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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書名】:修士記

【作者概要】:田十,男,遼寧 - 丹東,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幻想修仙

【其他作品】:《不靠譜大俠》、《怪廚》

【內容簡介】:

  無善惡之心,何以為人。

  無是非之心,何以為人。

  修真者縱逆天而行,亦為人也,須持善秉義,方能印證大道。

  修士記!

  不一樣的人生,不一樣的修真。

  我很膽小,但歷經風雨終會成長,不再害怕。

  我很善良,固有的執念讓我常做傻事,但是如果可以選擇,還是想做個善良人。

  我有很多顧慮,不想有人因為自己受到傷害,想照顧好身邊每一個人。

  我,很不一樣。

  我是張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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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 果林小院

眾人當然沒有意見,於是,酒宴成,果林小院重又迎來難得的熱鬧。

齊林和另兩位留在星源的高手一起過去,院中有老瘋子和四隻麒麟獸,又有大個子、定獸、張怕,平靜小院一下就滿了起來。不過青音不在,便是隨便取些仙酒仙果湊合吃點,待酒後,找回青音和小齊,重新準備酒菜,那一頓才是真正的美味。

許是因為太久沒見,挑剔的大個子沒有說起酒菜好壞,反是東一句西一句說個不亦樂乎,老瘋子也很高興,問張怕:「多留幾天?」張怕點頭說好。

這時候,白衣人也被帶入果林,一個人孤單站在小院外面,冷著臉往裡看。張怕特意跟他解釋一句:「不是不給你東西吃,是這裡的東西,你不能吃,還有,這裡很危險,誰都可以殺死你,所以,別亂跑。」白衣人冷哼一聲沒有回話。張怕就不再理他,喝酒做樂去了。

其實,這些年,張怕呆在下界,身上總有許多靈酒靈菜,不過見白衣人如此態度,又曾經在魔界中亂殺一氣,張怕沒心情把東西送給這等人吃,便是絕口不提。

兩個時辰後,酒席散,張怕去尋青音和小齊,一個時辰之後回來,跟大個子說道:「三天,最多四天,他倆就能回來,一回來,咱就開吃。」大個子點頭說好。張怕便是又去到神山頂上打坐修煉。

他來去匆匆的。完全當白衣人不存在。其餘人等同樣態度。完全不在意白衣人,好像是空氣一樣。白衣人很鬱悶,奈何修為太低,只好忍氣呆在小院外面。

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確定來到一個強大世界,見到的任一人都比自己厲害,自然不敢生事。只在腦中琢磨這幫高手會如何對付他,要殺要放,倒是給個痛快話,把他遺忘在這裡算是怎麼回事?

可惜。無論他在琢磨什麼,星源眾人確確實實把他當成空氣,沒有人多看他一眼,就連兩隻小麒麟獸也不願意搭理他。只管歡蹦亂跳到處瞎折騰。

一天後,張怕下山,看見院外的白衣人,想了想說道:「跟我過來。」說著話走進果林。白衣人沒有選擇,只得跟他過去。

倆人往林中走了千多米遠,停下後,張怕問道:「我不在意你是誰,不在意你殺了誰,只想問你件事,你是誰?從哪裡來的?」

白衣人愣住。問道:「你把我從魔界抓出來,問我是誰?問我從哪裡來的?」張怕笑了下,把話說的直白一些:「每個人都有過去,你憑什麼就能吞噬掉那些個大魔頭?」

聽到這句問話,白衣人沉默片刻後道:「我若是說了,你會放過我?」

張怕搖頭道:「無所謂放不放過,你破壞力太大,不能回下界,這裡不適合你生存,我就算放過你。你又能去哪?」

「那我為什麼要告訴你?」白衣人很有個性,跟張怕討價還價。

張怕笑了下說道:「無所謂,我並不太想知道這些事情,我和別人不同,沒有好奇心。你不想說,我便不問。你走吧,隨便去哪。」說完話,轉身要走。

這就放過我了?白衣人很有些迷惑,看著張怕痛快離去,完全不像作偽,白衣人變得更是迷惑,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到底想做什麼?

片刻後,張怕走回小院,林中只剩下白衣人,這傢伙想了又想,決定先到處走走再說,於是往林子外走去。

一路見到樹上結著果子,卻完全沒有吃的心思,那些果子散發著不一樣的氣息,不是靈氣,更不是魔氣,在這樣一個陌生地方,小心些沒錯,便是視若不見的只管往外走。

白衣人往外走,小院中的大個子問張怕:「這傢伙去哪?」此時,張怕已經回到小院,坐在躺椅上,隨口回道:「不知道。」大個子又問:「你把他抓來,就不管了?我感覺這傢伙很邪,不是什麼好來路。」

張怕道:「這裡是神界,難道會有人怕他?」大個子搖頭道:「這倒不是,我是怕有人很討厭這邪味,一不高興把他殺了。」

張怕懶懶說道:「生死由命。」便是躺下休息。大個子撇嘴道:「你太不負責了,好歹是你帶來的,是死是活總該給個交代。」張怕閉著眼睛說道:「你去給吧,我懶得理他。」

在他倆說廢話的時候,白衣人走到星源,放眼一看,見周圍有兩人一獸在各自休息。倆人不消說,一獸自然是金光閃閃的齊林。

看看他們,白衣人略微想想,朝南方直行下去。這時候,齊林突然開口說道:「以你修為,最好別亂走,否則,我怕你會回不來。」

白衣人聞言停步,轉身朝齊林抱拳道:「多謝先生指教。」齊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白衣人卻是繼續問道:「敢問先生,我往哪裡走,才算是不亂走?」

齊林愣了一下,隨口回道:「聽我的,就哪裡都不要走,老實留在這裡,雖說你留在這裡的最終結局只是滅亡,但是呆在這裡,起碼可以多活一段時間。」說完這話,身影一閃,隱入後面林中。

他只是好心多一下嘴,白衣人就打蛇隨棍上的問起問題,齊林不想理會,為避免被這傢伙纏上,自然是趕快離開。

大麒麟離開,白衣人變得有些猶豫,他本想外出走走,興許能尋到活路也說不定。雖說只來神界不到兩天時間,卻是早知道這裡不適合修行,他身為魔修,修的是吞噬法術,若是沒有魔氣陰魂給他吞噬,修為倒退是肯定的,時間若是再久些,必然命喪於此。

當下想了又想,轉身走回果林,來到小院外站定,沖張怕抱拳道:「先生,在下有一事相商,不知先生可有時間?」

這話說的很有禮貌,張怕翻身而起,看他一眼,走出院子問道:「怎麼了?」白衣人問道:「先生對我來歷好奇,我可以全部告訴先生,但求先生保我一命。」

縱然是鬼也不想死,何況是一個強大魔修。聽到這話,張怕搖頭道:「這裡是神界,如何能保你性命。」說完這句話,忽然想起界中城,那裡是下界修者云集之地,往素多爭鬥,也多死人,卻是沒有一個魔修,那麼就有一個問題,修者死去後,散失的鬼魂去了哪裡?當下轉頭問大個子:「界中城經常死人麼?」

大個子回道:「經常,每天都有人死,我就想不明白,一幫子螻蟻一樣的人,脾氣卻是不小,總是打啊殺的,有意思麼?」說著話時,完全忘記自己就是那樣的人。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張怕再問道:「那些人死後,魂魄去了哪裡?」大個子搖頭道:「不知道,誰管那玩意。」張怕想了想,大聲問向屋子:「先生可知道?」屋子裡傳出老瘋子的聲音:「不知道,也許那城市有魔修也說不定,怎麼?你想留住這傢伙的性命?」

張怕道:「他在魔界吞噬星球,按理說該殺,可是帶他來神界,殺不殺完全沒有區別,只是湊巧想起界中城的事情,界中城存在無數年,也死去無數人,不知道那些殘存魂魄能否修成魔頭。」

「你就是閒到了。」大個子不屑說道。老瘋子則是說道:「界中城自然有界中城的規矩,你就別操心了,至於這小子,留不留殺不殺的也無所謂,問題是你想做什麼?」

這問題直指本源,張怕笑道:「我能做什麼,懶散慣了,有些好奇而已。」

他對白衣人的來歷有些好奇,這傢伙的氣息裡隱隱有著和普世之光及純淨神力一樣的東西,所以才會一直沒殺他。不過呢,也僅是好奇而已,他不會對白衣人做出任何妥協,也不想把自己牽扯到任何事件當中,他很喜歡現在的生活,平平淡淡,安安穩聞,快快樂樂。

他倆在說話,白衣人卻是聽到界中城的存在,雖說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但是既然說了有魂魄,也就是有了繼續生存下去的可能,當下說道:「請先生幫我。」

張怕直接說道:「我不會幫你。」張怕有善心,也是爛好人,可是再爛的爛好人,也會有道德底線,在魔界時,眼見這傢伙生冷不忌的狂吞亂殺,沒有一點好印象,如今沒殺他已經算是寬手,又如何肯幫他?

聽到張怕直白拒絕,白衣人接話道:「不求先生幫忙,只求先生指點迷津,告訴我界中城位置,先生但有所問,必將知無不言。」

這是在談交換條件,張怕想想說道:「也好,不過呢,別說沒提醒你,如今的界中城周圍,儘是像我這樣的神人,任一個都可以輕鬆滅殺你,你想要活下去,最好機靈一些。」

白衣人恭敬說道:「謝先生提醒,方才先生問我來歷,現在便說與先生聽,可好?」

一句話,三個先生,更是禮貌問話,態度恭敬到極點,這就是在人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縱是凶狠嗜殺的魔頭也不例外。

張怕點頭道:「說吧。」等於是同意了白衣人提出的條件,於是,白衣人說起自己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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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第一千六百九十四章 熱鬧聊天


縱是事關善良,殺的全是邪惡,他也會出手。既然這個世界存在的道理是邪惡,那便只能繼續邪惡下去,在這樣的世界中,善良才是錯誤。所謂是非善惡,是要看這個世界的道德是什麼標準。

張怕抓著黑霧回到星源,想了想,張開右手,在掌心中便是那團濃密黑霧。黑霧依舊在翻滾,片刻後變成一個白衣人站在張怕面前。

見張怕如此高大,白衣人便也把自己變大,冷著臉打量張怕,好一會兒,開口問道:「你是誰?」

張怕沒有答他的問話,直接問道:「為什麼吞噬星辰?」

白衣人也沒回答他的問話,繼續問道:「你是誰?」張怕輕輕搖了下頭,低聲說道:「我沒有耐心。」

這句話一說出,白衣人面色立變,馬上發動攻擊,便見黑霧又現,罩住張怕,開始吞噬。

張怕站著不動,任憑黑霧翻滾,低聲說道:「既然如此,從無中來,還是從無中去,我送你一程。」

黑霧吞噬不掉張怕,又聽到這話,當時轟的一下炸散,朝四方飛去,想要逃跑。可惜這裡是神界,張怕輕聲道:「回來吧。」

炸散而逃的黑霧重又凝聚到一起,卻是被迫的。黑氣掙扎翻滾,見無法逃脫,便是再現出人形,問道:「為何抓我?」

張怕搖搖頭沒說話,看著白衣人在想一個問題。

魔界是創世神親手創造的星空,他認識那個星空中所有數得著的厲害大魔頭。獨獨沒見過這個人。要知道魔修一途最是艱難,大魔頭不會給新晉魔修威脅他的機會。當你修行到一定程度,大魔頭會搶先收拾你。這是魔界的生存規則。

所以,張怕對這個人很好奇。很想知道他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恐怖高手。

就在方才下界那一會兒時間裡,神念掃過,知道整個魔界的高手已經全部死掉,都被白衣人吞掉,因此對白衣人的來歷更加好奇,他怎麼可能隱藏實力慢慢修煉,然後一擊必殺,弄殺全部高手?

見張怕不說話。白衣人便也不言,只冷冷看他。反正打不過他,大不了一死就是。

張怕想了會兒,開始用神念掃查對方身體。這一查,竟然有點熟悉感覺。對方的身體由元神凝成,也就是魂魄,和他類似。當然,在魔界中。這種情況很常見。讓張怕感到熟悉的是白衣人氣息裡的東西。

以神念對白衣人元神再檢查一遍,片刻後,收回神念,又是默不作聲。

他一直不說話。始終留在星源的齊林慢慢走過來,看看白衣人問道:「怎麼了?抓他回來幹嘛?」

見到一頭閃著金光的威武麒麟說話。白衣人面色稍顯吃驚。他一來到神界,就用神識掃查四周。可惜查不到對面的張怕,更是查不到別處有人。而現在,一頭麒麟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更是大大咧咧說話,讓他如何不吃驚?

聽齊林問話,張怕笑道:「辛苦你了,一直留在這裡。」齊林嘆氣道:「沒辦法,總得有人留在這裡候著你,說起來,這幾次上山,上面那幾個傢伙沒為難你?」

因為需要純淨神力維持修為,隔段時間,張怕就會去神樹下修煉。

聽齊林說起這事,張怕笑道:「他們比你煩多了,每次去,都要給我說上半天廢話,告訴我修煉才是正途,也真夠無聊的。」

齊林聽的哈哈一笑,跟著說道:「我也是這樣認為,修煉確實是正途,你還是抓緊時間修煉比較好,就算不修煉,也該琢磨琢磨腦袋裡那團光芒。」

這句話讓張怕稍稍一愣,跟著輕笑一聲說道:「哎,真是服你們了,剛還說你好話,你就囉嗦上了。」

他倆玩笑著說話,白衣人被晾在一旁,感覺很不被重視,當下冷聲說道:「要殺要剮,痛快點兒。」他殺人無算,早看淡生死,碰見如此高手,估摸著必無幸理,所以沒必要低頭說軟話。

見他冷聲插話,齊林笑道:「說起來,已經好久好久沒看到魔界來人,如今又看到一個,也算是運氣不錯,你抓他幹嘛?」後面那句話是問張怕。

張怕道:「能幹嘛,他在下面不光殺人,還吞噬星辰。」

齊林聽的輕輕點頭道:「那是該抓,打算怎麼處置?」張怕搖頭道:「不知道。」齊林笑道:「不知道?一個下界魔徒而已,要麼就殺,要麼就放,有什麼不知道的?」

張怕笑笑沒說話,因為他在白衣人的氣息中發現到一點很熟悉的東西,有點兒像純正神力,又有點兒像普世之光,不用問,氣息中的那點熟悉感覺必然和創世神有關。只是想不明白,眼前魔頭如何會和創世神扯上關係。

見他不說話,齊林道:「你總是這樣,優柔寡斷,像個男人一點兒不好麼?」激他勇敢面對一切,好好修煉。張怕笑道:「不用激將我,我知道在做什麼。」齊林的用心被識破,當下笑道:「被你看破了。」張怕鬱悶道:「你根本就沒打算隱瞞!故意的是吧?」齊林哈哈一笑,老生常談,說回方才話題:「修煉吧,這麼多人都在等你。」

張怕又變得鬱悶一些,嘆氣道:「老人家,咱不帶這樣的,你們七大神獸,整天念叨這些,我會瘋的。」

就這時候,大個子忽然出現星源,一見面就是喊道:「預感中你會出現,看我多厲害,一回來就遇到你。」張怕搖頭道:「我兩天三天回來一次,你怎麼可能遇不到我?」大個子犟道:「那也是巧,正好看見你在,不然還得等個一天兩天的。」

「好吧,你說的對。」張怕隨口回道。大個子又問:「說什麼呢?他是誰?」前一句是問張怕和齊林在說什麼,後一句是問白衣人是誰。

張怕回道:「別太懶。」大個子問道:「什麼意思?」張怕解釋道:「別太懶的意思是讓你多動腦,只要一動腦就知道,齊林和我說話,一定是讓我修煉;至於這個人?你不懶的話,用神念微一掃查,就知道非此界之人。」

白衣人早知道離開魔界,只是一直不知道來到哪裡,聽到這話,開口問道:「這裡是哪?」

齊林道:「這裡一定是你很想來的地方,若是你沒犯錯誤,又運氣不錯,修煉有成的話,會飛昇來這裡,不過現在麼,你運氣明顯不好。」

白衣人聽的一愣,驚問道:「這裡到底是哪?」齊林被他問的愣住,不由笑道:「好歹算是一個高階修者,居然不知道神界的存在?」

張怕道:「不是誰都知道這裡的。」轉頭問大個子:「這些年過的如何?」大個子搖頭道:「挺沒意思,除去打了幾架外,別的事情都是無聊之極,說到這事,你怎麼管的定獸?那傢伙就和我做對,我去哪,他去哪,不是找我麻煩,就是攛掇別人和我打架。」

張怕笑道:「有他陪著你還不好?」

自從他決定回下界居住之後,定獸就不願意留在星源,隨便找個藉口,和張怕打個招呼就是離開。反正依他神通,別人想殺死也難,再加上有大個子在,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就在這時,小白貓一樣的定獸無聲出現,沖大個子冷聲說道:「背後說人壞話?非君子之為!」大個子不屑道:「你是君子?天天攛掇別人和我打架。」定獸道:「我是怕你無聊。」大個子回道:「我看你是怕自己無聊才是。」

眼見越來越多人出現,星源又有了熱鬧起來的跡象,齊林說道:「就該這樣,你們不知道,過去的這些年沒把我無聊死。」

他們幾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亂起一氣,把白衣人徹底遺忘,那傢伙琢磨琢磨,再看看說的熱火朝天的一堆人,開始緩慢朝外面走去。

大個子當時喊道:「你當我們瞎啊?」

不用問,這話一定是對白衣人說的,那傢伙只好很可憐的停住腳步,隨口說道:「我看你們聊的高興,就想著不要打擾你們才好。」

齊林聽的大笑起來,搖頭道:「魔界來人,總是一如既往的無恥。」

大個子聽的好奇,問道:「以前有魔修飛昇?怎麼可能?」跟著又問:「這傢伙是魔界來的?」說了半天話,才又記起白衣人。

齊林回道:「好久以前來過一個,呆了沒兩天半,忘了被誰殺了,那人有點兒意思,裝成個大姑娘模樣,到處騙人,很有些無恥,啊,想起來了,被白仙子殺了,那個魔修修的是天魔妖魅,十分擅長蠱惑人,來到神界……忘了惹到誰,反正是白仙子出頭,殺了。」

「你什麼腦袋?竟然能忘記東西?」大個子不屑說道。齊林道:「廢話,隔了那麼久,又是件無聊事,誰記他幹嘛?別說我,有本事你說說,一萬兩千三百四十五年前的中午,你吃的是什麼?」

大個子被問住,仔細想了好一會兒說道:「那天,我好像沒吃東西。」

見這幫傢伙越扯越遠,張怕笑道:「幾位老大,難得湊一起,吃點兒喝點兒吧,然後去請小齊,等他來了以後,再好好吃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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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第一千六百九十三章 魔界黑霧

聽到如此語重心長一番話,張怕呆住,這傢伙還是那個冷酷少言的龍王麼?當下鄭重說道:「多謝先生開解。」

龍王搖了搖頭,低聲說道:「回吧。」顯然,開解人不是他的專長,難得開解一次,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便想打發走張怕。

張怕再次施禮道:「既如此,在下告辭。」說完話,轉身離去。

方才,龍王確實是在開解張怕,在最近的這些日子裡,這傢伙總在擔心會有高手下凡界折騰天雷山,如同龍王說的那樣,所謂關心則亂,張怕徹底亂了,腦子完全被這件事情佔據,所以有很多事情,不會細想。比如龍王問他對普世之光有多少瞭解,張怕回答只感覺是個活物,其他都不知道。

他能說出如此答案,是因為沒有深想。其實略微一想便是明白過來,普世之光和佛諭都屬於創世神,創世神老人家既然主動給了提示,說明很瞧的上你,你要做的就是按照以前的模樣繼續存在下去就是,沒必要胡亂擔心。

可是張怕沒有深想,是完完全全的沒有心思去深想,便是患得患失的惶恐度日。如今得了龍王提醒,想明白自己是創世神罩著的,還懼怕那二十五個高手幹嘛?當下變得輕鬆無比,和龍王辭別後,直接回去星源,然後回去天雷山,和四女好好過了段快樂時光。

因為有星源需要看守。他便是像以前那樣。用神念鎖住星源周圍的四根玉碑,三兩天後來看一眼,其餘時間全部呆在下界。

他如此表現,讓高手們很是吃驚,想不明白髮生什麼事,這小子怎麼一下子變化如此之大?有心收拾他,實在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如同張怕想的那樣,這些人可以逼迫他,可以威脅他,卻是從沒有動過他。一個原因是想見創世神,不願意得罪張怕;另一個原因是多多少少總有點顧忌,畢竟是創世神親自挑選的人,誰敢欺負?

