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觀音顯靈了! 我出了今年第二次車禍。 上次撞的是電線桿,政府工程到處偷工減料,偏偏電線桿這麼硬實,真是了不起! 我們那部A4氣囊爆開車頭全毀,電線桿卻只刮擦掉一些些水泥粉。 車子進廠大維修,植皮換內臟,裝支架,重新烤漆,幾乎等於全新。 他抓到辮子硬吵著要我簽字,也不管我腿打著石膏人在醫院, 協議書逼到病房來,我不想理他。是,是我錯! 是我吃了安眠藥昏昏沉沉,是我不該藥效沒退去開車, 發生車禍我才知道,原來這幾年來,
我不用吃藥也每天都活在藥效沒退的狀態裡, 一樣渾渾噩噩,一樣行尸走肉。 我不知道有哪個丈夫會因為妻子撞車而氣呼呼馬上要離婚的? 因為這樣要判我死罪我不肯。 離婚這種事牽扯到兩個家族,我媽哭著去找了我公公出面, 事情終於平息。 事隔三個月後的上星期,我卻又白目的再來一次, 也許,潛意識裡,我是真的想徹底毀滅些什麼? 是我自己?還是,那糾纏我多年,讓我不成人形的愛? 安眠藥是小岩媽介紹給我的,起初半顆就能睡得跟豬一樣, 漸漸,藥癮越來越大,到上星期為止,我每天要吃六顆, 還不一定睡得著。 我在兩年前認識小岩媽,剛認識我時小岩媽黏我黏得很厲害, 我不懂像她這麼有身價的女人,有房有車單身漂亮, 對朋友講義氣,爲什麼身邊會沒有半個知心朋友? 相處久了就知道,義氣有時等於自我認知式的對別人好, 同時也等於愛指揮的代名詞,這世界沒有人喜歡被過度奴役,除了我。 我不知道我是天生溫馴, 還是純粹因為失去愛太久變得沒有自信所以容易被駕馭。 每次小岩媽酒過三巡開始表演三太子上身的戲碼, 除了精蟲上腦想法克她的男人(還有很白痴的我), 沒有人會願意留在她身邊,看她表演那齣生命悲苦的舞台劇, 跟我一樣,她也是不快樂,靈魂深植痛苦的女人,
她美麗彪悍,對性不專一,看起來風生水起不可一世, 但我們都需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眠。 我們只是愛情裡兩個不同種類的弱者,沒有奢求永遠, 只想要尋找一份延展性很強的幸福。 她可能一星期要應付三個不同男人, 那些人家裡床上都躺著一個承諾過不離不棄的女人。 他們背著家裡的女人來找小岩媽,扯下她的丁字褲跨在她身上, 吸吮她的乳房,一邊法克一邊煽情的告訴她這輩子永遠永遠只愛她。 就像當初他們在禮堂允諾現在躺在家裡床上那個女人一樣神聖! 就像當初,他也曾在教堂許諾過我的一樣。 我在想,他跟外面那些女人法克的時候, 會不會也因為很爽,就亂講出一輩子都要愛人家這種噁爛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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