰,你還是把我 下吧﹗」阮子明痛叫一聲,摔倒下來。

「不,還有幾步路就回到天台了,你再怎樣不擠也要硬撐下去﹗」我一邊用言語鼓勵,一邊再次把他扶起。

「啊呀…啊啊﹗」阮子明連聲痛叫,臉上紅筋暴現,聲線也扭曲起來﹗

他的身軀因無力而變得沈重至極,讓我吋步難行。

但一見到他的慘狀,我的心頭就被寒氣滲透,酸氣湧上鼻間,驅使我不顧一切,也要把他拖拉而行。

撐住﹗子明,我們即將到了﹗

我強忍心裡的傷感,強忍肩上的痠痛,強忍腳上的痠軟,總算把他帶到天台的門前。

就在此時,阮子明忽然推開了我,接著,他將手槍朝住自己的頭顱。

「峰,我…知道自己不行了﹗你是我的…兄弟,我不能…拖累你﹗其實,能夠認識你…已是我一生之中…永不後悔…的事﹗」阮子明慘然而笑。

子明竟要自殺﹗?

不﹗﹗﹗

「再見了﹗」

我還來不及阻止他的舉動,他已然扣下板機。

「砰」的一聲,隨著腦漿及血水的飛濺,我的平生好友,已經永遠離開了我了﹗

我默然瞧了他的屍身一眼,霍然離開了這片讓人悲傷難耐的傷心地。

我想高聲痛喊,可是卡在喉間的酸痛卻破壞了我的聲線,讓我無法言語。

此刻的我,真的非常需要哭泣來訴說心中的痛。

心中的痛,是源自於對逝去友情的思念。

我的心,如被無數喪屍的利爪抓過。

痛感充徹我的骨骼。

我的靈魂仍然從肉體抽離一般,令我覺得這具肉體已經不再屬於我。

我的意識在黑暗無光的深海之中沈溺。

卡在心頭的痛楚揮而不去。

我,還能怎麼辦?

想不到我出來的時侯是獨自一人,竟然連回來的時侯也是獨自一人。

在這孤寂的夜裡,竟連吹咈而過的夜風都帶住一絲徹骨的寒意,冷雨無情地在臉龐上拍打。

此刻的我,該何去何從?

我走到天台的邊緣,仰望住深黑的夜空。

只覺,這夜,似乎越發深沈了……




---------------------------
請續看下一章番外篇 在劫難逃
如果今個星期有足夠的「動力」
的話,就會更新,所以請大家
多多支持﹗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17 16:29:11

第二十三章 暗流

當我墮進下水道後,雙腳便沒入一片汙水之中,激起一陣漣漪。

噹咯﹗

踏水聲的餘音迴響四周。

下水道昏暗一片,前路難以看清。

下水道分成兩條直路,一條是石路,另一條正是我們此時踏著的水路。

水路的水汙濁不已,嘔吐的殘物、食物的殘渣,還有殘留的排泄物在灰暗色的水面飄浮,濕潤的水汽進一步加劇了空氣中的惡臭味。

不過,石路也好不了多少,除了一些小動物的屍體,如老鼠外,地面還沾滿一絲絲乾涸已久的血跡。

「大家都沒事吧?」肥崔溫聲問道。

「沒事,咳,只是這裡有點難以忍受而已…」陳錦誠捂鼻道。

「對,真是臭到不得了﹗哇……」張楠說著,走到一處沒人的角落,自顧自的嘔吐起來。

「沒事吧?」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部,好讓他的呼吸平常。
   
「沒事﹗」張楠擺了擺手。

「我們還是快走吧﹗誰知道,待會喪屍會不會追逐而來﹗」肥崔指示道。

「嗯,還是由你來領路吧,我負責提供光線。」古龍從袋中取出了一支手電筒,照耀前路。

「那好吧,大家隨我走石路,石路應該較為安全。」肥崔說。

縱使是有手電筒照耀住,我們的前路還是陰黑一片,換句話說,正是那種就算你把手電筒朝向前方,你也只能依稀窺見數米近的前路的陰暗。

我們無法看見黑暗的盡頭,只能默然無聲地在黑暗之中摸索前行。

手電筒的每一次照耀,都會呈現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有時侯是一些蛆蟲的殘軀,也有時侯是人類殘留下來的肢體。

我們…到底要到何時才能結束這場枯燥乏味的旅程?

周遭的環境,更令我對前路感到茫然一片。

我悄悄靠牆而行,並籍著肥崔的身軀作為掩護,以保證在遇到突發情況時,首先受到傷害的不是我。

這個做法,雖然有點令人不齒…但總算是為自己的性命安危尋 到一點保障﹗

我們繼續前行,漸漸進入暗流的深處。

走了一會,發現前方 然是一條分支路,在左路,絕大部份都被石板佔據;反之亦然,右路有八成是被汙水佔據,而且那裡的水位似乎頗高,是足以淹至一般人的腰際。

兩條大路,到底哪條才是通往出口的路?

我們該如何選擇?

「肥崔,在這種情況下,我們該選擇哪條路?」陳錦誠將決策權交回肥崔手上。

「嗯,讓我想想……我們該選擇水路﹗」肥崔沈思一會,答道。

咦?我還以為他會選擇石路﹗

「為什麼?」眾人大感奇怪,紛紛向他詢問原因。

「因為水路看起來比較危險,而石路則較為安全,可是,通常愈危險的地方就是愈安全的地方,我們應反其道而行之,走水路,該不會遇上什麼危險﹗大家隨我走吧﹗」肥崔決然道。

這招本是不錯,可是真的能應用在此時的情況嗎?

我暗暗在心裡埋藏了疑慮,但仍是跟著大夥,涉水而行。

噹咯、噹咯、噹咯﹗

單是一人踏水的聲音也夠響亮了,現在還要大夥一同踏水…

我真的討厭走水路﹗

身上的衣褲被汙水弄得汙穢不堪也算了,最大的問題是在水中前行,阻力非常強大,單是走了一段小路,我的雙腿也開始痠軟了﹗

「胡胡…胡啊啊啊啊…」

正當我欲向肥崔提議小休一會之時,一陣零零碎碎的低吟聲從暗處傳來,那聲音既像喪屍的低嗚聲,又像某種怪物的怪叫聲。

「我們得小心一點﹗」肥崔低聲道。

是以,我們提高了對周遭環境的警戒性,同時放緩了前進的速度,緩步而行。


「胡胡…胡胡胡胡…」

我們再次前行,發現那把難以言明的聲音越發清晰,我們…似乎距離那聲音的主人越發接近了﹗

「現在回頭的話,還來得及﹗」伊藤少校提醒說。

「不,我相信,出口就在我們的咫尺之間,再說,現在回頭的話,豈不是白費了大家前行時所消秏的氣力?」肥崔臉上仍是一副毅然決然的神情,再次帶領我們向住出口的方向邁進。

不,其實這句話該刪去了﹗

因為,誰也不知道,我們前行的方向是否意味著光明的出口?

