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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5:03

曖昧【遼室調情春篇】作者:葉霓

她真搞不懂爺爺的腦子裏是怎麼轉的?!
明明有財富有權勢,卻老愛偷人家東西
害她為了盡孝道淨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
該死!果然「夜路走多了會撞到鬼」
雖然她撞到的是唇紅齒白的俊男,不是青面獠牙的惡鬼
可在人家房裏行竊失風被捕的下場能好到哪裡去?
咦!沒想到這位元左院大王的思考模式和爺爺有的比
逮到小偷不懲罰就算了,居然大方提供住宿和再犯的機會
只求她答應來場「以武易武」的交易!
嗯,用輕功換取帶走寶物的機會,她左思右想都不覺得會吃虧
怎知他用來交換的那門「絕學」竟叫做「床上功夫」……

系列:遼室調情 春篇
男主角:耶律春拓
女主角:單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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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
王室 | 2019-4-4 12:35:27


自從燕雲十六州被契丹人統治之後,經過數十年的歲月流轉,此地已成為漢、胡餛雜之地,是整個大遼國中漢化最深的地區。

受命掌管燕雲十六州的“拓達使”單立武功高強、能力卓越,是遼帝極為信任的得力助手,也是除了耶律休哥之外,另一位保得遼帝寵愛的臣子。

同為遼帝得力的助手,單立與耶律休哥自然是明裏暗裏相互較勁,偏偏近兒年來耶律休哥又靠著六個兒子輝煌的戰跡大大打響了平南將軍府的名號,硬是將單立給比了下去。

今年正好邁人七十歲的單立說什麼也不能對一個比他年輕、資歷又比他淺的小輩心服口服再加上那段深埋在心中十多年的怨恨,久而久之,他竟將徹底打擊耶律休哥當成了畢生志願。可惜的是他膝下無子,僅有一位年方十六的孫女單晶晶,無法像耶律休哥一般可靠六子繼續維持勢力。

既然來硬的不行,千思百慮後,他決定以智取勝。

傳聞耶律家有顆絕世龍珠,一到深夜便光華萬丈,若是將這顆龍珠安置在府中適當的位置,必能招來富貴與權勢。經派人調查,單立得知那顆龍珠目前安放在乎南將軍府的左側,也就是左院大王耶律春拓的院內。

於是,單立將孫女叫來面前,開始偷竊計畫的第一步。

“晶晶,爺爺有事想請你替我辦一下。”

單晶晶眨巴著一雙大眼,天真地回視著他,“什麼事?爺爺。”

她自小父母雙亡,全由爺爺一手拉拔長大,她知道爺爺對自己疼愛有加,因此只要是爺爺開口的事,她極少拒絕,除非那是不仁不義之事。

“爺爺希望你能幫我偷樣東西。”單立開門見山地說。

“偷東西?”晶晶微鎖雙眉,帶著——絲不解,

“爺爺,您又要我偷什麼?我們為什麼老要偷別人的東西,這是沒吃沒喝的人才會做的事吧?”

在她天真的想法中,小偷定是三餐不濟之人,可爺爺就是奇怪,總喜歡用這種下三濫的方式取得想要的東西,甚至為了達成目的而將她送至神怪老人門下習得一身偷竊功夫

“這個你就不懂了,咱們偷的可都是些富豪之家,他們仗著祖先的庇蔭,不需吹灰之力就擁有千萬家產,而爺爺至今所有的一切可是全憑本事得來,心底當然不服,向他們索點兒東西玩玩也是無可厚非。”單立又搬出他那套奇怪的道理。

晶晶歎了口氣,即便知道爺爺這種觀念著實要不得體,但文無法勸說什麼,再說那些人平日揮金如士,酒池肉林,她的確也看不順眼。

“爺爺,這回您又喜歡上什麼東西了?”

“這樣東西可是稀世之寶,咱們非奪到手不可。”單立目露精光,散發著一股志在必得的氣勢。

晶晶朱唇微掀,“稀世之寶?那它一定根美了對不對?”

耳聞她稚氣的問句,單立撚須暢笑道:“沒錯,它是一顆閃亮的龍珠,當然美了。傳說一到黑夜它便發出萬丈光芒,亮眼得很,三裏內都不需點燈呢!你說它美不美?”

晶晶露出喜悅又嚮往的眼神,“爺爺,您說的可是真的?那顆龍珠具有那麼漂亮?”

她一向喜歡美麗的事物,經單立這麼一哄,如今她腦海裏淨想像著那顆龍珠光彩耀眼的樣子,巴不得能將它把玩在手心,即使是片刻也行。

“晶晶,你可願為爺爺達成這項任務?”單立抓著了她的弱點,乘機迫間。

他會叫晶晶做這種事,可不是沒有原因的。晶晶從小就敏銳機伶,尚未鏈過輕功之前行動便如貓般輕巧,如今纓過他親自傳授,她的輕功更是無懈可擊,再加上神怪老人窮其心力教導的偷竊技巧,只要她有心偷得任何寶貝,即便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人也難以逮到她。

“好啊,不過……”晶晶猶豫了會兒。

“你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單立老臉一皺。

晶晶當然看得出爺爺的不悅,但她也有她的行事原則,只見她噘起小嘴,撒嬌地說道:“爺爺,您不能說就要啊,我也得看看偷取龍珠這事會不會危及別人的性命安全。”

“你這丫頭,淨顧著為旁人的安危著想,爺爺的事你就不管了?”單立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才不呢!”晶晶搖晃著小腦袋,發上的釵飾也隨之蕩漾著晶光,整個人看上去更是耀眼。“人家可是為您著想,早些早您縱橫沙場,已殘殺了不少人,晶晶是希望您從現在起修養德行、加惠百姓,好贖以往的罪過。”

“你這丫頭愈說斑離譜!殺敵作戰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況且對方不死,死的人就是我,你為那些該死的人哀悼些什麼?”單立吹鬍子瞪眼。

晶晶垂下小臉蛋,那獗著小嘴、鼓著腮幫子的俏模樣不知可以迷亂多少顆男人心。

“我不管,爺爺不說清楚我就不去。”這是她給自己許下的偷竊條件,若有害他人,管那龍珠再美,她也不為所動。

單立大大地歎了口氣,自從他投身軍旅,為遼帝效忠至今,可從沒怕過一個人,就連耶律休哥這個皇上耍刖的大紅人他也不擺在眼底,唯獨對自己的小孫女再撐也撐不出幾分架式,還真是所謂的一物克一物啊。

“好,爺爺向你保證,奪取龍珠只是我個人的喜好,絕不危及他人性命,這樣總成了吧?”

晶晶這才雀躍地點頭道:“既是如此,那我就答應了。可是…”您還沒靠訴我,龍珠現在在哪兒呢?”

單立擰唇一笑,淡淡說道:“平南將軍府的友院。”


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人影翻牆飛簷,輕巧地穿越了平南將軍府左翼門牆。她那快若閃電、迅如流星的輕功令人歎為觀止,別說守衛根本沒發現,即便是發現了,她也能在對方看清自己之前消逸無綜!

晶晶佇立在牆角,眯起眼專注地梭巡四面八方,過了一會兒,她輕輕擻嘴笑了笑。

沒想到這平南將軍府左院的戒備竟然不如她預料中森嚴,除了院外有不少小兵來回走動巡視之外,院裏幾乎是不見人影。

這座院子的主子是太自傲了,或是幼稚得毫無危險意識?

哎,無論他是自傲或是沒有危險意識,反正她都進來了,現在的問題是,他究竟將龍珠藏在什麼地方?

而且這左院好大!單單一個前庭便如此遼闊,更別提還有後園、回廊、花筒……每一處都華美異常、風景殊異……

嘖嘖嘖,真是極盡奢華之能事啊!

也難怪爺爺處心積慮要將那顆代表富貴與財勢的龍珠得到手。

剛開始她還有點兒猶疑,畢竟任意偷奪人家的東西總是不對,如今親眼目睹這種豪美的景觀,原本的質疑霎時不冀而飛;

活該!誰要他惹火了她?!

瞧這亭台樓臺櫛比鱗砍,簷角瓦緣全都吊綴著紅色燈球,在夜裏更顯現出它的瑰豔與不凡。

光一個左院大王就要住這般大的宅院嗎?簡直是可惡至極!

晶晶義憤填膺地想著,甚至猜測這些華麗樓宇定是那個“老不修”的妻妾住所。哼,年紀都一大把了還要糟蹋那麼多姑娘,看她單晶晶怎麼對付他?

只是……那個老頭住哪兒,龍珠又藏在哪兒呢?

爺爺也真是的,以往要她偷東西總會給她一個詳細的地點,但這次……只有個粗略的雛形,她該怎麼找到它呢?

唉!看來她只能採取最差的辦法,一間間找嘍。

於是她整了整臉罩,直接從右側第一間房開始“翻箱倒櫃”。

爺爺說,那龍珠光澤燦爛,夜裏可照耀三裏地,所以她事先準備了一個上好遮光黑絨袋,倘若目標一到手,她會立刻將它丟進袋中,以免被人發覺。

晶晶就這麼從右側廂房開始仔細搜查,每樣物品都不遺漏,而且搬開後又物歸原位。她一間找過一間,才找了五間房就已梆打三更!

該死,再這麼下去,等到天亮了她都還不知道東西在哪兒呢。

奇怪的是,她原以為這裏全住著女人的,為何竟是空無一人?既然無人居住,又何必弄得這般美侖美奐?

哼,奢華靡費!

“不管他了,趁天還沒亮,再繼續吧。”晶晶自言自語,隨即從窗口躍人中間那幢看來最富麗堂皇的屋宇。

一進屋,她一個不注意撞上桌角,不覺悶哼一聲。唔,好疼咧!

怎麼這裏每間房都是烏漆抹黑的,尤其這間,非但伸手不見五指,東西還四處亂擺,簡直是陷阱。

晶晶呱起小嘴兒,眯著眼左瞧瞧、右望望,決定和搜查前面幾間房的方式一樣,先從床面開始找。

她摸黑走至床頭,才剛伸出一雙玉手亙垂而下,纖纖皓腕卻猛然被一雙粗實的大掌給攫住,接著身驅一個翻騰,硬是給人摔進了床內:

“啊!”

“誰?”

尖銳的嚷喊聲與沈冷的問句同時在室內揚起,為這靜謐的夜增添了幾許詭異的味道。

耶律春拓看著眼前一團黑影,從此人進屋後他就醒了,並且訝異於竟有人能躲過府邸的層層圍鎖,無聲無息地潛入院內!他對這位不速之客的功夫感到好奇與詫異,經過求證,才知對方的武功造詣只是泛泛之流,但輕功卻是武界翹楚。

若非仙尚未沈睡,或許也會被她這身高明的輕功所瞞住。

“你……你放手!”晶晶壓低嗓音怒吼。

為了怕自己一時失手會連累爺爺,通常出任務時地都會裝扮成男人,聲音也會自然而然沈下,偽裝成較醇厚的音調。

耶律春拓眼一眯,“怪了,闖入者是你,憑什麼要我放手?”

在一片漆黑的房內,晶晶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聽聞他輕如風的嗓音在她鼻前飄蕩,更添幾分鬼魅氣息。

“我……”被他冷沁中帶著一絲玩笑意味的語氣所逼迫,晶晶向來能言善道的小嘴兒居然失了作用,只能啞口無言地瞪著眼前這團摸不清五官長相的黑影。

“有話就說啊。”他挑挑眉,語氣放軟。

“我……我是個偷兒,竄進你房裏自然是想偷點值錢的東西。”她理不直、氣也不壯地為自己辯駁。

唉,她今天出門前忘了燒香拜佛嗎?否則怎會出師不利?

“告訴我,你是怎麼進來的?”耶律春拓唇角微勾,合沈的瞳底掠過一絲蕩肆笑意。

他不是個心狠手辣、趕盡樂絕之輩,對於這個潛進屋的偷兒,他沒打算要他的命,只要他將來處從實招來。

“當然是用輕功了。”說到這一點,晶晶不得不驕傲一下。

耶律春拓擻唇一笑,又問;“你住哪兒,又是打哪兒來的?”

“我……我不是這裏的人,是從老遠來的。”她才不會傻得跟他坦白呢。

“這麼說你不是契丹人嘍?”耶律春拓雙眸一閃,嘲謔地揚起劍眉。

“不,我是契丹人。”晶晶即使再擔心被人查山底細,也不會數典忘祖。

“你的名字?”耶律春拓緊握著她手腕的力道仍未放鬆,沈瞳裏掠過一閃即逝的幽光,其中央帶著絲絲冷酷。

這小子脾氣倒挺拗的,總得他問一句才肯答一句。

“我……”她隨意扯個名字,“我姓單,單京。”

老天,他把她的手抓得好疼……晶晶忍住眼中的淚,不停使力欲掙脫耶律春拓的箝制,沒想到他的臂力卻出乎意料的大,任她怎麼掙扎也掙不出他的掌控,只能怔仲地望著他冷如月星的眸光在夜色中閃爍。

突然,耶律春拓舉起另一隻手對住圓幾一彈,幾上油燈瞬間點燃,照亮了一室昏暗!

他俊俏的臉孔近距離地出現在晶晶面前,她頓時震懾在原地,久久動彈不得。

“真不公平,我大大方方的讓你看我的容貌,為何你要把自己的臉隱藏起來?把臉罩拿下。”他的笑紈勾深,傻逸清朗的臉龐帶著幾分不羈的狂野,略沈的嗓音帶著勾人心魂的磁性魅力。

晶晶身子一震,疾退兩步,領口卻被他猛力一揪,整個人跌坐在床沿。

“你憑什麼這麼做?我局不掀開頭罩,大不了你就殺了我啊!”她不畏死地大叫,口氣陡變強硬。

既是自己學藝不精,當場被逮,想必也沒有任何脫困的機會。反正同樣得死,她何不死得乾脆些,至少丕會毀了爺爺的名聲。

“殺你?我沒意思要你的命。”耶律春拓嘴角一彎,勾起抹狎笑。

“你的意思是打算放我走了?”她不可置信地反問。

他的手猛地一松,對著她笑道:“你的命對我而言並不值錢。我只想知道你有手有腳的,為何要當個偷兒?還有,你會不會危害我們平南將軍府裏其他人的性命?”

“我不想害任何人。”晶晶的雙手一得松脫,便急急往床角退。

對於眼前“男孩”類似姑娘家的奇特舉動,耶律春拓僅是微微蹙眉,並未多加阻攔。他繼續問道:“另外我還想知道,整個大遼國有多少個高官、貴族,為何你偏偏挑上我們平南將軍府?難道你沒聽說過平南將軍府向來戒備森嚴,即使你進得來也出不去。”

晶晶聽到這兒,突然嗅吭一笑,早忘了自己身為俎上肉的處境,“這叫戒備森嚴?若不是你還醒著,若不是我不小心撞到了桌椅,你也一定不會察覺,對不對?”

耶律春拓眉一擰,坦然地點點頭,“這你倒沒說措,我不否認。”

“那就對了,既然我的偷功厲害,又何必在乎目標?再說平南將軍府可是大遼國第一高官的府邸,我隨便進來摸個東西出去,想必都值錢得很。”晶晶得意不已地笑道。

耶律春拓撇撇嘴角,“你這麼說也沒錯,咱們府邸裏任何一樣東西都是寶貝,只要你有本事偷到手,一轉賣即可吃喝上好些日子。”說著說著,他腦海裏突然轉出一個主意,“小子,你想不想活命?”

聞言,晶晶秀眉顰蹙,防備地瞪著他,“螻蟻尚且偷生,我怎會不想活命?”

“那好,如果你聽我的話,我就饒你一命,而且還特準你在府邸中待下。你考慮看看。”他沈聲說。

晶晶錯愕地望著他,心想這傢夥是不是有些不正常?他非但不懲治她這個偷兒,還要讓她住唐府邸?虧他一表人才,想不到腦袋裏居然是裝著漿糊拌豆腐渣!

“你好像不信我的話?”耶律春拓扯開笑,俊逸的臉孔漫上一抹慵懶邪氣。

“我如何相信?除非你腦子有問題,要不怎麼會留我在身邊?難道你不怕有一天猛然發現自己身旁所有的寶貝全被我竊走了?”

耶律春拓輕挑右眉,對於她的質疑直覺有趣,“你別替我擔心,我既然願意留你下來,自然就信任你,除非你硬要做出讓我傷心的事,兄弟。”

“兄弟?!”晶晶被這兩個字給燙了下耳朵,陡地彈跳起來1

耶律春拓下了床榻,全身上下只著了件內衫的他看來格外的壯碩挺拔,薄珍貼覆在他肌肉糾結的身軀,讓晶晶看得一陣面紅耳躁,

她不自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單薄的身子,懷疑他會相信自己是個男人嗎?

“只要你聽從我的吩咐,我就把你當兄弟看待,從今後我有的你也有,絕不分彼此。”他邪魅低笑,眸底閃爍著一抹晶晶所不懂的幽光。

“我能不能知道你究竟要我聽你什麼吩咐?我得光聲明,殺人放火的事我絕不做。”她露在臉罩外頭的大眼眨巴著,提防地問。

“哈哈哈……”他狂笑數聲,“這你倒是可以放一百個心,我左院大王從沒缺少過什麼,更不普因為要任何東西而得去打家劫捨、為非作歹。如今,我最想要知道……你的容貌!”

語聲方落,他身形如風地閃至晶晶面前,在她措手不及的情況下,用力抽開她的腔罩!

“啊----”她驚呼一聲,瞬間他倆眸光交錯,彼此皆露出震驚的眼神。

這小於究竟是男是女,怎麼會長得這般清秀?那張雅致的臉蛋根本不帶一絲粗狼味,若要說他是個男人還真是牽強了些。倘若他沒有一個貌美如花的三哥耶律焚雪,絕不會相信世上有男人長得這般秀婉妍麗。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拔我的臉罩?那……這……你簡直是可恥霸道!”晶晶氣急敗壞地在耶律春拓身上安罪名。

“老天!”耶律春拓衷歎了聲,“我現在終於懂得你為什麼死也不肯扯下臉罩了。”

“你懂?你懂什麼?”晶晶心中一慌,立即爬下床。她以為他看出了什麼,不禁暗暗叫苦。完了,她這回真是出師不利,運氣背到了極點!

他睇著她詭笑,“怎麼,你是怕我非禮你?”

她倏然一驚,心口彈了下,“你……你怎麼會這麼說?我哪兒不對了?你千萬別胡思亂想啊。”

她這種欲蓋彌彰的緊張模樣,可讓原本只是鬧著她玩的耶律春拓起了疑!

他冷著雙跟,打量她全身上下,“你究竟是怎麼了?兄弟。”

黑色勁裝的高須襟讓他無法斷定單京是否有喉結,再看到那平坦毫無女性象徵的胸前,他的疑心頓時降低了許多。

若他真是個女子,有這樣的平胸,還真是一大挫折啊。哈哈哈……,

“你在想什麼?看樣子挺得意的?”晶晶柳眉兒一皺,輕聲試問,“該不會你.不相信我是個男人吧?就跟其他人一樣只會取笑我的長相?”

“這怎麼會呢?其實咱們府邸中就有一個比女人還美的男人。”他指的當然是耶律焚雪。

“哦?”晶晶眼珠子轉了轉。比女人還美?有機會她倒是想見識一下。

“其實如真你真是個女人,我還得為你那平坦得有點凹陷的可憐胸部衷悼呢。”耶律春拓霍然狂笑,跟底流露的笑意直讓她憤懣難抑。

“人家的胸部哪有凹陷啊?”她看了看自己的胸……那只不過是為了偽裝成男人刻意用布條包紮的結果,他居然用“凹陷”兩個字侮辱她?

可惡!這個男人真是可惡,爺爺為什麼要叫她來偷什麼龍珠,為什麼龍珠又偏偏在他的左院?!

“人家?我看你不僅長相像個女人,就連說話的調調也和女人如出一轍。喂,該不會你有那樣的傾向吧?”耶律春拓眉眼一揚,沖著她邪笑。

在他看來,焚雪雖美,但搭配一身男人挺做的骨架,與瀟灑倜儻的氣度,舉手投足間盡露優雅風範,可以“玉樹臨風”來形容。

而這個小子……漂亮不打緊,就連骨架也纖細得過分,當真有可能被一些心懷不正的下流癟三所調戲。

也難怪他會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還把自己包得密密實實……唉!真是苦了他,想來一個男人長得太美也是困擾。

“我……我……”

被他這麼一調笑,晶晶反倒不知怎麼回答。看來以後她在說話上得多加注意,不能再拿出她對爺爺的撒嬌口吻了。

唉,她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麼了,一遇上這個可怕的男人,她好像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以往的大膽細心也全都煙悄雲散。

“好了,別再支支吾吾的,我想知道是誰教你輕功和偷竊術的?”

耶律春拓突然轉移話題。

“呃,這個……我師父曾說過,要我守住這項秘密,我不能洩漏。”她怎麼能說?這一說她的身分鐵定穿幫的!

偷功姑且不論,她的輕功可是爺爺親身傳授的。

“好,不說也行,從現在起你就在左院待下,有空的時候咱們切磋一下輕功。”他留下晶晶的目的,就是要學她的功夫。

“什麼?”

晶晶發現他的意圖卻為時己晚,但她又不能拒絕,畢竟住進平南將軍府對她而言是偷得龍珠的最佳契機。

她只能在心中咒駡,該死的臭男人,竟然存心不良!

“如果可以的話,我甚至還想學得一些偷竊技巧。”耶律春拓打著如意算盤。

唉,為求保命,又為了龍珠,看來她只好忍辱負重了。晶晶無奈地歎口氣。

不過,此仇不報羊君子,她現在是被他壓得死死的沒錯,但總有一天她會扳回一城。

“怎麼樣,你到底肯不合?這可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的好條件喔。”耶律春拓神采俊朗地笑了笑。

打燈籠?又不是找丈夫!晶晶不屑地噘起小嘴。

“好吧,‘切磋’就‘切磋’,你也得遵守諾言喔。”她咬牙切齒地說。

“成交!”

耶律春拓猛地抓住她的手,與她合掌立誓,“從今後,單京就是我耶律春拓的好兄弟,咱們禍棍與共。”

聞言,她漂亮的大眼偷偷地往上吊了吊。是哦,誰要與你禍福與共?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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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6:35


晶晶就這麼莫名其妙地住進了平南將軍府的左院。

從一個偷兒成為左院大王的“兄弟”,這事若說出去,旁人十之八九不相信,說不定還會取笑她的無稽。

更令晶晶頭疼的是,她該如何將自己的處境轉告爺爺,好讓他老人家別為她的安危擔心?

左思右想都想不出個好法子,還真是急煞人。再說她根本還沒將這裏的地理環境摸透,若想知道龍珠的下落,就像是海底撈月一般,希望渺茫啊!

唉!莫非她這回註定要失敗?雖然她在府邸中可以自由活動,但不難看出有些人似乎對她報不滿,老是以一種采究的目光打量她,讓她渾身發毛!

