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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28 15:1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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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七麒

【小說類型】:靈異鬼怪

【內容簡介】:我是一家網絡綜藝節目的主持人,我主持的節目叫做星期五有鬼,是一檔靈異節目,通過選題,實地拍攝,我接觸到了許多不為人知的一面,我們每天生活的這個世界,遠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其背後是如此的豐富多彩,如此的迷離恐怖,從此我進入了一個普通人永遠也接觸不到的世界,一個靈異的世界。

相信我,節目中播出的永遠只是一小部分,是那些不會真正引起恐慌的,真正的秘密,隱藏在陽光之下,其中的過程更是驚心動魄,你想知道這個世界的真像嗎?就請隨我走進星期五有鬼。

一切的開端,從一場車禍開始。


【其他作品】:鬼宗師   與鬼廝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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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六十章 大結局



我以為買下星期五有鬼會花很多錢,張鑫卻告訴我,其實林瓊只是象徵性的收了五萬塊錢,星期五有鬼就完全屬於我們了,不過她提出一個條件,不要讓小青再去找她,看來林瓊是真的很想擺脫小青,星期五有鬼對林瓊來說是一檔可有可無的節目,對我們來說卻是全部。

我當然答應,而且我相信小青一定會聽我的不在去找林瓊,簡直就是皆大歡喜,哥們是相當開心,仔細看了看合同,確保一點問題都沒有,把合同抱在懷裡,大手一揮:「今天晚上我請客,飯店隨便挑,咱們不醉不歸,對了,把認識的都叫上,咱們熱鬧熱鬧……」

我一句請客,人人高興,艾琳娜去找酒樓,我讓瘋子和小和尚去通知認識的人,兩貨還挺認真,把所有認識的人梳理了一遍,拿給我一看,嚇了我這一大蹦,沒想到認識那麼多人,魏老爺子肯定要請,茅山妹子,魯班書妹子,明拉……趙興也寫上了,蘇梅,還有宿擎天,靈異小隊長羅越,藍雙雙,班小賢,張志新,廖倉興,趙曉倩……

還不包括我們哥幾個和小青,人數起碼在三十個朝上,哥們忍不住咋舌,沒想到在星期五有鬼這兩年竟然認識這麼多人了,一桌可坐不下,起碼得三桌啊,這得多少錢?哥們有點肉疼了,可看著大家興高采烈的模樣,又覺得花多少都值了,人這輩子,這麼熱鬧,這麼高興的事,能有幾次?

夜晚,景天大酒樓門口,哥們穿的跟新郎官似的,站在門口和瘋子迎客,臉上堆著笑,心裡卻暗暗嘀咕。來吃飯的應該會隨點禮吧?不是我小氣,先前豪邁的大手一揮,以為也就吃個千八百的,後來整出那麼多人來。以為花個三五千了不起了,不曾想艾琳娜整了個酒樓,包下了酒樓一層,擺了四桌,都是好酒好菜。定金就扔進去了一萬,哥們的臉就開始抽抽了。

俗話說萬事開頭難,星期五有鬼重新開張,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哥幾個錢的創業資金又沒有多少,今天這一頓飯,就得幹出去兩萬多,還不一定能打住,要是能收點隨禮哥們填補一下,倒也不錯。正琢磨著隨禮的事呢,穿唐裝的魏老爺子帶著魏華軍先來了,哥們立刻就迎了上去,伸手抓住魏老爺子道:「老爺子你看,來就來唄,還帶東西,這怎麼好意思……呃!沒帶東西啊?」

魏老爺子是空手來的,笑眯眯的看著我道:「浪總,現在你可是真的總了,還差我老頭子這點東西?」

「不是。套詞,說習慣了!」哥們不好意思的裝萌,心裡卻暗罵魏老爺子摳門,好歹也是一派當家。人家請你吃飯,慶祝新公司開張,就好意思空手就來?我正腹誹呢,魏華軍從懷裡掏出個大紅包,笑著對我道:「浪總,紅包老爺子早就給你準備好了。逗你玩呢。」

「這是怎麼話說的……老爺子,咱們今天不醉不歸啊……」哥們特好意思的接過紅包,一捏挺厚實,這頓飯起碼有著落了,頓時心情就好了起來,魏老爺子見我這個德行,搖搖頭都沒搭理我,上樓找李一靈說話去了。

瘋子在一邊探頭探腦,問道:「浪總,魏老爺子家大業大的,紅包肯定不少錢,打開看看!」

「看你大爺啊,財不外露不知道啊,再讓賊給惦記上了。」

「看一眼怕個毛啊,還能看少了是咋地?浪總啊浪總,扣死你算了。」

丫的剛跟我對付到這,我就看到一個特派頭的人來了,眼睛一亮迎了上去,瘋子卻是目瞪口呆,沒錯,來的就是瘋子他爹風正罡,老頭收拾得利利索索的,一臉嚴肅走了過來,哥們堆起笑臉:「風前輩,歡迎,歡迎,你看看,來就來唄,還帶什麼東西啊,哦,沒帶啊。」

風正罡簡直了就,空著手來的,我去,我通知他就是想收點份子錢……

風正罡跟我還有點笑模樣,一看到風清揚,臉就沉了下來,風清揚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恨不得找個耗子洞鑽進去,風正罡跟我說了幾句恭喜的話,站在門口也不進去,對風清揚道:「跟著浪總好好幹,別給咱們老風家丟臉,我在你卡里打了五十萬,拿出來,也算是你給星期五有鬼做點貢獻……」

哥們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熱情且慇勤的把風正罡帶了上去,出來後,急忙對風清揚道:「卡呢?給老子交出來,你不交出來,待會我就在你爹面前給你上眼藥。」

「臥槽,浪總你還能不能有點節操了?」

哥們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幽幽道:「要錢,還要什麼節操!」

快八點的時候人來齊了,大家都知道我們是新起爐灶重開張,每個人都帶著紅包來的,張志新,廖倉興之類的隨的都不少,幾個妹子沒錢,湊一起給我們疊了一千個幸運星……

四桌,坐的滿滿噹噹的,座位都不夠了,還從別的地方搬了不少椅子,熱熱鬧鬧都等著哥們祝酒說話呢,我是相當感慨,想當初哥們被人從報社趕出來,驚惶不安的到星期五上班,誰能想到兩年多的時間經歷了那麼多詭異離奇的事,還認識了這麼多的朋友。

我端起酒杯,對所有人道:「人在江湖走,不能離了酒;人在江湖飄,那能不喝高。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星期五有鬼改頭換面,重新開張,來的諸位都是我的親朋好友,本來是有千言萬語要說的,可話到嘴邊,卻又覺得說什麼都多餘。」

「這個,這個,感慨的話也不多說了,我先干一杯,感情深就都在這一口悶了!」哥們昂頭幹了杯白酒,放下酒杯:「大家吃好喝好,有仇的報仇,有冤的報冤啊……」我話落下,大家都笑,然後就有人端著酒杯奔我來了。

要說哥們這酒量,也還算行,起碼半斤不倒,可最後一句話惹了禍了,我的本意是,喝酒就是個氣氛,認識不認識的,大家湊一起熱熱鬧鬧的整唄,誰特媽能想到都跟我有冤啊,一個個的都奔我和李一靈來了。

一口菜都沒吃呢,七八杯酒就進肚了,小青坐在我身邊看不下眼去了,要幫我擋酒,哥們嚇了一跳,當年白素貞就是喝酒喝出事的,萬一小青要是喝多了整出真身出來,雖然哥們嚇不死,難免會心中有陰影。

李一靈顯然看出我的心思來了,站起來幫我擋酒,丫道法沒的說,酒量也大,來一個幹一個,臉都不帶變色的,那叫一個能喝,他一能喝,大家更來勁,大家一來勁,瘋子也來勁了,六六也站了起來,乾脆整了個海碗往肚子裡灌。

之前我想像著這頓飯一定吃的很和睦,很斯文,很有感情,誰曾想,沒多大的功夫就成了鬥酒大會了,你來我往的,大聲吆喝,連魏老爺子都放開了,非要念一首滿江紅……

哥們這是新工作室要開張,咋還要跟上戰場似的了呢?很是哭笑不得,還不能阻止,捏著鼻子瞧著魏老爺子耍酒瘋,還得大聲喊好,一頓熱鬧下來,也就半個小時,大家都有了醉意,氣氛更上了一層。

大家跟我都熟,互相卻不怎麼熟,一頓大酒喝下來,陌生感和矜持都沒有了,彼此之間熱熱乎乎的聊天喝酒,幾個妹子也嘰嘰喳喳的,張鑫和瘋子劃起拳來了,幾個妹子喝的也有點多,湊過來問我,等畢業了能不能到星期五有鬼上班……

哥們喝的腦袋瓜子直迷糊,也不知道答應了沒答應,就在我覺得有點支撐不住了的時候,門口忽地颳起一陣陰風,陰氣森森,包裹著幾個人影飄了進來,酒店的燈泡嗤嗤啦啦的開始閃爍,哥們頓時就是一個激靈,這種情況哥們太熟悉了,急忙招呼李一靈道:「小哥,有不開眼的來搗亂!」

李一靈豁然而起,瘋子也站了起來,有道行的全都捏訣唸咒,一起看向門口陰風,哥們抽出索魂牌,心中一個勁冷笑,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敢在這時候搗亂,可當我看清楚來的是誰,頓時鬆了口氣,所有人也都鬆了口氣。

來的不是外人,范八爺,穿著一身黑色長袍,身後帶著兩個鬼差飄了進來,哥們見到范八爺,一顆心放進了肚子裡,急忙迎上去道:「八爺,貴客啊,快進來,這沒外人,都是自己人,不是不叫八爺來,實在是陰陽有別,以為請不到八爺呢,你這一來,實在是太給面子了,來來八爺,咱們先整兩杯……」

哥們端著杯酒就過去了,不曾想范八爺飄到我跟前,耷拉著臉,無可奈何的對我道:「浪總,我不是來喝酒的。」

哥們一愣,問道:「不是來喝酒的,來幹什麼?」

范八爺哭笑不得的看著我道:「裴曉曉她爹裴江死了,把你和吳老六告到了閻王爺那,現在地府正在反腐,刷新吏治,閻王老子說你這事要當典型來抓,讓我帶你去地府三堂會審,浪總,跟我走一趟吧。」

我……靠!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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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九章 矯情


「直播的靈異大電影?浪總太有創意了……」

「我只想說,特技很酷炫,可浪總作為男主角,演技多爛我就不說了,基本上除了被控制之外,也沒他啥事啊,像是個打醬油的,倒是歐陽戚好帥,簡直就是新一代的國民帥大叔啊有沒有?」

「再帥,也沒有小哥帥啊,我是小哥的死忠粉……」

「樓上的樓上,能不能不矯情?浪總戲份是不多,可楊萍那麼大個腕戲份也不多啊,我倒是覺得畫面拍的還不夠清晰,要是在清晰點肯定更震撼,總的是來說,那麼多的特技,還直播,算得上是良心之作了。」

「我在直播那天晚上做了個夢,夢裡的內容跟直播一模一樣,我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好像真的看到過,好神奇啊。」

「我也做過同樣的夢,夢到好多人在一起,看到了奇異的一幕幕,我擦,誰能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也太靈異了……」

星期五的頁面再次火爆了起來,留言不計其數,歐陽戚一番折騰,最後成全了哥們和星期五有鬼,他肯定沒想到最後會是這麼個結果,簡直就是給哥們做了嫁衣裳,不過,火爆歸火爆,哥們也沒有多高興,今天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六六,法克,好好檢查一下,別落下什麼東西。」哥們關了電腦,看了看空落落的辦公室,感慨老多了,兩年多了啊,恍如一夢,雖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真的要離開,還是捨不得,尤其是牆上星期五有鬼的logo,以前覺得醜的一比,現在看上去卻感覺無比親切。

就在哥們快要成了憂鬱小王子的時候,瘋子風風火火的從外面進來,對我喊道:「浪總。別感慨了,你都快成文藝青年了,趕緊的收拾東西,小哥的靈車在下面等著呢。」

我深吸了口氣。最後看了一眼星期五有鬼的logo,跺腳道:「走,搬家!」

說是搬家,除了六六的鋪蓋卷,水壺。暖瓶之類的,辦公室還真沒多少玩意,也就是些雜物,菸灰缸啊筆筒之類的,還有哥們記錄下靈異事件的本子,收拾的也快,尤其有六六這麼個勁大能幹的,哥們手上就提留了個暖壺。

最後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辦公室,我輕輕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跟著哥幾個大包小包的往外走。此時正是上班的時間,來往的人都給讓出路來,用一種同情的眼神看著我們,同情是幾個意思?哥們不需要你們的同情,沒了張屠戶,還不吃豬肉了?

哥們豪氣頓生,一仰頭,特拽的來了首詩:「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從頭越,蒼山如海。殘陽如血。」

用這兩句詩表達哥們此時的心情,我覺得特合景,也很有氣勢,完美的表現了哥們的豪氣。飄逸,凝重。這是何等的氣魄!真是行神如空,行氣如虹,又是多麼豪放勁健。表現了哥們的頑強意志。

其他節目組的兩個女孩子見我這樣,湊在一起小聲嘀咕:「浪總真可憐,無緣無故的節目就被裁了。你看看,氣的都胡言亂語了。」

「是啊,是啊,星期五有鬼這種收視一直不錯的節目都能被裁,真心搞不懂為什麼,而且理由也說不過去,擱誰身上也生氣啊,浪總激動點也是正常……」

哥們聽得哭笑不得,現在的孩子都不讀書嗎?哥們是這個意思嗎?真特媽沒文化,我也懶得搭理她們,昂首闊步的走出了大廈,樓前,靈車堵在門口,李一靈靠在車門邊上抽菸,誰見了都繞著走,見我們出來了,招招手把車門打開,哥幾個把東西往車裡一塞,我讓六六,瘋子,小和尚坐到後面去,哥們跳上副駕駛的位置,對李一靈道:「小哥,走吧!」

「跟趙興打招呼了嗎?」

「沒有,沒啥說的,我估計他也不好意思見我,就這麼著吧。」

李一靈嗯了聲沒說話,開車直奔艾琳娜心裡諮詢中心的辦公樓,離開了辦公大樓,哥們對未來就又期待了起來,起碼我們現在有地方了,沒錯,就是艾琳娜所在的辦公大樓,艾琳娜真是個豪,竟然把整個一層都給買下來了,並且給我們劃了個一百多平米的辦公場所。

一開始我是拒絕的,之前都沒找艾琳娜和張鑫幫忙,就是不想讓人家破費,但艾琳娜一句話,就讓哥們打消了疑慮,那天她幽幽的看著我道:「浪總,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一個跟小哥能多接觸的機會?」

哥們立刻就答應了,沒辦法,艾琳娜和李一靈的事一直拖著,李一靈就是個木頭,也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稀里糊塗的不當回事,艾琳娜就算想主動,機會都很少,可要是兩家在一起辦公,整日裡可就是低頭不見抬頭見了,俗話說日久生情……

為了艾琳娜和李一靈後半輩子的幸福,哥們也得答應啊,於是我們就有了一間辦公室,艾琳娜也真夠意思,為了愛情投資不小,租金收象徵性的收點就不說了,辦公桌椅什麼的都被備齊了,最最可喜的是,李一靈竟然沒有反對。

路上,風清揚從車廂裡探頭問我:「浪總,名字到底起好了沒有啊?」

「哥們連著想了兩天新節目的名字,都沒有星期五有鬼朗朗上口,你們也幫我想想啊,我一個人計短,還得是大家商量著來。」

「浪總,浪總,哥們這些天沒少琢磨名字的事,想了不少名字,你看啊,今夜有鬼,靈異頻道,星期天有鬼,六度空間,午夜奇談,靈異天地,驚悚一下,午夜有鬼,天天有鬼,靈異追蹤,神秘一嚇,靈異國度,靈異之城,陰森一嚇,鬼名單,異度接觸,與鬼共舞……」

瘋子是真用心思了,整出二三十個名字來,其中有幾個哥們覺得還不錯,扭頭去問李一靈那個名字好,李一靈說今夜有鬼不錯,小和尚說天天有鬼不錯,六六也湊熱鬧說,他覺得星期天有鬼好……

哥幾個熱熱鬧鬧的出主意,我先前的鬱悶頓時一掃而空,只要兄弟們在一起,有什麼難關是過不去的?哥們又感慨了,乾脆摁下車窗點了根菸,一邊抽著,一邊享受著迎面而來的清風,不大會的功夫,車就開到了艾琳娜辦公大樓下面。

到了下面,我就看見張鑫很得瑟的靠著一輛豪車,見了李一靈的靈車,伸手打招呼,我們把車停好,張鑫湊了過來,我好奇問道:「你丫的往常都是睡到下午兩點才起床的主,今天這是怎麼了?竟然早上出現在我的視線中,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浪總,今天可是你們的喬遷之喜,哥們能不來嗎?還記不記得艾琳娜說過,不管你們願意不願意,等你們從星期五有鬼離職,我倆會合著送你們一份大禮的事,讓你們驚喜一下,哥們今天這是送禮來了啊,你可得對我客氣點。」

「臥槽!你浪哥我缺你那點禮?不是跟你吹,我現在窮的就剩下錢了……」

哥幾個嘻嘻哈哈說笑著把東西從靈車上搬下來,一起朝電梯走去,哥們卻越來越好奇,艾琳娜和張鑫能送什麼大禮?禮肯定不輕,而且整的那麼神秘,還有驚喜,會是什麼玩意呢?」

我小聲問張鑫,丫的卻打死都不說,哥們就真的很想打死他了,出了電梯,來到我們的新辦公室門口,卻沒看到艾琳娜,估計是在玩神秘,但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當我推開門之後,最先映入眼簾的是特別精美的一個logo,幾乎佔了半面牆。

logo竟然是星期五有鬼!而且跟老logo比起來顯得特別精美,顯然是找人設計過的,哥們立刻就傻了,不光是我傻眼了,瘋子,六六,小和尚,李一靈都傻眼了,都瞧著那logo半天沒說出話來。

艾琳娜坐在辦公桌的一張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合同,見我們來了,笑眯眯站起來,對我們道:「我和張鑫的這份禮物算不算是驚喜?你們喜歡不喜歡?」

我指著牆上的logo,磕巴著問道:「小娜,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跟張鑫送給你們的禮物啊,星期五有鬼這個名字雖然不是你們起的,但這個節目卻是在你們手中做起來的,星期五有鬼就等於是你們幾個,你們就等於是星期五有鬼,何況節目被裁了,你們原來的公司等於沒有這檔節目了,我就和張鑫商量能不能把星期五有鬼這檔節目買下來,其實買的就是個名字而已,這件事我倆早就商量了,為的就是給你們一個驚喜,現在星期五有鬼和辦公室都是你們的了。」

哥們鼻子一酸,這一刻真就矯情了,怎麼都沒想到,我們還能把星期五有鬼繼續做下去,並且這個節目從此以後屬於我們自己的了,再也不受別人的控制,要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眼淚都下來了,哥們悄悄轉身擦了下濕潤的眼角。

驚喜來的實在是太大了,哥們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問艾琳娜和張鑫:「沒少花錢吧,這怎麼好意思!」

我話一出口,所有人對我一起喊道:「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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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22:48:00

六百五十八章 善後


高樂吐血是因為累虛脫了,別看他出手只有一瞬間,今天晚上出力最多的卻無疑卻是他,歐陽戚的九芒星陣不是那麼好破的,要不是高樂把大家送進來,誰也拿歐陽戚無可奈何。

歐陽戚被薩麥爾抱著墮入地下,我就感覺能動了,腳下一軟,差點摔了個跟頭,看到高樂吐血,開口問道:「沒事吧?」

「沒事,我去地下室看看。」高樂擦了下嘴角的血跡,邁步就走,大家也都回過神來,互相看了看,眼神中的震驚還在,歐陽戚的強大讓大家心有餘悸,關鍵時候要不是高樂暫時控制住了歐陽戚,薩麥爾把他抱住,想要把歐陽戚收拾了,還真不見得能做到,就算能做到也是損失慘重,甚至有人會死在這。

「你們早就算計好了是不是?」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青對我道:「都是高樂策劃的,別那麼小心眼,歐陽戚多厲害你也看到了,大家要不這麼幹,能把事情解決的如此順利嗎?其實大家還是很關心你的。」

李一靈喘了口氣,道:「浪總,你被歐陽戚控制起來,我就趕緊給高樂打電話,你被藏到精神病院是他找到的,也是他控制了黑客後把缽盂帶出來的。」

歐陽戚都完蛋了,哥們在糾結這些也就沒意思了,想起歐陽戚最後的那句話,哥們忍不住嘆息,其實歐陽戚是個蠻有情懷的人,就是手段有點過激,而他的上帝並沒有拯救他,甚至一點表示都沒有,歐陽戚自稱上帝的使徒,恐怕也沒料到會是這麼個結果。」

我扭頭看了看還在拍攝的攝影機,又看了看人群,發現九芒星陣法破了之後,那些墮落天使沒了影子,不知道是都被抓了還是跑了。范八爺和沈判官帶著鬼差,把看熱鬧的人群弄的暈乎乎的,一陣陣陰風颳起,無數個鬼差用鐵鏈牽著失魂的人。四處散開。

