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概要】：韋小寶，男，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玄幻小說 > 異世大陸

【內容簡介】：

　　萬里之外，丑魚吞天器；懵懂少年，插翅入雲霄。

【其他作品】：《兵靈戰尊》、《道器縱橫》、《魂捕》、《星河鬥士》、《陣驚天下》、
《靈動》

第六百二十章 新世界 （全書完）


  


墨千言正想著，忽然看到一個人影在眼前一閃而過。見鬼的，怎麼會是他？

從他眼前閃過的，正是杜千，此時的杜千，已經陷入一種沉迷的狀態，對外物不聞不問，只知道在聖堂域和時空亂流之間來回的往返，每次吸收滿能量之後，就返回聖堂域，將之釋放出來。

聖堂域如同一個飢渴的孩子，無論杜千向裡注入多少能量，永遠都不會吃飽。而杜千則像一隻辛勤的工蜂，來回採蜜，供養蜂王。

墨千言打了個冷顫，全身像是被冰水澆了個通透，原本受到邪神的影響，在他看到杜千所作所為的時候，完全清醒過來。

原來是這樣，有意思。墨千言笑了，這也是規則啊，果然只要是規則，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看著遠處的人群，那一絲絲不忍煙消云散。

大陸和聖堂域都是不完整的世界，它們已經處於畸形狀態，按規則，作為秩序守護者，完全有理由將之清除。而作為聖堂域的意志，杜千正在努力糾正這一錯誤，雖然時間很短，可他有權利給杜千更多的機會。

時空亂流的規則，是為了保證世界的完整性，讓更好的世界得到更多的資源，不斷的向好的方向發展，因此需要守護者將畸形、不完整的世界清除掉。可這會兒，杜千這個世界意志，正在向這方面努力，他自然可以給杜千足夠的時間，讓他糾正錯誤。

這種狀態，在守護者眼中，可以稱之為自我修正，完全在規則的允許範圍內。如果這個守護者是邪神，它同樣有理由清除掉聖堂域，不給杜千修正的機會。

可現在，秩序守護者是墨千言，他原本也是一名人類，自然會對人類有感情，只要有一絲機會，他都會留給人類。

接下來就好辦了，邪神被墨千言吸收一空，兩人的思維糾纏在一起，墨千言多少會受到邪神的影響，可作最終作主的，依然是墨千言的意識。

規則法陣啟動，困住杜千：「聖堂域意識可在？」

莊嚴的聲音，如洪鐘大呂，在杜千腦海中響起，讓他升起一絲膜拜的衝動。

「在。」杜千老實的回答道，這就是邪神？果然強大無比，這就是時空亂流守護者的實力？

可是可是為什麼，這個聲音，讓他有一種耳熟的感覺？

「聖堂域世界破損畸形，按時空法則，在清理去除之列。」墨千言壞壞的說道。

完了，看來之前的努力，依然沒用，秩序守護者不想給他機會，其實杜千心中早有準備，畢竟臨時抱佛腳，也只是抱著一絲希望，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戰勝邪神的。

「念你心誠，有恢復聖堂域的決心和毅力，特給你一次機會，你可願意？」墨千言莊嚴的聲音再次響起。

還有這好事兒？杜千一陣激動，看來之前的努力，還是有回報的，不過聽邪神的意思，只怕沒那麼容易過關。現在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只求邪神先放過聖堂域，給他和人類一個機會。

「願意。」杜千連忙應道。

媽蛋的，不願意的是傻子，能活著誰願意死？

「很好，本守護者按時空法則判決如下，給畸形不完整世界聖堂域萬年時光，進行自我糾正，若是無法糾正，將清除處理。對於以下判決，你可有異義？」

「沒有。」杜千想都沒想的說道，萬年時光啊，還用猶豫嗎？

看到杜千急急的應下，墨千言心中好笑，畢竟杜千融合聖堂域意志的時間太短，又沒有得到足夠的吸收和外力補充，融合度不夠，對世界的瞭解太少，才會痛快的應下。

眼界不夠，眼光太淺，答應的太快了，這小子果然還是當初那個窮小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應下的是什麼？

對於一個人類而言，萬年時光，哪怕是神師神主，也早已經化為枯骨，可對於不死不滅的世界意志而言，萬年時光不過轉瞬。想想邪神就知道，被鎮壓了千萬年，人家只當打個盹，小睡片刻而已。

而這千萬年的時光，大陸和聖堂域兩大意志作了什麼？除了沒讓這兩個世界崩潰之外，其實什麼都沒作。它們不是不想，而是根本作不到。

別看杜千之前的想法不錯，努力的從時空亂流中吸取能量，補充聖堂域，可按照他的速度，就算再來幾個千萬年，對聖堂域的修補，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一個世界的形成和毀滅，都需至少億萬年為單位。

一方世界的時間單位，與人類這種生物是完全不同的。杜千雖然已經融合了聖堂域意志，已經成為一方世界的主宰，可他的心依然還是普通人類的心思。

「很好，鑑於聖堂域意志態度良好，心存向善，特給予一次機會，修補聖堂域。」

一個念頭，鑽入杜千的腦海，他驚訝的看向不遠處的天云，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真的可以這樣嗎？

天云瞟了杜千一眼：「來吧，是不是要你吸收掉我？還猶豫什麼，兩大世界合二為一，就像當年我與大陸，之前的你與聖堂域一樣，只有融合在一起，才有活路。」

天云與大陸意志融合的時間很長，墨千言又沒有背著她，之前的對話，她早就聽在耳中，再加上墨千言之前滅掉了邪神，既使無法完全弄懂，也能猜出幾分。她的閱歷，可不是杜千這種菜鳥能比的。

「這」

「別廢話，照作就是了。」天云冷冷的說道，她身上有天云女的意識，有大陸的意識，甚至還有一絲凌丹的意識。只要能讓世界繼續存在下去，死亡並不可怕，何況未必一定是死，而是用另一種方法永存下去。

杜千咬著牙說道：「好，希望你不會後悔。」

其實他也知道，他和天云，根本沒有後悔的機會，秩序守護者能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已經極為難得了，不管後果如何，他都必須接受，沒有其它的選擇。

分出一絲規則之力，刺入被祭台控制住的天云，甘甜的規則之力，如潮般湧入身體，讓杜千頭腦清明無比，原本不解的事情，瞬間瞭然，海量的知識入腦，讓他更加清晰。

轉頭微微看向某處，那裡正是墨千言所在的地方，杜千欲言又止，他的腦海裡有天云的猜測，再加上聲音有些熟悉，心中對那個猜測又深入了幾分，他甚至能想到這位新的秩序守護者，很可能是那兩位之中的一位。

當天云最後一絲規則消失之後，天地劇變，山河倒轉。兩個藕斷絲連的世界，被揉合在一起，高山升起，幽谷深深。大海乾枯，河道重生。

一個全新的世界，在極短的時間內生成，原本延綿萬里的不周山，化成數百條山脈，深不見底的海洋一分為二，一部分依然是深不可測的大海，另一部分化成萬條河流。平原、山丘、沙漠、沼澤

雲霄閣消失了，新世界中多了一座世界第一高峰，高聳入云。

魔洞消失了，新世界中多了一處地底小世界，延綿萬里，洞穴無數，複雜無比。

大陸消失了

聖堂域消失了

散發著黑絲的祭台，猛的拔高，升空數萬丈，化成方圓數十里的一座懸浮山峰，在峰頂處，一座石城渾然天成。浮空峰四周，雲霧繚繞，有如仙境，雲霧之中，偶有電閃雷鳴，響徹四方。

「浮空峰，天空之城」雖說這是按他的心意形成的，借助的是祭台中無窮無盡，近似於規則的能量。可當它真的形成了，依然讓杜千覺得震撼無比，原來世界可以這樣神奇，這樣美麗，這樣的令人心悸

眼看著新世界，按照自己的心意形成，杜千還是無法相信，一個相對完整的世界，可以這麼倒偉大，和它相比，無論是貧瘠的大陸，還是相對富裕的聖堂域，全都是垃圾，在那樣的世界生存，根本就是在受罪。

「哈哈哈」墨千言看著眼前的新世界，暢快的狂笑著。

「不錯，世界以意志為中心，你心中所想，必有所得。」

「某去也，萬年之後，某必再來，若依然無法完善世界，某必除之。杜千，好自為之。」墨千言說完，轉身邁入時空亂流，這裡是他的出生地，也是他的新生之地，從這裡走出去，他才會尋找自己要走的路，努力成為一名真正的秩序守護者。

最後這一句杜千，讓杜千猛然間清醒過來，他終於知道新的守護者是誰了，驚得目瞪口呆，原本他以為是老兵，沒想到居然是墨千言那不男不女的老怪物。

「媽蛋的，這傢伙居然會這麼好心？」杜千自語道，目光向新世界掃去。

心猛的一沉，新世界很漂亮，超乎他想像的完美，靈獸一族死亡殆盡，在他心中，靈獸是該死的，因此在新世界形成的時候，自然將靈獸一族一掃而空。

人類活下來的也不多，只有極少部分人活了下來，人的好壞生死，果然在他一念之間。

向天空之城看去，在石城正中心，豎著一塊高達百丈的石碑，深深的刻著一副對聯。

左邊：斬天剁地，揮手破蒼穹

右側：金錢權勢，翻掌覆城邦

橫批四個大字：戰力無雙

這，就是他心中所想。

看著這副熟悉的對聯，杜千苦笑一聲，伸手一抹，將戰力無雙抹去，在同樣的位置上，刻下八個小字：規則至上，御道無邊。

毀滅即新生！

（全書完）

第六百一十九章 逆天翻轉


  


靈獸是高傲的，在它們眼中，大陸是它們的，人類是外來物種，是搶奪他們生存空間的蛀蟲，早晚要殺光的。

它們不願意使用人類的語言，物品，它們討厭人類的一切。可剛才，所有的靈獸都在使用人類的大陸通用語，不僅說的極好，而且有這很強的煽動性。

這不是靈獸的習性，違背習性，只能是它們有這麼做的原因。

那麼，是什麼呢？

沒等天云做出反應，靈獸已經動手了，他沒想距離自己最近的人類痛下殺手，除了一些警惕性很高的人類，和那些修為極高的頂尖高手之外，大部分中招，非死即傷。

人類是精英，同樣的靈獸也是精英，原本靈獸的實力就高與人類。若非人類之中，有大量的聖堂域人類強者，就算不會全軍覆沒，結果也會很慘。

數萬條黑絲纏上天云，天云是世界意志，自然也會被黑絲控制，吸取規則，她同樣可以堅持很久，也同樣無法動彈。

不用去猜了，靈獸的胃口好大，它們借用邪神帶來的危機，想要一舉滅掉人類，還要再次鎮壓邪神，最後它們連大陸意志天云也要取代。

人類的實力在即短的時間裡，被殺死七成，勉強活下來的強者，也在苟延殘喘，他們的實力不弱，靈獸更強，而且數量比人類多出太多。

按現在的情況，要不了多久，人類就會被絞殺一空。殺光人類後，它們就能騰出手隊付邪神和天云。

「成功了。」狐狸獸王順手斬殺了一名人類強者後，尖聲吼道，隨著它的怒吼聲，更多的獸吼聲傳遍整個戰場。

「真是有趣。」一個突兀的聲音淡淡的想起，聲音似乎很小，可是戰場上所有的生靈都聽的清清楚楚，就像母親的溫柔呼喚。

靈獸們瞬間感覺如入水中，強大的阻力讓他們的動作為之一滯，拼盡全力，速度依然不如之前的五分之一。

同時，人類也受到阻力，可是他們收到的阻力明顯要下的多。人類的整體實力，稍弱於靈獸，想差的平不算多，最頂尖的幾位，甚至還要強於靈獸。

在這個阻力的作用下，妙瑤連連得手，將之前纏住她的幾頭獸王飛速斬殺，騰出手幫助其他同伴。

這一刻，很容易分辨出大陸強者和聖堂域武士的不同。聖堂域武士，不進實力更強，也更有團隊精神，寧願自己拚死，也會保證團隊的勝利。

聖堂域的教育很無情，也很成功，在這種大型戰場上，若是沒有妙瑤那種遠超敵人的實力，團隊永遠強於個人。

人類被靈獸偷襲的瞬間，大陸和聖堂域人類的死傷相差彷彿，這會兒，聖堂域的武者傷亡率馬上就小了許多。

「誰？是誰破壞我們的計劃？」狐狸獸王尖叫著，它無法相信這種變化。

在計劃之中，有這種能力的，只有聖堂域意志，靈獸一族早就安排好了，他不來便罷，就算來了，也絕對討不到好處，就算一時無法殺掉，纏住他一段時間是絕對沒問題的。

這是規則的力量，沒有人類和靈獸能做到，如果有，早就將對手殺光老了。

祭台再次動了，努力向上升騰，速度極慢，幾乎是一寸寸的提升，黑絲也在努力的向四周擴散，想要將新聲音的主人籠罩進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靈獸一族最後的掙扎，可之前兩次，已經耗盡了祭壇的所有力量，連束縛邪神和天云的黑絲數量也達到了最低點。

不難看出來，若是靈獸繼續過度使用祭台，局面就要崩了。可不這樣又不行，面對擁有規則之力的對手，除了祭壇他們毫無辦法。

等，肯定是死，不等，有無能為力。

事實上，就算靈獸再怎麼努力都沒用的。擁有規則之力，又有準備，就算祭台沒有負擔，也不可能困住對方。

嘿嘿一聲輕笑，墨千言看著腳下無所適從的靈獸，心情說不出的舒暢，終於可以盡情的屠殺這些該死的野獸了，看他們不順眼好多年，因為各種原因，不能下手。

其實這是他給自己早的藉口，原因很簡單，人類實力不足，作為人類真正的第一強者，墨千言也只能忍著。

如今一切都不用了，雖然他需要遵守一些不同的規則，沒關係，只要在規則之內，就都不是問題。

規則是可以利用的，想邪神這樣天生的秩序守護者，是不懂利用的，時間太久，依然會覺得無聊，而墨千言原本是人類，人類是最懂這些的。

兩個世界是畸形的，是需要清理毀滅的，這是原則，作為新的守護者，這一原則不能違背。可怎麼做，就變得可控了。

聽起來好像結果沒什麼不同，其實並非如此。只要按著規則去做，就不會有任何毛病。一個個規則的傾向不同，最後的結果就會天差地別。

「殺吧，痛快的去殺吧。」看著人類屠殺靈獸，墨千言心中既痛快，又有些羨慕，自己不能親自動手，總有一種隔靴止癢的感覺。

他不是不能去殺戮，而是如今的他，殺戮的手段不同，就算親自動手，也無法得到往日的暢快。

「住手！否則魚死網破！」狐狸獸王叫到，這是它最後的殺手鐧，既然贏不了，那大家一起完蛋好了。

「嘿嘿！一起完蛋？你為什麼不試試？」墨千言笑著說道，心中暗樂。

果然，過度決定視野，擁有並且懂得規則，呢才知道規則的真正意義。靈獸一族用它門對規則的理解，來恐嚇墨千言，他只想放聲大笑。

當然，他也不想像邪神和天云那樣，把自己陷進去。試了幾次，確認無誤，這才看著狐狸獸王笑笑:「你可以試試。」

「試試就試試。」對於出現在腦海裡的聲音，狐狸獸王一點都不驚訝，連這點能力都沒有，怎麼可能限制靈獸一族的戰鬥力，那可是規則之力。

狐狸獸王不僅有智慧，而且夠狠，說完打出信號，負責控制的靈獸愣了片刻，還是決定聽從指揮。

祭台微微動了一下，有恢復原樣，不停的噴塗這黑絲，死死的壓制住邪神和天云。

墨千言終於放心了，看來自己的規則，還是強於祭台，這就好辦了。

他不現在等，以防有變。心念一動，黑絲中破開一個口子，用自己的規則構建出一個全新的規則之地。

「意外嗎？」墨千言好奇的問道。

「不會，你比我想像中做得更好。」邪神平靜的說到。

「你不怕死嗎？你知道的，就像你想要吞噬我一樣，只要規則允許，我們是可以相互吞噬的。」墨千言說道。

「當然，就像我現在的樣子，守護者受制於低等意志，其他的意志可以吞噬吸收我，用於破局。」依然很平靜，其實他沒說，他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堅持很久，知道破除祭壇的控制。

所以，按規則，不能說墨千言不對，他當然也可以給邪神足夠的時間來解決他的麻煩。

這就是規則的遊戲，只要不違背規則，稍稍有點傾向，就會有不同的結果。

「你真的不怕？」墨千言不太理解，他已經是人類的巔峰強者，可他自認還是怕死的，只要是智慧生物就一定會怕死。

「死？我為什麼會死，你不知道嗎？秩序守護者很難誕生，但不會死亡。你的手段只是吸收，最終的結果是你我融為一體，我會以另一種方式繼續活下去，永遠不會真正的死亡。來吧，讓我們成為一體吧，我已經等不及了，融合後的我們會更加強大。」

「隨你。」墨千言笑笑道，不管邪神說的是真是假，那都沒有意義，結果馬上就會知道了。

邪神的規則一絲一縷的被墨千言抽走，邪神相當配合，這讓墨千言抽取的速度快了無數倍。

隨著邪神的配合，規則之力不再是一絲一縷，而是如煙如柱，墨千言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實力突飛猛進，眼中看到的世界越發的明朗起來。

墨千言滿意的點點頭，規則智力得多少還在其次，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並未受到邪神思維的影響。

鯨吞著邪神的規則，邪神飛速的減少，祭壇鎮壓了千萬年，依然無法消滅的邪神，居然就這樣消失了。

人類和靈獸都驚呆了，忘記了還處於戰爭狀態，停下廝殺，齊齊的看向這裡，他們無法相信，困擾它們千萬年的邪神，就這樣被毀滅了？

墨千言長出了一口氣，舒服、痛快、滿足……

還有一點想要殺戮，嗯，沒錯，就是一點點的嗜血。看到不遠處的人類和靈獸，讓他食指大動，胃口大開，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

猛的打了個機靈，墨千言被自己嚇到了，媽的，老子看起來不男不女，可本聖君是真男人，絕對不會吃人的。

到時那些靈獸，吃了也就吃了，沒什麼大不了的。見鬼的，越這麼想，眼中的靈獸就越是美味，讓他很想沖上去，隨便抓一隻，撕成碎片，血肉的味道一定非常好。

「不行，再這樣下去，會受邪神影響的，必須想辦法。」

第六百一十八章 祭台鎮壓


  


真的只是這樣嗎？當然不可能，連人類中的賢者都不會犯相同的錯誤，何況是掌控世界的天云。

就在邪神的注意力轉移到人類和靈獸身上的那一瞬間，天云再次動了起來，最兇猛的一次攻擊，在邪神認為最不可能的時候發動了。

天云得這次攻擊異常猛烈，帶動了大陸天地變色，更多的生靈煙消云散，頃刻間大陸的生命死傷近半。

同一時間，人類搶著也開始強攻，零售的速度還要快上幾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殺招。邪神身體下方，生氣一座四四方方的迷你城市，凡事聖堂域的人類，對它都不會陌生，它正是聖堂域的南天神城。

這座神城，從來不是為了對付靈獸而建的，普通強者或許會這麼想，十神殿主都明白，他就是為了偷襲邪神而存在。

南天神城沒有完工，永遠都不會完工，至於它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卻只有仙人宮的歷代神主才知道。

事實上，它修建的時間遠比人們想像的要久遠的多，從遠古戰爭結束後，凌家子孫就開始設計籌備南天神城了。

聖堂域三分之一的物資被悄悄運到這裡，一年又一年從不間斷。反倒是地面的建築，修建的時間並不長。很多聖堂域人心目中，南天神城可以算是一座新城，十神殿才是最古老的建築。

億萬道文形成無數的道陣，這個道陣若是杜千看到，稍稍研究片刻，就能明白它的作用，換成虎妞，一眼就能看穿。它並不複雜，可數量多的無法計數，連仙人宮神主凌丹和妙瑤也不知道。

最初的時候，仙人宮還不停的計數，隨和時間的推移，越記越亂知道再也沒人能數的清。

這個道陣只有一個作用，分解規則並且導向時空亂流。凌家人很瞭解邪神，知道他是不死的，因此就沒想過要殺掉邪神，南天神城的作用就是不斷的消減它的規則，弱化它的實力，最後一擊還是要靠世界意志。

當看到南天神城的時候，天云第一時間就制定出偷襲計劃，原本沒有任何把握的戰爭，因南天神城的存在而多出一線生機。

就算有南天神城，天云也不會以為定能戰勝邪神，只要削弱的足夠多，再次封印邪神還是有幾分可能的。

這就是唯一的機會，除了邪神，天云還要防備人類和靈獸一族。在它心中，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獸一族，都不可信。別說是他們，連杜千這個同類都會莫名其妙的背叛自己，何況是其它生物，現在的天云不相信任何生物。

遠處，四四方方的祭台，搖搖晃晃的飛了過來，祭台的祭靈，那頭獸王的怨念黑中透亮，哪怕對它一點瞭解都沒有的人，也能看出來，這東西充滿了力量。

此時，正被南天神城，死死纏住，不僅無法動彈，還在被不停削弱的邪神，自然也看到了。原本以遊戲心態玩耍的它，滿滿的都是驚訝，甚至心中替對手喝彩。誰想到的計劃？了不起。

這正是讓邪神覺得這裡有趣，在遠古戰爭中，沒有痛下殺手，給了他們一線生機的原因。

驚喜，真得又有驚喜。邪神是不會害怕的，他也無需害怕，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再次被祭台鎮壓，它是不死的，時間對它有沒有意義，又有什麼值得啊害怕？

不錯的驚喜，把原本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變味可能，而且幾率不小，這實在太有趣了。這樣也好，就讓我見識一下，你們為祭台做了些什麼，夠不夠資格困住本神？

