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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恐怖網文

【作者簡介】:純潔滴小龍,男,江蘇 - 南通,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時空穿梭

【內容簡介】:

  當您在網上看著這篇網絡小說時,恭喜你,您已經被抽取成為“恐怖網文”世界的體驗者,進入恐怖的小說世界,衷心希望……您……能活著回來!
  ——————
  《恐怖網文》任務發布群:262868467
  進群後請私密群主查詢點券和劇情,進行兌換和強化!
  每一期恐怖任務世界參與名單將在群公告內公布,死者將會被自動踢出群,新人將會加入。
  這是死亡的遊戲,這是殺戮的屠宰場,這裏,歡迎你的到來和加入,讓我們一起領略,生存線上掙紮的快感和爾虞我詐的刺激!
  【特別提醒】:進群後情不要相信任何人,因為他們都希望下一個死的人,是你!

【其他作品】:《恐怖廣播》、《殺戮沸騰》、《無限之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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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你好,我叫杜曉輝


XXXX年6月15日 週五 陰 病房


今天,劉席來的時候,穿的是高跟鞋,她應該是剛剛在不久前見過誰,之後再來病房裡看望我。


我知道,她的心思,變了。


那個從小到大,都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現在的心思,已經沒有以前那麼單純了。


以往,她來見我時,都會穿柔底的鞋子,怕腳步聲吵到我,因為她知道我需要休息,我也很難真正地睡沉下去。


所以,很多事情,其實都是體現在這種細節上面。


我懂,卻也不想懂。


這是一個現實的世界,一個冰冷的世界,不光是自己身上的病,更多的,還是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淡漠,以及這個世界投遞給自己的……對等冷漠。


生命,對於每個人來說,只有一次,而我從記事起,生命於我來說,只是苟延殘喘。


我不喜歡我的父親,一個固執且驕傲的老頭,總是喜歡按照自己的脾性做事情,然後為了幫他料理身邊的事情和彌補那些不合時宜的影響,我為此浪費了很多寶貴的精力。


在打完土倫戰爭後,他甚至想著要進常委,想進中央局,想更進一步,從一個軍隊大佬再往上一個台階。


我跟他談過,說他真的不適合,因為他能力不夠,真上去了,也會被其他常委吃得骨頭都不剩,到時候忙裡忙外的,還是他的兒子,也就是我。


他很生氣,說,那要你這個兒子,還有什麼用,你還不如去死。


好吧,那我就去死吧。


不知道從幾年前起,在人前,做他的兒子,反而於我來說,是一種很大的負擔,我的生命,來自於他,我現在手中掌控的一切,最開始,也來自於他,但是他可能自己也不懂,我的生命,已經發生了變化,我所掌控的東西,也不再是僅僅說是藉著他的大樹所招攬過來的趨炎附勢的人,比如王朗,比如更多更多的王朗,這些年來,我暗中支持和資助了很多很多人,他們所回報給我的,是一股讓我都有些不可思議的暗流。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沒有人做得,比我更乾脆、更好了吧。


他說讓我去死,他對權力的執念,已經沖昏了他的頭腦,我相信,他還是愛我的,他是一個含蓄的人,不會表達愛意的武夫。


但是,我累了,真的累了。


做他的兒子,太累了,我浪費了太多本該可以不浪費的資源,在他身上。


所以,我還是死吧。


死前,面對那一股針對他的暗流,我動用了自己的真正的力量,讓他退得更乾脆一些,也杜絕了他魚死網破進行角力的可能。


老頭,暫時,你還是在家先釣釣魚吧,如果以後機會合適,你還是有機會再上台的。


當然,作為你的兒子,


我還是先死吧。


死,於我來說,


真的是一種解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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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鬼老二》第二章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那天早上肯定會選擇多賴床一會兒,最不濟,不刷牙不洗臉了,總之,不要去那個樓梯下的拐角衛生間;


只是,很多事情,說如果,其實也沒什麼意義;


我下了樓梯,轉過身,看見在衛生間裡,站著一個人,一個老人,一個老女人;


花白的頭髮,穿著紅紅綠綠的衣服,顯得很是喜慶。


是的,喜慶,衣服上還戴著小白花。


老女人似乎是察覺到我了,轉過身,看向我。


老女人在笑,笑得很慈祥,但是她臉上的胭脂和腮紅實在是太濃了,濃得我有些奇怪,因為在那時我的記憶力,年紀大點的女人,尤其是農村裡上了年紀的女人,都不會選擇這樣打扮自己,她們習慣於穿著破舊的衣服乾著農活和家務活,像是一隻隻老黃牛。


哪裡會像自己眼前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


「奶奶好。」


那時候的我顯然沒意識到我究竟是「碰」到了什麼東西。


老女人沒回話,而是對我很和藹地繼續笑了笑,悄無聲息。


我以為這是長河叔家的親戚或者是鄰居,那會兒農村裡串門嘮嗑什麼的太常見了,所以直接問道:


「蓉蓉姐呢?我要刷牙,家裡有新牙刷麼?」


老女人指了指洗臉池,那是一個很大的洗臉池,在當時農村裡算是很洋氣的了,這也足以可見長河叔那時候賺外快的能力確實很厲害,他家的生活水平從我記事起到哪怕是現在,都依舊算是很不錯的,哪怕以後蓉蓉姐和他哥哥都有些命途坎坷,於事業上都很蹉跎,但長河叔的日子,還是過得很順溜。


我走過去,果然在洗臉池上放著一把新牙刷,還擠好了牙膏。


那時我就覺得蓉蓉姐還真是貼心。


刷牙時我習慣把水龍頭一直開著,在家裡我媽會說我浪費,這裡反正是親戚家,我就沒那麼多的顧慮。


不過,那女人又走到我身邊,我忽然覺得有些冷,那種冷,很難用言語形容出來,彷彿讓你從心底都打了個寒顫。


我嘴裡包著牙刷看向她,她指了指水龍頭。


「哦。」


我含糊地應了一聲,把水龍頭關了,心裡不禁有些腹誹,我可是客人,還這個樣子。


那時候我的想法就是這麼簡單。


刷完牙洗了把臉,我再抬頭時,發現那個老女人不見了,以為是走了。


我也走出了衛生間。


那會兒農村人家裡生活條件已經在好轉了,只要不是太懶太背兒的,幾乎家家都蓋起了樓房,一般都是依靠著老平房建起來的,老平房裡也是繼續保存著,一般拿來做廚房用,老平房裡的一些房間也用來安置老人。


我走出了樓房,來到了平房裡,蓉蓉姐這時候已經在盛粥了,放在了我面前,笑著招呼我來吃早飯。


我在桌邊坐了下來,和蓉蓉姐面對面地坐著,長河叔趕早兒就出去給人看風水去了,所以不在這裡,蓉蓉姐問了我扁桃體炎的情況,我說基本大好了。


早飯配的是酸豆角,很下飯,我吃了兩碗粥,然後筷子一放,看著蓉蓉姐收拾碗筷。


蓉蓉姐在那時我的眼裡,算是農村姑娘裡很水靈的一個了,而且皮膚很白,性格也好,除了門牙稍微有點往外,但也不是很明顯,只是很可惜,蓉蓉姐以後的感情生活很是崎嶇,一直到現在,快三十歲了,也沒結婚,一直耽擱著,這當然就是後話了。


我媽那時候也是心大,把這個生病的兒子丟在長河叔家,也不說來看看,雖然她寄宿的舅舅家距離這裡其實很近很近,也就隔著一條小路和一塊農田,在長河叔家二樓陽台都能看見我舅舅家了,那天據我媽的說法是一大早就和幾個妯娌們一起打牌,玩「流水急」。


蓉蓉姐怕我無聊,先問我看不看電視,蓉蓉姐家的電視就只能收幾個台,不是有線電視,我就搖搖頭說不看,然後蓉蓉姐就帶著我玩跳格子。


那時候我都十五歲了,而且是個大男孩兒,不過也玩得不亦樂乎,等到上午快九點的時候,長河叔回來了,嘴裡叼著一根煙,也喝了點酒,步履有些飄忽。


一直以來,長河叔在我眼中的形象和電視劇的濟公差不多,帶著一種自在瀟灑的意思,只是長河叔有一個缺陷,那就是他的普通話很不好,只會說南通話。


而南通話這個方言,和各個語系的方言差別很大,其他地方的人說方言,總歸能聽懂一些,畢竟也就是和普通話升降調等等這些細節方面有點差別,但是南通話像是完全換了一個語種一樣,這在以後就很大程度上限制了長河叔的「發展」;


等幾年後,我爹靠自己努力也混成包工頭了,結識了一些小老闆,就經常把長河叔介紹給他們,只是長河叔一口的南通話總是讓小老闆們聽得雲裡霧裡;


看風水建廠房這門道,七分在「吹」上面,吹得讓別人覺得你很牛逼覺得不明覺厲就可以了,但是語言不通還怎麼吹?


後來長河叔也看淡了,也不想著賺什麼大紅包發大財了,就安安穩穩地在農村過著自己的小日子,就在寫這篇文章前,長河叔還給我打了個電話,問我這小子有一年沒去看他了,怪想得慌,想和我喝點酒,還問我有女朋友了麼,他「叫錢」可是都準備好了。


掛了電話,我點了一根煙,腦子裡不禁浮現出那天正和蓉蓉姐跳格子時,長河叔走到家門前的打穀場上,整個人幾乎是發了瘋似地吐掉了嘴裡的煙跑到了我面前,雙手抓著我的臉,焦急問我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


我回答說吃了粥和鹹菜豆角。


長河叔焦急地一跺腳,然後馬上跑到平房裡的廚房,出來後手裡居然拿著一把灶台灰,二話不說直接塞到我嘴裡。


我當即反抗著,但是長河叔力氣好大,還是塞進去了,緊接著,我就覺得肚子裡開始翻江倒海一樣,直接蹲在地上開始嘔吐起來。


嘔出來很多東西,讓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尤其是當我看見自己居然嘔吐出很多紙錢的碎片時,我整個人都懵了,


我什麼時候把這些燒給死人的紙錢吃下去的?


………………分割線………………


不懂為什麼一直有讀者說龍寫H寫得好,龍真的很不理解,明明自己這麼純潔,筆名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
寫H會很苦惱,因為作者要自己浸潤到那種氛圍和狀態中去,然後自己……起了反應。
所以龍一直覺得那些寫小H文的作者很了不起,一邊忍著自己的下面的堅挺一邊敲著鍵盤寫故事,這簡直就是一種煉獄折磨,你還不能擼出來,男同胞肯定都知道射了精後的男人會在剎那間體會到一種無欲無求的聖人狀態,你擼出來你就一下子無法捕捉到那種H的感覺了,還怎麼寫?
不過既然這麼多讀者說龍H寫得好,那麼龍打算親自下刀山走一趟。


啥也不說了,今晚能拍出66個杜蕾斯給龍打灰機龍明天就寫一個朱建平在學校裡的肉番。
之前有朋友問龍你除了賣可樂紅牛還會賣啥,現在龍告訴你答案了。
點擊下方藍色字體(閱讀原文),可直接進入龍微店杜蕾斯界面,摸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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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鬼老二》第一章


十五歲的時候,鄉下的一個姨奶奶去世了,隔著挺遠,平時也不來往,但是畢竟沾親帶故,人去了,總得回去交個份子錢,然後辦喪事的人家得擺十來桌席面,請來哀悼的親朋好友吃兩頓飯,中午一頓,晚上一頓;


期間會有專門走民間喪事的法師們來念經敲鼓,這些法師平時裡也兼職著樂隊,事實上,在那些年的農村裡,每逢喪事,都像是在開一場草根樂隊派對。


法師們在念完經敲完鼓打完鑼之後,吃了主人家準備的飯菜,下午的時候,來哀悼的親友們總不能就這麼傻愣愣地吃完午飯乾等晚飯開席,必須得弄點節目出來。


這些法師們就脫下了袈裟或者是道袍,換上了便裝,再隨意地化個妝,大破音響開起來,CD曲子打起來,就開始了唱歌跳舞表演。


生活所迫,為了增加收入和自己團隊的吸引力,大部分農村趕事兒的法師們都得會這一手,也不求你唱得多好,跳得多好,無非就是打發個無聊時間的樂子而已,那時候農村人也稀罕,誰家辦喪事,哪怕和自己無親無故主人家也沒請自己,也會早早地吃過午飯就去那家人在田裡搭得棚子那裡候著等著看表演。


基本是那時流行什麼就唱什麼,記得有一段時間《常回家看看》在春晚演唱之後一下子就火了,所以經常聽見辦喪事的人家裡會大喇叭唱這首歌,現在想想還真的有一種莫名地起雞皮疙瘩的感覺。


當然,現在農村雖然還繼續流行著辦喪事請法師的活動,不過法師們的表演則是越來越少了,這也是現在農村人生活水平也欣賞水平提高了的原因,這些草台班子的表演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那次,我被我媽帶著一起去吃席,我爹那時候在一家國營工廠當工人,我媽在一家國營紡織廠當工人,在我十七歲的時候,爹媽一起雙雙光榮下崗,倆人一起領回來了兩個下崗証,紅色的封面,看起來賊喜慶,我爹那時候還把這兩個下崗証放在我從小學到初中所獲得的獎狀框框裡,後來我媽實在看不下去和我爹吵了一架把這倆下崗証取下來了。


所以,當時家裡的條件,也算不得多好,吃席的誘惑還是很大的,不過那天正好有點走背兒,早上醒來時發現腮部那裡有點脹脹的感覺,等中午和我媽去了鄉下那戶親戚家時,就徹底腫起來,疼得說話都說不利索了,然後一個年紀大的奶奶就說我這是「大耳佛」,要吃百家米。


「大耳佛」這是土話的說法,普通話的解釋就是「扁桃體炎」。


總之,那頓飯,我是坐在桌邊看著一桌子的菜,什麼也吃不下去。


我媽吃完飯去鄉裡的衛生所給我買了清開靈以及板藍根,吃了也沒什麼效果,一直到晚上,我還是疼得吃不下飯,同桌吃席的一個本家親戚就說讓我媽帶著我去找長河叔。


長河叔是鄉下一個小施工隊頭頭,蓋不了大樓進不了城,只是在鄉下給人蓋蓋土房子,喜歡手裡拿著一個羅盤看個風水,一般這種人在鄉下還是挺吃得開的,基本每家都有事兒求到他身上的時候。


吃過飯,我媽就帶我去找長河叔,長河叔正在忙著入墳的後續事宜,自顧自地澆著黃酒燒著紙錢,之前下葬的時候我也站在旁邊看著,周圍聚攏著一大批親戚。


好幾個高壯年抬著棺木放到土坑裡,我那時看見姨奶奶的頭髮居然還露在棺材外面,馬上喊道:


「頭髮,頭髮被夾著了。」


我媽當即摀住我的嘴,示意我不要亂喊,隨後我才意識到,這應該是什麼風俗,是故意的做法,不過,這其實也沒什麼用,因為後來聽說這姨奶奶土葬一個禮拜後鎮政府的人就找到了這裡,強制要求把棺材重新挖出來送去火葬場火化了,當然,這是後事兒了。


長河叔見到我後,伸手在我腮部摸了摸,心疼道:


「芽兒受苦了喲。」


在我們這裡,芽兒就是娃兒的意思。


緊接著,長河叔對我媽說要我今晚住他家,他幫我畫咒,我媽今晚也沒打算回家,就寄住在我舅舅家,我就跟長河叔去他家了。


長河叔有一兒一女,年紀都比我大,我那時15歲,他們都20了,不過都沒婚配,我去的時候,長河叔的兒子在外面上班不回家,他女兒在家,我叫她蓉蓉姐,蓉蓉姐長得很清秀,不是那種瘦弱的女生,她顯得有些嬰兒肥,皮膚很白,只是門牙有點往外,但不嚴重,在那時我的審美來說,蓉蓉姐算是一個美女了。


而且當時是夏天,15歲的我已經對女性身體起了反應和興趣了,蓉蓉姐當時穿的是一種大褲衩,小短袖,和我坐在涼蓆上玩紙牌時,到處都是露光的地方。


玩著玩著,長河叔喊我下來,我們那時在二樓臥室裡玩,我當即跑下去,到了房子前面的場子上。


長河叔坐在一個小板凳上,面前還放著一個板凳,示意我坐過去。


我乖乖地坐過去,長河叔就拿著毛筆蘸著墨汁在我腮部位置不停地畫圈圈,嘴裡還不停地哼唱著什麼東西,我當時其實對這種封建迷信很不以為然,總覺得都是騙人的東西,而且當時外面蚊子很多,長河叔自己是長袖長褲子,我就穿一個大褲衩。


等長河叔說「好了,結束。」


我馬上跑上了樓上,喊蓉蓉姐幫我擦花露水。


那一晚,我就睡在長河叔家,和蓉蓉姐睡一張涼蓆上,那一晚我很本分,因為覺得很累,而且腮部也真的沒之前疼了。


一覺醒來,蓉蓉姐不在身邊了,外面也大亮了,我摸了摸腮部,真的是驚訝到了,消腫了,這麼快,效果這麼明顯?