時光流逝。這種日子一過就是三個月,高手們坐不住了,每次看到張怕,這傢伙都是開心異常,好像對什麼都不在乎。高手們只得打別的主意,比如去找接引。

他們在琢磨怎麼辦的時候,大個子卻是怒了,張怕這個混蛋先是在神山頂上一呆十年,好不容易下山,又開始到處亂跑瞎折騰。現在更跑回下界,簡直是個混蛋,尤其最氣人的是,還不給他天晶絲吃,簡直是天理難容。於是,當張怕再次回來的時候,便是見到氣勢洶洶的大個子。

看著這傢伙如此憤怒,張怕好奇問道:「又怎麼了?誰惹你了?難道是因為天晶絲?啊,現在過去好幾個月,恩。一會兒找青音說下,給你弄個回來,就是小齊不在,做的沒有那麼好吃。」

他一口氣說上許多話,大個子冷語問道:「說完了?」張怕啊了一聲說是。大個子怒道:「你啊什麼啊?把老子丟在果林裡。房間被老瘋子佔了,院子被麒麟獸佔了。你讓老子住哪?」

啊?是因為這個原因生氣?張怕琢磨琢磨,知道那些話不過是藉口,大個子發脾氣的真實原因是因為無聊了,這傢伙太有個性太喜歡衝動,幾乎沒有朋友。如今住在院子裡的人,和老瘋子鬧過彆扭,和麒麟獸大打出手,只有青音沒動過手,可倆人實力相差太大,說不到一起去,離了張怕,這傢伙感覺很無趣,所以會發怒。於是面上堆出笑容說道:「是我的錯,嘿嘿,喝點兒?上次那酒,我還有點兒。」

他口中的上次那酒,是從龍王打劫回來的寶貝,十分好喝。

大個子這個吃貨登時被這句話吸引,猶豫好一會兒,點頭道:「好,這次放過你,回去喝酒。」轉身走向果林,張怕跟往。

很快,二人回到小院,張怕拿出瓶好酒,大個子問道:「還有沒?多拿點出來。」張怕道:「你以為是白水?這是從龍王那裡打劫回來的,豈是容易得到的?喝點兒得了。」

因為張怕回來,老瘋子也從屋子裡出來,問道:「好久不回來一次,想找你都難。」張怕笑問:「找我有事?」老瘋子嘆氣道:「許久了,神之心一無所動,我耐心都快耗盡了。」

溫養神之心絕對是個考驗人的活計,壽命不長的、沒耐心的、不肯付出的,還是痛快放棄來的好。但是老瘋子不缺這些,他肯出來說話,是因為那瓶酒。

見老瘋子如此表情,張怕知道他說的話也是託詞,便是笑道:「一起喝點兒,一醉解千愁。」老瘋子說好,笑著坐下,於是,大家開吃。儘管大個子很不滿意美酒被人分享,但他也是蹭吃蹭喝,就沒有多言。

好酒喝的快,半刻鍾不到,三人完成任務。酒後,老瘋子問張怕:「你就打算這樣過下去?」是說他在下界和神界來回溜躂。張怕點頭道:「這樣不好麼?」老瘋子笑笑沒說話,無論好還是不好,都和自己無關,他只是關心的問下而已。

大個子插話道:「好個屁,下界有什麼好的?沒有神力,修為都不能精進。」聽到這話,張怕一拍額頭說道:「我說怎麼總感覺忘了點事,該修煉了。」大個子怒道:「你一回來就修煉?老子踢飛你。」張怕笑道:「不用踢,我自己飛。」說著話,身影衝天而起,片刻後消失不見。須臾,出現在神山高處的神樹下面,將元神貼到樹上,而後吸取神樹中的純淨神力,

下界沒有神力,更沒有純淨神力,張怕想穩固修為,只得回到神樹旁邊才成。

一天後,張怕重新下山,和大個子打個招呼,又回去下界天雷山。把大個子氣的,琢磨琢磨,縱身飛離這裡,既然張怕不在,他也是靜極思動,去外界轉悠轉悠。

兩天後,張怕再回來的時候,沒見到大個子,想了想,帶青音上神山,將從龍王處打劫來的上好食材盡數種在神力濃郁之地。對於吃的東西,當然是瞞過大個子比較好,免得這傢伙很勤勞的上來糟蹋。

於是,從這天開始,星源慢慢變得冷清起來,老瘋子只呆在屋子裡溫養神之心,大個子在外面遊蕩,張怕常呆在下界,青音偶爾回去自己的果園,偶爾回來照看這裡的果林,甚至於定獸都跑離果園,跟張怕知會一聲,便是追隨著大個子的腳步到處亂竄。只有四隻麒麟獸以此為家,安心住下來。另外還有二十五名高手,有人去找接引,詢問普世之光的事情。有人在外界溜躂。有神獸回去神山頂上,繼續琢磨神樹中的純淨神力。偌大星源,只剩下三名高手,其中一個是齊林。

由此可以說明,所有歡鬧都會有冷清的時候,終要結束。

這種冷清足足持續了十年,而張怕就像個戀家的孩子一樣,在下界和神界之間來回穿行。

自想明白創世神與自己的關係之後,他便是完全沒有顧忌,萬事由心,只管做想做的事情。當然,其間曾去過佛境,告訴張天放,別想太多,創世神讓你留在這裡,你只管呆著就是,想做什麼隨你,反正沒到一定時候,創世神不會讓你離開。

張天放就追問他:「什麼時候是一定時候?」張怕回道:「不知道,因為我也和你一樣。」張天放便再沒有問話,反是吆喝張怕喝酒。

自那以後,張天放再沒有強逼過張怕帶他離開佛境。猴子在明白張天放無法離開之後,也是不再說起離開話題,安心留在佛境陪他。

如此便是時間匆匆流去,這一天,是張怕來到神界的第三十五年,照例回到星源查看下方星空,剛來到廣場平台,很巧,有石碑變得閃亮。張怕趕忙掃查下方星空,片刻後,面色一變,心道,安靜日子終於過去。當下身影一閃,進入另一片星空。

星空中在打架,是一個人在和無數人打架。

這裡是魔界,是創世神親自創造的兩個下界星空中的一個。張怕曾經數次來過這裡。

發現是這個星空出事,張怕稍有些頭大,從他來到神界之後,不是佛境出事就是魔界出事,看來和創世神掛邊的都很麻煩。

星空中,一團黑霧在肆虐囂張,瘋狂吞噬對面撲過來的魔修。這團黑霧實在太大,不光吞噬魔修,所到之處,連沙塵都不留下,遇到星球,也是一樣吞下。

正是因為有很多星球被毀,星源玉碑才有反應,張怕才會來到這裡。

這團黑霧是一個強大魔頭,以前從沒見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在短短幾十年時間裡,竟然會強大到如此地步。

眼見黑霧越來越大,張怕嘆氣道:「何必呢。」意念一動,黑霧便是消失不見,被他囚住。

黑霧不見,星空中無數抱著必死念頭的魔修全部愣住,怎麼回事?那個魔頭呢?怎麼不見了?當時就有人四散飛開,到處搜尋黑霧。張怕看了會兒,輕嘆一聲,退回星源。

他不會管下界人的生死對戰,但是若有人強大到可以威脅整個星空的存在,他就一定要出手,不論其原因,不論其手段,總之一定要強行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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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第一千六百九十二章 忽然很笨
青音道:「若是能找到好地方,當然最好,問題是神力充沛的地方多是有主之地,且距離星源頗遠,種植起來也不方便。」
張怕道:「你說的也是,不若去小城問問小齊,總能尋個好地方,至於咱這果園,反正是舀來釀酒,不用太費心。」
青音聽的笑起來,小聲問道:「你到底打劫了多少好東西?」張怕回道:「沒數,反正是挺多,給我舀東西那傢伙都看傻了,直到我走了,他還傻傻站著。」「夠狠。」青音笑道,跟著又說:「其實在神山上種植各種寶貝最是方便,神獸只對仙草仙藥感興趣,普通菜果多不在意,不如上山?距離還近一些。」
張怕道:「也好,明兒上山,今兒先歇息。」青音笑道:「還要歇息?難道累了?你可是神人。」張怕嘆氣道:「神也會累。」
說著話面向星源方向站住,還好,那幫傢伙無人下界,算是給自己面子。可是現在不下界,不代表以後也不下界,萬一狗急跳牆怎麼辦?當下沉默片刻,跟青音說道:「還不能歇息,還得下去一趟。」青音笑道:「你真忙。」張怕鬱悶道:「咱倆換?」青音拒絕道:「多大的頭帶多大的帽子,我不是你,承受不了這般折騰,你去吧,我回去睡覺。」張怕說聲好,身影消失不見。
他是去佛境,前次答應張天放,一定會努力把他弄出來,可是從目前情況來看。很有些困難。他搞不定佛境,龍王也搞不定佛境;而他又決定不再修煉,可以說張天放離開佛境的日子遙遙無期。
但不管是有期還是無期,在這個時候。總要告訴張天放一聲,免得這傢伙又發瘋。
一晃眼,進到佛境,佛境還是如同前次來時的那樣,到處是溝壑縱橫,地勢高的地方還好,水上不去。地勢稍低一些的地方,儘是流水輕湧。偶爾還有小魚翻騰。
看到這一切,心下暗嘆,這倆傢伙得懶死,只管挖溝不管埋。還好只有一米深一米寬,這若是再深再寬些,佛境能變成水境。再多看幾眼,心道,佛境的水未免太多了一些。有河有湖有海的,想不變成水境都難。
如此,心中嘆息著,下一瞬間來到張天放身前,那傢伙正是看著不遠處一條小河發呆,五十米開外是猴子。爬在地上不知道看什麼。張怕好奇問道:「你倆在幹嘛?」
見到是他,猴子說道:「能幹嘛?發呆。」因為距離遠。說話的聲音稍微大了點。張天放則是看著河水問道:「我能出去麼?」張怕回道:「事情發生變化,最近幾年,你還要呆在這裡。」「幾年?幾年是幾年?」張天放面無表情問道。
「你還能把話說的再拗口一些麼?」張怕鬱悶問道。張天放撇嘴道:「少說沒用的,你好幾年沒出現,一出現就說現在出不去,到底是什麼個意思?」
在張怕說不能出去之後,張天放並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追著他打,讓張怕好一陣疑惑,這傢伙怎麼了?和以前有點不一樣。當下回道:「我也不知道。」
這時候,猴子走了回來,來到張怕身邊坐下說道:「少說沒用的,有酒沒?邊喝邊說。」
好吧,那就開喝。張怕舀出酒菜,很慇勤的伺候兩位大爺。而兩位大爺竟然一直沒有發怒,只靜靜喝酒,連話都是很少說。
看到這一情況,張怕越發好奇,問道:「你倆咋了?」猴子嘆氣道:「佛境顯靈了。」「什麼意思?」張怕越發迷惑。猴子回道:「有一天,我和張天放在發呆,空中突然出現一片白光,然後附到他身上,再然後就沒了。」
什麼?張怕一驚,趕忙以神念掃查張天放身體,沒發覺任何異常情況,連修為帶元神都是和以前一樣,當下問道:「白光呢?」
張天放淡聲回道:「哪是什麼白光,是一道佛諭。」
「佛諭?說的什麼?」張怕再問道。張天放淡聲回道:「就說了一件事,告訴我在這裡老實呆著。」「什麼意思?」張怕繼續問話。張天放卻忽然跳起來喊道:「我怎麼知道?你問我,我問誰?憑什麼就要在這裡老實呆著?到底是個怎麼樣的狗屁事?」
張怕問道:「不是那群大和尚搞出來的?」張天放回道:「不是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不是他們弄的,再說了,他們若是想弄這個佛諭,早弄就是,何必等這麼久?」
看著到處都是的溝壑,張怕笑道:「也是,沒理由等你把佛境都禍害夠了,才用這個方法哄騙你。」張天放輕笑一聲說道:「喝酒。」坐回地上,舀起靈酒沖張怕舉杯。
張怕隨口喝下那杯酒,腦中在琢磨佛諭的事情,能以佛境名義給張天放發來佛諭,說明創世神存在於神界中,對許多事情都有瞭解。否則不會讓接引給自己送來普世之光。
如此說來,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他一定都看在眼裡,可為何就是不肯幫助自己?
張怕在胡思亂想之中,張天放又說道:「喝了這杯酒,你走吧,記得答應我的事,搞掉這個破爛佛境,讓我出去。」
儘管佛境給他佛諭,張天放依舊全不在意,只想著離開這裡。因為佛諭事情,知道佛境很是古怪,發再多脾氣也是沒用,所以會變得平靜。
聽到這話,張怕將身上酒菜全部舀出來,只除去神界物品,而後低聲說道:「回去了。」張天放恩了一聲,再沒說話,張怕便是化做煙雲消散掉。
很快,又回到神界星源,張怕感覺頗為撓頭,為什麼事情總是一件接一件,沒完沒了的出現新問題。他真想去到一個沒有紛爭和打鬥的凡界,安心平靜過日子,再不理會什麼修為,什麼高手,什麼問題,只管隨意活著。
在星源上站了會兒,展身形,再去找龍王。
龍王依舊躺著不動,通天已經不在,甲板上只剩他一個。發現到張怕到來,閉著眼睛問話:「怎麼又回來了?嫌打劫的不夠?」
張怕沒回答這個問題,沉聲問道:「佛境是活的?」龍王隨口回道:「創世神的意識當然是活的,問這個幹嘛?」張怕想了想,低聲說道:「佛境給張天放佛諭,說只能呆在佛境,別費力想著離開。」
聽到這句話,龍王蹭地站起身,顫著聲音問道:「佛境給一個普通人佛諭?帶我去看。」張怕道:「去了也沒用,只是一道白光,打在張天放腦海裡,然後再不可見。」
龍王本來有些激動,可是等張怕說完這話,他的面色變得有點黯淡,想了想,又坐下問道:「你朋友有什麼特別的?」
張怕回問道:「你不知道?」龍王回道:「知道一點兒,不過,怎麼也想不明白,佛諭為什麼會找他。」張怕插話道:「如同普世之光為什麼找我一樣想不明白?」
龍王輕嘆口氣,低聲說道:「不知道你倆是怎麼回事,可是又見不到創世神,否則總要問問清楚,你們到底有何特別。」
張怕回道:「完全不特別,我只是不明白,佛境給張天放佛諭幹嘛?是怕他離開?還是警告不許離開?」
「創世神的事,最好不要猜。」龍王低語一聲,然後又問道:「你到底有何特別之處?為什麼普世之光會來找你?」
張怕回道:「不知道,我就是一普通人,哪有什麼特別的?」
同一個問題,龍王問了兩遍,可見心裡已經有些慌亂。
聽到張怕的回答,龍王搖頭道:「我活一輩子,從來不相信運氣一說,你別跟我說是運氣好。」張怕回道:「我對我的運氣也有些不明白,有的時候會一直倒霉,也許是否極泰來,倒霉次數太多了,創世神看不過眼,才會想著幫我?」
「胡說八道什麼?你當創世神像你一樣無聊?」龍王沉聲說道。
張怕想想最近發生的事情,點頭道:「創世神還真有點無聊。」那麼強大一個人,偏弄些普世之光和佛諭來表示自己的存在,從來不肯出現,一味裝神秘,不是無聊又是什麼?
龍王不願意和他爭講這些無聊話題,當下問道:「你現在想怎麼辦?還是不肯修煉?」
張怕既然來找自己,就說明心思有些活動,龍王該是趁熱打鐵,讓他繼續修煉下去。
張怕淡聲回道:「這事情以後再說,你對佛諭有多少瞭解?」
「又來套話?可惜我對這些事情全不瞭解,幫不上你。」說完這話,再躺回躺椅上,接著輕聲說道:「你想做的事,只管自己去做,不要牽搭別人。」
張怕想回話說沒有牽搭別人,可是還沒開口,龍王又問道:「你對普世之光有多少瞭解?」
張怕想想回道:「我感覺像是個活物,其他的都不知道。」
「我忽然發現你很笨。」聽到這話的龍王冷聲說道。張怕問道:「我又怎麼了?」
龍王想想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要正視它,要對自己負責,不過,也僅是對自己負責就夠了,不是說你強大了,必須得保護別人,所謂關心則亂,你現在的內心,真的很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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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一章打劫龍王
張怕正色說道:「先生很有可能會失望。」是說會見不到創世神。龍王擺手道:「無所謂。」說著話躺下,閉上眼睛休息起來。
見龍王如此做派,張怕很識趣的拱手道別,被黑衣大漢引著,去到一旁說話。沒多久,張怕滿載回來,身邊是傻傻發呆的黑衣大漢,這傢伙服侍龍王多年,從沒見龍王如此對待一個人,而更讓他意外的,這個傢伙好像打劫一般,什麼好吃要什麼,要了許多許多食物,若不是龍王早有吩咐,他真想去跟龍王匯報一下這個傢伙的劣行。
張怕不管那些,打劫完龍王之後,想了想,又走到畫舫前面甲板上,沖龍王抱拳說道:「先生,有兩件事,想再麻煩先生一下。」
龍王嘆氣道:「有什麼話,你不能一氣說完?」張怕回道:「兩件事情都有些為難,可是神界大陸,除先生外,我再不想起問誰。」
龍王躺著沒動,眼睛也沒睜開,只懶懶說道:「說吧。」
張怕恭敬說道:「第一件事,我想知道如今以我純淨神力的身體,能否修習雙修法術,雙修以後,能否把下界女子變成和我一樣的高手,可以自由來去神界。」
龍王淡聲回道:「不能,下一個問題。」
「為什麼不能?」張怕追問道。龍王回道:「下界人的身體是靈力,你的身體是神力,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像油和水一般。我只聽過水乳交融,可沒聽過水油交融的。」說到這裡,睜開眼掃了張怕一眼,嘆氣道:「你怎麼連這個都想不明白?創世神為什麼要找你?」
聽龍王往遠裡扯。張怕趕忙問出第二個問題:「我有個朋友,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飛昇佛境,可是這傢伙從來都無禮佛之心,一心想要離開佛境;不讓他離開,他就在佛境搗亂,可以說鬧的天怒人怨,我想問先生。有沒有什麼辦法讓他離開佛境,之前我曾經嘗試帶他飛離佛境,可是佛境好像有桎梏一樣,將他困住。不能出去。」
「這事我知道,通天前幾年找你,不就是為這個人?」龍王淡聲說道。從這會兒的語氣可以聽出,求人和被人求,雖然都是淡聲說話。可是其中蘊涵的感覺絕不相同,這一刻的龍王才真正是高高在上主宰萬物的龍王,風輕雲淡的說話,似乎對什麼都不在乎。偏是掌握著無數生命。
張怕回道:「就是為那傢伙,那傢伙從來不安生。天跟天的搗亂,也不知道佛境是不是迷糊了。為什麼會讓這樣一個人飛昇。」
龍王聽的輕笑一聲,搖搖頭說道:「這個事情,我一樣幫不上忙。」張怕急問道:「為什麼?」見他如此表情,龍王無奈嘆氣道:「你是豬腦子麼?都不想事情的?我就想不明白,創世神為什麼要找你接受普世之光。」說到這裡,停了下皺眉說道:「一會找接引那傢伙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創世神知道你的存在?」
張怕遭到無情鄙視,想了想,繼續問道:「先生是說,佛境是創世神創造出來的,除他之外,任何動不了佛境?」
龍王嘆氣道:「有那麼點關係,重要的是,佛境和魔界和創世神有關,他老人家弄出這麼兩個地方,根本沒想做什麼佛境和魔界,當時是因為要開創神界,想開創一個公平公正,不夾雜個人情感的新世界,便在神界之下分出兩個空間,一個存放他的善念,一個存放惡念,沒曾想無數年下來,兩個存放創世神念頭的空間,竟然變成佛境和魔界兩個奇怪存在,一個被大和尚佔據,一個被魔頭霸佔,說起來,我也很好奇,那幫魔頭到底是打哪來的?」
張怕第一次聽到這等秘密,很有些震驚,跟著問道:「先生是說,佛境有創世神的念頭?有人能飛昇佛境,得經過創世神念頭的同意?」
「別總先生是說先生是說的,有什麼說不說的,反正就那麼回事,創世神大人的念頭在某種程度上來說,等於掌控佛境,他若是允許一個人飛昇佛境,必然有他的道理,只是這道理不是你我能夠明了的。」龍王回話道。
聽到這話,張怕輕出口氣,若是按龍王說的這樣,除非自己領悟普世之光,能夠見到創世神,否則的話,縱是集齊神界所有高手,也對下界那個小小空間沒有辦法。於是拱手道:「多謝先生賜教,看來,我只得繼續修煉了。」
龍王點頭道:「你若想做成問我的兩件事,只能繼續修煉,沒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
張怕嘆氣道:「想想再說。」說著話又是一拱手,騰身飛起,回去星源。
他回到星源,高手們馬上轉目看他。他們知道龍王找張怕,當然想聽聽是什麼事情。可張怕沒有說話,看過大家一遍,又是原地坐下,也不修煉,只是荒廢時間。
見這傢伙如此表現,高手們甚是頭痛,眾神之顛的神界怎麼會有這樣人?而且得到創世神的承認,簡直是無比想不通。
有的時候,人很容易鑽進牛角尖,越不平衡越想不明白的事情,就會越想。有的高手便是看著張怕很不順眼,想著揍他一頓發洩下脾氣。
如今的張怕,感知周圍情況的能力大為提高,當時發現到不對,便是起身回去果園,離對他有意見的高手遠一些,惹不起還躲不起?
只是,他和那些高手一樣,心裡裝著事情,很難靜下心來,他最擔心的是有高手會忍不住衝去下界,禍害天雷山,便也是為難自己。
在擔心中回到小院,院中無人,老瘋子在屋裡,其餘人等統統不在,想來是在果林中瞎折騰,當下放開神念,隨即苦笑著搖搖頭,下一瞬間,他進到果林一株高樹下。
樹前站著青音,對面是大個子,怒氣衝衝大喊道:「趕緊給老子挖天晶絲。」青音只不說話。周圍是四隻麒麟獸在看熱鬧,定獸站在遠處高樹上看熱鬧。
看到張怕回來,青音大叫道:「你可算回來了,我去找小齊。」張怕阻攔道:「先別走,有事情和你說。」青音好奇道:「什麼事情?」
張怕看看大個子,隨手劃個結界,將別人全部擋在外面,然後跟青音小聲說道:「我把龍王給打劫了,弄回來一堆好吃的,你得幫忙種下。」
青音苦著臉說道:「還種?就現在這樣,那傢伙已經想吃了我。」
張怕笑了下,還沒及回話,身外結界啪的破掉,大個子衝進來吼道:「背著我說什麼?」
聽到這話,再看看青音,張怕嘆氣道:「不告訴你。」重叮囑青音道:「先別走。」青音道聲好,跟著說道:「你搞定他,這傢伙長了一張嘴就知道吃。」
張怕道聲好,伸手一招,掌心中出現一盞碧玉杯,杯中是乳白色酒液,散發著誘人味道。大個子當時撮口一吸,管那麼多,先吃到才是自己的。
可惜意圖被張怕發現,身影輕輕一閃,連酒杯一起飛到老遠的地方。大個子吼道:「給我喝!」張怕輕聲說道:「給你喝,沒問題,有一個條件。」
「你敢要挾我?」大個子面目猙獰說道。張怕搖頭道:「這算什麼要挾?交換條件而已,否則為什麼給你喝這等好酒,告訴你,這是從龍王那裡打劫回來的,喝一口少一口,喝不喝在你,你不想喝,有的是人喝。」
聽到這話,大個子恨的牙根直癢癢,猶豫半天,猛地一狠心說道:「說,什麼條件。」眼中全是憤怒火焰,直勾勾盯住張怕。
張怕完全無視他的凶惡眼神,輕聲說道:「以後別再因為天晶絲的問題折騰青音,可以跟我說。」
這話讓大個子更是氣憤,想了又想,猶豫了又猶豫,沉身道:「十杯這個酒。」張怕搖頭道:「兩杯。」大個子堅持道:「十杯。」他認定了不肯放鬆。張怕輕輕一笑說道:「不和你囉嗦,三杯酒,愛喝不喝,不答應的話,以後隨便你騷擾青音,反正又不是煩我。」
見張怕態度堅決,大個子打算再做一次嘗試,輕聲說道:「六杯。」一下抹去四杯,已經是極大誠意,可惜張怕不同意,輕聲說道:「看來你不想喝,那便由我喝了。」
大個子急忙喊道:「慢著,我答應了,給我酒。」大個子想的明白,反正再怎樣和青音說天晶絲的事情,他都不會答應自己,還不如借這機會換三杯美酒喝,等於平白佔個便宜。
見大個子同意下來,張怕顫手一甩,送過去三杯美酒,然後拽著青音出果林。在這個時候,大個子完全不在意青音做什麼,只管樂呵呵的看著面前三杯美酒,一小口一小口輕輕吸到口中,然後細細品味。
青音回頭看看大個子,見他不在意自己,才輕聲問張怕:「真的要種?都有什麼?」張怕回道:「我也不知道有什麼食材,反正都挺好吃,除去現成的以外,我拿了許多新鮮菜,還有種子,只是咱這地方神力匱乏,要不要重新找個地方種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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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九十章 龍王召見

