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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6-10-2 07:35:01

(一、天降雄兵)


       “雄赳赳,氣昂昂,跨過鴨綠江。保和平,衛祖國,就是保家鄉!”

        深秋的天空仿佛是被戰場的硝煙染過一遍,灰蒙蒙的,地平線的盡頭,長白山的崇山峻嶺顯得格外蒼涼。

        一列軍用列車在朝鮮北部的原野上向南飛馳,車頭的蒸汽機有力地噴吐著滾滾黑煙。

        這列火車幾個小時之前剛剛經過鴨綠江大橋駛入朝鮮境內,車上滿滿地裝載著誌願軍某師的援朝官兵。

        “抗!美!援!朝!打敗美帝野心狼!”

        列車的最後一節是專門留給文工隊的車廂,文工隊員們沒有像其他戰士們一樣養精蓄銳,而是抓緊利用路上的時間排練軍歌。

        文工隊共有三十來人,從隊長到隊員,只有一個樂隊指揮是男兵,其餘的清一色都是女兵。這些從全國各地積極響應號召從軍報國的姑娘們,或是能歌善舞,或是會吹拉彈唱,她們被編入師政治部下屬的文工隊,用歌聲、舞蹈和各種曲藝節目慰問各連的戰友們。C黨領導的軍隊向來紀律嚴明作風儉樸,在嚴肅緊張而艱苦的部隊環境中,文工隊早已成為一抹靚麗的風景,一股甘甜的清泉。要是去問任何一個基層的戰士,在不打仗的時候最愛幹的事情是什麼,回答除了讀家�來的信,便絕對是看文工隊表演節目。

        這群年輕的姑娘們大多都是頭一次奔赴真正的戰場,在雄壯的軍樂聲中,她們懷著滿腔愛國熱情,排練得鬥誌昂揚。

        而樂隊指揮劉詩文——這個文工隊�唯一的男兵,此時心�卻不大痛快。

        和大多數農民出身的軍人不同,劉詩文的父親是上海的大資本家。作為家中幼子,劉詩文從小接受良好的教育,抗戰勝利後順利考入南京中央大學。而這樣一個富家公子,卻心向紅色革命,支持工農運動,在翻天覆地的革命浪潮中成為左派青年。當新政權發出“抗美援朝”動員號召時,二十二歲的劉詩文再也按捺不住一腔熱血,堅決要求參軍。劉父雖然對主義之爭無甚興趣,對新政府的一係列政策也算主動配合,但要讓家�最小的兒子投身戰場卻是萬萬不能。最終,劉詩文還是不顧家�的重重阻撓,甘冒與父親決裂的風險,義無反顧地成為一名誌願軍戰士。

        作為一名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知識分子,劉詩文有著眉清目秀的相貌和禮貌謙和的舉止,這樣一個“富二代”,無論是在幾年前還是幾十年後的社會中,都是讓女人們傾心男人們嫉恨的“高富帥”“男神”。然而在那個革命的年代,尤其是在以勞苦大眾為主的軍隊�,劉詩文這樣的人反倒時常成了被工農子弟們瞧不上的對象。就在幾個小時之前,部隊開拔的火車站上,劉詩文還被一個一身痞氣的連長譏諷為“整天混在娘們堆�的小白臉”,甚至公然嘲笑他手榴彈都拎不起來,一看就沒有種,應該騸了。雖然文工隊長當時就把那個找茬的連長懟了回去,外表一向謙和的劉詩文也沒有發作,但心�頭著實忿忿不平。

        “說我沒有種?哼,我的種,我的種早就下到文珺身子�去了!”身為男人的雄性特征被侮辱,劉詩文禁不住也在心�頭給自己找補著雄性戰爭的製勝點。“你倒是有種,你有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肯給你下種麼?戰場上再逞能,下來了還不是只能幹對著土牆播種去!”

        一想到女友王文珺,劉詩文不由感到一陣欣慰,向正在吹奏口琴的王文珺看去。

        王文珺是劉詩文的大學學妹,比劉詩文小兩歲,也是上海人。一個是美麗聰慧的窈窕佳人,一個是俊秀文雅的翩翩君子,兩人在大學�已成為一對金童玉女。王文珺的性子卻不像外表那樣楚楚柔弱,反倒是在當時風起雲湧的學生運動中表現的異常積極,劉詩文傾心於紅色革命,很大程度上也是受了王文珺的影響。在兩人下定決心一起參軍報國的那天晚上,王文珺把處子之身交給了劉詩文。看著王文珺私處的點點落紅,劉詩文把女友緊緊擁入懷�,發誓將來無論在哪�都要用生命來保護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女孩。

        加入誌願軍後,組織上考慮到兩人都是知識分子,在文化藝術方面具有專長,將他們分到了某師政治部下屬的文工隊,劉詩文成了樂隊指揮,而王文珺成為了一名樂手。

        王文珺知道男友這時候心情不佳,一邊吹奏著口琴,一邊用她那雙清澈的眼睛笑盈盈地安慰著劉詩文。

        劉詩文看到王文珺的眼神,心頭一甜,也報以微笑回應,視線卻逐漸從女友楚楚動人的面容移向了她棉布厚軍裝那微微鼓起的前襟,心�不禁想著:“哼哼,拎得動幾個手榴彈就了不起?你們抓過手榴彈,我可是抓過文珺那對挺拔柔軟的胸脯!”