還有啊,這裏的一些女眷有事沒事就跑來找她聊天,直問她是怎麼與春拓認識的,害她傻了眼,根本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要她說:“我本是個偷兒,只因時運不濟,被那個叫春拓的傢夥給逮個正著。”

或是說:“我之所以被春拓視為兄弟留在府中,完全是因為他想向我學偷功。”

唉,反正她怎麼說都不對,只好當個聰明卻失去自由的啞巴嘍。

不過,耶律春拓那些兄弟她卻無緣見上一面,他們個個似平都很神秘又詭異,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令她膽戰心驚。

“單京,在我們府中住得還習慣嗎?你好像話不多,會不會很無聊呢?”裘牙兒找了沈若憐、虞苑苑、李瑕一起來看這個新朋友,妯娌四人浩浩蕩蕩地走進左院。

“呃,還好。”晶晶心底哀歎了聲,怎麼說曹操曹操就到!

“你若有什麼需要一定要說喲。”牙兒關心地叮嚀。

單京的處境和她當初來到將軍府時非常相似,無依無靠,又沒有半個熟人,定是非常寂寞:抱著同病相憐的心態,她總是借由種種機會,抓著另外三個女人來找他聊天說地。

生性保守的若憐與苑苑自然覺得這麼做有些不妥當,畢竟男女有別,她們常來這兒看單京,下人們不知會怎麼想?

幾次勸牙兒別多事,但她就是不聽,而她們幾個做嫂子的也只好捨命奉陪,希望別被自己的夫婿發現才好。

“我會的。”晶晶笑著應道。

雖然她很擔心自己會在這些熱情的女人面前露出馬腳,但她們所表現出的真切關懷對她而言實在是股推拒不了的溫暖。

她自小在燕雲十六州長大,又是獨生女,沒有什麼玩伴,無論去哪兒走動,遇上的多半為江湖兒女,個性不拘小節、大而化之,自然不是一些可以訴說心事的朋友。

而爺爺那個老古董更不可能是她傾吐女兒家心事的物件,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把事情淨往自個兒肚裏吞、心裏放的習慣。

所以現在碰上了熱情的她們,還真讓她寂寞的心得到些許暖意。

“那就好,你別看春拓他永遠都是嘻皮笑臉的,其實他是道道地地的笑面虎,你得多注意點兒。”李瑕也不忘將耶律春拓的底子挖出來調侃一番。

“是……我懂。”她就是被他那“笑臉迎人”的招術給騙得在這裹住下。

“我們府中已好久沒有客人長住,我這些妹妹們見了你直覺新鮮,所以常來叨擾,希望單公子別介意才好。”

若憐不愧有長嫂的風範,說起話來就是這麼的大方合宜、溫婉動聽。

“不,怎麼會呢?”晶晶微笑回應。

在場的唯獨苑苑不說一句話,只是頻頓打量著她。

“苑苑姑娘,怎麼了?是不是在下臉上有什麼穢潰?”晶晶直覺奇怪地摸摸自己的臉。

“沒什麼,我只是被你的美給迷住了。”苑苑輕笑地別開臉,有意躲過晶晶詢問的目光。

“苑苑,你是說笑嗎?誰不知道焚雪的美可是無人能敵,看慣他容貌的你怎會被單京所迷惑呢,?”個性單純的李瑕咯咯笑道,卻不知道話堵,了苑苑別有所指的解釋。

苑苑只能搖頭輕歎,卻又不好說她什麼。

“瑕兒,遠遠就聽見你的笑聲,什麼事這麼開心?”

耶律花穆走進中庭,想看一看這兩天李瑕不斷掛在嘴邊的單公子。

“花穆!”李瑕開心的投進他懷裏。

“不只我,風雲和焚雪也來了。”

他的話剛說完,便聽見耶律焚雪爽朗的笑聲,“這幾天我們分別前往各寨采查軍情,卻遺漏了這裏的好玩事。聽說有個男人美得很,似乎能與我媲美,我不親眼來瞧瞧怎麼行呢?”

“焚雪。”苑苑見夫婿回來了,也迫不及特地:迎上前。

“你這丫頭,剛剛我好像聽見你說被某個男人給迷住了,嗯?”他勾起苑苑的小臉,舔了下她的鼻尖。

晶晶目睹這一幕,一張臉蛋驀然躁紅,渾身的燙得很。

天,他們怎麼如此大膽?就算是夫妻,要親熱也去房裏嘛!居然在大庭廣眾下卿卿我我……

耶律春拓尾隨兄長而來,乍見她那張嫣紅的俏臉,立刻走向她,“單兄弟,你怎麼了?臉頰紅成這樣,是哪兒不舒服嗎?”

說著,他竟舉起手撫上她的額頭,晶晶在眾人注視下,既不能揮開他的手,又不能反擊,只能定住身於,露出頗是尷尬懊惱的笑容。

“我……我沒事。”她別開臉,佯裝沒事般的搖搖紙扇。

“你就是春拓最近才擊掌結拜的好兄弟?”耶律風雲走向晶晶,禮貌地詢問。

他目光如炬,鎖住她那張姣美的臉蛋,專注端倪的神情讓她渾身冒冷汗。

老天,她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同時面對這麼多個擁有可怕氣勢的男人,只盼諸天神佛保佑她別被嚇得腿軟,當場癱在這兒。

“擊掌結拜?!”晶晶生硬地反問。

她何時與耶律春拓那貪小便宜的傢夥擊掌過了?就算有,也是被迫拍了下,從頭到尾也全是他一個人在那兒“稱兄道弟”的。

“是啊,我與京弟早已擊掌過了。”耶律春拓立即走向前握住她的小手,站在她與耶律風雲之間。

“這麼說你也算是。自們的兄弟了。”耶律焚雪向前一步,打算仔細瞧瞧這位讓苑苑看得著迷的男人。

“嗯……你們怎麼說怎麼算吧。”晶晶只能乾笑回應。

“哈哈哈……我說春拓,咱們這位新兄弟還真是有意思,你們是打哪兒認識的,能不能說給大家聽聽?”耶律花穆霍然大笑,語氣毫無異樣,但是熟知他的人便可從他魔魅的紫瞳中看出一股詭異。

晶晶聞言,一張俏臉頓時寵上烏雲,她輕拉耶律春拓的衣擺,仿似正暗示著他什麼。

耶律春拓當然明白她在擔心什麼,他遞給晶晶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後便轉向兄長道:“單京是我前陣子出府遊玩時所遇見的朋友,當時他正好被幾個宵小給欺悔,為我所救,於是我和他就這麼成為莫逆。花穆,我這樣的說明還可以嗎?”

耶律花穆當然能聽出他語多挖苦,卻懶得與他計較。畢竟自己離府多日,和嬌妻分開許久,好不容易見面,他才沒心情與春拓爭鬧。

“好吧,既然你們兄弟情深,就好好聊聊,我們也該回去了。”說完,耶律花穆以眼示意,大夥也都識相地贊同他的意見,一道離開了。

“呼!簡直快把我嚇死了,真搞不清楚我今天究竟是撞了什麼邪,居然一口氣遇上那麼多人,而且個個眼神犀利,仿佛要把我看透似的,真可怕!”晶晶直拍胸脯,慶倖她並不是個設經過大風大浪的人,要不剛剛,早就露了餡,穿幫了。

耶律春拓肆笑了聲,似海深邃的眼眸流露出一絲柔光,“我那些兄弟就是這樣,說話老愛冷嘲熱諷,卻都不含惡意,你習慣就好。”

“是喔,等我習慣後,可能命也只剩下半條了。我剛剛才想,如果你說溜了嘴,讓他們知道我是因為潛人府邸偷竊被你逮住的,那我不知道會死得多慘!”晶晶吐了吐舌頭。

耶律春拓眯起跟,為這個新兄弟極端女性化的舉止感到擔憂,“我說單京,你也不喜歡別人批評你男生女相吧?”

“這是當然。”

“既是如此,你有許多要不得的小動作都該徹底改掉。”耶律春拓蹙眉道。

“小動作?”

“是啊,像是吐舌頭,舔唇,最糟糕的就是你竟然還會咬指甲!”

“什麼?”晶晶的小臉驀然發紅。真是該死,他這麼一說,她渾身都不對勁了!不止臉蛋,就連身子也都隱隱發熱。

“你瞧,就是這個樣子。才說你兩句你的臉就發紅了,那臉紅耳躁的俏模樣再不改掉可就麻煩了。”

他以扇柄指著她的小臉。

“可……可是這些都已成習慣,哪能說改就改?何況我根本就不想改,也沒道理聽你的,你再管那麼多我就要離開這裏了。”她賭氣道。

“你喲,說你像個娘兒們你還不信。你現在這副樣子就足以激起任何男人吃你一口的欲望。”

晶晶又羞又氣,“你——”

耶律春拓趕緊在她發飄之前岔開話題,“對了,你在這兒已住了好一陣子,應該也習慣了,今天是不是該對我露兩手了?”他一副有所圖的模樣。

晶晶眼睛突然睜得好亮,腮幫子也鼓鼓的,她指著耶律春拓的鼻尖叫嚷道:“你就會占我便宜!”

“真是笑話,我怎麼占你便宜了?你又不是位姑娘家。”耶律春拓啞然失笑。不知怎地,他竟覺得這小子愈來愈好玩,只要逗逗他,便樂不可支。

“本來就是,你敢讓我這個偷兒留下來,圖的不就是我的功夫嗎?”晶晶豁出去般地冷睇著他。

耶律春拓的視線始終不普離開她輕嗔薄怒的神情,他突地以扇柄挑起她的下顎,近距離地對著她說:“若非你是個男人,我一定會為你著迷。”

晶晶像被點了穴般動彈不得,只能呆視著他那雙妖異的彎彎笑眼,渾身不自由主地顫抖……

見他久久不語,只是垂眼凝眸著她,晶晶禁不住抖得更厲害。

“我……我不是姑娘家,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晶晶努力擠出聲音,卻不敢對視他那雙沈潛難測的眸子。

“我又沒說你什麼,別發抖了。”耶律春拓半帶嘲籠地說,“坦白告訴你,我的功夫雖非武林翹楚,但也不弱,否則又怎能自戰場上全身而退。我不否認自己對你的輕功好奇不己,但我是想向你討教,絕不會惡劣到偷學的地步。倘若你願意,咱們可以‘比武易武’。”

“以武易武?”

“不錯,就是這樣——淩空飛掌!”

耶律春拓話語方落,便對著晶晶的胸前擊出一掌!可怕的是,他的掌心並未觸碰到她,但她背後的那顆矮樹卻己一剖成二。

“啊——”她嚇了一跳,模摸自己的身體,竟發現絲毫無傷。“真的好厲害!”她由衷驚歎。

“再來是飛簷走壁。”

只見耶律春拓往上一躍,在晶晶目瞪口呆地注視下,兩腳緊貼著牆壁遊走,神奇的是,他仿佛被吸住似的,居然沒掉下來!

耶律春拓騰空一翻身,落地立足在她面前,“若是以這招飛搪走壁搭配你的輕功,以後你想再竊取寶物時,它必能助你一臂之力,至少不會隨便撞到房裏的桌椅!”

他俊美無儔的臉上漾起笑,調侃她那天著實不該發生的粗莽。

晶晶陷入了猶豫,她不能否認自己著實被他這兩招功夫給吸引子,想要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能耐學會這些功夫。

“怎麼,還得考慮?”他薄唇微微勾起,銜著魔魅笑意。

“好,交換就交換,我們正好賭賭看誰先學會對方的招式,輸的那方得承認自己是個不成材的大笨蛋。”她揚起小臉挑釁道。

“沒問題,不過輸了的代價只有這樣似乎不夠。”耶律春拓深幽黑眸裏蘊藏著一股莫測高深的味道。

“好,要不這樣吧,輸的一方得無條件奉上一樣東西給贏的那一方,而那樣東西就由贏的那方自由索求。”她菱唇輕挑,露出自信的微笑。

“行,就這麼說定了。不過,我想知道你要的是什麼?”耶律春拓恣意瀟灑地凝視著她問。

晶晶心中討度,在這時候最好先別把目的說出來,免得適得其反,於是她笑了笑,答道:“我還沒想到需要什麼,我們還是先比試,等贏了再說出來,這樣才有意思嘛。”

“也好。那今天由誰先開始學呢?”耶律春拓興致勃勃地問。他對於武學向來就有份執著,尤其是單京的一手偷功,要說他不感興趣,還真是騙人的。

“這個嘛……由你先教我好了,我倒想看看名震大遼的六院大王,是不是真的如百姓們所說,武功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單京,有關這點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們六兄弟的武功各有專精,當然也各有弱點,誰也不敢稱之為出神人化。”耶律春拓笑咪咪地說,那微彎的眉眼洩漏出他潛藏在心中的一絲俏皮。

對於他這樣的反應,晶晶不由得感到驚詫。

這個男人完全不像爺爺口中所形容的驕縱霸道、殘忍無度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既然你說你們兄弟的武學各有所長,能否告訴我你們各自專精些什麼?”她好奇地問。如果能夠把六院大王的底細打聽清楚,回去向爺爺報告,說不定還可以邀功呢。

但耶律春拓可不笨,“你這麼問,該不會是有什麼企圖吧?”

晶晶愣了一下,隨即皺起小鼻子,口氣不佳地辯解道:“人家只是好奇。你幹嘛疑神疑鬼的?哼,還說咱們倆是好兄弟呢!”

耶律春拓漂亮的黑瞳突地一瞠,閃著奇異的光輝,“別動!”

“怎麼了?”晶晶呆了下,定定地站在原地。

“就是這副樣子!”他眯起雙眸,一手嫵著下巴,甚感興趣地思索著,“實在是太像了……”

“你究竟在說什麼?我到底像誰了?”被他這麼沒頭沒腦的、吆喝,晶晶渾身發毛,不禁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哪九露出了馬腳。

她先低頭瞧瞧自己的胸部,嗯……還好,捆布並沒松脫,再往下審視自己的腰身,更是沒有問題,那結實又挺直的模樣可是她捆了好幾層的棉布,外加一層裘皮所得到的結果。

可是他那種眼神實在詭異得很,讓人膽戰心驚。

“喂,你說話啊!”她猛一跺腳,著實忍嗣不住了。

“我指的就是你這副嬌嗔樣,簡直和姑娘家一個德行!我說賢弟,不是為兄的要說你,你這些壞習慣當真要改,要不然肯定會吃大虧。”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吃什麼虧啊?”晶晶柳眉一聳,朱唇緊抿。此刻的她雖是女撈男裝,但是絕美醒目的五官仍帶著屬於女性的吸引力,足以魅惑男人。

“你也太天真了,以為仗恃著自己高明的輕功就能夠橫行扛湖?殊不知人外有人,而且又有幾個男人能敵得過美色的引誘?就拿我三哥來說,他不過是那張臉長得漂亮,可就招惹來不少的是非,幸虧他武功高強,幾招狠厲的功夫使出來,那些企圖不良的傢夥只能摸摸鼻子走人,可是你……”他一邊打量著晶晶,一邊搖頭皺眉,“嘖嘖,你當真是橫看豎看都像個女人,我可以想像你從長大後這一路走來有多辛苦了!”

對於耶律春拓的同情,晶晶是壓根兒不買帳,“我辛不辛苦用不著你擔心,男生女相又有什麼不好?你少在那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我不學了!”

晶晶最不喜歡別人以輕視的語氣來形容女人,難道女人天生就只有被男人欺負的份嗎?她一定要想辦法把他的腦袋洗一洗,讓他這個左院大王徹徹底底的改變觀念,對她這個女人服服帖帖、尊尊重重!

“喂,你這是幹嘛?”耶律春拓一個箭步攔下她。

“你老是那樣,對我嫌東嫌西的,我不要理你了。”

她咬了咬唇,氣呼呼地鬧著彆扭。

“我沒嫌你呀!”他可是為他好耶。

“反正我就是嘔,你走開,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晶晶噘起唇,小女人委屈不依的嬌模樣畢露。

耶律春拓疑惑地聳高眉,卻不再調侃她,“好吧,那你就拿出男子氣概來——看招!”

瞬間,他使出了一記飄搖拳,那招式看似輕巧,實則威力頗大,幸叮晶晶輕功不錯,猛地閃身,驚險萬分地躲過這一招。

“你還真狠,居然對兄弟不留情面!”她震驚地說。

“既然要我把你當成男子漢看待,又何須手下留情?再接一招----”

耶律春拓接下來的攻勢更為淩厲,幾乎招招攻向晶晶的要害。

剛開始的幾招晶晶還能勉勉強強躲了過去,但她的體力逐漸耗弱,動作也愈來愈遲緩,最後終於閃不過了!

眼睜睜看著耶律春拓強硬的拳頭直通她門面,就要落在她的鼻粱,她猛地閉上眼,己打算接受毀容的結果……

沒想到她等了許久,仍不見這一拳落下,於是她偷偷睜開眼,竟瞧見耶律春拓雙手環胸恣意地笑著!

他是怎麼辦到的?

她雖然武功平平,但也明白剛才那拳既快又猛,倘若硬生生收勢,必定會因力道反擊而傷了自己。可是他不但在幹鈞一發之際收勢,而且還完好無恙,這……這是奇跡嗎?

“你……你……”她期期艾艾地說不出話來。

“怎麼,是不是嚇到了?”耶律春拓微揚唇角,眼中閃現的淨是得意。

“你……你是怎麼辦到的?”晶晶的嗓音帶著不可置信,陡亮的眼神說明了她被他的武學修為給吸引住了!

“想學嗎?”他眯起眸子,眉宇問醞釀著一絲狡儈。

“我……我……隨你意了。”她先是一愣,馬上又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算她再想,也不要在地面前露出渴求的模樣。

“好吧,那我們就從‘淩空飛掌’開始,希望你可別漏氣啊。”耶律春拓勾出一抹酷笑,但看在晶晶眼裏卻像極了不屑。

“你放心好了,我會讓你服氣的。”她逞強地回嘴。

耶律春拓點點頭,又看了看天色,“這種功夫最好是在大白天練習,現在為時己晚,我們就從明天一早開始,你意下如何?”

“悉聽尊便。”晶晶漾出甜美的微笑回應。她對自己可是有著十成十的信念,過去無論是輕功還是偷功,她從沒讓師父丟臉過,相信這回也能讓耶律春拓對她另眼相看。

“對了,我勸你最好別和我那幾位嫂嫂走得太近。”耶律春拓突然有此一說,看著她的表情充滿曖昧。

“為什麼?”晶晶不明白。

“你還真傻,難道看不出來剛才我那幾個哥哥臉色都有些怪異嗎?”耶律春拓恣意一哂。

“我又沒惹他們…莫非你認我做兄弟不是他們所樂見的。”她突然感到背脊爬上一片涼意。

如果她成了眾矢之的,未來的日子不就難過了?

“看你緊張的,我和他們雖為親兄弟,但向來各臂各的事,絕不會試圖左右任何一個人的做法與想法。我愛與誰結拜是我的事,他們除了贊成外,絕對不會有第二句話好說。”他對住晶晶噙滿疑惑的明眸,神情坦蕩。

“那我真的不懂了……”

“因為我那幾個嫂子個個都可能成為導火線。”他詭異一笑,弦外之音更明顯了。

晶晶小臉上的迷霧卻愈來愈濃,她歪著腦袋況:“雖然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也不想接近她們啊。偏偏她們就是愛來找我,我不懂我究竟是哪裡和別人不一樣,她們看我的眼神就和看珍禽異獸差不多。”

耶律春拓聞言險些笑岔了氣,他直指著她的鼻尖說道:“你這句形容詞還真妙!珍禽異獸……”

“喂,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連你也這麼認為?”晶晶可火了,直覺這個男人真是惹人嫌!

若不過為了那顆該死的龍珠,她才不願意留在這兒任他調侃,還被這府邸裏的人當怪物看。

“行了,我看你八成是在這個‘左院’裏給悶壞了,今天我就帶你出去逛逛,看看咱們後山夕陽西下的美。”

瞧晶晶猛發牢騷的模樣,耶律春拓突然想起自己近來因為要事纏身,一直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伴他。

好不容易今天總算將事情告一段落,正好帶他四處走走看看,順便為他介紹一下平南將軍府的景觀特色。

“真的?你要帶我四處逛逛?”

晶晶聽他這麼一說,火氣頓消,立刻換上一張純美的笑臉。

“為兄的無意騙你,我們現在就走吧。”

耶律春拓單手朝大門一比,姿態憂閑地往那兒走去。

晶晶當然也不服輸,她猛一轉身,雙手負在背後,特意做出一副男人走路的摸樣,“雄壯威武”地踱出了左院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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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7:02


翌日一早,耶律春拓和晶晶二人正欲前往鏈武場切磋武功,半路上卻被老總管哈頓給攔了下來。

他氣喘籲籲地說:“左院大王……我……”

“有事嗎?瞧你喘的,以後有什麼急事,叫年輕的僕人過來喚我一聲就行,省得你一大把年紀了遠大老遠跑來。”耶律春拓甚是體貼地說。

哈頓擦擦汗,圓圓的臉蛋漾著笑,“就是因為底下的人都各忙各的,所以才由我親自來通知您。”

“哦?發生了什麼事,竟會弄得整個府邸上百名僕役個個難以分身?”他挑眉問道。

“是紫煙姑娘與莫塔夫人來了。”

“紫煙表妹來了?”耶律春拓眸光瞬亮,隨即咧開嘴,“不是聽說年前莫塔姑丈帶她進宮遊玩,她在太後面前巧露文采,令太後大為喜愛,封她為公主嗎?這回怎麼有空來了?”

“這個小的就不太清楚了,不過老爺與夫人見了她們可是開心極了,立刻吩咐所有人去打點莫塔夫人與紫煙姑娘的日常用品。聽說她們要在這兒住上好一陣子呢。”哈頓憨厚地笑說。

“紫煙要在這兒長住?!呵呵,我可以想像咱們府邸接下來會有多熱鬧了。”在他的印象裏,紫煙是個特別外放的姑娘,以往光是為了所謂的“女權”就可以和他們兄弟吵上個三天三夜!

經過這兩年下來,她口舌上的功夫一定更是令人歎為觀止了。

“是啊,所以老爺特別開心。”

“那是我爹要你來找我,叫我趕緊過去嘍?”耶律春拓眯眼笑看他。

“沒錯,小的發現幾位大王總是一眼就看透我的目的。”哈頓搔搔後腦勺,憨傻一笑。

“那是因為你這張臉太容易讓人懂了。”耶律春拓笑意盎然地回答,隨即拉著晶晶邁步前往大廳。

“喂,紫煙是誰?”半路上,晶晶終於忍不住問了。

“她是我的小表妹。”

“哦。”她茫然地點點頭,接著又問:“看來你好像挺疼她的?”

“當然了,她可是我們唯一的表妹,疼她自然是應該的。”

察覺他只要一提及那位紫煙,眼睛裏便會閃出一道星芒,晶晶略微吃味地說:“我看太驕縱的姑娘可能都不太好應付哦。”

“驕縱倒是有那麼點,畢竟她現在可是公主的身分。她還有另一項毛病,就是喜歡和我們幾個表哥狡辯。”他突然定住腳步,看向她那張滿逸著酸味的臉,“你怎麼了?我們寵愛她,你似乎挺不高興的?”

“哪有!”晶晶猛地一震,立刻擻消道:“我高興得很。”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何聽他這麼說,心頭挺不舒服呢?她從小雖有爺爺疼愛,卻沒有兄弟姊妹,孤寂的生活讓她羨慕極了別人有哥哥姊姊疼愛。如今又聽他這麼說,想必那個紫煙一定是個很快樂的女孩子。

“隨便說說,看你緊張的!”耶律春拓搖搖頭,嘴角忽而拉開一抹魅惑笑痕,“我跟你打賭,說不定你一見了她就會對她動心呢。”

“動心?!”她差點吐了出來。要她對一個女人動心……太扯了吧?