其實，邪神知道，這樣的準備已經有至少七成的機會再次鎮壓它，否則它也不會這麼驚訝。當然，想讓它認輸是不可能的，不管結果如何，它都要玩玩。

沒錯，就是玩玩，輸贏無所謂，只要玩得開心就好。在漫長的歲月中，永遠的一成不變，讓它厭煩透了，哪怕被鎮壓在祭台下，也好過那種無聊。

「轟隆隆。」震天的巨響，傳遍大陸世界。餘下的生靈，再次死傷大半，剛剛掙脫出一點點的邪神，在天暈的猛烈攻擊下，又停滯了片刻，時間雖短，缺已經足夠了。

祭台散射著網狀的黑絲，將邪神籠罩在其中。肉眼可見，無數的綠色規則之力，從邪神本體中飛出，被網狀黑絲吸收一空。

聖堂域人類一直在努力，大陸的靈獸同樣如此，十神殿講資源投入南天神城，靈獸一族將資源全部投入到祭壇上。

若是杜千知道，心中不知作何感想，聖堂域人類和大陸靈獸一族都在為這一戰做準備。只有大陸人類，渾渾噩噩，內部爭權奪利，外部對抗靈獸時，依然貌合神離。

邪神身上的綠色規則之力，不停的悲愁取走，可依然看不出有絲毫減弱的趨勢。天云心中明白，想邪神這樣的存在，身體完全是由規則組成的，憑祭台的抽取能力，幾百上千年，對它的傷害亦是有限。

當抽取的規則達到一定數量的時候，抽取的速度就會越來越慢，最後達到一個平衡點，就像兩個水瓶的水面高度相同，瓶中的水就會靜止。

暫時邪神別壓制住了，天云鬆了一口氣，別看她之前一副成竹在握的樣子，事實上她遠比邪神更害怕。

畢竟邪神是不死的，天云敗了必死無疑，哪怕勝了，對大陸的影響也會很大，損失已經顧不上了，只要能真壓住邪神，任何代價都能接受。

人類停了下來，靈獸一族的速度也慢了很多，無數雙眼睛，緊盯著被祭台鎮壓住的邪神，一眨不眨的看著。

足足過了半小時，人群中響起了歡呼聲，聲音越來越大，震天動地。緊接著，靈獸一族也發出各種各樣的震天巨響。

歡呼吧！人類再次鎮壓住邪神，在強大的敵人，也無法擋住人類的智慧和力量。

毀天滅地，翻手滅城邦，這不僅僅是說說，人類真得做到了。

好吧，這只是人類一廂情願的想法，知道真相的人類只是極少數，絕大部分的人類，都相信這是人類的強大，甚至很多人有些不以為然，邪神被吹噓的如何如何強大，其實很一般嘛，你看看，三兩下就搞定了。

歡呼的聲音還在繼續，突然間，異變在這一刻發生了，散發黑絲的祭台猛然間升高了許多，我原本籠罩邪神的祭台，將靠近的人類和靈獸也一起籠罩進去。

不僅如此，祭台黑絲的範圍越來越大，突然加速，天云驚訝的瞬間，黑絲將她也包裹進去。

妙瑤臉色大變，難道做了這麼多準備，邪神還有能力翻盤？人類、靈獸`再加上大陸意志，依然無法撼動邪神？

要知道，這已經是大家能拿出的最強能力了，除了半路做了逃兵的杜千，已經再沒有可以拿出手的力量了。

按照天云的說法，杜千與聖堂域融合的時間太短，就算加上他，對戰局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事實上，對付邪神的主力，是南天神城和鎮壓祭台，世界意志的作用是擋住邪神的第一波進攻，如果擋不住，一切都是虛幻，南天神城的速度太慢，沒有機會是無法發揮出它的威力的。

沒有南天神城的壓制，鎮壓祭台的黑絲規則同樣無法籠罩到邪神，以天云對邪神的瞭解，只要有剎那的時間，邪神就可以掙脫出去。

一個不受規則控制的邪神是無敵的，第二次遠古戰爭的勝負，就取覺於這一剎那。

「怎麼回事？」冷戰打叫一聲，跳到人群最前面，武動手中的大刀，凝視不遠處的邪神。

「怎麼回事？」一隻劍齒虎獸王也跳了過來，一臉驚恐的叫道。

更多的靈獸湧了過來，與人類強者共同結成打陣，哪怕他們都知道，祭台擋不住邪神，他們更不行。

一群獸王，站到天云身後，似乎等待她的指揮，共抗邪神。看到靈獸的反應，人類很自然的配合靈獸，組成新的戰陣。

不得不說，這次來的都是精英，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獸，素質極高，前後不到三十息，陣型已經完成了。

「殺！不要給邪神機會，我們等不起。」一頭狐狸獸王怒吼一聲帶頭衝了上去。

說的有道理啊，狐狸的體型不大，可她畢竟是獸王，它的聲音傳遍四方，在她動起來的同時，九成的人類和靈獸，緊隨其後，向邪神衝去。

人類和靈獸保持著完整的陣型，撲向邪神。

「殺！」

「拼了！」

「上啊。」

「最後一擊。」

天云動了，準備出手，作為大陸意志，之前兩次出手，她實際上已經收到了重創，大陸生靈銳減四分之三，百分之八十的陸地被毀。

可這個時候，她必須頂上去。別看人類和靈獸此時熱血沸騰，願意拚死一戰，可他們在邪神面前，實在太弱小了，她們的攻擊對邪神而言，不值一提。哪怕邪神還沒有完全掙脫。

可從開始，天云就覺得哪兒似乎不對，一直沒想明白。在攻擊之前，天云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兒了。

靈獸不對頭，從一開始就有問題，靈獸是不喜歡人類語言的，可它們一直在用人類語言呼喊。

第六百一十七章 邪神出世


  


南天神城外，人流不斷，車流蜿蜒一眼望不到盡頭。十神殿的物資和人員佔了大半，餘者皆是聖堂域各村鎮中的武者，普通百姓的數量極少，幾不可見。

當默千言進入聖堂域開始，就進行了無差別屠殺，不分性別，不分種族，只要是活物，直接平推。這也是默千言的一點小心思，讓他屠殺大陸人類，多少有些不舒服。屠殺的是聖堂域人類，心裡就沒那麼難受了。

聖堂域突然遭受這等災難，初期還有些慌亂，幾小時後，已經變得井然有序。這正是聖堂與大陸的不同。一代代的聖堂人不斷努力，其實就是為了迎接這一天的到來。

而且，聖堂域的普通人極少，絕大多數人都邁入了武士的行列，再加上事先經過無數次的演練，經過極短的混亂後，自發的按照演練時的安排，拿取物資，排好隊列，分別從各自的線路，象南天神城撤退。

有這樣的安排，聖堂域看似危如雞卵，其實是按部就班，是否能擋住邪神，只能看天意，這就是聖堂域人類的信念。

「最後一批人撤回來了嗎？」妙瑤沉著臉問到，當然，現在她叫林丹。

林丹出事的第一時間她就看應到了，重哪一刻起，她的臉上就一直陰沉著。雖然在很早以前她們姐妹就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可真正面對的時候，依然心如刀絞。

「最後三批人手只回來一批。」

「嗯！」妙瑤有些驚訝，心中雖然難受，可她的判斷能力依然不差，居然有一批人回來了？

「再派十隊人出去。」妙瑤毫不猶豫的說到。

「是。」咬著牙應命，這時候再派人手，等於讓他們送死。

數小時後，消息傳了回來，十隊人手，每隊五十人，滅了六隊，有四隊返回，雖說各有損傷，可損傷並不算大。

妙瑤的臉色時喜時憂，身邊之人都不知道她心中在現想什麼。在眾人目光的催促下，仙人宮第一戰將冷戰硬著頭皮上前問道「神主？」。

「嗯，情況不對。要麼是邪神的實力下降的厲害，要麼就是……」說到這兒，緊皺眉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還有別的可能？」冷戰詫異的問道。

「當然有。」妙瑤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戰的實力很強，可他的智力相當一般。

「也許來的不是邪神也說不定。」妙瑤淡然的說道。

「不是邪神？」身後傳來一片吸氣聲，有機會站在妙瑤身後的武士，實力，身份都不低，就沒有笨蛋，這會兒，連冷戰也明白過來。

好是嗎？聽起來不錯，至少來的不是令人恐懼的邪神，細細一想，又令人感覺毛骨悚然，除了邪神外，居然還有一個類似的存在。

同一時間，大陸周山山脈，一道灰線緩慢的向山脈深處蔓延，速度極慢，邪神饒有興趣的看著那些驚慌失措的生靈四處亂竄，很多生靈一頭撞向死亡灰線，讓它連連搖頭，這智商活著也好，還是在早點死了比較好。

「有意思，看來是早就想到了」邪神並不意外，自己看了千萬年，人類和靈獸的小心思自然瞞不過它，其實它更覺得有趣的是聖堂域，剛剛找到的同類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不知道會不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如果斫做了，會不會更好？

天空由藍轉青，天地同色，無發分辨是何方。邪神快樂的旋轉著，用行動表達它的喜悅。來了，終於來了，好久不見。

「你還活著，真好。」看著遠處的雲霧，邪神開心的說道。

「你還活著，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沒死？」雲霧中傳來天云的思緒。

「你知道的，我是不死的，除非時空亂流毀滅。」邪神耐心的解釋到，其實它很清楚，天云是知道的，無需它解釋，可他就是想說。

「你該死，如果你死了，我們會更平靜，會有無數的生靈因你而生。」天云恨恨的說道。

邪神輕鬆的說道:「或許你說得對，可是時空秩序會因此而混亂，」

「你在這兒，可你的同伴還在吸收時空亂流裡的養分，難道你們沒溝通好？還是它另有別的想法？你們墮落，心思不再單純，太多。」說著，還不停的翻滾，一副怒氣不爭的樣子。

一提起杜千，天云心中有氣，可她不能再邪神面前表現出來:「他自由安排，不用你操心。」其實她也不明白，明明已經說好的，可是關鍵時刻，杜千居然跑掉了，你能跑的掉嗎？若是能，天云早就跑了，真麼可能等到現在？

「安排？你們心不齊。」邪神一語中的地，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讓他們以為，只要聯合在一起，就有機會對抗自己才好玩，這也是他努力傳達的信息，之前一直很成功，沒想到，事到臨頭居然除了差錯。

「哼！即使沒有他，我們一樣能打敗你！「天云堅定的說道，其實她心中既憤怒又忐忑。

「你自己擋不住我的，你應該知道憑你自己是不行的。」邪神肯定的說道。如果只有天云，這個遊戲太無趣了。

「能不呢不管擋住，試試就知道了。」天云強硬地說道。

微風拂過，邪神感覺很失望。當然，他不可能放過杜千，短時間的守序，是無法證明什麼的。該毀滅的，一定要毀滅掉。

「來吧，是生存還是毀滅，就在今天。」天云咬著牙說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除了拚死一戰，再無別的選擇。

「那就去死吧。」邪神沒興趣在玩下去了，一個天云，先毀滅吧，它殺掉的可不是天云，而是整個大陸。

之前對大陸的屠殺，純粹是一種惡趣味，面對天云它終於打起精神來，畢竟天云是完整的一方世界意志，哪怕受到過重創，也是和它同意級別的存在。

兩股無形的風暴瞬間碰撞，世界之外隕石紛紛碎成齏粉，帶起一圈圈衝擊波向遠處蔓延，所過之處，一切物質皆被泯滅，這就是意志的力量，它代表著時空亂流中的兩種最基本的規則。

云煙翻滾，忽淡忽濃，邪神驚訝的看向天云，千萬年不見，天云的實力不僅沒有後退，反而更強了幾分。

「這可真是意外的驚喜。」邪神開心的笑了起來，作為時空亂流的秩序守護者，邪神天生就是為戰鬥而存在的，他不會畏懼任何智慧的挑戰。

邪神的身體很特殊，如煙似霧，可凝可散，只要規則不滅，自然不會死亡。

相對而言，世界意志的弱點就太明顯了，它和世界是一體的，每次戰鬥都會讓世界收到損傷，是接受到的損傷反過來也會影響意志，讓它收到重創。

簡單說，邪神戰鬥基本不會受傷，而世界意志不管輸贏，多少都會收到一定的傷害。誰強誰弱根本無需多說。

這也是為什麼兩大意志只要談起邪神就會相當緊張的原因。間接的影響到聖堂域的人類，讓十神殿談之變色。

在時空亂流一片狼藉的同時，大陸天搖地動引發的各種災難遠不是當初杜千引發的所能相比的。

陣陣轟鳴此起彼伏，似乎永遠不會停止。大海在咆哮，捲起萬丈波濤，席捲萬里江山，知道周山腳下，成百上千的人類城市別海水吞噬，在這種災難面前，除了極少數人類強者外，通通葬入水下。

這還僅僅只是開始，打的搖擺，天空中無數的藍色閃電將天空染成藍色，緊接著大地開始裂開一道道的口子，像是一張張吞噬一切的惡魔之口。

一瞬間，億萬生靈化為殘魂，讓邪神滿意的打了個飽嗝，翻滾的煙氣又濃了幾分。

「不錯，還是這樣過癮。」在祭壇下，它能得到的殘魂數量太少，邪神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享受了。

越打越強，這就是邪神，他才是時空亂流的只需守護者。

越打意越弱，這是世界意志的本性，世界意志更擅長吸收養分，哺育世界。

如果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世界意志也會無所適從。還好天云之前就有過這樣的經歷，並未驚慌，後退少許，等待機會。

若是只有天云，它是一點機會都沒有，好在它不是一個人，遠處地平線升起層層煙霧，無數的戰士排著整齊的隊列，向這裡殺來，這是聖堂域的人類援軍。

更遠的地方，無數的靈獸鋪天蓋地，瘋狂的向這裡衝來。大陸的靈獸早有準備，靈獸的真正力量早就安排在這邊，留在大陸的都是靈獸炮灰，主力在幾個月前就已經集結完畢，等著這次戰爭。

人類會滅亡，一定會，這是靈獸的計劃。可並不等於靈獸不參戰，控制戰爭的節奏，才是戰爭的關鍵所在。

人類不能留，邪神必須死，世界意志需要掌握在靈獸的手中，這就是靈獸一族的計劃。

「白痴，耗子再多也是喂貓的。」邪神不屑的說道。

果然，他們的眼光還是那麼的短淺，除了這手之外，也想不到別的戰鬥方式。

邪神從來不怕敵人的數量多，他怕的是……

「來吧，看我殺光你們，遊戲結束了，真無聊。」

第六百一十六章 那就開始吧


        


「開始吧，我們還在等什麼？」一頭暴怒的雄獅叫道，在它看來，既然已經商量好了，直接動手就是，最討厭那隻狐狸精，總是瞻前顧後，真煩。

「大家都想好了，如果現在開始動手，就再也沒有回頭路可走，贏了，我們贏得大陸和聖殿天堂的控制權，再次封印或者毀滅掉邪神。若是輸了，我們都得死。」坐在正中央的一頭狐狸獸王輕聲慢語的說道。

「知道知道，到底還動不動手？」獅王不耐煩的吼道。

「你急什麼？這事兒，關係到我們靈獸一族，所有的種族。」一頭老熊聲如雷鳴，撇了它一眼，老熊的實力在這裡數一數二，別說暴燥的雄獅，連猛瑪象、劍齒虎和地行龍都不敢小視它。

「嗯，我同意。」猛獁象揮動了一下長長的鼻子，噴著熱氣說道。

「同意。」劍齒虎吞吐著兩隻長長的虎牙，點頭說道。

地行龍微微移動了一下龐大的身軀，微微點頭，連話都懶得說。

一位接一位的獸王點頭，代表著它們身後龐大的靈獸種族，同意加入這次拚搏，一唸成王，或者萬劫不歸。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我再強調一次，我們有限的放出邪神，保留祖先的怨念，在殺光兩大意志和人類之後，全力鎮壓邪神，若是能將它毀滅掉更好，若是不行，就算我們所有的獸族都拼光，也一定要將它封印在祭台之下，祭台是祖先留給我們最好的財富，是最後的保證。」靈狐沉聲說道。

「好了，開始吧。」連老熊也受不了它的囉嗦，一揮手，身後一大片殘魂在它的指揮下，半數末入祭台之中，祭台瞬間亮起一道毫光，一頭狀似巨龍般的兇殘猛獸怨魂，從祭台中升起，繞著祭台不停的盤旋。

又一片殘魂撲向祭台，成為祭台中的養分，那新頭巨龍猛獸的盤旋速度明顯提升了一截，同時祭台更亮了幾分，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縫隙，在祭台正中央產生。

第三片殘魂補充進去，縫隙明顯大了幾十倍，如果距離近些，肉眼就能看到那條黑線，黑線之中，透出一絲令獸王都感覺顫慄的氣息。

這就是被鎮壓在這裡無數歲月的邪神，是當年兩大意志，加上無數人類和靈獸，共同阻擊下，才勉強將之封印的不死不滅之物。

這祭台以人類第一強者天云女之軀鑄就，以靈獸第一強者龍王怨念祭品，再加上每年無數的殘魂補充，各種珍品資源投入，這才能一直鎮壓到如今。靈獸一族，一代代就是這麼傳下來的，它們相信，只要後輩一直補充下去，邪神這玩藝，也就是那回事兒，它是不可能威脅到靈獸一族的。

相比之下，人類的威脅更加明顯，特別是在那次天災之後，兩個原本已經各自封閉的通道被連接在一起。在大陸上，靈獸一族始終壓制著人類，讓他們無法發展，而靈獸的數量和實力，一直在增加。若非人類之中，總有幾位強大到讓靈獸一族不得不妥協的存在，或許靈獸早就將人類滅掉了。

同一世界，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智慧種族，這不是所謂的規則，而是智慧生物的自然選擇。資源只有這麼多，普通的生靈也就罷了，智慧生物是懂得利用這些資源壯大自己的。

智力低下的野獸，吃飽了就絕不會再去捕食，而智慧生物有各種各樣的辦法來積攢食物，不管他們是否真的能用上。這是智慧生物的強大，也是智慧生物的可恨之處。

靈獸一族傳下來的歷史遠比人類更清晰全面，它們不需要紙筆，不需要歷史傳承，只要在基因之中，種下歷史，新出生了的靈獸，就能慢慢從這些基因中吸取知識。

人類，是靈獸一族最大的敵人，沒有之一。

靈獸可以壓制，甚至慢慢殺光大陸人類，卻無法承受大陸和聖堂域所有人類的攻擊，它們很清楚，聖堂域才是人類的故鄉，在那裡，有更多更強大的人類，當他們和大陸的人類結成一體的時候，靈獸一族距離滅亡就不遠了。

一片接一片的殘魂進入祭台，旋轉的惡龍怨念首尾相連，黑色的縫隙越來越大，直到手掌寬的時候，才停了下來。一縷綠意，從黑色的縫隙中探出，像一縷綠色的煙霧，沒有固定的形狀，卻偏偏給人一種剛剛睡醒，懶洋洋的感覺。

「我們走。」狐狸輕呼一聲，轉身向遠處逃去，釋放出來的邪神是沒辦法講理的，它會消滅掉它所看到的一切，不僅僅是生靈，而是除了祭台之外的所有一切。

逃出數百里，狐狸再次說道：「開啟通道對接。」

一匹狼王，一隻鹿王應聲而出，向左側飛去，轟隆隆的巨響傳來，黑色的洞口將一方天地鋪滿。

又逃出數百里，狐狸叫道：「對接二號通道。」

又有兩隻獸王應聲而去，雖說大家都挺煩這隻狐狸精，卻不得不承認，它是所有獸王之中，智慧最高的。從最初的策劃到最後的執行方式，都有它的身影，而且它的意見，總是讓其它獸王覺得相當有道理，挑不出絲毫毛病。

靈獸一族在這方面，的確要遠強於人類，哪怕看對方不順眼，也會承認它的你實力，並且聽從實力最強的獸王指引。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萬里方圓開通了十幾個通道，所有的通道最終指向都是人類的生存區域。在行動之前，靈獸一族花費了相當長的時間，將自己族人中最重要的那部分隱藏起來，那可是個龐大的工程。

若非有這個計劃，天災之後，靈獸一族也不會與人類結盟，它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和精力，來完成這個決定靈獸一族未來命運的計劃。

「第一步完成，各位，我先走一步，大家按計劃行事兒。」狐狸說完，身形閃動，已經離開這片區域，邪神出世的時候，靈獸一族需要一段緩衝期，這段時間應該是最危險的。

「看到了吧，這些小崽子，總是自作聰明，那就讓它們以為真的可以成功，這樣會更有趣些。」邪神如煙的身軀，從祭台中飄出，美滋滋的看著遠去的獸王，以及還在祭台邊不停盤旋舞動的惡龍怨念。

其實，這段怨唸經過千萬年的時間，早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了，殘魂太過駁雜，根本無法補充太多的怨念，再加上邪神的有意為之，它只是看上去還有作用，其實只要邪神願意，隨時都可以離開。

「你想怎麼作？」墨千言面沉似水的問道。

「當然按它們的想法，殺光人類。」邪神洋洋得意的說道，先殺光誰並不重要，反正所有的生靈都要死，連它們所在的世界，都要被自己吞噬掉。唯一有點麻煩的是那個小東西，他居然找到了自己的弱點，還好時間太短，還在規則範圍之內。

「為什麼要按它們的想法去作呢？何不先殺光靈獸。」墨千言惡狠狠的說道。

「嘿嘿，小墨，看來你的規則生成的還遠遠不夠，依然受到人類思維的影響，忘掉人類吧，不過是一個普通的智慧種族罷了，這樣的種族，在時空亂流中有無數個，隨時會有新的產生，舊的滅亡。」邪神冷笑一聲說道。

「這與我過去是不是人類沒關係，靈獸一族比人類的威脅更大。」幾個月的時間，足夠墨千言熟悉時空規則，與邪神這樣的存在打交道，用感情和道理都沒用，只能用規則來說話。只要自己的說法與規則相符，邪神就無話可說，哪怕它再不願意，也不會否認時空規則。