        忽然,車廂後部響起了幾聲不尋常的動靜。

        “什麼聲音?”所有人都中斷了演奏,疑惑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劉詩文放下指揮棒,幾步走到車廂尾部,打開了車廂正後方的鐵門。門外,車廂銜接處的平台上,赫然癱倒著一個誌願軍士兵,他的右腿上全是血,臉上表情痛苦,顯然是受了重傷。

        “快!快把他扶進來!”趕到門口的文工隊隊長孟三夏見狀連忙下令。

        “是!”劉詩文和王文珺兩人一左一右,小心地把傷兵攙起,扶進了車廂,讓他坐在車窗旁邊放置樂器的小桌子上。傷兵年紀不大,看起來只有十七八歲,個頭卻挺高,臉龐棱角分明,皮膚黝黑,一看便是農民子弟兵。

        孟隊長仔細而迅速地掃視著傷兵,見他的傷勢全在右側大腿,轉頭吩咐道:“小高,把醫藥箱拿過來;小宋,弄點水來。”

        文工隊不僅以文藝演出慰問戰友,還都接受過專業的醫療救護訓練,戰士們在前方浴血戰鬥的時候,她們就會和衛生員一道,成為戰場上救死扶傷的天使。只是沒想到,還沒和敵人交戰,倒先救起了一個傷員。

        “你們別那麼緊張。”傷員的口音明顯是個南方人,他指著自己左肋下說道:“當年子彈從這穿過去,不也愣是活了下來。”

        “還逞能!”孟隊長白了他一眼,手上動作絲毫未停,麻利地解下了傷員的軍用皮帶,然後掀起傷員的衣服,便要去解他褲腰上的扣子。”

        “哎哎……”眼看要被女隊長解褲子,傷員嚇了一跳,連忙用手抓住自己的褲子。

        孟隊長怕耽誤了傷勢,心頭著急,對傷員嚷道:“你不要命了?”

        “要命……”傷員嘴上說著,雙手卻死死抓住褲子不放。

        對於這個嘴皮上逞能臉皮卻薄得緊的年輕戰士,孟隊長也有些無奈,她盯著傷員的眼睛,說道:“你就當我是你姐。”

        聽她這樣一說,傷員竟癡癡的楞住了,他憨憨一笑,嘴�弱弱的叫了一聲:“姐……”手上終於鬆開了褲子。孟隊長瞪了他一眼,低頭解開了他褲腰的紐扣。

        年輕的傷員呆呆的看著這個剛認的姐姐,細看之下,這才注意到她長得還挺好看:孟隊長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紀,軍帽下一頭烏黑的頭發像其他女文工隊員一樣梳成兩個小辮,臉上光潔豐潤,清秀的眉宇之間還有一股英氣。

        解開了扣子,孟隊長擡起頭,正迎上傷員癡癡盯著她的目光。四目相對,孟隊長低聲說道:“擡一下。”傷員連忙擡起屁股,好讓孟隊長把他的褲子褪下。不知怎的,他忽然覺得剛才“姐姐”那張始終嚴肅不苟的面孔上好像竟閃過一絲羞意。

        傷員的軍褲和內褲一起被脫到膝蓋以下,幾個女文工隊員都忍不住發出驚呼。

        只見右腿的大腿內側皮開肉綻血肉模糊,一道又深又長的傷口一直延伸到腹股溝。

        孟隊長立刻動手處理傷口。傷員下身赤裸,那挺十幾公分長的“歪把機槍”正軟塌塌懶洋洋的靠在右邊大腿內側。孟隊長顧不得許多,伸手將礙事的“歪把機槍”扶起,在大腿根部紮上皮筋止血帶,仔細的清洗著傷口,嘴�說道:“幸好沒傷到腹股溝的大動脈,不然連神仙也救不了你。”

        命根子被才認的“姐姐”扶著,年輕的傷員顧不上回話,只感到臉上一陣發燒,不過他皮膚黝黑,倒也看不出臉紅來。

        給傷口消完毒,孟隊長才顧得上問傷員:“這麼深的傷口,必須得縫針才行。你這腿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傷員不敢看她,低著頭答道:“趕火車,跳到車上摔的。”

        孟隊長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個小鬼簡直毫無紀律,連部隊啟程的火車都能誤,又問:“你叫什麼名字?哪個連的?”

        “九連,張洛東。”

        原來,這名傷員是九連的司號員。之前部隊在車站修整的時候,九連的連長對兄弟連的武器裝備眼紅不已,吩咐張洛東去機炮連悄悄“搞”幾挺機槍來。不料,張洛東中途被車站巡邏的士兵抓個正著,要把他關進站台上做檢討。此時部隊的火車已經開動了,張洛東不顧一切地衝了出來。為了趕上火車,他直接從站台樓頂跳了下去,落在最後一節車廂的車尾,摔昏了過去,腿上也被車上的銳器狠狠的劃了一道。直到剛才,他才醒了過來,被文工隊救起。不過這段偷槍未遂的黑曆史,張洛東當然不會吐露給孟隊長。

        孟隊長又皺了皺眉頭,她想起之前在車站羞辱劉詩文的那個連長好像也是九連的。她沒說什麼,回頭掃視四周,目光從一個個不到二十歲的姑娘們臉上略過,最後說道:“詩文,來,幫下忙,我要給他縫針。”

        “是,隊長……”劉詩文十分不情願的走了過去。

        打從頭一見面,劉詩文就對張洛東一點兒也沒有好感,他感覺這個年紀不大的小鬼跟羞辱過他的那個連長一樣,一身的痞氣。而就在剛才,孟隊長竟然讓張洛東認她作姐姐,還仔仔細細地為他處理傷口,雖說是救助戰友的職責所在,卻也讓劉詩文心�生出一股莫名的嫉妒。

        身在文工隊�,身邊圍繞著一群鶯歌燕舞的少女,足以讓其他男兵又羨慕又嫉妒。但劉詩文卻不以為然,在上海灘,在大學�,他早已見多了大世面,更何況他已經有了一個絕佳的女友。論相貌論氣質論文化,文工隊的其他女隊員可都比王文珺差的遠了。

