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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56:08

第一百三六章 前往精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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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姬心中一動,點頭道:「原來是普林先知病重,這可是大事,怪不得急著找阿呆去呢。那阿呆現在怎麼樣?他用自己的血救普林先知,他的身體能夠承受麼?」

  將領道:「現在應該已經沒事了吧。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負責巡邏的隊長而已。」

  一邊說著,他們已經走入了普巖族的部落之中,在將領的帶領下,穿過一座座石製的房屋,他們朝和阿呆和玄月休息的地方而去。正在這時,月姬眼中一亮,大聲喊道:「三寸釘。」

  巖力這幾天心情出奇地好,再次見到阿呆,普林先知又不會死了,這些對他來說,都是不能再好的消息了。剛從自己的房間中出來散步,就聽到了最敏感的字眼。頓時怒火上衝,朝著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一身紅色鎧甲的月姬正向他邊邊擺手,不由得一愣。

  巡邏將領也發現了巖力的存在,巖力在普巖族的地位是很高的,所有人都知道他最忌諱別人議論他的身高,一聽到月姬叫巖力三寸釘,將領心中不禁一陣惡寒。

  巖力快步走到月姬身前,上下打量了她幾眼,疑惑地道:「你怎麼來了?」

  月姬嗔道:「怎麼?不歡迎麼?我們是和阿呆他們一起來的,在紅颶族看到你掛出的任務,阿呆著急,就先過來了,我們速度慢所以現在才到。難道阿呆沒告訴你們?」

  巖力大頭邊搖,道:「沒聽阿呆說啊!他這兩天在養身體,可能忘記了吧。走,我帶你去見她。哦,對了,月姬大姐。小弟懇求您,這三寸釘以後就別叫了吧。」

  看著巖力一副謙卑的樣子,月姬得意地道:「好吧,看在你這麼乖的份上,阿呆這傢伙,等會兒看我怎麼修理他,竟然敢把我們忘了。」

  巖力苦笑道:「你現在想修理他?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阿呆可是我們普巖族的大恩人啊!難道你想成為我們全族的公敵麼?」湊到月姬身旁,低聲道:「不過離開普巖族你就隨便啦。嘿嘿。」

  基努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還難看幾分的矮子,不禁自信心大生,走到月姬身旁,道:「那咱們先去看看阿呆老大吧,他好點了沒有?」

  巖力看了基努一眼,疑惑地沖月姬道:「他們倆是?」

  月姬嘻嘻一笑,道:「就算是阿呆的小弟吧。也是我的保鏢。他叫基努,是火系魔法師。他是奧裡維拉,風系魔法師。」

  巖力友善地沖二人笑笑,道:「歡迎來我們普巖族。阿呆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們儘管放心。」他心中暗想,如果我也能有個紅顏亂在身旁照顧,也寧可受傷了。

  巖力帶著三人來到了阿呆休息的房門外,在門上敲了敲,咳嗽一聲。

  玄月正和阿呆聊著以前自己在教廷中的趣事,一聽到巖力的咳嗽聲,頓時沒好氣地說道:「巖力大哥,你亂咳嗽什麼?快進來吧。」

  聽到玄月的聲音,奧裡維拉和基努不約而同地一愣,心中暗想,阿呆的房間中怎麼會有女聲存在呢?只有月姬心中一動,似乎抓住了什麼似的。

  巖力哈哈一笑,帶著月姬三個推門而入,「我說月月啊!我是怕打擾你和阿呆親熱啊!你看,我帶誰來了,你們都把人家忘記了吧。」

  玄月和阿呆朝巖力身後看去,當他們看到月姬三人時,頓時一驚,是啊!真的把月姬他們忘記了呢。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玄月上前幾步,道:「月姬姐姐,真不好意思,阿呆這一傷,我的心都亂了呢。」

  她突然驚訝地發現,月姬、基努和奧裡維拉都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月姬還好一點,只是有些吃驚,而奧裡維拉和基努眼中則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這時,玄月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恢復了女裝啊!頓時大窘,俏臉漲得通紅。

  奧裡維拉和基努心中的驚訝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面前這個身穿白色魔法師袍的少女,是那麼的絕美,晶瑩的肌膚下蘊涵著純淨的神聖氣息,藍色的長髮直垂過膝,披散在身後,嬌羞的樣子使兩人的心弦同時顫抖了,月姬在她身旁黯然失色,如此絕美嬌顏,似乎只應天上有。那如同仙女般的氣質不斷地震撼著他們的心靈,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兩人不斷地思索著。

  月姬試探著問道:「你,你是月月,你也是玄日?」

  玄月含羞點頭,低聲道:「我不是有意瞞你們的。實在是有苦衷,我是月月。」

  奧裡維拉喃喃地道:「原來,原來玄日老大竟然是女的。」在他所見過的諸多女性中,根本沒有人能和面前的玄月相比,如果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基努疑惑地道:「玄日兄弟,你,你是女的啊!那你和阿呆天天在一起,你們……」