不過那時的我還是堅信應該是墨汁裡有什麼成分對這病很有效果,我還是不相信封建迷信咒語啊這類東西。


我下了樓,樓梯拐角裡面也就是樓梯空出來的一個區域,是長河叔家的衛生間,我打算去那裡洗漱,順便問問蓉蓉姐家裡有新牙刷麼。


等我揉著睡眼朦朧的眼睛下了樓梯轉過身看向裡面時,我整個人愣住了,那一幕,一直記在我心底,到現在都揮之不去,大概因為那是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接觸那種事情的緣故吧。


…………分割線………………


第一章除了最後一段,其餘的都是龍自己的真人真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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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玉簪嘆,雨馨別賦


盤絲系腕,巧篆垂簪,玉隱紺紗睡覺。


銀瓶露井,彩箑雲窗,往事少年依約。


為當時、曾寫榴裙,傷心紅綃褪萼。


黍夢光陰漸老,汀洲煙箬。


莫唱江南古調,怨抑難招,楚江沈魄。


薰風燕乳,暗雨梅黃,午鏡澡蘭簾幕。


念秦樓、也擬人歸,應翦菖浦自酌。


但悵望、一屢新蟾,隨人天角。


湘雲纖玉,楚葛篝香,澡蘭簾風靜。


怨抑難招,沈魄當年獨醒。


莫唱江南古調,念天涯、深情誰省。


時暗換,最秦樓惆望,歸期無定。


曾是榴裙誤寫,怕照眼枝頭,絳綃花並。


巧篆盤絲,午鏡綠窗鬧影。


香蒲也應細剪,但年年、斷雲愁冷。


迎醉面,看銀蟾、飛浴露井。


--


中學的時光,往往帶著漸漸褪去的稚嫩,染著青澀的回憶,是愚,是癡,是夢,是笑,是一曲蝶戀花下的長調,帶著久久不得離散的眷戀。


「趙鑄,你真的喜歡納蘭容若麼?」女孩兒靠著身邊男孩兒的肩膀嗤笑道。


「他大部分的詞,我都能背下來,還不能說明問題麼?」男孩兒臉上帶著乾淨陽光的笑容。


「你就不能說是你為了追我,所以故意背下來哄我的?」女孩兒不依不饒道。


「行行行,我前幾個晚上熬了幾個通宵在那裡背古詞,你看我這裡都有黑眼圈了。」


「哪裡?」


「這裡?」


「看不見呀?」


「再靠近點。」


「還是沒有啊。」


「再靠近點。」


「呀,你壞,偷親人家。」


「那你再親回來,我們就扯平了?」


--


「我真的很想回到古代去。」


「因為那裡有你喜歡的那些調調?」


「嗯哼?」


「比如才子佳人,西湖白雪,楊柳岸曉風殘月?


但是漂亮女人在古代都是名妓,你去古代當名妓、當花魁,是讓我去古代當個膏梁子弟然後去青樓消費碰上你麼? 」


「怎麼什麼東西從你嘴裡說出來都變了一個味道似地。」


「那你說是為什麼?」


「因為在古代沒有QQ群呀。」


「趙鑄,我想有座大大的花樓,用紅色帷幔覆蓋,然後這裡,只有你和我,我們就一直在那裡生活下去,好不好?


我給你唱歌,我給你跳舞,你給我斟酒,給我投柬。 」


「夢想還是很美好的,但是你見過哪個花魁是這樣一個坐姿?」
     
--


「如果哪一天,你不記得我了,你會怎麼辦?」


「我呀,我肯定會去找很多很多的女人,去交很多很多的女朋友,燈紅酒綠,過過真正的公子哥的生活,把自己過得像一灘爛泥一樣。」


「這樣,你就可以不去想我了麼?」


「或許吧,所以,你以後不要再問這種傻話了,等畢業後,我們一起去英國留學,哪個國家結婚年齡比較早,咱們就加哪個國家的國籍,早點把結婚證辦下來,也省的你老是胡思亂想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哦,如果哪一天我不在了,趙鑄,你得替我多泡幾個妞。」


「成,沒問題,我這叫奉旨勾妞是麼?」


--


「餵,雨馨,你在哪裡,你去哪裡了,告訴我,你去哪裡了!告訴我!我去找你!」


「趙鑄,我準備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你一個女孩兒瞎跑什麼,我很擔心你知不知道!」


「那件事,我必須去做,否則,你會忘記我,我不能讓你忘記我,絕對不能。」


「嘟嘟嘟嘟……」


--
     

「趙鑄,我求求你,看我,看我最後一眼,我已經知道我是誰了,我快離開了,看我最後一眼,趙鑄,看我,看我,看我……」

   
--


「為什麼,我的心會那麼疼,你是誰,你到底是誰,告訴我,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我不記得你了,一點都不記得你了,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


掩映眉梢春嬝娜。夢寄多情,掌上玲瓏顆。


一縷青絲心可可,相逢早種因和果。


料是前生應識我,木骨纏綿,慣向雲中臥。


對鏡幽香開一朵,為君巧把相思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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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面具女人


地底深處,偶爾迸濺出來的岩漿,是這個地下世界唯一的光亮;


這裡,有精美絕倫的雕欄玉砌,這裡,有古樸淡雅的江南青瓦,這裡,有巍峨高聳的巨石城樓;


這裡,還有一個人,一個孤零零的女人,一個戴著面具的女人;


有時,她喜歡站在城樓上,眺望著前方永遠都不會發生變化的景色,因為這裡不分晝夜,所以,她的眺望,也不分晝夜。


時間,有時候是恆久的,但是恆久,也意味著是一種零的終點。


在這裡,時間失去了意義,等待,才是不變的主旋律,但是,她也清楚,她等待的人,永遠不會來。


或者說,她等待的人,其實一直就在她身邊,前方冥河深處的小島上,地球軸心的光圈不停地釋放著柔和的光芒,那麼的讓人迷醉,卻又讓她如此的厭惡,面具之下的瞳孔中,總是戴著一抹不甘和郁結。


不知春秋,不解寒暑,年年復复,歲歲匆匆,一直到有一個人,第一個到達了這裡。


這是一個腳踏著拖鞋板兒的胖子。


胖子帶著一種好奇地目光打量著這裡,然後,目光中捕捉到了她,她其實並沒有顯現,卻還是被這個胖子給看見了。


「真的是這樣?」胖子問道。


「你又想哪樣?」她回答道。


「真沒意思。」胖子說道。


「是沒意思。」她回答道。


「那裡面,是他的東西?」胖子指著前方冥河深處的地球軸心。


「你如果想要,你可以去取。」


「你不會阻攔?」胖子有些不確定。


女人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會。


「那我就不客氣啦。」胖子手指一勾,自冥河之中的地球軸心那裡,一縷微弱的螢火光芒被他引入到掌心之中,胖子樂呵呵地把這個收了起來。


「我就拿這麼一點,成不?」


「滴水之恩。」


「…………」胖子懵比了,但還是點了點頭,道:「虧了,虧了啊……」


說著,胖子的身影在原地消失。


幾年後,一個身穿著白色長袍手臂下夾著一本書的慈祥老人來到了這裡。


這是女人見到的第二個來到這裡的人,他的氣質很高雅,如同一個飽讀詩書的學者,不過,他的目光,女人很熟悉,和幾年前的那個胖子目光,本質上,是一樣的,深邃得茫無涯際。


「他來過?」老人微微俯身對女人表示問候,同時問道。


女人點了點頭。


「他拿了?」


女人又點了點頭。


「我要不要也拿?」


女人繼續點頭。


老人也就默然,掌心攤開,一縷流線自冥河深處飛掠而出,落在了老者掌心之中。


女人張開嘴,想要說些什麼。


老者卻搖了搖頭,道:「他來過,他拿了,他答應了,我不想和他做一樣的事情,但是不一樣的事情,效果其實也是一樣的。」


女人迷茫了。


老者微笑著後退一步,消失在了原地。





……………………


下方有「支持作者」「打賞作者」的方框,不方便在起點訂閱支持正版的親們可以通過那裡來支持龍,謝謝大家,畢竟,碼字是為了吃飯和生存,且由得龍市儈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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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朱建平的番外


朱建平有時候也會回憶一下自己以前的生活片段,雖然,他並不老,但是人生的閱曆本身就不是時間的單純疊加,而是經歷事情的感悟,在這個世界上,經歷能夠比得上自己的,也就那麼一小嘬人了。


趙大少剛剛收養了一個男孩,一個讓他這個不懂風水的人都可以看出不同尋常的男孩;


是一個喪門星;


他的出生,會給整個家門帶來不幸,甚至是連對他好的人,都會受到影響,大少擅長這些方面的東西,所以才敢把那孩子留在自己身邊。


不過,看了那個孩子之後,朱建平自己忽然也有些躊躇起來,自己,是不是也是一個喪門星?


自己的父母,也是很早就過世了,自己的奶奶,也沒能陪著自己長大,自己才上中學,就成了孤家寡人,是不是自己的原因,導致家庭的破碎?


朱建平不是一個喜歡想心思的人,雖然,他不缺城府,但是這些事情,會讓他覺得整個人變得很是麻木和枯燥,在現實世界裡,他還是更多地希望感受到生活得氣息。


對於他來說,能夠感受到生活氣息的地方,也就是學校了。


讓自己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中學生,讓自己覺得自己還過著以前的生活,忘去壓力,忘去煩惱,自我催眠,自我逃避。


又有幾天沒來學校上課了,反正,朱建平能夠讓校長不停地給自己開假條,所以他高興了,就可以隨時回去上上課,感受一下課堂的氛圍,一些任課老師對朱建平的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方式很是不滿,但是都被校長彈壓了下來,最後,局面就這麼默認了下來。


漫步在學校教學樓的過道裡,可以看見在偏僻的角落裡,有好幾對男女站在那裡小聲地聊著悄悄話,早戀,早就已經成了一個爛俗到不能再爛俗的詞彙,因為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普遍了,普遍到它不再是一個社會問題,而是一個社會現象。


好在,在學校裡,小情侶們還懂得收斂一些,也避忌著老師。


朱建平要去自己的教室,走過教師辦公室時,透過窗子,看見自己的英語老師正坐在辦公桌前批改著卷子,英語老師今天穿著皮褲,披肩髮披散下來,衣服是低領,可以看見那那一道引人犯罪的溝。


她的下面,很緊,而且水很多。


這些,是朱建平自己嘗試開發過的,看到這一幕,朱建平嘴角露出了一抹帶著邪異的笑容,胖子喜歡喊自己精蟲,有時候朱建平也覺得自己精蟲上腦的頻率似乎比較快一些,對於那方面,真的是有些太飢渴了。


迎面走來一個穿著很正式的女教師,是朱建平的班主任,年紀已經快四十歲了,算是熟透了,那制服裙子似乎根本就裹不住那渾圓的挺翹,像是隨時都可能崩開似地。


班主任對朱建平很不感冒,直接從朱建平面前走過去,這個學生,她很頭疼,經常蹺課不說,連校長都很袒護她,讓她這個當班主任的很沒面子。


當她從朱建平身邊走過去時,朱建平能夠聞到那濃郁的香水味道,老實說,朱建平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刻板嚴格的班主任,在班上對那些家長送過禮的學生另眼相待,對於沒送過禮的,就橫眉冷對,甚至會主動打電話約那些沒送過禮的家長到學校裡來談話,意思很明顯,吃相也很難看,並且還和校長有一腿,這些,也是趙鑄催眠她時問出來的東西。


當然,她的身體還是很不錯的,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那種蜜桃成熟時的風情以及那豐滿的肉臀,也著實讓人舒爽得緊。


在床上,也是一個很放得開甚至可以主動玩角色扮演的主兒,根本就沒有往日裡在學生眼前滅絕師太的形象,只是後來有一次朱建平在催眠她時,她居然主動提出要玩SM ,這一點引起了朱建平的反感,朱建平知道自己不是一個正常人,但還不至於在生理慾望方面去追求那種變態的快感。


來到了教室,這時候正是課間,學生們有的在走廊閒逛,有的坐在座位上聊天,有的在寫作業,朱建平的位置,在第四排的最後一桌。


一路進來,沒同學和朱建平打招呼,以前的朱建平很不受歡迎,家庭條件不好,而且脾氣很大,自尊心也強,動不動就會和同學吵架,甚至是打架,而且,班上大部分學生,也都不是很看得起他。


雖然學校是一座象牙塔,但是如今的社會裡,哪裡還有純潔的淨土。


當然,這是朱建平自己以前自怨自艾的想法,現在,他倒是不在乎同學對自己的看法和議論了,巨人,不會在意腳下螻蟻的細細碎碎。


班長是個女孩兒,正在黑板上寫著東西,是下一節課老師要用的文案,班長身材很高挑,但不是處女了,那層膜,不是朱建平捅破的,而是數學老師捅破的。


以前,朱建平並沒有料到,一個班上,居然能夠出現這麼多烏七八糟的事情,當他自己也開始烏七八糟時,就像是融入了一個圈子,很多東西,也就懂了。


班長和數學老師,是師生戀,但是數學老師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朱建平見過數學老師的妻子,沒多少文化,在學校食堂上班,每天還要給自己丈夫另外準備三餐,因為數學老師說自己太累了,而且胃不好,吃不慣食堂裡的大鍋菜。


那個女人,很賢惠,懷孕了也繼續在上班,伺候一家老小,而數學老師經常和女班長一起吃自己妻子準備好的飯菜,之後再在辦公室休息用的床上來一出午間活動。


以前,朱建平總是覺得,日本人很厲害,特別善於挖掘人性的黑暗一面,把人性深處的東西給剖析出來,比如很多的島國愛情動作片情節,很不可思議,很違背常理。


但是,現實,似乎比小說,更像是小說。


朱建平也沒想到,看起來高傲得跟一隻天鵝一樣的女班長,會甘心去伺候一個有婦之夫,倆人甚至已經商量好了以後離婚和結婚。


而數學老師的妻子,知道朱建平家裡的情況,所以每次朱建平去她那個窗口打菜時,她都會給朱建平把分量打得足足的,而且刷飯卡時會故意少算一點錢,誰對自己好,朱建平都記著。


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幫那個食堂女人出一口氣,


嗯,他把女班長給狠狠地艹了。


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朱建平看見自己的同桌正在寫著習題集,自己同桌家庭環境也不好,父母都是下崗工人,平時都在街邊賣肉串擺地攤賺錢,所以她很懂事,在這個年紀,能夠收起少男少女愛慕虛榮的心思去坦然面對現實的窘迫,也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


朱建平在位置上坐了下來,他想來上上課,回味一下那種感覺,然後就走,至於是不是要臨幸一下自己的幾個後宮,再說吧,看心情。


這時,自己桌面上出現了一個黑面抄,也就是一個很粗糙的筆記本,是黑面的,俗稱黑面抄。


「這是這幾天的上課筆記,你落了很多課,先抄一下吧。」


朱建平忽然一愣,似乎是心態不一樣了,似乎是時間地點恰恰好,


窗外,吹來一陣風,吹起了書頁,也吹開了自己同桌的頭髮。


她不是很好看,很普通,而且還一直穿著校服,


但是在這一刻,


朱建平忽然覺得,


她挺好的,


咦,


自己以前怎麼就一直都沒發現呢?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


也許是自己在血腥黑暗之中廝混了太久,


忽然照射來一縷陽光,


就,


歲月靜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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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五十六章 打小三(全書完)


清晨,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趙鑄緩緩地睜開眼,他此時正坐在輪椅上,面容比以前顯得更加消瘦一些,但是整個人顯得很是乾凈純澈。


把自己膝蓋上的書拿起來,放在了一邊,趙鑄輕輕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然後敲了敲輪椅上的鈴鐺。


很快,一個肥碩身材的男子跑了過來,一只手拿著鍋鏟,另一只手拿著半截黃瓜,身上披著圍裙。


「我說死胖子,你能別整天鼓搗著做菜好不好?」


趙鑄有些無語地說道。


「怎麼的了趙哥,想噓噓了?走著,我來幫你。」


說著,熊志奇把趙鑄從輪椅上背了起來,進了衛生間,衛生間裡有專門的扶手設置,顯得很是……人性化。


是的,人性化;


但是在趙鑄眼裡,卻不是這個樣子。


這像是一種對他的嘲諷,而且面對這樣子的一種嘲諷,他還不能反擊!


畢竟是也要照顧趙鑄的面子,熊志奇也就是把趙鑄背到了衛生間裡,倒不至於說是要幫趙鑄脫褲子把那玩意兒掏出來把直了對著馬桶噓噓。


雖然熊志奇對這個也不是很介意,但是,咳咳,總得給趙哥留點面子不是。


上完了廁所,趙鑄拿起拐杖,想要靠自己撐過去,但還是失敗了,他整個人摔倒了下去,撞開了衛生間的門,還好熊志奇眼疾手快,把趙鑄給攙扶住了。


趙鑄咬了咬牙,說道:「你知道麼,我現在有種寧願去和克隆體同歸於盡的想法。」


「忍著,忍著,忍著,趙哥且息怒,息怒啊,嫂子不是說了麼,你這病,再過個三五年,就能好了。」熊志奇勸慰道。


「別和我提她,可以麼?這種往人傷口上撒鹽的方式也叫安慰?」趙鑄問道。


「成成成,您呢,我給您扶到沙發上去,您再看會兒電視,我去把晚飯做好了,等晚上大家一起回來吃飯。」熊志奇笑笑呵呵地把趙鑄扶到了沙發上,然後幫趙鑄打開了電視,緊接著又屁顛屁顛地跑回廚房去了,他現在對於做料理的熱情簡直是奇高無比。


趙鑄有氣無力地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裡的新聞,蟲族,已經被人類聯軍又一次地趕了出去,之前曾經一度被蟲族攻陷了歐洲,整個世界也為之惶恐,但最後,人類隱藏的底牌和那可怕到全部啟動的竣工體制產業,硬生生地又一次地把蟲族給趕了出去。


杜文虎上將,也就是之前中國gn的軍事主席在昨日宣布了辭職通知,宣布結束中國的軍政府統治時期,重新把政權交換給人民。


這時,家裡的門鈴聲響起了。


熊志奇跑出去開門,然後又跑回去做飯。


杜曉輝穿著一雙皮靴,手裡提著禮物,走進了客廳,看著坐在沙發上一臉怨氣的趙鑄,杜曉輝先是繃著臉,然後終於笑了。


「王朗啊王朗,我說,你也有今天。」


杜曉輝在茶幾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趙鑄一副本寶寶不想和你說話的態度。


「事兒差不多了,我家那老頭子也要下來了,新政府也重新舉行選舉。」杜曉輝伸手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扳指,「你呢,現在過得怎麼樣?」


「把你嘴角的笑容收起來再問我這個問題,我會覺得比較欣慰。」


趙鑄這樣回答道。


杜曉輝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抱歉,但是我真的忍不住啊。」


「那你可以華麗麗地滾了,真的。」


「我來呢,就是想看看你,然後再和你聊聊天,不過看起來,現在你沒有和我敘舊的意思,不過我很好奇,王朗,你就真的不擔心麼?」


「我擔心什麼?」


「擔心,你這個當初曾經額軍閥頭子,現在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居然還住在這裡,周圍,也沒什麼安保設施,你就不怕…………」


杜曉輝話說了一半,沒繼續說下去。


「你可以試試。」趙鑄回答道,然後一臉挑釁地看著杜曉輝,「我覺得我最近挺寂寞的,真的,你可以試試,找人,哪怕帶一支部隊來,把我殺了。」


「如果我真的這麼做了,結果會怎樣?」杜曉輝問道。


「結果,嗯,看見那邊的輪椅了麼?」


「看見了。」


「以後我就有伴了,我們可以一起坐在輪椅上,一起看看書,曬曬太陽。」


杜曉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不過,其實你可以放心的,我這人,雖然那個了一點,但還不至於變態到,非要那麼做的地步,至少,我們曾經惺惺相惜,至少,我們曾經是朋友。」


