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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5-8-7 14:01:15

北宋小廚師

【小說作者】: 南希北慶

【作者簡介】:無

【內容簡介】:
    身為一家超五星級酒店首席大廚的李奇,因為喝了點小酒,
竟然奇跡般的穿越到了北宋末年。

來到這個無親無故的陌生世界,無奈之下,
李奇只好抄起了老本行,在汴京一家即將賤賣的酒樓做起了廚師。
   
李奇原本只想做一名低調的小廚師,可是是金子到哪都會發光,
男人太出色,有時候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高太尉想吃牛排?-沒空!」
   
「蔡太師想吃火鍋?-讓他提前一個月預約。」

「李師師想吃水果沙拉?-呃...白天沒空,晚上再去。」

「李清照想吃芝士蛋糕?-問她和趙明誠離婚了沒有?」

「皇上想吃金漢全席?-還在籌備當中,十年後再說。」

第一章 醉漢(上)




    春風拂面,楊柳吐翠。

    紅日高懸,陽光和煦。

    汴河。河水清粼,如絲綢般滑過。河面上遊船如梭,船上時而傳來裊裊琴聲,時而傳來陣陣嬉笑聲,時而傳來朗朗誦讀之聲,情景甚是熱鬧。

    河兩岸,楊柳依依,陽光照在嫩綠的柳葉上,珠光翠色,像被水潑過了一樣,煞是好看。

    臨近河道兩旁的街道,更是繁花似錦,街上的行人川流不息,有挑擔趕路的,有趕驢送貨的,還有一些文人雅士駐足河邊欣賞汴河美景,偶而吟誦幾句詩詞。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樓、當鋪,作坊等等。

    這街道名叫汴河大街,可以算是汴京城的中心地帶。

    在一座拱形大橋的西側,挺立著一座三層高的閣樓,流簷飛壁,亭宇樓閣,氣勢非凡。

    二樓的屋簷上高懸著一塊大牌匾,上面寫著三個朱紅色的大字---醉仙居。

    顧名思義,這顯然是一家酒樓。

    此時,在醉仙居正門左側的屋簷下,正趴著一名醉漢,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由於最近戰火四起,逃亡到這裡的難民也是與日俱增,所以過往的行人對此已經見慣不怪了,最多也就是對那醉漢的穿著感到那麼一絲的好奇。

    只見那醉漢身穿黑衣黑褲,袖口很小,衣領向外翻,裡面是件白衣,腳下則是穿著一雙黑的發亮的靴子,但說是靴子,卻又不是靴子,很是奇特。

    樓外車水馬龍,熱鬧非凡,但樓內卻是冷冷清清,客人也是寥寥無幾。

    僅僅是一門之隔,差別竟是如此之大,難免不讓人感到好奇。

    一樓的大廳內,只站著兩人,一個掌櫃和一個酒保,那掌櫃年紀約莫五十來歲,頭戴著一頂員外帽,身著一件黃色絲綢長袍,留著一撮黑白參雜的長鬚,站在櫃檯內,一手抓著毛筆,一手則是撥動著桌子上那副黑漆漆的算盤。

    那酒保不過才十六七歲,模樣青澀,身著藍色長衫,頭戴一頂藍色小帽,左肩上搭著一塊白布,靠著門沿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摸樣。

    那老掌櫃寫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伸直脖子,朝著門外瞅了瞅,過了片刻,只見他朝著門口那個酒保招了招手,喊道:「六子。」

    那個被喊做六子的酒保,見掌櫃的叫自己,急忙走到跟前來,問道:「叔,什麼事?」

    老掌櫃的朝著門口揚了揚頭,小聲道:「你去看看那醉漢走了沒有?怎麼大半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六子不耐煩道:「嗨,叔,咱們現在自己都顧不來,還去管他作甚。」

    老掌櫃拉長著臉,揮手道:「去去去,我叫你去就去,少在這囉嗦,小心我抽你。」

    「哦!」

    六子在老掌櫃的武力震懾下,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拉攏著腦袋,走到那醉漢身前,蹲了下去,輕輕的用手推了推那醉漢,叫道:「哎哎哎,死了沒有?」

    「唔---!」

    那醉漢嘴裡夢囈了兩聲,然後把頭轉向牆角那邊。

    「嘿,睡的還真夠香的!」

    六子見到此情景,頓時覺得好氣又好笑,又叫了幾聲,見連點反應都沒有,便回到櫃上,朝著老掌櫃說道:「還在睡呢。」

    老掌櫃一聽,歎了口氣,搖搖頭,道:「好了好了,你去忙吧。」

    忙?

    六子左右望了望,看著空蕩蕩的大廳,一臉愁容,他也想忙,可是那也得有的忙啊!

    「酒保,酒保!」

    就在這時,二樓忽然傳來一陣叫喊。

    不會這麼靈驗吧!

    六子一聽,登時冒了一頭冷汗!

    「你還傻站在這裡做甚,還不趕快上去招呼客人!」老掌櫃見六子還愣在那裡,急忙喊道。

    「哦哦哦!」

    六子微微一怔,急忙提著一壺茶水,朝著樓上跑去。

    來到二樓,這裡的情況比樓下也好不了多少,只有靠最裡面的那張臨窗的桌子上坐著兩個書生打扮的青年,坐在裡面的那位身穿一襲白色長衫,坐在外面的那位則是穿著一襲青色長衫。

    六子來到桌前,彎著腰,滿臉笑容的問道:「兩位客官,請問有!」

    「砰!」

    那白衫書生不等六子把話說完,忽然猛地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滿臉怒容,指著桌上的那三碗菜,道:「好你個酒保,竟敢戲弄本大爺,我且問你,你給我們上的是些甚東西?」

    六子被嚇的一哆嗦,一對機靈的黑眸子朝著桌上的那三碗菜瞅了瞅,小聲念道:「蓮子羹頭,醬牛肉,清炒鴨掌。」皺眉想了下,忐忑的朝著那位客官道:「這位客官,小的應該沒有上錯呀,您們方纔的確點的是這三道菜。」

    「哼,菜是沒有上錯,不過」白衫書生冷冷一笑,話鋒一轉,道:「這蓮子羹頭,甜的發膩,這醬牛肉,又鹹的難以入口,還有這碗清炒鴨掌,鴨掌比石頭還硬,不要說是給人吃的,我看就連豬食都不如,簡直豈有此理。」

    白衫書生說的是口沫橫飛,六子聽的是冷汗直流。

    要換做幾年前,他心裡肯定會以為這兩位是來找晦氣的,但是現在,他一想到廚房裡那位禿頂老頭,心裡便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惶恐道:「這---這位客官,小的---小的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白衫書生冷笑一聲,抓起面前的那雙筷子擲於六子腳下,哼道:「你自己嘗嘗吧。」

    「是是是!小的這就嘗!」

    六子撿起腳下的筷子,看著桌上的那三碗菜,嚥了嚥口水,眼神中透著一絲恐懼,他先是用湯勺舀了一小瓢蓮子羹頭倒進嘴裡,果然甜的牙齒都快掉了,六子眉頭微皺,又夾起一塊牛肉放入嘴中,剛咀嚼了一下,雙眼緊閉,兩條細眉都快要擰在一起了,這哪是牛肉啊,分明就是鹽巴。

    六子沒敢在嚼,強行將那塊牛肉給吞了進去,可是剛吞進去,胃裡忽然一陣湧動,「哇」的一聲,又給吐了出來。

    白衫書生見了,冷笑道:「怎麼樣?我沒有誣陷你們吧。」

    「對不起,對不起!小的立刻叫人給您換。」六子急忙彎腰一個勁的道歉。

    「那倒不必了,」白衫書生搖搖頭,用白紙扇指著桌上那三道菜,嘴角掛著一絲笑意,道:「只要你把這三碗菜給我通通吃掉,我便不與你計較。」

    要吃下這三碗菜,那還真不如去跟豬搶飯吃。

    六子登時就嚇得面色蒼白,雙腳發抖。

    那一旁青衫書生見這酒保還是一個小孩,心中稍有不忍,站起來了,拱手道:「長元兄,請息怒,咱們犯不著跟一個酒保生氣,要不這樣,等下由在下做東,我們再約上幾個好友一起去對面的翡翠軒,把酒吟詩,不知長元兄意下如何?」

    白衫書生一聽,覺得此話也不無道理,他好歹也是一讀書人,竟然跟一個酒保較起勁來,實在是有失身份!拱手道:「少觀兄所言甚是。」說罷長袖一甩,便和那青衫書生一起下樓去了。

    臨走前,那青衫書生還扔下些碎銀在桌上。

    他們這些文人雅士,自視甚高,而且最要面子,雖然這餐飯,他們即使不付一文錢,那也絕對無可厚非,但是他們斷然不會為了一餐飯錢,而讓人落下口舌。

    等到他們下樓後,六子才著實鬆了一口氣,怔怔望著桌上的那三碗菜,歎道:「這下好了,全都走了。」

    ---------------------------------------------

    夜已深,冷風瑟瑟。除了夜夜笙歌的青樓以外,各個酒館茶樓都紛紛閉門謝客。

    「唉---!也不知何時是個頭啊!」

    醉仙居的老掌櫃在櫃檯查點完賬後,不由的歎了口氣。這一天到頭,他們才做了一單生意,而且還把客人給氣走了,這種慘目忍睹生意額,簡直就令人髮指。

    「快三更天了,六子,把門關上吧!」

    老掌櫃的剛吩咐完,突然又說道:「對了,六子,你去把今天那客人留下的剩菜剩飯給門口那醉漢送去吧。」

    「哦!」

    六子應了一聲,朝著廚房走去,嘴裡還嘀咕道:「真不知道叔是怎麼想的,現在已經沒生意了,再留那醉漢在這裡,誰還敢來咱們店。」

    六子的聲音不大,但是老掌櫃卻聽得一個真切,又是一聲長歎。

    六子從廚房端出那三碗令人作嘔的殘羹剩菜,來到那醉漢身前,將飯菜放在地下,沒好氣地喊道:「哎哎哎,吃飯了。」

    那醉漢挪動了下身子,嘴裡「唔嗯」幾聲,雙眼猛然睜開,倏地一下,爬了起來,雙手緊緊抓住六子的胳膊,神色緊張的問道:「今天是幾月幾號?這是哪裡?」

    「哎喲,哎喲,你先放手,疼死我了。」六子頓時感到胳膊上傳來一陣生疼,痛的哇哇直叫。

    六子的叫聲似乎驚醒了那醉漢,急忙鬆開手來,赤紅的雙眼打量了一番六子,目光瞬間變得黯淡起來。

    六子一邊揉著胳膊,一邊皺眉不滿的說道:「我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了,這裡是東京汴梁,現在是宣和四年,二月初七。」

    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這麼奇怪的醉漢,每次把自己喝的酩酊大醉,醒來後,又跟瘋子似的,見人就問「今天是幾月幾號?這是哪裡?」等到別人告訴他後,他又顯得非常的失落,然後又瘋狂的要酒喝。

    這時,老掌櫃的聽到六子的叫喊,急忙走出來一看,見那醉漢正低著頭,身子搖搖晃晃,嘴裡不斷地喃喃自語。

    老掌櫃的先是向六子揮了揮手,示意讓他先進去。

    六子瞥了眼那醉漢,進到屋內去了。

    等到六子進去後,老掌櫃便朝著醉漢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醉漢微微一怔,望著老掌櫃,問道:「大叔,你是在叫我麼?」

    這一聲大叔倒是叫得老掌櫃笑了起來,點頭道:「素老朽冒昧問一句,小兄弟,你叫什麼名字?家在何處?」

    「哦,大叔,我叫李奇,家在---」說到這裡,李奇忽然哽咽起來,眼眶也變得濕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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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7:42:17

大結局 幸福

    清晨,太陽公公還沒有出來,在一片金色的沙灘上,長年的海浪將黃燦燦的的沙粒沖刷成平整細膩的肌膚,珊瑚或珠貝的白被隨意地丟棄著,細碎而且晃眼。

    這裡是若狹海灣的一處私人沙灘。

    日本是集體公有制,普天之下,唯有一人可以擁有私人物品,這個人自然是人人尊敬的天皇陛下。

    “啊嗚,啊嗚----。”

    “追不到我,妹妹追---追不到我。”

    只見兩個四五歲的小孩撲打著在雙手在沙灘上追逐著。

    跑在前面的男孩叫做李正興,是白淺諾的公子,“正興”一名也是延續著正熙取名的由來,是他外公白時中取得。

    跟在後面跑的小女孩叫做李清舞,是封宜奴的寶貝女兒,這名字是李師師取的,“清”自然是源於李清照,而“舞”的話,當然是因為封宜奴曾是天下第一舞后。

    “興兒,舞兒,你們慢點跑,可別摔著了,小心地上的貝殼,被刮傷腳了。”

    一位妙齡少婦緊張兮兮的跟李清舞和李正興後面,目光始終跟隨著他們,這位少婦正是季紅奴。

    像趙菁燕、白淺諾、耶律骨欲都不是太愛帶孩子的,你要她們一天到晚跟在孩子屁股後面跑,那她們真的會瘋了去,但這不能說她們不喜歡自己的孩子,只能說她們不是帶孩子的料,有一點事就忙的手忙腳亂,李奇還真怕她們把尿布換到臉上去。

    不過季紅奴天生賢妻良母,她非常喜歡和孩子在一起,因為她也是一個非常純真善良的女人,與孩子們在一塊,讓她感覺非常舒適,所以她非常享受與孩子們在一起的時候,一點也不覺得累。

    而在邊上放著一張躺椅。椅子上坐著一位嬌豔少婦,膚如凝脂,眸如星辰,綻放著誘人的光芒,一強一笑都攝人心魂,嘴角帶笑的望著前面,這人正是李師師,而在他前面放著一個畫架,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站在畫板前面,拿著鉛筆在畫紙上畫著些什麼。

    “素素。好了沒有,娘很累了。”

    過了一會兒,李師師突然癟了下嘴,頭微微歪了下,宛如二十歲的少女。

    一個小腦袋從畫板後面伸出來,笑眯眯道:“娘,你再堅持一會兒,一會兒就好了。”

    這個小女孩正是李師師和李奇的女兒李見素。

    在他們遠處的懸崖上坐著一男一女,不要誤會。這一對男女絕不是跑到這裡來殉情的,他們正是馬橋和魯美美,自從李奇將政務全部交給趙菁燕後,他們兩個也輕鬆了。馬橋終於可以時時刻刻陪伴在美美身邊,在這一年內,他們走遍了整個日本,並且美美還幫馬橋生下一個兒子。這可把馬橋樂壞了。

    這一回他們夫婦在家帶孩子帶累,就跟著李奇一家人出來玩耍,當然。也是為了保護李奇一家人,至於他們的孩子則是交給了陳大娘,哦,那陳大娘在李奇的前線下,嫁給了酒鬼,不對,不對,現在可不能叫給酒鬼了,而是應該叫師虎,他在娶了陳大娘後,在妻子的監視下,終於把酒給戒了。

    呼---呼---!

    潮起潮落,白白浪花歡快的跳躍著。

    浪花中中隱隱一條“美人魚”暢遊在海洋中,高挑的身材,兩條修長飽滿的長腿在水中踢打著,只可惜這一條“美人魚”沒有穿著比基尼,而是穿著一條連身的泳衣,黑色的皮質,顯然是鯊魚皮製作的,一直到膝蓋,胸前更是快要到脖子,但是在緊身鯊魚泳衣包裹下,胸前鼓鼓的,沈甸甸的,而翹臀更是呈現出一道完美曲線,遠遠望去好像一個小山丘,這身材真是完美比例。

    “啊---!”

    突然,這美人魚驚叫一聲,沈入下去。

    可沒過一會兒,水面上又鑽出兩人來,一個面容俊秀,留著一頭短髮的男人抹了一把臉,海水下是一張壞笑的臉龐。

    擁有完美身材的女人抹了幾下臉,將頭髮往後一撥,一張妖豔嫵媚的臉龐展露出來,她惱怒的望著面前的男人,剛張啟開那性感飽滿的嘴唇,赤膊男人一把將她拉了過來,激情四射的親吻在那性感的嘴唇上。

    美女稍稍掙扎了幾下,便也摟住了男人的脖子。

    二人忘情的親吻了好一會兒,美女才推開赤膊男人,瞧了眼岸上,嗔怒道:“你真是一點也沒個做父親的樣子,素素、舞兒她們可都在岸邊,要是讓她們瞧見了,非得笑話我了。”

    “怕什麼,這浪起浪落,他們哪裡看得見。”男人嘻嘻一笑。

    美女嬌羞的給了李師傅一個閃亮的白眼,道:“大清早就叫我起來遊泳,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男人摟著美女細膩的腰肢,一臉冤枉道:“瞧你說的,要不是我天天監督你來遊泳,你能這麼快恢復往昔的身材,嘖嘖,真是百看不厭,不該就是穿的有些多了”

    “去你的。”

    美女啐了一聲,又非常鬱悶道:“不過說來也真是氣人,七娘生完之後就瘦了,王姐姐更是連胖都沒有胖,而且皮膚還變得更好,更年輕了,就我一個人,老是瘦不下來,非得天天跑來遊泳才能瘦下來,太不公平了。”

    男人翻著白眼道:“七娘每天都忙著處理公務,三娘天天早起早睡,每餐就吃那麼點,就你一個人,每天不到日上三竿,你是肯定不會起床的。”

    美女面無表情道:“怎麼?你嫌我懶麼。”

    “沒有,絕對沒有。”

    男人忙搖頭道:“以前是羨慕,現在是喜歡的不得了,每次與你睡的時候,我總是睡得特別香。”

    說著,他突然將美女拉進懷裡,笑嘻嘻道:“宜奴,咱們都還沒有試過那個那個吧。”

    這男人正是李奇,而這美女則是大美女封宜奴,封宜奴自從生下李清舞後。臃腫的身材就一直讓她非常困擾,雖然李奇還是愛她如初,但是她每每見到美貌如昔的李師師、王瑤、趙菁燕,心裡就著急啊,原本她還打算絕食減肥,這可把李奇嚇壞了,於是李奇趕緊為她量身訂做一次減肥套餐,就是多吃素,多遊泳,經過半年的努力。她終於瘦了下來,恢復了她那獨一無二的完美身材。

    封宜奴好奇道:“什麼那個那個。”

    她話應剛落,一隻大手就攀上左邊那一座滾圓的“山峰”,又聽愛郎壞壞笑道:“就是那個那個啊!”

    砰!

    “呃...!”

    封宜奴可不是紅奴,任由李奇使壞,二話不說,就是一個悶肘過去,順勢脫離李奇的魔爪。

    “咳咳咳!”

    李奇捂住胸口一陣嗆咳,臉都紅了。可見這一肘的威力,這女人真是可惡,以前是奪命追魂腳,現在又變成了降龍十八肘。這一�起頭來,只見已經遊出幾米遠的封宜奴,突然回過頭來,眨了眨眼睛。電力十足,“追到我再說。”

    納尼?李奇雙眼一睜,立刻一個悶潛了下去。

    我遊---我追---我奮力的遊---我----我怎麼遊不動了。靠!怎麼到岸上了。

    李奇遊著遊著。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沙灘邊。

    這封宜奴可是舞后出身,身體的協調性實在是太好了,練了半年,李奇就不是對手了。

    已經來到岸上的封宜奴,拾起一件絲綢的披衣穿上,擰了擰濕漉漉的長髮,順便回過頭去給了李奇一個挑釁的眼神。

    “娘---!”

    李清舞見母親上岸來了,邁著小腳丫子就跑了過去。

    “舞兒!”

    封宜奴雙手一張,將李清舞抱了起來,在女兒臉上親了一口,道:“舞兒有沒有乖啊!”

    李清舞抽著小鼻子道:“舞兒很乖, 是哥哥不乖,總是欺負舞兒。”

    “是嗎?”

    封宜奴柳眉一豎,瞪向李正興道:“興兒,你又欺負舞兒。”

    “啦啦啦!”

    李正興非但不怕,還朝著封宜奴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就躲到季紅奴身後去了。

    “你這小子。”

    封宜奴可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道:“舞兒,娘幫你出氣,走,咱們去追興哥哥,竟敢欺負舞兒。”

    “好啊,好啊!”

    李清舞拍著小手掌。

    封宜奴將李清舞放下,拉著女兒的小手就往李正興追去。

    “追不到我,追不到我。”

    李正興一蹦一跳,還格格大笑著。

    母女二人與季紅奴和李正興玩起了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一時間笑聲不斷。

    這時候,李奇也走上岸來,剛拾起衣服穿上,就聽一個悅耳的聲音,“爹爹,爹爹。”

    �頭望去,只見李見素跑了過來。

    “小素素!”

    李奇一手就將李見素抱了起來,在她那光滑的臉蛋上親了下來。

    “爹爹。”

    李見素也在李奇臉頰上親吻了下,如今的李見素已經從孤僻症裡面走了出來,畢竟她不是天生的,自從得到父愛之後,又在李正熙的這個大哥哥的照顧下,很快就恢復了小孩那天真無邪的本性,將手中的畫打開來,“爹爹,你猜猜這是誰?”

    李奇仔細瞧了眼她手中的畫,沈吟片刻,用一種懷疑的語氣道:“這---這是天上的仙女麼?”

    李見素格格大笑起來,“爹爹真笨,這是娘,不是仙女。”李見素朝著不遠處的李師師叫道:“娘,爹爹連你都認不出,還說是仙女了。”

    李師師躺在椅子上,聽得此話,臉一紅,道:“你不要聽你爹爹胡說。”

    這李師師乃是大宋第一美女,容貌傾城,豔絕天下,這說是仙女毫不為過。

    李奇抱著李見素走上前來,坐在李師師邊上,在李師師嘴唇上親吻了下,惹得李師師又是一陣白眼,紅著臉嗔道:“女兒都還在了。”

    李見素低著頭,搖著小腦袋道:“我沒看見,我沒看見。”

    李奇哈哈一笑,突然興致來了,道:“素素。要不你幫爹爹和娘畫一張。”

    李見素急忙點頭道:“好啊,好啊!”她自從學會素描之後,就愛不釋手,總是纏著這些姨娘們給她當模特,弄的趙菁燕、白淺諾都怕見到李見素。

    李師師哭喪著臉道:“還畫呀,不行,不行,我可累了,你幫你爹爹畫吧。”

    “那怎麼行。”

    李奇將李師師摟在懷裡,讓她趴在自己胸口上。嘻嘻道:“這樣你就不累了啊!素素快去畫吧。”

    “還是爹爹對我好!”

    李見素急忙站了起來,回到了畫架前面,朝著李奇和李師師道:“爹爹,娘,你們別動了,就這樣。”

    李師師無奈道:“你快點畫吧。”

    李見素吐了吐小舌頭,然後就畫了起來。

    李奇躺在睡椅上,一手枕著頭,一手摟抱著李師師。臉上洋溢的快樂的笑容。

    李師師眼皮稍稍�起,偷偷瞧了愛郎,嘴角露出幸福的笑容。

    李奇笑呵呵道:“怎麼,是不是覺得夫君我越來越帥了。”

    “真是不知羞。”

    李師師撇了下嘴。便宜都讓這廝給占了,微微動了下,將耳朵貼在李奇胸口上,目光注視著女兒。只覺擁有此時刻,此生足矣,暗想。真的想不到原來我也能擁有這樣的幸福,謝謝你,李奇!

    夫妻二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輕聲軟語的聊著,時間過的飛快。

    不知不覺中,李見素的另一幅作品完成了。

    李奇、李師師看著畫中的對方,目光中都是透著濃濃的愛意,雖然李見素的畫技還只是處在一個初級階段,但是畫畫這東西還是要講究一點靈氣的,在李見素的勾勒下,將李奇和李師師的愛情融入其中,一看就知道是一對非常恩愛的夫妻。

    “爹爹,娘,封姨娘、興兒弟弟、清舞妹妹,馬叔叔、魯阿姨,吃飯了。”

    這時候,一個十三四歲的小男孩站在遠處的山坡上大聲喊道。

    “正熙哥哥,正熙哥哥。”

    李清舞聽得這喊聲,立刻歡蹦亂跳的跑了過去。

    這個小男孩正是李奇的大公子李正熙,在李奇的孩子中,目前只有李正熙是完完全全繼承了他的廚藝天賦,不過李正熙的性格卻多半像季紅奴,心地非常善良,非常愛護小動物,也很愛護自己的弟弟妹妹,和李正興簡直就是兩個極端,自從他懂事以來,李家就再也沒有吃過狗肉了,現在他是學廚的黃金階段,故此現在一日三餐都歸他做。

    大大小小一群人往沙灘後面的小山走去,隱隱可見半山上有著一棟二樓高的小莊園。

    來到山坡上,只見李正熙身後還站在一位少婦。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李正興一見到這少婦,立刻低下了頭,要多老實就有多老實,和剛才那個調皮的小孩真是判若兩人。

    “十姨娘,十姨娘。”

    李清舞立刻跑了過去,淚眼汪汪道:“十姨娘,正興哥哥欺負舞兒。”

    這少婦正是劉雲熙,她抱起李清舞,道:“舞兒別怕,十姨娘待會幫你教訓那小子。”

    “哇---!”

    李正興突然大哭起來,雙手瘋狂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激動道:“十姨娘,我錯了,我再也不敢欺負妹妹,你就繞小子這一回吧。”

    哭的是淚聲俱下,何其悲涼。

    劉雲熙看到李正興瘋狂的樣子,嘴角扯動了幾下,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其實她非常疼愛李正興,只是這小子滑頭的很,要是沒有人壓住他,非得上屋掀瓦,哼道:“你小子屢教不改,每次都是一樣,我今日一定幫七娘好好教育你一番,快點過來。”

    李正興見苦肉計被識破了,只有使出殺手鐧了,那就是抱大腿,這小子突然一把抱住李奇的大腿,淒厲的哭喊道:“李師傅,快救救我啊,我怕----怕打針。”別看他小,但是他知道這世上就李師傅能夠壓著可怕的怪十姨了。

    眾女紛紛掩唇笑了起來。

    李奇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嘆道:“對不起,我也怕,去吧,好好接受十姨娘的八榮八恥教育。”說著就很無情的把大興哥給推了出去。

    “李師傅,你真是太不講義氣了,算我看錯了你。”

    李正興臉上掛著淚珠。鄙夷的望著李奇。

    這小子是最調皮的,除了劉雲熙以外,是誰人也不怕,連他娘白淺諾都敢戲弄,關鍵還是白時中和白夫人寵的太厲害了,要什麼就給什麼,對此李奇也不好說什麼。其實李奇也是吃了不少虧,昨日才中了這小子挖的陷阱,哪裡肯幫他。反正自從去年他發高燒,劉雲熙給他施了幾針後。他就怕得不了,一見到劉雲熙,那真是乖得不能再乖了,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要是不吃飯得話,紅奴只要說一句,你十姨娘來了,這小子非得將碗都給舔乾淨。但是劉雲熙自己那三歲大的兒子卻一點也不怕劉雲熙,反而對劉雲熙的那些芒針非常感興趣。

    就這樣,可憐的李正興被劉雲熙給拎著走進了莊園。

    剛進到莊園內,只覺芳香撲鼻。只見一樓的園內有著各種顏色的花朵,一位身材豐腴的夫人彎身在花叢中,聽得腳步聲,才直起身來。嫣然一笑,“回來了。”

    正是王瑤。

    因為是在海邊嘛,故此太陽出來後。李奇一家人就躲到了屋裡面,打打麻將,調調情,說說故事,好不快樂。

    不知不覺中,夕陽西下,海風以最快的速度將海灘上的熱量全部吹走。

    王瑤挽著李奇漫步在海灘上,去年年初她終於懷孕了,激動的哭了整整一晚上,年末就生下一個男孩,但是生了孩子後,王瑤的身材不但沒有走樣,反而更加透著一股成熟迷人的魅力,特別是她的皮膚,白裡透紅,如玉一般細膩,跟十七八歲的少女沒有一點差別,不管是樣貌上,心態上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如今她終於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有一個深愛自己的丈夫,每天都活在幸福當中。

    “大海真是漂亮,每時每刻都是那麼的迷人,令人百看不厭。”

    王瑤眺目遠望著海的盡頭,不禁發出感慨,晚霞的最後一絲餘暉照耀在她白皙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光彩,更顯嬌豔。

    李奇瞧了遠處,又瞧了眼夫人,微微笑道:“可惜大海再美也只能充當你的背景,只有擁有的你海景才能令我百看不厭。”

    王瑤臉上一紅,嘴角含羞,“盡在這裡胡說八道。”

    忽然,一陣浪潮推來,王瑤驚叫一聲,只見王瑤膝蓋以下的長裙給打濕了。

    “別怕,別怕。”李奇順勢將王瑤摟在懷裡,嘴上還罵道:“該死的大海,竟敢讓我妻子濕身,不想活了是吧。”但是這廝一對精光閃爍的眼睛卻賊溜溜的望著王瑤那白皙豐滿的雙腿,在海水的作用下,夫人那妙曼豐腴的身材若隱若現,這種乍隱乍現太誘人了,雖然他嘴上這麼,但是心裡卻連大海八輩子祖宗都給感謝了一遍。

    王瑤見這廝突然沒聲了,斜眼一瞥,見這下流胚子兩眼發直望著自己的雙腿,心中是又羞又怒,但也正如李奇方才所言,還真是百看不厭,猶記第一次見面時,這廝就是這表情,還真不知道該說他是專情,還是一如既往的下流,突然用力將李奇往海潮那邊一拉。

    李師傅正在吃霜淇淋了,一時沒有留神,被夫人這麼一拉,踉蹌了幾步,差點就栽進海裡,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形,可悲催的是,正好一個小浪打過來,將李奇從頭到腳全部打濕。

    嘩啦一聲響!

    王瑤朱唇微微張開,眼睛睜地大大的,顯然她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效果,但是反應過來的,見到渾身濕透的李師傅,噗嗤一笑,“活該!”

    “活該?”

    李奇一抹臉,奸笑的望著王瑤。

    “你---你想幹什麼?”

    “嘿嘿。”

    “你別亂來!”

    “嘿嘿!”

    王瑤見情況不妙,拔腿就跑。

    “想跑?哼,我追!”

    李奇緊追過去。

    夫妻二人在海灘上跑了一陣子,來到一塊光禿禿大石頭前面。

    “哈哈,終於讓我抓到你。”

    李奇直接將王瑤壓在石頭上,濕漉漉的衣服也把王瑤胸前沾濕了,一對巨乳高高凸起,碩大而高聳。

    “你---你別亂來。”

    王瑤看到李奇那充滿淫麋的眼神,雙手護胸。懼怕的望著李奇。

    “放心,我絕不會亂來,你怎麼能這麼看夫君了。”李奇搖身一變,活脫脫一個正人君子。

    王瑤狐疑道:“當真?”

    “當然啊!”