「你說的沒錯，這樣好了，我去殺光靈獸一族，你負責殺光人類。」邪神同樣善於使用規則，或者說它只會按規則行事兒。

墨千言早已經不是雲霄聖君，而是和邪神一樣，成為秩序守護者中的一員，邪神的話讓他無法反駁，這本就是他的使命，根本沒辦法拒絕。

「也好，我們一起行動。」墨千言一咬牙說道，反正都是死，早死晚死罷了，讓自己來屠殺人類，還有一絲機會，就看人類那些愚蠢的首領們，如何選擇了。

兩道死氣，同時在大陸和聖堂域颳起，如同兩道風暴，所過之處，萬物皆枯，不管你有多強大，在死氣面前，也只能垂死掙扎片刻。

看著無數的子民死去，三大勢力同時動了起來，並且向周山山脈中的靈獸一族求援，卻忽然發現，前幾天還見過的獸王，都已經消失不見，只有那些低等級的靈獸，和人類一樣，在死亡邊緣掙紮著。

同一時刻，聖堂域又是另一片景象，在妙瑤的指揮下，十神殿主各領一方，帶著殿內強者衝在最前，拼盡全力，想要阻擋那條四處蔓延的死氣。

「神主，頂不住了，聖君級武士，最多能頂十息，其他人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身軀老化。」屠冰灰頭土臉的說道，他的一隻手如同枯枝一般，一道死氣正延著手臂向上蔓延，傾盡全力，也只能讓蔓延的速度稍緩幾分。

「開始了……」妙瑤視而不見，輕聲自語道。

第六百一十五章 大家一起玩弄規則吧


  


怨念？杜千明白，其實怨念正是時空規則中的一種，同樣是符合規則的行為。世界生靈以極強的怨念，想要糾正偏離的世界走向，因此它的存在，可以暫時壓制住邪神的清理行為。從始至終，邪神都沒有被兩大意志、人類，靈獸擊敗過，它只受限於時空亂流的規則罷了。

「有時間限制是吧。」杜千問道。

「沒錯，時空亂流允許偏離正路的世界進行自我糾正，可這種行為，一定會受到時間的限制，不會允許你無限度的糾正下去，當規則認為你無法糾正錯誤的時候，接下來就會由邪神接手，它的糾正手段永遠都是那麼猛烈乾脆。」聖殿意志幽幽的說道，它很無奈，一次貪婪的錯誤，引發的後果，已經不是它能控制的了。

「好吧，我們試試。」杜千點頭應道，相比之下，他覺得聖殿意志的辦法更靠譜些，表面上看起來這樣作太消極，當你弄清了邪神是怎樣的存在後，才會明白，與它對抗才是最愚蠢的。

對抗的不是邪神，而是規則，整個時空亂流的規則之力。

「嗯，從此之後，你我為一體，不生不滅。」聖殿意志說完，再次沉默下去，杜千知道，要不了多久，它就會成為自己的一部分，或者說，自己成為它的一部分，再也無分彼此，真正的融合為一體。

該幹活了，以前的準備都成了笑話，杜千看了一眼平川城，目光在周山帝國掃過，看到雷鳴正指揮著一支軍隊在進行訓練，看到已經顯老的姑媽正在廚房忙碌，姐夫蒯尼在簽署文件……

姚靜，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地點，這個倔強的姑娘，都沒有放棄修行，似乎修行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動力，此時的姚靜，居然已經是一位神師了，即使她只是剛剛進入神師之境，依然讓杜千相當吃驚。

若是在災難發生之前，姚靜絕對是史上進階最快的神師。當然，杜千此時眼中只有規則，和規則比起來，任何其它的力量，都不值一提。

「好樣的，可惜啊……」杜千輕嘆一聲，為姚靜感到可惜，姚靜是除雷鳴這個兄弟之外，在他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其重要的程度，絲毫不弱於姑媽一家，早已經上升到親人的地位。

來吧，拼一次。

杜千暗自咬牙，這種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相當不好。其實杜千並非是那種控制慾很強的人，一直以來，老婆孩子熱炕頭都是他最嚮往的生活。看到的越多，他才明白，受制於人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想要活下去，靠的不是自己的努力和實力，而是要看邪神的心情，以及規則的判定，將自己和親人的生命，交到別人手中，心裡堵的厲害，卻又無可奈何。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看到姚靜進階成神師，依然努力修煉，才會暗道可惜。作為一方世界的智慧生靈，無論怎麼努力，都是在一個圈子裡打轉，就算她的實力比墨千言還要強大，依然跳不出這個圈子。

時空之中，杜千再一次吸飽了養分，經過無數次的吸收釋放，他能感覺到，自己對規則的理解更深了幾分，每次能夠吸收到的養分都在增加，雖說增加的數量，和整個聖堂域比起來，少的可憐，畢竟是在進步。

再次輕嘆一聲，也不知道這麼作，到底有沒有用。這才是世界意志的正道嗎？想想就覺得可怕，週而復始，一遍遍的吸收釋放，從不停歇，幾乎沒有變化，這樣的日子……

這會兒，杜千覺得自己明白為什麼聖殿意志要搞歪門斜道了，這樣的日子，他才過了幾個月，就覺得自己要瘋掉了，而作為世界意志，這樣的工作不是幾個月幾年，而是永無休止，千萬年、億萬年……

他試著與聖殿意志勾通，可那傢伙似乎已經不存在了，不時的會在腦海裡跳出幾個奇怪的念頭，想來這就是它繼續存在的痕跡。

媽蛋的，這樣的日子堅持幾年還成，若是永遠這樣下去，還不如和邪神拼了，就算死也比這麼活著強。

杜千沒發現，在他鬱悶的想撞牆的時候，遠處兩道意識，正饒有興趣的在觀察他，而且觀察的時間相當長了，幾乎是在他第一次開始吸收時空養分的時候，就開始時不時的來看上幾眼，隨著杜千不停的工作，這兩道意識觀察他的時間也在增加。

「這有什麼看頭？」墨千言無聊的說道，心中有種感覺，似乎這麼作才對，可這也太無趣了。

「美，你應該學會用你的意識去發現美。看看，多麼自然和諧啊，這才是一方世界意志該作的事情。你認識那個小傢伙對吧，我以前掃過一眼，的確是個不錯的小東西，比聖殿強多了。」邪神嘿嘿笑道。

「無聊。」墨千言不屑的哼了一聲，他更在意杜千此時的實力。自身的實力不同，看到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此刻的杜千，周身環繞著濃濃的規則之力，這種規則與自己的不同，很難分辨出誰強誰弱。

「真是沒想到，這才多久，他居然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墨千言輕聲嘆道，他知道，若非邪神的意識幫助，在這個距離下，他想要偷窺杜千而不被發現，根本不可能。

墨千言在大陸上成名已久，他成為大陸第一強者的時候，只怕杜千的爺爺還沒出生呢，這才過去多少年，當初那株小樹苗，如今已經長成參天大樹。

「墨，你很好鬥，這是好事兒，有沒有想過試一下他？」邪神誘惑道。

「沒想過，我也不好鬥。」墨千言眼中閃著熊熊烈火，卻非常乾脆的拒絕了，邪神是沒有善惡，又極為理智的一種東西，他連對方算不算是生物都分辨不出來。

墨千言是被他帶入門的不假，可這東西根本不在乎這些，它沒有感情，一切行為只遵循規則。凡是違反時空規則的東西，都是美味，是吞噬的最佳選擇，無論花多長時間，都一定要毀滅掉。

其次是自身強大規則，盡一切可能，壯大自身。

沒了，除了這兩條之外，什麼都沒有。享受、感情或者其它任何東西，邪神都不在意。

墨千言身上已經產生出眾多的新規則，這些規則讓他明白，在時空亂流之中，什麼是守序的，什麼是違規的。杜千正在作一件守序的事情，而邪神鼓勵自己去挑釁，這本身就是違反規則，若是自己真的那麼作了，墨千言相信，這傢伙會毫不猶豫的吞噬自己。

這是規則與人類之間的差別，規則是死板的，無可改變的，而人類更多的是一種感情生物。在他看來，邪神帶他入門，幫他產生出規則，以人類的觀點，他和邪神之間是師徒關係，說是再生父母都不為過。

可在邪神眼中，這些都不是問題，只要能按照規則，壯大自己，吞噬誰不是吞噬？很明顯，墨千言身上的規則，更適合他的胃口，若是能吞噬掉墨千言，肯定要比天云和杜千更加美味。至於兩個世界，以及人類和靈獸，看起來雖多，其實連小點心都算不上，沒有規則的東西，對邪神的吸引力並不大。

「什麼時候動手？」墨千言不接邪神的話，轉而問他更關心的問題。

「不急，看看那些小崽子打什麼主意。」邪神冷笑道，他口中的小崽子，指的是靈獸一族，那些受他影響而產生智慧的生命，總想從它身上佔便宜，無知的小東西，你們根本不應該存在。

其實任何智慧種族，在某些事情上，都是有共通點的。杜千隻忙碌了幾個月，就覺得這樣的日子生不如死。邪神也在重複著它的使命，而且沒辦法計算已經進行了多少年，這次總算遇到一點有趣的事情，而且還在規則範圍之內，它自然不急著結束。

「殺光就是了。」墨千言明顯帶著人類的想法，有機會殺光靈獸一族，他連一秒都不會猶豫，直接就想動手。

「如果你不想動手，讓我來好了。」墨千言補充了一句。

「不不不……你太心急了，祭台上有獸王的怨念，還沒有完全消散。」邪神笑咪咪的說道，墨千言能感覺到，在遠古戰爭之後，是它有意為之，才會有祭台這麼古怪的東西存在，若是它不願意，所謂的封印根本就不可能有。

「哼！」墨千言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古怪的神色。

這樣也好，邪神已經厭煩了它的使命，開始利用規則找樂子。

很好，這很好……

墨千言知道，如果邪神願意，它有無數種方法，在短時間內打破祭台的封印，可它偏偏沒這麼作，若是以前的墨千言，除了看著，什麼辦法都沒有。可如今他同樣擁有規則之力，已經明白時空亂流中的生存規則。

想要誘惑我，之後吞噬我的力量？嘿嘿，你個蠢貨，和人類玩心眼，看本聖君怎麼玩死你。當邪神開始誘惑他的時候，墨千言同樣在想著怎麼算計邪神。

遠古祭台外，十隻獸王並排而坐，在它們身後，如海的殘魂佈滿了整片死地。

第六百一十四章 聖殿定計


  


「你終於懂了？真不容易。」腦海中如同響起一個炸雷，把杜千炸的外焦裡嫩，它居然還在？

「不用驚訝，這應該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與你用這種方式交流，以後都不會有了。」

「為什麼？」杜千傻傻的問道。

「唉，你還是這麼笨，傻魚就是喜歡找傻人，可惜這一切不受我的控制，若是能再來一次，我絕對不會選擇那條傻魚，更不會選擇你這個笨蛋。」

是聖殿意志，除了它，不可能有別人。

「好吧，我傻，你又比我聰明多少？為保持自身的完整性，受創比她們倆個還要重，結果不得不存於丑魚體內。和海中靈獸比起來，丑魚的確很強，甚至還強過大白，可那有什麼用？若非你堅持，想來凌霄閣根本就不會存在，凌霄男也早就與你融為一體了，不是嗎？」杜千反噴道。

「那又如何？看看千幻和雲霄就知道，融合人類的意志就一定更好嗎？她們誰也走不出各自的本命空間，無法吸收時空亂流中的養分，最終的結果還不是和我一樣？我至少保證自己是完全體，恢復之後，恢復所用的時間，比她們短的多。要怪就怪你這蠢貨。如果在海邊的時候，你能第一時間與我融合在一起，又怎麼會浪費這麼多年的時間？」聖殿意志毫不猶豫的與杜千對噴起來。

相互融合的結果，就是相互影響，在杜千不時的因它而懂了許多事情，並且改變自身性格的同時，聖殿意志也在受他的影響而改變。

「你才是蠢貨，若非當年你想通過吞噬大陸，走捷徑的話兒，也不可能引來邪神，更不會有後面的事情發生。」杜千怒道，他是在詐聖殿，自己的猜測不離十，可當時的情況，唯有大陸和聖殿兩個意志才知道，若是它死不認帳，杜千是找不出任何證據的。

看來是猜對了，好半晌，聖殿意志沒有回答，杜千似乎聽到一聲長長的嘆息：「是啊，我們都是蠢貨，若不是貪婪，之後的事情都不會發生。從遠古戰爭至今，過去了無數個年頭，腳踏實地，一點點前進，也未必不能穩定住聖殿天堂，是我心急了。」

難得這傢伙服軟，杜千自然不好繼續噴它，嚴格的說起來，此時的自己和聖殿意志，已經是一體的，無分彼此。之前噴聖殿的時候，他就有種怪異的感覺，好像正在拚命的罵自己。

「好了，我們別吵了，用不了多久，你我都會消失，最後剩下的即是你也是我。我承認你看到的路是正確的，問題是你我都沒時間了，最多幾個月到一年，邪神就能脫出祭台鎮壓，如果靈獸一族從中搞鬼，這個時間還會縮短很多。智慧生物的殘魂非常有用，相信你已經知道了，用它可以加固祭台，同樣的，也能破封祭台，這些年來，靈獸一族手中積累了相當數量的殘魂，有人類的也有靈獸的，只要它們願意，隨時都能幫助邪神破封。」

「你有什麼想法？」杜千問道。

「其實千幻的想法是對的，我們破壞了規則，自然會有邪神前來清理，只是時間早晚罷了，這一關根本逃不掉，還不如逃走機會更大。可惜，邪神比我們想像的更加強大，千幻那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邪神，就算它處於祭台鎮壓之下，依然可以隨手破壞千幻的後路，想要逃走，幾乎沒有可能。」

「意見，你的意見，我不想聽這些東西，既然辦不到，就拋在一邊，不要總是後悔。」杜千心中的火氣又漲了三分，不由自主的噴了起來。

「投降，認命，這就是我給我自己和你的見意。」

「切，胡說八道，邪神會因為投降就放過我們嗎？」

「不試試怎麼知道？」

試試？怎麼試？

像是知道杜千在想什麼，聖殿繼續說道：「就像你之前作的那樣，老老實實的去吸收時空亂流中的養分，哺育聖堂域，別耍小心眼，一切都要堂堂正正，就算輸了，大不了重來，時空亂流之中，每時每刻都有舊的世界破滅，新的世界誕生，計較得失是沒意義的，一切皆在規則之下。」

這一刻，聖殿意志就像得道高僧一樣，看破了世間一切，無慾無求，不懼生死，一副超脫世外的模樣，有點以上帝視角看人間的感覺。

「你真的認命了？」杜千覺得不可思議，別看千幻和雲霄上竄下跳的，在杜千看來，聖殿意志才是老謀深算，最狡猾的傢伙。

「是的，認命了，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為另一種抗爭。其實任何一個世界意志，能夠看到的東西依然是有限的，我們可以瞧不起任何生靈，包括智慧種族，他們太過短視了。我們不僅可以看到整個世界，還能看到時空亂流。可在邪神眼中，我們同樣短視無知，我們對邪神的瞭解極少，絕大多數是猜測出來的，何不搏一回？」

老奸巨滑，此刻杜千腦海裡，只有這個詞彙。他已經明白聖殿意志的想法，正面對抗邪神，它認為死定了，比千幻要悲觀的多，認為一點贏的可能性都沒有。因此想走另一條路，邪神的出現，是因為兩個世界沒有遵守時空亂流的規則，那我改還不行嗎？

成功的機率再低，在聖殿意志看來，也要高於同邪神對抗。原本是十死無生，用這種方式表達出自己的態度，沒準兒會變成九死一生。

「天云呢，你準備告訴她嗎？」

「她？一個比你還蠢的蠢貨，根本就不應該存在。當年若非她強烈反抗，我早就將大陸吞噬一空了，若是吞噬掉大陸，我們聖殿天堂肯定是最頂級的世界，沒有之一。」說到天云，聖殿意志顯的相當激動，講出來的話兒，讓杜千哭笑不得，你想吞噬人家，人家就應該老實的讓你吞掉？反抗居然成了愚蠢？

「當然蠢，她原本就蠢，看看那些地底精靈，多好的底子，比你們人類的底子還要好，你當我為什麼要保留地底精靈這個種群，原本就是用來代替人類的，人類太難控制了，破壞慾太強，這樣的種族，對於世界而言，是一場災難。如果不是在聖殿找不出更合適的種族，我早就把人類滅乾淨了。」

杜千撓撓後腦勺，這個下意識的動作，他已經好久沒作過了。原來在它心中，人類居然如此不堪。

「你再看看她，都幹了什麼？原本生活在地面上的精靈，被她用規則限制，不得不生活在地底深處，而那些只知道生存的野獸，卻成了她重點關注的生靈，活該她的世界裡沒有智慧生命，這樣的世界，吞掉最好。」聖殿越說越激動，按它的說法，天云沒讓它吞掉，簡直就是罪孽。

「之後呢？等著邪神的判決？」杜千發現自己居然有一點點認同聖殿的觀點，他懷疑自己受到了它的影響。以他的性格，自然不願意束手就擒，就算死，也要在邪神身上咬下來一塊肉。

當年在平川城孤兒學院的時候，他就憑著這股狠勁，再加上雷鳴的實力，才能在學院裡站穩腳跟，雖然從來不主動欺負別人，也沒人敢動他們兄弟。

「當然不是，在戰鬥初期，你要像平時那樣，吸收養分，哺育聖堂，在戰鬥最關健的時候，挺身而出，全力出戰。」聖殿詭異的說道。

杜千開始沒聽明白，想了片刻，畢竟融合了聖殿意志，沒用多久，就弄懂了它的心思。初期哺育聖堂，這是表明自己的態度，遵守時空亂流的規則，全力以赴經營一方世界。戰鬥最關鍵的時刻出現，並且拼盡全力，不懼生死，這同樣是一種態度，作為世界意志，生存永遠都是放在第一位的，這同樣符合規則。

媽蛋的，看來這混蛋真的比自己聰明，它這是想盡了辦法，用規則來對抗邪神。如果之前的判斷無誤，邪神本身就是規則的產物，它可以不死不滅，卻必須遵守時空亂流最根本的規則。

這麼一想，杜千才發覺，原本以為九死一生，甚至十死無生的破主意，還真的有道理，只要邪神是遵守規則的，聖殿的計劃至少有三成的成功機率，這可比全力對抗邪神的成功率要高出太多。

「告訴天云？」

「當然不行，如果沒有她，戰鬥初期誰頂在前面，靠人類還是靈獸？」聖殿不屑的說道。不管人類還是靈獸，平時都以大陸主人的身份自居，其實在規則面前，他們連玩物都算不上。

「好吧，告訴我祭台是什麼東西，它憑什麼可以鎮壓住邪神？」杜千問出最後一個疑問，邪神如果是時空亂流的規則守護者，大陸和聖殿根本沒有鎮壓住它的能力，至少在杜千看來，任何方法都行不通。

「祭台是生靈怨望，用兩個世界最強大的智慧種族身體祭煉而成，代表著兩個世界間的恩怨不死不休，直到另一世界的滅亡。這同樣符合規則，其中起作用的不是天云女的身體，而是當時靈獸之王的怨念。」

正文卷 第六百一十三章 對與錯


  


這一刻，杜千正在頭疼，越來越多的規則之力進入身體，讓他感覺實力飛速提升，這還是次要的，更重要的是讓他明白如何應用規則。可隨著實力的提升，魔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縮小，讓他有一種自己要吸乾魔洞的感覺。

想想雲霄閣外的那片半死之地，以及千幻島外的假死之地。心中明白，除了千幻和雲霄各有目的，有意為之外，很可能她們也在作和自己一樣的事情，抽取本命空間中的規則，增強自身實力。

隨著對規則的理解越來越深，他知道這樣作無異於殺雞取卵，從長遠利益來看，這樣作是愚蠢的，可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杜千選擇了和她們一樣的辦法，短時間內提升自身實力，至於本命空間，甚至是一方世界的未來發展，暫時都顧不上了。

「不行啊，這樣可不行。」杜千強忍著了舒暢入骨的享受，硬生生的截斷了抽取規則，眼前的魔洞恢復了幾分生機。

暫時提升實力，這看起來似乎對自己有利，事實並非如此。杜千一直沒見過邪神，可從千幻、雲霄、凌丹、凌盛火等人口中，對它的瞭解並不少，而且形成了自己的認知。

和邪神比誰更強大完全沒有意義，若是真的能用武力解決邪神，相信當年遠古戰爭時期的凌霄男和天云女，以及當時的兩大世界意志，狀態遠要強於現在，可他們也沒能力毀滅掉邪神，拼盡全力，也不過用祭台暫時鎮壓住它。

天云認為，經過千萬年的鎮壓，邪神的實力應該也在減弱，可杜千有不同的看法，它真的實力下降了嗎？這只是天云的猜測罷了。

天云和自己的實力都不強，那是因為遠古戰爭受到重創而帶來的後果。這些年來，天云被分成千幻和雲霄，實力一直沒有恢復，若是她們在戰後就融合在一起，千萬年的時間應該能讓她們恢復許多。

當然，這只是杜千自己猜想。若是能融合在一起，相信當年她們早就去作了。至於聖殿意志，和杜千在一起很久了，可他對聖殿意志的瞭解反而更少，這傢伙除了偶爾出現幫幫自己外，從來不願意交流。

好容易出現了一個小星，沒過多久，又因為自己進入塞納域，而沉默不語，直到現在，也沒有和杜千作進一步的交流。等杜千和聖殿意志結成一體後，小星更是乾脆的消失不見了。

戰爭上升到規則層面，以前杜千學到的東西，都失效了。人類靠不斷積累的靈能、經驗、靈符去戰鬥，這些東西在規則面前，如同兒戲。

「錯了，之前的準備都錯。」杜千懊惱的叫道，他有些明白了，邪神未必是邪惡的，自己也未必是正義的，若是按照這個思路去考慮問題，之前準備的方向就是錯的。

全身放鬆，體內的規則之力向外釋放，眼見著魔洞面積增加，生機越來越濃，遠在魔洞深處的地底精靈，歡呼雀躍，它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變化，卻能清楚的感覺到，世界變的更加美好，更適合它們生存，每一口空氣中，都帶著充足的能量，改變它們的體質，即使什麼都不作，壽元也在增漲，身體更加強壯。