「這是怎麼個意思,來了那麼多鬼差,帶著活人要到那去?」我扭頭去問吳老六,吳老六湊過來,道:「當然是領回各自的家中。還能讓他們清醒著離開?今天晚上的事翻不了天,這些人明天醒來,不過是認為做了場奇異的夢。」

「不是吧,攝像機都拍下來了,還通過星期五有鬼直播了出去,剛才那一幕幕,肯定有很多人看到,該怎麼掩蓋?」

吳老六瞪了我一眼道:「那是你的節目,怎麼解釋你去想辦法,徐浪。別裝無辜了,咱們說說你剛才踢我一腳的事,你這是欺師滅祖啊,你這是大逆不道啊……」

臥槽,這麼岔話題都沒岔過去?吳老六是吃定哥們了?可哥們也不是吃醋的,對吳老六的話當聽不見,扭頭對李一靈道:「小哥,咱們也去地下室看看,穹頂有古怪,鳥人拽走了好幾個人。剩下的自相殘殺,傷勢很重,快去,別真出人命!」

李一靈明白我什麼意思。架起我來就走,小青也跟了上來,順著樓梯下到四樓,朝地下室而行,路上李一靈告訴我,那些看似被審判有罪的人。其實還在地下室內,歐陽戚不過是玩了個障眼法,穹頂其實是個機關,並沒有真的送到了地獄,我問他怎麼知道,他說是高樂告訴他的,還說精神病院的地下室,以前其實是重症患者的治療室……

到了地下室,高樂已經不在了,關在這裡的人全都躺在大廳蒼穹之下,我還看到了昏迷不醒的陳明也在其中,蒼穹上的壁畫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靈動,我數了數人數,二十個,加上我和陳明,減去一個歐陽戚,正好是二十一個,也就是說一個人都不少。

我不敢大意,仔細辨認了下,齊松,鄭峰等被鳥人抓走的都在其中,一顆懸著的心才算落下,李一靈嘆了口氣道:「總算是有驚無險,沒有人出事算是最完美的結果了。」

我點點頭四處去找高樂,卻沒了影子,我招呼了兩聲:「高樂,高樂,出來聊聊?」

「別喊了浪總,高樂早就走了,他不會留在這的,丫的本事逆天,要是被人忌憚,被人盯上了,得不償失,沒聽過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他這麼聰明的人,不會留下來的,浪總,現在該想想怎麼善後了,畢竟從地下室審判開始到天啟結束,太多人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幕,要是沒個合理的解釋,咱們就被動了,還有地上躺著的這些人又該怎麼處理?」

李一靈擔心不是沒有道理,這裡的事要是沒個解釋,肯定會有後患,哥們琢磨了一下,突然笑了,歐陽戚佈置的縝密,本來是沒有破綻的,可他留下了哥們當羔羊,就是最大的破綻。

我對李一靈道:「其實咱們應該謝謝歐陽戚,他給星期五有鬼留下了一個完美的節目。」

「這件事,根本不用解釋,反而要大力宣傳,小哥你想想,密室審判,天空異象,各路人馬鬥法,這是什麼?這是星期五有鬼的大電影啊,不過是直播的大電影罷了,而且哥們是主角,我要是猜的沒錯,哥們的鏡頭應該挺多吧?還有楊萍,咱們也可以說是請來的嘉賓,直播的平台是星期五有鬼,只要哥們說是星期五有鬼的大電影,你猜信的人多不多?」

李一靈眼睛亮了,哥們這一招借力打力,無疑是化解歐陽戚天啟的最好辦法,何況現在拍大電影是風潮,一些受歡迎的綜藝節目都會拍成大電影,那星期五有鬼拍個大電影,又有什麼稀奇的呢?

或許還有人說哥們厚道呢,畢竟哥們拍的大電影是直播的,是不收錢的,不用去電影院看的,而且那些鬥法可以描繪成特技,多牛逼的特技啊,簡直就是業界的良心之作,我越琢磨越是這個道理,但有一些善後的事還是需要處理的,比如地上躺著的這些人,處理不好,沒準就得出漏子。

處理這些人,哥們沒有辦法,只能是找專業人士,我給班小賢打了個電話,丫的接到我電話,急的嗓子都啞了,一個勁的問我是怎麼回事,他也看到星期五有鬼的直播了,一個勁的聯繫李一靈和瘋子他們,卻是誰也聯繫不上。

當然聯繫不上了,誰也不會這時候還帶著手機,哥們也沒跟他廢話,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經過,讓他來處理地下室昏迷的人,最好帶救護車來,我還把最後的處理辦法告訴了班小賢,對外就說是星期五有鬼的大電影,至於他怎麼跟被綁架來的這些人溝通,就不是哥們能操心的了。

畢竟該做的哥們都做了,還能怎樣?打完電話,哥們看著地上躺著的人,深吸了口氣,對李一靈道:「小哥,六六呢?快讓他過來,咱們咋也得把大電影最後一幕錄下來,算是留個紀念,也給觀眾一個交代。」

李一靈不知道我要幹什麼,給瘋子和六六打了個電話,這倆貨平時還能得瑟得瑟,但在各路大神鬥法的關鍵時刻,沒讓他倆攙和,接到李一靈的電話,兩人沒幾分鐘就過來了,我讓六六扛起攝像機,對著我拍攝。

哥們擺了個造型,沉聲道:「英雄的責任,就是拯救地球,拯救人類,打敗最後的大BOSS,我做到了,但我不是英雄,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想告訴各位觀眾,只要心懷正義,每個人都是英雄……」

哥們找到了表演的感覺,這段話說的是相當自然,都特媽快把自己給感動了,不曾想,瘋子對李一靈道:「小哥,浪總腦門子讓驢親了啊?歐陽戚還特媽大Boss,不就是個神經病嗎?打敗一個神經病,有那麼興奮嗎?何況浪總除了當人質,他也沒幹啥啊,這13裝的可有點過分啊。」

李一靈嘆息道:「劫處逢生,你就讓浪總裝一會唄,畢竟他也不容易?」

瘋子楞了下,突然鼓掌道:「浪總好棒,浪總好樣的,你是我們的榜樣,你是我們的英雄……」

我……指著六六道:「別特媽拍了,關了!」

六六不解的道:「浪哥,幹啥不拍了啊,俺覺得這次是你裝13裝的最好的一次。」

都說拆台的永遠都是最近的人,話真是一點沒錯,哥們怒不可遏,還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上去就要先給瘋子兩腳再說,吳老六處理完上面的事飄著追了過來,對我喊道:「徐浪,來來,咱們說說你踹我那一腳的事。」

吳老六氣勢洶洶,很是猙獰的要來抓我,關鍵時刻,哥們急忙唸誦集神咒,我一唸咒,馬老太太飄忽一下到了我身邊,問道:「浪娃子,不是沒事了嗎?你叫老身過來幹什麼?」

我指了下吳老六,對馬老太太道:「老星君,我師傅說他看上你了。」

我話一出口,大家全驚了,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吳老六掉頭就跑,馬老太太臉色一沉,追了過去,大聲喊道:「吳老六,老身你也敢調戲……」

馬老太太追吳老六去了,小青看的咯咯直笑,拽了下我耳朵道:「浪總,你可真夠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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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rawler | 2017-9-30 22:39:59

六百五十七章 群毆


最後一道封印裡就算上帝從裡面蹦出來,哥們恐怕都沒這麼驚訝,誰能想到竟然是馬老太太啊,哥們頓時就懵逼了,我身後的歐陽戚也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比我還驚訝呢,幸虧他這啊的一聲讓我立刻清醒過來了,想都沒想,從懷裡掏出那張披鬥神符,往自己腦門上一貼,伸手就去抱前面的罈子。

披鬥神咒貼在身上,等於是臨時給哥們加了屬性,就算歐陽戚動手,哥們也能硬挺一下,有馬老太太在,只要能挺住片刻功夫就夠了,抱住罈子是不想擋住馬老太太動手,哥們反應算是夠快的,動作也快,抱住了罈子才有時間唸誦咒語:「頭頂天圓,足履地方。手執河魁,體仗天罡。日為圓象,月為圓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驅萬神,消滅不祥……」

咒語也就唸到這,腦子裡突然一疼,似乎被堅硬的東西狠撞了一下,哥們疼的天暈地轉,頓時就念不下去了,跌坐在地上,恍惚看見馬老太太手中沒毛掃把朝歐陽戚橫掃了過去,李一靈唸咒的聲音也傳了過來,丫的一個人突然出現在樓頂,手中黃符直射歐陽戚。

歐陽戚腹背受敵,卻絲毫不見慌亂,並沒有理會馬老太太,身體都沒動,伸出手跟彈指神通似的朝著李一靈輕輕一彈,李一靈就被彈飛了出去,嘭!的一聲撞到牆壁上,接著歐陽戚身邊出現好幾個陰沉的鳥人,一起撲向了馬老太太。

哥們早就知道歐陽戚不好對付,沒想到丫的竟然能這麼邪乎,邪乎到了李一靈和馬老太太聯手都奈何不了他,瞬間就能破解,高樂呢?都這時候了,高樂怎麼還不出手!我剛想到這,就見歐陽戚朝我邁步而來,剛邁了兩步,我身邊突然青影一晃。小青出現在了身邊。

小青多美麗個妖精啊,可愛還不粘人,可接下來的舉動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小青一張嘴。吐出個蛇信子,朝著歐陽戚噗吐出一股白煙,歐陽戚那敢讓小青的蛇毒噴中,急忙朝一邊閃去,此時馬老太太掃飛一個鳥人。不知道是有心的還是無意的,反正那鳥人朝著歐陽戚撞了過去。

歐陽戚在怎麼厲害,也不可能無視鳥人撞他,只能是去化解,他一化解,李一靈揉身就又撲了上來,李一靈也給自己加了屬性,請神上身了,那氣勢老霸道了,手中金剛杵掄起。鳥人們沒有一合之敵。

有小青保護我,哥們暫時無憂了,忍不住開口問道:「青姐,高樂呢?他咋還不出手,趕緊的一起弄死歐陽戚,還墨跡個什麼?」

「小樓附近都在九芒星陣法之內,我們進不來,只有高樂能把大家送進來,放心吧,所有人都來了。歐陽戚這回跑不了啦。」小青這麼一說,哥們頓時就醍醐灌頂了,知道馬老太太怎麼會藏在第七個封印裡面了。

肯定是高樂做了手腳,九芒星陣法雖然厲害。卻是阻止不了高樂,丫的把馬老太太藏到在最後的封印裡,要打歐陽戚個措不及防,端的是好算計,怪不得誰也不搭理我,原來都在等馬老太太發威。

緊接著范八爺和沈判官也出現在樓頂。身後跟著十幾個鬼差,他倆出現後,並沒有圍攻歐陽戚,奔著下面的人群去了,人群中的鳥人也動了起來,范八爺和沈判官迎上撲過來的鳥人,剩下的鬼差飄到人群當中,舉著哭喪棒去拍每個人的腦門,一股股子寒氣頓時蔓延開來。

分工如此明確,這是早就算計好的啊,我抬頭朝前面看去,就見馬老太太手中的沒毛掃把揮舞的跟風車一樣,鳥人們被他拍的身上直冒黑氣,已經沒剩下幾個了,李一靈手中的金剛杵金光閃閃,他身後附著一個金甲戰神,應該是六丁六甲中的一位,歐陽戚瞪著眼睛盯著李一靈移動腳步,想要把李一靈給影響了,在歐陽戚的影響下,李一靈的動作時常就會呆滯一下,單獨面對歐陽戚,壓力很是不輕。

哥們都無語了,來這麼多人,對付歐陽戚應該群毆啊,怎麼還跟演電影一樣的比劃起來了呢?哥們相當的不理解,眼見李一靈鬥不過歐陽戚,急忙扭頭問小青:「青姐,我索魂牌和黃符帶來了嗎?」

「你索魂牌和黃符被高樂收了啊,我沒看見。」

「我靠,高樂把缽盂直接整出去了,就不能捎帶手把我的裝備也弄出去?」

哥們有點急了,丫的們還真是不拿哥們當回事啊,這當口歐陽戚身上突然散發出強烈的死亡氣息,那是一種陰沉到了極致的死氣,讓人沒有絲毫反抗的力量,李一靈首當其衝受到重擊,悶哼一聲,向後踉蹌了兩步,歐陽戚卻朝著他伸出了手。

歐陽戚身上的死亡氣息濃烈到讓人絕望,猶如死神一般的存在,看來是真生氣了,在死亡氣息的衝擊下,李一靈身上的金甲戰神消失不見,請神的時間過了,哥們著急的跳了起來,手裡也沒法器,捏了個千斤榨的手決,朝著歐陽戚就衝了過去,大聲喊道:「青姐,別愣著了,群毆歐陽戚啊……」

我剛一沖出去,眼前突然出現個人影,愣是撞到一起了,差點沒把哥們頂了個跟頭,再一看,是吳老六來了,老丫挺的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偏偏這時候被高樂送了進來,被我撞了一下還蒙圈呢,看見我,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師傅,成敗在此一舉了!」哥們都來不及反應,照著吳老六就是一腳,丫的剛顯露出身形,就被我一腳踢的朝歐陽戚撞了過去,吳老六好歹是個陰神,歐陽戚身上散發出來的死氣對他影響不大,但吳老六是我被我踢出去的,身形不穩,歐陽戚反應也不慢,吳老六撞過去的一瞬,也一腳踢了出去,於是吳老六剛出場就被踢飛到了一邊。

吳老六慘叫一聲,喊道:「徐浪,老子跟你沒完!」

斗鳥人的時候,整的挺拉風,到了樓頂就成了這13樣,還跟我沒完,沒完還能咋地?不過吳老六也不是一點用處沒有,起碼給李一靈爭取了時間,有了這麼個功夫,李一靈穩住了身軀, 擺出一個莊嚴模樣,口中大聲唸誦滅罪真言:「離婆離婆帝,求訶求訶帝,陀羅尼帝,尼訶羅帝,毗黎你帝,摩訶伽帝,真陵乾帝,莎婆訶。」

七佛滅罪真言響起,金剛杵發出的金色光芒漸漸膨脹,跟一座金色的小塔也似,光芒閃爍中,李一靈猛然將金剛杵朝歐陽戚扔了過去,金剛杵在空中急速旋轉,帶著金光還有一道疾風直奔歐陽戚的面門,歐陽戚雙眼一睜,眼中似有無形的勁道,愣是將金剛杵頂住,小青比我快了一步閃到歐陽戚身邊,撅嘴朝他吐出一股白氣。歐陽戚腳尖一點,轉身躲過毒氣,這時候哥們的千斤榨到了,朝著丫的一指,大喝了聲:「急急如律令!」

之前哥們用千斤榨,幾乎是無往不利,但這門法術卻在歐陽戚身上失效了,在他身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在保護,千斤榨對他根本不起作用,所有人的手段都失效了,歐陽戚在圍毆之下,突然咧嘴笑了笑。

哥們頓時感覺身上一沉,被定住了,再也動彈不得,我都不知道歐陽戚是怎麼出手的,驚訝的轉動眼球去看別人,一瞬間,小青,李一靈,連剛爬起來掏出黃符要動手的吳老六也被定住。

這一手實在是太邪乎了,歐陽戚什麼也沒幹啊,大家怎麼就都動不了啦?突然我想到一個可能,丫的這是把所有人都給影響了,關鍵時刻傳遞給了我們一個強烈的信息,你們動不了,於是我們就動不了啦。

連馬老太太在空中都停頓住了,下一刻,玄幻的一幕出現了,馬老太太本來是撲向歐陽戚的,在被定住的一刻,掃把剛好揮出,被定住後因為控制不住,沒毛掃把脫手了,奇異的是,直接奔著歐陽戚就去了。

前面我說過,歐陽戚身邊似乎有一層無形的屏障,奇異的是,他身上的無形屏障竟然擋不住馬老太太的沒毛掃把,砰!的一聲打在眼眶子上了,疼的歐陽戚忍不住伸手去捂眼睛,也就在這一刻,高樂突然出現,丫的一伸手,離歐陽戚還有十米的距離,就如同一把無形鉗子,鉗住了歐陽戚,讓他短時間再也動彈不得。

高樂身邊,一團黑氣包裹中的是薩麥爾,在高樂被定住的一瞬間,薩麥爾展開了身後六隻翅膀,全都伸展開了,朝著歐陽戚而去,猛地把他包裹在其中,下一刻,薩麥爾口中響起嘰裡咕嚕的咒語,接著我感覺腳下在顫抖,房頂變成了透明的顏色。

下面是無盡的火海,無數惡鬼抬頭朝著上面嚎叫,薩麥爾翅膀包裹住了歐陽戚,腳下一跺,朝著下方的世界墜落了下去。

在墮落下去的一刻,我聽到歐陽戚絕望的喊叫:「主啊,我為了你的榮耀,做了一切我能做的,為什麼你不垂憐與我……」

餘音渺渺,一陣清風襲來,樓頂恢復了原來的摸樣,高樂卻身軀一晃,噗!的吐出口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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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六章 七道封印


簡斷截說,在謝七爺的哭喪『棒』下,碧綠碧綠的騎士最後變成了碧綠碧綠的一坨……謝七爺謝幕,到了第五道封印,哥們就好奇了,啟示錄裡只出現了四個騎士,要是按照劇本來演的話,這一幕應該是在揭開第五印的時候,該有人大聲喊著說,聖潔真實的主阿,你不審判住在地上的人給我們伸流血的冤,要等到幾時呢?於是有白衣賜給他們各人。又有話對他們說,還要安息片時,等著一同作僕人的,和他們的弟兄,也像他們被殺,滿足了數目。

第五道封印,其實只是個概念,在祭壇底下是強調信徒的靈魂,他們的罪已經被基督的血所遮蓋。白衣代表基督的公義,賜給他們各人的白衣再一次強調他們是信徒的靈魂,直到上帝的選民都得救了,所以他們都被世人仇恨和殺害,這時審判日才會來到。

前面四道封印出來的是天啟四騎士,雖然是假的,但很直觀,也很好理解,第五道封印會出現什麼?答案揭曉的很快,封印被揭開的一刻,竟然出現了無數白『色』的冤魂,呼啦啦好大一片,出了封印四處飄『蕩』。

引得人群一片驚呼,畢竟之前跟看大片似的沒有危險,現在出現的『陰』魂直接奔著人群去了,關鍵時刻沈判官出場了,身邊跟著一隊鬼差,各個手裡拿著鐵鏈,直奔白『色』的怨靈去了,鐵鏈鎖拿之下,很快白『色』的冤魂就被清掃一空。毫無疑問又勝利了,鬥到現在形式完全是一邊倒,歐陽戚卻還是無動於衷,甚至面無表情,彷彿這一切跟他沒有關係。

繼續『操』縱著哥們去開啟第六道封印,看樣子不把七道封印揭開,丫是絕對不肯善罷甘休的,第六道封印裡出現的是一道狂風,啟示錄裡這麼寫的的,揭開第六印的時候。我又看見地大震動。日頭變黑像『毛』布,滿月變紅像血。天上的星辰墜落於地,如同無『花』果樹被大風搖動,落下未熟的果子一樣。天就挪移。好像書卷被捲起來。山嶺海島都被挪移離開本位。地上的君王,臣宰,將軍,富戶,壯士。和一切為奴的,自主的,都藏在山『洞』,和岩石『穴』裡。向山和岩石說,倒在我們身上吧,把我們藏起來,躲避坐寶座者的面目,和羔羊的忿怒。因為他們忿怒的大日到了,誰能站得住呢?