這種日子過了兩年,開始一段時間,張怕甚至不敢下界,到後來,想明白之後,也是預感中感覺不會有事,又恢復以前的日子,三不五時回去天雷山陪伴宋雲翳四女。只是不敢去佛境,因為答應過燃燈佛,也答應過張天放,要想辦法搞定佛境,把他帶出來。現在沒有做到,如何敢去見他們?在他打算中,若有機會見到龍王,當是仔細詢問有沒有辦法。

兩年後的一天,通天再次到來,依舊是十分有禮貌的先跟二十五名高手打招呼,然後走到張怕面前低聲說道:「龍王要見你。」

張怕好奇道:「他見我?」想了想問道:「在哪見我?」通天道:「隨我來。」說著話朝來路走去。張怕看看星源周圍的高手們,又看看腳下星空,身影一閃,隨通天而去。

通天真是高手,只行雲流水般隨意走動,卻是瞬間離開千萬里路,張怕跟在後面暗暗吃驚,總感覺通天越來越厲害。

約略走了一刻鐘,在一處大湖前停下,通天指著湖心處說道:「龍王在那等你。」說著話,腳步輕抬,踏波而行。張怕繼續跟上。

湖心處有一座畫舫,完全是模仿下界物品建造。在神界,大家都有神通,誰會造這等華而不實沒有用處的東西?

畫舫前面甲板上有個大躺椅,上面躺著個俊俏書生,正是化成人形的龍王。見張怕和通天到來,起身沖通天說道:「有勞了。」通天雙手合十說道:「算不得什麼,你不願見他們,正該我去。」

原來龍王不願意見那二十五名超級高手,張怕上前一步,沖龍王抱拳道:「見過龍王大人。」龍王擺手道:「如今我哪有資格做你大人?只憑一身純正氣息,就算稱呼大人,也該我稱呼你才是。」

張怕聽的一愣,想不到龍王對純淨神力竟是如此看重,當下回話道:「不喚大人,便稱呼您為先生。」龍王坐下道:「隨便吧。」跟著又說:「你也坐。」隨著話語聲,張怕和通天身後各是出現一個軟墩。

張怕坐下後問道:「不知道先生喚我前來,所為何事?」

龍王沒有馬上回話,反是輕拍下手掌,三人中間的地方出現一張桌子,桌上擺著仙酒菜餚,隨口說道:「邊吃邊說。」停了一下,才回答張怕問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肯修煉,可是你一直不修煉,便一直不能明白普世之光是怎麼回事,也就一直見不到創世神,那麼,我讓你替我傳的話,何時才能傳到?」

張怕早猜到龍王是因為這事找自己,此時聽到他親口承認,當下回話道:「有件事比較奇怪,我來到神界二十多年,始終沒能領悟天賦本領,這次在神山修煉,先生也看到了,我的身體發生變化,不再是以前的身體,卻也沒能領悟天賦本領,但是吧,偏偏對某些事情有了強烈預感,這預感告訴我,若是一直修行下去,可能會發生某些事情,為了安全考慮,我才會放棄修煉。」

張怕坦白說出原因,龍王聽後默然不語,過了好一會兒,開口說道:「喝酒,絕對比你以前喝的要好。」

張怕也不客氣,拿過三個杯子斟滿,將兩杯酒送到龍王和通天面前,再端起自己一杯,淺淺嘗了口說道:「好酒。」

龍王點頭道:「酒是不錯,菜也不錯,不比天晶絲差。」

從這句話可以聽出來,龍王雖然隱匿行蹤,卻是對張怕的舉動無比瞭解,所以知道他停止修煉,也知道他在吃天晶絲。

張怕接話道:「如此,我就不客氣了。」說完這話,開吃。

一會兒時間,喝過美酒,吃過佳餚,張怕嘆氣道:「好吃,好喝。」龍王笑道:「我是神界第一人,這裡都是我的,若是連我都沒有好吃的,誰還能有?」張怕笑道:「也是。」

事實上,不光東西好吃,做菜的和釀酒的都是高人,具有相應的天賦本領,做出來的東西當然美味之極。

待三人吃飽喝足,龍王說道:「我以前去過外面,嚴格說來,應該說我是從外面進來這裡的,這個世界是創世神創造的,是按他想像的完美世界創造的,創造之初還算美好,可惜只過了不久,神界開始變得污濁,創世神很是氣惱,仔細查了許久,沒能找到原因,而這個世界正是越發的污濁下去。他用自己的神力創造神界,未料在不久之後,這些神力會發生變化,變成現在的樣子,創世神一怒之下,就想拋棄這裡,只是神界建立多年,早有許多生命繁衍成長,而他又親手建立佛境和魔界,其中更有許多下級生命,創世神不願輕易扼殺生命,便把我打發到這裡,讓我替他管理。」

說到這裡,看眼張怕說道:「你應該能夠發現,我身上的力量和你有點兒像,可惜在神界多年,純淨神力終於變得污濁,整個神界,只有神樹能夠重新淨化神力,我卻不能靠近,只能盡力保持現在的狀態。」

「為什麼不能靠近?」張怕隨口問道。龍王笑道:「我身上的力量和別人不同,他們是在這個神界中成長,修煉吸取的儘是污濁神力,而我不同,一半被污濁了,偏又費大心血,拚命護住一些純淨神力,若以如此身體接近神樹,神樹中的純淨神力必然會幫助我體內的純淨神力和污濁神力打架,我可不想把身體變成戰場,自然不能靠近神樹。」

張怕聽的輕輕點頭,腦中想起件事情,當下問道:「依先生所說,只要我不再繼續修煉,只要離開神樹頗遠,一身神力會慢慢被這個世界同化掉?」

龍王回道:「正是如此,所以,看你不再修煉,才會叫你來,若不想搞成我這樣,最好痛快做個選擇,要麼化掉全身純淨神力,要麼繼續修煉,不讓神力被污濁。」

聽到這些話,張怕想起最初被純淨神力侵占身體的時候,問道:「有件事,我很不明白,七大神獸終日在神樹下打坐修煉,純淨神力從來不進他們身體,我只在神樹下打坐三個月,就有純淨神力進入身體,敢問先生,可知道原因?」

龍王笑道:「只有一個原因,你是創世神選定的人。」張怕鬱悶道:「這是什麼答案?」龍王笑著搖搖頭說道:「道理很簡單,你元神裡有普世之光,那東西和純淨神力是同源共生之物,相互間自然親近,同化了也很正常,你怎麼會連這個都想不到?」

在龍王一說到普世之光的時候,張怕就明白事情原因,以前沒想到,是因為腦海裡出現盲區,完全忘掉這回事,此時聽龍王說明白原因,跟著問道:「創世神為什麼給我普世之光?」龍王道:「這個不要問我,我不知道,你該去問創世神。」

問創世神?前提是能見到他。而想要見他,只能繼續修煉,可是預感中繼續修煉下去會出現大問題,而自己依舊沒能領悟天賦本領,說來說去,還是說回到是否修煉的事情上。想了想,張怕苦笑下說道:「我不想再修煉,希望先生能夠諒解。」

龍王嘆氣道:「你怎麼沒明白,我剛說過,若是不修煉,你現在擁有的純淨神力會被污濁,變得和我一樣。」張怕點頭道:「我知道,剛才想了下,神力被污濁,總好過修煉時出現危險。」

「你那麼確定會出現危險?」龍王問道。張怕回道:「確定。」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有這個信心,也許他的天賦本領就是預感?

「可是你想沒想到,若是沒有了純淨神力,你的身體怎麼辦?元神祇認純淨神力,這個世界的神力不能幫你重新凝體。」龍王繼續勸道。

張怕本想回話說,等身體全被污濁了,可以去到化神池重新凝體,只是有一個大問題,腦海裡有普世之光,和純淨神力系出同源,興許也會影響凝體。於是想了想說道:「那就偶爾回去神樹附近呆幾天,然後再離開。」

這樣一來,既不用修煉,也能保證身體不壞。

龍王無奈輕笑一聲說道:「你還真夠憊懶的,不過,一切隨你,你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做,我不干涉。」

聽到這話,張怕大喜過望,起身朝龍王俯身禮謝,口中說道:「多謝先生照顧。」

龍王道:「照顧不照顧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斷了我和創世神見面的機會,唉,還有事情沒?」這是要送客了。

張怕看看桌上的殘酒剩菜,笑問道:「這些東西真好吃,不知道能否討要一些,尤其那些佳餚,可有種子?」

龍王聽的又是一笑,輕輕拍了下手,三人身邊便是出現一個黑衣大漢,龍王指著張怕跟他說道:「帶他走,這些吃的喝的,他想要什麼,就給他什麼。」大漢應聲是。張怕趕忙再次拜謝。龍王道:「不用謝我,若是這些東西能打動你繼續修煉,可以全給你。」

龍王說的坦白,他給張怕東西就是一個目的,與之交好,只要張怕還在,就有可能繼續修煉,進而領悟普世之光,見到創世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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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放棄修煉

張怕想了想,繼續以元神附著其上,也就是把自己附到光亮上,想查清楚是怎麼回事。他這一附上,因為元神中純淨神力的作用,系出同源的光亮越來越亮,到後來,和方才一樣,轟的一下炸散。

張怕附身其上,光亮爆炸,卻沒有將他彈開,反是有一種吸力往裡吸。這讓他感覺有點奇怪,固住心神,仔細掃查是怎麼回事,片刻後,放散的光亮慢慢消散,光亮依舊在,只是暗淡一些。

光亮本該沒有生命,可是就在它爆炸又暗淡的過程中,張怕分明感覺到生命的活力。想了想,也許只是活力,是光芒的活力,而不是生命的活力。

又體會片刻時間,元神離開光亮,跟齊林說道:「這件事就這樣吧。」齊林一怔,沒明白是什麼意思,剛想問話,張怕已經從他眼前消失不見,回去星源。

出現這個變化,一堆高手都是不明白發生什麼事情,一個個頗有些著急,有人問道:「怎麼了?他去哪了?」齊林正在琢磨張怕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聽到問話,苦笑道:「下山吧,看看那傢伙在幹嘛?」

高手們沒有意見,於是齊朝山下狂奔。一天後到達星源,張怕正坐在地上發呆。

齊林走上去問道:「怎麼回事?」張怕淡聲回道:「沒怎麼回事。」「沒怎麼回事是怎麼回事?」齊林追問道。顯然,這傢伙的脾氣並不是很好。

張怕想了想說道:「我不想見創世神,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見他,反正我不想見。」

聽到這話,一群高手都有些發怒,怎麼個意思?我們陪你熬了十好幾年,眼看有希望能見到他老人家,你卻說不見?當時就有人沉聲說道:「這件事情,怕是由不得你做主。」

張怕聽後,默然片刻,然後一字一句說道:「我這一生,很少有自己做主的事情,這件事,我想做主。」聲音很輕,含著不可置疑的語氣,完全不在意身周的二十五名超級高手。

張怕的堅持出乎眾人意料,從他們認識張怕開始,這傢伙就像個麵糰一樣,沒有一點兒脾氣,隨便被人揉捏,從不反抗。現在卻是怎麼了?

一幫高手琢磨琢磨,都覺得有些為難,揍這小子一頓?神識根本找不到這人,想揍都沒得揍。雖說現在是二十五對一,強行攻擊他可能會成功。可問題,若是不小心把他殺了怎麼辦?

好吧,就算殺不死,可是眾高手都有一個感覺,哪怕張怕就坐在面前,他們也對付不了他。

如今的張怕是元神之體,只要元神不滅,縱把他身體轟成虛無空氣,他也會再次凝出身體,對上這樣一個對手,沒有任何人有信心能夠打敗。所以高手們只感到為難。

想了又想,還是齊林說道:「在山上,你可以增長修為,為什麼不繼續修煉?」張怕回道:「我不想修煉。」「為什麼?」齊林追問道。張怕輕笑一聲說道:「沒必要瞞你,因為修煉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不可知,我不想冒險。」

不可知的世界?修者修煉,都是一步步往高處升,從凡人變修者,修者再飛昇,飛昇之後又飛昇,一步步按部就班的前進,修行的最終目標就在那裡,如何會對未來不可知?

齊林又問:「為什麼不可知?」張怕笑道:「不可知就是不可知,哪有為什麼?」

在神山上之時,在感悟光亮變化之時,在感覺到某種活力之時,原本一切都好,可是張怕心下突然多了惶恐,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感覺有些害怕,好像小時候害怕天雷山的雷那樣害怕,隱隱的懸在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打下來。

不能說張怕很擅長趨吉避凶,但是對於某些可能存在的危險,會有一點直覺上的感應,讓他覺察到不對,而張怕很相信這種感應,所以不再繼續修煉下去。

他的回答張高手們為難,有人想了又想,忽然冷聲說道:「你總回下界,我們也不管你,可你不為他們考慮考慮?」

這是威脅,很直白的威脅,是在警告張怕,你若不想下界親人出事;或是不想在去下界的時候,被我們輕易滅掉,還是繼續修煉的好。

這句話說出,一多半高手都是面色一變。他們也曾有個這個念頭,可雙方非仇敵,若是真鬧到這一步,根本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如何能讓張怕甘心幫他們找創世神。換句話說,即便是張怕接受威脅,繼續修煉,且修煉有成,能夠見到創世神,可若是跟創世神說他們的壞話怎麼辦?都不用打殺,只要拒絕見他們,高手們無數年的努力便是隨了浮雲散去,全部成為白費,沒有一點用處。所以,他們不願意如此威脅張怕。也所以,在聽到那高手說話之後,很多人變了面色。

張怕卻是神色如常,好像沒聽懂其中的威脅味道,只低頭看著腳下廣場,看了會兒,意念一動,廣場磚石全部隱去不見,露出漆黑星空。無數個星空堆在一起,從上方看來,也還是一個星空,有許多小白點在閃亮,那是許多大星辰。

看了會兒,張怕指著右前方一處說道:「那裡是我出來的星空,你敢下去麼?」

在神山上,他做出決定之時,就知道這些人不會善罷甘休,自己最擔心的天雷山眾人,在他們眼里根本算不得任何秘密,只要他們想,可以隨便找到天雷山星空,隨便對付山上眾人。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以山上人性命為重,很委屈的繼續堅持修煉下去。可是這次不同,他預感,若是繼續修煉下去,那個可能到來的危險,會比這些高手的威脅要嚴重的多。而在預感中,他做出這樣選擇,天雷山並不會出事。權衡利弊之下,便是做出這個選擇,所以在被威脅的時候,依然面色無變。

此時,高手們在聽到張怕這話,一個個面色變得更加精彩,這小子不受威脅?尤其被他叫板的那個高手,面色猶沉,冷冷看著張怕,沒有說話。

張怕不想逼人太緊,沒有再說些難聽話語,反是低聲說道:「龍王說,若是我能見到創世神,讓我替他問句話,我在想著如何和他解釋,早知道,在通天來的時候,提前說一聲就是了。」

聽到龍王也在關心能否見到創世神,高手們再多想片刻,有人問話:「不能再商量了?」張怕笑道:「又不是做買賣,商量什麼?」那人跟著說道:「修者唯其心堅,可是終有**,你為什麼要捨棄?」

「不是我要放棄,而是我從來沒想爭取,是你們讓我修仙,是你們把我身體搞沒,是你們把我丟在神樹上,我能有現在,完全是你們的功勞。」張怕淡聲說出這句話,語氣平平,聽不出是喜還是憤怒。

眾高手搞不清張怕意圖,俱是沉默不語,折磨著要如何才能打動他繼續修煉下去。齊林忽然問話道:「我知道你在乎他們,難道就不想變成創世神那樣的偉大存在,可以帶著他們隨便去哪,也可以給予最完美的保護。」

這個他們說的是天雷山眾人。張怕回道:「我曾經想過,只是感覺有些不確定。」意思是這個辦法不成。齊林堅持道:「不嘗試一番,又如何知道成不成?」張怕道:「我感覺不成,那就是不成。」

見他態度堅決,齊林猶豫一下問道:「你領悟天賦本領了?」一個人能夠確定斷言沒發生的事情,只有一種可能,領悟了預先感知的天賦本領。

張怕搖頭道:「沒有,但我知道不成。」

這是什麼道理?齊林疑問看他,想了想又道:「你是說你修不到創世神那樣的修為,不能成為另一個他?」

張怕沒有馬上回話,輕輕搖了搖頭,換話題說道:「大家陪我良久,十年後,我請大家吃飯。」十年後,天晶絲能夠養成千多株,拿來招待人,也不會心痛。

一桿子支到十年以後了?眾人看看腳下的黝黑星空,難道真要下界抓來張怕親人威脅他?顯然不是個好辦法,他們去下界殺了人,出了氣,可是什麼都沒得到,於事無補,萬一激怒張怕怎麼辦?那就是永不能見到創世神。

大家互相看看,事情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沒必要和張怕刀兵相見。高手們很聰明也很默契的退身到星源外的山野中坐下。如同最初到來時那樣,或打坐運息,或躺著休息。

高手們不肯離開,在張怕預料之中,如同他預料到,就算明知道下界親人是自己的命門、他也敢拿來和高手們對賭一樣。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預感到高手們不會去下界,也不會離開星源,所以才敢放手而為。

如此,加上張怕,共二十六名絕頂高手圍坐在星源上,都在等待些什麼,卻也都知道那等待十分渺茫。在這種等待之中,大個子和定獸先後過來,陪張怕呆了段時間,吃點喝點,然後又回去果林。

張怕卻不能離開,全心守住星源,避免意外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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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八章 琢磨光亮

回去後,先跟大個子打個招呼,不做停留,下一刻就是回到神樹下面。

高手們依舊圍著神樹打坐,見他回來,也不說話。張怕同樣不說話,身影一閃,去到神樹頂端坐下,開始修煉。

此時的他有三個任務,一個是努力領悟天賦本領,一個是搞明白腦袋裡的普世之光,最後一個是增加修為。從目前狀況來看,他只能快速增加修為,其他兩件事和努力無關,要看運氣。

於是,從這天開始,他又恢復以前懶散的修行狀態,修煉幾天,下山呆兩天,然後回來繼續修煉。高手們頗有微詞,可惜如今的張怕變化太大,已經搞不定他,只能看著忍著。

這種日子過了一年,一年後的一天,通天忽然來了,長發飄飄,容貌俊秀,偏是端莊肅穆,不苟言笑,輕身出現在神樹下,沖樹下高手一一合十問禮,完全不怕麻煩,足足問過二十五遍,才仰頭沖神樹上的張怕朗聲說道:「張道友,可否下來一敘?」