“你別太固執,紫煙美麗活潑,很多事不是你認為不可能就不會發生的。”耶律春拓笑得暖昧異常。

晶晶翻了翻白眼,已經打從心底排斥那個女人了。“是哦,那你何不娶她進門呢?”

“你說笑話嗎?寵寵她是可以,但娶她可是會要了我的命。”耶律春拓嗤笑道。

“這話又怎麼說?你不是說她長得豔美可愛、活潑動人嗎?那你還嫌人家什麼?”晶晶瞪了他一眼,鄙夷地說:“沒想到你對女人的要求還真嚴格。”

“哎,這事說來話長……總之咱們兄弟沒一個不怕她的,你待會兒’見了就知道。”說完,他不讓晶晶有退縮的機會,硬是拉著她的手往前廳走。

他倆一踏進廳內,立刻看見裏頭圍滿了人,不僅有耶律休哥夫婦,就連他幾個哥哥、嫂嫂也都到齊了!

“看這情形我好像是最後一個到的。”耶律春拓拉開唇角,露出和煦如春風的笑臉。

“你最近認了新兄弟,忙得很,家中事當然是最後一個知道的。”耶律焚雪不忘調侃他兩句。

“焚雪,你這話可有問題了,我不過是跟我的好兄弟切磋功夫,你卻是有美嬌娘陪伴,到底是誰白天舒服快意、夜裏又酣暢淋漓呢?”別看耶律春拓平日嘻皮笑臉,一抬起槓來可是狠毒無比,就算當著爹娘的面也墾肆無忌憚,弄得坐在耶律焚雪旁邊的苑苑一勝尷尬、手足無措。

“行了,春拓,還不趕快來見見姑姑和紫煙表妹?”做大哥的耶律風雲適時開口制止兩個弟弟鬥嘴。

耶律春拓聞聲眉眼一撩,看見上座坐了位帶笑的婦人,當下快步走向她,徹底觀察了一會兒道:“姑姑,兩年不見,您……好像瘦了些。”

“姑姑近年來身子骨差了許多,所以想趁還能走動之際來看看你爹娘和你們幾個小於。”耶律秦子和藹一笑,拉住這個侄兒的手輕拍他的手背。

“您真愛說笑。對了,姑丈呢?”耶律春拓望望周遭,卻不見英塔樹。

莫塔樹乃是當今大遼的御前史都,與耶律休哥分掌文武政事。

“他政務忙,這幾天還要跑一趟南方,所以就將咱們母女倆送來娘家叨擾你們了。”耶律秦子虛弱一笑,這一年來她身體當真不如從前了。

“那您儘管住下,咱們府邸有好山好水、花香鳥語,我保證毋需多時,您的身體一定會硬朗起來。”耶律春拓扯唇一笑,那清朗的笑容和澄亮如鏡的眼瞳都帶給耶律秦子一股溫暖。

“我說大哥,你擁有的六個孩子,個個乖巧聰穎,真可說是你前世修來的福氣啊。”她不禁對著耶律休哥笑說。

“哪裡的話,你有紫煙這麼一位閨女,不也同樣讓人羨慕?”耶律休哥立刻還以客套。

“舅舅,您這麼說可讓紫煙慚愧極了。紫煙沒好好照顧娘,讓娘身子總纏著些老毛病,算是太不孝了。”站在耶律秦子身邊的一位女子立刻大方回應,帶笑的容顏果真美得亮眼,充滿自信的眼神更是引人注目。

晶晶也注意到她了。果然,她真如耶律春拓所言是那麼的與眾不同,也難怪能得到她這些表哥的寵愛。

“妹子,你瞧紫煙愈來愈會說話,居然教我這個老頭子無話可說了,難怪就連太後也會喜歡上她。”耶律休哥撚須笑說,跟著屋內的男人也都隨他朗聲而笑。

晶晶覺得自己這個外人待在此地實在不合宜,正想找機會溜走,卻被紫煙給瞧見。

“春拓哥哥,這位是?”她毫不羞澀地走向他們。

“他是我的結拜兄弟單京,你別看他一副柔弱樣,他的輕功可是好的不得了。”耶律春拓介紹晶晶讓大夥認識,希望藉由這個機會讓全家人都能接納自己的這位兄弟。

“真的嗎?你的武功很高強?”紫煙亮起眼,對上晶晶的眸彩。

“這……”晶晶一時無言以對,只能狠狠地瞪了耶律春拓一眼。

“你不用謙虛,是就是嘛。”紫煙被她這種不自在的模樣惹笑了。

晶晶臉色一變,不自在地對她說:“紫煙姑娘,輕功不過是在下的興趣,但並沒像春拓兄所言這麼的出神人化。”

“既是如此,你可以教我嗎?”紫煙興奮地漾開笑臉。

“我……”

突地,紫煙跟眸一轉,在晶晶還來不及推拒的同時已抓住她的手往外走,“我看選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走,你表演給我看。”

“紫煙姑娘——”晶晶怎麼喊都沒用;就這麼被紫煙拉出前廳,她不禁在心底大喊著:臭春拓,你怎麼還不來阻止中I!

“紫煙這孩子就是這麼任性。大哥,真是失禮了。”耶律秦子慚愧得直搖頭。

“這是紫煙的可愛之處,你就別計較太多了。”耶律休哥揚眉笑說。

“將軍說的很對。我看你也累了,趕緊讓丫鬟扶你回房歇著吧。”將軍夫人應和著。

“也好,我還真的有點累了。”

於是耶律秦子與耶律休哥夫婦連袂離開,廳裏的下人也一一退下,最後只剩下六院大王和他們的家眷了。

“我說春拓,這下可好,紫煙一來,你的結拜兄弟就不再屬於你了。”耶律秋人拍拍孿生兄弟的肩,笑得饒富興味。

“不過紫煙也真是奇怪,我從沒見她對陌生男人如此主動,莫右……”那律晃月右眉一挑,臉上那道酷冷的疤也隨之抽動了幾下。

“果真如此,我也樂見其成啊!瞧你們說的,好像單京是我的女人似的。”耶律春拓忽而一笑,慵懶徐言。

但他難以忽略的是心中竟揚起一股他極力抗拒的情緒,那究竟是什麼……他卻說不上來!

“說的也是,紫煙年紀也不小了,難得有她看得上眼的男人,如果她真看上單京,我們也該祝福她才是。”耶律風雲的笑容抹上調侃,幽邃的眸光則別具涑意。

在他認為,那位單兄弟可得小心了,並非紫煙個性難纏,而是她那種喜歡和男人講理爭權的習慣還真是令人吃不消。

“大哥說的對,我對這樁喜事並沒意見。”耶律焚雪俊魅的臉上邪笑更熾。

“焚雪……”苑苑忍不住輕扯了下他的衣袖。

“有事嗎?苑苑。”

“我……”她猶豫地想了想,然後搖搖頭,不自在地說:“沒、沒事。”

“焚雪,說不定嫂子有什麼親熱話要告訴你,你怎麼可以要她在大庭廣眾之下宣佈出來呢?”耶律花穆深邃的紫瞳閃了閃,掠過一道趣意。

他的話立刻引來眾兄弟的笑聲,只是耶律春拓笑得最不自在。


“紫煙姑娘,請你放手。”晶晶用力掙脫她的手。

“單京,你幹嘛那麼怕我?瞧你臉都紅了,真可愛!”紫煙對眼前“男子”的反應感到有趣,“我還以為男人都是風流好色,想不到你真能對我毫不動心!”

她向來對那些唯我獨尊的霸氣男人極為不屑,直覺他們只把女人當玩物,但單京與眾不同的羞澀樣可宴合了她的胃口。

有意思極了!

“這……姑娘……”晶晶忍不住仰天呻吟。

老天,這全亂成一團了嘛!

“別姑娘、姑娘的喊我,你可以喊我紫煙,雖然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她坦率直言。

“為什麼?”晶晶不解的問。紫煙這名字滿美的啊!

“難道你不覺得紫煙這個名字太柔弱、太女性化了?我爹也真是的,光取個名字就有那麼大的男女歧視。”紫煙雙手猛一擦腰,面對著晶晶大談起男女地位的話題。

“這也沒什麼不好啊,有時聽名字就知是男或女,不也挺方便?”晶晶不懂為何她連名字也要計較。

“哎呀,這是你身為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什麼方便,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紫煙嗤之以鼻地說。

“既然你這麼認為,那我也尤話好說。”晶晶乾笑兩聲,“若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她還真是怕了這個女人,那樣強硬的個性別說男人受不了,或許連女人都要敬而遠之。

“單京!你怎麼能這樣就走了?你要表演給我看的輕功呢?”紫煙霍然喊住她。

“你真想看?”晶晶定住身,回身問道。

“嗯。”紫煙用力地點點頭。

“那好吧。”晶晶小腦袋一轉,心想不這麼做是不行了,於是拿定主意之後立刻拔身一揚,緊接著幾個螺旋飛轉,在紫煙眼花繚亂時飛出了她的視線……

“哇!好精彩!”紫煙開心地拍著手,直到她發現晶晶就這麼一去不回後,才得知自己上了當!

“喂!你回來啊!”紫煙猛一跺腳,氣得扯著自己的衣擺,“原以為他樣子挺憨厚的,沒想到卻這麼奸詐!”

一股被耍的憤怒泛過胸口,她鬱悶不已地對著晶晶消逸的方向大吼了聲,這情景讓尾隨而來的耶律春拓全納進眼底。

“行了,紫煙,就當他也是個‘不可取’的男人吧。”耶律春拓漾出——抹笑,清冷的眸隨著她憤懣的視線望去。

現在他還真不得不佩服單京這小子,居然有膽幹挑戰他們六兌弟,都不敢惹的小表妹。

“春拓,你取笑我?”她鼓起腮幫子,不甘心地說。

“這我可不敢,只是單京他向來不愛與女人打交道,偏偏女人都愛找上他,真是奇怪!”就連他那幾位嫂子也一樣,還真絕呢。

“哦?”紫煙突地露出一副充滿鬥志的神情道:“春拓,你老實說,還有誰找過他?我倒要看看準是我的情敵。”

“情敵?”耶律春拓愣住了。

“是啊,我就不信我會比其他女人差。”紫煙挑起細緻的柳眉,大膽地宣示。

“是哦。”耶律春拓深深覺得,兩年不見,這個表妹腦子裏的想法更離譜了。他只能搖頭興歎,“紫煙,你這樣是嫁不出去的,好好想想我的話吧,我不陪你了。”

“喂!”紫煙喊住他,“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魔魅的俊臉上綻開一抹勾惑人心的笑,隨即離開她的視線。


晶晶好不容易擺脫紫煙奔回左院,但一想起剛才的情況,她仍忍不住冷汗直冒。

天哪!她最近再也不敢踏出左院半步了,爺爺怎麼沒告訴她如果碰上這種可怕的女人時該怎麼處理呢?

頭疼、還真是頭疼……

“京弟。”不知何時耶律春拓己站在她身後,笑看她那副悲慘的模樣。

“呃!”晶晶以為又被迫蹤到,整個人猛地一彈。

“別緊張,是我。”他慢條斯理地走向她,眼巾掠過一絲莫側高深。

近距離觀察單京的額上尚泌出細汗,可見他剛剛“溜”得有多急了。

不過他那招輕功還真堪稱一絕,若非親眼所見,實難以想像這麼一個瘦弱的男人會有這等功夫。

為了練這功夫,他定是吃過不少苦頭吧!

“我跟你說過了,我那小表妹不好惹的,她的思想與常人不同,與她辯論是件很累人的事。”耶津春拓緩緩走近她,眼底滿是挪揄笑。

“是哦!”她望見到他唇角那抹可惡的諷笑,不禁心頭火起。

“生氣了??他佯裝詫異,傻臉上的那抹訕意更熾。

晶晶怒目相對,若不是因為他,她又何須被那個女人這般騷擾?真是嘔到家了!

“我只想一個人靜靜,你走。”她鼓著腮幫子說。

耶律春拓嘴畔的笑意漸濃,提議道:“不如讓為兄帶你出府逛逛吧,至少可躲開她一陣子!”

“你要帶我去哪兒?”晶晶陡然亮了眼,心想能出去逛逛也不賴。

“嗯……想不想去花街走走?”他表情戲謔地望向她,想試試這個拜把兄弟是不是見到任何女人都一副恐懼樣。

他更想弄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了?為何一遇上單京,他連找女人的興致都沒了?他必須找出癥結所在,否則會以為自己哪兒不對勁了。

“什麼是花街?”她一聽這名稱就有點兒毛骨悚然。

“你不知道?”耶律春拓十分驚訝。

“我……我從沒聽說過有人將街名取得那麼奇怪!”晶晶故作不屑。“光想就知道不是個好地方。”

“這你就錯了,那可是我們男人的天堂。”耶律春拓一把抓住她的手,“走,為兄就帶你去開開葷。”.

“我不想去!”晶晶感覺前面似乎有個火坑等著她跳。

“沒關係的,有我陪你嘛。”

就這樣,晶晶在半推半就之下被耶律春拓帶進了花街中最有名的鎖香閣。

鎖香閣的龜奴阿旺遠遠見到耶律春拓踏進門裏頭,連忙緊張地奔進聞內,大聲嚷著:“鴨娘,鴿娘,左院大王來了——”

“阿旺,你說誰來了?”額娘立即從裏頭出來。

“平南將軍府的左院大王啊!”他可怎麼也沒想到,左院大王今兒會駕臨他們鎖香合,真是蓬畢生輝啊!

“是嗎?那你還愣在那兒幹嘛?快去把閣裏的姑娘全都叫出來讓左院大王撬選哪廣鴿娘愕然過後,立刻眉開眼笑,還不忘整整自己的衣衫、發飾,腰肢款擺地往外迎接。

晶晶一進入這裏,就直覺渾身發毛,好像什麼都不對勁了!

這兒的花粉味太濃,每個人的嘴臉都是那麼嗯心,尤其是那個為首的老女人。

“喲,原來是左院大王,還真是稀客!”

頜娘咧嘴大笑,親自將耶律春拓與晶晶迎進裏頭,這時整個一樓廳內已排了一群各形各色的女人,刹那間胭脂粉味直撲晶晶鼻中,讓她忍不住猛打了個噴嚏!

“京弟,你不舒服?”耶律春拓明知故問。

“呃……”晶晶怔茫地望著他。“你說的花街就是這種地方?”

“京弟,別裝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但我怎麼能相信一個堂堂的大男人不知道這種地方?”耶律春拓微微牽動嘴角,透過室內暈黃的燭火直盯著晶晶左右為難的表情。

“天,誰會愛來這種地方!”她氣得一跺腳,轉身就欲離開。

此時,不知從哪兒跑來了一位姑娘,猛拉住她的手臂,“別走嘛,公子,我們這裏的姑娘個個有如西施、貂蟬,絕不會讓您失望的。”

她邊說邊主動地靠向晶晶,妝點得極為冶豔的臉直逼向晶晶的面門——

“姑娘!你別動手動腳的。”晶晶忙不叠地將臉向後移。老天,她今天是招淮惹準了,為什麼老成為女人的目標?

這就是人家說的桃花當頭吧?但她可不要這種異樣桃花!

“公子,您實在是好嫩咧,我真想不到‘身經百戰’的左院大王會有您這樣的朋友。”她對耶律春拓眨眨眼,彷似他早已是她的人幕之賓,兩人熟稔得很。

“是啊,京弟。既來之則安之,只要把你身為男人的雄性霸氣拿出來就萬事妥當了。”說完,耶律春拓一回身,一頭烏黑長髮如風般飛揚起來,他隨即勾起一位姑娘,如識途老馬般步上了二樓。

該死的臭男人!

晶晶狠狠瞪了他一眼,還采不及頂他幾句話,就被那位纏著她的姑娘拉進鄰邊一間房!

“哎呀,你別拉我啊!”

晶晶雖然不願,卻椎拒不了,不僅被拉進了房間,還被迫喝花酒。天!她不會喝酒,就怕喝了真會“亂性”。

“公子,您叫什麼名字?我叫柔兒;來,柔兒敬您一杯。”柔兒諂媚一:笑,笑得花枝亂顫。

晶晶猛翻白眼。這女人一點兒也不溫柔婉約,還叫柔兒!何不叫八爪魚算了呢?

“本公子姓單名京,還是請姑娘讓我走吧,我真不會喝酒。”晶晶推開她直伸過采的“魔掌”,對她這股糾纏勁兒當真是敬謝不敏。

“單公子,您這是伺苦,來咱們這兒就是要放寬心儘量開懷解悶,這麼小家子氣可就沒啥男子氣概了。來,喝一杯嘛!”柔兒不死心,想當年她可是鎖香閣的花魁,但女人再美也敵不過歲月摧殘,終有遲暮的一天,所以近年來找她的客人明顯少了許多,她就怕自己在這裏的地位快要不保了。

今兒個好不容易來了位單純年輕又容貌出眾的公子母兒,她怎麼,能輕易放過?

“男子氣概?!呵呵……不用了,我還是先回去了。”

晶晶才剛要站起,哪知道被柔兒用力一拉,又坐回了椅子上!

柔兒軟的不成來硬的,拿了酒杯強只在晶晶唇上,一逕地往她的嘴裏灌酒。

“咳……咳……”濃濃的酒味嗆得晶晶咳個不停。

“我說單公子,您真沒喝過酒咧?瞧您那唇紅齒白的模樣,該不會連女人……都沒碰過吧?”柔兒對住她脹紅的俏臉,語出曖昧。

“我……我不是……咳……”晶晶已被那難聞的酒味嗆得說不出話了,眼淚還被逼了出來。

“您這是不習慣,再來一杯就適應了。”說著,柔兒在晶晶難以拒絕的情況下又灌了她一杯烈盾。

柔兒心裏想著,她好久沒有碰過這麼單純的男人了,而且他還是左院大王帶來的貴客呢!她說什麼也要牢牢套住他。

於是她用盡方法,非將晶晶灌醉不可。

涉世未深的晶晶豈是她的對手,在她強勢的作風下,硬是被逼著喝下了不少酒。

此刻她已兩眼昏花、頭暈目眩,胃部更是難受得緊,一股噁心難受的感覺拚命湧上喉間!

終於,晶晶忍不住地推開她,沖出房間、奔出鎖香閣,我了個地方重重嘔吐了起來……

當她窩在街角好不容易將腹中的黃酒全都嘔盡的同時,龜奴和柔兒也正好跑了出來。

“單公子,您怎麼了,是不是哪兒不舒服?快讓我們扶您進去吧。”柔兒故作驚訝地問。

“不要碰我!”晶晶立刻揮開柔兒的手,往後倚在牆面,如臨大敵般地瞪著他們,全身繃緊。

她知道自己已是頭昏腦脹、四肢發軟,倘若再被他們拖進去,她的身分肯定會穿幫的!

“您——”

“別叫我,你們全都滾進去,否則我……我不會饒了你們……”晶晶抱住疼得發麻的腦袋,痛苦萬分地說。

“這怎麼成呢?您可是咱們鎖香閣的貴客,若有招呼不周之處,要我怎麼向左院大王交代?”說穿了,柔兒就是不肯讓這只肥羊跑了。

晶晶猛甩頭力求清醒,眼看這個花娘似乎不會讓她離開了,於是她再也顧不得一切,用力推開他們,拔身一躍,逃逸此地。

柔兒和龜奴見到此景,只能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瞠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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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7:28


晶晶漫無目的地直往前逃,身子因為酒精作祟而呈現不平穩狀態,好幾回都差點撞上眼前的大樹!

她的腦子愈來愈昏沈,腳步也愈來愈慢……瞬間一口氣提不起來,整個身子就這麼筆直地往下墜,栽進了湖裏!

冰冷的湖水令她神智一清,她掙扎地從水中冒出頭來,氣呼呼地拍水大吼:

“怎麼搞的?”

可惡的耶律春拓、該死的耶律春拓,沒事居然帶她去那種地方,害她現在變得這麼狼狽……

她又猛然沈入水底,隔著衣物拼命搓揉著自己的身體,恨不得將剛才那股難聞的脂粉味全都綴搓乾淨!

“討厭、討厭、討厭——”她愈搓愈生氣,最後忍不住地哭了起來,偏裝許久的堅強在這一刻全部崩潰,她哭得極其淒慘,就連不遠處多了一個人正在觀察她,她都未曾察覺。

“我說京弟,你究竟是怎麼了?為兄的難得帶你去開開眼界,你怎麼半路溜了呢?”

聽見耶律春拓的聲音,晶晶愣了下,猛然想起自己現在必然一身狼狽!

她低頭一瞧——果然,濕淋淋的衣裳粘貼在她的身軀上,胸前的布條、腰部的佑裝全因為剛才的搓揉而鬆散了下來,如果她這時候回過頭,肯定會完蛋的。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啞著聲問。

“妓院裏的龜奴指著這個方向,我不放心你,便追過來看看了。”

“既……既然看到了……你就趕緊走吧。”晶晶緊張不已,說起話來直打著哆嗦。

“京弟,你的聲音怎麼抖得那麼厲害?是不是湖水太涼了?我看你得趕緊起來,免得著涼。”耶律春拓關心的說道。

“不用!你……你別過來,小弟向求重視儀錶,現在這副狼狽樣你還是別看見才好。”她一口氣說完。

“你可以嗎?”耶律春拓仍不放心地問。

“我可以,你快走……”天,他怎麼趕都趕不走,她好冷啊!

見她冷得直打哆嗦,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耶律春拓也不再堅持,“好吧,那為兄的就先離開了。”

“嗯,那就快點。”她整個身子繃得又緊又直,就怕他只是嘴上說說,並沒要走的意思。

“是是是,我這就走。”耶律春拓直搖頭。噴!怪不得人家說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晶晶抱緊自己,耳聽他愈行愈遠的腳步聱,終於松了口氣。

她趕緊將衣裳內的偽裝物重新整理好,才緩緩步出湖中,再次施展輕功快速返回平南將軍府。


耶律春拓手拿摺扇緩緩晃回左院,凡是他所經之處,必會引來府內奴婢的注目禮,而他也早習慣了這些仰慕的眼神。

他有雙深邃帶笑的眼眸,身材高壯、氣質優雅尊貴,並且是六院大王中最平易近人、對下人也最親切的一個主子。

雖然耶律秋人與他為攣生兄弟,兩人有一模一樣的臉孔,但耶律秋人臉上的線條可剛冷多了!他的五官總掛著一懋(沸騰怒意,跋扈專橫又霸氣凜凜,足以給下人一種桀鷙冷漠、做視群倫的感覺.

