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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3:55:16

從汶川歸來,感覺像是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第01章
  在醫院的歡迎會上我捧著鮮花,和同事站在台上接受領導的表揚和嘉獎,卻有些心不在焉。我已經二十九天沒見到妻和女兒了,我想馬上回家。
  作爲一個外科醫生,我已經習慣了目睹鮮血傷口和死亡,可那淒慘的景像、無助的面孔、絕望的眼神還是把我擊潰了,那時的我突然感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無奈。我不能忍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因爲時間、因爲環境,最后在我面前消失了。我很努力,可最后我還是沒能救出更多的人,我的心里像堵著一塊大石頭。
  爲了讓我們好好休整,醫院給放了三天假。我回到小區已經是下午三點,在車庫停好了車,走出來,望了望自己家的窗戶,一股溫暖湧上心頭。那里是我的樂園,有溫柔賢惠的王安娜在等著我回去,有我的寶貝兒,才兩歲的小不點兒嘉嘉,她現在一定正在客廳的地板上跑來跑去。
  就在我收回目光的一剎那,恍惚間好像看到一個身影在陽台上閃了一下,我疑惑地凝神細看,卻什麽也沒有,空蕩蕩的陽台上只飄著幾件洗好的衣服。一定是我眼花了,我搖了搖頭,我的精神壓力太大了,需要好好地調整一下。
  在門口迎接我的是嘉嘉,一張小臉兒開心得像花一樣綻放著,大叫著爸爸張開了雙臂要我抱。我摸了摸她嬌嫩的臉蛋兒,一下子把她舉起來抛向空中,嘉嘉興奮地尖叫著,這是她最愛的遊戲了,王安娜可沒力氣這麽舉她。
  王安娜正坐在茶幾邊剝栗子,頭發挽起來盤在頭頂,發梢兒散開如一朵花,叫嘉嘉:「別纏著爸爸,爸爸剛回來,很累的!」
  我抱著女兒來到沙發前,在她臉上吻了一下,說:「沒關系,我不那麽累,這些天我不在家里,你一個人帶嘉嘉才累了呢!」
  王安娜輕輕一笑:「快去洗個澡,睡一會兒,晚上我給你做老鴨煲。」
  嘉嘉在我懷里拍著手:「好啊好啊!爸爸香媽媽,我也要香香!」
  噘起小嘴兒,在王安娜的腮邊親了一口,又在我臉上親了一口。
  把自己泡在浴缸里,全身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疲乏從骨骼筋肉間散發出來,溢滿整個身體,思緒有些混亂,雜亂無章的一些鏡頭在腦海里不停切換著。
  妻是蘇州人,距離我現在居住的城市很遠。和妻相識在杭州的醫院,那時她在陪父親看病,而我當時還沒調回家鄉的這座小城。我和王安娜在結婚的時候頗費了一番周折,王安娜是家里的獨女,父母都不同意她遠嫁;另一條原因是我比王安娜整整大了七歲,那一年她二十三、我三十。親朋好友們也都一致地站在她父母的一邊,勸她放棄這段不明智的愛情。
  王安娜很堅決,她說:「我會過得很好,我會很幸福!」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站在她身邊,那一刻我感動得無以言表,竟有著放聲痛哭的沖動,緊緊地握著她的手在心里發誓:我一定要讓她永遠做我的公主,我一定定要讓她幸福。
  雖然調回了家鄉,其實也沒什麽親人了,父母和哥哥都在國外,只還有幾個遠房親戚住在鄉下,也幾乎沒多少來往了。我們這個家族里幾乎都是做生意的,這跟小城所處的位置有很大關系,出國淘金,一向都是這個沿海地區的傳統。
  四年過得很快,我已經是醫院里最出色的主治醫師,我們的小家安置在本城最好的小區,住在這個小區的,幾乎都是城里最有地位背景的人。王安娜很滿意這里的環境,她喜歡干淨,喜歡井井有條,她最惬意的事,就是坐上陽台,翻看一些只有小女生才看的言情小說。
  浴室的門被推開,王安娜走進來,腳步輕盈小心翼翼。我沒有睜開眼,卻有一股幸福在胸口蕩漾:她是來給我送浴巾的,我總是不記得帶浴巾過來。王安娜走到浴缸前,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推了推我的肩膀:「你又在浴缸里睡覺!快起來吧,去床上睡。」
  我睜開眼睛,給了她一個色色的笑:「到了床上,我就不想睡覺了,你也做不成飯了。」
  伸出手,向著她的短裙下摸去。王安娜嗔怒地拍我的手:「別鬧!嘉嘉在外面呢!」
  我的手還是伸進了兩腿間,在光潔的大腿上抓了一把,王安娜驚呼了一聲,跳開了:「你把我裙子都弄濕了!」
  在她躲開的一瞬間,我的指尖似乎碰到了一些毛發,似乎還有一些滑膩。看著她孩子一樣地逃出去,我滿足地在水中伸了個懶腰:她一定穿了那件丁字褲,那件我今年給她買的結婚紀念禮物。她一定很想了,就像是我想要她一樣。
  吃晚飯,散步回來。王安娜坐在嘉嘉小床邊給她講童話故事,我坐在計算機前整理那些在四川的記憶,我想把那些人、那些事,全部記錄下來。房間里充滿著祥和安逸,竟有幾分童話般的幸福味道。
  小家夥很快睡著了。粉紅嬌嫩的小臉歪在小枕頭邊,把小嘴兒擠壓得嘟了起來。王安娜愛憐地在女兒額頭親了一下,把蓋在她身上的小毛毯掖了掖,回頭和我四目向望,無聲地笑了笑。我就向著她伸出雙臂:現在,是我該哄這個大孩子的時間了。
  床頭燈調得很暗,橘紅色的光照在王安娜玉一樣的身體上,把她完美的曲線身材勾畫在床上。王安娜瞇著眼睛,舒展地攤開四肢,任憑我的口舌在她身上遊走,自喉嚨不時發出一些無意義的字符。她總是用這樣的神態來表示自己在享受性愛,在她的臉上出現了這樣的表情的時候,就是在對我說她已經準備好了,我要做的就是響應給她更激烈地親吻,然后是進攻、再進攻……
  席夢思的床墊好像出問題了,在我們運動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我走之前還沒有這樣的狀況。我一邊想著一邊奮力地聳動著,讓陰莖在王安娜的下體快速地進出。王安娜一如既往地發出悠長的呻吟,這些呻吟又被我狂野的沖擊斬斷,碎成一截兒又一截兒的呢喃。
  我的手把著王安娜的髋部固定住她的身體,讓彼此下體的契合撞擊出響亮的「啪啪」聲,讓王安娜豐滿挺立的雙乳波浪般地起伏,如同一池蕩起漣漪的春水。快感一點兒一點兒地聚集,終于像火山一樣爆發了,王安娜在我身下奮力地蹬著雙腿,雙手無助地在我身上腿上抓摸,像是溺水的人在尋找一根救命的稻草。
  一切恢複了平靜,我把臉貼在王安娜的乳間,感受著她的柔軟。王安娜像抱孩子一樣抱著我的頭,抱得緊緊的,說:「老公,我愛你,老公我永遠都愛你!」
  「我知道。」
  醒來的時候天還沒亮,王安娜窩在我的懷里,渾圓的臀部貼著我的小腹,蜷著身體就像只貓咪。我愛憐地把她往自己懷里摟了摟,在耳后的發際親了親,在我的心中,王安娜就是我的女兒,我喜歡她偎依在我懷里的感覺,喜歡她抱著我的脖子撒嬌,喜歡她偶爾露出的淘氣神情。而現在,這個似乎還沒長大的女兒,竟然已經養育了一個同樣可愛又惹人憐惜的寶貝兒!
  王安娜睡得很沈,均勻的呼吸著。我把她散亂的長發歸攏起來攤在枕頭邊,細長優美的脖頸在橘紅色的光線里美得令人癡迷,我小心翼翼地用手掌撫摸著、把玩著,生怕一不小心打擾到她甜蜜的睡眠。
  在肩胛和脖頸交接的部位有一塊兒深紅的痕迹,如果不仔細幾乎看不出來。
  我好奇地湊近了看,那是一片吻痕,依稀可以分辨出嘴唇的形狀。王安娜的皮膚既白又細膩嬌嫩,只要在親吻她的時候稍微用力啜一下,就會留下十分清楚的痕迹,經久不會消失。
  記得以前戀愛時,王安娜每次和我約會以后都會戴幾天的紗巾,用以掩飾我在她脖子上留下的吻痕。后來我們的關系被他家人發現,也是因爲那些痕迹。
  昨夜的親密比平時激烈,王安娜一定累壞了,她的體質原本就很柔弱,想想我之前如狼的狂野,不由有一些莞爾:已經算老夫老妻了,還有這麽高的興頭!記不清昨晚是怎麽在她身上親吻了,居然親得這麽重!我在她全身尋找著,又在大腿和胸脯發現了兩處痕迹。早起一定會被她埋怨,現在街面上的女人,圍紗巾的可不多了。
  女兒在小床上翻了個身,嘴里夢呓出幾句模糊不清的句子,藕段兒般的小腿伸出來,跷到了小床的護欄上面。看著她小巧可愛的臉蛋兒,我的笑意又不由自主地湧現在臉上,小家夥一點兒也不像女孩,頑皮又好動,看她可是件費精神的差事。
  接下來一連兩天都是對我兩個寶貝的補償,陪妻去逛街買衣服做美容,一家人去遊樂園、動物園、電影院、小吃街。女兒最喜歡的是吃零食,這點兒和王安娜一脈相承。王安娜因爲要保持身材不敢吃,就看著嘉嘉吃一臉的羨慕,只好把吃的欲望轉移到了買衣服上面。
  王安娜是超級愛美的女人,爲了能穿上一件漂亮的衣服,她甚至可以堅持節食幾個月!她挂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我要是不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老公你就會看別的女人,看得多了就有可能出軌。所以我買衣服就是爲了咱家的安定,所以你不可以反對我買衣服。」
  我對她的高論不以爲然,卻樂得看著她折騰。結婚以后她沒有再工作,整天呆在家里無所事事,有點兒事干確實讓她能夠充實一些。我是個話不多的人,又愛靜,平時除了醫院就是家里,幾乎沒有別的什麽應酬,每天最大的樂趣就是等著妻給我提要求,然后像是溺愛孩子一樣縱容她。我愛這個女人,她開心就是我最大的幸福,在我的生命里,最重要的就是這一大一小兩個女人了!
  王安娜的確有要求美麗的資本,一米六九的身高,長腿如椽,細腰翹臀,天生的一副衣架子,加上一張清秀白皙的瓜子臉和生了嘉嘉以后愈加豐滿的乳房,讓人一眼看過去立刻就會産生驚豔的感覺。
  她對衣服的挑剔到了苛刻的地步,不單是要求品牌,設計也必須是貼身的那種,不僅要求穿起來大方得體,還要凸顯出她曼妙的身姿才行。我常常和她開玩笑,說她愛衣服勝過了愛老公。她就會噘起小嘴兒假裝生氣,把雙手背在身后,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著我,說:「你是守財奴,愛錢勝過了愛老婆!」
  怎麽看她都不像是生了孩子的媽媽,倒像是個剛出校門的學生!從來不肯把頭發盤起來,一如和我談戀愛時那樣扎起個馬尾。或者就讓一頭烏亮油光的頭發隨意地披著,在脖頸處別一枚精致的發卡,剛好露出一半小巧的耳垂兒,顯得那麽清新脫俗端莊雅致!
  回來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鍾,王安娜帶嘉嘉先上樓,我則去車庫停車。等我停好車走回樓下電梯入口的時候,發現王安娜還沒進電梯,正抱著嘉嘉在和一個男人說話。
  那個男人也是住同一棟樓的鄰居,和我們並不太熟,依稀記得是個搞房地産的老總,好像姓佟。人長得很高大,剃著個光頭,四十多歲的人了,穿得衣服還是花花綠綠的。
  看到我過來,他就轉了頭沖我點頭致意,說:「梁醫生回來了?」
  我只是點頭響應,卻沒答他的話,過去從王安娜懷里抱過了嘉嘉。這時電梯也正好下來,大家一起進了電梯。
  懷里的嘉嘉還很興奮,擺弄著給她買的那個卡通喜羊羊造型的小鏡子。我抱著她站在電梯門口的位置,我家住在九樓,姓佟的家好像是住在十四樓,王安娜在我身后,他則站在我旁邊,湊過了頭逗嘉嘉說話。
  在電梯停在九樓的時候我彎腰把嘉嘉放了下來,準備掏鑰匙開門。就在彎腰的一瞬間,她手中的小鏡子晃了一下,我從鏡子里看到姓佟的手飛快地從王安娜臀部收了回去。由于只是閃了一下,所以看得不太清楚,不能確定剛才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我狐疑地轉過頭看了王安娜一眼,發現她的臉有些紅,眼神里有掩飾不住的慌亂。
  沒等我緩過神兒來,王安娜就搶步去拉了嘉嘉的手出了電梯,嘴里模仿著嘉嘉的聲調跟女兒說話:「哇!到家咯!快叫爸爸開門,媽媽要和嘉嘉一起洗澡。」(Nordfx書庫:nordfxs.c   om)
  我走出電梯,又回頭望了一眼。電梯的門正合攏,門縫里看見佟的一張臉,泰然自若,沒有一點兒異樣。
  整個晚上我都有些心神不甯,腦子里回放著電梯里的那個瞬間。可能真的是我看錯了,佟的手也許碰巧只是在妻子的身后經過而已。我相信王安娜,相信她不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可是如果是姓佟的真的騷擾了王安娜,以她的性格,多半也會選擇息事甯人,我對她太了解了,她根本不會騙人!剛才從她臉上的表情我就可以斷定,一定有什麽事情發生過。
  我很想開口問一下王安娜,但又不知道該怎麽問,夫妻之間,有些東西也是禁忌的,我不想讓她尴尬。或者她是顧慮到鄰居之間的關系,不想把事情鬧大,才選擇了掩飾的。
  但是我還是感到很不舒服,我是個完美主義的男人,不能容忍哪怕是一絲一毫的缺陷在我的身邊出現。王安娜是我的妻子,完完全全屬于我一個人,我們是那麽相愛!我不能容忍任何人哪怕是只在心里對自己老婆的觊觎。
  王安娜已經睡著了,跑了一整天對她是個巨大的考驗。我愛憐地看著她甜美的笑靥,目光從她臉上轉向牆壁上巨大的婚紗照,照片上王安娜笑得陽光燦爛,一襲白紗猶如天使般地依偎在我懷里,姣好完美的臉上寫滿了幸福。
  「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們會白頭偕老!」
  她在新婚之夜曾這樣對我說。是的,我一直都這麽想。
  最后的一天假期我什麽都沒安排,安安靜靜地呆在家里。嘉嘉在寬大的客廳里跑來跑去,活潑得好像神話里的精靈。王安娜在臥室里熨燙我第二天要穿的襯衣,她做事情的時候非常認真專注,嘴角兒微微上翹,洋溢著祥和安逸,一縷秀發從耳邊滑落下來,貼在臉龐上,午后的陽光從窗戶射進來,給她苗條的身體罩上了一層光環,宛如油畫里的女神!
  下午整理在汶川的記憶,一幅幅悲壯淒涼的場景在我腦海里浮現,讓我無比的壓抑,作爲一個醫生,死亡是司空見慣的事情,但我還是不能從那個苦難的世界里解脫出來!王安娜去了超市,順便去菜場買菜。嘉嘉則在玩自己的芭比娃娃,把一堆玩具擺得滿地都是。
  小家夥玩得累了,也許是有點兒無聊,就跑到我身邊搗亂。我推開手邊的工作,抱她去了陽台,從九樓的陽台看下去,干淨整潔的小區盡收眼底,碧綠的草坪,錯落有致的假山,晶瑩又氣勢磅礡的噴泉……
  我指著一件又一件的設施給女兒看,問她那些東西的名稱。小家夥唯唯諾諾地敷衍著我,突然大聲叫了起來:「媽媽!媽媽回來了……」
  順著她小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了王安娜正從小區的大門走進來,可緊跟著心里一沈:她的身后,竟然又是那個姓佟的男人。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那天在電梯里的情景又一次浮現在腦海,他會不會又趁機騷擾我的妻?
  好在王安娜很快就到家了,中間也沒耽誤什麽時間。一進家門,放下東西就去了衛生間,「嘩啦啦」地開著水淋浴。
  王安娜洗完澡就去了廚房。我鬼使神差地去了衛生間,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干什麽!衛生間里濕漉漉的,氤氲的水汽還沒散掉,洗手台下面的盆里散亂地放著她換洗下來的衣服,粉紅色的內褲顯眼地放在最上面。
  我拿了起來,手指尖感到一種濕膩,展開來,就清楚地看到,內褲的裆部有一片兒濡濕的痕迹,王安娜下體特有的味道也撲面而來。這種味道我十分熟悉,那是她在動情的時候才會發出的味道,可她剛才只是去買東西而已啊!
  我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心也沈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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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6:46

三十一

  一整天,我都呆在刑偵隊三樓的那個小房間。詢問我的,是個年紀四十來歲
的男人,穿著便裝,看上去不像個刑警。旁邊做記錄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
戴著眼鏡,很文靜的樣子。

  早晨詢問的是些細節,現場,進電梯的男人,和我去找娜的原因。

  我撒了謊。因爲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們說,我不想把自己家的事和娜的死扯到
一起。

  娜是被人捆綁著殺死在床上的,床單下的她全身赤裸,到處是青紫痕迹。我
試著給她做了喉管接駁,試圖把這個和我關系奇特的女人挽救回來。很可惜沒能
夠做到。雖然遺憾,卻也沒有多少難過,只是覺得有些可憐季然。

  中午姓黎的回來,對我說:「你沒說實話,知不知道這什麽后果?碰到個新
手你就完了,冤死你都沒地方喊去!知不知道你也有殺人動機?」說完和戴眼鏡
的女孩耳語了幾句,她出去,不一會領著王安娜進來了,后面跟著蘇晴。

  王安娜一直在樓下,等了一上午,下面的人不讓她進來。

  她進來的時候低著頭,臉色蒼白,似乎連看我的勇氣也沒有。但一進來就抓
住了我的胳膊,抽噎起來。看得出來,她很擔心。

  蘇晴則沈穩的多,先沖我笑了笑,然后轉向那個男人,伸出手:「蘇晴。」
男人猶豫了一下,握了,說:「黎開。」轉身拉了張凳子坐下,用手指捏了捏自
己的眉頭,對著我,說:「我在娜的電腦里發現了一些視頻,是關于你妻子的,
咳咳……也涉及到了你家的私隱……」

  王安娜就一下子癱了下去,整個身體都軟在我身上。

  我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像個孩子似的俯在了我腿上,輕輕地說:「我知道,
那些視頻,我看過。」王安娜的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勐地擡頭看著我,眼睛里充
滿了驚恐!她的臉一下子蒼白到沒有一絲血色,像一張宣紙。

  我開始講述整件事情——在這個陌生男人面前。從陽台的身影開始,電梯的
瞬間,孩子的話,樓梯,龍小騎的視頻,蘇晴、娜、季然,一直到昨天晚上……
甚至連自己當時心里的念頭都沒有隱瞞!也許我本來應該難以啓齒,應該覺得很
丟人,很羞恥。可我說得很平靜,甚至包括那些無數次在心里感到龌龊的細節,
都變成好像是別人的故事。或者是這些東西壓在我心里太久了,我已經被壓得心
力交瘁,此刻當著大家的面一下子講出來,反而如釋重負。很奇怪,原本以爲該
痛苦無比的敘述,竟然說不出的痛快!

  我一直看著王安娜,不停地用手指給她擦流出來的眼淚。我覺得我是講給她一個
人聽的,就像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我對著她傾訴愛意。

  她的表情很複雜,有痛苦,有愧疚,有恐懼和羞恥。

  蘇晴背對著我們站在窗邊,手里夾著一支煙,卻只是一直夾著,忘了抽,煙
灰慢慢變長,像正在燃燒的希望,正漸漸凋零。在她的旁邊,是那個戴眼鏡的女
孩,似乎也沒在記錄,也許是我講述的內容對她來說過于敏感,她的臉就一直紅
著,抓著筆的手無所適從地在桌面上移動。

  「我只有一個問題……」黎開把雙腳蜷上了座位,變成有些滑稽地蹲在凳子
上:「里面……有一段關于你妻子被迷奸的視頻。你……有沒有用這個起訴那個
男人的打算?哦……佟!」他的眉頭皺著,似乎遇到了什麽困擾他的事情。

  我搖了搖頭:「恰恰相反,我希望這些東西永遠都不讓別人知道!」整理了
一下王安娜的頭發——無論什麽樣的報複我都不要,我不想讓這個俯在我身前的女人
再受到哪怕是一丁點的傷害!

  「哦!」黎開籲了口氣,皺著的眉舒展開來:「你可以回家了,我可以確保
這點!不會再有任何人看到這些東西。現在我去找龍小騎……小慧,記錄給我就
行了,你不用管這桉子了。」

  女孩愕然了一下,終于還是沒說話。

  他從凳子上跳下來,拍了拍手,向蘇晴伸出去:「那就這樣,再見!」

  蘇晴看著他的手,凝視了一會兒,卻去沒握的意思,說:「不用再見了,我
想沒機會再見到了。」說完拉著王安娜出門,把男人曬在那里。

  桉子晚上就破了。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殺人的是龍小騎!總覺得那個人的身
影似曾相識,卻從沒想過是他!

  那一晚,他本來要去我家的。他的目標,是王安娜。如果不是佟在,那麽,死的
人將是我的王安娜!這是個關于少男激素無法控制的悲劇,和很多正在發生的故事一
樣,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后一個……

  第二天是周末,下午王安娜也去了醫院,我和她一起到病房看季然。她似乎沒有
預想的那樣悲傷,只是沒什麽興致聊天,說房間老是鬧鬼,很嚇人,鬧得她睡不
好覺。我就疑惑起來,跑出去問蘇晴,是不是她的病情又反複了?蘇晴就抹眼淚
兒,說:「倒沒有,可這孩子是傷透了!知道姐姐是爲了自己才惹上禍……心里
能好受?她就這麽一個姐姐是親人,突然就沒了!昨天她一晚上沒睡,抱著我不
讓我走,說她身上招鬼,說快死的人都招鬼,她就是招了那些東西,才害死姐姐
的……」

  我看她臉色憔悴,就勸:「要不你就請幾天假吧,好好歇歇,不然邊上班還
得守著她,要累垮的!我跟王安娜說過了,往后她的治療費我來出。」蘇晴搖著頭歎
了口氣:「怕她不肯!自從知道了你們家受了她姐姐的累,就說欠了你……」

  我愣了下:「這些她都知道?」

  蘇晴的臉就紅了下,說:「我跟她沒秘密的……我名聲不好,招人恨,姐妹
一樣的朋友是沒有的,老天可憐我,才遇到個投緣的孩子,知冷知熱的……看她
了無生趣的樣子,我越難受了!真恨不得替了她受這罪!」

  我就有些尴尬,照蘇晴的意思,連她和我的那節怕也讓季然知道了!回想之
前和娜與蘇晴的糾葛,說不出的荒唐,還不知道小姑娘內心里是多看不起自己!
正想轉過話題,王安娜也出來了,說:「季然說不願意待在醫院了,我就想給她接到
家里去住幾天,你們說行不?」蘇晴臉上就哭笑不得樣子,忸怩起來,說:「不
要跟著她胡鬧!小孩子心性,早先我就讓她搬過去和我住,也不肯。」

  王安娜問:「不在醫院住,危險嗎?」蘇晴搖頭:「她這病要犯,神鬼攔不住,
住哪里都一樣……」王安娜就說:「那就這樣定,接她過去和嘉嘉作個伴。」

  剛下過一場雨,清涼的風從陽台上吹進來,帶著丁點鹹味兒。鬧夠了的嘉嘉
終于在季然懷里睡著了,王安娜坐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不停地換著台,有些心不在
焉,時不時地看一眼陪著季然坐在床頭的蘇晴。

  蘇晴吃過晚飯就要走的,可季然不讓,說睡不慣新地方,死活要她留下來陪
她一晚上。蘇晴有點犯難,完全不像以往的爽朗坦然,不住地推辭,最后還是王安娜
發了話,才勉強答應下來。她和王安娜之間,似乎有了一些東西阻隔著,說話總是特
別客氣,卻透著謹慎的相持和疏遠。

  我一直在想事情。那天從刑偵隊出來,我和王安娜之間忽然打破了一直刻以來意
保持的沈默,一切都擺在了明處,彼此無所遁形。也許聽我說那晚想去殺了佟被
嚇到了,她神經始終緊張著,表現出的依賴也格外強烈!晚上上床,彼此也心照
不宣地互相配合做了愛。臨終了,有幾句簡單的對話,事情坦白到這地步,有些
話反而說得自然起來。她反複著勸我放棄那種念頭,說:「只要都好好的,誰也
別出事,我就滿足了。」

  看著她全身赤裸偎在我懷里,一如既往的嬌豔動人。我卻有種說不出的陌生
感,覺得她似乎包裹了一層透明卻撕不破打不開的薄膜,無論我抱得再緊,卻始
終找不到從前貼心和親密!

  王安娜閉著眼睛問了我個問題:「你那麽想留住我,爲什麽那次會那麽粗暴的對
待我?那天我覺得你已經放棄我了!」

  我呆了一會兒,才回答:「我想知道,如果我們之間沒了性愛,你還會不會
愛我,會不會繼續留在這個家里。」

  她就死命地抱著我,緊緊的,說:「我不會走,永遠都不會離開這個家!」

  這是我非常想聽的答桉,可當時我卻有點怅然,好像她在很做作地敷衍我。

  蘇晴從季然懷里接過嘉嘉,小心翼翼地往小床里放,嘉嘉睡著沒醒,手卻勾
住了她的胳膊,像是要拉住她。嘟著小嘴兒咀嚼了幾下,將一只腳翹起來搭在了
床圍欄上。蘇晴無聲笑了下,輕柔地俯身在她額頭上吻了下,她的表情很像王安娜,
目光里都是縱容和憐愛,母性昭然。

  季然招手叫:「都過來都過來,我有話說。」

  我和王安娜都有些意外,不知道她想干什麽,疑惑著走過去。王安娜坐在了她身邊,
我則站在了她們兩人面前。蘇晴倒沒動,仍舊守著小床,可臉卻是紅紅的,像是
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今晚,我們就都睡這床好了。」季然語氣輕松地說,明亮的眼睛盯著王安娜。

  「啊!」王安娜的吃驚寫在臉上。

  「我一直以爲,一個人如果自己沒做錯事,就能永遠理直氣壯……」季然還
是一貫的那種不在乎的表情:「可現在我卻欠了你們很多!我姐姐對不起你們,
歸根結底還是因爲我……」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我不喜歡欠人東西,王安娜姐
沒了貞操,那是女人最寶貴的東西,我補償不了,可我卻能還你們一個處女!」
說完,她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沒有絲毫猶豫,坦然從容。

  王安娜被嚇了一跳,急著給她遮蓋:「你……你這是什麽邏輯!傻孩子,別胡鬧
行不?姐姐求求你了……」她被完全意外的情況弄得手足無措,有些慌了。

  季然把王安娜圍在身上的毯子丟開,赤裸著身體站在我面前,大大方方地轉了個
身,將身體完全展示給我:「我這身體,沒有男人看到過,還是干干淨淨的,你
不管多難過,多遺憾,要了我以后,就不能再對王安娜姐有任何一點芥蒂了!」

  我突然十分尴尬,側過身子去不敢看她,求助地望著蘇晴:「快給她穿起來
衣服!這像什麽樣子?這事情和孩子有什麽關系,再這麽鬧我就生氣了!」

  蘇晴沒動,卻豎起一根手指在唇邊:「噓!小聲點兒,別把孩子吵醒了!」

  我只好壓低了聲音:「季然……季然……你聽我說……」

  「你不要說,什麽都不用說。」她一把抱住了我:「如果我沒有病,如果我
有大把的未來,我一定會來搶你!你就是讓我動心的男人!不管你們之間有多相
愛,不管你們的婚姻多牢固,也不說我有沒有機會成功,我都要試著去爭取!可
是現在我放棄了,連最后的希望都放棄了!過了今晚,我就拿你當哥哥,到死都
不改,就當老天沒有給我愛男人的機會!」

  我僵硬著身子,看王安娜。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卻努力保持著平靜,沒有上來
繼續勸阻的意思。

  「王安娜姐肯讓蘇姐和你上床,就是補償你的意思,這里有資格反對我的,只有
你一個人。可如果你不接受我,那我要恨你到死!我干干淨淨的來,陪你過了這
一夜,就能心滿意足地去,我就在一個男人的生活里留下了印記,不白來這世上
一遭!到了那邊,也能和姐姐說,我舍了清白換了安心……」

  一張床,四個人並排躺著。王安娜在最外面,她背對我,面向著房門的方向。我
的另一邊,是季然,赤裸著青春的身軀,緊緊貼著我。再過去是蘇晴,平躺著,
仰望天花板,雙手安放在胸口,那豐滿的胸起伏不定,手就如同放在波濤上面一
樣。季然還在努力,她的手不停地在我身上撫摸,靈巧而輕柔,大膽又莽撞。

  挺拔的胸部摩擦著我的胳膊,柔軟且光滑。她的臉靠著我的頸,不太均勻的
呼吸噴出炙熱的氣流打在我皮膚上,她已經成功地撩撥起我的欲望,脹大的陰莖
在她柔軟的手里矗立著。

  我幾次按住了她要翻身上來的動作,也許我還能更堅決,也許我能更道貌岸
然地表現自己的高尚,可我還是選擇了這樣一種近似妥協的方式來接受這個女孩
的部分。接受意味著寬恕,寬恕意味著解脫。

  兩人無聲地在暧昧中僵持。她的一條腿搭在我身上,不停地低聲在我耳邊低
語:「我不美嗎?你不想嗎?」光滑細膩的皮膚觸感,輕聲細語的呢喃,青春肉
體發出的朝氣蓬勃,無時無刻不在誘惑著我。她的身體的確很美,可我看這身體
的時候,心里湧動的卻是一種憐憫,我的心里,還有道堤壩,暗潮洶湧也不能摧
毀。

  突然發現多了一只手,越過季然的身體,看到蘇晴已經側身過來,身子和她
貼著,手伸過來握住了我的陰莖。回頭看了一眼王安娜,仍舊背對我一動不動,可我
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是醒著的。這場景,讓我想起了那個荒唐之夜,這一段時期,
我不但行爲荒唐,甚至在某些反應上算是很幼稚!或者是因爲太在乎了,或者是
因爲太恐懼了,總之我一直沒能很正確地面對這些問題。也許這算是當局者迷,
即使到了我這年齡,仍舊不能稱得上成熟。

  蘇晴已經起身,隔著季然俯身在我腿間,將陰莖含進口中。舌尖的刺激讓我
深吸了口氣,不受控制地挺了下胯部。這時候季然伏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悄
悄說:「以后,你一定要對蘇晴姐好……」

  我驚了一下,勐地坐了起來,蘇晴也被嚇了一跳,陰莖從她口中脫落出來,
濕淋淋地擺動著。

  我對她笑了笑,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后轉過身,伸出手臂抱住了王安娜,堅硬的
下體自然地從兩腿之間的空隙插了進去。那里很濕潤,泥濘不堪。王安娜動了一下,
然后順從地向后移動了一點,讓自己以更親密的姿態躲在我懷里。

  我看不見她的臉,慢慢在后面動著,手從她的腋下環繞,撫摸著乳房。王安娜的
手就圈回來,按在我手上,用力壓著,讓手掌深陷在乳肉中間。她的呼吸很快變
得急促,身體繃緊雙腿伸直,不住地輕微顫動。看上去,她比以往都要動情,甚
至壓抑不住低聲呻吟出來。

  我胡亂在她脖頸上親吻著,散亂的發絲被吮吸進嘴里,這一刻,忽然覺得她
一下子鮮活起來,那種久違的心意相通的感覺重複再現,不用說,不用表白,什
麽都了然于心!

  天下誘惑不計其數,我卻獨鍾情于此。

  沒有持續很久,我一泄如注。王安娜頭也不敢回,有些狼狽地抽了紙巾按住下體
跑去衛生間,身影猶如小鹿驚逃。

  我對著身后的季然和蘇晴坦然笑了笑,用輕松的口吻說:「現在沒有了,大
家都死心吧,可以安心睡了。」

  季然也笑,卻倔強地掩飾著,說:「我反正給了,你不要是你的損失,我自
己要安心了。」回身抱了蘇晴,不甘心地說了句:「真失敗,兩個人打不過她一
個……」蘇晴就緊緊抱了她,輕輕拍著,眼睛卻看著我,意興闌珊。

  清晨起來,蘇晴要去醫院值班,我送她,王安娜邊收拾碗筷邊交代,要我幫她換
手機卡,說:「手機在桌上,給我換聯通的吧,我用的不多,省錢。」

  季然也跟了下來。等我從車庫開車出來,她剛坐進去卻突然叫不舒服。說讓
我停車。要安靜地躺會兒。我回頭看坐在后面的蘇晴,無奈地笑了笑,她也正看
我,手從座位的縫隙里伸過來,抓住了我的胳膊。一時間相對無言,卻都有股澹
澹的傷感。這一天,是個新的開始,可我們都知道,這新的開始里,彼此卻已經
悄然分開……

  「去幫我買口香糖吧!」季然皺著眉,很難受的樣子:「我想吐了都……」

  我應著,下車,往旁邊的小賣店走。手在兜里摸錢,卻摸到了王安娜的手機。掏
出來,正準備關機取卡,忽然心中一動,翻開通訊記錄看了下。有個陌生的已接
電話號碼。拿起小店的公用電話,按號碼撥過去,片刻,有人接了,是個男人的
聲音:「你好,我黎開,你哪位?」

  我沒出聲,挂斷。

  記得有句話:真愛猶如鬼魅,衆口相傳,然目擊者鮮矣!

  如果你不相信有真愛,那她就不存在。但是,你肯相信,就一定會存在。

  我還相信。

  「口香糖……」我對著店主說。他卻沒反應,只是瞪大了眼睛,滿面驚恐的
樣子,嘴張著,像是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跟著,是一聲巨響,和驚叫。