三巨頭中的通天來找他,張怕只有下樹,一眨眼,正色立於通天面前,恭敬說道:「見過先生,不知有何見教?」

通天輕聲說道:「見教說不上,只是有些麻煩,道友知道我曾在佛境坐關,如今佛境發生事情,還請道友幫忙處理一下。」

聽到這話,張怕第一反應是張天放和猴子惹事了,趕忙問道:「發生什麼事情?」

事情如他猜測。通天說道:「道友的兩位朋友在佛境挖坑,已經挖的遍地河流,使得許多生靈背景離家,還望道友下去阻止。」

無數生靈背景離家?張怕想了想。不用問,肯定是那倆傢伙挖了一年溝,見大和尚們不理會,終於發狠,挖成巨溝,引得海水倒灌,迫使陸地上的生靈逃離故土,當下說道:「我這就去。」

通天合十禮拜道:「阿彌陀佛。道友是大善之人,必有齊天厚福。」說著話,再是禮上一禮,轉身悠然下山。張怕在後面拱手道:「恭送先生。」

片刻後。通天離去,張怕跟一堆高手說道:「我得去看看。」說完話,又一次回到佛境。

在過去的一年時間裡,他曾數次來到這裡,最近一次是二十天前。同樣被張天放嘮叨走。沒想到僅過去短短二十天,這哥倆就發瘋了,做出如此瘋狂事情。

一進入佛境,當時慨然而嘆。這哥倆太牛了,把整個大陸挖成水城。除去高山峻嶺之外,到處是溝壑水渠。也不深,還是以前見過那樣,一米寬一米深,縱橫在大地各處。與前次不同的是,這些溝渠已經連到一處,好像兩個頑皮孩童在海灘玩沙子,挖出水中沙城,並引海水流動一樣。

放神念找到那哥倆,飛身過去。那倆傢伙一人騎個大圓木,在一處略大一些的湖泊裡對撞打架,把原本平靜湖水變成波浪滔天的怒海。

張怕過來後,嘆氣道:「你倆還能再無聊一點麼?」

聽到他的說話,那哥倆也不打架了,齊抱著大木頭飛身撞來,把張怕當成城牆一般。

看到他倆衝過來,張怕很鬱悶,我到底做什麼了,幹嘛一見我就是打架?當下躲閃開,低聲道:「別鬧了成不?」

因為這哥倆鬧的動靜太大,一群大和尚無時不刻注意他倆,惟恐再折騰出什麼事情,把佛境禍害的更加可怕。此時見到張怕到來,和他熟識的燃燈佛三名大佛趕忙飛來見禮,鄭重其事說道:「請道友帶走悟空。」

悟空是猴子的法號。聽到燃燈佛如此說話,猴子開心說道:「就是就是,帶我出去。」張天放怒吼道:「我呢?」跟著問張怕:「我倆剛挖開溝,你怎麼就來了?是不是監視我們?」

張怕道:「我監視你倆幹嘛?是有人告訴我的。」張天放問道:「誰能告訴你?誰能去到神界?」

張怕沒回答這個問題,通天在佛境修佛幾十萬年,總會和佛境有所聯繫,自然知道這裡發生過什麼事情。當下嘆氣道:「兩位老大,別折騰我了,安分呆幾天好不?」

張天放道:「好,你說呆幾天?」

呆幾天?這傢伙鑽空子玩文字遊戲,張怕苦口婆心勸道:「你是佛境弄上來的,想離開,除非佛境允許,否則誰敢放你走?安心呆些日子吧,何必瞎折騰?」

張天放冷聲說道:「到底是呆幾天,還是呆些日子?」

張怕甚是無語,撇開他不理,問燃燈佛:「怎樣做,佛境才會允許他離開?」

燃燈佛乾脆回話道:「不知道。」

那就不知道吧。張怕再和張天放說話:「我知道你不爽,可是再不爽也不能把佛境挖成水城啊,你這是干嘛?損人不利己?知道不知道坑了多少生靈?」

他說了一堆話,張天放只回了四個字,便是堵住他的嘴。張天放淡聲說道:「關我屁事?」

張怕頗為撓頭,再問燃燈佛:「大師,不然,我帶他離開?」燃燈佛回道:「如果沒有意外,他出不去。」

什麼意思?張怕和張天放齊看向燃燈佛。燃燈佛也不解釋,直接說道:「道友盡可以嘗試一下。」

聽到這話,張怕琢磨琢磨,問張天放:「想試試麼?」張天放興奮說道:「廢話,早就想試了。」張怕點頭道:「那就好,閉眼,運息。」張天放依言而為。下一瞬間,張怕帶著往佛境外飛去。

佛境的天很高,一直往上飛,飛了許久,張怕停住,問張天放:「準備好了?」張天放點點頭說是。張怕便帶著他繼續朝上方飛去。

天空之上,有一層厚厚空氣包裹,只要衝過這層厚厚空氣,就可以去到神界。張怕帶著張天放飛進這層空氣之中,下一刻,便見張天放好像滾木一樣從高空中摔落下來。張怕牽著他的手,都帶不出去。

只見空中人影閃現,張天放既失望又憤怒落到地面,然後抬頭望天,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張怕跟著落下,低聲說道:「看見了,是佛境不讓你離開,以後別鬧了。」

「憑什麼不鬧?越不讓我離開,我就越鬧。」張天放大聲說道。

碰到這頭犟驢,張怕知道說什麼都是無用,便是不再理會,隨口說道:「喜歡鬧就鬧吧。」又沖燃燈佛說道:「以後要擾亂此界的平靜,請大師爀怪。」

燃燈佛回道:「事情與你無關,為何要怪你?」口中說著話,眼睛看向張天放,不用問,這傢伙已經成為佛境諸佛的心頭刺,希望張怕能盡快搞定他。

張怕也把目光轉到張天放身上,低聲問道:「說吧,要怎麼才肯老實留在這裡?」張天放乾脆回道:「怎樣都不肯。」

張怕聽的心下一陣嘆息,自己已經有很多事情,這傢伙又給自己找麻煩,當下琢磨琢磨說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回去搞懂佛境是怎麼回事,然後帶你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鄭重承諾,張天放也知道現在的他無法離開這裡,只好同意道:「好,我等你。」說著話,沖猴子說道:「你得繼續陪我呆些日子。」猴子嘆息道:「算是我上輩子欠你的,那就呆吧。」

「你還有上輩子?」張天放問道。猴子道:「打個比方知道不?」哥倆熱鬧說到一處。

如此,這哥倆大鬧佛境的事情算是解決掉,張怕沖諸佛恭敬施禮,然後離開,回去神山頂上發呆。

要解決的事情又多一件,另外還有定獸需要照顧,他發現自己的事情越來越多,便是定定心神,拋掉多餘雜念,專心修煉起來。

隨著修煉時間越來越長,張怕修為逐漸變強,如今的他已經可以抗住神樹神力的衝擊,想要呆多久都成。到了這個時候,他算是修有所成,便是飛身下樹,去問齊林:「普世之光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他第一次詢問這個話題,齊林笑道:「還以為你永遠不會問。」張怕道:「怎麼會不問?」齊林回道:「其實問了也白費,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知道這玩意是世界本源,有了光才有了現在的世界。」

張怕問道:「是不是在說,創世神創造了光以後,才又創造了這個世界?」齊林回道:「大概吧,我們都不知道,只是聽過所謂的傳說,而那些傳說,更多的是我們的猜測。」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明白是什麼東西,還是讓自己瞎亂胡想吧。

因為普世之光和純淨神力都是來自創世神,系出同源,相互間很有親近感覺。而張怕本身是元神,便是藉著這種親近感覺,以元神試著融合普世之光。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琢磨這玩意是什麼回事,隨著元神附著到光芒上,那片光亮愈加明亮,而後轟的一下爆開,散發著如同太陽一般的光輝。

元神審視著這片光輝,隱隱間好像感覺到什麼東西,可是仔細去想,又是一無發現,便繼續查看這團光亮。

腦海中的光亮爆開,光芒向四方飛散,過不多久,飛散中的光芒飛散著消失掉,光芒又恢復成原來亮度,好像沒有任何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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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七章 挖溝


吃飯的時候,請來定獸,不管怎麼說,張怕都要看顧他。而大個子又在嘮叨青音,說什麼不肯給吃天晶絲,讓他很生氣,張怕笑道:「怎麼不氣死你?」轉頭問青音:「十年沒下山,有多少天晶絲了?」青音回道:「大個子說你前些天吃了兩株,現在吃掉兩株,應該還剩九十九株。」

張怕問道:「這麼多?」青音笑道:「再給我十年,我能給你養出一千株。」張怕還沒答話,大個子喊道:「十年?你要瘋啊,種這東西不就是吃的?再放十年,你想幹嘛?故意眼饞我是不是?」

張怕笑道:「你忍十年,十年以後會有千多株,然後每個月都可以吃,不比現在一下吃光,然後許多年不吃來的好?」

大個子想了想,搖頭道:「少舀以後的事情糊弄我,把握現在才最重要。」張怕聽的一愣,笑問道:「又是從哪裡得來的道理?」大個子不屑道:「還用從別處得?老子活了這麼久,什麼事情不知道?說兩句廢話還不容易?」

好吧,你容易,張怕不再理會大個子,沖老瘋子敬酒道:「這些日子,多勞先生費心。」他不在星源之時,青音被大個子逼走,大個子懶惰不干活,麒麟獸和定獸幫不上忙,星源事情,只能由老瘋子照應,張怕當然要感謝一下。

老瘋子笑道:「是我有求於你,才會留在這裡。有什麼可感謝的?再說也沒出什麼事情。沒必要這麼客氣。」張怕道:「那就不客氣,喝酒。」

見張怕不理會自己,大個子氣道:「我呢我呢?」張怕喝了杯中酒,衝他沒好氣說道:「你什麼你,把青音逼走了,難道還要我謝你?」大個子搖頭道:「兩回事,不要混為一談。」

張怕聽的一笑,問老瘋子:「星源又來新人了?這傢伙怎麼總說怪話?」

大個子氣道:「你才說怪話,認真跟你說一遍,我不可能等十年才吃一次天晶絲。你看著辦。」「我看什麼看辦什麼辦?以前沒的吃,你也沒咋的,現在有的吃了,毛病還多了?」張怕怒道。大個子振振有辭辯道:「廢話。有是有,沒有是沒有,能一樣麼?現在有了,就得吃,沒有再說沒有的事。」

聽這傢伙認認真真完完全全的胡說八道,張怕瞥他一眼說道:「懶得理你。」起身走到青音旁邊,小聲說道:「隨便你怎麼做,要是這傢伙逼你太緊,只管逃跑。」

聽到這話,大個子怒道:「你當我聾子啊?還小聲說話。故意的是不?」張怕不回話,沖老瘋子、小齊和青音、定獸等人微一抱拳,說道:「我得下。」說完話,身影消失不見,去到佛境之中。

佛境中的張天放和猴子正在瞎折騰,哥倆一人拎個耙子,一人拎個鎬頭,在挖坑犁地,弄的大地上到處是溝壑,張怕出現後,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當下疑問道:「你倆在幹嘛?」

這哥倆聽到他的聲音,第一時間騰身而起,一個掄著鎬頭,一個舞動耙子,朝他劈頭蓋臉打來。

張怕閃身避過。鬱悶道:「你倆怎麼和上面那個笨蛋一個德行?」那個笨蛋說的是大個子,看見張怕就是要找他打架。

哥倆沒回話。掄著兩把挖溝的稀世神兵繼續打來,張怕只好嘆口氣,拈起雙手中指,分別向外彈出,只聽噗噗兩聲響,耙子和鎬頭從中斷開。哥倆一怔,將手中殘存的半拉挖溝神兵砸向張怕,跟著蹂身以近,打算和張怕玩摔跤。

張怕堅決不肯給他倆這個機會,左一閃右一閃,閃開哥倆瘋子一樣的攻擊,沉聲說道:「好了沒?別鬧了。」

哥倆見確實打不到他,只好停下身體,猴子衝他破口大罵:「你個混蛋,大和尚說我可以離開這裡,你為什麼不帶我走?而且為了躲我,居然十年不出現,你要死麼?」張天放跟著罵道:「十年啊,老子吃沒得吃,喝沒得喝的,你幹嘛去了?說你是混蛋都是表揚你,趕緊給老子滾回來,讓老子揍幾下出出氣。」

張怕嘆氣道:「你倆不罵人,是不是不會說話?」

「少給老子轉移話題,趕緊解釋,這十年幹嘛去了?若是不說出一個好理由,老子弄死你?」張天放哇哇大叫道。

見這哥倆憤怒表情,張怕苦笑道:「好吧,給你倆好理由,老子在天上,被一幫高手弄得身體碎成齏粉,只剩下元神,這好不容易重新煉出個身體,就來看你們,你們還待咋的?」

「你是說,你現在的身體是後弄的?」張天放猶豫下問道,張怕道:「弄什麼弄?是修煉出來的!」張天放撇嘴道:「一樣。」跟著再問:「真的是後弄的?原先的身體就沒了?那些人現在咋樣?被殺死沒?怎麼也得報仇!」

張怕道:「那幫傢伙是神界中最恐怖的存在,我弄不死。」退下問道:「你倆在幹嘛?」

「弄不死加油弄啊。」猴子隨口說道。

見這傢伙不回答問題,張怕只好再問一遍:「你倆在幹嘛?」

張天放回道:「長眼睛不會看啊?我倆在刨坑。」張怕道:「知道你在刨坑,我是問刨坑做什麼?」張天放鄙視道:「不會看仔細一些?」

好吧,我看仔細一些,張怕只得很無奈的放開神念,掃查這片土地,片刻後問道:「你倆想挖河?」

「挖你個腦袋河,豬啊!我倆在挖地道。」張天放罵道。

「地道?」張怕左右看看,說道:「地道不是在地下麼?你倆在地面挖,頂到天算壕溝。」

「你懂個屁。」猴子無情的鄙視道,轉頭跟張天放說道:「別理這個白痴,繼續挖。」

張怕笑道:「你倆才白痴呢,好好一個修者,挖個地道還用舀鎬頭?」

聽他說完這句話,張天放同是鄙視道:「你懂個屁,我倆是想挖溝麼?」

張怕再打量一遍身邊大地,從遠處到這裡,儘是一道道一米寬一米深的壕溝,或左或右或前或後,有的連在一起,有的不相連,完全沒有規則,好像調皮小孩鬼畫符一樣,亂七八糟堆在一起。於是點頭說道:「確實不是在挖溝,那你倆在幹嘛?」

「你猜。」張天放隨口扔出兩個字,跟猴子說道:「繼續挖。」剛掄了下鎬頭,又沖張怕喊道:「一起挖。」

張怕鬱悶道:「你瘋了?就這大地,隨便扒拉一下就是一道溝,還用舀鎬頭刨?」

「你懂個屁。」難得有理直氣壯罵張怕的時候,猴子和張天放又重複一遍這話。

「好吧,我懂個屁,跟我解釋解釋,你倆在幹嘛?」張怕擺出認真表情虛心請教道。

張天放說道:「挖溝,邊挖邊說。」「好吧,陪您老人家挖溝。」張怕隨手一招,憑空變出把鐵鍬,跟在張天放身後挖溝,順便道:「現在說吧。」

張天放想了想,回話道:「我倆要慢慢挖,把佛境挖的到處是溝是坑,沒有一條平坦道路,那群大和尚受不了,就會讓我倆離開;可是又不想徹底激怒大和尚,硬留住我們,所以不能挖的太多太快,要慢慢挖,懂了吧?」

聽到這句話,張怕丟掉手中鐵鍬,苦笑下說道:「好吧,被你打敗了,你倆繼續挖。」

「什麼意思?套出話就跑?」張天放舉著鎬頭問道,看那架勢,大有一言不和,舉鎬就刨的意思,張怕嘆氣道:「兩位老大,你倆累不?喝點不?」

聽到有東西吃,張天放琢磨琢磨說道:「好吧,先喝酒,喝完了再挖,給我記住了,不許跑!」張怕舀出酒菜,無奈說道:「佛境有你倆,真是佛修們的悲哀。」

這哥倆不但喝酒吃肉,說髒話罵人,更是閒著沒事就折騰出一堆事情大鬧佛境,也就是大和尚們寬和仁愛,能容忍許多事情,才會任這倆傢伙一直胡鬧下去。

聽到張怕這話,張天放道:「對啊對啊,就是悲哀,你大點聲說,讓大和尚們都聽見,好讓我們離開這裡。」

見哥倆這副德行,張怕徹底無語,搖頭道:「我真服了你倆,趕緊喝。」說著話舀出在逆天洞新弄的酒菜,留給他倆大半,然後邊喝酒邊聽這哥倆發牢騷。

男人發牢騷很可怕,尤其是張天放這樣不著四六的粗神經男人,那牢騷發的,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張怕只堅持了一刻鐘,便是打斷這傢伙的胡說八道,拱手道:「我徹底服了,下次來看你。」說完話,不給張天放任何反應時間,身影消失不見。

張天放愣了一下,隨即指著天空破口大罵,把張怕罵了個狗血淋頭,可惜張怕早已離開,聽不到這些廢話,倒是把自己氣個夠戧。

張怕離開佛境,身影一閃,回去天雷山,人們見他離開十來天就又回來,很是高興,也很是滿意,於是又是一場歡聚。

經過方才張天放怨婦似的嘮叨,張怕認為現在真幸福,幸福到沒有邊界,由此可見,幸福也是需要對比的。

他在天雷山幸福兩天,然後回到神界,繼續琢磨該琢磨的事情,比如回去神山頂上修煉,給高手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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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六章 指望

這傢伙說兩句話就有一句話很氣人,張怕氣道:「我怎麼就自暴自棄了?走了。」說著轉身騰空而起,往神山方向飛去,瘦老頭跟著飛起。大個子在後面大聲喊道:「早點兒回來。」

張怕沒有應話,和瘦老頭上山。為照顧瘦老頭,他特意陪伴同行,否則可以使用純淨神力的本事瞬間上山。

看著張怕離去,大個子低語道:「走這麼快幹嘛?老子還有很多問題沒問呢。」

老瘋子笑著接話道:「你沒發覺現在的張怕和以前完全不同麼?」大個子不屑道:「廢話,早發覺了,所以才要問問題。」老瘋子搖了搖頭,隨口說道:「那你問吧。」轉身走進屋子。大個子氣道:「他走了,老子怎麼問?」

他在亂嘀咕,四隻麒麟獸根本不湊這個熱鬧,早去到院子一角臥下,享受悠閒時光。大個子便是想了想,沖屋子裡說道:「看好星源,我去找青音。」說著縱身飛去。

大個子去找青音,這時候的張怕正在林中穿梭,雖說修為比不過瘦老頭那樣雄厚強大,但是純淨神力確實厲害,他根本不須費力,就可以輕鬆跟上瘦老頭的速度,一天後,二人回到神山頂峰。

見到張怕回來,齊林笑道:「回去下界很安逸吧?都不想回來了。」張怕誠實回道:「是不想回來。」齊林搖頭道:「你可不能不回來,我們都指望你呢。」張怕也是搖頭說道:「指望我做什麼?我又不是創世神。」齊林道:「你不是他,但你有和他一樣的神力。」

在一個月之前,齊林等人終日看著張怕,對他的所有變化瞭如指掌,自然知道他已經擁有了純淨神力。

這時候,瘦老頭插話問道:「你是去樹頂?還是在樹下?」

張怕苦笑下說道:「不用這麼急著催我修煉吧?」瘦老頭說道:「我們陪了你十好幾年,總不能白白浪費掉這段時間。」

張怕想了想,笑道:「好吧,我修煉就是。」見過該見的人,心下變得平靜許多,正是該好好穩固身體和修為,當下飛到高樹頂端,盤膝打坐,認真修煉。

如今的他,身體就是元神,元神就是身體,再沒有所謂的靈魂出竅元神離體之說。自然,也沒有任何一個地方能夠困住他,再小的地方,只要有縫隙,他就可以隨意進出。縱有人精通攻擊元神的法術也困不住他,因為,縱使你再厲害,也不能發現張怕元神,又如何發動攻擊?所以,在目前的神界,無論對手修為高低,沒人能夠擊殺張怕。

見張怕肯塌實修煉,樹下眾高手暗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小子還算給面子,當下陪著他一起打坐。

如此一來,樹上樹下,一共二十六個強大的高手在打坐。不同的是,張怕修煉起來太過簡單,甚至不需要怎麼運功,只要把自己和樹葉合到一處,就可以無止境的接收神樹送過來的純淨神力。他所費神的是元神中的普世之光,總想著要如何才能搞明白是個什麼玩意。

這次打坐時間並不長,十天後收功。仔細思忖一番,直接把自己貼到神樹上面,想試試是不是還會被強大力量彈開。

一經嘗試,大喜過望,神樹裡的神力本能的向外衝擊,可張怕做好準備凝力相抗,竟是抗住神樹神力的強大衝擊,硬生生堅持住。

稍微相持片刻,張怕抽身退開,對自己實力有個大概瞭解。以他現在修為硬抗神樹神力衝擊,起碼能堅持半刻鐘以上。

見他停止修煉,樹下眾高手同時睜眼望上去,下一刻,張怕已經來到他們面前,隨口說道:「下山轉轉,一、兩天就回來。」說完話,完全不理會這幫高手們的感受,身影再次炸成青煙,片刻後來到果園,重凝身體後進入自家宅院。

張怕說走就走,一群高手面面相覷,想了想,只好接受這種情況。那傢伙說一、兩天就回來,高手們連下山去追他的興趣都沒有。他們是超級高手不假,可是再高的高手,從神山絕頂下去也要一天時間。雖說每一層天都有法陣可以瞬間移動到神界大陸,但是有一個重要問題,高手們不太相信這類法術。

把一個人從一個空間瞬間移動到另一個空間,是開玩笑麼?身體要藏在哪,才能從兩個法陣連接的通道中傳過去?