但耶律春拓那張笑臉就與他大相逕庭,溫柔又和善,所以奴婢們最喜歡盯著他瞧,因為就算被他發現也不會受責難,反而會給予一個迷死人的笑而。

但他們卻不明白總是帶笑的耶律春拓在戰場上有多可怕。歷經大小戰役,耶律春拓殺敵無數,只要在戰場上與他對陣過的人都明白,他的笑容不過是一種掩護,讓人在還來不及意會時便死得不明不白。

若是以他精明的程度卻察覺不出晶晶的異狀,還真是說不過去了。

他的確是開始懷疑這個“小兄弟”。

只是他暫且無意揭穿真相:倘若單京真如他所懷疑那般,不就擺明是有意欺瞞他嗎?他與其貿然行事,倒不如靜觀其變。

“春拓。”

才剛踩進左院,他突聞一道熟悉的溫柔嗓音。

轉首一望,原來是三嫂苑苑。

“咦,三嫂大駕光臨,有事嗎?”耶律春拓笑意盎然地走向她,並指著前面花亭。“那邊坐吧。”

“不了,我只是有件事想與你說一聲而已。”苑苑帶笑地搖搖頭。

“害怕讓焚雪說閒話?”他調侃道。

“沒這回事,他知道我來找你。”苑苑柔若春水的聲音讓人聽了舒服不已。

“哦?這倒稀奇了,焚雪既然知情,為何不直接來跟我說呢?”他訝異地揚揚眉。

“因為他認為這事由我開口較合宜。”

“這樣啊!那我倒要洗耳恭聽了。”耶律春拓瀟灑一笑,爾雅俊容上氤氳著一抹不凡的矜貴。

“對了,你那位小兄弟呢?”苑苑試埰地問。

“應該是回他房裏了吧,敢情三嫂想說的事與他有關?”聰明的耶律春拓眉宇輕揚。

“嗯。”苑苑坦承不諱。

“你說吧。”耶律春拓眯起眼。三嫂該不會也看出了什麼吧?若真是如此,他還不得不佩服她的細心,居然比他更早發現單京的異狀。

“其實我要說的是……你那位單兄弟,她極可能是女兒身。”苑苑猶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直接說了。

耶律春拓閣沈的眼瞳霍然一閃,“三嫂,這怎麼說?”

“難道你不覺得她太美了?”

“美!不過,敢問三嫂認為焚雪美嗎?”耶律春拓笑得有絲曖昧。

“這不一樣。”苑苑直覺反應,“焚雪雖然長得俊俏,但我第一眼就知道他是道道地地的男子漢。”

“哦——”他拉長尾音,“這麼說你們第一次碰面的場合一定很特殊了?”不是澡堂,就是光棵地躺在床上吧?

耶律春拓眼露訕笑之意,不過他當然沒將這些話說出口嚇這位可愛的三嫂。

“特殊?”苑苑果真單純得不知他話語中的調侃。

“沒什麼。”他微漾笑意,換個方式問道:“單京的美和焚雪有何不同呢?”

“焚雪雖美,卻無損於他的男子氣概,在我眼中,他的美是屬於男人應有的磊落與清朗,與你們眼中廣泛的美不同,我——”說到這兒,苑苑發覺耶律春拓正以一張戲謔的笑臉對住她,臉兒不由得一紅。“我哪兒說錯了嗎?”

“沒有,我只是羨慕焚雪能娶到一位這樣知他、識他的女人。”他眸光炯一見。

“你別取笑我了。”苑苑抬首綻笑。“你這種甜言蜜語應該對單京說才是。”

“為什麼?”他好笑地問。

“如果我沒看錯,她九成九是個女兒身。你可注意到她兩邊耳垂上皆有耳洞?”她提出觀察所見。

“這我倒沒注意,”耶律春拓據實回答。

若非單京在鎖香閣的表現太過異常,或許他至今還蒙在鼓裏,只不過如今得知“他”的身分,那感覺似乎也不賴。

“我言盡於此,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避嫌,畢竟她是個女孩子,你們太親近難免遭人非以。”

“非議?!”耶律春拓忍不住揚高聲調。

他耶律春拓向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普幾何時怕人議論了?即便有些人天生嘴碎想嚼舌根,結局通常不會好到哪兒去。

“嗯。我已將這個發現告之焚雪,他也贊成我這麼告訴你。”苑苑客氣地說。

“哦?”耶律春拓雙眸一眯。看來他可愛的三嫂完全不明白焚雪是居心叵測;焚雪明知道當他得知單京是個女人時會不會就這麼放過她,又何必叫苑苑來多此一舉?

‘哼,這傢夥分明有意借由府中的娘子軍來壓抑他嘛,真是缺德,看他以後怎麼找機會報仇!

“好,那請三嫂回去告訴焚雪,他的好意我心領了,有機會我會去南院找他下棋聊天。”耶律春拓笑得詭異。

下棋聊天!省省吧,他此刻恨不得”對他下毒、送他升天”。

苑苑滿意地對他點點頭,這才離開了左院。

耶律春拓眉頭一挑,既然府中已有其他人察覺,他是該去單京房裏,好好和“他”打聲招呼了。


晶晶一回到房間,立刻將門窗緊掩,躲在屏風後頭換掉那些濕透的衣裳。

體內餘留的濃烈酒意仍讓她頭昏不已,只希望趕緊換上一套乾爽的衣服,好好倒頭睡上一覺。

換好衣物,躺入被窩裏,晶晶終於舒服地籲了口氣,正準備閉眼時,突聞,陣奇詭的風聲竄人房內,讓她猛地一驚!

“別緊張,是我。”耶律春拓緩緩進屋,出其不意地將桌上油燈撚亮。

“啊!你……你幹嘛進我屋裏?”她舌頭禁不住打結。

“為兄不放心你,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咧。”他坐在案旁,肆笑地看著她緊繃的容顏。

“我……我不是跟你說了,我很好……現在你可以出去了。”她咬著下唇,火氣也上揚了。

這個登徒子,居然如此的肆無忌憚,簡直讓人討厭!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男人”,何必還來這兒糾糾纏纏?

等了一會兒,見耶律春拓仍無意離去,晶晶不免皺眉道:“我想睡一覺,你出去好嗎?出去時順便將門帶上。”

“別這麼無情嘛!我是聽說你在鎖春摟吃得並不多,怕你餓著。要我命人去端點兒吃的進屋嗎?”他故作和善,還站起身對住她的臉說。

“不……不用……”

“京弟,你何必那麼緊張?我只是基於好意來看看你,想不到你卻是狗咬呂洞賓。”耶律春拓性感的唇瓣彎起迷人的弧度,那帶笑的模樣仿似一點也不在意他的折損。

“我……我只是不要你多事!”晶晶看他不但沒有離開的打算,反而往床畔又移近幾步,忍不住打起哆嗦。

更該死的是她現在並未束胸,耶律春拓愈靠近,她就愈惶恐難安。

“還說沒事,你明明從剛剛就抖到現在,這教我怎麼能安心離開呢?”

他索性坐在床畔,狹長溫存的眸子銳光盡規。

她身子一陣抽緊,瞪大眸子凝視他那張俊逸惆儻的臉龐,並感受到他那緊迫盯人的氣勢,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你……你離我遠一點,我就會好些了。”晶晶提防地看著他。

耶律春拓卻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逕自伸手撫上她的額頭,“哎呀!你的體溫怎麼那麼涼?就連唇也不停顫抖,當真是著涼了!讓為兄看看你的身體是不是也這樣。”

說著,他即伸手采進薄被內,碰著了她的身子,嚇得晶晶趕緊推開他,眼底惶色盡現!

“別碰我——”她臉色發白,緊抱著身上的被子,全身已呈備戰狀態,她很想告訴郎律春拓,如果他再亂來,她非得要讓他好看不可!

“賢弟,你就別再掙扎,我不仔仔細細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是絕對不可能放心走的。”耶律春拓一手揪住被角,與晶晶的力量相抗衡,話中有話地說。

雖然晶晶的輕功堪稱江湖一絕,但要比蠻力可就差多了,只見耶律春拓僅一手勾住,而她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卻依然敵不過他!

“你……你放手……”

晶晶仿似與他拔河一般,怎麼也不肯鬆手。她心裏很清楚,如果這一放手,她的底細一定瞬間全都掀了,羊但不可能在這裏繼續住下去,更會辜負了爺爺的一番期許。

耶律春拓見她如此固執,驀地心生一計。

“咦,你身上還有股酒味峨……”說著,他鼻子一吸,朝她的小嘴聞了過去——

“哇——”她妹美的容顏整個紅了起來,也因為緊張,小手霍然一松,整條被子就被他給持了過去,擲在地上。

“你還真好騙!”他嘴角勾起一抹笑疽,帶著詭計得逞的得意。

“可惡!”晶晶眉頭一緊。

“別這樣嘛,瞧你氣得臉都紅了,那模樣可比姑娘家還嬌媚啊。”耶律春拓臉帶苗肆笑意,溫柔的眸光轉為邪佞。

“誰是姑娘家?你別胡說八道、滿口猥褻!”她趕緊坐起,打算乘機逃到外面。

“放手……”晶晶的腦子幾近停擺,一心想辦個正當理由卻怎麼也找不到合適的說辭。

“你這個女人要偷就偷÷幹嘛還女扮男裝欺瞞我?難道是怕不小心被我逮了,會心懷不軌地強姦你嗎?”耶律春拓出言犀利又喛昧。

“我……對咧,當初就聽聞大家對平南將軍府六院大王的可怕傳言,我當然……當然得為自己留條後路。”經他這麼一說,晶晶仿佛找到了藉口,霎時理直氣壯了起來。

“哦?你也會怕我嗎?過去我怎麼從沒發現呢?”他嘴角揚起了足以令晶晶頭皮發麻的笑意。

“你……你乾脆趕我走好了,我一點也不眷戀這裏。”她決定退而求其次。

“這麼說,你現在想走人了?”耶律春拓的眼眸瞬間冰寒,唇角揚起的笑孤充滿了邪惡。

“那你究竟想怎麼樣?把我捉起來送進大牢嗎?真是那樣,我也只好悉聽尊便。”她皺起細緻的柳眉,雙手拼命推祗著他無禮的大手。

“你是我的‘兄弟’,為兄的不會那麼狠心。”耶律春拓突然斂下怒意,給她一個笑容,但手卻不安好心的擠弄著她的雙乳。

“呃……”晶晶喘息不已,心頭更是猛地打了個突,不明白他那副陰沈險惡的笑臉代表著什麼,“你……你放手,我已不是你的京弟了。”她咬著牙引他的手相抗衡,忍不住又說:“說話就說話,何必毛手毛腳的,你已經侵犯我了!”

“既然我還把你當兄弟看,摸摸你、碰碰你應該沒什麼關係吧,除非你今後打算恢復女兒身?”耶律春拓抿唇一笑,“不過你該明白,我爹和我娘可不允許,一位如此詭秘可疑的人物留在咱們將軍府喲。”

“那我要離開,你又不肯。“看樣子,她只好讓步了。

“是啊!想來想去……你好像只能繼續女扮男裝住下去了。”他眯起一雙利眼,對她施以軟性威脅。

說實在的,他是捨不得她走,好不容易在他身邊多了個那麼有趣的.女人,留地下來以後的生活也會多彩多姿些。

“什麼?”晶晶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

“以後我還是會當你是‘好兄弟’。對了,你的芳名是什麼?”耶律輕撫她的下巴,笑容放肆。

“別碰我!我叫晶晶啦。”她狠狠拍掉他的手。

“三日晶。”她翻了下白眼,對他怒自而視。

“對嘛!這才像女孩子的名字。”他歪著腦袋,思索玩味著.

“你既然已經知道,是不是可以放開我了?”晶晶鼓著腮幫於說,“如果這個府邸當真容不下我,要怎麼處置我都行。”

“別忘了我們的賭注,在尚未分出高下前,我怎捨得處置你?”耶律春拓笑得恣意,揉弄她胸脯的掌心也顯得更為放肆!

“你不能這樣……”她急得都快哭了!

現在她可以不要龍珠,只求能平平安安脫離這個地方。

“為什麼不能?你女扮男裝欺瞞我,就是你的不對。”他桃高濃眉,氣勢懾人地逼視她。

瞬間,他猛然扯開她的衣衫,惡意把玩她僅覆蓋著抹胸的雙乳。

“咧!你這是做什麼?!”從沒碰過這種事的晶晶早已心慌意亂。

“明裏我們繼續做兄弟,暗地裏你可以當我的女人。”耶律春拓說得理直氣壯,壓根兒沒顧慮到她的想法;

整個大遼國都明白,能成為他們六院大王的女人是伺其有幸,如今這女人不費吹灰之力便可達到這樣的地位,應該高興都來不及了歸?

“我可不要……”在他猛大的箝制下,她壓根兒掙脫不了。

“你敢說你沒愛上我?”他對自己的相貌、才能可都是胸有成竹、不信這個小女人能將他一切的好視若無睹。

“什麼?”晶晶心跳陡地漏了拍,她從沒想過這個問題。

“賢弟,你未免太敏感了吧?”耶律春拓緩緩走近她,在她倉皇不知所措之際已將她抱起重新放置床上。

晶晶全身佃硬地看著他,不發一語。

“睡吧,你落了水又喝了酒,真的累了。”他突地漾出一道溫暖的笑容,輕輕為她蓋上樁子。

“如果我留下,你……你以後不會再對我……再對我……”她對他陡變的態度感到愕然,一時之間居然連話都說不全。

“你說呢?”他沒有給她一個正面的答案,因為他也不能向她保證。

經過剛剛的接觸,他已對她的身子有了反應,若非她及時推開了他,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他可一點兒把握也沒有。

不過以往他從沒為女人收斂欲望,這次卻收手打住,運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她緊抓著被褥,仍是心有餘悸。

“至少現在不會,好好睡吧。”他溫柔地笑說,站起身走出房間。

晶晶這才松了一口氣,卻一直無法從他臨走前和那抹笑面中回神。

難道真如他所言,她早已喜歡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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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
王室 | 2019-4-4 12:37:50


仿似才剛睡著,晶晶便被門外的喳呼聲兼敲門聲紿砂醒了!

“單京、單京!你開門哪!”紫煙拍著晶晶睡房的門板,那兇猛有力的氣勢頁讓人吃不消!

晶晶猛地從床上跳起,混沌中赫然想起紫煙這號人物,於是趕緊起身穿衣,嘴裏喃喃念著:“別進來…男女授受不親,我馬上出去。”

她就怕這位事主會不顧一切的闖了進來,因為“男女有別”這四個字對於紫煙好像已沒有作用了。

紫煙立刻嗅哧一笑,“男女授受不親!虧你還是男人,這種話竟然說得出口?”

“有……有什麼不對嗎?”晶晶快速綁緊自己的胸部:

“這是女人才會掛在嘴上的話,怎麼連你也會悅呢?你真的好有趣。”紫煙等不及地又敲了敲門扉,“開門啦,你還真慢,我要進來嘍。”

“不——”

晶晶才要喊出,但紫煙已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還好她已穿戴好衣物,否則豈不是一場尷尬?

“你怎麼這樣呢?”晶晶無奈一歎,整理了下頭髮,立即跨出房門。

“你好像很討厭我?”紫煙窮迫不捨地問。

“你貴為公主之尊,在下不敢。”晶晶翻了下白眼。昨晚她被耶律春拓調戲,今兒個又被紫煙糾纏,莫非是她桃花運太盛,以致於“男女通吃”?

“對,你這種口氣我喜歡。”紫煙被調侃反而開心。

“公主,你來找我的目的是?”晶晶只想趕緊切人重點,早些解決後便可早點催她離開。

“我非得有目的才能來找你嗎?”紫煙反問。

“你若不說,那便恕我不奉陪了。”

“好嘛,別這樣,我說就是。”她笑了笑,緊抓著晶晶的手不放,“你真的很特殊耶,其他男人一看見我總像蜂兒沾上了蜜,揮都揮不掉。可你看似柔弱,卻有著奇特的男女相處觀點,我好喜歡你。”

“你說什麼?!”晶晶快暈倒了,這份情意她根本承受不起啊!

“尤其知道你有一身就連我那六位耶律哥哥都不及的輕功,我就好佩服。你……你現在有空嗎?陪我去放紙鳶好不好?”紫煙一臉仰慕地說。

“放紙鳶!”說到這個,晶晶驀然心癢了起來。她有多久沒放紙鳶了?嗯,這個提議好像還不錯……

“怎麼樣嘛?”紫煙搖搖她的手。

“好,我們這就去。”晶晶忘了自己此刻“男兒身”的身分,頗是關心的跟著觜煙一塊兒走了。

耶律春拓站在一旁拱門處,笑看著她們一塊兒離去的情景。緊接著,耶律焚雪的聲音突然在他身後說道:“怎麼,今天釋然了許多,不再因為單京與紫煙走得太近而不愉快?”

“焚雪!”耶律春拓驀然回首凝注他那張笑意盎然的臉。“你究竟知道些什麼?”他揚起一道眉,問著話中有話的兄長。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她不是個男人。其實這也是昨天苑苑向我透露的,想想真是我們疏忽了。”耶律焚雪冷眸一掃,直接瞟向耶律春拓。

“你究竟想問我什麼?說吧!”耶律春拓看得出他眼中寫滿了問號。

“她的出現並不單純吧?,耶律焚雪眯眼問道。

“是不單純。但我已派出系華去查挽她的來歷,契丹族群中姓單的。不多,想要查出她的底細並不困難。”耶律春拓原有的笑容淺緩地融化在嘴角,以正經的表情說道。

“那還不錯,你並沒有被她迷亂了理智。”耶律焚雪對覆他,眼底滿是激賞。

“得了吧,別淨拍我馬屁。”耶律春拓搖頭輕歎,“對了,關於她的身分你們可以告訴其他人?”

“沒得到你的允許,我可不敢亂說話。你意下如何?該讓大哥他們知道嗎?”耶律焚雪問道。

“不用吧,等時機到了再說,我得先查出她是打哪兒來的。”

“你確定她是咱們契丹人,不是外來的奸細?”

“聽她的口音,她應該是契丹人,只是我不明白她的目的。”當初她偷偷潛進將軍府究竟是想偷些什麼?

不過這句話他沒說出口,也設讓焚雪得知他倆奇遇的經過。

“好吧,等有了消息別忘記告訴我一聲。畢竟她目前是住在咱們將軍府內。”耶律焚雪不忘提醒他。

“放心。”耶律春拓自信滿滿。他相信憑他瞭解的單晶晶,還不夠資格顛覆他們整個乎南將軍府。


接到系華所寄來的飛鴿傳書,耶律舂拓終於露出了笑容。

原來她的祖父是單立,一個與他們同為遼帝做事,卻又相互勾心鬥角的物件。但耶律春拓想不通,單立已掌握了最精華的“燕雲十六州”,為何還覬覦他們幹南將軍府呢?

而單晶晶來此究竟是要偷什麼東西?這樣東西難道有助於單立的野心拓展?

不過……單立雖然是老頑固一個,對遼帝卻與他們耶律家—般忠心耿耿,想來這次的行為必定是為了個人恩怨吧?

管它的!

想他耶律春拓還會怕一個老頭子不成?只不過那老頭子算萬算也設料到自己的孫女兒會落在他手中!

於是他恣意灑脫地走出書房,打算去找那個假男人玩玩。

剛到晶晶房外,便看見她的房門微掩,耶律春拓好奇地推門而入,這才看見她居然趴在圓案上打盹。

“喂,晶晶。”他推了推她,嚇得她立刻坐直身子。“你怎麼了?”

見她一腔疲憊與驚愕,不禁讓他以為她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耶俸春拓正要伸手撫觸她的額頭,卻被她猛地揮開手,“你別碰我,都是你!你們家的人怎麼都是那麼可怕?”

“究竟是怎麼回事?瞧你發那麼大的脾氣。”耶律春拓攫住她一隻飛舞的手,凝注她的眼間。

“還不是因為你那個表妹公主,她簡直有問題!”晶晶氣呼呼地說;“早上明明是她說好要去放紙鳶,誰知道她……她……”

“她怎麼了?”看著她氣鼓鼓的小臉,他含笑問道。

“她……她……”晶晶已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說我又怎麼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又該怎麼為你出頭呢?”他濃眉微蹙了下,語氣漸放輕柔。

“你知不知道,放完紙鳶後她居然逼著我陪她去遊水?”她探吸了兩口氣,“你說,我怎麼可以答應她?”

“這應該沒有什麼影響吧,你不也是個姑娘家,兩個姑娘家一道去水裏玩是很平常的事咧!”他不以為意道。

“可是我目前是個男兒身啊,如果真和她下水不就什麼都揭穿了?況且她既然知道我是個‘男人’,還要我陪她去做那種事,你不覺得這樣的她實在是太可怕了?”晶晶邊說邊瞪著他,控制不住地又說:“原來你們兄妹全都是”個樣,一樣的可怕、噁心!”

“我早提醒過你,紫煙的觀點向來與人不同,在她腦海裏一耷認為男女是平等的,面對那樣的人你應該早有心理準備才是。”他以無所謂的語氣冰,接著話鋒一轉,“可是你把我也連帶罵了進去,這樣很不公平喇。”

“你恍她還過分呢。”她噘唇痛斥。

“哦?那你說說看,我究竟是哪裡過分了?”他的嘴角立即劃出一抹.淡笑,斯文又略帶放浪的俊臉上現出一絲詭異。

“你……你的意思是昨天那樣對我不算過分嘍?”晶晶瞪圓眸子,難以置信地問。

“昨天?我怎麼不記得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他佯裝無辜韻皺了皺眉頭。

“什麼?!”她拔高嗓音,喘幾口氣又道;

“也好,既然你不記得,那我希望你真的將那檔事全給忘掉。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就別把我當女人看。”

她說得理不直氣不壯,殊不知這番話聽在耶律春拓耳中,只是助長了他的玩興而己。

“你要我什麼都忘掉?”他走向她,坐在她身側,“也忘掉‘單晶晶’這個人嗎?”

晶晶臉色一黯,做想到他會把她的名字記得那麼牢。“最好如此,而且永遠不能向別人提及。”

“哈!”耶律春拓謔笑了聲,“可以,我答應你。不過有個人我可能沒有辦法忘記。”

看出他的謔意與嘲弄,晶晶忍不住問:“你說的是誰?”

“單立,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他才說出這兩個宇,晶晶整個人便如遭雷極,連呼吸都變得淺緩,整顆心已不知何去何從!

“你……你怎麼知道他……”

“仙可是咱們大遼國的拓達使,我怎能不知道?”他收起笑容,面無表情地敍述。

現在,就看她怎麼說了。

晶晶眉尖攏上輕鬱,臉色陡變慘澹,“我想你也知道他就是我爺爺了。”

“聰明。”

他黝黑的眼珠子淬過一絲厲光,“你想,如果我把這件事說出去,傳到遼帝耳裏,你爺爺將會如何?”

“你……”她震驚又惶恐,一時不知如何是圩。

“晶晶,你可以仔細想想,倘若遼帝知道拓達使有一個會偷竊的孫女,還明目張膽地偷來我們平南將軍府,那可就不好玩了。”耶律春拓語調輕柔,話意卻犀利。

“你打算要脅我?”晶晶倏然站起,以憎怒的眼神眶瞪著他。

“我可沒有這麼說,這全部都是你說的。”他淺淺一笑,但那笑容卻讓晶晶直覺背脊發涼。

如果耶律春拓真拿爺爺開刀,後果不堪設想,爺爺年紀大了,禁不住再起任何風波,況且行竊失手是因為她的無能,絕不能將爺爺拖下水啊!