  回頭看,我的車已經沖出去很遠,剛剛停下來,季然正從窗口探出頭向后張
望,表情平靜無比。

  后面,是個衣著鮮豔的男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血肉模煳。

                《完》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5:45

三十

  鏡頭勐地壹晃,顯然是被打了壹下,然后馬上恢複穩定,快速地對準了王安娜。
  王安娜的身體本來已經伏在地板上,此時卻斜過了身體,因爲被牢牢壓著不能完
全起來,所以只是上身側著。她有些憤怒的樣子,定定地看著佟,像是被戳痛了
某根脆弱的神經。她在極力表現生氣,想讓自己變得嚴肅,可半裸的身體令她看
上去還是更狼狽——乳房從敞開的衣襟中間滑出來,伴著佟的動作不斷晃動,另
壹只包裹在衣服里的乳房則緊貼著地板,在光滑的地板上來回揉動。
  佟的手伸過去,從下面托住那只懸空的乳,像挑揀要買的物品那樣掂了掂,
對于王安娜的反應顯得早有預料,他的動作沒有停止,也不激烈,持續地壹下又壹下
不斷沖擊著,節奏很慢,可力度卻很重,每壹次沖擊,都讓王安娜的身體勐地向前傾
斜,劇烈地顫動。
  「寶貝兒,生氣了?」他的語氣滿是無謂:「這就是個遊戲,只是在玩語言
的遊戲而已!做這種事情的時候,說得越是淫蕩,快感就會來的越勐烈。罪惡感
會激發妳的興奮,讓妳更醉仙欲死……想想看,妳是有老公的女人,妳屬于妳老
公,可現在妳卻被我狠狠操著……多刺激!這樣的刺激,是妳和妳老公在床上永
遠都找不到的,越罪惡就越快樂……妳甚至可以想象——他就在這里,就在這里
看著我把妳操到高潮叠起,妳可以想象這里有很多男人,每壹個男人都看著妳,
把又粗又硬的雞巴湊過來,在妳臉上、嘴里、脖子上、乳房上不停地戳刺……可
妳卻是個端莊高雅的女人,妳不願意。是他們在強迫妳,淩辱妳,妳被迫得到了
快感,卻沒有壹點責任……」
  「不要說了……」王安娜擺了壹下頭,像是在掙脫什麽東西:「我不喜歡……不
喜歡這樣的遊戲……」她表情沮喪,聲音也顯得軟弱無力。
  「是嗎?」佟邪惡地笑著:「妳是不是已經想過了,剛才妳那里爲什麽突然
收縮的那麽緊?夾得我好舒服!妳的屁股都繃起來了,我能感覺到妳全身僵硬,
還在顫抖呢!這就是墮落帶來的快活,美妙吧?」
  「來,寶貝兒,跟著我的話重複壹遍……」佟的聲音充滿誘惑的意味:「我
喜歡野男人,喜歡被老公以外的男人操,我的屄今天不給老公,只給野男人,誰
都行,誰都能玩兒我,就是不給他玩兒……」
  他還在很得意地說著,卻沒防備王安娜勐的壹個翻身,從他身下掙了出去。鏡頭
劇烈地晃動了壹下,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在地板上滑行了很長,才停在牆角。畫
面也隨之穩定,卻是沖著書房的門框邊。
  王安娜赤著腳從鏡頭前跑過,緊跟著是佟追過去,然后是王安娜的驚叫,撕扯爭執的
聲音,伴隨著佟的沈重呼吸。鏡頭里時不時可以看到佟的壹只腳,閃壹下又馬上
不見了,似乎是想把王安娜從書房拉出去,然后是桌子挪動的聲音,和王安娜小聲的哭。
  「松開手行不?我不讓妳說了,咱們回沙發上繼續做,妳得讓我射了吧!」
  「不……妳放了我吧!」
  「都搞過這麽多次了,還差這壹次嗎?聽話,快點……我都答應妳了,這回
讓我好好搞,以后不來找妳了!妳也要守信才行啊。」
  王安娜沈默。
  「妳還想裝貞潔淑女啊?俗話說壹次不忠百次不用,妳老公都知道了,妳還
想他當沒事人壹樣?我不逼妳,但說實話,妳和我在壹起是不是更快樂?不但可
以放開束縛享受快感,我保證還有更刺激的在等著妳……」
  「正因爲他知道了……」王安娜終于說話:「——卻沒壹句責怪……我才會更愧
疚!我的背叛帶給他的痛苦,帶給孩子的痛苦,會叫我悔恨壹輩子!之前……的
已經錯了,這次我再答應妳,就是錯上加錯!我的身子妳都得到了,爲什麽壹定
要再多這壹次……」
  「都干到壹半了……聽話,把腿分開……」
  「啊……」
  「把屁股翹起來點寶貝兒……別躲……不然我操進屁眼里了……」
  「妳走吧!算我求求妳……」
  「啪。」壹聲脆響,巴掌打在皮膚上的聲音。
  「妳別歪來歪去行不行,我搞完壹定走,不用妳求。」
  「啊啊……啊……」
  肌膚碰撞的聲音,桌腳挪動時摩擦地板的聲音,夾雜著王安娜斷斷續續含煳不清
的壹些呻吟。佟的壹只腳還在鏡頭里,不斷地挪動,像是在尋找壹個合適的支撐
點,或者是在追隨王安娜的移動。
  「身子擡起來……」佟的聲調中有些滿足:「讓我摸摸妳的奶子!妳這麽壓
著我插不進去手。」
  「啪啪……」碰撞聲在加速。
  「把衣服脫了吧!」佟在進壹步索取:「我想看著妳全身光熘熘的趴在我前
面挨操,妳配合點,我就早點射出來,不然妳壹會站不住了,還得換姿勢……」
  「妳……妳妳……快點……」
  「搞妳的屄真舒服!說實話好屄我也操過不少了,可像妳這樣又嫩又多水,
還能吸人的我真沒遇到過!寶貝兒,要是妳老公以后對妳不好,妳就找我吧,我
出錢給妳買房子,妳還是什麽都不用操心,就待在家里等我來就行!這年頭結婚
什麽的還不就是壹張紙,在乎那名分干嘛?」
  「別……說了……啊……」
  「妳想不想更刺激的做愛啊?」
  「不想。」
  「真不想?」
  「不……啊啊……」
  「妳有沒有想過,讓不同的男人換著班操?壹個接壹個,排著隊,壹個射完
了精第二個立刻繼續接著操,讓妳的高潮壹波接著壹波!沒輪到的男人排成壹圈
站在妳身邊,用雞巴摩擦妳的奶子,屁股,臉……」
  「求求妳……別說這些惡心話了。」
  「惡心?妳錯了,那才是女人最極致的享受呢。妳還裝,那天妳不是表現的
很享受嗎?又浪又騷的……」
  「什麽?」
  「妳蒙眼給我操的那天,想起來沒有?就是在娜家里的那天,那次操妳的就
不止我壹個了,妳難道真不知道?搞了妳那麽久,射了那麽多精液,最后都操得
妳快癱了,那滋味好吧?」
  「妳……」
  「我這個圈兒里有這麽幾個朋友,喜歡這麽搞,妳不知道妳那時候的表情多
誘人,簡直迷死他們了!那兩個家夥看見妳就馬上硬了,妳不知道,他們都四十
多的人了,平常得女人用嘴嘬才能硬,可壹見到妳光著屁股坐在椅子上,馬上像
吃了偉哥壹樣就翹起來了。」
  「啊……」王安娜壹聲近乎歇斯底里的叫。
  「妳干什麽?生氣了?生氣也等我射完了再起身嘛……來,趕緊趴下,我快
到了……」
  「啪」的壹聲清響,然后,是壹片寂靜。良久,才又聽到佟的聲音:「是惱
羞成怒嗎?居然打起人來了!被幾個人搞妳難道真分不清?還是故意揣著明白裝
煳塗呢?早知道這樣,我那晚就該當場揭下妳的眼罩,讓妳親眼看看另外兩根操
過妳的雞巴!瞪著我干什麽?想吃人?承認自己好淫真的很難嗎?無非就是個自
尊嘛,在我眼前妳還要什麽自尊?我哪次搞妳不是嘴里說著不要卻把大腿叉得開
開的?還想象自己多純潔是吧?妳早不是了……」
  「我知道妳不是好男人。」王安娜的聲音有些無力:「可我沒想到妳這麽無恥龌
龊!妳究竟想要什麽?不是我的身體嗎?我都給妳了啊,都給妳了!妳壹定要把
我推下地獄才甘心嗎?是不是?如果妳真想逼死我,我就如妳所願……」
  「逼死妳?別說得那麽瘆人,我怎麽舍得?妳問我要什麽?是真不知道我要
什麽嗎?我要的是妳服服帖帖聽話,讓妳擺什麽姿勢妳擺什麽姿勢,讓妳怎麽叫
妳就怎麽叫,我就喜歡看別人的女人在我面前放棄尊嚴脫了褲子等我操!」
  壹聲澹澹的歎息:「有那麽重要嗎?」
  「重要,我就要這感覺。」
  「變態……」
  王安娜的腿出現在鏡頭里,似乎是想逃出來。但佟馬上也跟了出來,兩人的腿在
鏡頭里不停地動著,但動作幅度並不大,僵持了壹會兒,王安娜終于又被扯了進去。
佟轉回來,俯身拾起了地上的攝像機。
  王安娜赤裸著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上身俯著桌面,臉埋在手臂中間,肩頭不住
地聳動,似乎是在哭。她的坐姿有些歪,身體別扭地斜過去很多,兩腿緊閉伸在
桌下,欠起的臀部上,有壹片明顯的殷紅痕迹。
  鏡頭繼續推進,壹直穿過她的腋下。整個乳頭就充滿了畫面,乳頭上規則地
排列脹大的突起,鮮紅的乳暈環繞在周圍,配上細膩無比的皮膚,像盛開的花壹
樣嬌豔動人。佟的壹只手從鏡頭后伸出,用三根手指捏住了乳頭,慢慢地撚動。
王安娜的身體晃了壹下,略微顯示著不配合,卻沒有太大幅度,任憑他繼續猥亵。乳
房在鏡頭里被拉扯、搖晃、搓揉,像個無助的孩子盡人擺布。
  「那天妳也是這麽光著坐在椅子上,我就站在妳旁邊,看著妳的兩個奶子被
他們揉搓,他們那樣子可真貪婪,要不是怕妳發現,壹定會壹起上去吸吮!如果
不是我,那個快五十的老家夥這輩子恐怕也沒機會干到妳這麽水靈嬌美的良家美
人兒,哈哈……他口水都在流了。妳想象不到他有多激動,扶著自己的雞巴往妳
身體里塞,手都在顫抖,怕自己挺著的肚子碰到妳,就把身體仰著,像玩高難度
的雜技!」
  「我看著那根雞巴壹點壹點被塞進妳的屄里,看著妳那張美麗到極致的臉和
無辜的表情,說不出多有成就感!妳身邊都是人,全圍著看妳,那場面,說有多
淫蕩就有多淫蕩!」
  「求求妳,別說了……」
  「我猜妳壹定知道……妳不用否認,那天妳的表現棒極了,要多妩媚就有多
妩媚,妳叉著腿端坐的樣子,就像自己還穿著衣服,就像正高貴地坐在咖啡廳里
喝咖啡……妳看,說著說著我就忍不住了,快起來,我接著操妳。」
  鏡頭從乳房上移走,不穩定地晃著,佟有些焦躁地把桌子上的東西往靠窗的
位置推,包括電腦屏幕。有些東西就摔下去,稀里嘩啦響。他把攝像機放在了窗
台上,把臉貼過去仔細看了看,又校正了壹下,才去拉王安娜。
  王安娜趴著沒動,佟就架住了她的腰,勐地把她翻倒了桌上。桌子震動了壹下,
王安娜狼狽地調整著姿勢——桌子小,她身體長,頭就懸空了,長長的頭發瀑布壹樣
瀉下去,因爲要用力梗著頭,脖頸的筋也繃起來,表情就有幾分痛苦。她的腿也
懸在半空中,腿中間,正是桌角,兩腿就從桌子兩邊綿軟地垂下去,像柳條。
  佟爬上了桌子,壓在王安娜身上,壹只手摸索著下去,到兩人胯間。王安娜的兩手抵
著他肩膀,卻沒有用力的征兆,佟沈,壓得她兩臂彎曲下去,乳房就變得格外突
出,加上佟身體的擠壓,乳肉從兩人的身前湧出來,鼓囊囊壹片。
  佟開始動作,那種貼著身體的動作,幅度不大。因爲趴在王安娜身上,他的整個
人就像是在水面上浮動著,隨著自己的動作輕輕搖晃。
  鏡頭從王安娜頭的上方過去,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她的頭發晃動著,漂浮在空
中,波浪壹樣。她身體上面的佟,正對著鏡頭,微眯著眼睛,很享受的樣子,從
肩膀向后看過去,他的屁股在鏡頭里時隱時現,不住地起伏。
  我冷冷地看著,像看陌生人,腦子里什麽感覺都沒有,只有壹種奇怪的虛幻
感,好像自己的身體變得不真實了。這個惡心的男人,像乳膠壹樣滲透進我的生
活,似乎無處不在,清洗不掉推拒不開!曾經壹度我以爲,問題的根源在王安娜,是
她潛意識的渴求導致佟的有機可乘。我的重心都放在了妻子身上,從沒想過她是
什麽樣的處境,我爲了保全家庭,放棄了爲愛人戰斗的決心和勇氣,給了這個無
恥的男人繼續糾纏王安娜的機會!
  真正自私的人,是我。
  停止播放,找到文件,猶豫了壹下,才按了刪除鍵。又安靜地坐了壹會,才
起身出來,回到臥室。
  王安娜睡得正熟,孩子壹樣蜷縮在床上,眉頭卻還皺著。我站在床邊,憐惜地伸
出壹根手指,想去撫平她的眉頭,卻在觸及到的刹那停住了,移過去,輕輕撫摸
了壹下她淩亂的長發,俯身去她頭邊,嗅了嗅發間散發出的清香,帶著她獨有的
體味,綿綿的,中人欲醉。
  到小床邊看女兒,她整個頭臉全埋在毯子里,姿態和妻子驚人的相像,睡得
香甜沈穩。只是壹只胳膊從枕頭下面穿過去,勾住了床邊的欄杆兒,緊緊握著。
我試著去掰,想給她放回去,卻倔強無比,抓得死死的,掰不開。
  我無聲笑了下,卻把眼淚笑了出來。
  輕輕掩上門,去書房,拉開抽屜——里面有個我珍藏了很久的禮物,那是我
畢業的時候,教授送我的壹把手術刀。他說:妳記住,從今以后,妳就掌握了別
人的生命,生殺大權,是只有上帝才擁有的,現在卻交到了妳手上!妳可以用它
救人,也可以用它殺人……
  我不記得自己救過多少人,但我壹定可以記住殺的第壹個人。
  天還沒亮,黎明前的黑暗,樓道里靜悄悄的。我沒坐電梯,因爲不想等,出
門之前,我給娜打了個電話,我打算讓她去叫佟的門。卻沒人接,我就直接去找
她,我盤算著怎麽跟她說才能隱藏起我濃濃的殺機。
  樓階梯走的人少,有層積塵,人踩上去就留下壹行淺淺的腳印,每壹個拐彎
處,我都回頭看壹眼,想著自己以前留下的足迹。如果沒有意外,這行足迹的旁
邊,應該還有兩個人的印記,她們都是我最愛的人,本來,我不用這麽孤單的壹
個人走,可以很幸福,很滿足。現在我要壹個人走了,如果能讓她們重新開始,
如果能讓她們還有幸福的希望,我不介意自己的腳步戛然而止。
  推開樓梯間的門,燈亮著,壹個人正走進電梯。這麽早就有人,是我沒意料
到的,就怔了壹下。那人背對著電梯門,也不回頭,反手去摸按鍵。這樣的姿勢
很奇怪,像是刻意在避免被我看到臉壹樣。
  電梯門被關上的時候,有股空氣被擠出來,我突然皺了下眉頭——那是壹股
濃濃的血腥味,作爲壹個醫生,我很熟悉這味道,也很敏感這味道。
  娜的房門沒關上,還在輕微的動,像是剛剛被人隨手帶了下,撞到門框又反
彈了回去。那麽,剛才的那個人,就是從她家出來的了,他是誰?和娜是什麽關
系?但我馬上就搖了搖頭——這些其實和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現在要做的,只
有壹件事。
  客廳里沒開燈,只有臥室是亮的,門也沒關,燈光從里面射出來,像壹把刀
壹樣在寬敞的客廳里蔓延,我突然有種預感,很不詳,那是壹種近似于死亡的味
道,濃濃的,在黑暗中彌漫。
  推開門,就是娜的那張大床,床上鋪著粉紅的床單,娜靠床頭半躺著,身上
蓋了條碎花的毯子,她的全身都在毯子下面,包括手臂,胸脯,只有頭露出在外
面。她沒睡,正在瞪著眼看我,嘴張得很大,表情扭曲猙獰,眼睛里充滿絕望和
恐懼。
  潔白細長的脖子上,有壹道深深的傷口,皮肉綻開,殷紅的血,正從傷口不
停地流出來。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5:00

二十九

  我真的希望王安娜能一口咬下去……這根已經脹大的,上面布滿了青筋陰莖,給
了我無比恥辱的記憶,並且還在繼續傷害著我原本已經脆弱不堪的神經!那一瞬
間我甚至想:如果她真咬下去了,就是我的解脫,即使她曾經多麽不堪,即使她
曾經心生離意,背叛的那麽深!但我仍舊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原諒……

  因爲我愛她。

  什麽都沒發生,那根東西繼續在她的嘴里進出,上面沾滿了淋漓的口水。王安娜
原本端莊精致的五官因爲被捏住鼻子和口中的陰莖而變得有些扭曲,像一件精美
的瓷器正一點點裂開。她的一只手抓了佟的手腕用力拉扯,另一只手則抵在他的
胯部,似乎想要把佟推開一些。

  她的企圖很徒勞,甚至還加劇了佟的興奮,隨著王安娜的后仰他一點一點地向前
移動身體,以使陰莖能更深地插入喉嚨深處,由于王安娜的頭沒有被固定住,所以每
次挺動都令她的頭向后仰一點,結果她的身子被逼迫著朝后面拗了過去,到后來
整個人弓一樣的彎曲了起來。爲了不使自己仰倒,原本推佟的那只手變成勾著他
的大腿,抓手腕的手也由拉扯變成了緊握,使得她此刻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欲求不
滿的淫女蕩婦一般,正想方設法把對方的陰莖往自己口里塞!

  攝影機的背帶垂下來,在鏡頭前晃動著,不時地觸碰一下王安娜的臉龐,有時插
進去的角度不對,腮邊會被頂的高高鼓起,頭發經過了佟的揉搓以后變得蓬松散
亂,使她看上去有幾分憔悴。她急促地呼吸著,胸脯劇烈地起伏不定,似乎還想
保持自己的尊嚴,她在竭力地平衡身體,努力不讓自己仰倒。可那根贲漲的陰莖
好不憐惜地在她嘴里死命抽插卻徹底讓她失去了矜持和一貫的儀態!那劇烈的動
作,把她曾經慣有的端莊和恬靜沖擊得七零八落,慘不忍睹……

  畫面突然猛地一晃,是王安娜終于支撐不住,身子一下仰面跌倒在地板上。佟的
陰莖從她的口中滑出,水淋淋地在鏡頭里跳動。

  王安娜有些狼狽地挪動身體,試圖從佟的胯下抽身出來,但是佟馬上快速地坐下
去,騎在了她腰間,然后慢慢地向上移動,把陰莖朝她的嘴邊湊。王安娜叫了一聲,
用雙手抵住了他的腿,叫:「放開我……你難道還沒作踐夠我!是不是非要逼死
我才開心……」

  「剛才不是也含了嗎?」佟笑著說:「真舒服!我怎麽舍得你死?我愛你還
來不及呢!寶貝兒,說實話,沒想象的那麽恐怖吧?其實這東西挺干淨的,你看
看,上面除了你的口水,沒別的東西了。」

  王安娜的臉上帶著嗔怒,尴尬地別過頭,躲避著佟已經湊到嘴邊的陰莖,她似乎
想說什麽,但張了張嘴,卻還是閉上了。佟的陰莖就戳在她的臉頰上面,不斷地
摩擦,龜頭的棱角一遍又一遍地刮著柔軟的腮肉,在上面留下一灘亮的水漬。他
此刻已經半坐半蹲在王安娜的胸脯上,把兩只乳房壓擠得向前鼓起來,乳肉愈發顯得
飽滿誘人,乳頭也挺挺著立在頂端,充血地勃起。

  兩人誰也不想妥協,僵持著。但佟並沒有著急的意思,他肆意地用陰莖在王安娜
臉上劃著,好像很樂于維持眼下的狀況。王安娜見他沒有強迫口交,也沒有反抗,任
由他就那麽壓著,只是皺著眉頭,有些厭惡的表情。

  佟玩了一會,俯身扳過她的頭要親她,陰莖就隨著他的動作下滑到了乳房中
間,王安娜用力別過臉,不肯讓他親,但那舌頭還是舔在眼角、腮邊和耳垂。佟表現
得很貪婪,也不管她臉上還留著的液體痕迹,舔得哧哧響。

  鏡頭搖晃著,在王安娜的身上飄忽,最后穩住了,卻照向了天花板。

  「給我乳交吧?」佟的聲音。

  「不。」

  「你說,你身上哪里沒被我玩兒過?還這麽害羞干嘛?你聽話,好好陪我玩
這一次,以后我就不纏你了……到時候,你想我來搞你還得求我呢!」佟無恥地
說著。

  「啊……」王安娜叫了一聲,聽上去很不舒服才叫的。

  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兩個人都在動,接著是佟粗重的喘息,和王安娜偶爾輕聲
的,似乎沒有任何意義的呻吟。

  「好痛!別拉……」王安娜又叫了起來。

  「你的乳頭這麽小巧,真是可愛!」佟的聲音說不出的猥瑣:「你看,都這
麽硬了!乳頭硬就是想了,你現在是不是想讓我操了?」

  「我沒有!」

  「還嘴硬!你的身體騙不了人……別動……讓我摸一下看看,是不是又流出
水來了……」

  「啊……」王安娜的驚叫帶著顫音。

  「啧啧……啧啧……你看我的手都濕了!」

  「你給我舔舔屁眼兒吧?」佟接著說:「我試過幾次毒龍鑽,很舒服,你給
我舔幾下我就搞你……」

  「你不要這麽變態行不行?」王安娜的聲音里透著惱怒:「這些下流龌龊的東西
我不會!」

  鏡頭又一陣晃動,然后,是兩條長長的腿出現在鏡頭里。攝影機被放在了地
板上,兩腿的正中間。不知什麽時候佟已經換了姿勢,反身坐在王安娜身上,用屁股
壓著她的脖子。王安娜的睡袍被撩起到腰間,雙腿被大大分開著,佟的一只手正陰部
慢慢地搓動,他邊搓邊用帶著嘲弄的語調對王安娜勸導:「什麽叫下流?這是情趣寶
貝兒,搞屄的時候越下流越好!男人越是下流,女人就會越爽!你知道爲什麽我
每次都能搞得你來幾次高潮嗎?就是我會玩兒,女人越被玩弄就越興奮,越不要
臉得到的高潮就越強烈!剛才你給我含著雞巴的時候是不是覺得很變態?所以你
才流了這麽多淫水……」

  王安娜沒吭聲。她兩腿往中間合了一下,但被佟的胳膊擋住了,只好又無奈地分
開,任憑他動作。

  佟的動作開始慢慢加快,力度也逐漸加重,王安娜的雙腿開始隨著他的動作不由
自主地擺動,同時發出時斷時續的呻吟。鏡頭里看不到她的臉,但從聲音里還是
能聽出她在竭力抑制自己,好像不情願叫出來一樣。

  佟停頓了一下,換了一只手,用中指和食指插進了她的下體,開始用極快的
頻率抽插,每次插下去,拇指都按在陰蒂的部位。里面的水很多,戳進戳出的手
指亮晶晶地閃著,發出「噗嗤噗嗤」的響聲,帶得汁液淋漓!

  王安娜的聲音逐漸大起來,抑制不住地連成一片。她的腿也緊繃起來,臀部開始
不由自主挺動,似乎是想掙脫,又似乎是在索求。但無論她的身體如何挺動,佟
的手始終在她下體里飛快地戳著,而且動作變得近乎野蠻,幅度也越來越大,像
是對女人的下體有仇恨一般,沒有一絲憐憫!王安娜尖叫了一聲,臀部一下子擡離開
地面,顫抖著停在那里,持續了幾秒鍾的時間,才頹然地落下來,不動了。

  佟長長地籲了口氣,把手指拔出來,甩了甩,問:「爽吧?寶貝兒……」

  王安娜死了一樣一動不動,只是偶爾抽動一下身體,還能看到大腿的肌肉在有節
律的抽搐,下體的毛發也被完全浸濕,一縷縷貼在肌膚上,一片狼藉。

  佟俯身,用手指撥開了那里,陰道里面被撐開的洞還沒有合攏,里面鮮紅的
肌肉還在蠕動。他用力扒著,不讓那洞閉合,然后用一根手指沿著小洞邊緣的肉
芽刮碰,鮮紅柔軟的嫩肉被觸碰的時候,會不由自主的收縮一下,然后隨著慣性
恢複之前的形狀。

  我的羞憤充斥了整個身體。看著那本該屬于我的,妻子隱秘的部位被別的男
人肆意玩弄,刀絞般的痛楚、恥辱卻無奈!我甚至懷疑:那曾經以愛之名和她的
纏綿,究竟有沒有給她帶來快樂?而眼下,我原本矜持婉約的妻子,卻被這樣一
個男人用這麽猥亵的手段玩弄出了高潮!

  身體的快感,竟然和愛無關!

  佟站起來,撿起地上的攝像機,然后跪在王安娜的雙腿間,用一只手扶著陰莖湊
近她的下體,讓龜頭抵住了陰蒂的部位,用力按下去,把陰蒂深深地壓進肉里。
攝像機慢慢推進,整個陰部在鏡頭里慢慢放大。碩大的龜頭壓在上面,濡濕淫靡
到極點。他用棱角刮著,研磨著,說:「寶貝兒,你想不想我現在就操進去?你
身體里面空不空虛?我的雞巴現在就在你洞口了,只要你說一聲,我就馬上給你
弄進去……你要不要看?看著我操進去你一定會更興奮!」

  王安娜呻吟了一聲,手伸到了下面去推,用帶著哭音的語調喊了一句:「夠了!
你放過我吧!現在你什麽都得到了,都遂意了,還要這麽作踐人!我在你眼里難
道就只是個蕩婦?」

  佟嘿嘿一笑:「不是?不是你剛才哪來的那麽多淫水?不是你剛才興奮得屁
股怎麽都挺起來了?你說不喜歡給我含雞巴,可我的雞巴一插進你的嘴巴,你下
面馬上就濕了,這還不淫蕩?貞潔烈女有這麽個貞節的嗎?你說你不是淫婦那你
是什麽?我每次操你,你嘴里都喊著不要,可哪次不是高潮不斷?你也就只剩下
嘴是硬的了,愛那層面子不肯承認享受!我問問你,你真心來說,要是以后我不
操你了,你還能不能像今天這樣欲仙欲死?能不能快活得死去活來?」

  鏡頭推上去,拍到了王安娜的臉,滿面羞愧,她的痛苦若深入骨髓,眼神絕望中
卻帶了迷惘,似乎無所適從。佟的手伸過去,撚住了一粒乳頭,扯著向上拉起,
乳房也被連帶著扯動起來。他搖晃了一下,乳房也跟著豆腐一樣顫巍巍晃動,一
松手,在另一只乳房上拍了一掌,說:「我扯你喊痛,但你一定知道,這痛中帶
著快感,越是疼,就越是刺激,你就越是興奮。你的身體就是這麽敏感,像蓄滿
水的湖海,單等開閘放水的那個時節!一旦觸動了那緊要的關口,當然會一瀉千
里!你這樣一個淫蕩的身體,結婚這麽多年你老公都沒開發出來,你說可惜不可
惜?」

  「不要說了!」王安娜瘋了一樣大叫起來,雙手揮舞,用力在身邊的地板上捶打
了幾下,她有些歇斯底里,拼命地搖著頭,不讓佟繼續說下去。

  「好!我不說。」佟的手撫摸著她的乳房:「我只管做好了!」他把乳房牢
牢抓住,用力捏擠,讓乳房在手中不斷的改變形狀。時不時搓弄幾下乳頭,讓本
來就已經脹大的乳頭變得更加紅腫。

  王安娜淚流滿面,卻呻吟不斷!她的人在佟身下扭動如蛇,拍打如魚,可臉上的
紅暈卻越來越濃,漸漸的面頰豔赤。那手捏得越重,她的呻吟就越綿長,揉搓得
越用力,她的身體就越顫抖!仿佛情欲從身體深處一下子噴發出來,將她的身子
炙烤得無法忍受!

  「讓不讓我操你?」佟問。他把鏡頭對準了王安娜的下體,一只手捉著陰莖抵在
洞口,卻不進去,只是用龜頭不斷地撩撥陰唇,刮擦陰蒂。有時候用力大了,龜
頭會一下子陷入兩片陰唇中間,幾乎已經插了進去,他卻馬上拔出來,繼續在口
上摩擦。

  「讓不讓我操你?」佟的聲音說不出的邪惡。看著王安娜全身戰栗扭動,他視若
無睹,依舊讓陰莖在陰唇陰蒂陰毛上慢慢研磨,像是垂釣的漁夫,巍然端坐,正
襟如鬼。

  「我不要……」王安娜費盡氣力說,猛地推了身上的佟一把:「我有我老公!他
更愛我!我不要你……我不要這麽邪惡的欲望……」

  「人生下來就是追求快樂的!」佟的聲音說不出的誘惑:「你追求身體的快
感正常之極,有什麽錯?你的身體食髓知味,已經不是當初的你了。沒有了墮落
和背叛,你這一生都不能再享受這極樂的幸福!然后你爲了你家人的幸福活著,
自己像行屍走肉,又有什麽意義?」

  王安娜喘息著,沈默著。

  「你不肯求我操你,是因爲道德,你覺得求我操你,就是背叛,就是放棄了
道德,是不是?」佟把陰莖慢慢塞進了王安娜的下體:「可是即使你不說,我也知道
你想要我操你!你的身體最忠誠于你,我干你的時候,你一直在享受,卻不肯承
認這享受是你追求的!其實你很自私,得到了快樂,卻把罪過推給我一個人,現
在我如你所願,給你享樂,這罪由我一個人承擔!」

  他挺動身體,把陰莖送入王安娜身體里面,一直壓下去,直到全根而沒。恥骨緊
緊頂住她的胯部,兩個人的陰毛連成一片,分不清彼此,然后拉過她的手按在她
小腹上面,說:「你感覺一下,現在我已經在你身體里面了,多罪惡的姿勢啊!
多淫蕩的動作啊!這種墮落給你的快感,你感受到了沒有?」

  王安娜長長的呻吟了一聲,兩腿使勁收起,夾住了佟的身體,嘤嘤地哭起來,眼
淚從眼角淌出,順著發際線沒入頭發,這時候的她,突然變得安靜,頹然地放棄
了抵抗。

  鏡頭又拉了回去,對著兩人交接的部位。佟開始緩緩地抽出陰莖,一點,又
一點……陰唇被帶得翻過來,粉紅色的肉緊貼著青筋暴露的皮膚,油一樣的一層
液體布滿在上面,到龜頭的棱角時,她的陰部就像花朵綻放,開得燦爛美豔。抽
到盡頭了,再慢慢送進去,一點一點的,伴著佟的淫笑,和咝咝的吸氣。粗大的
陰莖漸漸插進去,陰唇被帶著凹回去,跟著陰莖陷進去,兩邊白嫩的肉鼓出來,
像貪吃的嘴巴含滿了食物。

  佟一邊慢慢抽送,一邊低聲說話:「寶貝兒!你有沒有仔細體會過這麽淫穢
的身體接觸?皮肉相接,嚴絲合縫!你這洞,是這世界上最美的所在,又滑嫩又
多汁,女人多情,都在下面這寶貝地方!看著我的雞巴在你身體里進出,你說不
愛我我也不信了!」

  「你說不愛我我也不信了!」

  我閉上了眼睛,只覺得全身冰涼,一瞬間心灰意冷。我知道王安娜不愛他,我知
道王安娜愛我!但我更知道那個流氓說的話是真的,愛我的妻子,身體卻真的更愛那
個迷奸了她的流氓!

  我極力回憶,我和她曾經水乳交融的時刻,也曾經銷魂入骨,可卻找不到像
剛才所看到的一幕,她的身體極度熨帖地接受著那個男人,歡愉到戰栗!

  「啊……啊……」王安娜的呻吟響起,短促而淩亂。我睜開眼,像看陌生人一樣
看著鏡頭。鏡頭里兩個人交接的部位清晰如畫,佟開始快速動作,粗大的陰莖飛
快地在王安娜的身體里進出,像一把刀正刺入心房,每一次撞擊都結結實實,她的身
體被撞得一點一點向前移動,兩腿也隨著激烈的動作晃動,大腿上的肉顫得像水
面的漣漪。

  王安娜的每一聲呻吟都被撞擊打斷,沒等到那聲音升起就戛然而止,呻吟中夾雜
著急促的喘氣,混亂又刺耳,加上皮膚碰撞發出的「啪啪」聲,讓本來隱隱作痛
的心忽然空曠起來,像腹腔里什麽都沒有了,空的難受!

  「我給你來個猛的……」鏡頭里的男人說。他把攝像機放在了茶幾上,然后
抱著女人的身體翻了個身,讓女人跪在攝像機前面,兩手把住了她的腰身,從后
面弄進去。女人手扶著茶幾,一臉茫然,長長的頭發撲散下來,開始遮住面容,
雪白的身體肌膚如綢,在男人的沖刺中顛簸搖曳……

  看著女人的手臂慢慢彎曲,頭越來越低,看著女人的腿越分越開,直到漸漸
滑倒,看著男人騎在她美麗的圓臀上猙獰著臉攻擊,看著女人扭曲的身體被肆意
淩辱,我呆呆的什麽表情也沒有。

  這時候,佟伸手去抓過了攝像機,貼到女人的后面,對著滾圓白膩的屁股和
粗壯的陰莖拍攝,然后擡起來,把臉湊近鏡頭,說:

  「你看!我在搞你的老婆。」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4:07

第28章
  從蘇晴房間出來,已經快三點了。
  我沒留在她的床上,盡管那里很讓人留戀。我還沒準備好面對她的感情。如果沒有這場纏綿,也許我還有對她傾訴的欲望,想和她說自己的想法,說我的苦惱,甚至告訴她在我腦子里不近常人的念頭。但是知道她喜歡我以后,我突然覺得自己又一次被孤立了。
  沒錯,她很好,也許名聲很壞,也許被人蔑視。但她很真實,至少,她對我是完全坦誠的,沒有任何遮掩。也許是因爲她不是我妻子,所以沒有必要考慮我的心情,她只是把自己和盤托出,像是個誠實的賣家,將主動權放到了我手里。
  反觀我的王安娜,在發生了這件事以后,和我的關系基本處于無交流的狀態,這也算是一種默契,因爲兩個人都知道坦誠意味著什麽!
  從這點上來看,此時和我最近的,反而是蘇晴,甚至是季然或者娜。
  我突然想看到王安娜。在今天之前,我一見到她的臉,總是會在腦海里浮現一些淩亂的畫面。那些畫面有些是真實的,有些是我想象出來的,但無論哪種,都毫無例外地會讓我情緒反常。不過很奇怪,眼下我想起她的時候,沒有那種感覺,甚至在回憶那些照片和視頻的時候,我仍舊可以保持冷靜!
  也許是因爲剛剛發泄過了情欲,所以身心俱疲吧,或者是習慣了。我覺得自己說不出的荒唐,也許,生活本身就是荒唐的,人們生活在一個自認爲了解的世界里,自以爲是地制造一些規則,然后試圖按著自己的想法來塑造身邊的人。
  我決定回家,也許現在的心情適合交談,假如氣氛合宜,也許可以和她聊聊天,隨便說點什麽——孩子,朋友,親戚……或者……佟也行……
  王安娜不在臥室。
  嘉嘉還睡在臥室,客廳的燈亮著,廚房的燈亮著,浴室的燈也亮著,唯獨卻看不見王安娜的身影。
  浴室的玻璃上還殘留著水汽的痕迹,蓮蓬頭上還在斷斷續續往下滴水,這一切都表明了她剛剛還在!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了起來,她會去哪里?半夜三更一個女人丟下了自己的孩子,能去哪里?我幾乎不用想都可以猜得到!
  我不願意想象,只是木然地站在浴室里,那種巨大的無力感又一次湧上來把我包圍住,空氣似乎開始變成流動著的水,我被淹沒在其中,張著嘴,可還是繼續窒息,好像自己的生命正一點點地被從身體里擠壓出來。
  「你在里面干什麽?」
  王安娜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我轉過頭,就看到她正站在客廳的茶幾旁,雙手抓著睡袍的衣領看著我。
  「你剛才去哪里了?」
  我的心一下子放了下來,卻有些疑惑。
  「在書房。」
  她仍舊站在那里,說:「我睡不著,在書房坐了一會兒。」
  她的臉有點蒼白,頭發散亂著披在肩頭,赤著腳,修長的身子緊緊地裹在睡袍里面,似乎搖搖欲墜著。這時的她,看上去很無助,茫然的樣子,讓人覺得心疼。我在心里歎息了一聲,走出了浴室,拉了她回臥室。
  她的手冰涼,還有些顫抖,這顫抖的頻率越來越快,某種深入骨髓的恐懼正由她的手傳遞給我,讓我也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我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讓她感覺到我的存在,說:「做噩夢了?我今天也做過一個……」
  我不知道爲什麽突然蹦出來這一句,也許在心里,正期盼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個噩夢而已吧!
  房門被王安娜關上,只亮著柔和壁燈的臥室幽暗下來,她的手沒松開,緊緊扯住了我的手指。她總是這麽習慣性的依賴我,讓我狠不下心來逼迫她成熟。我應該扮演一個惡的角色才對,撒手不管家里的任何事,強迫她獨立面對這一切,讓這個女人從我的生命里分離出來。沒有了我的呵護,也許能夠讓她性格中堅硬的一面重新回歸。悠閑和適意永遠都是欲望孳生的溫床,生活的瑣碎,也許可以會磨平她的欲望,讓她最終明白欲望其實只是生命中很小的一部分。
  可我總是做不到,總是忍不住想憐惜她,企圖保護她。或許我太愛她了,又或許我太脆弱了,無法旁觀這樣一段曆程!盡管明白迷失的人終究能回來,卻怎麽也不願意她往深處滑落哪怕是小小的一步。
  「你早晚都會離開我的。」
  我半躺著,王安娜很自然地偎在我身邊,用臉貼著我的胳膊說。她的一只手搭在我胸膛上,用食指在皮膚上慢慢地劃著:「我覺得自己特別肮髒,連自己都覺得厭惡,我既不是一個好老婆,也沒做好一個媽媽!你怎麽對我都是應該的,也許我根本不應該等你的原諒,我已經無藥可救了!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也許該和你離婚,騰出這個位置,讓你找個好女人繼續生活,遠離我對你的傷害。」
  她的聲音透著心灰意冷,卻很平靜。
  「我不會。」
  我看著天花板,突然想該不該對她說出來我知道的一切,關于佟的陰謀,娜的圈套。但又有些猶豫——那是她最后一塊遮羞布,保留了她最后一點兒尊嚴!撕開這一層,也許只會讓她下定決心離開。
  「除非我知道你不愛我了,知道你愛上別人了,不然,我永遠都不會和你離婚。」
  我閉上了眼,說。
  好久沒有她的聲音,我看了她一眼,發現她在無聲地哭。眼淚不停地從眼角流出來,順著光潔的臉龐流淌,她半張著嘴,嘴唇顫動著,好像要說什麽話,卻又發不出聲音來。身體的顫抖開始越來越強烈,終于一下子爆發了出來,猛地死死把我抱住,哭出聲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做不到放棄你!可在你身邊多呆一天我就多傷害你一天,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我其實也不知道。像一個摸著石頭過河的人,永遠不知道下一個底線究竟在哪里?一邊用手掌去抹她臉上的淚水,一邊輕輕拍打她的后背,說不出來心里是什麽滋味——傷感,委屈,抑或是欣慰……但毫無疑問,我無法舍棄這個印在我骨髓中的女人!
  「我們一起放下吧!」
  我有些木然:「從現在起,抹殺這些天來的記憶,回複到原來的生活,如果你真想,那就走,去國外去。」
  這些話連思考都沒有就說了出來,盡管那不是我的本意,盡管不甘心,可我放棄了,相對于未來,也許眼前才是最重要的……
  王安娜的眼睛里閃過一道亮光,我能看出來她發自內心的喜悅,不過馬上又捂住了自己的臉,抽噎得更厲害了。
  或者她是在忏悔吧。我想。
  終于恢複平靜。王安娜窩在我懷里睡著了,淚痕猶在。她哭了很久,斷斷續續的一直到天快亮才睡著。我沒有絲毫睡意,心里亂糟糟的,像是被什麽東西梗著。
  從床上起來,輕手輕腳出了臥室,到浴室洗了把臉。
  客廳的燈還開著,從屋里看出去,外面已經蒙蒙亮。
  又一天開始了,或者,這真的可以是新的一天。
  突然發現,書房的門是半掩著的,里面沒開燈,恍惚記得那門是關著的,王安娜出來之后我們就進了臥室,根本沒人再進去過。
  疑惑著走過去,推開門進去開燈,馬上就愣了一下。
  里面很淩亂,書架上的書有幾本掉在了地上,似乎還被人踩過的樣子。有一本放在桌角,翻開著,中間被明顯地撕去了幾頁。書桌上的電腦被移開到靠窗戶的位置,筆筒紙張也被推擠在一起。整張桌子被騰空了很大的一片,好像有人要放什麽東西臨時胡亂清理的。
  有賊進來!
  這是我的第一個反應。馬上跑出去,到其他房間查看。奇怪的是什麽人都沒有,其他房間都很整潔,沒有人翻動的痕迹,只是門沒有反鎖。我有些后怕,可能是我忘了反鎖門,剛才真有人進來過了。
  沒有驚動王安娜,又回到了書房。似乎也沒有什麽東西不見——除了顯得有些混亂之外。彎腰去地上撿書,卻在桌子下面發現了一團東西——那是被揉成一團的幾頁紙,像是被人隨意丟在地上的。過去拾起來,慢慢展開。上面有斑斑點點被浸濕的痕迹,但是幾乎一眼就能猜到出那是什麽液體!
  精液。
  我像是被人重重地擊打了一錘,差點摔倒。突然明白了王安娜當時臉色爲什麽那麽蒼白——她那個時候在書房!也許當時……那個男人剛剛從我的家里離開!甚至可能當時他就在里面!
  冰冷的感覺從心底傳遍到指尖,我有些失控地推開窗戶,把那團肮髒的紙團連同手里的書一起丟了出去。手碰到了挂在窗台邊上的dv攝錄機,攝錄機劇烈地搖晃了幾下,鏡頭上反射了一下燈光,讓我注意到了鏡頭上沒有套蓋子。我呆了一下,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一把抓過了攝錄機。
  「不要!你干什麽?」
  屏幕一片漆黑,依稀是一只手擋在鏡頭上面。
  「寶貝兒,別怕!我就是想看看你在鏡頭里是什麽樣子?」
  佟的聲音里滿是調笑的味道。
  然后鏡頭一晃,拍攝到的是天花板,隨后又馬上拉下來,王安娜出現在鏡頭里。
  她穿著睡袍,可卻是敞開的!乳房被一只手抓著,粗大有力的手指深陷在乳肉里面,乳頭被擠得向上翹著。她的手抓著那只胳膊正用力掰,但那只手死死抓緊了乳房,雖然被扯開了一些,卻讓本來飽滿的乳房更加變形。
  她有些惱怒地看了一眼鏡頭,眼光又轉移上去,說:「你要的我剛才都給你了,我們說好的,從現在開始我們之間就算結束了!你快走吧,我老公說過了要回來!求求你,以后再也不要糾纏我了。」
  鏡頭一直向著乳頭推進,最后壓在了乳房上面,旋即又拉開,被瞬間壓扁放大的乳頭很快恢複了原來的堅挺。佟還在笑,笑得聲音很短,然后說:「你放心好了,我說到做到,答應你這是最后一次就不會反悔。但你也答應過我了,這次可以放開了玩兒的啊。你老是一本正經的,挨操都那麽嚴肅,這怎麽能叫放開?我想看你更淫蕩的樣子,像個騷貨那樣和我干。」
  鏡頭移動在大腿上,順著雪白的肌膚往上移,最后停在兩腿間。王安娜的陰唇上濕漉漉的,閃著水光,上面的陰毛有些白色的東西沾著正向下滴,慢慢拉出一條細細的長線。佟的聲音繼續著:「我才弄了一次,還不過瘾。過了今天,我再想干你怕是不容易了,你得好好陪我玩夠了才行。你老公?別騙我了,他現在根本不會回來,娜給我打過電話了,說他在醫院。我讓她留意著呢,要是他從醫院出來,會打電話告訴咱們的。」
  這時候王安娜掙脫開了身體,用手飛快地掩住了衣服,想往旁邊走。卻被一把拉了回來,身體一個趔趄坐在了沙發上面。
  直到這時我才分辨出來,兩個人是在客廳的茶幾旁。
  鏡頭又一次推進到王安娜的胸前,一只手從鏡頭后伸出來,用手指扒開了衣領,露出一條深深的乳溝。王安娜擡手撥開了那只手,又把衣領掩上,說:「你還想讓我怎麽樣?我已經很對不起他了,現在有個機會讓我回頭,我什麽都不想了,只想以后安安穩穩地過日子!給了你這一次,已經是不應該了,咱們就這麽平平靜靜地分手行不行?真把事情搞砸了,大家都不好。」
  「剛才你過瘾不?」
  佟的手又伸了過去,這次是隔著衣服撫摸乳房:「你剛才流了好多水,證明很爽啊,被我操著還想什麽愛老公?你該愛我這根雞巴!你想想我這根雞巴給了你多少次高潮?那次不是讓你醉仙欲死?其實在床上我和你才是最佳拍檔,不和我搞,你以后還能享受到高潮嗎?」
  王安娜的胸脯劇烈地起伏了幾下,說:「你別管,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那只手順著乳房往下摸,在小腹上停留了一會兒,繼續下去,撩開了睡衣的下擺,然后在大腿上捏了幾下。
  「寶貝兒,咱們干過這麽多回了,還在乎多這下半場嗎?你聽話點,讓我好好搞了這次,也不枉我們緣份一場。你看,我又有反應了!」
  隨著佟的話,鏡頭轉向了下方,拍攝到了佟的兩腿,陰莖半勃起著,上面也是濕漉漉的。
  「我不想了。」
  王安娜的話里透著倔強。
  「可是我想……」
  佟的一只手抓住了自己的陰莖,引導著向王安娜靠近,一直抵到了她的臉前。鏡頭里隨即出現了王安娜的臉孔,眉頭皺著,表情慌亂地躲閃,嘴唇緊緊閉著,似乎意識到了佟想要干什麽。
  鏡頭猛地一高,晃了一下,似乎是佟上了沙發,然后陰莖被抓著繼續往王安娜的臉上湊。這次她的身體似乎是被兩腿夾住沒法擺脫了,只能拼命地扭臉,濕漉漉的陰莖就杵在她臉上隨著她的掙扎擺動,有幾次擦過了嘴唇,龜頭的部分幾乎是從兩唇中間劃過去的。
  鏡頭搖晃得厲害,頭發,臉,眼睛,嘴唇,不斷地在鏡頭里快速閃動,那根半勃起的陰莖卻始終在鏡頭中間,最后,王安娜的頭突然不能動了,像是被壓在了沙發的靠背上。她緊閉著眼睛,表情十分痛苦地從喉嚨里發出「唔唔」的聲音。那根陰莖也終于抵在她的嘴唇上,擠在鮮豔濕潤的嘴唇中間,因爲牙齒閉著,龜頭只能在兩唇之間摩擦,嘴唇被擠得翻開,露出雪白整齊的牙齒來。佟的聲音還在繼續著:「寶貝兒,聽話聽話,張開嘴給我含一下,一下就好。」
  王安娜的頭被夾得死死的,鏡頭里甚至已經看到了佟的陰毛。她的臉被兩腿夾得有些變形,看上去更痛苦無助。這時候佟抓著陰莖的手松開了,龜頭還杵在嘴唇之間,他的手過去捏住了王安娜小巧的鼻子,同時向上拉扯,上唇就被扯帶著翻了起來。王安娜像是受刑一般發出一聲悶悶的哼聲,眼淚已經從變形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你怎麽老是嫌棄這個?雞巴又不是什麽髒東西,你看,這上面不都是你流的水嗎?自己身體里的東西有什麽好怕的?這叫出口轉內銷……」
  佟的語氣說不出的龌龊,不失時機地勸著。
  「不……要……」
  王安娜終于忍不住張開嘴喘氣,尖叫了一聲。但隨即就被硬塞進嘴里的陰莖阻斷了。她大口地喘著氣,喉嚨里發出近似嘔吐的聲音。但陰莖幾乎已經完全被塞了進去,連發出的聲音也變得沈悶起來。她努力向后退縮,想吐出嘴里的陰莖,可人卻被后面的沙發靠背頂著,沒有一點后退的空間,反倒是佟用力向前挺了一下身體,恥骨完全壓在了她臉上,蓬松的陰毛充滿了整個畫面,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和佟的聲音:「別動,先別動!你的嘴好熱,好舒服!」
  鏡頭開始前后晃動,半軟不硬的陰莖在陰毛下面時隱時現,佟模仿著性交的動作挺動身體,讓陰莖不停地在王安娜嘴里進出。陰莖沾上了口水,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像一根肮髒醜陋的凶器,在柔軟的嘴唇間開始慢慢變得堅硬起來。
  他的手還捏著王安娜的鼻子,用玩笑的口吻說著:「別咬啊!寶貝兒,待會兒還要用它來操你呢……」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3:12