他們相信憑空造物,因為造的是別人,當涉及到自身的時候,總是慎重慎重再慎重,沒有人願意輕易把自己的性命就這樣交代出去。儘管三十三層天每層都有傳送法陣,卻是少有人使用。縱是使用,也是次數不多,只有大個子那樣的傻大膽才會無所顧忌。

越是高人越在乎性命,因為他們知道活著不容易,就算不怕死,也不能死的毫無價值。

所以,高手們決定在山上等待張怕回來,同時也對神樹頗為好奇,努力放神念掃查,總是一無發現,沒有任何異樣感覺,不由有些黯然,張怕雖然會被神樹的力量彈開,弄的很狼狽,可他們連狼狽的資格都沒有。

他們黯然他們的,這時候的張怕正在和大個子吵架。

張怕在山上修煉十天,加上和瘦老頭上山時用去一天時間,共十一天。大個子去小城請回小齊,一來一去也是十一天。他們剛回來沒多久,張怕就是下山到來。大家一見面,很高興,決定開吃。問題是吃幾棵天晶絲呢?大個子說三棵,張怕說一棵,意見不統一,倆人便是吵起來。

看那倆人的瘋狂模樣,青音嘆氣道:「挖兩棵好了。」說完話離開,自去林子裡挖天晶絲。

片刻後回來,那哥倆還在吵架,不但吵架,已經動上手了。經過幾次嘗試之後,大個子發現搞不定張怕,脾氣上來,便是凶悍撲上,一定要撞到張怕才行。

張怕邊閃躲邊罵道:「瘋了麼?我怎麼你了?幹嘛打架?」

青音見狀,苦笑道:「吃兩株,誰也別吵了。」說著話把天晶絲交給小齊,商議道:「趕緊做,讓那倆祖宗安靜點兒。」小齊笑著說好,拿著天晶絲進屋。

這時候,老瘋子嘆氣道:「有完沒?馬上有的吃了,還吵?」

大個子一琢磨,吃東西比較重要,便是停止追殺張怕,冷哼一聲說道:「吃完了再收拾你。」張怕鬱悶道:「老大,我身體剛好沒多久,你就不體恤傷號?」大個子撇嘴道:「你算什麼傷號?有哪個傷號像你這樣活蹦亂跳的?再說了,有化神池的存在,神界那有治不好的傷號?不如這樣,讓我打斷腿,你好做一個完整的傷號。」他不知道純淨神力之事,所以按以前那樣和張怕說話。

「這傢伙瘋了,傷號還有完整的。」張怕隨口嘟囔一句,走到老瘋子身邊問道:「溫養的怎麼樣了?」問的是神之心。老瘋子嘆氣道:「沒有你的好運氣,只能一點點來,唉。」

張怕溫養神之心,在短短數年間就已成功。老瘋子足足折騰了十好幾年,沒少糟蹋仙酒,卻是一點感覺都沒,神之心裡面始終風平浪靜,完全查不到所謂的靈識波動。

因為付出沒有回報,有時候會琢磨張怕是否藏私,沒有把所有一切都告訴他,可是這些年張怕都是不見蹤影,連個詢問的機會也沒有。此次聽到張怕主動說起這個,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問了。

張怕以神念掃查老瘋子的大鐵塊,清楚感知到裡面有個活物,也就是神之心的靈識,可是只安靜不動。便是再問道:「能感覺到它麼?」老瘋子搖頭道:「什麼都查不到。」

聽到這話,張怕苦笑下說道:「你運氣確實不好,我的那塊神之心很活躍,到我手裡沒多久,就查知到它的存在,然後送元神過去就是,不過不用擔心,這塊神之心是活的,靈識還在。」

老瘋子道:「我知道它是活的,否則的話,那麼多仙酒去了哪裡?只是這傢伙太有耐心,根本不回應我,是不是還要有別的什麼手段?」藉著這句話,問出心中疑問。

張怕道:「不知道別人會有什麼手段,在我這裡,一直用元神和他相處,慢慢溝通,到後來,還要感謝你,把我逼到險境,面臨九死一生之局,神之心為了救我,才會承認我的存在,與我融合,被我煉製。」

後面這事,張怕從沒說過,老瘋子也不知道,不過呢,就目前情況來說,知道不知道並不重要,因為他的神之心根本不願意搭理他,又如何肯為他捨身?老瘋子就是死上幾個來回也沒用。

所以,聽到張怕說出這話,老瘋子只低聲嘆道:「命數使然,不過,你怎麼變得這麼厲害?大個子都撞不到你了。」

張怕笑了下沒回這句話。大個子卻是冷哼一聲說道:「是我沒使力氣。」

這時候小齊端著兩個大玉盤出來,裡面盛滿做好的天晶絲,大聲說道:「開席。」身後跟著張大漢,同樣端著兩盤菜,是簡單搭配的輔菜。於是一瓶酒,三樣菜,又是吃吃喝喝鬧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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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八十五章 查不到

此時,林森坐在一張躺椅上無聊望天,身邊沒有人。張怕突然出聲道:「幹嘛呢?」

聽到他說話,林森蹭地跳起來問道:「去哪了?這麼久不回來,海靈都著急了,一個人跑去逆天洞修煉,你去叫他回來。」

聽說海靈在逆天洞,張怕心下一陣感動,不用問,小傢伙又是想著趕緊修煉有成,好飛昇神界幫助自己打架。當下說道:「好,林叔等我會兒。」說著話,身影飄散不見,下一刻出現在逆天洞中。

洞中草亭,海靈五心向天,盤膝打坐,心無雜念。而張怕是純淨神力的身體,到哪裡都無聲無息,且沒有氣機散出,除去用眼睛看,否則站在你背後,你也不會發現到他。所以海靈不知道張怕出現眼前。

小傢伙在修煉,為擔心走火入魔,張怕不敢貿然打斷,以神念掃查他身體,然後收神念走下五靈池。這個當初對他有巨大幫助的奇蹟之地,如今終於變得沒有用處。在池子前站了會兒,看看五種靈精的五色氤氳,心意一動,閃身立在水靈池上空,低頭俯視氤氳白色水靈精,看了會兒,身體緩緩下沉,浸在其中。這個對於普通修者有著無窮妙用的寶貝,對他來說,只如同真的水一樣,漫過身體,輕緩逸動,不相融,不排斥。

在水靈池裡呆了會兒,張怕想起一個詞,泡澡,就像自己現在做的這樣。只是放眼天下,有誰能奢侈的以修行者必須的寶貝來泡澡?

閃身出來,進入土靈池,然後是木靈池,金靈池,一一試過之後,最後立在火靈池前面,想了想,一腳踏入。

火靈精是至熱之物,往昔用來煉器所用,如今,卻是連張怕的身體都煉不動。張怕在裡面轉悠轉悠,再閃身出來,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做這樣無聊的事情,以前從來沒想過。

體會過五個靈氣池的不同感覺,去草園中采些靈藥,在火靈池前面煉丹,然後又煉器,全當是打發時間。

這一坐就是半個月,好在逆天洞裡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不同,可以隨意浪費。半月後,海靈運息中途,經脈緩氣,張怕抓緊機會輕輕觸動他元神,下一刻,海靈蹭的起身,略帶迷茫略帶警惕的神色,放神念掃查洞內。

見海靈收功起身,張怕笑著出現眼前,海靈馬上變得喜悅,開心說道:「你怎麼來了?」張怕道:「來看看你。」海靈難掩開心表情,卻是努力板著臉認真說道:「你該留在山上,雲翳姐姐都急壞了,你該好好陪陪他們。」張怕笑道:「陪過了,走,回去喝酒。」

海靈應了聲好,於是,二人出去逆天洞,回去天雷山。

回去的時候,林森已經準備好酒菜,更是叫齊胖娃娃,一個不拉的排隊坐好,等張怕回來後,開席。

於是,又是喝酒,又是歡鬧,一群人很開心。當然,其中少不了詢問張怕,為何十年沒回來。張怕只是笑著說在努力修煉,現在變厲害了,其他的都不說。

此後幾天,張怕繼續類似活動,全心全意陪伴宋雲翳四女和林森等人,這些人都是他的至愛親人,願意用一切去守護。

很快,十天過去,張怕和眾人道別,準備回返神界。在離去之前,往素很少表白心跡的朝露,難得的輕聲囑咐道:「要小心,早些回來。」

連朝露都說話了,其他三女更是叮囑連連,張怕全部應下來,很捨不得的飛離天雷山,回到神界星源。

如同瘦老頭說的那樣,他在星源等候張怕,一見他回來,立即說道:「上山。」張怕笑道:「再等半日,去見見大個子。」瘦老頭很有些無奈,不過既然等足一個月,也不差半天,便是隨他一起去到果園中的小院。

張怕近十年沒下神山,大個子上山去尋,總被齊林擋住,而張怕元神猶在,大個子就以為他在修煉,根本不知道身體被碎裂過,所以此時見到張怕,很不客氣的低頭就撞,這個混蛋十年不下山,大個子要發洩怒氣。

張怕笑著閃身躲開,這一躲,發現自己實力增強許多,雖說修為一般,比不過大個子,卻可以清楚知道大個子的下一步行動,從而能夠提早應對。

見張怕輕易躲開自己的撞擊,大個子越發生氣,冷聲說道:「好啊,在山上一呆十年,修為高了,了不得了。」

張怕知道大個子生氣自己一直沒下山,忙笑著說道:「出了些意外情況,不敢和你說,身體剛好沒多久,可是經不起你撞。」

聽到這句話,大個子馬上停住動作,疑問道:「出什麼情況了?」跟著大吼道:「出事情不告訴我?你是想死麼?」

張怕苦著臉撓撓頭說道:「你這是關心我呢?還是氣憤我?」大個子氣道:「有區別麼?趕緊給老子坦白,到底怎麼了?有事沒?」說著話以神念掃查張怕身體,隨即呆住,和齊林等人一樣,在他的神念中,已經找不到張怕的存在。

他的面色馬上變得有點難看,想了下,問道:「你到底是出狀況了?還是修為增長了?」

神念查不到這個人的存在,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有特殊功法藏住身體,一種是修為太高,發現不到他。

張怕回道:「都有,又出狀況又增長修為,很無聊吧?」大個子氣道:「增長修為還無聊?你讓我也無聊一次唄。」張怕搖頭道:「那種無聊,你一定不願意嘗試。」

大個子聽後,面色變得古怪,輕聲問道:「很嚴重?」為了轉移大個子的注意力,不再生氣,張怕點頭道:「當然很嚴重,不然能那麼久不下山?」大個子馬上轉頭沖瘦老頭喊道:「是你們搞的?」

見這傢伙又要衝動,張怕趕忙攔道:「現在別說這個,難得下山,弄點好吃的,青音呢?」

聽到這話,大個子馬上忘掉瘦老頭的存在,沖張怕吼道:「你個混蛋,這麼久不下來,快十年了,老子硬是沒吃過一口天晶絲,青音也是個混蛋,無論老子怎麼說,他就是不同意,不但不同意,還玩了個離家出走,跑去小城和小齊呆在一起,要不是因為擔心你,老子早過去收拾他了。」

張怕聽的哈哈一笑,不用問,為了吃到天晶絲,大個子必定沒少折磨青音,所以會逼跑他,便是笑著說道:「怎麼辦?青音不在,小齊也不在,看來吃不成了。」

大個子搖頭道:「誰說吃不成的?你可以去挖來天晶絲,也可以做,沒事,我不嫌你做的難吃。」張怕笑道:「你就是個吃貨,等著。」說著話走出院子,去果林裡挖天晶絲,以地行術在地下一陣尋覓,片刻後回來,凝出元神之火,用這火做菜。

瘦老頭看的連連嘆息,什麼叫浪費?什麼叫暴殄天物?看看張怕就知道了,這傢伙用純淨神力做菜!想氣死人麼?

張怕才不管那些,從儲物手鐲裡取出著料,又有盤子、碗和仙酒,然後經過一陣折騰,按照小齊玉簡中介紹的方法,勉強做好這道菜,然後開吃。

老瘋子也在院中,加上瘦老頭,大個子,還有四隻麒麟獸,也算是熱鬧一番。

張怕十年沒下山,為了平息大個子的怒氣,挖了兩株天晶絲回來,這也是為什麼大個子一說吃東西,他就去挖天晶絲的原因。

此時,大個子一通狂吃,然後加以評點,說張怕做的不好,為了盡快學好手藝,應該再去挖一株回來做,他不介意吃這麼難吃的東西。

張怕笑道:「做夢!老子還要上山呢,哪有時間陪你瘋。」

「還上山?你瘋了麼?」大個子瞪眼道。張怕苦笑下說道:「不上山怎麼辦?一群高人等著我。」大個子怒道:「那就是一群混蛋,只知道欺負人,別去了!上次是十年,鬼知道這次是幾年,萬一再出問題怎麼辦?你放心,他們敢來強迫你,老子就和他們玩命。」

不能說大個子的修為很低,可是對比於二十五個超級高手來說,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打過這麼多人。而在事實上,大個子和他們的修為差不多,算是伯仲之間,單對單都有些問題,自然非這些高手的對手。

張怕笑道:「玩什麼命?你去告訴青音,說我回來了,帶小齊一起回來,等我再下山的時候,大家一起熱鬧熱鬧。」

找小齊回來,就是說要吃天晶絲,大個子馬上來了興趣,正色點頭道:「有道理,我認為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我會毫無保留支持你,不過,這次上去呆幾天?」

張怕氣道:「有個屁道理,一說到吃,你覺得什麼都有道理。」跟著說道:「我也不知道呆幾天,總之會盡快下來。」

大個子嘆氣道:「快點啊,別太久了,別讓老子上山找你,對了,你領悟天賦本領了沒有?」到底是大個子,很關心張怕。

張怕回道:「還沒領悟,不過無所謂,有沒有那個本領並不重要。」大個子聽的直搖頭,沉聲說道:「怎麼會不重要呢?別自暴自棄,好好修煉,總會領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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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四章 瘦老頭

下一刻,張怕和宋雲翳出現在門外,成喜兒大叫一聲,跳著撲過來,抱住張怕問道:「你去哪了?怎麼好久好久都不回來?」著急問話,語氣中帶著哭腔,於是,又一個修者控制不住淚水,任它肆意流淌。

成喜兒鬧出好大動靜,朝露和桃花聽到後,先後趕過來查看發生何事,一進門,便看見成喜兒撲在張怕懷裡痛哭,宋雲翳也是輕輕攬著張怕,淚水在眼眶裡滑動,只是沒流出來。

看見張怕回來,二女同是一怔,而後表情各異。朝露在一怔之後,純淨面容馬上變回波瀾不驚的平靜表情,好像完全不在意張怕,只眼中閃過些莫名情緒,有歡喜有嗔怪有擔心有埋怨,很是複雜。桃花則是大喊一聲:「回來了也不先來看我。」說著話,一高跳到張怕身上,抱住了以後大喊大叫,然後又小聲呢喃,再有淚水輕流,完全不在意宋雲翳、成喜兒、朝露三人也在,只管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如此,張怕身上掛了三個女人,惟有朝露站在不遠處,好像很平靜的輕輕觀望。看著那張潔白清新的面容,張怕很是痛惜,勉強掙扎出一隻手臂,伸向朝露,口中輕聲說道:「過來。」

聽到這兩個字,朝露眼中的莫名情緒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一種情緒,開心。於是,美麗純白的小女人,歡快撲進張怕懷裡,牢牢的抱住他,將桃花都擠開一些。

隔了將近十年時間。張怕終於再次回來,四個女人很開心很高興,當然,也有許多委屈和不高興。在這一時刻,盡情的毫無保留的宣洩著。五個人緊緊擁在一起,處在中間的張怕很是感到幸福,心道,幸好又有了身體,幸好我回來了,不然,縱是變成創世神。我也不會高興。

五人擁抱了好一會兒,成喜兒說道:「擺酒,邊喝邊說。」

於是五人圍席而坐,邊喝酒邊說著過去十年間發生的事情。其中有擔心有思念,也有小小的或是多多的氣憤,五人越說越激動,完全不似修者,好像下界普通人一樣的情感氾濫。

說著說著。張怕正色道歉,惹來女人的眼淚。他趕忙勸說,找有趣的事情來說,女人就又是笑了起來。如此哭哭笑笑,說說鬧鬧。時間快速流逝,很快迎來黑夜。

當明月高懸。酒席該散,可是四女都不願和張怕分開,誰也不說散席,只是坐著看張怕,努力找由頭和他說話。

如此,說著說著,天色開始放亮,五人整整說了一夜情話。當窗外映出亮光之後,成喜兒眨巴眨巴眼睛說道:「早上了,該吃早飯了。」

她們不是想吃東西,是想一直和張怕呆下去。因為這傢伙總是來來去去忙個沒完,這次是十年沒見,誰知道下次會隔多久才回來?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時刻。

於是,從這天開始,五人再沒分開過,其間丫頭們和呂婉兒曾來過幾次,但是過後,便完全是他們五人在一起的時間。這種日子過了二十天,生無大志的張怕很想一直這樣呆下去,他最喜歡這四個女人,便想不分離。四個女人也喜歡和他呆在一起,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他,都覺得開心。也許,這就是愛。

可惜,天下沒有任何事情能夠一直順心如意,在第二十一天早上,張怕神念一動,走出房間,望向高空。在他頭頂極高的天空中站著一個人,是神界十八名隱世高人中的瘦老頭,獨身立在無限高空中,放開神念,一點一點搜查下方這顆星球。

發現瘦老頭,張怕心下暗嘆一聲,這幫傢伙真夠可以的,為了找自己,竟是不惜來到下界星空,把性命輕易交到別人手中。

下界星空除去佛境與魔界之外,儘是神人創造,任一個神人都有毀滅他的能力。你若是呆在那個星空中,無論有多高修為,無論是不是神人,只要那個星空被滅,你也會跟著一起被消滅掉。所以神人很少下界,誰也不想把性命交到別人手中。

但是現在,神界中最頂尖的高手,只為了找尋張怕,硬是甘冒此險單身下界,可見創世神的誘惑有多大。

在以前,他們可以放神念進入下方星空,找到張怕所在星球,查到他的氣息,傳音過來即可。現在卻是不行,張怕由純淨神力重新煉體,哪怕是瘦老頭這樣的頂尖高手,用神念也是尋找不到,所以,不得不冒險下界,親自來尋。

此時,瘦老頭來找他,張怕想了想,跟四女輕聲說道:「我出去一下,馬上回來。」

張怕不想見瘦老頭,因為見到他,就意味著要去神界解決許多事情。可是不見又不行,那傢伙已經知道自己呆在這個星空,若是藏身不見,那傢伙回去後一發狠,滅掉這個星空怎麼辦?所以,只得跟四女暫時告別一下。

見張怕表情嚴肅,四女知道出了事情,不過,誰也沒問,只輕輕叮嚀:「注意安全,早些回來。」張怕答應下來,身影破空而起,下一刻便是出現在瘦老頭身前。

看見張怕到來,瘦老頭直接問道:「什麼時候回去?」張怕輕笑一聲說道:「我在上面呆了十年,才下來二十天,你們就著急了?」

瘦老頭沒有回答是否著急的問題,而是正色說道:「雖然查不出你修為深淺,但是只在神樹上修煉七個月時間,縱你機緣再好,縱是純淨神力再神奇,你也不會太強大,所以,應該回去繼續修煉,直到真正強大的時候,才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張怕聞言笑道:「你直說要我趕緊搞明白普世之光就是,何必說上別的?」

瘦老頭道:「也可以這麼說,你下界二十天,實在有些太久,他們讓我問你什麼時候回去?什麼時候繼續修煉?」

張怕低頭想想,回道:「再呆幾天,先生先回吧。」瘦老頭沒走,執著問道:「呆幾天?」

看來高手們還真是著急,張怕笑了下說道:「十天,再有十天,我就回去。」

十天有點長,瘦老頭希望張怕馬上跟他走。但是想了想,修煉這種事情,總要自己願意才可以,縱是讓張怕早回去幾天,若是心不在焉不好好修煉,還不如讓他在下界多呆些日子,於是說道:「好,十日後,我在星源等你。」

張怕點頭說好,身影一閃,回去宅院中。

見他回來,宋雲翳直接問道:「什麼時候走?」張怕低聲回道:「十天後。」宋雲翳想想說道:「我們想飛昇神界,可是目前修為連離開這顆星球都不能夠,你若是有暇,可以幫我們修煉。」成喜兒跟著說是,又看向朝露和桃花,讚歎道:「你倆真好,可以隨意出入星空,不像我們,實力不足,出去就是送死。」

桃花道:「在星空中存活而已,算不得什麼,他又不肯帶我倆出去。」

耳聽眾女說起這個話題,張怕心下一陣慚愧,他很想帶四女飛昇神界,可是定獸沒有辦法,又沒來得及問龍王,所以從沒和四女說起過。至於雙修法術,因為一直在忙,沒時間找接引詢問誰擅長此道,同樣的,把事情拖了下來。

見桃花略有責怪自己的意思,張怕低聲解釋道:「我一直在想辦法,不要急。」

此時想想,根本不需要問龍王和接引,只要能見到創世神,四女就有希望飛昇神界。無論行與不行,問創世神絕對超過問任何一個人。所以,他不應該荒廢時間,而是該抓緊時間修煉,趕緊搞明白普世之光是怎麼回事,盡快見到創世神,詢問這些問題。