可惡!這個男人當真是陰邪狡詐,對她的一切善意原來都只是陰謀,他真是只徹徹底底的“笑面虎“。

“你說吧,究竟要我怎麼做?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在別的女人眼裏你是太陽,可是在我眼中你卻只是只可恨的狐狸。”她不甘心地對他咆哮。

“狐狸?”他撇撇嘴,笑得深沈難懂,“那也無妨,剛好我這只狐狸可以逗逗你這只小綿羊,看你將如何愛上我這只狐狸。”

“我才沒有!”她杏目圓瞠,直覺否認。

“別這樣嘛!承認愛上我那麼困難嗎?”他的笑容抹上邪味,慵陵的語調中充滿了刻意的捉弄。

“住口!我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咬著下唇,小臉瞬間脹紅。

耶律春拓屑角笑意加深,他故意將聲音放沈,融合成一股慵懶的魅惑,“那麼你說,咱們是不是要試試看,找尋正確的答案?”

“我……我才不跟你起哄。”晶晶一丟出這句話就轉身企圖溜出房門,怎奈們扉卻瞬間被他以掌風合上,讓她無路可去。

“你……你想幹嘛?”

她開始提高警覺,心裏已有了最壞的打算,或許她將死在將軍府中。

“我只是想與你私下聊聊,別這麼緊張,小心會生病。”耶律春拓邊說邊眯起眼,仿似在打量眼前的獵物該從哪兒下口才好。

她揪著衣襟,背脊緊貼著牆壁,徐緩移寓他。

“過來,如果你想讓你爺爺平安度過晚年,就聽話點。”

晶晶被他逼得方寸大亂,只能胡亂找著理由試圖脫身,“我們不是說好要比賽學武嗎?你都還沒教我,我們是不是——”

“放心,這事不急,以後我們有的是時間。”

耶律春拓放肆一笑,忽而走上前抱住她,以自身淡淡的男性體息密實縛鎖住她。

“呃,你……”她不自然地動了動,J心裏升起一股亟欲抗拒的情緒。

“噓,你會喜歡的。”

鎖住她腰際的手勁驀然加重,耶律春拓幽遂的眼眸直直凝望她帶著怯意的清眸,接著他的手忽而莊土移,整個掌住她高聳豐滿的渾圓。

“別——”她倒抽了口氣,被他的放肆所震懾。

“不舒服?是不是沒有直接接觸而感到空虛?”

耶律春拓順勢將地帶到案上,強逼她躺在上頭。

“你要幹什麼?”她好緊張。

“除了功夫外,我再教你另一種有趣的東西,怎麼樣?”

他笑顏逐開,俊臉抹上一絲邪味。

“什麼?”

晶晶惶然地凝睇他。

“就是這樣——”

他邪魅地拉長尾音:挑了挑眉,開始解著她襟上的小盤扣。

“你要幹嘛?”

她猛地抓住他放肆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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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8:21


隔天一早,紫煙興匆匆地來敲晶晶的房門,卻將耶律春拓先吵醒了。

他睜著惺忪的眼,前去將房門打開,乍見紫煙時,才霍然想起自己是睡在晶晶房裏!

“春拓?你怎麼會在這裏?”紫煙疑惑地看著他,又瞅向房們裏頭己放下帳幔的床榻。

“是這樣的,昨晚京弟不舒服,所以我特地來這裏照料他。”耶律春拓乾笑兩聲,編出一個還算合理的理由。

“單京不舒服!我看看——”紫煙正欲跨進門檻,卻被耶律春拓打橫一攔。

已被她的尖嚷聲喊醒的晶晶無措地蜷縮在床角,她心驚膽跳,就怕紫煙這麼一闖進來便暴露了她的身分。

到時候不但她的名節完了,還會因此拖累爺爺呢!

但願耶律春拓能夠行行好,看在她被他訛了一夜的份上別讓她變成一個無地自容的大傻瓜!

“你不能進去。”耶律春拓沈著胎,以紫煙從沒見過的犀利眼神瞪著地。

“為什麼?你既然能照顧他,為什麼我連看他一眼都不行?”紫煙哇哇大叫,一臉的不服氣。

“你當真沒聽過‘男女有別’這句話嗎?別再任性了。”

“男女有別?”她噗吭一笑,“你太多慮了。如果我打算嫁給他呢?這麼一來我們可是夫妻一體,你連要插手的餘地都沒。”

紫煙此話一出,果真威力無窮,不僅耶律春拓愣住,就連躲在床上的晶晶也全身僵硬,動彈不得了。

“你說什麼?”耶律春拓立即箝起她一隻手臂,霸氣十足的逼問她。

該死,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

都是他不對,如果早將晶晶女扮男裝的事實說山來,讓她恢復女兒身,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了!

即便讓爹知道她是單立的孫女又如何?反正同是契丹人啊!

可偏偏今天讓紫煙這丫頭撞見這一幕,如果此刻才將晶晶的身分坦白,不僅有損她的名聲,更會激怒了紫煙。

姑丈莫塔樹與單立於多年前因一次決策的對立而形成水火不容的態勢,若再將這事給牽扯進去,鬧到遼帝而前,豈不是更糟?

“我已命人回宮稟告皇上,說我看上了你們府裏的一個男人,請他下令為我做主,紫煙得意不已,畢竟單京可是她找了好久的男人,她一定要想辦法纏住他一輩子!”

“我不準你這麼做!”耶律春拓沈聲一吼,把紫煙給嚇了一跳。

“喂,你發什麼癲,我要嫁給他也沒礙著你,你該不會連他都想罷占吧?”紫煙氣不過地對他回吼,不明白他這陡然的改變是為了什麼?

在她印象中,春拓哥一向笑口常開,雖然內心世界難以捉摸,可是.會這麼怒形於色還是她頭一遭所見。

“是又怎麼樣?京弟是我認識在先,況且我對他有一份責任,你根本連他願不願意娶你都還設搞清楚,未免太自以為是了吧?”耶律春拓忍不住地對她大吼,不明白她究竟要任性到幾時。

更重要的是晶晶根本不可能娶她,這事若再這麼繼續下去,遲早會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憑什麼對我凶,我就是嫁他嫁定了,看你怎麼去罷占他一輩子!”紫煙眼珠子一轉,恍然大悟道:“該不會你有……你有那種病吧?難怪你對他有覬覦之心,說穿了你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男人!”

“我……”聽她這麼胡亂猜測,耶律春拓只覺有理說不清。

“天,春拓哥你真是太可怕了!”丟下這句話,紫煙便轉身跑了,任耶律春拓怎麼喚也喚不回來。

該死,這丫頭如果嘴巴不乾淨四處亂說他有斷袖之癖,那他還怎麼在大遼國混下去?

耶律春拓憤恨地關上門,重返屋內。

“怎麼辦?”晶晶此刻已穿好衣裳,拂開床幔,露出驚恐的小臉。

“你放心,有我在。”耶律春拓此刻的心情也有些紛亂,他怎麼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演變到這種地步!


“我看我還是走好了。”她立即作出決定。

“你要走?”不知怎地,他居然滿心不捨。當初他絕沒料到這個小女人的出現竟會帶給他如此大的影響!

“我只能這麼做,要不我還能怎麼樣?”她低下頭黠然回道,為自己的犧牲感到不值。想不到最後她竟是落得“落荒而逃”的下場。

想想真是侮不當初……

“你不能走。”耶律春拓雙目冷凝,突地這樣說。

“為什麼我不能走?難道你真要我……”晶晶說不下去了,此刻她滿腦子都是漿糊,更厘不清他這句話有何涵義,她只知道自己絕不可能娶紫煙!

她悶悶地說:“就算我要,紫煙也不可能嫁給女人哪。”

耶律春拓展開笑顏,仿似剛才的憂惱已經一掃而空。

晶晶卻以為他正在幸災樂禍,更加氣悶地說;“我當真弄不懂為什麼我不能走?反正我是隱姓埋名的,以後我恢復女兒身,她壓根兒找不到我。”

而且到那時候,她將永遠不會和他這個可惡、無恥、下流……又讓她心痛神傷的男人有任何交集了。

“你錯了。”

“我哪兒錯了?”她凝目胰視他。

“錯在你當初不該以單為姓,以京為名。”他定睛看著她一臉怔茫,含笑道。

“為什麼?”她回娣他漆黑的眼。

“你還不懂嗎?單雖為契丹姓氏,但屬少數族群,而且大多集合在燕雲十六州一帶。況且你又化名為單京,這一比對下,很容易找出單晶晶這個人。”耶律春拓唇角的那抹訕意更濃,幽邃的眼瞳定定凝看她倉皇無助的大眼。

晶晶聞言立即垮坐在椅子上,貝齒輕嘰著朱唇,喃喃念著,“怎麼會這樣?是你唬我的吧,男女有別,她不會懷疑到單晶晶身上才對。

她雖然不願相信紫煙會有那麼大的本事,不過憑她對紫煙的瞭解,這位任性又為所欲為的大小姐是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更何況誠如春拓所言,他們單氏家族總共也不過數十戶人家,真要調查可是易如反掌啊!

“我是不是誇大其詞,你應該明白才是,如果你堅持一走了之,惹惱了她,可以想像後果如何?”他不得不提醒她。

事實上他也尚未對這突發的狀況鑽研出對策,只明白暫時不要激怒紫煙比較好。

“那……那我該怎麼辦?”她當真沒轍了。

“繼續和她敷衍下去,我想遼帝應該不會那麼快下旨主婚,我們就趁這空檔讓她回心轉意。”這麼說同時,耶律春拓已在心底盤算著一個有趣的計畫。

“這只是你這麼想,倘若她始終堅持己見,那我不是死定了?”晶晶氣得嗚咽出聲,“都是你……我要是被判了死刑,也不會饒了你……”

她放聲嚎啕大哭,柁起小拳頭直敲打著他的胸膛,耶律春拓一把將她擁人懷裏,輕撫著她的背脊安慰道:“相信我,沒事的。就算有事,我也不會放你一人承受,我會陪著你的。”

“你說什麼?”晶晶驀然從他胸前抬起淚盈盈的小胎,不明白他為何要這麼做?他明明可以任她自塵自滅,放手不管啊。

“我剛才說了,你已是我的女人,我怎能棄你於不顧?”他灑然一笑,“放心,我們有六兄弟和四位多事的嫂嫂,加上你總共有十一個臭皮匠,會理不出個好辦法嗎?”

“啊?你的意思是要把我的身分告訴他們?”晶晶吃驚地問,一副不能理解的模樣,“你這麼做的話我依然隱瞞不住身分,依然會被人撻閥咧!”

“傻爪,你認為他們是那種人嗎?”耶律春拓笑問。

“我怎麼知道?光說你那些兄弟好了,個個詭異難惻,看我的目光就像是對付敵人,十足的提防。”她咬著下唇,一臉的不豫。

“那是因為你真的十分可疑,他們不得不提防。倘若你坦白所有,他們只會把你當親兄弟看。”

“我不是男人,再也不要當誰的兄弟了!”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以後她不要再扮男裝找罪受。

“這可不行。”他攀住她因激動而不停顫抖的雙肩,“聽我說,我知道你心急如焚、坐立難安,但為了能拖延時間,你必須忍耐。”

“可是……”

“別忘了,有我。”耶律春拓對住她倉皇的眸子,那雙邪魅黑瞳仿似保不可測的漩渦,淺淺緩緩地將她吞噬吸人,讓她不由自主地願意去相信仙。

“那……那我該怎麼做?”晶晶疑惑地問。

“等我和兄弟商量過對策後,會告訴你。”他將她再度納入懷裏,熾燙的體溫灼燙了她的身子。

“總歸一句話,你還是耍告訴他們。”晶晶顰眉問道,她真不知身分這一曝光,她真的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他雖說會幫她,可這男人一向莫測難忖,真不知他的話她能信上幾分?

“其實你是女人的身分早已被人識破了。”耶律春拓英挺的勝龐綻現笑意。

“怎麼可能?”晶晶非常訝異地問;“是誰看出來的?”

“是我三嫂苑苑,她看見你的耳垂上鑽有小兒,再細心觀察你平時一些小動作,終於碓信你是個姑娘。”耶律春拓微勾唇角,一臉饒富興味、

“呃……”她猛然抬首,恰巧對住他那雙漆沈似深潭的眸光。

“所以你不用擔心,說不定有許多人都懷疑你,只是故意不提及罷了。”他勾起她蒼白的小臉,“儘管放寬心,我那些兄弟都很好相處,只要你是用真心對待他們,你的事他們絕不會放任不管。”他信心十足地說道,低嗄溫存的嗓音讓晶晶無山地松子口氣。

“嗯,我知道。”她點點頭。

“走,現在就自首招供去。.”

他拉住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徐徐傳來熱力,溫暖了她的心房,使她終於能從緊張的氣氛中稍稍松了口氣。


在東院的議事廳內擠滿了人,他們全是耶律春拓在最短的時間內召集來的。

當耶律春拓將“單京”的真實身分吉之眾人後,除了耶律焚雪與苑苑外,其餘如耶律風雲、耶津花穆、耶律晃月及耶律秋人也都各自撇嘴輕笑,好似這一切早在他們的掌控之中,根本不足為奇。

耶律春拓恍然大悟,“照這情況看來,你們全都沒瞎嘛!瞎的人倒是我一個嘍?”

“其實我們也沒這麼厲害,剛開始只是存疑,但經過多日的觀察,我們終於確定她是個姑娘家。”耶律風雲樓著愛妻若憐道。

“什麼?你們全都已經知道‘單京’是女孩子!”李瑕拔聲高喊,一副不可信的模樣,“這麼說,花穆你也知道了?”

“呃……”糟了,這教他如何解釋?

“你說,為什麼要瞞著我?”李瑕不甘心地對仕丈夫的臉逼問,不讓他馬虎過關。

“李瑕,其實我也知道。”苑苑立即出言為耶律花穆解圍。

“什麼?”李瑕沮喪地看著她,“這麼說只有我最笨了,居然看不出她和我們是同一類的!”

“你別難過嘛,其實我也看不出來。”牙兒及時開口,安慰起她。

“真的?”有了伴,李瑕這才笑開嘴,“那若憐呢?”

“我也是。”若憐笑笑地說:“但我很開心。”

“你和我一樣笨,還說開心!”李瑕拍額大歎。

“怎麼不開心呢?因為我們多下位朋友嘛!現在咱們五比六,只要秋人再找到物件,以後我們就可以跟他們平起子坐了,再也不會以寡敵眾了。”若憐瞥了瞥那蔓兄弟,隨之又溫柔地對住耶律風雲的眸子,有意挑釁道。

“哈…我說大哥,大嫂終於開竅了,懂得反擊嘍!”耶律春拓取笑起兄長,又轉向攣生弟弟道:“還有你,大嫂已等不及喝你的喜酒了。”

“我?省省吧,你沒入地獄,我哪敢僭越。”耶律秋人嗤之以鼻。

“咦,我不是已有晶晶了嗎?”耶律春拓伸手摟住身旁的晶晶,那親密的模樣不禁讓在場的眾人瞠大眼。

“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那麼親密了?”耶律花穆露出一臉的調侃。

“當然是你們不知道的時候。”耶律春拓絲毫不避諱地坦言,他既己擔下晶晶的未來,就沒必要回避這個問題。

“你怎麼可以亂說話?”晶晶羞窘不已地拉拉他的衣角。

“害羞什麼?別相心,你爺爺那關我絕對會通過的。”他寵溺地對她一笑,試著化解她的困窘。

“呃……”晶晶沒想到他居然會提起爺爺。

“對了,說到單立,有件事我們必須先搞清楚,當初你究竟是怎麼和春拓認識的?”耶律風雲拿出身為大哥的威儀詢問。或許晶晶對他們平南將軍府不會有太大的負面影響,但就不知單立那老頭有何野心?

晶晶心頭一緊,寫滿無措的眼直望向耶律春拓。

“大哥,這沒什麼關係吧?”耶律舂拓自然知道晶晶心底的猶豫,她若真不想說,他也不希望她承受太大壓力。

“不,我要知道。”耶律風雪冷著聲說。

“對,這是很重要的。”耶律焚雪也站在大哥那邊,開口附和。

晶晶閉上眼,探吸了口氣道:“我是為了偷竊而來,不幸偷進了春拓房裏,所以……”

耶律風雲勾唇一笑,看向耶律春拓調佩道;“奇怪了,依你以往的個性,若是遇上偷兒這一類的宵小,早就沖上去宰了他,怎會放過單姑娘呢?”

“這……”耶律春拓搓搓鼻冀,乾笑兩聲。

“他啊!還不是被美色所迷惑。”李瑕嗤笑道,噯味地睨了他一眼。

“呵呵,這種話只能放在心裏,怎麼能說出來呢?二嫂你真是太不給我面子了。”他咧開迷人的笑,逗得大夥兒皆開心。

“對了,單姑娘,你潛入春拓房裏是為了偷什麼?”這次換成耶律花穆開口,他們兄弟似乎不問清楚不肯甘休。

“你們能不能別再問了?我求求你們……”晶晶頗覺自己變成了眾矢之的,每個人的問話都犀利得讓她難以招架。

忍不住眼眶中凝聚的淚霧,從不曾在外人面前掉淚的晶晶已顧不得一切,轉身奔出了議事廳。

“花穆,你幹嘛問她這個?”李瑕蹙眉顰額地問。

“呃……我……”面對妻子的責難,耶律花穆可是有口難言。

耶律春拓則是不發一語,快步追晶晶而去。到了左院,他終於攔下了她。“你怎麼了?”

“你們是要幫我還是為難我?”晶晶抿著唇,一臉委屈模樣,“你們分明當我是囚犯在拷問嘛!”

“拷問?小姐,我們拷打你了嗎?”他哭笑不得,“我那些兄弟就是這樣,以安全為第一考量,再說他們也並非不相信你,只是希望由你這兒得知一些消息,可先提防而己。”

“如果我說了,豈不是變成一個不孝的孫女?你究竟有沒有為我想?”還是……還是你對我說的那些動人心扉的話全是假的?”她覺得好痛苦,這種進退兩難又備受苛責的感受仿似無止盡的深淵,不知何時才能翻身?

“那你說,你對我是真是假?”耶律春拓也想向址要個答案。他總不能老是自己一頭熱吧?

“我……哎呀,這種話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得山口?”她支吾半天,被這個敏感的問題搞得面紅耳赤。

“你這小傻瓜,喜歡我的話真那麼難說出口嗎?如果我告訴你,我愛你呢?”他性感異常的黑眸緩緩落在她的俏臉上,溫暖的語音仿似絲絨般圍裹住她無助旁徨的心。

“啊?你……”晶晶羞澀得面紅耳赤。“你是不是對每一個女人都這麼說?我早就聽說你們六院大王都很風流的。”

“可是你瞧,我那幾位哥哥,哪個娶了嬌妻後還風流得起來?”耶律春拓揉揉他的小腦袋,摟她入懷。

“娶妻?你……你會娶我嗎?”她愣愣地窩在他胸前問。

“那得看你嫁不嫁我咧?”他嘴角好玩的一彎,逸出慣有的楓爽笑聲。

“可是我爺爺絕不可能答應的。”晶晶抬起小腦袋,一雙細眉煩惱地攏鎖。

“他為什麼這麼敵視我們?”耶律春拓目光一閃,試挽地問。

“還不是因為你們鋒頭太炫。”

“他何不想想,擁有一位最炫的孫女婿,應該開心才是吧?,他慵懶的笑容下藏著一股內蘊沈斂、令人摸不透的心思。

在他認為,這世上絕沒有他擺不平的人事物,仙研究過單立,知道這個人不過是個小眼睛小鼻子的老頑固,承受不了權勢不如人韻事實,把他們平南將軍府當成箭靶,真不知該說他度量狹小還是愈老愈不成熟。

“你喲,就是這麼自大!”她終於釋懷地笑出聲。

“會笑了就好,別再為剛剛那件事煩惱了。”耶律春拓黑亮的眼瞳內閃過戲譫之光。

“那你呢?”她不安地問。

“我?”

“是啊,我沒告訴你想偷什麼,難道你一點都不好奇?”她疑惑地看著他,他愈是不問,她反而愈不放心。

“我當然會好奇,但當初咱們不是打了賭,只要誰先學會準的功夫,就可向對方要樣東西?到時候我再向你討這個秘密。”他挑了下她尖細的下巴,調笑道。

晶晶被他這麼一說,才猛地想起這檔子事。是啊,她也可以借由這個方式向他索討龍珠,爺爺交給她的任務並不算完全絕望呀!

“想起來了吧?你若贏了我,同樣可以提出要求。”他像是有雙透視眼,直接看穿她的心事。

“你……”她的錯俏溢於言表。

耶律春拓勾唇一笑,眼角餘光驀然瞥見左院門外站了他的四位嫂嫂。

“呵,有人來安慰你了。”他指著門外。

晶晶瞬間轉首,果然看見若憐四妯娌站在那兒。

李瑕率先向前說道:“晶晶,對不起,我代花穆向你道歉。”

“我也是,風雲他不是有意的。”若憐也道。

“你們不用對我說這些,我沒關係。”晶晶頗為不好意思地說。

“你們聊吧。對了,各位嫂嫂,你們可別欺負她喲,若把我的準新娘嚇跑了,到時候我就可憐了。”耶律春拓心想該讓晶晶與這幾位嫂嫂好好相處一下,於是打算先行退下。

“放心,我們還想鬧洞房呢,一定會替你好好栓住她的。”牙兒笑道。

“那就交給你們了。”耶律春拓瀟灑一笑,舉步而去。

“對了,晶晶,你有沒有什麼對策可以應付紫煙了?”待左院只剩下她們五個女人,苑苑開口問道。

晶晶搖搖頭,無可奈何地說,“我還不知該怎麼做,每次她來找我,那無比大膽的行為總讓我不知所措。”

“我想,若要對付她就得用非常手段。”

李瑕眉一擰,非常不屑地說:“都怪他們六兄弟寵壞她了,本來我還挺高興多了個朋友,但沒想到她會是這麼奇怪的女孩子。”

“這也不能怪她,可能是環境使然,什麼樣的生活背景培養出什麼樣的人,或許是有個自由開放的家庭才造就出她凡事爭平等的個性。”若憐認為紫煙也沒錯,最重要的是該如何讓她回心轉意,放過晶晶。

“可是她已經向遼帝提及與晶晶的婚事,就她受寵愛的程度看來;遼帝一定會答應的。”李瑕擔心道。

晶晶歎口氣,“唉!我也不知該怎麼辦,又不能向她坦白,真是……”

“苑苑,你想想辦法,你可是我們幾個人中書念得最多的。”李瑕熱心地在一旁催促道。

苑苑想了想,“我心裏是有個辦法,就不知行不行得通。”

“既然有辦法就快說嘛,我們也好儘快評估看看可不可行,要不等遼帝聖旨一到就來不及了。”牙兒緊張地道。

晶晶與若憐也贊同地點點頭。

苑苑這才放心地笑道:“我是打算‘以毒攻毒’。”

這句話引來李瑕滿臉的興奮,“好深奧哦,果然是有學問的說法,那要怎麼個攻法呢?”