或許,我們正一步步地踏入一個精心策劃的陷阱之中﹗

這個問題,我敢相信,肥崔也曾經想過,只不過,他不願當面承認、回答而已。

「胡胡胡胡胡—」

這時,低吟的聲音像是一隻令人煩躁不已的蒼蠅,不住在周遭迴響,直接刺激耳部神經。

寒風吹襲而來,寒氣刺膚破骨,更令我的背部嗖嗖發抖。

陌然之間,一顆細微的黑點從前方現出,並緩緩變大。

噹咯…噹咯…噹咯噹咯…噹咯噹咯噹咯…

踩水聲響徹暗流,充斥在耳際之間。

隨著踩水聲愈來愈大,黑點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凶狂如狼的……喪屍﹗

喪屍的蹤影果然是無處不在,就連杳無人跡的下水道也不例外﹗

牠們的陣列是一線性的,把前路封得密密實實。

「吼吼吼吼吼吼—」

牠們齊聲吼叫,絲毫不顧水中的巨大阻力,拚力地向我們衝跑而來。

潺潺、潺潺、潺潺﹗

水花激濺,有如急流湧至。

激起的水浪三千丈高,足以把牠們的身軀全然遮掩。

待水浪落下之時,屍影現出,卻是與我們近在數尺﹗

肥崔先是倒抽一口冷氣,然後故作輕鬆地吐出一隻單字:「跑﹗」

我們急速狂奔。

身後的屍群窮追不休。

正在擺動的雙腿如提重 ,痠痛不已,可是濺至衣後的水花卻不時提醒我,只有我稍緩半步,就會被身後的屍群乘機撲倒,快活撕食﹗

不行,我們的力氣已在剛才的水路消耗不少,再這樣奔跑下去,我們最終只會因疲於奔命而倒在喪屍的腳下﹗

必須做點什麼來拖延時間﹗

「肥崔、古龍、伊藤少校﹗你們能不能抽一抽身,先射倒幾頭最為接近的喪屍?」我高聲說。

「沒問題﹗」

他們答允,一邊奔跑,一邊回頭,向著追逐而來的喪屍射擊。

砰砰砰砰砰﹗

密集的槍聲登時響滿整條暗流。

幾頭喪屍隨之倒下,倒下的身軀暫時拖慢了屍群追逐的速度。

我們趁機狂奔。

很快的,我們奔回到分支路前。

這回,我們絕無選擇,只能從石路逃生。

「吼吼吼吼—」

與此同時,屍群己追逐而至,牠們雙眼紅透,怒聲高叫,看來剛才的一點阻礙反而激起了牠們的鬥志。

我們唯有盡可能地提著痠痛的雙腿,向前方奔跑過去。

雖然我們奔跑的速度極快,可是我卻覺得離出口還有一大截距離。

單是幾息之間,我卻覺得漫長得像是過了幾個世紀似的。

幸而,在跑了一小段路後,艱苦的賽跑比賽就結束了﹗

我們終於來到了石路的終點。

那竟然是……一條死胡同﹗

石路的終點竟然是一面石牆﹗

「吼吼吼吼—」

喪屍的吼叫聲不絕於耳。

「該死﹗我的天啊﹗為何你要這般殘酷﹗」陳錦誠怨天尤人起來。

「不會是這樣吧﹗」張楠驚道。

「難道…我們只能成為喪屍的腹中物?」老弟顫聲道。

此時的我們,彷彿是一頭行動緩慢的烏龜被一隻行動靈活的 子追逐,急噪難耐。

不﹗

「等等﹗你們瞧瞧那裡﹗」伊藤少校的反應速度比我更高,立即指出另一條出路。

那是一個極其狹小的渠洞﹗

「無論如何,現在我們只能孤注一擲了﹗」肥崔沈聲道。

「那好吧﹗」

「你說得對﹗」

眾人紛紛附聲和應。

首先過去的是老弟,由於他的身型弱小,所以毫無阻礙就通過了牆的另一邊。

接著的是柳青絲、陳慧欣、張楠以及陳錦誠。

「殤影,你先過去吧﹗我、古龍和伊藤少校有槍,可以先替你們換取一些時間﹗」

「那你……」

「不用擔心我﹗」

肥崔不容我拒絕,直接把我推向渠洞處。

好吧,那我也沒有理由拒絕你的好意了﹗

我見狀,也不磨蹭下去,俯下身子,摸著渠洞的邊緣,迅速穿透而出。

「我過去了﹗肥崔你們趕快過來吧﹗」我呼喚他們。

我的話音一落,古龍的頭顱就從渠口處現出。

我與其他人即時揪住他的肩膀,把他拉了過來。

緊接著,伊藤少校也爬了過來。

現在,只剩下肥崔一人﹗

砰、砰、砰、砰﹗

另一邊牆響起幾聲槍聲後,肥崔便從渠口處爬行而來。

一開始,他的爬行非常順利。

可是,到了中段,他就 塞難行,再到了後段,他竟因身型肥胖而卡住了﹗

「可惡﹗我早就該減肥﹗」肥崔不忿道。

我俯身一看,發現一頭喪屍也從渠口處爬行過來。

「嗚嗚嗚嗚—」

喪屍低嗚一聲,伸出鋒爪,抓向肥崔的腳。

「想咬我?去死吧﹗」肥崔立時伸腳,將之踢開。

「大家快來幫幫忙﹗」古龍勸說,抓住肥崔的左肩,而我則抓住他的右肩。

其他人也湊了過來,紛紛抓住肥崔的其他部位。

「讓我數,一、二、三﹗拉﹗﹗」伊藤少校大喝一聲,與大家一起奮力一拉。

噹落﹗

肥崔越過渠口的同時,有好幾個人站不住腳,跌倒在地。

當然,我也是其中之一,因為剛才消耗的力氣真的太多了﹗

不過還好,總算把肥崔拉了過來﹗

「謝謝大家﹗」肥崔長長地鬆了口氣,向我們報以感激的眼神。

「你為我們殿後,而我們單是出一把力,算得上什麼?」古龍笑道。

「對﹗若非剛才有你在掩護我們逃跑,恐怕此刻我們已在喪屍的食道之中了﹗」我也附和笑道。

「沒錯﹗」眾人也點頭稱是。

「哈哈﹗不用這麼客氣,保護大家的安全,是我身為警衛必須覆行的原則了﹗好了,你們先留在原地,等我出去探個究竟﹗」肥崔哈哈一笑,便向著前方的路走去。

過了不久,肥崔的身影驀然在前方出現。

「呵呵,前面的路我已查探清楚了,雖然有點血腥,但是沒有發現喪屍的蹤影﹗也就是說,我們不用再擔心喪屍的追擊了﹗」肥崔笑瞇瞇道。

「哈哈﹗」

「這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對﹗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

眾人歡呼起來,相互擊掌,慶祝起來。

「啊啊…」

就在此刻,肥崔的笑容變得僵硬起來,緊接著,七分的錯愕及三分的痛苦取代了他的笑容。

我心頭一緊,連忙定晴一看,肥崔的腹部迅速滲出一大片鮮血。

下一刻,五道鋒銳的銀刺從其穿透而出,然後又再疾速抽離﹗

臟腑伴隨著鮮血緩緩淌流在地,肥崔的身影也隨之倒下。

肥崔倒下後,我隱約瞥見一道黑??的身影倏然離去﹗

肥崔…竟然受傷了﹗

「肥崔﹗﹗」

我們既悲又怒,立時衝到肥崔的身旁。

「啊呀…我…真的…太大意了﹗竟、竟然被…偷襲﹗對、對不起﹗」肥崔躺靠在牆邊,臉色慘白,喘氣連連。

「不,這不關你事﹗你先別急著說話﹗」陳錦誠激動道。

「對,你先平靜過來再詳說﹗」古龍一臉不忍,勸說起來。

「不﹗你們…當我是三、三歲…小孩嗎?我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在不斷流失…我必須…趁現在…交代…我的遺言﹗」肥崔艱辛地擺了擺手,澀然笑道。

「不,別這樣說,肥崔你吉人天相,一定不會有事﹗」柳青絲哽聲安慰,淚水在她的雙眸之間打轉。

「嘿嘿…柳青絲你…到此刻仍不忘…支持我,我真的…非常感激…你﹗我啊…」肥崔說著,猛地噴出一口血水。

「喂,肥崔,你可別就此死去啊﹗你還要繼續帶領我們逃生﹗」張楠怒道,然而他的聲調之中卻帶著一絲沙啞。

「不﹗其實我…沒資格當…你們的首領﹗真正有能力…當你們的首領的是…伊藤少校﹗」肥崔指著伊藤少校道。

「我?」伊藤少校愕然驚道。

「對﹗正是你﹗你的身手…我們之中無人能夠比拼…而且你的作戰…經驗豐富…更有著…獨特的…偵查及潛行能力﹗與你相比…我…我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是個連自己的學生也無法保護的廢物﹗」肥崔說著,再度吐出一口血水。

「嗚嗚…別再怪責自己了﹗這根本不是你的錯﹗其實你已然盡力而為了﹗當時的情況根本就不受你的控制﹗」陳慧欣泣道。

「對,雖然我不在當場,但你能把我們帶到此處,你,其實已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我激勵他起來。

「謝謝﹗殤影,我有些…極其重要的話…要跟你說,你附耳過來吧﹗」肥崔喘聲道。

肥崔到底想說什麼?

我聞言,小心翼翼地附到肥崔的耳邊,聽著他最後的遺言。

「其實,你是我們之中…最危險的一號人物﹗」肥崔低聲說。

什麼?

「等等…先別急著反駁…在一路上…我已得知…你是一個極其…陰險的人…但是…你卻不是完全…邪惡的…我能從一些細節可以看出…你的惡行絕大部份…是針對你的敵人…你…更像是一個亦正亦邪的人…我真心希望你…日後可以保持一絲善心…就算耍陰謀也好…也只對住敵人就罷了…我不希望你…迷失在…善惡的深淵之中…」肥崔言罷,便推開了我。

陰謀…只對住我的敵人?

肥崔想我成為善惡分明的人?

我,真的能夠做到嗎?

「伊藤少校,請你過來…我希望你能夠…帶領他們…安全逃生﹗我相信…你能行的…我做不到的事…就只能交給你來完成了…」肥崔把伊藤少校喚了過來。

「我會的,你放心吧﹗」伊藤少校堅韌道,並握緊了他的手。

「那麼…我最後祝福…大家…能夠盡快結束…這場惡……」肥崔還未把「夢」字說出,便闔上雙目,斷氣而亡。

「肥崔﹗﹗﹗」霎時,下水道充斥大家的悲泣聲,每一把聲音都哭訴出各自的感情。

「夠了﹗」過了兩、三分鐘,伊藤少校便止了大家的悲泣聲,他走到肥崔的遺體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其身上,以表敬意。

「我們必須振作起來,繼續前行,這樣,才不會故負肥崔的一番心意﹗你們,也不希望他在天國牽腸掛肚吧﹗他的肚子已經夠大了﹗」伊藤少校沈聲說出一個冷笑話

「哈哈﹗」

「沒錯﹗」

「只有這樣,他才會不留牽掛地離去﹗」

眾人縱聲附和。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繼續前進吧﹗」

我們默然跟在伊藤少校的身後,再次沒入一片黑暗之中……


-----------------------------------------------
請續看下一章 潛伏暗處的怪物,
其將有一場精彩絕倫的boss戰,
而你,又豈能錯過呢?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16 13:16:15

驀地﹗






「啊呀呀﹗」

「好痛,我全身都非常痛﹗」角落處傳來阿賢的哀叫聲,致使電車男不禁止住

動作。

「怎麼了,阿賢?」丹尼斯驚問。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痛,全身都在痛,啊呀,我感到身體內部像是

被毒蟲四鑽五出似的…啊啊呀﹗」阿賢一邊哀聲痛叫,一邊走了過來。

我眼前一亮,登時把視覺焦點投放在阿賢的身上。

細微血管從他的皮膚上隱隱透出,絲絲紅筋覆上他的臉龐,他的雙眼也變得暴

紅至極﹗

他要變成喪屍﹗

「嘩,我靠,阿賢你……」

「他該不會是要變成喪屍了吧?」

「他媽的﹗」

眾人臉色皆白,眼神凝著懼意,而王森則臉色驚變,更變成了慘淡的碧玉色。

「哈哈哈哈哈哈﹗」我放聲狂笑,笑傲全場,我狂妄的笑聲響徹整片空地。

到了此時此刻,我終於能夠確定…勝利的天平是傾向於我這邊﹗

迄今為至,我的計劃進展得非常順利,此時所發生的一切,其實盡在我的計劃

以內﹗

哈,剛才失敗的,只不過是個誤導他人的假局罷了,真正的核心計劃我只向伊

藤少校一人透露過﹗

為什麼?