聽他說了這話,朝露忽然開口說道:「是你不要急才對,世上事,皆有定法,若是該著我們能夠飛昇,哪還用想什麼辦法?」

張怕知道她在寬自己的心,輕輕搖頭道:「話是這麼說,總要努力嘗試才能知道結果到底如何,你們不要急,我感覺,咱們永遠不會分離。」

對於張怕來說,這樣一句話,已經算得上是甜言蜜語,四女很喜歡聽這樣的話,成喜兒笑道:「再說,多說。」張怕一下沒反應過來,問道:「再說什麼?」成喜兒回道:「豬,當然是多說一些我們喜歡聽的話。」

張怕哦了一聲,笑道:「一會找海靈,那小傢伙看過無數書,肯定記住許多你們喜歡聽的話,找他問來就是。」

「那是虛情假意。」成喜兒抗議道。張怕笑道:「不管你怎麼說,我得去看看他們,特跟四位大人請假。」說著話,扮出小廝模樣,跟四位美女行禮,並低聲說話。

宋雲翳笑道:「去吧,林叔也有好久沒見你,多陪他一會兒。」張怕繼續扮小廝恭敬說道:「是。」出自己家的大院子,進到林森宅院。

前次張怕回山,讓通天幫忙,改善林森及胖娃娃的體質,從此可以繼續修煉。因為顧及到安全問題,為他們在山中特意建起一個神陣,陣中有房屋,是胖娃娃們修行之處。其中也有宋雲翳和丫頭們的修煉場所。

只是舊家難捨,而張怕又是十年不歸,攪得大家沒有心情修煉,所以又回來原來宅院住下。所以張怕不須遠行,就能見到想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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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三章 身體

聽到齊林這句話,張怕低頭看看自己,想了想,盤膝坐下,一邊運功,一邊將神念附著到葉片之上,繼續吸取神樹提供的無窮神力。

經過一天打坐,也是一天冥思,他大概瞭解整件事情是怎麼回事。

神樹從神山吸取神力,經過樹幹淨化,拼全部力量供養出一片樹葉,樹葉全是由純淨神力養成。張怕來此打坐時,因為全心修煉,不經意間被神樹的純淨神力侵蝕身體。純淨神力很強大,將組成張怕身體的神力淨化掉,所以他會修為倒退。

純淨神力是創世神擁有的力量,比這個神界的力量強大,能夠輕易佔據張怕身體,進而進到元神中。如此一來,儘管張怕努力修煉,卻依然難有進展。到後來,他打破碎身體重新凝煉,可是因為有更為強大的純淨神力的存在,化神池不承認張怕元神的存在,不幫他凝體。

直到近日,張怕元神去樹頂看葉落。當新樹葉誕生之時,因其蘊涵著淺淺的純淨神力,和張怕元神中的力量差不多一樣稀薄,兩者有了親近感,所以會有熟悉感覺。

至於神樹,雖然擁有無限神力,奈何太過強大,那種強大輕易擊敗所有的共性和親近,張怕空在樹下枯坐數年,卻是一無發覺。

現在,張怕元神和新生樹葉產生親近感覺,兩者湊到一起,張怕更將元神送入樹葉之中。因為神樹的目的是供養樹葉。不為攻擊元神。張怕便是因此而挺住來自神樹的純淨神力的衝擊,也因此,更是運氣極好的得到大量純淨神力的補充,把他變成神界中的另一種怪異存在,並且很強大。

也就是說,現在的張怕是神界中獨一無二的存在,不論其能否打得過三巨頭或是二十五名超級高手,總之變得很強大,離奇的就變成強大高手。

想明白這些事情,連張怕都認為自己的運氣是好到極點。不過,還有一個最大的疑問想不明白,七大神獸在神樹旁修煉無數年,一身力量從沒被同化或削弱過。並且越修越厲害,為什麼自己只修煉三個月,就會被純淨神力佔據身體?

這是最大的疑問,想了好久也是想不出答案。不過他有個好處,想不明白的事情便不去想,丟下這個問題不理,開始專心修煉。
這次修煉用時半年,他從淡淡的金色影子開始凝成實體,現出他本來面目,只是依舊有金光護身。好像一個會發光的小金人一樣,灼灼閃耀。

自從得到神樹的純淨神力之後,前後加一起共修煉七個月,可是就這麼短的時間,張怕已經變得不可想像。因為這種變化,十八名隱世高手和七大神獸齊聚樹下,每天都在觀察他。觀察來觀察去,越觀察,這幫高手越是不平衡。

十八名隱世高手會不時打量七大神獸,七神獸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心下同樣憤慨,為什麼純淨神力只幫助張怕修行,當他們卻是不存在?

如此七個月後,這一天,張怕散功落下。身影輕輕一閃,從高高樹頂落到地面。沖一堆高手拱手說道:「我好了。」

「你好了是什麼意思?」和張怕一身金光比較,齊林感覺自己的金光未免有些稀薄,以神念掃過那片金光,忽然呆住,張怕明明站在眼前,神念卻是查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見齊林先是問話,隨後呆住,眾高手知道必有緣故,各以神念掃查,然後便是齊齊呆住。他們想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張怕站在眼前,硬是查不到這個人的存在。

張怕沒在意他們的表現,輕聲回齊林的問話:「我現在有身體了。」

「你有身體了?」齊林又是愣了一下,眾高手同是跟著一起呆了一下,這個螻蟻一樣的低階神人竟是帶給他們一次又一次衝擊,一道元神而已,修煉七個月就有身體了?他是在說元神就是自己的身體麼?可是連通天和定獸那樣強大的存在,元神和身體兩分之後,實力都是大為減弱,而眼前這小子怎麼就敢說有身體了?

一群人想不明白,有人問道:「你是說,元神就是身體?」過去的半年時間裡,大家圍在樹下,無時不刻觀察著張怕的變化,從來沒見過什麼所謂的身體,唯一變化就是元神凝固成人的模樣,可是金光閃閃的,哪有這樣的人?

聽到這句問話,張怕點頭確認道:「元神就是身體。」說完話,身上不停閃爍的金光忽然消失不見,眾人眼前現出一個完整張怕,和沒出事之前一模一樣,沖齊林伸手道:「手鐲。」

元神就是身體?縱高手們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聽到和見到這樣事情。從有修行開始,人就有靈魂一說,修者歷練心志,將所謂的靈魂練成元神,從來都是一副身體裝著一個元神,元神控制身體行動,又必須依靠身體存在,離開了便會消亡。

可是現在,張怕說元神就是身體,高人們有點迷糊,想不明白元神怎麼就能變成身體。

高手們犯迷糊,齊林意念一動,儲物手鐲憑空出現,緩緩飛到張怕身前停下。張怕接過手鐲戴上,說聲多謝,而後沉默片刻說道:「我想回下界一趟。」

因為身體出事,近十年沒有回去,不知道宋雲翳四女會急成什麼模樣,所以,他才一擁有身體,第一念頭就是回去天雷山。這也是他為什麼只修煉短短七個月的緣故,按正理來說,此時正是修煉的大好時機,抓住和新生樹葉血脈相通的機會,儘量吸取神樹傳來的純淨力量。不要說一下變得強大,起碼應該打坐個三、五年再說,先鞏固身體才是應為之事。

可惜對於張怕來說,修為從來不是重要事情,他修行只有一個目的,保護心愛之人。

他是這樣想,高手們有些無法理解。好在一堆高手雖然奇怪這小子怎麼像個傻子一樣,放棄掉修煉的大好機會,回下界溜躂;但是看他態度堅決,也無人勸阻,一個個擺出副隨便你做什麼的表情任由離開。

見大家沒有反對意見,張怕低聲道:「我走了。」齊林有些可惜他浪費修行的大好時機,叮囑道:「早些回來。」張怕恩了一聲,身影啪的炸散不見。

是真的炸散,好像鞭炮一樣啪的炸開,散成青煙隱入空中。於是,在張怕離去之後,眾高手再次愣住,難道這就是純淨神力的威力和手段?

如今的張怕和神界大陸格格不融,可是因為有純淨神力,他便有凌駕這個世界之上的別樣實力。在他之前,只有創世神一人有此力量。所以儘管修為不高,卻依然可以在神界各處輕鬆來去。

此時,他在神山頂上炸散元神,也就是炸散身體,下一刻,散成青煙的他便是出現在星源廣場,而後重新凝出張怕模樣,穿進下方星空,回去天雷山。

幾近十年沒有回家,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所以張怕些忐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宋雲翳四女。

幾個閃念的時間,張怕回到天雷山的宅院中。從外表看去,山上一切如昨,弟子們和丫頭們各在修煉,宋雲翳四女也在忙碌,顯得很正常。可是在這種正常下面,有一些淡漠的憂傷感覺。因為這種淡漠,院中各處都是很靜很靜,靜的好像沒有人一樣,只有山風吹動樹葉時,呼嘯而過帶起一陣響動。

神念找到宋雲翳位置,下一瞬間,張怕無聲出現在她面前。宋雲翳先是一愣,接下來,眼中刷的一下,瞬間盈滿淚水,也不出聲,只是站著默默哭泣,眼淚似水流般不停,滑過面頰,洇濕衣衫,滴滴答答打在地面上。

張怕頓時慌了,忙走過去抱住宋雲翳,輕聲勸道:「不哭,不哭。」宋雲翳沒回話,也沒停止流淚,雙手環住張怕腰身,淚水落到他身上,順著衣服往下滴淌。

見勸不住宋雲翳,張怕便也不說話,只緊緊抱住,任她哭個痛快。而在心中,正是滿滿的愧疚,感覺很對不起她。

宋雲翳是修者,讓修者心亂如此,淚流如此,可見有多掛心。宋雲翳的心中,滿滿的都是張怕。

這一哭就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都是無聲流淚,張怕緊緊抱住她,感覺很心痛,輕聲說道:「對不起。」

聽到這三個字,宋雲翳卻是不哭了,輕輕哽咽兩聲,抬手擦去淚水,輕聲說道:「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不回來,一定是遇到大麻煩,我哭不是因為你很長時間不回來,是哭你出了事情,我卻幫不上忙;也是在哭,你終於沒事了,是高興的淚。」

聽到這句話,張怕登時心痛的不得了,對上這樣一個冰雪聰明溫婉體貼的可人兒,對她怎樣好都不過分,而自己卻是讓她哭泣,當下說道:「以後,我一定很小心,不讓你擔心。」

宋雲翳搖了搖頭說道:「不光我自己擔心,喜兒,朝露,桃花,都擔心你,去看看她們。」

張怕恩了一聲說好,攜著宋雲翳手,去到成喜兒房間。成喜兒在屋中呆坐,不知道在想什麼。張怕二人進屋,走動時發出聲響,引得成喜兒的目光轉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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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二章 變強大

張怕看看身周,這地方萬年不變,除卻一株高大神樹,再就生長些低矮青草,別的什麼都無。當下回話道:「這裡能做什麼?不就是打坐而已?還是去看看葉子最後的時刻。」說著話,單手扶樹,借力往神樹頂端攀去。

不多時,張怕坐在樹頂,看著青色葉片努力綻放著最後的綠意,看著看著,忽然感覺那片葉子就是自己,孤零零的站在最高顛峰,卻是身無點力,一切都要倚仗別人。葉子倚仗樹,自己倚仗無數高手。

想著想著,不覺有些痴了。這時候,齊林走到樹下,神念中,張怕的元神坐在樹上發呆,便是問任我行:「他在幹嘛?」任我行回道:「他要看樹葉。」齊林心下輕嘆一聲,想了想,四足騰空,仰著身子踏在神樹樹幹上,好像走平地一樣向上走去,一會兒時間來到張怕身後站住,低聲問道:「要是呆膩了,我帶你下山去玩。」

聽到這話,張怕呵呵一笑,輕聲說道:「你知道不?這話,以前都是我說給別人聽,沒想到也有別人說給我聽的時候。」齊林笑道:「什麼事情都有第一次,習慣了就好。」張怕恩了一聲說道:「以後再習慣吧,現在不想下山。」齊林說聲好,便是默不作聲站在他身後。

許是真的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張怕對這片即將凋零的葉子格外用心,整天都在觀看。看到後來。一閉眼,腦中自然浮現出樹葉的形狀,每一根脈絡都是清晰可見。

齊林懷疑他魔障了,不過張怕元神依然清靈清明,沒有出現一點問題,心下便是一聲長嘆,神界修者修到這個地步的,古往今來,也就一個張怕了。

張怕在樹頂坐了三十三天,就看了三十三天的樹葉。而齊林真好耐性,硬是陪他呆了三十三天。在第三十四天的時候,張怕忽然動了,往前一步。走到距離樹葉最近的地方,低頭仔細看,使勁看。

正看著,前面忽然傳出啪的一聲輕響,那片樹葉從樹幹斷開,輕輕向下飄落。與此同時,樹葉和樹幹斷開的同一位置無聲出現一朵青芽,不像是葉子,更像是種芽。

青芽出現後快速生長,僅是十息時間。新葉片長成,新嫩碧綠,帶著與這個神界完全不相融的特異氣息。而那片舊葉,早飄到不知影蹤。

在樹葉斷裂的那一瞬間,張怕的眼神始終追著葉片向下飄落,沒看新樹葉一眼。直到舊樹葉掉到不可見的遠處,他也一直在向下觀望。

看見這種情況,齊林低聲道:「我帶你下去看?」樹葉飄落到山腳,需要十年時間。齊林帶張怕下山,最多兩天半足矣。只要張怕想,齊林可以帶著他一直看下去,看到樹葉落地為止。

聽到這話,張怕搖了搖頭,沒說話。轉目看新生葉片,看著看著。心靈又有一絲觸動。

若說舊樹葉好像他一般孤單可憐的話,新樹葉則是和他有一點相同之處,便是這個共同之處觸動到他。

想了一下,好像是擁有相同的東西,可是自己和樹葉有什麼東西是一樣的呢?

散開神念,輕輕附著在那片新葉上,打算仔細掃查,可是元神才一接觸到新葉,只感覺嘩的一下,好像有浪花拍岸的清涼感,讓他無比清醒。

這是過去九年多時間從來沒有過的情形,張怕趕忙送過去更多神念,輕輕包裹樹葉,努力找尋葉片與自己的共同之處。

就在這時候,那片樹葉開始輕輕晃動,似乎很喜歡張怕元神,忽上忽下的與之輕觸。如此一來,張怕越發好奇,正在琢磨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股大力朝自己撞來。轟的一下,張怕被撞落樹頂,幸虧有齊林守護在旁,意念一動,抓住張怕元神,將之收回樹頂,低聲問道:「怎麼了?」

方才那一下猛撞,張怕沒有感到難受,卻有一種欣喜若狂的感覺。撞向他的力量是純淨神力,來自神樹。是補送到新生葉片之中,讓之快快成長。

因為張怕元神與那葉片連在一起,神樹的純淨神力便是捎帶腳的衝到他的元神之上。那道力量很強大,張怕的元神卻是虛弱,所以會被撞飛。

但僅是撞飛而已,在純淨神力接觸自己元神的一瞬間,張怕忽然有種血脈相連的感覺,好像也與自己有相同的東西,再想及那片新生樹葉給自己的感覺,細一琢磨,才明白自己元神中已經有了純淨神力的存在。所以神樹力量沒有撞傷他,也所以那片新生樹葉才會喜歡和自己呆在一處。

葉片新生,脈絡裡的純淨神力稀少,正巧張怕元神中有些許的純淨神力,新生葉片需要這種力量,自然喜歡和張怕元神呆在一處。

這一切,都是在張怕被神樹力量撞飛後才明白過來。

在被齊林救回來之後,張怕沒有時間說感謝話語,當即盤膝打坐,仔細在元神中搜尋純淨神例的存在,可是找了好久,沒有發現。當下又覺得奇怪,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若是猜錯了,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怎麼回事?自己與樹葉及神樹明明有相同的純淨神力,為什麼就是找不見?

當下略一思考,而後直接俯下身體,放出神念,儘量往神樹裡融。可惜才一送進去元神,馬上發出一聲嘶吼,實在是太痛了,神樹中強大的純淨神力,直接轟到他的神念上,再一次把他打飛。好在他找到想找的東西,和上次一樣,在打飛的一瞬間,依然有血脈相連的感覺。

張怕想了想,該是神樹力量太強,而自己元神中的純淨力量太過弱小,所以無法與之相連。

這時候,又是齊林救他回來,沉聲問道:「你在做什麼?」張怕回道:「一會兒再說。」才落回樹頂,馬上送神念到新生葉片上面。果然,自己元神中的純淨力量太過弱小,才一接觸就被彈開,彈開他的是從神樹中源源不斷傳來的純淨神力。

既然只是彈開,就說明可以嘗試一下。張怕趕忙運功調息,這次直接將元神分出一半,撲到新生樹葉上。還是如同方才一樣,神樹送過來的力量想要把他彈開,但是這次送過去的不是神念,而是半拉元神,硬生生抗住那股強大力量,留在葉片之上。

新生樹葉喜歡與張怕元神湊到一起,輕輕舒展葉片,放開自己的純淨神力,努力和張怕元神融到一處。如此一來,葉片的神力擋在張怕元神與神樹力量中間,起到緩衝作用,將神樹力量大大削弱。等其再撞到張怕元神上的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大力,而是更有一種水乳交融的感覺。

張怕很喜歡這種感覺,是過去九年間努力修煉也得不到的感覺,當下狠狠心,將整個元神全部撲到新生葉片上面,張開無形的四肢,牢牢抱住葉片。

還好他是元神,可大可小,才能夠抱住一片很小的樹葉。

張怕全部元神撲過來,新生葉片更是歡喜。說到底,葉片自樹幹生出,葉片內的神力源自於神樹。而張怕元神中的神力同樣來自神樹,兩者同源,所以會很容易相融,葉片也才會喜歡和他在一起。

那時候,他在樹下打坐,在不知不覺中被神樹的純淨神力同化,化掉他原本的污濁神力,所以會修為倒退,連帶著元神中也有了純淨神力,因為這個原因,化神池才會拒不承認他的存在,不給他凝體。

現在的張怕雖然不明白這些事情,也沒有時間琢磨這些事情,但是本能性的反應,讓他勇敢拚一次,一定要得到強大力量,然後重新凝體。

齊林一直站在旁邊,看過張怕全部變化,心下很是吃驚,想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是張怕既然這麼做了,一定有自己的道理,他就沒有阻攔,只謹慎站在旁邊,準備隨時搭救張怕。

張怕不需要齊林搭救。在經過最開始幾次的凶狠衝撞之後,有了新生葉片的幫忙,他元神裡的純淨神力和新生葉片的純淨神力融到一起,已經能夠抗住那種撞擊。

神樹送過來的力量雖然強大,主要目的卻是給新樹葉補充神力,並不是攻擊張怕,所以片刻後,送入新生葉片的神力和張怕元神中的神力也是融到一起,如此一來,三者力量通到一起,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張怕元神和新生葉片一起接受神樹的力量補充。

隨著力量越湧越多,張怕感到自己在慢慢變強大,過去九年的辛苦修煉,遠沒有此時得到的那一點補充強大。這一補充就是一個月,一月後,張怕主動斷開與樹葉及神樹神力的連接,立身在神樹頂端發出一聲輕嘆。

這一個月,七大神獸全部來過樹頂,清楚看到張怕的變化,一個個雖有些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但是既然和神樹有關,而張怕又在變強,他們便是放下心來。

此時,張怕退身站立,一直未曾離開的齊林發出一聲嘆息,輕聲說道:「能看到你了。」

僅僅一個月而已,張怕元神從無形變成有形,一個很清晰的金色影子出現在樹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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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一章 任我行

如此,他一個人在樹下發呆,周圍是許多高人陪著,輕易過去三天時間。雖說僅是三天而已,可是高手們都已經沒了耐性。不是說他們忍受不了三天的寂寞,是不能忍受白白浪費三天時間,對未來卻毫無指望。

三天後,有人過來跟張怕說話:「知道是怎麼回事麼?」無形張怕淡聲回話道:「不知道。」那人想了想又問:「以後,你想怎麼做?」張怕繼續淡聲回話說:「不知道。」那人頓了一下,顯得有些刻薄的問道:「你知道什麼?」張怕完全不理會他說話語氣,只管淡聲說道:「不知道。」

連續聽到三遍不知道,那人再沒什麼話想問,面無表情輕身退去。

其餘高手聽到他倆的對話,互相看看,有人說道:「還是找龍王吧。」集合二十五個超級高手的頭腦,硬是對一個小小元神束手無策,說出去實在有點丟人。

聽見那人說話,張怕贊同道:「你們都去找,總好過在這枯坐。」

齊林笑了下說道:「你現在弱不禁風,總得有人保護你。」現在的張怕還沒死,就是還有希望見到創世神,高手們不會輕易放棄。

張怕苦笑下說道:「我有什麼可保護的?對了,誰去通知一聲大個子,若是過些日子,我沒有消息傳回去,那傢伙一定會上山,我不想讓他上來。」

齊林道:「我去通知,就說你在閉關修煉,起碼要個一年兩年時間,不得打擾,這樣可行?」張怕笑道:「怎麼說隨你,反正這些話不是我教你說的。」他不喜假話,就算是別人說出,也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

齊林輕笑一下,轉頭問一堆高手:「怎麼辦?」又是說回原來話題,該怎麼解決此事?