陣陣虛弱的感覺傳來，杜千不得不停止這種釋放，體內的規則之力，已經下降到某個節點，杜千知道，若是在再這樣下去，自己就會先崩潰。

目光掃過，心裡升起一絲自豪，不僅是魔洞有了變化，整個聖堂域都變得生機勃勃，規則也更加穩定，唯一變弱的只有自己。

過猶不及，這個詞彙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杜千知道，自己又沖動了。邁步向外，一步之間，杜千已經身處時空亂流之中。體內自然形成了一股漩渦，吞噬四周的一切，補充消耗過度的規則之力。

「果然，這才是正確的選擇。」杜千緊握雙拳，用力揮動幾下，一臉的興奮之色，他知道自己終於找到了正確的道路。

吸收時空亂流之中的養分，不停壯大屬於自己的世界，讓世界和自己這個意志，一直保持在平衡狀態，週而復始，這才是正道。

漩渦，杜千並不陌生，當初在虹海花園的時候，就擁有這樣的能力，從海水之中，抽取無窮的力量，當抽取到一定程度釋放的時候，就能暴發出連墨千言都未必能阻擋住的超強力量。

眼下，杜千作著同樣的事情，只不過空間和目的完全不同。如今吸取的是世界之外的能量，補充的是世界規則。

當然，他也能感知到，別看眼前聲勢浩大，漩渦的範圍也越來越遠，吸收到的養分極為恐怖，可這些東西，若是用來補充整個世界，就顯得微不足道了。

這就是生靈個體，與整個世界之間的差別。

「可惜了，我懂的太晚。」杜千輕嘆一聲，他不知道吸收了多久，感覺已經無法繼續抽取更多的養分，這才轉身邁步，再一次進入魔洞之中，釋放抽取出來的時空養分，補充給魔洞，再由魔洞向整個聖堂域釋放。

或許，這才是一個世界意志應該干的活兒，枯燥、無聊，而且永不停息。每次的吸收釋放，都能帶給世界一點點變化，哪怕看起來微不足道，隨著時間的積累，世界就會因為不斷補充進來的規則而變的更加穩定、壯大。

「它們都錯了。」只是一次循環，杜千就肯定當年的大陸和聖殿意志都錯了，它們想取巧，結果引來了邪神，讓兩個世界都支離破碎。

知道的太晚了，邪神即將出世，留給杜千的時間不多。而使用這種方式穩定壯大世界，是需要時間的，而且這個時間可能非常非常多，多到杜千無法計算的程度。

問題就在這裡，哪怕他不知道遠古戰爭之前發生了什麼，從天云和聖殿的態度上就能看出問題。

大陸和聖殿原本都是完整的世界，它們本該各自進化發展，從智慧生物的表現上來看，聖殿明顯要優於大陸。在邪神出現之前，大陸上是沒有智慧生靈的，地底精靈，它們距離演化成智慧生物，還有一段相當長的路要走。

由此可以判斷出，聖殿天堂比大陸更加完整，實力也更強大。至於是誰先起了歪念頭，如今已經不可考據。大陸和聖殿，總有一個心生貪念，想要吞噬掉對方，杜千猜測，聖殿的可能性要大些，畢竟在遠古戰爭之前，它的實力應該遠強於大陸，只要大陸意志不傻，就不會作出挑釁的舉動。

雖說實力有差別，一個世界想要吞噬掉另一個世界，絕對不是容易的事情，面對另一個世界的攻擊，是沒有其它選擇的，只能奮起反抗，哪怕實力相差再多，最終的結果也不過是被對方吞噬掉。

杜千暗自計算，還別說，這種吞噬其它世界的方法，的確可以在短時間內提升實力，效果比在時空亂流之中抽取養分，要快無數倍，這的確是個捷徑。

任何世界都是有規則的，沒規則的世界必定毀滅，在這個前提下，邪神出現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一個不守規則世界意志，必須消滅掉，否則時空亂流就會混亂無序，最終的結果就不單單是某個世界的毀滅，而是整個時空亂流的終結。

最有趣的應該是這裡，當邪神出現的時候，兩個打生打死的世界意志，居然聯合在一起，同時反抗邪神，不得不說，受攻擊那位，作了件蠢事。在杜千看來，若是它按照規則去辦，邪神多半懶得理會它，只處理那個不守規矩的，事後自然會離開。

可它害怕了，害怕邪神的強大，下意識的與敵人聯手，對抗邪神。再加上人類、靈獸以及機緣巧合，硬是將邪神鎮壓在大陸。

通過各方面的判斷，杜千對邪神的強大，已經深入心底，原本這種強大，還只是流於感覺，是從千幻等人嘴裡聽說的，如今杜千已經能用各種世間的變化，去推斷出邪神的實力。

例如，大陸上的地底精靈，經歷了無數年，還處於半智慧生物的狀態。而邪神到達大陸不久，就產生出靈獸，而且不是一兩個種族，是很多很多，凡是受到它影響的野獸，都在短時間內進化出智慧。

演化出智慧種族，是一個完整世界的標誌之一，雖然不是唯一的，卻是必須的。從這一點就能看出來，邪神比大陸和聖殿意志，都要強大無數倍。

其實最讓他無法推斷的是，邪神怎麼會被鎮壓？按杜千的算法，兩者之間的差距大到神師和普通人的程度，再怎麼機緣巧合，再怎麼聯合在一起，都沒可能鎮壓住邪神。

御神牌、御之道

神念附體，可驅物移山，可控魂奪魄。

當初第一次接觸御神牌，讀御之道，懂御神術的時候，杜千覺得天下至強者，莫過於此，如今轉過頭來看，這不過僅僅是對規則的一點小的利用方法罷了。

見鬼的，原來自己的思想，在不知不覺中，受到聖殿的影響，那傢伙早心知肚明。

第六百一十二章 靜觀


  


墨千言不喜歡慕容兵這是肯定的，甚至說恨也能沾上點邊，如果不是這傢伙搗亂，自己征服三大勢力要容易的多。當然，還要包括百年戰爭之中的紅利，那些非常有用的殘魂。可讓他生吞一個大活人？這個難度著實不小。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居然有一種蠢蠢欲動的衝動，好似只要自己一伸手，就能將氣泡中的慕容兵抓到手中，張張嘴，就能吞掉他，這種感覺一定很美好。

心中一陣悸動，他知道，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想法，他可以折磨慕容兵，慢慢的殺死他，卻絕對不會想要吞吃另一個人類。

人吃人，可不是野蠻、殘忍這類詞彙所能表達的，在墨千言看來，當人開始吃人的時候，代表著對人類自身的背叛。哪怕他已經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與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他依然在心中認可自己是人類。

吞噬他，你就能得到更清晰的規則痕跡，一個魔鬼般的誘惑聲，在腦海裡升起，這不是邪神的聲音，而是出自他自己的大腦，墨千言也不知道這種衝動從何而來，似乎它一直就隱藏在自己的心底，在邪神的誘惑下，它終於被釋放出來。

右手微伸，氣泡破滅，墨千言的五根手指，緊緊的捏住慕容兵的脖子，看著往日的對手，在手中掙扎，墨千言說不出的快意，這種感覺真好，若是將他一口吞下去，似乎更妙！

「該死的混蛋，你贏了，吃掉我吧，你和它一樣是惡魔。」慕容兵神色平淡，被邪神抓來之後，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結果不會好，雖然沒想到會被邪神送給墨千言，而且是被吃掉，可那又如何？結果還能更糟嗎？

兩人的距離很近，兩張臉相互間的距離不過半尺，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墨千言那張秀麗無比的女人臉，變得更加怪異。左眼血紅一片，看不到瞳孔，在原本瞳孔的位置上，形成一個血色漩渦。右眼如常，比絕大多數人都要清澈，像剛出生的嬰兒，天真無邪。

一半的肌肉在不停的跳動著，美麗之下隱藏著令人心寒的邪惡和恐怖，另一邊則高傲如王者，果然是天生的矛盾體，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墨千言永遠都讓人看不懂。

「你知道什麼？如果知道，左右移動眼珠兒。」慕容兵腦海中響起墨千言那令人牙酸的古怪聲音。可傳達的意思，卻讓慕容兵很驚訝。

他想扭頭看一眼無處不在的邪神，可脖子上的手指扣的很緊，讓他無力掙脫，全身上下，除眼睛能動之外，就算想點頭都不行。

墨千言的話兒很模糊，換成一般人還真聽不懂，好在慕容兵知道他想要表達的是什麼，眼睛一亮，真讓人意外，墨千言居然懷著這樣的心思？可他能成功嗎？

眼珠微微的左右移動了兩下，算是回應，他不知道墨千言怎麼躲避邪神的觀注，在被抓的這段時間裡，他已經知道邪神有多強大，大陸、聖堂域中發生的事情，只要邪神想知道，就沒什麼能瞞過它。

「你該死知道嗎？你給我找了許多麻煩，雖然那些麻煩本聖君從來沒在乎過。」墨千言陰森森的說道，五指收緊，慕容兵的眼珠都快被捏出來了。當然，這樣的痛苦，對他而言不算什麼，更不會真的傷到他。

同時，墨千言的聲音再次在他腦海裡響起：「它有弱點對吧，如果有，移動你的眼珠兒。」

這次慕容兵想都沒想，直接移動一下眼珠，回答墨千言的問題。

他，心中還有人類。

「它能被殺死？」

墨千言一邊沉聲咒罵著慕容兵，一邊問道。若非產生出全新的規則，墨千言自然不會冒這種險，全新的規則是完全屬於他墨千言的，這一點他可以肯定，在新的規則包裹下，他不信邪神能知道他作的手腳。若是連這樣都無法瞞過邪神，墨千言也唯有一死。

這次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邪神是無法被殺死的。

「能繼續鎮壓？」用這種方式交流，墨千言只能用最簡捷的問題，而且還必須是只有兩種明確答案的問題。

能，這次的答案讓墨千言心中一喜，看來還有希望，儘管他知道想繼續鎮壓邪神會很難，至少能看到一點希望。在見識過規則之力的強大之後，墨千言從來沒想過能戰勝對方。

他墨千言雖是天才，也是一步一個腳印，從雲霄閣最底層爬上來的，在成為聖君之前，雲霄閣就有聖君，還有許多比他更強大的強者，可這些人，無一例外的倒在他腳下。

人類，除了強大的武力之外，還有聰明的頭腦，這同樣是威力巨大的武器。與其他的強者理解不近相同，在墨千言看來，絕對武力只佔一半，智慧則是另一半，合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戰力。

戰力無雙，這句話兒墨千言從未否認過。

「祭台是關鍵？」接下來的問題很難，想要通過這種方式交流，連墨千言也不知道應該怎麼發問，只能挑簡單明確的來問，其它的需要他靠自己的智慧去補充。

又一個肯定的答案，墨千言知道，慕容兵能幫的也就只有這些了。別說更具體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就算知道，眼下這種情況，是沒辦法詳細問的。

再一次得到肯定答案之後，墨千言眼中透過一絲猙獰之色，該問的都已經問完了，你可以去死了。

看著墨千言兇殘的目光，慕容兵鬆了口氣，終於可以解脫了。

墨千言毫不猶豫的張開嘴，將手中的慕容兵放到嘴邊，其實他還不知道怎麼吞噬對方，人的嘴太根本不可能吞噬掉一個成年同類。

讓他意外的是，還沒有接觸到，心念一動，慕容兵化成一道清流，沒入體內，一絲規則之力，淡的幾乎品嚐不出來，偏偏這點可有可無的規則之力，讓他明白了大陸規則的架構。

「原來是這樣！」墨千言心中沒有一絲愧疚，反而覺得，慕容兵這樣死去，才是理所當然，也算是廢物利用。

「感覺不錯吧，我早說過，只有壯大自己，才是最重要的。」邪神很開心，其實它沒有人類那麼複雜，沒想過考驗墨千言。墨千言和靈獸不同，那些沒用的東西，靠著自己漏出的一點氣息成長起來，卻愚蠢的想要反噬，這在它看來，實在太好笑了。若非想要觀察這兩片畸形的大陸，靈獸一族早就不存在了。

而墨千言不同，他是自己的同類，只要給他成長的時間和空間，用不了多久，時空亂流裡就會增加一位秩序守護者。

同樣的生命形態，同樣的需求，根本不需要去考驗懷疑。

「嗯。」墨千言忍住心中的不適，微微點頭。邪神說的沒錯，真的很美味，這不是舌尖的味蕾在起作用，而是心靈上的甜美。當然，還有一種令人作嘔的感覺，此時的墨千言，心還是人類的心，自然無法接受吞噬同類。

「很好，你還需要一點點時間，完整你的規則，當你自身的規則完整之後，時空亂流就是你的家，想去哪兒就去哪兒。」邪神滿滿的都是成就感，居然在這種鬼地方，能找到一位同類，並且親手點化他。

一個世界的形成已經非常困難了，首先要有足夠大的自然融合空間，這需要時空亂流中的損石，無數次的碰撞，才能在機緣巧合下，形成一片相對穩定的小世界。接下來還要更長的時間，更多的機緣產生出世界意志，只有當意志和世界結合在一起的時候，才是真正的世界雛形。

這個雛形需要躲過無數次的危險，以意志為引導，慢慢吞噬更多的能量，擴大世界空間。直到這時候，這個世界才擁有一定的生存能力，接下來就需要在意志的主導下，孕育出生命，最終完成智慧種族的演化。

這個過程，需要的巧合太多，別說萬中無一，就算幾千億之中，也未必能有一個成長起來。時空亂流中的完整世界不少，可經過的時間根本沒辦法計算。

形成一個完整世界已經這麼艱難了，可比起一位秩序守護者的生成，又要容易太多了。億萬個完整世界形成和毀滅，也未必能產生出一位秩序守護者，而秩序守護者又是時空亂流的根本，是規則的執行者，若是沒有它們的存在，時空亂流就會像那些畸形世界一樣，要不了多久，就會走向滅亡。

完整世界的意志越強大，世界存在的時間就越長。同樣的，秩序守護者的數量越多，時空亂流就越穩定安全。

任何世界和生靈，都會遵循某種規則而存在，哪怕你不懂，也會自然而然的去遵守，凡是不遵守規則的人，毀滅只在旦夕間。

「我要看。」墨千言淡淡的說道。

「嗯，當然可以。」邪神滿意的說道，這才對嘛，新生的秩序守護者，可以憑自身對規則秩序的瞭解，慢慢知道怎麼去作。當然也可以像墨千言這樣，從老一代的守護者那兒學習，不需要他作什麼，只要冷眼旁觀就足夠了。

第六百一十一章 吞掉他


  


「你還在猶豫什麼？放眼看看，在時空亂流之中，有無數的美味等著我們去享用，它們不僅美味可口，可以壯大我們，同時也會擾亂時空秩序，我們是在清理影響時空毒瘤，想想吧，我們是在作一件有意義的事情。」邪神繼續誘惑道。

墨千言發現，最初與自己交流的時候，邪神顯得相當死板，而且目的明確，不需要任何藉口，純粹為了壯大自身。隨著與自己的交流增加，他的思維也變得敏銳而狡猾，以墨千言的經歷見識，自然不會被它輕易說動，習慣性的分析邪神的性格。

邪神的變化很快，是它之前受到的壓制使然，還是與自己交流的過程中，在自己身上吸取的經驗？

「看，用心去看，我知道你一定能看到。」

墨千言抬頭向遠方看去，入眼不再是一片死寂，而是點點星空。在星空之中，有無數的流星劃過，成片的隕石，相互撞擊，或成為齏粉，或合二為一，變得更加龐大。更遠的地方，一抹生命氣息，充斥眼瞼，讓墨千言有一種據為己有的衝動，這就是所謂的世界？

越過這片生機，更遠的地方，越來越多的世界出現在眼前，有些世界龐大無比，生命力強悍的令人心悸，有些則殘破不堪，處於崩潰的邊緣，還有一些，墨千言也說不上是什麼情況，看一眼就覺得分外的彆扭，無數扭曲的規則，形成畸形的世界，卻又處於畸形的平衡之中。

「看到了吧，那些飛過的碎石，就是時空亂流的營養，只要時間足夠長，它們會慢慢合在一起，形成一片無主之地，當這塊無主之地中，產生了新的意識，一個世界就會形成，這是不是很神奇？」邪神似乎也在觀看時空亂流，在它的話語中，墨千言聽出了一絲感慨，這傢伙居然也是有感情的？

墨千言心中一動，看來邪神也不是完全沒有弱點嘛，墨千言閱人無數，見過很多的勢力興起滅亡，自然知道，越是沒有感情的人，越是難對付，他們直來直去，在他們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無法施展，只能憑絕對的實力，以硬碰硬，將之粉碎。

當然，以前在大陸上的時候，墨千言本就是真正的天下第一強者，比明面上的天陸戰神，還要強出一籌，若非當年的機緣巧合，憑他慕容兵，還沒資格被稱為天陸戰神，那是三大勢力共同推出的英雄人物，用以增強信心，共抗雲霄閣。

墨千言從來不會小看自己的敵人，正面對抗，慕容兵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可那傢伙油滑的厲害，想要逼他決戰，幾乎沒有可能，他的老家天鹿島，都可以隨時放棄，更過份的是，那傢伙為了不給自己留下把柄，一生沒有娶妻，更沒有子女，讓墨千言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的智慧生物相當可笑，他們稱呼我為邪神，邪惡之神，呵呵，這實在太有趣了，雖然我一直被鎮壓在這裡，可無論是人類還是靈獸，都不可能毀滅掉我，不管過去還是將來，結果沒什麼變化，時間對我而言，同樣沒有意義，或許在他們看來，鎮壓我一段時間，是了不起的勝利，事實上，我只是小睡了片刻而已。」邪神嘿嘿笑道，在他看來，這挺有趣的。

在無聊的吞噬生涯之中，偶爾遇到這麼有趣的事情，讓他覺得，可以多玩一會兒，沒必要急著將之毀滅，畢竟他毀滅掉的畸形世界實在太多了，多到他看一眼都覺得煩的程度。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智慧生命古怪的思維，就像之前那小傢伙一樣，你們總是喜歡胡思亂想對吧。」邪神的話音未落，一個綠色氣泡狀的東西從遠處飛來，在氣泡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盤坐在裡面。

「慕容兵？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氣泡中的人，墨千言驚訝的叫道，正是他的老對手，三大勢力推出來的天陸戰神。

「墨千言？你也被抓來了？」氣泡中的老兵輕嘆一聲，並沒有覺得奇怪，他被抓來的時間不短，經常與邪神對話，自然知道這傢伙有多變態。什麼狗屁的人類第一強者，在邪神面前，連玩具都算不上，他甚至懷疑，只要邪神一個念頭，就能將整個人類全都滅殺乾淨。對邪神瞭解的越多，慕容兵就越悲觀，與這樣的存在為敵，人類永遠都不可能勝利，是否有機會生存下去，完全要看邪神的心情。

除了那次成名之戰，慕容兵偷襲得手，重創墨千言之外，之後的幾次交手，他就從來沒贏過，幾次都是逃得很辛苦，就算這樣，墨千言在邪神面前，依然弱的如同嬰兒一般，甚至更弱一些，雙方的差距實在太大，大到他不知道怎麼形容。

「我！我當然不是被抓來的，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幾百年過去了，也還是這副模樣。」墨千言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老對手的機會，即使在他心中，從來沒把慕容兵當成自己的對手。事實上，除了雲霄閣另外三位聖君之外，他看不起任何人。

墨千言有這樣的資格，也有這樣的實力，天才這種東西，他見得多了，卻從沒人能達到他天賦的十分之一。有人很努力，傾一生之功，用於修行歷練，看在他眼中，都是浮云。天賦、智慧、機緣、氣運，當這些條件集於一身之時，才會出現自己這樣的絕世強者。

他的理想，從來都不最是第一強者，這個目標實在太小了。他首先要作的是清理雲霄閣，拔除凌氏一脈，找尋遠古戰爭時期的傳承。最後……最後一個目標就是，傳說中的暢遊時空，在各大世界之間自由行走。

比起他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慕容兵什麼都不是，墨千言就從未拿他作過比較。果然，這傢伙無論到什麼時候，都只是一條可憐蟲罷了。

「你不是邪神的對手，差的遠了。」慕容兵雙眼緊盯著墨千言，一字一句的說道。墨千言有他的看法，慕容兵自然也有自己的觀感，他承認天賦、實力都不如墨千言，可他相信，兩人之間的差距，只會越來越小。

可惜這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這麼多年過去了，幾次交手，每每讓他絕望，兩人之間的差距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這讓他完全無法接受。

「嗯，我知道。」墨千言痛快的點頭承認，他很驕傲，卻不自大，和邪神比，兩者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在邪神出手幫助自己之前，完全是天地之差，既使現在的自己，已經不斷的產生出新的規則之力，他也知道，和邪神的差距依然遙遠，已經不能用大小來形容。

「墨，這是我送你的禮物，喜歡嗎？吞掉他，吸收他的力量，雖然這只生物身上的力量小的可以乎略不計，可在他身上，有一絲絲規則之力，你需要吸收它，並且理解它的道理，這樣才能在戰鬥之中，更好的消滅對方。」邪神說道。

雖說邪神擁有不可思議的力量，可畢竟被祭台鎮壓在此間，想要像以前那樣，心念動處，遊走於世界任何角落是不可能的，只能憑心念去感受，這是受本地世界規則壓制的後果，邪神並不急著吞掉這裡，更願意用好奇的眼光，注視著這裡的畸形意志，以及兩種智慧生物各種有趣的行為和思想。

當然，最讓他意外的是，在這裡他居然找到了墨千言，這是一個和自己很類似的生靈，只要稍加培養，就能成為自己的同類，讓時空亂流之中，多一位秩序守護者。

沒錯，在人類或者世界意志的眼中，它是無惡不作的邪神，在時空亂流之中，它真正的身份是守護者，守護時空亂流的秩序，阻止任何畸形的世界繼續發展下去，將更多的資源，傾斜到正常的世界。