    李奇說著突然嘿嘿一笑,“我只會正經的來。”說著他就低下頭強吻上去。

    王瑤雙目一睜,又上了廚子的當。奮力掙扎了幾下,但是卻被李師傅壓的死死的,過了一會兒,只好放棄了。

    半響過後,二人才分開來。王瑤低著頭,微微喘著氣,雖然看不到她的臉,但是她的玉頸都紅透了,雙胸微顫,誘人至極,可是過得片刻,還是沒有動靜,這才稍稍�起頭來。只見李奇目光望著她身後的石頭,她轉頭一看,只見光禿禿的石頭刻著四個大字---相濡以沫。

    不禁一怔,嘴角慢慢露出一絲幸福的笑容。

    原來這裡就是他們婚禮的場地。而這個四個字就是李奇刻上去的,這四個字就是李奇對婚姻的理解。

    潔白的婚紗,黑色的禮服,宛如就出現在昨日。

    二人看了好一會兒。李奇感慨道:“不知不覺中,已經兩年了。”

    王瑤道:“是啊,已經兩年了。”

    李奇握著王瑤的手。道:“二十年後,我們還會坐在這裡看著日出日落,就跟婚禮那天一樣。”

    王瑤聽得一怔,短短一句卻是勝過千萬甜言蜜語,雙目淚光盈動,充滿愛意的凝視著李奇,這情到濃處,二人情不自禁的擁吻起來。

    正當你儂我儂之時,王瑤猛地一搖頭,掙脫開來,一手扒開李奇鹹豬手,臉紅入血,目光左右瞟動,一副緊張的樣子,嘴上嗔怪道:“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這怎麼可能,誰叫你那裡那麼的突出,我很難忽視啊。李奇眨著眼睛,極具誘惑性的說道:“三娘,你可還記得結婚當日我的提議。”

    王瑤聽罷,頓時面紅耳赤,輕輕打了李奇一下,道:“你這下流胚子,休想。”

    李奇緊緊摟住她,死皮賴臉道:“這回我可不會輕易放過你了。”

    王瑤雙手抵住李奇的胸膛,緊張兮兮道:“李奇,我求求你了,這---這我實在做不到,萬一被人瞧見了,我---我們回屋去----好---好不。”

    李奇道:“怕什麼,這裡可是禁地,絕不會有人來的,你放心就是了,要是有人的話,我‘李’字倒著寫。”

    “啊?”

    他話應剛落,王瑤突然大叫一聲,“有人。”

    “又來這一招?”

    李奇沒好氣道:“三娘,同一個招數對我而言是完全沒用的,你這回是休想再跑了。”

    “真---真的有人。”

    王瑤雙肩急聳,胸前湧起一陣巨浪,手指不斷往下面指。

    真的假的!

    李奇還是不敢放鬆警惕,微微低下頭,頓時大驚,“草!還真有人啊!”

    只見一道黑影趴在沙灘上,一隻手還抓住王瑤的腳踝。

    “混蛋,竟敢吃我老婆的豆腐。老子踢死你。”

    李奇朝著那人一頓猛踢。

    可是踢了半天,那人一動不動,只是手還緊緊抓住王瑤的腳踝。

    李奇停了下來,好像有點不對勁。

    “啊?”

    王瑤突然捂住小嘴又是驚叫了一聲,手指這後面。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後面還躺著趴著兩人。

    李奇急忙蹲下身來,奮力的將抓住王瑤腳踝的手給扳開,將那人一翻過來。

    “高衙內?”

    驚叫的不是李奇,而是王瑤。

    md,我就說嗎,這擺在眼前的天作之合,怎麼能從手中溜走,敢情是剋星來了。李奇頭髮都豎起來了。

    ......

    ......

    兩個時辰後。

    “阿嚏,阿嚏---。”

    “冷死我了,冷死我了。”

    .....

    只見三個二貨裹著被子坐在屋內烤著壁爐,渾身發抖,這三人正是高衙內、洪天九,還有裝逼王柴聰。

    李奇咬牙切齒道:“你們三個怎麼來了?”

    洪天九鬱悶道:“李大哥,你還說了,要走都不和我們說一聲。真是太沒義氣了。”

    倒也是的。李奇略顯愧疚道:“這事你們不懂。”

    柴聰輕輕哼道:“有什麼不懂的,我們心裡明白的很。”

    洪天九連連點頭道:“就是,就是。”

    也對,這事俅哥應該清楚的很。李奇點點頭道:“好了,好了,這事算我對不住你們,我現在就想知道,你們怎麼來了?”

    洪天九道:“當然是來看你(封娘子)的啊!”

    李奇轉過頭望著高衙內,道:“我說衙內,你要再這麼說。朋友都沒得做了。”

    高衙內訕訕道:“順便看看你。”

    “.......!”

    李奇鬱悶的直搖頭,寧願不要後面這句,也懶得和這廝計較,道:“那你們怎麼都趴在沙灘上?”

    柴聰哼,怒視著高衙內道:“你問他吧。”

    高衙內委屈道:“又怪我。”

    “不怪你怪誰!”

    柴聰暴怒道:“要不是你這廝嫌慢,我們會坐小船先行嗎?要不是你這廝閑著無聊跑去釣魚,我們的船會被那條大魚撞翻嗎?”

    洪天九點點頭道:“這麼說起來,倒是真的怪哥哥。”

    高衙內不服氣道:“小九,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原本那條大魚要走了,就是你這廝還說要捉上來,結果魚沒有捉上來,我們倒是下去了。這都怪你。”

    “好了,好了。”

    李奇被他們吵得一陣頭疼,道:“你們能否說清楚點,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柴聰,還是你來說吧。”

    柴聰一臉尷尬道:“衙內聽說皇上將要派使臣來日本,於是就叫上我和小九跟著一塊來。想來這裡看看你,但是他嫌大船走的太慢,我們三個就改乘小船,眼看就要到日本,結果途中碰到一條好大的魚,把我們的船給撞翻了,等到我們醒來就在這裡了。”

    真是夠二的。李奇心裡微微一嘆,又道:“大宋派使臣來了嗎?”

    柴聰道:“你不知道麼?”

    “呃...。”

    “哎呦。”

    高衙內突然發出一聲呻吟,又急忙道:“對了,李奇,你方才救我的時候,可否發現可疑人物?”

    李奇忙搖搖頭,“沒有。”

    洪天九好奇道:“哥哥,怎麼呢?”

    高衙內道:“方才我曾醒來過一次,隱隱看到有兩個人,剛準備求救,就被那人給踢暈了過去,王八蛋,連本衙內也敢踢,要是讓本衙內知道這是誰幹的,本衙內一定要他不得好死,哎呦,疼死我了。”

    你娘的壞我好事,我還沒有跟你算帳了。李奇輕咳一聲,略顯心虛道:“你們先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湯熬好了沒有。”

    “不急,不急。”

    高衙內急忙拉住他,笑嘻嘻道:“封娘子她們了,怎麼都沒有瞧見她們。”

    你丫來了,她們還敢出現啊!李奇眼睛怒視著高衙內。

    高衙內頓時醒悟過來,忙道:“抱歉,抱歉,我其實是想問,日本有啥漂亮的少婦不?”

    敢情你是沖這來的,虧我方才還有些感動,不不,得囑咐這廝幾句。李奇正經道:“衙內,這裡如今是推崇一夫一妻制,自由戀愛,你可別在這裡給我添亂,否則我立刻把你遣送回大宋。”

    洪天九好奇道:“李大哥,啥叫一夫一妻制?”

    李奇道:“就是一個男人只準娶一個女人,連小妾都不準有,如果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進門,就屬於重婚罪,而且不受律法保障。”

    洪天九興奮道:“這一夫一妻制還真是有趣。那什麼又叫做自由戀愛呢?”

    “這還不簡單,就是可以隨便戀愛啊!”

    高衙內雙眉一�,“李奇,是不?”

    李奇沈吟半響,道:“也可以這麼說。”

    高衙內眼眸一轉,突然一臉好奇道:“李奇,這一個男人娶兩個女人屬於犯法,如果一個男人同時和兩個女人談戀愛那犯不犯法?”

    “.......這理論上不犯。”

    “那就行了。”

    高衙內哈哈一笑,右手�起,輕輕一撫,心神一晃,沒花怎麼泡妞啊,忙道:“李奇,這日本有花不?”

    “滾。”

    .......

    次日,破曉時分。

    李奇早早就起來了,大宋使臣馬上就要來了,他不回也得回了,來到沙灘上準備做一個告別,只見一名身著青色長裙的婦人站在大海面前。

    他急忙走了過去,招著手道:“清照姐姐早!”

    那婦人回過頭來,嫣然一笑。

    ......

    ......

    次年,金國國相完顏希尹病逝,在他死後的第二個月,趙楷任命岳飛、吳玠、韓世忠、劉錡、吳璘兵分五路挺進東北平原,於此同時,牛�率領三萬大軍從海上進攻遼陽府,高麗軍也在宋軍的領導下再度渡過了鴨綠江,在這四面進攻之下,不到一年時間,上京府被牛�、岳飛同時攻破,金國宣告滅亡。

    同年,大宋正式成立大宋聯邦,而日本成為了大宋聯邦的第一個成員國,雙方在上京府簽訂了聯邦契約,甚至於,雙方居民可以自由來往,不受任何限制,商品自由貿易,無須交付海關稅。相比較起來,高麗就沒有這麼好命,雖然趙楷為了幫自己的聯邦帝國充門面,故此並沒有吞併高麗,也吸納高麗為聯邦成員國,但是高麗是不具有主權和軍權的,是受大宋完全控制的,等於就是一個門面功夫。

    日本在大宋的幫助下順利完成瞭解鎖計畫。

    趙楷在消滅大金之後,在軍器監日新月異的火器幫助下,再加上經濟控制手段,又征服了草原幾個大部落,從而完成了真正意義上的統一,但是趙楷和國內的商人還是不滿足,他們的目標轉向了西域,一場歐亞大路的擴張計畫已經提上了議程。

    而就在這個檔口上,大宋最偉大的發明家虞允文創造了人類歷史上第一架蒸汽機。

    一個嶄新的時代已經降臨。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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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使用道具
ctw1982
伯爵 | 2016-9-5 17:31:39

第一千九百章 解鎖計畫

    半個時辰後!

    船艙的門終於打開了。

    唰唰唰!

    立刻又是一番劍拔弩張。

    “幹什麼,幹什麼,是不是想造反,竟敢拿刀指向本王,真是豈有此理,還不閃開,哎呦---。”

    只見李奇一手捂著左半邊臉,一手捂著肚子走了出來,對著門口的禁衛軍的將士嚷嚷著。

    這些將士還真的非常害怕這位鬼見愁先生,不禁小退了一步。

    李奇哼了一聲,又見酒鬼他們還在與禁軍對峙著,又嚷嚷道:“都放下武器吧。”

    你說放就放啊!

    大家都以一種非常怪異的眼神望著李奇。

    李奇嘿了一聲,道:“本大人的話都不聽了,快點放下,小心軍法處置。”

    說著他又向酒鬼點了下頭,酒鬼他們這才率先放下武器來。

    而禁軍見他們都放下武器,也都將武器放下來。

    “夫君!”

    白淺諾急忙小跑過來,關心道:“夫君,你怎麼呢?”

    “沒事,沒事。”

    李奇直搖頭。

    “那你捂住臉幹什麼?”

    “這---。”

    白淺諾見李奇欲言又止,心中越發擔心,突然伸出手來把李奇的手給拉了下來,只見李奇左眼青紫,嘴角腫起,高挺的鼻子更是又紅又腫,別說白淺諾了,就連馬橋都嚇到了,驚訝道:“樞密使,你的臉---?”

    “怎麼呢?沒見過刺面麼?皇上已經流放我去日本,這---這是新式的刺面,懂麼?”

    一干人等齊齊搖頭。

    “不懂就算了。”

    李奇一把摟住白淺諾,在她那俏麗的臉蛋上親吻了下,可是卻把自己疼了一個半死,“哎呦,哎呦。”

    白淺諾又羞又怒。這傢夥真是色的不知死活。“活該你,真是不知死活。”

    “活該,活該,夫人教訓的是。”

    白淺諾見他疼的臉都快要抽筋了,又十分心疼,關心道:“是不是很疼。”

    李奇嘻嘻道:“疼是疼,但也值得了,放心,咱沒有虧,走吧。我們回家了。”

    幾乎是同時間,畢湛也進入到船艙內,只見趙楷雙手背負,面朝著窗外,畢湛急忙行禮道:“卑職參見皇上,皇上你沒事吧?”

    “嗯---。”

    聲音有些顫抖,趙楷又咳了一聲,“放他們離開吧。”

    “啊?”

    “放他們離開。”

    “遵命。”

    這畢湛剛一出船艙,趙楷立刻彎下腰來。一手捂住自己的臉,一手撐住自己的腰,大罵道:“這傢夥還真夠陰的,打不過朕。竟然拿板凳來攻擊朕,哎呦,哎呦,疼死朕了。”

    半個時辰後。李奇、白淺諾、秦檜、酒鬼、馬橋夫婦下得巨艦,回到了他的那艘大船上,遙望著漸漸遠去的東岸。

    ......

    ......

    趙楷回到汴京後。首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李賢、王仲陵平反,他利用張春兒當初與完顏宗望勾結的證據,將秦檜釘在了賣國賊的恥辱柱上。

    大宋時代週刊在趙楷的授意下,將秦檜賣國的細節一一披露出來,並且表示秦檜已經攜眷潛逃。

    全民震驚,因為這事半真半假,所以很容易混淆視聽,接連的證據出示,百姓終於相信這位他們曾今稱呼“賢相”竟是金國的派往大宋的內奸。

    李賢出獄,李綱重新回到司法院。

    並且借由秦檜叛國一事,立法院首都頒發了國家安全法,正式設立了國家安全局,但凡任何威脅國家安全的行為,都將判處極刑。

    其後,趙楷又宣佈已經派樞密使李奇帶兵去援助日本戰場,因為在此之前李奇已經封閉日本的消息,故此大宋百姓並不知道日本其實已經被大宋打下來了,這樞密使幹的就是這種事,所以並未引起什麼波動,百姓們還是沈浸在秦檜賣國的震驚中。

    同時趙楷又再提拔杭州知府歐陽澈為少宰,並且任命張春兒為新的一任經濟使。

    軍事上,軍權還是歸皇帝一手掌控,其下又分樞密院、總參謀部,三衙三個軍事機構,皇帝通過樞密院下達命令,總參謀部根據皇帝的指令,安排戰略方案,再從總參謀部挑選率臣領軍出征,至於三衙的話,由以前的殿前司、侍衛馬、侍衛步,改為了水軍、陸軍,以及神機營。

    同年,宗澤、種師中、劉韐、折可求告老回鄉。總參謀部開始了一次新的重組,張浚、吳玠、吳璘、韓世忠、折可存成為新的一批總參謀成員,張浚也成為繼李奇之後,第二位副參謀部長,也就是說他們將要離開自己的軍隊,不再統軍,只有遇到戰事的時候,他們才會回到部隊裡面統軍,而西面由張憲駐守,西北由折彥質駐守,燕雲由劉錡駐守,南邊則是由嶽翻駐守,而岳飛因為違反軍紀,被宗澤削除一切官職,與妻子折美月回到了湯陰老家陪伴老母共用天倫之樂,沒到三個月,折美月就懷孕了。

    但是王貴、傅選、董先等人卻得到了大大的提拔,他們三人接待了韓世忠水師的工作,統管大宋水師。

    次年,預算制終於出臺,因為預算制的出現,促使三司必須公開一切帳目,做到財政的完全透明,趙楷再度加大學院的建設,並且要求十年內,必須要大宋百姓人人都能讀書,首次確定了百家爭鳴的思想,並且完善教育制度,分小學、中學、大學。

    科考的科目從以前單一文科考試,增值十門,其中數學、物理、化學、經濟、醫學等等與國家發展有著密切關係的科目全部被列為單一的科考科目,也就是說每年的考試至少會出現十位狀元,科考成績將面向百姓全面開放,這份成績單將會歸還給考生,落榜的考生可以憑藉這成績單尋找一份合適的工作。

    同時間,李奇也統一了日本本土,消除了藩國制度,確定了集體公有制。並且提倡了漢人文化,以漢字漢語為國語,其實在早先時候,日本已經開始普及漢字漢語了,因為當下有錢有兵有勢力的人都是漢人,你不學你就沒有飯吃,李奇只是將這一措施更加規範化了,另外,還在半年之內舉辦了幾場婚禮。

    但是婚禮的過程都非常簡單,每場婚禮參加的人數只有三人。一位證婚人和兩位當事人,還真不是李奇鐵公雞,而是連劉雲熙也治不好他的婚禮恐懼症,最後只能折衷,用最少的人數去對付李奇的婚禮恐懼症。

    李奇首先是在日本富士山的半山腰上迎娶了白淺諾,而證婚人就是白夫人。

    又在田野邊迎娶了季紅奴,證婚人是他們的兒子李正熙。

    在關東平原迎娶了耶律骨欲,證婚人是當地牧場的一個牧羊人。

    在船上迎娶了封宜奴,證婚人是李奇的另外一位夫人李師師。

    在山林中迎娶了劉雲熙。證婚人是霍南茜。

    在宮殿迎娶了趙菁燕,證婚人是真正的日本宮廷司儀。

    在海灘上迎娶了王瑤,證婚人是李清照。

    最後在琵琶湖上的一艘遊舫裡面迎娶了李師師,徵婚是他們的女兒李見素。

    雖然東奔西跑十分累。但是每一場婚禮都讓他們銘心刻骨。

    當然,李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賤,沒有說明他的什麼婚禮恐懼症,而是借此提出節儉節約是一種美德。我們要將無產階級思想深入到傳統禮儀上,這還不算什麼,在他迎娶完李師師後。朝廷就立刻出臺政策,確定了一夫一妻制,同時頒佈了重婚罪,理由很簡單,就是為了讓更多的人能夠娶妻生子,增加人口,提高生產力,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但是在此之前的就算了。

    年末時,李奇將平武郎在攻下京都府所犯下罪惡昭告天下,從而廢除平氏天皇,將平氏族人流放島外。

    次年,日本關西地區發生海嘯。

    頓時流言四起,說此次海嘯皆因廢除天皇,在百姓和滿朝文武的苦苦哀求下,李奇勉為其難的加冕,成為日本天皇,他的子子孫孫都將為了保衛日本,而勉為其難成為日本的天皇,相信經過這一回海嘯,日本百姓不會再敢廢除天皇了,當然李奇也不認為這是違反了對於趙楷的承諾,因為這個天皇完全就是用來避邪的。

    .......

    .......

    三年後。

    日本,京都府。

    “站住,站住,別跑,別跑!”

    只見在京都府郊外的田野邊,一群手拿短棒的人士追著四五個赤腳,農夫打扮的青年。

    追逐將近五百步,拿著短棒的人終於將那些赤腳農夫給全部抓住了。

    “呼呼,你們這些懶豬,真是太可惡了,這個月你們連續三次沒有出工,回去有你們好受的。”

    一個拿著短棒的鬍子大漢喘著大氣朝著這四五個赤腳農夫吼道。

    可是後者卻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那眼神好似就在說,你嚇唬誰了,你們愛咋地就咋地,咱又不是第一回逃工了。

    ......

    ......

    日本皇宮。

    議事廳內,在一張橢圓形的大圓桌旁坐著七八人,有男有女,男左女右,而居中一位就是一個擁有絕色容貌的女子,這人正是趙菁燕,她在去年剛剛從李奇手中接過大權,成為日本首任執政官,也算是幫她圓了一個帝王夢,其實她是一個非常具有野心的女人,也一直想當皇帝,嘗嘗這滋味,將來執政官就將是日本最高長官,而天皇不再具有任何權力,只是用來禱告上天的。

    趙菁燕左首第一位中年男子道:“執政官,在最初兩年國內糧食產量達到了頂峰,但是隨後三年糧食產量持續下滑,而在今年必須要從大宋購買百萬兩黃金的糧食,方能彌補糧食缺口,預計明年這個數額將會進一步擴大。”

    這人乃是藤吉三木,現在擔任執政官的秘書郎,在李奇來到日本後,和他密談了一夜。讓他決心倒戈,在剷除平氏的過程中,他功不可沒,畢竟李奇是外人,不太懂日本的風土人情,藤吉三木在這方面能夠給與他們很大的幫助。

    而在趙菁燕右首第一人就道:“這些都是因為百姓產生了倦怠,反正出工與否,他們都能吃上飯,最近兩年內,怠工的百姓成倍增加。若長久下去,一旦大宋斷我們的糧食,必定會發生內亂,所以必須及早想對策。”

    這人就是白淺諾,她現在擔任財政部部長,掌控日本財政大權。

    趙菁燕沈吟片刻,道:“原本天皇預計是五年之後才會發生倦怠狀況,但是這種情況似乎比天皇預計的要更早,我們決不能等到內亂爆發後。再來想對策,我覺得是時候該放棄閉關鎖國政策,將蝦夷島併入日本,讓蝦夷島的商人來幫我們完成解鎖計畫。重新回到私有制上面。”

    原來當初李奇執政後,是將蝦夷島和日本本土分開治理的,蝦夷島完全就是採取資本制度,現在蝦夷島的百姓個個都富得流油。只是遜於杭州和汴梁,而日本本土採取就是集體公有制,並且實行閉關鎖國政策。斷絕與外界的一切來往,即便是購買糧食,也是李奇和趙楷二人的私下交易,這也就是為了不讓藍色運動登陸大宋,而李奇這麼做的原因,就是希望把蝦夷島打造成一把鑰匙,用來解鎖日本本土,如今內政已經穩固了,李奇也是深得民心,故此趙菁燕覺得可以開始啟動解鎖方案了。

    可是坐在左邊最末的那個大胖子道:“但是天皇曾不止一次提到,這解鎖方案非常關鍵,一旦解鎖,必將會影響到執政官的統治,須得慎重處理,我看還是再等等吧,畢竟執政官去年才上任的。”

    這人正是南博萬,如今掌管日本的司法大權。

    左邊第二位男子卻搖頭道:“我覺得現在就是最佳時候。”

    說話的正是秦檜,現在他叫秦棟,現在擔任國務卿。

    趙菁燕皺眉望向秦檜,道:“怎麼說?”

    秦檜微微笑道:“首先新官上任三把火,執政官剛剛上任,理應大刀闊斧變革,讓百姓對執政官充滿信心,覺得執政官將會給他們帶來富裕的生活。其次,今早邊關發來通知,大宋的使臣不日便會到達我們日本,我估計著他們應該是為了消滅金國一事而來,據蝦夷島傳來的消息,金國去年年末在草原吃了幾場敗仗,而且渤海人最近又受到高麗的慫恿,也是動作頻頻,當初天皇答應大宋皇帝幫助大宋消滅金國,我可以將這一戰視作解鎖一戰,從而與大宋建立外交關係。”

    坐在秦檜邊上的大鬍子一臉愁緒道:“但是自從消滅源為義,佔領北方四島之後,我們的軍隊就再也沒有打過仗了,而且處於歸農的時期,雖然我們的武器日新月異,但是此時出兵,我怕士兵的戰鬥力遠不及金兵。”

    這人正是牛�,是日本國防部部長,統管日本所有軍隊。

    而在右邊第二位女子道:“牛大帥說的不錯,但是我們可以先進行一次練軍。”

    這人正是耶律骨欲,她現在擔任軍政司令,掌控日本所有軍政,負責替執政官下達命令。

    等於軍、政。財三權全部在李奇一家人手中。

    趙菁燕道:“難道你們平時就不練軍嗎?”

    耶律骨欲忙道:“我指的練軍,是實戰練軍。”

    “實戰練軍?”

    趙菁燕稍稍皺眉,道:“你說清楚點。”

    耶律骨欲道:“我們可以先出兵進攻南邊的琉球諸島,一來琉球的兵力比較弱,可以供我們練軍,其次,還可以在練軍的同時,將琉球併入我國。”

    “琉球?”趙菁燕輕輕點了下頭,又掃視其他人一眼,道:“你們怎麼看?”

    秦檜連連點頭道:“我覺得可行,而且非常利於我們的解鎖計畫,因為琉球在海路上地理位置非常重要,乃是海上交通的樞紐,如果拿下琉球,我們可以更好的與大宋展開貿易來往,並且還可以打通與南邊呂宋島的聯繫,從而展開全面貿易。”

    白淺諾也點頭道:“我也贊成。”

    秦檜又道:“但是首先我們必須要跟大宋通報這一點,因為大宋和琉球也有貿易往來,不過,我們佔領琉球後,只會更加促使琉球地區和大宋的貿易往來,所以我相信大宋方面應該不會阻止。”

    趙菁燕點點頭道:“那好吧,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如果大宋答應了我們進攻琉球,你最好是能從他們那裡爭取一點軍糧,到時我們可以用關稅去補償,其次,進攻金國的前提,是大宋將為我軍支付一切軍費,這一點一定不要忘記。”

    秦檜點點頭。

    趙菁燕又朝著牛�道:“牛�,你們總參謀部立刻商量出一套方案來。”

    牛�應了一聲。

    趙菁燕又歪著頭,微笑的望著白淺諾。

    白淺諾苦笑道:“我知道了,看來今年你們都得勒緊褲帶過日子了,我現在唯一擠出軍費的辦法,就是如何縮減你們費用。”

    趙菁燕呵呵道:“現在勒緊一點不打緊,關鍵在於,我們將來能過上什麼日子,就看這兩三年了,所以你們都得打起精神來,努力完成這個解鎖計畫。”

    一干人齊齊點頭。

    趙菁燕站起身來,道:“今日就到這裡吧。”

    秦檜等人站起身來,向趙菁燕行了一禮,收拾自己的筆錄。

    牛�是第一個出去的,這廝可能是個天才,反正開會從不做筆錄的。隨即秦檜、藤吉三木、南博萬三人才走了出去。

    “哎呀,這苦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南博萬一出門就發出一聲感嘆。

    秦檜笑道:“恐怕還有兩三年。”

    藤吉三木哼道:“會之,你可別聽信這廝,我們這裡就屬他去蝦夷島去的最多了,每一回去都得胖上一圈,比我們好多了,吃塊肉都還的捂著被子吃。”

    南博萬道:“就算去十回也不夠呀,你們是不知道,現在蝦夷島就跟當初的杭州一樣,別提多繁華了,想著都流口水。”

    ......

    ......

    等到秦檜他們離開後,白淺諾突然向趙菁燕道:“燕福,這事要不要跟夫君說一聲。”

    耶律骨欲笑吟吟道:“那也得先找到夫君啊!”

    趙菁燕咯咯笑道:“你聽見了,也不知道他們上哪去玩了。”

    “那也是的。”

    白淺諾道:“我等會讓南博萬派人去打探夫君的消息。”

    趙菁燕伸了個懶腰道:“不過這樣也好,把那一群調皮鬼帶走了,這段日子總算是睡了幾個好覺。”

    耶律骨欲道:“七娘,我收拾好了,你怎麼樣?”

    白淺諾道:“我也好了,走吧。”

    趙菁燕忙道:“等我一下,我處理完手頭上的一點事,咱們一起回去吧,順便叫上你娘,咱們打上幾圈,趁著小孩都不在,放鬆放鬆,等到大宋使臣來了之後,我看我們都得忙死去。”

    如今她們都是孩子的娘,但是她們三個就沒有一個喜歡在家帶孩子。

    白淺諾搖著頭嘆道:“誰叫我們攤上一個不務正業的夫君了。”

    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出了議事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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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7:22:02

第一千八百九十九章 大宋聯邦


    “左膀右臂?”

    李奇苦笑一聲,自嘲道:“皇上,像我和秦檜這種叛臣賊子怎好意思說自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如果皇上這是在暗諷我們,我會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諷刺。”

    “不,朕絕無諷刺之意。”趙楷搖搖頭,“秦檜的話,他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有他在,可以幫朕處理非常多的棘手的問題,只可惜此人野心太大,而且容不下別人。”

    李奇輕輕轉動著茶杯,“也就是說如果我單獨離開,皇上就會立刻對秦檜拿起屠刀。”

    趙楷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

    雖然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也不是想殺誰就能殺的,特別是宰相級別的,如果宰相權力過大,朝中都是他的黨羽,而且還有百姓的擁護,你一旦動屠刀,可能局勢就會立刻失控。現在秦檜的羽翼還未豐滿,如果李奇走了,那麼秦檜的勢力將會提升很多,等到了那時,趙楷再來對付秦檜,即便他是皇帝,恐怕也會束手束腳,所以一旦李奇走了,那麼趙楷立刻會把秦檜給趕出朝野,因為他太了解秦檜了。

    “至於你的話。”

    趙楷繼續說道:“這麼說吧。如果是秦檜離開了,朕絕不會動你。”

    李奇受寵若驚道:“皇上這話聽得有些虛偽啊!”

    “再虛偽也不及你。”趙楷笑罵一句,突然嘆了口氣,“你覺得我父皇如何?”

    太上皇?這廝不會跟我清算舊賬吧。李奇愣了下,謹慎道:“太上皇這人是非常聰明,只是沒有用對地方,或者說他根本不適合當皇帝,他更加適合當一個遊山玩水的王爺,那樣的話。至少他就可以隨時去江南觀看花崗石,而非將花崗石運到汴京來。”

    這言外之意,還是在批評宋徽宗。

    趙楷哪裡不明白,笑了笑。 “朕在即位前夕,曾與父皇交談了整整一宿,在這一宿的談話中,父皇可是屢屢提及到你。你可知道父皇是如何評價你的嗎?”。

    靠!肯定不是什麼好話啊!李奇訕訕一笑,道:“其實說真的,我的確對不起太上皇。這我心裡明白,但是,即便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兀自會這麼選擇,畢竟魚和熊掌不能兼得。”

    趙楷呵呵道:“這麼說來,你是認定父皇一定是在說你的壞話?”

    “難道不是麼?”

    李奇錯愕的望著趙楷。

    趙楷搖搖頭,嘆道:“父皇告訴我,身為帝王,可以輕信,可以偏信,但是絕不能盡信,所以不管是蔡太師,還是王黼、蔡攸、梁師成、童貫等輩,父皇也許偶爾輕信他們一言之詞,但是從未盡信過他們,至始至終,他們都只不過是父皇手中的棋子,從未有過哪怕一刻,威脅到父皇的皇權,但是,父皇唯獨盡信過一人,這個就是你,故此才有了當初那場政變。但是即便如此,父皇兀自告訴我,滿朝文武,唯你可以盡信,沒有保留的信任你,將會收穫一個更強大的大宋。”

    李奇驚訝不已,“皇上你是在糊弄我的吧。”

    “都這時候了,朕還有必要糊弄你嗎?”。

    趙楷翻了翻白眼,又道:“不過父皇倒是沒有說原因,但是朕還是相信了父皇的這一番話,因為父皇當初盡信你,雖然失去了皇位,但是正是他如此盡信你,我們才能擊敗金軍不是嗎?你的確與眾不同,所以在朕得知你想去日本自立為王時,朕沒有拿你動刀,而是找你開誠佈公,直到現在,依舊如此,朕還是非常相信你。”

    李奇玩味的笑道:“不是因為戰爭在即,攘外必先安內嗎?”。

    趙楷愣了愣,苦笑道:“倒是有這方面的原因,但不是全部,其實你如果此時此刻還能回心轉意,朕也可以當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李奇愣了許久,隨即低頭苦笑一聲,道:“皇上,你是了解我的,一旦我決定的事情,是不會改變的,抱歉。”

    趙楷略顯激動道:“為什麼,如今我們剛剛打敗了金國,收復了河套,我們的大宋帝國才剛剛開始,未來十年大宋將會發展到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這裡面你功不可沒,你付出了這麼多,為什麼要在這即將收穫的時刻選擇離開?這朕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李奇笑道:“皇上,功成身退,這只不過是騙小孩子的,功成是熊掌,身退是魚,二者不可兼得,如果我要選擇離開,就必須選擇在功未成之前。是,我知道皇上非常信任我,這我非常感激,但這只是此刻的皇上,十年以後,二十年以後,三十年以後,誰敢保證那時候皇上還會盡信我?又有誰能保證那時候我還會對皇上盡忠?