  玄月的俏臉更紅了,阿呆尷尬地道:「我也是前幾天剛知道玄日就是月月的。我們,我們……」他的臉也紅了起來,巖力哈哈一笑,道:「有什麼好害羞的,你們是情侶嘛。阿呆真是好服氣啊!以後我能找一個有月月一半漂亮的老婆,也就知足了。」

  月姬拉起玄月的小手,不滿地道:「月月,你也太不像話了,竟然一直瞞著我,虧咱們還是好姐妹呢。幾年不見,你竟然已經如此漂亮了,我好嫉妒啊!」

  玄月微笑道:「月姬姐姐也好漂亮啊!月月怎麼比得上你呢。」

  月姬親暱地道:「行了,不用安慰我了,我自己找什麼樣子難道自己還不知道麼?真羨慕你和阿呆,幾年不見,你們的修為都提高了這麼多。不過便宜阿呆這小子了,我們月月這麼漂亮,阿呆,你以後可要好好對她,否則,我可饒不了你。」

  阿呆心中微微一痛,是啊!月月這麼美,自己怎麼配得上她呢?

  看著有些沉默的阿呆,玄月知道他又在胡思亂想了,不禁有些氣惱地道:「阿呆,月姬姐姐和你說話呢,你怎麼不回答。」

  「啊!我,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月月的。」現在的阿呆,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懦弱的樣子。

  玄月在心中暗歎,她知道,這種情況恐怕要到自己將父親說服才有可能改變了。

  巖力道:「好了,咱們不要打擾阿呆休息了。月姬,你們這一路也辛苦了,走,我帶你們先去吃點好吃的,然後給你們安排個休息的地方。我們這裡的山珍,可是在別的地方有錢也吃不到的美味。月月,你就好好照顧阿呆吧。」

  說完,帶著月姬等人離開了。房間中又只剩下阿呆和玄月兩人,但氣氛顯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和諧和甜蜜。

  又過去了兩天,阿呆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本身蘊涵的強大生命力使他擁有強大的造血機能,失去的三分之一血液在良好的調養環境下已經完全恢復了。他和玄月之間的感情也是一日千里,兩人到了如膠似漆的境地。

  普林先知的房間內,阿呆、玄月、月姬、奧裡維拉、基努、岩石、巖力以及族長巖非都有些焦急地看著床鋪上平躺的普林先知,絲絲用濕毛巾為普林先知擦了擦額頭,眼眸中流露出期盼的光芒。

  四天的時間,普林的身體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在體內強大生命力的作用下,他從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逐漸轉變,頭上已經長出了寸許黑髮,臉上的皺紋都平復了,變成了一副壯年人的樣子,甚至連身上原本已經鬆懈的肌肉也漸漸地鼓起一些,使他皮包骨頭的身軀看著豐滿了許多。

  可是,雖然他的身體有了不小的變化,但卻始終沒有醒來,連一點要清醒的跡象都沒有。

  玄月先後檢查過幾次,她發現,普林先知體內的機能已經完全恢復正常了,至於為什麼不能清醒,她也搞不清楚。現在眾人所做的,就只有等待。

  岩石道:「月月,你還有別的辦法麼?如果刺激一下先知的精神力,會興地能讓他清醒過來呢?」

  玄月搖了搖頭,道:「不行,不能那麼冒險,先知現在的身體剛剛恢復,他的精神力仍然處於沉睡之中,他之所以不醒來,有很大可能是因為精神力還沒有修復。現在能做的,就只有等待了。等著他自己清醒過來,那時的普林先知才是真的被救活過來。」

  巖非突然開口了,他沖阿呆道:「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吧。先知在昏迷之前曾經說過,讓你們盡快到精靈族去。在我們這兒你們已經多耽擱四天了,先知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清醒過來,你們多留無益。這樣吧,你們先去精靈森林,這裡我會守護著他的。先知如果清醒過來,我會想辦法和你們聯繫的。」

  阿呆看了玄月一眼,輕輕地點了點頭,他知道,玄月這幾天因為普林先知當初說的話始終心緒不寧,她對教廷的事情非常擔心,確實不能在這裡再耽擱下去了。想到這裡,他頷首道:「那好吧。族長,就麻煩您照顧先知了。」

  巖非微笑道:「這是什麼話,照顧先知是我應該做的。他為族裡做出了那麼大的貢獻,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會盡心竭力地照顧好他。你們去吧。岩石、巖力,你們也跟著阿呆一起走,在路上相互間能有個照顧。」

  岩石道:「可是,先知還沒有醒,我們怎麼能放心離開呢?」

  巖非道:「難道你忘記先知在昏倒前說的話了。你們跟著阿呆他們去吧。再說,你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先知的身體恢復後,自然就會醒過來的,有絲絲照顧他就足夠了。」

  岩石此時的心情異常複雜,巖非說的話他當然明白,但是,他心中卻在逃避,他並不想去精靈族啊!他和阿呆不一樣,阿呆從來都沒喜歡過精靈公主星兒,只把星兒當成自己的小妹妹。