因為他與我一樣,跟黑剎組有著難以瓦解的仇意﹗

嘿嘿嘿嘿,還是讓我先從計劃的本由說起吧﹗

首先,我一人赴宴,故意坐在丹尼斯的旁座,然後專注地欣賞丹尼斯他們舉辦

的節目。

我預料到,宴會上一定有酒水供應,而丹尼斯出於仇恨心理,必定會在酒水中

下毒。

下毒又如何?

由始至終,我也沒想過喝那杯毒酒,早就打算把那杯毒酒倒去,哪怕他們發現

這個細節的動作也好﹗

就算發現了,他們也不會在那時跟我翻臉,因為,那並非最佳時機﹗

最佳時機就是趁住我醉醺醺的時侯下手﹗

幸而,他們大多沒能發現我悄悄倒下酒水,只有王森一人眼利,發現了這個舉

動。

王森能夠發現這個事實,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內,畢竟他是一個極其謹慎的人,

要在他面前不露一絲破綻,是一件難比登天的事﹗

不過,就算他發現了我也不怕,因為我深信,以他的陰險為人,不到最後關頭

,是不會主動拆穿我的—他想得知我的下一步行動﹗

因此,我假裝迷倒,並偷襲丹尼斯,是為了將王森引入另一個陷阱﹗

只有這樣,我才能實行我心中的毒計﹗

我非常幸運,在刺中丹尼斯的胸口前,已被王森制止﹗

令我的計劃得以繼續進行﹗

好了,說到此處,我的毒計才算是正式開始﹗

其實,我撒謊了,是對肥崔他們而撒下的謊言﹗

我欺騙他們,說在夜宴時,會趁機脅持丹尼斯,以他作為人質,逼使他讓我們

安然離去﹗

這個計劃並非不好,只是不合我的口味而已﹗

我們就這樣離開商場?

不,這樣太簡單了,太便宜丹尼斯他們﹗

由此,我實行了另一個計劃,那是惡毒無比的一個計劃。

說起這個計劃,我就不由想起在停車場遭遇的那一幕…

當時,我成功將變異喪屍的手斬下,我低頭一看,發現那隻手的斷口處正滲透

出絲絲血珠﹗

於是,靈感就從此而來。

我突發奇想。

為什麼一直以來,我們被喪屍的血噴中,甚至滲進眼裡,我們還是沒有喪屍化



又為何我們被喪屍咬傷、抓傷就會被感染?

難道…是因為我們體內的白血球所致?

喪屍抓傷、咬傷我們是病毒的直傳接播途徑,而由喪屍的血滲進體內是一種間

接的傳播途徑。

直接的病毒傳染,我們體內的白血球難以抵抗,致使病毒可以感染人的全身?

而間接的病毒傳染,由於密度不高,病毒強度也相對較低,我們體內的白血球

就能施以反擊,奮力抵抗,並將病毒清除?

假設這個理論成立了,那如果是變異喪屍的血滲進體內,病毒強度應該相對較

高,那麼,人類是否無法逃過被感染的命運?

我的想法,聽起來滿有道理,致使我打從心底接受了這套概念。

好吧,即使是傳輸病毒也需要一個媒介,那麼,那個媒介是什麼?

呃,還是待會再說。

其實,向肥崔他們撒謊後,我趁住準備時間,找上了伊藤少校,並拉他往後樓

梯談話。

後樓梯,沒有鏡頭監控,我可以在那裡暢所欲言,向伊藤少校說出我真正的計

劃﹗

而在大家樂,呃,其實,我們一直都處於丹尼斯的嚴密監視之下﹗

當然,我不能確定,當我們在大家樂商討對策的時侯,丹尼斯到底是在忙於舉

辦聖誕夜宴,還是躲在辦公室裡竊聽我們的對話﹗

無法確定是否有人正在監視,也是為什麼我不向肥崔他們說出我的毒計的原因

之一﹗

另一個原因就是我真心不想向肥崔他們說出我的毒計,因為那會嚴重地影響他

們對的觀感,甚至以致於日後,在某個時刻,我會因此被推向絕境﹗

例如,他們之中,有人一直對我加以防備,當我有朝一日被喪屍追捕時,可能

會被某人落井下石,將我推至喪屍堆中﹗

又或者,當我說出毒計後,青絲對我的愛意會因而變質,她是一個好人,而我

是一個壞人,我們之間,很可能因此發生種種衝突, 至於關係日漸疏離,最

終分手收場﹗

我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既然我有能力阻止,就該去阻止﹗

我絕不容許因為一點錯漏而破壞我倆之間的感情﹗

縱使,我現在也不見得有多愛她,最多是喜愛罷了,可是我相信,總有一天,

我會真真正正的愛上她,因為,她是一個值得我去付出真發的女孩﹗

抱歉,我又扯遠了。

我找上伊藤少校後,向他借了他的煙盒。

「你要用來幹什麼?」

他雖是驚疑著問,但還是遞了煙盒給我。

我微微一笑,將藏在袋中的斷手取出後,再取出暗影,撩撥斷手處,將裡面的

血珠擠出,然後輕輕抹在煙頭上。

由於只是輕輕一點,再加上喪屍的血液是黑啡色的,與煙草的顏色非常近似。

因此,若非全神貫注地凝視煙頭,他人根本不可能發現這個祕密。

把每一根煙的煙頭都塗上了變異喪屍的血後,我險笑住將煙盒收進褲袋。

「我明白你想怎麼辦了,你…真是一個心狠毒辣的人﹗」伊藤少校倒抽一口冷

氣,以異樣的眼神瞧住我。

聽到他的話後,我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向他報以玩味的笑容:「呵呵,毒計也

是需要瞧對象的﹗」

好了,向伊藤少校借來煙盒,這個毒計總算是完成了﹗

接下來需要的是黑剎組等人的配合。

我故意行刺丹尼斯,讓王森阻止我後,我深信,他的小弟一定會向我怒而出拳



當他們正在揍我的時侯,我故作不慎,將煙盒「不小心」地跌出。

那麼,我敢相信,那時侯,煙癮深遠的刀疤男一定會將之撿起來﹗

就算他並不認得這是限量版的名貴香煙也好,他也會因出於對香煙的喜愛而將

之撿起﹗

撿起後,以他的煙癮,他必定會禁不住將香煙點燃﹗

只有他把煙點燃,毒計才算是踏入成功的門檻﹗

不得不說,這其實是一場豪賭﹗

一場以我的生命作為賭注的豪賭﹗

賭的是我的理論是正確無誤,變異喪屍的血液必須將刀疤男感染,並使他變成

變異喪屍﹗

我的孤注一擲,必須要取得成功﹗

否則,我便死無葬生之地﹗



好了,說了這麼多,還是靜靜地看著好戲開鑼吧﹗

現在,該是收獲成果的時侯﹗

我抽回思緒,將注意力放回刀疤男身上。

刀疤男,他已然完全喪屍化了﹗

牠的臉龐全是一絲絲血筋,密佈無間。

「吼呀呀呀呀呀呀—」

血紅的雙眼不住流出血水,牠張開嘴,高聲吼叫。

牠的牙齒是腥紅色的。

牠果然是個變異喪屍,而且是前所未見的變種喪屍﹗

我的毒計終究成功了﹗

藏在心中的壓力得以釋放,我心中一熱,悄然後退,與…暫時就叫他屠戮者吧

,與屠戮者拉遠距離。

「他媽的,我也忘了我有槍在手﹗」

這時,王森已從驚悸之中醒悟過來,他取出一柄黑色的手槍,將槍口朝住屠戮

者。

他猛地扣動板機﹗

砰、砰、砰、砰﹗

一連串的槍聲過後,屠戮者沒有因此死去﹗

因為牠在王森開槍之前,已一把抓住了離牠最近的電車男,以他作為「擋箭牌

」。

可憐的電車男就此成為了王森的槍標﹗

「啊呀,森、哥、你……」電車男胸口中了數槍,虛弱地說了幾隻字後,斷氣

而亡。

「什麼?﹗竟然懂得找人作人質?﹗」王森大驚失色。

「吼呀呀呀—」屠戮者暴吼一聲,血口一張,大片黑血從口中噴出,全然噴在

電車男的臉上﹗

電車男的臉上一陣抽顫,接著,他猛然張開了眼,那同樣是一雙血紅的眸子﹗

竟然這般快就變成喪屍了﹗?