    沒有誰能夠保證。

    如果我只是一個人,也許我會選擇留下,但不是,我還有我的家人,你知道的,在我心中,大宋和我的家人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我把十年光陰給了大宋。在這期間,我錯過了很多,我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說話,也沒有看到正熙第一次走路,我的女兒甚至因為有我這個爹爹而變得十分孤僻,這是我欠他們的,所以我必須得補償他們。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我的變法非常成功,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我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絕大部分的士大夫、大家族都恨我入骨,只是如今我大權在握,他們敢怒不敢聲,只能乖乖就範,但是我始終會死的,一旦我死了,或者說我沒有大權在握,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的後人,因為是我的變法讓他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權力。是新法將他們身上的利益轉移到了百姓身上,是新法罷黜了獨尊儒術。

    為什麼秦檜能夠在極短時間內獲得不少士大夫的支持,不是因為秦檜有多麼厲害,而是他們太恨我了。只是暫時沒有表現出來,一旦爆發出來,後果連我都無法想像,皇上你也知道。這些士大夫家族都有著非常雄厚實力,他們是有著很深的底蘊,有些家族甚至是從漢朝遺留下來的。這是我無法擁有的。

    而且,自古以來,但凡變法者,成功的不少,但是往往法是存留了下來,而人多半都沒有好下場。

    記得上次談話時,皇上你曾問過我,我是什麼時候打算去日本的,我當時沒有說,不過我現在可以告訴你,自從太上皇採納我的新法後,我就已經開始在為離開做打算了,只不過當時還沒有選定日本,為什麼我的新法會這麼成功,那就是因為我沒有顧忌,我不怕那些大家族找我算賬,反正我也沒有打算長留於此,所以盡可能的把他們心中的仇恨引到我身上來,讓他們覺得這一切都是我弄出來的,與皇上或者是太上皇無關。 ”

    說到這裡,他呵呵一笑道:“皇上應該非常了解我,我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居安思危,我最害怕的就是自己的親人遭遇危險,我也絕不會將自己親人的安慰交給別人或者上天去決定,雖然我不敢保證我死後,我的親人就能代代平安,但是以我的性格,我一定會幫他們盡可能的做到這一點,而最安全的做法就是。”

    趙楷搶先道:“就是自己當皇帝。”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不管皇上你信不信也好,其實我個人對皇帝是非常抵觸的,一旦讓我扛起這份責任,那我就很難卸下來,我每天都會過的如履薄冰,戰戰兢兢,也許四十歲的我將會老得跟七十歲一樣,這樣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希望的是安安全全,自由自在,享受每一天的清晨與家人一塊吃早餐的時刻,直到去世,而不是天還沒亮就得上街買兩個饅頭,然後急忙忙的趕去皇宮上朝,但是皇帝的好處,就是命運是握住自己的手裡。

    另外,就算我留在大宋,所做的也只不過是錦上添花,我該做的我都已經做了,新法已經成熟,並且已經到了瓶頸期,但是想要突破這個瓶頸,不在於我能做什麼,而是在於皇上和百姓。 ”

    趙楷瞇著眼道:“此話怎說?”

    李奇呵呵道:“皇上是聰明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不管是軍事上,還是經濟、制度上,新法​​都已經到達了臨界點,自古以來,沒有誰的變法能夠突破這個臨界點,因為這個臨界點就是皇權,如果新法繼續下去的話,就會危及到皇權,秦檜這人從不打無準備之仗,既然他已經打算覆滅新法,那麼他就有七成的把握做到這一點,他的憑的是什麼,憑的就是他也看出來了繼續推動新法,必將傷害皇權,我不知道皇上你會怎麼想,但是他肯定料想皇上為保皇權,一定會採取措施來防止這一點,那麼就給他可趁之機,重回獨尊儒術絕非不可能的,如果秦檜留下來,我相信他可以廢除新法。

    所以,皇上你說你現在非常相信我,但是我一旦留下來,必定還是會推動新法,那麼我將會代表新法挑戰皇權,除非皇上妥協,否則的話,我們二人只有一人可以站在朝堂上,我不覺得我一定會輸,但是一旦到了那時候,我們兩個若是爭鬥起來,受苦的始終是百姓,這將會遠遠超過王安石和司馬光之爭給百姓帶來的危害,所以我選擇離開。 ”

    趙楷沈默了許久,這一點他如何看不到。道:“其實朕也看出來了,最近三年來,你的新法就已經走在懸崖邊上了,你的每一次上奏都能讓其他大臣驚出一身冷汗來,但是你始終沒有過界,否則的話,朕也不知道該如何辦,現在同樣也是如此,朕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究竟朕應該怎麼做?”

    李奇笑道:“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

    趙楷略感有些詫異。

    李奇點點頭道:“皇上認為我之所以點到即止。僅僅是擔憂觸犯皇權嗎?”。

    趙楷道:“難道不是嗎?”。

    “是,但不全是,這只是其中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但是還有一個原因。”

    “什麼?”

    “我方才不是說了嗎,除了皇上你以外,就是百姓了,以現在我們大宋百姓的素養,根本就不足以滿足繼續全面推動新法的要求。”李奇搖搖頭,長嘆一聲。道:“其實關於這個問題,我也思考了許久,但是我在變法的過程中放,發現再高明的法。那也得人去執行,還是那句話,不是貴的東西就是最好的,最合適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人的執行力沒有達到要求,法再好,也沒有用​​。

    如果一個國家是一棵大樹的話。樹葉再茂盛,那也不能說明什麼,根基穩才是關鍵,而國家的根基就是百姓,一個真正強大的國家,不是它的武力有多麼強盛,也不是它的國庫有多麼的富裕,而是每一個百姓所具備的素養,一個國家百姓素養的高低,才是判斷這個國家強盛與否的唯一標準。

    眾所周知我的變法核心是民富則國富,其實還有半句,就是民強則國強,皇帝再強,樞密使再強,宰相再強,那都不過是海市蜃樓,很有可能在一夕之間崩塌下來,唯有百姓強,這個國家才能做到真正的戰無不勝。然而,如今新法的一部分內容已經是皇上你能容忍的極限了,還有一部分也到了百姓能夠理解的極限了,如果百姓都無法去執行新法了,這反而會讓整個國家陷入癱瘓,任何事都不能急於求成,我們走的太快,百姓就會掉隊的,這只會適得其反。 ”

    趙楷思忖半響,道:“那朕應該如何做?”

    李奇道:“很簡單,對症下藥即可,提高我大宋每一個百姓的素養,讓他們學會思考,小到自己的未來,大到國家的未來,其實我不反對儒教,特別是其中的禮、仁、孝、廉、恥,這是一個良民具備的基本素養,我反對的是愚忠、愚孝、愚仁,總結起來就是愚民,愚民不是指讀書的多少,而是指他們的思想,他們不會思考,往往聽風就是雨,這樣的百姓會讓任何變法都變得極為脆弱,不管新法有多麼的好。現在就是如此,只要我們給秦檜一點點空間,他就可能覆滅新法,這就是因為百姓還不夠強大,還不會思考對與錯。

    只有當百姓真正強大起來,新法自然會跟隨他們強大且豐富的思想而繼續前進,這其實不需要皇上去費腦筋的,只是需要時間的沈澱,順其自然就行了,當然,皇上如果扼殺這一點,壓制百姓的成長,維護自己的皇權,那樣的話,大宋就是在倒退,無法取得進步,所以我現在能為大宋做的實在是太少了,我們只有一步步慢慢提高百姓素養,等待他們的強大,這才是正道。 ”

    這一回趙楷沈默了更久,隨即笑道:“朕還以為你會想盡一切辦法還讓朕對新法做出讓步。”

    李奇搖搖頭道:“我這人比較實事求是,現在皇上放棄過多的權力,百姓根本無法享受的到,只會讓一些用心不軌之人有可乘之機,等到百姓真正強大起來,皇上自然會做出讓步,因為百姓在進步,但這需要時間。”

    趙楷點點頭,舉起茶杯來,笑道:“不管怎麼說,你這一番話讓朕受益匪淺,朕應該敬你這一杯。”

    李奇舉起杯來,笑呵呵道:“我還以為皇上會給一點賞錢了。”

    二人哈哈一笑,然後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后,趙楷笑道:“看來不管朕怎麼說,你都是鐵了心的要離開。”

    李奇點點頭。

    “那好吧。”

    趙楷輕輕一笑,道:“朕答應採取你提議的聯邦體制,成立大宋聯邦,日本將成為我大宋第一個聯邦成員國,也希望這一套制度能夠幫助朕打開西域的大門。 ”

    言下之意。聯邦體制將會成為大宋擴張的首要政策。

    而這個體制也是趙楷能夠與李奇坐在這裡喝茶的原因,因為趙楷也知道,日本孤懸海外,即便打下來了,除非殺光日本人,否則很難統管,過不了多久,日本可能又獨立了,這處理起來非常麻煩,他也不願意為了一個小小島國付出這麼大的代價。這金國都還沒有滅了,這個聯邦體制也許能夠很好的解決這個麻煩,最為重要的是,趙楷希望能夠將這聯邦體制應用於一些離中土較遠的國家,比如中亞、歐洲。

    李奇去日本對於大宋而言,更多的意義其實是一種試驗,看看這種體制是否可行,也是一種摸索,在這種摸索的過程中不斷的完善。他日用到別的國家就得心應手了。

    李奇道:“皇上聖明,聯邦制絕對能夠讓大宋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因為聯邦制能夠讓大宋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實力增長。特別是對於小國家而言,他們會非常嚮往成為中原大國的聯邦成員,因為如此一來,他們不會再怕受到欺負。而且他們擁有大國一樣的話語權,對於大宋而言,不斷的吸納成員國。大宋將會越發強大,如此慢慢發展,像拜占庭那些大國就會慢慢被削弱,從而被大宋聯邦分割吸納。

    武力征服世界,那隻是一時,版圖再大,若是不能有效控制,還不如不要,否則反而會令大宋首尾難顧,他們遲早還是會獨立的,因為民族的力量是深不見底的,海納百川,用經濟、文化、制度去實現統一,這才是王道,對於我大宋的同化能力,我一直都是深信不疑。 ”

    “話先別說的這麼好聽。”

    趙楷笑了笑,道:“朕聽說你在日本搞什麼藍色運動,內容就是提倡什麼打倒地主、富商、貴族,農民翻身做主,朕沒有說錯吧?”

    李奇點了點頭。

    “這與我大宋的製度是截然相反的。”

    “這我也知道。”

    李奇嘆了口氣,道:“但是我也沒有辦法,我是以一個外人的身份入駐日本,我必須先得獲得日本百姓得支持,而且,如果日本貴族權力太大,同樣也會威脅我,所以我才這麼做,一來可以獲得民心,二來可以徹底剷除一切威脅。但是皇上請放心,這只是剛剛開始,到時肯定會有所改變,我在蝦夷島施行的就是我大宋的製度,所以一旦日本內政穩定下來,我就會進行下一步變革,我是商人出身,自然是以商為先。而且我這麼做也是為了大宋著想。”

    趙楷詫異道:“此話怎說?”

    李奇道:“難道皇上忘記了貨幣戰略嗎,日本的金銀是大宋未來最需要的貨幣,而我估算著未來幾年日本的糧食產量無法滿足百姓的需求,而且缺口會越來越大,這是製度使然,我也沒有拌飯阻止,但是這也就給了我理由,用日本的金銀換取大宋的糧食,滿足彼此雙方的需要。”

    “原來還有這麼一層意思在。”趙楷輕輕點了下頭,道:“朕的要求很簡單,就是不能將藍色運動蔓延到大宋來,否則的話,這會對朕造成非常大的麻煩。”

    李奇點點頭道:“這皇上請放心,在內政沒有完全鞏固下來,我會採取閉關鎖國的政策,不過在閉關鎖國期間,我們可以通過蝦夷島進行來往。”

    趙楷嗯了一聲,又道:“但是朕不能等太久,你必須得盡快解決日本國內的問題,早日回歸我大宋制度,成為我大宋聯邦的成員國。”

    這個問題李奇倒是不敢保證,他又不是神,只道:“盡力而為吧。”

    趙楷自然也知道其中還是有些難度的,又道:“還有就是金國,一山不容二虎,金國始終是朕的心腹大患,朕希望你在日本同樣也能夠幫助朕消滅金國,這也是你當初向朕許下的承諾,朕希望你也能履行你的諾言。”

    李奇笑道:“這是當然,完顏政權一日不倒,我在日本也會睡不安穩,不過皇上,日本人窮地小,所以出征的軍費必須得大宋完全支付。”

    “沒問題。”

    趙楷笑了笑,其實日本能有多大的能力?關鍵還是李奇,因為完顏氏都怕李奇,這是剋星,所以只要李奇出兵了,那就算是幫了大宋大忙,不在乎多少,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道:“朕還有一個要求。”

    “什麼?”

    砰!

    “我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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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7:14:06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遺臭萬年
      
        挑釁!

        這絕對是挑釁!

        李奇苦笑一聲,道:「看來我始終是你心中的一根刺啊。…,」

        秦檜微微拱手,道:「還請樞密使恕罪,我只想知道一個結果,這是最後一次。」

        趙楷饒有興趣道:「李奇,你可有辦法?」

        「辦法不是沒有。」

        李奇故意停頓了下,瞧了眼秦檜,只見秦檜面色一驚,又笑道:「不過秦檜,你確定要我說出來?」

        秦檜稍稍猶豫了下,李奇的笑容總是讓他有些心神不安,但是他就不信這個邪,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道:「請樞密使賜教。」

        李奇道:「你不後悔?」

        「不後悔!」

        「不管我怎麼破這局,你都不後悔。」

        「絕不後悔。」

        「吶,你可是自己說的,我可是事先問過你的。」

        李奇又朝著趙楷笑道:「皇上,方才秦檜只說對了一半。」

        趙楷哦了一聲,道:「何謂只說對了一半?」

        李奇笑道:「的確,若是隨便找個人去頂替兇手,即便那個人真是兇手,也不能讓百信信服,但這一條成立前提是建立在隨便找一個人,若是特針對的去找一個人頂上,那麼就可以令百姓信服。」

        「特地找一個人?」

        趙楷微微一愣。

        秦檜突然小抽一口冷氣。

        李奇呵呵一笑,道:「簡單來說,只要這個兇手的地位比李綱要高,那麼百姓就不會這麼認為了,因為沒有棄帥保兵的道理,所以,只要這個兇手的份量夠足,那麼百姓只會感到非常吃驚。而不會覺得是李綱在幕後操縱。」

        妙啊!趙楷暗道一聲好,嘴角扯動了下,「例如。」

        「例如宰相。」

        李奇笑道:「相信傻子都不會相信李綱動用宰相去幫他兒子頂罪吧,那麼百姓自然不會以為這是官官相護,反而會覺得這一定是真的。」

        秦檜滿面大汗,那是絞盡腦汁,忙道:「不妥,不妥。」

        李奇道:「有什麼不妥?」

        秦檜吞嚥了一口,道:「如果是宰相的話,那就必須提供出合理的證據。否則的話,那百姓只會認為皇上是要藉機剷除宰相,可惜我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皇上也不可能說我是因為朋黨之爭陷害李綱的,這未免有些勉強了,而且秦某人不才,在百信心中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這反而會對皇上不利。」

        趙楷點點頭道:「有道理。」

        「這就更簡單了。」

        李奇呵呵道:「皇上只要說宰相與金國完顏宗望勾結,陷害我朝忠臣。關於這方面,完顏宗望已死,死無對證,而當初張春兒不是與完顏宗望勾結嗎。雙方還有書信來往,而且還有很多的素材,皇上只需叫人編造一封信來,然後再將以前掌握的證據一一拋出來。百姓一定會深信不疑。」

        這---這你也太狠了吧。

        秦檜登時慌了,急忙道:「不可,不可。樞密使你這也太絕了吧,要是這麼一弄的話,那百姓非常把我秦家的祖墳給挖了。」

        李奇翻著白眼道:「方才我可是再三提醒過你的,是你一定要我說的。」

        這一句話把秦檜堵的臉都青了。

        小樣!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李奇拍拍秦檜的肩膀,道:「不過秦檜呀,我不覺得這對你就是壞事,既然你已經決心站在我這邊了,那麼就更應該徹底斷絕與大宋的關係,這樣只會讓我更加信任你,而你也可以在日本繼續書寫你的傳奇。」

        趙楷哈哈一笑,道:「還有,就是幫朕也解決了一樁難題。」

        秦檜當然知道他口中的難題,就是如何跟百姓說,這宰相為何突然失蹤了。但是他沒有想到,李奇這個破解的方法還包涵著這麼一層意思,沈默了半響,長嘆一聲,道:「樞密使,我輸的心服口服。」

        李奇搖搖頭道:「要不是你決心與我一塊去日本,說真的,我也不知道如何破此局。」

        秦檜道:「如果是這樣的,我也會跟皇上說同樣的一番話。」

        李奇一愣,哈哈笑道:「看來你是在記恨我沒有把自己擺上去,而是將你擺上去替李綱擋這一刀,但這真不是我自私,而是我在日本的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大宋來,到時百姓肯定會議論紛紛,而你只要改個名字,大宋百姓就不會知道的,所以我的事還需要另行處理,再說,這個局是你布下的,總不能讓我來為此負責吧。」

        這秦檜當然知道,只能認栽了,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的話,他一定會阻止李奇說出這番話來,這真是太恐怖了,白白攤上這麼一個可以令世人唾罵的罪名,真是太慘了。這讓秦檜連留在這裡的心思都沒有了,鬱悶的拱拱手,「我先告退了。」

        「等下。」

        趙楷突然再度叫住了他,不等秦檜開口,就朝著門外朗聲道:「畢湛,你聽好了,朕現在一切都好,你們勿要與他們動手,待會秦少宰會出來,你們不要傷害他,知道嗎?」

        外面立刻傳來畢湛的聲音,「卑職遵命。」

        秦檜一聽這話,登時嚇出一身冷汗來,要不是有趙楷這句話,說不定他一出去就被人砍死了,因為外面一定是有埋伏的,這就死的太冤枉了。急忙道:「多謝皇上。」

        趙楷淡淡道:「朕只是履行朕的諾言罷了,你出去吧。」

        「遵命。」

        秦檜又再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

        船艙內突然安靜下來。

        趙楷、李奇對視半刻,突然二人嘴角同時露出一抹壞笑。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趙楷率先開口道。

        「啊---還是當第一次好了,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李奇苦笑的搖搖頭。

        趙楷也是笑著直搖頭,手往旁邊的小方桌一指,道:「坐吧。」

        「謝皇上。」

        二人來到矮桌旁,面對而坐。

        趙楷從袖中拿出一個暗器裝置來放在桌上,三支短箭已經蓄勢待發,輕輕揉捏了下手臂。

        李奇道:「皇上。你不可能就這點保護措施吧。」

        趙楷道:「當然不是,朕還穿了一件護衣,而且---。」他說著手往上面一指。

        李奇�頭看去,隱隱見到天花板的窗口好像有人影晃動。

        「放心吧,他們已經離開了。」

        趙楷親手為李奇真一杯茶,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舉杯道:「不過話說回來,這雖然不是什麼好事,但還是值得碰一杯。」

        「這絕對值得。」

        二人碰了下杯,皆是一飲而盡。

        「你這廝對人性把握的真是太準確了。」

        趙楷由衷道:「其實在秦檜掏出匕首的前一刻。朕始終對你的計劃保持保留態度,但是沒有想到,秦檜還真的選擇站在了你這一邊。」

        李奇笑道:「這其實不難理解,秦檜整日盤算著如何算計敵人,他腦子裡面全是一個比一個歹毒的陰謀,當他突然得知自己原來一直在別人的算計中,他一定會甚感恐懼,他會以他平時的想法去估計皇上你會怎麼對他,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這小心越是歹毒,那麼他也會把別人想的這些歹毒,這越想越害怕,這時候我再扔出一條活路來。而且還具有非常大的誘惑力,他還不乖乖就範,所以他一定會選擇投靠我的,其實最厲害的還是皇上。在秦檜身邊安置了這麼多眼線,秦檜竟然一無所知。」

        趙楷苦笑道:「但是卻始終瞞不了你啊!」

        李奇道:「我真的是僥倖得知的,否則。我也沒有料到,因為我也覺得像秦檜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可能會允許身邊的親信竟然是皇上的人。」

        趙楷笑了笑,道:「你就別誇朕,要不是當日朕讓張春兒邀你見面,今日你恐怕就成功了,如果不是你當時自己將計劃告訴朕,朕是決計想不到你會利用秦檜來幫助你完成這最後一步,不過你也真是膽大,竟敢把希望寄託在你的敵人身上。

        當然,朕也知道你布這個局超過了整整十年,你不斷的讓秦檜獲得更大的權力,讓他的野心不斷的膨脹,因為你太瞭解秦檜了,當他得到的越多,就會越害怕失去,害怕被人打敗,所以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鞏固自己的權力,那麼就會做一些見不得光的動作,也許秦檜說的對,高處不勝寒,有些時候難免會做一些不擇手段的事情來,這其實也不難想到。

        關鍵在於,你同時也非常瞭解朕,你知道朕最討厭什麼,最忌諱什麼,所以秦檜的權力越大,小動作越多,就只會讓朕更加不信任他,你在無形間就讓我們君臣之間加入了一道隱形的隔閡,等到你需要的時候,只需要跟秦檜言明一切就行了,你真是太狡猾了。」

        「這還不是因為皇上你太英明了。」

        李奇苦笑一聲,道:「其實我也不想這麼賭,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又如何能夠瞞天過海,要是我早點與秦檜說明一切,那皇上遲早會發覺的,所以我才打算在最緊要的時刻再梭哈,那樣就不會給皇上你反應的時間,不過話說回來,我一直都在走險棋,當初那一場政變比這可要危險多了,要知道當時我身邊可沒有一個盟友,全部都是敵人,其中還包括你爹和我老丈人。」

        趙楷道:「那是因為你想要得到的東西實在是太沈重了,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的起,所以你很難有一個萬全的辦法,你只能鋌而走險。」

        李奇點點頭道:「這就跟做買賣一樣,利益永遠是跟風險同向的,利益越大,風險就越高,這一條定理永遠都成立,畢竟這世上沒有白吃的午餐,不勞而獲那只是一種幻想罷了。不過,不管怎麼樣,皇上你還是最大的贏家,這一下就剷除了兩個能夠危機到皇權的人,恭喜,恭喜。」

        「朕可不這麼看。」

        趙楷笑道:「其實你才是最大的贏家,同一個計劃,一個敵人,一個盟友,但是不管你怎麼選擇誰是敵人,誰又是盟友,你都能贏,與上回一樣,你都做到了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你雖然從未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但是你卻能利用這至高無上的權力幫你達到目的。至於朕的話,其實是最大的輸家,因為朕失去了左膀和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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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7:07:56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帝王的猜忌


    “你說的很對,朕也非常贊成,沒有一個朝代可以完全的杜絕朋黨之爭,那麼也就證明這其實是合理的。”

    說到這裡,趙楷突然話鋒一轉,道:“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感到害怕,甚至鋌而走險,不惜背叛朕。”

    秦檜嘆道:“自以為是正確的,但是不代表皇上你也會這麼認為,伴君如伴虎啊,一個臣子不怕有多少政敵,因為這是不可避免的,怕就怕皇帝的猜忌,一旦皇帝開始對某個臣子有所猜忌,那麼也就預示著這個臣子就離死不遠了,因為這種猜忌只會伴隨著朋黨之爭變得越來越強烈,而且皇上也會漸漸偏向另一邊,甚至於不用出手,就可以利用鄭逸他們剷除微臣,不過話說回來,要不是皇上手中掌握微臣那麼多證據,就憑微臣這些年來的經營,只要皇上不是決心想要除掉微臣,微臣也不是誰人能夠可以扳倒的,但是現在的話,皇上隨便拋出一個證據來,微臣可就全完了。

    記得王黼當年也就是因為一扇門而被致仕的。

    不過,原本樞密使在的話,皇上或許還會需要微臣來牽制樞密使,反之,樞密使一旦走了,那朝中再無人可以對抗微臣,不過,如果皇上信任微臣的話,那麼微臣還可以繼續為皇上效命,可惜不是,皇上對微臣的底細一清二♂↑楚,那麼微臣左右都是死,如果微臣為了以示清白,為了消除皇上對微臣的猜忌,那麼只能選擇放棄手中權力,一旦微臣手中的權力減少了,那麼毛舒、李綱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微臣,但是,如果微臣接納樞密使的勢力,繼​​續鞏固自己的權力。那麼勢必會引起皇上對微臣更大的猜疑,縱使微臣對皇上一片忠心,那也是難逃一死,而且不會太慢,因為越往下拖,皇上處理微臣就越麻煩,所以一旦樞密使離開了,皇上立刻就會對微臣動手,微臣不知道帝王有多少大忌,但是做臣子的就是一條大忌。那就是帝王的猜忌。 ”

    說到後面,他語氣中帶有一絲不甘,雖然他設計陷害李綱和王仲陵,但是他從未對不起趙楷,趙楷吩咐的事,他一直就都是心盡力去完成,並且盡忠職守,拋開黨爭不說,他絕對是一位合格的宰相。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趙楷一直在防備著他,這實在是太恐怖。

    “原來如此。”

    趙楷沈吟許久,才點點頭。道:“你與李綱的鬥爭,朕其實也理解,但是樞密使了, 其實你們兩人有許多主張。包括行事作風都非常相似,為什麼你與樞密使又勢不兩立呢?”

    秦檜稍稍皺了下眉頭,沒有像剛才那樣滔滔不絕。

    趙楷似乎已經預料到了。輕輕一笑,道:“既然你不願說,那朕就替你來說吧,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你野心太大,但是心胸卻又太狹隘了。”

    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道:“其實不管是王仲陵,還是李綱,甚至於你利用新法的建設,在地方上籠絡自己的勢力和你利用軍校插手軍政,這些只要你做的不是非常過分,朕都會原諒你,因為你貴為宰相,理應對這些方面有一定的話語權,唯獨一件事,令朕非常惱怒,那就是你在得知李奇在日本的動作後,就開始籌備廢除新法,妄圖讓朕的大宋重新回到獨尊儒術的時候,朕沒有冤枉你吧。”

    秦檜瞧了眼李奇,見李奇面無表情,道:“樞密使早知道了?”

    李奇搖搖頭道:“剛剛知道,但是並不奇怪,要是你不這麼做,那就太不像你了。”

    秦檜面色稍顯怪異,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說的不錯,微臣的確打算這麼做。”

    “這也是你令朕最失望的地方。”

    趙楷長嘆一聲,道:“其實你心裡非常明白,新法已經深得民心,並且能夠使我大宋更加強大,但你還是私慾熏心,不管天下黎民,妄圖廢棄新法,這是朕難以饒恕的。雖然你常常跟人說,你是跟隨樞密使出身的,但是你心裡一直都不服氣,你不想活在樞密使的陰影下,你要想證明自己比樞密使更強,然而,即便樞密使離開了,要是新法不廢,百姓歌頌的永遠是樞密使,而非你,所以,排擠樞密使只是開始,更為關鍵的就是廢除新法。

    秦檜啊,你這人甚麼都好,聰明謹慎,辦事能力強,從來沒有令朕失望過,這一點連樞密使都不如你,不該就是心術不正,心胸狹隘,瑕疵必報,猜忌心重,嫉妒心強,李綱當初只是讓你兒子蒙受了一趟牢獄之災,你就要治李綱的兒子於死地,這未免也太狠了吧,正是因為你心狠手辣,嫉賢妒能,朕才不得不防你一手,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怨不得朕。 ”

    “心狠手辣?試問哪個居高位者不心狠手辣,太祖太宗如此,皇上也是如此,當初那一場政變中,皇上難道就沒有濫殺無辜嗎,這只是政治鬥爭,無關其它,而皇上你能理直氣壯的這麼說,那隻是因為你是皇上,我是臣子,其實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我們都是為了權力而爭。”

    秦檜哼了一聲,繼續道:“至於我與樞密使之爭,那是因為微臣始終認為蕭規曹隨只是無能者替自己的開脫,世人皆知蕭何,卻又有幾個人識得曹參呢?微臣自然想做蕭何,而非曹參,至於李綱之子,這不叫狠,而是斬草除根,這也是朝堂上不成文的規矩,如果換過來,李綱同樣也會這麼做的,差別就在於,我是製造機會,而李​​綱是等待機會。”

    “別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差別就在於,你是設計陷害,而李綱是秉公執法。”

    “皇上這麼說也沒有錯,但不管是陷害,還是秉公執法,其實都是帶有私心的。”

    “難得你這麼坦誠啊!”

    趙楷笑了一聲,道:“但是你又是否想過,為什麼樞密使敢將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壓在你身上,那就是因為他知道你這人猜忌心重,而且自私自利。但凡這種人,一旦被人猜忌,那整日都會疑神疑鬼,所以樞密使料定一旦將朕的眼線告知你,你會感到非常恐懼,寢食難安,自私的你會為了活命鋌而走險,相反的,如果是李綱的話,那麼樞密使絕對不敢這麼賭。因為他知道李綱縱使知道朕猜忌他,他也絕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那麼話說回來,樞密使恁地了解你,你認為他會容得下你嗎?”

    李奇哈哈笑了起來。

    趙楷微微皺眉道:“你笑什麼?”

    李奇好不容易收住笑意,道:“皇上,你能重用我們兩個,至少說明我們絕非酒囊飯袋,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過人之處,可是你竟然想著用這拙劣的手段來挑撥離間。我覺得你是在侮辱我們的智商,同時也侮辱了你的眼光。”

    秦檜笑道:“皇上,微臣如果沒有下定決心,是絕不會拿出這把匕首來的。也許皇上說的有道理,但是皇上是否想過,難道樞密使從一開始就會重用一個他並不了解的人嗎?顯然不會,樞密使從一開始就了解微臣。但他還是提拔了微臣,那就是因為微臣能夠幫他解決很多困難,當然。微臣也會在他的幫助下步步高升。

    如今的情況與當初一模一樣,日本百廢待興,樞密使身邊能用之人可不多,微臣自認為還能幫助樞密使管理好日本,而且,吃一塹,長一智,此番失敗,微臣自然會吸取教訓,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了。 ”

    “聰明!”

    李奇笑道:“這就跟買東西是一個道理,不能只挑著貴的買,而是要挑選自己最需求的商品,日本雖然窮,而且孤懸海外,但是對於秦檜這種人才是非常渴望的,相比較起來,如今大宋已經步入正軌,而且國內人才濟濟,少他一個不少,多他一個不多,不會妨礙皇上的宏圖大計。”

    這兩個人一個比一個精明,一個比一個會為自己打算,趙楷想要見縫插針,那真是難於上青天,不禁有些氣餒,咬著牙笑道:“百姓常說你們兩個是我大宋最聰明的人,朕敗你們兩個手裡,也沒有什麼遺憾的,說吧,你們究竟想怎樣?”