  而岩石呢?一年多的時間過去了,時間並沒有沖淡他心中的感情。幾乎每天晚上的睡夢中,都會出現卓雲那溫柔的笑容。為了壓下自己心中的思念,他不斷刻苦地修煉著,試圖用疲勞來轉移自己的心緒。但是,這些都是徒勞的,人的心,又怎麼會輕易改變呢?如果此次跟隨阿呆他們前往精靈族,很有可能就會看到卓雲,自己要怎麼面對她才好?如果自己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怎麼辦?在這種複雜的心情作用下,他只想逃避。

  巖力道:「族長大人說得對,大哥,咱們就跟阿呆他們一起走吧。離開精靈族也有一年了,不知道精靈女王她們現在怎麼樣了呢。」他又如何不知道自己兄長心中的痛苦。岩石自從離開精靈族以後,就從沒有笑過,又恢復了他妻子雲兒死去後的樣子,他知道岩石心中顧慮,但卻不想讓他再痛苦平步青雲鄧,己的心此時才會推波助瀾。

  岩石深歎口氣,他知道,現在的他已經不能這樣逃避了,只得沉重地點了點頭。

  阿呆並不知道岩石心中的想法,見他答應一同前往,頓時心中大喜,「岩石大哥,咱們兄弟又可以一起闖蕩大陸了。如果精靈族那邊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咱們一起去死亡山脈吧。那是我們上次的目的地啊!有了你和巖力大哥的加入,我們也就更有把握了。」

  岩石無奈的看了阿哥一眼,歎息道:「好吧,那我就捨命陪君子了。」

  月姬看了岩石一眼,當年岩石打她一巴掌的事,到現在她都沒有忘記,淡淡地說道:「趁著現在時間還早,現在就上路吧。」

  告別了普巖族族長岩石,阿呆、玄月一行七人踏上了前往精靈族的路。玄月心中雖急,但顧慮到阿呆身體剛恢復,也不捨得讓他向先前趕往普巖族那樣兩人快速前進了,眾人以普通的速度朝著精靈族的領地而去。

  四天的一,精靈森林,精靈之城。

  玄夜疲憊的收回按在精靈女王肩膀上的手坐倒在地,精靈女王長出口氣,終於又利用精靈族的古結界抵抗住了敵人的又一次進攻。

  那天,玄夜一行二百多人從毀滅山谷逃出來以後,用盡全力朝著天元族外圍逃跑著。在他們後面,傷勢不重的幾名天王緊追其後,一路上,玄夜他們衝破了黑暗勢力的重重封鎖,在不知不覺間,竟然來到了精靈族的領地——精靈森林內。

  精靈族的人自然認識玄夜,立刻放他們進了結界。此時,教廷此行的一千多人就只剩餘九十二人了。而且是精疲力竭的九十二人。玄夜勉強將此行的遭遇告訴了精靈女王后,就昏了過去。

  精靈女王當機立斷,如今族中所有精靈魔法師,將精靈森林的古結界發揮到最大功效,這才勉強抵擋住黑暗勢力的衝擊。開始時的兩天他們應付得還輕鬆一些,黑暗勢力剩餘的十一天王大部分受傷,可過了兩天以後,當玄夜等人身體剛剛恢復了一些之時,他們卻發現,整片森林已經被十餘個異族,近十萬大軍團團包圍了。

  這些異族在恢復了功力的天王們帶領下向精靈森林發起了一次又一次的衝擊。現在在毀滅山谷圍攻他們的,只是黑暗勢力的精銳,並非全部力量。

  為了能將玄夜等人全殲,矮人、翼人、半獸人等種族傾盡全族之力而來,封鎖了所有出精靈森林的路。而且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擊。精靈族雖然強大,但要不是憑借古結界根本無法和這麼多種族對抗。即使如此,由於耗費了大量的魔法力,精靈族的魔法師們的體力還是近乎枯竭了。

  玄夜現在能做的,就是每天拚命地冥思,然後全力助精靈女王將能量注入到結界之中。比較幸運的是,在黑暗異族開始發動攻擊的第二天,阿呆和玄月造成的天降光雨幫了他們很大的忙。光雨雖然不會對精靈族和教廷的眾人有影響,卻給圍在外面的黑暗生物帶來了不小的麻煩。由於能量分散,光雨並不足以消滅這些強大的黑暗異族,但是,畢竟擁有著神聖能量,在光雨的洗滌下,包括十二天王在內,所有黑暗異族的實力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削弱。

  之後的攻擊,也就弱了許多。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從神聖能量的陰影中恢復過來。也正是這三天的時間,給了精靈族和玄夜等人有了喘息的機會,一直堅持到現在。

  教廷眾人不是沒想過突圍,玄遠、巴不倫曾親率精銳趁夜突襲,但是,敵人的防禦實在是太密集了,在眾黑暗天王的圍攻下,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再又丟掉三十幾條生命後,勉強退回了精靈森林。精靈族的結界雖然擋住了敵人的攻擊,但也同時擋住了玄夜他們救援的可能。已經十幾天了,精靈魔法師們已經都到了極限,玄夜知道,不出三天,敵人就能衝破結界攻進來,到那時,自己也只有以死相拼了。