以上用來形容從封印裡出來的狂風,絲毫不為過。( 好看的小說那風颳的真是瘋了,蔽日遮天,飛沙走石,下面的人群驚呼連連,風颳的狂暴,哥們卻還是動彈不得,只能是任爾東西南北風,站在房頂不放鬆了,風吹在臉上跟小刀子割的一樣。

第六個罈子裡面出來的是狂風,哥們有點預料不到。眼睛都睜不開了,也看不到是個什麼情形,可是很快我就感覺身邊的風小了,剛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小青飄在半空中。手中舉著缽盂,對著狂風,所有的狂風全都被吸進了缽盂之中。

缽盂在小青手裡,那馬老太太一定在缽盂裡面收狂風,只要她倆聯手,還救不出去哥們?我立刻就『精』神了。跳腳的喊叫:「青姐,青姐,我在這,這呢……我靠!你倒是看我一眼啊……」哥們都快眼淚汪汪了,真有一種見到了親人的感覺,小青卻是相當肅穆,一身青『色』衣裙,月光下宛如仙『女』,手中的缽盂金光潺潺,所有狂風都被吸了進去。

「快看,快看,一晚上了,終於出來個顏值高的,好漂亮啊,『女』神,『女』神,這是我的『女』神,誰也別跟我搶……」

「這是天使大姐嗎?真的好漂亮……放狗屁吧你,這明明是仙『女』姐姐,你沒看是黑頭發黑眼睛嗎?瞎呀你……哎哎,你說仙『女』姐姐手上的法寶是什麼玩意,怎麼跟個碗似的……艾瑪,一晚上了,終於出來個像樣的,美『女』姐姐加油……」

小青出現,帶起了一陣小高『潮』,尤其是人群中一些男的,沒出息大發了都,說啥的都有,不用回頭,我都知道歐陽戚的臉『色』一定很不好看,丫的雖然能夠看到人的七情六『欲』,人的情緒,甚至善惡,但是他對國內的老百姓瞭解的卻太少了。

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從小接受的就是應試教育,那作業寫的都想死,還有各種補習班,從小就是各種各樣的壓力,好不容易長大了,發現買不起房,談不起戀愛,吃著地溝油,喝著污染的水,掙著一到月底連飯都吃不起的工資,頂著壓力苦中作樂,不客氣的說國人的抗壓能力,不敢說全宇宙無敵,起碼全地球無敵。

而且咱們國家的老百姓什麼能力最強?適應能力最強啊,什麼環境,什麼苦難,都能適應,天啟預演進行到現在,雖然很靈異,但人群發現並沒有威脅到他們,而且前幾道封印已經適應了,一個個的都處於看戲模式,早就沒有了恐懼。

何況就算有人喊出了天啟,又有多少人看過啟示錄?知道里面的預示?十個裡面能有一個知道就算是好的,而這一個人也只是知道個大概,什麼意思都搞不懂,那這一切跟他們有個『毛』的關係?歐陽戚失算了,我之前就跟他說過,咱們大中華的人是現實主義者,你要是整出個財神出來,估計這會都跪一地磕頭的了。

整出什麼天啟騎士……還整出這麼多人當觀眾,開始大家還有些慌『亂』,現在卻完全是當電影看了,歐陽戚號稱西毒,但也是中國人,難道就不知道國人普遍對於末日預言之類的沒什麼興趣?

國人信奉的是,就算天塌下來也有大個的頂著,2012的時候,號稱世界末日來臨,可國人還不是該怎麼過就怎麼過,連一點關心都欠奉,買菜的時候該侃價還侃價,一『毛』兩『毛』的能侃半天,誰為世界末日擔心過?

歐陽戚的確是有本事,只不過選錯了地方,甭管他是真想要天啟還是預演,放在西方,效果絕對比現在強,其實到了現在天啟預演已經完全成了一出鬧劇,歐陽戚也是騎虎難下,不用回頭看,也知道丫的臉『色』一定很難看。

胡思『亂』想到這,小青收了狂風,忽地朝我而來,哥們『精』神一振,卻見小青猛地被阻擋住,似乎有一道無形的障礙阻止了她,我不由得驚呼一聲,卻見小青突然朝我眨巴了下眼睛,一轉身,身形變淡。我不由得楞了下,眨眼是幾個意思? 再去看,小青已經消失了。

封印只剩下最後一個了,歐陽戚失敗了,失敗的很徹底,還有必要繼續玩下去嗎?我回頭看了眼歐陽戚,丫的還是面無表情,我忍不住道:「你失敗了,封印就剩下一個了,翻不起『浪』『花』來了,趁這個功夫,把我放了趕緊跑吧,還來得及。」

歐陽戚突然對我笑了笑,道:「『浪』總,你以為我整出個天啟,就是為了嚇唬人玩的?你錯了,其實你們都不知道我真正的想法,以及做這件事的目的,我是上帝的使徒,帶著使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而我相信,天上的父一定知道我的心意,我要展現的也不是虛假的神蹟,而是真正的神蹟,『浪』總你朝前面看。」

我不知道他要我看什麼,但還是轉過頭朝前面看去,奇異的事情發生了,目光所及之處,我看到有光芒閃動,光芒流動之間隱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九芒星陣法,我,歐陽戚,『精』神病院,以及人群,全都在巨大的九芒星陣法當中。

前面說過,九芒星陣法代表的是天堂,歐陽戚擺出如此巨大的九芒星陣,是要人群找到心中的鑰匙?還是在召喚上帝,讓上帝降臨?還是想上天堂,還是要讓大家看到天堂的存在?

歐陽戚又是封印,又是天啟四騎士的,難道只是障眼法?如果真是這樣,最後一道封印肯定是打通天堂跟現實之間的關鍵,或許就是一道光芒,最後展現真正的神蹟。

我突然想起那些做怪夢的人在夢中看到了一座天空之城,之前我以為那是歐陽戚建設的海洋天堂,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歐陽戚想展現的是真正的天堂,只不過他也不知道天堂真正的模樣,所以展現了那樣的一副畫面……

如果真顯『露』出了天堂的『摸』樣,哪怕只有片刻,對於大家該是何種震撼?

都說『女』人的心思別猜,神經病的心思更別猜,我知道歐陽戚為啥那麼淡定了,他的目的並不是只搞一場演練,他是想溝通天堂……一瞬間我也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墮落的鳥人會幫助他,這是重回天堂的機會。

可到現在為止,天空中除了他搞出的幺蛾子,一點動靜都沒有,上帝和天堂真的會搭理他嗎?

想到這,我就又情不自禁的走到了最後一個罈子面前,手抓住了最後一道封印,我不知道最後這道封印裡面藏著的是什麼,想必是歐陽戚最重要的一環,成敗也就看這最後一哆嗦了,不過現在哆嗦的還是哥們,手向上一扯,第七道封印被揭開。

哥們眼睛都沒眨,死死盯著最後的罈子,看看裡面會出現什麼,我身後的歐陽戚又開始了祈禱:「我們在天上的父親,願你的名愛顯揚,願你的國來臨,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間如同在天上……」

我以為最後一道封印別揭開,應該會出現一道聖潔的光芒,打通天堂與現實,卻沒有想到封印被揭開,噗的冒出股灰煙來,閃顯出個人影,而這個人竟然是馬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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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五章 四騎士


金箭『射』出去之後,猩紅的光芒四散開,帶著壓抑,昏沉,不祥,甚至是血煞的氣息,鋪天蓋地蔓延開去,那會是什麼?絕不是好路數,肯定會有很多人遭殃。 ,最新章節訪問:. 。封印被揭開,怎麼可能只是一場特效,而沒有電實際作用?猩紅的光芒是災難,所幸這場災難在剛開始出現,就被豹尾擺平了。

歐陽戚夠執著,『操』縱著我揭開了第二道封印,這次從罈子裡蹦出匹紅馬,上面端坐著一位紅『色』的騎士,手中舉著一把大刀,十分的威風煞氣,正如啟示錄中所說,揭開第二印的時候,我聽見第二個活物說,你來。 就另有一匹馬出來,是紅的。有權柄給了那騎馬的,可以從地上奪去太平,使人彼此相殺。又有一把大刀賜給他。

連著從罈子裡跳出兩個騎馬的,樓下看熱鬧的人群喧嘩了起來,人總是有好奇心的,何況身邊有這麼多人,恐懼並沒有多深,而歐陽戚搞出來的這些神蹟,絕對是平時看不到的大熱鬧,一個人的一生能有多少這樣的大熱鬧可看?吹牛『逼』都夠吹半輩子的,所以還真沒有幾個人要離開,但也有人感覺到了恐懼想要離開,可這不是一場電影,來容易,走就不那麼容易了,我清楚看到人群中有幾個剛要離開的人突然就動彈不得了,而在人群四周,起碼十幾個隱形的鳥人來回晃『蕩』。

歐陽戚的實力還在,真正的好戲才剛開始,我剛想到這,人群中有人驚呼道:「那是什麼?」

哥們收起胡思『亂』想抬頭去看,就見在紅『色』騎士對面,凌空出現個身穿灰衣之人,而這個人,哥們非常的熟悉,竟然是……特媽的吳老六,丫收拾的利利索索,沒穿緋紅『色』的官袍。手中捏著一道黃符,朝著紅『色』的騎士凌空落下。

在我的印象中,吳老六就是個『混』事的,地府的老官僚。對他的本事真沒什麼信心,而且老丫『挺』的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雖然他是我師傅,卻是最不著調的師傅,沒想到第二場出來的是他。更沒想到的是,吳老六頗有點深藏不『露』的意思。

一道黃符朝著紅『色』騎士頭頂落下,大半夜的,月『色』如此好,天空中也沒有雲彩,卻是驚雷突現,一道紫電雷芒,帶著轟鳴猛然劈下……

我都看傻了,要知道吳老六雖然是城隍,卻是個『陰』神。( 好看的小說丫的沒有『肉』身,一個『陰』神能用雷符就已經很了不起了,萬萬沒想到能召來天雷,還跟水桶那麼粗,實在太出乎哥們的意料了,難不成老丫『挺』的一直在隱藏實力?

哥們看的是目瞪口呆,吳老六卻跟紅『色』騎士鬥了個不亦樂乎,越打越『精』神,手中黃符跟變戲法似的層出不窮,什麼五雷咒。蠻雷咒,九天動雷咒……各種符籙用的是眼『花』繚『亂』的,看上去對付紅『色』騎士綽綽有餘,『操』蛋的是。老丫『挺』的都不朝我這邊看上一眼,彷彿哥們不存在。

哥們是人質好不好?不是應該先解救人質的嗎?看都不看我一眼算是怎麼回事?也太不拿哥們的那個人質了,我是真著急,不明白為啥不救我,卻跟著歐陽戚封印裡蹦出來的紅『色』騎士狠鬥是幾個意思?

哥們很著急,怎麼辦呢?唸誦召喚吳老六的咒語唄。無可奈何之下,哥們只能是唸誦咒語:「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

我一邊默念召喚吳老六的咒語,一邊緊緊盯著吳老六,就不信老丫『挺』的離哥們都這麼近了還感覺不到,別說吳老六還真感覺到了,就在他跟紅『色』騎士你來我往之際,哥們的咒語讓他突然身上抖了抖,手上慢了一拍,差點被紅『色』騎士一刀給抹了脖子。

幸虧吳老六道行深,關鍵時刻躲了過去,可那危險勁,哥們看了都心驚,按理說吳老六應該來救哥們了吧,沒有,『抽』空狠狠瞪了我一眼,繼續跟紅『色』騎士較勁去了,我都懵『逼』了,丫的還瞪我?明明知道我被劫持了,倒是來救我啊,根本一點救我的意思都沒有。

哥們不敢再召喚吳老六了,再被紅『色』騎士給爆了老菊『花』,只能是無奈的跟著看熱鬧了,吳老六先前有點得瑟,各種符咒用的跟『花』一樣,卻是沒有整出真正的實力,哥們召喚他,差點著了道,老丫『挺』的也不得瑟了,忽地唸誦起咒語:「炎靈震神,火麗輝神。赤明煥赫,奔雲流鈴。仙都敕下,星斗隱明。黑雲密佈,電火奔星,金鉞四張,收斬邪『精』。天令一下,速震速轟,急急如律令。」

老丫『挺』唸咒是真快,比我快多了,幾乎就是嘟嚕出來的,跟串悶屁似的瞬間就唸完了,要不是哥們也常念敕雷符咒,根本就聽不出來,咒語聲中,一道黃符甩出,那紅『色』騎士招式剛用老,背對著吳老六,正要回身之際,一道水缸那麼粗的晴天霹靂劈下。

咔嚓!聲震四野,把個紅『色』騎士劈了個煙消雲散,哥們興奮了,朝著吳老六大喊:「師傅好本事,快來救我啊……」

吳老六身軀在空中一轉,一道『陰』風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哥們滿懷的欣喜頓時落空,驚訝的看著吳老六遁走,最後連看我一眼都不看了,這也……我都哭笑不得了,吳老六個老絕戶,連個後代都沒有,就我這麼一個便宜徒弟,丫的還不趕緊救出去,這是特媽做絕戶上癮啊他!

我暗暗詛咒吳老六一輩子吃過期香火,腦海中卻突然響起歐陽戚的聲音:「『浪』總,你應該想得到這裡我早就做了佈置,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們不會貿然來救你的,在他們眼裡,你只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這算是挑撥離間嗎?哥們琢磨了一下歐陽戚的話,發現我還真是個小人物,除了被歐陽戚『操』縱著揭開封印,幾乎沒我什麼事,這個發現讓我感覺很不愉快,更不愉快的是,哥們都是個小人物了,你就把我給放了唄,沒有,歐陽戚『操』縱著我又來了第三個罈子跟前。

第三個罈子裡蹦出個騎著黑馬的騎士,整的『挺』酷炫,手裡拿著個天平,只是他一出現,一道更黑暗的『陰』風從天邊席捲而來,這次出戰的是范八爺,收拾的跟猛張飛似的,扛著他的大鐵牌子,范八爺出戰氣勢可比吳老六大多了,那股子『陰』氣森森,哥們雖然離的遠,也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先前吳老六基本是用道法,看上去有些章法,有點看武俠片的感覺,『挺』文藝的,范八爺的風格不一樣,比較生猛,掄起大鐵牌子就砸,舞動的虎虎生風,完全是用蠻力,騎黑馬的騎士也是四個翅膀的墮落天使,本事不算小,可是在范八爺的鐵牌子下面,也就走了三五個回合,就被范八爺一鐵牌子給砸了個煙消雲散。

『精』彩是『精』彩,哥們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因為範八爺從始至終都沒看過我一眼,臥槽,這是『逼』著歐陽戚撕票嗎?好歹流『露』出點我很重要的感覺也行啊,讓歐陽戚知道我還有利用價值,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我都抑鬱了,不敢得瑟,幸好就剩下哥們這一個羔羊了,歐陽戚還用的著我,還不到絕望的時候,李一靈他們一直沒動靜,肯定是正在找機會救哥們,要說那些地府的大人物不把哥們當回事,但我相信幾個兄弟和小青一定不會放棄我。

何況高樂現在也沒出現呢,難不成他們都在等待最佳時機?應該是這麼回事,哥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隱忍,等待李一靈他們出現,而我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畢竟還有一個披鬥神符,關鍵時候咋也能作用。

胡思『亂』想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又來到第四個罈子跟前,揭開了第四道封印,這次從罈子裡面冒出一個周身碧綠碧綠的騎士,連座下的馬都是碧綠碧綠的,綠的不可思議,綠的油光蹭亮,綠的簡直太有個『性』了,前面幾個騎士多少讓人覺得還正常點,整出個這麼綠的,手裡還拎著個天平,這形象,要是在戴個綠帽子……

碧綠碧綠的人和馬一出現,哥們真心是沒忍住,喊了聲:「臥槽,這是螞蚱成『精』了?」

話一出口哥們就感覺不對了,這時候不該放嘲諷啊,急忙咳嗽了聲掩飾,這次腦海裡沒響起歐陽戚的聲音,而是直接在身後對我道:「『浪』總,天啟預演我準備了兩年,你能不能嚴肅點?我這天啟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沒有嘲諷的意思,就是沒忍住。」

我倆對話到這,綠『色』的騎士帶著一團綠光,高舉起天平,還沒等出幺蛾子,一個頭戴尖尖紙帽,手拿哭喪『棒』,周身上下慘白慘白的白無常謝七爺閃亮登場了,哭喪『棒』揮舞起來,帶著一股『陰』風,裡面還夾雜著猶如萬鬼哭號的聲音,掃到了天平上。

然後碧綠碧綠的騎士就和慘白慘白的謝七爺鬥在了一起。

今天是元旦,在這裡我祝所有的書友,新的一年裡,萬事如意,大吉大利,各個掙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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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四章 豹尾


既然是見證奇蹟的時刻,當然會有奇蹟發生,月光下的這個鳥人相當漂亮,白色的羽毛,白色的雲紗,金黃色的頭髮,美麗的面龐,聖潔的光輝,一瞬間目光全都被吸引了過去,所有人都震撼在鳥人的出現當中,與此同時,號角的聲音似乎傳遍了大地。

號角的聲音在月光下,似乎有了生命,圍繞著破舊的小樓久久不散,哥們很是茫然無措,這個時候,右手卻情不自禁的抬了起來,伸手抓住了最右邊罈子上的封印,一塊畫著九芒星圖案的白色綢布,然後輕輕一掀。

忽地一股白霧直衝雲霄,跟放了個大煙花似的,白霧到了空中快速變幻,形成個實體,就見是個騎著白馬,頭戴王冠,身穿白袍的男人,手拿一張長弓,對著蒼穹,拉開了弓弦,弓弦之上,架著一枝璀璨的金箭,不得不說,眼前這一幕實在是有夠震撼。

騎著白馬的無非是墮落天使喬裝改扮的,可是又有誰知道呢?神奇的一幕,足以震撼所有的人,這一刻人群中沒有人發出聲音,全都屏住了呼吸,在號角悠揚響聲中,人群中有人驚呼,這是天啟。我急忙朝樓下看去,密密麻麻的人頭根本看不出是誰喊的這句話。

有人喊出天啟,會不會是歐陽戚早就設計好的?人群當中要是沒人喊出這麼句話,誰知道夢遊到這麼個地方,看到如此詭異離奇的一幕,會是個什麼意思?但一句天啟喊出來,就有人開始喧嘩了,極度震驚之下,人群開始慌亂,卻沒有人掉頭就跑。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蹟。

更讓我覺得震撼的是,騎在白馬上的男人手中金箭朝著蒼穹射了出去,金箭在天空中劃過一道絢爛的光芒。忽地光芒凝固住,猛然朝著四面八方散開。光芒變成昏暗的猩紅顏色,大有鋪天蓋地的架勢,就連天上的月亮都快要被遮掩住。

猩紅的光芒散開,那是一種非常壓抑且不祥的氣息,讓人感覺窒悶,跟惡鬼身上的煞氣相似,不知道是個什麼名堂,我聽到歐陽戚在我身後輕輕祈禱:「我們在天上的父。願人都尊你的名為聖,願你的國降臨,願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我們日用的飲食,今日賜給我們.,免我們的債,如同我們免了人的債,不叫我們遇見試探,救我們脫離凶惡。( 好看的小說因為國度、權柄、榮耀,全是你的,直到永遠.,阿門。」

我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戚。此刻他臉上顯露出來的是虔誠,哥們忍不住嘆了口氣,難道歐陽戚真的要實現天啟而沒有人阻止?剛想到這,忽地下面有人喊道:「天啊,那是什麼東西?」

我朝空中看去,但見不遠處一朵黑雲翻滾而來,翻滾的速度之快,簡直駭人聽聞,黑色雲團當中不斷有光芒閃現。快速變換著形狀,不停游動。朝著這邊急速而來,而天空中猩紅詭異的顏色。在黑雲變幻當中,宛如被磁石吸引住了,全都朝著黑雲翻湧而去。

黑雲面積很大,變幻著形狀,宛如饕餮,長鯨吸水一般將散發出去的猩紅光芒不斷吸進黑雲之中,黑雲在吞納了猩紅光芒之後,變得越來越大,拉扯著天空似乎都變得扭曲了起來,身在天空中的騎著白馬的那個鳥人,猛地朝著黑色雲團衝撞了過去。

我特媽都看糊塗了,不明白是幾個意思,丫的騎著白馬,手中有弓箭,就不能朝著黑色雲團再射上一箭?幹嘛非得衝撞過去?難不成那能散發猩紅光芒的金箭只有一枝?很有可能啊,否則為啥不來個連珠箭?