第27章
  下班以后我沒有回家。
  這是我第一次在能回家的情況下夜不歸宿,九點鍾的時候我還留在季然的病房,娜也在,她明顯是不放心我和季然接觸,所以一直守著妹妹不肯走。
  氣氛有些尴尬,三個人都沒說話的意思,病房里一片寂靜。直到我的電話響起——是王安娜打來的,問我在哪里,什麽時候回家。我說今天值班,不回去了。她在另一頭沈吟了一下,才說,知道了。
  蘇晴還沒下班,中間來了病房兩次,她似乎也看出來有點悶,從休息室帶了幾本雜志過來。季然一臉若無其事,只是在娜轉身或者不注意的時候會盯著我的臉看,眼神里有點揶揄,又帶著幾分不加掩飾的熱忱。那種表情讓我懷疑她真的喜歡上我了。對于這個透著精怪的女孩,我說不出的憐惜,盡管知道了她是娜的妹妹,照理說我應該惱恨她才對——如果不是她,可能我的王安娜就不會墮入那個精心構築的圈套!可我又沒有理由去責怪她,畢竟她什麽都不知道,而且,此刻正徘徊在生死的邊緣。
  也許我應該利用她。我默默地想。操控娜能讓事情迅速的簡單化,至少,可以保證王安娜不會再次接觸佟!甚至,我還可以利用她去報複佟,給他更沈重的打擊。可我真的在乎這些嗎?爲了尊嚴去實施報複,對我究竟有多少意義?就像一盤精心烘制的蛋糕被老鼠偷吃過了,即使你將那只老鼠碎屍萬段斬成肉泥,蛋糕仍舊還是被糟蹋了!更讓人擔憂的是:因爲這樣的誘因,這盤不舍得丟棄的蛋糕會因爲變質不斷招來更多蒼蠅蟑螂……
  又過了一會兒,蘇晴在門口叫,擺著手示意我出去。等我出了病房,一把扯住我往走廊盡頭走,直到確認離病房足夠遠了,才低聲問:「你不是早下班了?怎麽還不走?」
  我揉了揉發澀的眼睛:「今晚沒想回去,打算睡這兒。」
  她背靠牆壁微垂著頭,眼睛卻向上查看我的臉色,也沒有勸我回去的意思,只是伸手抻直了我衣服上的皺褶,那樣子,就像一個妻子對待丈夫般自然。沈吟了一下,生動了臉孔對我說:「一個人呆在醫院,無聊吧?你也是,干嘛非要在那房里?難道沒看見人家姐姐的臉色?」
  她那種嗔怪的語氣一點兒也不掩飾,完全是那種最親密的情侶之間才有的說話方式。聽得我心里一陣溫暖,猶豫了下,想著要不要把和娜的事情對她說。
  還沒等我開口,蘇晴已經先說話了:「既然你不回去,那我有件事要請你幫忙了。」
  拉過我的手將一串鑰匙放進了我的掌心,接著說:「你先去我宿舍等著我,十二點我下班,到時候再和你說。」
  不容我有表示,轉身先走了。
  去她的宿舍。意味著可能被人看到,也就意味著我們的關系可能被第三者知道。不過我發現自己根本不在意這些,如果真能幫到她,即使真的將我們的關系公之于衆,也沒什麽可怕的。原本就有了這麽一層關系,我敢承認。
  蘇晴回來的時候我正靠在椅子上看電視,半睡半醒著。她一邊把手里的東西往矮幾上擺一邊不滿地問:「你怎麽不上床去睡會兒?是怕我回來趁你睡覺吃了你啊?」
  雖然是玩笑的口吻,卻透著一種自怨自艾的情緒。我趕緊過去幫她騰空桌子,讪讪地說了句:「沒有沒有,我是睡不著,你可千萬別多想。」
  蘇晴看了我一眼,笑起來:「別那麽緊張,我隨口說說的,不過就算你把我真當成洪水猛獸來提防,那我也不生氣,因爲我真有吃你的心呢。」
  她帶回來的是從夜攤上買的小菜,一碟鱿魚絲,一碟海蜇,一份泥螺十幾串燒烤另加三鮮湯。蘇晴很自然地脫了衣服,直到脫得剩下小巧的內褲和胸罩,細長挺拔的腰身,光潔亮白的皮膚,在燈光下閃爍出動人心魄的光暈。她徑直走向浴室,邊走邊隨意地說:「櫃子里有紅酒,你去先開了,玻璃杯在第三格里面,我今天特別想喝酒,待會你好好陪我喝幾杯……哦!忘了跟你說,季然的化驗報告出來了——情況看起來很不錯,沒有惡化的迹象……」
  后面的話已經聽不清楚了,人已經進了浴室,聲音也被一起關了進去。
  但門是虛掩著的,磨砂玻璃上映著綽約的身影,連彎身脫內衣的動作也一覽無遺。她對我完全沒有設防的意思,就像是我早已經和她在這個房間里生活了很多年,親密到了無須避諱。
  酒的顔色豔麗血紅,晃動之后在玻璃杯壁上留下一圈兒淡淡的弧連,蘇晴坐在床邊,洗完澡只穿了件肥大的T恤,下擺將將遮住臀部,她翹著腿,姿勢優美舒雅,超短的上衣讓兩條腿更顯得纖長誘惑,玻璃藍的拖鞋挂在赤裸的足尖上輕輕搖晃,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一樣。我仍舊讓自己窩在椅子里,將腿伸到了矮幾下面,心不在焉地輕晃著手中的杯子,等蘇晴說明她的意圖。
  蘇晴似乎沒意識到這點,她不慌不忙地小口抿著酒,仿佛品嘗的不是杯中的酒,而是我們此刻正靜靜流淌的時間。
  也許她在醞釀措辭,我想。不用急,反正今晚有的是時間,即使我現在回到宿舍,也不一定能睡著。
  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在外面敲了幾下門,聲音很輕,敲過門也沒有說話,讓人感覺那敲門是一種試探,很沒底氣。
  我疑惑地望了望蘇晴,這麽晚了,還有誰會來串門?如果來的是醫院里的女同事,那我難免會有幾分尴尬——在一個關系錯綜複雜的單位里,謠言的傳播和殺傷力誰也不能低估,人們對于傳言的捕風捉影和無限放大,常常會把一件簡單之極的事情變得晦澀難解。
  「幫我開一下門,看誰來了……」
  蘇晴沒有起身的意思,反而去拿了酒瓶去倒酒。她沒有表示出一點好奇,很平靜的樣子。
  一打開門,就看見一個似曾相識的面孔,三十幾歲的男人,矮胖的身材,正眼巴巴地站在那里。他看見我被驚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一步,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換著,慌張、尴尬、訝異、然后是恍然,最后變成了略帶敵意的沈著。我也呆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個男人我是見過的,也是在這里,那個時候他剛從蘇晴房間出來,正巧碰上了我。蘇晴依稀和我說過,他姓謝。
  「誰啊?」
  蘇晴在身后問。
  我撤開身,讓出了進門的路,好讓門外的人可以直接看到蘇晴。這時候我看見姓謝的男人表情僵了一下,馬上變得難看起來。
  順著他的目光我轉頭看去,發現蘇晴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躺在了床上,一條腿還耷拉在床邊,由于姿勢的原因,下身紫紅色的內褲完全暴露了出來,她本來身材就好,這樣半躺半臥更讓身體的曲線凹凸盡顯!因爲喝了酒,臉上籠罩著一層暈紅,在燈光下說不出的妩媚嬌美,這讓屋里的情景格外暧昧,只要不是傻子,任憑誰也會去聯想出一些未知的情節!
  「哦,原來是謝主任啊,有事?」
  蘇晴糾正了一下腿的姿勢,問。
  男人這才被驚醒,慌亂地支吾著:「啊……我我沒什麽事情……不是,是有事情,我我的包忘在值班室里了……小王不在,我來找你拿鑰匙……」
  「我沒有……」
  蘇晴順著他的話往下走:「要不,我給你打電話找小王?」
  「不用了不用了……咳咳……你們聊你們聊!」
  我本能地想要解釋一兩句,卻突然改變了主意,想到蘇晴之前說的話,加上她剛才的表情,我突然意識到這是她有意安排出來的情節。給了那個男人一個禮貌地笑,看著他有些狼狽的離開,不知道爲什麽,心里有種暢快的感覺。關上門回頭看蘇晴,她也正似笑非笑地看著我,眼神交彙了一下,就同時心知肚明地笑了一聲。
  「現在,你和我的關系再也說不明撇不清了!」
  蘇晴抱著膝蓋說:「恐怕今后醫院里免不了會有人指指點點背后議論,你后悔不?」
  我不清楚她心里究竟想的什麽,難道是用這樣的行動來表示一種態度?或者說是對我的一種暗示……我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女人永遠是個謎團吧?蘇晴,季然,娜,我都解不開。甚至連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妻子,我都不清楚她心里的真正想法。對蘇晴又笑了笑,回答:「沒,我現在不在乎別人怎麽想。」
  她慢慢地下床,走到我身邊來,用一只胳臂勾住了我的脖頸,將臉貼過來,眼睛直逼著我:「我該怎麽感謝你呢?別的我沒有,除了身體上的快樂!你需要不需要?也許,這些天的熬煎對你太殘酷了,你該放下心事輕松輕松。」
  說話之間,柔軟豐滿的乳房已經壓在我胸膛上,慢慢地磨蹭擦動。衣服的布料很薄,我能清楚地感覺到里面沒有乳罩,她另一只手還端著酒杯,只是被子已經傾斜,里面的酒像窗前的雨水似的瀉落,澆在我的肩膀上。
  酒是冰涼的,浸濕了兩個人的衣服,讓蘇晴那件本來就薄的衣服慢慢變成了近似透明的陰暗色,濕了的布料緊貼在乳房上,里面的肉色和著酒流淌出來,緩緩地畫出了乳房的輪廓。她的酒杯還在傾斜,現在變成有意識地在倒了,那條酒線從我的肩膀轉移到她脖頸,紅色的液體澆在雪白的皮膚上,然后順著光潔的皮膚滑落,從深深的乳溝中間流下去。原本深紅的酒,流經身體的時候變成了淡淡的淺紅色,陪襯著亮白的肌膚,看上去說不出的妖豔誘惑。
  她的手臂越擡越高,我已經可以看見腋下幾根稀疏的毛發從袖口露出來,纖細柔軟的胳臂蛇一樣扭曲著,搖擺在我眼前。肉色滿眼酒味飄香,混合著她身上的脂粉味兒,交織出一副美豔絕倫的畫面。素面不施粉黛,五官清清楚楚干干淨淨,睫毛忽閃忽閃翳動著,明亮閃爍的眸子似乎要滴出水來一樣流動著熱情。烏黑的頭發松散地攏在腦后,蓬松的鬓角還有浮動在空氣中的發絲,小巧潔白的耳朵在期間隱約,幾根被酒水浸濕的發絲纏繞在皮膚上,讓修長的脖頸變得更加誘人遐思。脖子和肩膀連接處,是凸起的鎖骨,濕透了的肩膀圓潤飽滿,顯示著女人特有的優美。
  她的唇繃得很緊,在嘴角繃出了一個小巧的渦線,頭歪著把臉龐一點一點地靠近我,直到光潔的皮膚擦到我嘴邊。我對這張秀美親切的面孔已經很熟悉,甚至曾經在床上看過更引人勃發的表情,可眼下的蘇晴,卻沒了之前我曾經看到過的那種妖冶和狐媚,恍惚間,她好像變成了一朵正在綻放的花,用幾乎不能察覺的舒展在我面前緩緩開放,展示著她的成熟和無暇。
  我該不該拒絕?她這樣一個美麗無俦的女人!我的思維有些混亂,蘇晴對我的誘惑,並不單單是身體上的,她那種熨帖人心的溫柔,洞徹一切的坦蕩,更讓我有逃離煩惱葬身其中的沖動。我一直希望籍著蘇晴喚醒王安娜保衛的欲望,讓她開始爭奪捍衛,但在第一次和蘇晴親密接觸以后我就發現,她就像無時無刻不在準備捕食的獵手,準確地用情欲做餌,引誘出了我埋藏在心底的渴望。讓我感覺自己正不知不覺的深陷,無法自拔。
  她似乎讀懂了我的心思,湊過來在我嘴唇上蜻蜓點水地親了一下,說:「我不能確定一定能讓你們之間的關系緩和,但那時候我就是內心里渴望你的王安娜能同意這麽做。也許我真的有私心,也許我是真的喜歡上你了,在我的生命中,已經沒有了最重要的那個男人,這讓我的心永遠漂浮在半空里,總是落不了地。我其實才是需要拯救的那個人,像落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那天以后,我突然就感覺到安全了,落地了。你也許在別人眼里不夠完美,有時候顯得優柔寡斷,沈悶又不解風情。可這樣的你卻對我有著致命的吸引!每次看到你痛苦的時候,我都說不出的心疼,想去抱住你安慰你,想給你我所有的一切,只要你能從苦難中解脫,我願意做任何事。」
  「我也有過貪心,想過把你據爲己有,因爲我自己清楚,之所以用那樣的方法介入你的生活,是因爲我希望離你近些,更近些,直到親密無間。別笑我的癡心妄想,看見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會有觊觎的念頭。甚至我還暗地里期盼你們永遠都不能和好,最后離婚,如果那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你,不怕別人笑話我下賤,不怕被人說我不要臉,只要能靠近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活到現在,我第一次感覺自己充滿了活力,每天能看你一眼,我就能感覺到自己這一天的幸福和滿足,和你說上幾句話,晚上睡覺也會格外的安逸踏實。我不記得多久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了,那麽真實,那麽沖動!像個初墜情網的傻孩子一樣,癡癡顛顛渾渾噩噩,幾乎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瘋狂。」
  「可你有愛人!我知道你有多愛她,我應該安安靜靜地關注你,不給你添任何麻煩,這才是真正的對你好。我本來是下決心那樣做的了,我告訴自己,別貪心,別做蠢事。就和你保持現在的狀態,你一天不拒絕我,我就給你當一天的情婦。但是就在剛才,你站在門口的時候,我突然就崩潰了!我這才知道自己多希望你就是我的丈夫,可以堂而皇之地保護我,給我一直夢想里的甯靜!」
  「我說這些話給你,不是想索要什麽,不是要你憐憫我什麽,只是忍不住要對你傾訴。說了,我就死心了,我要你防備了我,不要等我失去理智去搶占你的時候對我仁慈!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靠你太近,請你一定要推開我……」
  她呢喃細語,氣息噴灑在我臉上,溫熱潮濕。我一時間怔在那里,一股感動的熱流在心底里湧動。從沒有想過,這個表面沈靜溫柔似水的女人,內心竟是這麽狂烈熾熱!我知道她的過去,知道她的身邊曾經有過無數個男人,這樣一個女人,還會有小女生那樣的愛情嗎?
  「呯」地一聲脆響,蘇晴手中的玻璃杯掉在了地上,她的兩手抱住了我的脖子,殷紅的嘴唇顫微微地壓了過來,像個討要愛憐的孩子,怯生生地索求。我被她推著向后退,最后摔在床上。她壓著我,捧著我的頭親吻,濕軟的舌頭抵舔碰觸臉頰眼睛眉毛額頭。漫天的柔情包裹了我,讓我沈醉其中連思考都無法進行。
  房間里很安靜,除了沈重的喘息,什麽聲音都沒有。我仰面躺在床上,穿過蘇晴散亂的黑發,能看到窗外漆黑的夜。那夜色漆黑如墨,就像一張巨大無比的魔口,正準備著吞噬一切。
  她的手在我身上遊弋,撫摸我的身體和心靈,慢慢地讓我炙熱。最后,靈巧地解開皮帶,到胯間握住了我的陰莖。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2:27

外篇 梁言不知道的秘密
  慶五一,神經七刀之濕身篇《妻子的欲望》原著:流域風,番外作者:出門帶刀不帶妞。
  神經刀們和你不得不說的故事!
  偉大的五一國際勞動節又一次來臨了!1889年7月,恩格斯老先生給了我們這些無産者彌足珍貴的一天,我們可以想干嘛就干嘛!
  人要飲水思源啊!雖然恩格斯老先生是看不到了!可是還有廣大的淫民群衆啊!人總是要感恩的!可神經刀只能做神經事!那麽就讓我們發一次神經吧!
  發神經也不能隨便發啊!要找流行的!
  啥流行?衆刀們一陣唇槍舌劍后,發現可以搞交換!現在流行這個啊,把自己的原配交出去搞別人的原配,美曰交流。
  這個夠神經,那就做吧,于是衆刀們開始努力搞著別人的原配!搞得不亦樂乎,且約定在五一這個偉大的日子里一起公開。讓廣大淫民群衆一起樂呵樂呵!
  不過,畢竟這種事不能太曝光,那麽各自的原配就本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則只限于衆刀交換,所以別人就不要再念想著也來搞一搞,弄一弄,換一換了!
  最后,讓我們再一次聆聽鳄魚大神的教誨:小說,娛樂大衆,切勿過分投入;切勿與現實混淆!
  善意提醒:請勿人身攻擊!此外,未經授權請勿擅自改寫!如看的高興,順手點一下右上角的紅心!回複幾句!謝謝!
  最最后,祝大家五一節看的開心,玩的愉快!——衆神經刀(Ken525、Moonfly、Qsnfj2010、出門帶刀不帶妞、流域風、日入月、西魚記、蛇二三)一張紅木的書桌上,攤開著一本精致的日記本,翻開的頁面上壓著一張婚紗照,是言和王安娜的結婚照,兩人幸福的笑容讓任何人看了都會跟隨著幸福,禁不住的心生向往,反複凝視,你幾乎能夠觸摸到照片流溢出的幸福聚像,對著照片呼吸,你幾乎相信你聞到的就是幸福的味道。然而,現在這張照片和日記本卻滴滿了淚水,日記的字迹被浸泡得有些模糊……
  “……我不相信,真的不相信,僅僅三天,我就背叛了我的愛情,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做了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可恥的事。我該負罪嗎?我甚至連負罪的資格都沒有。我該愧疚嗎?我已經沒有那樣的權利。相對于心中真實的惡魔,那樣的舉動只能是可憐的謊言。可怕的欲望已經把我剝得一絲不挂,我袒露的內心已不再是從前的我所能直面。我該恨他們嗎?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們只是把一個真實純粹的我引了出來而已,他們比我更了解人性,比我更懂得人的欲望。”
  “人可以有好奇心,但有的好奇心卻足以讓你萬劫不複。我甯願在那個晚上沒有那份好奇心。”
  “我從來沒有想到除言以外,另外一個男人的陰莖會暴露在我的面前,我真羞愧我竟仔細觀察了那根陰莖,它比言的要大,要長,更猙獰,更強壯,所顯示出來的雄性特征更勃發驚人,我現在還記得,陰莖上盤絡的血管幾乎有我一根手指那麽粗,在燈光下極爲觸目。爲什麽幾乎是片刻的驚懼和半會的茫然無措之后,在我的心還在顫抖,在我的靈魂還在風雨飄搖的時候,我就已經在觀察那根陰莖,而它那時候已經在娜——那個外表優雅骨子淫蕩的女人,紅得發黑的嘴唇里進出,每一次龜頭從嘴里被拔出,我的心就震顫一次,每一次插進去,我的心就跟著被蟄縮,驚心動魄都不足以描繪,我的手腳冰涼,薄薄的肉色絲襪根本保持不住溫度,血液好像凝結住了,但很快就從腳趾快速的往上湧來,時間幾乎停止了,我能夠聽到每一分每一秒流過的聲音,我就這麽卷縮在床上,看著那對狗男女在床前口交,他們就這麽赤裸裸的向我展現他們最原始的欲望。”
  “我從沒有遇到過像娜那樣將淫蕩看得如此徹底,將獲得原始快感視爲最高快樂的女人,她的表情是如此的從容,如此的理所當然,窄窄的兩根鎖骨隨著她骨瘦的手不停的套弄,和頭部不停的聳動,在赤裸的胸上不斷窩陷伸縮,她的身材有些偏瘦,正是這種偏瘦使她那具身體更顯淫蕩,過度的放縱過多的消耗了她的脂肪,過度的性交鑄成了她這種令人印象深刻的消瘦體形,即使是她腳上穿著一雙代表聖潔的白色絲襪,也掩蓋不住那淫媚的氣息,這種氣息幾乎要和她天生優雅的氣質融爲一體,成爲她無可磨滅的烙記。她小小的乳房更增加了這種印記,小而圓的雙乳在她忙碌的手臂下晃動著,紅成深黑色凸起的乳頭呈現出不規則的多邊形長條,簇擁的小肉蕾有些已經凹陷,不知道多少男人在上面吮吸玩弄才造就出這種形狀,不同的力度,不同的齒印,不同的捏痕,都記載在那雙泛著瑩玉之光的乳房上,一個微小的晃動都會令那乳房散發出聖潔被過度摧殘之后淫靡的氣息,帶著神骸狼藉的混亂催人情欲。”
  “佟粗大的陰莖已經插入娜的陰道里,骨窄的盆腔裹夾著兩人的體毛,陰莖每一次有力的抽插,都將黑毛深處或紅或白的肉褶翻出來又縮進去,被拉長的肉膜就像是中空的一根大腸,緊緊包裹著黑得透亮的陰莖,陰莖的硬和陰肉的軟,讓我不用真身體會就能感受到圓碩的龜頭刷起的快感一定很強烈。這兩個可恥的人就在我前面玩起了狗爬式的性交姿勢,娜一臉的癡迷沈醉,佟一臉的興奮淫笑,他們每一次身體的碰撞,每一次下體的撞擊,都在敲打著我的心弦,都在拷問著我的意志。我無法視而不見,我壓制不住內心的悸動,我的指尖有過電的麻木感,我的絲襪已經被不知哪里來的冷汗所淋漉,我輕輕絞搓著雙腳,熱的感覺從足底散入四肢,飛快的湧集下體,我竟可恥的濕了,熟悉有如十指的淫液噴了上來,帶著無可名狀的淫欲光芒,噴濕了我單薄的蕾絲內褲,我流下了淚,大粒大粒的淚水滾落,卻怎麽也止不住我沖動的性欲,我的意志在拒絕,我的身體卻在迎合,我的腳尖在顫抖,我的十指在顫抖,我感到一股熱流橫溢,充滿了雙乳,我的乳房可恥的漲了起來,乳頭勃起成條,硬得發疼,我無聲的哭泣著,我捧起自己一只渾圓的乳房,上面玉然瑩色的光芒斂盛,這是我的乳房嗎,它是如此的完美,卻又賤若落花,我不敢相信我竟翻乳低頭含住了乳頭,鹹澀的汗味掠過味蕾,那是淚的味道,里面湧熱急流的血液,那是欲的味道,我的淚與欲被我咽入了靈魂深處,它們遊走在我的四肢,我的身體,有如蔓延的火苗,我的身體升起一片欲望的火光,火焰在四處跳動……”
  “我已無法抵御,娜在我的下體吮吸著,薄長的陰唇被她咬著拉出很長,吸得很用力,下面紅白色的陰肉蠕動著,水流一股接著一股,娜的舌頭撩了上來,掠過那一片紅白色,在上面凸起的肉珠啜吸,一種麻痹的快感直沖心髒,我的兩條絲腿竟跳震了一下,我的呻吟聲無恥的溜了出來,無論我怎樣閉目咬牙,呻吟聲還是一聲接一聲,那可恥的聲音帶著可恥的快感,直擊耳膜,盤旋著升入腦海,嗵嗵直跳的心髒,充滿了慌亂,充滿了掙扎,而兩乳間滲出的汗水卻表明我是多麽的舒爽,我甚至感覺到薄絲輕裹的腳掌有汗水流入腳心,那勾擠在一起的腳趾頭,每一次驟然張開,都帶著情欲的呐喊在我心頭尖叫,肉絲包裹的腳后跟深陷被褥里,每一次來回的推戳,都代表著我更深一步的滑向欲望的海洋。”
  “佟的陰莖已經插了進來,毫不猶豫的插進我泛濫的陰道里,娜在旁邊捧著我的雙乳在吻吸,我肉色的兩條大腿挂在佟的肩頭……我目光呆滯,幾縷被汗水打濕的發絲垂挂在臉前,隨著佟有力的節奏晃動著,我緊閉著雙唇,無法思考,我除了肉欲已經沒有其他的感覺,我體會著粗大的陰莖在我小穴里深深的進入,又被長長的拉出,這陌生的男人比我的丈夫更有力,他的技巧更好,甚至他龜頭翻起的肉褶面積更大,他龜頭的頂端幾欲就要觸碰到我的子宮頸,在那里若即若離帶起的快感有種疼痛感,那是一種情欲的刺痛,直將我身體的禁忌擊成糜末,將我的思想和道德一絲絲的抽離,我癱若爛泥,絲襪如過水般裹著雙腿,津淋的汗液已經濕透了薄薄的肉絲,我來了一次純粹的肉欲高潮,和我丈夫給予的綿綿情意的高潮大相徑庭,赤裸得讓人心碎,卻又純粹得讓人興奮,我的心應該在滴血,我的眼應該在流淚,但在赤裸純粹的欲望面前,它們如此的不堪一擊,我無恥緊咬的牙關,咽下去的血和淚,湮滅在黑暗的深淵深處,下體升起的原始欲動替代了它們,每一次升騰的快感都讓我悸狂,我扭曲變形的嘴臉在心靈深處獰笑,越獰笑我越高潮,我咬牙承接它們,承接無邊襲來的高潮,像黑暗的河水里流轉的浮萍一樣,我緊緊抓住欲望的稻草,拜服于它的膝下,甘心困在它誘惑而極樂的淫光里,無法自拔。”
  “如水狂潮席卷而來的高潮一次已經遠遠不夠……我把佟放翻在床上,狠狠的跨騎了上去,我汗流浃背的聳動著身體,仰擡著頸項,兩手翻抓著前撐后翹的絲襪腳丫,夾緊了雙腳,瘋狂的套插著那一柱擎天的硬物,紛亂淋漓的長發在身后飄甩,我的身體在狂亂的起伏,我感覺到了爽,極爽,又再爽,我挺著平坦的小腹不停的起落,臀肉交擊發出‘啪啪’的聲音,我已經非常乏力,但我還在套插,一次又一次重重的起落在那根陰莖上,用豐軟的肉臀研磨著擠壓在身下變形的兩粒蛋蛋,龜頭在陰道深處四處搖擺,我舒縮的軟肉緊緊的包裹著它,它很長的探入我的體腔里,幾乎伸進了我的腹部,不停喘氣起伏的小腹,感受著陰莖深深的插入而引起的凸起,龜頭在里面跳動,飽脹的感覺讓我充滿了淫欲,幾欲癡狂。”
  “娜看著我,嘴角挂著一絲淺笑,輕蔑的笑,仿佛在對我說,這才是你的本性,這才是你心底無可回避的本性!我知道我失敗了,在情欲面前我沒有作出應有的抵抗,也許根本就沒有抵抗,在他們情欲考驗的遊戲里,我敗得如此徹底,如此純粹,如此原始。娜慢條斯理的橫跨著兩條白色透明的絲襪大腿,將盆腔中央一塊亂毛紛裹的肉褶壓在佟的嘴臉上,前后左右的在上面摩擦著,佟的大舌頭一次次的翻刷著那兩片漚黑得都看不出紅色的陰唇,舌尖每一次的深入都舔撩出一片晶瑩的水液,凸起的喉結不時的往複運動,表明他在吞咽娜的淫液。這個惡魔般的男人,粗大的陰莖深深的插入我的下體,它的粗大碩長甚至讓我不能每次都套插到底,每一次的深入都讓我備感吃力,它有著彎曲的弧度,堅硬的角頭,娴熟的技巧,我幾乎不能讓它離開我,哪怕是最短的半秒,即使我已經非常乏力疲累,我卻還要著,不停的要著,我要它,我瘋狂的要它,我此生從未像那一刻一樣需要一根陰莖,一根插入我體內的陰莖。”
  “我心不欲成魔,奈何它已成魔。”
  “那天晚上,我瘋狂如瘋,當佟將一管濃重的精液都射到我肚皮上的時候,我知道我已經回不到從前了,我再也不是那個言心中和眼里純潔如雪的小女人了,佟的陰莖在娜的手里被擠出最后幾滴精液,這些精液滴落了下來,和先前的精液一起灌滿了我性感的小肚臍,那里曾經只注滿了我丈夫的精液,現在卻被另外一個男人霸占了。娜的指縫流溢著精液,她撫摸了過來,摸到了我的臉,將精液塗在我的嘴上,我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任何男人的精液,而那一晚一個不是我丈夫的男人的精液卻滲進我的嘴里,只是小小的一絲,卻已讓我嘗到了墮落的滋味,每一次急促的呼吸都將獨特的氣味帶入肺腑,從此這淫靡的氣息就成了我身體的一部分,再無法剔除,像一張潔白的紙,滴落了墨滴,又如何能抹去?”
  “我心有淚,欲卻將它蒸干。我心有愧,罪終將它淹沒。”
  “相對于活著,我已經死去……”
  這幾頁日記上斑駁的字迹,王安娜已經看了很多遍,她無法相信這些都是她寫下的,她也知道其實那天晚上淚欲交織的情景遠超文字所描述,她每看完一遍,都要沖進浴室里,不停的洗刷自己,在淚水縱流中一遍一遍的洗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從豐翹的乳房,到陰毛密布的陰部,再到飽滿修長的大腿,纖巧的小腳,象牙白玉般的腳趾,她一遍一遍的洗,不厭其煩,但無論她如何努力,她總覺得洗不干淨,她甚至用粗硬的毛刷狠狠的刷,直到每一寸肌膚都要冒出血來。每當她洗累了,就會掩面蹲在浴室里哽咽的哭泣,任花灑噴淋的水流過全身,她希望流水能夠帶走她可恥的一切,但她知道蒙塵的心再多的水也洗不干淨,自己就像是掉落淤泥里的棉花一樣,再怎麽擦拭也不會潔白如初了。
  今天已經是言赴汶川救災走后的第五天了,整整兩天王安娜都呆在房間里,除了照顧好女兒嘉嘉外,就是寫日記,流眼淚,反複機械的洗刷自己,或者長時間的呆坐不動,她內心糾結而痛苦。那晚她打扮得像一個美滿幸福家庭的小婦人,去赴了娜和佟的生日晚餐,最終卻像一個蕩婦一樣在一個男人身上狂亂的起伏,她不知道哪一個才是最真實的自己,她希望那晚后面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自己的形象永遠禁锢在幸福的小婦人身上,就這樣平平淡淡的了過一生。但身體的欲望一旦被打開了,卻又哪是一個意念就能關上的呢,就像吸毒一樣,只嘗試了一次,卻已經上瘾。
  這兩天里她糾結,她痛苦,但身體真實的反應卻讓她迷茫而不知所措,明明備受背叛的煎熬,卻每每一想到那天晚上自己身體所體驗到的,那種從未達到過的高潮,她整個人就不由自主的一陣悸動,身體有如過電一般不停的顫抖,透體而來的熱流短促而強烈,飛快的席卷全身,很輕易的就擊穿了下體,狂流的熱液一股接一股的泛濫出來,在一片昏厥般的短暫失覺中,她感覺整個人身輕如燕,如輕輕飛揚的柳絮,飄飛在淺紅色的無極世界里,飛了一次又一次,即使織布的轉椅被下體噴出的潮流打濕了一大片,有一些還滴到了地板上,她也不會有所自覺,特別是在腳上穿有一雙薄薄絲襪的情況下,這種感覺更強烈,雙腳湧流的血液流動得更快,生生陷入白花花大腿里的絲襪蕾絲花邊,隨著血液快速的流動不住的圓撐圓縮,飽漲的下陰也跟隨之蠕動舒縮,流汁溢液。每當這種感覺襲來,她就要窒息,那種極度的高潮,帶著激越的刺激,每一次都讓她欲罷不能,讓她心居那一顆小小的心髒,嗵嗵狂跳,一次次泵流情欲的血液,流遍全身。
  她曾想止住這種非道德的淫蕩绮念,截斷屬于那晚的任何糜亂的記憶,她明白自己應該忏悔,應該贖罪,應該洗刷自己,應該感到可恥,但那绮念和記憶就像是生了根一樣,融入她體內每一個DNA螺旋體里,成爲她生命排序的一部分,無論怎樣都去除不掉,即使在極端的痛苦里,在無邊的悔與恨中,這不請自來的高潮還是一次次的偷襲得手,愉悅她的身體,任何防備和掙扎都是徒勞的,欲望這個轉基因,已經深深的轉入了她的體內,她的骨髓,她的靈魂,就像陰道是她身體的一部分,無論她願不願意,無論她情不情願,她根本無法分開,也無法去除。她那具成熟迷人的胴體就像一瓣掉落流水的落花,再怎麽努力掙扎,再多幾次起起落落,幾次回旋,也改變不了流入無邊汪洋大海的命運。
  電腦屏幕下方的QQ圖標在閃動,王安娜滑動鼠標點開了圖標,一條信息跳了出來,是娜的留言。
  一枝黑玫瑰(娜的網名)“王安娜妹,上來啊,娜姐送你好東西!”
  晴兒(王安娜的網名)“女兒在午睡,我也要睡一會,沒時間!”
  一枝花黑玫瑰:“你不上來,我和佟就下去了!”
  晴兒:“別……”
  王安娜心中像被蟄了一下,趕緊回了過去。
  一枝黑玫瑰:“那你快上來吧。”
  王安娜關掉對話框,看了一眼在床上睡著了的女兒嘉嘉,午后的陽光輕輕的灑在她可愛的臉上,甯靜而安詳,這是她和言愛情的結晶,是他們相守一生的牢固紐帶,是他們相互承諾的真實見證。然而,現在……王安娜不敢再想了,但她決定無論怎樣,爲了孩子,爲了這個家,她總要做一些事情,不讓女兒受到傷害,保護好這個家。她要去和他們說清楚,讓那晚的事就這麽過去,從今往后都不要被提起,從此忘掉這一切,對于言的背叛永遠的就爛在她的肚子里。
  王安娜翻找衣廚,想找出一件長過膝蓋的裙子,她發現自己夏天的裙子最多的是只及膝上十幾公分的短裙,寥寥的幾件長裙已經幾年都未穿過也未洗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她就已經不再穿長裙子了。言最喜歡她穿著短裙露出修長白皙的大腿,他說她身上最具魅力最引人遐想的地方,就是她擁有一雙毫無瑕疵的雪白長腿,她曾因此感到驕傲和自豪。但現在衣櫥里這些裙子的長度讓她感到難堪,她真的不想穿著這麽短的裙子暴露在那對男女的面前,他們熱灼的目光讓她情以何堪?
  長褲是沒有的,她挑三揀四,挑了一件樣式稍爲保守的紫紅色碎花小裙子,裙擺很短,爲了遮住她太過瓷白的大腿,她選擇了一雙顔色稍深的紫色透明絲襪,一雙紫色細帶高跟涼鞋。她不知道,她出于掩飾所挑選的絲襪更修塑了她腿部的曲線,令那美腳更加纖長修直,白花花的肌膚暈染在一層薄薄的紫絲里,散發出優雅迷人的光澤,魅惑無限,性感欲滴,還有幾分冷靜的高貴。絲襪的質地很好,質感綿密細致,觸感細滑如絲,晶瑩透明,她穿在腳上非常舒服,微微緊繃的感覺,讓足部血液循環加快,蓮蓮絲足和高跟涼鞋順滑貼合,令她每一次邁步都儀態萬千,心情愉悅,平添自信。
  她帶著小小的自信推開了娜的門,然而房間里的情景幾乎讓她腳一軟就要跌倒,娜和佟正在陽光強烈的落地窗前,火熱的接吻,摟抱著交纏在一起,娜裸色的抹胸裙子,一邊的抹胸已經被拉下,露出一邊小小的乳房,佟粗大的陰莖正鑽出拉開拉鏈的褲裆,長長的被娜抓在手里,又大又圓的龜頭和娜纖瘦的玉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塗滿口水的陰莖在陽光下閃閃發亮,顯然剛剛口交過。
  娜和佟這對男女就這麽赤裸裸的強奸了王安娜的眼睛,光天化日之下就這樣欲行苟且之事,王安娜的到來並沒有讓他們停止動作,對他們來說,旁邊有一位良家少婦觀看,更讓他們刺激,一種踐踏和掠奪的快感更能提起他們的性欲。
  王安娜慌亂的轉身,欲奪門而去,門邊卻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站著一個赤身裸體的健碩男人,同樣健碩的陰莖在他手里被弄得又粗又圓,窸窣的撸弄聲不絕于耳,陰莖的根部還綁上了一根紅色的禮物絲帶,只聽見娜說道:“王安娜妹,老公出了遠門,沒有男人在身邊伺候,這日子怎麽過啊?你說是不是?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好好享用吧,你會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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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1:40