    李奇笑道:“皇上放心,我從來沒有覬覦趙氏江山,也知道就算覬覦也是白搭,我們只希望皇上你大人有大量,放我們一條生路。”

    現在這年代是講究正統的,不是說你幹掉皇帝,你就能當皇帝,趙氏始終是正統,如果李奇或者秦檜篡位,那天下必亂,因為很多用心不軌的人會利用這一點煽動百姓,如此一來,大宋立刻會四分五裂,所以說皇帝不是那麼容易當的,特別是在一個安穩的環境下。

    這個道理趙楷自然也明白,故此他兀自穩如泰山,笑了笑,道:“朕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是吧,現在好像是得朕求你們放​​朕一條生路吧。”

    李奇哈哈道:“那就大家一塊生唄。”言下之意,就是要麽就大家一塊死。又問道:“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趙楷瞇著眼,道:“可是你們難道沒有想過,也許你們不僅活著去到了日本,還帶了幾十萬軍隊回去?”

    “哇!皇上是在威脅微臣啊!”

    李奇呵呵一笑,搖搖頭道:“不過沒事,日本的海域足夠大,別說幾十萬了,幾百萬的軍隊也能瞬間埋葬。”

    趙楷一挑劍眉,“你就這麼有信心。”

    李奇道:“若是沒有足夠的信心,我也不敢走這一步,皇上,你是了解我的,從來不打無準備之戰。”

    趙楷直視李奇好一會兒,嘆了口氣,道:“好吧,朕今日既然敗在你們手裡,朕也輸的心服口服,朕答應你們,放你們去日本,但是朕得事先申明,僅限今日,今日一過,朕就不敢保證了。”

    “多謝皇上法外開恩。”

    李奇面色勝利的微笑說道。

    趙楷轉頭望向秦檜,示意你這刀可以拿開了吧。

    秦檜皺了下眉頭,又瞧了眼李奇,他為人非常謹慎,這可是皇帝啊,他哪裡敢輕易鬆手。

    李奇揮揮手,笑道:“雖然帝王之言不可信,但是我們這裡有兩個人。而且還有武器在手,皇上萬金之體是不會敢冒這險的。”

    秦檜這才收回匕首來,作揖道:“得罪了,皇上。”

    趙楷伸展了下脛骨,笑道:“秦檜,你知道你和李奇差在哪裡嗎?就在這裡,你始終無法猜透對方在想什麼,因為你太多疑了,故此你一直都有所保留,雖然你非常恨白七娘。但是李奇一日未輸,你就不敢動白七娘,反而還得好生照顧著,否則的話,相信樞密使也不敢讓白七娘冒此險,你沒有看穿他,而他卻看穿了你。”

    李奇急忙道:“皇上,都到這地步了,你還在這裡挑撥離間。未免也太那個那個了吧。”

    趙楷道:“你是想說朕無恥?”

    “我可沒有這麼說,這種事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世上最無恥之人便是你了。”

    趙楷怒哼一聲,突然道:“秦檜。你先出去,朕還有點事得單獨跟李奇說。”

    秦檜一聽,這哪行,萬一我一出門就被亂刀砍死了。那我找誰哭去。

    不等他開口,李奇就道:“這可不行,我們現在是二對一。而且還有武器,要是秦檜出去了,那豈不是一對一,這太危險了。”

    秦檜一個勁的點頭道:“正是,正是。”

    “原來你們還知道怕呀。”

    趙楷笑了笑。

    李奇道:“做這事的人,誰不怕了。”

    趙楷道:“你們如果怕朕反悔,只有一個辦法,就是挾持朕護送你們去日本,否則的話,朕依然可以等你們下船時反悔。”

    此話一出,秦檜和李奇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李奇突然問道:“皇上為什麼要與我單獨談?”

    趙楷哼道:“虧你還好意思問,日本可是我大宋的鄰居,朕必須得知道你回日本後會怎麼處理兩國之間的關係。”

    “這倒也是。”

    李奇點點頭,又瞧了眼秦檜,“但是秦檜馬上就要成為日本的宰相,他在這裡應該無妨吧?”

    趙楷淡淡道:“這是君與君對話,宰相始終是臣子。”

    “嘖嘖,皇上,你還真是比較陰險,又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李奇說著,又朝著秦檜道:“秦檜你先出去吧,我以我的夫人們向你保證,就算我死,我也一定會讓你活下去的,也許我這人常常視承諾於狗屁,但是我從不以家人起誓,這是第一次,也會是最後一次,因為我李奇不是忘恩負義之人,你此番助我,我一定會兌現經濟使向你許下承諾。”

    李奇了解秦檜,秦檜同樣也了解李奇,點點頭,又向趙楷行了一禮,道:“我先失陪了。”

    說著他就往門外走去。

    趙楷突然道:“等下,差點忘記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朕解決。”

    秦檜一愣,回過頭來,笑道:“皇上指的是李綱的事?”

    趙楷點點頭。

    他非常器重李綱,目前朝中也只有李綱最適合司法院院長,更為關鍵的是,他知道這是秦檜設的圈套,那他肯定要為李綱翻案。

    秦檜笑道:“皇上,我秦檜雖然在某些方面有些自傲,但是面對樞密使可從不敢麻痺大意,如果我布下一個連我自己都能夠破解的局,那麼我又怎敢拿出手,這豈不是自尋死路。”

    趙楷道:“難道你真的沒有辦法?”

    秦檜道:“就算我現在交出兇手,皇上認為百姓會信嗎,如果百姓這麼容易相信,那麼皇上隨便找個人去頂替兇手就行了,現在的問題不在於案件的本身,而是百姓先入為主,認定了李賢就是殺人兇手,即便找到真兇,那麼百姓也只會認為我們是在官官相護,暗中交易,這樣不僅會傷害到李綱,同樣也會傷害的皇上和朝廷的信譽,到時依法治國祇是一個笑話罷了。”

    趙楷當然知道這一點,現在已經過了破案的黃金時間段,而且大理寺也已經結案了,若是普通百姓的話,翻案可能還會幫助二院獲得一些名聲,可是李賢是李綱之子,是官宦子弟,這就完全不同了,如果替李賢翻案,那麼百姓下意識就會任何這是李綱在後面操縱的,他們不會去看事實如何,他們只會認為這就是官官相護,但是這不能怪百姓愚昧無知,要怪也只能怪那些官宦子弟平時就為非作歹,以至於李賢落得如此慘境。

    秦檜這個局的最厲害之處就是在於百姓對官宦子弟的看法,然而,這一點常常令人忽視,這就是秦檜的過人之處,他總是能夠抓住其他人無法察覺的一些細節,從而給予致命一擊。

    趙楷眉頭緊鎖,秦檜突然又道:“不過我解不了的局,或許樞密使會有辦法,我也非常想知道樞密使究竟能否破解,皇上何不向樞密使詢問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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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7:00:40

第一千八百九十六章 變節

    “副帥,大事不好了,船艙下面突然冒出許多刺客來,弟兄們快要頂不住了。”

    一個禁軍慌慌張張的船艙下面跑了下來,喘著大氣向畢湛說道。

    “刺客?”

    畢湛有些發愣,這可是皇帝的龍船,怎麼可能會有刺客藏在底下,這---這他不可思議了,急忙帶兵走了過去一探究竟。

    砰!

    畢湛剛剛來到一個轉角處,只見一名護衛飛了出來,重重撞擊在護欄上。

    還未醒悟過來,又見一群船夫湧了出來。

    唰唰唰!

    雙方紛紛抽出武器來,兵戎相向。

    “你們是什麼人?”

    畢湛大驚失色。

    “小畢,怎連我都不認識了。”

    只見一個扛著一把巨劍的中年大叔笑呵呵道。

    “酒鬼。”

    畢湛震驚的望著此人。

    “酒鬼,酒鬼。”

    馬橋見到酒鬼突然蹦了起來。

    酒鬼咧開嘴哈哈道:“小橋,美美,有為師在,你們莫怕。”

    這話一出,倒是提醒了金軍,唰唰,兩把大刀立刻架在了魯美美脖子上。

    馬橋雙腿一軟,差點沒有趴在地上,急忙道:“二位好漢,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畢湛道:“酒鬼,你要是不想魯美美有事,就快快束手就擒。”

    馬橋急忙道:“酒鬼,快放下武器,快放下武器。”

    這小子還真一如既往的蠢的可愛。酒鬼道:“小橋,你傻呀,要是放下武器,咱們不就成砧板上的肉了嗎,這武器放不得,放不得。”

    馬橋急道:“有樞密使在這裡,你來此瞎湊什麼熱鬧。要是他們傷害了美美,我饒不了你。”

    酒鬼哈哈道:“就是樞密使讓我們這麼做的。”

    “不好!”

    畢湛突然雙目一睜,朝著身邊的副將道:“你們在此等著,我先進去看看。”

    “是。”

    畢湛急匆匆的來到船艙內,連通報都省了,可是裡面的景象比外面還要恐怖一萬倍不止,只見趙楷身後的秦檜正拿著一把匕首抵在趙楷的後背上,邊上四名護衛雖然都拔出了武器,將秦檜、李奇團團圍住,但是一動也不敢動。皇上可是在他們手裡啊,他們雖然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秦檜只是一介書生,但問題是秦檜就站在趙楷身後的,而且他們也沒有想到秦檜突然會拿出一把匕首來,畢湛指著秦檜驚恐道:“秦少宰,你想幹什麼,快放了皇上。”

    這一連串的突發狀況讓他方寸大亂。

    秦檜笑道:“我若放了皇上,那誰放過我?”

    “放肆。”

    趙楷怒吼道:“秦檜。你想造反麼?”

    秦檜道:“就算借微臣十個膽子,微臣也不敢造反,微臣也沒有這本事,微臣只是想活命。”

    李奇笑道:“畢湛。你別怕,先出去,這裡不是你待的地方。”

    這還能走,畢湛急忙抽出大刀來。

    秦檜笑道:“畢湛。你認為是我和樞密使的賤命金貴,還是皇上的龍體金貴?”

    畢湛指著秦檜道:“大膽逆賊,快放了皇上。否則我饒不了你。”這下他終於明白酒鬼他們是如何混作船夫上得船的了,肯定就是秦檜安排的,也唯有他有這個能力。

    這尼瑪是在拍電影嗎。李奇翻了翻白眼,向趙楷道:“皇上,你難道不打算說上兩句嗎。”

    趙楷眯著眼,怒光四射,咬牙切齒道:“好,很好,你們這些叛臣賊子。”言罷,他一揮手,道:“全部給朕退下。”

    畢湛道:“皇上---。”

    趙楷喝道:“你認為你站在這裡能救朕嗎,退下。”

    “遵命。”

    畢湛一抱拳,又朝著李奇和秦檜道:“你們膽敢傷害皇上分毫,我保證你們全部要死在這裡。”

    李奇呵呵道:“畢湛,你認為我會怕你的威脅嗎,乖啦,快點出去吧,我早就說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哦,順便吩咐外面的人,千萬不要傷害我的人了。哎,小秦,你注意一點,手可別抖,莫要傷著皇上了。”

    沒辦法呀,這皇帝都在他們手裡,畢湛也只能用眼神威脅李奇小小一下,然後帶著那四名大內高手緩緩退出了船艙。

    他們退出之後,趙楷立刻道:“秦檜,想不到你也背叛了朕,枉朕這麼信任你。”

    秦檜一聽這話,嘴角抽動了一下,眯著眼帶著一股恨意道:“是啊,微臣非常感激皇上這麼信任微臣,在微臣身邊安插了這麼多眼線,監視著微臣的一舉一動,更加令微臣驚訝的是,連微臣最信任的胡義竟然也是皇上派來監視我的,這份信任,微臣真是受之不起啊!”

    趙楷眉頭皺了一下,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檜眼中閃過一抹怒色,道:“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麼,在一個月前,我秦檜對皇上是忠心不二,盡心盡力幫助皇上管理國內朝政,直到---直到我抓住經濟使的那個晚上,哼,皇上想不到吧,經濟使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微臣。”

    “經濟使?”

    趙楷面色一驚,突然向李奇道:“難道這是你故意安排的?”

    李奇笑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趙楷眉頭緊鎖,又向秦檜道:“秦檜,你真是糊塗呀,他們這些叛臣賊子的話,怎可輕信?”

    “是,微臣當時也不相信,所以微臣去調查了,可是,在得知真相後,微臣寧可蒙在鼓裡,因為這個真相實在是太可怕了,微臣至今都不敢相信,就這麼隨便一查,都能查到身邊三個親信都是皇上的人,連胡義都被皇上收買了,皇上對微臣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瞭若指掌,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實不相瞞,微臣當時嚇得一宿都沒有睡著,也不知道該去信任誰,也不敢去相信任何人,甚至於皇上,這就是皇上你對臣子的信任嗎?”秦檜說到後面眼睛睜到了極限。

    李奇笑道:“皇上,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那就顯得有失帝王風範。”

    趙楷皺眉瞧了眼李奇,道:“你早就知道呢?”

    李奇呵呵道:“說來也巧。我也早在秦檜身邊安插了一人,但是比起皇上而言,微臣的手段就顯得比較拙劣了,微臣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開始布下這枚棋子的,但是這樣的話,容易被人察覺,所以微臣是小心又小心,謹慎又謹慎。這才安插了這麼一枚棋子在秦檜身邊,相比較起來,皇上你要高明多了,皇上是直接收買秦檜的身邊的親信。雖然秦檜是宰相,但你是皇帝,這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誰不願意做從龍的人,如此一來,秦檜就難以發覺。但是太巧合了,在皇上收買的其中一人,恰好是我的人,所以我才能得知這一切。”

    趙楷震驚不已,過了半響,他才嘆道:“真是成事在人,謀事在天啊。”

    李奇點點頭道:“這句話我倒是非常的認同。”

    趙楷轉過頭去,對秦檜道:“朕承認在你身邊的確安插了不少眼線,但是身為皇帝提防朝中每一個大臣,這難道不是應該的嗎?如果你行得正,坐得直,沒有做對不起朕的事,你又何須害怕呢?說到底還是你心中有鬼。”

    秦檜哈哈笑道:“皇上,你這話也就只能去唬弄那些書呆子,微臣敢說,古往今來,就沒有一個宰相敢說自己行得正、坐得直,從未害過任何一個人。皇上可有想過,為什麼歷朝歷代都會有朋黨之爭?那就是因為朋黨之爭就是屬於朝廷的一部分,是不可分離的,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合理的。”

    趙楷冷冷道:“難道你陷害王仲陵和李綱也是合理的嗎?”

    “當然。”

    秦檜幾乎不沒有任何猶豫,“微臣從不覺得這事做錯了。”

    趙楷哼道:“荒謬,你們都是朕的臣子,如果你們都是同心協力為我大宋好,又怎會出現朋黨之爭呢?”

    “同心是可能的,但是協力麼?”

    秦檜不屑一笑,道:“敢問皇上,王安石和司馬光可否都是賢相,他們又是否一心都希望大宋更加強盛?”

    趙楷道:“當然是的,不過,你可別拿自己和二位賢相相提並論,你還不配。”

    “我秦檜也犯得著和他們去比?”

    “你口氣還真大呀。”

    “非我秦檜口氣大,在我看來,就論治國,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才算的上一個賢相。”

    秦檜哼道:“王安石剛愎自用,自以為是,用人不善,施法不當,他的變法的確寬裕了國庫,但是皇上可不要忘記,那國庫的錢是從哪裡來的,可不是平白無故冒出來的,而是百姓手中壓榨來的,他就是集天下之財來填充國庫,這不就是殺雞取卵嗎?這註定要失敗。

    而司馬光賢相同樣也是如此,剛愎自用,而且不服任何人,在他上任之後,他將王安石的新法盡數廢除,一條不留,雖然王安石的變法有很多不得當的措施,但是也有很多值得保留的條例,現在新法的很多理念就是來自於王安石變的新法,可是司馬光卻以偏概全,將新法全部廢除,而當時蘇軾蘇大學士屢屢勸說司馬光,希望他能夠保留一些好的條例,但是司馬光卻一概不聽,微臣甚至以為當時司馬光針對的不是新法,而是王安石本人。

    然而,他們兩個都沒有顧忌到百姓,這新法起起落落,造成國內稅法異常混亂,以至於我大宋才會陷入窮困潦倒的地步,雖說太上皇也有不小的錯,但是真正的原因還是來自司馬光和王安石之爭。不管是舊法好,還是新法好,甚至於兩者都好,可是就這般交替施行,今日新法,明日舊法,國家和百姓都會承受不了,但是他們兩個的確是有大才之能人,只不過他們都過於堅守自己的原則,都認為自己才是對的,不會變通,以至於弄的滿城風雨,所以微臣才說他們兩個合在一起才能算是一個賢相。”

    “不愧是朕的少宰,果然有一番見地。”趙楷笑了笑,道:“既然你恁地看不起他們,為何又要拿他們出來為自己開脫。”

    “首先,我沒有看不起他們,其次,我也不是要用他們來為自己開脫。”秦檜搖搖頭,又道:“我只是想用他們來解釋朋黨之爭是不可避免的,不論功過是非,王安石和司馬光都是一心為了大宋好,但是他們卻走不到一塊去,非但走不到一塊,反而還因此成為了仇人,甚至於水火不容,所以微臣才說,滿朝文武可以同心,但是很難協力,這個道理很簡單,想必樞密使也知道。”

    這傢夥肯定是口乾了。李奇笑道:“簡單來說,就是大家的主張不同。”

    “不錯,正是此理。”

    秦檜道:“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主張相同的自然會走在一起,這就形成了黨羽,而朝廷的政策只能遵循一種思想,那麼持有相對立的主張,就成為了敵人,這就形成了黨羽之爭,並不是說誰就是奸臣,誰就是忠臣,而是大家都認為對方是錯的,自己堅持的才是對國家有利,為了讓國家走向更加有利的道路,那麼只有打敗對立主張的同僚,要麼,就是被對方打敗,然而,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想法,滿朝文武不可能思想一致,所以黨羽之爭是不可避免的。

    李綱為人正直,剛正不阿,但是非常古板,凡事都得照規矩來,不懂得靈活變通,而微臣有些時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為了獲得更大的成功,就算破壞規矩也在所不惜,拘泥一些所謂的規則,只會讓自己束手束腳,兩種主張恰好是完全相反的。所以李綱一直以來都不喜歡微臣做事方法,處處針對微臣,同樣的,微臣也非常討厭李綱的行事風格,他的眼裡容不下一粒沙子,寧可多走彎路,也不願破壞哪怕一丁點規矩,所以微臣和李綱之爭是在所難免的,那麼就看誰能夠笑到最後,他李綱無能,怪不得微臣,因為不是他輸,那就是微臣輸了,只有這兩種結果。

    至於王仲陵的話,要不是當初經濟使處處針對微臣,還想拉攏王仲陵,削弱微臣在三省六部的權力,微臣也不會如此做,要是微臣眼睜睜的看著權力旁落,那才是微臣的無能,所以微臣對此是沒有任何愧疚的,微臣也相信王安石和司馬光之間也許存在的惋惜和仇恨,但是絕不會存在愧疚,因為他們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微臣同樣也是這麼認為的。”

    說到這裡,他輕輕一嘆,道:“高處不勝寒呀,微臣貴為宰相,想要扳倒微臣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微臣也沒有任何退路可走,一旦輸了,不僅是微臣,連微臣的家人都要受到誅連,微臣是退無可退,所以,微臣要先下手為強,把一切敵人都給消滅,這樣不僅能夠保住微臣的相位,也能保住微臣的性命,哦,相信李綱、毛舒、鄭逸他們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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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53:20

第一千八百九十五章 人各有志

    渤海之上,一艘孤帆飄蕩在上面。

    「要是秦檜那賊廝敢欺負美美,我一定讓他全家老小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樞密使,你千萬別勸我,勸我也沒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美美......樞密使,樞密使。」

    「我在聽,我在聽。」

    躺在甲板上哂太陽的李奇,極不情願的睜開眼來,望著在前面坐立不安的馬橋,苦笑道:「我沒有打算攔你啊!」

    馬橋指著李奇憤怒道:「樞密使,你---你怎麼能這樣?」

    「我怎樣呢?」

    李奇好奇道。

    馬橋道:「如今七娘被抓,你怎還睡的著,你---你這也太薄情寡義了,非大丈夫所為。」

    李奇翻著白眼道:「我們這不是趕著去營救了嗎,可是這行路也要時間的,要不你下去推著船走,興許會快那麼一點。」

    「我不熟水性,你又不是不知道。」

    「靠!」

    李奇翻了下白眼,又一本正經道:「馬橋,你別著急,他們要對付的人是我,以我對秦檜的瞭解,再沒有徹底打敗我之前,是不會輕易下毒手的,這就是政治,任何事都必須留有餘地,只有莽夫才會做那些蠢事,所以,在我們回去之前,七娘和美美他們都是安全的。」

    「當真?」

    「當然,我對七娘的感情可不比你和美美差。」

    「那你還找這麼多夫人。」

    「......!我繼續睡覺得了。」

    「別啊!」

    馬橋急忙來到李奇身邊,又問道:「樞密使,你老實跟我說,你有把握救出美美和七娘麼?」

    李奇笑道:「你就放心放在肚子裡面就是了,哦,待會你可得謹言慎行,不要再衝動了,否則的話。你可能就會害了美美。」

    馬橋一個勁的點頭道:「這你放心,這一回我一定會聽你的,你若不信,我可以對天發誓,只要你能救出美美。」

    正當這時,一個護衛走了過來,「大人,我們到了。」

    「是嗎?」

    李奇站起身來,舉目往西南面望去,只見遠處有十艘戰船一字排開。中間一艘巨艦尤為的顯眼。

    又見一艘小船快速的往這邊行來,不消多時,小船靠近過來,船上一名禁軍護衛抱拳道:「我們乃是奉皇上之命,來此接樞密使的。」

    李奇笑道:「皇上真是帶我不薄啊!」

    馬橋哼道:「他這分明就是提防我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奇轉過頭去,鬱悶道:「我說馬橋,說好的都聽我的了。」

    馬橋趕緊摀住嘴。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李奇是直搖頭。與馬橋下得船去,跳上了那一艘小船,這船最多也就能在容下三人,很明顯就是告訴李奇。你可別妄想多帶人過去。

    小船在接到李奇後,立刻折返,回到了中間那艘巨艦上。

    可是正準備上船時,一員將軍攔住了李奇、馬橋的去路。這人正是畢湛。他向李奇抱拳道:「樞密使,馬哥,真是抱歉。」

    李奇高舉雙手。笑道:「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馬橋剛開始還不明白,現在明白了,哼了一聲,雙袖一抖,兩把短刀落在手裡,扔在畢湛手裡。

    畢湛將雙刀沒收,又道:「真是抱歉。」

    馬橋感覺自己的誠信受到了傷害,瞪著畢湛,「你---。」

    李奇道:「馬橋,你還想不想見美美。」

    死穴!

    美美就是馬橋的死穴,他趕緊舉起手來,還催促道:「快點,快點。」

    畢湛親自動手,在二人身上仔細搜索了一番,見沒有什麼危險武器,這才放下心來。

    馬橋上得甲板,立刻喊道:「美美,美美。」

    「師哥。」

    只見魯美美坐在甲板上的一張靠背椅上面,他們雖然已經成婚,但魯美美還是習慣叫馬橋師哥。

    「美美!」

    馬橋一見到魯美美,大喜不已,急忙上前,但是卻被畢湛擋住了去路。

    而魯美美身後的兩名的護衛也亮出了大刀來。

    馬橋惱怒道:「你幹什麼?」

    畢湛道:「馬哥,還請見諒,在皇上未和樞密使交談完之前,我們必須要用貴夫人來阻止馬哥你做一些錯事,不過皇上讓我轉告你,不管事情變得怎麼樣,都不會傷害貴夫人的。」

    馬橋急切道:「既然如此,為何不讓我靠近美美。」

    李奇無語道:「誰叫你是高手,他們也怕啊!」

    畢湛尷尬的點了下頭。

    馬橋連連拱手道:「你放心,我絕不會亂來的,我只是想看看美美有沒有事,當我求你了。」

    他是何等的高傲,平時都不屑正眼瞧畢湛一眼,但是為了美美,別說求饒了,就算要他跪下,他也不會有任何考慮的。

    魯美美忙道:「師哥,你放心,我沒事。」

    畢湛道:「你聽見了。」

    這時候,船艙內走出一個小太監,他走到李奇身邊,行禮道:「樞密使,皇上請你進去。」

    李奇拍了拍馬橋的肩膀,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就站在這裡陪美美說回話吧。」

    馬橋雖然極為憤怒,但是眼見魯美美身後兩把雪亮的大刀,他也不敢妄動,動也不敢動,雙腿還在發顫。

    高手?還真tm高手啊!李奇搖搖頭,跟著那小太監進到船艙內,裡面非常空曠,就六七個人,正中坐著一人自然就是趙楷,他身後還站著一人,正是秦檜,垂首低眉,雙手沒入袖中,而在兩旁還在四名護衛,除此之外,下面還坐著一人,這人正是白淺諾。

    「夫君!」

    「七娘。」

    白淺諾見李奇進來了。立刻起身跑了過來,一頭扎進李奇懷裡。

    夫婦二人擁抱在一起,過了好一會兒,李奇才鬆開來,抹去七娘臉上的淚珠,低頭注視著白淺諾,道:「你還好吧。」

    白淺諾仰著精緻的臉龐,「我很好」

    李奇笑著點點頭,�頭朝著上面的趙楷道:「多謝皇上這些日子照顧內子,微臣感激不盡。」

    趙楷端起一杯茶。淺淺喝了一口,面無表情,也沒有搭理李奇。

    李奇也沒有在意,向七娘道:「委屈你了,接下來的事就由我去解決吧,你先到外面去看著馬橋,別讓他亂來。」

    白淺諾點點頭,道:「你小心一點。」

    李奇嗯了一聲。

    白淺諾回眸一瞥,向趙楷行了一禮。然後走了出去,趙楷和秦檜倒也沒有阻止,只要李奇在,其餘人他們都不曾放在眼裡。

    她出去之後。李奇上前一步,行禮道:「微臣李奇參見皇上。」

    趙楷沈默了一會兒,才轉過頭來,望著李奇。目光非常複雜,「你難道不覺得這句話此時說出來會顯得你很虛偽嗎?」

    李奇坦然道:「商人都很虛偽,畢竟禮多人不怪嗎。」

    「這倒也是。你一直都是如此。」趙楷點點頭,又問道:「你不是已經走了嗎,為何還要回來?」

    李奇道:「作為丈夫,來接自己的妻子回家,這應該再正常不過了吧。」

    「回家?」

    趙楷似笑非笑的問道:「回哪個家?汴梁?還是---日本?」

    李奇歎了口氣,道:「皇上既然已經知道,又何必再問微臣呢?」

    「朕就是不明白,才問你的。」

    趙楷哼了一聲,道:「朕不僅一次說過,你對朕的幫助,朕永遠不會忘記,朕也自問待你不薄,其實朕早就知道你想背叛朕,而且有確實的證據,朕不是不信,而是對你一直抱有期望,希望你能夠回心轉意,你既然明知這是死路一條,還知道回來救經濟使,可見你不是一個忘恩負義之輩,朕一次又一次的給你機會,為什麼你還是要背叛朕?」

    李奇歎道:「人各有志。」

    「好一個人各有志。」

    趙楷冷笑道:「天下人造反豈不是都可以用人各有志來為自己解脫,你這理由未免也太簡單了一點吧,很難讓人信服,更加難讓朕寬恕你。」

    李奇思忖片刻,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你總算是說出了心裡話。」

    趙楷搖搖頭道:「李奇啊李奇,你還真是狡猾,先利用貨幣戰略來說明金銀的重要性,又用日本的金銀來誘使朕派兵去攻打日本,是啊,朕出兵出糧,倒是幫你做了嫁衣,很好,很好,你這如意算盤打的還真是響啊!不過,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你萬萬沒有料到王黼的堂弟就躲在日本,而且還無意間撞破了你的好事,並且回來將日本的一切告知了朕。」

    「原來如此,我就說了怎麼這麼輕鬆就成功了,原來皇上早就派人監視我的妻子。」

    「不過你也不差,朕在東京布下天羅地網,卻也只抓到了經濟使,其實,你也可以不回來的。」

    「要是我不回來的話,皇上又豈會讓我輕易離開,皇上分明就是算準我會來的,唉,看來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弱點就是太專情了。」

    趙楷哈哈一笑,道:「人無完人,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這是我說的。」李奇笑了笑,又昂起頭來道:「可是在我幫助皇上你接管天下時,我可從未說過我的努力只是在幫皇上你做嫁衣。」

    「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趙楷道:「是,朕的確欠你許多,朕也在盡力滿足你的任何要求,但是唯獨這一點除外,你應該聽過這麼一句話,臥榻邊上豈容他人鼾睡,若朕只是普通人,就算拿命去還你的恩情,朕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朕是皇上,你可有見過哪個皇帝出兵幫自己的臣子做皇帝的,要是如此的話,那朕豈不是成為天大的笑話。」

    李奇道:「我不敢說皇上你的話不對,也許站在你的角度,我的確是十惡不赦,但是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我是一個商人,我的付出肯定要收穫回報,我為大宋付出了這麼多,我不覺我這麼做有任何不妥,我只是拿回我應該得到回報,即便是現在,我也不覺得愧對皇上或者說任何人。」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真是令朕太失望了。」

    「皇上,你認為我還有回頭路可走嗎?」

    李奇直視著趙楷道。

    趙楷瞇了瞇眼,道:「那你就別怪朕無情了,這都是你自己選擇的。」

    李奇笑道:「我絕不會怪皇上無情,也不覺得皇上你欠我什麼,更加不會覺得皇上你是錯的,其實政治上從來就沒有對錯,只有勝敗,不過,我想提醒皇上一句,不到最後一刻,還不知道誰贏誰輸。」

    趙楷哈哈一笑,道:「朕倒要看看你現在還如何反敗為勝。」

    他話音剛落,一把匕首突然頂在他的後背。

    趙楷猛地一驚,不敢置信的轉過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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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48:13

第一千八百九十四章 想死夫君我了

    「咚咚咚!」

    「樞密使,樞密使,我們該出發了。」

    「樞密使---。」

    「咦?怎麼沒人啊!」

    前面七日將所有細節都談妥了,今日就是最後一步,交換兩國國書,等於就是一個交接儀式,這些跟著李奇來此的外交官一大早就起床了,總算是熬到頭了,大家心情都非常不錯,回去又能領賞了,可是他們在前院等了李奇半天,兀自不見李奇人影,於是就來到李奇房門前叫李奇。

    可是叫了半天,裡面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正巧邊上一個臨時伺候李奇的小哥從旁走過,一名外交官急忙攔住那小哥,問道:「哎,你有沒有看見樞密使?」

    這小哥搖搖頭道:「今日還未見過樞密使。」

    「那馬橋呢?」

    「也沒有見著。」

    「這就奇怪了。」

    這些外交官們是你看我,我看他,紛紛感到非常好奇,但是更多的是擔心,這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幾人一合計,決定進去瞧瞧究竟。

    可是進到屋內,裡面的床被疊得整整齊齊,但是卻不見李奇人影。

    ......

    ......