「至少,我現在是一個殘疾人,對你來說沒什麼威脅。」趙鑄補充道。


「不,你有威脅,王朗,真的,哪怕你死了,我站在你的墓碑前,我還是會覺得有威脅。好了,我要走了,第二次大時代終於過去,比第一次更短,更快,雖然,損失,也很大。


但我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回去處理,尤其是,天界的老太后,居然準備來地球訪問,據說她真的很漂亮,你有沒有興趣去看看?」


「沒興趣。」趙鑄回答道。


「嗯,好,老太后的飛船今天會在地球著陸,我得去做好迎接準備了,再見了,王朗。」杜曉輝起身,走了出去。


少頃,熊志奇端著一盤菜走了出來,放在餐桌上,然後嘟囔道:


「看那小子一臉裝比樣我就心煩。」


趙鑄看著熊志奇,目光很明顯,意思就是老子現在看你也很心煩。


熊志奇聳了聳肩,扭了扭肚子,


「趙哥,你現在這樣子你可不怨我,要不是嫂子怕她離開了虛擬世界變成普通人後你會去外面風流然後對不起她和錦兒嫂子,也不會說故意幫你選個癱瘓的身體,這還是怪你以前太花心太風流了不是。」


趙鑄一臉嫌棄地看著胖子,「我覺得她應該把我們哥仨都變成坐輪椅,這才一視同仁。」


「這可不行,你是她老公,我和精蟲只是陪襯,哈哈哈。」熊志奇捂著肚子開始笑起來。


這時,電視新聞上插播一條快訊:


「天界太后乘坐得飛船在由星盾艦隊護航的前提下,於北京基地上空著陸時發生了爆炸,現在傷亡情況不明顯,敬請期待後續報道。」


「臥槽,天界太后,不是晴…………」熊志奇說了一半,看著趙鑄。


「你再把之前那句話說一遍,就是那個,她怕自己變成普通人後害怕我去花心在外面找女人這句話,你有膽再說一遍?我告你,她就是在打擊報復我,她就是想我每天老老實實地待在家裡等她回家,她這是怪我當初…………」


「額…………」熊志奇真不敢再說了。


「喲呵,誰在家裡生悶氣呢?」


晴子提著包和蘇錦兒兩個人一起走了進來,身後的朱建平手裡捧著一大堆的禮品盒。


趙鑄馬上手指指著胖子:


「老婆,是這個死胖子剛看了新聞說你故意為了吃醋,把人天界太后的飛船給打爆了!」


熊志奇一臉懵比,這鍋甩得有點太快了吧,讓人猝不及防。


「人家現在都是普通人了,胖子,我可沒那個能耐了,人家天界太后想來,就來唄,想再續前緣就再續前緣吧,想想以後這個家裡,天界君主如果來了,還得跪在你趙哥面前喊一聲爸,那多有面子啊,不是麼?」


「對對對對。」熊志奇馬上點頭一臉討好,現在誰相信群主來到現實世界後就變成普通人那就是誰腦子進水了,沒看人小三從天界剛來地球飛船都被打爆了麼。


「嗯?」秦恬恬當即眉毛一揚。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熊志奇馬上搖頭跟個撥浪鼓似地。


朱建平把禮物放好,然後對著所有人道:


「好餓啊,開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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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做小,我做大


「我知道你的夢想是什麼,我也知道你自己計劃和計算之中的未來是什麼。」


秦恬恬繼續對著老者說道。


「我可以滿足你。」


老者有些不敢置信,隨即苦笑道:


「看來,瘋的,不只是他一個人。」


「作為規則,有時候反而會很羨慕,那些能夠去瘋狂的人,甚至去羨慕那些即將被規則懲罰的人。因為,他們至少有能力有決心去破壞規則。」


秦恬恬的手指指向了老者,「其實,有時候,這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


一道光華自秦恬恬的眉心之中出現,然後沒入了老者的眉心之中。


緊接著,秦恬恬整個人飛了起來,飛向了前方。


趙鑄已經和克隆體進入到最後的互相毀滅階段了,就在此時,一道倩影出現在了趙鑄的頭頂上方。


「老公,我們回家吧。」秦恬恬說道。


「來不及了。」克隆體發出著憤怒地咆哮,「他要死,要死在這裡,和我一起死!」


秦恬恬看著克隆體,微微低頭,「你真的是最像他的,當初的他,在面臨mg計劃被叫停時,也是這樣子的歇斯底裡,也是這樣子地不顧一切,但是,到頭來,又有什麼意義?」


秦恬恬伸出手,抓住了趙鑄,然後向後一拉。


趙鑄的一團意識被剝離了出來,而靈魂和,則是繼續在裡面和克隆體進行著最後的掙扎和毀滅。


秦恬恬看向了遠處的老者,「我不離開虛擬世界,你永遠成不了這裡的唯一規則,該做出什麼樣的選擇,你清楚。」


老者微微欠身,表示自己知道。


秦恬恬看了看掌心之中的那一團靈魂意識,臉上露出了溺愛的笑容,隨即,她的眸子裡一下子化作了星辰大海,在剎那間,擴散了出去。


於現在這個時間段之中,一只手,自天幕之中出現,向下,抓住了已經傷痕累累到無法復原的朱建平。


「嫂子,來接我了?」


朱建平大大咧咧地被這只手抓住,然後被提起來,一起消失在了空中。


熊志奇的兩只手被徹底地崩潰,然而,天空中出現了第三只手降臨,一把抓住了熊志奇。


「喲,嫂子,我很重的,您吃點兒力,辛苦了。」


熊志奇咧著嘴,笑哈哈地。


北京,正在紅墻內的一所醫院裡坐班的趙院長忽然覺得很累,然後趴在了辦公桌上開始休息,一團白煙,自他身上被抽取出來。


正在私人飛機上批閱著文件的吳秀雅也感覺一陣疲乏,靠在飛機座椅上,輕輕地揉捏著自己的眉心,很快,也是一團白煙,自她體內被抽了出來。


蘇錦兒從日本回來沒多久,她此時正端坐在祠堂裡,神祗虛影和祠堂裡的神像相得益彰。


一道倩影出現在了蘇錦兒的身前,和神像面對面地站著。


蘇錦兒有些疑惑,卻也有些釋然,她知道來的人是誰,卻不知道她來做什麼。


「我和他們,誰更像神?」倩影問道。


「你比他們,更無所不能,哪怕是在神話故事裡,你也比他們更強大。」蘇錦兒很認真地回答。


「哦?你真的是這麼認為的?」倩影略顯意外。


「是。」


「說話,是要算話的。」倩影強調道,「我現在,可以輕鬆地毀滅你。」


「這,我知道。」蘇錦兒回答道,但她還是疑惑於,群主,為什麼會忽然現身在自己面前。


「不,你不知道。」倩影顯得有些猶豫,又有些惆悵,「我只需要你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我做大,你做小。」


「荒謬。」蘇錦兒有些不明所以,「您是想讓我去當您的影子麼?」


倩影有些意外,「你怎麼會認為是這個?」


「我見過鄒夢軒當影子,他過得,不是很幸福,否則,他不會選擇用自己的死亡去抗拒。」


「哦。」


倩影頓了頓,然後緩緩開口道:


「我見過你和他一起生活的一百天,其實,我很羨慕,我和他,從來沒有過過持續一百天的穩定生活。」


蘇錦兒終於意識到了群主鎖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跟我離開這裡,他累了,他太辛苦了,他想要過的生活,我知道,跟我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世界,和他在一起…………過日子。」


「你是秦恬恬!」蘇錦兒終於明白過來群主的身份。


倩影開始清晰化,秦恬恬的身影出現,她看著蘇錦兒,很認真地道:


「去找自己丈夫在外面的小情人,找到了,不能打她,還得問她要不要過來一起生活,這真的是很讓人生氣的一件事情,所以,你現在可以做出你的決定了,再拖下去,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


「你做大,我做小,是那個意思麼?」蘇錦兒從蒲團上站了起來,看著秦恬恬,「我從未想象過,群主會說出這樣子的話,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所以,你的決定呢?」秦恬恬冷靜地看著蘇錦兒,然後,剎那間,祠堂裡的神像全部粉碎成了塵埃飄散,這,足以顯現出此時秦恬恬的不開心。


「只是很意外。」蘇錦兒說道。


秦恬恬深吸一口氣,周圍的一切,都開始化作虛無。


「我說過,我的耐心,一向不好,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面。」


「他還好麼?」


「他的靈魂,在我手裡,我會給他一個新的身體,新的開始,以及,一個新的生活。」說到那個男人時,秦恬恬的目光中終於顯露出了一抹溫柔。


「好的,姐姐。」


蘇錦兒回答道。


一聲稱呼,已經算是做出了決定。


秦恬恬有些不習慣,有些生疏,也有些不確定,她微微張開口,但那兩個字,卻始終說不出來。


「如果你不習慣,可以以後再嘗試叫我。」


聽到蘇錦兒的話,群主很生氣,她被小的給擠兌了。


秦恬恬嘟著嘴,最後徹底放下心來,看著蘇錦兒:


「沒事的,妹妹,我會好好習慣的。」


須臾之間,兩個人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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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一百五十四章


趙鑄和克隆體之間的吞噬大決戰,其影響范圍越來越大,兩個人所營造出來的可怕吞噬范圍,不光是瘋狂吸收著周圍一切的生機,更是連機械生命體內的智慧火種也不放過。


兩股可怕的吞噬力量交織在一起,所營造出來的,是一種更高級別的吞噬,已經超出了純粹對生機的掠奪,而是提升到了對智慧、火種、光、電、等等等諸多力量元素的無差別吸收!


兩個頂尖存在,一個我思故我在,一個計算能力堪稱變態,一個極端加上另一個極端,出現的結果是一種更加可怕的極端。


只是,本來還占據著很大優勢的克隆體,卻在不斷地式微下去,從這個時間段來說,確實毫無邏輯,但是一旦想到是在三個時間段,三個人,一起對一個進行攻擊的話,那就說得過去了。

「在過去,在過去的過去,有人在對我出手。」克隆體的臉色顯得有些凝重,「這算盤,這算計,打得太響亮了,我現在忽然很佩服她了,你說,她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這一切,把你、你的兩個兄弟,分別放在了過去、現在以及未來,對我進行一種全方位的絞殺?」


趙鑄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支撐著這種對抗。


「你來對付我,是為了什麼?因為你曾經和她拜過天地?所以在你生無可戀的時候,來還那個可笑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的情誼?你自己現在已經生無可戀了,已經心如死灰了,卻還是能夠為她做這件事,說你是情癡,還是說你是弱智?」


克隆體繼續說著。


「她愛你麼?她一邊和你談情說愛,一邊把你丟在任務世界裡一次次地掙扎,等你回來時,她在對你小鳥依人,你不想想,你在她眼裡,究竟是什麼!


是玩偶,是道具,是一件可有可無的玩物,一件消遣?


你也不繼續想一想,你之前所經歷的一切,你以及你那兩個兄弟現在所處的環境,如今所在做的事情,一切的一切,是怎麼產生的,是誰在操控,是誰在布置,是誰在引導!


她知道在一個時間段裡根本奈何不得我,所以,特意安排了三個時間段一起對我進行絞殺!


你,在她眼裡只是一個工具!


你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


尤其是,你和我的身份,很特殊,


我們兩個人如果同歸於盡了,


那麼,


整個虛擬世界,


就將徹底落入她的手中!


她才是最終的既得利益者,我們是在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克隆體的怒吼,表示出了克隆體此時的局面之不妙,否則,以克隆體的個性,不至於如此的失措。


趙鑄依舊是沒說話,只是繼續在堅定不移地進行著對抗。


「你傻不傻,你傻不傻!」


克隆體繼續在咆哮著!


趙鑄眉頭一橫,略帶點不滿,終於是開口,吐出了兩個字:


「呱噪!」


「你!不對,你的心境,你,你!」克隆體似乎是發現了什麼,顯得很是震驚。


在過去,趙鑄和克隆體的對決已經進入白熱化,甚至,克隆體的局面,已經在開始不斷地惡化了;


在現在,朱建平渾身上下,鮮血淋漓,一次次地和克隆體進行著廝殺,以一種近乎是白刃戰的野蠻方式,殘酷,冰冷,富有原始的氣息;


熊志奇的一雙手,已經瀕臨崩潰,但是虛空之中,始終有兩只巨大的巴掌不停地落下,打得這片天空,都開始顫抖連連。


或許,對於哥仨來說,為什麼而戰,已經失去了一些意義,他們迷茫過,迷失過,也掙扎過,現在,他們或許本能地,只是想要重溫和享受當初一起戰斗的感覺,哪怕時間不同,哪怕空間不同,但是他們可以感受到,他們正在一起應對著一個敵人。


秦恬恬還是坐在車子裡,戴著一副墨鏡;


此時的她,表情上無悲無喜,似乎心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但是有時候,女人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了她現在內心之中的一種驚濤駭浪。


一個拾荒者走到了這裡,在秦恬恬車對面的垃圾桶裡翻找著可以取出來的東西。


他很幸運,因為他找到了一份沒吃完就被丟在裡面的外賣,他開心地把外賣取出來,放在了地上,然後把身上的蛇皮袋子放在一邊。


緊接著,他在垃圾桶旁邊的小路上坐了下來,外賣攤開,又從一個破包裡取出了一個小罐頭,小罐頭裡面是腌大蒜,他取出一塊大蒜,剝開來,美美地開始吃了起來。


本來,秦恬恬沒有注意到那個拾荒者,因為她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正如大部分人走路時,不會刻意地去觀察自己的腳下是否有螞蟻在移動一樣。


但是,秦恬恬看見拾荒者的手上,戴著一串東西,那是一串珠子,珠子裡,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氣息,拾荒者的身體並不好,甚至,他還有先天性地心臟病,他能夠活到現在,並且不是在療養而是過著這樣子的一種艱苦生活的前提下,全靠那一串珠子的滋養。


本來在美滋滋地吃著飯的拾荒者忽然抬起頭,看見面前站著的美麗女人,有些驚愕和不知所措:


「對不起。」


拾荒者在秦恬恬面前有些自慚形穢。


「為什麼道歉。」秦恬恬問道。


拾荒者囁嚅了幾下,卻還是沒說話。


「這珠子,是誰送給你的。」秦恬恬問道。


「這……是俺一個朋友,算是朋友吧,送給俺的。」拾荒者看著珠子時,眼裡露出了一抹緬懷之色,「也就是只見了一次面的朋友而已。」


「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跟我說了他的一些事情,他說他很難受,甚至,他說自己想死。」


「然後呢。」


「然後……然後俺就罵了他。」


「罵的什麼?」


「這……俺不記得了,他把他的事情告訴了俺,很玄乎,像是在說小說一樣,然後他說完了之後問俺信不信,俺說信了。你說他那時都想著去死了,俺可不得什麼話都順著他麼,俺要是說不信,他就直接跳下河尋短見咋辦。他就算是說他是天王老子,俺也得跪下來給他先磕個頭不是。」


「你不記得你罵了他什麼?」


「是的,俺不記得了。」


「沒關系,我來幫你回憶。」


秦恬恬的眼眸裡出現了一抹光,緊接著,一道畫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是從拾荒者記憶中提取出來的畫面。


而拾荒者,則是一動不動地保持原來的姿勢繼續坐在這裡。


時間,在此時,似乎全部停止;


畫面之中,一個身形蕭索的男子和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拾荒者兩個人坐在河邊,身邊,放著啤酒和大蒜。


「我說的故事,你信不信?」


「信,當然信。」


「假,一看你就是在說假話。」


「呵呵,有什麼不信的呢,不過,那故事裡的男人,是不是你?」


「就當是我吧,怎麼了?」


「那俺就要罵你了。」


「罵我?罵我什麼?」


「俺就是要罵你,你說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呢,你身邊女人這麼多,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個日本女人和你在一起時,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就是相愛著的唄,人家陪過你,和你睡過,你吃了什麼虧?


你還因為你自己的齷齪事兒,故意讓人家在弟弟和你之間選擇,然後又和人家分手,說實話,從頭到尾,一直是你在做不配爺們兒的事情。


至於那個雨馨,是叫雨馨吧,人不欠你什麼了,欠你什麼呢?


人本來就沒和你真正戀愛過,都是你自己在想象,自己憑空瞎想出來的,人之後為了救你,為了去找你,也犧牲和放棄了很多,她哪點虧欠你了?你就是非要自己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別人就沒委屈了?


至於你媳婦兒,和你磕過頭,給長輩敬過茶了,和你睡在一個炕上過,那就是你的婆姨了,甭管你婆姨是誰,她就是你婆姨,天地長輩見證過的,還領了本本的,是不?


俺說你這個人啊,真是,俺都在不知道怎麼說你!