「吞掉他？」墨千言一皺眉，看不起是一回事兒，讓他吃人？別扯了，這種事墨千言絕對作不出來。

「嘿嘿，墨，你必須適應新身份，人類？多麼渺小的生靈，別在意那些，當你身上生出第一絲規則之力的時候，你早已經超脫出人類的和範疇，不管是人類或者你們所說的靈獸，再或者是任何一種生靈，對我們而言，都沒有意義，你能明白嗎?」邪神努力解釋道，它真的不善長這種事情，可無數的歲月之中，能見到一個同類，這讓它相當的興奮。

不死不滅，在人類而言，就是神靈，是所有人類想往的存在，可只有邪神才明白，那是多麼無聊、痛苦，若非如此，大陸和聖殿天堂這樣的畸形世界，早就被它吞噬一空了，怎麼可能還存在這麼久？

無聊，極度的無聊，才會有當年的遠古戰爭，有祭台鎮壓邪神，也給了邪神一次以入微的角度，觀察這兩處破損世界的機會，最終讓它發現，還有墨千言這麼有趣的生物。

「你，也是邪神，吞掉他，試一下就知道，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困難。」

第六百一十章 昇華


  


「接下來我們作什麼？返回千幻島還是雲霄閣？」杜千好奇的問道，其實他更想知道，千幻和雲霄融合之後的天云，誰佔據更多的主導地位。

天云衝著杜千古怪的笑了笑，顯然她聽懂了，搖頭說道：「千幻島和雲霄閣都不存在了，它們合二為一，喜歡叫什麼都可以，其實雲霄閣是個很不錯的名字，至少大陸人對它的認知，遠比千幻島要高得多。」

是雲霄佔了上風嗎？杜千不敢確認，可天云說的話還是滿有道理的，雲霄四聖君在大陸上的影響力，不是普通的大，任何一位出現，都足以讓三大勢力小心翼翼的應對。當然，如今已經沒有四大聖君了，可能是三聖君，甚至只有兩位聖君。

這麼多年下來，依然沒有墨千言的任何消息，就算他還活著，杜千也不認為他是大陸第一強者。隨著聖境通道的開放，聖堂域的氣息進入大陸，人類的強者數量成倍增加，三大勢力擁有人口優勢，再加上這些年來，雲霄閣內部出了問題，無法找尋更多的天賦者進行培養，此消彼長，三大勢力的整體實力，已經超過雲霄閣，至少杜千是這樣認為的。

當然，頂尖的實力才能決定一個勢力的高度，就像自己和眼前的天云，才是決定兩片大陸最終能否生存一樣，普通的強者，想要用數量去堆，是沒用的。

「我需要回雲霄閣收集規則之力，你要作同樣的事情。」

「我？」杜千驚訝的看著天云，腦海中猛然出現了一連串的信息，巨大的空間出現在眼前，看著分外熟悉，這不是魔洞嗎？與之前見過的魔洞星空地圖稍有不同，此時的魔洞面積更大，不僅包括原本的空間，還多了三處稍小些的空間。

「這是……」

杜千深吸一口氣，有些明白了，這就是自己的本命空間，是聖殿意志的真正本體，若非自己與它融合在一處，杜千還真沒想到，聖殿意志的膽子居然這麼大，敢將自己的本命空間放在大陸上，任由人類進出。

其實世界意志並沒有本命空間這種說法，世界就是意志的身體。大陸和聖殿的情況稍有不同，在遠古戰爭時期，它們的世界本體，就已經在戰爭中被打得支離破碎，早已經不是完整的一方世界。

作為世界意志，又是以生存為第一要準則，因此就有了魔洞、千幻島、雲霄閣，甚至還有域外的小世界空間，這一切，都是為自己作最後的準備，若是大陸、聖殿在與邪神的戰鬥中失敗，至少還有一方空間可以供意志生存下去。

心念一動，杜千已經進入魔洞之中，此時的魔洞再沒有往日的繁華，看不到一個人影，資源依舊存在，偶爾還能看到地底精靈的身影。

身處魔洞之中，杜千馬上就明白了聖殿意志為什麼這樣作，比起大陸意志，聖殿考慮的更加長遠，或許這與它沒有分裂，受到的創傷更輕有關。不是天云沒這麼想，而是她無能為力。

聖殿天堂最精華的部分，被意志保存下來，甚至連原本世界的物種，也留下了一部分。杜千毫不懷疑，若是給地底精靈足夠的時間，它們同樣會演化成智慧種族。

「可惜了。」杜千輕嘆一聲，無論聖殿意志當初作出了多少努力，最終還是要面對邪神的攻擊，他能感覺到，若是聖堂域被摧毀，魔洞能夠存在的時間是有限的，除非能將這裡經營成另一方世界。

那種難度……

杜千再次搖頭，可能性實在太低了，別看時空亂流之中，世界無數，可每一方世界，都是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慢慢演化出來的，需要的時間之長，是人類這個種族無法想像的。

再次進入魔洞，杜千的感受完全不同，這裡充滿了規則之力，條理清晰，每個規則線條都流暢無比，這才是真正的有序世界。

這種感覺，就像從烏煙瘴氣的不毛之地，進入空氣清新，帶著絲絲濕涼氣息的自然氧吧之中，讓人全身舒暢。

無數的規則之力，飛蛾投火般進入杜千的身體，這種享受，令他沉迷其中，無法自拔，真希望永遠這樣下去。

不知過去了多久，杜千覺得全身充滿了力量，哪怕面前有一座山，自己都能輕易將它推倒，他知道，這並非是錯覺，作為世界意志，在自己的空間裡，推倒一座山只實在太容易不過了。他甚至隨時可以改變世界的地型地貌，而作到這些，連伸手都不需要，只要一個念頭就足夠了。

不得不說，大陸和聖殿是古怪的世界，與正常的一方世界有著太大的差別。世界意志是無影無形的，它們根本不需要形體。遠古戰爭的後遺症在這兩個世界中，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畸形變化。

天云女融合了大陸意志，自己融合了聖殿天堂，最終的結果就成了眼前這樣，不僅有人類的外形，甚至人類的思維也會左右世界意志的行為。

確切的說，這是一種倒退，任何一個智慧種族，都沒理由干擾世界的進程，這原本是世界意志應該去作的事情。

同樣的，以時空亂流為基點，邪神才是正義的，它負責處理那些違反時空規則的世界，將它們輾碎，還原成時空亂流中的養份，隨著時間軸的運轉，在某一時刻，組成一個全新的，遵守規則的世界。

直到此刻，杜千才明白，為什麼千幻不願意與邪神戰鬥，就算她所說的三個條件都達成，勝利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阻擋時空的變遷，這已經不是某個世界能作到的了。

杜千用自己的想法去對比，發現這就像當初自己，一個剛剛從孤兒學院畢業的學生，妄想推翻周山帝國，重新建立一套法律一樣可笑。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弄清原理之後，杜千嘶吼道，他知道，按原來的計劃，什麼一成三成的勝率，全都是扯蛋，人類永遠都不可能勝利，哪怕這次勝了，時空亂流的規則，也會慢慢將之校正過來，這也是邪神不死的原因。

世界有規則，時空亂流同樣有規則，而且時空亂流的規則，明顯要高於世界規則。邪神，代表的是時空亂流規則，大陸和聖殿天堂，早就跑偏了，邪神是來糾正的，結果遇到強力阻撓，最終結果只能是世界破碎，意志消失。

到了這個層面的爭鬥，像人類這種生物，根本就不在規則的考慮範圍內，像這樣的智慧生物，在時空亂流之中，每天都會有新的種族崛起，同樣也會滅亡。

他當然不是想要放棄與邪神的戰鬥，而是要改變戰鬥的方式，必須讓大陸或者聖殿，遵循時空亂流的規則，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它的承認，繼續以一方世界的形態存在下去。

杜千沒有發覺，之前那種拚死保證人類生存下去的決心，已經淡了許多。站的高，看的遠，他的眼光已經不再侷限於一域。在這種視角下，不管是人類還是靈獸，相對於整個世界，實在太渺小了。

眼前閃過姑媽和表姐一家，他現在有能力，隨時將她們帶入此間，想想又無奈的放棄了，搞不定邪神，一切都是枉然。別看這裡是他的本命空間，若是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本命空間又能如何？

杜千知道，在與邪神的戰鬥之中，受損最大的，就是這裡。魔洞是聖殿意志經營了無數年的根基，在戰鬥之中，抽調最多規則之力的，也是這裡，相對而言，戰鬥時對聖殿的影響，遠比這裡要大得多。

同一時刻，墨千言也迎來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轉折。看著眼前不斷新生的規則，這種感受美妙無比，一切盡在掌控之中的滋味，他渴求了無數年，這一刻終於實現了。

「是不是很美味？」邪神的聲音傳來，它使用的詞彙相當古怪。

「嗯，你為什麼幫我？」墨千言警惕的問道，在邪神的指點下，他已經明白規則的力量有多恐怖，以前的修行，如今看來就如同孩子的遊戲，無論再修煉多久，也比不上一絲規則的強大。

「幫你？沒有啊，我從來不會幫助誰，這是你應得的。」邪神的話兒，每一句墨千言都聽的很仔細，可想要完全理解，卻相當困難。

「你幫了，你幫我明白什麼是規則，還幫我產生出全新的規則。」眼前新生的規則，與之前十年間他研究的規則是完全不同的，墨千言的眼界開擴了許多，自然不難分辨。

之前那些規則，是屬於邪神的，他花了十年的研究結果，也只不過是能稍稍加以利用，讓自己掙脫無處不在的恐怖壓力。而眼前新生的規則，完完全全是屬於他自己的，會根據他的心念而改變。

「不，沒人能幫你產生出新的規則，除非你擁有這樣的能力，在時空法則的安排下，才能新生出規則的力量。」邪神平靜的說道。

「加入我們，你將擁有一切，無數的美味。」邪神說道。

墨千言緊皺眉頭，他有些懂了。

第六百零九章 成功的邁出第一步


  


女鬼臉上露出無所謂的神情，或許在她看來，吞噬幾個人類中所謂的強者，對她而言，可有可無，人類能夠補充給她的規則之力實在有限，既然杜千這麼激動，為此布下了禁固，那就算了。要知道，杜千花費的規則之力，遠比她們剛才吞噬掉的兩人要多得多。

「隨便你，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種想法你最好放棄，為了保住兩個世界，我們必須作好放棄一切的準備，除了你我，任何事物生靈，都是可以放棄的。」女鬼沉聲說道。

她比杜千更解邪神，也更清楚這次戰爭的意義，世界意志必須保存下來，意志與世界是相通的，意志毀滅，代表著世界崩塌，一切努力都將化為烏有。至於人類、靈獸，又或者是其它什麼東西，都是可以捨棄的。

為了將恢復實力，融合為一體，塞納域已經被她捨棄掉了，這次融合付出的代價，就是塞納域徹底崩塌，成為時空亂流中的碎片。

直到此時，杜千才反應過來，意志間的戰鬥有多麼殘酷，心念一動，雙手揮舞，兩道身影被他從塞納域中強行抓出，來不急看她們臉上的驚恐之色，順手塞進聖堂域中。

此時的塞納域，如同人間地獄，流淌了千萬年，哺育了無數塞納人的河流，像一頭發狂的猛獸，河水捲起濤天巨浪，吞噬著兩岸無數生靈。用墨石、云石等堅固無比的碼頭、城鎮，瞬間被沖刷的支離破碎，無論是普通的平民，還是修為高深的強者勇士，在這種災難面前，都同樣束手無策，一臉絕望的掙紮著……

良筱舞雙手緊緊的抱著粗大的桅杆，身上綁著兩根手腕粗細的纜繩，全身衣裙早已經被河水濕透。若非身邊的南台清野，一直守護在身邊，就算纜繩綁的再緊，她也早就一命嗚呼了。

船上的船員所剩無幾，絕大部分人在洪水沖擊的第一瞬間，被捲入怒濤之中，連叫喊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消失在滾滾洪水之中。

當時良筱舞剛好在甲板上檢查貨物的穩固情況，南台清野從來都是寸不步離的守在她身邊。第一時間抱著她扯住身邊的纜繩，挺過第一個浪頭，南台馬上用最粗的纜繩，將她綁在桅杆上，面對猛獸般的洪水，南台清野同樣絕望，他很清楚，平時看起來堅固無比的桅杆，在這種巨浪之中，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賽納河很寬，在平日裡，他有把握帶著良筱舞安全上岸，可這會兒，就算他獨自一人，想從船中央走到船頭都不可能，更別說帶著沒有絲毫武力的良筱舞了。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天地之間，除了水霧之外，再也看不到其它的顏色。

身在船中，連船頭和船尾都分不清，巨大的貨船，如同小孩子的玩具，被巨浪拋上拋下，甲板上原本穩固無比的貨包，被拋向四方，手腕粗的纜繩，象紙紮的一般，寸寸斷裂，露出複雜無比的麻線頭。

「小姐，堅持住，我來想辦法。」南台清野怒吼著，兩人緊挨在一起，他卻不得不用盡全力去吼叫，否則在這巨浪之中，良筱舞什麼都聽不到。他自然不指望小姐的回覆，就算她有心，也沒這樣的能力。

南台清野知道，自己這麼說，只能暫時寬慰一下良筱舞，甚至這種安慰也只是在安慰自己。眼前這一切，代表著巨大的災難，這種災難早已經不是人力能夠對抗的。他心裡明白，別說自己，就算換成一位聖主，結果也不會比他強多少，最多只是早死晚死片刻的差別。

良筱舞勉強聽到了南台的聲音，可她並沒有放在心上，她可不是那種大門不出的嬌小姐，家中的生意，近半掌握在她手中，一年到頭，至少有九個月飄在塞納河上，這種災難，她挺不過去，南台同樣也不行，就算他想獨自逃生，都沒可能。

死吧，這樣也好，雙眼一閉，一切煩惱都消失了。

猛然間，覺得身體一輕，白茫茫的巨浪消失無蹤，身邊連一滴水都感覺不到，緊接著眼前一花，大片的綠色出現在眼前。身體落在草地上，清新的空氣，帶著濃濃的草香，一望無際的草原？

身邊傳來一絲落地的聲響：「三小姐，你沒事吧，這是哪裡？」

南台清野第一時間站穩身形，伸手向腰間摸去，結果自然什麼都沒摸到，在狂風巨浪之中，別說身上的武器，就連他那一身結實無比的武士服，都成了乞丐裝，一條條的勉強遮體。

良筱舞比他還不堪，身上是長裙更加破敗，裙襬已經消失不見，上身勉強擋住胸前，下身也只剩下小內褲。

此時她沒心思理會這些，南台清野是看著她長大的，是她最親近的長輩兒，就算被看光了也無所謂。匆匆一瞥，她好似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剛才看到了什麼？」良筱舞問道。

「什麼？」

「就是剛剛，我……我好像看到了那個人，就是和云邊聖主交過手的那位大人。」良筱舞不敢確定的說道。

「有嗎？」南台的心思，都放在如何保護三小姐身上，還真沒注意。

「是他，一定是他救了我們。」良筱舞肯定的說道。

杜千這會兒，自然沒空去想良筱舞和南台清野的心思，塞納域有億萬生靈，可他認識的只有這兩位，既然塞納域已經無法保全，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救助熟人，至於其他人類，他想救也無從下手。

他並不知道，凌丹早已經安排人手，進塞納域徵召強者，十神殿的強者，對危險氣息相當敏感，在災難發生之前，九成的強者都感應到危險即將來臨，顧不上任務沒有完成，紛紛帶著徵召來出來，為數不多的聖主，穿過神光，返回聖堂域。

災難來臨的那一刻，首當其衝的不是塞納河，而是死地之中的神光，扭曲的規則，瞬間將神光擊碎，聖堂域的神光區，無數的火柱從地底衝出，擊碎神光的同時，連整片神光域，都變成了一片巨大的火海，經久不息。

雲霧緩慢的退去，四週一片漆黑，不時的有幾塊隕石從身邊飛過。杜千感覺一陣陣的氣悶，壓力大增，即使一動不動，也分外難受。

「這……這裡是時空亂流，世界之外……」好半晌，杜千才反應過來。

「嗯，塞納域沒了。」眼前的女鬼變的大不相同，原本模糊的臉龐變得清晰了很多，杜千無法用人類的眼光來分辨她的美醜，只覺得她臉上的五官長的非常合適，每一寸皮膚都是那麼的恰到好處，似乎原本就應該長成這樣。

個頭比自己稍矮幾分，一眼看去，魁梧碩壯；再看一眼，嫵媚風流；第三眼看去，原來是無數的規則，組成的身體，與強壯美麗完全沒有關係，這才是真正的世界意志。隨著自己與聖殿意志融合的越深，眼前的她，就是未來的自己。

「你是誰？千幻、雲霄？」杜千問道。

「都是，也都不是。」女鬼苦笑一聲，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兩半意志，原本就是一體，包括原本的大陸意志，也包括當年勇於獻身的天云女。遠古戰爭之後，一分為二，雖有大小多少之分，可真的融合在一起，爭奪主導權的時候，她們才發現，根本就不存在強弱之分，自己搶自己，結果就是這樣了。

杜千看著她，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這樣也好，你終於恢復實力了。」

不管眼前的是千幻還是雲霄，只要實力強大，願意與邪神戰鬥，是誰又有什麼關係？就像現在的自己，還分什麼杜千，聖殿意志？

「恢復實力？別作夢了，我的實力能達到當初的三分之二就可以偷樂了。」

「好吧，我怎麼稱呼你？」杜千還真不知道如何開口，之前一直用女鬼代替，當然他還沒傻到叫出口。

「隨便，只有人類才喜歡取名字，作為世界意志，你我都是獨一無二的，想怎麼稱呼就怎麼稱呼。」她不以為然的說道。

「好吧，那我叫你天云好了。」杜千想了想說道，女鬼自然是不能用的，叫大陸意志又有些彆扭，乾脆用天云女的名字來代替，就像自己更願意別人叫他杜千一樣。

「可以。」天云應了一聲，好奇的打量著杜千，這個小傢伙，居然如此執著，原本她都要放棄，逃離此間，能不能逃出去是一回事兒，是否願意為世界而戰又是另一回事兒，這是心志的較量，別看她的實力在融合之後，已經強於杜千，可在這方面，她輸了。

千萬別小瞧心志的用處，這相當於軍隊的士氣，同樣是失敗，敗的有序，和被人一路追殺，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很不錯，你已經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可距離成功還很遙遠。我的實力剛剛達到原本的三分之二，你的實力更差，勉強有三分之一左右，就算我們能齊心合力，也只能達到當年的一半水準。邪神的實力肯定也有所下降，可不會降的這麼厲害。」

第六百零八章 意志之爭


  


塞納域山地上空，站著三個人影，杜千距離兩人頗遠，百米之外，靜靜的看著千幻與雲霄，這兩位原本是一體的世界意志，在千萬年後，終於再次相遇，很有一點宿命的味道。

極目遠望，蜿蜒曲折的塞納河，只能看到一條淡淡的影子，這裡距離塞納河至少有數百里之遙，通常塞納人是輕易不會到達此間的。遠古戰爭之後，塞納域自成一地，以塞納河為根基，距離塞納河稍遠，就不適合人類居住。不僅壓力倍增，而且這裡也沒有人類生存所需要的任何資源。

山巒迭起，深谷幽幽，入眼儘是黃褐之色，比起半死之地的灰白，稍好一點點。此時的杜千，對規則理解更深刻，自然知道這種地方，其實比半死之地強不了多少。土地是黃褐色的，卻無法讓植物生存，距離塞納河越遠，受到的規則之力越輕，可以說，塞納河，就是這裡的規則之河，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養育了億萬塞納人。

可惜，這條規則之河並不完整，甚至只能算是規則的胎狀體，連嬰兒都算不上。或許再有無數個億萬年，塞納河才能重新生出靈智，成長為一個全新的世界意志。那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還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以及某些特殊的機緣。

人，需要有機緣，方能登頂。一方世界，同樣需要機緣，才能產生意志。

簡單的說，塞納域是一個怪胎，只能算是世界的殘片，能夠養育億萬生靈，絕對是個例，若沒有遠古戰爭，這樣的古怪世界原本就不該存在。

距離塞納河這條規則之河越遠，就越接近時空亂流，生靈在這裡自然會感受到更強的壓力。以杜千的眼力看來，塞納河百萬里之外，已經是一片虛無，與時空亂流交織在一起，這倒是個最容易進入時空亂流的地方，甚至比千幻女鬼刻意製造出來的假死之地，以及雲霄閣外的半死之地更容易進入時空。

千幻和雲霄對視良久，似乎想從對方的外表上，看出這千萬年來發生的改變。在杜千眼中，這兩位如同雙胞姐妹，除雲霄女鬼稍高出一點點外，餘者看不出絲毫不同。

「來吧，到我這裡來。」雲霄女鬼伸開雙臂，沒有杜千想像中的火爆場面，彷彿是一對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還是我來吧。」千幻女鬼面無表情的說道，同樣伸出雙臂，兩人緩慢的向前飛行，終於抱在一處，兩個身體變得透明了幾分，終於合二為一了。

「原來是這樣。」杜千摸著下巴輕聲自語，她們的戰鬥看起來波瀾不驚，其實更加凶險，這是意志層面的較量，自然不會像武夫那樣，打得火星四賤，山崩地裂。可她們之間的爭鬥，卻代表著兩個小小空間的生存與毀滅。

這會兒，杜千有一種衝動，很想去千幻島和雲霄閣看看，想來那兒的變化肯定很驚人，是空間的合併？還是毀滅？

這種戰鬥是無聲無息的，外人無法觀看，就算杜千擁有規則之力也不行，那兩位使用的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規則。杜千若是強行觀看，相當於規則介入，引發的只會是戰爭。