  精靈女王微微喘息著沖玄夜道:「主教大人,這樣下去可不行啊!我們的結界快頂不住了。外面那麼多敵人,我們是一點機會也沒有的。」

  玄夜沉吟了一下,鄭重地道:「女王陛下,對於精靈族給予教廷的幫助,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謝您才好,要不是您毫無保留地幫我們抵擋住敵人的追擊,玄夜此時恐怕早已經是一具屍體了。我決定了,不能因為教廷而連累到整個精靈族。那些混蛋要的只是我們,等我此次冥思之後,立刻帶領教廷剩餘的人全力向北方突圍,能不能逃得出去,就看天命吧。」

  精靈女王皺了皺眉,道:「主教大人,您又何必說這麼見外的話呢?您應該知道,突圍幾乎是不的。更何況,就算你們走了,那些被污染了靈魂的天元族敗類們也不會放過我們的。既然如此,我們還不如將力量集中在一起,利用我們對精靈森林的熟悉和他們以死相拼呢,我們還有一個最後的魔法,可以讓結界內所有的植物瘋狂地增長,攻擊周圍不是精靈族的敵人。趁著那個機會,我們至少能夠消滅敵人三分之一的實力。就算最後我們敗了,也要讓他們實力大損,我們精靈族上萬同胞,都願意為大陸和平而奉獻自己的生命。」

  玄夜全身一震,看著一臉堅定之色的精靈女王,歎息道:「女王陛下,您又何必如此呢?哎——都是我們不好,給精靈族帶來了災難。」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主教大人,您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就算沒有你們,這些被黑暗侵蝕了靈魂的敗類,也早晚會找上我們精靈族的,我們能不能生存下去還是問題。您趕快冥思吧,敵人的下一輪攻擊很有可能隨時會發動。

  無奈地歎息一聲,玄夜盤膝坐好,深吸口氣,開始運轉體內的神力,凝聚著空中的光元素。正在此時,神聖教廷審判長玄遠和精靈族的奧迪大精靈使一起回來了。

  一進入樹屋之中,奧迪大精靈使毫不避嫌地一把將精靈女王抱了起來,高呼道:」退了,敵人都退了。」

  精靈女王心中一驚,臉上升起一絲紅暈,低聲道:「快放我下來,成什麼樣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們不是在結界邊緣守衛麼?」

  奧迪這才意識到還有外人在,趕忙將精靈女王放了下來,但臉上的欣喜之情卻難以掩飾,「女王陛下,敵人,敵人都退走了。真的退走了啊!」

  奧迪因為不是魔法師和審判長玄遠一起帶領精靈護衛在結界邊緣處,他們有兩個任務,一個是當敵人攻擊過於猛烈之時從結界中衝出,偷襲敵人。另一個任務,就是在結界破裂之時全力抵擋敵人前進的步伐。就在不久前,敵人發動完最後一次攻擊,竟然撤退了,奧迪和玄遠一直看著敵人全部撤出精靈森林才確定,他們是真的撤走了。

  精靈大喜道:「太好了,終於退了。可是,他們完全佔據優勢,為什麼要退走呢?」

  由於奧迪他們的到來,從剛剛進入的冥思狀態中清醒過來,眉頭微皺,道:「這會不會是誘敵從計?敵人因為攻不破精靈古結界而選擇先暫後退,然後埋伏在外圍,等待我們出現再一舉殲之。」

  奧迪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可能性不大,因為,敵人在撤離的時候,是朝著翼人族的領地離開的,而且,他們如果要誘敵的話,撤退應該弄得比較匆忙才對。可是,他們撤退得時候井然有序,後面留有強大的實力殿後,似乎防備我們突然偷襲似的。這應該是早有計劃的撤退,看起來,很像是他們在圍攻我們精靈森林的時候就已經計劃好了。」

  精靈女王道:「這樣吧,主教大人。我知道你急於趕回教廷送信,但為了確保你們的安全,還是在我們這裡再休息兩天,我派誘敵中最精幹的族人去巡查,看看是不是敵人的陷阱。趁此機會,您也可以調養一下,一切以你們的安全為重。」

  玄夜點了點頭,道:「也只能如此了。審判長大人,您還有什麼意見麼?」

  這次前來剿滅暗魔誘敵,玄遠可是過足了癮。在他手上喪命的異族至少有幾千之眾了。不過,他本身也因為消耗過大而受不了不輕的傷,尤其是在幾天前的突圍,為了能減少手下們的傷亡,他獨自一人斷後,雖然最後逃了回來,但還是受到了重創,直到現在都沒有恢復。

  「一切你決定就行了。這些黑暗異族如此囂張,等回去以後,一定讓教皇大人再派大軍,我就不信剿滅不了他們。」

  精靈女王道:「那好,既然如此,你們就抓緊時間休息,我現在就和奧迪去安排人手。」

  阿呆等人經過數天的跋涉,終於來到了天元誘敵領地的外圍,看著面前一望無際的大森林,感受著那清新的空氣,他不禁有些陶醉了。

  奧裡維拉深吸口氣,道:「好舒服的感覺啊!很久沒有呼吸到這麼清新的空氣了。還沒過精靈森林,我就能感覺到這裡一定是個很美的地方。」

  阿呆歎息道:「是啊!精靈森林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地方之一。精靈之城的美景真是讓人懷念啊!月月,你看,森林似乎很平靜似的,好像並沒有普林先知說的危機啊!」