第26章
  我愣了一下,隨即馬上恍然了,她指的是蘇晴,沒想到蘇晴會和她說這些!
  看起來她們的關系比我想的要親密得多。同時也有點兒尴尬,不知道這小丫頭究竟知道多少?心虛地笑了笑,說:「小孩子,別打聽那麽多,小心知道的太多了我殺你滅口!」
  季然沒理會我的玩笑,沈默了一會兒,問:「你很傷心吧?」
  傷心?我現在還傷不傷心呢?在剛剛發現事情的真相時,我的確一直在崩潰的邊緣,可現在我梳理自己的情緒以后,發現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正在麻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我身體很結實,強壯到可以跟野獸抗衡,我手腳靈敏,細心到能做最複雜精細的手術,可是我現在卻沒有一點信心,可以守護住我和女兒的幸福。
  「我是不是應該安慰你?」
  季然把我的兩只手臂抓住,拉過去圈在了她的胸前:「可是我不想,因爲我比你更慘,如果這次化療效果不好,我就正式被宣判死刑了!雖然你很難過,但還是應該你來安慰我。」
  「好。」
  我放輕松了語氣:「你要什麽樣的安慰?我不太會說好聽的話,也不太會講笑話。」
  「跟我接吻吧!」
  她聲音平靜,好像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
  能感受到她胸前的柔軟,我擡起手臂躲離,去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我很樂意,不過做爲醫生,我的建議是你最好不要動這個心思,現在你的抵抗力基本等于是零,一點口水里的細菌都可能通過牙龈讓你感染……」
  我把空氣放得盡量輕松,讓她聽上去就像是個玩笑。也許她不甘心吧,在生命正該如花綻放的年齡面對隨時的終結,一定會有很多對愛的幻想都沒來得及去實現!
  突然「吱呀」一聲輕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季然和我都被嚇了一跳,我們兩人此刻的姿勢實在是暧昧之極!雖然此前並沒有什麽過分的舉動,可如今在外人看來,那是絕對沒法子說清楚的了。正要把她從自己胸前推開,卻聽見季然十分驚喜地叫了一聲:「姐姐……」
  隨著她那聲喊,門已經被完全推開了,一張熟悉無比的臉出現在我目光中。
  原本那張臉上還帶著的微笑,在和我目光相接的刹那,頓時凍住了。
  娜。
  我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對這個女人,我原本應該極度的憎恨厭惡!如果沒有她,也許就沒有王安娜的出軌,沒有我現在的心力交瘁。可我卻曾經和這個女人有過讓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的關系——她曾經給我口交過!在我眼里,她就像是美女和蛇的混合體,妖冶、陰冷、柔軟誘惑卻令人心寒。季然叫她姐姐,那麽,她就是蘇晴口里說的季然唯一的親人了!可無論如何我都沒有辦法把她和身邊這個純真善良的女孩聯系在一起。
  娜先是驚愕,她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見我。但馬上她就失控了,瘋了一樣沖過來,揚手就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沒有防備,這一巴掌打得實實在在,臉龐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我感覺她似乎要和我拼命,或者說是要殺了我!她邊拉扯季然邊推我,因爲太過激動,根本聽不清她在說什麽,口齒不清地叫著,像個癫痫發作的病人。
  季然剛開始也被嚇得呆住,但馬上就意識到了她姐姐憤怒的原因,一把抱住了她,叫:「姐,姐,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
  娜把她抱在了懷里,幾乎不能控制地全身顫抖著,聲嘶力竭地叫:「我誤會什麽?不是什麽?死丫頭你知道什麽啊……」
  我的臉已經麻木,大概已經腫了。可我根本沒在意這些,這一巴掌解開了很多疑問,淩亂的線索瞬間就在我頭腦里彙集,很快形成了對娜的注解。她瞪著我的眼神惡毒又絕望,像是個爲了保護孩子做垂死掙扎的母親,那種強大的氣場讓人相信她什麽瘋狂的事情都可能做出來。可透過這些,我看到的,是她的軟弱。
  季然狠命地把她按在床邊,喘息著說:「姐,你冷靜點兒!梁醫生和我什麽都沒做,真的!他不是那樣的人……」
  不等她說完,娜就打斷了她的話:「傻丫頭,你懂什麽?他這就是故意的,是在報複……」
  「報複什麽?」
  季然一臉的愕然,不解地看著我。
  「不知道。」
  我搓了搓發麻的臉:「大概是你姐姐認錯了人吧,我都不明白她在說什麽?你問她好了。」
  娜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臉變得煞白,當季然將目光轉向她的時候,無所適從地擺著頭,用手捂住了臉。
  「那麽,你是季然的姐姐——應該叫你季小姐了。請你好好看看我,是不是認錯了?」
  我淡淡地說。
  娜在我的目光中潰敗了,她的臉頰無法控制地抽搐著,良久,才無力地從嘴中呻吟出來:「對……對不起……是我看錯人了。」
  「還好只是誤會……」
  季然拍了拍胸籲了口氣,轉頭看見我浮腫的面頰,眼里顯出了歉意:「看你,把人家打成這樣了都……」
  伸出手來在我臉上輕輕地撫摸了幾下,似乎說不出的心疼。
  我很快就離開了病房,之所以沒有當著季然的面揭穿娜,是不想讓那個純真如紙的女孩發現她的姐姐有多龌龊卑鄙,我也恨不起來這個女人!也許她就是一頭野獸,爲了生存不計代價,正如她自己說的:爲了家人,可以犧牲任何人,包括她自己。經過走廊的拐角時我似乎聽到了一聲喊,像是娜的聲音,不過,我沒有回頭——這里不適合爭辯恩怨,病房,只關生和死。
  從手術室出來,全身發沈,頭疼的厲害。也許是站得太久了體力透支,也許是這段時間想得太多了,老是感覺那隱隱的疼一直在腦子里面盤旋。我掐著太陽穴,慢慢揉動著回到休息室,靠在沙發上仰頭閉目,希望自己能盡量平靜。但很快就放棄了這種企圖,紛沓而來的各種念頭揮之不去,鬼魂附體一樣纏著我。正心煩意亂著,突然聽到一位護士的聲音在門外說:「梁醫生,有人找……」
  睜開眼,就看見娜走進來,她略顯疲憊,表情有些沮喪,反手扣上房門才過來,在我對面緩緩地坐下。我沒說話,因爲不知道是該可憐她還是厭惡她。娜也沒說話,兩個人就安靜地坐著,空氣好像凝固著,說不出的冷清壓抑。
  「你能不能別動季然?」
  她終于打破了沈寂,眼睛紅紅的,充滿絕望:「就算你對我有天大的怨恨,我還是要拜托你,別動她!」
  「你在說什麽?我不大明白。」
  我仍舊揉搓著太陽穴:「是誰動了誰?」
  「季然是我唯一的妹妹,她和我從小就沒了爹媽,如今又得了這病……」
  娜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如果你想報複,都沖著我來好了!要殺要剮隨你,只要讓她平平安安過了這兩個月,就算是我這個當姐姐的盡到責任了……我真不能看著她再受哪怕是一點兒點兒的打擊!你放過了她,要我做什麽都可以,要我殺了佟也行,要我用后半輩子補償你也行,總之我都聽你的,無論你提什麽樣的要求。我都會想方設法去給你做到。」
  我端起水杯喝了口水,安靜地看著她,不知道爲什麽我心里沒有一丁點兒的波瀾,輕輕地轉動著水杯,說:「王安娜也是我唯一的妻子,她還是我女兒唯一的媽媽!如果能夠讓這件事從沒發生過,我願意把自己的肉一塊一塊割給你,你害怕妹妹受傷害,這和我害怕妻子受淩辱沒什麽兩樣。」
  「你不是那麽卑劣的人!我知道……」
  娜的臉一片慘白:「我不想對自己的行爲做辯解,但我可以對你有所補償!我能讓你擁有比王安娜更漂亮的女人,而且不止一個,只要你看上的,我都能讓你得到她們——我可以讓你報複佟,讓你上他老婆,他的情婦!你失去的一切我都能幫你找回來……」
  「季然是我唯一的底線,只要你碰了她,你就多了一個致命的敵人!」
  娜的手在膝蓋上不安地劃動著:「我能幫你,也能害你,我現在沒有人格,沒有良知廉恥,你如果繼續逼我,我就會成爲你最可怕的對手,因爲卑鄙,所以我有更多的手段,我能讓你聲名狼藉,能讓你的王安娜萬劫不複,甚至你身邊所有的人,我都能把他們傷害得體無完膚……」
  她正在崩潰的邊緣,再下去我想她一定會歇斯底里。望著那張漂亮精美的臉孔我覺得不寒而栗,該用瘋狗還是毒蛇來形容她?我無力地閉了下眼睛,靠著沙發沒有再說話。對一個擯棄了道德無所畏懼的女人,任憑誰都會有所忌憚。
  一陣香水的味道鑽入鼻腔,然后一個身體貼了過來。我下意識地推了一把,手掌卻正按在一處柔軟的地方,睜開眼,娜已經從對面過來,正俯身在我旁邊坐下,我推出去的手掌,竟是在她的乳房上面。
  她也許以爲我的表情代表了妥協,眼神又恢複到從前的冷靜,有恃無恐地把胸口迎接上來,同時撩起裙擺分開雙腿騎上了我的大腿,用一種極其放蕩誘人的姿勢貼在我懷里。修長肉感的雙腿微曲著頂住了沙發,大腿上的絲襪因爲她這樣的動作變得更加舒展緊繃,她把我另一只手拉過去放在腿上,然后伸手摟住了我的脖子,用一種近似呓語的聲調說話:「現在,是補償的開始了,我雖然不是那種純潔干淨的女人,但沒人能否認我是漂亮的女人!我的身體,足可以媲美你見過的任何女性!我對男人了如指掌,清楚你最內心的需要,只要你試過,就絕不會后悔的……」
  她的美麗的確無可挑剔。身長腰細,臀圓乳豐,肌膚白嫩細潤,五官精致眉眼妩媚,全身散發著令人無法抵御的誘惑。
  「我是壞女人!你對壞女人不用憐惜,可以盡情糟蹋蹂躏我,你可以釋放出全部的邪惡和獸性,鞭撻和摧殘能滿足你隱藏在心底的欲望!你總是在做好人,總是抑制自己的邪念,可人都是魔鬼和天使的綜合,難道你不辛苦嗎?來吧,在我身上發泄吧!發泄完了你可以繼續做你的聖人,完全不用有任何內疚,因爲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賤應該被你懲罰!粗暴地對我就是你在行使好人的職責,就像行刑者對待囚犯,主人對待他的奴隸,你理所當然。」
  她扯開了衣領,露出里面雪白的乳房,扭曲著胯部摩擦我的下體,蛇一樣柔軟的身體在我懷里蠕動。我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人能讓自己的身體散發出這種無法抗拒的魅力,淫蕩豔麗妖媚。她充滿蠱惑的聲音繼續在我耳邊盤旋回蕩:「是我在勾引你,我的下賤應該被你懲罰……」
  我的邪惡正被一點兒一點兒地引誘出來,那是種近乎于野獸的殘忍,撕裂和吞噬的欲望!一股怨氣從胸腔往上升騰,想也沒想,擡手就掄了一記耳光給她。
  「啪」的一聲脆響,白皙的臉上馬上浮現出一個手掌印,五指分明清晰可見。娜沒有絲毫意外和驚訝的表情,直勾勾盯著我的眼睛,輕聲地叫:「對啊,就是這樣打我,直到把我打怕,直到把我打得再也不敢做壞事!你再打,別停啊你再打啊!」
  邊說邊用雙手捧著自己的乳房送到我的臉前,抖動著,讓乳頭顫巍巍在我眼前晃動。她的手抓得很緊,乳肉被擠著從指縫間凸出,豐滿到了變形。
  「犯賤……」
  我一拳打在她乳房上,把她從我腿上打得跌到了地上,我的聲音不高,這是在醫院,我不想被人看見這瘋狂的一幕。
  娜從地上起來,毫無畏懼地又沖上來,撩開白色的工作服去解我褲帶,她的手很靈巧,沒等我推開她,就已經扯開了我的褲扣,「哧」的一聲拉鏈就被扯開了。我狠狠地將她搡到地上,擡腿踢了一腳:「你瘋了,有病啊!」
  話音還沒落就又被她抱住了腿,順著我的身體纏上來,邊往下褪我的衣服邊低聲嘶喊:「沒錯,我是瘋子,我是病人,你不是醫生嗎?你來給我治病吧,我這就是犯賤的病就是不要臉的病,你操我好了,操完了我的病就好了,我就是欠操。」
  我打過架,可從來沒有打過女人,女人身上的肉是軟的,豆腐一樣細膩,完全不同于男人肌肉的堅硬。拳頭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我竟然有種屠宰的快感!娜的上衣已經完全敞開,裸露的雙肩挺著乳房纏繞在我下身,這一刻她就幻化成赤裸的羔羊,任憑宰割。我恐懼地發現開始抑制不住自己的凶殘,毫不憐惜地對她施暴,並且從其中領略到發泄的滿足!她已經褪下我的短褲,張嘴將我的陰莖含進了口中,拼命地吮吸,被撕扯散亂的頭發蓬松著蓋住了她的臉,只留下晃動的肩膀扭曲的脖頸抽搐的手臂在我眼底下掙扎。
  我的欲望被引燃了。
  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在施暴中得到快感!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陰莖在她口里勃起,堅硬得像鋼鐵一樣。她還在不停地套動,舌頭抵舔著,圈繞著,快速撩撥和挑逗。一瞬間竟不由自主地用力挺了下身體,把陰莖往她喉嚨深處猛地插了一下。她被插得「唔」了一聲,接著咳嗽了起來,但沒有松開,繼續用口腔包裹著我,魂魄附體一樣不死不休。奇異的快感潮水一樣湧動,急速地朝著高潮的臨界點攀升,快到了連我自己都驚恐無措。
  我呆滯了,忘記了手上的動作,整個人一下子僵在那里,甚至忘記了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麽。
  這時候娜向后退了下身體,臉也跟著離開我的下體,陰莖從她嘴里緩緩地滑出,她的嘴唇緊繃著,青筋暴露的陰莖從兩片紅唇中間脫離,發出「啵」的一聲輕響,然后濕漉漉地在空氣中跳動。
  娜的一邊臉已經開始紅腫,散亂的頭發讓她的臉顯出一種病態的頹廢,眼角有淚水流出來——那是剛才插到喉嚨的時候被嗆出來的。
  她撩起自己的裙子,飛快地將褲襪連同內褲褪下去,直到一條腿從里面分離出來。然后敞開兩腿半躺在沙發上,讓鮮紅水濕的陰部正對著我,說:「你來!現在就操我吧!你看,我下面都濕了……」
  她仰望著我,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慫恿,那一條從褲襪里抽出的腿粉白如玉修長似椽,撕裂的衣衫淩亂不堪,凹凸有致的身體半遮半掩,引誘著我的欲望向她靠攏,然后一起墮落。
  這個女人!這樣一幅畫面!
  似曾相識。
  我呆著,低頭看著她,我勃起的陰莖還停留在我的視野中。可這一瞬間我的心卻突然一陣刺痛,然后眼淚一下子就湧了出來,差一點奪眶而出。笨拙地彎腰提起褲子,堅硬的陰莖在拉練口卡了一下,終于收了進去,扣皮帶的手一直在顫抖,扣了幾次才扣上。娜還叉著雙腿看我,眼神里充滿了不解,也許她不相信,會有男人能夠抗拒墮落的誘惑!
  我開門沖了出去,狼狽地逃離。走廊里稀稀落落挪動著人影,驚愕地看著我從他們身邊跑過,他們從不曾在我這個永遠鎮定冷峻的醫生臉上看到過這樣的潰敗和惶恐。
  外面驕陽似火,照著我一襲白衣。
  卻怎麽也暖不熱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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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0:57

第25章
  我沒有理會她,繼續牢牢地按著她。
  能看到她憤怒中夾雜著屈辱——十分熟悉的表情,就和我在視頻里看到的那樣:在用盡全力拼命地掙扎扭動。
  止不住的心疼!
  我無法分辨,這心疼是源于過去還是因爲現在。
  第一次看到我的妻子像看陌生人那樣看我,第一次看她在我的身體下抵抗,突然有種恐懼從心底里升起,我正在傷害她!
  或者,她會因爲我這樣的傷害最終選擇離我而去!
  又或者,因爲今天的事,我們之間將永遠失去曾經的濃情蜜意,再也回不到以前相敬如賓卻心有靈犀的融洽。
  咬著牙根,讓自己的臉上極力表現著凶惡,粗暴地往下扯王安娜的內褲。
  她兩只手拉著自己的內褲拼命往上提,但是因爲力氣不夠大,內褲還是被一點一點地扯了下去,等褪到腿彎的時候,她再也拉不住,一松手,內褲被我褪到了足踝。
  她的手改成拍打我,用力推我的身體,想把我從身上推下來。
  這樣的反抗,和她那時候反抗佟的態度很相仿,只是力度更大,更堅決。
  她后來是屈服于佟了,今天我要做的,是同樣讓她屈服,只是我自己卻沒有任何征服的快感——她是我的妻子,我本來不用靠這樣的方式強占她,只要換個溝通方法,就可以很輕易地讓她對我溫柔順從。
  因爲她本來就屬于我,完全的,從身體到心靈。
  她沒有再喊叫,也許是怕太大聲了會驚醒女兒,只是極不配合地夾緊了腿,身體彎曲著,表情由原來的不可思議和驚訝憤怒轉換成了委屈和傷心,看上去她很失望,眼睛里含著眼淚,卻極力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對我的態度,她完全不適應,不明白曾經溫文爾雅永遠動作輕柔的丈夫,爲什麽突然就變了,變得粗暴蠻橫,幾乎完全無視她的感受,變得像狼一樣自私貪婪,凶殘猙獰。
  我使勁分開她的兩腿,然后把腿向上扳過去,帶動著臀部翹離了床面,形成一幅極其不雅的姿勢,然后跪在她腿間,讓自己的陰莖抵在她陰唇上。
  她的陰唇因爲大腿被強迫分開而牽扯著半張半合,陰唇沒有任何充血潤滑的迹象,里面能看到鮮嫩的屄肉,陰道口微微張開,顯現出一個小而干涸的洞。
  整個陰部很干淨,白的皮膚,褐色的陰毛贲起的陰阜,一如既往的豐美絕倫!
  我曾經在第一次看到這些的時候無比沈迷,贊歎造物主的神奇造化,這精美無暇的一切不僅讓我陶醉過,更讓我激動過滿足過感動過。
  過去,只要我輕輕撫摸,甚至只是將手放在上面和她接吻,都能讓這里很快滑膩潤澤,仿佛她隨時都在準備迎接我的進入。
  現在,什麽動靜都沒有,只是安靜地張著,翳動著,毫無生機。
  她的乳房被自己的大腿壓著,乳肉向兩邊擠出,讓乳房看上去有種誇張的變形和扭曲,大腿和乳房的皮膚一樣細膩潔白,堆砌在一起美豔炫目。
  我第一次察覺到了女人的身體因爲扭曲而産生的美麗:臀部的曲線因爲肢體的牽扯變得更加渾圓豐滿,雙腿因爲高舉而顯得格外纖細修長,緊繃著的皮膚,在燈光下呈現出一種不可思議的順滑舒展。
  第一次獸性的勃起,陰莖不受控制地微微挑動。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眼淚已經溢滿眼眶,表情屈辱冰冷,嘴唇倔強地緊繃著,眼睛里透著幽怨和絕望,看到我看她,馬上扭過了頭,把目光轉向了床的一邊,就在那一瞬間,眼眶里的淚水一下子傾出來,順著眼角淌下來,一直流下去,隱進了散亂著攤開的長發里。
  陰道里面很干,陰莖插進去的時候很艱難,王安娜有些痛苦地悶哼了幾聲,她的手掌撐住了我的上身,不讓我俯身壓下來——那樣會插得更深。
  如果能夠做到的話,我想她會用手推拒我的下身。
  等到我抽插了幾次以后,她終于放棄了反抗,只是無聲的抽噎,我的抽動讓她的抽噎變得斷斷續續,聽上去更加無助淒涼。
  我完全成了個強奸者,在合法的強奸我的老婆!
  幾分鍾以后,陰道才開始漸漸潤滑,完全是生理上的響應,之前因爲里面太干,抽插起來反而加重了對陰莖的刺激,快感迅速地聚集升高,很快就達到了射精的程度。
  如果按照我的習慣,會停下來,讓自己平穩一下,每次和王安娜做愛,我都更多的注意她的反應,在她沒有到達興奮點之前不讓自己射精。
  但是這次,在我發現她的身體開始有反應的時候,馬上加快了抽插的速度,迫使自己很快就射了出來。
  我確認,在我射精的時候,我的妻子還沒有任何快感。
  沒有撫摸,沒有喃喃細語,我從她身上下來,自己點了支煙靜靜地抽。
  王安娜起身擦拭下體,收拾完了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洗漱,套上內褲,又穿上了衣服,然后背朝我躺下,扯過床單將自己連頭帶臉蒙了起來。
  她的身子在被單下顯得單薄而孤單,斷斷續續的抽噎還在繼續,每一次都牽動她全身,肩頭抖動得更是格外厲害。
  我想她正在被單下面無聲的哭泣,因爲倔強,因爲自尊,她不肯示弱地壓制著自己不讓聲音傳出來。
  我夾在手指間的煙也在抖動,我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從我認識她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立誓不讓她因爲我難過哭泣!
  現在,我親手打破了我的誓言,那種從心底油然而生的愧疚感讓我有種去撫慰她的沖動,讓我想抱住她告訴她:如果可以我願意用一千倍一萬倍的痛苦來換取她現在的難過。
  我強抑制住自己,狠狠地抽了口煙,噴出來,讓煙霧在自己眼前彌漫。
  早晨起來的時候,王安娜已經買來了早餐,正在客廳整理擦拭。
  她的氣色很差,眼圈兒有些紅腫,頭發散亂著,似乎起床以后也沒化妝,整個人看上去好像突然憔悴了許多。
  早餐吃得很沈悶,誰都沒說話,嘉嘉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同以往的氣氛,變得很乖,安靜地依偎在王安娜懷里喝牛奶。
  王安娜自始至終都沒有和我對視一眼,直到我穿好衣服拿包準備出門的時候才問了一句:“你中午回來嗎?”
  她似乎在示好,有點忍辱負重的感覺。
  我看了下表,把手插進褲兜,用輕松之極的口吻說:“不回來。你是想確定我不回來是吧?”
  王安娜猛地一驚,有些難堪地看著自己的手,輕聲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笑著說:“既然我睡過蘇晴了,那我們彼此已經扯平,而且……我覺得蘇晴不錯,謝謝你給我出軌的機會,以后,我和她還會有更多的接觸,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你也不會介意吧!蘇晴是你的好朋友,既然你肯讓她和我在一起,應該是相信她了,所以用不著擔心我會因爲和她在一起有離婚的想法。如果你不太放心她,那麽你更要和她保持親密的關系才對,因爲你只有和她越親密,才有可能對我們之間的進展更清楚……你要是打算再找那個男人,請千萬記住別讓嘉嘉看到!這是我唯一的底線……”
  她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地看著我,臉上有受傷的表情,似乎根本不相信剛才的話出自我的口。
  不等她說話,我推開門就走了出來,然后就聽到屋里“砰”地一聲響,好像是碗摔在地上的聲音。
  下午安排了一場手術,上午只進行了術前一個例行的討論。
  在工作的時候我通常都會非常專注,即使有天大的事情,也強迫自己放到一邊去,這是我對自己的要求,既是對病人的負責,也是對醫生這個特殊職業的尊敬。
  在手術台上,我掌控著別人的生死,所以病人和他們的家屬對我的態度就像對待神!
  不在手術台前的我,卻不知道自己的命運被誰掌控著!
  人生,有著太多的不確定性,每個拐彎過后,都不確定迎接自己的會是什麽……
  我的確有些心不在焉——這在往常是很少出現的。
  從會議室出來,沒有直接回房間,坐到走廊旁邊的石凳上點了支煙,卻忘了抽,對著花壇發愣。
  背后有人輕咳了一聲,好像離我很近。
  我回過頭去看,不知道蘇晴什麽時候站在了身后,看到我注意了她,沖我笑了笑,卻有些拘謹的樣子,問:“你在想什麽?”
  說完之后她的臉紅了一下,把目光躲開了我去看地下。
  這個女人今天好像突然失去了往日的坦然從容,在我面前表現怯怯的,似乎很不安。
  “沒什麽……”
  我沈吟了一下,也覺得有幾分尴尬,看了一眼手表:“我在考慮下午的手術……你……你這是要下班了嗎?”
  “嗯……哦……不是,我是回去做飯……”
  她又看了我一眼:“梁大夫,你中午回去嗎?不回去的話,去我那里吃點兒吧……”
  “不了,我在食堂吃就行了。”
  她似乎有些失望,轉過身就走,走了幾步卻又回過頭,問:“你和她談過了嗎?怎麽談的?你……你……有沒有跟她吵架?昨天,你對她那樣的態度,讓我有種……有種負罪感……你能跟我說說你心里到底是怎麽想的嗎?”
  看來這些問題她早就準備好了要問我的。
  我扔掉了煙蒂,從石凳上站起來,走到她身前,盯著她那張漂亮干淨的面孔看了一會兒,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用不著愧疚,我們都是成年人了,都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相信你,所以相信你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企圖在幫我們,不管成功與否,我都一樣的感激你!如果,你還想幫我,就請你繼續守在王安娜身邊吧!繼續做她的朋友。也許現在要做到這點很難,可是,我真希望,當有一天她萬一無法支撐潰敗的時候,能有個人,站在她身邊。”
  蘇晴聽完我的話,表情有些奇怪,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好。路是你自己選的,我只能告誡你——這條路走下去,只有一線生機!而且,你會走得很辛苦……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不讓她離開,有很多種別的方法。”
  說完,也不等我回答,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看著她的背影,突然間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這個敏感的女人,仿佛洞悉我心中的一切!
  不用解釋什麽,她似乎完全都能明白。
  也許,也只有她才能明白。——過分的追求完整,也許並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但是,如果當你愛一個人到了那種極致的地步,總會願意爲了得到更多,去選擇铤而走險。
  食堂設在住院部二樓,顯然是爲了住院的病人買飯方便才這麽安排的,不過實際上病人下來打飯的並不多。
  正飯點兒,空蕩蕩的大廳里卻沒幾個人。
  我也沒什麽胃口,站在櫃前看著里面的快餐盤發呆,腦子里一片空白,竟然忘記了自己是在干嘛!
  忽然感到腰被人捅了一下,然后一個清脆的聲音傳進耳朵:“喂!梁大醫生,你這是選菜啊?我看倒像是在選美……照你這麽個選法兒,恐怕到下午你也吃不了這個午飯!”
  一聽聲音,就猜到說話的人是誰了。
  在這個醫院里,我認識的人有限,醫生護士們又幾乎沒有到這里吃飯的,除了季然,這麽跟我打招呼的人再沒有第二個了。
  轉過頭,果然看見她,穿著寬松松的病號服站在我身后不遠,一只手拿著飯盒一只手捏著湯匙邊搖晃邊邊對我笑。
  “這麽巧……”
  我對著她笑了笑,低頭卻看見她腳上依然沒穿鞋子,就皺了皺眉頭:“你這孩子,怎麽又沒穿鞋?”
  “涼快!”
  她晃了晃腦袋,滿不在乎地說。
  看了看我的飯盒,見里面什麽菜都沒打,湊過來,小聲地說:“是不是這里的飯菜太難吃了?我早就罵過那個廚子了,炒的菜像是給豬吃的,少鹽沒油,還不如我自己燒得好吃。”
  我拍拍她的頭,不知道爲什麽,我對這個女孩有種特別的憐愛。
  “你會做什麽飯?”
  “泡面……”
  她仰起臉居然還有些得意:“我有獨門秘方。”
  朝氣蓬勃的面孔,絲毫看不出這是個正走在死亡邊緣的孩子!
  現在她還活蹦亂跳地在這里和我說話,也許明天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生命于她是這麽的無常,脆弱得如同枝頭的花朵!
  突然有種想要爲她做點什麽的沖動,我收起了已經打開的飯盒,說:“就知道你大概也就這點兒本事了,好吧,今天我來做東,請你吃大餐!咱們來頓豐盛的……你說,想吃什麽?”
  “好啊好啊!”
  她促狹地笑著:“今天總算讓我逮住一個冤大頭,不吃到你傾家蕩産就對不住我這張嘴……”
  探頭對著里面的廚師大聲問:“師傅師傅,你給介紹一下,什麽菜最貴最好吃?你可別應付我啊,這位可是有錢的大款!”
  廚師被她問得笑起來:“那當然是魚翅燕窩鮑魚了,不過咱們這兒可沒有……”
  季然就嘿嘿地對著我笑,一臉捉弄到人的滿足和得意。
  我不禁莞爾:“我還怕你給我要猴腦熊掌呢——有錢我也找不到……你先回去等著,我出去給你買去!”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做做運動,不然一會兒吃不下就虧了……”
  她可沒一點要阻攔的意思,邊喊邊往電梯口跑。
  附近就有家“燕翅鮑”只是沒外送,自己開車過去叫了兩盅魚翅一盅冰糖燕窩,一盤六頭鮑,讓服務員給打好包帶回醫院。
  等到了季然的病房,已經是一點多鍾了,她正盤著腿坐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樣子,看見我提著東西進來,拍著胸口說:“我還以爲你看見菜單被價格嚇跑了呢,算你乖,要是害我吃不到午飯你就慘了,我手段可毒辣得很!”
  雖然說得貪婪,實際上化療的藥物反應令她的胃口很差,東西在嘴里咀嚼半天就是看不見往下煙。
  病房的另外兩張床上空著,似乎是沒有人住的樣子。
  張嘴想問卻猛地想起了她曾說過的,就改了口問:“晚上一個人睡怕不怕啊?”
  她看也不看我,用湯匙在盅里攪來攪去:“當然怕了,不過蘇姐如果在的話會來看我,有時候太忙了,也會在經過的時候敲敲我的房門,有聲音,我就不怕了……”
  突然意識到了什麽似的停了一下:“你這人怎麽這麽八卦?我害怕不害怕關你什麽事。”
  這一頓飯吃了將近一個小時,看看表,離手術時間還有多半個鍾頭,就坐在床邊和她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話。
  見床頭放著筆記本,就順手拿過來翻看,還沒打開就被她劈手奪了過去,給了我一個白眼兒:“個人隱私!”
  “哦!還有秘密啊!我看不算侵犯你隱私,屬于領導審查。”
  我笑著說。
  “那讓我審查一下你吧……”
  她似笑非笑地說:“要不,我們互相交換也可以,總之我不能吃虧!”
  “我沒有秘密,真可惜,不然就能和你交換了。”
  “當我不知道?哼,我對你的底細可是清清楚楚的。”
  “哦,真的嗎?你倒說說看,都掌握了些什麽啊?別是詐我的吧?我可是經過專業訓練的特工,不吃你這套的。”
  我戲谑地挑釁。
  她瞪了我一眼,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麽,又忍住了,伸出手來,在我胸口用力推了推。
  我被推得向后靠在了床頭上,正要起來,卻被她按住了:“別動,就這樣別動,你等下……”
  我有些奇怪,不知道她要搞什麽花樣,只見她湊了過來,轉過身把頭靠在了我的胸口,又扭了扭身體,讓自己的肩膀也靠踏實了,然后用一種很享受的語氣說:“嗯,真不錯,不過也沒那麽誇張嘛。”
  我被她的動作嚇了一跳,趕緊伸手去扶她。
  她擡手擋住了我,凶巴巴地叫了聲:“別動。”
  她的身子有些瘦弱,很輕,頭發摩擦著我的下巴,可以嗅到一股淡淡的洗發水味兒。
  我有些發懵,對她的舉動完全不明所以,心里有幾分亂,強迫自己靜了靜心神,用開玩笑的語氣對她說:“一頓飯就把你感動了?你現在難道是打算以身相許嗎?”
  她仍舊靠在我胸前,用懶洋洋的聲音回答:“你別那麽自我感覺良好行不行啊,真是自作多情!青天白日也做夢……我是那麽沒品位的人嗎?你的手可別亂動啊,亂動我可叫非禮!”
  頓了頓,接著說:“我是聽一個人說:你的胸膛靠上去很舒服,還很有安全感,所以好奇,想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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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20:11

第24章
  我和蘇晴全身赤裸抱在一起,我的陰莖還停留在她的身體里面。這樣一幅情形看上去有些奇怪——床上躺著的是外人,站在門外的是妻子!可是,她這個妻子,卻沒有面對這一幕憤怒的權利。
  我能看出王安娜的極力隱忍:她手攥得很緊,指節已經發白,嘴唇用力抿著,臉上的肌肉因爲過分的繃緊顯得有幾分扭曲。我猜想,如果她本來不知情,也許早就忍不住把手里的東西沖我們砸過來了……
  蘇晴看了一眼王安娜,臉上沒有一點慌亂——甚至連尴尬都沒有!反而將兩條長腿盤上了我的腰,好整以暇地將手臂搭在我脖子上。她身體里還流動著高潮的余韻,我甚至可以感受到她下體還在有規律地收緊……放松……再收緊……她擡起頭,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很自然,既沒有做作也沒有向王安娜炫耀挑釁的意思。然后問:「你回來了?別在意,我只是這麽一說,就像你和佟在床上的時候一樣,就算當時再親密無間,也不會把那些話當真的。」
  王安娜全身一震,臉色一下子變了顔色,好像被什麽東西擊中了一樣,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識地擡手扶住了門框。
  這是第一次,當著我和王安娜的面,將我們之間那層薄薄的紗撕破了,真相頓時赤裸裸地攤在我們之間。我不知道蘇晴爲什麽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說這些,她的話像刀子戳在了我心上——心在那一刹那痛得無以複加!瞬間,照片……視頻……佟猥瑣的眼神和那種如願以償的得意表情,都馬上和門口那個修長玲珑的身形熟悉的面孔聯系到了一起!
  現在的王安娜,看上去那麽賢淑,甚至柔軟得不堪一擊,無論怎麽想象,都不能想象出曾經就是她,就是在我現在躺的這張床上,和一個在平日里她甚至連一眼都不會多看的男人,無數次赤裸裸地糾纏……交歡……把她平時不肯擺出的姿勢和永遠都不會對我流露的淫蕩展現給那個人。
  「做愛永遠都是這樣……」
  蘇晴的聲音平靜如水:「一對男女只要上了床,都會憑著本能讓接下來的交媾過程順理成章,會說違心的話,會用連自己都奇怪的表情,對女人來說,甚至連身上的男人是誰都會變得不那麽重要!我和你丈夫所說的話,跟他在床上對你說得話沒什麽區別,都是床底之間的戲語,就像偷情的人總是會說我愛你,你如果把那愛當成是承諾,就太可笑了……」
  我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如果不是竭力控制,我的憤怒會沖垮堤壩傾瀉而出。用手在蘇晴的乳房上撫摸了一下,然后猛地用力挺動了一下身體,讓陰莖重重地沖擊把蘇晴的話打斷了。皮膚的撞擊發出清脆的一聲響,回蕩在房間,然后對著門外的王安娜說了一句:「我還沒完,你要是不想看,就過會兒再進來。」
  王安娜又退了一步,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說話,看樣子她似乎的確想要避開。不過猶豫了一會以后,還是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房門,走到了床和嘉嘉的小床之間,用身子擋住了睡夢中的女兒。
  我繼續在蘇晴身上動作,這一次更加投入,或者,我有一種向她證明什麽的意圖,又或者我是要給她更誇張的震撼。蘇晴沒看我,她的臉向著王安娜的方向,輕聲地呻吟著,斷斷續續又淫靡誘人。身體密集的撞擊讓暧昧的水漬聲連成一片。我狂野如狼,用劇烈到近似殘酷的動作持續攻擊撕裂身下的這個女人,和以前跟王安娜做愛不同,我像是在摧殘蘇晴,仿佛她不是個親密的情人而是我的對手一樣!我想我的臉一定十分猙獰,甚至是癫狂的,因爲我能從王安娜的目光里窺到驚異和恐懼,那是在我面前從來都不曾流露出來過的。
  我想,很少有人會有這樣的經曆:當著自己妻子的面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床上肆無忌憚地纏綿,把本應該最隱秘的行爲完全展示出來。或者,同樣很少有女人面對這樣的情況:自己的丈夫在床上和別的女人交歡,而自己卻孤單地站在床邊看著。不知道她此刻是怎麽樣的一種心情,哀怨……揪心……憤怒……抑或是悲傷!我有些麻木,感覺自己就像站在手術台前,正在做一場已經預演過無數次的手術,一刀下去,血淋淋地展現在眼前,病變的器官,醜陋扭曲,一切看上去都那麽惡心。
  我們都是病人,我們都病入膏肓無可救藥,我們總是不明白這個世界有多瘋狂和變態,人們裝模作樣地尋找秩序,卻不知道自己原本就是扭曲淩亂的。
  王安娜難堪地站在那里,像個引火燒身的孩子般無助,楚楚可憐又惶恐無措,她始終沒有面對床,而是把目光盯在牆壁上。那里,是我們巨大的結婚照,里面的我英姿勃發,里面的她妩媚美麗,潔白的婚紗像一張巨大的網把她罩在里面。婚紗,對一個女人意味著規則,將那里面的身體允許給指定的男人獨享。現在規則被打破了,我們開始遊離于規則之外,再也無法掌控方向,誰也不知道,最后的終點是哪里?
  時間,對三個人來說,過得都一樣的慢,但終于還是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射精的時候沒留意到蘇晴有沒有高潮,原本的力圖證明此刻已經完全變成了自我的發泄。只記得她盤在我腰上的腿一直不曾放下來過,空白一片的腦海里,還閃爍著王安娜雕像一樣木然的表情。我起身,赤裸著身子坐在了床頭,還沒完全萎縮的陰莖上滿是淋漓的汁液。我打開床頭櫃,從里面拿出煙,抽出一支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卻被嗆到了,劇烈地咳嗽了幾聲。煙,是苦的,澀澀的,有種沖鼻的感覺,眼淚差點被被逼出來。
  蘇晴這時候做了件連我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她側過身來,將上身伏在了我腿上,然后竟然一口含住了我濡濕的陰莖,抵舔吮吸著,將上面殘留的體液清理干淨。她的舌頭靈巧熨帖,舔在陰莖上給人一種柔軟的觸覺。這樣的行爲,在我和王安娜的親密過程中從來沒有出現過,王安娜對這樣的做法十分反感抵觸,她一直認爲那樣做是不潔的,而且覺得那是一種格外低賤奴性的表現。可蘇晴做得很坦然,甚至在一邊吸吮的同時大膽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順從。
  王安娜皺著眉,我從她的眼里看到一絲不屑。突然我就被她的這種表情激怒了,她在不屑,不屑誰?蘇晴的下賤?我的龌龊?
  俯身在蘇晴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我用盡量自然的語調說:「謝謝你,我很舒服,你讓我享受到了以前從來沒有享受過的樂趣!在床上,你比我老婆強得多……」
  蘇晴揚起頭,用手背擦去嘴邊的痕迹,給了我一個微笑,只是,那笑顯得有幾分勉強。她仔細地端詳著我的臉,目光祥和,像是一個母親在看自己的孩子。良久,說:「沒錯,和我比起來,你老婆簡直算是一張白紙!」
  轉過頭,對王安娜輕輕地接著說:「你用不著在意什麽,我比你出色,只是因爲我比你有過更多的男人——我從他們那里學習到了怎麽在床上滿足他們。你,也會像我一樣慢慢進步,最后變得和我一樣,無所不知無所不能,成爲男人們眼里的尤物!」
  王安娜的臉僵了一下,似乎被蘇晴的那句話擊中痛處,她擡起了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低頭看著地板,眼睛不停地眨動,然后,就有一滴眼淚落下去,一閃即逝。到了此時,她才流露出可以讓我看懂的表情——從來以賢妻良母自居的她,對自己未來形象的憂慮,對墮落之后的恐懼。
  蘇晴還在說:「你現在一定在后悔,后悔聽了我的話,讓自己的丈夫終于墮落了,的確,我也不知道這麽做對不對。現在,你們終于可以直視對方,坦然面對以前無法觸及的禁忌話題了。本該覺得,我任務完成的很圓滿,能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付。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因爲就在剛才,我和他在床上的時候,突然發現你的丈夫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了!變得讓我覺得無法掌控。我有足夠的信心掌控男人的情欲,卻沒有能力完全地洞悉一個男人的情感。說到底,我只是一枚工具,一枚平衡你們生活的砝碼,其實,更多的砝碼,卻是掌握在你們自己手里的……」
  王安娜沈默了一會兒,有些心虛地看了我一眼。
  我正直視著她,面帶微笑。
  「對不起……」
  她說。語氣有些哽咽的味道。
  「完全沒必要……」
  我故作輕松:「我和你一樣,同樣有欲望,壓制自己的欲望,是件很辛苦的事情,你今天解脫了我,也解脫了你自己,兩全其美,從今以后,我也不用再掩飾自己了。」
  王安娜狐疑著看我,又看蘇晴,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們穿衣服吧,我不習慣這麽說話。」
  晚上回來再見到王安娜,她的情緒似乎平複了許多,人看上去非常的平靜,看到我回來問了一句:「今天醫院忙嗎?」
  我邊換衣服邊回應:「不太忙,就一台手術,下午做的。」
  她「哦」了一聲,繼續收拾折疊收回來的衣服。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從前的安靜日子。
  吃飯的時候她告訴我,嘉嘉今天干了件可笑的事:她學媽媽洗衣服,把衣櫃里我和王安娜的干淨衣服全泡了,還把整整一瓶的潔廁靈和一袋洗衣粉倒了進去……王安娜當時坐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沒發現,等她去廁所的時候,才看見盆里滿滿一盆的衣服和溢出來一地的泡沫。
  我抱起女兒,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哇!我的寶寶真能干呢!都會幫媽媽洗衣粉了……」
  嘉嘉鄭重地點著頭,驕傲又得意。王安娜在一邊用半是無奈半是嗔怪的語調說:「你就慣著她好了,這麽誇她,保不齊下次她還干……」
  我順口回了一句:「小孩子知道什麽對錯?大人還有被慣壞的呢,什麽都清楚明白,保不齊還會明知故犯一錯再錯呢……」
  王安娜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把正端著的飯碗放到了桌子上:「你話里是什麽意思?是說我被你慣壞了嗎?你現在是不是還是特委屈,還記恨著那件事?什麽叫一錯再錯?難道懷疑我還會找他?」
  「別當著孩子說這事……」
  我輕描淡寫地說:「是你太敏感了,我就是隨口說說,沒特別指誰……以后有什麽想法等孩子睡了再說,你在我眼前不用裝,在女兒跟前還得裝,不能跟以前不一樣!」
  「我裝什麽了?」
  王安娜一下子站了起來,她的情緒一下子失控了。
  我把女兒的臉藏進自己懷里,探頭去王安娜臉上輕吻了一口,然后在她耳邊輕聲地說:「裝正經……」
  沒等她回過神兒來,馬上指了指女兒,豎起手指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提高了一些聲調說:「沒事了沒事了,吃飯吧……嘉嘉吃飽了沒?來……爸爸喂你……」
  王安娜的臉一下子變得蒼白之極,全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直直地看著我,好像一下子不認識我了似的。我若無其事地用手敲了敲桌子:「你還愣著干嘛?坐下來吃飯啊!別跟個愛斗的母雞一樣的,怎麽?打算當著女兒吵架啊?」
  王安娜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還不相信我會用這樣的態度對她——從認識她以來,我的確從沒有用過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看上去她的確很不適應。我沒再說話,安靜地吃飯。她看了看兒女,終于妥協地坐了下來,但臉色仍舊很難看,不聲不響地也吃飯。
  直到嘉嘉睡覺,她都沒再和我說話。以往,只有很生氣的時候,她才會用這樣的方式和我賭氣。每每這種情況下,都是我先承認錯誤,然后費盡心機去哄她開心。這一次,我沒理會她,只陪著女兒看動畫,看到好笑的情節,故意笑得很大聲。女兒絲毫沒有感受到家里隱藏了的氣氛,開心地在我和王安娜之間跑來跑去,纏完了我又去纏她的媽媽。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點了一只煙。等王安娜洗完澡出來,煙還沒抽完。她最討厭男人抽煙,以前我偶爾抽一支,都一定要刷幾次牙才肯讓我上床。不過,這次她好像沒打算制止我,自己坐到梳妝台前擦護膚水,擦完了坐在那里沒動,似乎是要等我抽完才過來睡覺。我拍了拍床叫她:「你不是喜歡聽我講故事嗎?趁我還沒困,來,給你講個故事。」
  她還是坐著沒動,也沒搭我的茬兒。
  直到我又點了支煙,才終于忍不住了,走過來,伸手從我手里奪過香煙,連煙灰缸一起端了出去,說:「都睡覺了要,抽什麽煙?」
  躺上床,給了我個背身。我伸手把她強行扳回來,說:「還早,你有那麽快睡著嗎?」
  邊說著,邊將手伸進了她的睡衣里撫摸她的乳房。她有些抗拒地裹緊了睡衣,用胳膊擋住了我的手。這是明顯的拒絕信號,如果在以前,我會很自然低放棄。這一次我沒有,堅持地撥開了她的胳膊,扯開了睡衣的帶子。
  「我今天不想……」
  她說。
  「爲什麽不想?」
  我問。手繼續伸過去,捏住了她的一粒乳頭。
  可能是我用的力氣有些大,她輕叫了一聲,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有些惱怒地看著我:「你今天不正常,很惹人討厭!」
  我的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抓住,拉到了胯下,讓她的手掌貼著我的陰莖慢慢摩擦。繼續問:「有多討厭?有沒有到你忍受的極限?」
  她沒有抽回手,沈吟了一下,說:「我不知道,就是不喜歡你這樣。你是故意氣我的嗎?以前你從來不這樣對我。」
  時輕時重地撚動她的乳頭,過去在她嘴唇上親了親,口中的煙味兒讓她皺起了眉頭,嘴唇也緊緊抿著。我沒在意她的反應,用力抓住了她的乳房揉搓,沈甸甸的乳房抓在手里滿滿的,手指陷進了乳肉里,乳頭被擠得從虎口出溢出來,脹得緊繃繃的,已經變硬的乳頭挺立在頂端。我低下頭,張口含住了,用力吸吮嘬砸。王安娜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呻吟,說:「輕點……疼……」
  她的睡衣已經完全分開在身體兩邊,纖細的腰豐腴的臀修長的腿,被剝開的果肉一樣攤開,在燈光下白得耀眼。這具溫潤豐隆鮮嫩多汁的身體,曾經可以讓我只看上一眼就能夠心滿意足,曾經讓我視若珍寶流連忘返,一想到她曾經被那樣一雙猥瑣肮髒的手撫摸揉搓,肆意把玩,心就一陣一陣地刺痛。淺紅色的內褲緊繃在皮膚上,透過前面的蕾絲能清楚地看到熨順的陰毛,兩截豐滿的大腿緊緊並攏在一起,飽滿的腿肉使得兩腿之間幾乎看不到一點兒縫隙。我清楚地知道小巧的內褲下面,是曾經讓我無數次沈迷癡迷的花蕊。這曾經只屬于我一個人所有的禁地,卻在不久前給人無數次地占領,毫不憐惜地蹂躏侵略!一想到這里,就有種壓抑不住的焦灼,我明白:真正的折磨現在才剛剛開始,這完美的肉體,已經永遠不再屬于我一個人!無論如何挽救,都永遠不能抹滅他人所留下的印記。
  「你是不是不想讓我操?」
  我問得心平氣和。
  「你怎麽說話這麽惡俗……」
  王安娜的話透著不滿:「你要是還是心理不平衡就直接說,再這麽說話我真生氣了。」
  「那個人不是也滿嘴都是操嗎?惡心你還給他弄……」
  我往下脫她的內褲。
  王安娜猛地掙扎了起來,力氣很大,這下她真的惱了。
  我按著她,有些粗野地繼續把內褲往下扯。王安娜劇烈地扭動身體抵抗,同時用力推著我的身體,企圖從床上下去。我狠狠地壓著她,猛地一用力,「撕」地一聲響內褲被扯破,陰毛從撕破的空隙露出來,本來包住陰部的底部被拉扯得束成一條,深深地陷人她的兩片陰唇之間。
  「放手……」
  她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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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9:30