剛想到這,就見在白馬上的鳥人靠近黑雲的一瞬間,黑雲猛然變幻成一個怪獸,這獸長著人的身體,一顆腦袋卻是無比巨大,像是虎頭,一張大口咧到了腮幫子後面,露出向上翹起的兩顆尖牙,眼睛更如兩個銅鈴,又大又凶。

實在是……太醜了,哥們卻是看的精神一振,因為我認出來這怪獸是誰了,這是地府裡面的四大陰帥之一的豹尾,豹尾是管理獸類動物亡靈的冥帥,和鳥嘴、魚鰓、黃蜂並稱四大陰帥,四大陰帥分別管理路上獸類、天上鳥類、水中魚類以及地上昆蟲等各處動物的亡靈。

地府終於出手了,哥們甚是欣慰,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歐陽戚,丫的不在祈禱,一張臉平靜的很,對我的目光沒有半點反應,淡定的看著天上的騎白馬的鳥人和豹尾廝殺。

歐陽戚真沉得住氣,哥們也很佩服,抬頭去看,天空上面廝殺正酣,豹尾身上黑雲翻滾,鼓動風雲,不斷變換各種形狀,一道道黑氣不斷衝擊騎白馬的鳥東西。

騎白馬的鳥東西也來了脾氣,振開背後的翅膀,竟然有四個,身上包裹著道道白光,如果單純從美醜上來看,白色的鳥東西的確是比豹尾更有賣相,實力上卻差了點事,白色鳥人在豹尾的壓迫之下,不斷躲閃,豹尾窮追不放,由遠至近,已是到了精神病院的上方。

激烈廝殺之中,黑雲和白光衝突往來,片刻功夫就看不太清楚豹尾和那白色鳥人的模樣了,感覺就是一朵大黑雲和一團白光在廝殺,並且漸漸向下方壓來,越壓越低,黑色的烏雲變得巨大無比,鋪天蓋地,將這一塊天空遮蓋的嚴嚴實實。

黑色雲團恍如巨大的寒冰,帶著陰寒氣息一波接一波瘋狂朝白色光團湧去,白色光團彷彿被追得不耐煩起來,快速向一邊飄動,躲過黑色雲團的攻擊,突然停住,白色光團也不斷脹大起來,與黑色雲團形成對峙之勢。

這兩團玩意把天空遮蓋住,卻並不相連,一邊是漆黑如墨,另一邊白光團映射下,卻是宛如白晝,真真是天生異象了,人群被天空中的異像所驚,驚恐的看向天空。這一幅情景竟是詭異又雄偉到了極點,每個人都被震撼了,膽子大的愣愣瞧著,有那膽子小的跪倒在地上,朝著天空磕頭,開始亂七八糟的祈禱,有喊阿彌陀佛的,有喊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還有喊玉皇大帝的……

哥們憋著笑,都不忍心回頭去看歐陽戚會是個什麼表情,此時天空中的黑色雲團和白色光團在短暫的對峙之後,忽地朝對方撞去,轟!一聲大響,一股威猛之極的勁風從天空之中刮下,哥們被自上而來的勁風吹得猛然定住,連根小手指頭都無法動彈,臉被猛烈之極的勁風吹得不停變換各種形狀,感覺身體劇痛,如同要被撕裂了一般。

我聽到有人不斷在驚呼,驚駭之下,不由得想到這倆玩意玩命廝殺,別在把看熱鬧的人給殃及了!剛想到這,身上所有的壓力一掃而空,與此同時,天空深處,突然響起一陣怪異的聲音,這聲音似鬼哭,似狼嚎,淒切而又陰森,如同九幽之地萬鬼齊哭。

每個人被這叫聲攪的驚駭莫名,我也一樣,抬頭去看,卻見黑色雲團之中猛然冒出排山倒海般不死不休的黑色洪流,朝白色光團猛撞了過去,白色光團已經來不及躲避,猛然被黑色雲團撞的爆裂開,一團巨大無匹的白色光暈散發出耀眼的光輝,轉瞬四散開來,哥們看的清清楚楚,那個騎著白馬的鳥人身上滿是裂痕,從空中墮落下來,卻沒有落到我們這邊,而是朝著遠處的山上跌落了下去。

幹掉了騎著白馬的鳥人,從黑色雲團中猛然響起一聲野獸般的嚎叫,嗷嗚!聲音之大,震動的大地似乎都抖了三抖,隨著這聲吼叫,黑色雲團煙消雲散,天空又恢復了原來的平靜,月光仍然幽幽的灑落下來,如同剛才看到的不過是一場奇幻電影。

臥槽!豹尾都出現了,說明地府已經出手了,幹嘛不直接幹掉歐陽戚,而是干掉了那個鳥人就像是完成了任務一樣跑了?我太不明白這是幾個意思了,恨得我直跺腳,腦海中又響起歐陽戚的聲音:「很精彩的一幕,不是嗎浪總?我想接下來會更精彩,現在該你揭開第二道封印了!」

哥們的腳就自己動了起來,朝著左邊挪動了兩步,手伸了出去,抓住了第二個罐子上的封印,我就納悶了,第一個封印都失敗了,接下來肯定也不會順利,歐陽戚這個時候不應該趕緊逃跑嗎?怎麼還有信心去揭開第二個封印?

雖然哥們的手和腳被控制住了,但腦袋還能動,我實在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歐陽戚的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臉上的表情顯得更加堅毅,顯然他並不認為自己失敗了,而他也絕不會停止繼續揭開封印,哥們在身不由己的揭開第二道封印的同時,想到了一個可能。

不管歐陽戚的計畫能不能成功,今天發生的一切,被那麼多的人看到,在通過星期五有鬼的平台上直播出去,只要有更多的人看到,相信這一切,歐陽戚就沒有所謂的失敗,因為他的目的就是給世人以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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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三章 七隻罈子


精神病院這棟樓哥們太熟悉了,當初進進出出的不知道有多少次,說一磚一瓦都認識有些誇張,可那斑駁的牆壁,破敗的屋門,還是讓我一眼就認出來是已經廢棄的精神病院,我靠,原來哥們一直在精神病院下面,一琢磨,又在情理之中,這地方的確不容易被找到,誰能想得到歐陽戚會把這破地方當成了大本營啊。

神經病的想法還真是難以揣測!看著太過熟悉的景物,哥們情不自禁的停下腳步,也就是發個呆的功夫,歐陽戚在我身後輕聲道:「浪總,這裡不用我多做介紹了,順著走廊直行,到了樓梯往上走吧,一直到樓頂。」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也沒什麼好說的,哥們只能是無奈的順著走廊往前走,一邊走,一邊小聲唸誦召喚馬老太太的咒語,期盼著四下亂看,按說李一靈他們應該就埋伏在附近,可除了倒灌進來的晚風,一點動靜都沒有,召喚馬老太太也沒反應,我又召喚吳老六,沈判官,同樣是沒有反應。

此時是深夜,幾點卻不知道,據我的推測,應該是我在圖書館被抓之後的第二天的晚上。歐陽戚是真被逼急了,否則不會這麼快實施計畫,問題是解救哥們的人呢?我慢慢朝前走,腦袋跟撥浪鼓似的這看看那看看,什麼也沒看到,但我卻能感覺到身邊似乎有黑暗的力量存在,問題是看不見,因為開陰眼的時間不會太長,我昨天晚上雖然開了陰眼,今天早就失效了,無奈之下,我只能是強行開陰眼了。

強行開陰眼很費勁,開不好甚至能成為瞎子,哥們還沒到一捏決一唸咒就能開了陰眼的地步,以往都是借助藥水,今天卻不得不試試了。不開陰眼就等於是睜眼瞎啊,我捏了個開眼的手決,默唸咒語:「諸神有請,開吾之眼。明辯陰陽,開我左右眼,辨是非,見鬼神,急急如律令!」

默唸咒語之下。丹田猛地竄出股氣息直衝雙眼,雙眼針扎般的頭疼,疼的我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挺是挺住了,卻忍不住蹲在地上啊!的叫了一聲。

哥們的動作太突然,把歐陽戚都嚇了一跳,問道:「怎麼回事?」

「沒事,沒事,我有點偏頭疼。犯病了!」哥們蹲著深吸了幾口氣,感覺好多了,眼睛卻是淚眼模糊,又酸又漲,歐陽戚冷哼一聲:「浪總,不要拖延時間了,你要不繼續往前走,我會讓你更痛苦!」

歐陽戚說完這句話,我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裡似乎多了什麼東西,急忙站起來道:「走走。偏頭疼,頑疾啊,真不是拖延時間……」哥們站起來向前走,擦了下眼睛。模模糊糊我看到在走廊裡有好幾個鳥人守護在我和歐陽戚兩側,鳥人影影綽綽的有五六個,隨著我和歐陽戚的走動,緩慢跟著向前。

精神病院是老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在怎麼拖延時間,也有走到樓梯的時候,哥們無奈的上了樓梯,到了拐角的時候,我突然加快了腳步,閃了鳥人們和歐陽戚一個剎那的功夫,我以為李一靈他們肯定會抓住這個機會突然暴起,然後來一場大戰。

我又想多了,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就納悶了,這麼好的機會李一靈他們為啥不抓住?難道說他們還沒找到這裡?想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如果歐陽戚不是感覺到了威脅,何至於審判審到一半就不審了,剩下哥們一個人都要去揭開封印?

我有點搞不懂了,覺得該試探一下,一邊順著樓梯向上走,一邊頭也不回的問道:「你抓住我的時候,我身上帶了個包,包裡有個缽盂,缽盂對我很重要,是我跟一個女孩子的定情之物,我知道這一去恐怕再也見不到她了,你能在讓我看一眼那個缽盂嗎?」

哥們胡說八道的很深情,反正語氣挺悲涼的,歐陽戚顯然是不信的,冷笑道:「浪總,缽盂裡面裝著掃把星,你以為我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也可以告訴你,缽盂的確是被我得到了,可是在一個小時前,缽盂不見了。」

高樂!我想到是還是高樂,也只有他有這個手段,一個小時前審判突然停止,變成自相殘殺,一定跟缽盂不見了有關係,怪不得歐陽戚如此迫不及待!可是,人呢?哥們都特媽走到三樓了,還是沒見到任何救我的人,除了影影綽綽的鳥人,連個鬼影子都沒見到,這也太操蛋了,高樂,李一靈他們在等什麼?不出手又是幾個意思?

哥們無奈苦笑,走一步看一步吧,還能怎樣?走著走著也就走到了四層,樓也就四層,但在歐陽戚的指引下,哥們走到了最右邊的角落,有個向上的鐵梯子,順著鐵梯子向上,就到了樓頂,這又是個偷襲的好機會,可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順著鐵梯子上了樓頂,我打量了一下,在頂層最前端的地方,擺放著七個古香古色的黑色罈子,大肚細口,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跟過去的酒罈子幾乎沒區別,都擺在房簷上,排成一溜,罈子口紮著白色的綢布,上面畫著詭異的九芒星圖案,月光下,散發著瑰麗奇幻的光芒。

七隻罈子,七個封印,臥槽,歐陽戚腦洞開的夠大的,七個封印就整出七個罈子來?丫怎麼不整出七口缸來?哥們都哭笑不得了,但也不能怪歐陽戚,畢竟啟示錄中所說的封印是什麼誰也不知道,只能是整出一個個罈子來裝模作樣了。

問題是,歐陽戚相當不嚴謹,要知道按照啟示錄裡面的意思,主耶穌才是羔羊,也只有主耶穌才能揭開封印,現在把我整成了羔羊,要揭開封印,可哥們也沒鬍子,也不像耶穌啊。這不是胡鬧嗎?而且在屋頂的四周,我看見好幾個攝像機開著綠燈。

我琢磨不透歐陽戚到底要幹什麼了,實在沒忍住,問道:「啟示錄裡不是說只有耶穌才能揭開封印嗎?你讓我去揭開,跟原著不符啊這個。」

歐陽戚冷笑一聲:「浪總,你也說過在咱們國家沒有多少人看過啟示錄的,而且啟示錄有很多種解釋,各不相同,你說的只是其中的一種解釋,如果有更多的時間,我會繼續完善,現在沒那麼多時間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是你了!」

歐陽戚的意思是不管成功不成功,最後總要拚搏一把,其實我挺理解他,想想看,為了他的計畫,所謂的什麼天啟預演,丫的沒少下功夫,暗裡籌劃了這麼長時間,連罈子都準備好了,如果不發動一下,還真是對不起自己。

歐陽戚不僅是個神經病,還是個偏執狂,東西方冥界都聯合起來了,明知道阻力越來越大,還要啟動計畫,哥們還不得不配合他,因為小命在人家手裡捏著呢,為了展現他的能力,我腦海裡響起歐陽戚的聲音:「浪總,現在請你走到右邊第一個罈子跟前,掀開封印,別想著抵抗,我就在你身後。」

哥們不想讓腦袋變成爛西瓜,只能是乖乖聽話,我好奇的是罈子裡有什麼?難道真像啟示錄裡描述的一樣,散發瘟疫,出現天使,然後生靈塗炭?世界末日?如果歐陽戚真有這個本事,丫的還用得著怕高樂,提前發動嗎?

我磨磨蹭蹭的向前走,歐陽戚有些不耐煩了,冷哼了一聲,也沒什麼舉動,我卻覺得一雙腳不屬於自己的了,情不自禁大步走朝最右邊的罈子走了過去,根本控制不了,臥槽,我的腿不聽我的,聽歐陽戚的了,實在是操蛋到家了都。

幾步也就到了左右邊的罈子跟前,我卻突然站定,再也動彈不得,到了房頂邊緣,視線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不光能看到遠方,還能看到樓下,但我沒想到眼前情景會如此壯觀,驚訝的哥們張開嘴都說不出話來了。

樓下的院子裡,還有院子外面,密密麻麻的站了許多人,每個人都是悄無聲息,抬頭仰望,目光迷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差不多得有一千多人,還有更多的人從遠方匯聚而來,有的人還穿著睡衣……

聯想到之前很多人做過的那個夢,顯然這些人都是被歐陽戚引到這裡來的,這是他的計畫,他的傑作,他對世人的警示,觀眾就我一個未免不夠勁,所以他整來了這麼多人,而手段也簡單,夢遊一樣的情不自禁從家裡出來,來到這個地方。

封印有了,羔羊有了,觀眾也有了,下面也就是該見證奇蹟的時刻了,哥們不知道歐陽戚用了什麼手法,當我站在罈子前,下面的觀眾開始漸漸清醒了起來,很多人茫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要喧嘩,月光之中,從天而降一個長著翅膀的鳥人,手中拿著一把銅號,停頓在所有人頭頂上,驕傲而昂然的吹響了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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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二章 苦口婆心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這一刻哥們欲哭無淚,更操蛋的是,歐陽戚不光榨住了我,而且還會解法,丫的笑眯眯站到楊萍身邊,唸誦咒語:「奉請九牛祖師來造起,陰九牛、陽九牛、快快起,若不起九牛來造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

口訣,手決,竟然一絲不差,這些哥們可沒教過他,說明歐陽戚先前就會,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就在歐陽戚笑著要解開楊萍身上的千斤榨之際,楊萍卻突然嗝的一聲,眼珠凸出,似乎被人掐住了脖子,砰然摔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我楞了,歐陽戚也楞了,我倆竟然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我倆又都同時恍然大悟,高樂,高樂出手了,只有高樂有這個本事,不用現身就能讓人窒息,我也不擔心楊萍會死,高樂是有分寸的。

我想到了,歐陽戚自然也想到了,這種情況下,歐陽戚再也沒有時間去解開別人身上的千斤榨,一個箭步竄到我身邊,出乎意料的是,歐陽戚並沒有掐住我脖子,或是如何威脅,甚至離我還有一步的距離。

「高樂,我知道你在,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浪總身上動手腳,只要你動手腳,我立刻讓浪總的腦袋變成爛西瓜,你應該知道我有這個能力。」

歐陽戚話說到這,哥們立刻就感覺腦袋猛地一疼,像是有根針扎進了腦仁裡面,疼的不行不行的,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卻偏偏沒有昏死過去,高樂說過歐陽戚的腦波能夠影響人,可他沒說過歐陽戚的腦波還能當武器用啊。

接下來事情發展更加出乎我的預料,歐陽戚把我身上的千斤榨解開了,面帶笑容對我道:「浪總,只要咱倆在十步之內。你就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只要我想,就能立刻讓你的腦袋爆炸,變成爛西瓜。你最好還是配合我。」

於是哥們就成了歐陽戚的人質,我真是有點苦笑不得,實在沒有想到,哥們在歐陽戚的手裡,竟然能發揮這麼多的作用。首先,我是他的觀眾,要目睹他計畫的實現,其次,哥們是他的道具,直播需要我,關鍵時刻哥們還能當人質,讓高樂李一靈他們投鼠忌器,哥們簡直就是三合一啊。

但歐陽戚接下來的話,讓哥們知道還是低看自己了。我不僅是三合一,其實是四合一,歐陽戚對我道:「浪總,其實羔羊不需要那麼多,一個就夠了,而你無疑是最合適的,我也沒有了別的選擇,所以,我們去揭開封印吧。」

瞧瞧,哥們立刻就成了四合一。我沒有反抗,因為反抗也沒用,從高樂出手就看的出來,他並沒有直接出手對付歐陽戚。肯定是因為對歐陽戚直接出手的作用很小,而歐陽戚就在我身邊,他的一個念頭,就能立刻讓哥們腦袋爆炸,何況高樂也要保持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不被歐陽戚影響到。

於是就成了對峙的局面。雖然明爭暗鬥在繼續,戰場卻不是在這裡了,這裡已經沒有什麼可繼續的了,歐陽戚想要啟動計畫,必然會啟動封印,哥們成了他唯一的羔羊,所以高樂,李一靈他們肯定會在外面設置埋伏,這就有了個短暫的平靜時間。

說白了,還是沒到最關鍵的時刻,雙方都有顧忌,現在要比的不光是本事,還有耐心,還有誰能更好的抓住機會,哥們現在是雙方的焦點,這麼一算,我就又成五合一了,可哥們以前咋就沒感覺到自己這麼重要呢?

「走吧,浪總,讓我們去揭開封印,讓最後這齣戲完美謝幕!」歐陽戚並沒有威逼,哥們卻不得不老老實實照著他的意思朝鐵門走去,畢竟哥們的腦袋還留著吃飯呢,不想變成爛西瓜,何況當人質就要有當人質的覺悟,老老實實的當人質,讓拯救我的人去想辦法才是王道,得瑟就不對了,沒必要寧死不屈。

哥們就老老實實順著走廊往前走,走的不快,也不算慢,因為走廊裡面躺下了好幾個人,都是全身鮮血淋漓,雖然喪失了行動能力,我卻聽到了這些人痛苦的呻吟,應該沒有生命危險。

躲開躺在地上的人,慢慢朝前走,我覺得這個理由很充分,歐陽戚顯然也沒有阻止我的意思,我們兩個都很沉默,看著地上的人痛苦模樣,我忍不住問道:「你能看到人的情緒,現在這些人的情緒是什麼樣的?」

「痛苦和仇恨。」歐陽戚淡淡回了我一句,跟在我的身後。

「痛苦和仇恨是你帶給他們的,你不感覺到愧疚嗎?」

「沒有我,他們就沒有痛苦和仇恨了嗎?浪總,沒有誰是無辜的。」

「無辜不無辜,也不是你說的算,你有什麼資格審判別人?」

「我沒有審判啊,我只是提供了一個場所,還有一個規則,審判是你們在進行,你也看到了,為了保全自己,每個人都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交易,判定無罪的人為有罪,這些是我讓你們做的嗎?只能說人性本來就是自私險惡的,如果任由人性自由發展下去,人類是沒有未來的。」

「可也有善良的人存在啊,齊松並沒有做錯什麼,卻因為你被判定有罪,還有,在判定齊松的時候,除了你我之外,還有兩個人沒有舉手,難道因為大多數人有私心,就要連累善良的人也遭到災禍嗎?」

「這個世界需要淨化,需要信仰,淨化的過程中難免會有犧牲,就像是大洪水,只活了諾亞一家和動物,難道說,當時世界上就一個好人都沒有了嗎?不是的,那是代價。」

「你說的大洪水,是西方的故事,在東方只有大禹治水,歐陽戚,你其實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你所謂的天啟預演,起不到什麼作用,尤其是在東方,我們信奉的是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我們相信的是天人合一,沒有西方人那麼死心眼子,縱觀世界歷史,為了宗教信仰去打仗的都是在西方,東方有為宗教信仰發生戰爭的嗎?」

「老百姓也信神,卻是靈就信,不靈就不信,可以揣著豬頭去龍王廟求雨,不下雨,收起豬頭就罵娘,甚至把神像都給你砸了,這在西方是不可想像的,所以國內的信仰都是實用主義,西方那一套在這是吃不開的,何況又有多少人知道天啟?」

哥們一番話,歐陽戚沉默了半天,過了會才嘆息對我道:「那怕有一點作用,也比什麼都不做要好,你說是不是浪總?其實,咱們不是對頭,你跟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希望為這個世界做點什麼?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沒有動你嗎浪總?」

「因為你的節目我看過,雖然你在節目中表現的是一個描述者,處於中立的狀態,但不難看出你的善良,和對社會上一些醜惡現象的無奈,你並不悲天憫人,卻無疑三觀很正,星期五有鬼起不到教化人心的作用,但有些時候,卻能給人提個醒,讓大家知道,有些事做了是有因果的,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們的目的一樣,你應該幫助我,而不是跟我作對。」

「不,不,咱們是不一樣的,我只是個小人物,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小白領,為了一日三餐操心,為了瑣碎的生活努力,我做的這一切只是為了生活,當然好的一面還是要展現的,我也希望自己能夠懲惡揚善,但我沒有你那麼偉大的情懷,我只是把節目拍出來,然後讓觀眾自己去分辨什麼是對的,什麼又是錯的。」

「我相信人性始終是善的,否則跟動物沒有什麼區別,誠然現在的世界有些畸形,但不是不能改變,我相信陰陽,陰陽流轉才是整個世界,所以我相信高樂的話,不管是世界,還是善惡,都是相互的,並且有自我調節的力量,盡力做好自己,做好每一件事,就是對這個世界的貢獻, 我從來沒想過要改變過任何人……」

「而你是一個大人物,天生帶著神通,能夠看到人的情緒,善惡,甚至能夠影響別人,正是因為你的不平凡,所以你才會想做更大的事,但你有沒有想過,世界上像我這樣的人佔了大多數,我們真的都該死嗎?」

哥們這一番話,算是苦口婆心了,雖然知道對歐陽戚起不了什麼作用,卻是不吐不快,歐陽戚靜靜的聽著,聽到最後,沉聲道:「浪總,我並不仇恨人類,相反我希望這個世界更加美好,沒有仇恨,沒有怨氣,沒有惡毒,沒有那麼多的齷蹉,我希望每天看到的天空都是藍色的,而不是灰色的。」

「我的能力有限,但我希望我做的能夠帶給世人一些警示,這就夠了,這個世界,你我看到的角度不一樣,你不理解,我也不怪你,不管如何我都走到了這一步,所以,現在請你配合我把這最後的一幕揭開,至於結果會怎麼樣,既然努力過了,我也不會後悔……」