  玄月凝重地道:「不一定,也許,危機已經發生了呢。咱們還是趕快去看看吧。」

  岩石點頭道:「月月說得有道理,阿呆咱們快走,先知的話是不會錯的。也許,危機就在森林之中,大家一定要小心了。阿呆,阿力,月姬姑娘,咱們四個走在外圍,阿呆在最前面,三位魔法師在中央,隨時準備應變。」

  一行七人終於踏入了精靈誘敵的領地,但眼前的一切,卻讓他們驚呆了。

  阿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這還是以前那片精靈的淨土麼?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改變了,除了高大的樹木還存在以外,各種灌木、草叢等植物全都枯萎了,準確地說,應該是人為毀壞的。灌木都壓扁在地上,除了大樹以外,各種植物幾乎都受到了嚴重的破壞,甚至還有一些散發著惡臭的糞便。生機勃勃的大森林變得一片死寂。

  玄月驚呼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精靈森林怎麼變成了這樣?這是多少人才能造成的破壞力啊!」她憂心沖沖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普林先知說得對,精靈森林確實出事了,只是,不知道是否和教廷有關。

  阿呆斷然道:「走,咱們快去精靈之城,那裡一定會有答案的。」說完,飄身而起,帶領著眾人朝精靈森林內部而去。

  因為黑暗勢力的圍攻,所有精靈都撤到古結界之內,阿呆他們這一路上,連一名精靈也沒有碰到,他們的心情不由得隨之緊張起來,彷彿連森林中的氣氛也隨之凝重了許多。

  在全速前進下,一個多小時後,他們終於來到了精靈誘敵的古結界外。感受著眼前龐大的能量波動,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只要精靈結界還在,至少精靈族不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玄月問道:「大哥,咱們要怎麼才能進入精靈森林的結界之內呢?」

  阿呆道:「精靈女王當初給我們的精靈手鐲我放在神龍之血內,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召喚出神龍之血內存放的物品。只要有了精靈手鐲,我們自然就能夠進入結界之內了。」神龍之血現在只留存著微弱的能量,他並沒有把握能夠從神龍之血所存在的空間結界召喚出精靈之鐲。

  玄月道:「那你先試試吧。其實就算沒有精靈手鐲,咱們也應該能進去的,難道你忘記了當初精靈族對咱們使用的精靈的源泉那個魔法麼?咱們身上現在都有著精靈的氣息,這個古結界並不排斥咱們,只是月姬姐姐他們就無法進入了。」

  阿呆點了點頭,輕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淡淡的藍色光暈亮了起來,玄月突然感覺到,自己胸口處的鳳凰之血隨著神龍之血的能量波動而有了些反應。她心中一動,突然意識到,自從那天兩人合力用出龍鳳合鳴之後,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間的聯繫好像增強了很多。如果兩件神器能夠恢復到以前狀態的話,自己和阿呆的實力必然會大幅度的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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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0:59:54

第一百三十七章 父女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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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點淡綠色的光芒飄蕩而出,綠光逐漸轉盛,飄蕩在阿呆面前。正是精靈之鐲。精靈之鐲閃爍著耀眼的綠色光芒,手鐲內的血絲不斷地震顫著,所指向的,全是結界內的方向。阿呆心中大喜,快步走到古結界旁邊,伸出握有精靈之鐲的右手,在精靈森林內,精靈手鐲興奮地躁動著,綠色的光芒驟然轉盛,一扇高兩米,寬一米的門戶出現在眾人的目光之中。不用阿呆說,眾人已經一個接一個地從門戶鑽入了精靈森林的內部。

  穿過結界,阿呆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結界內的景象和他當初離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各種植物快樂地生存著,蟲鳴鳥叫聲清晰可聞,滿眼皆是一片柔和的綠色。

  岩石道:「還好。精靈森林內部沒有被破壞,精靈族應該沒事的。」先前一進入精靈森林外圍,當他看到滿目瘡夷的景象時,心中不由得大驚,那一刻他再也顧不得其它,心中充滿了對卓雲安危的擔憂,恐懼的感覺不斷侵襲著他的心,他已經不再逃避了,只想快點見到自己心中的人兒。那時他就暗暗告訴自己,只要卓雲平安無事,自己一定不顧一切地去追求她。此時看到精靈森林內部並沒有遭到破壞,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月姬道:「沒事就最好了。咱們趕快去精靈之城吧,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精靈之城,正在安排人手出去偵察情況的精靈女王心頭一震。可以說,她的意念和精靈古樹連成一體的,精靈古結界就像她的身體的一部分似的。她感覺到,有人進入了精靈森林內。而且,這些進入的生物,身上還有著精靈族的氣息。似乎並不是敵人。但此時的她,早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扭頭沖奧迪道:「大精靈使,好像有人進入咱們的結界內了,是從東南方進入的,正朝著精靈之城而來。你多帶些人手去看看,如果是敵人,下手千萬不要留情。來人不是很多,但前進的速度卻很快。