        但女隊長孟三夏是個唯一的例外。早在抗戰後期,當時剛十八歲的孟三夏就投奔了延安根據地,一直在政工係統工作,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文工戰士。作為一個四川妹子,孟三夏長得很美,她的美不同於王文珺這樣的江南小家碧玉,更有一種率直的英氣。在部隊�,對於孟三夏這樣的女同誌,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軍官想跟她建立“親密的革命感情”,孟三夏一律毫不猶豫地回絕了,讓不少自恃戰功的大老粗軍官碰了釘子。

        作為文工隊�唯一的男性,劉詩文很快就成了孟隊長的得力助手。孟三夏十分看重他,平時也對他和王文珺多有照顧。但劉詩文從來都對這位比自己大三歲的女隊長畢恭畢敬,心�面雖然早已把她當成姐姐一樣,嘴上卻始終不敢這麼叫她。

        劉詩文還是頭一次對一個女性產生這種又敬又親的感覺,相處久了,他發現孟隊長是個外冷內熱的人:常常不苟言笑,還總愛強調原則和紀律,但對待同誌非常熱心,很會關心和照顧戰友。劉詩文覺得,孟隊長和王文珺正好是相反的兩種人,王文珺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孩,看起來嬌俏柔弱,內心卻有種極為堅強的個性,只要是她決定的事情,劉詩文從來也沒能改變她的主意。

        “來,你按住這�,我給他縫針。”孟三夏指著傷口兩側,吩咐劉詩文。

        劉詩文蹲在張洛東腿邊,這時他才真真切切的看清楚張洛東胯間的物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氣:那根黑乎乎軟塌塌的陽具,竟然比自己的陰莖完全勃起時還要粗長,簡直就像一大條肥壯而醜陋的蠕蟲,大搖大擺的斜趴在大腿上。

        更讓劉詩文吃不消的是張洛東腿上那道恐怖的傷口,遠處看時還好,此刻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那皮開肉綻的每一個細節都清晰的展現在眼前,直讓劉詩文感覺毛骨悚然。他自小養尊處優,平時連鼻子流血都受不了,哪曾見過這樣的架勢,仿佛鼻尖都能聞到血腥味,很快就感到腦袋一陣眩暈。還沒等孟隊長縫完兩針,劉詩文按住傷口兩邊的雙手竟顫抖起來。

        孟三夏見狀,暗自歎了口氣,自己手下這個男隊員哪�都好,就是膽子太小,尤其是怕血,將來在戰場上可有得苦吃。

        “算了,你先到一邊歇歇吧。” 孟三夏擡頭說道。

        劉詩文如蒙大赦,還沒來得及暗自慶幸,就聽耳邊傳來一個甜美的聲音:“隊長,我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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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VE173視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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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6-10-2 07:36:55

(二、妙手回春)

         王文珺了解劉詩文,當初他們在學校一起參加學生斗爭的時候,和軍警發生了衝突,身邊一位同學被警棍打得頭破血流,那名受傷的同學還能掙扎著爬起來,劉詩文倒給嚇暈了過去。此刻王文珺見男友怕血的毛病又犯了,關心之下,便要接替他手上的活。

         “不用,文珺,不用……隊長,我能行……”劉詩文萬萬想不到女友要頂替上來,剛剛心里面的慶幸立刻變成了叫苦不叠。

         “快別逞能了,到一邊歇著,我來就好。”王文珺堅持把男友攙起來,連扶帶拉的把他擋在一邊,一轉身,自己蹲在了張洛東腿邊。 劉詩文心頭焦急,哪還顧得上怕血怕傷,跟著也蹲了下去,卻已被王文珺擋在身后,再也插不上手。

         “好,文珺,按住這里,對。”孟三夏在王文珺的配合下,繼續為張洛東縫合傷口。

         王文珺也是頭一次看到這麼駭人的傷口,她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用雙手按住傷口兩側,努力讓自己適應下來。但對于一個初經人事不久的女孩來說,面前近在咫尺的,還有另外一樣更加駭人的東西。

         劉詩文現在只能蹲在旁邊無濟于事的看著,心里面又酸又苦:這個叫張洛東的小鬼,看上去又痞又精,褲子被褪到膝蓋以下,大喇喇的敞開著雙腿,胯間那根粗長醜陋的陽具和一坨碩大黝黑的卵袋,全部毫無遮掩的近距離對著自己的女友,劉詩文腸子都悔青了。他注意到,王文珺不經意間掃視了一眼張洛東胯間的東西,隨即馬上把視線轉向了一邊,頭低低的盯著孟三夏手里的羊腸線,雪白的俏臉上明顯騰起了一片紅暈。

         劉詩文心里知道,這是王文珺此生見過的第二根男人肉棒。

         劉詩文不知道的是,此時悶著頭不做聲的女友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麼?文珺她那麼愛干淨,一定對邋里邋遢又帶著血汙的張洛東沒什麼好感……她的鼻子剛剛抽動了一下,八成是敏感的嗅到了張洛東胯間腥臭的異味……這家夥,肯定好幾天都沒洗過澡……他胯間那東西又黑又髒又臭,文珺一定厭惡得緊……又或者,有沒有可能,文珺會不會正在想,張洛東的大家夥,為什麼和男友的那麼不一樣,為什麼這個小鬼比男友年紀小得多,而他那根軟趴趴的東西,卻比男友勃起后都還要粗,還要長……劉詩文胡亂想著,腦海中忽然湧進一種奇異的念頭,覺得那個羞辱自己的連長沒有說錯,自己真的是“沒有種”。