「嘩啊,媽呀,好恐怖啊﹗」醜惡男見狀,頓時驚叫起來,逃離現場。

「媽的,這根本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喪屍﹗」

「老大,對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森哥,以你的聰明才智,我相信你一定有辦法把牠搞定的,再見﹗」

其他小弟見狀,紛紛慌亂而逃。

這就是人性,儘管黑剎組的成員在平時有多團結,可是到了生死關頭,牽涉到

自身利益時,誰也不可能共渡存亡。

「嗚啊啊—嗚嗚—」

「吼啊呀呀呀—」

屠戮者與已然變異的電車男見大夥逃去,連忙一邊咆哮,一邊追逐而去。

「殤影﹗我不得不承認,你的確很聰明﹗可是,這場賭局,我還沒有輸掉﹗你

的性命,依然掌握在我手﹗」王森陰陰一笑,轉而將槍口移向我的頭部。

不可能是這樣的…

我心頭一冷,向前一撲,奮不顧身地將他手上的槍擱掉。

「滋」的一聲,伴隨而來的是…王森的慘叫聲。

「啊啊﹗我的手…」王森痛得雙目緊閉,咬破唇部,以右手捂住左手的傷處。

「森,你……」丹尼斯驚聲道。

哼,這個王森,他真的以為我沒有後著?

「我的槍法還可以吧?﹗」上面傳來一把清朗的聲音。

我仰上一望,果然在第三層瞧到伊藤少校的身影,咧嘴一笑說:「我還以為你

潛伏失敗了,哈﹗」

「這怎麼可能,嘿嘿嘿嘿…」他聞言,會意而笑。

剛才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交代,那就是……

其實,我並非隻身孤影地前往夜宴,我,還有著身手不凡的伊藤少校相伴。

在我說出毒計後,伊藤少校依然覺得毒計的成功率不大,於是他就跟我說:「

我會潛伏在第三層的暗處,當你的毒計失敗或者陷入危難時,我就會出手相助

。」

我想了一下,就欣然答應了。

你可能會很奇怪,我為什麼偏偏要找伊藤少校來伏擊丹尼斯他們而不找其他人

去幹這事?

因為,伊藤少校的身手是我們之中,無人能及的,他的偵測能力我們也見識過

了。

因此,由他來掩護我逃走,是再適合不過的事﹗

得到同伴的相助,我心頭一暖,說了聲「謝謝」後,轉過身去,向住第二層的

初端奔跑而去。

「殤影,你跟我站住﹗」丹尼斯怒吼。

「嘿嘿嘿嘿,省省吧,你們的對手,是我,你們的命,就用來祭葬我死去的同

伴吧﹗」伊藤少校冷笑著,舉起了手上的狙擊槍,瞄準住丹尼斯等人。

滋、滋、滋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身後槍聲不斷,我卻沒空回頭,只是一直向前奔跑。

我跑至第二層的初端。

「吼呀呀呀呀呀—」

啪啦﹗

沙沙沙沙﹗

喪屍暴怒的吼叫聲在整座商場徘徊作響,與外面響亮的雷雨聲互相呼應,讓這

夜,顯得格外深寒。

我能夠分辨出,第一層亦有喪屍的吼叫聲。

不,我不能就此回到大家樂,這並非一個明智的決定,說不定喪屍正在下方等

住我。

先到丹尼斯的辦公室避一避再說。

我當機立斷,立即奔上第四層的初端。

推開辦公室的門,進入後,趕緊把門鎖上。

得到短暫的安全後,我才開始打量四周。

這是丹尼斯的辦公室,擺放著一疊疊如山高的文件,不過,這些文件應該與丹

尼斯他們無關,應該是這裡原本的工作人遺留下來的。

值得注意的是兩處地方,一處是通往另一間房間的門,我記得,那房間裡,還

有著一道升降機門,那是一個老板為了方便員工進出而設的通道。

而另一處則是一個正在播放監視錄像的大型屏幕,其分成多個細格,每個細格

都顯示出,商場的每一角落在此時所發生的一切,當然,這並不包括後樓梯以

及廁所。

突然間,一道慌張奔逃的身影吸引了我的眼球﹗

那個人正是醜惡男﹗

我立時移動桌上的鼠標,放大鏡頭,同時隔絕其他鏡頭的聲音。

他慌張而逃,追逐其後的是已變喪屍的電車男﹗

「救命啊,有沒有人救我﹗」醜惡男高聲求救,跑至大家樂的門前。

大家樂的門已被拉上鐵閘。

「喂,你們還站住幹什麼?趕快打開門,放我進去﹗」醜惡男拍住鐵閘,罵道



「我們…要救他嗎?」老弟驚道。

「不,救這種人渣只會害了自己﹗」古龍冷冷道。

「我們怎可以見死不救…」陳錦誠大義凜然道。

「他,真的不值得我們去救﹗」肥崔沈聲道。

「吼吼吼—」

這時,電車男已追趕而至,牠眼見獵物在前方原封不動,奮吼一聲,向前踴撲

,將醜惡男撲倒在地。

「嘩,我操﹗」醜惡男不住用手推卻電車男的下巴。

「吼呀呀—」變成喪屍的電車男,力氣終究是比醜惡男的大,牠撥開醜惡男的

手後,血口一張,直接覆上他的頸椎。

滋﹗

鮮血噴射而出。

醜惡男還在無意識地掙扎。

「吼—」

電車男大吼一聲,鋒爪一抓,直接撕開醜惡男的胸口,然後從中扯出血淋淋的

肉塊,放進口裡,嚼食起來。

滋﹗

血不住噴出,灑在鐵閘上。

單是咬了幾口,電車男就變本更厲,將目標轉移至肥崔等人身上。

「吼呀呀呀—」

牠吼叫住,撞向堅固的鐵閘。

「其實,我不明白,為什麼商場裡突然出現喪屍?」陳錦誠疑惑道。

「或許是因為商場的閘口已被攻破。」肥崔驚聲說。

「其實,該不會是殤影欺騙了我們,他為了將丹尼斯等人一網打盡,不惜犧牲

我們的性命﹗」陳錦誠倒抽一口涼氣,驚道。

「不,這不可能,影哥絕對不會這樣做的﹗」張楠立即厲聲反駁。

「對,我不相信他會這樣做﹗」柳青絲也為我說起好話來。

「是嗎?或許你說的是對吧……」陳錦誠說著,再次將目光放在正在撞門的電

車男身上。

肥崔他們也陷入危難了,希望他們能成功逃生吧﹗

我在心中默默祝福他們,然後移動鼠標,按進了另一個鏡頭。

這個鏡頭所拍攝的對像是早洩男﹗

哈﹗我真該為早洩男感到不幸,因為他正被喪屍追逐,而且,追逐他的是屠戮

者﹗

「有沒搞錯啊﹗幹嘛這麼多人不追,偏偏要追我?﹗」早洩男叫苦著,向住第

二層的初端跑去。

「吼吼吼吼—」

屠戮者緊追不放,還揮動雙手,加快追逐的速度。

「我操,你真他媽的煩人﹗」早洩男怒罵一聲,轉身走進一間時裝店。

我連忙移動監視鏡頭。

只見早洩男走進時裝店後,匆匆把門鎖上,然後走到模特兒架上,取了一把假

髮蓋在自己的頭上。

哈哈,他是想裝成模特兒,以逃過屠戮者的追捕﹗

早洩男默不作聲,悄悄擠進模特兒的行列,靜止不動,裝成一具死屍。

崩咧﹗

屠戮者屍身一撞,直接撞破玻璃窗,進入了時裝店。

早洩男見狀,連忙壓下心中的恐懼,雙目呆滯地看著前方。

「吼吼吼—」

屠戮者見獵物在眼前消失,怒吼起來,並向住早洩男的方向走去。

早洩男額上的冷汗悄然流下,更滑過臉龐,滴至腳下。

「吼吼吼吼吼—」

屠戮者似乎聽到了這極其細微的聲響,一邊怒吼,一邊逼近早洩男。

早洩男嚇得臉色慘白,索性閉上雙目,來一套「眼不見為淨」。

屠戮者的血眸,開始從首位假模特打量起來。

在這個時侯,我與早洩男身同感受,縱是隔住鏡頭,卻能分享彼此的感受。

每當屠戮者的血眸一動,我也不由擔心牠的目光會突然投射在早洩男身上。

我暗暗為他握緊了拳頭。

嘿,還真是好笑,我竟然開始代入早洩男的角色,擁有他此刻的情感﹗

「吼吼吼吼—」

突然間,屠戮者暴吼一聲,驀地將目光投放在早洩男身上﹗

難道牠已識破了早洩男的偽裝了嗎?