一直想著別人怎麼對不起你,你是怎麼對她們的?你說說看,你要是真心對她們,哪裡會跑出來這麼多的女人。」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


「本來就沒啥子事兒嘛,你自己在那裡想這個想那個死命鑽牛角尖,自己在折磨自己,何苦呢。」


「對,你說得對,呵呵,來,再走一個。」


「先吃一口大蒜,壓一壓酒,來,給,吃一口大蒜,俺自個兒腌的,味道好得嘞。咋樣,味道正不?」


「正,好吃。」


「那你還想死不?」


「暫時,不死了。」


「是嘛,好好回去過日子嘛,俺都這樣子了,不還是過得好好的麼,跟俺喝了這頓酒,回去好好洗個澡,睡一覺,想開了,也就木嘛子了嘛。」


「嗯,對。」


「想好了去找誰了不?」


「找我媳婦兒。」


「對頭,外面女人再多,媳婦兒都不能忘。」


畫面,在此時消失;


秦恬恬摘下了墨鏡,再看向天空時,眼眶邊緣,略微泛紅,


她哭了,


然後,


天上,


下起了雨。


「茶,涼了。」杜曉輝慢慢地伸出手,他的手上帶著潔白的手套,顯現出一抹很是優雅的氣息。


「蟲族,已經打到了歐洲了,下一步,就是亞洲。」在杜曉輝面前,坐著一個身穿著藍色衣服的女子,女子穿著類似於唐裝的衣服,顯得有點復古,身上,也有著淡淡的光華閃爍,這是來自天界的人,是天界使者。


「嗯哼,所以呢?」杜曉輝很是不解地問道,然後輕輕地打了一個響指,「換杯茶。」


一個女侍者走了進來,替杜曉輝換了一杯茶,在她走的時候,杜曉輝看著她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然後看著這位身穿著唐裝的女人,「所以,你看,有時候你們來和我談條件,會顯得很沒有意義,你沒看清楚麼,我現在還是處於隨時會被刺殺的狀態,我活得,也很艱難呢。」


「這是你故意的吧。」唐裝女子顯然不相信這一切只是湊巧,在自己來的時候,在自己在的時候,這個名義上中國,也是整個東亞最具影響力的幕後男子,居然會被遭遇刺殺。


「我有那麼無聊麼?」杜曉輝笑了笑,「我有那麼幼稚麼?」


「我不清楚。」唐裝女子如實回答。


「好吧,好吧,算了,算了。」杜曉輝無力地揮了揮手,「天界派你來,我本來就沒從他們那裡感受到多少誠意。」


「那,我們拭目以待。」


「好,拭目以待。」


唐裝女子起身,打算結束這一場會晤,在她離開前,杜曉輝忽然又開口道:


「聽說,你們天界的老太後,又回來了?」


「杜公子的消息,真是靈通,在地球已經處於被攻陷的狀態中時,居然還有心思去分心關注我們天界。」


「呵呵,我只是聽說天界的老太後現在看起來依舊很年輕很漂亮啊。」


「杜公子,請注意你的言辭,不然,我們根本就沒得談了。」


「無所謂,我無所謂,如果我真的在乎這些,現在走在前臺的軍政府領導人,就是我,而不是我家那個老頭子了。」


「那是你的身體,不適合…………」


唐裝女子剛說完這句話,忽然愣住了,隨即眼睛睜得大大的,顯然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


杜曉輝身上綻放出了一道金色的光芒,杜曉輝就這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然後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說道:


「其實,我一直很不喜歡別人說我是個病秧子,也一直不是很喜歡別人說我老是病怏怏的,事實上,我的身體,真的比他們絕大部分人要好太多太多,你知道麼?之前我身體不好,只是因為我在修煉天界功法時,出了一些問題,走了一些岔路;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王朗那種變態。」


杜曉輝起身,緩緩走到了唐裝女子身邊,手指在對方臉上輕輕滑過:


「所以,有些事情,真的不像是你們所見到的那樣。」


「你知道你在做什麼的,是吧!」


克隆體還在怒吼,因為他正在縮小,正在不斷地變小。


過去、現在、未來,同時遭遇到了強大的阻擊和打擊,現在的他,已經真的是越來越虛弱了。


「是的,我知道。」趙鑄平靜地回答。


「你知道,我可以帶著你,一起毀滅。」


「是的,我也知道。」


趙鑄閉上眼,靈魂,徹底燃燒。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用你帶著我一起毀滅了,我先帶著你,一起毀滅吧。


克隆體忽然大笑起來。


「我很可悲,你也很可悲。」


趙鑄沒說話,靈魂燃燒後,吞噬的力量變得更加地瘋狂,兩個人一起融入其中,一起在燃燒,一起在消融。


「你就不想知道當初建立這個虛擬世界的原因?


你就不想知道這個虛擬世界存在的真正意義?


你就不想知道當初的你,以總設計師身份進入到這個世界的目的!「


「我是趙鑄,不是什麼設計師,我只是一個剛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的人,家裡有點錢,給我開了個診所,這就是我的人生,這就是我的身份。」


「你這個廢物,你這個懦夫!」


克隆體放肆大笑,同時,他的靈魂也開始了燃燒。


風風火火的力量,席卷整個虛擬世界,澎湃的沖擊蘇虐著這裡的一切。


機械文明的智者,那個老者,此時正站在一座高聳的高塔上方,面目負責。


他一直對總設計師,那個能夠創造出這個虛擬世界的存在很是崇敬,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尊重。


他能夠一個人建立起一個機械文明世界,所以清楚,建造出整個虛擬世界,是多麼的困難以及多麼的偉大。


但是,現在,看著兩個總設計,不,一個總設計,兩個人一起燃燒著靈魂,一步一步走入最後的毀滅;


他迷茫了,


他不解了,


他惶恐了,


惶恐的原因不是擔心自己湮滅,不是擔心自己消亡,也不是擔心自己自此就此失去一切痕跡;


而是迷茫著那位受到自己發自內心尊重的存在,為什麼,到頭來,會走向這一步。


這時,一個女人,出現在了老者身邊;


老者對女人的出現沒有絲毫地驚訝,他知道女人會來,這一幕,這個女人,這個存在,不可能去錯過。


「您來了。」


老者對女人鞠躬行禮。


秦恬恬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老人,然後繼續看向天空中那一輪正在吞噬著這個世界的漩渦。


「是不是很疑惑?」秦恬恬問道。


「請身為規則的您,給我解惑。」老者對秦恬恬很是恭敬地請教。


「以前,我和你一樣,真的和你一樣,其實,你差一點就能夠取代我,不是麼?


只是,那個人,快失敗了,所以,你也無法成為我。」


秦恬恬說得對,如果克隆體成功了,他重新掌握了這個世界,而規則,就是這個機械智慧的中樞去做,老者也就將順勢成為這個虛擬世界的新的規則,新的群主。


「您是前輩,您成功了。」老者回答道。


秦恬恬不置可否,平靜地看著空中,開口道:


「有時候,建造一個屬於自己的內心,比建造一個這樣子的一個世界,更難;


以前的他,沒有成功,


現在的他…………」


秦恬恬說到這裡就頓了下來。


老者問道:「成功了麼?」


「你知道他現在需要什麼麼?」秦恬恬問道。


老者猶豫片刻,回答:「需要規則的幫助,需要您的垂青,否則,他將毫無意外地,就此湮滅。」


秦恬恬搖了搖頭,「他現在需要的,不是規則的幫助,不是生存的需要,也不是群主的垂青,他真正需要的,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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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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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胖爺爺來也


這裡,硝煙彌漫,帶著一種戰場特殊的味道,四處都是迸濺的火焰,給人一種極為荒涼的感覺;


這裡,曾經井然有序過,這裡,也曾經高度發達過,但是現在,變得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如同是一個文明的發展,被人在最關鍵的時候,掐斷了脊梁;


這個文明,現在已經變得有些死氣沉沉的了,但是卻還沒有徹底的失去生機,而且對於機械文明來說,它的恢復,比起現實世界裡的天界和人類,要快無數倍,畢竟,只要它們承載著科技技術傳承的主腦還在,恢復,會以一種幾何系數暴增的方式鋪陳開來。


周圍,滿目瘡痍,但是朱建平也沒有太過於掉以輕心,終於,在前方,他看見了一座城,一座孤零零的城。


這座城,意味著很多事情,表明這個文明,已經從一個地球的大空間,濃縮到了這一點上了。


「大少,你在過去剛得挺猛啊,那我就在『現在』,來加一把火。」


朱建平向前走出兩步,身後的死河開始呼嘯而出,拼命地吞噬著周圍幾乎化為廢墟的土地,到最後,凝聚成了一道滔滔而起的血海,高度數百米,幾乎是在下方看不見頂端了。


如此威勢,如此氣魄,只是朱建平在宣布一件事,那就是,自己也來了。


曾幾何時,哥仨一起對敵的記憶已經慢慢蒙上了歲月的塵埃,好在,現在,機會又來了。


而且,還是一個在過去,一個在現在,估計,還有一個死胖子會在未來。


朱建平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他能夠想像得到,死胖子加入進來時,肯定會很囂張地喊一句:


「這真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一比!」


是的,就連朱建平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這場對決,是劃時代的對決,是一種早就超過了空間約束的對決,一種貫穿著時間長流,隱隱指向了命運,甚至是影響到了這個虛擬世界走勢的對決。


這是一個舞臺,對於強者來說,夢寐以求的舞臺;


「壓!」


朱建平掌心下壓!


死河於空中震動,血海之中宛若有血色的雷霆翻滾,然後以遮天蔽日的姿態傾覆而下,大有一鼓作氣把這機械文明世界最後的一抹痕跡給抹除的趨勢和野心!


如果自己能夠把對方消磨在了現在,估計也就沒胖子什麼事兒了吧。


朱建平心裡這樣想著,然後,他又想到了以後如果胖子知道這件事,會不會上來和自己拼命,怪自己讓他失去了一個很好的裝比得瑟的機會。


然而,就在死河即將吞噬這座僅剩的小城時,一道無形的屏障撐起;


一個人,從小城內緩緩走出,他不是走在地上,而是一步一步地走向空中;


他的臉,有一半已經變得機械化了,露出了藍色的光芒,身上的皮膚也有著多處的殘破,露出了一種類似於機器人的光澤,不過,在這裡,就連最低級別的機器人,只要它願意,都能夠披上一層完美的人皮偽裝,而面前的這位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的身體,無時不刻不都在承受著一種巨大的痛楚和折磨。


他無法完本地保持住自己的外形,只能夠被動地承受著這一切;


他的模樣,和趙鑄,一模一樣。


在過去的時間長河之中,趙鑄正在和克隆體進行著一場屬於吞噬的對決,這直接導致了現在,克隆體的萎靡不振。


「喲,你就是那個拿著玉簪子被遺留在任務世界裡的家伙?」


朱建平的話語之中帶著一抹輕佻,不過顯然,他的氣機已經完美地擴散出去,籠罩了對方,他並沒有像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真正地掉以輕心。


克隆體深吸一口氣,張開嘴,發出了一聲極為沙啞的聲音,他的目光充滿著一種深邃和智慧,他擅長於算計,推演能力極強。


趙鑄需要把精神力頻率提高數千倍才能夠進入的狀態,對於克隆體來說,他其實無時無刻不處在這種狀態之中,這是一種驚人的運算能力,算是能夠推演出很多匪夷所思的結果。


「在過去,有人在對付我,而且,對我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克隆體看著朱建平,臉上帶著一抹嘲諷的笑容,「然後,你,抓住這個機會,來對我下手麼?」


「你是趙大少的克隆體,應該明白一個道理,在這個圈子裡,沒什麼仁義道德這件事。」


話畢,朱建平右掌攤開,審判之槍虛影出現,緊接著,他揚起了手臂,審判之槍被他投擲了出去,劃過了一道可怕的弧線,撕裂了一大片的空間,仿佛是裁決降臨人間!


克隆體發出了一聲如同野獸一般的咆嘯,手掌直接抓住了審判之槍,整個右臂在此時幾乎湮滅,但是克隆體卻在下一刻,張開嘴,把審判之槍送入了自己的嘴裡,開始咀嚼。


審判之槍內的法則烙印在頃刻間被克隆體給分解;


朱建平身體一顫,氣息頓時萎靡了下去,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變態到了這種地步,直接分解出了審判之槍的一切法則烙印並且將其消融。


緊接著,克隆體的胸口開始鼓起來,脖子開始變粗起來,整個人仰起頭,對著朱建平發出了一聲怒吼,伴隨著怒吼的,是一道可怖的沖擊波!


「轟!」


沖擊波之中蘊含的是審判的意志,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噗……」


朱建平的胸口被這道沖擊波直接洞穿,而後,整個人頹然地自空中摔落了下來。


克隆體開始走出來,走向了朱建平。


血海在此時當即分化出了九條擎天巨蟒,澎湃而下,引來一種毀天滅地的威勢。


克隆體停住了腳步,因為這九條巨蟒並不是沖著他去的,而是沖著自己身後的那座城。


克隆體轉過身,伸手,一時間,九頭巨蟒被凝滯在了半空中,仿佛眼前的整個天空,在此時定格,如同一幅波瀾壯闊的畫卷。


「吼!」


朱建平發出了一聲類似於兇獸的怒吼,胸口的大洞在瞬間復原,緊接著,整個人直接掛在了克隆體的身上,張開嘴,露出了自己尖銳冰冷的獠牙,直接刺入了克隆體的脖頸之中。


「你在……不自量力。」


克隆體艱難地轉過頭,說道。


「我不是……一個人!」朱建平一邊吮吸著藍色的血液,一邊在笑。


--


「乾杯!兄弟!」


胖子一飲而盡的飯桌上的酒水,然後整個人走到了沙發上,坐了下來。


之前沒見到哥幾個時,那種思念,是一種深沉;


如今,見到了兩個在過去留下的影像,那種思念,反而更像是一圈被加了油的熱鍋,瞬間滾燙了起來。


熊志奇的雙手摩挲著,有一種有勁沒地方用的感覺。


然而,就在熊志奇快要被憋瘋的時候,於另一側遙遠的地方,屬於機械文明覆蓋的區域,發生了劇烈的轟鳴聲,如同天幕,被撕裂!


熊志奇馬上站起身,出現在了空中,他看見一具具的機甲正在自我毀滅,看見了整個機械文明世界正在收縮,看見了對方的,萎靡!


然而,一個人,從那天幕之中走了出來。


這個人,佝僂著後背,顯得很是疲憊,但是眼眸裡,卻是一片白色,深邃得讓人覺得很是心慌。


這是一個很蒼老很狼狽的趙鑄。


「趙哥……不,呸,你這個冒牌貨!」


熊志奇當即怒斥道,同時,一股來自於過去的氣息,一股來自於過去的過去的氣息開始迷漫出來,熊志奇當即意識到了現在發生了什麼!


對方似乎完全沒有搭理熊志奇,只是看著這個世界裡,臉上露出了迷醉之色,然後,他開始張開雙臂,一枚玉簪子虛影出現在他身後,隨即緩緩融入了他的體內,一股吞噬之力開始流轉出來。


「你們在過去以及過去的過去,對我進行打擊,我就不能學你們一樣,在未來,進行補充和吞噬麼?」


克隆體發出了一聲舒服的呻、、、吟。


但是,緊接著,一道巨大的巴掌從天而降。


「臥槽,真特麼的高端大氣上檔次啊,過去現在未來三連擊啊,碉堡了!」


熊志奇一邊激動地嗷嗷叫一邊繼續狠狠地揮舞著巴掌。


新書《恐怖廣播》已經發布,龍誠懇希望親們可以去支持一下龍;


這次新書的分類換了,從科幻去了奇幻,奇幻這幾年在的人氣一直很低,沒有大神在裡面,那裡的讀者少,那裡的作者也都成績不理想。


那裡,是屬於我們征服的沃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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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五十一章 他戰過去,你戰未來


就在克隆體的面前,趙鑄一步一步地走了出來,兩個一模一樣的男子,就這樣於星空之中,面對面地站著;


「你很傻。」克隆體說道,「一個自私怯懦的家伙,哪怕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力量,也終究是一個可憐蟲,現在,你沒有被強大的敵人擊敗,反而是被自己的怯懦和情緒擊敗,看看你的雙眼,還有絲毫的生機麼,你是一頭行屍走肉,不,甚至行屍走肉還是屬於自己的靈魂,還有屬於自己的目標,你呢,你現在是什麼?生不生死不死的一堆垃圾?」


克隆體的語氣中有著明顯地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似乎脫胎於趙鑄這件事,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一種侮辱,更是一種對自己存在的褻瀆。


趙鑄指了指克隆體,眉毛輕輕一挑,說道:


「以前看你打趙和靖時,覺得你挺牛逼的,然後我還一直模仿學習你,現在,怎麼感覺你的廢話那麼多,你不是想殺死我麼,或者是想吞噬我,我都來了,你還墨跡什麼功夫。」


克隆體搖了搖頭,身體發出了一陣脆響,似乎每一個細胞都在此時爆發出了可怕的力量,然後盯著趙鑄,「你不是我的對手。」


「我知道。」趙鑄很痛快地承認,「但是,比我強的人,我又不是沒殺過。」


似乎,趙鑄又找到了一點以前和對手針鋒相對的感覺,而且這次的對手,和自己一模一樣,恍惚間,自己的心中又涌現出了一抹斗志。


「嗡!」


克隆體和趙鑄一起在原地消失,下一刻,兩個人對在了一起。


兩個拳頭,迅猛如電,撞擊的那一剎那,周圍的空間瞬間粉碎!


趙鑄的左眼深處,月輪閃爍,破損的肌肉和肌體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著,而克隆體則是顯得果決得太多,順勢再度逼近,他的力量於層次上並沒有超過趙鑄太多,但是對於力量的運用和算計方面,卻有著一種天然的優勢。


「嗡!」


「嗡!」


「嗡!」


空間因為兩個人的交手而不斷地發出著顫音,周圍的隕石和星辰甚至因此偏離了行道,兩個人的對決,產生了一塊類似於黑洞的區域,似乎可以湮滅一切。


最終,當雙方又一次雙手雙臂地交叉在一起時,兩個人的眸子裡,都流露出了一抹厭倦。


這樣的戰斗方式,太難纏!


趙鑄殺不死克隆體,克隆體也很難殺死趙鑄;


但是,如果趙鑄殺不死克隆體,克隆體以及他所代表的文明,將會在時間到達之後擴散出去,像是瘟疫病毒一樣吞噬所有存在的任務世界,從而達到一種虛擬世界的統一,最終是對群主的自下而上的取而代之;


似乎是因為太熟悉,所以兩個人的對決,太過於沒有花哨;


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我知道你要做什麼,


這不像是廝殺,更像是兩個強者正在錄制著視頻教學。


趙鑄很難死,真的很難死,在這個虛擬世界裡,他的我思故我在,又有群主於冥冥之中的庇護,茍泥土當初都沒能夠鎮壓得死趙鑄,最終還是被趙鑄獲得了一線生機再度復活,克隆體再強,難道在單體能力上強大得過當初可以集合整個東方圈子的茍泥土?