“紫煙會看上晶晶,完全是因為她有別於男人的狂做,她的羞怯與靦腆讓紫煙的自我意識提高,所以才會纏著晶晶不放;我想那不是愛,只是晶晶的表現讓她實現了女上男下的夢想。”苑苑娓娓道來。

“我懂了,你是要讓晶晶拿出‘男子氣概’,直接打破紫炯的美夢?”若憐聰明地舉一反三。

“沒錯。”苑苑開心地點頭。

“啊?可是我不會。”晶晶為難地說。

牙兒立刻替她打氣,“別說這種喪氣話,想要擺脫這個麻煩,你就得賣力去表現。”

“是啊,你一定要辦到,如果不會,就把春拓剛正你身上的招數用在紫煙身上不就成了?”李瑕獻出計策。

晶晶小臉驀然飛紅,“瑕兒!你……”

“對對,就這麼做,我們會在後面支援你。”

她們異口同聲地說,終於讓晶晶提起信心,點頭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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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8:52


既與若憐她們決定了對策,晶晶不再延宥,走出左院後直接轉往紫煙的住處“梅闌居”。

梅闌居位於平南將軍府的東翼,但不屬於束院之內,是專司接待皇親國戚的特別住所。由於裏頭梅樹林立,故以梅鬧居為名。

晶晶走到門外,先行深吸一口氣,待心裏準備就緒,才大膽地跨進裏面。

好巧不巧地,這時候卻被正要出門的紫煙給撞見了,她一瞧見晶晶便開心地咧大嘴,接著大膽地投進他懷抱。

“單京,你怎麼來了?病好了是不?”

她其實只是想嚇嚇他,認為以他羞澀斯文的個性必定會用力推開她,露出飽受驚嚇的神情。

但……沒想到的是,單京非但沒有如她所想像的那般,甚至還雙手緊扣住她,在她頭頂上淺笑呵氣!

“我的病已無大礙,因為想你,一起得了床就立刻趕來看你了。”

“你……你說什麼?”紫煙一驚,這才發現今日的單京和以前不太一樣。

“我說我想你。你呢?可想我了?”晶晶聽從李瑕的主意,儘量想像著耶律春拓可能出現的表情和言談舉止,並盡心地將它表現出來。

此時的紫煙卻是無所適從極了,心情好像蕩秋千,一會兒抬高一會兒溜低,她直覺不對勁,雙手推拒著身前的“男人”。

晶晶強摟住她,故意在她的頸窩噴氣謔笑道;“別這麼緊張嘛,我記得你以前可是很喜歡黏著我的。”

“單京,你是不是生病了?”紫煙不解地盯著晶晶判若兩人的神態,已弄不明白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單京?

“我沒生病,我只是想通了。”晶晶故做輕浮地勾起她的下顎。對住:她咧唇一笑。

“你……你想通什麼?”紫煙疑惑地看著他,“告訴我,是不是春拓對你施了什麼法,故意讓你變了個樣?”

她思慮良久,唯有這個理由行得灑。莫非是春拓哥對他下了蠱,才會讓他像變了個人似的,完全不帶以往讓她覺得好玩的怯生生模樣?

“哈哈哈……”晶晶故意壓低嗓子,狂肆大笑。

“喂,你究竟笑什麼?”紫煙掙扎了下,被他那沈沈的笑聲嚇得毛骨悚然。

“我笑你真是會幻想,春拓沒對我做什麼,這不過是我原有的性子罷了。”晶晶似笑乖笑,凝視她的瞳眸幽光更熾。

“你……你胡說!”紫煙又動了動,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個單京長得雖瘦弱,但力氣還滿大的,讓她怎麼都推不開!

“你不是一直想爭男女平等嗎?既是如此,你就推開我啊!”晶晶的功夫雖非上乘,但想制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倒是易如反掌,她眼見紫煙心驚膽跳又錯愕萬分的模樣,愈玩愈有興致。

“放開我!你再這樣,小心我告到舅舅面前去!”

晶晶聞言笑得更張狂,把耶律春拓狂肆的表情抓得入本三分,“那好啊,反正你都已到遼帝面前論起咱倆的婚事,就讓平南將軍也祝福我們吧。”

“你說什麼?”紫煙瞠大眼,無法相信自己過去主導一切的優勢居然被他搶去了!

晶晶撫著下巴,甚感興趣地思索著,“對了,上次你不是邀我去遊水嗎?我現在正有空,選時不如撞日,我們這就去吧。”

紫煙頻頻搖頭,“不。。。。。。我現在不想出門。”

“哦……要不這樣吧,既然你不想出門,我們就去房裏做一些別人看不見的事,嗯?”

她對著紫煙膩笑,那十足邪惡的表情震得紫煙渾身一緊,也不知哪來的力氣猛然掙開她,迅速與她拉開一段距離。

“孤男寡女的,誰要跟你回房裏?”紫煙脫口而出。

“哈!我記得上回有位姑娘告訴我,沒有所謂的孤男寡女,那個人好像就是你吧?”晶晶的眼神陽語聲充滿調侃。

紫煙已不知所措,注視著晶晶的目光也愈來愈驚恐,“我看你是被耶律春拓影響了,果然是近墨者黑!”

“我不否認自己是被他影響,其實春拓滿好的,他教了我許多東西,如今我覺得自己比以前更有男子氣概了,你說是不是?”晶晶惡作劇地又往前逼近一步,嚇得紫煙立刻往後退縮。

“你……你無藥可救!我再也不要留在這裏了,明天我就搬回宮裏去。”紫煙受不了地對他大吼,倏然拔腿狂奔而去。

看著她愈跑愈遠的身影,晶晶終於忍俊不禁地大笑出聲,那一串串如銀鈴般的嬌脆笑聲可迷住了直躲在旁邊觀察的耶律春拓。

他不放心晶晶一個人對付紫煙,於是尾隨而來,想不到晶晶居然把他的神韻模仿得維妙維肖,讓他這個旁觀者差點忍不住鼓掌叫好。

“真是妙咧屍他肆笑地緩緩走向她。

晶晶聞聲迅速回頭,驚見是他,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你……你都看見了?”

“不但看見了,而且還看得很清楚,若把紫煙那難得一見的驚魂模樣,告沂我那五個兄弟,他們旨定都無法置信!”他笑容不減地說,眸光膠著在晶晶的臉上。

晶晶聽他這麼一說,不覺揚起微笑,“這是當然,我單晶晶向來不笨,我爺爺都說我根機伶,師父也說我孺子可教,否則我哪來這一身功夫?”

“說到功夫,我來這兒找你就是要帶你去練功的,這陣子事情接二連三的來,可耽誤了我們不少時間。”

他的提議立即得到晶晶的贊同,“對啊,否則再這麼拖延下去,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分出勝負?”

就怕時日一久,爺爺會等不及地命令她回去,可她又怎捨得離開春拓呢?

雖然春拓說過,她已是他的責任,但真到了那時候,她也不敢奢求太多,還是先把功夫學起來,只要能順利拿到那顆龍珠,她便可向爺爺討功勞,說不定……

一絲紅暈突然染上晶晶雙腮,讓她看來更是豔光照人。

“在想什麼?是那天晚上你我袒裏相見的那一幕嗎?”他又邪又壞地勾起唇角,故意開她玩笑。

“你……你怎麼這麼說?真是不正經,人家不理你了啦!”晶晶一跺腳,倏然往練功房的方向奔去。

耶律春拓唇畔染笑,立即跟了上去。


平南將軍府的鏈功房四周全以銅牆鐵壁環繞,如此一來便不怕拳腳摧殘:而且占地又寬廣,絕不會有礙手礙腳之不便,是個非常適合練武的地方。

一到了此地,晶晶立即被它的雄偉所懾,她投想到單單一個練功房居然有這般規模,這可是當今少見!

“怎麼,被嚇住了?”耶律春拓光從她臉上的表悄便能猜出她的想法。

“嗯。”她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就連我爺爺那種愛武成癡的人,也沒造間這麼大的房子專為練功!”

他寵溺地揉揉她的腦袋,“其實是因為我們兄弟多,個個又對武學有興趣,才會共同決定將練功房蓋成這樣。這麼一來,我們在相互比試、切磋時也方便許多。”

晶晶點點頭,開心地說:“原來如此。那麼,我們現在開始吧。”

“你打算先學哪一招?”他摸摸下巴問

她想了想,突然想起他上次露的那一手,“我覺得淩空飛掌不錯,就從它學起吧。”

耶律春拓眉頭一皺,有些遲疑地道:“那不適合你。”

“為什麼?”她不依地攏起眉。

“你的內力夠嗎?”他抱持著懷疑的態度。

“應該不錯,輕功的運行也需要內力推動,若找內力不夠,那些應用自如的輕功是如何練就的?”對於他的質疑,晶晶非常不服氣。

“這你就不懂了,淩空飛掌的內力運氣點與輕功不同,你辦不到的。”耶律春拓只怕她硬是要學會傷了身體。

施展淩主飛掌得屏除雜念,完全以下腹丹田運氣,絕不可以攙有任何旁餘力道:而女孩子因有月事,就以丹田最弱,他是擔心……

“你故意找藉口。”她不悅地噘起唇。

“晶晶,我不是……要不你可以先試別的功夫,至少比較好學啊!”真要命,他可是為她著想,這丫頭卻不識好歹。

“我偏不。”她賭氣地坐在一旁石階上,頭也不抬,話也不說,打算就這麼跟他耗下去。

“唉……”耶舂拓重重吐了一口氣,沒轍地攤攤手,“好吧,那就依你的意思,不過你得聽話,絕不能逞強,懂嗎?”

“嗯。”只要他答應,要她做什麼承諾都行,反正一轉身她就全給忘光了,況且口說無憑,他也拿她沒辦法。

“你這丫頭!好,這就開始吧。”說著,耶律春拓已擺好架勢,那英姿煥發的神采直讓晶晶看愣了。

見她動也不動地盯著自己瞧,耶律春拓,不禁莞爾,並對她眨眨眼,“看夠美男子,可以拿出精神來了吧?”

“呃……你哪兒美了?”她瞬間滿臉通紅。

“但不否認很帥吧,要不你怎會看癡了呢?”他神采飛揚、意氣風發地對住她羞赧的面容魅笑。

“討厭,看招——”晶晶頓覺無地自容,霍然對他出招!

耶律春拓迅捷如豹地一閃,瞬間拉開距離,並在晶晶毫無設防的情、況下攫住她右手臂,往前仲延。

緊接著他大腿只住她雙肢,往兩側一踢弓開馬步,隨即向後拉高她左腳。讓她呈單腳獨立的“雲鶴飛舞”狀。

“別動,這就是淩空飛掌的第一招,現在試著運行丹田之氣。”他撤離手,圍著她身邊繞圈說道。

晶晶點點頭,這才慢慢運行內力,但她試了好一會兒,都無法像雙足立地時那般順利將內力運山,她這才明白,為何耶律春拓剛剛堅決反對了。

“好……好難……”她已脹紅臉,但丹田之氣仍只能運行三分之一。

“行了,別逞強。”耶律春拓見她這樣可是心疼無比,又急又腦。

“我再試一次,就不信真那麼難。”她喘了喘,閉上眼,再行運功。

這次,她一口氣就運上全部內力,當行至丹田處卻怎麼也無法一口氣沖出,刹那間只覺得體內熱血奔騰,唯一站地的腳也搖晃得厲害!

“晶晶——”

當耶律春拓發現不對勁時己來不及了,一口鮮紅血液從她嘴裏狂噴出,他所能做的只是抱住她下墜的身子。

“你怎麼了?”他急得捧起她的小臉問,只見她臉色發青,雙唇毫無血色,一副氣虛力竭的模樣。

“我……我好沒用……”她微微睜開眼,虛弱地說。

“別說話,我帶你回房療傷。”耶律春拓哪還有心再聽她說這些,他早就自責不已,怪自己剛才真不該答應她。

當初之所以表演淩空飛掌是不知她為女兒身,否則他死也不會讓她知道有這種功夫。

“春拓,你說我究竟學不學得會?咳……”她又咳出了一些血水,形容更加憔悴。

“別說了,你真是死腦筋,紫煙任性,你比她更勝一籌。”他倏然將她抱起,快速折返左院。

一進房裏,他便與她相對盤坐在床,開始運行內力輸入她體內,緩緩調息……經過兩個時辰,她的臉色才由白轉紅,體力也稍稍恢復。

耶律春拓調息完畢,緩緩睜眼問道:“好些了沒?”

“嗯。”她微笑地點點頭。

“以後不準這麼任性了,嗯?”耶律春拓卻沒陪她一起笑,不僅眉頭緊揪,還不悅地沈下臉。

“我才不是任性。”她不依地嘻起嘴。

“那麼是啥?你知不知道你把我急壞了,為什麼非得不自量力,把自己搞成這樣?!”

剛剛他渾身血液仿若被抽幹了一般,就違心髒都快停止跳動,如果她再多出幾次這種狀況,他準活不過三十歲!

“我那叫認真,如果不認真又怎麼能贏你呢?”她據理力爭。

“你非要贏我不可?!”

她點點頭,“嗯,我會一直努力的。”

“你……好,你說,你究竟要我們平南將軍府什麼東西?我儘量滿足你,如何?”他服了她了,就算上刀山下油鍋他也奉陪。

“真的?我要——”晶晶及時收了口。倘若春拓不能給她,又知道她要的是什麼,豈不是會保護得更嚴密?

“嗯?”他眯起眸子。

“沒……沒有啦,我要靠自己拿到它。”她堅持已見。

“你的意思是非練淩空飛掌不可了?如果我們換一種呢?對你會有好處的。”為了她的安全,耶律春拓只好退讓一步。

我不要。”她就是中意那一招。

“你這麼做簡直是找死,我說了那種功夫並不適合女孩於!”他用力扳住她的肩,希望她能正視他的煩惱。

他擔心的絕不是她會不會贏了自己,而是她會不會因為固執己見而損及身體!

“但我喜歡這種功夫嘛!你讓人家學啦……”晶晶拉住耶律春拓的手,虛弱地對他撒嬌。

“你……唉……”耶律春拓輕歎了聲。

“好啦!”晶晶困難地抬起頭,在他面頰上親吻了下,這種溫柔又可愛的舉動讓耶律春拓心中一陣激蔭。

“晶晶……”他的臉一偏,雙手捧住她的小臉,霍然吻住她的檀口,想起她身上還帶著傷,他不敢太用力,但她的柔美滋味讓他亂了心神,想要的也更多了……

“咳……咳……”她氣息不穩地喘息著。

“怎麼了?”耶律春拓輕拍她背脊,心底懊悔不已。

真該死!他明明知道她受了內傷,為什麼就不能忍一忍,還這麼衝動呢?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

“我沒事……”她虛弱一笑。

“你的身子太虛了,還是趕緊睡一覺吧。”’耶律春拓深吸口氣,壓下體內的燥熱,安撫著她。

“可是我還沒開始鏈呢!”晶晶輕扯他的衣袖,急著想起身。

“你還提這個?再說,我可要生氣了。”他蹙起劍眉,眼瞳中閃爍犀銳的光澤,代表著“不可違逆”四個字。

“可是……我現在不練,你明天就不允許我練了。”晶晶宴想臭駡自己一頓,才不過練個起手式就把自己傷成這樣,難怪會挨他的罵。

“你……好,算我服了你,等你身子複元,我準你再練,不過得量力而為。”他眸光閃過溫柔,“答應嗎?”

“嗯。“得到他的允許,她終於放心地點頭了。

“不過你現在得好好睡覺。”他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

“我不要一個人睡。”她盡其所能地往他身上鑽,故意使嗲。

“你明知道我無法抵抗你的柔美,這麼要求不是故意在折磨我嗎?”他貼近她耳側說道,撩人的熱氣烘熱了她的耳垂。

“我要你抱我睡。”晶晶癢得縮了縮頸子,那模樣是這般的怯柔多情。

“你哦!”

耶律春拓只覺一陣溫馨盈滿心頭,過去他從沒想過兩人間的噯昧感受竟會延伸出這麼一段刻骨銘心的情意。

輕輕將她攪進懷中,他碩壯的身軀鎖住她幾近全裸的嬌胴,心想這定又是個漫長的夜……


“晶晶、晶晶!”牙兒一聽說晶晶練武受子傷,立刻趕來左院采望她。

當房門敞開,她看見面帶笑容的晶晶,這才放寬心,“看樣子你沒事了?”

“其實我根本沒事,只不過練武不精,一時岔了氣息罷了。”晶晶將她拉進房,並將門關上。

“還說沒事,我聽春拓說你吐了不少血!”牙兒皺著眉,“我也練過武,這種痛苦也挨過,你別騙人了。”

“真的?!你也會武功?”晶晶詫異極了。

牙兒看來一點兒也不像練家子呀,說她懂得武功,還真令人無法相信哩!”

“從小就學,只可惜全被我師父廢了。”想起往事,牙兒不禁感慨。

“啊!怎麼這樣呢?”

“這些都不重要了,別提它。”牙兒轉移話題,輕笑道:“我來這兒是想告訴你,紫煙已打算先行離開這裏,回官去了。”

“真的?”晶晶頓時籲了口氣。

“本來若憐她們也要跟我一塊兒過來告訴你這件好消息,但是公公吩咐咱們統統都得待在大廳為紫煙餞行。”牙兒聳聳肩,畢帶無奈地說:“雖然她是我們的表妹,但卻具有公主的身分,咱們不能不小心伺候。”

“既是如此,你怎麼還跑過來呢?趕快回去吧,如果子南將軍找不到人,說不定會讓你挨頓罵的。”晶晶立刻催促她走。

“沒關係,晃月說他會替我頂著。”牙兒露出一副小女人的甜蜜笑容。

“嗯……看你的樣子好幸福哦!”晶晶既羨慕又感動。

“你別羨慕我了,難道春拓不疼你嗎?”牙兒帶笑回她一句。

“呃……”晶晶雙腮驀然翻紅。

“行了,咱們不要互相取笑了。”牙兒睨著她羞赧的面容,忽而站起,“我想我還是去大廳一趟,你好好躺著養傷,嗯?”

“你放心,為了能及早練功,我一定會將自己的身體養好的。”

這段時間她被關在屋裏還真是關怕了,決心儘早養足”兀氣,以獲得春拓的允許,讓她到練功房練功。

“那就好,這樣我也放心了。”牙兒正欲離去,突然門扉響起了敲擊聲。

“單京、單京,你在裏面嗎?”

是紫煙的聲音!

一時之間,牙兒和晶晶雙雙愣住了,她們怎麼也沒想到紫煙會突然跑來這兒。”

“單京,你說話啊!我前思後想,怎麼都覺得不對勁,你應該不會突然變了個樣的,而且我聽府裏的人說你又病了,所以在臨走前我一定要再來看你一眼,問個明白。”紫煙猛力敲擊著門板,一直沒得到回應讓她語氣開始不耐煩,“你究竟在不在裏面?快開門啊,否則我可要闖進去了。”

牙兒聞言連忙溜到晶晶身邊,附在她耳畔輕聲問:“這下該怎麼辦?”

“真是討厭,想不到她惡行難改。”晶晶咬著下唇猛抓頭髮,一時想不出驅趕她的好方法。

“對了,上次咱們教你的那招不是很有效嗎?我們乾脆再用這招把她嚇走。”牙兒靈光一閃。

“我們?你打算怎麼做?”

“紫煙對我不熟,我也從沒在她面前說過話,她應該不會認得我的聲音,咱們就這樣……”

兩人交頭接耳一會兒之後,晶晶臉上逐漸漾出了笑意,“好,這個好玩。”她清了清喉嚨,壓低嗓子對著牙兒說;“我說小嬌,這門外不知是誰在嚷嚷,真吵!”

頭一次上陣的牙兒倒有點不自在,她吐吐舌頭說:“是啊,就會壞咱們的好事。”

“別理她了,來,讓我親一下。”晶晶隨即貼在牙兒的臉頰上呶了好大一聲,嚇得外頭的紫煙頓時呆若木雞。

“京,你什麼時候才會再來咱們杏花閣逛逛,可別讓小嬌等得頭髮都白了。”牙兒刻意嘍聲嗲氣地說著,聽來教人骨頭都酥了。

“只要你喜歡,我天天都可以去,今天不就是想你想得緊,特地把你請來這兒嗎?”晶晶颯爽一笑,“來,再讓我抱一抱。”

“你最壞了……”

她倆愈演愈逼真,直讓門外的紫煙又是失望又是氣憤。

她忍不住重呻了聲,破口大駡道:“還說生病了,檾直就是個無恥之徒!”發洩過後,她便氣憤地離開了。

聽聞她離去的腳步聲,牙兒終於忍不住噗味笑出聲,“具有意思,想不到她這麼容易就被騙了。”

“這也好,讓她徹底死了這條心。”晶晶如釋重負地說。

“說的也是。時間不早了,我得趕去大廳瞧瞧。”牙兒站起來,露出可人的笑容。

“好,你快去吧,小心別被她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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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39:24


在拓達使府邸外,有串腳步聲急促又匆忙地往裏頭直奔——穿過了前院,花廊、偏廳,終於來到了單立的書房。

他叩了叩門,單立蒼老的嗓音隨即傳出。

“多倫嗎?進來。”

多倫推開書房的門,入內拱手道;“稟大人,至目前為止依舊沒有晶晶小姐的下落,屬下在關外等了許久,仍不見她有任何消息傳回來。咱們是不是該派個人去上京瞧瞧?”

單立立刻舉手制止,“我相信晶晶的能耐,她應該不會壞了我的事才對。我們若貿然行動,只怕反而亂了她的計畫。”

雖然這麼說,但他眉峰間所凝聚的憂慮卻是顯而易見。

畢竟晶晶是他唯一的孫女,也是他的心頭肉,如今數月音訊全無。教他怎能不但憂?

“大人顧慮的是。”多倫點點頭,但隨即一想又覺不對,“可是我們總不能繼續主等下去啊,晶晶小姐是金枝玉葉,倘若真的失手被抓,她怎受得了被施以刑罰的苦?”

多倫這番話讓單立心頭一沈,“失手?晶晶真會失手嗎?”

晶晶的輕功和偷功確實沒話說,但是武功可就差人一截了,被抓的可能性,並不是沒有。

多倫一見單立愁容滿面的樣子,不免自責起自己的多嘴。“大人,這只是屬下的猜測,您就別擔憂了,相信晶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

“不,人的運氣很難說,任何事都極有可能發生。”單立憂心忡忡地道。

“那麼大人的意思呢?”

“等等看吧,再給晶晶三個月的時間,如果仍無任何訊息,我們再做打算。”

“是,屬下明白。”多倫正欲銜命退下,突然又想起一事,“對了大人,聽說近來耶律家出戰北國又建功了!”

“哼,這下耶律休哥又要得意得合不攏嘴了。也不想想這些功勞都是他那些兒子幫他拿到手的,他炫耀個什麼勁兒?”單立一臉的不服氣;“想我單立若也能生他十五六個兒子,或者唯一的兒子別那麼短命,在遼帝面前的光彩也不致於被他們耶律一家全奪了去。”

“說的也是,大公子實在死得太早了。”多倫歎口氣,“當年若非大公子冒死竄進兀族的地盤掌握了他們的部署圖,又怎會便宜了耶律休哥,讓他坐享其成?”

他說的正是單立生乎最大的恨事。單立的獨子單析在那次夜襲任務中不幸喪命,而耶律休哥卻靠著那張部署圖一舉殲滅兀族,立了大功,所以單立一直懷疑耶律休哥是為了那張部置圖故意設計單杼落入絕境,對平南將軍府存著莫大的心結。

“別急,那些光輝榮耀就要回到我們單家頭上了。”單立心底打著如意算盤,只要一奪到龍珠,就是他們單家重新揚眉吐氣的一天了。


才一晃眼,居然又過了三個月。

這近百日的時光對晶晶而盲是非常充實的,經由她不間斷的賣力練習,已能將淩空飛掌這門絕學抓住七分竅門,也有了六成功力。

這樣的成果她雖不是很滿意,但淩雲飛掌本就不適合女性習鏈,這已是最大極限了。

為了讓晶晶專心練習,這段期間耶律春拓絕口不提要她教授輕功與偷功,反正他們要相守一輩子,他哪時候想學都成啊!