在空中盤膝而坐，雙掌對立，不時的拉伸著，無數的規則線條在兩掌之間時隱時現，這是杜千最近迷上的一個小遊戲。他莫名其妙的就會了，不用問也知道，定然是聖殿意志的指引。

雙眼緊盯手掌間的明滅規則，似乎看到一個世界從無到有，由盛轉衰的過程。每觀看一次，杜千對世界的理解就更深幾分，甚至對時空亂流的規則，也有幾分體會。

「世界本質，無外乎空間為域，時間為流。一切皆以此二者為先，方有天地生靈，生機不斷，自然延綿億萬年。」

雙手一分，左掌規則化地為牢，一個小小的世界模型出現在掌中。右手一擺，歲月匆匆，轉瞬萬年。

雙掌一合，時空相交，杜千知道，在這一刻，時空亂流之中，定然會出現一個小小的世界。當然，這個世界極不穩定，別說自己只是率性為之，就算全心全意去經營，也未必能成功。

心中再次升起一絲明悟，這才是千幻女鬼最後的退路吧。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經營一片小小的世界，哪怕再不穩定，至少也有條退路，比起搶奪現成的世界，單以成功率而言，似乎還要高上幾分。

千幻女鬼能想到，雲霄女鬼自然也會這麼作，她們急著想要找回另一半，想來也是與此有關。不能說她們這麼作有何不妥，畢竟作為世界意志，首重生存，餘者皆不為慮，人類生靈的死活，真心與她們沒太大的關係。

只要有一方世界存在，總會衍生出新的生靈，時間對她們同樣沒意義，沒有外來的干擾，時空亂流之中，時間之河永遠流淌不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衍生出生靈，自然也可以衍生出智慧種族。

雙手分開，手中規則線條立時崩塌，這方小世界也化成塵埃，消失無蹤。杜千苦笑著搖搖頭，可惜啊，若是早懂得這些，當初得到聖殿意志的時候，就應該與它融合一體，有這段時間的緩衝，他也能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小世界，作為最後的退路。

多了不敢說，保證幾百人存活，還是有機會的。可惜現在已經來不急了，想要穩固一片小世界，沒有數年的時間，花費大量的精力，根本無法作到。

腳下的山峰谷地消失不見，黃褐色的世界被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代替，杜千抬眼看去，知道那兩位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時間和空間都已經不存在，唯有一絲意志長存。

如果現在杜千出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打碎她們的意志，甚至能吸收成為自己意志的一部分，令原本受創的意志多恢復幾分。

當然，杜千自然不會真的那麼作，不說這麼作能得到的好處微乎其微，想想邪神的存在，杜千就不會允許聖殿意志佔這種便宜，那是自毀前程，沒有大陸意志的真誠合作，他絕對不是邪神的對手，除非他肯放棄眼前的一切，獨自逃生。

一縷古怪的規則線條爆出一團火花，杜千驚訝的看著這團火花泯滅，心道果然如此。緊接著，又一絲規則爆出火團，杜千幾乎笑出聲來。

這兩股規則之力，正是她們為自己準備好的最後退路，由此可見，意志之爭有多恐怖，天知道她們為此準備了多少年，居然在爭奪意志歸屬之時，將退路封死。這樣也好，少了最後的退路，無論誰輸誰贏，應該都會盡力對抗邪神，讓杜千增加幾分勝算。

「哼！」一聲冷哼，驚動天地，白霧翻滾，寒意陣陣。合二為一的身體伸出左手，憑空抓住一人，塞入口中，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被她生吞下去。

「凌彤？」時間雖短，杜千還是清楚的看到那被生吞下去的人，正是剛離開不久的顧紫云，在被吞下去的瞬間，甚至能看到她一臉的迷茫。

「幹什麼？」杜千怒吼一聲，四周的空間為之一滯，去霧退散，寒意消退，無名之火衝天而起，這是杜千飽含怒意的規則之火。

「不關你事。」腦海中傳來女鬼的聲音，已然分不清是千幻還是雲霄。

「放她出來……」只說了半句，杜千就臉色鐵青的住嘴了，他同樣擁有規則之力，自然知道，在這呼吸間，女鬼已經將凌丹消化一空，吸收了她全部的能量。

兩半意志根本就沒理杜千，右手又動了起來，又是一道人影被憑空拉出，塞入口中，生吞下去，這次杜千看的更加清楚，被吞下去的正是顧紫云。

「媽蛋的，兩個都是王八蛋。」杜千雙手揮舞，一道道規則線條在四周布下禁固空間，他絕不允許兩人再這麼亂來，大陸上每位強者，都是人類的未來和希望，哪怕他看著不順眼的顧紫云，也是如此。

杜千的動作不慢，數息間已經封鎖住四周的空間，當兩隻手再次伸出的時候，什麼都沒抓到，合二為一的身體轉向杜千，兩隻眼睛怒視著他，卻分屬不同的意志，感覺分外的怪異。

「別再吞噬，人類的能量對你們而言微不足道，何必難為人類？」杜千勸道，雙手不停，繼續加固，他心裡清楚，自己融合時間太短，對規則的理解遠不如眼前兩個意志，若非她們正處於爭鬥的最緊要關頭，就憑自己布下的垃圾禁固，根本擋不住她們。

「生命交替往復，生生不息，你為什麼要在意？」女鬼問道。

杜千明白，人終有一死，就算強如聖君、神主，也極少有能活過千年的。在世界意志眼前，萬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吞噬幾個生靈，臨時補充一下自己，這在她們看來，無可厚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們爭奪主導權的戰鬥，遠比世界上所有生靈加在一起更加重要。

「別忘了，你我當初，都是人類一員。」杜千憤怒的提醒道，人吃人，世間恐怖之事，莫過於此。

塞納域山地上空，站著三個人影，杜千距離兩人頗遠，百米之外，靜靜的看著千幻與雲霄，這兩位原本是一體的世界意志，在千萬年後，終於再次相遇，很有一點宿命的味道。

極目遠望，蜿蜒曲折的塞納河，只能看到一條淡淡的影子，這裡距離塞納河至少有數百里之遙，通常塞納人是輕易不會到達此間的。遠古戰爭之後，塞納域自成一地，以塞納河為根基，距離塞納河稍遠，就不適合人類居住。不僅壓力倍增，而且這裡也沒有人類生存所需要的任何資源。

山巒迭起，深谷幽幽，入眼儘是黃褐之色，比起半死之地的灰白，稍好一點點。此時的杜千，對規則理解更深刻，自然知道這種地方，其實比半死之地強不了多少。土地是黃褐色的，卻無法讓植物生存，距離塞納河越遠，受到的規則之力越輕，可以說，塞納河，就是這裡的規則之河，正是因為它的存在，才養育了億萬塞納人。

可惜，這條規則之河並不完整，甚至只能算是規則的胎狀體，連嬰兒都算不上。或許再有無數個億萬年，塞納河才能重新生出靈智，成長為一個全新的世界意志。那不僅需要漫長的時間，還需要一個安全的環境，以及某些特殊的機緣。

人，需要有機緣，方能登頂。一方世界，同樣需要機緣，才能產生意志。

簡單的說，塞納域是一個怪胎，只能算是世界的殘片，能夠養育億萬生靈，絕對是個例，若沒有遠古戰爭，這樣的古怪世界原本就不該存在。

距離塞納河這條規則之河越遠，就越接近時空亂流，生靈在這裡自然會感受到更強的壓力。以杜千的眼力看來，塞納河百萬里之外，已經是一片虛無，與時空亂流交織在一起，這倒是個最容易進入時空亂流的地方，甚至比千幻女鬼刻意製造出來的假死之地，以及雲霄閣外的半死之地更容易進入時空。

千幻和雲霄對視良久，似乎想從對方的外表上，看出這千萬年來發生的改變。在杜千眼中，這兩位如同雙胞姐妹，除雲霄女鬼稍高出一點點外，餘者看不出絲毫不同。

「來吧，到我這裡來。」雲霄女鬼伸開雙臂，沒有杜千想像中的火爆場面，彷彿是一對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還是我來吧。」千幻女鬼面無表情的說道，同樣伸出雙臂，兩人緩慢的向前飛行，終於抱在一處，兩個身體變得透明了幾分，終於合二為一了。

「原來是這樣。」杜千摸著下巴輕聲自語，她們的戰鬥看起來波瀾不驚，其實更加凶險，這是意志層面的較量，自然不會像武夫那樣，打得火星四賤，山崩地裂。可她們之間的爭鬥，卻代表著兩個小小空間的生存與毀滅。

這會兒，杜千有一種衝動，很想去千幻島和雲霄閣看看，想來那兒的變化肯定很驚人，是空間的合併？還是毀滅？

這種戰鬥是無聲無息的，外人無法觀看，就算杜千擁有規則之力也不行，那兩位使用的是另一種完全不同的規則。杜千若是強行觀看，相當於規則介入，引發的只會是戰爭。

在空中盤膝而坐，雙掌對立，不時的拉伸著，無數的規則線條在兩掌之間時隱時現，這是杜千最近迷上的一個小遊戲。他莫名其妙的就會了，不用問也知道，定然是聖殿意志的指引。

雙眼緊盯手掌間的明滅規則，似乎看到一個世界從無到有，由盛轉衰的過程。每觀看一次，杜千對世界的理解就更深幾分，甚至對時空亂流的規則，也有幾分體會。

「世界本質，無外乎空間為域，時間為流。一切皆以此二者為先，方有天地生靈，生機不斷，自然延綿億萬年。」

雙手一分，左掌規則化地為牢，一個小小的世界模型出現在掌中。右手一擺，歲月匆匆，轉瞬萬年。

雙掌一合，時空相交，杜千知道，在這一刻，時空亂流之中，定然會出現一個小小的世界。當然，這個世界極不穩定，別說自己只是率性為之，就算全心全意去經營，也未必能成功。

心中再次升起一絲明悟，這才是千幻女鬼最後的退路吧。她有足夠的時間去經營一片小小的世界，哪怕再不穩定，至少也有條退路，比起搶奪現成的世界，單以成功率而言，似乎還要高上幾分。

千幻女鬼能想到，雲霄女鬼自然也會這麼作，她們急著想要找回另一半，想來也是與此有關。不能說她們這麼作有何不妥，畢竟作為世界意志，首重生存，餘者皆不為慮，人類生靈的死活，真心與她們沒太大的關係。

只要有一方世界存在，總會衍生出新的生靈，時間對她們同樣沒意義，沒有外來的干擾，時空亂流之中，時間之河永遠流淌不息。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可以衍生出生靈，自然也可以衍生出智慧種族。

雙手分開，手中規則線條立時崩塌，這方小世界也化成塵埃，消失無蹤。杜千苦笑著搖搖頭，可惜啊，若是早懂得這些，當初得到聖殿意志的時候，就應該與它融合一體，有這段時間的緩衝，他也能弄出一個似是而非的小世界，作為最後的退路。

多了不敢說，保證幾百人存活，還是有機會的。可惜現在已經來不急了，想要穩固一片小世界，沒有數年的時間，花費大量的精力，根本無法作到。

腳下的山峰谷地消失不見，黃褐色的世界被一片白茫茫的虛無代替，杜千抬眼看去，知道那兩位已經到了最後關頭，時間和空間都已經不存在，唯有一絲意志長存。

如果現在杜千出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打碎她們的意志，甚至能吸收成為自己意志的一部分，令原本受創的意志多恢復幾分。

當然，杜千自然不會真的那麼作，不說這麼作能得到的好處微乎其微，想想邪神的存在，杜千就不會允許聖殿意志佔這種便宜，那是自毀前程，沒有大陸意志的真誠合作，他絕對不是邪神的對手，除非他肯放棄眼前的一切，獨自逃生。

一縷古怪的規則線條爆出一團火花，杜千驚訝的看著這團火花泯滅，心道果然如此。緊接著，又一絲規則爆出火團，杜千幾乎笑出聲來。

這兩股規則之力，正是她們為自己準備好的最後退路，由此可見，意志之爭有多恐怖，天知道她們為此準備了多少年，居然在爭奪意志歸屬之時，將退路封死。這樣也好，少了最後的退路，無論誰輸誰贏，應該都會盡力對抗邪神，讓杜千增加幾分勝算。

「哼！」一聲冷哼，驚動天地，白霧翻滾，寒意陣陣。合二為一的身體伸出左手，憑空抓住一人，塞入口中，一個活生生的人，居然被她生吞下去。

「凌彤？」時間雖短，杜千還是清楚的看到那被生吞下去的人，正是剛離開不久的顧紫云，在被吞下去的瞬間，甚至能看到她一臉的迷茫。

「幹什麼？」杜千怒吼一聲，四周的空間為之一滯，去霧退散，寒意消退，無名之火衝天而起，這是杜千飽含怒意的規則之火。

「不關你事。」腦海中傳來女鬼的聲音，已然分不清是千幻還是雲霄。

「放她出來……」只說了半句，杜千就臉色鐵青的住嘴了，他同樣擁有規則之力，自然知道，在這呼吸間，女鬼已經將凌丹消化一空，吸收了她全部的能量。

兩半意志根本就沒理杜千，右手又動了起來，又是一道人影被憑空拉出，塞入口中，生吞下去，這次杜千看的更加清楚，被吞下去的正是顧紫云。

「媽蛋的，兩個都是王八蛋。」杜千雙手揮舞，一道道規則線條在四周布下禁固空間，他絕不允許兩人再這麼亂來，大陸上每位強者，都是人類的未來和希望，哪怕他看著不順眼的顧紫云，也是如此。

杜千的動作不慢，數息間已經封鎖住四周的空間，當兩隻手再次伸出的時候，什麼都沒抓到，合二為一的身體轉向杜千，兩隻眼睛怒視著他，卻分屬不同的意志，感覺分外的怪異。

「別再吞噬，人類的能量對你們而言微不足道，何必難為人類？」杜千勸道，雙手不停，繼續加固，他心裡清楚，自己融合時間太短，對規則的理解遠不如眼前兩個意志，若非她們正處於爭鬥的最緊要關頭，就憑自己布下的垃圾禁固，根本擋不住她們。

「生命交替往復，生生不息，你為什麼要在意？」女鬼問道。

杜千明白，人終有一死，就算強如聖君、神主，也極少有能活過千年的。在世界意志眼前，萬年不過彈指一揮間，吞噬幾個生靈，臨時補充一下自己，這在她們看來，無可厚非，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她們爭奪主導權的戰鬥，遠比世界上所有生靈加在一起更加重要。

「別忘了，你我當初，都是人類一員。」杜千憤怒的提醒道，人吃人，世間恐怖之事，莫過於此。

第六百零七章 風起，備戰


  


原本塞納域並非最好的選擇，如今那兒已經成了一片飛地，即不屬於聖殿天堂，也非大陸，又與這兩處世界多少有些關係，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其實，除了塞納域之外，還有時空亂流之地，憑千幻和雲霄的能力，也可以暫時停留在那兒，可若是想相互吞噬，卻是極難。

「好，我這就去安排。」杜千見千幻女鬼點頭，心中暗喜，終於邁出第一步，雖說無比艱難，可能有個不錯的開始，總歸是好的。人類和靈獸一族的問題，先放在一邊，畢竟對抗邪神的主力，正是她們和自己。

其實杜千也有他的煩惱，他被雲霄女鬼強迫與聖殿意志融合，時間太短，剛剛體會到世界意志的神奇，能夠一步邁入不同的世界，可這還不夠，想要與邪神戰鬥，他需要懂的更多，若是能隨心所欲的發揮出世界意志的力量，才有幾分本錢。如今距離那種程度，還相當遙遠。

希望邪神發動的再晚一些，給自己更多的適應時間。將希望放在敵人身上，不得不說，這讓杜千覺得相當無奈。

眼前一變，杜千再次進入雲霄閣中，想想雲霄閣外的神光柱，心中暗自好笑。這就是人類與世界意志之間的差別。又是道文，又是凌氏血脈，還要加上什麼狗屁的隱面神術，集合在一起，才有機會進入雲霄閣中。而如今的自己，只要心念一動，邁步即入。

「你回來的好快？」剛剛踏入雲霄閣，雲霄女鬼已經來到他面前，這本就是她的世界，可以無視空間和時間，想到哪兒就到哪兒。在她身後，站著兩名女子，杜千抬頭看去，左邊的正是凌丹，右邊的女人讓他有些意外，居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顧紫云。

「嗯，你們的心意，我都知曉。塞納域是個不錯的選擇，最終結果如何，還要看你們各自的能力，你以為如何？」杜千懶得繞圈子，之前被她算計，心中還稍有不滿。

當然，他也知道，作為世界意志，第一法則就是自保生存之路，他無法苛求對方什麼，雲霄女鬼作的沒錯。

果然，杜千一說，她就懂了，猶豫片刻，點頭應道：「這樣也好，不過」

「可是擔心雲霄閣？」杜千自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離開此間，對她而言，如同烏龜離殼，而且殼隨時可能被別人佔去，說不擔心是假的。

「正是。」雲霄女鬼坦然應道。

「這世間，能自由出入者，不過四位。你與千幻，我與邪神。」杜千提醒道。

「嗯，有理。」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邪神此時還沒能力脫出鎮壓之地，若是有，憑它的實力，直接搶奪就是了，就算雲霄、千幻再加上杜千，也擋不住邪神。

除邪神之外，千幻與她同去塞納，杜千肯定也要去的，作為見證者。除了他們，再沒人能威脅到千幻島和雲霄閣，自然也沒必要擔心這裡的安全。

「兩位怎麼會走到一起了？」杜千轉頭問道。

「偶遇。」顧紫云翻了翻白眼說道，她對杜千自然沒什麼好印象。人總是以自身為出發點，看待事情的對錯。在她而言，當初杜千取走她的珍品，雖說事後還了，可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困擾，她沒有斬盡殺絕，放過杜千一回，杜千理應感恩戴德，可這小子居然一副理所當然，甚至還對自己抱有敵意，這就過份了。

之後見面，更談不上愉快，一個周山帝國出來的小傢伙，本聖君能看上眼，你就應該五體投地，成為本聖君座下童子才對。可看看杜千當時是怎麼作的？居然自視與本聖君平等相待，這是何等的囂張？

在顧紫云看來，大陸上能與她平輩論交的，也只有另外三位聖君，除此之外，就算是三大勢力的帝君，也要低頭伏小，何況是一個周山小輩？

誰能想到，事過境遷，這才多久，自己居然要仰望他才行。之前遇到凌丹，她才知道，聖堂域的實力居然強大到這種程度，兩人只是稍稍交了一下手，就讓她明白，若是生死相鬥，自己連半點機會都沒有。雲霄四聖君中，也只有墨千言那怪物，才有資格與凌丹相提並論。

「杜千，你在作什麼？」凌丹問道。

「增強實力，我正在邁出第一步。除此之外，還需要人類和靈獸齊心合力，以及在邪神身邊安排一個能讓它信任的內應，在關鍵時刻，反戈一擊，這才有幾分勝算。」杜千簡單的解釋幾句，以凌丹的聰慧，自然不難理解。

看了一眼雲霄女鬼，再品味一下杜千的話兒，凌丹臉色舒緩，明白杜千所說。接著又皺緊眉頭，人類和靈獸齊心合力？這不是扯蛋嗎？從遠古戰爭之前，人類與靈獸之間的恩怨就是無解的，都是為了生存而努力。

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在同一個世界裡，絕對不可能有兩個高智慧種族存在，戰爭是唯一的選擇，直到一方被滅絕為止。

當然，也可以選擇融合一體，形成新的種族，可這種情況有一個先決條件，那就是兩個種族的差異不能過大。人類和靈獸顯然不在此列，除了戰鬥到底，凌丹不認為有妥協的可能。

大陸千萬年間，人類和靈獸的平衡，是建立在邪神存在的基礎上，各有顧忌，當邪神不在之時，重燃戰火是必然的。

就算有邪神在，人類同樣無法和靈獸真誠以待，通過遠古戰爭，就能看出靈獸的狡猾和無信。

至於內應，凌丹暗自苦笑一聲，被靈獸一族擺了一道，吃過一次虧的邪神，又怎麼可能信任其它生物？

何況普通的生物，就算能成為內應，又有屁用。邪神的強大，凌丹再清楚不過了，靈獸一族集體背叛，才找機會鎮壓住邪神，單獨的個體，除非兩大世界的意志，否則就算能成為內應，也毫無用處。

「聯合的事情，還請你多操心，我去試試，能不能接近邪神。」凌丹輕咬下唇說道，很顯然，作內應在她看來，是十死無生，也不會有人願意接下這活兒，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她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連接近邪神的機率都很小。

杜千搖搖頭：「算了，凌神主不合適，其實作內應，靈獸一族遠比我們要合適的多。」

他這可不是亂說，靈獸一族原本就是普通的野獸，經邪神的魔氣污染，才成為擁有靈智的靈獸，與邪神本就是同源，自然更容易取信。

「我沒辦法說服靈獸一族，你可以嗎？」凌丹自然知道，自己並非是合適人選。

「先放在一邊吧，我們走。」雲霄女鬼臉色不耐的說道，若是她和千幻能順利融合，誰吞噬誰並不重要，至少要成為完整的世界意志，這才有與邪神一爭的本錢。至於人類、靈獸、內應這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先放放再說。

層次不同，認知自然不一樣。在世界意志眼中，哪怕決定遠古戰爭最終命運的是靈獸一族，她也不會放在眼裡。沒有兩大世界意志的拚死戰鬥，靈獸一族又怎麼可能有機會兒？

「也好，凌神主和顧聖君，先回到各自的世界，想辦法整合人類的力量，其它事情回頭再說。」杜千默然的說道，隨著他與聖殿意志的融合越深，越能理解雲霄女鬼的想法。

顧紫云眼前一暗，已經離開，再次出現在神光柱前，心中暗自著惱，好容易進入雲霄閣，什麼好處都沒撈到，就這樣離開了？

凌丹自然不會給他解釋面臨的災難，雲霄女鬼更是懶得理她，顧紫云身為四聖君之一，多多少少能猜到幾分，可信息量遠遠不夠，還無法明白他們在搞什麼。

「聯絡人類，集合在一起？」顧紫云緊皺眉頭，猜測可能面臨的問題到底有多嚴重。一直以來，她眼中最大的敵人就是墨千言，連靈獸一族都要排在後面。

雖然沒人解釋，可幾人的對話她聽在耳中，這次要面臨的困難應該相當大，連靈獸一族，都要聯合在一起。心中一動，能讓雲霄女鬼和實力強悍無比的凌丹如此在意，除了那東西，她想不出還有其它的可能。