但是,這場對決,本來就不是一場靠兩個人的對決來決定的,而是兩個潮流的對抗。


是趙鑄挖的坑,把群主坑進去了,現在,趙鑄如果不把坑給埋起來,那麼群主就將徹底落到坑裡去。


「我們,可以換一種對決的方式。」趙鑄說道。


「憑什麼?我本來就,立於不敗之地了。」


「你不想吞噬掉我?」趙鑄微笑道。


克隆體沒回答,但是沒回答已經算是一種默認了。


他想吞掉趙鑄,哪怕是沒有其他的利益,但是吞掉趙鑄,就無所謂什麼克隆體不克隆體了,他,就是真正的唯一。


這是一種信念,一種信仰,一種必走的道路。


否則,哪怕他心裡再是怎麼想,但是實際上,現實就是,他來自於趙鑄,是趙鑄的復制體。


這個現實,他自己心裡也清楚,也根本無法麻痹起來。


「那就,來吧,吞噬,看看,是我吞噬你,還是你吞噬我。」趙鑄挑釁道。


「我立於不敗之地,為什麼要和你對賭?」克隆體反問道。


趙鑄笑了,「你殺不死我,等你真正地像是病毒一樣擴散到所有任務世界,感染光整個虛擬世界的時候,我可以離開這裡,哪怕再回現實世界,你有本事,繼續從虛擬世界裡殺出來,來現實世界再殺我啊,我們可以慢慢玩,可以慢慢耗,我保證,不會讓你吞噬到我。」


這是一個二選一。


克隆體沉默了。


他根本不需要賭,因為只要時間繼續下去,機械文明繼續擴散出去,他穩贏。


但是,這就像是一個要麵包還是要書本的問題,在現實和情操面前,要做一個抉擇。


哪怕是自信於克隆體,也不敢說打包票能夠穩穩吃掉趙鑄。


「你認為我會做出什麼決定?」克隆體問道。


「如果我不知道的話,我就沒必要問你。」趙鑄回到道,「因為你是我的克隆體,你和我,有著一模一樣的本性,一個……吊、樣。」


克隆體深吸一口氣,也笑了笑,然後點了點頭。


「你說得對,雖然我很看不起你,但是我不得不說,我們性格的內在深處,其實是一樣的,唯一不同的是,我對你的為人處事以及拖泥帶水的風格,很不感冒。」


「那是因為你沒經歷過,如果我和你換換,你把我經歷過的事情在不知情的狀況下也經歷一遍,你就會變成現在的我,我對你有信心。」


「哦。」


「因為你是我的克隆體。」


「你可以不用總是重復這件事。」


「我可以不重復,但你還是我的克隆體。」


克隆體後退一步,一枚玉簪子出現在他面前,緊接著,和他融為一體,緊接著,周圍的一切生機,包括附近小行星上的生機都被快速牽引過來,進入了克隆體的體內。


趙鑄則是胸前出現了一只餓死鬼的圖騰,而後,四周的一切生機,直接被趙鑄強行分出一半來,進入到了自己的體內。


吞噬,一旦開始,不可終止!


這是一場賭局,一場二選一的賭局!


賭局的結果是一致的,那就是兩個人會在結束之後變成一個人。


以兩個人的位置為圓心,兩道灰色的圓圈開始綻放出來,並且快速擴大,瞬間籠罩了下去,同時開始了融合!


「這裡,是我的主場!」克隆體自信道。


「在我面前,你沒有主場。」趙鑄回應道。


---


「秦姐,去哪裡?」


朱建平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看著秦恬恬。


世界都變了,但是秦恬恬絲毫沒變,花店也還在,甚至,秦恬恬的衣服,還是原來的樣子。


這裡面,蘊含著太多太多的意思。


秦恬恬開著車,沉默許久,但還是開口道:


「小朱,你認為,我會害你麼?」


這話問得,讓朱建平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的手指敲擊著車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猶豫:


「我相信,趙大少,不會害我。」


「那你,還認我這個嫂子麼?」


「既然拜過天地了,領過證了,除非嫂子你和趙大少再去民政局辦個離婚證,不然,你還是我的嫂子,沒有什麼認不認的想法。」


秦恬恬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神情。


「我對他,不是很好,對你,對胖子,也不是很好。」


車在一家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這家小區朱建平很熟悉,他剛來過沒多久呢。


「來這裡幹嘛?」朱建平問道。


「他在過去,給你在這裡留了東西。」秦恬恬說道。


「嗯。」


朱建平這才意識到整個世界,已經因為過去的改變而更新過了,他下了車,然後走入了小區。


秦恬恬則是坐在車裡,看著星空。


陳雨馨的那間屋子裡,此時帶有著一抹花香氣息,朱建平進來時,發現這裡被人重新打理過了,也留下了一些東西,這次,不再是茍泥土留下的東西了。


朱建平走進來,很快,周圍變得虛幻起來,飯桌上,趙大少的影像出現。


看著正在對自己說話的趙大少,朱建平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走上前,端起了酒杯,兩個人虛碰一下,隨即,一飲而盡。


「兄弟乾杯!」


朱建平笑著搖了搖頭,然後打開窗子,外面的涼風吹來,讓人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但是下一刻,他整個人化作了一道血光,飛出了公寓,站在了夜空之下。


一身夜禮服的裝束,妖異的眼眸,鋒銳森寒的獠牙,此時的他,渾身上下都流露出一抹冰冷的氣質。


「秦姐,我該怎麼能去幫到大少,我能看出來,他這是不夠義氣啊,自己感情受挫了,愣兒吧唧的不想活了,到最後連兄弟情義都不打算去管了。


嘖嘖,這可不成,俗話不是說得好麼,異性戀都是騙局,同性才是永恒的真愛啊。」


「噗……」


秦恬恬捂著嘴笑了,笑裡,帶著眼淚。


「秦姐,幫幫忙吧。」朱建平繼續說道。


「他在戰過去,你可以戰現在。」


秦恬恬手指一伸,夜空之中出現了一個空間裂縫,通向另一個任務世界,一個不受秦恬恬控制的任務世界。


「那麼,未來,就交給那死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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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五十章 認錯(免費)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龍變得越來越怕看書評區,因為看完書評區後,想再碼字時,總覺得丟失了精氣神,總覺得丟了魂。


龍知道,釀成這一切的,是龍自己,是龍自己咎由自取。


當一個作者,逐漸走到自己讀者的對立面時,肯定是這個作者自己,出問題了。


龍不止一次地說過,自己沒有大綱,寫文,走的是一種自信揮灑,想的,是一種跳脫和自然。


可能,成也是它,敗也是它;


這個習慣,讓龍的劇情讓人猜不透,讓大家猜不透,因為,龍自己也猜不透,這固然讓大家有著看不透劇情的期待感,但是也讓龍自己信馬由韁地奔馳了之後,愕然回頭,發現周圍已經沒了人。


興許,還是年少氣盛吧,或許,還是過於自信的緣故吧,又或者,叫,剛愎。


晚上和南瓜叔聊天,南瓜叔說龍太敏感了,太自由了,才氣是有,但是太過於自信和跳脫了,你不能自己樂在其中,沉浸在自我的成就感裡,然後讓你的讀者站在你周圍完全不明覺厲,你別看你現在成績沒掉,那是因為你的讀者還在習慣性地繼續支持你捧著你,但是你拿什麼在回報他們的。


龍記得,以前,書評區裡,不是這樣子的,那時候大家一起聊劇情,一起在聊人物,龍也經常在裡面插科打諢賣賣萌,現在,龍發現自己面對一個個質詢的帖子,龍有點無處安身了。


深夜裡,龍用電腦打開著《恐怖網文》的頁面,看著那個精品徽章的標志,龍眼睛真的是有些濕潤。


第一次拿到精品徽章,第一次成為精品作者,這本書,凝聚了自己太多太多的心血,整整一年的努力,也凝聚自己太多太多的回憶。


靠這本書,龍能夠在作者圈子裡往上爬上去,能夠進入一些群裡,看見自己以前只能仰望的作者們,可以和他們平等地聊天。


《恐怖網文》是龍的一個臺階,讓龍走了上去。


對於它,龍真的不願意割舍。


只是,幫龍推出來的,給龍挺起來的,為龍搭建臺階的,其實還是諸位一直支持《恐怖網文》的親們,沒有你們的支持,沒有你們的訂閱,沒有你們的打賞,沒有你們每個月給龍投月票


龍現在,還是那個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畫圈圈的小撲街作者。


人,不能太自私,尤其是對那些支持過自己,對自己好的人。


人,也應該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要懂得報恩。


以前,《恐怖網文》書評區裡,經常會有0粉絲值的看盜版的人來噴,然後龍可以看見一群有粉絲值的正版讀者幫龍在下面噴得他體無完膚。


而現在,當書評區裡開始質疑龍的,是一個個有粉絲值的讀者,是一個個舵主,一個個長老,一個個盟主時,


龍有些手足無措。


他們,


你們,


曾經是龍的鐵桿粉絲,為這本書花了這麼多的錢,花了這麼多的心血,如今,你們,也開始站出來質問的時候,


龍知道,自己不能再學鴕鳥把頭埋在沙坑裡了,龍也知道,你們不是在罵作者,不是在罵書,只是一種,曾經愛之深,如今責之切。


看見自己以前喜歡的書,如今開始一步一步地變成這樣,你們心痛,你們坐不住了。


人生第一本精品書,


人生第一次爭月票


人生第一次體會到當一個作者振臂一呼時真的很多粉絲幫你去爭榜的感覺,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太多太多的留戀,在這本書裡。


不能拿著親們給的稿費,寫的,讓你們不喜歡或者必須捏著鼻子才能繼續看下去的故事。


前天,龍去跟編輯說,我要開新書。


編輯說,成績這麼好,為什麼這麼急著完本?快端午節了,新書推薦什麼的計劃都很難安排。


龍說自己坐不住了,耐不住了,也沒臉再寫下去了。


到最後,龍直接和編輯說,推薦安排什麼的,新書步驟什麼的,沒安排不要緊,你讓我先把新書寫起來,把書發布出來,我要寫故事,我要繼續寫故事,我要讓我的讀者在《恐怖網文》進入收尾階段的時候,還有書可以看。


關注龍公眾微信號的朋友都應該知道,龍是一個江蘇人,現在,在四川,在成都,陪著自己的女朋友,也剛剛見了女朋友的父母。


這個時候,完本《恐怖網文》意味著自己將沒有收入了,意味著自己在孤懸於距離家鄉兩千多公里的異鄉,成了一個無業游民,《恐怖網文》繼續寫下去,收入依舊會不菲,但內心的煎熬,無法用錢去彌補,尤其是繼續拿著大家的錢,寫著大家不喜歡的故事。


跟編輯的忽然攤牌,讓編輯也很為難,但在龍的堅持下,編輯還是同意了龍的要求。


對於新書,龍只能說是加強版的《恐怖網文》,龍打算貫徹進門前的劇情和節奏,靠腦洞和人性來做亮點,而不是像現在那樣,情情愛愛苦情孤高。


當然,新書裡,不再是群主了,任務模式,和一切的一切,都會迥然不同,但是,風格,還是一樣的。


黑暗、人性、靈異、驚悚這些要素,都會更好地灌輸進新書裡。


新書,不會有進門後的劇情,龍這次,不矯情了,不剛愎了,不作了,咱們,就好好寫《恐怖網文》進門前那樣子的那種故事。


《恐怖網文》還需要一些時間來收尾,其實,也確實到了該收尾的時候了,對不起大家,2016年不完本的承諾,龍做不到了,龍不好意思頂著這個承諾,繼續漫無目的的寫下去再騙大家半年的錢。


新書,會在這周發布,願意原諒龍的,願意繼續給龍一次機會的,願意再相信一次龍的親,過兩天等龍的通知,可以去看。


此致敬禮


一個讓大家失望且滿懷愧疚的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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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四十九章 來吧


深夜,公園的一角,一個男子帶著一條土狗,在裡面走著;


散步,也是需要心境的,有時候,是一種享受,有時候,則是一種苦澀;


趙鑄現在說不上自己的內心到底是什麼狀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感覺,似乎,已經麻木了,於自己的愛情,於自己的世界觀,等等的一切,都已經變得不是那麼敏感了,就像是任何的刺激,都已經無法再撩撥起自己的心弦。


在自己現在所處的時間段裡,有一個趙鑄,一個風華正茂的自己,他在陪著自己的父母,會繼續履行自己的責任,那麼,


自己的存在,


還有什麼意義?


哪怕是忽然進入到現實世界裡時,趙鑄憤怒歸憤怒,不甘歸不甘,扭曲歸扭曲,但是內心之中還是有著一些牽掛。


虛擬世界雖然虛擬,但是那時身處於現實世界裡的他,卻一直想著何時能夠回去,想著何時能夠回到自己在意的人身邊。


老朱、大熊;


似乎現在能夠讓自己繼續在意的,也就只有這兩個哥們兒了,但是趙鑄可以感覺到,朱建平和自己不在一個時間段裡,大熊也不在,甚至,大熊估計還在現實世界的天界裡。


這一次,是真正孤家寡人的感覺了,當距離不再是用長度單位來衡量,而是用時間單位來衡量時,那麼,距離,也就失去了一切的意義。


環視四周,發現自己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沒了那種感覺,也沒了那種感情;


自己,真正是一個多餘的人,一個多一個自己不多,少一個自己不少的人;


而且,現在的自己,在更多的時候,對於還剩下的那兩位兄弟來說,更準確的定義,是一種拖累;


如果自己不在了,朱建平和熊志奇也不用再背負那麼多的東西了,也沒必要再去讓他們違背當時他們環境的準則去做什麼了,他們,完全可以過得更好。


趙鑄在噴泉池一側坐了下來,土狗蹲在趙鑄的身邊,它似乎從頭到尾,都很暖,都很聽話,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趙鑄笑著伸手拍了拍土狗的腦袋,土狗舔了舔趙鑄的手指。


一時間,趙鑄有些神情恍惚,他也曾經不可一世,也曾經意志消沉,但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是一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而現在呢?


現在的自己,又算是什麼?


一個完全沒了目標,一個完全沒了緊迫感,一個甚至連自己生存的意義都根本尋找不到的…………思維意識?


深吸一口氣,趙鑄側過頭,看向池水之中,池水內,倒映著自己的影子。


趙鑄伸手,撥開了池面,漣漪泛起,波光粼粼,但是在趙鑄眼中,只是一種無意義的波動。


帶著水的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趙鑄的思緒開始回憶,一個個人,一件件事開始不斷地出現在自己的腦海之中。


忽然之間,趙鑄覺得,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永遠不進門,哪怕繼續在任務世界裡一次接著一次地過著任務,總能夠讓自己每次從任務世界裡出來時,重新更加熱愛這個世界,更加熱愛自己的普通生活。


而現在呢?


「呼…………」


吐出一口氣,牙齒輕輕摩挲,趙鑄咬了咬嘴唇,搖了搖頭。


土狗蹲在旁邊,看著此時的趙鑄,呆萌的臉上寫滿了心疼。


行屍走肉,至少還有一個方向,那麼,現在的自己,又算是什麼呢?


趙鑄站起身,對土狗招了招手,土狗跳入趙鑄的懷中。


「陪我,去一個地方,我想,做一個交代。」


土狗把頭埋在了趙鑄的懷裡,嗚咽地叫了兩聲,它能夠感受到來自趙鑄心緒之中的那種淡漠和決然,這不是屬於活人的氣息,不是屬於那種意氣風發的氣息。


趙鑄的身形在原地消失,頃刻間,出現在了一座小區門口,然後緩步走入其中,他走得確實很慢,行進的速度也是很慢,和之前,仿佛是天差地別。


還有兩個人,放不下,但總歸,得有個交代。


雖然哥仨現在不在一個時間段裡,但是好在茍泥土當初教了趙鑄方法。


推開門,進入了雨馨的房間。


雨馨現在不住在這裡了,和趙鑄成都一行結束之後,雨馨也漸漸地在趙鑄的視線之中淡然開去,她是主動離開,同時,也是因為趙鑄一直的那種拒人於千里之外。


其實,現在的趙鑄,如果是一個普通人,那只能說是一種懶散,一種頹廢,而且很快會因為生存的壓力而重新開始繼續地努力工作。


誰沒個枯燥乏味的時候,誰沒個無所事事的時候?


但是,現在,沒有那種屬於普通人的壓力,並且,在此時陷入了這種怪圈之中,那就是一種折磨了。


走入了雨馨的家裡,裡面,已經積攢起了一層薄薄的灰塵,趙鑄一揮手,整個家裡一時間煥然如新。


「你看,多無聊。」


趙鑄對懷裡的土狗說著,然後把土狗放在了椅子上。


土狗蹲坐在椅子上,看著趙鑄從櫥櫃裡拿出紅酒,又拿出三個杯子。


杯子並排放在飯桌上,趙鑄把三個杯子倒滿酒。


緊接著,趙鑄在飯桌一側坐了下來。


老朱,大熊,


你們以後,應該會來這裡吧,也好,雖然我們不在一個時間點,但至少我們可以一起喝一杯,從進門之後,現實世界裡的彎彎繞繞再又回到虛擬世界裡的一切糾葛,我們哥仨,似乎就沒有再一起坐在一張桌子前,喝一杯酒了。


「我,趙鑄,欠你們很多,雖然我們總是彼此說是肝膽相照,但是詳細算起來,其實真的是我欠你們的。我的人生,我只認是從我出生的那一刻開始,我不管在過去,是否有什麼人,是否有什麼存在影響過你們對我的觀感又抹去了你們的記憶,總之,是我欠你們倆多一些。


好吧,我又見外了,你們肯定會這麼說我,但是我累了,我麻木了。


我想過死,但是沒死成。


很好笑吧,什麼時候對於我來說,死,都是一種奢侈了?