第23章
  女人在扭動的時候會有一種奇異的魅力,極具誘惑!讓人無法抗拒。這是我看到此時的蘇晴之后明白的。我的妻子,王安娜,很少會在我身下這樣毫不掩飾的扭動,對她來說,擺動自己的身體是不雅的,即使在最親密的時刻,最銷魂動情的那個瞬間,也只能偶爾看到她不能自已的掙扎。現在回想,她的扭動,是在抗拒生理上帶給她的那些快感,以使她在我眼里盡量顯得不那麽淫蕩!
  也就是說,和我生活在一起的四年,她一直在壓抑隱藏著自己的欲望,被抑制了的情欲,終于在佟那里找到了出口,完全地釋放了出來。是的,我看到的視頻里,最后她被佟肆意玩弄的時候,身體上,是完全開放的!盡管在心里她並不情願,但也就是這樣不情願的心理,才導致了她生理上更強烈的爆發。我猜想,那個時候的王安娜,才是真正的王安娜本身,完全的自我體現,她在佟肆虐式的逼迫下獲得了超乎尋常的快感。以往,對賢妻良母的崇尚讓她無法在我們自己的家里完成情欲上的滿足,最終,才會導致了今天的結果。
  如果沒有佟,的確像她說的那樣:還會有其他的男人,而且,我可以斷定這個男人,絕不會是個「好」男人,一定會是一個類似于佟的流氓!
  「好」男人無法突破禁忌倫常,所以無法給予女人突破禁忌的快感,一個女人,心目中想要依靠的男人,是「好」男人,在正常的生活里,這樣的男人代表了道德、正統和安全。但是從情欲的角度來說,道德永遠打不過流氓,因爲情欲追求的是放縱——極度的放縱,才會給女人帶來最徹底的快感。
  也許不僅僅是我的妻子,更多出軌的女人們,或多或少,都可能有這樣的一種「誘因」在她們迷失的過程中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啊……」
  蘇晴的一聲呻吟打斷了我的思緒。她的兩腿從下纏了上來,緊緊夾住了我的腰,緞子一樣光滑柔順的皮膚摩挲著我身體,她的腿柔韌度似乎格外出色,毫不費力地將雙腳在我的身后交叉勾住,小腿肚正壓在我的臀部,迫使著我的下體更貼近了她的身體,同時將胸膛挺起來迎向了我,整個人嚴實地把我纏住了。
  對于這個風情萬種又嬌豔入骨的婦人,我曾經極盡艱難地壓制過自己,卻還是一度沒法控制住來自本能的生理反應。所以,她對于我的誘惑,並不輸于她對其他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的誘惑。當我決定了要改變的時候,墮落就是通向那里最好的途徑!現在,我不需要克制了,放出心里的那頭狼,讓它肆意掠食殺戮,即使因此我永墮地獄,也絕不回頭!
  低頭找到她的嘴唇,印了下去。這次仍舊沒有任何抵抗,順從地張開了嘴,吐出舌頭和我糾纏。她反應熱烈,像是久曠的怨婦,迫不及待地迎接我的挑逗,溫熱濕濡的嘴唇嗷嗷待哺,渴望又貪婪,不停地吮吸索求。她將兩臂從我的腋下穿過環抱住我,讓乳房更緊迫地擠壓到我胸前,同時胯部也貼上來,抵住了已經堅硬的陰莖,然后蠕動臀部波浪式地起伏摩擦,動作大膽而且熟絡。
  我的手還在動,我知道怎麽挑逗一個女人,雖然之前,我一直認爲那不是一個男人最應該專注沈迷的的領域。
  手指順著縫隙撫摸,指節輕擦最敏感脆弱的部位,第一次,我在感覺自己正掌控著情欲,正主宰一個並不了解的女人。蘇晴的腿有些痙攣地抖動著,似乎不勝蹂躏,卻勇敢地分得更開,她近乎不安地顫抖著,胯部隨著我手的動作起伏,兩臂越收越緊,像是要把我嵌進自己的身體一樣,和我接吻的嘴舌靜止下來,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發自喉嚨深處的呻吟。
  沒有猶豫,手指一直探索了進去,里面一片濡濕滑膩,收緊的肉壁膠著住我的手指,一股又一股的水繼續湧出來,蔓延開,隨著我的動作溢出來,沾滿了我的手掌和她蓬松的陰毛。氤氲的淫靡氣息從下面擴散出來,開始在房間里蔓延,逐漸充斥占據了整個房間。我繼續動作,不停地動作,讓持續的刺激更激烈地給予她,我竟然沒想馬上插入——在過去和王安娜的親密中,我總是渴望插入,渴望將兩個人的身體早早地融爲一體。連我自己也驚異于能如此清晰從容地看清和掌控熱情中的一切,好像熟練的工匠,不緊不慢地繼續著早已爛熟于胸的工序,既不迷惑于手上的豔麗,又不放過任何一個細小的環節。我宛如一個第三者,冷眼旁觀兩個人的情欲一步步攀高迸發卻不爲所動。
  很短的時間,蘇晴突然僵直了身體,腿猛地蹬了一下,頭擡離了床面,梗著脖子懸空定在那里,一瞬間,呼吸似乎也停頓了,頭發散落開,垂下來拖在粉紅色的枕頭上,散亂成了一幅水墨畫。她的臉離開我,張著嘴,咬牙,皺眉,表情里痛苦和歡愉交織在一起,呈現出無法形容的嬌豔和迷亂。
  只幾秒鍾,人就無力地癱了回去,重重的,摔在床面上。然后睜開了眼睛看著我,目不轉睛,良久,才長長地出了口氣,問:「爲什麽?」
  我不知道她想要問什麽?也許是在問我爲什麽突然改變,也許是想問爲什麽我有這樣的能力,可我的王安娜卻是因爲欲望而出軌!或者是要問我爲什麽選擇她。而這些問題的答案,我都沒有!我不理會她,從兩個人緊緊貼住的身體間抽出了手掌,持續一種單一的動作使我的手很酸痛,木木的。手上的濕袒露出來,淋淋地反射著水光,我用水濕的手抓住了蘇晴的乳房,拇指和食指合攏捏住了一顆乳頭撚動,讓豐滿柔軟的乳肉在手里蕩漾。
  我現在不想再說話,對于蘇晴,我即使相信她的善良真誠,依然不確定是不是應該告訴她一切——我要解決的,不是處理善后妻子的出軌。出軌的背后,還隱藏著更可怕的隱患:出軌的原因。如果沒有徹底解決這個問題,那麽,即使過了眼下的難關,還是會有第二個第三個佟出現到我的生活中來!
  蘇晴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也許模糊地意識到了我現在的心理活動,但是不能確定。從女人的角度來看,如果她完全了解我的想法,會認爲我一定是瘋了!
  我不介意自己瘋掉——如果沒有了王安娜的話……
  喘著略顯沈重的呼吸,我趴在蘇晴身上,鼻中嗅到的,是從她身上傳過來的一絲淡淡香氣,其中夾雜了某種特殊體液的味道。她的手搭在我肩膀上,輕輕地來回摩挲著滑動。相對于她而言,我的身軀足夠龐大沈重,但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被她攬在懷里!我的粗犷和她的嬌嫩似乎完全顛倒了過來。
  在還沒有插入之前,她已經有過了一次身體上的高潮,我完全能夠肯定!但這不是我的目的,我還有更大的野心,如果不能讓這個曆經情欲洗禮的女人在肉體上得到徹底的滿足,對我的自信是一種致命的打擊,而沒有了自信的我,恐怕在戰斗沒有開始之前就已經開始了潰敗。
  蘇晴微微側著頭,下颚揚起,嗷嗷待哺的孩子一樣微張了嘴唇,那是一種索求,她的情欲已經被撩撥到了無法自持的地步,急切的希望接下來更狂野激烈的侵略。我的手順著她的脖子慢慢向下撫摸,手指似有若無地滑過她的肌膚。她的皮膚光滑細膩,皮膚下面隱隱顯出了紅暈,在燈光下愈發顯得光彩奪目。當我撫摸乳房的時候,她皺著眉輕哼了一聲,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掌,緊緊地握住,用帶著呻吟的腔調小聲說:「進來……你進來吧……」
  我的手繼續原來的動作,將柔軟的乳肉抓在手中揉搓擠壓,看著它們變形扭曲,鼓囊囊地繃緊,然后從指縫里擠出來。乳頭已經明顯勃起,硬得如同一粒熟透的紅豆。我把乳頭夾在手指間,慢慢地向上提拉,乳房隨著我的手被拉扯成筍狀,然后松開手,乳頭就立刻又彈了回去,回到乳房的頂端繼續顫動搖擺。可能有些疼痛的原因,蘇晴的上身也跟著往上擡高了一些,在我松手的刹那,悶悶地又呻吟了一聲,接著身體就一下子舒展開,軟軟地癱在我身下。
  向下挪了挪身子,讓兩個人的下體更緊密地貼住,能感覺到自己的陰莖被緊緊地夾在中間。她那里有種潮濕,分泌出來的汁液挨到火熱的陰莖,涼涼的。因爲我的臀部正好處于她大腿根部,使得她雙腿分得更開,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想表達什麽,她的腳一直在我的小腿上用力蹭搓。我唯一能確定的是:她不是在拒絕!如果說之前她還能夠輕松地把握著自己,輕松地挑逗掌控我,那麽,現在她已經從主宰者淪落到奴役,現在可以做的,只有接受和容納。
  然后我進入。
  我能感覺到她似乎有些緊張,說不清楚是爲什麽,按照常理來說,像她這樣對性有過豐富經曆的女人,沒有道理對男人的進入産生這樣的反應,可她的雙臂死死地抓著我的胳膊,用力扯下來,把我的身子緊緊地按在了她的胸膛上。隨著陰莖一點點緩緩插入,她不安著扭動身體,雙唇微張牙齒緊閉,從鼻腔里發出了一些斷斷續續的低吟。她的臉有些紅暈,似乎不勝嬌羞的樣子。這樣的表情,應該是出現在十七八歲的少女臉上才讓人覺得合理!不過對于我而言,這樣的反應卻讓我突然産生了一種殘忍的殺戮欲望——侵犯蹂躏身下的這個女人,讓她害怕我,服從我,崇拜我……
  猛地抽動了一下身體,重重的一次撞擊。蘇晴全身跟著一晃,「啊」的失聲叫了出來,然后張開嘴,一口咬在了我脖子上,含糊著說:「梁言……梁言我現在是你的女人了。」
  我沒吭聲,用力挺動著身體,一下又一下地在她身上起伏。我的陰莖堅硬如鐵,在她的身體里面肆意沖撞,我覺得我是在努力完成一項任務,或者說,我正在試圖證明和實現什麽……我的女人?誰是我的女人?真正的屬于我……以前,我覺得王安娜是,現在她不是了!蘇晴?她有什麽是屬于我的?
  上身被她緊緊箍住了,我只能艱難地在她的包圍里挺動。每一次插入,身體似乎是陷入了一團松軟的棉花團里,所有的力量都被那綿軟吸收殆盡,她嬌嫩無比的肌膚又像緞子般順滑細膩,在扭動的時候皮膚之間相互摩擦,會産生一種說不出的,讓人極度愉悅的觸感。如果說王安娜是水,是清澈可以見底的泉水,那麽蘇晴就是山澗的激流,順從中暗藏著反叛,柔弱中隱含著力量。如同一尾被按在水底的魚,用生命的掙扎去挑逗男人的征服欲望……
  「尤物!」
  這是我能夠想到用來形容她的唯一的詞彙。
  皮膚集密的碰撞,發出誘人的聲響,夾雜著陰莖擠進陰道時淫靡的聲音,讓房間里充滿了淫蕩和墮落,情欲就在墮落中慢慢滋長,逐漸迷失了我和她——兩個原本不可能也不應該在一起的人。生理上的快感逐漸占據了頭腦,彼此開始投入,漸漸地忘記了目的和原因,變成爲純粹的肉體娛樂。至少,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一種奇怪的感覺:這個滿身妖豔風情的女人,和我竟然是如此的合拍……
  她的陰道並不緊密,抽插起來一點兒都不吃力,然而在她扭動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下體卻會讓在里面的陰莖産生一種被「握緊」的感覺,好像總是不能很順利的插入,總是被試圖改變前進的方向似的,仿佛那里「活」了起來一樣,像一只手,或者是一張嘴,靈活地抓握吞吐,準確地觸碰著最敏感的區域,讓快感不斷地直線上升……
  蘇晴和王安娜有相像的一點:她似乎也不喜歡叫床。在我極力的抽動中,並沒有很大聲的呻吟,甚至比插入之前還小了許多。王安娜總是習慣閉著嘴,努控制力壓抑自己,不讓自己發出聲音來。蘇晴的嘴是張著的,不過牙齒咬著,她的表情說不準是在忍受還是在享受,有一些恨恨的,要把什麽東西摧殘了一樣。和王安娜不同的是,她會挺起下身,迎接我一次又一次的撞擊,即使我再凶猛激烈,她都沒有通常女人習慣表現出來的被動。她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對抗,毫不妥協的對抗!似乎只有竭盡所能的反抗才可以讓她更興奮。但她的反抗恰恰激發著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讓人更渴望馴服她,打敗她。
  我們的性愛,更像是一種角逐,動作強烈又誇張。身下的床單已經淩亂不堪地皺成一團,被單的一角纏在她的腿上,另一端,則被蹬到了床下。我沈重地喘息著,把曾經被埋藏在身體里的憤怒和屈辱往她身體里發泄。她的呼吸時重時輕時緩時急,有時候因爲我的沖擊過于猛烈,她會發出帶了顫音的輕哼,像是懸崖上回蕩的風笛,隨時都有跌落深淵的可能。
  這樣的性愛,原本應該是最完美最暢快淋漓的一場盛宴,赴宴的人原本應該陶醉其中盡情享受。我一度也産生了錯覺,似乎此時在她身上肆意馳騁的我才應該是我原來的樣子,過去的所有,都只是爲了今晚這一刻做鋪墊而已!但是當她突然睜開眼睛,努力擡起頭吻我的時候,我的眼前卻一片朦胧。
  無論她多麽美麗!無論她多麽多情!她始終不是我的開始!
  無論我多麽投入!無論我多麽歡樂,我終究還是心如死灰!
  蘇晴還在吻著我,濕潤熱情的唇遊弋在我嘴邊,我們的下體,緊密地連在一起。我也吻回她,深情的樣子。我們看上去就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熱戀中的情侶,我們制造的高潮,正一步一步逼近臨界點,即將在最猛烈的瞬間里爆炸!可這個時候的我,卻從之前的狂亂中脫離了出來,頭腦里一片清晰,我知道蘇晴就像是我的海洛因,正被我一點一點地吸進身體里!
  誰也不會愛上海洛因,就像妓女不會愛上嫖客,警察不會愛上罪犯。但是妓女會一直需要嫖客,警察會一直需要罪犯……如果有一天,我終于離不開蘇晴,那麽,我的生活還能不能回到之前的原點?我不能確定,就像我不能確定對王安娜的救贖一樣……快感繼續攀升,肉體繼續交融,我的人,卻飄渺而無助。
  蘇晴的身體被我一點一點地沖擊著移動,頭已經探出了床邊,懸空梗著。烏黑油亮的頭發垂下去拖在了地板上,隨著沖擊顫動。我沒有停,她的手就抓住了床沿,叫了一聲:「等等……要……要掉下去了……」
  話沒說完,上身已經橫到了床外,仰著身向下彎了過去。她另一只手猛地勾住了我的脖子,用力向上擡,試了兩次,突然身子一軟,輕笑了一聲,癱了。
  兩個人的上身就自然分開,她斜著挂在床邊,雙乳顫巍巍地翹著,人從下面看著我,說:「梁言……我現在覺得自己像你的老婆了……」
  「你不是……」
  一個帶著顫音的聲音傳過來,有些冷。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王安娜站在門外,明亮的眸子閃著亮光,表情卻有些木然,臉色蒼白,用力做了一根吞咽的動作。
  她提著裝早餐的袋子,既不進來,也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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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8:44

第22章
  我眼前蘇晴的手掌輕輕晃動,她兩只手虛捧過來,纖細的手指,從我臉頰劃過,指尖似有若無地觸碰著我的皮膚。不說話,定定地望著我。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她的一件物品,正被捧在手心里把玩。這種錯覺讓我有些詫異,不安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輕輕扯開。
  蘇晴的手翻過來把我握住了,臉上浮現出一片柔和的神色,說:「如果你說已經絕望了,想要放棄了,那我不會有絲毫驚訝。換了任何一個男人,到了你這樣的地步說放手都很合理。可是,如果你真的這麽說了,我會很失望。你對愛的信仰一直是那麽堅定,以至于到了偏執的地步!而這些,在如今的世界里,對女人來說該是彌足珍貴的了,至少對我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雖然爲人所不齒,聲名狼藉,可在心里卻沒有放棄過去向往一個好男人! 」「我的那個前夫,不能說不好,只是在我提出離婚的時候,他沒有過一句挽留——他也許不知道,我是多希望他說一句原諒我的話!哪怕是言不由衷,哪怕只是一個謊言!可是他什麽都沒做,把我一個人放進了海里。當知道了你的王安娜現在的處境,就像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實在不想看著她最終走到我這一步。你的確有權利不原諒她,可以惱怒她,忿恨她,可是,我希望你別抛棄了她! 」說到這里的時候,她握著我的手有些輕微的顫抖,眼睛里突然流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在我的感覺里,那恐懼是從骨子里滲透出來的,有種逼人的寒冷。
  我不確定她在害怕什麽,但是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股想要保護她、安撫她的欲望。伸出手臂攬住了她的身子,輕輕在她后背拍了拍,誠懇地對她說:「謝謝你!我大約能明白你想說的話,能明白你現在的心情。」
  說著安慰的話,我自己心里卻沒有一絲暖意——我能明白她從地獄歸來的莫名心悸,可是,有沒有人能知道我現在的無邊絕望!我苦心構築的精神世界,此時正一點一點地慢慢坍塌,我就像激流中的一葉小舟,搖擺在洶湧之中,忽左忽右起伏不定,隨時都有可能傾覆沈落。
  因爲我不能確定人性,不能確定以前相信的那些東西究竟存不存在?如果一個人可以面對愛人僞裝自己,那麽,我們曾經以爲的真情,是不是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麽完美呢?也許,你一直堅信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以爲的那種樣子,他或者她,只是她們自己而已,永遠都不能完全看清,永遠都不能和你的想像真正重合。
  蘇晴在我懷里,很安靜,像個孩子一樣。她的手,一直握著我的兩根手指,軟軟的手掌就像女兒嘉嘉一樣。女兒經常會這麽握著我的手指,那種被依賴著的感覺會讓我一種突如其來的自豪。
  她裸露的皮膚緊貼著我的身體,修長光滑的雙腿纏過來絞著我,傳遞著一種莫名的暧昧。撲面而來的女人氣息包圍了我,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的乳房擠壓過來時的柔軟溫熱。一直以來,我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一天這樣親暱地抱著一個不是王安娜的女人!更沒想到的是:我從這近乎赤裸的身體上感受到了從前被王安娜依戀的感覺!恍惚之間,竟然有一種錯覺——我懷里抱著的,不是蘇晴,是女兒,或者是王安娜……
  兩個人誰都沒有再說話,空氣中瀰漫著死一樣的寂靜。我不說話,是因爲不知道說什麽——對著一個知道自己極端隱私的女人,無論如何都無法建立起我從前的自尊!
  蘇晴不說話,大概是因爲她在等待我的回應。她的意圖已經很明白——拯救我的婚姻。或者說她是在拯救以前的自己,我突然想起她第一次和我說起往事那天的一聲歎息:孩子?要是有的話,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一絲苦澀,彷彿是在遺憾生命里的一次轉機。我一下子就明白了蘇晴爲什麽對我有無限信心——是孩子!我和王安娜,有一條割舍不掉的紐帶,就是我們的女兒嘉嘉。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放棄王安娜,即使在聽過了她剛才的錄音之后,知道了她那些心底的隱秘。即使因此開始了對愛情的懷疑,甚至連掌控妻子的信心也正在一點一點地消失。我傷心、無奈、失望,對于完美的追求徹底破滅。但是對于王安娜,卻沒有辦法恨起來。我對她,更多的是感到痛惜,就像一件自己無比喜愛的珍寶,如今突然在她的身上發現了致命的瑕疵,我不能夠接受,不能夠視如不見,卻又抑制不了被欺騙之后的憤怒和哀傷。
  我的痛苦也正源于此。
  王安娜,其實沒有變過,她本來就是那個樣子,只不過是我剛剛才發現而已。也許,背叛只是早晚的事情,沒有佟,會有其他的男人!我給她的全部,愛,保護和平靜,只能滿足她需要的一部分,其他的,我無法給予。換句話來說,假如她遇到的不是我,假如她是和另一個跟我截然不同的男人結婚,那個男人能夠彌補她現在所渴求的一切,那麽,可能她內心所需求的,就會是她那種婚姻里所缺失的部分——或者就是我所擁有的這些部分!
  沒有的,就去追求,得不到的,就更會渴望,人都會不自覺地在潛意識里這樣向往。這才是欲望的本質。
  我的欲望,是完全擁有王安娜,從身體到心靈。蘇晴的欲望,是回歸過去,找回曾經被她放棄的生活。季然的欲望,是活著……
  欲望因人而異,因你的生活而異,因你得到的多少而異!
  我突然笑了起來。
  第一次,從地獄歸來之后,我從來沒有像這麽大聲的笑過,咧著嘴,毫無顧忌。我想我笑得一定有些猙獰,把蘇晴嚇了一跳,她驚愕地仰頭看著我,茫然!
  很明顯,我的反應出乎她的預料,她有些不知所措。本來她是沈著的,冷靜的,甚至是胸有成竹的!也許她準備了很多說辭,打算開導疏解安慰說服我,但是這些準備都被我的笑擊潰了。
  我不需要了,我自己找到了問題的症結。
  低頭在蘇晴臉上吻了一下,說:「你放心,我不是你丈夫,他會放棄你,是因爲他還不夠超脫。或者,在他放棄你的同時,他也已經選擇了放棄他自己。我不會,我永遠不會放棄王安娜。 」從驚愕中回過味兒來的蘇晴警惕地看著我:「梁言!你別亂來!你不會笨到不計后果吧?現在雖然糟糕,還沒糟糕到無可救藥的地步,你這樣的表情,是在告訴我你已經到崩潰的邊緣了……」
  「沒你想像的那麽糟糕!」
  我繼續笑著:「我曾經自己面對過孤獨,曾經看過美好破滅,也曾經無數次在手術台前看著自己的病人死去,更甚至,曆練過那個悲慘的世界!我有能力面對死亡,所以我足夠堅強,我只是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懵了,一下子反應不過來。這沒什麽,真的算不了什麽!我還不至于虛弱到一擊斃命的地步! 」「你想干什麽?」
  蘇晴還是很緊張的樣子。
  「如她所願。」
  我收斂了笑容,看著緊閉的房門,輕輕地說:「時間過得真慢……她該回來了吧……」
  蘇晴的不安明顯地寫在臉上:「如誰所願?王安娜?佟?我?你的話,到底什麽意思? 」「先是你……」
  我的手從她背后圈過來,抓住了她的乳房。乳房柔軟豐滿,握在手里像一團棉花。蘇晴一驚,本能地全身抖動了一下,猛地用手推住了我的胸膛,直定定地看著我,問了句:「干什麽?」
  她這句話問得脫口而出,幾乎沒經過大腦。在這之前,她曾經百般挑逗勾引我,使盡風情,爲的就是讓我心動,可現在我真的行動的時候,她卻反而被我的動作嚇住了。也許是我的表情,也許是我前后相差極大的變化,總之令她感到了異常,女人本身的防御自然啓動,下意識地擋住了我。
  「做愛啊!」
  我平靜地望著她,說:「這不是你們早就預謀好的?既然你願意,而且我老婆也同意,我拒絕你,不是顯得故作清高了?萬一昨晚她發現了我們在做戲,知道了我辜負了她的好意,說不定會失望,說不定還會傷心。 」蘇晴疑惑地看著我,說:「梁言,你真的不對勁!你能不能和我談談?你現在是怎麽想的……」
  她的話沒說完就中斷了——因爲我已經用自己的口堵住了她的嘴唇。濕潤溫熱的唇帶著一絲甜意,感覺很清涼,猶如清晨的朝露。和王安娜接吻,常常會是蜻蜓點水式的,我不自覺地就會付諸對她的疼愛。而此時對待蘇晴,卻完全是侵掠!
  惡狼一樣狠狠地吻下去,用力嘬吮,以至于她的雙唇完全被我吸入了口中。
  她馬上開始掙扎,用力推我的胸口,同時把自己努力的頭向后退,期望能夠擺脫我。她似乎想說話,但是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嗚嗚」聲,我的舌頭撬進她的嘴唇之間時,能清楚地感覺到她緊閉著牙齒,彷彿那是她最后一道防線。我的手箍住了她的頭,不讓她左右擺動,然后向前探著身子,跟著她一起后退,這樣兩個人的嘴唇仍然緊貼在一起,無論她怎麽反抗都無濟于事。
  蘇晴的反應有些激烈,和之前引誘我時候的態度截然相反,她掐我的皮膚肌肉,用力捶打,使勁扭動著身體,雙腿不停地亂蹬,像是一尾離水的魚,在呼吸停止之前,正垂死掙扎。
  那情景,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在實施強奸一樣,一個粗暴地侵略,一個死命防守卻節節敗退。最后她被我按住,牢牢地壓在了身下,盡管她並沒有放棄抵抗,不過有幾次,她的膝蓋抵在了我的胯部,卻都一滑而過,沒有任何攻擊的意圖表現出來。
  稍有常識的人都知道,胯部是男人致命的弱點!做爲護士長的蘇晴當然不會不明白,所以我能判斷得出來,她的反抗,並不決絕堅定。甚至我還有種奇怪的感覺:她躲閃抗拒的動作,似乎正把我身體里攻擊征服的欲望一點一點地引誘出來。我的親吻變得更加狂野,不再只局限于她的嘴唇,密集的親吻落在她臉頰、鼻子、眼睛、額頭上,疾風驟雨般地傾瀉而下。蘇晴已經能開口說話了,但是她不吭聲,只是徒勞地掙扎,而那掙扎的動作,也正漸漸被雜亂無章的糾纏馴化,到最后,兩人之間竟如同一對配合默契的舞者,退與進成爲互相的節奏,追逐與躲避變成了演練。
  我停下來,略微擡高了頭,俯視著她的眼睛,問:「你怕我?是不是因爲現在你感覺無法掌控住我,所以才恐懼? 」蘇晴兩臂攤開,手腕被我按著,身體也停止了扭動。她急促地喘著氣,什麽話都不說,眼睛卻死死地對視著我的目光。她的乳房抵著我的胸口,雖然我擡著上身,並沒有過分的壓迫,但當她吸氣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出來她的乳頭已經變硬,這是女人身體的信號,表示她已經做好了準備,準備迎接下一步更猛烈的侵犯。她的一條腿曲起在我的腰間,另一條腿被我壓在身下,這樣她就自然形成了一個張開的姿勢,有些狼狽的夾著我的身體。
  兩個人對視著,彼此心里似乎都明白:如果再有動作,那麽,攻擊將會變成奉獻,抵抗也將變成索求……
  我低頭,慢慢地向下低頭,一寸一寸地接近蘇晴的嘴唇,這次,我讓她有足夠的時間明白我的意圖——我要吻她。我自己,義無反顧。也許,在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這個女人將要走進到我的生活,參與到我精神世界的重建中來。
  這個世界上,有一類人之間,會有種詭異的感應……只要你看上對方一眼,你就能知道眼神里所埋藏的誘惑,有時候,也許只要一個眼神,就足以讓你産生一連串的連鎖反應,直至改變你的生活!
  蘇晴的眼神移開了,慢慢地掃過我的臉,停留在我的嘴唇上,看著我的嘴唇一點一點地接近。她的嘴唇半張著,唇上面,還沾著我的口水,亮晶晶的閃著粼粼的光,看上去說不出的誘惑!她的眼睛微微瞇著,眉心擰起起來,似乎有些怯意,但仍舊堅持著迎向我,沒有挪開。
  我的嘴終于壓上了她的雙唇,沒有任何猶豫——當我決定要這麽做的時候,就已經不再讓自己回頭!哪怕最后的結局是我輸得一敗塗地,我仍然要去賭這一把,因爲,我還有贏的機會!
  這一次蘇晴沒有任何抵抗,那個瞬間里她的眼睛一下子閉了起來,下巴向上揚起張開了嘴唇,讓我的舌頭順利地侵入了她的領地。這時候的蘇晴,表情竟然變得和王安娜出奇的相似!同樣的服從溫順,同樣的戰戰兢兢,完全沒有了之前的坦然從容和洞悉人心的敏銳。彷彿突然間,她就由一個曆盡風月的熟婦人回轉到了情欲初開的少女。
  她兩只手臂從旁邊圈過來,摟住了我的脖子,動作很舒緩,十分的自然,好像我和她本來就是一對熱戀中的情侶,而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本來就應該是這樣的親密無間。
  雙唇分開的時候,她仍舊閉著眼睛。我凝視她的臉,白皙中泛著紅暈,睫毛翳動著,表情祥和安適。她的手還勾著我的脖頸,胳臂因此被拉得筆直,使得兩臂看上去更加修長纖細。手伸出去,握住了豐乳慢慢揉搓,讓乳頭在掌心里摩挲廝磨,乳肉松蓬蓬從指縫里溢出來。蘇晴「嗯」地一聲呻吟,頭歪向一旁,收腰弓背,卻迎著我的手掌挺起胸來,頸間白皙的皮膚下面隱顯出頸筋的輪廓,一眼看過去,就能知道她正用力繃緊了身體。我相信她絕不會是緊張!按照她的閱曆來講,經曆過的男人不知凡幾,再加上她對待性愛的坦然隨性,當然不會爲了我這樣一個男人産生過分的驚慌。
  那麽,她是在展示自己。就像一個美麗的雌獸,面對追求欣然而就,沒有任何羞怯,落落大方地把自己展現進對方眼里。好像交配中的豹子,互相之間雖然緊密相連,卻總帶著突然攻擊的威脅。有時候,攻擊,也是一種調情。
  她的身體飽滿豐腴,散發出來的,是一種讓男人無法拒絕的吸引,本來,我是從那誘惑中逃離的人,可以因此傲立于衆獸之外。不過現在,我又自己默然回來,投入到欲望的焚爐爲她所煉。
  只是,我不是回來掠取,我經過更痛苦的冶煉,正堅若磐石。
  乳頭在掌心中矗立堅挺,棗肉一樣韌硬。我的手離開,順著腋邊的曲線一路蔓延開去,同時低頭,把臉貼在乳房上,繼續壓迫她的乳肉向四面延伸。
  手探索過柔軟的腰,爬過豐滿的臀,蛇一樣鑽進蘇晴的雙腿之間,那里土地肥沃水草豐美,是欲望的發源地,那里産生愛情也埋葬愛情。蘇晴的雙腿立刻夾緊,把我的手困在里面,她食人花一樣雙膝蜷縮,將自己的陰部深藏進腿腹形成的溝壑里面。我的手,就深陷其中,像種進去的一顆罂粟。
  她的一只手臂用力收縮,把我牢牢地按在乳香四溢的胸口,另一只手從兩人身體的縫隙中穿過,一直伸向下面,直到我腿間,碰觸到我的陰莖,才停下來,用食指和拇指扣住,緩緩地,有些困難卻毫不猶豫地開始了套弄。
  陰莖已經在勃起的狀態,在她手里一點一點變得更加堅硬,和她纖細柔弱的手形成水火般的反差,兩個人的性欲,也開始了在這水火中煎熬翻滾。
  隔著她的乳房,能清楚地聽到里面的心跳,急促又歡快。她的呼吸粗重而湍急,噴出的氣流吹動了我的頭發,像風掠過森林。我聽過很多心跳,但沒有哪一次像這樣清晰洪亮,聲聲入心!我也無數次的風,有寒冷的,有溫暖的,有濕潤的,有乾燥的,春夏秋冬的風,都沒有這風吹得驚心動魄……
  我的手還在她胯間扎根,手指,正摸索著探進花蕊深處。
  蘇晴又長長地呻吟了一聲,扭動起來。
  像蛇。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8:03