我和歐陽戚說著話,走出了鐵門,順著滿是灰塵的台階向上,到了一座相當陳舊的小樓,而小樓是如此的熟悉,我仔細看了看,發現這裡竟然是那座早就荒廢了的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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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一章 顯露真身

審判變成了廝殺,喇叭裡卻沒有任何聲音發出,我把袁林拽到桌子後面,擰開礦泉水朝他臉上潑去,袁林激靈靈醒來,翻身而起,茫然看著我問道:「浪總,發生什麼事了」

我朝走廊方向指了指,這麼會的功夫,一小半人都鮮血淋漓躺在了地上,加上我和袁林剩下不到十個人,全都出現在了大廳當中,不知為何,站在穹頂下面,大家不約而同停止了互相攻擊,有些迷茫的互相看了看,所有人的眼中都閃過一絲警惕,鮮血染紅了地面,有人愣愣看著躺在地上的人,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彷彿這是場噩夢。( 上,立刻就有許多少女為他瘋狂,這樣的人不去當明星,卻又是建造假地獄,又是搞審判的,真特媽是個神經病。

「歐陽先生,咱們交手那麼多回合,你終於還是顯露真身了,不容易啊。」我對歐陽戚說了句話,打的還是拖延時間的主意,歐陽戚對我一笑,道:「浪總,我可是關注你很久了,你壞了我那麼多好事,要不是為了最後的審判,你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那你為什麼不殺了我恐怕是你捨不得吧你這場大戲,要是沒有我這樣的對手,我這樣的觀眾,對你來說,是一個挺老大的遺憾對不對不是你不能殺了我,是沒有到最後時候,你捨不得殺了我」

「浪總果然是個聰明人,沒錯,留下你,就是想讓你當觀眾,讓你看到天啟預演,實話跟你說吧浪總,這裡面的直播,是通過星期五有鬼的頁面直播出去的,你看,我對你還是不錯的,相信我,星期五有鬼的點擊,肯定會上一個新的台階。」

歐陽戚說的我忍不住一愣,怎麼都沒想到,歐陽戚的直播,竟然依託的是星期五有鬼的平台,他是要幹什麼隨即我就恍然大悟了,他是想展示自己的強大,他是想用網絡的方式保存下來審判的畫面。

畢竟星期五有鬼關注度沒有衛視那種大平台關注度高,就算直播這裡的事,恐怕一段時間內,也不會有人做出反應,畢竟只是一檔網絡靈異節目,而且,只要歐陽戚不明說,觀眾分不出是在做節目,還是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

這也是歐陽戚一直留著我的原因,只要哥們在,加上詭異陰森的環境,靈異的事件,許多人還會是當成節目來看,而當有人反映過來的時候,歐陽戚的計畫或許就已經實施了,這個過程卻被很多人看到,還可以在網上留下痕跡,讓以後的人看到這一幕幕。

好算計,好算計,哥們真有點佩服歐陽戚了,不過,丫的最後還是被我逼出來了,雖然我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計畫是什麼,但為了把戲演全套,歐陽戚必須要有人替他揭開封印,而且時間緊迫,他已經沒有時間去找別的人了。

哥們這一手,歐陽戚肯定是措手不及的,就看他怎麼化解了,所以哥們很淡定的看著他,但我沒想到,歐陽戚竟然突然朝我一伸手,而他捏的手決,赫然就是千斤榨手決,奇異的是,丫的竟然把我給榨住了。

哥們還是有些大意了,歐陽戚現身,竟然忘記了千斤榨其實不用點到人身上,只要手決到位,默唸咒語,短距離就能起作用,前面的六個人哥們用的就是此類法術,而千斤榨的手決,是我教給的歐陽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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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五十章 自相殘殺


喇叭裡傳出休息八個小時的聲音,每個人都如蒙大赦,各自回到自己房間,沒有人再多看我一眼,楊毅都警惕的跟我拉開了距離,哥們也很無奈,扭頭去看袁林,問道:「他們都懷疑我,你相信我嗎?」

袁林點點頭:「相信,我看過你的節目,浪總不是這樣的人。 」

袁林說的很堅定,哥們很欣慰,如果說這裡面誰是真正的羔羊,我相信也只有袁林這個宅男了,除了玩遊戲,學習,他也幹不出什麼出格的事,我想保護他,可他要是不相信我,哥們心裡多少會有障礙。

有時候,相信你的人不需要多,有人真正的相信你就足夠了,哥們站起來拍了下袁林的肩膀道:「你的相信對我很重要,走,咱們回屋,晚上有的忙活呢,待會不管發生了什麼事,都保護好自己,不管誰靠近你,都使出我教給你的千斤榨!」

我相信事情沒這麼簡單,回到屋子把門插上,開始指點袁林怎麼用千斤榨,教給他一些竅門,隨後讓袁林去練習,至於效果怎麼樣,哥們心裡也沒底,我也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小心拿出一張帶有審判的紙條,這張紙條是我在去拽鄭峰的時候,摔在地上之後偷著撿起來的,對我來說,這張紙條很重要。

重要到什麼地步?重要到關鍵時刻沒準哥們能反敗為勝,在這鬼地方什麼東西都沒有,沒有黃符,沒有索魂牌,沒有缽盂,沒有任何用得上的東西,哥們道行不夠,沒法光憑捏訣唸咒就能制敵,千斤榨雖然管用,那也是針對普通人,要對付歐陽戚必須得有工具。而這張紙條,能讓哥們畫一張符。

之所以只偷著撿起一張紙條,是因為怕打草驚蛇,畢竟所有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之下。動作太明顯,肯定會被歐陽戚看在眼裡,他有了提放也就沒有偷襲的可能了,何況真要管用,一張就夠了。畢竟我要對付的只有歐陽戚一個人。

所謂,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黃符不一定要用黃紙,道家符籙,有先天符和後天符之分,先天符運力一筆而成,即所謂的一點靈光即是符,而後天符,儀式規矩頗為繁雜。所以說畫符說難而難。說易也易。

哥們這兩年沒少畫符,還是很有信心的,不過畫什麼符就有點為難了,實在是道家符籙種類太多,大多都是有針對性的,雷符哥們最擅長,不過這鬼地方隔絕了陰陽,作用不會大,何況一擊不中,哥們就被動了。琢磨了又琢磨,決定畫披鬥神符,披鬥神符能起到相當於遊戲裡面臨時加屬性的作用。

跟請神上身,下茅。有些類似,有這麼一道符,關鍵時刻或許就能出奇制勝,哥們靜下心神,咬破左手食指,右手食指指尖沾了點血跡。默唸咒語:「頭頂天圓,足履地方。手執河魁,體仗天罡。日為圓象,月為圓光。身披北斗,六律九章。能驅萬神,消滅不祥。吾令一敕,鬼怪滅亡。急急如律令。」

趁著血跡未乾,急忙在紙條上面畫符,全神貫注之下,雖然紙條狹窄,哥們卻還是快速完成了這道披鬥神符,忍不住鬆了口氣,抖落了下紙條,小心翼翼將上面的血跡晾乾,輕輕放到懷裡,剛要休息下,忽地敲門聲響起。

門是鐵門,又是如此寂靜的環境,加上哥們剛放鬆精神,鐺鐺鐺的敲門聲顯得分外刺耳,袁林嚇了一跳,站起來想去開門,被我一把拽住,之前敢開門是因為審判剛開始,哥們也沒得罪什麼人,現在則不一樣了,歐陽戚給哥們加戲,等於讓所有人都懷疑上了我。

而且在這個鬼地方,歐陽戚並不限制大家的行動,對於私下交易這種事也不阻止,甚至蔡龍要控制大家食物,我把蔡龍榨住,喇叭裡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反對,只要接受審判,歐陽戚並沒有插手太多,一旦有人摸清楚了這個規律,加上有心人鼓動,哥們就會很危險。

鐵門沒有貓眼,無法看到門外面是誰,我扭頭問了一句:「是誰?」

「浪總是我,我是楊萍,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一個女人沒什麼好怕的,哥們鬆了口氣,很疑惑她想跟我解釋什麼?楊萍在門外道:「浪總,請你相信我,不是我有意要針對你,而是有個聲音突然在我腦海出現,讓我對你說出那些話的,我實在是太害怕了,才會針對你……」

楊萍說的,跟我之前想的不謀而合,那麼楊萍能不能感覺到是誰對她施加了影響?都說女人第六感是很靈的,在這種危險的環境下,沒準還能超常發揮,哥們很想問個清楚,悄悄把門打開,可門一被拉開,順著門縫一個鋼管就朝我腦袋狠砸了下來。

屋子裡的床是那種老舊的鋼管床,雖然被焊死,可真要使勁,拆下來一根兩根的也不是什麼難事,鋼管砸過來的突然,但哥們也是早有準備,畢竟在這鬼地方不敢大意,所以來到門口的時候,我右手捏了千斤榨的手決。

鋼管呼嘯而來,我急忙一個側身,左手使勁去關門,外面有個人猛地撞到了門上,差點把我撞倒,即使這樣,哥們右手的手決都沒有半點散亂,一個踉蹌,門被推開,衝進來兩個男人,揮舞著鋼管朝我就砸。

「徐浪,我們知道是你在搞鬼,把我們放出去!」

鋼管呼嘯而來,哥們一縮身,朝著最先跑進來的男人懷裡一扎,千斤榨點了過去,這麼做的好處就是最先殺進來的男人成了我的擋箭牌,就算哥們挨他一傢伙,也比被後面緊跟進來的人圍攻要好的多。

我連串動作之下,最先進來的男人被我一指頭榨住,動彈不得,手中的鋼管都要砸到我身上了,哥們隨手搶過他手中鋼管,就地一滾,對著進來的第二個男人腿上掃去,嘭!一聲,把緊跟進來的男人掃了個跟頭,摔了個狠的,疼的哇哇直叫。

哥們拎起鋼管要再打,卻發現沒人了,只有楊萍驚訝的看著我,眼見我快速乾掉兩個男人,掉頭就跑,哥們眼見沒人,上去給趴在地上哀嚎的男人又補了一下千斤榨,剛要關門,忽地,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傳進我的耳朵,一個不好的念頭出現,難道失控了嗎?我走到門口悄悄朝門外一看,就見兩個男人打在了一起。

兩人手中都有一根鋼管,面目猙獰,下手挺狠,其中一個男人被鋼管砸在了腦門上,鮮血順著頭頂向下流淌,受了傷的男人如同的野獸,瘋狂的反擊,打的倍殘忍,極為血腥,彷彿要把對這裡的恐懼全都發洩出去。

與此同時,屋子裡棚頂突然冒出一股香氣,這股香氣傳到我鼻子中,我頓時感覺一陣眩暈,精神突然變得極為亢奮,一瞬間似乎擁有了無窮的力量,這種感覺讓我全身發熱,眼前血腥的場面在不停的吸引著我,誘惑著讓我有一種想要加入到殺戮之中的衝動。

就在我幾乎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時候,懷中有個東西顫抖了下,我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清醒過來,不由得伸手摸了摸懷裡,正是哥們剛才畫好的那張披鬥神符。

雖然沒有中招,我心中卻湧起一絲不好的念頭,剛才那種暴戾的感覺太過強烈,強烈到瞬間就迷失了,難道大家是因為聞到了香氣才會變得失去了理智,變得心中只有殺戮?我一邊暗自慶幸多虧事先畫了道符,才沒有陷入到瘋狂當中,一邊朝袁林看去,就見這小子眼睛也紅了,鼻翼快速忽閃著喘著粗氣,凶狠的盯著我,突然怒吼一聲,撿起地上的鋼管,朝我撲了上來。

我以為審判會進行到最後,沒想到還是低估了歐陽戚這個瘋子,丫的就沒按套路出過牌,他這是嫌審判不過癮,搞一出自相殘殺出來,不過這劇情翻轉也太快了,快到哥們根本來不及多想,一個箭步竄過去,用身體朝袁林狠狠一撞,把他撞倒之後,一鋼管敲昏,拖著直奔大廳。

屋子裡是待不下去了,那股迷香般的味道使人發瘋,只能是先出了屋子再說,剛拖著袁林走出屋子,一扇扇的鐵門嘎吱嘎吱,全都被打開,其他屋子裡的人都出來了,每個人都跟野獸一般,瞪著鮮紅的眼睛互相對視,然後野獸般的狂吼一聲,朝著對方就撲了過去。

楊萍都變得瘋狂起來,尖叫著伸手去抓撓一個剛出了屋子的男人 場面已經失去了控制,哥們只能是拖著袁林朝著大廳快步而去,但凡有要攔著我的,哥們也不客氣,一概敲暈,對於這些普通人來說,哥們絕對算的上是高手中的高手,畢竟整天跟飄啊飄的斗,跟活人斗更不在話下了。

很快哥們就拽著袁林到了大廳,但我發現,我們並不是最先到的大廳,此時大廳當中已經橫躺了三五個人,身上都是鮮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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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九章 針對


齊松就是個陷阱,前面三個人的行為那麼惡劣,突然審判個老實人,而齊松的所作所為跟前面的人簡直就是天差地別,老實的令人髮指,就是這樣一個人,竟然被判定有罪,舉手的人不知道,他們在判定別人有罪的時候,自己也變成了有罪,即使之前沒有,現在也有了。

除了我跟袁林之外,還有兩個人沒有舉手,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人性還沒有惡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起碼還有人有良知,審判在繼續,喇叭裡單調的聲音傳出,這一次點名讓蔡龍先抽籤了,哥們解開了他的千斤榨,丫的立刻軟在地上,恨恨的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其它的人,沉默著沒動,不知道再打什麼主意。

給蔡龍解開千斤榨,是因為哥們知道他不是個好鳥,狗急了還跳牆呢,別說蔡龍這樣的惡棍,我很希望他能整出點幺蛾子出來,比如綁架一個人,死也不抽籤,歐陽戚會是什麼反應?

會不會跳出來?雖然這種可能性幾乎為零,但只要亂起來,哥們或許就能在混亂中找到點機會,可蔡龍只是楞了楞神,竟然乖乖走到了紙箱子旁邊,他一靠近,所有人都閃開,離他有一段距離。

蔡龍沒有立刻伸手去抽籤,顯得有些猶豫不決,哥們決定刺激他一下,喊道:「蔡龍,你也看到了,沒有人能躲得過去,人死吊朝上,不死萬萬年,就算是死,你也得死的像個爺們,還猶豫什麼,趕緊動手吧……」

我說的是動手,不是抽籤,也不知道蔡龍聽沒聽出我話裡的意思,這就是個激將法,讓他暴走最好,但哥們的激將法根本不管用。丫的看了看牆壁,對我道:「哥們,我知道你牛逼,我鬥不過你。你想讓我幹點出格的事,可牆壁上特媽有槍,我不腦殘!」

不腦殘的蔡龍把手伸到了紙箱子裡面,凶狠的盯著所有的人看了一眼,沉聲道:「都特媽別忘了。這裡的事在直播,審判誰都看得見,你們舉手,外面的人也看的到,我有個親兄弟叫蔡虎,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不管你們誰投了我一票,我要是活不了,你們也別想活!」說完。還大喊了聲:「兄弟,記住都是誰給我投票的,給我報仇!」

整的我一愣一愣的,丫還真不是腦殘,知道借勢來威脅恐嚇,有膽小的還真能被他給嚇唬住了,看他這玩出這一手,我估計他在被我榨住的時候,腦子裡一直琢磨對策來著,關鍵時刻喊了出來。

蔡龍惡狠狠抽出個圓球。不出意外的圓球中有審判兩個字,丫的立刻凶狠看向眾人,喇叭裡,關於蔡龍的所作所為念了出來。我也看了眼手中的平板電腦,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就是個壞到骨子裡的人渣了。

套用句民間的老話說,那就是敲寡.婦門,挖光棍墳。強……老鼠,什麼壞事都幹,這樣的人要是被判沒罪,簡直就沒有天理了,我抬眼看去,好幾個人被他嚇到了,竟然沒舉手,我正有些蒙圈的時候,明星楊萍冷冷道:「能不能活著出去都不知道,還惦記著外面?」說完舉起了手。

這無疑是致命的一擊,楊萍很好的給大家提了個醒,蔡龍的威脅其實一點意義都沒有,做羔羊的資格就那麼幾個,被審判有罪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被拽到穹頂黑洞裡,生死不知,但那肯定不是什麼令人愉快的地方,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蔡虎的威脅跟現實的恐懼比起來,真的就不算什麼了。

楊萍話音落下,大家就都舉起了手,蔡龍見楊萍一句話壞了他的事,把手中的圓球砸向楊萍,怒不可遏的朝她撲去,大聲罵道:「你這個臭流氓,老子死也拉著你!」

楊萍驚呼躲避,眼見蔡龍就要抓到楊萍,穹頂開始快速變化,兩個天使凌空而下,抓住狂呼亂叫的蔡龍,猛然向上,直接進入黑暗之中,楊萍驚魂未定,目光卻朝我看了過來,她感覺到了危險,蔡龍的反戈一擊讓她知道,她始終處於危險之中。

哥們無疑是最強大的,因為我會千斤榨,楊萍情不自禁的朝我靠了過來,就在這時,喇叭裡聲音響起:「審判繼續,請楊萍女士抽籤。」

楊萍腳步一下就停住了,眼中露出驚駭目光,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別人,想必這些人都是跟她做過交易的,同時楊萍的資料可以點開了,我點進去看了看,就不說了,覺得有點噁心,無非是那點事,為了博上位,楊萍的雖然沒有多大罪惡,但很噁心,這是一個出賣了自己,出賣了靈魂的女人,為了出名,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女人。

喇叭裡,關於楊萍的資料一字一句的響起:「楊萍,女,二十九歲,星燦公司的女演員……」

聽到楊萍二十九歲,袁林驚訝對我道:「浪總,她一直說她才二十四歲,我靠,隱瞞了五歲啊……」

沒心沒肺啊,這個時候了,還關心別人的年齡,袁林跟瘋子都有一比了,哥們有點哭笑不得朝楊萍看去,卻見她沉默了下,突然深吸了口氣,快步走到巷紙箱子旁邊,迅速身後拿出個圓球,捏開一看,紙條顯現出來。

楊萍立刻就軟了,幾乎要跌倒,卻扶住了桌子,然後看向大家,到現在為止,當初的二十一個人,剩下十六個,前面的五個都被判定為有罪,成為羔羊的比例大大增加,楊萍的目光帶著討好,看向每一個人,奇蹟發生了,除了楊萍之外,十五個人裡,竟然有八個人沒有舉手,而這八個人裡,我和袁林是從來不舉手的,要是再加上一兩個良心發現的,也就是說,楊萍的計畫成功了,起碼有四五個人認可了她的交易。

「楊萍,無罪!」喇叭裡傳出單調的聲音,聽到無罪兩個字,楊萍頹然的坐到地上,她已經成為羔羊了,不會被拽到穹頂的黑洞當中,但是我萬萬沒有想到,楊萍突然站起來對著我喊道:「浪總,你是拍靈異節目的,你說這件事跟你無關,可大家都在抽籤,為什麼你一直沒有輪到?」

然後對著喇叭喊道:「我強烈要求徐浪先抽籤。」

沉默,一片沉默,哥們目瞪口呆的看著楊萍,她這是什麼意思?剛特媽解除了危機就奔著我來了!是故意的,還是怎麼回事?我仔細盯著她,楊萍根本不跟我對視,躲躲閃閃的,難不成有人暗中指使她?還是丫的解除了危機之後,覺得哥們一直都不舉手,交易對她來說有些吃虧,想要把哥們先剔除出去?

如果是前者,有情可原,如果是後者,這個娘們就太可怕了!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喇叭都沉默了,似乎在考慮楊萍的建議,哥們冷哼一聲,對楊萍道:「既然你覺得是我搞鬼,從此以後,我都第一個抽籤怎麼樣?」

楊萍躲閃了一下我的目光沒有說話,哥們大步走過去,在眾人的目光下,伸手在紙箱子裡摸出了個圓球,輕輕一捏,圓球裡沒有紙條,我特媽就說歐陽戚不會捨得讓哥們太早離開,我是他的對頭,我是他的人質,他做的這些如果沒有我在一邊看著,那味道會差很多。

所以他捨不得太早審判哥們,他的得意之作天啟還沒開始,不讓我這個跟他作對的人看著他的計畫成功,估計他會很難過的,我抽完圓球,所有人看著我的目光都變了,變得懷疑,甚至有些驚懼。

哥們恍然大悟,我第一個抽沒問題,但我沒抽到審判的紙條,大家只會更懷疑我,否則為什麼會那麼巧合?我發現這是個坑,不一定是楊萍要針對我,而是有人給她下了指令,讓她針對我,然後孤立我,雖然哥們不會被審判,但歐陽戚肯定也不想讓我太好過。

我靠,丫的這是玩心理遊戲玩上癮了啊?可我並沒有看到誰跟楊萍靠的太近,不過歐陽戚比較邪乎,他能影響到別人,讓楊萍聽到他的聲音,威脅之下,不敢不針對我,想到這,我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歐陽戚會不會就在剩下的人當中?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是如此的不可抑制,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丫是個神經病,親手策劃了審判,難道不參與其中?如果歐陽戚就在我們當中,誰又會是他,哥們忍不住朝每個人看過去,每個人都在躲避我的目光,我也真心看不出來那個是歐陽戚。

更加出乎我意料的是,審判進行到這裡,本應該是繼續的,卻突然停止了,在哥們第一個抽籤,沒抽到審判,別人該繼續抽籤的時候停止了,喇叭裡傳來單調的聲音:「第一階段的審判到此為止,請大家回到房間休息,八個小時後審判繼續。」

我不明白歐陽戚玩這一手是什麼意思,隨即我就看到了大家看向我的目光,每個人眼中都充滿了警惕,甚至是恨意,我突然恍然大悟,歐陽戚這是再給哥們加戲,可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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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八章 有罪


做交易?哥們身上除了一瓶礦泉水,半盒煙,一個打火機,什麼玩意都沒有了,我也保護不了她,她要跟我做什麼交易?我疑惑著閃身讓楊萍進來,楊萍進了屋子之後,隨手把門關上,看著我沉聲道:「浪總,我希望在後面的審判裡,如果我抽到了審判的紙條,請你不要舉手,等咱們出去了,我會給你一百萬!」

我突然恍然大悟,交易不管在什麼時候都能存在,就比如現在,這就是一筆交易,哥們都哭笑不得了,能不能出去都不好說,卻答應給我一百萬,有錢掙,沒命花,還不是枉然?