    半個多月後。

    雖然在半個多月前那些外交官們始終沒有找到李奇,但是他們最終還是去古北口與金國方面交換了文書,簽訂了盟約,完顏希尹也好奇問了一句,為何不見李奇,那些外交官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搪塞過去,他們可不想在這緊要關頭另生枝節。

    所以,長城之盟最終還是塵埃落定。

    隨著長城之盟,也就徹底宣告此番戰事告一段落,宋金兩國百姓都同時鬆了口氣,雖然大宋打贏了。但其實宋朝百姓也不想在繼續打下去了,因為當國內的消耗無非滿足戰爭的話,那麼勢必會引起瘋狂的漲價,這對百姓而言可是一個不太好的現象。

    渤海海峽。

    今日兀自是晴空萬里,陽光明媚,海面上更是風平浪靜,陽光照耀在海面上,金光閃閃。

    在渤海海峽東南面的一個小海島上停靠著一艘大船,這個小島靠近海中間,但是卻又離航道非常遠。 故此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島,在小島上那金燦燦的沙灘上站在十餘二十人,而站在離海浪最近的三人紛紛帶著著急的目光遙望海面,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可是一個上午過去了,海面上只有海鷗飛過,連艘經過的漁船都沒有,充分證明一點,就是這裡的確夠偏僻。

    正午時分。

    其中一人突然喊道:「樞密使,快看。好像是他們來了。」

    「哪裡,哪裡。」

    一個前額留著一縷發須的男子非常幼稚的蹦躂了幾下。

    遠遠只見一艘大船正往這邊駛來。

    「白癡,有高科技都不會用。」

    他身邊一個俊秀的男子拿出一架千里眼往遠處看去。

    而在他身邊的那位女子同樣也是拿著千里眼遙望遠方。

    幼稚男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拿起千里眼看了起來。突然,他驚呼一聲,「我好像看到了封娘子,是他們。真的是他們,哎呦,我終於可以見到美美了。」

    這三人正是在古北口失蹤的李奇、馬橋還有劉雲熙。

    不消多時。那艘大船漸漸往這邊靠了過來。

    李奇放下千里眼,招著雙手,大喊道:「丈母娘,夫人,骨欲,宜奴......。」

    船上突然響起一個稚嫩的聲音,「爹爹,你為何不叫孩兒的名字。」

    哎呦,糟糕了。李奇趕忙叫道:「兒子,兒子。」

    說著又向身後的幾名護衛道:「你們還在這看什麼,還不過去幫忙。」

    「遵命!」

    十幾個護衛立刻衝了過去,其中還包括馬橋,幫助大船靠岸。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大船終於靠岸了。

    「夫君,夫君。」

    甲板上的封宜奴、季紅奴一邊看著李奇,一邊招著手,一邊留下了激動的淚水。

    「大公子小心。」

    「馬叔叔。」

    「哎,正熙真乖,小心一點,馬叔叔抱你下來。」

    第一個下來就是李正熙,這小子直接跳進水裡,把一邊的護衛還嚇出了一身冷汗。

    「爹爹,爹爹。」

    李正熙邁開腳丫子,張開雙手往李奇這邊跑來。

    「乖兒子。」

    李奇張開雙方一把將李正熙抱了起來,望著兒子的小臉蛋,那是別提多開心了,狠狠的在李正熙的小臉蛋上面親了一口,道:「乖兒子,又長高了不少啊!」

    李正熙興奮道:「孩兒可是聽爹爹的話,每餐至少吃兩碗飯,孩兒現在比金毛還要高了。」

    「是嗎。」

    李奇笑道:「兒子,第一回出遠門,累不累啊?」

    李正熙搖搖頭道:「不累不累,孩兒第一次看到海,這海真是好漂亮,比汴河大多了,還見到了許多許多的大魚,爹爹,那些魚好大一個哦。」

    李奇呵呵道:「改日爹爹捉一條給你打打牙祭。」

    李正熙小嘴一撇,「爹爹為何要捉它們,讓它們在海裡自由自在的遊動不是很好麼?」

    暴汗!差點忘記,我這兒子還是一個動物保護主義者。李奇訕訕一笑,他總不可能告訴李正熙殺生是對的吧,忽覺身下濕乎乎的,低頭一看,下半身都濕透,這個兒子啊,一來就讓你老子濕身,這如何是好啊!笑道:「你看看你,弄渾身都濕透了。」

    李正熙嘻嘻道:「孩兒是太想爹爹了。」

    李奇笑著哼了一聲,「你個小滑頭分明就是想玩水,還拿我做借口。」

    李正熙一對機靈的眸子一轉,突然朝著一旁的劉雲熙張開手來,道:「十姨娘,爹爹怪我弄濕了他的衣服。」

    劉雲熙伸出手來接過李正熙,道:「好好好,姨娘抱。」

    「夫君!」

    過了一會兒。季紅奴、封宜奴、耶律骨欲、王瑤快步走上岸來。

    「我的乖紅奴。」

    這先挑軟的捏,李奇上前一把先抱住季紅奴,在紅奴的嘴唇上重重吻了一下,「真是想死夫君我了。」

    季紅奴臉色還掛著淚珠,可被李奇親的又羞澀難當,低聲道:「我也想夫君。」

    這妮子真是一點也沒有變,還是這麼害羞。李奇哈哈一笑,鬆開紅奴,又一把抱住骨欲,重重吻了一下。大手在她那豐滿細膩的腰肢輕輕捏了一下,嘻嘻道:「骨欲,你真是越來越豐滿了。」

    耶律骨欲臉上微紅,輕輕一推,嗔道:「去。」

    李奇嘿嘿一笑,目光旁移,只見一個大美女正羞答答的望著他,「宜奴。」剛準備抱時,突然注意到封宜奴懷著的嬰兒。登時一愣,激動道:「這---這是我女兒麼。」

    封宜奴含淚的點點頭。

    李奇急忙上前,低頭凝視著.....「呃,宜奴啊。你生了孩子以後好像更加豐滿了哦。」

    「什麼豐滿---你這下流胚子。」

    「騷蕾,騷蕾,不過這也不能怪我,實在是太大。擋住了我的視線。」

    醒悟過來的李奇一頭大汗,眼見封大美女要發飆了,趕緊轉移視線。看著躲在襁褓裡面的小嬰兒,粉嘟嘟的,雖然現在還看不太出來,但是這一對眼睛真是像極了封宜奴,彷彿透著魔力一般,睜著閃亮的大眼睛,卻只是瞟了李奇一眼,然後又去吸允自己的手指去了,李奇輕輕刮了下她的小臉蛋,突然搖頭一歎。

    封宜奴緊張道:「夫君,你不喜歡女兒麼?」

    「當然不是,你想哪裡去了,只要是你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李奇又道:「我只是為她將來的婚姻大事感到著急。」

    封宜奴聽著好奇,什麼婚姻大事,她還不到一歲,你操心也操的忒遠了吧。茫然的望著李奇。

    李奇道:「你沒有看見麼,連這麼大一個帥哥站在她眼前,都只是瞟了一眼,今後她還能看的上誰啊!唉---。」

    封宜奴額頭上登時冒出三條黑線來。

    李奇又和自己的女兒打了幾聲招呼,但是小嬰兒吃手指正吃的津津有味,都沒有搭理李奇。

    尷尬呀!

    李奇撓撓頭,訕訕道:「我女兒叫什麼名字?」

    封宜奴道:「你個做爹的都不在,我們怎好幫她取名字。」

    李奇尷尬道:「關於這一點,你們完全不用顧忌我的感受,呃...簡單來說,夫君我實在是才疏學淺,這事還真幹不來。」

    自從上回聽到李見素、李師師、李清照她們名字的由來後,李奇就決定不再幫自己的兒女取名了,免得讓人看笑話,這事還是交給這些才女去解決吧。

    難道見李奇這麼誠實一回,封宜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卻是美麗動人。

    弄咱李師傅心裡癢癢的,「乖女兒,親一個先。」他輕吻了女兒的小手一下,沒辦法小公主在吸允手指,親不到臉。但這不是關鍵,關鍵還是大的,他親吻了下小的,突然�起頭就快速的親吻了下封宜奴那性感的嘴唇一下,「夫君我可不會厚此薄彼。」

    封宜奴啐了一聲,道:「拿自己女兒來當幌子,也就你做的出來了。」

    「那是。」

    李奇突然眼眸一轉,轉身就朝旁邊抱去,「夫人---。」

    「幹什麼?」

    王瑤在一旁淡淡道。

    該死的,差點忘記夫人還是一個運動健將,蹴鞠、鞦韆樣樣精通。李奇偷襲不成功,一臉尷尬,哈哈道:「夫人的身手真是越來越矯健了。」

    王瑤嘴角抽動了幾下,兀自淡淡道:「沒辦法,誰叫我的夫君是你。」

    什麼意思?李奇憋著嘴瞧著王瑤,雖然多日不見,但是夫人風采依舊,淡黃色的長裙,還是那麼的典雅高貴,看著看著,李奇臉色的委屈就消失了,走上前去。

    「你想幹什麼?」

    王瑤還是那麼的害羞。顯得有些害怕。

    但是李奇卻只是握住她豐潤的柔荑,關心道:「夫人,對不起,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王瑤一怔,柔聲道:「其實---其實我不覺得苦,反而---反而更期待將來的日子,離開汴梁雖多有不捨,但是對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只是未能在爹娘面前盡孝。」

    李奇問道:「王叔叔,王姨他們都還好吧。」

    王瑤點點頭。

    李奇道:「要是有機會。咱們就接他們過來住上幾年。」

    王瑤笑著點點頭,「謝謝。」

    「我們之間,還說什麼謝,親一個就是了。」

    說著,李奇閃電般的親了過去。

    但是一山還有一山高,王瑤頭一偏,又躲了過去。

    呀呀呸的,你這是在防狼啊!李奇懊惱道:「夫人,這荒山野嶺的你害什麼羞。」

    這是荒山野嶺不假問題是這裡還站著這麼多人。王瑤翻了下白眼。轉身就朝著劉雲熙走了過去,「十娘。」

    正當李奇懊惱時,忽聽得前面傳來噗嗤的笑聲。

    李奇轉頭一看,只見李師師牽著李見素走了過來。這就是更久未見了,但是鳳之師師絕非浪得虛名,縱使出了那片地,她還是一直鳳凰。美麗動人的臉龐真是傾國傾城,急忙走上前去,一把抱住李師師。

    李師師倒是仍由李奇抱著。淚中含笑的說道:「你呀,欺負不了三娘,就跑來欺負我。」

    「嗚嗚嗚---你知道就好,那你讓我欺負不。」

    「少胡說,女兒還在這裡了。」

    說到女兒,李奇突然直起身來,往左邊一看,咦,小素素了?探過頭去一看,發現李見素躲在李師師的背後去了,這嘴都還沒有笑,李見素又躲在李師師的右邊去了。

    「素素,是爹爹啊。」

    不管李奇再怎麼說,李見素始終在跟李奇玩躲貓貓。

    李師師微微一歎,道:「你也別怪她,素素她---。」

    說到這裡,不爭氣的淚水又落了下來。

    李奇緊張道:「你別哭,我怎麼會怪她,這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們對不起你們母女倆---。」

    李師師忙道:「不,是我連累了你。」

    李奇拉住她的手,道:「你放心,不管怎麼樣,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可以重新開始,我一定會讓素素好起來了的,相信我。」

    封宜奴也走了過來,道:「是啊,姐姐,你也別太擔心了,一切都會慢慢好起來的。」

    不知什麼時候,李正熙走了過來,一副大哥哥的模樣,道:「妹妹,我們去那邊玩沙子好不?」

    李見素雖然沒有回答,但是也沒有躲開。

    李正熙上前拉著李見素的小手,道:「妹妹,別怕,有大哥保護你,絕不會讓人傷害你的。」

    說著,就拉著李見素往沙灘上走去。

    李見素倒也沒有拒絕。

    這小子!李奇呵呵笑了起來。

    李師師也道:「正熙真是惹人喜歡。」

    李奇道:「素素更加惹人疼愛,將來一定是一個大美女。」

    忽聽一個聲音,「他們兩個都非常可愛,這一路上幸虧有他們兩個小娃陪著我這個老太婆解悶。」

    李奇轉頭一看,驚喜道:「清照姐姐!」

    來人正是李清照。

    「你不會怪我跟了過來吧。」

    李清照上前來,嘴角含笑,才女氣質始終如一。

    「怎麼會,清照姐姐,你是知道的,每每見到你,我都會覺得這是上天的恩賜。」

    李奇說著又是一笑,道:「我在給師師的信中也隱隱提到過,就是怕害了清照姐姐,那樣的話,我可就是罪大惡極了。」

    李清照輕輕將掉在眼前的幾縷髮絲撥至腦後,「其實我也有想過,但是我實在是捨不得妹妹她們,還有我的乾女兒,於是決定一塊來了。」

    「那真是再好也沒有。」

    興奮的李奇又道:「還有,方才是誰說清照姐姐是老太婆了,我看清照姐姐最多也就是二十五六了,真的不能再多了,要是再讓我聽見這等話,我非饒不了他。」

    又來了。李清照一陣頭疼,苦笑不已。

    忽聽得她後方傳來一聲冷哼。

    封宜奴、李師師等人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都是一臉哀傷。

    「丈---丈母娘。」

    李奇顫聲道。

    只見白夫人滿面怒氣,憤怒的指著李奇道:「李奇,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枉我女兒為了你連性命都不顧,可是你卻淨顧著在這裡親親我我,連我女兒的名字都沒有提到,你究竟有沒有將我女兒放在心上。」

    白夫人非常憤怒,在來的路上她就已經猜到七娘可能被抓了,這一路上不知流了多少眼淚,可是方纔他見李奇從未提到過七娘,這火就再也壓不住了,我女兒可是你的第一個妻子,你好歹也問一句吧,可是你卻一句都沒有提到,這讓白夫人很憤怒,但是更多的是傷心,覺得自己所托非人,要知道她來的時候,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李奇身上。

    李奇一怔,行大禮道:「老丈人,丈母娘,對不起,我虧欠七娘太多了,恐怕下輩子也還不來,但是你們放心,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救出七娘來的,哪怕是拼了我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正當這時,馬橋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哎,封娘子,你們有沒有見到美美,她好像不在船上。」

    封宜奴為難道:「美美,美美保護七娘去了。」

    「哦。」

    馬橋又道:「那七娘呢?我好像也沒有見到她。」

    李奇正欲開口,白夫人眉頭一皺,道:「等下,我記得我並沒有說七娘被抓,馬橋也不知道,那也就是說余莊並沒有派人通知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奇沈默了少許,「因為這都是我和七娘事先計劃好的。」

    「什麼?」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

    「等等下---!」

    還在狀況外的馬橋恐懼道:「七---七娘被抓了,那---那美美了。」

    李奇乾脆道:「應該也被抓了。」

    「什---什麼?---啊!」

    聽得一聲悶哼,馬橋直接暈倒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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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43:27

第一千八百九十三章 長城之盟(下)   

    這話說得完顏希尹心裡是大罵李奇太無恥了,方才說到你們消滅西夏的時候,你為何又不這麼坦誠,直接表明你們就是貪圖西夏的領土。

    小樣!想借用這些來掌握主動權,真把我當吃素的了。李奇瞧了眼完顏希尹,笑了笑,道:「谷神兄,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再來說,於事無補,我們身上可還肩負著重任,我們應該將目光放得更加長遠,未來才是我們看重的,不是嗎?」

    完顏希尹道:「試問這種情況下,我們憑什麼建立起相互之間的信任。」

    「這倒是真的。」

    李奇點點頭,道:「但是國與國的信任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說白了,我們什麼時候真正的信任過對方呢?」

    完顏希尹沈默不語。

    李奇又道:「所為的盟約,不是建立在信任上面的,而是建立在利益上面的,如果開戰對雙方更加有利,那就開戰吧,什麼道德、信任都無法阻止,但如果停戰對雙方更有利,那這仗決計打不起來,明白這一點,那這場談判就會變得更加具有實際意義,不要去想著以前的種種,我們要做的應該如何建立一套讓彼此都受益的規則,只要我們雙方都能從這一次的談判結果獲得我們想要的利益,那自然不會出現什麼背盟的情況,因為我們夫人合作比對立要更加利於我們雙方,所以才有了這一次的談判,而我們兩個要做的事情,就是將這一份蛋糕公平劃分,以求做到各有所需,用合作和利益來鞏固我們之間的盟約,其實說到底,就是這麼簡單。」

    這話非常直白,也非常現實。但也就是這麼一回事。

    說白了,是打是和,都是根據雙方的利益來的,什麼唇齒之盟,什麼兄弟之盟,自古以來,全世界就沒有一份長久的盟約,時間在走,情況在變,今日的盟約只能滿足當下的利益。未來是個什麼情況,鬼知道啊,如果今日的盟約無法滿足他日雙方利益,那麼剩下就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用戰爭去解決這個問題,另外一條,就是繼續談判,弄一個新的盟約才滿足雙方的需求,如今是這樣的。後世同樣也是如此,大到國與國之間,小到人與人之間。

    對於如今而言,他們只要達成一份滿足當下雙方需求的盟約這就足夠了。

    話都說到這種地步了。再去糾纏過往的問題,就顯得有些本末倒置,完顏希尹點點頭,雙方終於就這一次談判的初衷達成了一致。

    那麼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當然,李奇是完全掌握主動權的,因為金國的武力已經無法震懾到大宋。他們唯一可以讓大宋有所忌憚的,無非就是他們拚死一搏,也就是說如果你們大宋如果想要借此談判來壓制我們大金的話,那就是逼迫我們大金與你們決一死戰。

    這也是大宋不想見到的,因為大宋的國策是希望在不動搖國家根基的情況下去開拓疆土,而不是拿著老百姓往裡面填,如此下來,就算勝利了,那麼其中的損失也是大宋無法承受的,經濟必將倒退,這可是趙楷、李奇最不想見到的。

    既然是戰後的談判,首先自然就是重新劃分邊界,燕雲地區倒是好說,當然是長城為界,完顏希尹還不至於蠢到要求大宋讓出部分燕雲地區給他們,關鍵就在與河套地區的分界,因為這片土地也是大宋剛剛收復的,大宋自己都還沒有確定界限在哪裡。

    但是完顏希尹的要求是以陰山山脈為界限,這其實也合情合理,這就是按西夏原本的邊界劃分,但是李奇卻不同意,因為金國還沒有完全佔領漠北地區,那裡的部落只是口頭上答應歸順金國,所以李奇不認為完顏希尹的說法錯了,只是覺得金國還沒有資格去劃分那一邊的界線,要談也是大宋和漠北的部落去談。

    完顏希尹也不蠢,這大宋明顯就是想往草原擴張,以前的話,大宋與蒙古是隔著金國和西夏的,以至於大宋缺乏對蒙古的聯繫,但是現在不同了,現在大宋佔領了西夏,可以與蒙古草原展開直接的對話,大宋有錢呀,蒙古窮啊,所以大宋隨隨便便弄點金錢攻勢,那些蒙古不落還不全部投靠大宋去。

    一旦蒙古也被大宋佔領了,那大金鐵定玩完,這是毋庸置疑的。

    所以完顏希尹是死也不肯,你們不要打草原的主意,現在那些部落已經表明歸順我大金,那我們就有資格談論那一邊區域的界線。

    雙方就此問題談了整整一日,雙方都不肯退讓,以至於陷入了僵持,這第一日談判就這麼不歡而散。

    不過這種級別的談判,誰也沒有奢望一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這是很不現實的。

    雙方回去後與各自的智囊團商談了一夜,第二日再度來上到長城,繼續談論這個問題。

    畢竟他們雙方都希望能夠促成這一次聯盟,故此第二日談論這個問題時,雙方就各退一步,首先,大宋答應以西夏原有的邊界作為大宋北邊疆土的界線,並且承認蒙古各部落歸順大金的事實,但是金國必須也答應在兀刺海城建立榷場,可供蒙古草原各部落與大宋的直接貿易往來,而且金國無權干預。

    這一點完顏希尹倒是答應了,因為他也知道只要他們的兵無法佔領漠北區域,就無法阻止蒙古人與大宋的貿易,既然如此,何不賣個順水人情給李奇。

    隨後李奇就接著此事,談及黑水城的歸屬問題。

    黑水城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戰略要地,但是卻被完顏希尹送給了克烈部,既然你要以西夏原有的邊界為限,那麼這黑水城就應該歸我們大宋。

    但是完顏希尹卻不答應,這黑水城乃是你們佔領西夏前面發生的事情,如果要談論黑水城的問題,也應該西夏跟我們談,而且,這黑水城又不在我們大金手裡。我們已經送給了克烈部,你們要找也應該找克烈部去要。

    李奇當然也知道完顏希尹肯定會找這借口拒絕他的要求,他也沒有奢求金國會出面將黑水城奪回來再歸還給他們,他希望的是金國承認黑水城歸大宋擁有。

    完顏希尹跟李奇打過太多的交道,防備心非常中,原本這只是一句口頭上的承諾,看似無關緊要,其實不然,如果金國承認黑水城是大宋的領土,勢必會引起克烈部的不滿。這會傷害到他們與草原各部落的關係,而完顏宗望死前一再提起漠北區域,金國能夠拉攏的對象不多,就剩下那一片草原了,所以完顏希尹絕不會在這時候去傷害大金與草原各部落的關係。

    但是這話不能明說,完顏希尹也沒有理由去拒絕,他的意思很簡單,這是你們的事,你們自己去談論。這黑水城歸大宋也好,歸克烈部也好,我們不管,你們愛咋地咋地。跟我們大金沒有任何關係。

    完顏希尹打太極的本事那也是十分厲害,東繞西繞,就是不肯答應李奇的這個要求。

    李奇對此也沒有辦法,這傢夥的防備心太重了。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金國停止對高麗用兵,在這一點上。他非常堅決,他甚至表明高麗之所以出兵,全是因為高麗與他們大宋是軍事同盟,雙方有這方面的共識,如今既然停戰,那麼你們也應該與高麗停戰,如果你們繼續對高麗用兵的話,我們大宋一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前面大宋可把高麗坑慘了,如果大宋再不對高麗有所補救,那麼高麗很有可能會投靠金國,大宋一方面希望高麗國內虛弱,給他們可趁之機,一方面又不想見到高麗與金國交好,這尺度一定得把握好,緊緊將高麗拽在手裡。

    完顏希尹雖然知道大宋在打什麼鬼主意,有高麗在手,他們就無法解決這後顧之憂,但是大宋在漠北方面做出了極大的讓步,而且也沒有就黑水城一事,咄咄逼人,這等於是一種等價的交換,我不去煽動漠北部落,你也別去打高麗的主意。

    完顏希尹也就答應了下來。

    但是答應歸答應,雙方都能做到謹守盟約,這顯然也是不可能的事,肯定會有許多小動作,只是排除武力這一選項,外交上面肯定是小動作頻頻,這就看雙方的外交博弈了。

    這些邊界方面的事宜談妥之後,雙方就開始了更為深入了細節談判,也就是兩國該以一種什麼關係和平共處,還有就是兩邊的貿易往來,這是金國非常需要的,此番大戰,他們國內已經遭受重創,他們太需要大宋的幫助了。

    這李奇也知道,所以他在與雲桑之盟的基礎上,又提出了一套新的方案,因為雲桑之盟的內容,大宋還是處於一個弱者的地位,很多都是硬性要求,現在不同了,李奇將這些硬性標準全部廢棄,改為一種更為公平、自由的合作方式,不過李奇也表明,會以一個非常低的價格出售糧食給金國,同時也會從金國購買大量的牲畜,雖然大宋佔領河套地區,但是大宋人也富裕了起來,百姓有錢當然想吃肉,對於肉食的需求也越來越大了,越多的資源會極大的改善國內百姓的生活水平,故此李奇給予的約定數量非常之龐大,不比當初要少,當然也會繼續在金國投資。

    金國在這一次戰爭中有一點倒是令大宋非常滿意,就是他們沒有遷怒在金國做買賣的大宋商人,這是當初雲桑之盟時,李奇強烈要求的,所以李奇才會給予如此承諾,你們做的非常好,我們的商人在你們國家有所保證,那麼當然會加大對你們的投資,說是投資,其實就是看中金國那廉價的勞動力。

    完顏希尹對此倒是非常滿意,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糧食和金錢,滿足國內百姓的基本需求,否則的話,百姓都沒有飯吃,不就成天惦記著如何造反了。

    雙方開始進入一個非常融洽的談判氣氛。

    經過七日的談判,雙方終於再度達成了合作,重新簽訂了一份新的盟約,這一份盟約也被史上稱之為「長城之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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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39:30

第一千八百九十二章 長城之盟(上)

    古北口一代的長城內外,刀槍雪亮,旌旗如林,一列列士兵排列的整整齊齊。

    萬里無雲,陽光明媚。

    古北口一代的長城內外,刀槍雪亮,旌旗如林,一列列士兵排列的整整齊齊。

    這可不是又要開戰了,恰恰相反,今日乃是宋金兩國談判的大日子,對此,長城內外的百姓都非常關注,因為他們都不想再經歷戰火了,是否戰火還會吞噬到他們,就全看今日的談判。

    「哈哈,谷神兄,真是好久不見,別來無恙了。」

    一聽這開場白,就知道是李師傅來了。

    只見李奇從古北口南面上得長城之上,這才剛剛上來就見到完顏希尹從北面走了上來,立刻快步走了過來,連連拱手。

    完顏希尹是何等人也,也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此時此刻見到李奇,他也無法阻止憤怒充滿雙眼,面對熱情似火的李師傅,谷神祇是回應了一個冷若冰霜的表情,「金刀廚王,你可知我最佩服你的是哪一點嗎?」

    李奇好奇道:「哪一點?」

    完顏希尹道:「就是不管是勝是敗,是強是弱,是好是壞,你都能保持如一,特別是你的笑容,比起十年前,真是一點也沒有改變,都是那麼的令人生厭,這一點我是自愧不如。」

    「這都是做買賣養成的習慣,谷神多多見諒才是。」

    「雖然讓人生厭,但這是一個非常好的習慣,我還想向金刀廚王多多學習。」

    李奇哈哈一笑,突然話鋒一轉,道:「不過話說回來,從古至今,解決辦法的途徑只有兩個,其一,戰場,其二。談判桌旁。但這兩個場地處理問題的方式是截然不同的,我們應該尊重每一個特定場所的規矩。如果我們懷著戰場上的心情或者說私人的感情來到談判桌前,這對於雙方而言都是非常不公平的,既然你我雙方的陛下派我們來此談判,那就是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也應當摒棄一切私念,將談判的目的擺在最前面,我覺得微笑是一個談判者必備的素養,也是談判桌上的規則,仇恨還是留給戰場吧。談判桌是一個令人愉快的場所,至少表面上是這樣的,這才是一個專業的談判者。你認為呢?」

    完顏希尹思忖半響,笑著點點頭,「金刀廚王字字珠璣,真是令人受益匪淺。」

    「這才對嗎,仇恨是屬於戰場,哭訴是屬於乞求,唯有微笑才是屬於談判。」

    說著。李奇手一伸,道:「請。」

    「請。」

    二人對面而坐。

    李奇微笑道:「不知我宗望老兄如今可好?」

    你這微笑未免也太虛假了吧。完顏希尹剛剛才平緩心中的憤怒,可這才剛剛坐下,這憤怒又被李奇給勾引出來了。「宗望----宗望他已經去世了。」

    乖乖滴,你這一上來就告訴我這麼一個好消息,看來這場談判很難不在愉快的氣氛中進行了。李奇心中樂開花了,說真的。其實他也怕完顏宗望,因為他知道完顏宗望做夢都想殺了他,所以完顏宗望之死。對他而言,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但是此刻不能表現出來,只見李師傅滿面震驚,「這---這是真的嗎?」

    完顏希尹點點頭,說到完顏宗望,他實在是沒有開口的心情了。

    李奇一隻手摀住眼睛,重重一歎道:「真是想不到呀,我竟然連宗望老兄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說著他抽動了幾下鼻子,就這幾下細節,要不是完顏希尹瞭解李奇的為人,還真的有可能被李師傅精湛的演技給騙過去。

    「谷神兄,也許你覺得我與宗望勢不兩立,水火不容,應該都十分憎恨彼此,但是話說回來,我與宗望私人之間,並無任何仇怨,這都是國家賦予我們的仇恨,唉,自打我領兵出征以來,宗望是我碰到過最厲害的對手,也是最令人敬佩的對手,我這是英雄惜英雄啊!都說最瞭解你的人一定是你的敵人,而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真是---。」

    李奇搖搖頭,略帶哽咽,難以自己,舉杯道:「我們一塊敬宗望一杯。」

    完顏希尹恨不得撕碎李奇那一張虛偽的臉皮,指不定這廝心裡樂成什麼樣了,還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但是不管怎麼說,李奇都是做足了表情,而且也表達了對完顏宗望的哀悼,雖然是虛情假意,但是他也不好多說什麼,舉起杯來,一飲而盡,這麼鬱悶的時候,他的確需要喝點酒。

    但是李奇卻將杯中茶水倒了。

    完顏希尹錯愕道:「你這是幹什麼?」

    李奇道:「敬宗望老兄啊!我們想喝酒什麼時候都可以喝,但是宗望老兄現在想喝一杯酒多麼的不容易啊!」

    「!」

    完顏希尹只覺血氣上湧,喉嚨一甜,差點一口血噴出,趕緊打住這個話題,否則今日談判真的很難繼續下去了,擠出一絲笑容,道:「哦,對了,真是恭喜貴國成功消滅了自己的盟友西夏。」

    這話裡帶刺啊!

    大宋消滅西夏的確有些不道德,完顏希尹雖然沒法阻止,但是他怎麼可能放著此事不說,這可是外交啊。

    李奇歎道:「這事原本我還不想提起,以免對已經去世的宗望老兄造成傷害,但是既然你都提起了,那我也只好據實說了。」

    完顏希尹皺眉道:「這跟宗望有什麼關係?」

    李奇從懷裡掏出一份信函來,放在桌上,然後推倒完顏希尹面前,道:「你一看便知。」心想,早就知道你會借此來諷刺我大宋,幸虧我早有準備!