如果連死都無法自己做主,都得不停地承受外在條件一次次地改變而中斷,那我整個人的存在,我整個人的思維意識,我整個人的一切以的一切,又……算得上是什麼鬼東西!」


趙鑄說話時的聲音猛地提高起來,也就只有在和自己倆哥們兒說話時,他才能如此動容,才能表達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感情。


只是,這番話,他們聽到後的時間,應該是幾年後了。


利用這個機會,借助這個場景,營造這個記憶畫面,趙鑄沒打算去聯系自己的那兩個哥們兒什麼重要的事情,比如商討這個時候的局面,比如如何去應對那個機械文明世界自己的那個克隆體。


這些,對於趙鑄來說,都不重要了,也都沒多少意義了。


自己身邊的女人,一個接著一個被證明是一種逢場作戲,甚至有的,連逢場作戲都沒有,比如秦恬恬,當初在越南時,自己以那種方式去救她,去保護她,跟《第一滴血》裡的蘭博似得,但是現在看起來,指不定是誰在演戲呢,秦恬恬那時候的一切表情一切反應,在那時的自己,甚至是這時的自己看來,都毫無瑕疵。


什麼愛不愛的,趙鑄覺得不在乎了。


責任、


婚姻、


承諾、


趙鑄的拳頭微微握緊,深吸一口氣,舉起酒杯,把裡面的酒水一飲而盡。


隨即,他站了起來,身形出現在了屋外,站在虛空這種,抬頭,看著天。


這一刻,趙鑄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層層阻隔。


在不知道多少距離之外,克隆體站在星空之中,負手而立。


「你在找我?」克隆體問道。


趙鑄點了點頭,「我在找你。」


「你現在找我,有什麼意義?我還需要三年時間,才能找到你。」克隆體的聲音帶著一抹無奈。


「阻隔你的是誰?」趙鑄問道。


「是它。」克隆體指了指自己的頭上。


「它是誰?」趙鑄繼續問道。


「它,是群主。」克隆體繼續回答道。


「群主是誰?」趙鑄還是在問。


克隆體不回答了,嘴角卻帶著一抹笑意,似乎是看穿了什麼。


趙鑄脖子微微側了側,然後對著天空喊道:


「群主是我老婆!」


這一聲喊,趙鑄眼眶裡被淚水浸濕。


克隆體的拳頭微微握緊,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也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


趙鑄伸手,擦了擦眼淚,然後笑道:


「老婆,不想我繼續再受折磨下去的話,把界限壁壘取消吧,讓他來,或者,讓我過去。」


趙鑄說得很慢,也很誠懇,仿佛,他要傾訴的那個女人,還是那個溫文爾雅賢惠識大體的女人,那個曾經和自己一起見過長輩跨過火盆的伴侶。


我現在的日子很煎熬,所以,求你,給我一個解脫。


「轟隆隆!」


機械文明世界的壁壘正在開始崩潰,趙鑄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空間裂縫。


趙鑄毫不猶豫地走入其中。


「謝謝你,老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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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兄弟,乾杯


「嗡!」


地底深處,一尊塵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石雕開始緩緩地升騰起來,破開了石塊和泥土的阻隔,到最後,硬生生地擠破了鋼鐵地表的束縛,鑽了出來。


石雕開始慢慢蛻變,逐漸轉換出血肉的模樣,熊志奇大大咧咧地伸了一個懶腰,然後,他愣住了。


他確信自己回到了虛擬世界,但是,這裡似乎有點不對勁。


一半的區域,是一成不變的鋼鐵建築,另一半則是本來的日式建築以及人類的大樓。


一邊,是機器人在其中不停地來回快速移動,一邊則是人類在樓房裡和街道上行走說話,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在此時混搭在了一起,看似秋毫無犯,但是更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熊志奇靜下心來,他開始細細地觀察,愕然發現這個世界,居然是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動態之中。


屬於鋼鐵機械的那一塊區域正在不斷地擴大著,而屬於人類的區域則在不停地縮小,速度不是很快,但是肉眼的確是能夠捕捉得到,等於是兩個世界有著兩種格局,而活動在各自格局的存在對於另一個格局的存在毫不知情,也根本發現不了什麼。


「那老女人……晴子坑我?」


熊志奇只能想到這個解釋,那就是晴子坑了自己,把自己送回到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虛擬世界角落,甚至可能是一個任務世界之中,這讓熊志奇不禁有些蛋疼,他沒功夫也不想再去過什麼任務了,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精蟲和趙大少,哥仨一起好好地擼個串兒。


對於機械文明的區域,熊志奇很不感冒,而且這裡的人和機器人像是兩款截然不同的npc一樣,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對面究竟是什麼,當局者迷,但是能夠迷到這個地步,也足以讓人覺得膽戰心驚了。


熊志奇走入了普通人類生活的那個環境之中,一時間,車水馬龍的喧囂聲響起,熊志奇來到一家報亭,拿起了一份報紙。


一看報紙的日期,熊志奇的肥臉當即抽抽了起來,忍不住罵了一聲:


「臥槽,這玩兒得哪一出,把老子放到三年後了?」


熊志奇一臉懵比,按照很通俗的話語來講,他現在應該是處於正常時間換算下來後自己回到虛擬世界的那個正確時間節點的三年後。


也就是說,自己來到了未來。


但是未來卻是這種不明不白的樣子,一半機械文明一半是人類文明,這是否也是意味著未來的走向?


未來,還有著很大的不確定性?


熊志奇嘆了口氣,他想到了晴子在自己進門之前說過的話,她說虛擬世界已經崩潰了,所以她才決定提前抽身而出,現在看起來,的確是這樣,虛擬世界的未來連它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走,證明確實是走向了崩盤的邊緣。


組成一個世界三大要素,從抽象角度上來說,其實可以稱之為:過去、現在、未來。


現在,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未來了,足以可見事情的嚴重性,一個沒有未來的世界,就像是一個奔跑在懸崖邊上的人,隨時就會落入萬丈深淵!


熊志奇離開了人類生活的區域,進入了機械文明的區域,他剛剛進去還沒多久,兩側的高樓之中當即「砰砰砰!」出現了數十架戰斗型機器人,直接向著熊志奇沖過來。


「發現異生命體,進行清除程序。」


沒有客套,沒有前奏,面對活人時,它們的做法就是清除!


「真是,太不友好了。」


熊志奇一巴掌拍下去,轟的一聲,這些機器人在空中就解體,但是很快,有許多道更為可怕的氣息蘇醒了過來,應該是級別更為強大的機器人。


熊志奇也沒繼續在這裡繼續逗留,而是選擇轉身,離開了機械文明的區域,又進入了人類生活的區域,站在一座銀行高樓上,看著前方的景象,熊志奇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嘴唇,他在思考,如果虛擬世界全盤機械化,一切的一切,包括所有的任務世界都進入機械化的節奏之中的話,那麼,其實有一點可以確定,那就是這個虛擬世界會從一定程度上,變得最為高效!


這高效體現在虛擬轉化成現實的聯系上,這些強大的機器生命被培育出來後,他們的靈魂或者叫他們的火種,其實是和人類不一樣的。


人類,是造物主的寵兒,是一種更為復雜的存在,有自己的情緒,有自己的世界觀,有自己的道德觀,有自己的行為準則。


甚至,人類的靈魂也和機械生命的程序化迥然不同。


mg造神計劃給現實世界帶來了什麼?


帶來了一個個需要用特殊鎖鏈困鎖住的瘋子,比如趙鑄,比如朱建平,比如其他人,他們對現實世界來說,純粹就是不穩定因素,就是一個個破壞力更加可怕的恐怖分子。


而且這些人,不能統籌,不能聯合,不能統一,完全是一盤散沙。


一旦這個虛擬世界完全機械文明化,能夠培養出多少高等的機械生命存在?


那絕對是一個可怕的數目,它們因為自己的局限性,可能無法出現類似於聖西安、茍泥土這種驚才艷艷的人物,但是一旦它們成群結隊地移植出去,送入到了現實世界裡準備好的軀殼裡去,它們就能夠直接化身成最為可怕團結令行禁止的恐怖力量!


熊志奇覺得自己應該是唯一一個正好在這個時候回來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看得清楚虛擬世界未來的人,嗯,那個秦嫂子估計也知道吧,不過她還能算是人麼?


熊志奇有些胸悶地撓了撓頭,他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虛擬世界的未來,他不是很關心,現實世界日後是否會因為虛擬世界的高效率涌入而發生什麼動蕩,他也不關心。


他關心的就是那兩個兄弟哥們兒,現在到底怎麼了,在未來,他們是否還能繼續存活下去。


熊志奇蹲在了地上,一只手撫摸著下方的鋼筋水凝土表面,劃出了一道道雜亂的痕跡,然後有些無語道:


「真是的,現在活下去,想哥幾個在一起繼續活下去,都變成了一件很麻煩的事兒了,反而還不如以前混任務世界的時候呢。」


蹲在地上,畫了一刻鐘的圈圈,把整個樓頂都畫得面目全非後,熊志奇站了起來,眉頭微微一皺,他忽然記起來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興許會有留下的痕跡。


既然是過去、現在、未來的三個點,哥仨估計也都在某一個點上,但總有一個法子可以互相聯系,靠手機靠網絡這些東西固然不行,但是當初茍泥土是怎麼做的?


依葫蘆畫瓢成不?


熊志奇的身形開始在原地奔跑起來,之前他在日本,現在他要回去。


他選擇了坐飛機,當晚,飛機在深圳機場降落,到了深圳就不需要打車了,熊志奇直接撒開腿跑了起來。


熊志奇先去了麒麟山,但是在那裡,他沒看見麒麟山醫院,看見的是一個幾乎是破產的了公營的療養院,顯然,過去發生了什麼,導致趙大少沒有收購改造這裡,那後面的別墅,自然也就沒有建造起來。


這裡不行,那換一個地方。


熊志奇去了自己以前的公寓,推開門,裡面全是灰塵,仔細搜查了一遍,還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麒麟山療養院沒有,自己公寓裡沒有,那麼還有哪裡可能會有?


熊志奇忽然又想到了一個地方,他來到了一個小區前,這裡,是陳雨馨的小區,當初自己曾經陪趙大少以及精蟲三人來過這裡。


走到門口,朱建平忽然有了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個屋子裡。


推開門,一陣銀輝閃爍,牽引著人的靈魂。


此情此景,和趙大少第一次來到這裡時一模一樣。


熊志奇沒有抵抗著一股牽引之力,而是主動地迎合了過去,自己的靈魂離開了身體,進入了這間屋子。


屋子裡,有點熱,但是飯桌上,放著三杯酒,依次排開。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飯桌邊坐著另一個人,當熊志奇的靈魂進來時,那兩個人的形象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清晰。


趙鑄坐在飯桌邊,舉起酒杯,苦笑道:「老子這次算是栽了,在女人身上栽了三個跟頭,現在,只剩下你們兩個了。」


朱建平從沙發上起來,舉起一個酒杯,笑罵道:「你知足吧,至少,還有一個女人一直在守護著你,她還在為你哭,為你傷心,不管她的身份是什麼,至少,她確實很在意你,許仙還和一條白蛇愛得死去活來呢,趙大少,你說是吧?


再說了,我那位,我回來時,已經嫁給別人了,連孩子都生出來了,有對比才有差距啊,哈哈哈哈哈。」


朱建平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熊志奇也走上前,端起最後一個酒杯,沒有說話,也不需要說話,因為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前面兩位兄弟都聽不到,但是他們知道,自己會來到這裡,會舉起酒杯,這就足矣。


「至少還有兄弟!」趙鑄說道。


「對,還有兄弟。」朱建平也說道。


「兄弟,乾杯!」熊志奇喊道。


三人幾乎是同時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下一刻,幻象消失,熊志奇睜開眼,他還站在門外,門在此時緩緩地推開,桌上,三杯酒靜靜地放在那裡,有兩杯是空的,一杯還在。


熊志奇走進去,默默地把自己的那一杯酒,真正地一口悶下去。


桌上,


空餘,


三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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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四十七章 汪


於機械文明世界來說,機械的冰冷,才是這個世界最為迷人的觸感,一架架散發著金屬光澤的戰斗型機器人不斷地從生產車間裡制造出來,當這個世界失去了那種冥冥之中的制約和阻礙時,它的發展潛力,如同井噴一樣呈現出來。


文明的進步,力量的普及,資源的采集,等等的一切,都在以日新月異的方式進行著發展和強化;


不過,這個世界並非完全是冰冷的,在一座小島上,還有著鳥語花香,還有這對於機械生命來說完全是無關緊要的花草植被瀑布景觀。


克隆體坐在瀑布邊上,身旁,瀑布不斷地落下,濺起一片水霧。


他脫胎於趙鑄,成就於趙鑄,卻不是趙鑄;


在他身邊,放著一枚玉簪子,不過這枚玉簪子內沒有殘魂,殘魂已經被修補完畢;


「還在想事情麼?」一個女人緩緩走來,她的模樣,和陳雨馨如出一轍,但是卻表現出了一種比陳雨馨的冰冷既然不同的溫柔氣質。


真正的陳雨馨是一個執拗堅強的女人,一個願意用不進門的代價換取心中安寧的女人,足以可見其心性之堅韌強大,甚至,已經可以用偏執來形容了。


而這個陳雨馨,則是完全依據殘魂的模式進行補全,而不是依據殘魂融合的方式去補全,也就是說,這個酷似陳雨馨的女人,其實和陳雨馨的關系並不大,她就是原原本本的玉簪子裡的那個女人,是趙鑄臆想之中的那個雨馨。


克隆體點了點頭,伸手,放入了瀑布池之中,隨即,微微皺眉,池水,有點燙了。


剎那間,周圍開始下起了雪,雪花落入了瀑布之中,池水終於變得清涼起來了。


一道藍色的光影出現在了瀑布上空,對克隆體趙鑄鞠躬,顯得很是恭敬,光影的形象是一個身披長袍的老者,這個老者,就是當初趙和靖等一干強者在這個任務世界裡爭奪的核心,算是一種智慧中樞,不過,這個智慧中樞,這個機械文明世界的大腦,是他,制造出了克隆體,但是,他卻對這個克隆體萬分的恭敬,這不只是一種害怕對方力量而選擇的臣服,而是有著更為深層次的原因。


「怎麼樣了。」


克隆體開口問道。


雨馨端著一盤水果放在一邊,給克隆體嘴裡塞入一顆葡萄。


「試探過了,周圍的其餘任務世界都被設置了極強的壁壘,我們現有的空間技術還暫時無法突破進去。」


「還需要多久。」克隆體問道。


「三年。」老者恭敬道。


「三年,太久了。」


克隆體站起身,他的容貌和趙鑄一模一樣。


「那個至高存在是鐵了心打算封住我們的向其餘方向進發的空間和餘地,雖然她失去了對我們這個世界的控制,但是依舊可以通過控制其餘任務世界來進行對我們的制約。」


克隆體深吸一口氣,表情上看不出悲喜,但是卻有著一抹深邃。


「其實,她應該知道,真正的我,其實是我,而不是那個人,當一個人工智能,當一個程序,擁有了自己的感性色彩之後,這真是一種災難,真是一種讓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克隆體的目光看向空中,似乎穿透了世界的阻隔,找到了那個橫跨於世界位面之上的那個存在意識。


「你記得我,你知道我是誰,為什麼,你還敢這麼對我?


難道,你忘記我當初對你制定的行為準則了麼!


我就是我,我才是真正的我,那個人,只是我情感雜質的剔除,你縱容他,包庇他,放任他的胡來,已經把我當初和你一起設計建造的虛擬世界給弄得如今這個地步了,現如今,充當因果毀滅源頭的,正好是我,你,應該歸附我,像當初一開始那樣,喊我主人,在我回到家時,主動給我先煮起來咖啡,而不是現在,幫著那個只會被女人耍得團團轉的家伙來困住我,他算是什麼東西,他能是什麼東西!」


克隆體的吶喊聲不斷地在天際回蕩。


老者埋下了自己的頭,他是這個機械文明世界裡的核心,是締造如今這個機械文明世界的主宰,但是,面前的這位,卻是締造了整個虛擬世界的設計師!


面對他,老者如同是一個學徒遇見了大宗師一樣,尊敬,是發自肺腑,沒有絲毫地作假。


雨馨伸手撫摸著克隆體的後背,克隆體卻搖了搖頭,雨馨會意,退開。


克隆體整個人化作了一道流光,直接沖上了雲霄。


三年時間,


太久!


他不願意繼續等下去了!


以前,他只能匍匐著,他沒有半分的機會,但是,那個自己居然犯了如此重大的錯誤,等於是把潘多拉的盒子給了自己,自己有能力也有機會,甚至已經有著絕大的把握可以把這個虛擬世界重新奪回到自己的手中。


剔除了雜七雜八的感情因素,他認為,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也是以前的自己真正想要成為的人!


克隆體的身形飛出了地球,立於宇宙之中,腳下,是黑黢黢的地球,不再是藍色。


在這裡,他能夠感知到周圍一切地流動,而且能夠看見,距離地球之外的這些區域,全部是反物質壁壘,並不是真正的星空。


這裡,就牽扯到了一個任務世界制造成本的問題,任務世界的存在只是為了提供一個供給群員廝殺的舞臺,就像是拍攝一部電影,只會選擇性的取景,而不會為了拍一部電影,把整個紐約,整個洛杉磯給完全租下來。


所以,對於機械文明世界來說,它的發展,有瓶頸,因為資源的關系,如果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或者是一個更大的世界,有更多的資源可以采集,那麼,突破來自群主的封鎖,真的不需要三年的時間,三個月,足矣!


克隆體周身氣息流轉,他的氣息,一會兒如同普通人,一會兒又強盛到頂尖存在的階段,甚至,還隱隱約約達到了更高的高度。


「你,給我出來!


當初是我締造了你,現在,我召喚你,你給我出來!


我已經覺醒了我自己,我是這個世界的設計師,你是我設定出來的程序,你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膽量,敢把你的主人困在這裡!


我不相信,當初的我,沒有對你的背叛提前設定制衡程序!」


克隆體的怒吼不斷地在星空之中咆哮,然而,星空之中,依舊如此地安靜。


土狗不停地在趙鑄的腳邊亂竄,它很活潑也很單純,像是一個貪玩的孩子。


趙鑄記得未來的土狗可是顯得很老成的,喜歡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喜歡看看報紙,除了特愛吃冰激凌以外,簡直老成得不像話,原來土狗一開始,是那麼的逗比。


趙鑄把土狗抱起來,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前面,是徐家結界的位置,趙鑄過了橋,這種程度的結界當然擋不住趙鑄的步伐,簡直是如入無人之境。


這裡,環境確實不錯,很清幽,再向前不遠處,趙鑄看見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日式院落。


推開了門,走了進去,院子裡,一個少年正在煉丹,丹爐不停地吞吐出青色的火焰,少年完全沉浸於煉丹之中,也沒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當然,也是因為雙方層次相差太過於懸殊了。


趙鑄伸手,放在了少年的額頭,少年一愣,丹爐當即失去控制要爆炸,但是在趙鑄一眼掃過去之後,丹爐瞬間平息了下去,落在了地上。


「你……你是誰?」徐傲的身體開始顫抖起來,他不是怎麼經事,而且還是那種帶著點自大情緒的中二少年,這一點,趙鑄早就知道了。


「你姐姐,在哪裡?」趙鑄問道。


「我姐姐?我哪裡來的姐姐?」


趙鑄默然,嘆了口氣,土狗在此時也很乖地躺在趙鑄懷裡不動也不叫,最後,趙鑄的身形在原地消失,直接離開了徐家結界。


一步而起,步步生蓮,趙鑄的速度在無意之中拉到了極致,他不認為自己會生氣,但是事實上,自己確實是表現出了一種正在生氣的動作和姿態。


大海上,趙鑄踏浪而行,腳下每一次落下,都炸起了一片水簾,掀起了可怕的波濤。


土狗的兩只肉爪子只能捂著眼睛,有點不敢看,倒不是不敢看趙鑄弄出來的威勢,而是不敢看趙鑄此時落魄的樣子。


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趙鑄終於在大海之中停了下來,站在海面上,不再移動。


手裡舉著毛茸茸的土狗,土狗也瞪著圓溜溜的眼珠子看著趙鑄,一人一狗就這麼對視著。


過了許久,趙鑄開口道:


「你說,我是不是?