我琢磨了下,發現楊萍是個聰明人,她現在才找到我和袁林,說明已經找過很多人做交易了,看似出錢挺多,但仔細一想,就算每個人她都許諾一百萬,最後剩下的也只有七個人,除去她自己,就剩下六個人,每個人給一百萬,也不過是六百萬,對於她這樣名氣的明星來說,不是筆大錢,卻能保證自己活下去。

也許有人會問了,別人會答應嗎?這就涉及到僥倖心理了,除去已經被審判的三個人,還有十八個人,十八人裡有七個人會成為羔羊,這個比例並不算小,每個人都有可能活下去,僥倖心理誰都會有,要是出去後平白多得了一百萬,算不算是件好事?

這個名額,給了楊萍又如何?問題是,楊萍如何能讓大家相信她一定會出這一百萬?如果大家最後沒死,或是獲救,楊萍不給這一百萬了,該怎麼辦?

我沒說話,楊萍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疑惑,沉聲對我道:「浪總,請你相信。一百萬對我來說,不是問題,這裡沒有紙筆,也沒有手機,我保證不了什麼,但我可以發誓,發誓只要我不被判定有罪。出去後一定會給你一百萬,請你相信我……」

我突然發現,不管交易的成功率有幾成,楊萍這麼做對她都沒有壞處,爭取一下,總比什麼都不做要強。而且肯定有相信她的人存在,只要爭取到大部分人在審判中不舉手,她仍然能過關,問題是剩下的十八個人裡,有幾個是並不缺錢的主,那麼她又該用什麼手段爭取這幾個人?

「楊萍小姐,我不想要錢。你還有別的條件嗎?」

我話一出口,楊萍輕聲道:「不要錢,等咱們出去了,我可以陪你三天。」

哥們頓時恍然大悟。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比錢和色更讓人著迷的嗎?如果有人不答應,楊萍這兩個條件疊加一下呢?該是多麼大的誘惑,這是個聰明的女人啊!太特媽聰明了!不過,我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楊萍的聰明會給別人帶來怎樣的一個榜樣?畢竟誰都不想死,她開了這個頭,肯定會有別人有樣學樣。這一切要是拍下來……

我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攝像機,但我相信一定有設備把這一切拍下來並且直播出去。這麼精彩的宮心計,歐陽戚沒有理由錯過!

人心啊。還真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怪不得哥們一直混不出個樣來,那是因為有很多混出樣來的人都跟楊萍一個德行,哥們鬥不過這幫貨啊,我沉默著沒說話,楊萍卻顯得很著急,對我道:「浪總,我一定會兌現諾言的,請你相信我。」

「楊萍小姐,其實你大可不必擔心,我不會審判任何人的,因為我沒有那個資格,也請你相信我不會舉手。」

楊萍沉默了下,扭頭去看袁林,袁林道:「我跟浪總一樣,他不舉手,我就不舉手。」

「我相信你們!不管你們的理由是什麼,只要不舉手,出去後我都會給你們一百萬」楊萍信誓旦旦的說著,很真誠,可丫的是個演員,還是個小有名氣的演員,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演員,表現的真誠對她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我點點頭沒說話,楊萍轉身出了屋子,楊萍走後,袁林問我:「浪總,你說咱們要是出去了,她真會給咱們一百萬嗎?」

「給不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活下去了……」

我和袁林聊了幾句,門再次被敲響,這次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我認得他,他是近年來本市電子商務做的非常成功的一位老總,他開出的價錢是出去後三百萬……男人走後,又有人敲門,進來的是一個頗有姿色的女人,她開出的條件是,陪我一個月……

楊萍是第一個想到交易的,卻傳染的每個人都想做一筆交易,我的房間很快就迎來送往了,只要有資本的,都想跟我做一筆交易,我不知道他們之間的交易是怎樣的,事情卻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下去了。

就在我準備再也不開門了的時候,喇叭裡傳出了聲音:「審判繼續,請大家回到桌旁。「

我拉開門準備出去,袁林卻突然叫住我,道:「浪總,如果我被審判了,麻煩你告訴我媽媽,我雖然總打遊戲,功課卻沒有落下,如果有下輩子,我還希望做他的兒子,我家在松江路……」

我猛地拽住了要先出去的袁林,站到屋子中間,對著牆沉聲道:「我知道你能看得見我,如果你想審判繼續下去,就不要傷害這個孩子,否則我把所有的人都殺了,讓你的審判無法成功,讓你一隻羔羊也剩不下,信不信由你!」

我的威脅有力度嗎?多少有點,畢竟我知道歐陽戚想要幹什麼,別看審判像模像樣的,無非是一場遊戲罷了,是為他的天啟造勢,如果我真發瘋把所有人都殺了,天啟前的審判就成了個笑話,何況哥們還算是個重要人物,是他手中的籌碼,只要我在歐陽戚的手中,李一靈和地府就不敢輕舉妄動。

何況哥們也有能力幹掉在場所有的人,我猜歐陽戚不敢賭,哥們也算是想明白了,如果我連袁林這樣的孩子都保護不好,就算出去了又怎麼樣?一輩子都得活在愧疚當中,不如發瘋算了,反正這二十一個人也沒什麼好人,早晚也是嗝屁的命。

我拽著袁林就出去,回到了穹頂的桌子旁邊,我發現很多人已經開始情不自禁的站在一起,很多人顯得信心十足,這一次,喇叭裡傳出的聲音,是讓那個答應給我三百萬的老總先抽,丫顯得很淡定,抽出圓球,裡面沒有紙條。

按照順時針的方向,下一個就輪到歲數最大的齊鬆了,齊松很平靜,抽了一個圓球,捏開,裡面顯露出審判的字條,齊松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而齊松的資料也解鎖了,我點開齊松的資料,發現齊松算是個另類,因為他幾乎沒什麼劣跡,他是那種老好人,心軟,能忍讓,生活如一潭死水的普通人。

齊松最大的過錯,是小時候太喜歡自行車,偷了一輛自行車,但是第二天就被發現,為此挨了好一頓打,除此之外,基本上就沒幹過什麼出格的事,就連談戀愛,都是結婚後才……這是一個老實到令人髮指的男人,而且我發現,之前的三次審判,齊松都沒有伸手,我不明白歐陽戚在二十一個人中,添加這麼個老實人是什麼意思。

俗話說,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叫門,齊松一輩子沒做過壞事,所以他很心安的站著等待審判,他想當然的覺得自己沒事,我卻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喇叭裡傳出來的,都是齊松資料上的內容,一些小事,顯得瑣碎,不像前幾個人那麼聽得讓人心驚,可還是有很多人舉起了手,判定齊松有罪,人性!人性!歐陽戚是在玩弄人性!自我保護是人的本能,在未知的環境下,為了生存,醜惡的交易誕生了,現在,又要判定一個好人有罪……

我彷彿看到一個惡魔在對著我獰笑,告訴我,你看到了嗎?這就是人性,每個人都是惡魔……我突然明白歐陽戚為什麼會這麼幹了,除了給觀眾最直觀的印象之外,針對的其實是剩下的人,如果因為人性的自私,大家判定了齊松有罪,那麼這豈不是就是最大的罪?

「放下手,你們瞎了嗎?齊松做了什麼惡事,你們就敢判定他有罪?別這麼幹,這麼幹的結果是你沒罪也會變成有罪,放下手!」我猛地站起來朝著伸手的人喊叫,然而我得到的卻是不解的目光,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看我。

也有人因為我的話放下了手,一個女人,一個男人,除了這兩個人外,所有人還都高舉著手,判定齊松有罪,這幫傻13,你們這麼做,就等於告訴所有人,這不是一場公正的判決,除了自己的醜陋,什麼也得不到。

當外面的觀眾看到這一幕,會有多少人怨恨歐陽戚?恐怕更多的是心裡生出寒意,對人性變得絕望,他們是害死齊松的凶手,歐陽戚只不過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機會。

「都特媽放下手!」我已經要暴走了,想要讓這些人把手放下,這時候喇叭裡傳來冰冷的聲音:「有罪!」

穹頂壁畫快速變幻,面帶凶惡的天使凌空而下,我卻來不及去阻止什麼,眼睜睜的看著齊松被拽進了黑暗之中,而我整個人也像是被掏空了,再也沒有了力氣,頹然的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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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七章 交易


有一個古老的傳說,在宇宙中有一顆閃著九束霞光的星辰,叫做九芒星,九芒星是天堂的所在,人類如果抵達了那裡,就會健康快樂,充滿力量。九芒星有一把鑰匙,創造完人類的那天傍晚,眾神聚在一起,商量著該把這把偉大的鑰匙藏在哪裡。既不能讓人類很輕易地找到,也不能讓人類總也找不到。

眾神爭論了半天。有的說,把九芒星的鑰匙扔入大海峽中,有的說,埋在雪山之巔,有的說,乾脆裝進太陽的肚子裡……但眾神一想,隨著人類社會的不斷進步,這些地方總是可以找到的。討論了很久,最後眾神統一了意見,把九芒星的鑰匙放在一個最好找又最不好找的地方,那就是人類的心田。

眾神很得意,這個地方,人類在最初的時候,是絕對想不起去尋找的,當他們搜遍天空的每一朵雲彩和海洋的每一粒水珠,踩踏了地球上每一寸土地,還未曾找到天堂的鑰匙的時候,也許他們會惆悵地低下頭來,察看自己的內心吧?

每個人的星空都有一顆九芒星。在每一顆九芒星的上面,都建有一座快樂的天堂。在每一座天堂的牆壁上,都鑲著一扇需要打開的門。所以,九芒星這個圖案在西方是代表天堂的,但是西方的魔法星圖是分順逆的,順代表正,逆代表倒,跟咱們國家的陰陽一樣,有陰有陽,有順有逆,名稱說法不一樣,其實意思都差不多。

那麼逆九芒星陣是不是代表了西方的冥界?可歐陽戚不是一直在暗中建造假天堂和地獄嗎?難道穹頂上的星陣不是九芒星陣,而是一種我看不出來的星陣,直接送到他建造的假地獄和天堂中去?我能琢磨到的也就這麼多,不得不承認,歐陽戚這一手出乎意料,相當震撼。

丫的是個人才啊,要不是神經病多好!苦笑著想到這。喇叭裡又傳出了聲音,讓大家繼續審判,而我也發現並不是所有人都要取出圓球才進行審判,而是誰抽取到了帶有審判兩個字的圓球。立刻進行審判,剩下的人也就沒有必要抽了。[

那麼箱子裡的圓球就可以動手腳了,或許二十一個圓球中有十四個裡面有紙條,七個是沒有的,這樣。審判進行的就會很快,而每個人抽中的幾率也會大大增加,怪不得鄭峰那麼快就抽到了帶有審判紙條的圓球。

我想到了這一點,大家同樣想到了這一點,每個人都很害怕提前抽取圓球,因為提前抽取,就代表著抽中的幾率增加,奈何歐陽戚有應對的辦法,點名!喇叭裡傳出聲音,這次又點了一個叫曾怡的女人。

曾怡聽到喇叭裡傳出自己的名字。全身都癱軟了,可是在子彈和穹頂的雙重壓力下,不敢不去箱子裡抽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曾怡強行壓抑著心中的恐懼,從紙箱子裡掏出一個圓球,沒有僥倖,曾怡抽取到了帶有審判字樣的圓球。

曾怡的瞳孔一瞬間放大,軟軟跌倒在地上,全身不停在顫抖。卻沒有瘋狂的大喊大叫,似乎已經認命了,隨即平板電腦上關於曾怡的資料就解鎖了,我看了一遍文檔上面關於曾怡的資料。不想描述出來了,我怎麼都沒想到,一個看上去無害的女人,竟然能做出那麼殘忍邪惡的事,這種資料看多了對心理有影響,會讓人變得黑暗。甚至對這個世界產生絕望。

喇叭念出曾怡做過的事,沒有人對喇叭裡說的話有任何懷疑和悲憫,都迫不及待的伸出了右手,判定曾怡有罪,因為多一個人有罪就意味著他們的危險減少一分,上一次還有三四個人觀察情況沒有舉手,這一次,除了我和身邊的袁林,所有人都舉起了手,連楊毅都不例外。

哥們不舉手,不是因為我有多純潔,而是我懂得不管曾怡做過多麼陰暗齷蹉的事,我都沒有資格進行審判,我只是個普通人,或者說,社會並沒有賦予我對對人進行審判的權利,可我沒想到楊毅也舉起了手,我忍不住對他道:「你不是警察嗎?如此兒戲的審判,你竟然還跟著舉手,你的職業道德呢?」

「浪總,小不忍則亂大謀,憑我的能力,無力去阻止審判,只能是保存好自己,何況曾怡做過的事的確是該受到懲罰,我也是不得以,等出去了我一定會揪出把咱們關起來的人,讓他繩之於法……」

說的多麼冠冕堂皇啊,多虛偽啊,現在的你沒有任何阻止的舉動,出去了,你就能換個人,能了罪惡剋星?哥們不相信,我甚至懶得搭理他了已經,可我也沒有資格去責備楊毅什麼,因為我也無能為力……

審判在繼續,曾怡被穹頂上的天使拽到了黑暗之中,接著又審判了一個男人,同樣是個人渣,同樣被帶進了黑暗,審判了三個人之後,喇叭裡不在傳出聲音,意味著大家可以休息了,我腦袋有點暈,在圖書館哥們就累的幾乎虛脫了,醒來後又是這麼個破地方,又是最後晚餐,又是審判的,腦子一直轉個不停,剛才去拽鄭峰,又摔了個狠的,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袁林,咱倆找個屋子歇會去。」我站起來就走,袁林卻指著僵硬的蔡龍對我道:「浪總,你不管他了?」

「讓他就這麼站著吧,直到審判他為止。蔡龍是個危險人物,大家都如驚弓之鳥了,沒必要再添亂了,對了,袁林,你有沒有做過什麼特噁心的事?」我好奇的問了一句,袁林想了想道:「搶別人的女朋友算嗎?」

我笑了笑,覺得這小子也幹不出什麼噁心的事,他肯定是羔羊裡的一隻,因為二十一個人裡面必須要審判十四個,剩下的人要揭開天啟的封印,那麼這裡面肯定有無罪的,我從一開始就挺相信袁林,因為這小子咋咋呼呼的,一般來說,咋咋呼呼的人,都壞不到那去,就比如風清揚。

我和袁林走到左側的走廊,哥們卻發現我根本記不清那間屋子是我待過的了,袁林卻還記得,對我道:「浪總,我屋子裡有兩張床,去我屋吧。」

我好奇問道:「你咋記得那麼清楚?」

袁林得意對我道:「浪總,我是玩家,玩遊戲任何細節都不能錯過,錯過了,獎勵就沒了……」

跟著袁林回到他的屋子,其實也說不上是誰的屋子,又沒有門牌號碼,又沒有標註人名的,進了屋子,我把門關上,拉扯過來袁林,小聲對他道:「我教你千斤榨的手決和咒語,要是亂起來,我照顧不到你,你得有點能防身的東西。」

「浪總,你不是說千斤榨一天半天的學不會嗎?」

我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臨陣磨槍,不快也光,雖然你唸咒捏訣效果不大,但也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對付蔡龍那樣的人,雖然榨不住他,但也能榨得他暫時身軀僵硬,能做到這一點就夠了,又不是讓你斬妖除魔。」

「我學,謝謝浪總,嘿嘿,要是咱們能出去,回到學校,我要是說跟浪總一起經歷了這麼稀奇古怪的事,夠我吹幾年牛逼的了。」

我朝袁林笑笑:「能出去再說吧。」

哥們一點都樂觀不起來,之前預測二十一個人的審判起碼要三天的時間,沒想到歐陽戚給簡化了,基本上不到半個小時就能審判一個人,照這個速度下去,抓點緊一天都用不了,所有人就都能審判個遍,到時候會發生什麼,無法預料。

李一靈他們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我嗎?哥們心裡很沒底,深吸了口氣對袁林道:「我現在就教你千斤榨的手決,你看好了,千斤榨要手結道指成九牛造印……」

袁林很興奮,一絲不苟的跟我學手決,這小子很聰明,看了一遍就學了個差不多,不愧是遊戲玩家,接下來就是哥們指正他的手法,正在一遍遍教袁林千斤榨的竅門,突然有人敲門,很輕微的三聲,力道並不大,顯然來人並沒有惡意。

我很納悶誰會在這種時候找我,走過去警惕的拉開門,發現站在我門口的是女明星楊萍,這種環境下她仍然保持了風度,卻還是有些緊張的拉了下身上的名牌大衣,對我道:「浪總,有些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說完還警惕的看向四周。

難道楊萍是來尋求我的保護的?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我除了能對付蔡龍之外,對於穹頂的力量根本無能為力,大家也都看出來了,而威脅最大的是隱藏在牆壁裡的槍和穹頂,對於這兩樣東西,哥們沒有趁手東西的情況下,根本無能為力,她來找我幹什麼?

我苦笑對站在門口的楊萍道:「對不起,我能力有限,保護不了你。」

楊萍瞧著我楞了下,急忙對我道:「不不,浪總你誤會了,我來不是找你保護的,而是想跟你做一筆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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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六章 審判開始


一個鄉下考上大學的女孩子,因為漂亮被鄭峰盯上了,使用了各種手段,甚至許願女孩畢業之後,他會利用關係讓女孩留校,留校啊,當大學的老師,對於一個沒錢,沒權,甚至連學費都是父母舉債的鄉下女孩子來說,誘惑有多麼大就可想而知了,加上鄭峰信誓旦旦的說要娶她,女孩子就跳了坑。

快大學快畢業的時候,女孩子不小心懷上了,而鄭峰開始躲著她了,一個女孩子,挺著個大肚子,在找工作的關鍵時候,那個單位會要她?剛上班就生孩子去嗎?何況就業形勢是如此嚴峻,而且她連家都回不去了,回去了村子裡的人該怎麼看她,她又如何面對父母,走投無路的女孩子一時想不開,跳了樓。

出了這麼大事最後卻不了了之,鄭峰不知道動用了什麼關係,判定女孩子是自殺,他一點責任都沒有,還是人模狗樣的當著他的老師,仍舊欺騙那些涉世不深的女學生……

這樣的人該不該死?該死!哥們都覺得他該死,我突然發現,歐陽戚絕對不是無目的隨便找來二十一個人,這些人或許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從平板上的資料就能看出來,他盯上這些人,找齊這些資料,絕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我剛想到這,喇叭裡傳來機械的聲音:「鄭峰,男,三十七歲,北方專修學院老師,2013年,任職期間,與新來的女學生任霞……」喇叭機械的聲音單調毫無感情,一字一句的說出來,卻給人的震撼相當強烈。

歐陽戚給每個人一個平板,上面有每個人的資料,卻不會讓你暗中操作,而是當眾把被審判人做的事一字一句念出來,看似有點畫蛇添足,其實這麼做更讓人心驚,想想看。誰還沒點不可告人的事啊,而自己的秘密就在平板上,事先卻看不到,當看到了卻根本沒有任何解釋的機會。喇叭會念出來。

操蛋的是,如果喇叭裡的話你忘記了,還可以在平板上重新翻看資料……這種壓力是雙重的,而在這種雙重壓力之下,心裡有鬼的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歐陽戚這是在逼大家變得瘋狂。( 小說逼大家承受不住,做出些噁心的事,然後直播出去。

神經病就是神經病,是不按常理出牌的,看完平板上的資料,哥們發現歐陽戚這一手玩的相當漂亮,雖然沒有電鋸驚魂那麼血腥恐怖,心裡上的恐懼卻是絲毫不差,就在我出神的功夫,鄭峰突然嘶聲喊道:「不是的啊。不是像它說的那樣,我沒有誘騙,是任霞勾引的我,你們要相信我,我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喇叭裡面的聲音還在繼續,壓制住鄭峰驚惶的喊叫,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鄭峰掙紮著朝大家救助,拖著被子彈打中的腿想要爬過來,每個人卻都急忙閃躲開。喇叭唸完鄭峰做過的那些陰暗事,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說出最後的四個子,審判開始!