「壞了，難道說，它要脫出封印？不可能吧？」顧紫云臉色劇變，就算年代久遠，她也知道雲霄閣建立的原因，那可不僅僅是為了凌氏延續後代，而是有更重要的使命。

和顧紫云比起來，凌丹知道自己要作什麼，返回聖堂域馬上忙碌起來，先與妙瑤商量片刻，兩人分頭行事，招集十神殿神主，共議大事。邪神殿裡的一縷殘魂已然消失，不需要她們留守，自然可以放手而為。

聖堂域的情況比大陸好上千萬倍，十神殿主對邪神的存在都有清醒的認知，短時間內，十神殿進入戰備狀態，大量的人手進入塞納域，這次挑選的要求一再降低，無數的塞納域強者，通過神光，進入聖堂域中。

十神殿更是一片繁忙，各種物資流水般的從倉庫中取出，各種神術下發到每一位戰士手中。

風起，備戰！

第六百零六章 合作


  


「看看你幹了什麼？」千幻女鬼簡直要氣瘋了，杜千隨手一下，就將她以前的佈置破壞了很多，還好沒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她自然明白，這是杜千有意為之，就是想要她改變心意。

想明白之後，女鬼不急了，若是自己改變心意，之前的佈置就變得可有可無，若是不想改變，至少要擺平眼前杜千。

看著杜千一副痞子樣，千幻女鬼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好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能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作不到，我也沒辦法，想來你也知道，想要戰勝邪神，絕無可能，連鎮壓它都很難辦到。」

杜千心中大爽，就喜歡看你憤怒，卻拿老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模樣，這回好了，總算能好好談談。

輕咳一聲，杜千說道：「先說第三個條件，我們人類生存在大陸和聖堂域，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沒有它，我們就死定了，因此我可以保證，人類會全力以赴，與邪神戰鬥到底，哪怕全都死光了，也不會退縮。」

其實說這話兒的時候，杜千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反正先這麼應承下來再說。

千幻女鬼一臉的鄙視：「首先，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而是代表聖殿天堂的意志。其次，你什麼都保證不了，別忘了，我當年也是人類中的一員，人類是什麼尿性，不需要你告訴我，我心裡很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類只會更加的墮落，人類的敵人從來都是他們自己，而不是別的什麼，就算邪神把世界擊毀，他們第一個想的還是爭權奪利。」

杜千相當無語，他忘了，眼前的千幻女鬼，生前是天云女，經歷過第一次遠古戰爭，想想塞納域那些人就知道，當年的人類，與眼下差不多，絕大多數人都像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就會把頭縮在沙地裡，真正敢於面對艱難的，永遠都是極少數。

「好吧，這一關算你過了，靈獸一族的事情也不用提，我對它們的瞭解，肯定比你要多。」千幻女鬼輕嘆一聲說道。靈獸在利用邪神，她可以肯定，在最後關頭，要反戈一擊，計算邪神，可惜這種想法太愚蠢了，上過一次當的邪神，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問題上跌倒兩次？

「那我們談談第二個問題，關於你和雲霄的事情。人類和靈獸，只能是戰爭的僕從軍，真正的主力只在你我。」杜千一臉嚴肅的說道。

有一點千幻女鬼沒說錯，此時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人類，連他也說不清，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與聖殿天堂的意志融合更加深入，很可能自己的心思也會改變，再看世界的時候，變成以世界意志的視角去看問題。

這一點他還真想錯了，思維這種東西和身體無關，就算千萬年過去，大陸意志依然無法完全左右天云女的思維，否則她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著逃離這裡，給自己找退路了。世界意志永遠只會以世界為中心，不會害怕、退縮。

「千幻和雲霄是你們各自的領地，相當於你們的身體，無論誰都不肯進入對方的世界，沒錯吧？」杜千的腦子飛速的計算著，怎麼才能提出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

「嗯。」千幻女鬼點頭應道，這是最麻煩的地方。其實她也渴望收回身體的另一部分，這對她非常重要。想要逃離這裡並不算難，可是到了新的世界之中，想奪取一方之地的控制權，單憑她只有一半的世界意志，難度不是普通的高。

杜千看到的生命世界，只是她備選的世界之一，這麼多年來，她在附近找到的世界遠不只一兩個，足足有十八個之多。當然，這些都是備選的地方，之前杜千看到的那一方世界，距離最近，卻未必是最好的。

越是完整的世界，對千幻女鬼而言越不是好的選擇，世界越完整，代表它的世界意志越強大，想要奪取的難度越高。

因此之前眼看著那一方世界開始崩潰，她心中反而有些竊喜。當然，憤怒是真的，若是任由杜千胡搞下去，四周的世界全部崩潰消失，她可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逃離，在千幻島毀滅之前，控制一方世界，哪怕只是一方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也足以保證她的生存所需。這樣的地方是有先例的，魔洞就是聖殿天堂單意志搞出來的退路。

「疑？」千幻女鬼臉色劇變，見鬼了，被杜千糾纏，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這麼大的變故，居然才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方完整的世界，就算之前被她用了些手段，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遠處的世界還在燃燒、破滅，雖然距離完全毀滅還相當遙遠，可這動靜也太大了一點。

「不好。」千幻女鬼驚叫一聲，別說她如今只有半軀之體，就算在她完整無損的時候，也不可能隨手將另一世界損毀到這種程度。

在這附近，有這樣能力的，除了邪神之外，再無任何生靈有此本事。壞了，邪神雖然還沒有破封，卻已經開始下手了。

看來這些年，自己布下的局，早就被邪神發現，並且作了反制的準備。毀掉一個距離最近的世界她並不擔心，可若是邪神早有準備，她的麻煩就大了。

半軀之體的自己能找到十八個世界，邪神就能找到三十六個，甚至更多，千幻女鬼與邪神交手不止一次，自然知道那東西有多恐怖。

心中的憤怒之火，瞬間被點燃，原本的一絲希望，被燒的乾乾淨淨。她心裡清楚，被邪神盯上的後果會是怎樣。看來，不得不與杜千聯手，共抗邪神，這個結果壞到不能再壞了，可她別無選擇。

「說吧，你有什麼主意？」

杜千定了定神說道：「你們都不肯到對方的世界裡去，就只能選一個誰都無法全面掌控的空間，一切憑實力說話。你們原本就是一體，相信都不會拒絕恢復原樣，只有合二為一，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好，我答應你，空間位置由你來選。」千幻女鬼痛快的答應道，如果沒有之前的變故，她才不會這麼痛快的應下。既然無法逃離此間，那就戰吧，心中的戰意越來越濃，這是大陸意志在起作用。

「你答應了？」杜千瞪著眼問道，之前勸說的有多辛苦？怎麼一轉眼，她就同意了？畫風轉變的太快，讓杜千有些不適應。

「對，只要你能說服她，我這裡沒問題。」

「好，這事兒我去辦。」杜千一臉的喜色，三件難題，已經解決了兩件，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解決，至少讓他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線希望。

「那麼，還有一個條件最難達成，那就是在邪神身邊，安排內應，靈獸一族就不用指望了，無論它們怎麼幫助邪神，邪神都不會相信它們，背叛過，就再也沒信用了。其實不管是誰，邪神的信任都是有限度的。」千幻女鬼靜下心來說道，既然逃走這條路被邪神預先堵死，她就必須要幫杜千仔細謀劃。

千幻女鬼比誰看的都清楚，真心願意為人類出力的，只有當年凌氏一族和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經殘缺不全，又失去了很多人類本性，就只能借助凌氏子孫，希望他們還沒有完全忘本。

可話說回來，就算凌氏子孫依然不忘先祖遺訓，對她的幫助也極為有限，人類作為世界中的智慧生命，智力、學習等能力都不差，特別是潛力，她很看好。可惜人類能作到的實在太少。

在規則面前，人類脆弱的可憐，傾盡全力，能幫上的忙也是有限的。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和杜千，可這還不夠。

「內應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把我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杜千想了想說道。

媽蛋的，邪神長什麼樣老子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它的脾氣性格，安排內應？這種不靠譜的事兒，你也能想到？難道說，你就這麼不看好正面對抗？

杜千自然不知，千幻女鬼何止是不看好，根本就是絕望。這三個條件，只是最基本的，是否能再次鎮壓住邪神，更多的要看運氣。第一次遠古戰爭，若非她捨棄身體，與大陸意志順利的融合，靈獸一族出擊的時間和位置巧妙無比，大陸和聖殿天堂早就不存在了。

「可以，地方你來選，首先不能在千幻島和雲霄閣，其次不能在神獸大陸和聖堂域，最後，更不能在魔洞中。」千幻女鬼仔細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雖說她已經準備和杜千合作，合作的基礎是必須先保護好自己。

當然，這又是大陸的意志在作怪，世界意志永遠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最前面，生存高於一切。

去他娘的，要求這麼高？千幻和雲霄不提，大陸和聖堂域也不行，最後連魔洞都考慮到了，除了這些地方之外，杜千還能選什麼？

「塞納域可以嗎？」杜千說道，除了那兒，他再也找不出合適的地方。或者說，除了塞納域，杜千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可以。」千幻女鬼猶豫了片刻，點頭說道。

第六百零六章 合作


  


「看看你幹了什麼？」千幻女鬼簡直要氣瘋了，杜千隨手一下，就將她以前的佈置破壞了很多，還好沒到無法挽回的程度，她自然明白，這是杜千有意為之，就是想要她改變心意。

想明白之後，女鬼不急了，若是自己改變心意，之前的佈置就變得可有可無，若是不想改變，至少要擺平眼前杜千。

看著杜千一副痞子樣，千幻女鬼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好吧，你到底想要怎麼樣？能說的我都說了，如果你作不到，我也沒辦法，想來你也知道，想要戰勝邪神，絕無可能，連鎮壓它都很難辦到。」

杜千心中大爽，就喜歡看你憤怒，卻拿老子一點辦法都沒有的模樣，這回好了，總算能好好談談。

輕咳一聲，杜千說道：「先說第三個條件，我們人類生存在大陸和聖堂域，這裡是我們的家園，沒有它，我們就死定了，因此我可以保證，人類會全力以赴，與邪神戰鬥到底，哪怕全都死光了，也不會退縮。」

其實說這話兒的時候，杜千心裡一點底兒都沒有，反正先這麼應承下來再說。

千幻女鬼一臉的鄙視：「首先，你已經不再是人類了，而是代表聖殿天堂的意志。其次，你什麼都保證不了，別忘了，我當年也是人類中的一員，人類是什麼尿性，不需要你告訴我，我心裡很清楚。這麼多年過去了，人類只會更加的墮落，人類的敵人從來都是他們自己，而不是別的什麼，就算邪神把世界擊毀，他們第一個想的還是爭權奪利。」

杜千相當無語，他忘了，眼前的千幻女鬼，生前是天云女，經歷過第一次遠古戰爭，想想塞納域那些人就知道，當年的人類，與眼下差不多，絕大多數人都像鴕鳥一樣，遇到事情就會把頭縮在沙地裡，真正敢於面對艱難的，永遠都是極少數。

「好吧，這一關算你過了，靈獸一族的事情也不用提，我對它們的瞭解，肯定比你要多。」千幻女鬼輕嘆一聲說道。靈獸在利用邪神，她可以肯定，在最後關頭，要反戈一擊，計算邪神，可惜這種想法太愚蠢了，上過一次當的邪神，怎麼可能在同一個問題上跌倒兩次？

「那我們談談第二個問題，關於你和雲霄的事情。人類和靈獸，只能是戰爭的僕從軍，真正的主力只在你我。」杜千一臉嚴肅的說道。

有一點千幻女鬼沒說錯，此時的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人類，連他也說不清，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與聖殿天堂的意志融合更加深入，很可能自己的心思也會改變，再看世界的時候，變成以世界意志的視角去看問題。

這一點他還真想錯了，思維這種東西和身體無關，就算千萬年過去，大陸意志依然無法完全左右天云女的思維，否則她也不會千方百計想著逃離這裡，給自己找退路了。世界意志永遠只會以世界為中心，不會害怕、退縮。

「千幻和雲霄是你們各自的領地，相當於你們的身體，無論誰都不肯進入對方的世界，沒錯吧？」杜千的腦子飛速的計算著，怎麼才能提出一個讓雙方都能接受的折中方案。

「嗯。」千幻女鬼點頭應道，這是最麻煩的地方。其實她也渴望收回身體的另一部分，這對她非常重要。想要逃離這裡並不算難，可是到了新的世界之中，想奪取一方之地的控制權，單憑她只有一半的世界意志，難度不是普通的高。

杜千看到的生命世界，只是她備選的世界之一，這麼多年來，她在附近找到的世界遠不只一兩個，足足有十八個之多。當然，這些都是備選的地方，之前杜千看到的那一方世界，距離最近，卻未必是最好的。

越是完整的世界，對千幻女鬼而言越不是好的選擇，世界越完整，代表它的世界意志越強大，想要奪取的難度越高。

因此之前眼看著那一方世界開始崩潰，她心中反而有些竊喜。當然，憤怒是真的，若是任由杜千胡搞下去，四周的世界全部崩潰消失，她可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找不到。

逃離，在千幻島毀滅之前，控制一方世界，哪怕只是一方世界中很小的一部分，也足以保證她的生存所需。這樣的地方是有先例的，魔洞就是聖殿天堂單意志搞出來的退路。

「疑？」千幻女鬼臉色劇變，見鬼了，被杜千糾纏，讓她失去了往日的冷靜，這麼大的變故，居然才想到問題的關鍵所在。

一方完整的世界，就算之前被她用了些手段，也不可能產生這麼大的變化。遠處的世界還在燃燒、破滅，雖然距離完全毀滅還相當遙遠，可這動靜也太大了一點。

「不好。」千幻女鬼驚叫一聲，別說她如今只有半軀之體，就算在她完整無損的時候，也不可能隨手將另一世界損毀到這種程度。

在這附近，有這樣能力的，除了邪神之外，再無任何生靈有此本事。壞了，邪神雖然還沒有破封，卻已經開始下手了。

看來這些年，自己布下的局，早就被邪神發現，並且作了反制的準備。毀掉一個距離最近的世界她並不擔心，可若是邪神早有準備，她的麻煩就大了。

半軀之體的自己能找到十八個世界，邪神就能找到三十六個，甚至更多，千幻女鬼與邪神交手不止一次，自然知道那東西有多恐怖。

心中的憤怒之火，瞬間被點燃，原本的一絲希望，被燒的乾乾淨淨。她心裡清楚，被邪神盯上的後果會是怎樣。看來，不得不與杜千聯手，共抗邪神，這個結果壞到不能再壞了，可她別無選擇。

「說吧，你有什麼主意？」

杜千定了定神說道：「你們都不肯到對方的世界裡去，就只能選一個誰都無法全面掌控的空間，一切憑實力說話。你們原本就是一體，相信都不會拒絕恢復原樣，只有合二為一，才能發揮出全部實力。」

「好，我答應你，空間位置由你來選。」千幻女鬼痛快的答應道，如果沒有之前的變故，她才不會這麼痛快的應下。既然無法逃離此間，那就戰吧，心中的戰意越來越濃，這是大陸意志在起作用。

「你答應了？」杜千瞪著眼問道，之前勸說的有多辛苦？怎麼一轉眼，她就同意了？畫風轉變的太快，讓杜千有些不適應。

「對，只要你能說服她，我這裡沒問題。」

「好，這事兒我去辦。」杜千一臉的喜色，三件難題，已經解決了兩件，哪怕只是表面上的解決，至少讓他在絕望之中，看到了一線希望。

「那麼，還有一個條件最難達成，那就是在邪神身邊，安排內應，靈獸一族就不用指望了，無論它們怎麼幫助邪神，邪神都不會相信它們，背叛過，就再也沒信用了。其實不管是誰，邪神的信任都是有限度的。」千幻女鬼靜下心來說道，既然逃走這條路被邪神預先堵死，她就必須要幫杜千仔細謀劃。

千幻女鬼比誰看的都清楚，真心願意為人類出力的，只有當年凌氏一族和自己，如今的自己已經殘缺不全，又失去了很多人類本性，就只能借助凌氏子孫，希望他們還沒有完全忘本。

可話說回來，就算凌氏子孫依然不忘先祖遺訓，對她的幫助也極為有限，人類作為世界中的智慧生命，智力、學習等能力都不差，特別是潛力，她很看好。可惜人類能作到的實在太少。

在規則面前，人類脆弱的可憐，傾盡全力，能幫上的忙也是有限的。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和杜千，可這還不夠。

「內應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把我們的問題解決了再說。」杜千想了想說道。

媽蛋的，邪神長什麼樣老子都不知道，更不清楚它的脾氣性格，安排內應？這種不靠譜的事兒，你也能想到？難道說，你就這麼不看好正面對抗？

杜千自然不知，千幻女鬼何止是不看好，根本就是絕望。這三個條件，只是最基本的，是否能再次鎮壓住邪神，更多的要看運氣。第一次遠古戰爭，若非她捨棄身體，與大陸意志順利的融合，靈獸一族出擊的時間和位置巧妙無比，大陸和聖殿天堂早就不存在了。

「可以，地方你來選，首先不能在千幻島和雲霄閣，其次不能在神獸大陸和聖堂域，最後，更不能在魔洞中。」千幻女鬼仔細的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雖說她已經準備和杜千合作，合作的基礎是必須先保護好自己。

當然，這又是大陸的意志在作怪，世界意志永遠會把自己的安全放在最前面，生存高於一切。

去他娘的，要求這麼高？千幻和雲霄不提，大陸和聖堂域也不行，最後連魔洞都考慮到了，除了這些地方之外，杜千還能選什麼？

「塞納域可以嗎？」杜千說道，除了那兒，他再也找不出合適的地方。或者說，除了塞納域，杜千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地方可去。

「可以。」千幻女鬼猶豫了片刻，點頭說道。

第六百零五章 無賴手段


        


杜千一臉皮賴的看著女鬼，笑嘻嘻的說道：「想走？哪兒那麼容易，別開玩笑了，老子走不了，誰也別想走。」說完，衝著女鬼瞪眼怒道，擺出一副耍流氓的模樣。

女鬼一愣，奇怪的問道：「你想走？自去就好，何來走不了之說，你身有沉厚的規則之力，路已經鋪好，想走自然不難，難的是如何在新世界中分割出一塊屬於自己的身體。」

「容易個屁？你還是老老實實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對付邪神吧。」杜千怒罵一聲，在他看來，眼前的女鬼，本就是大陸意志的一部分，和她比起來，自己只是大陸上的一粒塵埃，沒道理自己頂在前面，她反而想逃離這裡。

「哼！你知道什麼？對付邪神？別作夢了，你們連邪神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妄想消滅邪神，真真是可笑，若那邪神真的能滅掉，早先那場大戰，誰會留它性命。你可知，邪神是不死不滅之物，別說我們兩個，就算再多上十個八個也沒用，若非當年它太過貪心，引得神獸一族背叛，抓了他致命之處，你以為憑我們，可以鎮壓住它？」

「邪神到底是什麼？」杜千問道，眼睛不由自主的向遠處掃去，這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這應該是他融合的聖殿意志在起作用。見鬼了，那傢伙到底要找什麼玩藝？

「邪神，又稱時空清道伕，原本就是時空亂流中的一縷規則之力，它的智力很低，存在的價值只有一個，那就是清理所有半殘，甚至不完美的世界，讓這些世界再次融入時空亂流，成為補充其它完美世界的能量。之前的神獸大陸原本就有問題，上面沒有高等階智慧生命，是在邪神清除之列。聖殿天堂運氣不好，偏生在邪神清理神獸大陸的時候介入進來，妄想吞噬神獸大陸，增強自身完美程度，結果被捲入其中，後果你自然已經看到了。」女鬼耐著性子解釋道，她心裡清楚，自己將大半的千幻島，變成假死之地，建設困難，破壞卻很容易。

杜千身兼兩家之長，即有聖殿天堂的世界意志，能輕易看穿規則，又有人類的智慧和超強學習能力，若不擺平杜千，之前的計劃和準備，全部都會付之東流。

聽到這話兒，杜千感覺全身發冷，雖說女鬼說的並不清楚，他也能感覺到一絲不妥：「時空清道伕？什麼意思？」

女鬼衝著杜千冷笑一聲：「你我本身就是規則，擁有制定一方世界規則之力的能力，我們在，規則顯現，一方世界才能成立，否則世界直接崩潰。」

杜千點點頭，他早就明白世界與意志之間的關係。

女鬼繼續說道：「時空亂流之中，有無數的世界，那裡同樣需要規則，邪神便是時空亂流中的一縷規則之力。」

媽蛋的，居然是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女鬼的解釋杜千馬上就懂了。若說杜千是平川城的城主，人家邪神就是冥皇，大家都是官，可高度相差太遠。還好邪神祇是時空亂流規則中的一絲一縷，如果是完整的時空規則，乾脆等死就好了，還爭個屁啊。

「我們作為一方世界的規則，有維護世界安定的使命，邪神作為時空規則，自然也有他的命運，去蕪存菁是它的任務，任何阻它使命的東西，不管是生靈還是自然法則，統統都會被它碾碎。」女鬼無奈的解釋道，她明白，如果不能說服杜千，之前數萬年的準備工作，都會付之東流。

杜千傻傻的看著女鬼，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不可能的，總會有辦法吧。難道說真的無法挽救聖殿天堂？其實，聖殿天堂和大陸毀了也就毀了，可上面的人類都因此而滅亡，是他無論如何也沒辦法接受的。

若是那樣，就算自己能活下來，又有什麼意思。不得不說，人類作為群體性生物，某些思想相當一至，杜千如此，墨千言也是這樣。

「真的沒有辦法嗎？」杜千喃喃自語道。

「別作夢了，若是真有辦法，我怎麼可能捨棄自己的身體？對你們人類而言，我的世界不過是一個生存之地罷了，換一個可以生存的地方，你們會在意我的死活？」女鬼不屑的說道，人類是什麼？千萬種生靈中的一種罷了，就如同生活在她身上的某種細菌。

當然，對她而言，人類是有益的細菌，凡是對她有害的，早就利用規則之力殺光了。邪神作為外來物種，無論實力有多強，想要完全殺光人類，都是有一定難度的，女鬼一念之間，就可以將身上的生靈滅乾淨。