第21章
  「或許真的像他說得那樣: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喜歡,是用他對女人身體的占有欲來衡量的!那個流氓一樣的男人,對我的身體索取無度。我之所以把他稱作流氓,並不是因爲他勾引誘惑了我,也不是因爲他利用女人接近我然后要挾我,是因爲在床上——他在床上是個十足的流氓!我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能夠對性愛癡迷到這樣的地步,那些下流的姿勢,那些變態的言語,根本不是在和一個女人交流,他要的不是心的互動,他只要情欲!對這樣因爲性欲而對我熾熱的男人,我本應該不屑一顧。可是我沒有。」
  「我愛我的丈夫——雖然現在說這樣的話顯得虛僞可笑,我還有什麽資格再說愛他?我還剩下什麽資本對我的丈夫說愛?可是我真的愛他,在我心里,他的位置永遠都沒有人能夠代替!他沈穩安靜,情感細膩,在他身邊,我能夠感到安全,能感到被寵愛,我對他完全依賴著,根本不敢想象沒有了他的生活!」
  「我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女人?這樣的問題我從來沒有認真想過。從丈夫的眼里看到的我自己,讓我錯覺自己是完美的,他總在用欣賞和溺愛縱容我,讓我最終也天真地認爲自己是個當得起賢妻良母稱謂的女人。我不得不做出更賢惠的樣子,那些埋藏在心底深處的念頭更加無法啓齒。久而久之,我慢慢變得不再像自己,有時候,我會錯覺還有一個另外的自己生活在我身體里,那是個甚至連我自己都不明白的自我——充滿了淫欲的念頭和墮落的沖動。」
  「我的理想,是找一份完美的愛情。我得到了,我的言就是我一直以來想要的人,然后我像自己曾經想象過的那樣成爲合格的妻子,一切都是按照我的設想過來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偏差。」
  「然后呢?我沒有想過,沒想過得到愛情之后,我還應該追求什麽!這兩年來,我一直迷惘著,有的時候,我甚至迷惘的恐慌,我能感覺到另一個自己在迷惘中日漸壯大,直到強大到足以抗衡我二十幾年以來苦心建立起來的自己。」
  「我本能的恐懼,因爲我不知道那另外的一個自己要引領我走向何方?」
  「那是一種強大的欲望,里面包含著放縱索取貪婪墮落的沖動!我說不清楚,如果一定要說的話我想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不甘心。是的,不甘心!」
  「我不甘心就這麽完結,再沒有追求,沒有期待,看著歲月從身邊慢慢地流過,讓自己從繁華歸于平靜,直到我的人生落下帷幕,徹底終結所有的一切。我就因爲這不甘心讓自己在危險的懸崖邊徘徊,盡管我一直在努力扮演著一個正常的我,一個在別人眼里我應該有的樣子,以此維持表面的平衡。可是,我自己知道,這樣的平衡是多麽脆弱!脆弱到不堪一擊,甚至只要一個轉念就可以把它打破。」
  「和佟走出那一步以后,平衡就已經被打破了。不用誰來告訴我,我知道自己錯在什麽地方。作爲一個妻子,我不該背叛丈夫,作爲母親,我那樣的行爲無疑更無法爲人原諒。我的道德,我的人生觀都不能容忍我繼續下去。可我不能不承認,我竟然是渴望那種放蕩的淫欲,我竟然是在期待著被人勾引……」
  「當我被那個男人像獵物一樣按在身下的時候,當他的手在我身上撫摸的時候,或者他分開我的雙腿抵舔我的下體的時候,我是墮落的,我從墮落中收獲欲望的滿足。我在心里告訴自己:放棄吧,放棄做一個好女人好妻子好母親。只要你放棄了這些念頭,你就能享受到更加強烈的快感,你就可以毫無顧忌地接受淫亂帶給你的快樂。」
  「然而等到一切結束,當身體的快感退卻,我又會從迷亂中清醒過來,放縱過后的空虛,讓我無所適從,突然會有一種沒了根的虛弱感令我恐慌不已。」
  「那一次之后,佟沒有勉強我再參加那種混亂的聚會,多數的時候是娜下來叫我,然后他會下樓到娜的房間,我在那里和他一次又一次的鬼混。每一次他都會進行的很仔細,就像是熟練的工人完成一項早已經爛熟于心的工序。他讓我脫光,自己卻衣著整齊地坐在椅子上,然后叫我坐上他的大腿,慢慢地撫摸親吻我全身。他能準確地找到我身上最敏感的位置,然后用最短的時間調動起來我的情欲。他拉開拉鏈,把自己的陰莖掏出來,讓堅硬的陰莖抵在我腿上。然后讓我給他說被撫摸的感覺,讓我告訴他陰莖摩擦大腿時候的感受。他就像是一個導師,一步一步地引領著我體驗欲望,而我就像完全被打開的書本,被他一頁一頁地翻閱。」
  「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態:赤裸著身體坐在一個衣服整齊的男人懷里,被像把玩一件器物一樣肆意玩弄……羞恥,不安,心跳加速,情欲完全主宰了我的頭腦,什麽都不能想,什麽都想不起來,只能被動地聽從他指揮。我好像是被奴役了,他就是我的主宰。我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樣被一個男人徹底的了解過,甚至是在我的丈夫面前都不曾有過!」
  「我總在那個時候迷失自己,在他還沒有進入我的身體里的時候,我已經從撫摸和挑逗中得到了巨大的快感,甚至只要他的手一伸到我兩腿中間,我的神經就會馬上繃緊,緊張到身體戰栗,全身上下都變得格外敏感。那種奇異的感受,正像是從前我在夢里夢到過的感覺,飄渺,迷幻,淩亂,不真實……」
  「在那之前,除了我的丈夫,我沒有過別的男人。我不知道性愛還可以有這麽多花樣,不知道男人和女人之間還可以這樣子的互動!是這個男人給我打開了一扇門,門里面,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世界。盡管我應該恨這個男人,如果不是他,也許我這一生都不會打開那扇門,不會發現那樣一個對我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情欲世界。可是我對他沒有任何恨意,也許我更應該恨自己才對,我的身體里本來就流淌著淫欲的血液,那些欲望在心底早就蠢蠢欲動,只是我沒有發覺而已!沒有這個男人的勾引,同樣的墮落還會出現在和另一個男人之間!問題的根源在我自己,在我隱藏在內心里的欲望。」
  「和他在一起,我開始漸漸習慣,習慣他近乎變態的玩弄,習慣讓自己的身體在他的玩弄中釋放出更瘋狂的自我。從抗拒到接受,幾乎就在一夜之間!甚至就在他進入我身體的那一個瞬間!回過頭去看,我自己都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墮落得如此徹底,毫無保留,完全敞開了自己給一個猥瑣的老男人。」
  「有什麽區別嗎?沒有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所犯下的錯誤,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短短的一個月,我的身上已經被烙下了深深的印記,那是另一個男人的印記,永遠都無法抹滅,永遠都無法忘記。」
  「我該怎麽面對言?我幾乎不敢想這個問題!我了解他,我清楚地知道他是怎麽不遺余力追求完美。我不敢想象他知道真相之后會有什麽樣的反應,這一切對他來說是殘酷的,是不公平的。作爲一個男人,任誰都不能夠忍受這樣的背叛和羞辱!」
  「我是個失敗的女人,因爲我拒絕不了墮落。我的良知在提醒我正一步步滑向深淵,提醒我正在毀滅自己的家庭。可我卻鬼使神差地讓這一切繼續向著不可控制的方向演變,我明明知道接下去會是個悲劇,明明知道我的世界將會因此完全崩潰,可我就是擺脫不了那個鬼魂一樣的男人,就是抗拒不了從罪惡里衍生的快感。」
  「下一次,下一次,我一定拒絕他,我總是這樣想。」
  「言回來那天,他幾次要下來見我,那個時候我感覺自己好像站在了懸崖的邊上,身后就是萬丈深淵。回去的路,我能看得見,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夠走回去。我跟他說我們結束吧,再下去對誰都不好。他激動的像一個熱戀中的孩子,反複對我說他愛我,說他喜歡我,說他離開我一天也活不了。我不知道他的話有幾分可信,不過我知道他有多迷戀我的身體!而我對這樣的迷戀沒有抵觸,甚至有種欣然,仿佛得到了某樣東西的成就。那樣的迷戀,我沒有在丈夫那里發現過,他給我的,是愛憐,是溫柔。」
  「可是,我竟然已經厭倦了溫柔。」
  「我幾次開門看,怕他會下樓來找我,怕丈夫會和他在門口碰到。我像個惹了禍的孩子,不知道該如何善后彌補,只剩下驚慌和混亂。」
  「娜就是這時候來的。她來找我是爲了佟,爲了讓我繼續和佟保持現在的關系,她說她可以保證我不被發現,保證什麽事情都不會發生,只要我和佟繼續好兩個月。最少兩個月,她這麽說。說話的時候她的眼睛里有一種瘋狂,好像隨時要把我吞噬掉。」
  「如果你不願意接受我的這個提議,我可以另外給你個選擇,她說:我可以給你介紹其他男人,也許能比他年輕點,好看點,我會幫你安排合適的時間,總之你必須聽我的,這兩個月你必須聽我的!過了這個時間,我就給你自由,並且我也會永遠在你的生活里消失,而你的生活將恢複如故。」
  「我被她離奇的提議嚇壞了,我完全不能想象她會提出這麽荒唐的要求,更不能想象自己像一個高級娼婦那樣去接納一個又一個陌生的男人!我心里還存在著僥幸,希望這些事情很快過去,希望丈夫什麽都不會發現,讓我有足夠的時間戒斷自己的欲望,回複到之前的我。那個瘋狂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會干出什麽樣的事情來,我不懼怕丈夫發現以后的審判,因爲我罪有應得,如果言不能原諒我的過失,我可以悄悄的離開,雖然會戀戀不舍,雖然會心如刀割,可我能接受這樣的懲罰。」
  「但是我不能夠讓她把這些事情曝光給周圍的人,那樣即使我離開了,我的丈夫,我的女兒,還會生活在別人的異樣眼光里,那個時候的我,才是真的罪大惡極!」
  「除了接受,我還能做什麽?」
  「然后,佟下樓來,我出去迎他,我求佟別在我家里亂來,我告訴他我丈夫就要回來了。他說行,說只要我不提分手,只要我願意繼續讓他愛,他就完全滿足了。他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偷情,他喜歡我背著丈夫去找他。」
  「我知道他嘴里的愛是什麽意思,他的愛,單單只是赤裸裸的肉欲而已。然而更可悲的是,我卻陷入到了那肉欲當中不能自拔,就像是一個嗜毒成癖的瘾君子,明明知道不對,知道后果的可怕,卻偏偏沈溺其中無法回頭。」
  「忏悔,對我來說已經太晚了,我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的,不過我能確定他一定是發現了什麽。我太了解他了,他是個十分敏感的人,如果有了心事,也不和別人說,只是人會變得沈默。我看著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心里像壓了一座山,說不出的沈重。那時候我曾經幾次想到把一切都坦白給他,然后任憑他判決。可我沒有勇氣,我在心底里有著深深的懼怕。很可笑,以前我從來不覺得家庭對我究竟有多重要,丈夫和孩子對我有多重要。雖然做錯了事,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卻從來沒有在心里想過言會離開我!我是個自私的女人,自私到竟然會忽略了丈夫無處不在的愛,像個少不更事的孩子,去他心頭上插了一刀!」
  「爲什麽人最容易傷害到的,總是對自己最好的那個人?」
  錄音到這里,中斷了。
  我人怔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感覺不出來自己是什麽心情,做爲男人,在女人面前聽自己的妻子講述和別的男人之間的種種不堪,我應該覺得恥辱,應該憤怒。我的尊嚴正在蘇晴的面前一點一點地消失,我沒想到,自己傾心竭力地對妻子好,居然成就了她的出軌!也沒想到,在王安娜的心里,竟然隱藏著另人無法相信的瘋狂一面,那個安安靜靜文文雅雅的妻子,那個賢惠端莊的妻子,竟然都是她僞裝出來的一個形象!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傻,甚至傻到了幼稚。我從小習慣了不在父母身邊,習慣了對自己負責,所以從來不會想對誰說謊。我表里如一,坦蕩地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因爲不需要掩飾,不需要遮蓋自己的缺陷。我一直以爲人都是這樣的,也應該是這樣的,坦誠,直率,永遠生活在陽光底下,活得坦坦蕩蕩。尤其是自己的親人,更應該毫無芥蒂真誠面對,即使最隱秘的角落,也可以對自己最愛的人欣然展露。
  愛,是包容,包容所愛的一切。這是我信奉的教條,我以爲自己做得很好,至少對待她——我所愛的王安娜,自始至終,都在竭盡全力地愛護包容。可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我所包容愛護的妻子,原來只是一個虛幻的鏡像!
  和我生活了四年的妻子,就像一個多面體,她只給我看了她的一面,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面!
  那麽,過去的四年,竟然是同床異夢的四年嗎?那麽,當初我愛的王安娜,只是我自己的一個幻覺嗎?又或者,我所愛的只是王安娜的一部分,很小的那個部分!她在床上的羞怯,她在我身下的矜持,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實的,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僞裝,那當初我們的愛情又是什麽?難道只是沖動?
  如果愛情只是沖動,那麽相愛還有什麽意義?
  一只手伸過來,輕輕地按在我臉上,溫柔地撫摸著。然后,是蘇晴的臉,緩緩地貼過來,凝視著我的雙眼。
  「你崩潰了嗎?」
  她低聲問:「你四年的恩愛,沒有打過流氓的情欲,你最愛的女人,可以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懷里得到高潮!你是不是還不敢相信?是不是對她失望了?」
  我看著蘇晴,一言不發。她美麗的面龐上充滿著憂傷,明亮的眸子里,有一汪流動著的氤氲。
  「可,這就是女人,真實的女人……」
  蘇晴的拇指按上了我的眉心,輕輕揉動著,似乎想要碾平我皺起的紋理:「想要真正了解一個人本來就是件不可能完成的夢想。即使你最親近的人,即使是你以爲可以完全理解的人,都永遠無法走到對方思想的深處。更何況是女人,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的秘密,有些秘密,就算是你和她生活了一輩子,也未必有機會知道。」
  「愛,是把雙刃劍,兩個人因爲相愛,情不自禁要走到一起,情不自禁想要了解對方。可也正是因爲愛,人才會互相隱瞞,越是愛得深,越是不敢敞開心里面連自己都不敢面對的陰暗。把好的一面給最愛的人,不是每對相愛的人都正在做的事情嗎?如果你相信愛情,如果你要堅守愛情,那麽你首先要做的,是面對人性里最黑暗的部分!你不得不接受愛情帶給你的附屬品,這些本來應該被排斥于愛情之外,永遠不被提及,可是你想要完整地愛一個人的時候,將不可避免地遇到這些……謊言,自私,謬誤,背叛……」
  「因爲這本來就是你所愛的人身上原本就有的東西,即使你從來沒看到過,也不表示它不存在——只是隱藏的更深罷了!」
  我茫然地看著蘇晴。——墮落,難道隱藏在每個女人的身體里嗎?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7:25

第20章
   「……在骨子里,我一定是個蕩婦……」
  王安娜的聲音里透著絕望。她的聲音屬于甜美型的,細細的柔柔的,總是帶著些氣力不足的感覺。
  「剛才我和妳也說了,我幾乎沒反抗就被他輕輕松松進去了,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完了。從小到大,就連想象里都沒有過的場景——我竟然當著別的女人被一個男人猥亵!我不明白,自己爲什麽那麽不堪一擊?第一次和一個男人見面,就被他拖上了床!他按著我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就像是一件東西,隨便什麽的一件東西,一點兒反抗的力氣也沒有。」
  「他說不出的猥瑣,如果是走在大街上,我可能連看一眼的欲望都不會有,可那個男人力氣很大,大得讓我感覺自己的渺小。他的身子很醜陋,即使我以前在言的身子下面幻想,也從來沒有想象過會有這樣一個讓我覺得骯髒的身體會趴在我身上!」
  「在他沒有動我以前,一直在和那個女人做愛,我就在旁邊看著,不知道爲什麽我根本就沒想過要逃跑,沒想過馬上離開那張床!離開那個危險的房間!我甚至沒有感覺到危險,在那之前,我從來沒有親眼看著男女做愛,沒有那麽近距離地看到一個女人用那麽淫蕩的姿勢配合男人進入。那種淫靡的味道,充斥在整個房間,像瘟疫一樣被我呼吸到自己的身體里面。」
  「我一定是被傳染了。房間里的氣氛很怪異,至少,在我看來是那麽的不真實,就像是一個夢一樣,我也朦朦胧胧的。他們的身體在我眼前糾纏,生殖器肆無忌憚地進出,叫人臉紅心跳的聲音,還有男人的喘息和女人的呻吟,就像麻藥一樣把我一點兒一點兒地麻醉!到后來我甚至産生了一種幻覺:那個女人就是我自己!她的放肆叫喊,她的浪蕩無恥和享受陶醉,和我曾經的想象如出一轍。」
  「剛才我也說了,我想象過被人強暴,想象過自己去誘惑一個陌生人,也想象過在一個不存在的空間里,和一個陌生人調情——在我的丈夫身下的時候。可想象永遠沒有親眼看到的真實,那種真實帶來的震撼,驚心動魄,讓我眩暈又不知所措。我原本清晰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混沌無序,淩亂迷惘。」
  「直到他進入我的身體,我才意識到這一切的真實:我失貞了!我被丈夫以外的男人進入了!我能清楚地感覺到他那東西正一點兒一點兒深入到里面,堅硬得像鐵,我能感覺自己下體被一點兒一點兒地撐開,然后被充滿。那一個瞬間,恐懼一下子包圍了我,丈夫,孩子,家一下子都浮現了出來。我無比惶恐,拼命扭動身體掙扎,我不能,不能對不起丈夫,不能違背忠誠,不能讓我原本完美的人生就這樣被打碎。」
  「他按著我,用下體緊緊抵著我,任憑我扭動掙扎。我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自己的大腿和他粗糙的皮膚摩擦,但是我擺脫不了他,他下面已經深入在我身體里面,像釘子一樣把我釘在床上!」
  「他開始抽動身體,一下又一下地沖擊,既沒有憐惜也沒有溫柔,像個強盜土匪,他的臉上寫著獸性,還有種如願以償的輕狂和得意。我從來沒被那樣像一個玩物一樣被侵犯過,我的矜持,我的自尊完全被他蹂躏糟蹋著。巨大的羞辱和彷徨讓我身體戰栗,無助和無力的身體被他一點兒一點兒吞噬。可我的身體里卻有種燥熱,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身體里流動沖撞,隨著他的壓迫正一點兒一點兒地被引導出來。我下面流了很多水,甚至在他抽動的時候,我都能聽到那種怪異、淫靡龌龊的聲響!不可抑制的快感一波一波地湧顯,潮水一樣包圍著慌亂的我。我不明白自己的身體爲什麽會有那樣的反應,這讓我羞愧得無地自容。」
  「但是羞恥也不能掩蓋,我真的高潮了,被一個陌生男人送到了高潮!」
  「我不知道,自己原來竟然是這麽淫蕩無恥的女人!做愛不是相愛的人才應該能擁有的嗎?夫妻之間情欲交融,愛和欲真能夠分開嗎?如果能,那愛人之間的親密和淫亂又有什麽區別?如果不能,我是愛上那個只見了一面就被玩弄出高潮的男人了嗎?不可能!我絕不可能愛上言以外的男人!他是我的理想,我現在的生活,就是我想象中的樣子,我爲什麽要背叛丈夫?背叛我一貫堅持而且從沒動搖過的愛情?」
  「如果可以,我想永遠忘記那一幕。我本來有完美的生活,有逞心如意的丈夫,有可愛乖巧的孩子,在別人眼里,這都是令人羨慕向往的,我也沒什麽可以抱怨的,日子過得優越,生活安逸平靜,我究竟有什麽理由出軌?」
  「可那天的一切卻烙印一樣深烙在我腦海,夢魇一樣揮之不去。那個男人是個玩弄女人的老手,是個流氓,這一點我早就該明白的,我應該可以很輕易就能拒絕他才對,可我爲什麽一點都經不起引誘?我真是虛榮,一個流氓誇獎幾句我漂亮,我也沾沾自喜,一個流氓說愛我,我也聽著舒心。我骨子里就是個隱藏了虛榮和淫欲的壞女人,不然,我就不會幻想被強暴,不然,我就不會經不起考驗和引誘。」
  「人真是奇怪的動物!我選擇丈夫的時候,覺得我的丈夫就應該是他那樣的男人:沈默,正直,深情,執著,沒有花言巧語,沒有肉麻的表白。只要他愛我就夠了,只要我知道他愛我就夠了。在跟著他來到這個城市的火車上,我唱了一首歌給他聽:連就連,我倆結交訂百年,哪個九十七歲死,奈何橋上等三年!我是唱給自己聽的,因爲我相信,一個愛的承諾,足以支撐我們一起從生到死都永遠不改變。那時候的我,無所畏懼,甚至期待考驗和磨難,只有磨難才能讓我證明自己的愛有多堅定!」
  「什麽磨難都沒有發生,日子一天天平靜地度過,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我開始在心底里抱怨了,我抱怨的都是些瑣碎無比的小事,零散到我自己也覺得可笑。丈夫從來沒有變過,一如既往地愛我,什麽都依著我,哪怕是我無理的要求,哪怕我再任性,都從沒在他嘴里聽到一聲責備。可我卻越來越覺得自己在一天天變得焦躁,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被憋在身體里面,找不到流出來的通道。」
  「也許我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麽。」
  「他就像時鍾一樣準確,每天同樣的時間起床,同樣的時間去上班,同樣的時候回來。吃過飯,他看電視,我哄孩子,彼此沒有什麽話說。有時候會做愛,在床上,他說不上不好,也說不上多好,做完了,睡覺。然后,是又一個同樣的明天繼續重複。我突然發現了時間的可怕,任憑多麽燦爛的愛情,都能在時間的消磨下褪色,好像我們的愛情,已經開始褪色了……」
  「娜下去給他買假發,說他老婆明天出國,他今天要回家。等她出去,他對我說他愛我,說的時候抱著我,手在我胸前亂摸著。我想他是在說謊,他對我只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占有欲而已!可我卻沒有勇氣戳穿他。就在身后的這張床上面,我剛經曆了一次難以想象的沖擊,我從來沒有那麽清楚地感受到過生理上那麽巨大的快感,而這些快感,卻是個流氓一樣的男人給我帶來的!他清楚地知道剛才我下面流了多少水,知道我身體里有過多少次高潮的反應。我沒有斥責他的資本,因爲我本身是那麽淫蕩!」
  「我恐懼那個叫娜的女人,可對佟,卻沒多少怨恨,他就是個喜歡玩女人的男人,不幸的是我成了他的目標而已。我更恐懼的是自己身體里的欲望!雖然從抗拒開始,可爲什麽在這個不是我丈夫的男人身體下面,我會産生那麽異于往常的快感?我是怎麽了?難道我早就在心里渴望自己出軌了嗎?我爲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我有什麽理由這麽想?」
  「第二天他來找我,我不知道爲什麽會給他開門,我本來應該把他拒之門外的,也許是怕他一直站在門口被人看見,也許,我本來就想讓他進來。」
  「嘉嘉在午睡,他進門就親我,我躲開,對他說別這樣,我們都是有家庭的人,這樣做會傷害到我的丈夫,更會傷害我的孩子!我覺得自己說得那些話是那麽蒼白,我知道他來的目的,知道他接下來要對我干什麽,我裝著抗拒,裝著不情願,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有種抑制不住的渴望,想要他侵犯我,甚至是攻擊我,我就在害怕和不知所措里期待著被打碎,那種被強迫被主宰的奇異感覺,讓我身體里湧動著一股興奮。」
  「他又一次得逞了,如我所料,就在我的家里,就在我和丈夫平時做愛的床上,他的手肆無忌憚,像玩弄一件物品一樣把玩我的身體。他說很下流的話,用近乎變態的姿勢侵犯我的身體,我在他身體下面掙扎,然后讓他強盜一樣對我繼續蹂躏。就好像在玩一種遊戲,他攻擊,我防守,我在防守中一次又一次敗退,一層又一層被他占領,最后被他征服,成爲他的俘虜。」
  「我幻想過被人征服,卻從來沒有幻想過被一個流氓征服!我不知道自己身體里流淌著怎樣下賤淫欲的血液,竟然會享受這樣被毫無尊嚴的被侵犯!當他把我的兩腿扳過去,讓我以一種不雅的姿勢讓他進入的時候,竟然有種超乎想象的快感!完全丟棄了自尊和矜持,不再想這樣多淫蕩多下流,我是被逼迫的,是他強迫我去做的……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從中獲得了無以複加的興奮!」
  「我無法想象,自己竟然癡迷于他玩弄我的陰部,當他的手掰開我的陰唇然后仔細凝視的時候,我表面上一臉羞愧,無地自容著,可心里卻有種挺起自己下身的沖動,甚至渴望他的臉貼上來……」
  「等到他一走,我馬上就后悔了!巨大的負罪感讓我彷徨無助,我愛自己的家庭,愛丈夫,更愛孩子。我不能想象離開這一切的我會走向何處?更不敢想象如果被人發現會有多可怕的后果!理智告訴我不要這樣,告訴我應該拒絕,告訴我自己正在墮落,可又壓抑不住內心那種想要發泄的欲望……」
  「從那天起,我就沒有一天平靜過。在言回來之前,他幾乎天天過來,我從來沒有經曆過這麽密集的淫亂,他用不同的姿勢奸淫我,用不同的汙言穢語挑逗我,那些聽上去令人心跳臉紅的話,可以輕易地撩撥起來我的性欲,我成了一個貪得無厭的淫婦,每天的生活就是等待他過來,然后用各種方法玩弄我。他越來越顯示出他的流氓氣,無恥又猥瑣,卻讓我沈溺其中不能自拔。」
  「我不明白自己怎麽會突然變得如此瘋狂!甚至瘋狂到了連自己都害怕的地步!有次他過來,我正抱著嘉嘉,他竟然一邊逗女兒說話一邊用手摸我的下體!甚至把我的手塞到他褲裆里去摸他的陰莖。他毫不羞愧地把那根東西直接戳到我兩腿間,像性交那樣抽插。我竟然完全沒有禁止他,只是小心翼翼著護著女兒的臉,不讓她看到那可怕瘋狂的一幕!」
  「最后一次晚上他在,嘉嘉突然醒了,他還在我身上動,嘉嘉就被嚇哭了,我慌著赤身裸體去抱她,那一瞬間,我羞愧得哭了出來!我把他推出了房間,以后再也沒讓他進過家門。」
  「過了兩天,他叫我去娜的住處,說要給我新的體驗。我不想去那里,我對那個女人有種說不出的抵觸,他對我說讓我不用害怕,在他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女人,娜只是個玩物罷了。」
  「我去了,盡管我知道對于他來說,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個玩偶。」
  「房間里有幾個女人,全都赤身裸體,這些女人里除了娜我一個都不認識。我有些吃驚,想要回去,卻被他拉住了。他就當著幾個女人的面脫我的衣服,直到脫得一絲不挂,在幾個女人面前被剝光,那種感覺,更像是完全裸露在街頭,我羞愧得全身都在打顫。他給娜戴上了一條狗項圈,然后讓另一個女人牽著在客廳里爬,一直爬到了陽台去!陽光照在她身上,閃耀著刺眼的白,那個女人另一只手里拿著皮鞭,不時地對著她的臀部抽打。每一次抽打,臀部都會出現一條長長的鞭痕。」
  「他讓我坐在一張椅子上看,我害怕極了,怕他會像對待娜一樣對待我!另外幾個女人對這一切似乎是司空見慣了一樣,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佟讓其中兩個穿上了一種黑色的皮內褲,內褲的裆部連著一根男人陰莖一樣的假陽具,他讓其中的一個過來,趴在我腿中間親吻我的陰部。客廳里的氣氛讓我有種不真實的荒唐感覺,像是在做夢。」
  「他讓那個女人用假陽具插我,然后自己蹲在旁邊看,一邊用手撫摸我的大腿和乳房,他對我說妳想當女王吧!如果想現在妳就是女王!我的頭暈乎乎的,有種窒息的感覺,連拒絕都不知道。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我不想這麽,妳讓我回去吧。他就從下往上看著我,嘿嘿地笑,說:妳不想看?好,那就不讓妳看。」
  「他拿過來一個眼罩給我戴上,然后用手撫摸我的乳房,捏我的乳頭,有時候還用力拍打我的大腿和臀部,最后用手給我手淫。」
  「看不到東西的時候,有種莫名的恐懼感,只能用身體感覺他在我身上的動作。時輕時重的撫摸和擰捏,讓我感覺自己就像一架鋼琴,正在被人彈奏。那個時候我身體變得十分敏感,輕輕的一個碰觸,都會引起我身體深處的響應。很快我下面就濕了。感覺他站在了我前面,拉著我的手抓住了他的陰莖,然后讓陰莖抵在我下面,在我耳邊輕輕說妳把它送進去,妳自己把它送進去。」
  「親手把一個男人的陰莖放進自己身體,那種羞恥讓我的心劇烈地跳動,我的太陽穴都在隱隱作痛,整個人都陷入到一種接近崩潰的狀態。」
  「我按他的話做了。感覺他的陰莖格外硬,好像他比以前更興奮。他抽動了一會兒又拔出來,然后親我的臉,親我的耳朵,咬我的乳頭,兩手不停地撫摸我的身體。過一會又站在我前面,接著讓我手抓著他的陰莖,繼續對我說妳自己把它送進去,我想看著妳自己把它送進去。」
  「這個過程不斷地重複,持續了很長時間,他那天好像也格外持久,一直都沒射精的意思。他豬一樣興奮地哼哼著,聲音比平時大了很多。在他抽動的同時還讓那些女人一起撫摸我,用那些假陽具在我的腿上,胳膊上摩擦。我不知道有多少只手在撫摸我,不知道有幾張嘴在親吻我,全身上下到處都能感覺到被人碰觸,被親吻和低舔……我變得格外興奮,整個身體都在扭動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感覺那次比以往的任何一次時間都長。當他揭下我眼罩的時候,陽光已經從陽台射進來,我的兩腿之間全是精液,流在椅子上面一大灘,連腿上都沾了很多。我從來沒有見過一個男人會射那麽多精液,量多得我都感到吃驚……」
  「那天我的確體驗到了從沒體會到的滿足,可心里卻愧疚得想要死去!我完全墮落成蕩婦了!毫無羞恥,只知道追求快感。那次以后,我再也沒有答應過他參加那樣的聚會,雖然那種刺激刻骨銘心,可是我卻有種說不出來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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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6:46

第19章
  蘇晴還沒有察覺到我的改變,她仍舊用極其柔和誘惑的聲調呻吟著,也許她真的想要旁邊的王安娜相信我們已經在做愛,也許她本來就沈浸在自我的世界里,總之她十二分的投入。
  而我,就在自己身體出現反應的第一時間,本能地將身子向后挪動了一下。
  這樣的一個小動作,就很自然地避免了勃起的陰莖和蘇晴的下體接觸。我不知道爲什麽,只是下意識的,也許,這樣的行爲對身上的蘇晴來說,是一種潛意識里的拒絕,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可以說是一種不尊重,更嚴重地講,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傷害!
  現在的蘇晴,實際上是坐在了我的腹部,她俯身將臉貼近我,雙手分開撐在兩邊,微瞇著眼看我,她的眼神里有種迷離,雖然盯著我的眼睛,卻又好像根本沒有在看我,完全神遊天外,或許是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彷佛留在我身上的,只是一具軀殼。
  我別過臉,想要避開撲面而來的香豔,卻看見旁邊的王安娜又動了一下。她的動作很不明顯,如果不是特別留意,可能根本不會發現她曾經動過,可是,剛巧這動作就是在我轉頭的一瞬間發生的,我看到了。
  王安娜是俯著趴在床上的,因爲沒有換衣服就上了床,所以她仍舊穿著裙裝。兩件頭的衣服,由于手臂向上舉而扯動了上衣,露出腰間一片蔥白的皮膚,短裙的下襬也因爲曲膝而向上卷起,整個大腿全露在外面,曲腿的姿勢也讓她的臀部微微翹起,像一張弧線優美的琴身。她就在我身邊,睡著!以前的很多個日日夜夜中她都是這樣睡在我身邊,我總是滿足于此。但是今天,我第一次知道她並沒有如我相信的那樣安然入睡,她在裝!
  王安娜睡覺的時候依然是優美的,淑女的,哪怕是在熟睡中,也從不會出現任何不雅的姿勢。以前我曾經無數次地看她睡覺的樣子,在我眼里,那是永�的一副風景,百看不厭。可現在我突然發現,這個在我身邊睡了四年的女人,竟然好像距離我無比的遙遠,雖然近在咫尺觸手可及,可我卻不能將她一把牢牢地抓住!
  我努力地回憶,回想從前和她在這張床上的夜晚,回想她赤裸的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回想和她做愛時她所有的表情。這一切原本深烙在我腦海,即使她不在我身邊,我依然能輕易地回憶起來。可現在,那些熟悉的畫面突然變得詭異扭曲,十分的不真實,甚至有了些陌生感!
  我開始懷疑王安娜,懷疑睡在我身邊的這個王安娜,還是不是那個曾經和我深深相愛且誓言生死的女人。
  也許我懷疑的,不只是王安娜,還有我的愛情!
  蘇晴的臀部很柔軟,滑膩的腿肉涼涼的貼著我的身體,像是要融化在我身上面。女人是水,所有的女人,都有水一樣的皮膚,水一樣的蜿蜒。這世界上的女人,都像水一樣溫柔盤旋在男人身上,都難以把握,都變幻莫測。而蘇晴,是流動著的水,似乎清晰可見底,卻又無法看清她的流向。
  也許是因爲過于投入,也許是她累了,蘇晴向后挪動了一下,她的臀部就碰觸到了我的陰莖,輕微地,淺淺地觸碰了那麽一下。她一下子停住了動作,猛地睜開了瞇著的眼睛。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吃驚,又像是欣喜,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她坐下來的屁股向后抵住了我的陰莖,讓陰莖停留在股溝處,那兒有一個自然的弧度,剛剛好將陰莖嵌在里面。
  我本來想要證明給她看的,現在證明了,卻沒有一絲欣慰,相反卻更加的尴尬。我就像是一個矛盾的綜合體,信仰和理念相互糾纏。花與蛇,樹與藤,純凈和欲望,堅守和妖豔,都交織在一起,在體內奔流縱橫,左右沖突。
  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從來都不用考慮的問題,隨著我的勃起也一起衍生了出來。我真的可以或者應該和蘇晴在這里——我妻子的身邊苟合嗎?即使以安慰和拯救的名義!
  倘若我和身上的這個女人有了肌膚之親,那麽,我們的關系又算什麽?被妻子默許的情人?蘇晴,對于我,又算什麽?救世主?如果換做另外一個女人,也許我會考慮接受這樣荒唐的一種平衡,但是對于蘇晴,我不敢!因爲我自己十分清楚,在我心深處,蘇晴本來就有著巨大的誘惑。她的行爲舉止,颦笑之間所流露出來的氣質,都是我格外欣賞的,甚至對于她不堪的過去,我都沒有哪怕是任何一點點的反感。我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像是干透了的泥巴,無論多麽堅硬,終究會有一天癱軟在她的溫柔當中。
  所以我拒絕。
  我拒絕的是自己的欲望,不是放棄挽救婚姻。
  當我出其不意地將蘇晴從我身上推開時,她愣了一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乳房。桃子一樣飽滿的乳房還在她動作的余韻里輕顫,擁擠著挂在我眼前,乳頭驕傲地矗立著。然后她看我,目光里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既像是憐憫,又像是贊許,淡淡的無奈中又包含著一絲失落。最后她無聲地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強,不過很快,那勉強就隨著眼角散開去,只剩下笑布滿了整個臉龐。
  她雙腿歪著坐在我和王安娜中間,光潔的身體迎著燈光,小腹上留下一片乳房的陰影,修長細白的脖頸梗直昂立,下巴微微擡起,像是一位落寞的女神,高傲而且美麗。她也沒有要穿起衣服的意思,任憑赤裸的胸膛對著我。在笑著和我對視了幾秒鍾之后,突然伸出手,在我胸前拍了拍。她拍得很輕,像羽毛輕拂過水面般,如果我是她的情人,那麽這樣的一拍,就如同是情人之間的愛撫。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很久之前,我和我的王安娜,也經常會有類似的情景,什麽話都不說,只需要一個動作,一個手勢,甚至是一個眼神,都能夠明白彼此之間的意思。那是種超越情欲的互動,只在親密的愛人心中默契地存在!曾經的我,一直以爲那就是愛情,亘古不變,�若星辰。我追求的真愛,我追求的生死相許不離不棄,都隱含在其中。
  這個不潔的女人,曾經閱男人無數,也許至至現在,還能從她完美無瑕的身體上找到男人撫摸的痕迹。可就是她,卻在這樣一個妖冶到近似于夢境的晚上,突然間,一下子明白了我的心!
  然而,她是蘇晴,她只是是一個注定和我的生命不會交錯的路人。而我期待的那個人,不是她,是王安娜!
  王安娜就睡在我身邊,一直都在。可我不知道,她的心是不是真的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是個醫生,對人體的結構了如指掌,這是我所有自信的來源。我一直以爲,人的心,也像人的身體一樣有脈絡可尋,就像簡單的王安娜,永遠都在我的掌控之內。
  我多幼稚!直到現在才明白,心本來就是虛無缥缈的,誰都無法讀懂。
  側過身,把王安娜攬到懷里,緊緊地抱住,讓她柔軟的身體貼在我心口上。湊過去,在她的發間深深吸了口氣,卻聞不到她的味道!有的,只是淡淡的酒氣,和蘇晴的香水味兒。
  我該不該叫醒你?該不該告訴你我現在多傷心?
  蘇晴一直沒有穿上衣服,她就躺在了我身邊,坦然入睡了。也許她已經完全相信了我,或者她根本不在意我,也許她連所有的男人都已經不在意了。王安娜一直都沒有醒,沒有睜開眼,也許她自己也不想看這些,或者她裝得也很辛苦,也許她會以爲過了今晚,新的生活就開始了。
  我躺在兩個女人中間,睜著眼睛,看天花板上紫色的條紋,夏天的深夜,我卻覺得全身冰冷,即使身邊躺著兩個女人溫暖熨貼,還是不能抵擋刺心的寒冷。
  如果有人看到這一幕,一定會覺得這是世間最暧昧旖旎春情蕩漾的畫面,一定會以爲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滿足意氣風發的男人。如果這個男人不是我,我也會那麽以爲。
  打破房間甯靜的,是淩晨時分嘉嘉的一聲啼哭。她還沒有醒,在睡夢里就突然哭出來了。大叫著媽媽媽媽,小手張開來伸在空中,像是被驚嚇到的精靈,尋求依靠和安慰的懷抱。王安娜一下子爬了起來,直接從床上邁過我和蘇晴跳到地上,沖過去抓住了女兒的手。她跪在地上,把女兒的手捧在手掌中,用輕柔的聲調在嘉嘉耳邊呢喃:「乖,嘉嘉乖,媽媽在這里……」
  女兒的手抓住了王安娜的一根手指,安靜了,小嘴動了幾下,又睡了。王安娜俯過身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想要抽出手來,手指卻被緊緊地抓著,她就放棄了,保持著跪姿停在小床邊。
  從床上看過去,母女相擁的畫面溫馨得醉人。
  王安娜一直沒回頭,給了我一個弓曲柔順的背影,散亂的長發披在肩頭,耳垂上一直沒有卸下的吊墜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我就把目光停留在她肩膀上,靜靜地等著她回頭看我,我想在她看我的時候,用曾經讓她無比堅信的眼神凝視她,告訴她我滿眼滿心,能夠駐留的,只有她而已。
  王安娜一直沒回頭。
  我預感到她知道我在看她,她還沒有學會如何騙人。從她肩頭的輕抖就能夠明白:她現在,還不想回頭看我。
  也許是還沒有想好,該怎樣面對床上的一切,也許是組織語言,準備寬恕我這個犯錯的丈夫。也許……正在心痛——心痛自己的男人,如今不再屬于她一個人了。
  她把臉貼著女兒的臉頰,輕輕地、慢慢地摩擦,留戀著。睡夢中的女兒大概是因爲癢,扭了下頭,避開了。她的臉就僵在那里,一動不動地呆著,像塑像。
  蘇晴的一只手臂搭在了我的身上,像要擁抱情人一樣地摟著我。她的頭偎著我的肩膀,身體也貼得很近,彷佛在睡夢里要尋找安全。這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此刻的姿態一如孩子般的無助。
  我輕輕地咳嗽了一下,叫了一聲:「王安娜……」
  王安娜的身體明顯地一顫,受驚地松開了女兒的手。她依然沒有回頭,只是低著頭沈默了一會兒,說:「我……去買早餐……」
  「我只要牛奶……」
  蘇晴突然說了一句。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是什麽時候醒的,低頭看了看她,發現她仍舊閉著眼,表情安詳適足。
  「嗯……知道了。」
  王安娜的聲音里透著一些哽咽的味道,她垂著頭走進了衛生間,然后,是刷牙洗臉的聲音。
  一直到她走出房門,也沒有向我望過一眼,像是要逃避一樣匆匆而去了。
  蘇晴就在王安娜剛一出門就睜開了眼,輕輕地籲了口氣,對著正在看她的我微微一笑,說:「別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和你一樣,根本就沒睡著。大概,她也沒有睡著吧,不過她也真能忍,一晚上連翻一個身都沒有!唉,裝得太真了,反而變成假得明顯了。」
  我挪動了一下身體,和蘇晴分開了一點兒,有些尴尬地掩飾:「沒有注意,我睡得還算可以。」
  「得了吧,你還敢說這話?」
  蘇晴似笑非笑地看著我:「到現在爲止,你總共換了十九次姿勢,平均不到二十分鍾調整一次,這也叫睡得好?你們夫妻倆,都是明白人,都清楚對方的心思,卻都悶葫蘆一樣默不作聲!你說說看,這叫哪門子夫妻?換了別家,鬧出這麽大的事情,早翻了天動了地,怕是架也打了許多回了,更別說吵嘴……要真吵了,打了,我想倒是好事,沒準兒把事情挑明了擺在台面上,還要好處理些!」
  她連珠炮一樣說了一通話,最后在我眼前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然后慵懶而隨意地把身子靠在了我腿上,用手掌托住頭望著我,眼睛微微瞇起的樣子有幾分戲谑,問:「梁言,你說你對王安娜的愛,究竟有多少?」
  我愣了一下,說:「很多。」
  「很多是多少?說簡單點兒,比如愛到了什麽程度?」
  我愛王安娜愛到了什麽程度?從來沒有人這麽問過我,我也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愛真能夠量化的嗎?用什麽來比喻呢?比海深?比天高?記得很久以前看過一些《拍案驚奇》、《警世�言》之類的話本小說,里面提到最多,我記憶最深刻的一句話就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限來臨各自飛。說世情的夫妻多半都不能緣訂三生,一生里分合聚散本是常態。上世的因留爲今世的果,今世的果又留爲后世的因,因果循環不息,無窮無盡。我不信奉神鬼,所以,不相信有前生后世。只知道這輩子從生到滅,守著愛的人,不離不棄至死不渝,才是我追求的。
  所以,我永遠不能苟同那樣的夫妻,永遠不原諒任何原因的擯棄。我覺得我有理由要求忠誠,因爲我的愛從來不曾動搖。我對王安娜的愛,絕對能夠超越世情常態,絕對能夠超越容顔美醜,能同貧賤,能共生死。
  「換命。」
  我想了想,回答:「如果能,我願意以命相贈。」
  「換命……」
  蘇晴重複著我的話,有些驚愕,收斂起方才的表情。她把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開,望著牆壁發了一會兒呆,似乎是在想什麽事情。良久,才用帶著幾分感慨的語氣輕輕地說:「到了我這樣的年紀,如果再說還相信愛情,怕是連聽的人都要笑我了!可你說這話,卻讓我突然間往回活了十幾年,我就奇怪,你一個中年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這麽情癡的一句話來!也不知道是該笑你還是該被你感動,男人我見多了,五花八門,什麽樣兒的都有,可無論什麽樣的男人,無論多麽愛女人,其實,最后真正愛的還是自己。你好好想想,你活著,是活自己的人生,所有你身邊的人,最終也都是過客,愛到連生命都可以放棄,難道不是本末倒置?你自己的人生豈不是沒有了意義?」
  我沒有回答——如果你不明白,那麽我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明白。只有愛到刻骨銘心迷失自我的人,才能體會這里面的滋味兒!如魚飲水,冷暖自知。愛,本來就沒有值不值得,考慮得失本身就和愛無關。
  這時候蘇晴起身赤了腳下床,走到茶幾邊拿起了她的包,打開,在里面翻找什麽東西。說:「我先問你個問題,你和她共同生活了這麽多年,照理說該對她很了解了吧?你說說看,你都對她有多了解?」
  我對王安娜有多了解?問得真可笑!我怎麽可能不清楚她?
  「我知道她喜歡吃什麽,知道她喜歡穿什麽,知道她最喜歡的顔色,知道每一個手勢和表情的含義,知道她生活里每一個微小的細節……」
  我對著蘇晴的背影緩緩地說:「沒有一個人能比我更熟悉她,甚至包括他的父母在內!從遇到她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生活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她一直都是純潔的,透明的水一樣清澈見底,如果不是遇到了那個流氓,我相信她一定會繼續純潔下去,一直到我們都老了,到她容顔不再嬌媚,皺紋爬滿額頭,在我眼里她都會是純潔的。」
  「表像……」
  蘇晴從包里拿出了她的手機,沖我晃了晃,說:「記不記得我和你說過的那些經曆?如果那一次,我沒有被發現,相信在我前夫的眼里也一定和你的王安娜一樣純潔賢淑。男人都不了解女人,即使你和她生活了一輩子,你也千萬不要說自己了解她了!有時候,連女人自己都不了解自己,對于所愛的人,隱藏缺陷是女人的本能,尤其是那些可能無法爲愛人理解的隱秘,更是不會輕易和盤托出。」
  她看了看表,說:「王安娜現在出去,是我們早就商量好的,她要一個小時以后才回來,本來這段時間,是留給你的緩沖期,好讓你梳理自己的情緒。當然,我也會對你適時開導,期待你可以放下完美心結,原諒她曾經的不貞。不過現在我突然改變主意了,因爲之前我高估了你,我摻和到你們夫妻之間來,可不是搗亂的!要是因爲我讓你們雪上加霜,我就成了罪人了。」
  我呆呆地看著蘇晴,不知道她想說什麽。
  「我們就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來讓你了解你的妻子。」
  蘇晴說。她邊翻看手機邊回到了床上,坐到了我腿邊,然后將手機按了一下。
  手機里突然傳出了王安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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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6:02