審判。沒有證人,沒有證據,沒有法官,全憑自己的感覺,全憑自己的一念之間,在審判開始之後。十五個人舉起了手,判定鄭峰有罪,如此兒戲的審判,卻偏偏給人一種壓抑到了極致的感覺。

之前我就知道了鄭峰必然是這個結果,不管他有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不管他有沒有罪,舉手的人肯定過半,因為誰也不是傻子,誰都會算這麼一筆帳,三分之一的機會,出局一個人對剩下的人來說,就多了一份機會,相反,如果判定前面的人無罪,那麼機會對於自己來說,就會變少,為了自己的生存,當然會努力剔除最先被審判的人,不管他有罪還是沒罪。

這是一道簡單的選擇題,沒有人會算錯,那些沒有舉手的人,也不過是在觀察,我卻知道,鄭峰一定是干過這樣的事,當直播出去之後,肯定會有人去調查,調查出真相之後,節目才會更加震撼,歐陽戚雖然是個瘋子,卻無疑瘋的很有風格,丫的不還屑去冤枉鄭峰這麼個小人物。

我感興趣的是,鄭峰被判定有罪之後,歐陽戚會用一種什麼方法來淘汰他?為了要給剩下的人一個下馬威或是威懾,歐陽戚的辦法肯定會挺詭異,絕不會是一槍崩了就完事,可我實在想不出來這個辦法是什麼,眾目睽睽之下,這麼多人……

我覺得自己的腦袋又有點不夠使了,突然,一個女人驚恐喊道:「快看!穹頂的壁畫再動!」

我朝穹頂看去,穹頂上的壁畫果然在動,一幅幅本來是油畫裡的人物在活動,畫面上的耶穌,天使,似乎都變成了活人,詭異的變化著,雲層更是快速的變換著形狀,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頓時驚呼連連。

更為詭異的是,隨著壁畫上面雲層的變化,穹頂上的耶穌和眾多的人物都不見了,只剩下兩個背後有翅膀的天使,原本是兩個看上去善良仁慈的天使,面目變得凶惡起來,恍惚中,穹頂最上方在變化中露出一個黑洞,原本是平面的雲層,變得立體起來,兩個天使從雲層飛了下來,抓住了鄭峰,振翅把鄭峰帶了起來。

場面如同大製作的絢爛特技,不同的是,壁畫上真有東西下來,拽起鄭峰要把他帶到黑暗之中,變故來的太快,幾乎就是在眨眼之間,每個人都驚駭莫名,根本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哥們卻下意識的跳到桌子上,朝著鄭峰使勁撲了過去。

我特媽就不信穹頂壁畫上的人物真能夠活過來,奔跑過去的同時,高聲唸誦咒語:「諸天諸地,諸水諸山。玉真所部,溟泠大神。仙王游宴,大帥仗旛。天丁前袪,金虎後奔。玃天猛獸,羅備四門。所呼立至,所召立前。赤書煥落,風火無間。攝籙應命,金馬驛傳。」

集神咒,召喚各路神仙的,管不管用哥們不知道,黃符,索魂牌,缽盂,都不在手中,也只有唸誦咒語了,哥們狠撲之下,抓住了鄭峰的右腳,咒語根本沒起作用,反而我也被帶離了桌面,朝著穹頂層層白雲之後的黑洞裡而去。

眼見著哥們就到了穹頂上,袁林對我喊道:「浪總,用千斤榨啊。」

哥們咋把這茬忘了呢?急忙捏訣,操蛋的是,我是雙手抱住的鄭峰右腿,一捏手決,可就剩下一隻手了,就在我狠命用左手抓住了鄭峰,右手剛要捏訣,雲層當中,突然出現一個胖嘟嘟,相當可愛的小天使,跟丘比特似的手中拿著小弓箭,對著我嗖的就是一箭,哥們感覺左手一疼,忍不住鬆開了手,嘭地掉到了桌子上面,在我摔在桌子上的一刻,我清楚看到鄭峰嚎叫著被兩個面目猙獰的天使帶進了黑暗當中。

哥們一陣眩暈,急忙咬了下舌尖,疼痛讓我沒有暈過去,我卻看到穹頂的壁畫在吞沒了鄭峰之後,雲朵快速變幻,又恢復了原來壁畫的模樣。難道我看到的只是幻覺?還是壁畫上面隱藏著墮落天使?可哥們並沒有感覺到有鳥人的氣息,甚至一絲波動都沒有,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我經歷過太多詭異離奇的事,見過太多的惡鬼邪神,已經是個專業人士了,真要穹頂藏著墮落天使,不會感覺不到。

壁畫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除了哥們摔了一下狠的,每個人都還在震驚之中,甚至有的人痴痴呆呆看著穹頂上的壁畫,喃喃自語:「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浪總,你沒事吧!」袁林過來把我扶起,我腦袋有點迷糊,深吸了口氣,看著穹頂,想不明白歐陽戚是怎麼做到的,突然我想起高樂對我說過的話,歐陽戚可以影響人的大腦,憑他的本事,讓二十一個人同時看到幻覺,應該不是件難事,只有我們產生了幻覺,他才能偷偷把鄭峰轉移走……

我能想到的只有這個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麼箱子裡哪怕一個白球都沒有,歐陽戚都會讓抽籤的人看到自己手中有圓球,他想先審判誰就審判誰,可也不太對啊,丫的不是直播嗎?既然是直播,就不會只是影響,讓我們產生幻覺,那樣對觀眾來說未免太莫名其妙了。

我愣愣的瞧著穹頂上的壁畫,突然發現,雲層中一個天使朝我眨巴了下眼睛,昏暗的燈光下,我不由得身上一寒,我看到的這一切不是幻覺,只是,歐陽戚到底用了什麼手法,能夠做到這個地步?我沒有在去看雲層中的天使,而是去看壁畫上面的雲層,很快我就發現在雲層中隱藏著微弱的亮光,那是一個個的星辰。

星辰的光芒隱約形成一個九芒星陣的圖案。而且我還發現,穹頂上面,九芒星的圖案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那些星辰看似暗淡,卻彷彿有生命,時常閃爍一下,只是這種閃爍相當的輕微,如果不是哥們經常開陰眼,根本捕抓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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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五章 最後的晚餐



哥們再一次成為了焦點,所有人都朝我看了過來,我也很無奈,可是沒辦法,誰讓我就像是那黑夜中最最璀璨的星辰,不管身在何處,都是那麼的出眾耀眼……蔡龍走到我身邊,而我也唸完了千斤榨的口訣,微笑的看著他,可能是哥們太淡定了,蔡龍竟然有點拿不定主意,眾目睽睽之下不敢慫,真慫了他也就成了一個笑話。

我以為丫的會跟我動手,沒有,畢竟是老混子了,懂得策略,伸手就去端我桌子上的不鏽鋼餐盤,他這麼做有兩個好處,一,並沒有直接針對我,我只要稍微猶豫,丫的也就達到了目的,拿走了我的食物,等於我認慫,二,試探我的反應,如果我先動手,丫的就有了藉口,畢竟名義上他說是為大家好,也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對付我了。

哥們啥玩意沒見過?各種各樣的惡鬼,形形色色的人,上到天上的太歲,下到地府的老官僚,精神病鬼都見識過,早就鍛鍊出來了,這點小貓膩還跟我得瑟?哥們沒有直接動手,而是冷冷道:「放下,誰讓你動我的東西了?」

蔡龍的手停頓了一下,猛地回頭盯著我,沉聲道:「我是為大家好!」然後用眼神狠狠的威脅我,不得不說,丫的眼神還是有那麼一點小凌厲的,可他一定沒看過我的節目,不客氣的說,他的眼神跟那些惡鬼怨恨的眼神比起來,太特媽小兒科了,不是沒感覺,是一點感覺都沒有,這樣就能嚇唬著我?

「我數三下,你那狗爪子不從我的盤子上拿開,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一。二……」

「呦呵,我倒是真想看看你怎麼對我不客氣?三,嗝!」蔡龍話還沒說完,哥們一指頭戳丫身上了,千斤榨把他給定住,蔡龍木偶一樣的動彈不得,哥們風輕雲淡的從他手裡輕輕拿回屬於我的盤子。撕開包裝袋,從容的吃了口面包,然後用目光橫掃了一下在場所有的人。

每個人都靜若寒蟬,哥們心裡這叫一個痛快,差點沒站起來大喊一聲還有誰?自打會裝13以來,屬這次裝的最成功。打分的話,起碼能打九分,於是哥們就慢條斯理的吃著面包,而蔡龍卻一直保持著彎腰的姿勢,動也不能動。

我之前就說過,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可一旦有人當了出頭鳥。並且成功了的話,所有人就都是出頭鳥了,記得讓子彈飛中有句話說的那是相當有水平,他們!誰贏了幫誰!現實中也就是這麼回事。

蔡龍被哥們定住。剩下的兩個男人不敢再得瑟,其他的人立刻來了精神,上去搶回屬於自己的食物,還有人罵道:「什麼東西,憑什麼就要你們管……臭流氓……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滾蛋……」

我懶得去看那邊,不用看也知道。那麼多人搶回自己的食物,兩個壯漢絕對不敢在攔著,真要那樣。恐怕不用審判這倆貨就死定了,哥們悠哉的吃著面包。一塊面包真心不夠吃,又把蘋果吃了,袁林靠近我坐下,看了看跟雕塑一樣的蔡龍,問道:「浪總,這就是你在節目中用過的千斤榨吧?」

「是啊,怎麼樣,哥們的道行還不錯吧?」不知道為什麼,袁林信賴我的感覺總讓我想起小和尚來,雖然袁林比小和尚大幾歲,但也不過是個大孩子,崇拜我,依賴我,讓我感覺到安心,像是個弟弟。

「我靠,何止不錯啊,浪總,你教教我唄,我以後誰特媽還敢欺負我!」袁林興奮的臉都紅了,我對他笑笑道:「等出去了教你,這玩意得練氣,還得冥想,捏訣,唸咒,那個也拉不下,三五天的可學不到什麼……」

袁林也學著我吃麵包,我倆旁若無人的吃喝,卻有不少人湊到了我倆跟前,當我目光看向他們的時候,他們都略帶巴結的朝我點頭,人都有依附強者的心理,在這二十一個人當中,哥們無疑是強者,可我也知道,我這個狗p強者,其實也是身不由己。

最後的晚餐吃的一點味道都沒有,經過了最初的慌亂,有的人更加慌亂,也有人冷靜了下來,有的坐在椅子上吃完了屬於自己的食物,有的回到了出來的屋子裡,只有蔡龍瞪著眼珠子動彈不得,哥們也沒想著給他解咒,讓丫的多感受感受被壓迫的滋味,吃完了我那點可憐的面包和蘋果,也就吃了個小半飽,礦泉水卻沒喝,而是塞到了口袋裡。

吃完飯,哥們習慣性的叼了根菸,一琢磨,就半盒了,還是省著點抽吧,把煙收了起來,過了沒多大一會,喇叭裡的聲音再次響起:「吃完了最後一餐,請大家輪流抽籤,審判開始了。」

喇叭並沒有讓大家回到椅子上坐好,但是每個人都回來了,一個不少,全都坐在了椅子上,除了我身邊的蔡龍還是彎著腰盯著我,顯得特別怪異,每個人的眼光都掃了一遍我和身邊的蔡龍,卻是沒有任何人說話,然後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那個紙盒箱子。

又是一陣挺老長時間的沉默,我說過沒有人願意當出頭鳥,尤其是這種情況下,更不會有人先出頭,那麼審判就進行不下去了,歐陽戚難道沒有想到這點?正在疑惑,喇叭裡刺啦一聲,聲音再次響起:「請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抽取盒子裡的圓球,鄭雪,你第一個。」

鄭雪三十多歲,長相一般,身上卻有一股異於常人的冷靜,有點女強人的意思,聽到喇叭點她的名字,鄭雪臉色慘然,身軀情不自禁的顫抖了一下,她知道抗拒沒有任何意義,深吸了口氣,站起來,伸手到箱子裡,輕輕拿出一個乒乓球大小的白色圓球,顫抖著一捏,裡面是空的,鄭雪立刻鬆了口氣,坐到了椅子上,僥倖的去看下一位。

抽籤在繼續,哥們卻毫不擔心,我不相信哥們這麼快就能抽到審判,歐陽戚把我弄到這裡,玩這麼一出審判,未必沒有示威的意思,而且他導演了這麼一齣好戲,沒有觀眾,豈不是很沒意思?哥們跟他作對了那麼久,無意中破壞了他那麼多好事,就算是他多看看哥們素手無策,焦急,難堪的樣子,也不會那麼快就審判我。

何況,哥們是他手裡的籌碼,只要我活著當人質,李一靈他們就會有顧忌,哥們要不在了,我相信李一靈,小青,馬老太太,肯定都得瘋了,結果就是跟歐陽戚玩命,那個輕,那個重,歐陽戚不會掂量不出來。

我也做不了什麼,只能是靜靜等待,慢慢尋找機會,找到歐陽戚的漏d,或許我救不了所有人,但起碼我得把身邊的小兄弟袁林給救出去,胡思亂想中,一個男人驚呼了聲,我抬頭去看,就見他捏開的白色圓球中,多出一張小小的紙條,上面寫著兩個字審判!

男人三十七八的模樣,戴著個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手中捏著紙條,臉色變得慘白,身軀更是不停的在顫抖,雙眼滿是驚駭,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他身上,男人沉默了下,扭頭看向喇叭,眼中多了一絲瘋狂,突然把紙條扔到地上,對著喇叭狂喊道:「老子買了三年彩票,十塊錢都沒中過,抽這玩意倒是一抽就中,什麼狗p審判,我不想信,放我出去……」

男人瘋狂的要掀桌子,啪!一聲槍響,男人小腿上中了一槍,摔倒在地上,抱著小腿哀嚎不已,哥們嚇了一跳,急忙站起來男人的傷勢,喇叭裡又傳來聲音:「這只是一個小小的懲罰,讓大家明白規則的重要性,請不要幫助他,請不要找麻煩,現在請打開你們手中的平板電腦,鄭峰的資料已經解鎖,開始進行審判。」

「請記住,每個人都是審判官,判定鄭峰有罪的舉手,判定無罪的則不用舉手,現在,審判開始!」

赤果果的威脅啊,哥們相信,如果我去幫鄭峰一把,估計也得挨上一槍,整死我歐陽戚不敢,打個半殘廢估計丫的沒什麼心理障礙,何況連警察先生楊毅都沒動,他可是拿工資維護治安的,哥們轉頭去看他,意思很明顯,你不去管管?

楊毅早就沒有了剛來時候的模樣,躲開我的目光,伸手去看手上的平板電腦,哥們暗暗鄙視了他一下,也低頭去看手中的平板電腦,二十一份檔案中,鄭峰的資料果然能點開了,哥們點開之後,裡面的資料還真是很詳細,鄭峰今年三十七歲,是一個老師,竟然還是大學老師。

我仔細看下去,發現這個大學老師挺不簡單,竟然幹出了那麼多臭不要臉的事,利用手中的權利,在當大學老師的幾年裡,跟很多的女同學有著……臥槽,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丫的看上去文質彬彬的,背地裡竟然幹出了這麼齷齪的事,更讓我驚訝的是,這個鄭峰,還害死過一位鄉下來的女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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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四章 話語權

審判過程拍下來直播出去,是歐陽戚早就策劃好的,想想看,在未知的恐懼下,在生命得不到保障的情況下,二十一個人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徬徨,失措,迷茫,暴怒,自私,醜態……肯定會輪番上演。

哥們是有過經驗的,在相親那期節目裡,一幫男女就上演過各種各樣的百態,那時候還不到絕路,現在的情況比那個時候有過之而無不及,二十一個人又會做出什麼事情來?直播出去,讓人們看到這些人的醜態,會不會很震撼?

三天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又是這麼個鬼地方,還是在地下,隔絕了陰陽,肯定是相當難找,我突然就明白歐陽戚為啥把我整來玩審判的遊戲了,哥們攪合了歐陽戚不少好事,一直跟他搗亂,可只要我被關進這裡,直播出去,顯示我沒死,李一靈他們就會鬆口氣,然後把所有的精力全都放在找我上。

如此一來歐陽戚就有時間去準備他的天啟,期限是三天,歐陽戚要的只是三天時間,從不在給提供吃喝上就能推算出來。三天之後也就是天啟預演了,可是李一靈他們能在三天之內找到我嗎?

喇叭不在發出聲音,沉默中,有人從椅子上站起來去找出路,哥們很無奈的點了根菸,喇叭都說了沒出路,非得不信邪的去找,好像找到了就能出去似的,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在找出路,很多人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竊竊私語,也有人走到牆角去研究喇叭和攝像機。

還有三個人朝我走了過來,兩男一女,都是看過我節目的,問我是不是星期五有鬼為了拍節目搞出來的幺蛾子?哥們只能是耐心解釋了一遍,說自己也是受害者,那些人卻是半信半疑,愛信不信吧,還能怎麼樣?

袁林倒是很相信我。一直跟我待在一起,楊毅沉默了又沉默,突然站起來大聲對其他人喊道:「這種情況最忌慌亂,大家團結起來。有什麼事都一起商量,千萬不要激動和衝動……」

人性是自私的,如果大家面臨的是絕望,興許真能團結在一起,可有三分之一的比例能夠當上羔羊。也就是說起碼有三分之一的人不會被淘汰,那麼大多數人想的一定是怎麼才能成為那三分之一,而不是團結在一起。

正如我想的那樣,沒有人聽楊毅的話,甚至都沒人搭理他,每個人心思都很沉重,哥們心情也很沉重,該怎麼化解歐陽戚這一手密室選羔羊呢?我想來想去,發現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我只是籠中鳥。

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壓抑。過了沒多大一會,右側牆下方突然抽空,從裡面不斷推出一個個不鏽鋼的盤子,大家都不在說話,全去看那些不鏽鋼的盤子,哥們打眼去看,就見推出來的是不鏽鋼的餐盤,上面有一塊面包,一盒牛奶,還有一個蘋果。一瓶礦泉水,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了別的東西。

我靠,這就是最後的晚餐?也太特媽簡單了吧?好歹來碗牛肉麵啊,這點東西能堅持三天?我驚訝的看著方盤上的食物。袁林小聲問道:「浪總,咱們拿不拿?」

袁林一句話提醒我了,就這麼點東西,萬一有人要搶也是操蛋,我急忙道:「拿啊,趕緊拿兩份過來!」袁林聽話。走過去端起兩份食物回來,一份放在我的面前的桌子上,一份放在身邊,小聲問道:「浪總,你的節目我幾乎每期都看,你經歷過那麼多詭異離奇的事,我覺得這件事也難不住你,我就跟你混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被人信任是一件多麼有壓力的事啊,哥們也不能辜負了袁林的信任,小聲對他道:「靜觀其變,千萬別出頭,算計咱們的人本事不小。」

袁林驚訝問道:「浪總,你知道是誰在算計咱們?」

什麼叫言多必失?哥們就是,差點沒說漏嘴了,雖然我知道是歐陽戚在搞鬼,可就算說出去也無濟於事,反而會給自己惹來麻煩,不客氣的說,現在就有不少人看我的目光很不善,像是一切是我搞出來的陰謀,冤枉死寶寶了都,要是不小心透露出點自己知道內幕,矛頭就都指向我了,問題肯定都很刁鑽,哥們根本就沒法回答個清楚明白,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滿意,要是大家一激動,哥們還不得被他們給撕巴了?

情況已經夠糟糕了,就別再給自己樹敵了,幸虧哥們機智,對袁林道:「能把這麼多人不聲不響綁架到這破地方來,本事還能小得了?」

袁林恍然大悟道:「沒錯,不聲不響就能把這麼多人都給綁架了,本事的確是不小,大家被綁來之前,都做了同樣一個夢,浪總你那麼大的本事都被綁來了,這事挺邪門……」

在這鬼地方還能碰著個資深粉絲,哥們感覺不錯,因為從來沒人說過我本事大,這算是捧殺嗎?哥們剛要跟袁林謙虛兩句,右邊突然爆出一個男人聲音:「大家最好把食物放在一起,根據需求分配,這樣能多堅持一段時間。」

我扭頭去看,就見右邊一個特別粗壯的禿頭男人,三十多歲的摸樣,有紋身,長得很凶惡,身邊站著兩個同樣強壯的男人,三人似乎商量好了,禿頭說話的功夫,身邊的兩個男人一點也不客氣把地上的不鏽鋼餐盤收拾到了一起,用身軀擋住。

這麼點東西,就要堅持三天,要是連這麼點東西都沒有了,恐怕一天就有人堅持不住了,禿頭是個聰明人啊,聯繫了兩個壯漢,只要他們掌握了食物,誰敢判他們有罪?何況他這凶神惡煞的模樣,看上去就挺蠻橫,大家又不抱團,誰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三個壯漢這樣的勢力,丫的就等於有了話語權。

這個話語權,不是針對歐陽戚,但是在二十一個人裡面卻分出了強弱,他強他就有話語權,臥槽,這才特媽多大會啊,剛脫離了現代文明秩序還不到一個小時,另一個法則就應運而生了,這個法則就是叢林法則,弱肉強食。

我扭頭去看楊毅,丫的不是說自己是警察嗎?還不趕緊跟惡勢力去搏鬥?楊毅眉頭本來是皺了下的,卻什麼都沒做,見我看他,小聲道:「浪總,那人叫蔡龍,是個打架不要命的混子,學過功夫,打過地下拳賽,我一個人不是對手,要不要咱們聯手?」

我看了看別人,儘管大家都很生氣,也很不服氣,卻沒有任何人出頭,連楊毅都有點膽怯,有些東西不是別人施捨的,特媽二十多個人幹不過三個人?只要有人出頭,哥們肯定毫不猶豫的幹掉蔡龍,可誰也不說動手,甚至沒有一句反抗的話,都在用眼睛互相亂看,期待別人出頭。

哥們照顧不了那麼多人,就算我出頭了也不會有人說我好,就跟相親那期節目一樣,哥們累了個半死,還被人猜忌懷疑,差點沒把自己整進去,除了一個要報仇的張鑫,沒有任何人幫忙,現在的情況跟當初何其相似,我有必要出頭嗎?