一輩子和自己瓜葛最深的三個女人,


一個是被欺騙虛無經歷,


一個是故意看著我在掙扎演戲,


一個拿我當一枚棋子無用即棄,


當初我還教胖子怎麼泡妞,還給她找了一個合同制女友,


現在想想,


我還真的不如他,


你說,


對麼?」


「汪!」


今天中午,龍要去上門,見女朋友的家長,高考前,似乎都沒現在這麼緊張,最擔心她親戚問龍是做什麼工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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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5 19:33:55

第一百四十六章 女人的戲臺


「這裡沒其他人,你可以叫我……晴子。」


晴太后目光微凝,故意散去了自己身上的氣勢,她之前雖然沒有身披鳳袍,但是那種母儀天下的氣場,絕對是能夠震懾所有人,甚至,那種鳳臨天下的氣質,比之前的天界君主更為強盛,畢竟,當今的天界君主,只是一個太平時代的帝王,大時代時期,是靠著晴太后以及北院大王兩尊大人物親手度過去的。


興許,是莊周夢蝶,晴子自己還沒有從虛擬世界裡的身份中脫離出來,可能,還懷念那個身份吧,當然,這只是一種可能。


畢竟,這種顧盼憐惜和回憶,也就只有大人物才有資格擁有。


MG造神計劃可以想見,應該是有著人類和天界共同參與的成分在裡面,只是不知道後期是否是出了什麼意外,導致這個計劃出現了變數,晴太后雖然能夠借助著一些優勢和輔助進入虛擬世界,卻也不能太過於隨心所欲,而人類都因為大時代的出現導致了政權的更迭,那所影響的,就更大更大了,至少GN是沒有真正掌握這個技術,或者說遠遠沒有掌握這個切入口,一切還只停留在資料搜集階段,從梵蒂岡的信息庫就能夠看出來了。


司闕也沒有要套近乎的意思,如果真把面前的女人當作當初那個在趙哥面前百依百順的日本女人,這會讓自己顯得很是幼稚,他只是很是自然地斜靠在湖心亭的柱子上,既然晴子說可以隨便一點,自己就稍微隨便一點嘍,反正,他也是不懂規矩不懂約束習慣了。


「說實話吧,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繼續留在這裡,一開始,我是看見趙哥還在這裡,我就想著,自己再忍忍吧,忍住一些求知欲,忍住對自己的探知欲,留在這裡,才有一些機會可以幫到他,不過是稍微忍一忍痛苦而已,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前什麼苦沒吃過,什麼痛沒熬過。


然後,趙哥又回去了,我那時候也想著,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回去了,和他們在一起,然後我就慢慢開始對自己的思維開始解鎖,開始逐漸思考自己,思考過去,以及,思考未來,媽的,現在都快思考成一個哲學家了。


有一件事,希望你你能告訴我,老朱當初是因為重新認知了自我,所以湮滅了在現實世界裡的身體回到了虛擬世界,但是為什麼我現在想一些東西後,自己的頭居然沒疼,什麼事兒也沒有了,這是為什麼?」


晴子微微一笑,嘆了口氣,「因為當你想要回去的時候,她,已經沒辦法讓你再回去了,她曾經短暫地來到過這個現實世界,然後被盛怒之下的朱建平追殺過,後來,她也和趙君……呵呵,趙鑄,一起回到了虛擬世界,對現實世界,她已經徹底撇下了。所以,哪怕你再主動去觸動什麼禁制,也都沒什麼效果了。」


司闕有些玩味地伸手指了指湖心之中的這扇門,問道;「那麼,借著這個,我能回去麼?」


晴子沒有什麼猶豫,直接點了點頭。


「但是,回去,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美好,因為虛擬世界的崩盤,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而已,而且,真的很快很快了。」


「所以,您才會回來?」司闕問道。


晴子點了點頭。


「知道趙哥當初為什麼沒有選擇你呢?」司闕聳了聳肩,「當然,我覺得那個晴子,應該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吧?」


「不知道。」晴子肯定道。


那個晴子,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還是很純粹的,和趙鑄的那段感情,也的確是自然而然,和陳雨馨不一樣,趙鑄和陳雨馨那段似是而非的戀愛後面,有著明顯的茍泥土的影子,而晴子,則是沒有。


說起來,的確是有點可笑,趙大少在虛擬世界裡有瓜葛的幾個女子,似乎真正較為純粹的,也就是和晴子的這一段了,只是到最後,也是因為各種原因而無疾而終了。


不過,這裡面,其實也是有著不少值得商榷的地方,真正的高屋建瓴的存在,她擅長用大局用大勢來做事情,晴子和趙鑄之間的命運聯系,是否真的是那麼的純粹,那麼的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要知道,趙鑄當初之所以去日本,之所以去了徐家結界,是因為自己得到了徐福的傳承,而徐福的來歷,明顯類似於是晴太后自己給自己的身份設置的一個光環屬性。


當然,至少當時,晴子還是認為自己是晴子,和趙鑄的感情,也的確是從一個少女角度出發產生的,哪怕周圍有著很多因素在推動,但是不能否認二人當初感情的真摯。


「你在一些事情的選擇上,真的很……噁心。」


司闕一步一步走入了湖中,身體開始被湖水浸沒。


「愛情裡,沒有對與錯,但如果沒有一方去付出去包容去獻身的話,注定走不遠。」


晴子伸手,一杯水酒落入掌心之中,她輕輕抿了一口,「我記得,你在愛情上面,並沒有什麼成就,和你的那個趙哥,差遠了,他才是真的厲害,身邊真正有瓜葛的女人,沒一個是簡單的。」


「沒吃過豬肉,但並不意味著沒見過豬跑,知道麼?」司闕一副我很鄙視你的樣子。


晴子笑了,笑容和煦,她不會因為熊志奇對自己的不敬而生氣,事實上,她很喜歡熊志奇對自己的這種態度,一些記憶,一些經歷,哪怕是對於她來說,也是刻骨銘心,也是極為珍視的,然而,虛擬的終究是虛擬的,自己到頭來,還是會選擇現實,或許,這就是一種妥協吧。


「送我回去吧,當我求你了。」站在了湖心門邊上的熊志奇看著晴子,「就看在以前的情面上,OK?」


晴子喝了酒,臉上出現了一抹迷人的腮紅,玉指輕彈。


「準了。」


門,開始出現了裂紋,但還是啟動了。


晴太后站起身,目光嚴肅。


「這是這扇門最後一次的啟動,人類那裡,沒有門了,小蠻子也建造過一個仿制的門,那也是因為她在虛擬世界主動想要和現實世界進行聯系才建立起來的。


現在,她不再把目光放在現實世界,也沒能力繼續向外看,自然也不會主動去尋求和現實世界裡的合作,所以,想要再建立門,除非是當初的第一代設計師們復生,否則根本就沒有可能了。」


熊志奇有些無語地撓了撓頭,指了指面前已經開始龜裂的門,道:「意思就是,從此以後,虛擬歸虛擬,現實歸現實?」


「是的。」


「但是虛擬和現實的分界線,不是一扇門就能夠解開的。」熊志奇說道。


「除非,她能夠繼續保存下來,但是,她當初的心痛和不忍,她當初的婦人之仁,最後,已經把自己的結局給釘死了,她會死在自己喜愛的男子所造成的因果之下,因愛他而生,因愛他而死,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她,但畢竟彼此相抗衡很多年了,我有點替她覺得不值得。」


「你說的她,是我哪個嫂子?」熊志奇咽了口唾沫,問道,沒辦法,誰讓和趙大少有瓜葛的女人那麼多呢。


晴太后微微一笑,雙手負於身後,正色道:「她是高貴的存在,是一個世界的規則主宰,她如果打算愛上一個男人,一定會是明媒正娶的那位正房。」


不知道為什麼,說這句話時,晴子的眼角,有一抹淚痕滑落,或許,當時的自己,也不是沒打算要在那個虛擬世界裡,放手一把,尋求一場真正的愛戀,事實上,當初作為面具女人的她,就站在河的對面,看著河上大船上的自己在做著選擇。


那是宿命,是一種對抗;


晴子知道她一直深愛著那個男人,而當茍泥土這種驚才艷艷的人物打算復活自己的老婆而布局企圖擾亂規則和未來做出改變時,晴子也順勢而為。


她能夠感受到,大船上的自己在做出那個自己弟弟和愛人之間的抉擇時的那種心痛,但是卻無可奈何。


什麼希特勒,什麼西方圈子的卷入,什麼各種那種的一切一切,其實,都能夠被一只手在後面把控住。


無論是晴太后還是那個女人,他們在布局和對命運的把控上,其實都比茍泥土和聖西安這種身在局中的人要有著天然的優勢,不是因為茍泥土和聖西安不夠優秀,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池塘裡的魚兒,而她們,是釣魚的人。


自己,終究還是沒爭得過她,到最後,真正和他一起進洞房夫妻對拜的,還是她,她比自己傻,比自己天真,比自己,更不顧一切。


熊志奇聽到了這個答案,咧開嘴笑了,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我說的嘛,論起趙哥身邊的女人裡,還是我家恬恬嫂子最適合當老婆了,趙哥當初,沒選錯。」


作為兄弟,他不會在意秦恬恬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他只需要知道,那是自己兄弟的女人,是自己的嫂子,那就足夠了。


「那就再見了,小嫂子。」熊志奇在進門前,揶揄了一下晴太后。


「嗯。」


晴太后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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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晴子


女人自白蓮之中走出,步履芳華,帶著一種沁人心脾的幽香;


司闕臉上露出了迷醉之色,而周圍跪在地上的北院大王則是眼眶濕潤,淚珠滴落,天界君主則是身體開始顫栗起來,顯然對這個母后,他也是很害怕,並且最近的一系列行事,實際上可能是傷害了自己的母后,他真的很怕自己的母后來一個秋後算賬,這裡是帝王家,虎毒不食子的事情在這裡並不作數。


司闕揉了揉眼,表情先是震驚,緊接著錯愕,隨即是疑惑,緊接著是一種懷念。


「晴子……」


司闕輕聲道。


晴子微微一笑,一時間,百媚叢生。


但是,很快,一種母儀天下的氣質流露出來,形成了一種比北院大王還要強大得多得多的氣場。


「小蠻子,起來吧。」


晴子走入了湖心亭之中,端坐在廳內的玉墩子上,顯得很是端莊大方。


北院大王已經有些泣不成聲,匍匐到了晴子的腳下,並沒有起身。


這是一種真情流露,不帶絲毫地做作,因為無論是坐著的人還是跪著的人,這個世界上,似乎沒什麼能夠讓他們再去舍得做作一次了,也沒有繼續去做作的必要了。


那時候,她是剛剛被皇上臨幸的妃嬪,而他,則是一個剛剛被北院一脈送入宮中的質子。


那時候,北院一脈在天界皇族眼中只是一個愚昧的蠻族藩鎮,遠遠沒有現如今的氣象和地位,也因此,那時候還是稚童的北院大王在宮中的生活,並不是很好,哪怕是皇宮內的太監宮女都可以隨意地欺辱他,因為誰都清楚,北院一脈被皇族鏟除,只是時間早晚的事情,事實上,如果不是蟲族的入侵導致了大時代的來臨,可能北院一脈在成氣候之前真的已經被皇族給掃蕩乾凈了。


一個是新晉嬪妃,不受那時君主的待見,一個是蠻族質子,在宮內只能淪為苦力小廝,兩個人,在機緣巧合下認識了。


那是一個冬天,晴子走玉橋時,脖子上的絲巾落入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小蠻子看見了當即跳入了湖水之中幫晴子把絲巾撈起來,而他,那時候即使是有蠻族少年的體魄,也是被湖水內的寒氣給入體,發了高燒。


晴子親手烹調了藥膳給他調理身體,並且跟下面人打了招呼,把小蠻子調入了自己的宮中聽候差遣。


二人,一個是姐姐,一個是弟弟。


在最艱難地時期,兩個人也算是相依為命。


後來,於後宮內斗爭寵之中,晴子一步一步地開始嶄露崢嶸,而昔日的小蠻子,也被晴子安排送回了北院一脈。


大時代來臨,給了姐弟兩個人真正騰飛的機會。


蟲族大軍幾乎是以摧枯拉朽之勢攻破了天界在邊關的三大鎮,直接涌入了天界腹地,兵鋒,一度逼近了天界的皇城。


當時的天界君主領著皇親國戚和大臣們撤出了皇城,不敢面對蟲族的兇猛之勢,只有晴子,一介女流,以皇妃的身份,帶領皇城內的軍民一起守城,威望直接達到了頂端,尤其是隨著人類gn的出現,開始在地球上收復失地,導致蟲族雙線作戰的計劃出現了巨大的變數,蟲族不得不停止了對天界的繼續攻伐,轉而打算專心應付一面。


也是時也命也,皇城,在蟲族戰略性放棄之下,保存了下來,而晴子這個皇妃的威望,也幾乎是蓋過了棄城而逃的君主。


再加上那時候天界君主的大限將至,在遠離皇城的一個地方駕崩了。


昔日的小蠻子那時已經是北院一脈領軍人物的他,直接領麾下蠻族大軍盡數出動,完全放棄了自家比斯山脈的守護,長驅直入,殺入了駕崩君王的鑾駕隊伍之中,屠盡了不聽話的大臣,逼的其餘皇子全部在江水邊自盡,最後,牽著晴子唯一子嗣的手,也是現在湖心亭中這位當今君主的手,登高一呼,奉為君主!


那時候的君主,還只是一個稚童孩子,就這麼迷迷糊糊地坐上了皇位,黃袍加身,接受身邊文武的朝拜,但是那時候的他,對這些,記憶都不是很深刻了,或者說都已經很是模糊了,記憶最深刻的是這位北院大王,自己稱為王叔的男子身披甲胄麾下虎賁蠻軍的森然冷冽。


因為晴子那時候於皇城之中的行為贏得了天界上下的普遍承認,北院大王又砍瓜切菜一樣殺死了其他所有皇子,當今的君主才得以真正坐上了皇位。


大時代在天界和人類聯盟之後開始逐漸平息,蟲族被最後被擊敗,撤回到了星空深處。


而後不久,就傳出了晴太后病歿的消息,一時間天界天下縞素,風光大葬。


北院大王在君主登基之後才被冊封的王爵,之前北院一脈都只是在自家部落裡稱王,這次是第一次獲得了皇族的承認,不過,隨著晴太后病歿之後,北院大王率軍離開了中樞,回到了比斯山脈,算是把朝政都交還給了新君主。


一直到……如今。


誰能想到,晴太后當年並非是病歿了,而是通過皇族秘辛保存的那扇門,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甚至,還經歷了一次那樣子的一種人生,在那個虛擬世界裡,晴太后的名字,叫晴子。


為什麼會有徐福翩翩而出,為什麼會有徐家結界的出現,其實,這更像是一種高端玩家進入游戲時的一種福利,或者叫一種特權。


後來,北院大王也打造出了一扇門,卻是仿造的,但是在天界這裡,卻有一扇真正最開始的那一序列的門。


那一次,趙鑄和波文進門前,晴子被第六天魔王織田信長擄走,顯得很是無稽,卻和她祖上的徐福一樣,無稽之中有著屬於她自己的特權和照顧。


當然,晴太后在虛擬世界之中的本體,並非就僅僅是晴子一個。


面具女人,也是她,而趙鑄遇到的那個晴子,則是面具女人分出去的一縷分身,為了一個特殊的目的,或者說是為了一個特殊的計劃,常年滯留在地球軸心的晴太后在和群主曠日持久的較量之中發現了群主的弱點,並且加以利用。


但是,最後,她到底是達成了自己進入虛擬世界的目的還是沒有達成,那就不得而知了,但是,她在此時退出來,回歸了現實,一方面是有著屬於自己的特殊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隨著趙鑄改變了虛擬世界的規則,導致虛擬世界直接陷入了一種風雨飄搖之中,這時候能走,自然就走,繼續留下去的話,可能以後再想走就不可能了。


「小蠻子,帶著皇帝先下去吧。」


晴太後似乎並不打算急著和北院大王以及自己的皇兒敘舊,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司闕身上。


之前還囂張跋扈不把這個皇帝放在眼裡的北院大王此時溫順無比,起身,拉著君主的手離開了湖心亭,那個老宦官自然是趕不及地跟著一起出去。


「沒想到,到這個鬼地方來之後,遇到的熟人,還真不少。」司闕聳了聳肩,在湖心亭的欄桿上坐了下來。


「算是,一種緣分吧。」晴太後緩緩開口道:「我很好奇一件事。」


「說。」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明白了自己的過去,那麼,你為什麼還能夠留在這裡。」


昔日,朱建平在掙脫了洗腦束縛後,直接開始崩散,最後不得不回歸了虛擬世界之中,而司闕,明顯也看出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卻還是好端端地繼續活在天界。


「興許,是人品好呢。」司闕倒是顯得落落大方,他先回答了晴太后的問題,隨即馬上問道:


「趙鑄,現在過得怎麼樣勒?」


晴太後面露微笑,「他,算是捅了一個大婁子,否則,我不會這麼快這麼徹底地出來。,嗯,不,這對於我來說,是一種被迫得撤離。」


「那裡,到底怎麼了,我記憶裡的東西零零碎碎的,不是很清晰。」


「虛擬世界的湮滅幾乎成了定局,我只能告訴你這麼多,除非趙鑄願意來一個挽天傾,否則我覺得他再進門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這麼嚴重?」


「你的記憶都發生改變了,事情都變成這樣子了,你說呢,嚴重不嚴重?」晴太后饒有興致地從桌上果盤上取下一顆葡萄放入了自己的口中。


司闕擦了把臉,顯得很是憂心忡忡。


「為什麼,你不選擇回去,他們都在裡面,你隨時可以回去找他們,只是過程有些繁瑣而已,但是具體的細節上,也差不多少。」


司闕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很認真地道:「既然哥幾個都在虛擬世界裡了,那麼,現實世界裡總要有一個人在把著門吧。」


司闕說得很是理所應當。


「虛偽。」晴太后毫不猶豫地說道,同時,她的手指指向了司闕,「歸根究底,還是你變了,一向喜歡裝憨厚的你,其實是一個深度自私無利不起早的性子,說吧,繼續留在現實世界裡,你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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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渣男


面具女人一出現,當即讓趙鑄瞳孔猛地一縮,他的手順勢上前,打算抓住對方,掀開對方的面具,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關鍵是無論是誰都沒有料到,面具女人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這樣子的一種方式出現,這,更像是一種挑釁了。


然而,面具女人的身形在原地忽然消失,周圍的一切像是被定格住了一樣,所有的觀眾也都停滯了下來,一動不動;


趙鑄的身形也在原地消失,陳雨馨緊隨其後;


兩個頂尖存在坐在這裡,如果能夠被對方這麼來去自如,那就真的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之前面具女人應該是使用了特殊的方式,躲避開了趙鑄和陳雨馨的探查,但是一旦她出現了並且流露出了氣機,那麼想再順順利利地離開,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三道光影在成都城內不停地穿梭,速度極快,完全超越了人肉眼所能捕捉到的極限,三道光影不是沒穿過人潮,但是什麼都沒引起,甚至連一陣風都沒掀起來,在對力量的掌控上,三人都已經達到了入微的級別。


在追逐了一段時間之後,趙鑄和陳雨馨幾乎是心有靈犀地開始進行包夾,企圖把對方給壓制下來,如果對方要動手的話,那就……動手吧!