「不可能的，總會有辦法，我們一起努力，就像當年遠古戰爭，就算無法滅掉邪神，只要再將它鎮壓就好。」杜千退而求其次，只要能保住人類。

「遠古戰爭？你指的是邪神清理大陸和聖殿天堂的那場戰鬥吧，好好回憶一下，你就不會這麼說了。」女鬼冷笑一聲說道，她知道，杜千的記憶深處，有聖殿天堂的記憶，他與聖殿天堂融合的時間還短，很多事情需要時間才能知道。這樣的經歷，當年她也是有的。

只不過，和杜千比起來，她的經歷更加悲慘，雖然是心甘情願與大陸意志融合，可緊接著就被一分為二，人的靈魂被硬生生的切割開來，這種痛苦，除了她之外，再無人知道。

「我不需要回憶過去，我只知道曾經成功過，既然成功過一次，自然還能成功第二次。」杜千歇斯底里的叫道。

「好啊，你想鎮壓邪神，只要滿足一些條件就好。」很意外，這次女鬼沒有拒絕杜千。

聽了這話，杜千精神一震：「什麼條件？說出來，我們一起努力，總能作到的？」

「也不是很難，第一，幫我找回另一半的身體，第二，在邪神身邊有和內應，在關鍵的時刻，可以不計生死的攻擊邪神。第三，人類、靈獸這兩大種族，必須能齊心合力，就算種族滅絕，也要前撲後繼的阻擋住邪神一段時間。」女鬼依然冷笑連連，她早就知道，這幾件事兒，杜千一件都不可能辦到。

「你的另一半身體我已經找到了，就在雲霄閣中，只要你願意和我一起去，馬上就能辦到。」

「呸，我說的是幫我找回另一半，不是幫她。」女鬼惡狠狠的說道。

莫名其妙的，杜千懂了。原來如此，千萬年下來，被切割成兩半的意識，都已經慢慢補齊，雖然沒有成為完整的意志，卻已經成為的個體。千幻女鬼進入雲霄閣，等於進了雲霄女鬼的地盤，兩者原本就是一體，很容易融合在一處，甚至可能沒辦法拒絕這種融合。

可是融合之後，誰的意志成為主宰，就成了新的問題。在雲霄閣中，自然是雲霄女鬼佔盡上風，千幻女鬼的意識很可能被慢慢的磨滅，最終成為一個全新的大陸意志。

媽蛋的，自己被利用了，難怪雲霄女鬼逼著自己與聖殿意志融合，又讓他來找千幻女鬼，全是套路啊。若是自己沒有融合聖殿意志，千幻女鬼根本不會搭理自己，甚至想進入千幻島，都沒那麼容易。

若是千幻女鬼沒這麼精明，被自己帶回雲霄閣，雲霄女鬼自然能將她吞噬，壯大補全自身。對兩個女鬼而言，對方就是最好的補品，能在最短時間內恢復到巔峰實力。

沒有任何一個意志願意泯滅，就像沒有任何人願意死一樣。

至於內應，那就更不用想了，邪神吃過一次虧，想讓它上當幾乎不可能，別看現在靈獸的太度曖昧，不時的給邪神提供便利，可靈獸本就是在利用邪神，邪神何嘗不也是在利用靈獸？

第三條就更扯蛋了，人類和靈獸千萬年來，一直是死敵，就算因為各自的需求，而達成某種平衡，想讓這兩個種族放下恩怨，這不是胡扯嗎？別說人類和靈獸，就連人類自己內部，也是矛盾重重，各懷心事。

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千幻女鬼的三個條件，杜千一個都無法作到。這樣下去可不行，必須要作點什麼。

「我們一樣樣來，你看這樣如何，你和雲霄，一起到聖堂域聊聊，看怎麼作才能讓你們雙方滿意。」杜千說道。

「切，我們離開各自的地方，實力大減，連自身的安全都無法保證，不管她怎麼想，反正我是不會離開這裡的。」千幻女鬼很乾脆的拒絕。

「轟……」假死之地劇烈的顫抖起來，無數的規則崩潰，原本那一絲隱藏極深的生機，又消失了大半。

「見鬼……」千幻女鬼全身冒著白煙，看不清臉上的表情，杜千能清晰的感覺到她的憤怒。

抬頭看去，遠處帶著綠色生命的世界，升起無數的紅云，將四周的時空亂流點燃，千萬條規則從那裡向四面八方逃遁，飛出不遠，被亂流吞噬一空，還原成最基本的能量體。

「停，停下，你不能這樣。」女鬼尖厲的叫道。

「我已經停了。」杜千雙手一攤，臉上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說道，他的確停手了，可之前對規則之力的破壞卻在這一刻顯現出來，這已經不是誰能阻止的了。

第六百零四章 心路


  


杜千臉色陰晴不定，判斷得失，心中覺得左右為難。戰，敗的機率實在太高，逃，活下來的可能同樣微乎其微。別說他能不能帶領諸強者逃離這裡，找到新的世界，就算真的逃出此地，又能逃得多少？憑這些人，真的能夠將人類種族延續下去嗎？

媽蛋的，死就死吧，怎麼樣都要拼一下，邪神真的那麼了不起嗎？杜千心中發狠，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大人物，人若是離開群體，心中自然會產生巨大的恐懼，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此刻杜千就抱著這樣的心態。

想要活下去，眼前這一關就必須渡過。怒吼一聲：「出來，給老子出來。」

遠處代表規則的線條更加凌亂，女鬼毫無聲息，顯然她不想繼續和杜千扯皮，千萬年來，她早就定下目標，獨自逃生。能和杜千多說幾句，勸他逃命，已經是極限了，如今已經到了最後關頭，如何肯放棄？

「不出來是吧，還記得雲霄男嗎？他的子孫還在，而且為數不少，你逃了，他們都得死。」杜千暫時還想不出強硬的手段對付女鬼，只能用語言刺激她。

果然，杜千一句話，遠處的規則線條更加凌亂了，天空中雷云翻滾，無數的雷蛇驚慌失措的在云層中鑽入竄出。原本平靜的海水，如海嘯般洶湧。

「你想看著他們死？」

又過了好半晌，女鬼說道：「死就死吧，作為人類，早晚會死掉，與其生活在這種並不完整的大陸，不如死了乾淨。」

見鬼，這東西看來是死了心要逃，連雲霄男的後代都不理會。這些年來，杜千已經將遠古戰爭時的歷史琢磨的差不多了。天云女的性格也瞭解了幾分，若是她還完整，應該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看雲霄閣中女鬼的態度就知道。千萬年過去，她依然一腔熱血，考慮的不僅僅是故人之後，而是整個世界。

心底升起一股股怒意，讓杜千無法自持，他心中明白，這股念頭，並非是自己的，而是來自於與他融合的聖殿意志。比起眼前的女鬼，聖殿意志是完整的，與聖堂域聯繫緊密，共榮共存，自然會因女鬼的態度而發怒。畢竟，它們當年一起攜手戰鬥，鎮壓了邪神，保住兩個世界殘存不滅。

向前邁步，眼前一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離開千幻島，同時心中瞭然，對四周的規則之力，有了更深的理解。

死氣沉沉的世界，混亂無比的規則線條，灰濛蒙的半死之地。抬眼望去，原本死灰的世界似乎空曠了起來，無數的隕石在眼前飛過，一道道肉眼無法看到的亂流盤旋交錯，每一次亂流對撞，都會產生出無數的爆裂，不管飛過的隕石有多大，在這種碰撞中都無法倖免，瞬間化為齏粉。

更遠的地方，一大片帶著綠意的迷霧，緩緩移動著，與眼前這片死地，保持相等的距離，看似很近，可杜千知道，它極為遙遠，以自己如今的能力，不說能否在這亂流時空之中飛行，就算能能夠自保，全力飛行，想要接近那裡，也需要很久很久。

至於到底是多久，這沒意義，在亂流時空之中，時間是不存在的。

別看那裡綠色的生命氣息很濃，杜千能感受到，生命之中，帶著強烈的異種規則，與自身的規則完全不同。距離太遠，時空亂流隔斷了他的感知，讓他無法知道那裡的規則屬性。

「這真是看運氣啊。」杜千輕嘆一聲，不說是否能活著飛到那裡，就算運氣好到平安到達，那綠色的迷霧，代表的是那一方世界的規則之力，可能讓自己輕易融入其中，也可能瞬間絞成肉泥。

規則是最無情的，也是最難以琢磨的。對人類而言，可能是無上珍品，換作另一世界的生物，就可能變成必死的劇毒。同樣的，杜千到了另一方世界，可能瞬間成神，也可能瞬間毀滅。

當然，前一種可能性相當小，沒有任何一個世界意志，會制定那種規則。後一種的可能性倒是非常大，防止外境生靈入侵，保自身無恙，這是所有世界意志的通性。

終於親眼看到時空亂流，以及另一個世界的存在，杜千對世界意志、規則的理解又深刻了幾分，同時也對戰勝邪神的信心，幾近絕望。

無論是自己融合的聖殿意志，還是一分為二的大陸意志，都遵循著同樣的規律，在這種情況下，居然能讓邪神入侵到這種程度，可見邪神的實力有多強大。

能夠與規則對抗的，唯有規則，任何所謂的能量體，在規則面前，都是笑話。若是自己能完全掌握聖堂域的規則，不需要作什麼，只要將聖堂域的重力增加十倍，絕大部分的生靈都會被壓死，若是達到百倍，百分之九十的強者難以生存，若是千倍萬倍，就連冥皇、凌丹這種等級的頂尖強者，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戰鬥！嘿嘿，聽起來似乎很熱血，規則層面的爭鬥，已經完全沒有意義了。難怪邪神可以無視人類和靈獸的種群。在規則面前，數量再多又有何用？

杜千的目光在時空亂流中掃來掃去，滿心好奇的看著世界之外的時空，特別是那一抹代表著生命的綠色迷霧，讓他心中癢的厲害，就像一位懵懂少年，看到蒙著面紗的少女，總想一把扯掉她的面紗，看一看她的真面目。

莫名其妙的，目光轉向黑暗之中，一道道碎石飛過，一片片隕石在規則碰撞中化為時空塵埃。黑色的時空亂流似乎可以吞噬一切，連杜千的目光都被吸走，讓他無看得更遠。

見鬼了，杜千一點都不想看這邊，黑漆漆的一片，偶爾飛過的碎石，這破玩藝有啥看頭，和那片綠色世界相比，完全沒有吸引力，可偏偏自己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住了一般，死死的盯在這片黑色的時空亂流。

目光一遍遍的掃過，杜千不知道自己想要找什麼，可他能感覺到，就是在尋找。媽蛋的，老子什麼都不想找，有這功夫，研究一下綠色世界，看看那裡的規則是不是能打破，或者讓自己融合進去，至少也要準備條退路。

杜千可以不當英雄，也可以狠下心來，無視人類滅絕，可遠在平川的姑姑表姐一家，不知身在何處的死黨雷鳴，有過救命之恩，讓杜千心中不時升起一絲小曖昧的姚靜，還有俏皮可人的凌綵衣。他有太多的不捨，很難說服自己放下一切，獨自逃生。

當然，他也可以試著帶這些人一起離去，杜千心知肚明，別說憑他自身的實力，就算加上已經融合，成為一體的聖殿意志，也未必能保證自己存活下去，更別提帶這麼多完全沒有實力的親友。

深吸一口氣，杜千輕聲呢喃道：「來吧，既然要拼，就拚個狠的。」

說完，眼中帶著幾分笑意，若是千幻島是自身規則混亂，他毫無辦法，可這一切都是女鬼有意為之，有聖殿意志在身，杜千多看幾眼，就能看出其中的門道。

「想亂，想讓千幻島變成假死之地，沒那麼容易。」杜千冷笑一聲，心念所至，一條條規則之力開始歸位，原本半死不活的混亂線條象受驚的兔子一樣動了起來，速度奇快無比。

「嘿嘿，果然如此。」一試便知，真死和假死，表裡不一，看似死氣沉沉，其實充滿生機，這種假象，可以騙過頂尖強者，卻騙不了同樣擁有規則之力的杜千。

千幻女鬼是想拼出一條生路，自然不會真的讓千幻島破碎，成為時空亂流的一部分，她本就是與千幻島息息相關，千幻島破碎，她必然無法存活。只能先將千幻島規則之力隱藏起來，讓它看起來處於馬上崩潰的邊緣，以防止邪神率先攻擊這裡。

等她逃出此地，進入一個全新的世界，並且能夠在那裡控制一片屬於自己的世界，才能真正放棄千幻島。千幻島就是她的身體，千幻女鬼則是千幻島的靈魂，二者缺一不可。

「這是病，看哥給你治治。」杜千一邊狂笑著，一邊梳理混亂的規則。他可以想像出來，此時的千幻島定然如同末日一般，聖殿意志梳理大陸意志，這是一種有意為之的意志碰撞，雖然受到杜千的控制，可對於千幻島本身，就如同一場災難。

當然，此時的聖堂域和大陸定然也不好過，可那兩處相對完整，杜千又有意避開，專注於『治理』千幻島，因此那兒受到的破壞最為厲害。

果然，杜千數次用規則之力梳理假死之地，千幻女鬼再也坐不住了，再這樣下去，不用等邪神出世，千幻島就先被杜千毀掉了。

「該死的小子，我好心讓你逃命，你卻要壞我計劃，這是何故？」千幻女鬼出現在杜千眼前，杜千很知趣的收手，他可不想與千幻女鬼交手。別看千幻女鬼只是大陸意志的一小部分，可同樣擁有規則之力，真的動起手來，不論輸贏，定然是兩敗俱傷。

第六百零三章 逃也是一種出路


  


「為什麼不說話？」遲遲不見墨千言的回答，邪神似乎很不解。

「回答什麼？」墨千言苦笑一聲，我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生物好吧，認知和沒有任何共同點，在墨千言看來，增加自己的實力自然重要，可離開族人，在時空中單純的不斷強大下去，完全沒有意義。人類是群居生物，離開種群，是難以生存下去的。

這不僅僅是物質的，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需求。作為人類中的頂級強者，單純的生存早就不是問題，衣食住行這類普通百姓需要操勞的小事，與墨千言沒有多少關係。可沒有朋友，沒有敵人，甚至連路人都沒有，獨自一人，永遠的生存下去，想想就令人感覺可怕。

「你和我是同類。」邪神幽幽的說道。

屁的同類，老子是人類，與你這隻狗屁邪神，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墨千言怒火萬丈，心底最後一絲理智告訴他，還不是動手的時候，邪神的傳說太過邪性，就算掌控千縷規則，墨千言也沒有狂妄的認為，憑一己之力，就能滅掉邪神。

「好吧，你想怎麼樣？」墨千言在腦海裡計算了數息，就知道自己應該作了，身為雲霄閣主，這種程度的算計，幾乎不用思考。

當然，墨千言不會天真的以為，用幾句話，就能騙倒邪神。從之前邪神的話語中，很容易給人一種天真、甚至是傻的感覺。可他知道，越是直來直去的生物，越是難以欺騙和算計。這種人從來不騙人，也不會相信任何人，語言、表情，甚至行動都無法讓他們放下戒心，唯有公平的交易，才是合作的基礎。

墨千言自然不想與邪神合作，成為那種只知道不停提升自身實力，卻不懂享受生活的怪物。可暫時他也不想與邪神翻臉，成功的機會幾乎為零，墨千言只作自己有把握的事情。

「合作。」

墨千言笑了，果然如此，象邪神這種生物，如果沒有目的，只怕連一個意識都不會傳給自己，或殺或逃，它只會根據自身的實力決定它的行為。

「很簡單的合作，我們一起吃掉它們，這會壯大我們的實力。」邪神一本正經的說道。

墨千言的笑容顯的更加愉快，果然如此，不過手段就差了太多，一點誘惑的意思都沒有，這樣作可不行，他甚至在考慮，是否要教會邪神，應該怎麼去誘惑生靈的。從來都不是人類獨有的，靈獸一族的要比人類更強。

忽然發現，靈獸和邪神真的有很多相似之處，直來直往，能用實力達到目的，從來都不喜歡轉彎末角，還別說，這種性格非常贊。墨千言承認，如果可能的話，他也會選擇使用相同的方式來達到目的。

當然，這樣作的後果也同樣明顯，邪神被封印此間，靈獸一族花費了千萬年的時間，依然無法把人類趕盡殺絕。人類的學習和適應能力實在太強大了，人類的單體實力或許很弱，當數量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不僅能發揮超出想像的群體實力，同時也會偶爾出現遠超同類的超凡個體，例如他墨千言。

「我怎麼作，才能得到你的信任？」墨千言笑著說道，他根本不認為與邪神之間，有合作的可能，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談什麼合作？

「我相信你。」邪神說的非常肯定。

「嗯？」墨千言愣了片刻，在他看來，邪神是不屑於說謊的，可它憑什麼信任自己，這完全沒有道理？

「你在懷疑什麼，十年的時間，你作的相當不錯，我當然可以信任你？人類這種生物，優點和缺點實在太明顯了。適應力強、學習能力突出，可以改變自身的基因，以達到更強大的實力。同時又有著讓我無法理解的謹慎，總是以懷疑一切的眼光看待世界。」邪神平靜的說道。

已經過去十年了嗎？真的好快，在這片死地之中，墨千言完全沒有時間的概念，當他抓住第一絲規則之力開始，一切都順其自然，除了想要捕捉到更多的規則之力外，他從來不去想別的事情。

好在空間符器之中，有足夠的生存物資，再加上他的實力，對維持生命的需求非常小，別說十年，就算再過幾百年，都沒有問題。

「你為什麼相信我？」好一會兒，墨千言終是沒能忍住，開口問道，換成任何一個人類，他就算憋死，也不會問。

「很簡單，你吸收了我的規則之力，成為我的一部分，我當然會相信你，任何生靈，都只會相信自己，不需要任何條件。」邪神理所當然的說道。

說完，遠處出現了一個祭台，緩緩的向墨千言移動。墨千言瞬間就感覺到了強大的規則之力，祭台沒有動，動的是自己。邪神在不知不覺間，將自己移動到祭台前，整個過程，沒有絲毫痕跡。若非他已經掌握了千絲規則，一定會以為這是神蹟。

墨千言第一個反應不是恐懼，沒考慮邪神的實力有多強，而是絕望。他已經明白了，他花了十年努力，掌握的規則之力，即不是聖殿天堂的，也不是大陸的，更不是自己創造出來的規則，而是邪神的規則。

一瞬間，心沉入谷底，也明白邪神為什麼會相信他。不是他墨千言天賦有多強，能夠掌握千絲規則之力，根本就是邪神在背後搞鬼，若非它的暗中幫助，自己就算再花百年時間，也不可能融合規則之力。

「明白了？你就是我的一部分，我當然會相信你，不要再懷疑什麼，和我一起努力，強大起來吧，在時空亂流之中，有無數美味的世界，等待我們去享用。」

「你高興了？看看你到底作了些什麼？第一次你來這裡，引發天地異變，鬆動了封印祭台，這次來更過份，你想要打碎大陸嗎？」女鬼憤怒的吼叫著，她能感覺到，祭台的封印已經達到解封的最低需求，雖說邪神無法憑自己的力量解封，可只要有一隻實力稍稍強壯一點點的生靈幫助，邪神解開封印就不難。

偏偏靈獸一族有自己的打算，有限的解封邪神，原本就在它們的計劃之內，有這樣的機會，它們肯定不會放過。放出一絲邪神的力量，毀滅掉人類以及自己，奪取大陸的完整控制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靈獸一族已經準備了太久，滿足了所有的要求。

千幻島在深海禁區遊蕩，對大陸上的變化瞭如指掌，知道的信息遠比人類要多得多。女鬼知道，靈獸一直沒對人類下手，就是借人類的生命氣息，在創造全新的規則，這種規則目前還處於靜止狀態。只要自己和另一半毀滅，準備好的規則馬上就可以取代自己，成為大陸的新規則。

這麼作對大陸的傷害自然不小，卻勉強能保證大陸不會完全崩潰，到那時候，靈獸就會成為大陸的真正主宰，掌控一切物質和生靈。

當然，這麼作是非常冒險的，別說新生的規則，是否能穩定大陸，保證不會使大陸世界崩潰，單是想利用邪神，在她看來就是與虎謀皮，邪神是那麼好借用的嗎？當年兩大世界意志重創，人類幾乎滅族，靈獸也為此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也僅僅只是封印住邪神，而無法將它消滅。

「我需要你的幫助。」杜千雙手一攤說道，看來自己和眼前的女鬼天生相剋，只要一見面，總會帶來大麻煩。

「各自逃命吧，你我兩次相見，也算有緣，給你一個忠告，這個世界完了，聖殿天堂也完了，人類完了，靈獸一族也會滅絕，為了逃走，我已經盡全力製造出半死之地，半死之地是最接近時空亂流的地方，只要能找到全新的世界，接受世界規則的認可，你們人類還有一絲生機。當然，不會有多少人能活下來，幾十還是幾百，就看你怎麼作了。」說完女鬼又縮回規則線條之中，繼續製造更加紊亂的規則。

這下子杜千看明白了，這裡的規則之力之所以這麼混亂，並非是女鬼受創太重，而是她有意為之，之前他感受到的半死之地，就是女鬼的逃生之路。

有那麼一刻，杜千心動了，想要對抗邪神，在他看來，成功率連千分之一，甚至是萬分之一都未必有。邪神的不死不滅，給他的壓力太大。就算一切順利，最好的結果，或是驅逐，或是再次封印，想要滅殺邪神，完全沒有可能。

第一次遠古戰爭的時候，兩大世界意志遠比現在要強大的多，當時的人類，不僅實力強大，更能齊心合力，再加上靈獸的背叛，也只是封印邪神。

逃走，還真是一條不錯的出路。正如女鬼所說，若是能逃出幾千人類，在一個穩定的世界中，花上萬年時光，完全可以讓人類重回巔峰，甚至比遠古時代還要強大。

別看現在人類無法團結對抗邪神，若是逃命，挑出幾千強者，完全不是問題。這些年來，大陸上的神師數量增加的很快，再加上十神殿的聖君，就算萬人都不難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