第18章
  蘇晴的身體,應當歸于極品婦人的類型。她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是成熟女人特有的風情,搖曳著的身體在我旁邊坐下來,帶著一股香水夾雜紅酒和煙草的氣息。她的手臂擡起,攬住了我的頭,從雪白如玉的胳膊下看過去,可以看見腋下一叢稀疏的毛。
  「你不用擔心我會纏上你……」
  她說:「我不是個幼稚的女人!也不必有愧疚--我對這樣的關系很隨意。對我而言,性欲和情感可以輕易地分開,吃飯睡覺一樣的簡單。我也需要男人,欲望可以讓我覺得自己還活著。今天晚上,我特別想要……」
  她的手指,從我臉的另一側繞過來,輕輕拂過我的眉毛,按在眉心的位置緩緩揉動。
  我的臉,就貼著她豐滿的乳房一側,透過薄薄的布料,可以感覺到柔軟和溫暖。曾經,我在腦海里想象過這樣的畫面,旖旎而淫靡,就在這張床上,就在王安娜和我親密的時候!
  心底,有種莫名的沖動,暧昧蕩漾在兩個人之間盤旋著。
  我見過無數女人的身體,在我的病床上,有過青春的、活力四射的純潔,也
  有過成熟的,妖冶妩媚的綻放。我看過那些身體走向不同的方向,太平間或者病房,但我從來不曾被引誘,雖然也看見過年輕的同事眼里那隱藏了很深的欲火,雖然也經曆過女人含蓄別有意味的眼神。
  那些鮮活的,散發著無窮魅力的身子,在我眼睛里,代表的只是生命!
  我的欲望,因愛而生。
  盡管有一些猶豫,我還是擡起手,把她的手臂從臉頰旁拉開了。望著身邊熟睡的妻子,愛憐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轉身對蘇晴說:「不。」
  你的確足夠美麗,你的確能打動我心。可,你不是我的。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東西是好的,很好很好的!但是我知道,可以給我心靈安甯的,只有身邊這個並不完美的王安娜!
  蘇晴沒有說話,只是慢慢地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讓晶瑩白皙的胸脯露出在我眼前。她把淺紅色的乳罩推上去,一對豐滿、白得耀眼的美麗乳房,沈甸甸顫巍巍地壓過來,一直壓在我臉上。乳頭滑過我的臉頰,停在我的嘴邊,幾乎同時,她的膝蓋也抵在我裆部,輕輕地碰觸我已經堅硬的陰莖。
  「爲什麽要拒絕我?」
  她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女人的身體,雖然有很多種,雖然各有各的美麗。可作用卻都是相同的--滿足男人。女人從男人的滿足里得到滿足。我對你無所要求,因爲我需要的,正是你身體想要的。」
  她的話,充滿誘惑,說話時的口氣噴在我耳邊,輕柔如情人的呢喃。
  我不能說話,因爲一開口,她的乳頭就會滑入我的嘴里。她的一只手,正順著我的身體撫摸下去,一直到睡衣的邊緣。然后,纖細修長的手指並攏貼在我腹部,靈巧地穿過睡褲的邊緣,觸碰到了我的陰莖。
  這只手,完全不同于王安娜的手。王安娜的手永遠是羞澀的,她很少用手去握脹大的陰莖,即使最親密的時候,也只會是用三根手指捏住,引導進自己的身體。
  她的手,喜歡撫摸我的臉頰,喜歡遊弋在我的胸膛,然后用充滿愛意的撫摸,讓我感受她的溫柔。而蘇晴的手,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整只手掌都按在陰莖上面,掌心按壓包裹著龜頭,指尖在陰莖的根部慢慢蠕動,準確而堅定地動作著,快速地挑撥出身體里的敏感。
  我不知道別人在遇到這樣的誘惑時該會怎樣面對,在我面對這一切時,幾乎無力抵抗!我口干舌燥,巨大的刺激讓我有一種眩暈,所有的理智彷佛都在那一剎那崩潰,只剩下肆無忌憚的情欲在身體里奔流。
  她的另一只手,繼續將衣服往下拉到了腰間,乳罩也脫了下來,整個赤裸的上身都緊貼著我的胸膛;衣服的下襬撩著,豐腴滾圓的大腿蛇一樣扭動,那種景像,足以摧毀世界上任何抵抗,足以引誘出身體里最隱秘的沖動!
  「別……」
  我艱難地吐出一聲無力的呻吟,向后躲閃了一下頭,這是我最后的掙扎。
  「聽我的話……」
  她的聲音在耳邊輕輕響起,小到了只有我自己才能夠聽見的地步:「這是在挽救你的婚姻……你不想……讓她安心嗎?」
  蘇晴的呼吸輕柔平穩,和我激烈急促的心跳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我被她的話驚呆了!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卻一時無法確定。蘇晴的話,似乎明確地在告訴我: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王安娜,也就是我的妻子的允許了!
  換句話說,是她們兩個人已經預謀好的!爲了安撫我,我的妻子允許她來勾引我,從
  而讓我和她平衡到一個相等的位置。
  那也意味著,我身邊的王安娜,此時是清醒的,她根本就是在裝醉!在自己妻子的身邊,和另一個女人調情做愛,這樣近乎荒唐的場面,竟然是王安娜一手設計出來的!而她這樣做的目的,也許只是爲了減輕自己的愧疚和負罪感。
  我一時間還無法相信,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蘇晴,此刻的我,欲望全消,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迷惑,還有種被出賣的冰冷和憤怒。
  蘇晴很坦然,她的手還在套弄我的陰莖,目光從我的臉上移過去,到王安娜的身上,再收回來,輕微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的疑問,也表示現在躺在我身邊的王安娜,的確是醒著的。
  我一下子坐了起來,幾乎無法按捺心里的惱怒。我的妻子,讓人來勾引自己的丈夫!多滑稽可笑又荒謬的事情!而我,卻在惶恐和矛盾之中苦苦掙扎,完全不知道自己就像個猴子一樣被他們耍弄在股掌之間。我無法明白,一向簡單矜持保守的王安娜,怎麽能夠産生這樣瘋狂的念頭?我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叫醒她,然后質問她:難道夫妻之間,還要用這樣的心計和謀劃?難道她不明白?作爲丈夫的我給她的承諾,是一生一世的?
  蘇晴似乎知道我的念頭,沒等我開口和有任何行動,就馬上用手掌掩在我嘴上。她搖了搖頭,湊過來,用赤裸的胸膛貼住了我。然后在我耳邊用極低的聲音輕輕說:「別激動,也別驚動她……你只要聽我說話,不要插嘴。」
  她的身子壓過來,把我壓回床上,然后將嘴貼近我的耳朵,輕聲說:「你曾經答應過,要原諒她!這是你的保證,對一個曾經背叛過你的妻子來說,這樣的保證,還遠遠不夠。因爲在今后的生活里,她已經永遠處于下風,永遠低了你一等。而你,則永遠像是個救世主一樣,憐憫她、原諒她,不斷地施舍你對她的善意和忠誠。」
  「不管你能不能做到……如果你萬一沒有忍住哪怕是一點點的不滿,帶給她的,卻將是巨大的傷害!即使你做到了,那麽你們之間的關系,也永遠不再是夫妻之間的關系了。你的妻子,將因此陷入永遠的自卑和不安,因爲對于她來說,你是完美的,忠誠的,沒有任何過錯。而她自己,一輩子都會生活在愧疚和自責之中。」
  「這個世界上,也許沒有地獄,如果有的話,一定是心靈的地獄!你也許還在痛恨她的出軌,即使已經說出了原諒的話。可我相信,在你的心底深處,永遠不能真正原諒她曾經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我了解男人,所以更了解你。今天的事情,就是我向她提議的,如果你想要你的妻子安心,從此回到以前的生活狀態,那就不應該拒絕我!現在,是你打碎自己,真正原諒成全她的時刻。」
  我呆著,被蘇晴的話擊潰。這些話,蘊含了深意,有一些,是我從來不曾想過的。的確我給了王安娜一個承諾,承諾原諒她,承諾永遠不去追究那段我到現在還無法從心底抹去的龌龊。可是在床上,就在這張床上,那天的我,卻無法和她靈肉融合。
  我,能真正原諒她嗎?我叩問自己,卻似乎沒有答案。我也不知道,那一把刀至今仍然插在我心口,沒有人能拔去。這些天,我一直生活在我自己的世界,糾纏于曾經的完美變成缺憾。在向王安娜點頭的時刻,我有種釋然,卻從沒想過,我
  的釋然,就是她沈重負擔。
  說完話的蘇晴,和我臉對臉。她平靜地看著我,明亮的眸子深邃無底;她的嘴角微微上翹,像是在笑,卻又沒有一絲笑過的痕迹。
  我們的姿勢,像是一對愛戀中的情侶,赤裸的身體相互偎依,構成一幅妖豔暧昧風月無邊的畫面。可我的陰莖,此時卻軟耷耷沒有了之前的堅硬。她在等著我的回答,我點頭,她就會繼續,繼續扮演一個偷情者的角色。就在我們身邊,是一動不動的王安娜,從剛才到現在,她始終保持同樣的姿態,彷佛真的爛醉如泥,她一定忍得很辛苦。
  我向蘇晴笑了一下,卻覺得自己在苦笑。這個曾經閱人無數的女人,永遠讓人無法捉摸清楚。她爲什麽要做這些?犧牲自己的身體,只爲了不相干的一對夫妻,擁有著引誘男人的身體和容貌,卻用這些誘惑來拯救心靈。
  我始終沒有點頭。因爲我不能確定,用這樣的方法會不會是有效的,唯一的可行的救贖。用一個錯誤去糾正另一個錯誤!想想是那麽的不可思議,甚至令我的思維混亂一片,完全無所適從。
  蘇晴沒有等很久,她動作緩慢卻又堅決地把臉貼過來,嘴唇印在我嘴上。
  濡濕而溫暖的嘴唇帶著點兒紅酒的甜意和煙草的苦澀,水一樣漫過。她的舌頭很靈活,熟練而熱情,如同一個把一道工序重複了很多年的工匠。
  我沒有拒絕,因爲不知道該怎麽去拒絕。也沒有迎合,因爲不知道該不該迎合。看著她吻我,看著那張精致干凈、美豔絕倫的臉在眼前晃動,腦子里卻是一片紛亂,遲鈍得感覺不到這無邊的溫柔。
  她的唇在我臉上移動,眉毛、眼睛、耳垂,細致而輕柔,羽毛拂過一樣。
  然后一路下去,從胸膛小腹經過,最后停住,用雙手褪去我的睡褲,下體就暴露在空氣中,然后,是一陣的溫熱,陰莖被包裹在她的嘴里面。
  我能清楚地看到蘇晴的頭在自己腿間起伏,也能清清楚地感覺到她的舌頭抵舔龜頭棱角和下面敏感的部位。王安娜從來沒有這樣做過,我也沒有要求過她這樣做過。做愛的時候,能親吻她的嘴唇、撫摸她的肌膚,就足夠讓我激情迸發;有時候,看著王安娜在身下婉轉如蛇,我甚至不忍心再瘋狂地壓迫她!
  蘇晴的身體,和王安娜一樣細膩光潔,手臂和腿碰觸在皮膚上,滑膩而帶著一些冰涼。我能夠記起上一次和王安娜做愛的時候,腦海里想象的畫面:豐滿渾圓翹起的臀部,蛇一樣扭動的腰身,纏繞在身體上的手腳,甚至還有插入別的女人身體里時那種虛擬的快感!而眼前,這個女人就赤裸著伏在我身上,用最淫蕩的姿勢在給我口交。在這幾乎是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時刻,我卻發現自己沒有任何性欲!
  剛才還堅硬勃起的陰莖,在這時候任憑她怎麽套弄含舔,都沒有任何一點兒複蘇的迹像。我突然覺得很羞愧:無論是什麽樣的原因,一個男人無法勃起的時候都難免不會焦慮。這是第二次了,我對女人的欲望幾乎完全消失,還會有第三次,第四次嗎?也許蘇晴會以爲,這就是王安娜出軌真正的原因!
  王安娜仍舊趴在我身邊,她的手放在枕頭邊,緊挨著我的手臂,嫩白的小手彎曲著抵在我手臂上。她此時在想什麽?我猜測她的聽覺和嗅覺此時一定極其敏感,甚至可以捕捉到蘇晴的嘴吸吮我陰莖的聲音。她會難受嗎?像我看到她出軌那一幕的時候一樣?心如刀絞,痛不欲生?
  無論是基于對王安娜的安慰,還是對蘇晴的證明,我都應該勃起,像個正常的男人那樣。可我的陰莖好像不是我的,就算挺身讓它在蘇晴的嘴里更劇烈地摩擦,還是無法恢複堅硬。
  蘇晴還在努力,似乎沒有放棄的意思。我卻突然心冷如冰,那種無比的悲哀和頹廢在心里盤旋。我不明白爲什麽會這樣,我用盡想象讓自己興奮,腦海里變換著不同的畫面,可什麽作用也沒有,我的身體癱軟如泥。
  蘇晴放棄的時候,我額頭已經冒汗,那種羞辱感甚至超過了曾經王安娜對我的背叛!我連看都不願意看蘇晴,那種徹底的失敗感像陰云一樣包圍著我,讓我羞愧難當,恨不得就在她眼前死去。
  蘇晴的臉上沒有任何驚訝和鄙夷,她伸出手給我擦了擦汗,無聲地笑了笑,然后在我鼻尖上親吻了一下,支起身子,跨坐在我身上,就像正常性交那樣開始起伏自己,彷佛我的陰莖已經插入了她的身體。
  她的乳房顫動著,圍在腰間的衣服垂下來,遮住了兩人的下體,無論從什麽位置看過來,都分辨不出這一切都只是佯裝的動作。大腿的內側柔軟的肌肉和我的腿不斷碰觸,我的陰莖甚至可以清楚地感覺到她下體的陰毛摩擦。
  床開始晃動,偶爾響一兩聲;兩個人的身體同床一起顫抖,就像是一對激烈交媾中的男女。王安娜的身體,也隨著床的顫抖輕輕起伏,她挨著我胳膊的手指就輕劃著我的肌肉。
  蘇晴開始呻吟,很吃力的樣子,她的動作十分劇烈,甚至有些誇張!我卻因爲這誇張而更加羞愧,也許我應該裝出一些喘息來,配合那呻吟來欺騙身邊的妻子。可是我裝不出來,那樣的做作,會讓我更無地自容。
  多荒唐的一幕!三個清醒的人,都在演戲,卻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快樂著的。
  蘇晴的頭發一點一點地散亂,動作開始變得緩慢。她的臉很紅,好像真的動情的樣子,急促的喘息和散亂的頭發,配上床的起伏,似乎顯示她已經完全沈浸在情欲當中。
  又動了幾下,她終于停下來,長長地舒了口氣,看著我……我躲閃著她的目光,不知道該放在哪里的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身邊的王安娜。就在那一瞬間,我感覺到王安娜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動了一下,像是肌肉的抽搐,馬上就消失了,好像從來就沒有動過。我突然間心痛得想要流淚,卻不知道因爲著什麽。
  這時候,蘇晴的手伸過來,抓住了我的手,拉過去,一直延伸到她胯間。
  我的手掌按在陰毛上,柔軟蓬松的感覺,手指卻接觸到一片水漬,濕滑黏潤。
  很明顯,是女人動情才會有的濡濕,水分泌得很多,連大腿根兒也濕了。
  蘇晴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表情,有點像是在撒嬌,或者是頑皮和害羞,總之從來沒有見過的神態。在那個瞬間,她好像突然變成了一個羞澀的小姑娘,被人看破了心思一樣,莫名的就臉紅了。
  我突然很想補償她。
  對于女人的生理構造,我清楚明白,所以我知道該怎麽讓女人舒服。我的手就在她下身撫摸,讓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擦她的陰蒂,蘇晴馬上呻吟了一聲,聲音卻很小,和剛才的做作完全不同,像是要刻意壓制,卻又因爲過于享受而無法克制。
  我把手指探進她的陰道,用手掌的部份按壓住陰蒂,然后抽動手掌刺激她的身體。蘇晴的眼微微瞇起來,嘴張著,卻咬著牙,身體向我傾過來,跪著的兩腿也收緊夾住了我的身體。她開始小聲呻吟,這種呻吟,和王安娜在動情的時候幾乎一樣,好像非常不情願,卻又無法控制,羞怯又難堪的樣子。
  王安娜曾經無數次地這樣在我身下呻吟,我曾經對她說過,她的呻吟,美麗動人,就像是花開的聲音,迷人、美好、純潔而又誘惑。
  聽到蘇晴發出這種聲音的時候,我突然有了反應。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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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5:24

第17章
  等三個人回到病房,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一樣,絕口不再談論任何關于這件事的話頭。房間里變得有些沈悶,偶爾幾句無關痛癢的對話,也簡潔機械。王安娜的聲音顯得惶恐不安,戰戰兢兢的,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賀偉沒跟我說幾句話,他本來就是話不多的人。走的時候我麻藥還沒全退,口齒不清地跟他說讓他早點歇著,他也沒回話,風一樣的消失了。
  下半夜是蘇晴守在病床,這個和我才認識了兩天不到的女人,突然間好像成了我的親人!而王安娜似乎接受的十分自然,理所應當地依靠和聽從她的安排。蘇晴讓王安娜和女兒去她宿舍睡,說是方便照顧我,不用跑來跑去的麻煩。我發現她在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幾乎沒有任何遲疑,可考慮的卻十分周全。說實話,讓王安娜回家睡我也不大放心,對于佟,我並不了解,不知道這個流氓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睜開眼蘇晴已經不在病房。七點多,季然過來了,給我帶來了早點。說蘇晴在上班,要她過來看一下我,等王安娜過來。
  我就讓她回去,說用不著了我沒事。
  季然沒說話,把豆漿倒進杯子里,過來坐在床邊扶著我的頭喂我喝。她的手有些蒼白,纖細白淨,紙漿里漂過一樣,指甲修剪得很短,沒有塗指甲油,四指並攏緊貼著透明的杯壁,和豆漿的顔色融爲一體。我小口地抿,嘴里什麽味道也嘗不出來,卻能清楚地嗅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兒。
  這只手讓我想起王安娜,同樣的修長,干淨,好像從來沒有沾過一點汙濁。王安娜的指甲是留長了的,精心修飾過,玉一樣的溫潤剔透。可我現在想不起來那只手過去撫摸在我身上的感覺,好像遙遠的隔世,能記住的,只有指甲留給我的刺痛。
  “我不喜歡醫生……”
  她說。抽出一張紙巾給我擦了下嘴角,用一根竹簽插起袋子里的蒸餃遞到我嘴邊:“小時候,我最怕醫生,打針吃藥我都怕,那個時候,覺得醫生就跟魔鬼一樣可怕,可是很奇怪,我還是想生病!生了病,可以安靜地躺在床上,不用去上學,姐姐會整天守著我……”
  她的話很孩子氣,聽上去卻讓人覺得心酸。
  “剛住進來的時候,我希望醫生是能救我的神!現在知道了,我誰也指望不上。我那個病房里,這個月死了兩個,都是和我一樣的病。所以我現在就是在等死呢!早晚也會和他們一樣被推進太平間……”
  說到這里她頓住,似乎突然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輕輕地翹了翹嘴角,給了我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笑。
  照理說,我似乎應該說點什麽,至少也該安慰她幾句。可我什麽話也沒有,對這樣一個孩子,我清楚地知道騙不了她!這樣生死的問題,她肯定已經考慮過了無數次,無謂的安慰,是對她的不尊重。
  王安娜來的時候,我正在想等賀偉問起的時候該如何地他解釋。以他的脾氣性格是不可能不問的,而如果被他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會發生什麽樣的事誰也無法預料。從王安娜的一些表現上,我預感一切正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盡管我從來都沒認真想過,在和王安娜的未來,能不能夠忽略曾經的陰霾,逾越那道橫隔在兩人之間的鴻溝,但在這個時候,我不願意讓事情朝明朗的方向發展,我希望,能埋多深,就埋多深。
  王安娜看上去精神有些萎靡,很明顯昨天晚上睡得並不好,牽著嘉嘉的手來到床邊,用略帶疑問的眼神看了一眼季然。也許她想知道這個女孩爲什麽坐在這里,但沒有詢問什麽,自從發生了這些事情以后,她和原來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是不愛說話了,以前的她,喜歡用近似撒嬌的語氣和我說話,喜歡玩笑戲谑。同時她開始躲避我的目光,不自覺地擺出一些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小孩兒一樣的膽怯。
  我覺得她整個人就像是根繃緊了的琴弦,一直在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壓迫著,越來越緊,隨時都有可能崩斷。
  嘉嘉努力地探著身體,想爬到床上來。季然就把她抱上了,跪坐在我旁邊,手上整理著她卷起的衣領,問:“這是誰啊?是誰啊?告訴姐姐好不好?”
  嘉嘉還理解不了病床的含義,她伸出小手,在厚厚的繃帶上撫摸。也許是覺得我和往常不一樣了,所以很驚奇,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著,良久,才下定決心地叫出了一聲“爸爸”“你們回去吧……”
  我對王安娜說。作爲醫生,我清楚自己身體的狀況還沒到無法自理的地步。王安娜帶著女兒呆在這里並不方便,照顧她就已經很費心了,再加上我肯定會更吃力。而且她的精神也不太好,我不想把她也拖得身心俱疲。
  王安娜沒有表示反對,但也沒有走,扶著嘉嘉的胳膊,臉朝外坐著,不知在想什麽。過了很久才突然回過頭來,問了我一句:“你能原諒我嗎?”
  她問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沒有思想準備,被她這一句問住了。
  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不敢碰觸的部位,如同我的傷口一樣,忽然被扯去了包裹密實的遮掩,把赤裸裸的傷痕暴露了出來。在這一瞬間,我的腦海里一下子浮現出那些個畫面:視頻中赤裸的身體,照片里分開的雙腿,樓梯內晃動的手掌,還有那句冰冷得讓人絕望的話……
  “如果我因爲這件事情離婚了,你會不會像以前說的那樣,肯離婚娶我?”
  毫無疑問,我深愛著她——這個在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甚至能肯定,在這個世界上,絕對找不到和我一樣愛著王安娜的男人!因爲害怕失去她,我選擇了懦弱,選擇了隱忍恥辱,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原諒了她,不然我是在做什麽?我不是一直在試圖把她拉回到我身邊嗎?
  但是在她問我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問題並沒有我想象中簡單。我能原諒她嗎?我能原諒她曾經躺在別人的懷里呻吟?在今后漫長的歲月里,我能不能和從前一樣,若無其事地忽略過這一段深烙在心底的印記?當我說出“我原諒你”這四個字的時候,是不是在內心真正地原諒她了?理智上,我清楚滴知道我應該原諒她,爲了孩子,爲了曾經的允諾和誓言,也爲了我自己。我也知道,在得到了我肯定的回答以后,王安娜就會如我所願的回歸,徹底告別那段罪不在她的錯誤。
  所以我不應該欺騙她。我想她在問出這句話之前,一定仔細思考過,不然絕不會當著外人的面毫不避諱地問我。四年的共同生活,讓她對我的了解勝過任何人,正如我對她的了解。她知道我追求完美的性格,知道我對忠誠近乎苛刻的要求,包括心靈,包括肉體。
  王安娜要傳達給我的信息,不是乞憐,不是保證,是疑問。她也一定明白,自己將要背負著山一樣沈重的負罪感持續接下來的婚姻。我們都是追求完美的人,如果今后的生活無法回歸到從前,那麽這樣的婚姻,既不是我想要的,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猶豫了幾秒鍾。這幾秒鍾里王安娜變得十分難堪,像等待判決的囚犯。她的表情木然,卻透著決絕。這樣的表情,是她要決定非常重要的事情時才會有的。我以前看到過一次——在她決心離開父母,和我結婚的時候。
  我點了點頭,動作很輕很輕。我希望自己表現得不那麽莊重,輕描淡寫一點兒,然后在心里對自己一遍又一遍地說:把這些都忘了!那些羞辱,那些傷痛,都不算什麽,我可以把這一切嚼碎了,咽下去。
  臨近中午的時候,李主任帶了兩個社區民警過來,說是要了解情況。他表現得很憤憤然,在民警詢問的時候不斷插嘴,說:“這叫什麽?沒有天理王法了!光天化日的干這事……梁醫生是我們醫院的骨干,作風正派品德高尚,是市政府嘉獎過的業界代表。他們這不是尋釁滋事,這是在打政府的臉……”
  民警沒理會他,問我知不知道打佟的人。說剛剛佟在環城路被人襲擊了,手指骨折,他是跳進護城河才躲開追他的那人的。
  不等我回答,李主任已經在叫:“小呂,這事和梁醫生沒關系,我絕對敢打包票!梁醫生不是那樣的人,不會和那些個混混有什麽關系。”
  被他叫做小呂的人“嗯”了一聲,說:“就是問問而已,聽說梁醫生和他之前有過沖突……”
  送民警出了門,李主任有折返身回來,悄悄對我說:“這件事,就此打住,別在弄什麽事情出來了,那個貨,不是個簡單的主兒。”
  這件事,就稀里糊塗的不了了之,再也沒有過下文。我住了十幾天院才搬回家里,在這十幾天里,王安娜和嘉嘉就和蘇晴住在一起,除了回家拿點生活必需品,連醫院的門也很少出。賀偉沒在醫院出現過,我給他打了個電話,他回答得很平靜,說自己有急事已經趕回杭州了,王安娜和蘇晴相處得很融洽,她習慣于依賴人,在處理各種生活瑣事上面,王安娜沒法和蘇晴比,甚至,連季然也比不上。蘇晴完全替代了我成爲王安娜的生活導師,有的時候,我甚至覺得我們已經成了她的負擔。季然也會偶爾過來,不過話很少,幫著做點事兒,或者領著嘉嘉在外面玩會兒,像個穿病號服的幼兒園阿姨。
  搬回家的第二天晚上,我讓王安娜準備了些吃的,請蘇晴來家里做客,以感謝她這些天的照顧。
  那天蘇晴打扮得很漂亮,像是來赴一場隆重的晚宴。桌子就擺在臥室里,我靠著枕頭半坐在床上,看著兩個女人一杯又一杯地喝紅酒。兩個女人俨然已經成爲了知己一樣,爭著講話,說童年,說少女的初戀,說學校的老師,說遇到過的人,說讀過的書……
  兩個人都醉了,臉紅得像晚霞。王安娜很少喝會醉,那個晚上她似乎是故意要灌醉自己,因爲她不停地喝,拿紅酒當啤酒一樣喝,終于昏昏沈沈地爬上床,對我說:“老公我愛你!”
  俯下頭,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噴著滿嘴的酒氣,朝蘇晴揮了揮手臂:“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
  話沒說完,臉已經扎進了枕頭里,嘟囔了幾句誰也聽不清的話,就沒有聲響了。
  蘇晴站起來,身體晃著走到床前,停住,眼睛微微眯起來,魅惑地看我。她穿著一件綠色的絲綢團花刺繡露肩旗袍,精致的做工完全體現出她身材的姣好。
  細長脖頸上是一串珍珠項鏈,項鏈垂在高聳的胸前,閃著炫目的光。合身的裁剪使她的腰看上去更細更柔軟。再向下,陡然的一個圓弧,豐滿的臀部緊緊裹在薄如蟬翼的衣料中,似乎飽滿得隨時要迸出來。線條收攏下去,是修長的兩腿,因爲站不太穩,稍微彎曲著,由膝蓋斜過去,把渾圓的小腿肚鼓得貼在衣擺邊緣。
  腳上一款半高跟黑色縛帶涼鞋,把白嫩的腳跟和足踝襯托得格外耀眼。
  “我漂不漂亮?”
  她歪著頭,問。
  “很漂亮……”
  我敷衍著,說:“你喝得也不少了,有沒有事兒?隔壁的房間里有床,你去歇著吧……東西別收拾了,明天讓她弄。”
  蘇晴像是沒聽到我的話,伸了個懶腰,讓胸膛顯得更挺拔,說:“我做別人老婆不成功,可做情人,我一定合格!你相信不?”
  靠過來,坐到我枕頭邊,抓住我一只手,引導著放在自己乳房上:“我給你做情人,你願不願意?”
  這是我完全沒想到的,飛快地抽回了手掌,尴尬著,說:“你醉了,別說這些胡話!這段時間,我很感謝你,在我們最需要朋友的時候,謝謝你出現在我們的生活里……”
  蘇晴的身子倚在床邊,用胳膊攬住了我的頭,把我的臉貼在她一側的乳房上面。另一只手過來,撥開散在額上的頭發,用手指觸碰著我的眉毛,動作輕柔緩慢,小心翼翼。做這些的時候,她顯得很自然,沒有任何猶豫和膽怯,仿佛我本來就是她的丈夫,她本來就是我的妻子。可是,我的妻子,王安娜!此時就趴在我身邊,蘇晴圈過我脖子的手臂旁,就是王安娜的肩膀。
  我沒敢用力掙扎,怕驚動王安娜,小聲地說:“蘇晴,快放手,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如果王安娜看到了,對你和我都不好……”
  我有些慌亂,不知道她怎麽敢肆無忌憚地對我做這麽親密的接觸。而且,我也從來沒有碰到過像她這麽對男女間界限熟視無睹的女人!似乎在她眼里,根本就沒有男女性別之分。
  蘇晴低下頭看著我的眼睛,無聲地笑了一下:“你真的從沒對別的女人動過心?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專情的男人,可一定不會有專情一輩子的男人!就好像女人一樣,有身體貞潔的女人,但永遠不會有心沒有被誘惑過的女人。”
  “是的,我有過欲望。”
  我努力把臉離開她的乳,看了一眼伏在旁邊的王安娜,極力平息自己的心跳,說:“不過我懂得控制,懂得如何拒絕心中的欲望。因爲我明白人的本性有多貪婪,得到了,還會要更多,失去了第一道防線,后面的防線就會像諾米骨牌一樣倒下,我抑制欲望,是因爲明白欲望的可怕。”
  “你爲了什麽守貞呢?”
  蘇晴的聲音飄渺著:“你該很清楚,她已經背叛過你了,難道你以爲女人和別的男人睡過了,心卻還會守貞如玉?”
  我無言以對,在樓梯間,我曾親眼看到過王安娜的行爲。雖然最初,那是一個圈套,把她扯進了萬劫不複的墮落,但是毫無疑問,王安娜和佟之間,一定不止是單純的幾次身體糾纏!就像娜所說的,她淫蕩過!甚至,曾經主動過……
  “我不想讓王安娜聽到你這樣的話……”
  我的身體微微顫抖:“我曾經答應過,原諒她,所以永遠不會責怪她。你是她的朋友,我能看出來她有多相信你,如果被她聽到了你剛才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
  蘇晴盯著我的眼睛,眼神有些複雜,不知道那里面包含了些什麽!憐憫?抑或是心疼?她的臉精致而美麗,淡紅的嘴唇,高挑的鼻梁,光潔的臉頰,修飾得曲線流暢的眉毛,整張臉,完美的無懈可擊。這是張不同于王安娜的臉,沒有不谙世事的純淨,沒有渴求關愛的妩媚,卻多了曾經滄海的淡定,地獄歸來的安詳。
  “別擔心……”
  她輕舒了一口氣,突然做了個讓我吃驚的舉動——伸手去推睡在我旁邊的王安娜:“醒醒……王安娜……王安娜……你醒一下……”
  王安娜沒有任何反應,呼吸得均勻沈穩,“你干什麽?”
  我趕緊制止了蘇晴,有些愠怒:“你是不是瘋了?”
  “你看,她睡得多熟!叫都叫不醒,我敢肯定她現在什麽都聽不到。過去的這些天,她已經筋疲力竭了!就算我們馬上就在這里做愛,她也一定什麽都不知道……”
  蘇晴的話里透著誘惑和慫恿:“我了解男人,我也了解你,壓制欲望是件辛苦和艱難的事,忠誠!其實並不重要,你,就是因爲忠誠才痛苦。”
  我不大明白蘇晴想說什麽,不過我知道她在引誘我。透過薄薄的衣服,我能聞到淡淡的乳香,她的腿,緊緊貼著我的身體,膝蓋壓在我大腿上,輕輕地摩擦著,挑逗我身體里的欲望。
  我有些難堪,因爲下體已經有了反應。我的頭有些暈,在心里希望自己身體的變化還沒被蘇晴發現。
  “我知道你的傷還沒完全好,不能亂動,所以,只要你不拒絕,我可以包攬所有的一切,而且,我的身體,也一定是你見過的最誘人的身體之一……”
  蘇晴俯下頭在我臉上輕輕一吻,說。
引言 使用道具
deanchang1006
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4:45