今兒個,天未亮晶晶就起床練功,由於走到練功房得經過好幾處僕人房,她不好意思吵醒人家,於是改到後山的曠野坡地練習.

到了刪L,清新的空氣讓她神清氣爽,直覺這裏應該是最佳的練武環境,然而才不過一會兒工夫,她突聞一聲聲熟悉的鳥嗚在她頭頂盤旋!

一抬頭,晶晶興奮地認出那是爺爺養在府中的小黑鷹。

“亞亞,我是晶晶,你還認得我嗎?”晶晶雙手環住唇,開心地對著它大聲嚷著。

黑鷹長鳴了聲,立刻往下飛降在她居上,又發出一記洪亮綿長的叫聲。

“你怎麼跑來這裏呢?該不是偷溜出來的吧?”晶晶撫摸著它黑得發亮的羽翼,輕柔地問。

亞亞先是拔高聲調一啼,隨即舉起右腳,在她面前晃兩下。

她立即瞧見它腳上綁了個紅色腳環!莫竿是爺爺有急事與她聯絡?由於亞亞的認路性極佳,爺爺以往就常章它當信鴿用。

唉,都怪她不好,來到平南將軍府這麼久,居然都沒捎個消息回去,難怪爺爺會派亞亞來尋她了。

一思及此,晶晶立刻拆下腳環,拿出塞在裏頭的字條細看——

“什麼?爺爺病了!”她失聲驚叫,持紙條的手忍不住顫動起來。“他要我儘快將龍珠偷到手,希望有生之年能見它一面……”

看完之後,晶晶只覺心亂如麻。

“有生之年…;難道爺爺的病已嚴重到無藥可救的地步?”她喃喃自語,忍不住淚流滿面。

她真該死,不該把時間拖得這麼長,尤其近三十月裏她為練武,幾乎忘了爺爺交代的事,爺爺這半年來完全沒有她的音訊,當然會積憂成疾了。

“亞亞,我該怎麼辦?”晶晶已理不清思緒了,她好想回去見爺爺,可她也清楚以爺爺的個性,倘若她沒將東西帶回去,爺爺是不會琿她的.

就在她一籌莫展之際,亞亞突然從嘴裏吐出一顆丸子,落在她手心上。

晶晶定睛一看,詫異地大喊:“失……失心散!?”

爺爺知道她遇到挫折了嗎?居然要亞亞帶來這顆可迷亂人心神的失心散,她……她該拿它對付春拓嗎?

老天,為何要對她出這個難題?

但爺爺重病在身,心裏還念著這件事,她能不問不問嗎?

“亞亞,你先回去,告訴爺爺我會盡力段命,儘快趕回去的。”她無力地吩咐,鼻頭已酸。

亞亞低沈地啾叫兩聲後,倏然展翊疾飛而去。晶晶看著它消失在天際的影子,發現自己的心仿似也被它帶走,找不到歸路了。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突然間,她的肩膀被輕敲了下,嚇得她整個人跳了起來。

“啊!“晶晶脫口驚呼。

“怎麼了?這麼緊張。”耶律春拓眯起眼,研究她一臉驚惶的模樣。

“沒……沒什麼。你忙完了?”數天前春拓與秋人被派往營站查探軍情,所以他倆已好久沒見面了。

“嗯。秋人暫時留守在那兒,我先回來了。”他笑得恣意,眸光閃動著濃濃的思念。

“為什麼你先回來了?”她瞳底也有著相同的思悄。

“因為想你。”他醇厚的嗓音帶著憐惜,輕輕吐出這四個字。

晶晶兩頰倏地的燙,窘澀的低下頭。

“我一回來就趕忙去你房裏找你,卻見不著人,你可知我有多著急?”

“我想趁你回來前將淩空飛掌鏈好,好讓你大吃一驚嘛!“晶晶抿嘴一笑,撒嬌地道。

“你這樣身子怎麼吃得消?”耶律春拓一歎,神情中淨是擔憂。

瞧她總是沒日沒夜地練武,他的話她又不肯聽,直以為他是存心不讓她達成目標,天知道他根本設這種念頭啊。

“早說了,你想要什麼就開口直言,若我能做到的,當然都任你拿去。”耶律春拓沒好氣地說。

聽見他這番話,晶晶掙扎了一會兒,終於說道;“春拓,你真願意幫我?”

“儘量。”若是牧關平南將軍府安危的東西,他就作不了主了,他不可能、因男女私情罔顧府內平和;但倘若這玩意兒是他能決定的,即便是他的性命他也可五條件奉上。

“你……你曾聽說在左院中藏著一顆龍珠嗎?”反正己做了許久的努力仍找出那顆珠子,倒不如就直說了吧,說不定春拓真能幫她。

“你要那顆龍珠””耶律春拓心頭一驚。

那顆龍珠乃是他的普祖父於天山挖掘而來,從那時起便供奉為鎖府之寶,珍愛異常:曾祖父死後甚至立囑將他的骨灰撒在龍珠上,魂魄與共!

因此在他們眼裏這龍珠已不是鎮府之寶這麼簡單,而是視為先人之靈般敬重供奉。想不到晶晶要的居然是這顆他萬萬作不了主,即便能作主也決計無法贈人的龍珠!

“怎麼樣,你能幫我嗎?”晶晶的眼神充滿希冀,若春拓答應了,她就不用陷於進退兩難的處境。

“晶晶,這不行哪。”他正色道:“龍珠現在就在左院後方的祠堂內供奉著,它被深鎖在‘靈光石’內,絕不是你拿得到手的。”

“你說它在祠堂裏,”她眸子一亮。

“別太高興,祠堂外頭可是有三道封鎖,你進不去的。”他灑然一哂,“放棄吧,嗯?”

晶晶蹙眉想了想,“好吧,看來它真不屬於我,我也不再妄想了。”她對他綻開一抹甜笑,“你來了正好,看我的內力是不是精進些?”

耶律春拓搖搖頭,抓住她欲擺招式的雙手,打橫抱起她,“好幾天沒見,難道你不想我?走,到我房裏去。這陣子我怕你練功傷神,一直忍欲不敢碰你,但今天……我要你。”

“春拓……”她沒料到他會這麼猴急,又羞又窘得亙往他懷裏躲。“放我……”

“愛我嗎?”他含欲的眸光閃動,粗啞嗓音夾帶著一絲渴求,“如果我無法將龍珠給你,你還愛我嗎?”

晶晶抬起眼,這句話讓她想起爺爺的交代,仿佛將她打進了萬丈深淵。

“我愛你,無論如何我都好愛好愛你……”她淒美的眸子隱隱閃現出一絲絕望的暗影,接著翻過身壓覆著他,以她為上,主掌著他的欲望。

晶晶在他身上不停地擺動,並且趁他閉眼享受的刹那將始終緊捏在手心裏的藥丸放進嘴裏。

當他噴出狂烈的熱流之際,她倏然俯身覆上他的口,強勢地將藥丸度進他口中。

耶律春拓一時不察,圓滑的藥丸就這麼順勢滑進他腹中。

他憤然睜大眼,眸中有質疑、有憤怒、有怨恨,卻已掌控不住晶晶下一步的動作。

晶晶含淚望著他含恨、含怨、含仇的眸光,啜泣道:“對不起,春拓,我一定要拿到那顆龍珠,這是我答應爺爺的。”

耶律春拓雖想反抗,全身卻無力虛軟。

她能從他滿是憤懣的眼神中看出他的羞惱,但她不能不這麼做,爺爺生了重病還一心掛念著龍珠,她又豈能讓他老人家傷心?

“平南將軍府設了珠子應該不要緊吧?就讓我拿回去盡為人孫女的孝道,我保證會好好看顧它……拓,別怨我好嗎?”

說畢,她立即把握時機搜尋他身上的祠堂大門鑰匙。記得上個月她聽李瑕說過,曾隨花穆進祠堂祭拜,既然花穆有鑰匙,想必春拓身上也一定有的。

耶律春拓又急又惱地看著她在自己身上東摸西尋,最後找出一把藏在玉帶中的鑰匙……他絕望地繃緊身子,就連俊臉也扭曲了。

望著他狂亂眼神中愈來愈多的陰霾與冰冷,晶晶的歉意也更深了!

“再見……春拓……你身上的麻木感約莫午時便會消褪,我……我是不會害你的,將東西送回後,我定會回來找你贖罪。”她用力以衣袖抹去淚水,勉強對他扯出一記笑容後才匆匆忙忙穿上衣裳,緊捏著鑰匙狂奔而去。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耶律春拓身軀逐漸僵凝,緊握的雙拳在在說明了她深紮在他心肺上的剌痛與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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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
王室 | 2019-4-4 12:39:58


晶晶順利進入了祠堂後,果真瞧見一顆閃耀炫目七彩光束的龍珠!

它嵌在一塊透明的四方石內,應該就是春拓所說的“靈光石”吧!

龍珠色澤淺暈含光,靈光石質晶瑩剔透,兩相搭配下是這麼的清靈絕美、光可鑒人!

她緩緩走近它們,淡淡地說:“為了你,我傷透腦筋,也傷透了春拓的心。真不知道犧牲那麼多到底值不值得?”

晶晶伸手撫觸右面,這才發現那顆龍珠真如春拓所言,整個包裹在靈光石裏頭,而且這石質堅硬,絕不是她想拿便拿得出來的!

再看看這石身的底部完全封鎖在石座上,也就是說這顆龍珠是經過三重維護,除非擊碎石座與靈光石才可能取出。

但靈光石與龍珠整體相銜,就怕她一個運氣不穩,連帶傷了珠子,那她可就對不起春拓了。

眼看午時將近,她若再不將它取走,等春拓藥性消褪後趕了過來,她就再也走不了了。

於是晶晶打定主意從石座下手,心想若能擊碎它,便可將龍珠與靈光石一塊兒先拿回去了,

但無論哪一種角度施力都有可能損毀龍珠,於是在無法施展全力下,她擊出的每道掌風都成空拳,它依舊文風不動,一點兒異狀都沒!

糟了,難怪春拓要她死心,說她根本帶不走它。

她懊惱地跪在地上,萬分傷心絕望。難道在她毀了春拓對她的信任後,還得輸掉這顆該死的珠子嗎?

一想起耶律春拓,她驀然聯想起“淩空飛掌”!

它的優點不就是可避免傷及前方物體,而擊毀目標物嗎?

晶晶重拾希望,雖說她的淩空飛掌不過只有六成功力,但她相信老天會幫忙她的,她一定能順利得到龍珠。

她絕不要白白犧牲自己一輩子的幸福,說什麼也要將這顆毀她一輩子的龍珠帶回去給爺爺,然後再回來找春拓贖罪,即便他不再要她,打算恨她一生一世,她也無怨無尤。

晶晶定下心開始運行功力,全神貫注在那石座上,但求自己這一擊能我到生路——

霍地一道掌風擊出,石座應聲而碎,晶晶立刻收氣上前接住直墜而下的靈光石與包裹在裏頭的龍珠。

她含淚悲切地笑出聲。得到它了,她終於為爺爺得到它了。


當龍珠被竊之事傳出,耶律休哥簡直氣壞了,他命令六個兒子一定要在三天內將東西追回,否則要他們幾個兄弟全都別回府邸了。

至於“引狼入室”的耶律春拓自然而然成為眾矢之的,被削得裏外不是人!

“我說春拓,你也太不小心了,居然會被女人玩垮在床上,至於那個單晶晶……呸!真是個表裹不一、虛情假意的女人。”耶律晃月的火爆脾氣發作,劈頭便將耶律春拓和晶晶罵得體無完膚。

“晃月,別這樣,晶晶並不像這種人,她一定有苦衷的。”牙兒說什麼也不相信晶晶是存心利用存拓。

“牙兒,你一向心軟又天真,自然會被騙了。”耶律晃月唯有對她會這般好聲好氣。

“或許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李瑕也忍不住替晶晶說話。

“得了,什麼苦衷?分明是利用春拓的婦人之仁來達到她潛入咱們府邸的目的。春拓啊,虧你和找是同胞雙生,居然會這麼……”耶律秋人收住活,沒把“蠹”這個字說出口,但耶律春拓又怎會聽不山來怩?

“你們行行好,別再口誅春拓了。”耶律焚雪看不過去,幫腔道:“我們認識的單晶晶不是那種人,會這麼做一定是受她爺爺指使,親情愛情難以抉擇下,她選擇了親情,這也是人之常情咧。”

“無論如伺,她這樣欺騙春拓總是不對,我去找她,替春拓出口氣。”耶律秋人說著就要離開。

耶律春拓伸手一攔,截住他的去路,“我去。”

“春拓!”耶律秋人眉一擰,“你可以嗎?這一去不怕又難過美人關?”

“禍既然是我闖的,我自然得擺子,讓我去。”

他一定要去親口問問她,她的良心何在?居然在他付出真情真愛後以這樣的手段回報他。

原本也是憤恨難當的他,事後仔細想過這整體局勢,似乎也不再恨了……

畢竟她一開始就表明了她要偷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最後甚至說出-她要的就是龍珠,怪只怪他自己不設防,將龍珠的位警告訴她,讓她有機會靈活運用淩空飛掌的特點將它偷走!

他已不知是該讚賞她聰明,還是痛駡她無情了?

“你們說,春拓能去嗎?”耶律秋人轉向眾兄弟,希望有人能站出來與他一同攔阻春拓。

“讓他去吧,秋人。”做大哥的耶律風雲終於開口了。

“大哥!”耶律秋人才想抗議,卻見大哥神情嚴肅,他改抓住耶律花穆的肩,“你說呢?”

雖然他與春拓兩人個性迥異,向來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但怎麼說他們也是一塊兒在娘胎中待上十個月的攣生兄弟,他絕不準有人欺負春拓,何況還是個居心叵測、心如蛇蠍的女人咧。

“我也贊成他去,唯有他去了,事情才會圓滿完成。”耶律花穆黯紫的眸光閃了閃,意有所指道。

“你們……”

“行了秋人,被騙的人是我,被罵得狗血淋頭的也是我,你火什麼?精力真那麼旺,何不去找個女人發洩發洩?”耶律春拓抿唇一笑,掩飾心中的苦澀與疑惑。

“春拓,你別冥頑不靈,小心被那女人給賣了!”耶律秋人黑瞳灼灼,焚燒著憤怒的火焰,“一開始她女扮男裝,後來又故作無辜向你學習淩空飛掌,最後本性全露,把你對她的好砸得粉碎,難道你還瞧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嗎?”

“我就是得去看看她的本來面目,才能徹底對她絕念。”耶律春拓依舊面帶笑容,“既然大夥都贊成我走這一遭,那我就出發了,你們儘管放心,無論如何我一定會將龍珠索回,不會讓你們被我連累。”

“我不是怕被……喂,春拓!”耶律秋人尚未將話說完,耶律春拓已舉步離去。

“別追了,秋人,他懂得我們的意思的。”耶律風雲喊住正欲追去的耶律秋人。其實他心底的想法並不俾他們這般消極:他相信春拓一定能將龍珠追回,說不定還另有“收穫”呢!


耶律春拓單槍匹馬來到單府外。

這一路上他順道賞盡燕雲一帶的富庶景觀,難怪宋國弄丟了這塊土地怎麼也不甘心,老是想盡辦法要奪回。

他更想瞭解的.是這塊晶晶生長的地方究竟有何不同,居然會養出一位如此可愛卻又令他心痛的小女人。

才到單府門外,他立即被守衛給攔了下來,“你是誰?”

“我找你們家大小姐,晶晶。”耶律春拓露出瀟灑迷人的笑容,醇厚的聲音宛似輕風拂面般暢意,竟然把同為男性的守衛給迷得一愣!

當他恍然清醒後,立即搓搓臉道:“我們大小姐不見客。”

“哦?”耶律春拓眉一攢,“為何晶晶小姐不見客?莫非她被限制了行動?”

“你……你怎麼知道?”

“果然如此。難怪她沒回來找我。”耶律春拓松了一口氣,凝聚在心頭的疼終於稍稍舒緩。

“你說什麼?”守衛不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我要見單立單大人。”既然見不著晶晶,他就先會會那個始作俑者。

“你又要見單大人!你究竟是……”守衛從他貴氣的穿著與器宇軒昂的氣勢中察覺他的不凡處,遲疑地問。

耶律春拓播頭輕笑,看來他若堅持不報出身分,這名忠心的守衛是不可能放他進入了。

“平南將軍府左院大王,耶律春拓。”

“咧?左……左院大王。”守衛一驚,立刻跪下,“小的不知是大王駕到,失禮處還請大王恕罪。”

“起來吧。”撂下這句話後,耶律春拓便逕自往內走去。

他甫進單府,俊魅出色的外表即引來不少僕人丫發的注目禮,而大門守衛則是緊張地越過他奔進大廳,對正在廳內端坐品茗的單立通報道:“稟大人,左院大王駕到。”

單立眉一揚,似乎早有心理準備,“請他進來。”

待耶律春拓一踩進屋內,單立即眯起老眼打量著他。

“你就是那個讓晶晶茶不思、飯不想的男人?”

“既然單大人開門見山的說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我要見晶晶。”耶律春拓鎮定地微笑道。

單立猛然發覺眼前的男人雖看似年輕,說話聲音也輕柔慵懶,卻給人一種強勢的壓迫感。

“不可能,她不會見你的。”他立刻拒絕道。

耶律春拓卻不惱怒,只是將這大廳巡視過一遍,隨即飄忽一句:“龍珠在哪兒?”

“要珠子更不可能。”單立面色陰沈地說。

耶律春拓雙目一眯,正欲說什麼,突見大廳門口出現一道纖細身影!

“晶晶!”單立也看見了她,忙不叠對她大聲吼道;“你跑出來做什麼?快回房去。”

“春拓……”她仿若未聞,直接走向耶律春拓。

果真是他!當她聽說府邸來了位異常俊逸的男人時,想到的人便是他。

“對不起……我本該去向你陪罪,但走不出府邸。”晶晶噙著淚道。

“為什麼騙我?”他朗星般的黑眸閃過一抹深沈,愀然地瞅住她。

晶晶心頭一顫,晶瑩的眸宛如兩枚易碎的水晶。“我是不得已的,絕不是有心的。”

“姑且不論是不是有心,我只問你對我可有一蘭情分?若有,為何能這麼簡單拍拍屁肢走人?”

他恨的不是她偷竊一事,而是她離去的灑脫與毫不留戀。

“別這樣……別用這樣的口氣…我受不了!”晶晶掩住耳,不願去面對他犀利無情的批判。

她是辜負了他一片保情,她是欺騙於他,可對他的愛卻是千真萬確,為何他不能站在她的立場想一想呢?

“夠了!”單立猛一柏桌,“耶律春拓,雖然你貴為左院大王,但也設權利對晶晶這麼說話,難道你是想與我硬碰硬?”

“爺爺,您不要這麼說。”晶晶立刻跪在他面前,“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偷人家的鎮府之寶,您把東西還給春拓吧,反正我們也取不出龍珠,根本沒有用咧。”

自從她將珠子帶回家後,爺爺請了不少玉匠石工,希望能順利將那塊困住龍珠的靈光石擊碎,但試了幾回仍無法成功,以致他脾氣更為暴躁。

“你這丫頭簡直是吃裏扒外!”單立氣得吹鬍子瞪眼。

“可是您也不該騙我說您病危。”晶晶賭氣說。

眼見他們爺孫倆爭論不休,耶律春拓只是靜作壁上觀.當然,他也已由這段對話中明白了晶晶當時的無奈與苦楚。

“晶晶!”單立震愕萬分,難以置信自己親手撫養阪大的孫女會為了一個外人與他爭辯是非。

女大不中留……真是女大不中留……

“好,若要我交還龍珠也成,但你必須通過考驗。”單立為免與晶晶產生摩擦,暫先退讓一步。

“什麼考驗?”即便是上刀山下油鍋,耶律春拓也沒有不接受的道理

“我已把龍珠藏在我府中的‘藏寶閣’內,你該聽說過我們單府的藏寶閣機關重重,若非有上好的竊術與破機關技巧,即便武功再高強也闖不過去的。”單立志得意滿,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爺爺!”晶晶大聲驚呼,“不可以……太危險了!”

藏寶閣機關可是她師父神怪老人所創,除了她以外,沒有人闖得過去,而此刻就算是她想將偷功與破機關的技巧傳授給春拓,也來不及了!

“我同意。”耶律春拓倏然回身問她:“晶晶,你願意教我嗎?”

“這……”她看向單立。

“可以,就讓晶晶教你。我給你三天時間準備,第四天子時一過開始闖關。”單立壓根兒不信耶律春拓可以在三天時間內學到什麼,畢竟、晶晶這一身竊術可是花了八年的時間苦學鑽研。

“不過,為了公平起見,我還有一個要求。”耶律春拓撇嘴笑說,似乎對這個挑戰一點兒也沒放在心上。

“好,你說。”

“當初在平南將軍府晶晶曾與我打賭,誰先學會對方武學就得答應對方一個要求,晶晶雖學會淩空飛掌,但不過是六成功力,不能算數。這回若我闖過關卡、章回龍珠;我們的賭局是不是就算我贏了?”

單立沈吟了一會兒,開口道:“好,可以。”

“您可為見證?”耶律春拓再次確定。

“行,食言者不得好死”單立當場立誓。反正這小子只界是在虛張聲勢,他才不會怕他呢。

“那就一言為定了。”耶律春拓俊容抹上自信與堅決。


“春拓,你為什麼下這個賭注?”午後,晶晶不顧被單立知道的後果,偷偷來到了耶律春拓的房間。

“因為我要拿回龍珠和另一樣東西。”他眯眼看向她,對住她魅惑低笑。

“啊?”晶晶心頭一層,難以置信龍珠和靈光行競比他的性命還重要。“你是故意的,氣我偷了它們是不是?你有沒有想過倘若贊了,你必逃不過藏寶閣的重重機關。”

“傻瓜,沒了龍珠,我爹也不要我這個兒子啊,”他輕描淡寫的一句低喃,卻如同重斧般狠狠劈向她的心坎。

“它真的這麼重要?”她顫著聲問,不知不覺中已淌下淚。

“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何要偷走它,它不單單只是顆珠子,還負有守護耶律家先祖魂魄之責,丟了它就等與丟了祖宗牌位,你說它重不重要?

晶晶垮下雙肩,這才明白自己闖了多大的禍,“即然如此,為何爺爺還要處心積慮得到它嚴

“這都是傳言惹的禍。”耶律春拓冷然地笑,“由於我們極力維護它,看在外人眼中自然覺得好奇,以訛傳訛下它就變成了可庇佑富貴的神奇龍珠了。”

想必單立也是受此蠱惑,才會叫自己的孫女冒險行竊。

這下晶晶更是驚惶無比,她居然害得耶律家的祖先不得安寧,這……這……這該怎麼辦?