恐懼慢慢向著心裡滲……

屠戮者打量了早洩男幾眼後,倏地,屍身一撲,撲向早洩男的身上﹗

早洩男依舊不為所動。

就在屠戮者的牙即將印上他的脖頸之際,屠戮者忽地止住動作,接著竟轉身離

去。

屠戮者……原來是在試探他﹗

正當早洩男要鬆口大氣時,一把男聲忽然在早洩男的大腿上傳來。

「喂,早洩男﹗我是鄭家熹,你死了沒有?喂、喂喂、喂﹗」

「吼吼吼吼吼吼—」屠戮者暴怒了,牠不允許被弱小的人類所愚弄。

早洩男的偽裝已然失敗﹗

「噢,我的天啊﹗」早洩男驚駭欲絕,眼見屠戮者的利牙迎面而來,卻無力抵

抗。

「啊呀呀呀呀—」

早洩男慘叫連天,身上的血肉一塊一塊地被撕裂,血肉不是落入屍口,便是滾

落在地,血液流遍地上,並向住店外的地板緩緩流去……

那不規則的流向更讓人深感詭異。

早洩男已死,我再盯緊鏡頭也毫無意義,於是我重新將鏡頭移至肥崔他們身上



這時,慘被喪屍咬死的醜惡男也變成了喪屍,牠與電車男共同撞擊堅守大家樂

的鐵閘﹗

「嘶嘶嘶嘶—」

「嗚嗚嗚—嗚嗚—」

砰砰砰﹗

鐵閘開始出現裂痕,裂縫擴大,四方八面地延伸開去﹗

「這樣等下去不是辦法﹗」陳錦誠急道。

「再多等一會吧,若殤影與伊藤少校再不趕來的話,我們就從後門離去﹗」肥

崔下達命令。

「好吧﹗」陳錦誠無奈道。

另一方面。

鄭家熹,他一直躲在第四層的後樓梯裡,默默等待救援。

他曾經透過對講機去聯絡其他人,可是,其他人不是關了機,就是沒空接上,

又或者…他們已變成喪屍,沒法與他通話。

「他媽的,怎麼大家都……我靠,連早洩男也是如此,唉,不行了﹗我得出去

瞧一瞧﹗」鄭家熹說著,推開後樓梯的門。

剛推開門,冷不防地,一頭喪屍便向他撲去﹗

「嘩﹗」他驚叫一聲,立時轉身逃去。

那頭喪屍也緊緊追上他的腳步。

鄭家熹一直跑,穿過後樓梯的門,走進空曠的停車場裡。

「嗚嗚—嗚嗚嗚—」

他扭首一看,發現身後的喪屍依然窮追不捨地追來。

「他媽的,你知不知道,我鄭家熹除了唱功一流外,還有另一個特長,賽跑,

我可是上年度全東區的青年組賽跑冠軍,你能追上我嗎?我呸﹗」鄭家熹朝喪

屍吐了一口唾液,繼續奔逃。

「吼吼吼—」

喪屍豈能忍受這樣的挑釁,吼叫一聲,連忙追上鄭家熹。

「你媽的﹗還要追﹗?」鄭家熹急步走進前樓梯,見喪屍仍然窮追不放,索性

直奔天台。

喪屍窮追而至。

「你別過來﹗你再過來的話,我就跳下去了﹗」鄭家熹威逼道。

「吼吼吼吼—」

喪屍沒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直接向鄭家熹撲去﹗

「這是你逼我的﹗」鄭家熹怒道,倏然取出了手槍,並向喪屍的頭顱擊射。

咔﹗

手槍卡彈了﹗

「該死﹗」鄭家熹不忿罵道,轉身跳躍,躍至小平台上。

「哼﹗你還敢追來嗎?」鄭家熹瞧住仍在天台紋絲不動的喪屍,不屑道。

「呼,總算是安全了,不過,我得想想怎樣離開這裡﹗嘩啊呀呀呀—」

鄭家熹喜洋洋地說著,但當他移步至平台的邊緣時……

他才駭然發現,在黑暗之中,有無數血紅的眸子盯在他身上……

接著,他被群湧而上的喪屍撲倒,鄭家熹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屍海之中,黑壓壓

的屍群裡,只能隱隱窺見一些四處飛散的人肢、鮮血……

在這個時侯,肥崔他們已然決定離開了。

他們從大家樂的後門離去。

我轉移鏡頭,讓屏幕分裂成細格,發現整座商場每處都是喪屍的身影。

牠們之中,有的亂叫亂嚷,有的互相撕咬,有的茫然行走,各態畢現。

看來,黑剎組總算是落入覆滅的下場了﹗

這種瞧著仇人在眼前死去、自己卻安然無恙的感覺真是爽啊﹗

我身上的細毛都透出層層汗水,那不是代表驚慌、緊張, 而是代表沈在心頭

的壓力得以釋放的快感﹗

鏡頭忽地一紅,我從眼角瞄到屠戮者正站在辦公室的門前。

「吼吼吼—」

牠兇惡地瞧了我一眼,身影一躍,竟是以拳頭擊打監視鏡頭﹗

鏡頭…失去畫面,完全地失去畫面﹗

黑森森的一片﹗

砰砰砰﹗

接著,我只聽得一陣激烈的撞門聲,很快的,門的中央便穿了一個大洞﹗

驚人的力量﹗

我輕抽一口冷氣,不再留戀操控監視鏡頭的快感,轉而走進房裡。

剛走進房裡,我還沒有看清裡面的一切,便趕忙找尋障礙物,將門塞上。

塞上門後,我才鬆了口氣,仔細打量四周。

這是一間 為狹小的房間,房間的盡頭是一道升降機門。

砰砰﹗

屠戮者已然進入監控室,並開始擊打房門。

我前行數步,按下了升降機的等侯鍵。

從數字屏中見到升降機正從G樓緩緩上升。

「等等…影哥,帶我離去好嗎?」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是誰…?

我驀然回首。

竟然見到被我弄殘的猥瑣男正瑟縮在角落處,帶住又驚又怕的眼神看住我。

他猥瑣的臉,不禁讓我又再想起柳青絲在他懷裡淚流滿面的一幕。

怒火,頓時在我心頭燃起,讓我渾身充滿了憤怒帶來的力量﹗

要我放過他?哈,除非他能把我打敗﹗

我猙獰而笑,搶到他的身前,擡起腳,狠狠地踩上他腿部的處口處﹗

「啊呀呀呀—」他高聲慘叫。

嘿﹗

我鐵石心腸,接二連三地踩踏他的傷處,讓傷口惡化,斷口處不住噴出血水。

或許是受了鮮血的誘惑,屠戮男越發狂暴,撞門聲亦隨之增大。

砰砰砰砰﹗

我越踩越是過癮,索性跳起來,重重地踏上他的傷處。

鮮血濺上我的面門,我卻不閃不避地承受,因為那並非變異喪屍的血,我不用

擔心會被感染。

驀地﹗

吧咧﹗

一隻粗壯的手穿門而出,一把捉住了鎖柄,將門扭開﹗

該死﹗

恐懼瞬間侵佔我的心房,也使我止住了踩踏的動作。

突然間,「叮」的一聲,升降機徐徐而開﹗

出路來了﹗

我霍然轉身,跑進升降機裡,按下了「G」層的按鍵。

「吼吼吼吼吼吼—」

與此同時,屠戮者已然攻破房門,牠向我暴吼一聲後,便撲向縮在一角的猥瑣

男。

升降機門緩緩關上,在那既細又窄的縫隙之間,我隱約瞧到猥瑣男被撕成肉碎

的一幕﹗

他的四肢在那一瞬間被撕裂,那短暫的求救聲也在那一刻嘎然而止。

一切都要結束了﹗

眼見升降機門重重關上,我的內心一片平靜。

忽然之間,升降機停頓了。

接著,「叮」的一聲,升降機門緩緩而開。

難道是…

我立時向外望去。

卻見一個男人倏地走進升降機裡,速速按下關門鍵。

那是伊藤少校,他臉色煞白,肩上披住一條染血的繃帶。

難道他被咬了?