  奧迪心中一驚,多日以來的緊張,壓抑已經讓他非常疲倦,聽到精靈女王的吩咐,剛剛有些放鬆的神經立即緊繃起來,帶著十名精靈使飄飛而起,悄悄地向精靈女王所說的方向而去。這些天黑暗異族對精靈森林外圍的破壞,已經使他切齒痛恨,如果真的是敵人再來,他一定會毫不客氣地將敵人殺死,以發洩心中的怒火。

  阿呆七人正在不斷地前進中,突然,阿呆停了下來,他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正朝己方而來,沉聲道:「大家小心,好像有人過來了。」白色的生生鬥氣驟然而出,他凝視著危險氣息散發的方向,隨時準備做出攻擊。岩石兄弟分守兩側,淡金色的神御鬥氣散發於體外,各自取出自己的兵器。月姬在最後面,她摘下自己的銀弓,搭上一隻穿甲箭,眼中寒芒連閃。

  玄月先給眾人施放了一個神之祝福的輔助魔法,然後和奧裡維拉,基努一起,快速的吟唱起攻擊口語,七人身上散發著不同的能量光芒,組成了強大的攻擊、防禦陣容。

  輕微的破空之聲響起,阿呆眼中寒芒大放,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藍色的生生變之刃出現在他手中。他已經做了好攻擊的準備。

  奧迪帶著十名精靈使,利用大自然的掩護不斷的前進著。他突然發現了前方有龐大的能量波動,頓時謹慎起來,吩咐手下眾人潛藏起身形。利用精靈超人的目力,向能量散發的方向看去。當他看到來人的樣子時,頓時大喜過望,高聲叫道:「阿呆,是你們啊!:」

  阿呆一愣,這清朗的聲音聽起來是那麼的熟悉,凝神看去,只見十一道綠色的身影飄飛而來,為首的,正是精靈女王的丈夫,大精靈使奧迪。看到奧迪的出現,他頓時鬆了口氣,散掉手上的生生變能量,飄身迎了上去,「大精靈使,原來是您,我還以為是敵人呢。」

  奧迪飄身落在阿呆面前,朗笑道「我又何嘗不是以為敵人闖入呢,你來的真是時候,如果再早幾天,恐怕你們就危險了。」

  阿呆一怔,急忙問道:「大精靈使,精靈森林是不是出事了?結界外面怎麼變得一片狼藉,到底是怎麼了?難道還有人敢攻擊精靈族麼?是不是上次那些抓走你們族人的盜賊?」

  奧迪歎息一聲,搖了搖頭,道:「這次真的好險啊!差一點就見不到你們了。走,咱們一邊走一邊說,我想,女王陛下知道你們來了,一定會很高興的。這是月月吧,幾年不見,你也出落成大姑娘了。以你現在的容貌,即使在我們精靈族,也絕對是美女啊。」

  玄月此時根本沒有心情去感受奧迪的讚美,焦急的道:「你好,奧迪大精靈使。精靈族發生的事,是不是與我們教廷有關?」

  奧迪驚訝的說道:「你怎麼知道?難道你是教廷派來的援兵嗎?咱們邊走邊談。」說完,他朝其它人打了個招呼,帶著阿呆等人朝精靈之城而去。

  一邊走著,奧迪道:「我們精靈族問題倒不大,只是外圍的森林遭到了破壞,但是,教廷這回的虧可就吃大了,損失慘重啊!」當下,他將之前的發生的一切講述了一遍,當他說完的時候,眾人已經來到了精靈之城邊緣。聽完他的講述,玄月面沉如水,心中充滿了悲傷。如果不是阿呆一直緊握著她的小手,支持著她,恐怕她已經放聲痛哭了。她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出了這麼大事,自己的外公,居然死在黑暗勢力手中。

  玄月悲痛地道:「大精靈使,這到底是哪裡出來的黑暗勢力?是誰幕後主使的?為什麼連翼人族和矮人族也加入了他們的陣營?難道真要天下大亂了嗎?」

  奧迪歎了口氣,道:「是啊!真是天下大亂了,教廷統治了大陸千年,恐怕也沒有受到過如此沉重的打擊。這些天一直在應付著敵人的攻擊,具體的事我也不是太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些異族絕對不是暗魔族所能控制的。暗魔族並非這些黑暗異族的主力。待會兒,你自己問你的父親玄夜主教吧。」

  眾人的心情都異常沉重,此刻他們終於明白,為什麼普林先知會說教廷在精靈族這邊出事了。阿呆咬牙道:「這些可惡的黑暗勢力,竟然造成這麼大的殺戮,總有一天,我一定要徹底消滅他們。」

  精靈之城的景色雖美,但此時眾人已經無心欣賞了。玄月用自己的魔法力帶著月姬,阿呆帶著岩石兄弟,奧迪大精靈使和他的手下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一起飛身而起,朝著精靈古樹飛去。