         隨著傷口縫合的位置越來越靠近大腿根部,王文珺按住傷口兩邊的雙手也離張洛東胯間越來越近。劉詩文呆呆的看著女友,她始終低著頭,臉上的紅云也越來越濃,在車廂內昏沈的光線下,簡直嬌艷欲滴。張洛東那根斜斜的趴在大腿內側的肉棒,已經避無可避的處在王文珺和孟三夏視線正中央。

         “這里不用按了,把那個擡一下。”孟三夏對王文珺說道,她的聲音很低,只有旁邊的王文珺和劉詩文能聽得到。

         王文珺當然明白孟三夏讓她擡的“那個”是什麼:張洛東的“歪把機槍”一直斜倚在大腿內側,妨礙了給大腿根部的傷口縫針。王文珺僵著身子沒動,臉上已脹得通紅一片。

         “快,擡起來,小心點,別碰到傷口。”孟隊長低聲催促道。

         一旁的劉詩文也猛然愣住了。他只和王文珺有過一次性經歷,王文珺有潔癖,在兩人的破處之夜,劉詩文事先洗了兩個多小時的澡,王文珺才準許他碰自己的身子。然而無論劉詩文洗的有多干淨,王文珺也絕不肯用手摸劉詩文那根的白淨的陰莖,她義正言辭的對劉詩文說,那里是尿尿的地方,太髒。

         然而此刻,劉詩文眼睜睜的看見:王文珺咬住下嘴唇,肩膀驀地一動,按在傷口內側的左手隨之擡起,緩緩向旁邊伸去。

         不要!……劉詩文的內心在嚎叫,心髒在胸口劇烈跳動。

         女友那從來不肯碰自己陰莖的玉手,就在自己眼前,摸到了另一個男人的陽具!指尖和肉棒接觸的一剎那,劉詩文看到王文珺整個左臂都顫抖了一下,但隨即迅速用四根手指捏住肉棒,將那沈甸甸的家夥“擡”了起來。

         劉詩文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從嗓子眼里跳了出來:女友那只潔白無瑕的素手,那只自己辛苦追求了一個學期才好不容易牽起的柔荑,正抓著別的男人的陽具!

         接下來的事情更讓劉詩文抓狂:那根讓他無比惡心與痛恨的肉棒,正在女友手中充血勃起!

         肉棒的主人張洛東,終于忍無可忍了。

         張洛東只有十七歲出頭,他生在閩西的山村里,出生時正趕上軍閥戰亂,打小就沒爹沒娘。村里地主家可憐他是個孤兒,便領到家里做工種地。張洛東干活勤快,飯量也大,十三歲以后個頭蹭蹭往起長,比大他好幾歲的地主家兒子都高出一頭。張洛東十五歲的時候,地主兒子娶了個漂亮媳婦,張洛東爬到房上偷看新媳婦洗身子。偷看過好幾回之后終于讓人給發現了,被地主家人結結實實的打了一頓,趕了出去。沒過多久,C黨軍隊南下打到了閩西,村里的大小地主都被抄家批斗。張洛東趁亂在地主兒媳婦屁股上狠狠地抓了幾把,算是出了一口惡氣。部隊里一個老兵見張洛東是個流落村頭的孤兒,就把他帶進了隊伍,成了連隊里的“小鬼”。

         當然,偷看女人洗澡是一回事,在一群女人面前被脫了褲子又是另一回事。張洛東的命根子暴露在一群女兵(還有一個男兵)跟前,一開始直覺得滿臉發燒,就像當初偷看人家媳婦洗澡被發現時一樣,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接下來,所有人都緊張的關注張洛東腿上的傷勢,孟隊長一臉嚴肅的幫自己處理傷口,張洛東也就漸漸不覺得有多麼難堪了。

         “切,小白臉可真是夠慫,這點傷都見不得,連個娘們都不如。”王文珺換了劉詩文后,張洛東心里暗想,低頭瞧著兩個女兵在自己身前忙碌。

         新認的姐姐蹲在自己兩腿之間,仔細幫自己縫合著右腿上的傷口傷口,另一個女兵蹲在自己的右腿外側,雙手小心地按在自己大腿上。張洛東這輩子哪曾這樣讓女人精心照顧過,自從摸過地主兒媳婦屁股以后,兩年多時間一直在部隊里,幾乎都沒跟女人說過兩句話。他忍不住盯著兩個女兵的臉蛋,心里面感慨,文工隊的女兵可是比當年地主家兒媳婦漂亮得多啊,姐姐是她們領頭的吧,難怪性子挺衝,脾氣倒有幾分像地主家兒媳婦,另一個小姐姐看上去就溫柔多了。張洛東想不出什麼詞來形容,只是覺得這兩個姐姐各有各的漂亮。而如此年輕漂亮的兩個女人,此刻就蹲在自己赤裸裸的雞巴跟前,張洛東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這要是擱在村里,這兩個女人非得嫁給自己不可,否則她們這輩子都不清不白了……哎,只要能有一個姐姐肯嫁給我也行,讓我的大雞巴在她身上下了種,來年準能生出個大胖小子。張洛東胡思亂想著,感覺自己的雞巴真的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畢竟在部隊里受了兩年多的政治教育,張洛東心里想歸想,卻也清楚的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要是真讓那不爭氣的小兄弟當著文工隊女兵的面擡起了頭,以后自己可就再也別想在她們面前擡起頭了。張洛東趕緊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從頭腦中清出去,閉上眼睛不去看兩個女兵,心里頭一遍又一遍的背誦著“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才感覺上了頭的精蟲有所消退下去。