「伊藤少校,你怎麼了?」我驚道,同時悄悄與他拉遠距離。

「不用膽心,我沒被喪屍咬中,只是肩部中了一槍罷了,我能撐過去的﹗」伊

藤少校強顏歡笑。

「那你把彈頭取了沒有?」我急道,因為一直讓彈頭留在體內,是會帶來難以

想像的後果。

「當然取了啦﹗嘿,你當我是剛剛入行的新兵嗎?」伊藤少校拍了拍我的肩膀

,笑說。

「那就好了,對了,丹尼斯他們……」

「對不起,我沒能把他們留住﹗」

真是天意弄人﹗伊藤少校出馬,居然也沒能把丹尼斯他們幹掉﹗

丹尼斯啊丹尼斯,我盼望你在逃亡時被喪屍咬中吧﹗

「算了,你有見到肥崔他們嗎?」我轉移話題。

「嘿,我哪有空閒去看他們啊,剛才我大部份時間都用在跟丹尼斯等人槍戰以

及包紮傷口上。」伊藤少校澀然而笑。

「他們從大家樂的後門離開了,希望他們一路順風吧﹗」我祝福道。

「只盼如此。」

這時,升降機已降落至「G」樓,我們走出升降機,來到了街市。

街市一片死寂,周圍都躺滿一具具死屍,血腥味濃厚之至。

我心頭一沈,還是跟住伊藤少校,步向街市後方。

轉過角彎,我便瞧到…肥崔他們正焦急難耐地站在街市的商鋪後方。

他們…一個也沒有少﹗

真是太好了﹗

「你們沒事真好﹗」我歡叫住,向肥崔等人奔去。

「殤影哥﹗」

「影哥﹗」

「老哥﹗」

他們見到我們後,也喜不自禁地與我們擁抱在一起。

「好了,等我們去到安全地方才擁抱吧﹗現在我們必須離開﹗」肥崔指令道。

這時,街市的深處傳來陣陣的嘶叫聲。

「嘶嘶嘶嘶—」

「他們來了﹗」老弟驚道。

「我們立即走吧﹗」肥崔道。

「走?往哪裡走?」古龍驚道。

「我們,就從下水道離開吧﹗現在地面上都佈滿喪屍,不宜步行,除非你們想

徒步穿越喪屍之地?」肥崔笑道。

「可是,那個渠道不是沾滿疽蟲嗎?」陳錦誠驚問。

「我們只能賭一把,賭那裡的疽蟲已然消失﹗」肥崔說著,便走到渠口處,把

渠蓋移開。

肥崔錯愕……

「怎麼了?」我見狀,也湊前近看。

那陰暗的下水道竟然……沒有半隻疽蟲﹗

「哈哈哈哈﹗我們趕快走吧﹗」沈默過後,肥崔忽地大笑起來,搶先躍進下水

道。

其他人相繼而行。

我是走在最後。

「嘶嘶嘶嘶嘶—」

這時,喪屍的蹤影已從街市裡顯現,牠們狂聲嘶叫,向我追逐而來﹗

商場已淪陷了﹗雖然我對那地方沒有多少好感,但還是不覺感到一絲惆悵。

我們再次踏上逃亡之旅。

喪屍。

究竟,喪屍帶給我們的惡夢,要到何時才能結束?

我默然看了癲狂奔跑的喪屍一眼,在心裡發出了無情的感概後,緩緩把渠蓋關

上。

黑暗佔據了我的視野。

我們走進了另一個陰暗的世界……

-----------------------------------------------------------------------
請續看下一章 暗流,在陰暗濕漉的下水道裡,究竟有
何種生物等住殤影他們?從這一章開始,劇情的走向
將呈悲情化,也就是說,有不少人會被派便當。還想
繼續看下去嗎?如果你真心喜歡本書,且自認是我的
支持者的話,請在以下網址按一按「追犒」或留個言
,你的支持是我寫作最大的回報﹗

http://www.shikoto.com/i/bSV

評分

已有 1 人評分名聲 金幣 收起 理由
greathead + 10 + 10 感謝大大分享

總評分: 名聲 + 10  金幣 + 10   查看全部評分

引言 使用道具
X.K
男爵 | 2014-4-16 13:15:49

第二十二章 血魔夜宴.殺戮無情

「既然如此,那我們得盡快回到大家樂﹗」伊藤少校驚道。

「嗯。」我應道,與伊藤少校一同走出賽馬會分店。

重回商場,卻發現商場面貌煥然一新,四周都佈置了充滿節日溫馨的裝飾,每

間商鋪都貼滿了「聖誕快樂」、「Marry Christmas」等等的橫帖,門口都陳列

住各式各樣的禮品。

一棟棟絢麗華美的聖誕樹下,足球大小的禮盒、公仔圍繞其中。

忽然間,一道彩色光芒映入眼簾。

我仰首一望,懸掛在壁上的燈飾燦爛奪目,宛如一條條在黑夜之中悄然流動的

星河,在黑色的星空布幕之下閃動著耀眼的光波,又像各種深深淺淺的花朵,

在夜空之中綻放出五光十色的光芒。

「真的美透了,這還真有節日的感覺﹗」我情不自禁的讚嘆起來。

「對,若我們現在並非身處黑幫重地就真的完美了﹗」伊藤少校認同我的看法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屁話﹗我們這般辛苦的佈置場景,你們不幫忙也罷了,還

在他媽的說風涼話﹗」捧住一隻聖誕老人公仔的醜惡男走了過來,他怒聲叫喝



與他同行的還有兩手空空的早洩男。

「算了吧,畢竟過門是客,人家不懂禮儀是正常不過的事。」早洩男咧嘴而笑



我倆冷而不語,默默地注視住他們。

「唉,罷了,你們還是趕快離開吧,別阻礙我們工作。啊,一會別忘記參加我

們的慶祝晚會。」醜惡男收起怒容,向我們擺了擺手,以示盡快離開。

「喂,記得到時侯帶女伴過來,否則就太沒趣了。」早洩男笑說,眼中閃過一

絲情慾之色。

他媽的,就憑你這種陽萎的廢物也敢打主意到我的女人頭上?﹗

嘿,一會我就會讓你嚐嚐什麼叫真正的喜樂﹗

我冷「哼」一聲,與伊藤少校一同離開第三層,並向住第一層的方向邁進。

一路上,所見到的全是華麗非凡的聖誕裝飾,以及忙忙碌碌地工作的黑剎組成

員。

中途,我們還遇上丹尼斯,他有說有笑跟我們打住招呼,還再次提醒我們準時

出席夜宴。

「照現時的情況來看,丹尼斯等人應該還未向肥崔他們動手。」我邊走邊道。

「嗯,剛才黑剎組的所有人都出現了,唯獨是王森不見蹤影,或許他在策劃什

麼陰謀對付我們﹗」伊藤少校道。

王森…真的在策劃陰謀對付我們嗎?

「我才不會怕他﹗管他用的是陽謀還是陰謀﹗」我冷笑道。

「話雖如此,我們還是要謹慎行事﹗」伊藤少校凝重道。

這時,我們已回到大家樂的門前。

呼﹗

眼見所熟之人全都齊齊整整的在大家樂裡聚集,壓在心頭的大石也轟然落下。

「殤影哥﹗」柳青絲哽咽著,撲進我的懷裡。

難道…她又受了什麼委屈?

我心中一驚,輕撫她的青絲,柔聲問道:「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不,我還以為你不再回來了﹗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安心了﹗」她破泣為笑



傻妞,人們常說:「好人不長命。」,像我這種作惡多端的人怎會這麼短命?

「你們回來了,有什麼發現嗎?」肥崔湊了過來,問道。

「當然,有大事發生了。」伊藤少校說著,拉住我們走到闊桌前,圍坐一起。

「該不會是丹尼斯他們要對我們不利吧?﹗」張楠笑問。

「讓你猜對了,他們的確要對付我們﹗」我沈聲道。

「什麼?快說來聽聽﹗」陳錦誠驚道。

「好吧,是這樣的……」然後,我們便把在停車場發生的事全都告訴他們,這

讓肥崔他們聽得又驚又怒,頻頻變色。

「嘿,果然,他們從頭就沒打算放過我們﹗」張楠冷笑道。

「那個王森真不是人﹗」古龍憤恨道。

「對了,那個喪屍男不是給了你們他的日記嗎?快拿出來看看吧﹗」陳錦誠提

醒道。

也對,順便看看黑剎組還有什麼祕密也好﹗

我聞言,登時取出日記本,與大家翻閱起來。

「十二月二十一日,晴:

今天,是惡夢的開始,我想我至死,也不會忘記今天所發生的事。今天的天氣

不錯,陽光毒辣得很,害得我們黑剎組連聚會也要多帶幾把雨傘。當然,像我

這種小弟只能擔任撐起雨傘的工作。

正當老大在暢談今晚要去哪兒找樂子時,一群渾身鮮血的人忽然湧現眼前,我

們大驚,立即轉身逃跑。誰會料到,喪屍不單是恐怖電影中虛構的角色,而是

真的會在現實世界中出現﹗

還好,那時是在大街上,聚集的人群可以分散喪屍的注意力,於是,那些身子

虛弱、跑得奇慢的人成為了喪屍的肉餌,整條大街只剩下幾個警察奮不顧身地

與喪屍對抗。

森哥,他真是一個可怕的狠角色﹗他竟然帶住幾個人,包括猥瑣男、刀疤男與

電車男,去偷襲那幾個警察。結果竟然是…我們成功了﹗我們奪去他們的武器

後,驚然逃去,任由那些可憐的警察成為喪屍的大餐。

我們驚逃,逃至小西灣商場的門口,那果真是一個適合躲藏的好地方﹗既有大

量資源,亦有閘門疵護。可是,裡面一定住滿了多不勝數的喪屍,怎麼辦﹗?