第16章
  我沒有任何欲望。就好像一台因爲網速太慢而無法翻頁的計算機,始終停留在之前的頁面上。機械地抱著王安娜,看著她往下扯自己的睡衣,圓潤光潔的肩頭在我眼前晃動著,王安娜略顯深重的呼吸在耳邊輕輕響起。
  她似乎變得比以前熱情,吻我的耳垂,臉頰。蓬松的頭發散落在臉上,遮蓋住我的視線。等她擡起頭的時候,睡衣已經褪到腰間,乳房顫微微地停留在我嘴邊,乳間向上一點,是項鏈的吊墜——小巧而精致的心形,正面,是王安娜的名字。
  我看著她的乳房,審視著豔紅聳起的乳頭,發現那里並沒有勃起的迹象。以往當王安娜主動要求的時候,一定是很想要了!不然以她的個性,最多只會有一些隱晦的暗示。吊墜在胸脯上隨著她的呼吸輕輕起伏,反射著燈光。我知道,在她的名字背面,貼近肌膚的那一面,是我的名字!
  她說過:我要把妳,永遠緊貼在我的心上,無論春夏秋冬,無論歲月流轉,妳都不會離開我的身體一刻,不會和我的心分離。
  我吻上她的胸膛,柔軟而溫暖。可我卻有種窒息的感覺,好像被誰勒住了脖子,眼睛有些濕潤,看到的一切也開始朦胧。王安娜抱著我的頭,把自己的身體盡量貼向我的臉,她一定是想要安慰我,也許是在補償我,對我以前沒有表現出憤怒和生氣的我獎勵。
  我知道自己應該接受,我應該像以前一樣,熱情地和她接吻,愛撫,然后履行一個作爲丈夫的職責。這是我的一個機會,是把妻子拉回到身邊的機會!假如我表現得不自然,她可能會被打擊得失去信心,可能會對我們的未來産生懷疑,我絕不能讓這一切發生!
  可我的身體沒有任何反應,陰莖軟綿綿地垂在腿間。王安娜的睡衣覆蓋在上面,冰冷得像是冬天的風雪。我努力地在她乳房上親吻,極力表現出熱情和欲望,王安娜的乳頭在我嘴里勃起,堅硬,呼吸也變得沈重急促,手指插進了我的頭發,尖銳的指甲刀一樣切割我的頭皮。那種刺痛感格外明顯,連綿不絕地穿透我的身體,壓抑住了任何一絲企圖喚醒身體的欲望。
  我焦灼甚至恐懼,在王安娜面前,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我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自己的身體機能出現了問題?那是一個男人證明自己的唯一途徑,失去這些,意味著的是羞恥和無能。尤其是現在,我不知道,無法滿足王安娜,是不是意味著我在放棄丈夫的權利?即使她沒有譏笑我,即使現在她沒有表現出來不滿,未來呢?在將來的漫漫歲月里,我用什麽來挽留和保證自己的愛情?
  一只手伸到下面去刺激陰莖,希望能快速讓它勃起。我需要勃起,需要在這個特殊的時刻,借助欲望和肉體的慰藉來扭轉穩固一些東西。
  可無濟于事,我的身體似乎不在是我自己的,絲毫沒有恢複的迹象。
  我努力地在腦海里尋找各種畫面,用來刺激複蘇自己的欲望。但是我很快失望了,我發現在我的記憶里,除了王安娜,幾乎沒有任何女人的影像。在過去的日子里,除了王安娜,什麽都沒有!
  我開始冒汗,無比的空虛和絕望,腦子里一片空白。手里抓著的,是王安娜豐滿柔軟的乳房,嗅到的,是王安娜身體里發出的淡淡體味,氣息里透著動情和渴望。這一切一直都是我從來不曾懷疑過的,是我欲望和滿足的根源,熟悉而親切,我曾經無限迷戀的身體,無比熱愛的身體!
  “……我是在家里被丈夫抓住的,當時他穿著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時看電視常坐的位置,然后讓我化最漂亮的妝,赤裸著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邊放著的,是我們的結婚照。”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蘇晴的聲音,腦海里條件反射一樣浮現出她彎腰時翹起的臀部,緊繃的裙子,滾圓豐滿的線條。然后,是裙擺下修長赤裸的大腿。
  陰莖就在那一刻有了反應。這讓我有種罪惡感,可我顧不到那些了,閉上眼睛,繼續想象一些更加旖旎的場景,幻想蘇晴所描述的畫面。我發現自己可以從這些過去從來沒有嘗試的方式里得到刺激,刺激讓陰莖很快進入了狀態。
  我在王安娜身上起伏,她的手抓著我的胳膊,閉眼轉過臉,讓表情掩埋在散亂的頭發里。我看著她晃動的乳房,拼命告訴自己:這不是王安娜,這是另一個女人,是那個護士服下面的身體!我強迫著自己,不讓自己走神,甚至,不敢仔細去看她的肌膚,我害怕某一處印記或者曲線,會讓我想起一些事情,一些瞬間可以讓我崩潰的事情。
  王安娜開始呻吟,下體開始潮濕,隨著我的動作,頭發正一點一點地分開,讓那張潔白干凈精致,讓我十分熟悉的臉慢慢露出。
  我把她轉了過去,讓她跪在床上從后面進入。以前王安娜並不喜歡這樣的姿勢,也許是覺得過于淫蕩,或者是認爲這種姿勢和某種動物太過相似,讓她産生卑賤的錯覺。但是這次她沒有拒絕,翹起了臀部,把頭埋在枕頭里,用兩手抓住枕頭兩邊擡起來,包住了自己的臉。整個背部,完全裸露在我前面,光潔的皮膚耀眼的白,從臀部到腋下,兩個反圓弧的曲線展現在我兩手之間。
  我卻不敢仔細去看。把目光投向窗戶,深紅色的窗簾遮住了外面的夜色,反射出的燈光也有種壓抑的幽暗。整個房間,明亮的只有她的身體,可這身體卻是我最想要躲避的,甚至連想象也變得十分艱難。
  我的陰莖沒什麽感覺,我覺得那似乎不再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再也沒有從前那種水乳交融的情意綿綿,也再沒有足以融化身體的熱情,我甚至覺得自己已經變成了一件工具,一支按摩棒,或者一件雨衣,能夠做的,只剩下一種本能。更加悲哀的是:這種本能,還是自背叛中而來。
  王安娜在繼續呻吟,身體在繼續觸碰,輕微的響聲在房間里回蕩。我繼續在腦海里幻想,勾畫一副又一副的畫面,讓那些畫面繼續刺激我的欲望。
  我感覺我像是在吸毒,而且預感到自己會成瘾。
  值得慶幸的是王安娜並沒有感到異樣,也許她並不是真正需要!我有種猜測:這是她表達情緒的手段,出于愧疚或者其他。在我射精以后兩個人都解脫了,好像完成了一件艱巨的任務。給我擦拭了一下陰莖,王安娜起身去浴室,把我丟在空蕩蕩的床上。我恍惚地看著她的背,第一次感到她是那麽不真實,像一個影子,或者是我幻覺出來的一個夢想。
  如果是,我該不該叫她噩夢!
  王安娜在浴室很久不出來,我等著。覺得自己像孤獨的病人,懼怕自己被抛棄。
  床上還有淫穢的味道,分不清是王安娜還是我發出來的,挪動了一下身體,床就咯吱咯吱地響,不堪重負。
  那晚我沒洗澡,在等王安娜的過程中睡著了,睡夢中似乎做了個夢,夢到她在不停地哭,很傷心的樣子。
  “我這幾天換醫院了……”
  我說。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王安娜到醫院來,抱著嘉嘉。開始我並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手術室,等我出來的時候蘇晴就叫我去。她沒上班,從季然的病房出來以后碰到王安娜的,打聽我在手術,就領了王安娜去自己房間。我過去看見她,正教嘉嘉用水筆在本子上畫畫,頭發也沒整理好,像個逃難的人。
  “有事?”
  我問。
  “沒……”
  王安娜抱起嘉嘉親了親:“姑娘想爸爸了,我也無聊,帶她來看看妳工作的新地方。”
  “妳女兒真漂亮。”
  蘇晴端詳著嘉嘉的臉,眼里透著濃濃的喜愛:“中午別回去了,我去準備,中午在這兒吃……”
  看上去她們相處得不錯,很姐妹的樣子。我有點尴尬,沒細想是什麽原因,或者是因爲腦袋里想過太多不堪的畫面,覺得自己龌龊。也或者是擔心王安娜會說什麽給蘇晴,女人,總是叫人捉摸不定。
  “我還得一會兒……”
  我說,看著王安娜。如果她有事情告訴我,會明白我的意思,然后轉身出來。
  王安娜沒有跟出來,不知道爲什麽我松了口氣,心里有種莫名其妙的安穩。
  中午再回到蘇晴的房間,里面已經多了一個人——季然。她抱著嘉嘉,我猜一定是她干的,嘉嘉的頭發被編了很多條小辮子,細細的麻花兒一樣,每一條辮梢兒上都系著小巧的蝴蝶結。嘉嘉很開心,不斷地甩頭,讓辮子不斷地晃動,嘴里叫著:“飛……飛……”
  “嘉嘉過來,爸爸抱……”
  我張開手臂,說:“妳很重的,姐姐會很累。”
  嘉嘉轉過了頭,伸手抱住了季然的脖子,這樣的動作,只有在王安娜身上才會出現,她似乎是很喜歡季然。也許一直以來,女兒也很孤獨吧!我想著,還是固執地伸手過去抱她,季然是個病人,抱著嘉嘉對她來說的確很吃力。不料她抱著嘉嘉轉了個身避開了我,輕描淡寫著說了一句:“趁我還抱得動,再抱會兒吧。”
  那一瞬間我看到蘇晴呆了一下,表情也僵住了。很快,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岔開了話題:“梁大夫快去洗手,我今天炖了小牛肉,很鮮美……”
  那一頓飯吃得很溫馨,從來沒有過的熱鬧,我甚至突然想:如果一個家里有很多人,一定是件幸福的事!我小時候習慣了清冷,習慣了一個人吃泡面,習慣了打開很多燈睡覺。所以有些不習慣熱情,像小時候那位護士長說得:“這孩子什麽都知道,就是什麽都不說……”
  她也許不明白,我之所以不說,是不習慣交流!大概那個時候我就已經明白了:如果我習慣了經常和人說話,那麽等到我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會更加孤獨。
  下午過得很充實,我突然對自己有了一些信心,好像被注入了什麽能量。甚至在幾個實習生講笑話的時候,我還笑了。我自己也沒想到,到這個時候,我居然還能笑出來。王安娜是說要在蘇晴家玩兒,她很少在別人家呆著,更不要說是整整一天了。我覺得很安心,不知道爲什麽我很相信蘇晴,盡管知道了她有那麽多的過去。也許是我對護士提別有好感吧。
  去接王安娜的時候,兩個女人正站在樓下,看著嘉嘉在遠處的草坪上跑,我發現王安娜的頭發梳過了,人顯得精神了很多。看到我,就過去抱嘉嘉回來。蘇晴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長,似乎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我突然有些心虛,覺得她似乎是知道了我的一些事,有種被人看穿的感覺。不過蘇晴還是沒說什麽,只是望著遠處的王安娜和嘉嘉,自言自語了一句:“真幸福!好好珍惜吧……”
  她說得很輕,像是說給她自己聽的。
  十七點二十左右,快到家的時候。車忽然震了一下,我剎住了車,下去檢查后面。發現右邊的倒車燈碎了,后面不遠,停著一輛別克君越。這才明白是被追尾了,奇怪的是,那輛車里的人並沒有出來,只是扶著方向盤,靜靜地看著我。
  我走過去,問:“怎麽回事?”
  車門突然打開,從車里沖出來幾個人,手里提著刀和木棍,什麽話也沒說就圍了過來。我本能地向后退,但已經來不及了,白色的光一閃,腿上麻了一下,然后后腦“砰”的一聲響,暈眩起來,周圍的東西都在轉,天地也在顫抖。瞬間里,我似乎回到了地獄,那感覺,很像不久前經曆的余震。
  我聽到王安娜驚叫,然后是一些恍惚的人影,嘈雜的聲音。我從兜里摸出手機,只是下意識的,並不知道要打給誰。眼前一片模糊,似乎什麽東西糊住了眼睛,我擦了一把,眼前更加模糊,看出去,所有的東西都是紅色的,車、樹、天和牆……我按了下手機鍵,忽然覺得自己什麽力量也使不上,好像被人抽去了筋骨。
  一切都漸漸遠去。
  我大概睡了很長時間,睜開眼睛的時候燈光很刺眼,我很擔心王安娜,我希望第一眼能看到的,是完好無損的王安娜和嘉嘉。
  我首先看見的是蘇晴,她離我很近,表情很焦灼。
  我發現自己不能動,連頭也不能轉,也不能說話。作爲一個醫生,我知道自己一定還在麻醉期,那麽,我是受傷了。熟悉的味道,只有在醫院,才有這種特殊的味道。除了眨眼睛,我什麽都做不了,可我想問王安娜在哪里?嘉嘉在哪里?
  “他醒了……”
  蘇晴回頭說了一句。
  一陣瑣碎的響聲,然后才看見王安娜,我努力睜大眼,仔細地看她的臉和身體,一點一點地檢查。王安娜沒事!什麽損傷都看不到,然后我盯著她的眼睛:嘉嘉呢?
  妳知道的,我現在想問的,是嘉嘉……
  王安娜讀懂了我的意思,用手背擦了下眼角,說:“她睡了,在蘇晴家里。”
  我想她大概是想忍住眼淚,所以嘴唇抿得緊緊的,臉有些扭曲。她忍得一定很辛苦吧!但是眼淚還是慢慢充滿了眼眶。她很快從我眼前消失了,然后聽見她對蘇晴說話:“麻煩妳,幫我照顧一下嘉嘉,我出去一會兒……”
  “不行……”
  蘇晴的聲音很鎮定:“現在妳什麽地方也不能去,妳就應該守在妳丈夫床前。不管有多要緊的事情,不管有多想做的事情,妳都不能走……”
  我應該謝謝蘇晴。她的話,完全是我想要說的,我能猜到她要去找什麽人,雖然我不能確定她要做什麽。理論?質問?都不重要,我不想讓她再和那個人扯上任何關系!在這一刻,我雖然不能動,心里卻格外清晰,當王安娜在我面前出現的那個時候,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不管從前發生過什麽事,當妳心疼地看著我的時候,我已經原諒了妳!
  門突然被推開,一陣風吹進來,我猜想是什麽人闖進來了。果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麽回事?言……妳怎麽了?”
  “被……被一群……流氓給打了……”
  王安娜的聲音有些驚訝:“小偉!妳怎麽來的?從哪里過來?杭州家里嗎……”
  “嗯,我五點半接到的電話,什麽都聽不清楚……”
  來人的氣息有些亂,似乎一路是跑過來的:“擔心出了什麽事情,就趕過來了,十點十五分到的,剛才沒找到這里,跑過了……”
  接著,是一個熟悉的面孔出現在我眼前,臉色鐵青,看了我一眼,回過頭去問:“他哪里受傷了,重不重?”
  “不太……重。”
  蘇晴回答:“腿上有個傷口比較大,頭破了,鎖骨骨折,不過只是裂了,沒斷……”
  接著三個人都出去了,關門的聲音,再也聽不到什麽人說話。我閉上眼睛,心頭一陣溫暖:從杭城到這里,中間不吃不喝不休息,他還要超速……
  一直以來,我都習慣了對著躺在病床上的人,我身體很好,很少生病,當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時候,覺得並沒有多恐怖,和小時候的感覺完全兩樣!小的時候我很害怕生病,每次生病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就要死了。現在想起來,有些可笑。這些天,我一直活在焦慮和不安中,現在想起來,也很可笑……
  外面,是三個很關心我的人。照理說,他們現在該圍著我的病床,然后不停地喊我,或者大聲地哭叫。可現在我這個病人孤伶伶躺著,他們的人卻離得遠遠的,想一下,是不是也很可笑……
  可是,卻覺得很溫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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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4:03

第15章
  覺得她有些可笑,帶著點幼稚,這樣的舉動,完全不像她這樣年紀的人該有的。還是過去給了她一個擁抱,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自己也覺得詫異,怎麽就這麽容易地諒解了她?雖然她所說的是那麽不堪,可我沒有絲毫厭惡的感覺,卻滿心都是對她的憐憫。
  “妳妻子一定很幸福。”
  她說,目光閃爍著,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唇。一個很誘惑人的表情,流露著女人特有的妩媚。
  我的心被重重地擊打了一下,努力勉強擠出一絲的笑:“嗯……我應該回去了……剛才的電話,是家里打來的。”
  我不想把話題轉移的自己身上,面對這個在我面前異常坦率的女人,據實以告或者是隱瞞我都不想選擇。
  回家的路上我有種莫名的不安,和佟的不期而遇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就在我身邊,以后,必然會經常遇到!我不知道像今天這樣的沖突會不會繼續發生,在見到他的時候,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如果這樣的矛盾公開化,王安娜一定是不能承受的,她是個極其在意別人看法的人,假如她明白了事情的無可挽回,那麽離婚,幾乎是必然的結果。
  轉彎,車駛入地下車庫,突然一個人從旁邊出來,攔在了我的前面。我猛踩住了剎車,有些后怕。雖然車速不快,但這一下還是非常危險,車正在下坡,萬一剎不住的話,后果實在是不堪設想。
  正想開口斥責對方,卻發現那個人是娜,臉色很嚴肅,似乎正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情緒。她繞過車頭,來到車門旁邊敲了敲窗,示意我開門。
  我開車門,她坐了進來,說:“出去,隨便找個地方,我要和妳談談。”
  我沒有按她說的話做,而是找了個空位把車停好,關燈,熄了火,才轉頭對她說:“有什麽事,就在這里說吧。”
  對于這個女人,我說不出的厭惡,她給我的感覺,就像是一條蛇,妖異,美豔,透著讓人冷到骨子里的恐怖。
  “妳今天干了什麽?”
  她的語氣有些氣急敗壞,像是在興師問罪。
  “我干什麽了?我什麽都沒干……”
  我突然明白了她來找我的用意:是爲了和佟的那件事,她是要替佟來警告我的嗎?一股怒火竄上來,讓我有種想打人的沖動:“什麽意思?妳是來跟我叫板的嗎?操!”
  娜愣了一下,愕然地看著我,然后苦笑著搖了搖頭,閉眼平複自己的情緒,放緩了些口氣,說:“操?是要操我嗎?謝謝!隨便妳。怎麽像個孩子一樣?那天我對妳說什麽了?千叮咛萬囑咐妳要忍耐,妳都忘了?打一架就能解決問題了嗎?妳想懲罰佟是不是,那好,干脆拿把刀去給他捅了,一了百了,然后妳去坐牢,妳老婆改嫁,大家都解脫了。”
  “別以爲我不敢……”
  我望著車窗外,視線一直落在青灰色的牆壁上,可覺得自己的語氣是那麽虛弱,有些色厲內荏。
  “不相信我,可以,不過拜托妳最好能想出來更好的解決辦法!如果我是佟的話,妳知道我會怎麽對付妳嗎?”
  娜已經完全恢複了平靜,語調平緩而冰冷。
  “我不怕……”
  我說。
  “真不怕?”
  娜把身體靠向后,舒服地躺在座位上:“那妳報案吧!告佟和我迷奸妳老婆,我可以認罪,然后作證幫妳定佟的罪。這樣妳贏得會很簡單,也不用忍得這麽辛苦。事情擺明了,妳再去解決妳和妳老婆之間的問題,如果妳能忘了這件事,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和議論,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了。”
  “妳爲什麽肯認罪?”
  我轉頭看了她一眼。
  “當然會有條件,而且,對妳來說,也算不上苛刻,妳一定會答應。”
  娜直視著我,說:“不過,妳最好先想清楚了,我敢保證,想把他弄進去,絕對沒那麽容易!不說他的背景勢力,光證據妳都未必能搞全。”
  我沈默了。對佟的厭惡和切齒的憤恨的確讓我有種報複的沖動,可在內心深處,我卻更不想失去王安娜,如果報案,接下來的將是無休無止的詢問,取證,王安娜的一切都將暴露在周圍人的視野里。她一定無法夠承受這些,離婚,逃離,甚至可能選擇自殺!那麽,我現在的生活將會完全坍塌。
  我有些煩躁,推開車門下來,雙手插進口袋,低頭看著車門。門把手下面一點過去,是一個小巧的手繪圖案——用Y、A、N、三個字母組成的花。這是王安娜的拼音,她自己畫的,那時候剛買車,王安娜正懷著嘉嘉。
  娜從另一邊下車繞過來,把身體插在我和車之間,靠著車門,說:“我的確不是個好人,我也從來沒打算做個好人。以前,干這些事情我輕車熟路,這世界對我而言沒有妳想的那麽美好,妳有的這些,我都沒有。所以以前我很羨慕妳們這樣的人和妳這樣的家庭,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過這樣的日子。很可惜,我沒有那樣的命。我決定幫妳,大概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個選擇,不過,也可能是我唯一做對的一件事情,如果妳想好,就聽我的,別再干蠢事了!”
  “妳要我怎麽做?”
  我的眼睛幾乎要噴火:“像個縮頭烏龜一樣?看著別人玩弄我老婆?等著別人玩膩以后丟還給我?”
  “沒錯!”
  娜的語調很平靜:“有什麽大不了的?被人睡過一晚和睡過十晚有什麽區別?妳希望的完美已經被打破了,對妳而言,這就是事實,妳不接受是不是?不接受妳又有什麽辦法?不過,剩下來的還有很多,相對妳今后的生活,這些算不了什麽。好比妳這輛車,妳很喜歡它,可假如有人在車上劃了一道傷痕出來,妳要把整輛車丟掉嗎?如果妳遇到王安娜的時候,她已經是個寡婦,已經有過了男人,妳就不愛她了?”
  “那不同。”
  我對她的話有些抵觸:“我不在乎王安娜有過去,但在乎現在。”
  “有什麽不同?現在,也會成爲過去的。”
  我被噎住了,雖然覺得她的話里有什麽地方不對,卻一下子反駁不出來。
  “妳就是自私。”
  娜看著我,眼里有一絲憐憫:“因爲妳覺得吃虧了,妳的東西被別人分享了,妳希望獨占王安娜的一切,肉體和精神,到現在,妳已經面臨失去所有的時刻了,可仍舊沒有從心里原諒妳的妻子,我敢說,如果王安娜離開妳了,妳一定會很后悔,很懊惱,悔恨自己執著于完美,結果放棄了更珍貴的東西。”
  “妳有沒有想過?如果把王安娜逼到無路可退,接下來的,將是徹底的背叛!那個時候,誰是她的救命稻草她就會去抓誰,可能是佟,也可能是別人!”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表情猶豫著,似乎在考慮該不該說,過了一會,才下了決心一樣接著說:“妳可以懷疑我,不相信我,因爲我不值得相信。不過我這些話,妳自己想想有沒有道理!我是個很自私的人,從來不會憐憫誰,因爲在我心里,除了我的家人誰都不重要。妳是個例外,我幫妳,甚至可能會害到我自己!話就說到這里,聽不聽隨妳了。”
  我看著她,疑惑著。眼前這個女人對我來說是個謎,看不清也猜不透,我本來應該恨她,甚至曾經想過要殺了她。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也許,我的家還是原來那個和睦溫暖的家,而現在就是這個女人,卻似乎正扮演著我的救世主一樣的角色。我,該不該相信她呢?
  誰也沒有再說話,就那麽距離很近的站著。她的臉微微揚起,明亮的眸子里面映著我身后的燈火,給人一種錯覺,像是她的眼睛在燃燒。我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她房間的一幕,當時她赤裸著身體糾纏住我,眼睛里的目光也同樣要燃燒一樣熱烈。我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麽?究竟要做什麽?
  又過了一會兒,娜似乎轉過了神兒來,從包里掏出香煙點了一支,狠狠吸一口,然后讓煙霧在兩個人之間蔓延開。我皺了皺眉,正想要說什麽,她卻先開了口:“怎麽?看不慣女人抽煙嗎?”
  “我覺得妳像女流氓!”
  我沒有給她留任何面子,揮手趕了趕有些嗆人的煙霧,說:“妳爲什麽要這樣生活?自甘墮落毫無羞恥,像妓女一樣出賣自己。害了別人,妳就可以幸福嗎?毀了我的家庭和生活,對妳有什麽好處?”
  娜被針扎了一樣抖了一下,凶狠地瞪了我一眼:“少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我用得著妳教?妳以爲妳是誰?上帝還是佛祖?有空先拯救妳自己吧!”
  說完,似乎覺得不解恨,又向前挺了下胸膛,挑釁一樣逼近我的臉:“沒錯,我是妓女,爛得像一團泥,別忘了,妳和這個妓女一樣的人曾經很親密,就像一個嫖客那樣子……”
  說著,用夾著煙的手指在我額頭點了點:“今天我當妳酒醉了說胡話,原諒妳,記著我今天說的話,以后再搞出什麽事情我就撒手不管,讓妳老婆跟別人睡去!”
  “言……”
  從身后傳過來一聲呼喊。
  我猛地一驚,轉過頭。
  在車庫的入口,王安娜站在那里,懷里抱著嘉嘉,距離有些遠,看不清她的臉,可聲音里卻透著幾分焦慮。從她的位置看過來,還不能看清我身前的娜,不過卻能清楚的知道我是和一個人在一起,而且,相信她已經能夠分辨出是一個女人。
  我和娜的姿勢有些暧昧,乍一看上去,就像是一對情侶在聊天,我推了她一把,說:“妳快走,我不想讓王安娜看到妳在這里。”
  娜沒動,歪著頭看我身后,說:“妳叫我往哪里走?如果她看不清我,那才會懷疑妳!再說,她又不是不認識我,看到了也沒什麽。”
  等王安娜走近一些,看清楚娜的臉時,一下子停住了,嘴微張著,意外和驚恐寫在她臉上,不知所措地愣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懷里的嘉嘉已經認出了我,張著雙手從她懷抱里探出身子,咿咿呀呀著要我抱。我迎過去,把女兒接過來,在她小臉兒上吻了吻,柔聲問:“嘉嘉,想爸爸了,是不是?”
  女兒使勁兒點著頭,好奇地看了一眼娜,然后摟住了我的脖子,把頭埋在了我肩膀上。
  王安娜這時候才發現我被扯破的衣服,驚叫了一聲:“妳……妳的衣服……怎麽破了?出了什麽事情?她……”
  剛說到了一個“她”字馬上就停住了,不安地看了一眼娜,眼神極其複雜地又看了我一眼,掩飾性地用手攏了攏頭發,輕聲說:“回家吧,飯都做好了……”
  在她的手放下去的一霎那,我看到了她手臂上有一條紫紅色的痕迹,好像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一樣,雪白的手臂,紫紅的痕迹,看上去非常明顯。
  “手怎麽了?”
  我拉過她的手臂來看,那條傷痕十分長,看起來像是剛剛弄傷不久。
  “沒什麽”王安娜局促地抽回了胳膊,反過手用衣服擋住了傷痕:“不小心,摔了一跤擦破了。”
  娜很識趣,沒再和我說話,把才抽了幾口的煙丟在地上,用腳尖兒碾熄了。
  然后不急不慢地從我們身邊走過去。經過王安娜的身邊時,王安娜挪了一下身體讓了讓。
  那是個完全沒有必要的動作,就是下意識的一個動作,這讓她看上去很害怕娜。
  我忽然想起了娜曾經打過她的那一巴掌,心揪了一下,心疼地攬住了王安娜的腰,在肩膀上拍了拍,說:“走吧,我們回家去。”
  那一瞬間,我感到王安娜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雖然她竭力掩飾自己的表情,可仍然能夠從她眼睛里察覺到噩夢初醒的心有余悸。
  一路上王安娜都沒說話,低著頭走在我前面,腳步很急促,像是要逃避些什麽。
  吃飯的時候,王安娜幾次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想要問我什麽,可始終沒有問出來,她明顯有些異常,心神不甯的樣子。飯也吃得很少。我猜測她是想要問關于娜的事情,如果是別的時候,她早忍不住要問了。不然就是想問我在醫院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她大概猜到了什麽,所以最終什麽都沒問。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和她說,如果解釋起來,那就無法避免要談到佟,雖然我們都明白,關于這件事,大家已經心知肚明,可誰也不願意打破目前的平靜,也許這是避免尴尬和保持各自自尊的唯一方法。我們都不知道該怎麽面對坦白以后的對方,所以連試探對方的勇氣都沒有。
  嘉嘉什麽都不知道,依然無憂無慮的樣子,吃過飯就纏著王安娜要她講故事。她最喜歡聽的就是白雪公主和小矮人,總是聽不厭,而且要求媽媽講的時候必須繪聲繪色,講到咬蘋果的時候,就要假裝咬蘋果的樣子,講到皇后的時候,就要裝出很壞很壞的神情,然后她就會舉起小手,打一下,說:“壞……壞人……嘉嘉打……”
  有的時候,會讓我圍在旁邊,扮演小矮人,尖著嗓子說話,蹲著跳舞。
  我坐在沙發上,假裝自己在看電視。
  今天王安娜的情緒有些不對,講故事的時候,沒有按女兒的要求,不是忘了咬蘋果的動作,就是忘了學小矮人的聲音。嘉嘉不滿意,要她重新來,王安娜顯得心煩意亂,幾次都不對,終于不耐煩了,推了嘉嘉一把,說:“不許鬧,要聽故事就好好聽,不然我不給妳講了。”
  女兒就哭起來,王安娜急了,打了她一下:“不許哭!閉嘴,妳聽見沒有?”
  女兒的哭聲反而更大,邊哭邊跺著腳:“媽媽壞,媽媽壞……”
  王安娜愣了一下,擡手在女兒身上又打了兩巴掌:“妳說誰呢?我養妳是要妳罵我嗎?”
  看著女兒哭得滿臉淚水,忽然再也忍不住情緒,也哭了出來。
  我過去抱起了嘉嘉,輕聲哄著,女兒在我懷里大聲哭,王安娜在一邊小聲抽噎。
  我有些傷感,小心翼翼地擦著女兒臉上的淚水:“嘉嘉乖,嘉嘉聽話不哭,媽媽不好,媽媽打嘉嘉不對……爸爸給妳講故事好不好,咱們講青蛙王子好不好?講阿拉伯神燈……不要聽嗎?好好好,那就講白雪公主……”
  王安娜起身去了臥室,坐在床上擦眼淚。
  哄了一會兒,女兒不哭了,扭著身子往臥室里看,見王安娜還在哭,就從我懷里下去,跑去了臥室,偎在她腿邊,眼巴巴地看著。王安娜抱起她,整理著她的頭發,輕聲說:“對不起!”
  嘉嘉就伸出手指,去抹她眼角的淚水。
  我遠遠地看著,十一點,我才進臥室。王安娜似乎睡著了,頭發有些散亂地攤在枕頭上,手臂搭在胸前,那道傷痕完全裸露在我眼前。我用手輕輕地按在那傷痕上,用掌心感受紅腫凸起的部分,覺得那就像是我心里的傷口,無論用什麽藥,都緩解不了現在的疼痛。可又希望那傷痕能夠轉移到我身上,即使留在我心上也好,如果,能不讓我的妻子受傷。
  王安娜這時睜開了眼,反手抓住了我的胳膊,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說:“我們走吧!去安道爾,我好累,我好害怕自己撐不下去了……”
  “讓我想想。”
  我靠在床頭:“不用擔心,有我在,都會過去的。”
  王安娜翻了個身,伏在我胸前,把臉貼著我的心口,沒有再說話。我攬著她的身體,手撫摸著她的背,絲綢睡衣很光滑,貼在皮膚上涼涼的,和王安娜的身體一樣。
  她身體上那種熟悉味道傳入鼻中,勾起了很多往事。戀愛,結婚,一直以來我的生活都伴隨著這種味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親切地不能再親切。
  豐滿的乳房壓在我腹部,柔軟的像棉花,睡衣下擺伸出來長長的腿,搭在我小腿上面,和我的肌膚摩擦著。
  “我想要妳……”
  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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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習騎士 | 2016-9-17 14:11:27

第14章
  蘇晴轉過身,手裡多了包香煙,抽了一支給我丟過來,然後自己點了一支,深深吸了一口,靠在桌子邊,說:「不是為了刺激,是無聊。」
  我把煙放回到床上,本來不想和她討論這樣的話題,可聽了她的回答,心裡忽然升上來一股莫名的氣惱,說:「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無聊?單單是因為無聊,就背叛自己的婚姻嗎?你老公會怎麼想?你孩子又會怎麼想?」
  「我老公?」
  蘇晴臉上出現了愕然的表情,隨即又釋然了:「哦,忘了告訴你,我現在一個人。我老公?很久沒聽人在我面前提老公這個詞兒了。到現在,我離婚已經七年多啦!孩子?要是有的話,也許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如果不是剛才聽到的一切,看她現在沈靜怡然的樣子,很難想像會有男人肯放棄這麼舉止優雅氣質不凡的女人。我默然,她是單身,那麼無論她怎麼生活,我都無權指責她,可我心裡總是有種發悶的感覺,好像看著一塊玉,被人踢進爬滿蟑螂的陰溝裡。
  「不過,你也沒有冤枉我。」
  蘇晴彈了彈煙灰,用另一隻手的拇指按著自己的太陽穴,慢慢地揉動。乳白色的手指在髮絲中間時隱時現,看得我有些呆,那手指很美,像剝洗乾凈的蔥段,修長細膩光滑圓潤。
  「我的確是因為婚外情而離婚的,不然的話,現在的我一定是別人眼裡生活十分幸福的女人。那時候,我就像個公主,驕傲、任性、不可一世,在家裡,老公寵著我;在單位,領導重視我,所有的男醫生都圍在我身邊兒轉。」
  「幸福,其實是一種毒品,需要不斷地加大劑量你才能持續那種感覺。有的時候,你得到的明明已經很多了,可還是不滿足,還想要更多。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了一個男人,一個相貌平凡、舉止粗俗、臉上永遠笑眯眯的男人。」
  「我喜歡跳舞,因為我身材好,所以跳起舞來特別好看。但是我從來不在家裡跳,我喜歡在舞廳的人群裡面扭動自己的身體,然後,把週圍人的視線都吸引到我身上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一種成就感,一種炫耀和展示。我前夫不喜歡去舞廳,也不喜歡我去,他是那種完美類型的男人,不抽煙、不喝酒、不打麻將,既體貼又顧家,年紀輕輕就接管了家裡的工廠,雖然算不上規模,可經營得卻也有聲有色。我們什麼都不缺,有車、有房、有錢,活得趾高氣揚、意氣風發。」
  「我是在舞廳和他認識的,真是可笑,我注意他,完全是因為他忽視我。我跳舞的時候,所有的男人都會注意我,有時候甚至會停下來圍觀,只有他從來不看我,好像我是透明的,根本不在他視線以內。直到有一天,他向我邀舞,我毫不猶豫地就和他跳了,而且從那天開始連續三天,我就只接受他的邀請,別的人一概拒絕。」
  「我認識他的第四天就被他上了。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出軌,會背叛我的家庭,可人有時候很奇怪,明明知道什麼事不能做,什麼事不該做,可就是管不住自己的身體。那天他送我回家,就在我家樓下的樓梯上,一把就抱住我了,根本不管我的反對和抵抗,粗魯得像個土匪。說不清為什麼,他的手伸進我裙子裡的時候,我又怕又有種奇怪的興奮,就像是著了魔,蕩婦一樣地趴在樓梯扶手上給他弄。」
  「我甚至沒想過他連避孕套都沒戴,我老公就在樓上等我,樓下外邊的路上還有人走動。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弄得聲音很大,兩隻手抓著我的乳房拉扯,胸罩扣子都被他扯掉了。這個男人既不強壯也不持久,之前給我的感覺很溫雅,可那個時候就像個野獸,好像要把我撕了一樣。大概只有幾分鐘他就洩了,完事用手指摳我下面,沾了那些液體往我嘴上抹,那股精液的味道讓我直噁心,可我連躲都沒躲,就讓他把精液塗了一臉。」
  「他繫好褲子的時候我還在顫抖,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生氣,下面涼颼颼的,好像風從那裡一直吹到身體裡面來了。他把褪到我腿上的內褲扯下來給我擦下身,然後疊好裝進自己的口袋,抱住我的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說:『你的水真多!屄真緊!操完你這次,你把我的頭拿走也行。』」「我那天回去偷偷哭了一回,卻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哭,也許是後悔,也許只是認為自己應該有那樣的反應。」
  蘇晴把手裡的煙蒂掐滅了,又抽出一支煙來,卻沒有點,在指間來回玩弄著。她的頭垂得很低,頭髮散落下來,遮住了眼睛,潔白乾凈的一張臉沒有任何表情,好像她在講述別人的故事。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已經有了反應,在她講述的過程中,我沒有意識到,也許是因為這個女人就站在我面前,我完全可以想像出當時在樓梯上的情形。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不安地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藉以擺脫那些話給我的刺激。
  「你喝水嗎?」
  蘇晴很隨意地問了我一句,去提水瓶。她問得很自然,好像我這個才認識一天的男人本來就是這個房間的一員,甚至,就是她的丈夫。
  「不喝。」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捧著杯子坐在床邊,屋裡很熱,她卻用雙手捧著水杯,身體緊縮著,很像一個取暖的小女孩。外面很安靜,風吹的聲音也沒有,彷彿整棟樓裡只有我們兩個人。
  「我完全可以拒絕他,在那樓道裡,我甚至也可以告他強姦,可我什麼都沒做,甚至在進家門之前,我還仔細地整理了淩亂的衣服,不讓自己的丈夫看出一點異樣。我真傻,現在回想起來,我害怕的其實不是傷害到我丈夫的感情,也不是擔心他不肯原諒我,我只是因為驕傲,那時候的我,以為自己可以掌控身邊的一切,當這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唯一不願意面對的,其實是我丈夫可能會對我說的一句話。也許他根本不會說的一句話,在我腦海裡面,一直在想像他會對我說:跟你說了不讓你出去,你不聽,看,現在終於出事了。」
  「可笑吧?你一定不相信。可我就那麼想的!我沒覺得那個男人有多可恨,甚至不覺得他會對我構成威脅。相反,回憶起他當時瘋狂的行為,竟然會讓我有種被愛著的錯覺。我認識的男人,包括我的丈夫,對待我都像對待女神一樣,從來沒有人敢那麼粗魯下流地猥褻我的身體。他如同流氓一樣侵犯我,可我當時下面濕得很厲害,他用力揉搓甚至是拽出扯我的乳房時,我差一點呻吟出來,甚至想讓他用更惡劣的手段蹂躪我。對自己有那樣的念頭我也感到吃驚,甚至有些恐懼,我不知道自己心裡為什麼會那麼瘋狂。」
  「一連幾天,我都沒去那個舞廳,我認為這件事情可以就此結束了,只要調整一下自己的行為模式,我的生活就會回到正常的軌跡,我仍舊是合格的妻子,仍舊是被人羨慕的公主,所失去的,只不過是一個愛好而已。我沒想過他會來找我,沒想到他還敢來找我!可他就是來了,毫無顧忌、肆無忌憚,直接到我家樓下等我。」
  「我不想讓他再出現在我的生活裡,不願意別人看到我和他有任何瓜葛,我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從那天晚上以後,這個男人和我之間已經產生了一條怪異的紐帶,無論我怎麼掙扎,都無法把他從我的人生裡甩開。我跟他去了一家劇院,我打算在那裡穩妥地解決掉他對我的糾纏。台上的人在表演,我覺得自己也在表演,我努力保持著高人一等的氣勢,用泰然自若的表情掩飾自己的緊張。我試圖說服他放棄騷擾我的想法,同時暗示他的處境其實很糟糕。」
  「結果是我被他拉到了幕布的後面,就是劇院裡面掛起來遮擋陽光的巨大黑色窗簾,那是個對外的門,臨時封起來的,上鎖的門上裝著工藝玻璃,可以透過光線但看不太清楚的那種。他就把我臉向外抵在那裡撫摸,可以看到外面人影的晃動,下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照在我臉上,有種被炙烤著的火熱。」
  「我整個人都被按在玻璃上,他就從後面插進來,沒有脫褲子,我甚至能夠感覺到他褲子上面的拉鏈在摩擦自己的皮膚。幕布的那邊是不斷傳來的掌聲和笑聲、嘈雜的說話聲,我緊張得幾乎窒息,大腦一片空白,好像自己站在懸崖的邊上,隨時都可能跌落下去。他卻絲毫沒有擔心的表現,狗一樣的在我身後聳動,撞得玻璃門發出很大的聲音。」
  「他是個瘋子,我從來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這麼瘋狂的人!我的手抓著門把上纏繞的鏈子鎖,努力不讓它發出太響亮的聲音,可我自己卻有種想喊叫的衝動,那種衝動在胸膛裡肆虐橫行。外面有人過來,站得很近,他的影子就落在玻璃上,甚至可以辨認出眼鏡邊框的輪廓。那種心悸的恐懼感完全籠罩著我,讓我覺得自己正赤身裸體的被人圍觀,我從來沒有過那種體驗,他射精的時候我根本沒有感覺到,只知道自己兩腿中間全濕了。」
  「他最後撞擊的那下,力氣非常大,門和鎖同時搖晃了一下,發出很響亮的聲音,外面的人嚇了一跳,猛地退開了。我也喊了一聲,聲音很尖銳,把我自己都嚇壞了。那時候快感突然來了,潮水一樣,全身都在戰慄,我的人就癱了。」
  「他仍舊用手指去摳我的下面,沾著精液在玻璃門上寫了個『愛』字,然後跟我說『我愛你』,說我愛你的時候自己都不存在,只剩下陰莖了。」
  「你一定覺得我很淫蕩吧?你今天才認識我,可我卻對你說這些話。」
  蘇晴向後挪動了一下身子,同時收起雙腿,屈起膝用胳膊攬住,呆呆地望著手裡的水杯,眼神裡閃過一絲疲倦。她抿了抿嘴唇,似乎在想什麼,又好像是有什麼想不起來了。
  我的人愣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的這個女人,讓我感到有些吃驚,我不知道她怎麼會有勇氣對我敘述這些難以啟齒的隱私,我也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麼坦蕩面對自己的人!明明她說的都是那麼淫亂荒唐的事情,可看上去她卻仍舊乾凈得一塵不染。
  「我們的問題始終無法解決,之後的每一次見面,都是我在和他談判,都是我說服他放棄我的過程,可結果卻都是更瘋狂混亂的性愛。每次我走的時候,都會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你別再來見我了。』但是用不了多久,同樣的循環依舊同樣不可阻擋,咖啡廳、電影院、圖書館、公園,甚至在我家的床上和醫院的衛生間!只要他在,就是永無休止的性交。」
  「他會要求我穿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後想方設法在有人的地方和我性交,從衣服裡面抽出我的內褲,讓我夾著不斷流出來的精液回去。我像是沾上了毒癮,雖然對自己的丈夫充滿了愧疚,卻又忍不住去走近那個男人。」
  「我是在家裡被丈夫抓住的,當時他穿著我丈夫的衣服,坐在我丈夫平時看電視常坐的位置,然後讓我化上最漂亮的妝,赤裸著全身坐在他腿上勾引他,旁邊放著的,是我們的結婚照。」
  「是我要求離婚的,在大鬧了一場之後,雖然我不願意離開丈夫,但是我知道他所受的傷害該有多深。他是個正常人,我卻已經無可救藥,徹底迷失在情慾的世界裡,拖著他走下去,最後毀掉的一定是兩個人。我也沒有打算和這個讓我偏離人生軌跡的男人結婚,我知道他是個魔鬼,我跟著他也會入魔,可我就是離不開他,身不由己難以抗拒。」
  「前夫很快就再婚了,我徹底解脫了,不再擔心被人發現,不再需要偷偷摸摸,可我突然找不到快感了!很奇怪,這時候我對他沒有了任何的慾望,無論在什麼場合,無論用什麼樣的辦法刺激,我都感受不到曾經讓我靈魂戰慄的致命誘惑。很快,那個男人也離開了,他說他愛我,他說就是因為愛我才離開的,因為他已經不能夠給我快樂了,他說:『要不你結婚吧,你結婚了我們再偷情。』」「我開始不停地換男人,醫生、警察、學生甚至乞丐,我對男人產生了一種病態的貪婪。我一天又一天地重複著日子,一個又一個地重複著換男人,把自己埋在男人的身下,水蛭一樣吸吮男人的精液。我變得比以前更高貴、更美麗、更艷光四射,像磁鐵一樣吸引誘惑更多的男人,我覺得自己變成妖了,像把我變成妖的那個男人一樣。」
  「有一天我一個人在街上走,遠遠地看見前夫和他的妻子,抱著孩子走在馬路對面。我突然想起了和他的愛情,心就疼得不能忍受,站在人群裡放聲痛哭。那天我喝了很多酒,一直喝到很晚,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路邊的冬青樹叢裡,旁邊圍著幾條狗。」
  「我突然覺得自己和這些流浪狗一樣,無家可歸,空虛得如同荒野遊魂,我對著那些狗說話,說了很久,然後決定放棄慾望,重新構築自己的世界。走的時候,我對它們說:『你們做我的見證,如果有一天,你們看到我又躺在這裡,請你們把我當作屍體一樣叼走!』」「我已經聲名狼藉了,週圍的人都知道我是個蕩婦,都知道我人盡可夫,每個女人都把我當成敵人,害怕自己的男人會走近到我身邊。這些年,我試圖改變人們對我的印象,可什麼用也沒有,慢慢地,我就習慣了,雖然還羨慕那些擁有好男人的女人,雖然還渴望不帶任何慾望的去擁抱一個男人,不過大概是奢望了吧!如果不是現在的容貌,連剛才那樣的男人,恐怕也不會有了。」
  我聽得驚心動魄,心裡一陣陣的發冷,之前的慾念都不見了,只剩下憐憫。
  如果不是她親口對我說,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這樣近乎詭異的情慾糾葛,會在這樣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美麗端莊的女人身上發生!
  蘇晴把手裡的水杯伸向我,說道:「我給你講了半天故事,你給我倒一杯水吧,算作是聽故事該付的酬勞。」
  我起身去提過來水瓶,她兩手捧著水杯,討糖果的小孩兒一樣等著,竟然有一些靦腆。倒完水,放了水瓶回來,看她還捧著水杯,輕輕地吹裡面冒出來的熱氣。頭上一枚別瀏海的髮卡歪了,樹懶一樣吊在髮梢兒上,我想也沒有想,自然地伸手過去給她捋直了,重新別好。她有些意外,仰頭看著我,忽然變得格外安靜,小聲說:「謝謝。」
  那樣的動作,在男女之間看來,更像是情侶,氣氛一下子變得曖昧起來,我也察覺到了不妥,有些尷尬,說:「我要……走了,謝謝你肯對我說這些話,即使別人對你有什麼偏見,我也會把你當作朋友的……」
  「不行。」
  她笑了一下,說:「作為交換,你總應該把今天打架的原因告訴我吧?」
  我的心突然沈了一下,默然了。我的人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一頭油亮的長髮,忽然想起王安娜,竟然有幾分相似!頭皮一陣發麻,對自己說:『王安娜絕對不會的,王安娜不會像她這樣的。』隱隱有種恐懼,又像是丟失了什麼東西一樣失落,腦子裡有些混亂,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人就站著發愣。
  蘇晴突然伸手到我的腿間,在陰莖上摸了一下。我嚇了一跳,猛地退了一大步看著她。這樣的舉動,是我沒想到的,也根本無法接受。
  蘇晴坦然地望著我的眼睛,說:「我只是想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慾望。如果有的話,如果不嫌棄我的話,我……可以考慮幫你……去火。』她笑了笑,接著說:『不過我更喜歡毫無慾念聽我講故事的你。現在知道了,很好……一點兒都不硬!」
  「那麼……就這樣,像朋友一樣,抱抱我吧!」
  說著,張開雙臂,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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