我不是聖母,我只要保護好一直相信我,跟我在一起的小兄弟袁林就行了,何況我倆的食物端過來了,我也要保持體力,保持精力,跟歐陽戚的鬥爭才剛開始,小不忍則亂大謀,事情才剛剛開始,哥們又不是小說和電影裡的男主角,非得出去裝逼,贏了,大家忌憚我,猜忌我,輸了,丟人現眼的,也難免會有人落井下石。

總結以前的教訓,哥們是屬於那種比較容易招黑的體質,最後肯定成為眾矢之的,搞的自己焦頭爛額,這樣的事,哥們不干。

我對楊毅道:「你是警察,除暴安良是你是責任,我就是個小白領,沒那麼大的本事,你去阻止那三個人吧,我給你加油!」

楊毅聽我這麼說,楞了下對我道:「浪總,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哥們被楊毅這句話都氣樂了,我是什麼人!嚴格來說,哥們是個純潔的人,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可這話我都懶得給楊毅說,我就不明白,為什麼碰到出頭的事,你誰都不找,偏偏找我?找我就算了,拒絕你了,我就成了這樣的人!我特媽是什麼樣的人?

你丫牛逼,也沒見你出頭啊,我都懶得搭理他,拿起面包先吃點再說,畢竟哥們是真餓了,之前在圖書館消耗太大,就在我剛撕開包裝袋,禿頭大步朝我走了過來,離的還遠就對我喊道:「我說了,大家把食物聚集在一起,你怎麼就那麼特殊?」

我不想惹事,可事最終還是找到我身上,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的低調一次了?哥們相當無奈的嘆了口氣,丫的既然捨得死,哥們就捨得埋,不給他點厲害瞧瞧,以後指不定多麻煩呢,眼見那貨走過來,哥們右手捏了個千斤榨的手決。

輕輕唸誦咒語:「靈官咒,靈官法,靈官使起泰山榨,泰山重的千斤榨,給你上起千斤法,榨你頭,榨你腰,軋你血水順河漂,抬不起頭,撐不起腰,七柱明香把你燒,千人抬不起,萬人拉不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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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三章 演戲演全套


啟示錄裡記載,在世界終結之時,將有羔羊解開七道封印,喚來分別騎著白紅黑綠四匹馬的騎士,將戰爭饑荒瘟疫和死亡帶給接受最終審判的人類,屆時天地萬象失調,日月為之變色,隨後便是世界的毀滅。

喇叭裡說要選出七隻羔羊,針對的肯定是七道封印,也就是說歐陽戚整出了七道封印在等著被解開,丫的還真是演戲演全套,不過他只要七隻羔羊,卻整出二十一個人來,這是要出什麼幺蛾子?難不成讓大家自相殘殺,剩下七個人?真要是這樣,可有點畫蛇添足了。

我仔細去聽喇叭裡的話,不敢漏掉半句,喇叭裡的聲音在繼續:「大家都看到了,這裡是鋼筋水泥的地下建築,沒有任何出路,請不要試圖逃出去,那樣做是沒有意義的。」

「你是誰,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這裡?」一個女人忍不住朝著喇叭喊叫。

「請嚴肅對待我說的話,下面我說一下該怎麼挑選出七隻羔羊,我們需要做的是進行審判,現在請你們坐到椅子上,面對著桌子。」

喇叭肯本沒搭理女人的問題,自顧自的響著,讓大家做到椅子上面對桌子,而哥們早就坐在椅子上了,所有人就都朝我看了過來,整的我一愣,啥意思?好像我早就知道了喇叭要讓大家坐到椅子上一樣,我只是腦袋還有點眩暈想休息一下好不好?

解釋根本沒有意義,反而更引起誤會,乾脆閉嘴,壓力之下,大家又見我坐在椅子上沒出什麼事,開始陸續有人坐下。但也有人猶豫著是不是要聽話坐下,其實我很想勸勸這些人,事到如今。掙扎反抗是沒有用的,先順著對方才是正道理。

歐陽戚既然設定了這麼個審判。肯定早就預料到了各種情況,也肯定有各種應對的手段,抵抗只會讓他使出手段,震懾大家,如果大家都聽話,順順當當的逆來順受,丫的反而發懵,不過這時候多話只會引來懷疑。何況也沒人聽我的。

正如我想的那樣,有三四個人猶豫著沒有坐到椅子上,右側的牆壁響起輕微的咔咔……聲,水泥的牆面向上翻轉,顯露出一把手槍,砰!的一聲響,子彈打了出來,並沒有打中人,只是個警告,接著喇叭裡傳出聲音:「請配合!」

還站著的人立刻就坐下了。二十一個座位坐滿了人,沒有一個空著,而我發現。這些人坐下的位置也頗為有些說道,楊毅和袁林挨著我坐下,身邊還有兩個看過我節目的,算是個小圈子,最先醒來的幾個人情不自禁的坐到了一起,後面醒來的人坐到了一起。

都說人是群居動物,還真是一點不假,不管什麼時候,都能憑著感覺找到自己的組織。當二十一個人都坐好的時候,喇叭裡傳來聲音:「請把桌子上的桌布掀開!」

哥們頓時翻了個白眼。既然要掀開,你蓋上它幹什麼玩意?歐陽戚最大的毛病就是愛故弄玄虛。我懶得動手,身邊的楊毅卻掀開了桌布,其它人配合著把桌布掀開放到一邊,掀開桌布,就見桌面上每個人面前都擺放著一個七寸的平板電腦。

看到平板電腦,我真有點懵了,不知道歐陽戚要幹什麼,伸手拿過平板,發現沒牌子,山寨貨,我摁下開機鍵,喇叭裡的聲音繼續響起:「平板電腦裡有在座二十一個人的詳細資料,請相信我,資料非常的詳細,或許你們已經遺忘了的事,都在資料當中。」

「眾所周知,人有七宗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大部分人一生都至少犯過一次上述罪行,只是區別在於程度的不同以及認識的不同。而在這裡,大家將進行一場公正的審判,每個人都是審判者,每個人也是被審判者。」

哥們一邊聽著喇叭裡的話,一邊擺弄著手中的平板電腦,發現平板開機後連界面都沒有,打開就是文檔,二十一個人的文檔,標註著二十一個人的名字,哥們好奇的想點進自己的文檔看看上面寫了些什麼,點了幾下卻沒有任何反應。

「只有在審判中,才能看到被審判者的資料。」喇叭裡的聲音繼續傳來,哥們也放棄去看別人的資料了,身邊的袁林卻嘟囔道:「給平板,卻沒有wii,這特媽才是最大的罪過……」

在座的二十一個人,除了袁林一臉不忿之外,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有震驚,有無奈,也有茫然,沮喪,哥們放下平板,繼續去聽喇叭裡傳來的聲音。

「下面,我來講一下審判的規則。」喇叭聲音說到這,突然停頓住,四周的牆壁上方,伸出十幾個鏡頭,都是攝像機的鏡頭,鏡頭可以隨意轉動,居高臨下的對著我們,猶如十幾個怪物。

十幾個攝像機亮著綠燈,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在範圍之內,似乎是在監視,又像是在拍一個節目,哥們很是有點蒙圈,不明白歐陽戚把這些拍下來幹什麼?難道丫的在給自己留後路,天啟不成功,要搶哥們的飯碗,也拍節目去?

胡思亂想到這,喇叭裡的聲音響起:「規則是這樣的,在桌子下面有一個紙箱子,箱子裡面有二十一個白色的圓球,若是抽到圓球當中帶有審判字樣紙條的,將接受所有人的一同審判。」

「審判的結果,只有兩種,一種有罪,一種沒罪,經過審判,七個被判定無罪的人,將成為開啟封印的羔羊,請大家遵守規則,審判過程會被拍下來,並用直播的方式傳播到外面,你們的一舉一動,不光是我能看見,而是很多人都能看見,希望大家公平。」

直播?我們已經把趙鐵柱的事情解決了,還有鬼差看守,誰還會給歐陽戚做直播?而且我不明白歐陽戚這麼搞為的是什麼?就不怕別人發現點端倪找到這裡?哥們隨即就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歐陽戚既然敢這麼做,就一定防護的非常嚴密。

歐陽戚的計畫已經到了最後關頭,選出七隻羔羊,掀開封印,不管是真天啟還是預演,也就開始了,我剛想到這,楊毅突然問道:「沒有被選中做羔羊的人,被判為有罪的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

這個問題無疑得到了所有人的關心,哥們苦笑,肯定沒好結果,電影裡都是那麼演的,果然,喇叭裡的聲音道:「有罪的人,必將得到懲罰,被判有罪的人,將會被淘汰……」

至於怎麼個淘汰,喇叭不說了,但淘汰兩個字帶給大家的壓力卻是無比巨大的,有人忍不住問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被判有罪的人就會死?」

喇叭沒有回答,而是報以沉默,大家立刻就喧嘩了起來,一股恐慌的情緒蔓延開來,無聲的沉默等於承認,如此詭異的地方,詭異的審判,沒有安全保障的情況下,加上危機感,人的情緒無疑會爆發,頓時一個二十七八的男人暴躁的站起來,指著喇叭道:「憑什麼按照你說的審判?我們又沒做錯什麼,放我們出去。」

砰!一顆子彈射出,沒有打中人,卻打在了桌子上,把桌子打出個彈孔,行動永遠比語言更為有力,一顆子彈的威懾勝過千言萬語,那哥們嚇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發白,卻是再也不敢站出來了。

「請把紙箱子拿出來!」喇叭裡的聲音響起,有人經受不住恐嚇開始低頭尋找,在桌子頂端下方果然有一個黑色的紙盒箱子,不大,跟抽獎的箱子一樣大小,上面有個圓孔,只能伸進胳膊去。

紙箱子被擺到桌子上面,大家的目光就都被吸引了過去,看著紙箱子彷彿是在看著妖魔鬼怪,眼中各個驚駭不定,哥們離的遠,看不太仔細,不過也不用看的仔細,就是個普通的紙箱子。

「請記住規則,箱子裡面的圓球大家隨即抽取,誰抽取到了圓球中帶有審判兩個字的紙條,誰就將接受審判,我想大家都還有些迷茫,甚至消化不了,那麼,大家將有一個小時的時間來消化我說的這一切,一個小時後請大家回到這裡,進行最後的晚餐,晚餐之後,將不會在提供必要的飲食和水,直至審判結果出現,剩下七隻羔羊為止。」

喇叭聲到這戛然而止,再也沒有任何聲音傳出來,哥們卻是驚了一驚,,一個小時後,吃完最後一頓晚餐,就再也沒有任何食物和水了,人要是沒水,三天都承受不下去,也就是說,審判要在三天內進行完畢。

我之前還想著跟歐陽戚拖延時間,既然你要玩,那就慢慢玩唄,不就是抽籤嗎,只要有哥們在,我能給你抽上一整天,把胳膊放進去就不拿出來,誰也說不出啥來吧?只要時間耗的夠長,我相信李一靈他們肯定會找到我,可要是最多只有三天的時間,李一靈他們能找到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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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百四十二章 二十一人


「這裡是什麼地方?」一個平頭男人看著我和袁林問道,他的目光很直接,身上有一種彪悍的氣勢,應該不是個普通人,我沒吭聲,袁林對男人道:「應該是個遊戲!一個類似密室逃生的遊戲。」

男人皺著眉頭看了看我,試探著問道:「浪總?」

我苦笑了下,無奈看著男人道:「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別問我。」說完這句話我以為對方就不搭理我了,沒想到丫的卻靠近過來,小聲對我道:「浪總,我是分局刑偵科的楊毅,正在調查真人塔羅牌事件,回局裡的路上出了車禍,醒來就到這了,浪總,你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我特媽那知道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都問我?何況你說是警察就是警察了?哥們不敢相信啊,看了一眼楊毅道:「你有什麼能夠證明你的身份?」

楊毅皺了下眉頭,伸手在兜裡掏了掏,也沒掏出能證明身份的東西來,沉聲對我道:「我跟小賢是朋友,我們是一個警校畢業的,我比他高兩屆,帶他出過任務,浪總,我對你並不陌生,很多事都是我在給你善後,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哦,那件事,你跟我說說!」哥們還是不敢相信,楊毅輕聲道:「前段日子你租寫字樓上當,寫字樓裡的保安和那間滿是鏡子的屋子就是我處理的。」

說到這,楊毅似乎想起什麼來了,皺眉道:「我為什麼一定要讓你相信我?」

哥們聳聳肩對他道:「對啊,為什麼你一定要讓我相信你是警察呢?」

楊毅不說話了,對我苦笑了下,此時大家都來到了桌子附近。互相警惕的看來看去,也有人搭上了話,氣氛還算過得去。沒有人大喊大叫或是驚恐萬分。

楊毅轉頭看了看桌子和椅子,沉聲道:「一共二十一個人!」

「你怎麼知道?」哥們有點驚訝了。楊毅臉上絲毫沒有得意之色,指著椅子道:「椅子不會憑空擺在這裡,肯定是根據人數來擺的,二十一把椅子,就代表有二十一個人,這麼簡單的道理,浪總難道沒看出來?」

哥們有點相信他是警察了,到了這個地步還能冷靜觀察椅子。說明訓練有素啊,我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把咱們聚集到這麼個鬼地方,會是什麼個情況?」

楊毅搖搖頭對我道:「不知道,但我相信這不是一場遊戲。」說完掀先開桌布,伸頭朝大桌子下面看去,桌布哥們也看到了,坐下的時候還趁機往下面看了看,地面平整,看不出異常,我打算是等搞清楚狀況。再抽空仔細看看桌子下面有什麼,沒想到楊毅一來就把頭伸進去了,丫的不是警察嗎?就這麼不謹慎?

有人試探總比沒人試探強。哥們挪了下椅子還是坐在上面,用身體遮擋住別人的視線,可楊毅剛伸進去頭,右邊牆壁上咔咔咔……一陣急響,我急忙把楊毅拽了出來,朝右上方的牆壁看去,就見原本平整的水泥牆面露出個黑窟窿,從裡面推出一個破舊的喇叭。

我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小時候生活在機械廠宿舍。廠裡就有一個這樣的喇叭,經常放些個流行歌曲。廣播個廠裡信息之類的,二十年前還很普遍。現在基本看不到了,牆壁裡伸出的喇叭,就是這樣的喇叭,很古老。

都什麼年代了,就不能整個音箱啥的?非得淘換個老古董?歐陽戚還真能故弄玄虛,但不得不承認,破舊的喇叭跟這裡的環境還真是挺搭,要是整出個高檔音箱來,反倒是有些不倫不類了。

「楊毅先生,請你不要亂動!」喇叭裡面發出機械的聲音,像是電子合成的,又或者改變了音調,怎麼聽都感覺彆扭和不自然,聲音其實並不大,但在這個封閉的環境中,卻顯得特別有震懾力。

楊毅被我拽出來,死死盯著牆壁上方的喇叭,全身都繃緊了,充滿了戒備,我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正戲還沒開始呢,你緊張什麼?」

楊毅深吸了口氣,尷尬的朝我笑了笑,我也朝他笑了笑,傻子都知道對方整出這麼大個陣仗,肯定有幺蛾子,不整點幺蛾子出來都對不起把二十一個人抬到這裡的力氣,好戲還沒開始,大可不必緊張,就跟電影似的,開頭不會立刻就死人的,氣氛得烘托足了,然後才到好戲。

袁林都沒緊張,楊毅卻是這個德行,他真是個警察?我又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喇叭發出聲音,所有人都被吸引了過來,我數了數,加上我果然是二十一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哥們猜不透二十一這個數字有什麼玄妙,可哥們身邊有個遊戲玩家啊,還是科技大學的學生,我小聲對袁林道:「二十一這個數字代表什麼?」

問的袁林一愣,真就去琢磨二十一這個數字代表什麼去了,趁喇叭裡沒出別的動靜,我觀察了下其他人,包括我在內,男人十三個,女人八個,歲數最大的也就四十歲出頭,最小的應該算是袁林了。

從衣著和神態上看,基本上都屬於中層階級,也有幾個看上去派頭挺大,應該是成功人士,除此之外,真心沒有發現特別出奇的人,大家彼此之間離開都有段距離,穹頂之下的空間足夠大,倒也不顯得擁擠。

每個人的神情都很複雜,顯然心裡的疑問不少,卻是誰都沒有說話,全都有些畏懼的看著那個破舊的喇叭,可喇叭說了那句話後,突然就沒動靜了,似乎在等待什麼,這個情況持續了大概有五分鐘,有人終於忍耐不住,朝著喇叭吼道:「這裡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把我們關起來?到底搞什麼鬼?」

「會不會是密室逃脫之類的真人秀節目,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國外比較流行,應該是這樣的吧?」

「不會,就算是真人秀節目,也應該告訴我們一聲啊,不會不聲不響就把大家全都整到這麼個鬼地方,我覺得是有個瘋子,想學電影裡面搞變態的遊戲……」

「應該是個節目,你沒看見楊萍也在這裡嗎?坐在椅子上的那個叫徐浪,是星期五有鬼的節目主持人,也算是娛樂圈的人物,大家都管他叫浪總,有他倆在,還能不是娛樂節目?」

「不是吧,我們先醒過來的幾個人在一起聊過了,大家來到這之前,都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見來到一個廣場……大家的夢境都是一樣的,醒來就到了這裡。」

「啊,我也是做了這樣的夢……」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發,經過了最初的慌亂和不安,二十一個人開始聊起了大天,各種各樣的猜測,各種各樣的腦洞,跟一群蒼蠅似的嗡嗡嗡響個不停,不是哥們不耐煩,實在是大家湊在一起的嘀咕聲太嘈雜,加上環境封閉,時常有回音,很是讓人心煩意亂。

忍著吧,哥們只能是老僧入定一樣的坐在椅子上,半閉著眼睛,輕聲唸誦召喚吳老六的咒語:「通冥寶玉兮通幽冥,通幽冥兮真牛逼,有請吳老六,有請吳老六……」

壓根沒有反應,於是哥們就又唸誦召喚沈判官的咒語,還是沒動靜,雖然我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可要是不試著跟著外面溝通一下,也不甘心不是,沈判官沒動靜,我就又召喚馬老太太,同樣沒有反應。

哥們不由得嘆息了一聲,連馬老太太都沒反應,看來此地是隔絕了陰陽,不用去看也知道小青在我身上貼著的連心符肯定是沒有了,我納悶的是,哥們遭這麼大的災,馬老太太都感覺不到?歐陽戚能把缽盂放到那去?還是缽盂被封了?

事到如今,哥們身上除了半盒煙和一個打火機,一張黃符都沒剩下,什麼依仗都沒有了,只能是更加小心,胡思亂想到這,袁林突然激動對我道:「浪總,我知道二十一這個數字代表什麼了?」

我靠,不愧是科技大學的高材生,竟然真被他琢磨出點東西來,我眼睛一亮,問道:「什麼?」

「二十一世紀啊,咱們現在所處的年代就是二十一世紀!所以才有二十一個人。」袁林顯得很興奮,哥們卻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這特媽都是那跟那啊?

可畢竟人家琢磨出來了,還是哥們讓去琢磨的,甭管多不靠譜也不能傷了人家的心,我對袁林道:「有道理,有道理,太特媽有道理了,不愧是科技大學的高材生……」

正應付著袁林,大喇叭突然發出一陣刺啦……的聲響,聲音特別大,聽得哥們心神直顫,趕緊摀住了耳朵,我還算是好的,起碼能穩住,其他人就沒我這麼冷靜了,雜音突然響起,刺激的每個人都摀住了耳朵,有的蹲在了地上,有的踉蹌著去靠牆,幾個女人開始尖叫起來。

雜音和尖叫聲混雜在一起,那份彆扭就別提了,摀住耳朵都能聽到,過了有兩三分鐘,雜音突然停止,喇叭裡傳出個男人的聲音:「請大家來,是因為我需要七隻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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