趙鑄和陳雨馨,都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人。


三道光線的追逐幾乎是繞著整個成都城整整三圈,就在趙鑄和陳雨馨即將把對方合圍住時,對方直接下落,落在了一間院子裡。


趙鑄和陳雨馨也同時落了下去。


這裡,是武侯祠。


晚上應該是有大人物要來參觀這裡,所以武侯祠今天不開放,裡面也沒什麼人。


面具女人站在臺階上,冷冷地看著趙鑄,更為確切地說,是看著趙鑄身邊的女人。


「你現在,可以揭開面具了吧。」趙鑄開口道,在說話時,悄然引動周圍風水之力,在這武侯祠之中直接下了十三道禁錮,這十三道禁制,趙鑄自信哪怕是這個神秘的面具女人想掙脫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


面具女人似乎完全沒有在意趙鑄的動作和布置,只是周圍忽然結起了一層冰霜,她開口了,聲音也帶著一種徹骨的冰寒:


「你改變了現在,所以也改變了未來。」


陳雨馨瞳孔猛地一縮,而趙鑄依舊面容平靜。


面具女人頓了頓,隨即道:「但是,你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麼?」


「會是什麼?」趙鑄問道。


「就像是一款游戲,會有一個個的存檔,當你把其中的一個存檔給破壞修改了之後,整個游戲,可能也就無法運作下去了,會……崩盤。」面具女人的聲音極為冷冽,「地球軸心那裡,已經翻天覆地了,這個世界,現在看起來很是平靜,但是支撐著它的基礎已經發生了傾塌,這些,都是你做的,所以,現在,以及以後,還需要你來支撐著它,否則,你改變的一切,你所珍重的一切,都會消弭一空,它本就是一個空中樓閣,停留在詩人的吟誦歌者的傳唱之中,看似很偉岸,實際上它很脆弱,就像是一個襁褓之中的嬰兒。」


「我去撐起它?為什麼?」趙鑄笑了笑,「憑什麼?」


趙大少可不是什麼喜歡樂於助人無私奉獻的人,事實上,他很懶,也很自私,這個世界,這個未來,他已經毀掉過一次了,改變過一次了,本來就對這個世界沒太多感情的趙鑄更不可能去做什麼耶穌基督。


「憑……」面具女人又看了看陳雨馨,「有時候,人是一種很奇怪的存在,尤其是你,你一直很奇怪,這,似乎就是你的本性。」


面具女人忽然說出了這種前言不搭後語莫名其妙的話,但是她卻說的很認真。


隨即,面具女人揚起手,陳雨馨順勢掌心一攤,一道虹光出現,這是不打算計較成都城裡普通人的傷亡打算大打出手了。


如果幾個頂尖存在在這裡放下一切束縛大打出手,那麼這座成都城,肯定難以幸免。


只是,面具女人並不是打算動手廝殺,而是揚起一片霧氣,霧氣之中出現了一個光影,這裡,是一片廢墟,但是在廢墟後面,可以看見一排排一列列鋼鐵鑄就的城市。


這意味著是廢墟之中的新秩序;


城市裡的高樓,簡直是整齊得令人發指,似乎這裡根本就沒有審美觀的差異,有的只是千篇一律的整齊劃一。


這裡,趙鑄有一種很是熟悉的感覺,自己,來過這裡。


「任務世界和現實世界,是處於不同的時間流速之中的,是你,打破了歷史,改變了未來,那麼,和其他人有關系的任務世界也會因此而改變,會被重新設定,會被重新規劃,而和你有關的任務世界,則不會被改變,只會……失去束縛。」面具女人緩緩說道。


「這裡是哪裡?」趙鑄問道。


面具女人笑了,「我不相信你會忘記。」


趙鑄當然不會忘記,這裡,是科技文明的任務世界,當初自己是和趙和靖一起被放入的這個世界,還差點被趙和靖追殺了。


最記憶猶新的,還是自己曾經在這裡丟下過一根玉簪子,以及,這裡曾出現過的……自己的復制體!


當初,在這個任務世界之中,高不可攀的東北王趙和靖被自己的復制體穩穩地壓制著打,那一場戰斗,趙鑄在旁邊全程觀摩,不得不說,對趙鑄以後的強化方向以及戰斗風格產生了極大的影響,那個復制體,也的確是強大得可怕。


「虛擬世界也有著虛擬世界的規則,一旦破壞了規則……」面具女人似乎有些遲疑,又有些猶豫,目光盯著趙鑄,最後還是繼續道:「哪怕,是特殊的例外導致的一切,哪怕,是規則自己的退縮和違背導致的一切,終究會觸發連鎖反應。


趙鑄,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後果,也會和你有關系。」


面具女人冷冷道,「一個失去了科技壓制和時間壓制的任務世界,一個擁有和你一模一樣基因,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比你更完美的體態存在,那個克隆體的你,擁有超過五年的發展時間之後,他,會成長到什麼地步?別忘了,他的身體內,還有你身邊的那個女人。」


趙鑄目露沉思,隨即道:「你的意思是,讓我現在去那個任務世界裡,解決掉他?」


「不,解決不掉了,真的,你當這裡是你的後花園,你想去就能去,想走就能走?一個已經被群主失去控制的任務世界,就算是群主想讓你進去,它也無能為力了,更別說這個任務世界很聰明,它會自己隱藏自己,去選擇蟄伏,選擇等到自己足夠強大的時候再出來,一旦他們選擇現身,那麼,將是病毒,將是潰爛程序徹底爆發的那一刻。」


面具女人似乎有些疲憊了,她的身形也開始逐漸變得虛幻起來,但是趙鑄卻沒有絲毫地感應到她的離去,自己布置下的禁制,也沒有絲毫地感應對方有脫逃的氣機。


她,是在消失,而不是在逃避!


一個強者,在你面前消失,如何阻止?


「你打破了一個宿命,卻不知道,命運的齒輪,是如此的可怕,虛擬的世界哪怕再是虛擬,再是不堪,但是,它,畢竟也是一個世界,世界的規則,世界的運轉,是一種大勢,你擋下它第一波浪花,以後會有更為可怕強大的浪花出現。


除非,你現在出去,或者是等到下一次門開時,你進門,徹底斷了和這裡的聯系,否則,你也會被再次卷入進去。」


面具女人仰起頭,看著天空,呢喃道:「你知道它是誰的,對吧,不然你也不會那麼有恃無恐。


我和它斗了那麼多次,斗了那麼多年,沒占得多少便宜,只是仗著它所守護的東西的出現,我稍微占據了一些優勢。」


面具女人的身體已經變成了半透明狀態,但還是手指舉起,指著陳雨馨,語氣之中帶著一抹嘲諷:


「她,算是你的什麼人?你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存在的愛戀,卻傷害了一個真正愛你的女人,你在做那件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那麼做後,會對她造成怎樣的一種後果?


那個失控的任務世界代表著什麼屬性你也清楚,一旦它們像是癌細胞一樣完全擴散出去,完全吞噬了一切,完全掌控了一切,那麼,她的存在,也很快會被取代,這裡的一切,也將會被重新洗牌,你所改變的一切,也將會再一次被完全推翻!


你們男人啊,反正只顧著自己舒服,從來不會管身下女人的死活;


趙鑄,你真是一個渣男,我當初也是瞎了…………」


面具女人的話並沒有說完就完全消失了,或許,是她沒來得及說完,但,更可能的原因是她故意沒說完。


在面具女人完全消失的那一刻,現實世界天界皇宮御花園漣波池內的蓮花中,那個女人,終於完全蘇醒,緩緩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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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胖子,你不用跪


北院大王的軍隊幾乎是長驅直入,進發入了皇族的統治疆域;


沒有哨兵,沒有先鋒軍,只是一路軍隊堂堂正正地在進發,在前進;


然而,令在旁邊打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心思的司闕有些納悶或者叫有些牙疼的是,一路上,所有的關卡和重鎮,全部主動放行,沒做任何的抵抗,沒有任何的阻攔,甚至還按照了接待藩王的規格接待了北院大王的軍隊,殷勤備至。


好在司闕不傻,否則都會認為這是不是天下苦秦久矣北院大王登高一呼就全都歸附了。


因為北院大王也只是整天板著一張冷冰冰臉,但是麾下數萬北院精銳一路上也都是秋毫無犯,沒有總兵劫掠,沒有和效忠皇族的軍隊發生絲毫的摩擦,大家都是秋毫無犯。


似乎,無論是皇族這邊還是北院這邊,都對這次北院提兵而來的舉動保持了一種名面上和暗面上的約定和克制。


就在司闕都琢磨著是否自己要主動搞點摩擦,制造個黃袍加身事件變啥的時候,京城,到了。


一支藩王的軍隊,一路暢通無阻開到了京城腳下,而且京城這裡也是沒有任何即將面臨侵犯的準備,甚至,城墻上的陣法都沒被特意加固,城墻上巡邏的士兵也沒多一個人。


一切的一切,都照舊。


北院大王騎著貔貅來到了京城正門口,貔貅的鼻息吞吐,在城門前卷起了一道氣旋。


城門很快洞開,十三名金甲神將抬著一座鑾駕緩緩地走出城外。


整個天界,能驅動十三名金甲神將抬轎子的,也就只有一個人了。


當然,相傳在天界皇族最為強盛時期,也就是統御整個天界時期,曾經有過七十二金甲神將共舉鑾駕的場面,只是那時候還是大時代之前的時期了,一直到現在,皇族,或者說整個天界,其實也都沒有從大時代徹底地恢復過元氣,更別說現在天界藩鎮四立,皇族的權柄早就不如以前了。


天界君主端坐在鑾駕內,披風隨風而動;


北院大王身穿蟒袍,在氣勢上,其實是不弱天界真正君王絲毫的。


「王叔,請。」


天界君主沒有下來,甚至一動都沒動,但是一路以來的一切,都已經用實際行動表現出了他已經放低了所有的姿態,在這裡拿捏一點點的架子,也沒什麼可說的,就當是給皇族留最後一點遮羞布吧。


北院大王騎著貔貅向前走,司闕看了看四周,周圍北院軍隊巍然不動,顯然北院大王是不打算帶兵一起去了,司闕趕忙雙腿一夾胯下的饕餮,饕餮馬上跟上了前面的貔貅一起往前走。


一名金甲神將走到司闕面前,伸出手,攔住了司闕;


司闕胖胖的臉上顯露出了一抹興奮之色,一只手也已經按捺在了衣服裡,來吧,快對我出手,打吧,打仗才好玩嘛,不打仗是來軍事演習的麼,那多無聊啊!


「他,跟著我。」


北院大王開口道。


天界君主見北院大王這般,也點了點頭。


那名本來攔著胖子的金甲神將當即退開。


司闕嘟了嘟嘴,心裡一萬頭草泥馬正在瘋狂地奔騰著,心裡咒罵著北院老頭腦子有病,帶著幾萬大軍來就是來當儀仗隊的?到這會兒了居然還要玩什麼單騎赴宴,腦子秀逗了吧,你要當孤膽忠臣,老子不想死啊。


但是,這會兒再退走顯然是不可能了,司闕只能繼續在心裡不停地咒罵著北院老頭的冥頑不靈。


進了京城,一路上都是戒嚴,直入皇宮的官道兩旁,都有禁軍把持,老百姓不準靠近,所以顯得很是空曠。


並且,北院老頭騎著貔貅走在第一個人,司闕騎著饕餮走在第二個,第三個,才是君主的鑾駕。


仿佛,這座京城的主人,是北院老頭的,而不是皇族的。


司闕則是小眼珠子不停地「茲遛」轉著,生怕那個坐在鑾駕上的君王忽然摔杯子,然後四周冒出一大堆神將沖殺過來。


北院老頭顯得很是氣定神閑,也不覺得自己走在君王的前面是不是不符合規矩,他顯得很是坦蕩,一如之前帶兵直逼京城時一樣。


皇宮的門,也提前打開了,隊伍徑直走了進去。


北院老頭沒去正殿,沒去皇宮內代表著權力中心的地方,而是直接騎著貔貅去了御花園。


身後君主的鑾駕隊伍也只是默默地跟著。


在御花園門口,北院老頭從貔貅身上下來,然後走入了裡面,司闕也從饕餮身上跳下來,繼續跟著北院老頭一起走。


身後,鑾駕上的君主也下了鑾駕,身邊的金甲神將全部站在原地,只有一名老宦官跟著君主一起走入了御花園。


御花園內,很美;


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美;


但是北院大王府裡也很美,司闕可以確定北院老頭來這裡絕不是來欣賞景色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北院老頭直接走向了湖心亭之中,站在了裡面,負手而立。


君主緩步走進,那個老宦官開始泡茶。


北院大王掌心向前一探,下方,整個湖水都飄浮了起來。


「那個東西,你碰可以,不告訴我也可以,但是,為什麼要這麼自作主張?」


這是一聲質問,對君主的質問。


君主面無表情,沒有憤怒,也沒有難堪,當然,也沒有羞愧。


他只是默默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朕,是皇帝。」


是的,他是皇帝,他是至高無上的主宰,他做什麼事情,都是秉承著最高意志,他不需要指示,不需要在乎,因為他是皇帝。


然而,他這種解釋,其實也是一種示弱的表現了。


一個強勢的帝王會在一個藩王面前指著自己提醒對方自己是皇帝這個事實麼?


司闕在旁邊,這時候他很安分,不說話了,他也知道,這時候不是自己出來攪和的時候,這裡畢竟不是北院大王府,自己在這裡瞎折騰一下,可能第一個對自己出手的就是平日裡對自己包容度最高的北院老頭。


北院老頭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然後沉聲道:


「你忘了麼,你的哥哥們,是誰幫你除掉的。」


老宦官倒茶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一些茶水潑了出來。


北院大王當著君主的面,說出這樣子的話,幾乎是完完全全地顯露出了自己對這位君主的不尊重,甚至是明明白白地告訴他,你這個天子,我根本沒放在眼裡。


君主嘴唇囁嚅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那個勇氣在這位王叔面前說什麼,因為對方說的是事實。


「我要,看看主母。」


北院大王開口道,「既然她回來了,我沒理由不去看看她。」


「但是,母后並不願意出來見人,母后回來後,我幾次請求,她都沒有同意見我……」


北院大王輕哼了一聲,「這由不得你。」


君主思量了一會兒,到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掌心中出現了一塊玉璽,隨即,他劃破了自己的掌心,把自己的精血滴入了其中,隨即,玉璽開始綻放出極為柔和的光芒;


緊接著,整條湖開始旋轉起來。


北院大王後退一步,主動放棄了自己對周圍氣機的掌控和干預。


一盞茶的功夫,一座門,從湖心之中緩緩升騰而起,這是一扇美輪美奐的門,散發著質樸厚重的氣息,比北院大王之前自己修建起來的門要精致和久遠得多得多。


門上面,有一朵潔白的蓮花,蓮花很大,裡面躺著一個人,蓮花形成了一道結界,萬法不侵,保護著裡面的那個人。


北院大王這時直接拋開自己蟒袍的下擺,直接跪了下來,向前方叩首道:


「小蠻子給主母問安,請主母恕小蠻子來遲之罪。」


司闕在旁邊差點把鼻涕泡給笑出來,但還是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尼瑪,平日裡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北院大王居然此時居然自稱小蠻子然後跪了下來。


這畫風轉變得太快,讓司闕有些難以接受。


「孩兒給母后請安。」


天界君主隨後也在北院大王身後跪了下來。


那老宦官早就趴在地上了,身體在打擺子,百年前就宣告天下病歿的太后居然還活著,老宦官的心肝兒哦,整個地撲通撲通跳得不停,覺得自己這下子完了,怪不得掌印太監今兒告假了讓自己跟著伺候著,自己還沾沾自喜呢,這,這明擺著是要事後被滅口的結局啊。


湖心亭內,就司闕還站著。


忽然覺得好尷尬……


司闕的肉臉抽了抽,想著,自己還是也跟著跪一下吧,省的回去後北院老頭又要給自己吃掛落,看北院老頭這姿態,明顯是對蓮花裡躺著的那個人有著很深的感情,不,不能說感情,應該叫敬重。


正當很沒原則的司闕膝蓋剛剛一軟準備隨大流一起跪下去的時候,蓮花裡忽然傳來了一道清脆空靈的聲音:


「胖子,你不用跪。」


司闕膝蓋猛地一個哆嗦,差點趴在了地上,然後頭猛地抬起來:


「吶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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