         然而,就在張洛東背到第十遍第七條“不準調戲婦女”時,突然感到命根子被人輕輕抓了起來。他急忙睜眼看去,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自己的大雞巴被一只白白嫩嫩的女人小手抓在手里!那只小手溫暖而又柔軟,美妙的觸感從雞巴上如觸電一般不斷傳來,電得張洛東渾身都酥爽無比。

         張洛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著“溫柔的小姐姐”一張俏臉漲得通紅,伸出一只小手輕輕抓著自己的大雞巴,這下他還哪里能再忍耐得住,本能的只想著給她抓得再爽快一些,早已躍躍欲試的小兄弟一發而不可收拾,痛快的伸展開拳腳,就在王文珺手里急劇充血膨脹起來。

         王文珺被嚇了一跳,差點就叫聲出來。這根男人特有的、自己一直深深嫌惡的、不屬于男友的東西,忽然間就在自己手中迅速而有力地變硬、脹粗、伸長!她本能的擡頭看了眼傷員,一見張洛東也正盯著她看,她又急忙低下頭去,胸口噗噗跳著,心里面又羞又急。原本只是小心用指頭捏住的肉棒,在膨脹加粗之下,一眨眼功夫就變成了被自己的小手滿滿的握在手里。王文珺羞怯窘迫極了,生怕被旁人發覺傷員的陽具在自己手中勃起。她手上用力握緊,天真的想要阻止那根肉棒繼續變大,但這偏偏適得其反——肉棒在她的高壓之下更加抖擻精神,膨脹的力道簡直比她的握力都要頑固強大得多。王文珺死死握住這根還在繼續勃起的肉棒,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肮髒凶惡的肉棒,跟周圍濃密茂盛的體毛一樣黑不溜秋,與握住它的那只白璧一般的纖嫩玉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這一幕也被孟三夏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張洛東的生理反應讓孟隊長也很是尷尬。她當然明白王文珺此時的窘境,手上加快了速度,利索的縫合好了傷口,給傷口敷上藥。

         命根子被王文珺緊緊握住,猛烈的快感從上雞巴上排山倒海一般襲來,令張洛東舒爽不已,腿上的傷痛都被拋在了腦后。他的肉棒很快就勃起到足足二十公分長,王文珺一只左手早就握不住了。她眼睜睜的看著張洛東那顆雞蛋般大小的龜頭從包皮中大模大樣的探出頭來,還帶出了不知積存了多久的包皮垢,馬眼中透明的前列腺液不斷地流出來,一直流到了自己手上,腥臭的男人味道越發濃重,令她幾欲作嘔。

         王文珺不知所措的握著手里堅硬滾燙的怪物,不敢看對面的孟隊長,也不敢再擡頭看傷員,更不要說還有身后的男友。她緊緊低著頭,一心只想要趕緊遮掩住這羞死人的場面。情急之下,王文珺竟做出了一個掩耳盜鈴的舉動:伸過右手,抓住了張洛東露在外面的那顆紫黑腫脹的龜頭。

         王文珺想不到,她的這個動作,讓身邊的兩個男人都要瘋狂了。

         劉詩文做夢都無法想象得出,他的女友,他那冰清玉潔的清純女友,那個堅持認為男友陰莖肮髒而一下都不肯碰的女友,竟然會主動伸出兩只手一起,就在他面前,緊緊握住了另一個男人的陽具,一根又黑又髒的、腥臭醜陋的、雄偉粗壯的男人肉棒!

         而張洛東龜頭上豐富而敏感的末梢神經被王文珺的右手盈盈一握,直覺得一股高壓電弧從龜頭瞬間流過心髒,令他幾乎要岔了氣。本已腫脹到極限的肉棒受到了莫大的激勵,竟又奮力伸長脹大了幾許!張洛東覺得,自己的生命仿佛也即將衝到極限了。

         “好了,你的腿傷不礙事了,趕快把褲子穿起來!”沈寂而躁動了許久的氣氛終于被孟隊長打破了,她已將傷口包扎完畢,站起身來,特意貼近了張洛東,擋住其他人。

         孟三夏永遠也不會明白,就在這一刻,她清脆的聲音在幾近瘋魔的張洛東耳朵里聽起來,簡直就如地主家兒媳婦的叫床聲一樣動聽。張洛東直勾勾的盯著孟三夏,眼前的女文工隊長豐姿綽約,在武裝帶的緊束下,腰身和臀部形成兩道優美的弧線。張洛東覺得自己的魂被這個女人緊緊勾扯著,腦子里一個聲音正在歇斯底里的怪叫:姐姐!我的大屁股姐姐!我要給你的身子里下種!叫你給我生個兒子!一瞬間全身魂魄都不顧一切的要從雞巴上湧出來噴到孟三夏身上去。

         “姐姐……”張洛東低聲嘶吼著。

         王文珺驚異的發覺手中的肉棒忽然間又脹大了一圈,緊接著有力地收縮,一股什麼東西強力的衝擊著自己的右手掌心,接著是第二股、第三股、第四股……

         孟三夏吃驚的看著眼前這個剛剛給他療好傷的小鬼,像一頭野獸一樣死死盯著自己,下巴抽動著,嘴里咬牙切齒的低聲嘶吼著“姐姐”……

         劉詩文震驚的看著張洛東那坨沈甸甸的大卵蛋猛的向上提拉,女友緊握他肉棒的雙手上,大量濃稠的乳白色液體從指縫中溢了出來,順著手指滴淌下去,而新的濃液又迅速從指縫中溢出……

         緊接著張洛東的精液噴射而出的,是敵人飛機上的子彈。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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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斯親王 | 2016-10-2 07:38:34

(三、不期而遇)

       這個師是第一批入朝作戰的部隊之一,當時的戰線離鴨綠江並沒有很遠,特別是戰爭初期敵人掌握著絕對的制空權,敵軍飛機經常如入無人之境的插入志願軍后方空襲。

       鐵路軌道被敵機破壞,運兵火車緊急制動停了下來。列車已經成了敵機的活靶子,車上的戰士們紛紛帶上武器彈藥棄車尋找掩護。

       “還有誰受傷?”文工隊的車廂挨過第一輪機槍掃射后,孟三夏緊張的查看隊員們的情況,指揮著救助傷員。好在幾名傷員的情況並不嚴重,簡單包扎之后,孟三夏立刻下令:“我們不能待在車上,快下車,尋找掩體隱蔽!”