「能怎麼辦?帶他去化神池再試一次。若是不行的話,再說。」大熊神獸說道,只是那語氣。怎麼聽怎麼有點無奈。

大家都沒有別的主意,便是同意下來。張怕當然更沒有意見,於是和身邊一直沒有變化的仙丹神力再次被帶回化神池。

這些人都是高手,在神山上來去如風。驚得山上一些強大神獸到處逃竄,因為其強大,能夠發現這些人的行蹤,便是惶恐躲藏。

發現到群獸異動,大熊神獸搖頭道:「我什麼時候也能驚動到它們了?」

言下之意是說因為帶著張怕元神下山。速度變慢,才會被這些修為較低的神獸發現到。齊林笑道:「現在。」口中說著話,身形不停,繼續向山下衝去。

同樣又是用去兩天多時間,大家回到化神池。因為心中有希望,所以臨近化神池的時候,不自覺的放慢速度,不敢輕易靠近。擔心希望破滅。到後來,更是只有張怕一個人飛過去。

約略十息時間後,二十五個強大高手心下齊嘆息一聲,還是不成。這個時候的張怕元神已經立身於化神池底。可是化神池還如同上次一樣,一無變化。

見到這種情況,大家以目使意。互相詢問怎麼辦,詢問的結果是沒有答案。寄之以厚望的張怕變成廢物。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張怕站了會兒,見漫天神力再也不會包裹自己。當下苦笑一聲說道:「送我回山上吧。」

他不想上山,可是不上山又能去哪?回去星源?回去小院?讓大個子等人看見自己此時模樣?開什麼玩笑!不管以後會如何,此時落魄,便要一個人挺著。

聽到這句話,齊林想想說道:「我送他上山,然後守著他,你們若有空,去尋龍王吧,龍王也想見創世神,應該會幫助我們。」

龍王當然會幫助張怕,在張怕才擁有普世之光的時候,龍王就出現過,跟張怕說,若是有機會領悟這道光芒,能見到創世神,請帶他問一句,什麼時候可以離開神界。

可惜他只是留下這樣一句話,並沒有留下傳訊珠球,否則可以馬上找到龍王。想到這些,張怕暗嘆口氣,估摸著,龍王一定不知道自己變成這副淒慘模樣。

此時,眾高手聽到齊林的建議,略微想了想,大熊神獸說道:「我和你留下來。」另幾頭神獸互相看看,然後說道:「既然留,我們也留下來。」

七頭偉大的神獸,一頭金色麒麟,是老大,其餘神獸有大熊模樣的,有山羊模樣的,還有頭壯牛,這是比較正常的,另外三個的模樣稍有怪異,一個是獨角獸,周身紅色鱗甲,很威風。一個是鷹首人形怪物,背聲雙翼,翼翅鋒利堅硬,可當盾也可當刀使。一個是八臂人馬,皮膚光滑潔白,反射光亮,同樣很堅硬。

七大神獸意見統一,要陪張怕呆在神山頂峰。十八名絕世隱者互相看看,總不能和神獸一起上山,便有人說道:「龍王那傢伙,若不想讓你見到,你就把神界毀滅了也看不到,我不費那力氣,乾脆留在星源,有什麼事情能夠隨時通知我。」

這話說的,可以說是在偷懶,也可以說其實很無奈。

其餘高手想想,大鬍子說道:「我覺得找龍王,比讓張怕重凝身體還難。」又是一句天大廢話,於是,這幫高手便是熄了找尋龍王的想法,有人說道:「這小子的任務是看守星源,咱把他弄成這樣,幫他幹點活,看守星源也好。」

在想過種種辦法之後,無為竟是此時最適宜的方法,大家都認同這個觀點,於是,十八名絕世高手隱於星源及星源附近的山野中。七大神獸則是帶著張怕元神,還有那些仙丹靈力去到絕峰頂上。

在那之前,齊林跑去小院一趟,告訴大個子,張怕在閉關修煉,不知道要多久,最好不要來打擾。

大個子知道最近發生的許多事情,也知道這幫高手抓著張怕不放,想著既然有求於張怕,總不會害他性命,所以很放心,便是隨口說道:「那傢伙是個笨蛋,照顧好他。」

齊林笑了笑,沒多說話,出院子,回飛神山。

又是兩天以後,大家回到神樹下面,齊林道:「我們就呆在周圍,有什麼事情儘管招呼。」張怕笑道:「我能有什麼事情,你們隨意,我自己留在這裡即可。」

此處是神山絕頂,是三十三天之外的更高處,沒有神獸敢上來,所以張怕的安全可以保證。再加上七大神獸分七個方向圍坐,縱是有些不開眼的傢伙衝上來,也會很快被搞定。

於是,從這天開始,張怕和高大神樹相依為伴,偶爾會跟它說些廢話,多數時間則是拿來修煉。為了性命考慮,多修煉一些時間,多增長一點實力總是好事。

時光荏苒,轉眼過去九年多。在這九年多的時間裡,張怕一直守在神樹下,最遠離開不過百米遠。沒有下過神山,也沒有回去下界,好像孤魂一樣,被遺忘在神山上。

當然,他沒有被遺忘,每時每刻都有七大神獸的保護。山下的十八名高人也曾經上來過幾次,看過張怕一如從前,便是失望下山。

當然,大個子也來過,只是每一次來,都被齊林以閉關修煉為由,將他攔住。大個子很想上來親眼看看張怕,可是齊林說張怕閉關到緊要關頭,受不得一點打擾,連他們七大神獸都是不得靠近。

按說大個子不會輕易被騙走,可是神念掃查中,張怕的氣息還在,便是相信齊林所說,放心下山。

張怕知道這些情況,卻是從沒說過任何話語,好像一切都與自己無關,只知道抓緊時間修煉。

九年後的一天,張怕收功起身,繞著神樹走上兩圈,開口說道:「快到參天大典的日子了吧?」他這句話說完,八臂人馬瞬間出現眼前,抬頭看看神樹頂端的葉子,低聲說道:「快了,怎麼?你想下去看?」

張怕搖頭道:「下去做什麼?還有什麼可看的?」語氣蕭索落寞。八臂人馬聽後無語。又過了會兒,張怕笑道:「可以近距離觀看這片青葉凋零,也算是件幸事,我上去看,不會有問題吧?」

八臂人馬說道:「我們七個都近距離看過那葉子凋落,也看過新葉出生,看了許多次,都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你若是想看,只管上去就是,其實是很沒趣的一件事。」

張怕笑道:「那就去看看。」說過這話,轉頭看看八臂人馬,低聲說道:「說起來有些失禮,來神山多年,從沒問過先生高姓大名,還請先生勿怪。」

八臂人馬笑道:「我姓任,叫我行,怎麼會因為這事怪你?若是真論起來,是請你不要怪我們才是,是我們把你搞成如今這副模樣,冒犯處,你就忘了吧。」

當然只能忘記,憑張怕此時狀態,難道還想報仇不成?

張怕笑道:「你倒直接。」任我行說道:「不直接也沒辦法,其實有時候很想問你,若是一直不能凝體,難道你就想一直打坐下去?」張怕搖頭道:「不知道。」不是搪塞,是真的不知道。八臂人馬任我行知道這種感覺很不好受,輕笑一聲說道:「那就不知道吧,現在你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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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八十章 凝體失敗

大家都存著如此疑問,不過在這一時刻,幫張怕凝體才是主要事。瘦老頭沖張怕的元神喊道:「進池子。」

因為身體很快被毀滅,劇烈疼痛只持續一瞬間,瞬間後,巨痛消去,張怕恢復神智,睜大眼睛找尋自己的身體。

當然是找不見,然後聽見瘦老頭的喊話,便向巨大池子飛去,等待再一次凝體。

他來過池子好幾次,初入神界凝體時來過,後來受傷凝體時又來過,熟悉整個過程,所以完全不擔心。卻是沒想到,越不擔心的事情,越是出問題。

往常凝煉身體的時候,空池子會瞬間蓄滿清水,然後由清水包裹元神,層層包裹層層疊加,最後凝成人形。這些清水就是組成神人身體的神力。

可是現在,張怕的飄渺元神立在池子中,池中沒有一滴水,也沒有神力包裹元神,元神依舊是元神,空池子依舊是空池子,沒有一點變化。

出現這種情況,連張怕帶二十五名高手全部愣住,想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眾高手瞬間飛動,或落在池子底部,或停在池子邊緣,仔細檢查化神池。

查來查去都是無果,張怕元神依舊飄渺立在池子之中。

一刻鐘之後,張怕苦笑道:「玩大了,現在怎麼辦?」聲音很低,很有些無奈。

這時候,一堆高手也不再檢查池子。反是緊緊圍在張怕周圍。各自施展法術,只一個目的,保護他的元神。

片刻後,齊林道:「找龍王?」

大家都是超級高手,知道事情棘手,沒人說廢話問怎麼辦,現在該說的是如何解決問題。

在齊林說話之後,那隻大黑熊一樣的神獸說道:「你能找到?」齊林搖搖頭沒說話,不要說他,就是同為三巨頭的定獸也找不到龍王在哪。他不說話。旁人更不會說,只看著池子和剩下元神的張怕想事情。

化神池的作用就是幫助神人凝煉身體,只要有元神即可,就可以獲得重生。可是現在。為什麼不幫張怕元神凝體?

瘦老頭說道:「回去山頂。」

事情是因為在神樹下修行引起的,既然想不出辦法,就把張怕帶回神樹,看看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瘦老頭這話,也是無人接話,都在琢磨要不要再次冒險。

神界大陸最厲害的頂尖高手,因為張怕一個人,再次體會什麼是束手無策。

張怕嘆氣道:「帶我上去吧。」既然想不出解決辦法,就只能按照能想到的方法去做,哪怕是錯的。因為你沒有選擇。

大熊神獸插話道:「你只是一個元神,去到大樹旁又有什麼用?」張怕苦笑一下說道:「我呆在化神池也是無用,不如上山試試運氣。」

「這有什麼可試的?」齊林道,隨手一招,將他們封住的仙丹神力招過來,略一動念,送到張怕元神身邊,和他呆在一起。

張怕知道他想做什麼,忙以元神之體催動凝神法術,試著聚斂煉化這些力量。可惜試了幾下。都是毫無作用,元神是元神,神力是神力,兩個透明看不見形狀的氣團,卻是涇渭分明擠在一起。

很多人都想到這個辦法。但是明顯不可行,所以沒做嘗試。只有齊林不死心。一定要試過一次,結果如大家所料,失敗。

到了這個地步,齊林嘆氣道:「上山。」大家互相看看,同是想不出辦法,只得決定上山。

於是,一群高手護著張怕的元神,帶著仙丹力量,重返神山峰頂。因為張怕是元神,為避免受傷,大家動作要慢上許多,兩天後才到達峰頂。

來到高大神樹前,撤掉對張怕元神的保護,將他推到神樹面前。齊林微一猶豫,將仙丹力量一起推過去,然後眾人一起後退,遠遠站著往這面看。

此時是傍晚,雲霧繚繞,籠住天地,顯得有些朦朧有些暗淡,偏又能夠照清事物。在這種朦朧暗淡中,張怕好似輕風般吹到神樹前,盤膝打坐,以元神之體運功修煉。

他的元神太弱,努力修煉半晌,卻是一無所得。

散在遠處的眾多高手看在眼裡,不免一陣嗟嘆,正是他們出的主意,才會讓張怕混到如此地步。

先是帶上神山修煉,導致修為倒退。接著贈仙丹逼迫修煉,弄的仙丹神力自成一體。再將張怕身體打碎,卻不能重新凝體,搞到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是他們害張怕如此,暫且不說能否見到創世神,只說將一個人無端搞到如此悲慘地步,心中總會有點歉意。

所以二十五個高手,無一人說話,都是眼睜睜看著張怕在做最後努力。

元神,哪怕是神人的元神,除非是三巨頭那樣強大的存在,可以將元神實體化,否則的話,若是沒有身體做為基礎,提供保護,再強大的元神也會消散。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無論這幫高手如何保護張怕,只要不能讓他重新凝體,最終都是逃不掉一死。

張怕也明白這些,所以一直在努力修煉,想儘量可以多活一段時間。在這個時候,他想起自己元神中的神淚,那條大蛇也是個元神,還是個殘缺元神,是因為和自己心神相牽,融為一體,才能繼續活下去。若是自己死掉,神淚也會死去。

還有冰晶,及和自己相融的許多元神,比如大老虎虎平的,比如猴子的,是自己胡作非為將他們帶到險境。尤其百多條伏神蛇,藏身在大核桃裡面。而大核桃化成一個小黑點隱在自己的元神當中。自己若是死去,他們又該如何自處?

想到這裡,琢磨著,若是真要到那一天,一定先放出大蛇逃生。可自己不能回去下界,大蛇們留在神界,只會越來越虛弱。界中城倒是適宜居住,問題是無數修者會如何對待他們?若是被人抓住煉丹煉器怎麼辦?

這一亂想,便無法專心修煉,於是收功,坐著發呆。

在他身邊是原先身體裡的仙丹神力,神念掃查中一無變化,也不飄散,真是奇怪了。

如此,一個元神,二十五個高手,便是在神山絕頂安靜呆下去。

其時,總有人出主意,比如去找龍王。比如模仿化神池凝體,幫助張怕凝體。比如煉製專門寄放元神的神器,讓張怕可以安全無虞。

可惜的是,沒有一種方法可行,總有些原因,讓這些辦法不可能實現。而張怕,就是靜靜坐在樹下,頗為無奈的發呆。

遇到這種情況,沒有人喜歡發呆,也沒有人願意發呆,張怕實在是沒有辦法,不發呆也無事可做,才會一直呆坐。如此呆坐許久,忽然問話道:「怎樣才能像定獸那樣凝出身體?」

齊林淡聲回道:「你修為不夠。」「要修到什麼境界才能夠?像定獸那樣?」張怕再問道。

齊林回道:「修到我目前境界,再施以特殊功法,可以在一定時間裡保持元神不滅,長久了也不行,必須借助某些法寶才能活下去。」

張怕嘆氣道:「就是說,目前的我很危險?」說了這話,再也不想修煉,看著身邊的濃郁神力,輕聲自語道:「為什麼就不能融合你呢?」說著話,又一次以元神催動功法,嘗試融合,結果無一例外的還是失敗。

見仙丹神力無所動,張怕苦笑道:「散了吧,別在這眼饞我。」說著話大聲問齊林:「你們誰,把這神力收了,放在外面也是浪費。」

沒有人接話,也沒有人有動作。不是他們不垂涎這些力量,而是二十多個高手都在,誰好意思大著臉皮走上去說道:「這些神力,我要了。」

既然沒人厚著臉皮說這話,就只能任它飄散在外。

見大家都不說話,張怕知道他們在顧慮什麼,也不再勸,轉身面對神樹,想了想,單手扶住神樹,借力往上飄,不多時來到神樹頂端,來到那片青葉前面。

從外表看,只是片普通青葉,沒有神力波動,一點特異氣息都無。張怕猶豫片刻,抬手輕輕觸摸葉片,一如元神掃查的那樣,感覺不到任何不同之處。

當然,張怕只是元神,用手摸,也還是拿元神去摸,和真實觸摸總有不同。

見他又開始亂來,樹下面的高手們不覺皺起眉頭,縱橫神界半輩子,怎麼也想不到在如今這個時候會碰到如此事情,難得有可能見到偉大的創世神,卻是被他們自己搞砸機會,心下的鬱悶自不必說。

張怕在樹頂呆了會兒,感覺沒什麼意思,又閃身飄下。如今的他輕軟不著力,好像柳絮一般,輕盈的不可想像。

不一會兒回到樹下,再看看那團仙丹神力。經過這會兒時間,那團神力還是沒有任何變化,依舊鬱結著好像一個整體一樣呆在樹下。

張怕輕笑一聲,什麼古怪的事情都被自己遇到,仰頭看看天,心中有些迷茫。他不明白,兩天前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只剩下一個元神。

人在失意的時候很容易胡思亂想,張怕就想起宋雲翳她們,想起朝露、桃花、成喜兒,想著若是自己永遠凝不成身體,她們知道以後,該有多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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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七十九章 粉碎身體

於是,張怕安心在天雷山呆了兩天。兩天後,重新回到星源。

因為他修為的停滯不前,星源上的高人正是發愁,有人說起張怕的提議:「不如把他身體打碎,去化神池重新凝體。」

神人不怕受傷,輕傷可以自己癒合,重傷,只要元神不死,帶回化神池重新凝體,就又會有一副全新身體。

聽到這個建議,一堆高人無人說話。按理說這個辦法可行,可萬一出事怎麼辦?張怕曾在神樹邊上修煉三個月,修煉的修為倒退,說明身體出現問題,萬一這問題影響性命怎麼辦?想讓化神池重給他一副身體,萬一凝體的時候死在裡面呢?

對於二十五名超級高手來說,張怕唯一的價值就是腦海裡的普世之光,這光芒存在,高手們就有見到創世神的機會,若是沒有這光芒,或是沒有了張怕,他們就永不可能見到創世神。也就是說,只要保證張怕活著,總有領悟神光的一天,而若是出現意外死去,那麼就是斷絕希望,所以,沒人願意冒這個險。

見眾人不說話,提議之人明白他們在想什麼,便也不再多言。如此,大家都不說話,一坐就是兩天。張怕回來時,正是看見這一場景。

看著一堆高手像木偶一般坐著,張怕笑著抱拳見禮,高手們有的回禮,有的沒回,參差不齊,張怕也不在意,問候一聲之後,便是去往果園。

他進到小院的時候,小齊和張大漢已經離去,老瘋子呆在屋裡,定獸回去果園,院中還有大個子和麒麟獸,以及青音幾人。大夥兒湊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竟是有了下界鄰里的感覺,張怕笑問:「聊什麼呢?」

大個子回道:「聊你。」張怕問道:「聊我做什麼?」走去躺椅坐下。

大個子嚴肅說道:「星源上那堆傢伙。你打算怎麼解決?」張怕笑道:「那是我能解決的了的麼?」大個子道:「知道你是廢物,打不過他們,我是問事情怎麼解決?就讓他們這麼呆著?什麼時候是個頭?」張怕笑道:「他們願意呆著。只管呆著就是,你又管不了別人。」

這種對話很無趣,聊著聊著必定會吵起來,所以說完這句話。張怕沖青音說道:「走,去琢磨琢磨怎樣才能讓天晶絲快點成長。」

大個子很喜歡這個話題,主動說道:「我也去。」張怕白他一眼說道:「你是去想辦法,還是去吃?」大個子氣道:「老子就那麼貪吃?」

青音和張怕一起點頭道:「就是那麼貪吃。」然後一起走出院子,進到果園中。

倆人往前走著。在樹陰下漫步,青音問道:「你的修為,真的不行了?」張怕回道:「誰知道呢,你覺得把天晶絲種到神山上怎麼樣?」不想談論修為之事,張怕叉開話題。

青音想想說道:「聽說神山上有幾個地方很適宜草木生長,不過周圍神獸特別兇猛,就是去挖點什麼東西都難,更不要說種植天晶絲。還是湊合種在果園吧。」

張怕道:「這地方神氣匱乏。根本不適宜,若是能種到神山上?恩,一會找大個子來做這事。」

倆人邊說話邊往前走,齊林再次出現眼前,看著張怕嘆氣道:「你不能這麼荒廢時間。」

張怕隨口問道:「我怎麼荒廢時間了?」

齊林道:「從你回來到現在,一直在說廢話。沒有一句話和增長修為有關,不如專心修煉。至於你說的什麼天晶絲,讓他帶著跟我上山。我去幫你種。」

張怕有點鬱悶,也有點不高興,苦笑下說道:「用不用什麼事情都干涉?」

齊林也是苦笑說話:「我不想幹涉,可是不干涉,你根本不修煉啊,大前天,你在吃吃喝喝,然後帶著人做菜,接著去到下界,剛才回來,又在說天晶絲,趕緊修煉吧,難道你真想打碎身體,重入化神池?」張怕無所謂說道:「打碎就打碎,又不是沒被打碎過。」

齊林聽著輕輕搖頭,嘆氣道:「由著你吧。」說完話,身影消失不見。

齊林離開,青音面色緊張問道:「要搞到打碎身體那麼嚴重?」張怕笑道:「不嚴重,對我來說是經常事情。」「怎麼可能不嚴重?」青音搖頭道,想了下又說道:「修煉去吧,天晶絲再好,只是一時口舌之慾,當捨則捨。」張怕笑道:「為什麼要捨?」

見他態度堅決,知道勸不動,青音不再多言,與他繼續往前走去。

從這天開始,張怕恢復以前那種半日打坐半日休息的日子,偶爾去下界轉轉,過的那叫一個逍遙。問題是有人不喜歡他逍遙,僅僅十天後,星源上的高手就呆不住了。

若是全心修煉還好,可是張怕這種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懶散姿態徹底激怒他們。大家決定帶他去化神池,打碎身體重新修煉,看看是否依舊如此緩慢,也看看他體內的仙丹神力是不是會就此消散掉。

這時候,張怕剛從下界回來,馬上被高手們圍住,齊林嘆氣道:「我們商議了,決定按你的方法去做。」張怕問道:「什麼方法?」齊林說道:「就是最開始那會兒,你說的,打碎身體重新凝練。」

聽到這句話,張怕面泛苦笑,看看這二十五個強大存在,不要說反抗,連逃跑都沒有機會,當下說道:「好,我準備準備。」齊林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過來,去化神池。」張怕點點頭,走回院子。

他沒什麼可準備的,只是不喜歡生命由別人操控,所以做一些無謂的抗爭。回到院子,躺到躺椅上,說來也巧,大個子和麒麟獸都不在院子,便是拿出瓶仙酒,邊喝邊亂想事情。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收起酒瓶,起身走向星源。

這一個時辰,齊林等人知道他在做什麼,卻無人說話,等他來到後,齊往化神池飛去。

化神池依然巨大依然空曠,張怕立在空中往下看,忽然說道:「反正要打碎身體,我想先去神樹那呆幾天。」

聽到這個要求,高手們互相望望,不論怎麼說,破壞別人身體總是有點殘忍,便是同意下來,於是,大家往神山飛去。

和上次一樣,有高手帶著他走,不消一日,眾人便是登上峰頂,來到高大神樹面前。

大夥兒看看樹,一切如常,便丟下張怕不離,退到遠處打坐。張怕則在樹下端坐,盤膝運功,認真修煉起來。

上次在樹下修煉,修為不進反退。張怕想試試,若是繼續修煉,看看能否化去身體裡不停流轉的仙丹神力。

七天後收功起身,去見齊林等人。一見面,不須說話,眾人知道他身體變化,齊林問道:「你想繼續修煉下去?」張怕回話道:「我打算靜修一段時間看看。」

這七天,張怕體內洶湧流轉的仙丹神力減少許多,不知道去了哪裡,也許是被神樹的純淨神力同化掉,反正是少了。始終以神念掃查張怕身體的高手們當然發現到,只是心下頗有些惋惜,那麼強大的力量就這樣白白浪費掉。要知道好藥材難尋,好丹藥難煉,他們給張怕的仙丹,珍貴不說,平時自己都捨不得吃,此時卻虛化飄散,難免會有點心痛。

所以在聽了張怕的說話後,有人不同意,開口說道:「破碎身體雖然痛苦,但是我們會幫你封住那些仙丹神力,當重新凝體之後,將神力送進身體,如此一來,修為將大為提升,肯定高過現在。」

雖然沒直說,言下之意是別糟蹋東西了,好好修煉成不?