森哥,不愧是老大旗下的首席軍師﹗他想到了一個妙計,借用機器來發出巨大

的聲響,將裡面的喪屍引至商場以外,然後,我們趁機進入商場,並拉下大閘



就這樣,我們佔領了整個小西灣商場,哈,整個過程比起那佔領中環行動更為

容易。當然,喪屍帶給我們的惡夢不會就此消去﹗



「十二月二十二日,陰:

今天,天氣轉壞了,反反覆覆的下住滂沱大雨。今天,我和兄弟們執行了兩次

邏 任務,分別是在下午以及晚上。為什麼要這樣做?森哥說是要確保不會出

現紕漏,他笑著說:「嘿,你們也不想在享樂時,忽然被不識好 的喪屍打擾吧

?那多掃興呀﹗」

我們依從森哥的吩咐,小心翼翼地執行邏 任務,誰也不想因為一點小錯誤而

掉了性命。

在兩次的邏 任務中,我們有了「意外收獲」,噢,在此之前,先說一說題外

話,話說森哥是我的偶像,他絕頂聰明,有著極其靈敏的感知力,很多時侯,

我們偷偷摸摸的犯了事,也不逃過他的法眼。不過,無論是從下層還是上層成

員,也對他非常敬佩,皆因他賞罰分明,既不護短,亦不護長,有一次,二護

法鄭家熹不小心破壞老大送給大嫂的禮物,森哥得知此事後,非但沒有替他隱

瞞下去,反而代替老大行使職權,重重地處罰了他﹗

啊,扯遠了,還是說回邏 任務的詳情吧﹗其實,我第一次與第二次巡邏的地

點依舊不變,是在小西灣街市的後方。

在第一次 邏時,我們發現了一個容貌甚是俊美的軍人在商場外徘徊,他裝備

齊全,讓我們不禁起了攫取之心。由此,正當他要從街市後門進入商場之際,

我們發動了偷襲,成功將他擒獲,我們可是擒獲了久經訓練的正統軍人啊﹗這

是多大的成就感﹗

把軍人擒獲後,我們對他嚴刑以待,逼他說出其他同伴的位置,因為現在…我

們真的需要武器來裝備自己。可是,那個軍人的口極其緊密,即使森哥拿槍指

住他的頭腦,他也不哼半聲,果然是個剛毅不息的熱血軍人﹗

沒辦法,我們只能將他扔在一邊,然後進行第二次巡邏,這次,我們探索的範

圍更廣,連渠口也沒放過。當我打開渠口時,立即被裡面的景象嚇了一跳。嘩

,裡面密密痳痳地黏滿疽蟲,這是多麼令人作嘔啊﹗

其後,我們試用殺蟲劑把牠們驅散,惟不起半點作用,牠們依舊「貪戀」地黏

在原地,我們向森哥報告了這件怪事,森哥知悉後,聳然動容,立時帶住被綁

成五花八門的軍人前往現場。我不明白,帶那個軍人過去有何用處?難道是為

了阻嚇他?

接下來,森哥就揭曉答案,他兇惡地將軍人的頭顱塞在渠口,威脅他出賣同伴

,軍人臉色不改,依然沒有說出同伴的下落,森哥怒極反笑,驀然將軍人扔去

疽蟲堆中,關上渠蓋後,他森冷而笑:「這下,一切痳煩都清除了,可以收工

了,嘿嘿﹗」

森哥,他是一個可以單以眼神就令你汗流浹背的危險人物,正因如此,他才成

為了我心目中的偶像﹗」

「十二月二十三日,陰晴不定:

今天,是喪屍出現的第三天。今天,我們基地來了一群陌生人,噢,其實這樣

說也不對的,因為他們之中,有兩個人是我們的熟人,分別是張楠與林殤影。

林殤影,他跟森哥一樣,也是一個不簡單的角色,他的另一身份是暗夜獵手,

曾經在柴灣公園擊敗我們,那次經歷,令老大大為惱怒,更在關二哥的雕像面

前立下「此等大仇,若不回敬,誓不為人」的誓言,看來,林殤影與老大有著

極深的淵緣。

老大曾對我們說過,放他們進來是為了掠奪他們的武器、資源以及「借用」他

們的女伴,他原本打算先裝好人一陣子,然後在他們防不勝防時突襲。可是,

在晚上,林殤影作了一件令老大、森哥面目無光的事—把猥瑣男弄殘﹗

猥瑣男雖然好色,但人緣卻是不俗,他的受傷令大家憤怒不已,走到老大的辦

公室前,叫喊住要把他幹掉,就連兩大護法也禁不住向老大抗議,這逼使老大

不得不提前動手,老大最終發表聲明,明言在明天的夜宴裡,趁機把林殤影一

行人幹掉。

其實,我和林殤影沒有什麼深仇大忙,我們之前還是一對好朋友,形影不離的

那種,可是黑道生涯卻令我和他之間形成了一層無形的隔膜,我倆漸行漸遠,

最終形同陌路。可是,在我內心深處,還保留住對最初友誼的憧憬,甚至渴望

有一天能與他和好如初。

說真的,我真的不想加害於他,明日的夜宴我該動手嗎?真的…要動手嗎?我

不想這樣做,可是,不動手的話,我又能怎樣?唉……」

阿南的日記至此為止,後面的全是空白一片,因為……不用我再解釋了吧﹗

在我合上日記本的一瞬間,一把鋒利的刀刃冷不防地插在簿皮上﹗

我擡起頭來,發現伊藤少校的雙眼通紅,臉上是一副悲憤交加的表情。

其他人的臉上都寫滿了憤怒。

「我若放過這群人渣,我伊藤夜峰四個字就橫著寫﹗」伊藤少校咬牙切齒道。

「對,他們竟敢殺害我的同僚,不管他們是否殺害了周偉倫他們…也不能就此

作罷﹗」古龍怒道。

「既然如此,你們有什麼好對策?」肥崔問道。

「嘿嘿嘿嘿,當然有,就這樣吧……」我陰笑住把計劃說了出來。

「這樣…真的行得通嗎?」陳錦誠驚疑道。

「當然。」我陰笑不已,眼裡閃爍著一絲難以捉摸的狡黠之色。

「可是…影哥,真的不用我們幫忙嗎?」張楠驚問。

「對,殤影哥,這樣做很危險的,為何不讓大家一起去?」柳青絲憂心沖沖道



「不用膽心,我的計劃…嘿,他們不可能識破﹗」我自信滿滿道。

這句話是千真萬確,我絕不相信丹尼斯他們會識破我的計劃,即使是聰明絕頂

的王森也不可能﹗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就這樣吧,但是,計劃執行完後,我們該如何逃生?

」肥崔連連點頭,隨即提出了另一個疑問。

這就易辦了﹗

「就從下水道吧,你們還記得…喪屍男在日記裡說過的那個下水道,那裡離我

們這裡非常近,這也是為什麼王森說這裡是一個好地方的原因﹗」我說道。

「那好,殤影你與伊藤少校先準備一下,才赴宴會。」肥崔笑道。

「好,還有一點,就是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也好,你們千萬別出來﹗」我道。

「好吧。」

一小時後,我獨自一人,踏住層層階梯,步向宴會場地。

這個夜宴是舉辦在商場第二層的未端,也即是第二層與第三層電梯旁邊的空地



那裡,甚為廣闊,而且不會有多少障礙物。

可是,為什麼有面積更大的酒樓不用,偏偏要在那片空地上舉辦宴席?

難道,那裡比較容易進行廝殺?

嗯嗯,一定是這樣了﹗

我打從心底認定自己的看法,繼續緩步而行。

當我即將走到夜宴會場之時,發現周圍的橫帖多了一行強加上去的字句:「狂

歡之夜,不醉無歸﹗」

狂歡之夜?

這到底是……

罷了,即使等著我的是一場鴻門之宴,我也會不驚不怕地面對。

因為,能夠笑到最後的,只會是我一人﹗

對於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崩噹﹗

沙沙沙沙﹗

我扭首一望,透過一旁的窗戶瞧到外面的景色,外面雷雨交加,滂沱之雨,配

搭一閃即逝的電雷,在這個深暗的夜裡,顯得格外淩厲。

連老天也覺得今晚的夜宴險要異常嗎?哼﹗

我默然不語,繼續向住宴場的方向邁進。

走進會場,發現空地上多了一張從酒樓搬過來的大桌,上面擺放的食物、飲料

種類繁多,丹尼斯等人圍攏而坐。

「殤影,你來了﹗」一見到我後,丹尼斯立即親切地向我打起招呼,隨即皺了

皺頭,驚疑說:「怎麼只有你一人?其他人呢?」

「他們不會來了,我就是他們的代表。」我平靜道。

「放屁﹗」

「操你媽的﹗」

「我不是叫過你把女伴帶過來嗎?」

「就是,沒有女人的話,還怎麼叫『狂歡之夜』啊?﹗」

黑剎組的小弟對我不滿有加,怒聲怨罵。

嘿,你們這群廢物﹗

我冷笑不語,依舊呆在原地。

「所有人住口﹗你們是沒上過女人的餓鬼嗎?﹗用不用老娘跳支脫衣舞給你們

看看呀﹗」從未發言的王凱琪在這時也忍不住制止他們,想不到她看似清純,

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大膽。

女中豪傑﹗

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

小弟們見大嫂也發話了,只好悻悻然地把心裡即將噴出的三字經吞嚥下去。

「小琪琪,別動怒,你一怒,就不美了﹗」丹尼斯笑住把王凱琪擁進懷裡,然

後向我揮了揮手,說道:「沒關係,殤影,你說做代表就做代表吧,請隨便找

個位置坐下。」

這個丹尼斯為了坑我入局,不惜笑臉以待。

「謝謝款待。」我淡淡一笑,故意坐在丹尼斯的旁座。

「嘿﹗」

才坐下來,耳際便傳來一聲細微若無的冷笑。

我側首一看,發現冷笑的人正是王森,他異常警惕地瞧住我。

「幹嘛偏要選這個位置?」王森冷聲道。

「與你何干?」我反問。

「嘿嘿,的確不關我事。」王森陰冷而笑,別過頭去,不再與我交談。

「好了,現在我宣佈,今晚的『狂歡之夜』…正式開始﹗」丹尼斯見狀,立時

分散我倆的注意力。

「好﹗」

「老大,你真行﹗」

「今晚要不醉無歸呀﹗」

「想不到在末日中,我們仍能享受聖誕節所帶來的歡愉﹗」

此話剛出,小弟們即刻歡聲呼應,紛紛讚好。

「謝謝,既然如此,就立即開始今晚的第一個節目,唱歌﹗有請我們的二護法

—鄭家熹﹗」丹尼斯笑道。

「好呀﹗」

「二護法很久沒唱歌給我們聽了﹗」

「對,真懷念他的海豚之音﹗」

唱歌?