“春拓,你是不是還恨著我?”她愁容滿面地問。

聞言,蟄伏在他心底保處多日的哀痛又一寸寸地翻湧上來,即便耗盡心力也遏止不了這樣的疼……

“是還有點兒。”耶律春拓擠出一絲苦澀的笑容,裏頭更含帶著幾許濃郁。

他那陰暗的眼神、覆上沈鬱的俊容、瘠症帶澀的嗓音……無一不揉痛了她的心。

“對不起……”她悲慟的逸出這三個字,“我是逼不得已,爺爺以病危的消息欺騙我,讓我不得不——”

“我恨的不是因為你偷了它,而是你狠心離去,不帶一絲眷戀的拋下我。”

“不,我愛你咧,春拓……”

就算他會厭惡推開她,就算他會出口罵她無恥,她也無所謂了。晶晶拋開一切矜持投入他懷中,親吻他剛毅的唇角,方正的下巴……

“你不會明白我有多想你,回來後我恨不得飛回你身邊,即使你恨得要殺了我,我也沒半句怨言,可是爺爺限制我的行動……我一個人鎖在這裏,見不到你,好苦好苦啊。”晶晶窩在他胸前,淚如雨下地傾訴,只求他能相信她一點點,只要一點點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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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4-4 12:40:31


三天——

就只有三天的時間!

在這少之又少的時間內,晶晶必須將她所學得的竊術與輕功全都教授給耶律春拓,問題是這些的是教授容易,吸收卻難的功夫。

就輕功而盲,由於耶律春拓本身就不弱,再加上內力深厚,在融匯貫通、截長補短下,才一天的時間便大有精進,甚至還可能超越了晶晶。

這也讓她大大松了口氣,如此一來即便他偷不回龍珠,應該也有能力躲過爺爺安排的那些機關。

至於竊術,就非常難以斷定好壞,畢竟那是種憑藉直覺發揮的功夫,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東西最可能的所在點是非常重要的。見耶律春拓這幾天拼命鑽研著她所交予他的幾本恤竊秘岌與奇門遁甲書冊,幾近不眠不休的地步,晶晶心疼極了。

她真的好怕……好怕最後當真會如他所言,得由她來完成他的使命。

她不要,她要和他一塊兒回去,等他贏了這場賭注,無論爺爺允不允,她都決定隨他而去,再也不要分離了。

是夜,她特地端了碗為他精心烹調的燕窩進旭屋裏,見他仍秉燭夜讀,心頭的疼又漸漸加重。

“春拓,你歇會兒吧。明天就要進入藏寶閣,你再這樣下去,體力會吃不消的。”

“晶晶,你來了?”他見她端在手中的瓷碗,立即低呼道:“還吃呀!再這樣下去,我會被你養胖的。”

這三天,她三不五時地端這來端那來為他補身子,若非即將面臨生死挑戰,他會認為這段時日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了。

“你還開玩笑,人家可是擔心極了。”晶晶眉頭深鎖,怎麼也無法與他一般看得開。“你到底有幾分把握?如果真不行,我就去和我爺爺說去。”

“我可以輸,但是絕不能食言。你放心,我會盡力而為。”耶律春拓倏地將她抱上大腿,親昵地柢著她唇瓣道:“知道嗎?能明白你的心、得到你的愛,我已經很滿足了。以前看著我那幾位哥哥在得到臭愛後的改變,我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當自己也陷入的同時,才能明白這種愛人也被愛的感動。”

“春拓……”晶晶感動於他的愛及寬容,“你當真原諒我、不恨我了嗎?我好後悔,真的好後悔。”

“傻瓜,就算曾經有恨,也早已灰飛煙滅了。”耶律春拓專注看著她清靈的小臉,審度她蘊憂的韶水秋瞳,“別再讓這件事纏住自己,快樂點。”

“可……我……”

再三告訴自己不能哭,這樣只會觸春拓的楣頭,但她還是隱忍不住滿腹的憂急,淚水淺顯地自眼角泌出。

“唉,真受不了你。”他拂去她掛在眼角的淚珠,眼帶魅笑,“既然還為那事困擾,不如……贖罪吧。”

合上書本,他以唇覆唇深裏住她的甜美,給予她一個最溫馨甜美的夜晚。

明天如何他無法掌控,但今晚他卻能深保愛她一回,即便是最後一次,也是為他所有……


“你來了。”

藏寶閣外除了有單立、晶晶外,尚有三名在當地極富聲望的長老,共同為這次的闖關竊物為證。其實,當他們聽說是左院大王耶律春拓要闖藏寶閣時,全都抱持不贊同的心態,畢竟若耶律春拓發生了意外,他們可承擔不起咧。

但單立卻對他們施以壓力,他們只好屈服於惡勢力之下,前來為證。

“原來你們已經到了,是我來遲了嗎?”耶律春拓微微一笑,眼角餘光瞥向在場的幾位陌生人。

此時,三位長老也一起抱拳道;“我們乃是燕州三老,在這兒見過‘左院大王’。”

“你們也在這兒,那好,還挺熱鬧的。”耶律春拓仰首望向樓高五層的藏寶閣。要從這裏找出一顆小小的珠子淡何容易啊!但他臉上卻無半點動搖。

“左院大王,我想——”

其中一名長老想請他放棄,卻被耶律春拓舉手阻止。“不用麻煩,我只希望各位長老能公平決定結果。”

“這是當然。”他們一致拱手道。

“行了,別廢話,趕緊開始吧。”單立已迫不及待想看耶律春拓失敗,更想親眼瞧瞧耶律休哥吃癟的模樣。

“爺爺——”晶晶好希望他能收回這項賭注。

“別說了,晶晶,這事己挽回不了了。”耶律春拓帶笑制止她,轉首對單立說道:“單老,有件事我也想請三位長老為證。”

“左院大王請說。”燕州三老恭敬問遭。

“是這樣的,如果這次賭局我贏了,除了龍珠外我還能向單晶晶索取一樣東西,但單老不得有異議,”耶律春拓轉向單立,冷眼睥睨著他,“你還記得這回事吧?”

單立冷哼了聲,“沒錯,你放心,你如果能活著出來,我或晶晶手中的東西隨你取。”

才學了三天功夫,耶律春拓這小於就想闖過藏寶合的重重關卡,取走龍珠?真是癡心妄想!

“那就行。”耶律春拓對著三位長老頒首一笑,“現在就開始吧。”

在當場眾人還來不及眨眼的情況下,他已拔身躍起,從藏寶閣最頂樓處沖進——

晶晶揪著心古淚大喊:“春拓,小心!”

刹那間,樓臺內己傳來機關轉動的聲響,耶律作拓正置身於最大的危機當中……

晶晶雙手緊握成拳,昨夜雖然她己將這些機關佈置大致告訴了他,但那麼複雜的東西他究竟能記住多少呢?

這時候,耶律春拓正站在樓宇上層,端詳下方看似靜謐的一切。

晶晶是曾告之他這裏的所有機關沒置,但單立那老賊恨不得消滅他,不可能不做更改的。

思慮半晌,他決定反其道而行。

由於這裏的一切設置均是以奇門遁甲配合五行八卦排列,腳步的計算極為費事,尤其得以反算的方式。行走阿,耶律春拓額上已不自覺泌出汗水,每走一步總是戰戰兢兢,卻又不能退縮遲疑,因這四個字乃是練武者之大忌!

好不容易他總算過了第一關,下至第四層樓,眼看這裏竟是一片空房,龍珠有可能在這裏嗎?

才一個跨步,四周立即飛來無數枝飛箭,他敏銳地往上一提氣,運用晶晶教給他的“騰雲駕霧”在上空盤旋一會兒,並且趁這空檔連用內力朝四邊揮掌,擊破各個機關。

閣內瞬間發出石破天驚的碎擊聲,驚得晶晶立即運氣打算往裏沖

單立猛然抓住她的手腕,以眼神示意她別輕舉妄動。

“爺爺!放過他吧……”她跪倒在單立面前,哭得如梨花帶雨般,卻仍撼動不了他分毫。

而三位長老可是為自己捏了把冷汗,倘若左院大王當真出事,平南將軍和其他五院大會放過他們嗎?

順利潛下三樓的耶律春拓,被裏頭類似迷宮的格局一震。真槽!看這情形,如果走錯方向的話,必是死路一條。

於是,他閉上眼,憑直覺走進迷宮開端,每經道路分歧處,他都敲打壁面,以細微的不同確定較沈重的那方必定是安置暗器處……就這樣,他步步為營地來到了二摟。

從方才到現在,他都以“反向思考”模式順利闖關;果然不出他所料,單立那老頭是真的將所有機關都反向裝置了!

也就在這時刻,他已能明顯感覺出龍珠就在二樓這地方。

只是這裏看似一片又一片銅牆鐵壁交錯的地方,哪兒才是放置它的地方呢?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機關又開始轉動,兩片銅牆立即朝他擠近,他當機立斷躍上牆頭,這時身旁突然落下一張大網,他卻早有預知般往另一側數個翻滾躲過了它的縛鎖,同時看見藏在另兩片銅牆閑的靈光石與其中的龍珠!

太好子!

晶晶教給他的方法果然適用,他就要拿到它了。

耶律春拓不做片刻遲疑地往那兒急速跳下,三奇、六儀、八門、九星……幹坤大挪移……

對,就是這樣——

轟!

瞬間,藏寶合樓頂被巨大火焰襲開,屋角也被火苗給吞噬,整幢樓宇立刻被烈焰所覆蓋了!

“啊!爺爺,怎麼會這樣?怎麼會有這種機關?讓我去救春拓……”晶晶又急又狂,拼命要擺脫單立的箝制。

“別鬧了,晶晶,他活不成的。”單立對她吼了聲,希望她冷靜。

“不!不可能——他一開始都徊順利的,為什麼最後會這樣,為什麼?”她淚流滿腮,心頭又疼又揪,痛不欲生的感覺頭一次攏上心間。

“錯在你。”單立對她獰笑。

“什麼?”她一震。“你一定把以前的破關竅門全告訴他了對不對?而他也很聰明,那麼複雜的路數居然全記住了,並且能夠抓住我的心態,把你教給他的奇門路徑全部反其道行之。”單立霍然大笑,得意自己的汁劃果真奏效。

“是您動了手腳……”她無大地低聲問。

“知你莫若我,我哪會不知道你安什麼心,當然得防。”單立志得意滿地道。

“您害了春拓……”晶晶揪著胸口,心仿佛碎了一地。“放開我!讓我去,我要去找春拓!”

眼看熊熊火焰從閣樓四面八方竄起,就好似燒灼在她的身上,將她的魂魄也封鎖在那兒了!

“不要拉我——求求您不要再拉我,讓我去……讓我去找他……”晶晶已幾近瘋狂。

“晶晶!”單立狠狠地甩了她一個耳光,“為了他,你就不要爺爺了嗎?像他那種銜玉而生的仕子哥什麼也不懂,你愛他做什麼?”

“您不懂他,他不是您所說的那樣…而且這一切全是您的錯,您要我偷了人家的東西,根本就是不對的……”她用力扯也扯不開爺爺強勁有力的大手,哭鬧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而身邊三位長老只能搖頭歎息,看來他們最好趕緊離開,明哲保身啊。

“你這孩子!”

單立受不了她叫囂發狂的模樣,痛心地狠狠往她肩背上敲上一拳,晶晶倏覺一陣昏眩,傷心欲絕地倒在他懷裏。

但她的眼睛仍盯著那熊熊烈火。心己死……生又何歡?


晶晶無助地靠在窗邊,仰望天際缺了角的月娘,就如同她那顆缺了口的心……她的淚水流了又流,不知何時才會乾涸?

從耶律春拓出事至今已一整天了,期間她曾拖著病體去尋他的骨骸,然而那裏除了一些灰燼什麼都不留。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懲罰她?

原有的一絲希冀漸漸消逸,她已不知自己活著還有什麼樂趣?

春拓啊!你究竟在哪兒?

你真的去了嗎?可我為何總覺得你就在我身邊陪伴著我?但我卻摸不著你、碰不到你……

她真的想跟他一道去啊!

但晶晶知道自己還不能死,她得試著將龍珠找出來送回平南將軍府,這是她答應春拓的,就一定要為他做到。

她真的好想他……好想他…

“傻瓜,才一天見不著我,就哭成這樣,教我怎麼捨得死啊?”突地,一道夜風吹過,伴隨著耶律春拓調笑的聲音。

晶晶猛然愣住,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春拓……你回來了?你在哪兒?”她四處張望,只想從中看見一縷他的影子,好撫慰她傷痛欲絕的心。

“唉!服了你這個小東西。”他伸長臂突然從後抱住她的腰,讓她當場一震!

“啊!”她連忙回首,當看見一個全身烏漆抹黑,連五官都瞧不清的男人時,差點嚇得尖叫。

“噓……”他眼明手快地捂住她的唇,湊近她小臉笑說:“認不出我,難道聞不出我的味道?”

晶晶當真傻氣地嗅了嗅,卻立即掩住口鼻,“好濃的一股焦味。”

“哈哈……”他颯爽一笑,將她摟得更緊。“那麼聽得出我的聲音嗎?”

“當然,是春拓。難道……難道你真是春拓?”她拿出手絹,為他拭去臉上的黑屑後,呈現出來的正是她魂縈夢牽的人兒!

望著那張依舊俊俏帶笑的臉龐,她這下當真止不住淚,緊緊抱住他,狂肆的任滿腔的委屈流洩。

“你好壞……好壞……沒事也不早點來看我,讓人家哭得好累,心也好痛哦。”晶晶哭褥宛似個淚人兒,衝擊在胸臆間的除了興奮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撼動!

“我也很急,就怕你太傷心,但我整個人被埋在瓦礫堆下,可是費了好一番功夫才爬出來的。”他喟歎了聲,下顎祗在她的小腦袋上,用力摩掌著。

“對了,你是怎麼逃過的?我爺爺他說……”她抬起小臉,沾滿了渡的容顏看得更是令人憐惜。

“你說我和你爺爺哪個比較聰明?”耶律春拓那雙漆亮黑瞳直凝視著她清豔得教人自不轉睛的容顏上。

晶晶回睇著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曆劫歸來的他仍能保持獨樹一幟的優雅,仿佛那一場生死搏鬥根本不足為道。

“這…這教我怎麼說嘛。”她霎時紅了臉。

“你應該說,你爺爺老奸巨猾,還好你丈夫並不笨,否則早就被他整得粉身碎骨了。”他恣意一笑,幽邃沈瞳底閃了,閃幾道光束。

“你的意思是早猜到我爺爺的想法了?”她破涕為笑,“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出來的?”

“是因為一開始就太順利,順利得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是不是單立故意讓我上當的詭計。”

他眯起跟回憶,“所以當我看見了龍珠時,便當機立斷,大膽以你告訴我的原有路徑接近目際。”

“原來如此,可是為什麼會燒起來呢?”晶晶仍是不解。

“那是我故意的。”他緊縛住她,淡淡的男性體味穿過衣衫密密包裹住她敏感的感官。“如果我真的拿著龍珠出來,依你爺爺的個性絕不會就此罷手。”

“可我爺爺不是找來子長老?”

“那只是幌子,我在去藏寶合前先到四處逛了圈,竟意外發現周圍全埋伏了弓箭手。”耶律春拓眼一眯,“所以我只好學他要詐,幸好我手上有靈光石,它有吸強熱的作用,龍珠可供照明,我立刻運用它們的優點翻越出藏寶閣,但閣樓卻固燃燒迅速,我一個不注意被後面的巨大瓦礫壓在身上。”

“天!我爺爺怎麼可以……他中毒太深了……”晶晶而露詫異,“難怪我去了那兒,卻怎麼也找不到你。”。

“所以我現在來找你了,你是我的,說什麼我也要帶你走。”耶律春拓低柔的嗓音依舊,還帶抹膩人的溫存。

“你要帶我走?”她吃驚地睜大眸。

“這是你爺爺輻給我的賭注,從現在起你徹徹底底是屬於我的了。”他以長指拂過她誘人的櫻唇,輕聲徐言。

“你賭的是我?”晶晶又一次止不住泉湧而出的淚,“我……我還以為你除了要拿回龍珠外,另一個賭注是為了靈光石……”

瞧她梨花帶雨的模樣,他再也控制不住地倏然俯首銜住她兩辮檀唇,翻攪著她柔軟的丁香舌,在地的小嘴中掠求甜美。

她無力地攀扶住他的肩,渾身酥麻,差點兒就站不住了!

“你還真不懸普通的傻啊。”他的唇肆笑,慵懶的嗓音依舊,大手緊握住她的纖腰,撐住她虛軟的身子。

“春拓……”她驀然明白了,原來“她”早已輸給了他!

耶律春拓會扯笑,微眯的利眸穿透她羞赧的容顏,望進她心靈保處,“我可不容許你食言哦。”

“可我爺爺……”她揚睫,對上他黝亮的眸。

“別顧慮太多,就讓他來平南將軍府索人吧。“他慢條斯理地說,俊顏中挾帶著三分不懷好意。

“什麼?你要我爺爺去……那豈不是羊入虎口——”

“這你就錯了,他可是匹陰險惡狼,差點害死你夫君那。”他蹙起眉糾正她。

“但若我爺爺去了卻回不來怎麼辦?”晶晶有所顧慮,不禁憂心忡忡了起來,“況且當你爹娘知道我爺爺差點兒害死了你,還會接受我嗎?”

“這你放心,我爹娘一向恩怨分明。”耶律春拓用力將她納進懷,“你是當我耶律春拓的妻子當定了,這輩子休想逃開我的掌控。”

“掌控?你好壞……”她撅著嘴兒,不依地說。

“嘿,我就是這麼霸道,現在知道為時已晚啦,我的妻。”他猛然拉住她的小手,“該走了。”

“去哪兒?”她睜亮眼。

“回上京,你我的家。”他深沈的眸泛過一絲亮光。

“現在?”晶晶莫名地被他往外拉,躲過了守衛,來到單府後的馬廄。

“就是現在,趁夜快跑。晶晶,快去把你的馬帶出來。”他扯出一道鼓勵的微笑,催促道。

晶晶遲疑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跟他走,於是嬌笑地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片刻後,她牽出一匹快馬,嘴畔掛了抹開心的笑容,“它是我最好的朋友,快走吧。”

耶律春拓二話不說地躍上馬背,順手將她用力—勾人懷,持韁策馬而去。

沿路上他緊摟住她,將她的小腦袋壓入胸前,“回去後我立即請示爹娘作主,籌備我們的婚事。”

“我應該高興才是,可……我的婚禮上沒有爺爺在,我……”

能嫁給他,是她今生最大的心願,然而爺爺不在,她卻難免有點遺憾。

“哈……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這種遺憾的,相信我。”


這幾天平南將軍府可說是熱鬧非常、喜氣洋洋,全府上下均為了左院大王的大婚之事而忙碌著。

晶晶這也才發覺耶律休哥與將軍夫人並沒排斥她,還劉她極好,甚至派來不少裁縫師傳為她繼制嫁衣與新衣。有時他們還會來找她閒聊,問問她以往的家居生活,但不明白的是,為何她一提及自己那位從來謀面的爹爹,他們會出現眼眶微紅的現象?

她問過春拓,但他也不明白,她只好將這疑慮放在心上。

今天便是她的大喜之日,煶她和春拓締結連理的時刻,她好興奮、好開心哪!但仍遺憾於爺爺未能到場祝福她。

春拓說他會來的,可是已近拜堂時刻,為何還不見他老人家呢?

緊接著,吉時已到,她被喜娘給帶出房,將紅彩的另一頭交予耶律春拓手上,也意味著她未來的人生將和他永遠系在一塊兒了。

到了前廳,在眾人喝采下,他們拜了堂,正式結為夫妻,卻在進洞房的刹那突聞她等待已久的爺爺洪亮如鐘的聲音

“等等!把我的晶晶還給我!”

單京一出聲,眾人立刻回首,果真見到一位白髮老人正怒目圓瞠地站在廳門外。

“爺爺——”晶晶欣喜若狂地掀起喜帕,正欲朝他奔去,卻被耶律春拓緊鎖在身畔。

“別急,這事讓我爹娘去排解。”他柔聲安撫。

“可是……”她好擔心他們會怒目相向。

“放心吧,今天可是我們的大喜之日,不會有問題。”耶律春拓盡其所能地讓她寬心。

而這時候,耶律風雲與其他兄弟全都自動將賓客帶往後方用膳,化解尷尬氛圍。沒多久,大廳中只剩下將軍夫妻、單立、春拓與晶晶五人了。

“單老,請坐啊。”耶律休哥上前,笑意盎然地面對他。

“別對我裝出一副噁心的笑臉,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將晶晶嫁給你們耶律家嗎?”單立一副不屑的模樣。

“其實晶晶早在十多年前就已是我們耶律家的人了。”耶律休哥此話一出,除了將軍夫人外,其他人都露出震驚的神情。

“你胡說八道。”單立嗤之以鼻。

“當年單析與我同赴戰場,那時嫂夫人已有孕在身,有天在營區我與他商談兵法閒暇之際,他告訴我,若他生的是女兒,就定下我們家春拓。”

耶律休哥眯起眼,思及以往,不禁感觸良多。

“什麼?哈……你以為你隨隨便便的三言兩語我就會信?”

單立先是一驚,隨之以大笑掩飾。

“當初不就是你故意害他受困敵陣,是你為爭功害了他!”

耶律休哥搖搖頭,“單老,您誤會了,我並沒害他,只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那年是我被困敵陣,單析冒險救我,反而難以抽身,為此我痛苦至今,幾次欲向您說明,卻總被擋在門外。如今那麼多年過去了,是晶晶為我達到見您的目的。”說到這兒,他從胸口掏出一塊泛黃的布條,遞至單立面前,“這是單析臨死前以血書在衣襟上,要我交予您的東西。”

單立看著那塊血書,良久……他終於伸出戰粟的手接過它,當看完其中內容時,再也按捺不住地痛哭失聲!

天哪,原來他誤會了耶律休哥長達十七年的時間,單析並非他所害,而自己也差點因為多年的心結與固執,害了自己的孫女婿!

“爺爺……”晶晶上前抱住他,急促地問:“爹在上頭寫些什麼?”

單立拭了拭淚,閉上眼,扯出抹欣慰的淡笑,“跟春拓回房去吧,我也要到後面用膳了。”

“爺爺?”晶晶不明白他怎會突然改變了態度。

“春拓,你還不帶她回洞房?難道連我的意思也要遠抗?”單立唇一抿,故作冷冽,卻偷偷地對孫女婿眨了眨眼。

耶律春拓立即會意地上前,對著他喀皮笑臉地說:“爺爺的吩咐,我哪敢違抗?”他隨即拉住晶晶的手,“爺爺也餓了,讓他去好好吃一頓,你就別纏著他了,要纏可以纏我啊。

“可是……”晶晶想說什麼,卻已被他給拖回了新房。

一回房。耶律春扔立刻將房門合上,也順勢將外頭等著鬧洞房的幾張可惡笑臉阻隔在外。

“你為什麼不讓我問清楚?我想知道嘛。”她賭氣地坐在床畔。

“你又來了,許多問題以後再問,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耶。而且你擅自將喜帕給掀了,可是霸佔了我的權利,我都沒說你了,你還直嘀咕?”耶律春拓捧起她的小臉蛋,灼熱的眸子凝住她的瞳底深處。

晶晶柳眉一攏,“但……唔……”

夠了!

耶律春拓終於受不了地咬吮住她的唇,吞下她的“囉唆”。

原來這個麻煩的小女人早已是他命定的妻子,難怪見到她的第一眼,即被她女扮男裝的俏模樣給懾了心魂。

只不過今晚他可有得忙了……

忙著堵住她喋喋不休追問的小嘴兒。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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