       張洛東在車內的一片忙亂之中匆匆穿好了褲子。經過孟三夏和王文珺的精心護理,他的腿傷已無大礙,只是走起路還得一瘸一拐。

       孟三夏看了眼張洛東,問他:“你能行嗎?”張洛東點頭表示沒問題。孟三夏說道:“跟緊我!”轉身帶著文工隊員們跳下了火車。

       劉詩文緊緊抓住王文珺的手,他已經完全嚇懵了,只知道一路跟著女友跑。王文珺手上還沾滿了張洛東的精液,又黏又滑,兩人牽在一起的手在跑動中不時的滑脫。

       張洛東拐著腿,奮力緊跟在孟三夏身后。剛剛經歷了有生以來最猛烈的一輪射精,此時他感覺身體像是被抽成了空殼,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仿佛周圍呼嘯而過的子彈和炮火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他緊緊盯著孟三夏急匆匆的背影,心里面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有子彈要射向這道美麗的身影,他一定會用自己的身軀為她擋住。

       空襲持續了近半個鐘頭,敵人戰機飛走的時候,鐵道兩旁已倒下了上百具戰士的屍體。一些女文工隊員們相互依偎著,低聲的抽泣。

       數月后的一天傍晚,志願軍某師的官兵們正在開晚飯。

       早就聽說今天的晚飯是白面饅頭,戰士們都興奮不已。入朝以來的仗打得相當艱苦,美國人比預想的要難打得多。多條后方通道被空襲摧毀,部隊給養嚴重不足,糧食和醫療用品都跟不上。這一天,全師到達預定駐地,在當地后勤機關相對充裕的補給之下,戰士們總算能吃上了大白面饅頭,一個個都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

       張洛東和連長孫北川回到營房的時間稍晚了一些,不過九連的戰友們早就幫他們倆搶好了饅頭。張洛東一手抓起一個,剛美美的啃了兩口,猛然發現,站在戰友們中間給大家發饅頭的,正是他這幾個月來日思夜想的“姐姐”孟三夏。

       那天遭遇了列車空襲之后,張洛東也回到了連隊。接下來的幾個月里戰事吃緊,作為突擊連,九連任務艱巨而繁重,一直都沒機會看上文工隊的節目。

       但在這幾個月里,每當有機會休息的時候,張洛東都會忍不住悄悄抓揉著自己的下身,回想起他有生以來離極樂世界最近的那個時刻:在“姐姐”孟三夏面前,盯著她美麗的臉蛋和動人的身子,一邊在心里咆哮著給她下種,一邊狠狠地對著她激射出一波又一波無窮無匱的子孫……

       孟三夏也看見了從門口走進來的孫連長和張洛東,她把布袋里剩下的饅頭一股腦全倒在桌上,擠過幾名戰士,向兩人迎來。張洛東從來都只見過孟三夏一臉的嚴肅認真,還是頭一次看見她笑的這麼開心,只覺得“姐姐”那燦爛嬌艷的笑容,比營房里的油燈還要光彩奪目許多。

       張洛東心頭突突跳動,盤算著怎麼和孟三夏打招呼。接下來的事情,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孟三夏看都沒看張洛東一眼,徑直走到連長孫北川跟前,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到一邊,用四川土話熱烈的交談著。不一會兒,孫連長和孟三夏竟然手舞足蹈的擁抱在一起,周圍的戰士們也都大聲鼓掌起哄起來。兩人再分開時,孟三夏已是淚眼模糊。張洛東只聽見孟三夏管孫連長叫川哥,而孫連長管孟三夏叫麽妹。

       張洛東問了一個戰友才知道,孫連長和孟隊長不僅是家住河對岸的老鄉,更是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發小。在日寇侵華的戰亂年代,兩人失散后就再也沒有了聯系,想不到緣分這東西真是神奇,整整十二年之后,竟然讓他們重聚在志願軍的同一個師里。

       其實,在部隊從遼東出發的火車站上,孫北川和孟三夏曾有過一次短暫的接觸,但十多年的分隔之后兩人都沒有認出對方,那次還差點因為孫北川羞辱劉詩文的事而嗆起來。孟三夏當年投奔延安的時候,改了自己的名字,孫北川壓根也想不到這個在全師官兵中赫赫有名的女文工隊長,就是小時候住在他家河對岸的麽妹。

       直到后來,孟三夏在師政治部翻看全師指戰員的花名冊時,才發現九連連長的名字赫然寫著孫北川——那個小時候背著她過河、跳進七尺深的池塘里為她撈魚、伏在地上讓她騎在背上玩騎馬打仗的川哥。

       盼了足足三個多月,文工隊終于和九連彙合在同一個駐地,孟三夏當晚就跟著給戰士們送饅頭的后勤同志,一起趕到了九連的營房。

       兩人十多年沒見過面,一時間打開了說不完的話匣子。張洛東遠遠的靠著門杵著,干干的啃著饅頭,只見“姐姐”一直牢牢抓著孫連長的胳膊,繪聲繪色的聊個不停。今晚的孟三夏活脫脫像個小姑娘一樣,一會兒笑,一會兒哭,跟他認識的那個從來不苟言笑的孟隊長仿佛完全是兩個人。