  「女王陛下,我回來了,您看,我把誰帶來了。」還沒有進入古樹的樹屋內,奧迪就興奮地喊道。在危機中壓抑多天,突然迎來了久別的朋友,使這位沉穩的大精靈使也不禁激動起來。一行人飄落在精靈古樹內的樹屋前,感受著周圍澎湃的靈力,大家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一些。精靈女王的聲音從樹屋中傳了出來,「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敵人嗎?」伴隨著聲音,精靈女王那絕美的身軀出現在眾人視線中,和她一起的,還有精靈公主星兒。由於這些天自然能量的消耗,精靈女王顯得有些憔悴,臉色蒼白。雙目的神光稍顯黯淡。

  「阿呆哥哥。」星兒驚喜地呼喚著,自從阿呆偷偷離開之後,她心中始終無法放棄對他的思念,驟然見到阿呆,她頓時大喜過望,不顧一切的飛撲而至。

  阿呆一愣之下,星兒已經撲入了他的懷中。玄月嬌軀一震,俏臉上頓時凝結出一片寒霜。阿呆好不容易才從星兒的懷抱中掙脫出來,用眼角掃了一眼身旁的玄月,道:「星兒妹妹,你的身體已經恢復了麼?精靈王血脈保住了吧。」

  此時星兒眼中只有阿呆,根本沒有注意到其它人,拉著阿呆的手道:「好了,早就好了。阿呆哥哥,你太不像話了哦,上次連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星兒好想你啊!」

  精靈女王飄飛上前,落在阿呆等人面前,微笑道:「阿呆,你怎麼來了?星兒,別纏著你哥哥了。」奧迪趕忙將自己的女兒從阿呆身旁拉開,她已經發現了玄月有些變化的神色,自然明白她心中的感覺。

  星兒離開自己身旁,阿呆才鬆了口氣,恭敬地道:「精靈女王阿姨,您好,我們是在普巖族,聽普林先知說精靈族這邊出事了才趕過來的。事情的經過,剛才已經聽奧迪大精靈使說過了。您的身體還好吧,似乎有些虛弱啊!」

  精靈女王微微一笑,道:「我的身體還好,只是接連幾天將精靈結界支撐到最大強度,有些虛弱而已。精靈族的朋友們,歡迎你們再次來到精靈之城。」

  玄月等人趕忙還禮,眾人中,只有奧裡維拉和基努沒有見過精靈女王。得知面前長有翅膀的美女,就是精靈族之王時,心中頓時充滿了驚訝之情。阿呆上前,為精靈女王介紹了奧裡維拉和基努的身份,他們二人趕忙上前再次見禮,對於他們來說,生活在這美麗森林中的精靈,是那麼的神奇。

  精靈女王微笑道「你們不用客氣。既然是阿呆的朋友,也就是我們精靈族的朋友。」

  玄月看也不看阿呆,走到精靈女王面前,焦急地問道:「阿姨,我父親是不是在這裡?我想現在就見見他。」

  精靈女王還沒有回答,星兒卻搶著道:「這位漂亮的姐姐,你是誰啊!原來人類也有你這麼漂亮的姑娘啊!」星兒的容貌和玄月相比不遑多讓,只是她還是小精靈,自然比不上現在的玄月。玄月本來在剛才她抱阿呆的時候心中有些吃醋,但愛美是女人的天性,此時星兒一誇她漂亮,她心中的不滿,頓時消失了許多,微笑道:「你好,我叫玄月,小妹妹,你就是精靈族的星兒公主吧。上回姐姐本來也想和阿呆他們一起去救你的,可是後來有事沒有去成。」

  精靈女王瞪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似乎在責怪著她的失禮。星兒嚇了一跳,趕忙將剛要說出口的話嚥了回去。女王沖玄月道:「你跟我來吧。你的父親和審判長大人他們都在裡面休息呢。」

  眾人在精靈女王的帶領下進入了樹屋之內,一進屋,玄月就看到了自己的父親玄夜。玄夜比她離開教廷的時候憔悴了許多,鬢角間竟然已經有了幾根白髮,剛毅的面龐上沒有一絲血色。似乎只是幾個月不見,他就老了十歲似的。看到父親如此情形,玄月不由得心中一痛。撲倒在玄夜身旁,動情地叫道:「爸爸。」淡淡的金色光芒亮起,她伸手按住父親的胸口,不斷將同源的神聖能量,輸入到父親體內。

  玄月正在冥思之中,多天以來的損耗,使他的身體極為虛弱,正在修煉中。突然一股至純而深厚的神聖能量輸入體內,虛弱的身體如久旱逢甘霖一樣,吸收著那精純的神聖氣息,玄夜用意念引導著這股龐大的能量,不斷修補著自己受創的經脈,最後流入到自己眉心的竅穴中,補充著已經近乎枯竭的精神源泉。半晌,玄夜長出口氣,隨著恢復了一些的精神力,他的身體狀況已經好了許多。玄夜心中大喜,他從能量上判斷,這必然是教廷的神聖光系魔法力。而此時在精靈森林中只有他一個魔法師。如此強度的魔法,很可能是自己的父親教皇,或者是另外兩位紅衣祭祀來了。睜開雙眸,玄夜吃驚地發現,幫助自己恢復精神力的,既不是教皇,也不是兩位紅衣祭祀,在自己面前的滿懷關切之情的,竟然是離家出走、多日不見的女兒。