我驚愣一會,才見鄭家熹笑呵呵走到眾人的面前,他捧住一支攜帶式的米高峰

,說了聲「謝謝」後,便開始展現他的歌喉。

「Last 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T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

LastChristmax!I gave you my heart.But the very next day,You gave it away.



鄭家熹在唱Wham的Last Christmax,想不到這個鄭家熹,他雖然其貌不揚,但唱

起歌來倒有一手,唱得情深意重、聲動梁塵,害得全場的人,包括我在內,都

聽得如癡如醉。

「his year,to save me from tears.I will give it someone special.唱完了﹗」

啪啪啪啪啪啪﹗

全場掌聲如雷。

「謝謝大家﹗」鄭家熹得到大家的肯定,笑得合不攏嘴地退場。

「好吧,既然欣賞完二護法的賣力演出後,我們是不是該敬他一杯,來,二護

法,我敬你的﹗」丹尼斯舉高酒杯,讚許道。

「謝謝老大﹗」鄭家熹受寵若驚,連忙回敬老大。

其他人也紛紛敬他一杯,唯獨是我一人默默握住酒杯。

「殤影,鄭家熹唱得不好聽嗎?怎麼連一杯酒也不喝?」丹尼斯見狀,慍道。

我面露難色,沈默不語。

不是鄭家熹的歌聲不動聽,而是我不敢喝,我怕,酒裡有毒﹗

「嘿,你怕酒裡有毒是吧?放心吧,以我們這般多人的武力,用得著下毒害你

嗎?」王森一眼瞧出我的難處,冷笑著說。

這個王森……

「好吧。」我沈吟著,故作喝酒,實則悄悄把酒水倒去。

「好了,現在連殤影也喝酒了,我們立刻轉到下一個環節,自爆祕密,每個人

都要說出自己心裡的一個祕密,不得撒賴﹗」丹尼斯笑道。

此話一出,眾人臉色皆白,一副有口卻不敢說的樣子。

「既然大家驚懼如此,那麼就由我來開頭吧,我的祕密就是…呃,我曾經敗在

殤影的手下。」丹尼斯沈吟一下,還是選擇爆出祕密。

其實,這不算是什麼祕密了吧,至少在場的刀疤男也知道。

「好好,那到我了﹗我的祕密就是……」王凱琪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接著略

為羞澀地說:「其實,我認識了尼斯不足一個星期,就失身於他了,啊,不許

笑﹗」

「嘩,大嫂你……」

「大嫂真奔放﹗」

「老大是真男人﹗」

「好了好了,你們夠了,下一個輪到誰?」丹尼斯微笑著問。

「到我了﹗」

「不是到我嗎?」

「是我才對﹗」

人心,果然難以掌握、揣摩,剛才眾人都閉口緘言,當見到有人敢爆出祕密後

,大家都紛紛仿傚而行。

「咦,怎麼那個林殤影還沒倒下?」

「對啊,藥力失效了嗎?」

「喂,你們小聲一些,想給他聽到嗎?」

儘管他們細聲細語地交談,但我耳利,還是把他們的對話全聽進耳內。

他媽的,還好我沒喝下那杯酒﹗

啊,不對,這時侯我該裝作一副「中招」的模樣。

想及此處,我閉起雙目,搖了搖頭,猛地向後倒去。

「嘿嘿,殤影你終於倒下了,我現在就取你性命﹗」耳邊傳來丹尼斯的奸笑聲



我感到他抓住了我的衣領。

機會來了﹗

我驀然張眼,悄然將暗影刺向丹尼斯的胸口。

把啦﹗

我後腦一痛,這次,真的倒在地上。

我失手了﹗

我的計劃失敗了﹗

他媽的……

「嘿嘿嘿嘿,你真的以為我沒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嗎?其實,你的一舉一動都在

我的掌握之中﹗」王森森冷冷地笑著,他走了過來,一拳轟向我的面門。

我伸出手,擋下了他的一拳。

「再敢擋下去,你就下地獄見冥王吧﹗嘿嘿嘿…」丹尼斯用槍抵在我的額頭,

冷笑道。

那是一把左輪手槍,該是從伊藤少校的同伴龐傑身上得來的。

我縮回手。

「叻啦你﹗」

「這次你死定了﹗」

「把他打撚殘,給猥瑣男報仇﹗」

他的小弟叫喊住,一湧而上,無數拳腳揍在我身上。

你們…這些畜生﹗

「咳咳﹗」一股熱潮直湧喉間,我猛地吐出一口溫熱的鮮血,並跪在地上。

可是,他們不予理會,繼續揍我。

你們…不會有好報的﹗

噹啷﹗

我一時不慎,跌下了身上的一件東西。

「嘩,那是限量版的萬保路香煙,你們別跟我搶﹗」刀疤男笑呵呵地撿起地上

的煙盒,並速速打開,取出了一根香煙,叼在嘴裡。

正被痛毆的我,見到這一幕,嘴角微微扯起一道弧線。

「喂,給我一支吧,這種煙我從未抽過﹗」電車男拍拍他的肩膀,勸說。

「理你的話,我就是傻子了﹗嘩,真是極品香煙,光是含在嘴裡就有冰涼快感

,真不知道抽起來會是怎麼樣的感覺,不行啦,先抽一口才說﹗」阿賢笑著,

用打火機燃點煙頭。

我嘴角的弧度扯得更大了,也更斜了。

「喂,別獨食啊,給我來一口好不?﹗」電車男苦著臉,央求道。

「省省吧﹗」阿賢笑著,趕緊躲到角落處,獨自抽煙。

「氣死我了,這個阿賢竟然獨食,老大,你說怎麼辦﹗?」電車男見狀,忍不

住向丹尼斯訴苦。

「任由他抽吧﹗啊,大家先停手,電車男,你想解氣,對不對?」丹尼斯笑道



「當然。」電車男不住點頭。

「那就由你把殤影幹掉吧﹗」丹尼斯將手上的鎗交給了電車男。

「等等,為什麼我們不先把他折磨一頓,再把他幹掉,這樣,不是更解氣嗎?

」張家豪驚疑道。

「這樣不好,還是爽爽利利地把他幹掉較好,這樣便不怕有變故出現。」王森

解答了他的疑問。

「好的,我知道該怎麼辦了﹗嘿嘿,林殤影,你這次在劫難逃了﹗」電車男陰

笑住將槍口抵在我的額頭上。

我心頭輕震。

「在開槍之前,我有些話想跟你說。」我淡然說。

「好啊,你還有什麼遺言想交代?如果不是太難的話,我可以替你完成。」電

車男移開槍口,笑說。

「我只是想問一句,你,有沒有後悔過與我為敵?」我的語氣極其冷淡。

「什麼?」他愕了一下,然後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你在開什麼玩笑

?」

「殤影,你是否嚇到腦袋壞了?嘿嘿嘿嘿﹗」丹尼斯狂聲笑道。

「對啊,哇哈哈哈哈﹗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你到底有沒搞清此時的處境

才說出這番話?哈哈哈哈,笑到我的肚子都穿了﹗哈哈哈哈…」

王森怪聲怪氣地笑住,更一度笑撲在地,突然間,他站起身來,正色道:「好

吧,這畢竟是你的遺言,我該尊重你,回答你的問題,答案是,沒有﹗原因是

,你並非什麼可怕的角色﹗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嘿嘿,你們一定會後悔今天所做的決定﹗」我冷酷一笑。

「哈哈哈哈哈哈…」

全場充斥住他們輕蔑的笑聲,黑剎組所有成員,他們全都不屑地瞧住我,那種

眼神似是看見一個身型瘦弱的小孩叫喊住要跟一個兩米多高的巨人決鬥一般,

不自量力。

「算了,跟你廢話這麼久,我都感到不耐煩了,林殤影,你現在就跟我去死吧

﹗」電車男再次將槍口抵在我的額頭上,冷冷道

他下定決心要殺我﹗

我全身的體溫驟降,冰冷之感籠罩全身,冷汗從額頭直流而下。

不應如此﹗

「那你動手吧﹗」我淡淡說後,閉起雙目,心裡一片平靜,默默地等待那一刻

的來臨。

「那我不客氣啦,啊,等會到了黃泉,別忘了替我向閻王問好﹗」電車男說著

,扣下了板機﹗

「嘿嘿,去死吧﹗」他冷笑。

下一瞬間,我再也聽不見自己的心跳聲,身體裡所有細胞不約而同的止住活動

……
引言 使用道具
您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加入會員

建議立即更新瀏覽器 Chrome 95, Safari 15, Firefox 93, Edge 94。為維護帳號安全,電腦作業系統建議規格使用Windows7(含)以上。
回頂部 下一篇文章 放大 正常正序 快速回覆 回到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