       直到部隊快要熄燈休息,孟三夏才依依不舍的離開,臨走的時候對大家高聲說道:“明天還給你們送饅頭來!” 戰士們也都齊聲歡呼起來。

       張洛東站在門邊,眼看著“姐姐”全身上下都洋溢著興奮和喜悅的光華,快步向門口走來。孟三夏對張洛東略一點頭,也不待他回應,便大步走出了營房。

       張洛東癡癡的望著“姐姐”遠去的背影,半晌才回過神來。他一聲不吭的走到桌旁,抓起桌上剩的最后兩個饅頭——那是當初帶他進部隊的老兵特意為他留的,坐回自己的床鋪上。他用雙手死死的抓揉著那兩只大白面饅頭,發開的白面被他抓成了陀在一起的兩坨。張洛東大口啃著面坨,耳邊回響著孟三夏臨走時最后高喊的那句“明天還給你們送饅頭來”,沒有人注意到他塞滿饅頭的口中正喃喃低語:“孟隊長,我的好姐姐呵,你自己身子上那兩個大白饅頭,明天能不能也送上來讓我抓在手里、啃上兩口!”

       不過第二天,無論是孟三夏送來的大白面饅頭,還是孟三夏自己身子上的大白饅頭,張洛東都沒機會啃上了——九連接到了戰斗任務。

       九連的任務是在五義亭山口設伏,阻擊將于中午經過這里的幾輛敵軍運兵車。戰士們在連長孫北川的指揮下,經過一中午的激戰,利用地形優勢成功消滅了兩輛滿載步兵的運兵卡車和一輛護送的坦克。

       然而孫北川馬上發現,他們事先收到的任務情報並不準確:就在一公里開外,還有五輛敵軍坦克正向五義亭山口開來。

       即使據守著有利地形,輕步兵要跟坦克硬碰也絕對沒有好果子吃。九連剛才能摧毀一輛坦克,也是英勇的戰士們拼上了自己的生命,抱著炸藥包同歸于盡。

       孫北川清醒的意識到,絕不能放這幾輛坦克通過五義亭,否則,全師的作戰行動都極有可能因此而毀于一旦。現在的局面只能不惜一切代價在此拖住敵人,盡可能堅持到我軍大部隊來援。

       正午的日頭徑直曬在山谷底的小道上,這條小道的最寬處也不過五公尺,兩邊都是高聳的懸岩絕壁,這里是通過山口的唯一出路。

       仔細觀察了這一帶的地形后,孫北川盯住了一處陡坡上突起的幾塊巨石,心里有了主意。

       九連的戰士們埋伏在山谷兩側較低的山坡上,擡頭仰望著老爹和張洛東爬上了那面陡坡,找到一處有利的位置,在幾塊巨石附近安置著炸藥。

       老爹名叫李順良,是一個五十歲出頭的老兵,也是連里的爆破專家。他在九連里年紀最大,歲數都能夠當幾個年輕戰士的爹,因為這個,他被戰士們親切的叫做“老爹”。而對于張洛東來說,老爹就是他的爹——當初是老爹把孤苦伶仃的張洛東帶進了部隊里,張洛東后來便磕頭認了他作干爹。

       老爹打了大半輩子光棍,更沒個一兒半女,對這個人小鬼大一腦子機伶的干兒子也喜愛的緊。在隊伍里,兩人就像是一對親父子。爺倆都是皮膚黝黑,不過張洛東精瘦高大,老爹足足比他矮了一頭,身型還有點虛胖。

       張洛東把炸藥線管子遞給老爹,找了一塊光滑的大石頭坐下,嘴里咕噥著:“爹,你給我攢的那些錢,你還是自己留著花吧。”

       “咋,你還嫌少了不成?”老爹接過線管子,擡頭問道。

       “說是讓我娶媳婦用,哪夠啊?就那點兒錢,買個小豬仔還差不多。”

       “嘿嘿,這你就不懂了。豬仔養大了再下仔,多養個幾窩你就能娶媳婦了。”老爹頭也不擡,手上熟練的拴著引線。

       “只怕到了那時候,我也跟你一樣,都打了一輩子光棍了。”

       “臭小子,你當我就願意當一輩子的光棍?老爹是沒這福氣了,你小子還年輕,怎麼著也得娶個年輕漂亮的媳婦,給老爹我生一大窩孫子。”

       炸藥已經安裝完畢,老爹拍了拍手,回過身來,跟張洛東坐在同一塊石頭上,又說道:“說起娶媳婦,得給你說個正事。我可聽說了,上頭打算讓咱們連啊,派幾個人去,專門保護文工隊。今天咱爺倆把這幾輛王八殼子炸癟了,回去我就跟孫連長說說,讓他派你去。”

       張洛東心中怦然一動,嘴上卻回道:“放著好好的仗不打,讓我去文工隊干什麼?我才不想跟個小白臉似的,成天和一群娘們混在一起。”

       老爹忍不住擡起手來,用力在張洛東后腦上抽了一下。

       “你個渾小子!平時比誰都鬼機伶,怎麼遇上正事就犯渾了!老子就是要讓你跟一群娘們混在一起!你看咱們文工隊里那些黃花大閨女,一個比一個水靈。我跟你說啊,你要是攬上了這個差事,娶媳婦的事壓根就不用你愁了。那些個小丫頭片子,平時就知道扯著嗓子喊個口號啊唱個歌啊,哪見過什麼叫真正的戰場。到時候槍炮一響,她們早就一個個都丟了魂,但凡身邊有一個靠得住的男人,那就成了她們的主心骨,讓她們再也離不開嘍。嘿嘿,等到小娘們主動朝你身上靠的時候,你連小豬仔都不用買啦!”