    完顏希尹拆開來一看,面露驚訝之色,這封信正是完顏宗望寫給李定邊的,其中主要內容就是分析此戰過後的局勢,大宋已經超於了大金成為了名符其實的中原大國,如果我們之間還相互爭鬥的話,那只會被大宋給滅了,所以我們應該摒棄前嫌,重修舊好,一同對付大宋。

    分析的清清楚楚,連兩國合作的一些細節都在信中披露出來。

    李奇半真半假的說道:「當時我們和西夏就商量好了,他們先出兵攻打臨潢府,同時我們出兵攻打平州,兩路進軍,可是我們正準備出兵時,黨項大軍突然折返,而且我們得到了確實消息,西夏背叛了我們,與你們結盟,這令我們十分憤怒,我們這一次盡心盡力的幫助西夏,沒曾想到他們竟然會背叛我們,在憤怒之下,我們陛下才會決定討伐西夏。」

    完顏希尹雖然知道李奇是在胡編亂造,當時的情況,李定邊都還沒有回來,怎麼可能僅憑宗望的一封信就與他們結盟,但是完顏宗望已死,而李定邊也因為遭遇大宋的突然伏擊,而活活被氣死了,這是一樁無頭案,是黑是白還不就是李奇說了算。

    然而,這一封信也讓他打心裡佩服完顏宗望,臨死一刻,還能如此冷靜,並且做出了對大金最有利的選擇,可是同時,心裡也感到十分遺憾,他知道這麼無恥的事,也就對面這人能夠幹得出,暗想,宗望啊宗望,你這一生最不幸的就是遇到這臭廚子。

    完顏希尹知道不管他怎麼說,李奇一定咬死這一封信,多說無益。

    李奇突然伸出手來,道:「谷神兄,不知你看完了沒有?」

    完顏希尹點點頭。

    「那這封信可否歸還我。」

    完顏希尹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這封信就是最好遮掩他們卑鄙行徑的保護傘,心中暗自憤怒,宗望已死,你們都還要利用他。

    開玩笑,我們卑鄙,md,西夏可是亡在你們手裡,我們只是順便幫你們進行完這最後一步。李奇又笑道:「是,我知道這封信是宗望老兄的遺物,理應歸還你們,但是你們有太多宗望的遺物,而我就是這麼一件,所以----呵呵,抱歉,抱歉。」

    完顏希尹是咬牙切齒,但是那憤怒的目光卻被李師傅的嬉皮笑臉完美化解,只能將信遞了過去。

    乖乖滴,今後洗白可全靠它了。李奇小心翼翼的將信裝好,放入自己的懷中,還拍了拍,這才放下心來。

    完顏希尹喝一口酒,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又道:「金刀廚王,在談判之前,有件事我們必須要說清楚,就是這一次你們背棄雲桑之盟,如果這事你們不給一個說法,我們很難帶著誠意繼續談下去。」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大宋,無非就是想握有主動權,畢竟武力上面他們已經輸了,只能從道德上面搶得主動權。

    李奇聽得此話臉色一變,非常嚴肅道:「谷神,這世上不是只有你們女真人最聰明,也不是只有你們女真人懂得先下手為強,更加不是只有你們女真人會為了國家利益而撕毀盟約的,這事我攤開來給你們說,你們動作頻頻,今日屯兵雲州,明日進攻西夏,你們做這一切難道不是為了進攻我大宋?」

    完顏希尹哼道:「這只是你們的一面之詞,可有證據說明我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進攻你們大宋?」

    李奇笑道:「等到證據來的時候,那什麼就晚了,我們大宋已經不是昔日的大宋,不可能再跟上次一樣,等到你們都打到我們汴京,我們才出手反擊,這事情你我心裡都清楚的很,當時我們只有一個選擇,就是與西夏聯盟共同對付你們,如果你一定要咬這一點不放,那我也無話可說,但是說到底也是你們逼我們走上這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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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35:56

第一千八百九十一章 捨身取義

    只見一隊人馬從後面走上前來。

    白淺諾轉頭一看,陰陽怪氣道:「喲,我還當是誰了,原來是秦少宰啊。」

    來人正是秦檜。

    「經濟使,別來無恙了。」

    秦檜微微拱手。

    白淺諾拱手回了一禮,又道:「秦少宰,你來的正好,你可看清楚,這些個不長眼的傢夥,竟敢攔住我的去路,還說是奉命行事,真是荒謬,如今皇上和我夫君都不再,哪個混賬東西敢調動禁軍,這些人分明就是在造反。」

    這女人還真是可惡,行,我倒要看你還能夠逞能多久。秦檜微微一笑,道:「真是抱歉,經濟使口中的混賬東西就是本相。」

    白淺諾哦了一聲,道:「秦少宰此話怎說?」

    秦檜呵呵道:「事情是這樣的,他們是我派來的。」

    白淺諾道:「是少宰讓他們來此攔我的?」

    秦檜嗯了個長音,「也可以這麼說,不過我更好奇的是,這三更半夜,經濟使為何急著出城?」

    白淺諾輕輕哼道:「我要去哪裡,犯不著跟少宰你匯報吧?」

    「言之有理。」

    秦檜點點頭,但也沒有多說。

    白淺諾質問道:「秦少宰,你身為宰相,應該知道擅自調動禁軍的後果吧,你可沒有這個權力。」

    「這個就不用經濟使替我擔心了。」

    秦檜一笑,突然目光朝著後面幾輛馬車瞟了幾眼,微微皺了下眉頭,朝著身邊的秦安使了個眼色。

    秦安心領神會,向身邊的幾隨從吩咐了幾句,那幾個隨從立刻衝向後面的幾輛馬車。

    白淺諾怒喝道:「秦檜,你想幹什麼?」

    秦檜笑而不語。

    忽聽砰砰幾聲,只見秦檜的那幾個隨從剛剛準備去掀車簾。結果車簾沒有掀開,自己倒先飛了出去。

    只見七八個女子從馬車裡面鑽了出來,每個人都是面無表情,一對漂亮的眸子裡面沒有半點柔情,有的只是冷冽的目光。

    秦安低聲道:「老爺,不見其他人。」

    秦檜瞇了瞇眼,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經濟使捨生取義,真是讓秦某人好生佩服啊。」

    白淺諾哼了一聲。道:「什麼捨身取義,我學問不及少宰,還請少宰不吝賜教。」

    這秦安突然小聲道:「老爺,小心中了她的緩兵之計。」

    秦檜稍稍一愣,回道:「她們跑不了多遠,你立刻帶人去追,還有,一定要把城門守好,還有水門。任何人、任何船隻都不得進出。」

    「是。」

    秦安走後,秦檜才向白淺諾道:「賜教可不敢當,經濟使貴為樞密使夫人,我也曾追隨過樞密使。怎敢,怎敢。」

    「少宰不說,我倒還真是忘了,我是不是捨生取義。這我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有些人是捨義取生,這比起捨生取義來。意境要更勝一籌,畢竟不是人人都做出這種事來。」白淺諾兀自是冷嘲熱諷。

    秦檜跟她也是老對手了,呵呵笑了笑,「樞密使常常提到一句話,就是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我可從未聽說過樞密使說過,這天下熙熙皆為義來,天下攘攘皆為義往,所以我非常理解為何經濟使你會說這捨義取生要比捨生取義更勝一籌,畢竟經濟使可是非常崇拜樞密使的,深得樞密使的真傳,哦,由此可見我真的是跟隨樞密使出來的,只是可惜,未能盡得樞密使真傳,做得還遠遠不夠啊。」

    白淺諾聽得眉宇間透著怒火。

    這秦檜如何說她,她倒是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但是秦檜這是拐著彎將李奇罵了進來,我是跟你老公學的,而且還只是學得一點皮毛,你認為我是什麼人,在我基礎上,往上翻十倍,那個人就是你老公了。

    他們二人都是跟著李奇出身,李奇最能耐的是什麼,那就是嘴上功夫了得,他們當然學了不少,罵人都是不帶髒話的。

    秦檜又是呵呵一笑,伸出手道:「經濟使,請吧。」

    白淺諾道:「什麼意思?」

    秦檜瞇著眼道:「經濟使冰雪聰明,應該看得出現在我是在努力的給經濟使留一點顏面。」

    白淺諾哼了一聲,一揮長袖,回到馬車裡面。

    ......

    ......

    雖然這一個懷舊的夜晚被一屋子大煙給毀了,但是汴梁大街兀自是今晚汴梁最熱鬧的地方,其它的地方就顯得比較冷清。

    即便是金樓和樊樓,都是如此。

    三更天,金樓的大門已經關上了,而在金樓裡面不見一個酒保,也不見一個女婢,只有一個女人站在後面那棟新樓裡面,這人正是金樓的東主---張春兒。

    過了一會兒,古達走了過來,道:「東主,他們來了。」

    張春兒笑了一聲,道:「不愧是樞密使的夫人們,還真是厲害。下去吧。」

    來到一樓的後院內,只見裡面坐滿了人,這些人可不是別人,正是耶律骨欲、封宜奴、季紅奴、王瑤、白時中夫婦她們。

    張春兒快步走上前,連連拱手道:「讓各位久等了,真是抱歉,恕罪,恕罪。」

    王瑤忙道:「豈敢,豈敢,是我們打擾了張娘子。」

    「夫人言重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春兒說著,突然見到白夫人一直在門前晃悠,焦慮的目光不斷在黑夜中掃視,先是一愣,然後望了望屋內,道:「白---白娘子呢?」

    白夫人頓了下足,道:「我也正著急了,當初說好趁亂分散走,然後來這裡集合,可是遲遲未見七娘的人影,真是把我給急死了,她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耶律骨欲忙道:「白夫人莫要擔憂,既然我們都到了。七娘應該不會有事,而且他身邊還有酒鬼和美美保護。」

    季紅奴也道:「乾娘,你先不要擔心,七兒姐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願吧。」

    話雖如此,但這怎能讓白夫人不擔心,七娘可是她最愛的女兒,這心都揪了起來。

    張春兒見了,道:「要不我派人出去接應下。」

    白夫人急忙道:「多謝,多謝。」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古達從外面走了回來。道:「沒有看見經濟使,不過,街上倒是多了不少禁軍,你們得趕緊走了。」

    白夫人急了,道:「七娘都沒有,你叫我們怎麼走。」

    張春兒道:「白夫人,想必經濟使還有其它事要處理,要不你們先走,我再派人去打探。」

    一旁的余莊突然道:「是啊。是啊,老夫人,我們先出城,此地不宜久留啊!」

    白夫人突然瞧了眼余莊。狐疑道:「余莊,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余莊忙搖頭道:「小人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不可能。」

    白夫人哼了一聲,道:「整個出走的計劃都是你跟七娘安排的,你不可能不知道。你快說,否則我怎麼都不會離開的。」

    王瑤驚訝道:「什麼安排,余先生。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唰!

    耶律骨欲直接拔劍架在余莊脖子上,道:「你若不說,我就一劍殺了你。」

    她雖然平時不苟言笑,但是她的心裡還是非常關心白淺諾她們的,再說李奇臨走前曾托付過她,讓她一定要照顧好七娘她們。

    余莊見大夥都望著他,猶豫了一下,才道:「其實---其實計劃是這樣的,先製造混亂,然後由---由白娘子引開醉仙居周邊的人---。」

    「什麼?」

    白夫人聽得渾身一震,心中陡然醒悟,他們一路行來如此輕鬆,原來那些哨探都被七娘給引走了,看著就要倒下去了,她的幾個兒女們急忙上前扶著母親。

    白時中暴怒道:「你們怎能讓七娘去當誘餌,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

    余莊道:「這是---是白娘子自己要求的,小人---小人也是聽從他的命令。」

    王瑤眸中含淚,稍顯激動道:「這如何能行,我們怎能捨棄七娘,來換取我們的安危。」

    封宜奴也道:「不錯,要走就一塊走,我們絕不會捨七娘而去的。」

    「你們在這胡說八道甚麼。」

    白夫人突然推開自己的兒女,沈眉看著王瑤她們,道:「七娘用性命才讓你們到這裡,如果你們繼續留在這裡,那豈不是辜負了七娘的一番美意,你們先走,老身留下來打探七娘的消息。」

    「娘---。」

    「你們幾個休要囉嗦,快走。」

    張春兒心裡也著急呀,道:「白夫人,你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要不這樣,你們先走,我幫你們打探經濟使的消息,白娘子這麼聰明,一定不會有事的,況且令孫還需要你的照顧。」

    白夫人一愣,瞧了眼媳婦手中的嬰兒,淚水情不自禁的落了下來。

    余莊道:「老夫人,的很對,你留下來的話只會讓對方開心,讓樞密使多一絲束縛,樞密使這麼愛白娘子,一定不會讓白娘子有事的。」

    不錯,還有李奇在。

    白夫人心中又多了一絲希望,不禁望向白時中。

    白時中雖然沒有白夫人聰明,但畢竟是男人,當然,他心中此時也是萬分擔憂,但是男人比女人好的一點,就是男人多出一份理智,他知道此時他們誰人留在這裡都沒有用,閉目輕輕點了下頭。

    白夫人又瞧了眼王瑤她們,知道她若不走,王瑤她們肯定也不會走,向張春兒道:「張娘子,真的勞煩你了,如果你有七娘的消息,立刻派人通知我們,老身先謝謝你了。」

    「白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去打探經濟使的消息。」

    張春兒說著手一伸,「各位請跟我來。」

    封宜奴、王瑤她們個個都是抹著眼淚跟著張春兒來到這棟樓的地下室。

    當初開封保衛戰時,金國人曾在這裡挖了一條地道直通城外,只不過張春兒臨陣倒戈,這一條地道不但沒有幫助完顏宗望,反而害得完顏宗望大敗而歸。如今城門已經被秦檜掌控了,要從城門出城是決計不可能的事,只有這一條路可出城去。

    張春兒道:「古達會領你們出去的,馬車、糧食衣物我都幫你們準備好了。」

    「多謝,多謝。」

    這古達就領著他們一干人往地道行去。

    走在最後的余莊突然停了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小本子來,遞給張春兒道:「這就是天下無雙的製作工藝。」

    張春兒接了過來,頓時眉開眼笑,「替我給樞密使說一聲謝謝,哦,希望他日還有機會領教金刀廚王的廚藝。」

    余莊點了下頭,然後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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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31:53

第一千八百九十章 追捕

    方才還熱鬧非凡的醉仙居,如今是一片狼藉,一道道經典菜式被扔的滿地都是,參雜著天下無雙的香味,但真不是很好聞,因為裡面充滿了嗆鼻的煙霧。

    不過,因為發現的早,再加上醉仙居員工在旁疏導,故此醉仙居裡面的客人都及時跑了出來,只是有些人受了些輕傷,但目前並無人員傷亡,只可惜這麼好的一個夜晚,就這麼給毀了,讓不少人感到十分遺憾。

    但是話說回來,這煙霧是挺濃的,可是鬧了半天,卻不見一點火光。

    忽然,只見一個人用袖子捂住臉從裡面奔跑出來,他一出來,外面兩個翹首以盼的壯漢立刻迎了上去,「裡面情況怎麼樣?」

    那咳了兩聲,立刻道:「不好,我們中計了,根本沒有起火,是有人故意製造煙霧,而且那些人都不見了。」

    「不好,他們要跑,快派人去告知少宰。」

    「是。」

    「那鳥廝藏哪裡去呢?」

    高衙內尋了半天,也不見推他那人,火冒三丈,雙手叉腰,舉目四顧,「直娘賊的,要是讓我尋到那人,非得揍死他不可。」

    「哥哥,哥哥,你找到那人沒有?」

    洪天九突然跑了過來,高衙內搖搖頭,罵道:「豈有此理,這一腳本應該是我踢的,卻讓柴聰搶了先,這若是傳出來,他們非得認為我不及柴聰厲害。對了,柴聰那傢夥了?」

    「哥哥,你還不瞭解柴聰麼。他早就坐到邊上的茶肆看熱鬧去了。」

    「不行,我得找那廝算賬去。」

    高衙內轉過身,只覺眼前一晃,猛地一怔,目光呆呆得望著前方。

    洪天九見高衙內突然呆住了,走了過來,目光往高衙內的看得方向望去。可是沒有看到什麼奇特得東西,「哥哥。你在看甚麼?」

    「奇怪,奇怪。」

    高衙內頭往東面一揚,「你看那個穿著黑色鬥篷的人。」

    洪天九定眼望去,因為是晚上。雖然這汴河大街是汴梁城非常繁華的地段,街道上有很多燈籠,但畢竟光亮有限,小九模模糊糊看得一個身材高挑、身著黑衣的人正快步往東面行去,但很快就消失在了黑夜當中,「看倒是看見了,怎麼,那人有什麼不妥麼?」

    高衙內道:「你看不出麼?」

    洪天九搖搖頭。

    高衙內嘖了一聲,道:「那人可是封娘子。你咋就沒有看出來。」

    洪天九一臉不信道:「哥哥,你是不是看錯了,這麼遠。而且那人又穿著鬥篷,這大晚上的根本看不出來,你怎麼知道那人是封娘子。」

    高衙內頓時急了,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質疑,「這要是別人,我興許會看錯。但是封娘子的話---你知道的。」

    「知道啥?」

    洪天九茫然道。

    高衙內道:「哥哥恁地仰慕封娘子,別說這裡還有光。就算沒光,我聞都聞得出來。」

    這麼一說,洪天九倒還真有點相信了,畢竟衙內在這方面得能力,那真是天賦異稟,不能用常理去推斷的,嘀咕道:「可是這大晚上天,而且醉仙居還著火了,封娘子這是要趕去哪裡?」

    高衙內搓著下巴,掐指一算,「根據我的經驗,只有一種可能。」

    「啥?」

    「偷漢子。」

    「!」

    洪天九激動道:「怎麼可能,封娘子怎麼會是這種人,她決計不會做錯對不起李大哥的事,我才不信了。」

    「那倒也是。」

    高衙內眨著眼睛嘀咕道:「要偷也應該來偷我啊!」

    得虧李奇不在,否則的話,絕交那是必須的。

    洪天九越想越好奇,按耐不住了,道:「哥哥,與其在這瞎猜,咱們還不如跟過去看看。」

    跟蹤別人,高衙內或許沒這興趣,但是封宜奴的話,「妙極!妙極!李奇是咱們的兄弟,咱們理應關心關心,該死的,沒花真是不適應。」

    這種時候,不能撫摸自己的紅花,真是傷士氣啊!

    正當這兩二貨偵探準備跟過去的時候,忽然邊上一小隊人馬從他們眼前疾馳而過,險些還撞到他們了。

    什麼情況!

    還未等高衙內回過神來,那一小隊人馬突然又回了過來,只聽一人詢問道:「高衙內,你可曾看見樞密使的幾位夫人?」

    高衙內�頭一看,咦了一聲,「許指揮。」

    此人乃是殿前司其中一個營的指揮使,名叫許磊。高衙內交遊廣闊,自然也認識這人,還在一起喝過酒了。

    但是許磊似乎挺著急,又問道:「衙內,你可否看見樞密使的幾位夫人?」

    高衙內好奇道:「你找她們作甚?」

    洪天九一瞧這些人面色不善,悄悄靠了過去,輕輕拉了下高衙內的袖子。

    但是這一個動作卻沒有逃過徐磊的眼睛,道:「詳細的請恕我不能相告,但是樞密使的夫人非常危險,如果你見著了,還請告知我。」

    「是嗎?」

    高衙內眼眸滴溜溜轉了幾圈,道:「剛剛我倒是瞧見了封娘子。」

    洪天九眉頭緊鎖,哥哥怎就這麼糊塗,這些人明顯不懷好意,這可是汴梁,而且有酒鬼在,封娘子她們還需要他們這麼群廢物保護麼。

    許磊忙道:「哦,她往哪裡走了?」

    高衙內指著東面就道:「往東面走了。」

    「多謝。」

    許磊立刻催馬離開了。

    洪天九急得蹦了起來,「哥哥。你們全說出來了,這些人分明就是不懷好意。」

    高衙內嘿嘿一笑,「懷不懷好意。待會就知道,你跟我來便是。」

    說著他就拉著小九來到汴河大街南面的河岸邊,躲在一棵大柳樹後面,兩個腦袋左右張開。

    過了一會兒,只聽見馬蹄聲響起,方才經過的許磊又去而復返,往西邊行去。

    洪天九看得驚訝不已。

    「果然是不懷好意。」

    高衙內露出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

    洪天九驚訝道:「哥哥。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高衙內笑道:「你當哥哥蠢麼,這也看不出來。我方才就是故意那麼做的,咱們和李奇的關係,誰人不知,那可是生死之交。我們只會幫李奇,怎麼會害李奇,方才我只是小露破綻,他們就上當了,我料定他們會以鳥人之心渡青天之腹,不會相信我的話,那他們肯定會往相反的方向去尋找。」

    洪天九聽得滿臉崇拜,「哥哥,你什麼時候變得跟李大哥一樣厲害了。」

    高衙內老大不滿了。「哥哥一直比李奇那廝厲害好不,這點點微末手段,你多去勾搭幾回有夫之婦。你也會想得到了,算不得什麼本事,哈哈----。」

    這兩者有關係麼?

    洪天九將信將疑的哦了一聲,又道:「可是許磊乃是禁軍,他們為何要害封娘子,李大哥可是樞密使啊!」

    「對哦。」

    高衙內撓撓頭。道:「這我也不知道。」

    同時間,在醉仙居後面通往相國寺的路上。

    「你們那邊有沒有?」

    「沒有。」

    「會不會是她們方才已經趁亂跑了。」

    「這四周都有我們的人。她們這麼多人怎麼跑,走再往上面去看看。」

    幾人立刻往醉仙居後面,也就是北面尋去,忽然其中一人指著前面,「你們快看。」

    只見幾道身影快速的往邊上停著的幾輛馬車行去。

    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身影低聲道:「白娘子,他們追來了。」

    而她身邊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轉頭一瞧,低聲道:「敵人追來了,大家快上車。」

    「是經濟使和那魯美美。快追。」

    「追不上了。」

    邊上突然走出一人來,帶著鬥笠,打著哈欠。

    「酒---酒鬼。」

    為首一人顫聲道。

    兩道寒光閃過。

    只見酒鬼左手一把匕首,右手一把巨劍,橫在路中間。

    就聽得「嗖嗖嗖」的幾聲,這些人一溜煙全都跑了。

    酒鬼茫然的望著那幾道倉皇逃竄的身影,匕首一收,抓著頭直嘆氣道:「真是沒勁。」

    「頭,我們方才看到了白娘子他們。」

    「在哪裡?」

    「往北邊去了。」

    「那你們怎麼不派人跟著。」

    「呃,我們也想,但是途中遇到了那酒鬼,我們不敵,所以----。」

    「別廢話了,快去告知少宰。」

    「是。」

    城北。

    「駕---!」

    「駕---!」

    只見幾輛馬車在馬行街上往北奔馳,路上行人紛紛避開。

    不到一頓飯功夫,這一支車隊來到了城門處。

    「籲---!」

    魯美美突然拉住繮繩,急切道:「白娘子,不好了,城門是關著的。」

    馬車裡面一人道:「往西門去。」

    就在這時,突然四周響起不少腳步聲,只見一大群禁軍從四面八方衝了出來,將他們團團圍住。

    魯美美喝道:「大膽,你們是甚麼人,可知這車上坐的是誰嗎?還不快讓開。」

    那些士兵當然知道這裡面坐著的是誰,這你望我,我望他,喉嚨裡面發出一聲悶哼,都不說話,但也沒有後退。

    「混賬!」

    聽得一聲怒喝,只見白淺諾從車內鑽了出來,皺眉掃視那些士兵一眼,道:「我乃樞密使夫人,你們這些人是想造反麼,還不快給我退下,否則,等我夫君回來,我要你們全部不得好死。」

    為首一名軍官上前一步,抱拳道:「對不起,對不起,卑職也是奉命行事,還請經濟使見諒。」

    「奉命?奉誰的命?誰敢這麼大膽,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白淺諾咄咄逼人,那些士兵都有些招架不住了,經濟使倒是不可怕,怕的就是他老公,這鬼見愁的名號可不是浪得虛名呀,禁軍中誰人不怕,你得罪鬼見愁或許還能善終,雖然終究是終,但前面至少有個善,如果你要是得罪了樞密使夫人,那別說善終了,死法決計是他們想不到的。

    「是我。」

    只聽後面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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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28:51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章 花枯人亡

    少宰府。

    「老爺,城防將士已經全部更換了。」

    一個老持穩重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秦檜面前。此人名叫秦安,是秦檜的一個遠方親戚,現在是秦檜身邊的大管家。

    秦檜閉著雙目,淡淡道:「光這些還不夠,樞密使在軍中的勢力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要大,誰也無法保證,皇上身邊就沒有樞密使的人。」

    秦安道:「老爺請放心,我還將我們的人安插其中,只要他們敢出現,就一定逃不了。」

    「嗯,這還差不多。」

    秦檜滿意的點點頭。

    秦安又道:「不知老爺有沒有聽說,今日醉仙居晚宴免費,並且還送禮物,搞得十分隆重。」

    「聽說了。」

    秦檜道:「你怎麼看?」

    「要是往常,這也非常平常,但是這等關鍵時候,咱們不能放鬆緊惕,而且樞密使一家人可都去了醉仙居。」

    秦檜突然睜開眼來,「都去了?」

    秦安點點頭,道:「我們的人親眼見到的,不會有錯。」

    秦檜瞧了秦安一眼,又低眉沈思了一會兒,道:「不錯,他們應該是打算今日行動,你可有在醉仙居增派人手?」

    秦安道:「老爺請放心,我已經增派了不少人在醉仙居附近監視。不過老爺,有個問題,我一直弄不明白。」

    「說。」

    「我們何不直接抓人。」

    秦檜搖搖頭,嘆道:「雖然我們在全局上是握有主動的,但是唯獨這一方面我們是處於被動,如果他們沒有任何動作,我們就沒有任何權力去抓他們,因為關鍵不在他們,而是樞密使,我們無法及時知道燕云的情況。故此,我們只能等,等他們行動,然後再將他們一網打盡。」

    「小人明白了。」

    秦安點點頭,又道:「老爺放心,除非他們插上翅膀,否則覺得出不了城。」

    秦檜道:「你莫要小看她們了,那白娘子本相瞭解的很,她絕非等閒之輩,而且她後面還站著樞密使。我們還是謹慎點好,你立刻去吩咐下面的人,讓他們今晚一定要給我打起精神來,千萬不能讓他們溜走了,尤其是白家七娘,這可惡的女人屢屢讓我難堪,這一回我一定全部還給她。」

    「是。」

    ......

    ......

    醉仙居。

    如果你叫高衙內去背什麼詩詞,恐怕一天下來,連一句都背不全。但是你讓他去背三國演義,那真是不在話下,好在只是三國演義,如果是金瓶梅的話。估計衙內都能倒背如流。

    聲情並茂的說書還在繼續當中,在椅子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不得不說一句,這三國演義的故事就是精彩,雖然聽過無數遍了。但是在這種懷舊的氣氛中,聽著懷舊的故事,兀自讓這些醉仙居的老顧客感到如癡如醉。其中還夾帶著一絲莫名的傷感。

    而在三樓的包間裡面,同樣也是老淚縱橫,傷感連連。

    醉仙居今日雖然免費,唯獨上面的包間沒有開放,此時上面四個包間皆以坐滿,其中包括王家、白家、李家三大家子人,另外還有阿南夫婦、魯美美等人。

    「白兄,老弟真是捨不得你啊!」

    感性的王叔叔喝得已經是滿面通紅,一手搭在白時中的肩上,一對小眼睛使勁的擠著,可惜他的眼睛太小了,就擠了一點「貓尿」出來。「遙想當年,我們二人初入仕途,那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可是眨眼間我們都老了,當年的許多好友死的死,貶的貶,剩餘的也都反目成仇了,唉.......,你若走了,我可是連個說話的人都找不到。」

    白時中望著多年的老友,嘆了口氣道:「是啊,同在朝中為官,還能跟咱們一樣保持初入仕途的友情,從古至今也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但是仲陵,你也應該明白,我們白家與你們王家不一樣,我們白家能夠保全下來,全靠李奇,李奇若走,我們是不得不走,否則,他日可能造滅門之禍。」

    在當初那場政變當中,王仲陵從最開始就站在趙楷這邊的,而且如今王仲陵成為墨學的掌門人,最為重要的是,他的數學造詣比較高,這數學在當今屬於冷門學業,但是現在得到了空前的發展,故此,只要他不做什麼大逆不道之事,趙楷肯定不會動他的,但是白時中不同,白時中是太上皇的舊臣,是跟著太上皇南下的人,趙楷沒有貶他,全因李奇,但是現在朝中的那些大臣很多都與他們這些舊臣有仇,如果沒有李奇保他的話,一旦有機會,那他一家可能都得遭殃。

    王仲陵聽得連連嘆息,突然一巴掌排在吳福榮的肩膀上,「老吳啊,今後就剩咱們兩人。」

    吳福榮差點沒有被他這一掌給拍散去,連連點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而白夫人也在和王夫人惜惜道別,二人一邊聊著,一邊逗著白夫人懷著的小嬰兒,但是她們的聊的內容都跟今日的主題差不多,就是懷舊。

    王瑤也是跟著她的那些弟弟妹妹作別。

    而封宜奴、季紅奴、耶律骨欲則是站在窗口,目光不斷的掃視,這裡充滿了太多甜蜜的回憶。

    過了一會兒,白淺諾突然走了進來,道:「爹爹,娘,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得去後院準備一下。」

    「仲陵,老吳,弟妹,我們告辭了,但願今後還能再見。」

    白時中站起身來,微微拱手。

    封宜奴、季紅奴、王瑤、耶律骨欲也紛紛起來,向幾位長輩行禮道別。

    隨後一行人立刻匆匆從三樓後側的樓梯下去。

    此時夜已經完完全全的黑了下來,但是醉仙居兀自是人滿為患,黑夜中的衙內總是那麼興奮,都已經從椅子上站到了桌子上,手舞足蹈的,各種添油加醋,不就是一個三英戰呂布麼。他硬是把這些人的武力屬性從頭到尾分析了一遍,其中注重強調了劉備拖後腿的原因,因為他畢竟崇拜關二哥嗎。

    但是那些老顧客卻一點也不在意,故事的內容他們都能倒背如流了,他們只是單純的喜歡這一夜的氣氛。

    紮紮實實半個時辰過去了,終於該是結束了,高衙內一腳重重踩了下桌面,砰地一聲,大家一怔,什麼個情況。

    但是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原來高衙內是把自己的腳當響木用了。

    只聽高衙內的撫摸了下已經略顯乾枯的紅花,道:「欲----。」

    「什麼東西燒焦了。」

    他才剛說了一個字,就有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話。

    高衙內有點發怒,竟然敢打斷他結束語,正欲找尋那人算賬,忽聽一人指著醉仙居後面道:「你們快看。」

    只見濃濃黑煙湧入了進來。

    「起火了,起火了。」

    「快跑啊,起火了。」

    方才還非常安靜的醉仙居,突然變得大亂起來。這些顧客們紛紛往店外湧。

    此時,在醉仙居邊上的一處茶肆外面坐著二人,這二人見到醉仙居的客人紛紛往外面湧,登時站了起來。

    「出什麼事呢?」

    「你先去告訴總管。我去看看。」

    「嗯。」

    同時間,在醉仙居附近都有不少身影往醉仙居跑去。

    在一干閒漢的簇擁下,高衙內跌跌撞撞的擠出門來,好不容易才穩定住身形。轉過身去,呆呆的望著醉仙居,一臉鬱悶:「好好的。怎麼突然著火了---嗯,幸虧本衙內有先見之明,開始就把結束語給說了。」說話時,他又習慣性的去撫摸鬢上紅花,可這一摸,花不見了。

    這人在花在,花枯人亡啊!

    「我的花了!」

    高衙內慌了神,就跟丟了隱形眼鏡似得,低頭就去尋,這時候忽然感覺被人從後面推了一把,「讓讓,讓讓。」

    衙內本就慌了神,被這一推,差點沒有栽倒在地,釀蹌幾步,猛地一回頭,揪住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你娘的找死啊!」

    那男子轉目一瞪,凶光閃現。

    咱衙內可是專治各種不服,見這人推了他,還敢瞪他,連句道歉的話都沒有,這暴脾氣著實忍不住了,二話不說,一拳揮去。

    那男人原以為可以嚇退這廝,還竟然動手,左手稍顯慌亂的一揮,擋開了高衙內的這一拳,顯然是一個練家子,高手獨有的冷冽眼神。

    砰!