張怕略微想想,很想答應下來。對於修者來說,修為是第一重要之物,若是讓別人來選,承受一次痛苦後,有可能得到強大力量,不用問,任一個修者都會同意。不過是一次痛苦而已,又不會死人,卻是可以得到真真的修為。

多想片刻,點頭道:「好,去化神池。」於是眾人回返化神池。

一日後,眾人再次出現在空曠巨大的白玉池子上空。張怕將身上物件能收進元神的收進去,收不進去的裝到儲物手鐲裡,交給齊林保管,然後說道:「開始吧。」

齊林說道:「不用那麼麻煩,元神離體,滅掉你身體就是。」

張怕一想,是這個道理,於是使用元神離體之術,和身體分離開來。片刻後,元神懸浮在上空,看著下方變成死物一樣的身體。

齊林道:「忍著點兒,會很痛。」張怕苦笑道:「弄吧。」

他元神離體,普世之光直接送在腦海中,可以隨著元神一起離開。倒是那些仙丹神力,依舊在沒有靈魂的身體裡亂轉。

見張怕準備好,眾高手開始動手,於是下一刻,變成虛無的張怕忽然仰天嘶吼,在同一時間,他的身體碎成齏粉,而後連齏粉也是消失不見,碎的乾乾淨淨,好像從沒出現過一樣。

在他身體碎裂一瞬間,體內的仙丹神力轟的直飛而出,好像一個活物一樣,並不散開,而是游動著飛去高空。

周圍都是高人,有高手神念一動,囚住那些神力。只是有些不明白,這些仙丹神力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離體之後也不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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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小齊做菜

過不多時,青音捧著一株天晶絲回來,將天晶絲交給小齊,跟張怕說道:「天晶絲生長太慢,還剩五根,我和大個子說好,吃完今天這根,兩年內再不能打天晶絲的主意。」

兩年不吃?就憑那個吃貨?張怕問道:「他答應了?」青音笑道:「不想答應也不行。」

倆人說了會兒話,老瘋子把張怕叫到一邊,小聲問道:「你的修為是怎麼回事?身體出問題了?」張怕回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愛咋咋的。」老瘋子笑道:「你這屬於自暴自棄?」張怕搖頭道:「非也,這是自由隨意地生活。」

「就胡說八道吧你。」老瘋子說過這話,接著問道:「他們沒幫你?」依舊是詢問修為的問題,他們是那些超級高手們。張怕回道:「他們也搞不定。」

聽到搞不定三個字,老瘋子的表情稍微變得有點凝重,想了想,低聲說道:「除去三巨頭之外,他們是神界大陸最恐怖的存在,他們若是想不到辦法,很有可能是真的沒有辦法。」

「愛有沒有,無所謂。」張怕隨口丟出句話,轉頭左右看看。老瘋子問道:「在看什麼?」張怕回道:「感覺少點什麼,誰沒在?」老瘋子看看小院,回話道:「都在,誰也不少。」

「不少麼?」張怕再看一遍,忽然問道:「定獸呢?」

「他又不住在這裡,問他做什麼?」老瘋子回話道。張怕道:「龍王讓我看顧他,總不能言而無信。」老瘋子道:「你又沒答應下來。」張怕笑了笑,沒有再解釋這個問題,抬步走出院子,同時跟大家打聲招呼:「一會兒回來。」

走出院子,放開神念,仔細找尋定獸所在。好在定獸只是個元神,單以力量來說,還比不過現在的張怕。所以可以輕鬆找到。片刻後,他出現在一株果樹樹冠上,腳踩著一根細樹枝。衝前方說話:「站這麼高做什麼?」

這株樹在果園中算是比較高大,小白貓一樣的定獸正是閉著眼睛蹲在樹冠最高處的枝條上,不知道是在修煉還是睡覺。

聽到他的問話,定獸睜開眼睛看過來。冷聲問道:「找我有事?」

張怕道:「沒事,找你回去吃飯。」

「吃飯?」定獸想了下,起身道:「好吧。」縱身跳開,踩著枝條在果林上空跑動,沒多久回到院中。

神人不須吃飯。可偏是這樣普通又陌生的兩個字,隱含著溫暖之意。

張怕跟著回來,又呆了會兒,等小齊端出各種精美菜餚,大夥兒開吃開喝。小齊的手藝真正不錯,除天晶絲之外,又配了多種佳餚,讓眾人吃個過癮。

於是。身為吃貨的大個子。又一次和張怕談起某個話題,他嚴肅說道:「你去學廚藝好不?」張怕根本不理會這話,吃好以後,叫住小齊,讓他多留幾天。自己閃身回到下界,去逆天洞取了大批新鮮靈菜。又去世間買些普通肉菜,帶回神界。全部交給小齊,讓他幫忙製作出來。

看著如山一樣的食材。小齊嚇一大跳,顫著聲音問道:「老大,你打算讓我做到哪年?」這傢伙表情太假,一看就知道是裝的,張怕笑道:「少裝,嘿嘿,幫幫忙吧。」小齊只好收起可憐樣,嘆氣道:「就吃了你幾根天晶絲,還都是我做的,你就這麼對待我,太殘忍了。」口中說著話,身前忽然出現一泓清泉,便見雙手如飛,擇菜洗菜,快速完成。

不需要盤子,處理好的食材各自懸在半空,待作完準備工作,小齊身周轟的一下燃起數十團火焰,或大或小輕輕跳躍著,火焰上空或是沙鍋,或是鐵鍋,更有許多火焰上方是空著的。

看眼周圍火焰,小齊問道:「盤子夠麼?」張怕回道:「夠了。」話音方落,這一片天地中儘是各種盤碗,有陶瓷的也有白玉的,更有許多大大小小的食盒。

看見這一堆東西,小齊嘆氣道:「準備的夠充分的,我覺得吧,你應該聽從大個子的建議,認真學下廚藝,對了,我不是把烹製天晶絲的方法告訴你了麼,怎麼沒學?」

張怕找藉口說道:「天晶絲太稀少,不敢亂糟蹋,等以後多了,再學著做。」小齊順著他的話頭說道:「也是,不過別的食材頗多,我教你做。」

張怕笑道:「教不教的以後再說,你先幫我把這些東西搞定再說。」

聽到這話,小齊重重嘆口氣說道:「唉,我的陰謀被你看穿了。」說著話神念一動,便見沙鍋鐵鍋下落到火焰上,各種食材自動飛進鍋中。更有許多食材直接落在火焰上翻炒,而後加入著料,小齊道:「準備盤子。」

張怕道聲好,點手一指,許多盤碗自動飛到每一個火焰前,片刻後,做好的菜自動飛入盤中。然後洗鍋,再做下一道菜。

如此過程足足重複近千遍,用足四個時辰才算是做完所有菜餚。

小齊做菜的時候,大家圍在邊上看,老瘋子邊看邊嘆息,小聲說道:「好好的本領,卻被你倆拿來做菜,真是,真是,唉。」

「少在這說廢話,有本事你別吃。」大個子直接替二人罵回去。

四個時辰後,做好全部菜餚,張怕收起後跟小齊道謝。小齊擺手道:「可別謝了,這活我只幹一次。」

大家都知道張怕是給下界親朋準備的菜餚,神界東西再好,下界人無法享用,只能選用普通食材。

眼看張怕收起全部菜餚,大個子不滿道:「留兩盤啊,看了半天,都餓了。」

「四個時辰,是半天麼?」老瘋子嘲諷道。大個子瞪眼道:「老子樂意!」又沖張怕喊道:「趕緊點,拿出幾盤。」小齊插話道:「那些是下界食物,沒什麼味道,我還有些青菜,現在做給你。」大個子高興道:「好好,這不錯,等著你。」

於是,小齊再次開始做菜。待做好之後,大家又是開吃。張怕則是提前告退,從星源回到下界星空,先去佛境走一遭,留下許多食物,然後快速離開。

不是他著急走,實在是那倆魔頭太過纏人,一個張天放,一個猴子,倆傢伙看見張怕後就是謾罵,罵他不帶倆人離開佛境,罵他好久不來看望,罵他只帶了這麼點吃的來。總之是隨隨便便找到許多理由罵人。

見這哥倆罵個沒完,隱隱還有衝上來打架的意圖,張怕留下句話:「菜很好吃,別浪費了。」身影就是消失不見。

離開佛境,回去天雷山,將林森、胖娃娃還有一干丫頭們聚到一起,再叫來自己的許多弟子及瑞元等人,一起享用美味。

在以前,林森對吃的不感興趣,只醉心於美酒,再好的菜品也是用來下酒,可是這一次,吃的津津有味大聲稱讚。

不光是林森,所以吃到菜餚的人都是異常激動,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美味?

見大家很滿意,張怕嘆息道:「可惜菜餚不多,山上弟子無此口福。」

瑞元吃的十分過癮,問張怕:「師叔,這菜是誰做的?」張怕回道:「誰做的也不可能來給你做菜。」瑞元笑道:「咱不用請那位神仙做菜,只要傳下菜方,咱自己摸索,就算做不出此等美味,總能模仿個六、七分。」

「六、七分?你能模仿出兩分就成。」張怕隨口說道,心裡越發佩服小齊的手藝,普通青菜也能做出此等味道,實在厲害。而這傢伙的天賦本領居然還不是做菜,真不知道神界中傳言的食神,做出的菜會有多好吃。

又過會兒,大夥吃飽喝足,一一散去,只剩下最親近數人,張怕給林森和宋雲翳,一人一個儲物袋,說道:「是今天吃的菜,雲翳的多一些,畢竟人多,林叔的少一些。」

林森笑道:「有的吃就成。」拿著儲物袋離開。宋雲翳收起儲物袋,問道:「這一次,怎麼許久才回來?是不是出事了?」

張怕笑道:「看我的樣子,像出事麼?」

宋雲翳知道張怕不說假話,任何問題,只要不做正面回答,必然有原因。聽到這個答案,知道神界有事發生。不過張怕不說,她便不問,這倒不是不關心張怕,反而正是因為關心,才不會亂問事情、追著不放。

關心一個人,不是什麼都問,不是什麼都要弄明白,而是知道要如何做才讓對方最舒服,這是真正的關心。宋雲翳一直這樣做,做該做的事情,不多說廢話,永遠不會讓張怕感到煩惱。

所以聽到張怕如此回答問題,宋雲翳明知道有事發生,卻是不說,只微笑著掩住擔心,輕聲問道:「這次呆多久?」

張怕回道:「兩天吧,上面有一幫人找我,現在我就是中心,去哪都有一批高手陪同。」

這句話讓宋雲翳想起當初和張怕流浪天下時的模樣,猶豫下問道:「不是被追殺吧?」張怕搖頭道:「沒有的事,我才上去多久,想得罪人都沒機會,哪有人追殺?」

這句話是肯定做答,聽張怕說沒有被追殺,宋雲翳放下心來,沒人追殺總是好事,又沒有仇家,就算別的事情再多再大,也不至於搞到拚命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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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記 正文 第一千六百七十七章 沒有進展

十八名高手的希望盡在張怕身上,想要見創世神,只有幫助張怕盡快領悟頭腦中的那團光亮才可以。過去的三個月是拔苗助長,白白浪費時間,一定要努力補回來,所以會主動貢獻寶貴仙丹。

這些丹藥與張怕用靈酒換回來的不一樣,每一枚都很珍貴,每一枚都有無窮力量,比前次老瘋子拿給大個子吃的仙丹還要珍貴許多倍,由此可見,這些人當真肯下本錢。

現在,倆老頭送完藥,多叮囑一聲:「心靜了,就趕緊服藥。」張怕恩了一聲,倆老頭便是閃身回去星源。

等他倆走掉,大個子鬱悶說道:「我現在是透明的不是?」張怕隨口回道:「不是。」

「不是?既然不是透明的,那倆傢伙為什麼看見我和沒看見一樣?連聲招呼也不打?」大個子有點憤慨。

張怕抱起兩個小麒麟獸笑道:「也沒和它倆打招呼,它倆也沒像你這樣激動。」

「廢話!」大個子怒道,把我和它倆做比較?氣沖沖的走回院子。

看著那傢伙的高大背影,再看看手裡兩個小傢伙,將它倆放到地上,輕聲說道:「回去吧,我要修煉了。」兩個小傢伙雖有些不捨,卻是很聽話,依言離去。

如此,果林裡只剩下他自己,隨手劃個結界封住附近幾十米空間,取出十八名高手送來的仙丹,然後盤膝打坐。吃丹修煉。

高手們依舊像在神山頂峰時一樣。放神念在張怕身上,見他開始修煉,一群人心下暗喜,只要這小子肯用心修煉,總有見到創世神的一天。

於是,從這天開始,張怕又陷入無止境的修煉當中。原先在星源修煉過好幾年,後來去神山頂峰修煉三個月,如今這一修煉,一眨眼。又是過去三個月時間。

三個月後,張怕收功去星源。不是他偷懶不修煉,而是辛苦三個月,吃下許多仙丹。進展卻是微乎其微,和沒有上神山之前比較,那是天差地差的差別。

出現狀況,當然要問高手們意見,卻不知高手們比他還發愁。三個月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若是在下界修煉,或是給普通神人修煉,能有些微進展已經算是好運氣。可是對於此時的張怕來說卻是不行,不說別的。只一點,那五十顆頂級仙丹已經吃下十顆,平均九天吃一顆,任一顆都含有巨大神力,依張怕此時修為,吃下一顆,根本不須怎麼修煉,只要隨意盤膝打坐一會兒,就可以把修為提升上一個檔次。

可張怕吃下十顆仙丹,修為只有絲絲點點的進展。那一堆高手開始發愁。

十八名神人沒有在神樹附近修煉過,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便是找來七大神獸,大家團坐一起,商議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發生如此情況。問題是七大神獸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於是,這個世界中最厲害的一幫人。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發呆,終於體會一次束手無策的感覺。

張怕修煉三個月,從第二個月開始,他們就在體會這種感覺,一直體會到現在,張怕走上星源。

看見他來了,這群超級高手無一人起身,只靜靜坐著。張怕也沒有像往常那樣很有禮貌的主動見禮,只輕步前行,一直走到眾高手身前,略一抱拳,隨即低聲問道:「是怎麼回事?」

修為不能前,最著急的當然是自己。張怕辛苦三個月,服用這輩子從來沒吃過的上好仙丹,修為卻是沒有精進。他能感覺到仙丹的巨大力量,可是一連吃下十顆,那些神力只在身體裡打轉,沒完沒了的打轉,偏偏不和他的神力融合到一處。

不過還好,丹藥神力不和他身體融合,卻也不離去,只是打轉。

仙丹藥力巨大,蘊涵神力也是巨大,十顆仙丹的神力彙集一處,強大的不可想像,他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了。可以這麼說,若不是這堆高人要依靠張怕見創世神,否則的話,只憑張怕此時身體,早被這些高手抓走煉丹,就算不煉丹,也會抽光他的神力為己所用。

可是就這麼強大的力量,硬是沒有撐爆張怕身體,好像有靈性一般在身體各處打轉,速度極快的流轉。在這種情況下,張怕能取得些微進展,已經屬於奇蹟。

現在,張怕瞭解自己的身體,所以來找高手們問話;高手們同樣瞭解他的身體,在聽了他的問話以後,只是靜靜坐著,無人答話。

他們不答話,張怕也不再問,只是站著,想弄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為什麼會出現這種奇怪情況。也在想該如何搞定身體,讓他恢復如初。所以片刻後,又開口說道:「若是打碎這個身體,去化神池重凝可好?」

依舊沒有人回話,高手們各有打算,卻是誰都不說,只聽著看著裝啞巴。隔了好一會兒,還是齊林開口說話,他問:「普世之光如何了?」

腦袋裡的光亮依然,好像超脫於張怕的身體之外,與那些洶湧流動的神力完全碰不到一處,只管輕輕散發光芒,好似在告訴他一些什麼東西。

聽到這個問題,以神念掃過那團光亮,張怕淡聲說道:「還那樣。」齊林恩了一聲,接著說道:「想見龍王麼?」

這是在給張怕出招,從目前情況來看,大家不知道如何是好,又不敢輕易冒險,最好找龍王問問才是。

張怕輕搖下頭,再問道:「這些神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離體而出,也不能被我融合?」

高手們也奇怪這事,張怕的體內神力和這些仙丹的神力,同屬於這個神界,都是一樣的東西,為什麼不能相融?所以無人答話。

見眾高手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張怕輕輕一笑,再不說話,轉身走向神山。

齊林問道:「你去哪?」張怕腳步不停,淡聲回道:「我想回去神樹旁試試。」

聽到這句話,一名大鬍子高手瞬間出現在張怕身前,輕聲說道:「先別上山。」這句話可以說的更加冷酷一些,此時能夠輕聲說話,已經很給張怕面子。

張怕停步,問道:「為什麼?」大鬍子回問道:「你為什麼要上去?」張怕想了想,回話道:「不知道,只覺得應該上去一次。」

大鬍子面色變冷,沉聲說道:「在山下修煉,只是進展緩慢,若是上山修煉,修為反是倒退,你選擇修為倒退?」

張怕搖頭道:「十顆仙丹,九十天內吃掉十顆仙丹,無一絲神力被我煉化,也無一絲神力飄逸,你說我該怎麼做?」

大鬍子道:「不管丹藥力量如何,你修為總有增長。」

張怕聽後沉默片刻,轉身問一眾高手:「你們的意見呢?」

能有什麼意見?無非是上山或者不上山,二十多高手無人說話,從表情來看,都是支持大鬍子的說法。

張怕想了想,忽然輕笑一聲說道:「是我痴了,太在意了。」說完這話,轉身走向果園。他忽然想明白,自己原本不在意修為,只是被這幫高手追自己追的太緊,讓他習慣修煉,其實完全沒必要,按以前那樣過日子就是。

見他走回果園,高手們重又陷入沉默之中,縱是天縱之資,縱是見多識廣,也搞不明白張怕身上發生的事情,雖有頗多猜測,卻無人敢輕易說出,萬一錯了呢?說出來徒增笑耳。

不理會他們在星源發呆,張怕回到小院,意外看到小齊和張大漢。二人見到他,齊拱手見禮。張怕邊回禮邊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小齊衝他夾了下眼睛,沒有回答為什麼到來,反是說起別的:「聽說你最近都是在修煉,也不敢去打擾,修煉的如何了?」

見到小齊眨眼,張怕心下一笑,不用問,準是大個子說動青音,然後去小城請來小齊,目的只有一個,烹飪天晶絲。當下笑道:「大個子逼你來的,是不是?」

大個子就在院中臥著,聽到這話,怒道:「什麼是我逼他來的?會說話不?」張怕呵呵一笑,不理會他的發怒,回小齊話說道:「修煉的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大個子插話問道。張怕道:「就是不怎麼樣,倒是你,從什麼時候開始關心別人修為了?」

見這哥倆又有吵起來的跡象,青音走過來說道:「正好小齊來了,也正好張怕出關,今天喝酒,我去挖天晶絲。」

天晶絲三個字好像有魔力一般,大個子馬上丟掉張怕不理,大聲跟青音說道:「挖兩根吧,這麼多人。」

「挖兩根?」張怕問青音:「還有幾根?」

青音回道:「還是六根,這些日子一直沒吃,大個子就一直在我耳朵邊嘮叨,嘮叨的連老瘋子都受不了了,經過一番商議,決定挖出一根堵他的嘴。」

「什麼是堵我嘴?」大個子氣道。青音聞言,笑問道:「那你堵不堵?」

大個子剛想說不堵,可是看著青音的笑容,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忙改口說道:「用天晶絲堵,怎麼堵都行。」

那就堵吧,青音和張怕招呼一聲,一個人走進果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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