       老爹洋洋得意的給兒子傳授著人生經驗,並沒有發現張洛東正愣愣的出神,壓根沒聽進去他這一番高論。老爹兩手抱著膝蓋,回想起了往事:“我跟你說吧,當年老爹我就是臉皮太薄,不敢跟女同志走得太近,多少個大好的機會送上門來,都活生生讓別人給搶走了,要不然哪能到現在還是光棍一條。”

       連里的機槍手綽號叫老梆子,他正仰頭望著老爹和張洛東,忍不住向身邊的孫連長說道:“連長,你猜他們爺倆,嘀嘀咕咕的聊什麼呢?”

       孫北川笑道:“你說這爺倆能聊些什麼,肯定是商量著給兒子娶媳婦的事唄。”孫北川這一天來心情十分舒暢,意外重逢了當年的麽妹,竟然還正是聞名全師的女文工隊長,三十歲的孫北川心里頭不禁也開始思摸起娶媳婦的事了。

       孫北川猜的一點也不錯,只是他肯定猜不到,這爺倆接下來就要商量到他那青梅竹馬的麽妹頭上來了。

       要是擱在昨晚之前,張洛東做夢都想能天天跟孟三夏呆在一起。但是昨天晚上,孟三夏和孫連長重逢的情景無情的擊碎了他的滿腦子憧憬。張洛東終于明白,在那位“姐姐”心里,他這個所謂的“弟弟”,跟其他的戰友、傷員並沒有任何不同。

       張洛東從小就沒有親人,他沒有娘,沒有姐姐,在孟三夏之前,上一個曾對他好的女人,是地主家的兒媳婦。

       那個女人有著和孟三夏一樣的腰身,挺拔,線條優美,腰瘦,屁股大。她嫁進地主家的時候,張洛東十五歲,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天還要干一大堆繁重的體力活,而地主父子倆為了節省糧食,每頓飯都只給張洛東一點口糧吃。那個女人偷偷給張洛東加飯,有一天被她丈夫發現,還跟丈夫大吵了一架,然后依然偷偷塞給張洛東饃饃吃。天冷的時候,那個女人還會把家里不穿的舊衣服拿給張洛東。

       還有,那個女人讓張洛東叫她:姐。

       然而,就是這個“姐姐”,在當場發現張洛東偷看她洗澡之后,連扇了張洛東好幾個耳光,然后不顧張洛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姐”,把這事告訴了地主的兒子。張洛東被地主家狠揍一頓之后趕出了門。從此,張洛東沒了姐。

       張洛東一直都固執的認為,是那個“姐姐”背叛了自己。張洛東明白,自己永遠都無法再容忍,另一個“姐姐”的背叛。

       張洛東的腦袋上又狠狠地挨了一下。

       “渾小子,說正事呢你不專心聽著。這幾天是咋了?誰把你魂勾了?”老爹終于發現兒子一直在走神,剛才的一番人生經驗全都講給石頭聽了,氣不打一處來。

       這一下打得很痛,張洛東揉著腦袋,委屈的叫道:“爹……”

       老爹畢竟是老江湖,豈能不了解這個正值火力壯盛的大小夥子,心念一轉,問道:“咋?給爹說說,是不看上哪個大姑娘了?”

       張洛東沒有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反問道:“爹,你跟我說過,腰瘦屁股大的娘們,最能生兒子,生出來的兒子又白又胖。爹,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老爹也沒有回答,而是嘿嘿笑著反問道:“你看見哪個娘們腰瘦屁股大?”

       張洛東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孟隊長腰瘦屁股大。”

       老爹嚇了一大跳,差點要去捂住張洛東的嘴巴,這才想起,戰友們都遠遠的隱蔽在山坡上,他們爺倆就算是大吼大叫也沒人能聽得到。

       老爹揮起手臂,作勢又要狠狠抽打張洛東:“渾小子!渾得沒邊了你!人家孟隊長那是什麼人?全師都知道那是孫連長的老相好!你小子吃了豹子膽還是野驢毬?孫連長女人的主意你都敢打?!”他連做了幾下要打張洛東的架勢,卻沒有當真打下去。

       張洛東一只胳膊護著腦袋,心頭一股氣猛地湧了上來,衝老爹大聲反駁道:“孟隊長怎麼就是孫連長的女人了?孟隊長又沒說過要嫁給孫連長,又沒說要給他生兒子!”

       老爹知道這兒子犯起軸勁來誰都攔不住,這檔子事一時半會兒也扯不清楚,嘆口氣坐了回去。沒過一會兒他又忍不住說道:“人家孟隊長都二十五了,也不看看你個小鬼頭才多大。”

       “我虛歲都過了十八了!就算她比我大個七八歲,你不是都跟我說過: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四,生兒子。我要是能娶上孟隊長,那可是抱金磚加上生兒子!”

       老爹還想說什麼,忽然發現遠處山谷盡頭的拐角處,緩緩伸出了一根坦克炮管。

       “快,敵人來了!”老爹連忙示意張洛東。

       雖然知道前方有埋伏,敵軍的坦克也根本沒把對手放在眼里,只當是小股遊擊隊襲擾,坦克車隊一開過來,八成早就嚇跑了。敵人很確信,對于缺少反裝甲能力的志願軍來說,就算有一個營的步兵在此埋伏,也不可能是這幾輛重型坦克的對手。

       五輛敵軍坦克就這樣大搖大擺、一輛接一輛的鑽進了志願軍給他們布好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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