    「哎呦!」

    這個練家子裝逼不到一秒鐘,就被人一腳踹得險些摔倒。

    高衙內轉頭一看,見柴聰突然出現在他面前,紙扇輕搖,而且還斜瞥他了一眼,微微一嘆,別看這廝道貌岸然,謙謙君子,其實這廝比誰都陰,幹架的時候專門從後面補刀。

    裝逼沒有錯,但是在柴聰面前裝逼,那就是大錯特錯了,畢竟柴聰的裝逼之王絕非浪得虛名。

    衙內自尊受到了傷害。

    又聽一人喊道:「糟糕!那廝想走,快點抓住他,我可是許久沒有幹過家了。」

    話應剛落,洪天九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直接往醉仙居里面衝去。

    高衙內轉頭一看,只見方才那練家子突然往人群中擠出,似乎想擠進醉仙居里面。

    「直娘賊的,哪裡跑---哎呦。」

    高衙內咆哮一聲,正欲去追,突然被人從後面拉了一把,整一屁股坐在地上。

    一道身影飄了過去。

    高衙內指著那身影大罵道:「柴聰,你個王八蛋,老子與你拼了。」蹦跶起來就追了過去。

    要是讓李奇看到這一幕,非得氣得吐血不可,還整天稱兄道弟,老子的店都著火了,你丫就沒有一個想過救火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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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24:30

第一千八百八十八章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東京汴梁。

    “酒保,一斤熟肉,一斤好酒。”

    “好嘞,客官請稍等片刻。”

    “哎,文雨兄,文雨兄。”

    “季風兄?你在這里幹什麼?”

    “哈哈,文雨兄的這個問題真是讓人難以回答,我在這酒肆,除了吃飯喝酒還能幹什麼,對了,你這是急著去哪裡?”

    “哎呦,我說季風兄,這時候你還來這里幹什麼,走走走,咱們上醉仙居去吃。”

    “醉仙居?那地方可不是咱們這些寒門子弟去的。”

    “嘖,你難道沒有聽說麼,醉仙居今早就貼出告示,為了慶祝我們大宋收復燕雲和河套地區,今晚醉仙居的酒菜一切都免費,而且還送禮物,人人有份。”

    “啊?免費。”

    “可不是麼,快點走吧,去晚了可就沒有位子了。”

    “是是是。”

    “客官,客官,你的酒,客官——直娘賊的,怎麼又是這樣,這已經是第三波點了酒菜卻突然離開的客人了。”

    這一日傍晚,各大酒樓、酒肆都是門可羅雀,生意是一落千丈。

    這客人都跑到哪裡去呢?

    都跑去汴河大街了。

    站在汴河大街,遠遠望去,只見醉仙居所在的位置,密密麻麻一片,人山人海,從東望不到西,從西望不到東。

    在北方大捷的消息傳來後,各大酒樓都及時打著為國慶祝的幌子,拿出一些優惠政策來吸引顧客,還別說,這一招真是太好使了,每家酒樓都是爆滿,百姓們都高興,天天上酒樓慶祝。酒樓老闆笑的嘴都合不攏了,唯獨醉仙居一直沒有動靜,還是跟以往一樣。

    醉仙居的老顧客是非常不滿,人家都在搞優惠,你們醉仙居這麼有錢,竟然連個折扣都沒有,太不像話了。

    但是今日之後,恐怕沒有人會這麼想了。

    優惠?折扣?送幾盤涼菜?

    這是我大醉仙居幹的事麼?忒也丟人了,我堂堂醉仙居還不至於墮落到這種地步,咱們乾脆一點。直接免費,不但免費,沒有搶到位子的人,我們還送禮物表示歉意。

    什麼叫做財大氣粗,這就叫做財大氣粗。

    普天之下,還有哪個開酒樓的敢如此揮霍。

    門外尚且如此,門內更是不得了了,擠得是水洩不通,這可能是繼李奇說三國之後。醉仙居最爆滿的一次,因為再美味的食物,也沒有“免費”二字更加吸引人。

    “一個個來,不急不急。人人有份啊!”

    酒吧南哥混跡多年,弄到現在,還是乾回了老本行,站在門前。吆喝著嗓子,可是任憑他如何吆喝,百姓們兀自非常激動。

    這醉仙居送的禮物。可不是尋常禮物,一包糖就解決問題了,那鬼來排隊。

    送的可是天下無雙。

    天下無雙自從面世以來,就一直非常昂貴,尋常百姓根本喝不起,也就是路過的時候問問那酒香味,天下無雙問世十餘年,但是汴京很多百姓都只聞其香,不知其味,所以一聽醉仙居開始贈送天下無雙,紛紛趕來,就算是派到天光,也得弄一壺回去嚐嚐鮮,究竟這喻為天下第一的美酒是一個啥味道。

    不僅僅只送天下無雙哦,還有一塊奶油蛋糕,貼心的醉仙居還送盒飯,大家辛辛苦苦來此排隊,肯定沒有吃飯,乾脆就送盒飯,這盒飯內容也是非常豐富,豬排飯,有青菜有肉,反正是應有盡有。

    這禮物都這麼豐富了,那這裡面的免費餐,自然是不在話下,當然,雖然說酒菜免費,但也不是說由著客人點,那客人還不往死裡點,把一個月的量都給點了,吃不完還可以打包回去,這都是醉仙居早就弄好的,你坐下來等吃就行了,雖然如此,但是每道菜式可是非常有意義,乃是最近十年內,醉仙居推出的二十到招牌菜。

    招牌菜嗎,每一道都是價格斐然。

    這一頓免費餐絕對值了。

    特別是醉仙居的老主顧們,因為每一道招牌菜都代表著醉仙居的一段光榮歷史,而現在已經有很多招牌菜淘汰了,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是吃厭了,但是時間一久,他們又懷念那種味道,只可惜醉仙居已經不做了,但是沒曾想到今日還能吃到這種味道,所以他們吃著美味,回味的不是味道,而是醉仙居這十餘年來成長的故事,這感覺非常奇妙,也非常令人感慨。

    彷彿醉仙居開張時那奇特的剪彩儀式還是發生在昨日,李師傅還只是留著一頭怪異的短髮。

    也只有這熟悉的味道,才能讓人回味無窮。

    那麼這一道菜自然就是醉仙居翻身之寶,臭豆腐。

    看到這黑黑的臭豆腐,每個人心中都想到了同一個人,就是那個留著一頭短髮,站在街上炸豆腐的男人。

    聞一聞,還是那熟悉的味道啊!

    這臭豆腐一出,不得了了,整個大廳都瀰漫著臭豆腐的味道。

    有人喜歡這種味道,也有人討厭這味道。

    但是今日大家都很捧場,不管喜不喜歡,這臭豆腐一出,氣氛立刻推向了**,無數人興奮的大叫起來,這可以說是醉仙居繼重新開張那一年後,再度推出臭豆腐。

    深吸一口氣,初聞臭氣撲鼻,細嗅濃香誘人。

    輕輕一咬,焦脆而不糊、細嫩而不膩。

    不管是舌尖上,還是心理上,都是那麼的回味無窮。

    左邊的一張圓桌上,只見一個青衫男子向身邊一個樸實的老者問道:“張員外,據說這醉仙居的第一批臭豆腐就是從你那裡買的豆腐。”

    這張員外就是當初的張三叔,他也是跟著李奇發達的,在京城也是小有名氣,只不過他生性憨厚,非常低調,穿的跟以前都沒啥差別,就是少打了幾個補丁而已。但是尊稱一聲員外,一點也不為過。

    張三叔笑呵呵的點點頭。

    那青衫男子急忙問道:“那你一定知道是當時發生的許多故事吧,快與我等說說。”

    在坐的其餘人也紛紛要求張三叔說說這臭豆腐的故事。

    張三叔畢竟上了年紀,也喜歡回味以前,今日見大家興致這麼高,於是就緩緩道來,可是這一時沒留神,就把李奇當初如何為臭豆腐造勢,忽悠大家,以成本幾十倍的價錢將臭豆腐賣給大夥的事給說了出來。

    那些上當的人一聽。紛紛大罵李奇這個奸商,成本的幾十倍,這——這真是太坑人了啊。

    張三叔幡然醒悟,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急忙閉嘴,打死也不繼續說下去了,畢竟李師傅可是乾了不少坑蒙拐騙的事情,要是再繼續說下去,弄不好司法院就會介入了

    這臭豆腐過去之後。第二道菜自然就是鴛鴦鍋,如果說李師傅是靠著臭豆腐賺的第一桶金,那麼這鴛鴦鍋就是讓李師傅徹底在東京站穩腳跟的利器,當初李師傅就是憑藉這鴛鴦鍋為醉仙居重新開張打響第一炮的。不過這一道菜倒是一直保留至今。

    但是今日的鴛鴦鍋,全部是採用複古的鐵鍋,現在鴛鴦鍋已經都是採用馬口鐵了,所以這吃上去非常有味道。翻滾的湯汁,燙著薄薄的羊肉片,總是讓人激動的難以自拔。往往就急不可耐的將還沒有完全燙熟的羊肉給吃進了嘴裡,還大呼痛快,回到家就等這起反應吧。

    “說到這口鐵鍋呀,那其中可是有不少故事,就說當時李師傅來到我的鐵匠鋪,這一出手就是一錠大銀子。”

    說話這人正是城郊鐵匠舖的劉鐵匠,當然,現在得叫劉員外,如今火鍋盛行,而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這世上最好的廚房鐵具,就是劉鐵匠的鐵匠廠打造出來的,就連汴樑的達官顯貴都跑去他這裡買鍋子。

    “披薩。”

    忽聽人驚呼一聲,只見一塊塊五彩斑斕的圓餅呈上桌來。

    一看到披薩,大家想到的卻不是李師傅,而是與披薩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三國演義》。

    當初醉仙居被翡翠軒逼入窘境,李師傅才不得推出什麼披薩日,又拿出三國演義,這才緩解翡翠軒帶來的危機。

    所以大家一看到披薩,就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三國演義》。

    只見一個鬢插紅花的白面公子,跳上椅子,大聲嚷嚷道:“各位,各位,今日既然大夥興致這麼高,那麼我與大夥說一回三國演義如何?”

    這廝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高衙內,這麼熱鬧的場面自然少不了四小公子,他們倒不是貪圖這點點小錢,純粹的為了醉仙居這熟悉的氣氛而來,也只有醉仙居才能有此氣氛。

    “好!”

    大夥齊聲叫好。

    高衙內看到如此場面,心中大呼遺憾,沒有穿他的諸葛戰袍來。

    洪天九兀自蹲在椅子上,興奮道:“哥哥,你打算說啥?”

    “當然我諸葛聖人的草船借箭。”

    高衙內雙手叉腰哇哈哈道。

    洪天九不滿道:“可是我們更想聽三英戰呂布。”

    “對對對,三英戰呂布。”

    其餘人也紛紛叫嚷起來。

    高衙內見大夥一致要求三英戰呂布,立刻改口道:“好,我就說一個三英戰呂布。”

    氣氛立刻安靜下來,雖然外面還是那麼的熱鬧。

    高衙內清了清嗓子,又輕輕撫摸了下鬢上紅花,才朗聲道:“欲知詳情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剛才是安靜,現在是寂靜。

    哎呦,我怎麼把結束語先給說出來了。高衙內自己都愣住了,原來當初他就對李奇這句話怨念最深,所以一說到三國,他就潛意識的說出了這句話。

    “好!”

    突然大廳中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喝彩聲來。

    在最開始李奇說三國時,但凡聽到這一句話,每一個人都有殺了李奇的衝動,所以整篇三國說下來,每一個人都對這一句話印象最深刻,這絕對是拉仇恨不二法門。

    但是今日聽來,大家卻覺得非常開心,都哈哈大笑起來。

    這也能行。

    高衙內有些搞不懂了,但這就是他最擅長的,不管做錯作對,總是那麼的拉轟、出彩,這一點就連李奇都自愧不如,看到眾人的喝彩聲,他也稀里糊塗的笑了起來,待掌聲稍落,才道:“常言道,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還是那熟悉的味道!還是那麼二的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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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22:03

第一千八百八十七章 帶我離開

    「七兒姐,吳叔走呢?」

    吳福榮剛剛離開不久,小玉就從外面回來了。

    白淺諾「嗯」了一聲,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

    小玉點頭道:「已經全部弄妥了,不過。」

    「不過什麼?」

    白淺諾稍顯緊張,這時候任何一個意外都是致命的。

    「倒是沒有什麼大事。」小玉繼續道:「不過小六子似乎看出一些端倪,我聽阿南說,最近幾日小六子總是纏著他問東問西的。七兒姐,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小六子嗎?」

    白淺諾輕輕鬆了口氣,搖頭道:「我告訴他,他肯定也會跟阿南一樣,又哭又鬧的,小六子性格衝動,如果他真的跟我們一塊去了,到時他一定會後悔的,再者說,吳叔就他一個親人,夫君無論如何也不會帶他離開的,其實話說回來,誰能輕易的捨棄繁華的汴梁,去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窮鄉僻壤生活呢?」

    說到這裡,她突然笑了一聲,「也就是你那傻夫君阿南,真不知道他是不是演郭靖演傻了,到時後悔可別來找我哭。」

    小玉微微笑道:「七兒姐言重了,其實我和阿南都是乞丐出身,要不是李大哥,我們可能早就餓死街頭了,別說去窮鄉僻壤了,就算再過回乞丐的生活,我們夫婦也絕對無怨無悔。」

    白淺諾一怔,望著小玉,過得片刻,才笑道:「我終於明白為什麼夫君會如此看重你們兩個。」

    就在這時候,魯美美突然走了過來,道:「白娘子,余莊來了。」

    白淺諾點點頭,又朝著小玉道:「小玉,你先去準備一下,我還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

    白淺諾與小玉別過之後。來到了後院余莊早已經在那裡恭候多時了,見白淺諾來了,急忙上前道:「小人見過夫人。」

    白淺諾點點頭,道:「怎麼樣?」

    余莊道:「上下皆已打點好了,只是最近這附近多出許多暗探,小人方才也是費了一番功夫才進來的。」

    白淺諾道:「到時依計行事就是了。」

    余莊道:「那不知夫人打算何時出發。」

    「後天晚上。」

    王府後堂。

    「女兒不能再留在爹爹和娘身邊盡孝,實乃不孝,請爹爹、娘受女兒這一禮,原諒女兒。」

    王瑤跪在王仲陵和王夫人二老面前,淚眼婆娑。哽咽的說道。

    「三娘,你快些起來,快些起來,娘怎麼會怪你。」

    王夫人心疼的自己的女人,趕緊起身,扶起王瑤,道:「我要怪呀,也是怪那李奇,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真是讓人看不明白,要知道他要拐跑我女兒,我就不該讓你進他李家的們。」

    王仲陵皺眉道:「你嚷嚷個什麼。萬一讓人聽見了,那可就糟糕了,我說你一個婦人懂什麼,李奇這麼做當然有他的原因。」

    「我是婦人那有怎樣。我女兒都要離開我了,你還不準我發幾句牢騷麼,你王仲陵倒是一個大男人。那你說說李奇這麼做是為什麼?」

    王夫人可是非常剛猛的,一對鳳目向王仲陵一瞪。

    我要能明白,那我現在就成少宰了。王仲陵嘀咕了一句,但是這不能說出來,那會影響他在妻子心中那充滿智慧的形象,於是道:「這朝中爭鬥,與你說你也不明白,再說了,你在這嚷嚷也沒有用,這事已經無法改變了。」說著他又向王瑤道:「三娘,爹爹其實也想與你一塊去,但是你還有這麼多弟弟妹妹,還有這麼多親人在這裡,我們不能不考慮他們,希望你也能夠明白。」

    王瑤忙道:「女兒明白,女兒又怎敢讓爹爹跟著女兒一塊去受苦。」

    王夫人滿面淚珠,握住王瑤的雙手,邊哭邊道:「娘又怎捨得讓你去那邊受苦啊。」

    王仲陵道:「你又不是不瞭解李奇那小子,那小子是一個願意吃虧的人麼,你放心,三娘跟著李奇一定不會受委屈的。」

    王夫人聽著心裡更是怒不可遏,「你怎麼盡幫那小子說話,究竟是誰才是你親生的。」

    王仲陵見妻子發飆了,心裡怕怕,嘴角抽動了幾下,忙道:「好好好,李奇就是一個混蛋,他拐跑了我們最疼愛的女兒,這你總滿意了吧。」

    「這還差不多。」

    在皇宮的西北角有一座校場,這裡就是殿前司的大本營,侍衛步主管城外,他們的大本營在城外,而侍衛馬主管城內,故此他們的大本營在城內,而殿前司主管大內,故此他們的大本營就在皇宮內。

    雖然趙楷御駕親征帶走大部分殿前司的士兵,但是這裡還是留有不少人。

    「駕。」

    這一日上午,正當殿前司的士兵們在操練時,一隊人馬飛馳而至。

    那指揮使轉頭一看,急忙迎上前去,向馬上那人道:「卑職參見少宰。」

    來人正是當今少宰秦檜。

    秦檜從懷裡掏出一塊老虎形狀的令牌,一臉嚴肅道:「從今日起,你們隨時待命,聽候我的調遣。」

    那指揮使一看這令牌,急忙單膝跪地,「卑職遵命。」

    杭州。

    醉仙山莊繁華依舊,更勝往昔,門內門外行人絡繹不絕,才子佳人多不勝數,現在連官府接待外賓一般都安排在醉仙山莊,說是天下第一莊,恐怕也無人會反對。

    而在醉仙山莊的半山庭院中,一個扎著兩個小辮子,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站在桌前,粉嫩的小手握著一支小毛筆在白紙上寫著什麼。

    這個小女孩正是李奇和李師師的女兒——李見素。

    雖然李見素才五六歲,但是她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而眉宇間卻又帶著幾分靈氣,隱隱可以看到李奇的影子。顯然她繼承了他父母的優良基因。

    而在她身後的不遠處還坐著一位美若天仙的少婦,這位少婦就是李師師,她一手托著下巴,呆呆的望著女兒,不自不覺中,突然掉下兩滴淚珠來。

    「唉——!」

    這時,身後傳來一聲嘆息,李師師一怔,急忙抹了臉,回過頭去。「姐姐。」

    來人正是李清照,她走上前來,望著李見素,輕嘆一聲,「你這又是何苦了。」

    李師師沈默不語。

    李清照道:「我知道你這是為了李奇好,但是素素是無辜的,她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卻只能待在這半山上,身邊連一個玩伴都沒有。這會對她造成非常大的傷害。」

    原來自從上回李奇來過之後,李見素不但沒有變好,反而因為李奇的不辭而別,變得更加孤僻。很少與人說話,連笑都很少笑,一天到晚不是寫字就是彈彈琴,不過她在琴藝方面的天賦。就連李師師也是自嘆不如。

    淚水靜靜的流過那張傾國傾城的臉龐,李師師道:「姐姐,朝中險惡你應該最清楚不過了。如果這消息傳出去,我們都無法預計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若是只有我一個人,我當然不會讓素素受這麼大的委屈,但是還有七娘她們,我不能因為素素一個人,而連累李家這麼一大家子人。」

    李清照閉目輕嘆一聲,她哪裡不明白,但是她實在是不忍看著李見素這麼下去。

    就在這時候,一個女子走了進來,行禮道:「夫人,南總管求見。」

    這女子就是李奇留給李師師的保鏢,而他口中的南總管自然就是南博屠。

    李師師一愣,道:「讓他進來吧。」

    「是。」

    不一會兒,南博屠就挺著大肚子走了進來,如今說他和是南博萬是孿生兄弟,也沒有人不會相信了。

    「小人南博屠參見夫人,見過李娘子。」

    南博屠來到李師師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

    李師師好奇道:「南總管,你來這裡有何貴乾?」

    李奇臨走時,可是再三吩咐過南博屠,讓他們聽候李師師的調派,但是沒事的時候,盡量不要去打擾李師師母女,所以南博屠很少來這裡。

    南博屠從懷裡掏出一封信函來,道:「夫人,這是大人送來的急信。」

    李師師一聽,急忙接過信來,拆開看了起來,看著看著,她眼中閃爍著震驚,但是震驚當中又帶有一點點喜色。

    李清照見李師師看得怔怔入神,過了一會兒,才問道:「妹妹,出什麼事呢?」

    李師師仰起頭來,臉色的淚痕還沒有褪去,新的淚水卻又流了下來,但是這些新的淚水,代表的不是悲傷的過往,而是希望的未來,「夫君要帶我們離開這裡。」

    李清照雙目一睜,透著驚訝的神色。

    南博屠道:「還請夫人盡快準備一下,明日拂曉時分,小人就是來這裡接夫人離開。」

    他仔細交代了幾句,然後就離開了。

    南博屠剛一離開,李師師看向李清照,張了張嘴,忽見李見素走了過來,輕輕拉了下李清照的袖子,李清照低下頭來,問道:「素素,有什麼事?」

    李見素將一張宣紙遞給李清照。

    李清照笑道:「素素這麼快就寫完了,好,你先去裡面洗洗手,乾娘先看看,待會再教你。」

    李見素點了幾下小腦袋,然後看了母親一眼,就向屋內走去。

    李清照打開那張白紙一看,突然道:「看來這解鈴還須系鈴人啊!」

    李師師探過頭去一看,這李見素的老師可是李清照,雖然年紀非常小,她的字也不能說寫的多麼的飄逸、靈動,但是卻寫的是非常整齊、漂亮,一個個娟娟小字,至少比他父親強了不只十倍,可以倒數第三個字的最後的一捺,拖的太長,這是一個很明顯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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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18:14

第一千八百八十六章 拆分集團
      
        雖然在李師傅嘴中,不管任何事都可以與利益沾上邊,不過他也不一定就是對的,也許在人與人之間是會存在真正的友情,義氣一詞絕非只是存在字典裡面。

        但是,國與國之間就沒有任何感情所言,有的只是利益,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也許在上一刻,兩國還是前世的仇人,有你沒我,有我沒你,但是當利益發生改變後,下一刻可能就是朋友、盟友,這種轉變也許在普通人眼中會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但這種轉變其實是在正常不過了。

        宋、金就處於這種模式下。

        一個月前,宋金兩國打的是不可開交,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是今日,不出李奇所料,金國方面果然提出了和談的要求。

        這也正合大宋之意,雙方很快就達成了一致,地點就定在了兩國的交界處古北口。

        這要是十年前,金國根本不需要怕,直接派人來燕山府談又有何妨,但是現在可不行了,金國人也害怕,當然,李師傅還是一如既往的謹慎,是決計不可能跑去金國地界談判的,因為他知道金國國內有太多人想殺他了。

        金國方面派出的代表是完顏希尹,而大宋方面這個人選從來就不需要選,當然非李師傅莫屬。

        在李師傅前往古北口的當夜。

        趙楷獨自一人盤腿坐在矮桌前,桌上放著許多奏章,他現在忙的很,因為他還要處理關於西夏的事宜,這塊土地來的太突然了,他也沒有任何準備,他還在思考該派那些人前往河套地區上任,但是今夜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筆頭的墨水已經乾枯。但是他似乎並不知道,還保持著下筆的姿勢,目光中透著一絲憂愁。

        正當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趙楷急忙放下筆來,「進來。」

        只見外面走來一個護衛,「卑職參見皇上。」

        趙楷問道:「怎麼樣?」

        那護衛沒有做聲,只是面色稍顯怪異。

        趙楷皺眉道:「如此說來,他還是沒有改變選擇?」

        那護衛輕輕點了下頭。

        砰!

        趙楷一腳就將前面的矮桌給踹翻了。

        ......

        ......

        汴梁!

        慶祝還在繼續中,每個人都身處在歡樂的海洋中,汴河上遊舫梭梭。歌聲裊裊,街道上舞隊成群,鑼鼓喧天,酒樓裡......。

        「話說我的好兄弟再興---。」

        「哥哥,你啥時候與楊將軍是好兄弟呢?」

        「你不知道麼?」

        「不知道。」

        「那就算了,你都不知道,我與你說了你還是不知道。」

        「呃.......。」

        「衙內,你快繼續說,接下來怎麼樣呢?」

        「聽著聽著。我的結拜兄弟,殺人狂魔楊再興騎著高頭駿馬,手持一桿巨槍,哇呀呀一陣大叫。衝向萬軍從中,與那金國大將什麼什麼離速的大戰三百個回合---。」

        「我說衙內,你這是在說故事吧,什麼大戰三百個回合。簡直就是狗屁不通。」

        「哎,柴聰,你懂什麼。三國演義裡面不都是這麼說的麼?」

        「三國演義那是故事,是虛構的,真正的戰爭怎麼可能讓他們大戰三百個回合,通常也就一個回合。」

        「你愛聽不聽,不聽就回家去待著,真是囉嗦,說得自己好像打過仗似得,想當年我和過,我和小九二人第一回上戰場就把那叛徒紀敏仁給抓住了,這你不信的李奇回來可以去問他啊。哎哎哎,柴聰,你去哪裡?」

        「回家待著。」

        「......!」

        不過在汴梁城內卻有一處人家十分安靜,府門緊閉,正是這樞密使府,府內府外都非常的安靜,就連好動的阿萌、小八以及愛叫的金毛、黑毛都已經老了,倒是那淡定驢兀自能吃能睡,完全看不到衰老的跡象。

        在樞密使府後堂內坐著二人,一個是白淺諾,一個則是吳福榮。

        「吳叔,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七娘真是過意不去。」

        白淺諾微微頷首,致以歉意,雖然吳福榮一介布衣,但是對於李奇而言,就如同父親一般,故此樞密使上下任何人對於吳福榮都非常尊敬,其實不要說府內的人了,哪怕是朝中大臣、王公貴族,誰要得罪了吳福榮,那李奇可決計不會放過他的。

        吳福榮忙道:「七娘,你這就見外了,老朽都一把骨頭了,若是能幫上你們的忙,老朽高興還來不及了。」

        白淺諾微微一笑,又道:「今日請吳叔前來,是關於醉仙居集團拆分的事宜。」

        吳福榮一聽,眉頭稍稍皺了下,嘆了口氣,又點了幾下頭。

        白淺諾道:「我們走後,醉仙居集團的將會只管酒樓方面的事宜,而醉仙居酒樓,將會交給小六子夫婦。」

        吳福榮忙道:「這如何能行,這麼大一筆錢,小六子如何能要,決計不能,決計不能。」

        白淺諾笑道:「吳叔,這是夫君的意思,其實再多的錢,也不足以償還當初你收留夫君的恩情。」

        吳福榮重重嘆了口氣,道:「這李奇也真是的,當初老朽只是給了他一口飯吃,他就念叨了十幾年,這些年來老朽已經沾了他不少光,這一百萬倍恐也不止,他如今還要將醉仙居給吳小六,這---老朽決計不能要。」

        白淺諾見吳福榮面色堅決,於是道:「吳叔,你可不要忘記,小六子可是夫君的得意弟子,這做師父的給徒弟留些東西,這再正常不過了,而且,沒有誰比小六子更合適了。夫君也是希望小六子能夠打理好醉仙居,畢竟夫君曾今答應了王姐姐,一定會保留這塊牌匾的,如果只是單單送給小六子,那還不如送一筆錢給他。」

        吳福榮道:「可以交給小玉呀,小玉可比六子能耐多了。」

        白淺諾嘆道:「原本夫君是打算交給小玉和小六子共同打理,但是阿南一定要跟夫君一塊走,在我這裡又哭又鬧,我逼於無奈,只能答應帶他們夫婦一塊離開。哦,小六子只是佔有大部分股份,但不是全部,這其中醉仙山莊的田木匠和田七會佔三成股份,小六子佔四成,王叔叔佔一成,紅奴的幾個叔叔嬸嬸佔一成,至於剩下的一成會給那些最早進入醉仙居的員工們,夫君的意思是。小六子主要是打理汴京的醉仙居,至於江南的醉仙山莊就就交由田木匠去打理。」

        吳福榮這才點點頭道:「如此安排甚妥,甚妥。」

        白淺諾又道:「我們在太師醫院的股份將會交給沈文一家人,而關於賭場、周家店舖、大劇院、蹴鞠聯盟等等這些股份的話。因為夫君怕小六子管理不過來,所以打算等我們走後,都以低價賣給四小公子和周家,而得來的這些錢。將會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慈善基金會和太師學院合作,用這筆錢去蓋建醫院、學院。而這些醫院學院是專門為那些在戰場上陣亡士兵的家屬準備,並且夫君還會撥出十萬貫來,這些學院、醫院將會對這些人永遠的免費,並且提供食住。

        而慈善基金會將會全部交給王叔叔打理,唉,有慈善基金會在,就可以增加王叔叔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即便夫君不在,也沒有人會去找他們麻煩的。」

        吳福榮點點頭道:「這老朽明白,老朽明白。」

        白淺諾道:「至於夫君的物業和土地,會將兩成交給你----。」

        吳福榮忙道:「老朽都一把年紀了,還要這些干什麼。」

        白淺諾笑道:「夫君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夫君說了,這兩成土地可不是給你的,而是給你那兩位年輕的小妾。」

        吳福榮老臉一紅,嘀咕道:「他記得還真多。」

        白淺諾咯咯笑了幾聲,又道:「沈文、小六子各佔一成,紅奴的幾個叔叔嬸嬸會佔兩成,兩成給王叔叔家,至於剩餘的兩成會個夫君的另外一個徒弟虞允文家,此外,夫君還留給他們一萬貫。還有就是關於粉筆、油漆、造紙廠等作坊,將會交給鄭華打理,其中烏有才、烏有華會佔一部分,剩餘的就全部交給慈善基金會。」

        吳福榮點點頭,又問道:「那玻璃作坊呢?」

        白淺諾道:「玻璃夫君倒是沒有交代,想必他自有打算,哦,還有就是,夫君會把天下無雙的製作工藝告知樊樓,當年的樊老爺子對夫君也是有恩,這也是算是報答樊老爺子,不過夫君只是將工藝告知他們,具體配方還是醉仙居保留,所以即便樊樓不至於會威脅到醉仙居的生意,夫君這麼做的目的也是希望釀造出更美味的酒來,除了樊樓之外,夫君還是把秘方交給金樓的張春兒。」

        「張春兒?」

        吳福榮有些驚訝,告知樊樓,他還是能夠理解,畢竟當初全靠樊老爺子相助,李奇才度過難關的,但是張春兒和李奇可是一直不對頭。

        白淺諾倒也沒有解釋,道:「這是夫君安排的。」

        吳福榮點點頭,也沒有繼續追問了。

        白淺諾道:「大概就是如此,吳叔,你有什麼意見嗎?」

        吳福榮忙搖搖頭,「沒有,沒有,我們吳家都沾了這麼多光,怎還有意見。不過,你們不帶些錢去麼?」

        白淺諾笑道:「看來吳叔你很久沒有管賬了。」

        吳福榮尷尬道:「老了,哪還有這精力。」

        白淺諾道:「其實該轉移走的,早就轉移走了。」

        吳福榮點點頭,「原來如此。」

        白淺諾從袖中掏出一個大信封來,遞了過去,「這裡面詳細的寫明該如何拆分醉仙居集團,就有勞吳叔你了。」

        「這也是老朽唯一能夠幫你們,你告訴李奇,老朽一定會幫他幫妥的。」

        「是,我一定會轉告的。」

        吳福榮稍稍動了下嘴皮子,「老朽是不是沒法再見李奇一面呢?」

        白淺諾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吳福榮忙道:「無妨,無妨,只要你們安全到達後,派人來支個信來給老朽就---就可以了。」

        白淺諾點點頭道:「一定,一定。」

        吳福榮又道:「那你們何時啟程?」

        白淺諾稍稍猶豫了下,「應該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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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16:28

第一千八百八十五章 見縫插針

    臨潢府!

    金國自打立國一來,還從未吃過如此苦敗,這一戰不僅讓他們失去了燕雲,同時也重創了金國,甚至於動搖了金國的根基,其中完顏宗望、完顏宗翰等一干統帥大將的陣亡,這是連時間都無法撫平的傷口。

    雖然在高麗那裡取得了大勝,但是金軍士氣兀自跌落到有史以來最低。

    完顏宗弼、完顏宗幹,以及剛剛回來的完顏希尹立刻收集殘兵敗將,駐守臨潢府,大定府一代,不要誤會,他們可不是想大舉反攻,而是怕大宋繼續進攻。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完顏宗弼在得知大宋十日間就消滅了西夏,這讓他憤怒到了極點,咆哮道:“我二哥兩年西征,眼看這西夏已經岌岌可危,卻讓南朝撿了一個大便宜,虧我二哥在鬼谷還放走了黨項大軍,希望能以此修復兩國的關係,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消滅他們。”

    完顏希尹和完顏宗幹對視一眼,也是搖頭直嘆氣。

    完顏希尹嘆道:“宗望深謀遠慮,臨死之前,還想著我大金國的未來,可惜這人算不如天算啊,想必宗望也沒有想到這︾∽堂堂君子之國竟然會幹出這種事來。”

    “什麼狗屁君子之國,我看小人之國才是。”完顏宗弼憤怒。

    完顏宗幹道:“小人也好,君子也罷,不管怎麼樣西夏已經被消滅了,得到河套地區的南朝今非昔比,我們必須及早想對策。”

    完顏希尹皺眉道:“如今看來,南朝似乎沒有繼續出兵的打算,而黃龍府的糧草銷毀殆盡,​​我們也無力反攻了,我看還是選擇與南朝談判吧。”

    完顏宗弼哼道:“就算我們暫時不能大舉反攻,為二哥和宗翰報仇。我們也不應該去找南朝談判。”

    完顏宗幹道:“宗弼,你先別激動,我知道宗望之死對你打擊非常大,對我們而言,何嘗又不是了,但​​是你可還記得宗望臨死的遺言,他知道我們已經處於弱勢,而且皇上剛剛駕崩,朝中亂成一團,根本無力再征討南朝。故此才選擇放走黨項大軍,希望能夠與西夏結盟,以圖他日,雖然西夏已經滅亡了,但是我們必須得停止征戰,雖然我們是南朝已經是仇敵,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唯有南朝能夠幫助我們迅速振興起來,所以我們必須得找南朝尋求再度合作。”

    完顏宗弼道:“南朝小皇帝的嘴臉難道你們還沒有看清楚麼。他豈會答應幫助我們。”

    完顏希尹呵呵道:“我說他們一定會答應的。”

    完顏宗弼詫異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完顏希尹道:“就憑他們南朝沒有繼續進兵,顯然他們也不想再打了,而我們兩個國家交界,要做到互不來往也是十分困難。如今他們又拿下了西夏,那邊吐蕃、回鶻也還沒有處理完善,他們必須要加緊鞏固這些地方的統治,以防黨項人、吐蕃人死灰復燃。如果繼續打下去,這些地方的人就有可能趁機投靠我們,借用我們的勢力幫助他們復國。所以此時南朝還有很多事要做,但絕對不是繼續征戰,他們比我們更加需要一個太平的世界。

    如果他們不答應的話,那我們**於無奈,只能窮兵黷武,興全國之兵去與南朝決一死戰,那時候我們再無牽掛,明知這是兩敗俱傷,但是我們也只有這一條路,相信南朝也不會想把我們**入絕境,然後去找他們拼命,唯一的辦法就是停戰,再度合作,至於未來是屬於誰的,那還得戰場上見分曉。 ”

    完顏宗干點點頭道:“如此我們必須要謹小慎微,鞏固內政,做足準備,再圖中原。”

    完顏宗弼雖然心有不甘,但是又想起宗望臨死前囑咐過他,要團結一致,不要再自相殘殺了,於是點點頭道:“好吧。”

    就在這短短一個月內,前線的捷報如同雪花一般飄向國內,就在大宋百姓還在為收復燕雲歡騰之時,收復西夏的消息拍馬趕至,這個消息讓大宋國內為之一震,就連秦檜、鄭逸等一干中樞大臣都不敢相信,這太不可思議了,在前一刻西夏可是我們的盟友,怎麼突然就被我大宋滅了,為此秦檜是再三確定,才肯定西夏的確是被大宋消滅了。

    如此,朝廷才以皇后的名義,正是昭告天下。

    此消息一出,舉國歡騰,全國各州縣的百姓都紛紛出來慶祝,一連三日,反正酒樓都是爆滿,街道上人們載歌載舞,高唱國歌,歌頌大宋,歌頌趙楷。

    在打敗金國,又消滅西夏后,大宋正式奠定自己霸主的地位,所有的漢人終於站了起來,就如趙楷那一番出師表說到的一樣,這是一場尊嚴的戰爭,現在勝利了,漢人拿回了失去已久的尊嚴,他們不再需要看著女真人、契丹人,甚至於黨項人都低著頭走路,他們有足夠的底氣昂首展望世界,這是百姓給予國家的支持,也是國家給予百姓的回報。

    這就是他們慶祝的理由。

    與此同時,大宋貨幣在李奇發動貨幣攻勢之後,第一次大宋貨幣開始回漲,因為鹽價和肉價都開始大規模的降價,傻子都知道河套地區有的是鹽,有的是牲畜,物以稀為貴,以前大宋沒有牧場,這些東西自然貴,現在有了,那麼必須降價,這無疑刺激了消費,但是貨幣卻沒有增多,從而貨幣的幾個再無形中就上漲了不少,等於大宋百姓手中的財富無形中增加了不少,而且給大宋子民帶來了更多的生活享受,至少吃肉不再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當然,如此重大的事,朝廷不可能一點動作都沒有。

    大赦天下。

    用來用去,還是這一招最好。

    當然,基於二院的存在,這大赦天下也得稍稍做出一些改變,主要內容就是,六十歲以上的罪犯全部豁免。而死刑變為無期徒刑,無期徒刑可以經過無償勞動改為有期徒刑;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全部減免到六到八年,並且發配邊境勞動改造;判刑五年徒刑,全部減免到兩年;兩年以內的判刑,全部施放。

    其實這不僅僅是為了彰顯趙楷的隆恩浩蕩,更為主要的是因為大宋得版圖越來越大了,必須得提高生產力,並且派人去那偏遠地區搞建設,但是普通百姓你無法調動,你沒有權力讓人家背井離鄉。但是囚犯就可以,用勞動換取刑期,這等於是雙贏,這也是李奇出的主意,就是把杭州、汴樑等一些發達城鎮的囚犯全部發配到吐蕃、西夏去,讓他們作為朝廷最廉價的勞動力。

    但是囚犯們都非常開心,至少不用再待在這暗無天日的牢獄裡面。

    少宰府。

    當秦檜看到趙楷這一道諭旨時,不禁輕輕嘆了口氣。

    他身邊的胡義道:“李綱還真是走運,那李賢剛剛判處死刑。就逢皇上大赦天下,真是他命不該絕啊!”

    原來月初時,大理寺在秦檜暗中的壓迫下終於對於李賢一案採取了判決,因為他們找不到任何證據可以替李賢洗脫罪名。秦檜的壓迫倒還只是小事,關鍵是百姓不肯罷休,大理寺這些日子過的是如履薄冰,此案一日未判決。汴京百姓就大罵大理寺官官相護,若是換做其他人,你丫早就判了。可是對方是司法院的公子你們就遲遲未判,你這未免也太不公平了。

    所以秦檜就藉由百姓向趙執施壓,你這麼搞的話,一旦你的信譽也毀了,那你就陪李綱一塊回家頤養天年吧。

    雖然鄭逸他們都在極力周旋,但是趙執也得想想自己的仕途,他也已經想盡辦法在調查了,但是找不到證據,而且他也是拖了這麼久,**於無奈,才最終宣判,李賢謀殺彭花蕾一案成立。

    此案宣判的隔日,李綱就病倒了,這一方面是喪子之痛,一方面這罪名一旦定下來,那麼他們李家的名聲可以說是徹底毀了,他也沒有臉再出任司法院長,百姓也不會再服他了,你兒子都教育不會,憑什麼來領導我們。

    李賢一案,對於李綱一家人的仕途都造成了非常大的影響。

    眼看李賢就要秋後斬立決了,突然大赦從天而降,總算是救回李賢的一條性命。

    秦檜呵呵笑了起來,指著聖旨道:“你看看,這上面的條目像似出自何人之手?”

    胡義一看,皺了下眉頭,道:“少宰的意思是這是樞密使暗中**縱的?”

    秦檜搖搖頭道:“倒是不能說暗中安排的,只是樞密使最擅長的就是見縫插針,不過形勢在被動,他也能從中謀求自己的利益,他雖然在燕雲,但是不可能不知道京城發生的事,這只是他隨手救李賢一命而已。”

    胡義道:“如果樞密使知道的話,皇上不可能不知道,那麼皇上可能也想救李賢一命。”

    秦檜點點頭道:“當然,皇上非常器重李綱,自然不願李賢一事影響到李綱。”

    胡義緊張道:“那咱們不是在跟皇上作對?”

    秦檜笑道:“這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現在是百姓在那裡不依不饒,我們可什麼都沒有做,而且我們也遵從了皇后的吩咐,你不用擔心,雖然樞密使救了李賢一命,但是李綱已經不可能再出任司法院院長了,即便皇上回來了,皇上也一定要顧及百姓的感受,沒有李綱這頭又臭又硬的老牛在,我們要輕鬆許多,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殺不殺李賢,對我們而言無關緊要,最多也就是稍感遺憾。”

    胡義又道:“但是少宰,樞密使馬上就要回來了,而且又立下如此大功,我怕他---。”

    秦檜不等他說完,輕輕一揮手,笑呵呵道:“這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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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6:02:51

第一千八百八十四章 穩中求勝

    一面面日不落旗飄揚在賀蘭山和興慶府之上。

    在十日之前,誰也沒有想到會有今日這一幕,但這確確實實就發生了。

    這一場大戰真的是從頭至尾都不缺乏戲劇性,裡面發生了太多的意外,但是這最後一戰絕對是最具有戲劇性的。

    夾縫裡面的黨項帝國存活了百餘年,可是,誰能想到又是這麼一個結局,竟然在十日間滅國,別說李乾順了,就連趙楷自己都沒有想到,因為在最初的戰略設定中,也沒有誰提出要去消滅西夏,都是一心想著如何鞏固與西夏的聯盟,打敗金軍,收復燕雲地區,這可真是神來之筆啊。

    但是不得不說一句,這一戰還真是太漂亮了。

    消滅西夏,不但奪回了河套地區,而且還消滅了一個潛在的威脅,其中受益又豈非一張嘴能夠說清楚的,甚至可以這麼說,這一戰的得利要遠遠超過收復雲州,但是所耗費的資源、人力卻還不到燕雲大戰的十分之一,賺的趙楷做夢都在笑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還的感謝完顏宗望,完顏宗望用了兩年的時間,消滅了西夏將近七成的主力,而剩餘的三成¥,也被完顏宗望引去北邊了,這才讓大宋撿了一個大便宜,這一戰的頭功大宋上下一致都認為該歸於完顏宗望,所以雖然拿下了興慶府,但是吳玠等人沒有誰對此邀功,因為這​​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值得邀功了,太簡單了。

    李乾順很後悔,他後悔在趕跑了虎,卻忘記邊上還蹲著一個頭虎視眈眈的狼,當時他就應該想到現在大宋的鎮南軍和鎮西軍都在自己的興慶府邊上,不應派主力前去追擊完顏宗望,以至於釀成苦果。

    他想見趙楷,他想要問一個明白。他想看看趙楷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可惜的是趙楷沒有打算立刻就見李乾順,他現在很忙,哪裡有空去見一個階下囚,只是讓吳璘押著李氏族人去往汴京,等他回去之後,再慢慢商談。

    在收復燕雲之後,大宋又奪回了河套地區,成為一戰名副其實的大贏家,國力迅猛增長,相比起損失的那些。這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但是話可不能這麼說,畢竟有好幾萬將士在這一戰中陣亡,若是趙楷對此不聞不問的話,那恐怕會寒盡士兵們的心,於是趙楷從軍餉中撥出一百萬貫來作為給予死去將士親人的安撫費,並且免除他們十年的個人稅,除此之外,他還在燕雲地區立下十六塊石碑,將這些陣亡將士的名字刻在上面。分別放在燕雲十六州。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如何接管西夏的事宜。

    這裡面就還有一個問題所在,現在西夏已經滅亡,那麼河西走廊是否還應該交給高昌回鶻。

    趙楷笑道:“如今西夏已經不復存在,他們高昌回鶻可不能作為藩國的形式存在。這與我大宋的國策背道而馳了,各位愛卿應該該如何處理高昌回鶻。”

    現在情況不同了,他自然又是另外一副嘴臉。

    宗澤皺眉道:“皇上莫不是想對高昌回鶻出兵?”

    你這才剛剛落井下石,背信棄義弄死西夏。這你轉身又去弄高昌回鶻,這簡直就是有些喪心病狂,況且高昌回鶻在這一戰中立下大功。他們可是全心全力在幫助我們的。

    趙楷搖搖頭道:“朕絕非此想法,但是這個問題必須得盡快解決,我們該怎麼樣與高昌回鶻相處?”

    李奇道:“皇上,其實藩國與否,只是一個說法,無關緊要,關鍵在於我們大宋對高昌回鶻的掌控,這才是關鍵,以微臣之見,暫時應該給予高昌回鶻一些幫助,但是有一個條件,就是必須在高昌回鶻駐軍,沒有軍隊,就談不上任何控制,我們可以學習唐朝,在高昌回鶻設立西北宣撫司,駐兵在他們國內,然後再用制度慢慢同化他們,只要他們採取我大宋制度,那麼這藩國自然而然就不復存在。”

    趙楷點點頭,朝其他人問道:“諸位愛卿以為呢?”

    宗澤他們紛紛點頭,不打他們可不代表放任他們不管,可這剛剛商議完高昌回鶻的問題,東面的高麗和西北面的黑水城相繼傳來消息,耶律大石在漠北敗於完顏希尹和克列部手中,而高麗卻在長白山吃了一場大敗仗,十萬大軍全軍覆沒,就連那高麗國主都差點被完顏宗磐俘獲。

    基於盟友的立場而言,這絕對是兩個壞消息。

    但是對於大宋而言,這兩個絕對都是好消息,因為如此一來,這一場戰下來就只有一個贏家,那就是大宋,那些想渾水摸魚的人接連遭遇了慘敗。

    今日趙楷又來到了雲州城牆上,幾乎天天日落時,他都跑到這裡來看風景,這渴望百年的美景,又怎能在一日間看得夠了。

    “皇上,你找我。”

    過了一會兒,李奇突然走了過來。

    趙楷轉過身來,嗯了一聲,開門見山道:“關於耶律大石和高麗的消息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

    李奇笑道:“看來西夏一戰讓皇上嚐到了甜頭,似乎又有想法了。”

    趙楷翻了下白眼,道:“西夏的確出乎意料,但是高麗可是我們早先就設計好的。”說著他輕輕一嘆,道:“要是沒有金國的話,高麗那一塊窮鄉僻壤還不足以引起朕的重視,可是,只要金國未滅,高麗對我們的重要性就不言而喻,此番開戰前,高麗的嘴臉已經展露無遺,要是照此下去,下一回我們還是無力壓迫高麗做任何事,但是如今可是一個大好機會。”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高麗大軍全軍覆沒,國內上下一定非常恐慌,這是我們大軍入駐高麗的最佳時機。”

    趙楷哈哈道:“你總是能與朕想到一塊去。”

    李奇道:“其實我已經讓韓世忠命水師在旁待命,一旦有機會,就立刻增派鴨綠江的兵馬,至少也要把保州控制住,同時。我也已經增派高麗附近島嶼的兵力,如此一來,高麗就身在我們包圍當中,一旦我們消滅金國,高麗自然就臣服我大宋。”

    趙楷呵呵道:“早知你已經安排的如此妥當,朕就不用為此擔心了。”

    李奇微微頷首道:“為君分憂,乃是微​​臣的本分。”

    趙楷笑道:“可是還有一件事朕需要你來替朕分憂。”

    李奇道:“皇上指的是耶律大石?”

    趙楷點點頭道:“耶律大石的在西域的所作所為你應該也有所了解,他絕非一般的人,而且他一直都想光復大遼,但是朕又怎麼可能讓他這麼做。在這世上金國祇能亡一個人的手裡,那就是朕的手裡,朕絕不允許契丹帝國再死灰復燃,他們必須成為朕的子民,這還只是其一,其二,即便耶律大石不再回來,他在西域一日一日的壯大,也會對我們在西域的勢力造成非常大的阻礙。所以---。”

    李奇道:“皇上一定不會放過耶律大石,況且現在我們也不需要耶律大石來牽制金國了。”

    趙楷嗯了一聲,道:“這雖然有些冷酷無情,但這就是事實。”

    李奇沈吟片刻。才道:“皇上是想讓我要骨欲寫一封信給耶律大石,誘使耶律大石來中原,然後除之。”

    趙楷道:“只要耶律大石規規矩矩,朕也犯不著殺他。”

    李奇搖搖頭道:“這個真的非常抱歉。微臣恐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為何?”

    “皇上,骨欲也是皇室宗親,她對於大宋和耶律大石的關係。難道真的一點都不明白嗎,所以事先我就與骨欲說好了,這事情她兩不相幫,所以她絕不會插手此事,微臣也絕不會讓她攪合進來,還請皇上見諒。”

    趙楷笑道:“朕已經料到你可能會這麼說,朕也明白,朕不會勉強你的,這樣吧,你讓吳玠去寫一封信給耶律大石。”

    李奇兀自搖頭道:“皇上,我覺得你這麼做反而會非常不妥。”

    趙楷錯愕道:“此話怎講?”

    李奇就道:“微臣曾與耶律大石見過一面,雖然只是一面,但是微臣看出此人謹小慎微,而且極其聰明,絕非等閒之輩,如果皇上此時派人前去送這封信誘使他來中原,我料他一定會察覺出皇上​​對他動了殺機,那麼他不但會立馬跑回西域,而且從此會對我大宋生戒備之心,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於我們在西域的戰略反倒會起了阻礙的作用。”

    趙楷沈思半響,也覺得自己有些太著急了,問道:“那依你之見,我們該當如何呢?”

    李奇道:“履行盟友的責任,如今耶律大石戰敗,我們應該給予他們支援,至於他究竟是什麼打算,先由他去,不過我們不進兵,光憑他是很難再掀起什麼風浪,他肯定還是會回去,雖然這是縱虎歸山,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們暫時還無法攔住他,不過這對於我們而言,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我們就可以明確在西域的對手,從而制定出一套如何壓制耶律大石的戰略計劃,等到消滅了金國,再另作打算。”

    趙楷沈吟半響,覺得目前而言,這似乎是唯一的辦法,暫時也只有示好耶律大石,穩定住大家的關係,等到大宋的重心轉移到西域,咱們再清算清算,於是點點頭道:“那好吧,就這麼辦,這事就交給你了。”

    “遵命。”

    “如今戰事均已結束,耶律大石退去,高麗奄奄一息,金國應該將注意力轉回到我們身上了,你說他們會怎麼做?”

    李奇笑道:“金國遭受如此重創,沒個十年八年的很難恢復的過來,我們沒有繼續進攻,他們就得燒高香了,怎還敢反撲,再說他們也沒有這能力了,黃龍府的糧草焚毀,就注定他們無力繼續征戰了,所以我敢肯定,他們定會派人來希望與我們談判,並且繼續兩國的來往,他們現在可是非常需要我們的幫助。”

    “朕也是這般想的。”

    趙楷點點頭道:“可是你認為我們還有必要繼續跟金國來往嗎?”

    李奇道:“微臣認為極有必要,皇上可有聽過狡兔三窟,如果金國瀕臨絕境,又得不到我們的幫助,反而處處受到我們打壓,他們一定會背水一戰,而我們剛剛收復西夏,須得時日鞏固河套地區的防守,以及與北邊草原部落的相處方式,這越往下拖,其實對我們就越發有利,這十年來在我們的幫助下,金國的確強盛了許多,但是我們卻以他們的十倍在增長,既然如此,我們為何不將這一策略繼續下去,直到金國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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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 | 2016-9-5 15:59:07

第一千八百八十三章 十日滅夏

    這話如此一說,倒是還真有那麼幾分道理了。

    在太祖立國初期,曾併吞了夏州政權,而在太祖時期也一直相安無事,雖然太祖杯酒釋兵權,削弱藩鎮權力,但是對於西北藩鎮一直給予極大的恩惠,包括折家和種家,直到太宗即位後,他就想將李氏一鍋給端了,但是卻被夏太祖李繼遷識破了,於是李繼遷立刻投靠了遼國,借用遼國的勢力對抗大宋,這才脫離的大宋,成為一個**的政權,直到後來李元昊稱帝,西夏才正式成為一個國家。

    如果追溯到這裡,那麼李奇說的統一就能夠站穩腳了。

    其實大宋一直在攻打西夏,無非就是想消滅西夏政權,這一點每個人都知道。

    種師中點點頭道:「不錯,我們出兵西夏,只是為了收復故土,算不得侵略。」

    老種德高望重,他開這口,小一輩的將領紛紛點頭應承。

    但是還有不少人持有保留的意見,因為大宋曾不止一次公開承認西夏**的事實,所以現在說收復的話,很難讓人信服。

    李奇當然知道這還是不夠的,於是又一本正經道:「就當下的局勢而言,這可是消滅西夏千載難逢的機會,如今西夏黑水水脈以西全部在高昌回鶻手裡,而南邊的應理、夏州、西涼府、鹽州都在我們手中,其中還包括河套地區,唯有兩個地方還在黨項人手中,一個就是兀刺海城,一個就是興慶府,可是興慶府的主力已經派去攻打金國,如果我們趁勢進攻,那西夏幾乎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我們可以輕而易舉的攻破興慶府,徹底消滅黨項政權。

    就未來局勢而言。首先,於情於理,我都認為應該將沙、瓜二州交予高昌回鶻,高昌回鶻是我們的藩國,而且沒有他們的幫助,西夏戰場說不定又是另一種結果了,如果當時完顏宗望在西夏獲得勝利,那麼將直接影響燕雲戰場,說不定我們將會全面失敗,正是因為高昌回鶻的全力相助。我們才能獲得大勝,反觀西夏,他們始終只顧自己的利益,在當初金國圍攻西寧州時,他們卻見死不救,雖然我們現在獲得了勝利,但是這不能當做沒有發生過。

    於利,西夏就在我們邊上,曾對我大宋發起過不少戰爭。西夏的強大對於我們而言,絕不是一件好事,這一點相信不用我多說了吧,而高昌回鶻離我們甚遠。不會對我們造成任何威脅,光從這一點看,我們都應該毫不猶豫的站在高昌回鶻這邊,遠交近攻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那麼問題就來了。如果我們站在了高昌回鶻這邊,西夏肯定會心生不滿,然而西夏剛剛遭受重創。只能吞下這個悶虧,但是以黨項人的性格,他們一定會記恨在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聯合金國對抗我們,如此一來,我們的處境就跟剛剛大敗的金國一樣,我們將會面臨兩線作戰,而且金軍也可以繞過燕雲防衛,從西夏迂迴,那麼收復燕雲的意義何在,我們是否應該將重兵部署在燕雲地區,所以他們兩個一旦聯手,將會對我們構成巨大的威脅。其實哪怕我們將沙、瓜二州還給西夏,西夏還是極有可能與金國聯手,唯一的辦法就是趁著金國還沒有喘過氣時,先收復西夏,這樣就可以徹底解決我們的後顧之憂,一心一意的對付金國。

    一旦我們收復西夏,不但少了一個巨大的威脅,還擁有了河套地區,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符合我大宋的擴張政策,如果我們沒有征服西夏,那我們很難掌控高昌回鶻,如果我們消滅的西夏,那麼高昌回鶻就不是一個藩國,而是我們的一個州縣,在拿下高昌回鶻和東喀喇汗後,我們就有足夠的能力去影響西域,另外,我們也可以對漠北地區採取擴張策略,這完全符合我們大宋的國策。

    退萬一步說,就算我們現在做的是卑鄙無恥之事,但如果天下都是我大宋子民,他們都生活無憂,那誰還會說自己卑鄙無恥呢?」

    娘的,一口氣說這麼多,還真是有些口渴。李奇說完就趕緊端起一杯茶來解解渴,順便給了趙楷一個鄙夷的目光,tnnd,這小人就我來做,君子就你來當,我這臣子還真是盡忠職守啊!

    趙楷目光稍稍移動,不去看李奇,暗道,我可是皇帝,皇帝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恥的事來了,那會影響朕在百姓心中的形象,你是臣子,自然得為君分憂,這事本就應該這麼安排。

    然而,他們兩個這一番小動作,卻沒有逃過宗澤他們的雙眼。

    明白了,大家都明白,這分明就是趙楷和李奇唱的一處雙簧,這事十有**他們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只是由趙楷提出這個難題,為難他們一下,然後李奇來破解,這可能是史上最有默契和最無恥的一對君臣了,真的不能再無恥了,連自己的人也忽悠。

    「哈哈——!」

    宗澤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他一笑,種師中這些老匹夫也跟著哈哈笑了起來。

    這一回輪到趙楷、李奇感到尷尬了。

    趙楷又望向李奇。

    靠!你不是吧,分明就是你演技差勁,才會被他們看出端倪來,這個尷尬我可不知道如何解,也該輪到我沈默了。李奇索性將頭一偏,他反正臉皮厚,這種笑聲他絲毫不覺尷尬。

    他可以不說話,但是趙楷不行啊,他可是皇帝,心裡十分尷尬,輕咳兩聲,厚著臉皮問道:「諸位愛卿以為如何?」

    你們一個總參謀長,一個副參謀長,你們兩個都商量好了,還問我們幹甚麼,分明就是想讓我們替你們分擔這些罵名。

    這裡面能說上話的人都是一些老戲骨呀,他們均不做聲,你們要打就打,但是今後誰若問起來,我反正是沒有答應。

    折彥野這些年輕的雖然不明狀況,但是見這些長輩都不說話,自然也就跟著不說。他們也沒有這個資格,氣氛一下子變得十分安靜。

    趙楷這臉拉不下來了,我是皇帝,這事應該是你們強烈要求,我仁義為懷,只是迫於群臣的壓力,無奈之下,才答應此事的,這才是最完美的過程,也是應該有的過程。可是見他們死活都不說話。心中好生無奈,只能道:「那好吧,既然你們都不反對,那就依樞密使之言。」

    我勒個去,這個罵名老子一個人扛啊!

    李奇罵娘的衝動都有了,大口出氣,呼呼之響,好像生怕趙楷不知道他的不滿。

    趙楷只能當做沒有聽見。

    宗澤又問道:「皇上,即便我們出兵西夏。那總得有一個由頭吧,否則出師無名啊。」

    他話音剛落,一名護衛就走了進來,遞上一封急報。「�稟皇上,這是步帥送來的急報。」

    「哦?快快呈上。」

    那護衛急忙將急報呈上,趙楷拆開來一看,過了片刻。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這吳玠把由頭已經送來了。」

    原來吳玠雖然沒有繼續進軍,但是他必須關注西夏與金國的戰事。當他們得知李定邊陷入絕境時,金軍竟然放了李定邊一馬,這讓吳玠感到非常詫異,於是將這一個情況告知趙楷。

    宗澤他們得知之後,立刻明白金軍的用意,那就是金軍想拉攏西夏對付他們,心中對李奇更是佩服不已,從目前的情況來看,西夏極有可能與金國聯盟,這一封急報也讓宗澤放下了心中的顧慮,一致贊成出兵消滅黨項政權。

    總參謀部立刻對西夏開戰展開了討論,很快方案就出來了,因為現在情況對大宋而言實在太有利了,西夏幾乎沒有對大宋有任何防衛。

    方案剛一出來,就立刻發到了在西夏作戰的個個將軍手中,先由吳玠安排一支軍隊堵在兀刺海城的西南邊,首先不能讓他們回救,同時,吳玠在黃河南岸埋伏,對李定邊回國的大軍發動突然襲擊,另外,張浚將會領軍偷偷出野狐嶺,迂迴到李定邊大軍的後方配合吳玠兩面作戰,河套地區的戰爭一旦打響,吳璘立刻領軍進攻西平府,種師道在夏州先發制人消滅控制當地的黨項軍隊,然後配合吳璘進攻興慶府。

    但是趙楷在命令中再三強調了一點,那就是盡量不要妄動殺戮。

    此時,西夏國主李乾順還完全蒙在鼓裡,對此是毫不知情。

    這幾乎已經是一個無解的局了。

    因為此時的西夏已經被完顏宗望打的殘廢了,土地丟了一大半,軍隊死了一大半,唯一的主力就是李定邊那一支大軍了,簡單來說,關鍵就在於是否能夠消滅李定邊這一支大軍。

    不過這對於吳玠而言實在是太簡單了,因為對方毫無準備,這要是都能打輸,那他乾脆去自殺得了。

    就在李定邊渡河準備回興慶府時,駐守在黃河南岸的吳玠突然發動的進攻,於此同時,一直在旁伺機而動的張浚也從後面對李定邊大軍發動了進攻。

    李定邊是哪裡想得到大宋會突然變臉,對他們發動進攻,而且是趁著他們渡河的時候,他的大軍本就疲憊,鬼谷驚魂至今還縈繞在心頭,而吳玠、張浚的部隊都休息了好一陣子了,吳玠毫無懸念的取得了大勝,沒打一會兒,黨項人就全部棄械投降了,並且還活捉了李定邊,捉了李定邊還只是小事,不值一提,都是一把老骨頭了,關鍵是吳玠從李定邊身上搜出了完顏宗望送給他的那封密函,李定邊還打算拿這封信給李乾順看的,這下大宋可就是理直氣壯了,這鐵證如山,你們還如何狡辯。

    就在當晚,種師道在夏州發動的突然襲擊,趁著夏州黨項守軍在熟睡時,一夜就將這些黨項人給控制住了。

    同時間,吳璘率領鎮南軍對西平府發動了閃電戰,拂曉開始進攻,太陽剛剛升起時,就拿下西平府這一座舊都,大概就用了一個時辰,原因非常簡單,因為興慶府沒有什麼守兵,而吳璘有三萬大軍,就囤聚在周邊地區。

    就在一日間,西夏就剩下興慶府和兀刺海城了,吳玠、吳璘、種師道三路大軍強勢渡過黃河,將興慶府團團圍住,而兀刺海城想來救,結果剛渡過河,就被埋伏在那裡的張憲打的全軍覆沒。

    西夏國主李乾順遣使去宋軍大帳,大罵宋朝背信棄義,這種事你們都做的出來,比女真人還可惡一些啊,但是吳玠拿著那封信咬死是你們黨項人先與女真人結盟的,是你們先背叛我們,我們只是先下手為強而已。

    這李乾順自己在皇宮內罵了整整一日,也哭了整整一日,但心裡也清楚敗局已定,根本沒有任何翻盤的希望,第二日就率領滿朝文武出城投降了,你不出城恐怕也就是多一日功夫,照樣攻破興慶府,那樣的話,得死多少人啊,何苦了,興慶府偷襲後的第二日,兀刺海城也就投降了。

    十日。

    大宋只是用了短短十日,就消滅了西夏。

    這可能是有史以來最快速消滅一個版圖如此之大的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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