  玄月關切的問道:「爸爸,您好點了嗎?怎麼會這樣?外公他……」

  玄夜一聽女兒提起外公這兩個字,眼中流露出強烈的悲意。「你外公為了救大家,犧牲了自己,你,你怎麼會來這裡的。難道是教皇大人讓你來的嗎?你是不是已經回去過了。」

  玄月搖了搖頭,道:「是普巖族的普林先知告訴我們教廷有人在這裡出事,我們才趕過來的。爸爸,你現在好點了沒有?」

  玄夜抬頭向阿呆等人看去,不知道為什麼,阿呆對玄夜始終有著一種莫名的畏懼感。上前幾步,走到玄月身旁,道:「玄夜主教您好。」

  玄夜嗯了一聲,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月月,你的魔法修為進步很快啊!似乎已經超越我了?你們來的時候,沒有遇到黑暗勢力的阻撓嗎?」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們沒遇到什麼阻撓,也沒有見到那些黑暗異族。爸爸,教廷派出了這麼多人,真的全軍覆沒了麼?這,這怎麼可能啊!」

  玄夜歎息一聲道:「敵人遠比我們想像中要強大得多,那根本不是暗魔一族的實力,我們教廷的勇士們已經盡了他們最大的努力,他們雖然去了,但是,卻殺死了數倍的敵人,他們沒有白死,天神會眷顧他們的靈魂的。月月,你知道麼,在你們來之前,精靈族森林外圍,足有十萬餘黑暗異族圍困精靈森林,這次如果不是精靈族仗義援手,恐怕你就見不到我了。」

  玄遠走到玄夜身旁,淡然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晚了。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教廷之中,將這邊的事向教皇匯報,請他定下對策,黑暗勢力如此猖獗,我們絕不能容忍他們再發展下去。否則,大陸危矣。」

  玄夜點了點頭,道:「您說得對,我們必須盡快趕回教廷。月月,你的魔法修為已經不弱了,先幫審判長大人把傷治好吧,然後跟我們一起回教廷。」

  玄月全身一震,扭頭看了阿呆一眼,道:「爸爸,我,我本來想去死亡山脈探險的。」

  玄夜雙眉一挑,怒道:「探什麼險,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必須跟我回教廷。」

  看著自己的父親,玄月身體微顫,父親這些日子受了這麼多苦,她根本無法說了拒絕的話,只能喃喃地道:「爸爸,等您把身體養好再說吧。你現在這樣,我們也無法離開啊!」

  玄夜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歎了口氣,沖玄月身旁的阿呆道:「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我們當初約定的比試就要進行了。你做好準備了嗎?」

  阿呆一愣,看著玄夜輕蔑的眼神,說不出話來。玄夜對他的惡感,始終是他心中的梗刺。

  玄月心中大急,一邊是自己的父親,另一邊是自己心愛的人,她都不知道該幫誰好。玄夜瞪視著阿呆,不屑地道:「你連說話的勇氣都沒有了麼?」

  阿呆猶豫了一下,點頭道:「我,我已經做好準備了。」說出這句話,他因為玄月的溫柔而埋藏在心底的霸氣再次出現,眼中流露出一絲湛然神光。他非常清楚的知道,以現在自己的功力已經足以和玄夜對抗了,在透體而出的霸氣包裹下,他心中充滿了信心。

  玄夜感覺到阿呆身上散發出的氣勢,心中不由得一驚,一年不見,他似乎又強多了。比當初到教廷治傷的時候強了許多,自己已經沒有把握能夠收拾他了。

  玄遠同樣感覺到阿呆的變化。眼中精光電射,「阿呆,好小子,才這麼幾天不見,你的功力又有所突破。有機會,咱們再好好切磋一下。」

  玄月看看父親,又看看阿呆,低聲道:「爸爸,您先冥思吧。盡快恢復功力好回教廷。審判長大人,我先幫你治傷。」

  精靈女王道:「既然如此,主教大人,審判長大人,你們先休息吧。」她吩咐大精靈使奧迪親自給眾人安排休息的地方。儘管阿呆不想離開玄月的身邊,但此時也無法再留在樹屋中,只得跟著奧迪和眾人一起離開了。

  奧迪將阿呆等人帶到精靈湖畔,讓手下魔法師為他們建起一棟的樹屋。看著大樹上的籐蔓在精靈族的自然魔法下漸漸生長,眾人都產生出一種生機煥發的感覺。因為暫和玄月分開,阿呆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正在眾人眼看著樹屋正在不斷成型之時,一個嬌柔的聲音響起,「奧迪大精靈使,搜索一隊覆命。北方無敵人蹤跡。」

  聽到這個聲音,岩石全身大震,這個柔和的聲音,是多麼地熟悉。那是他朝思暮想的聲音啊!全身在顫抖中緩緩轉身,朝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去。只見,一隊精靈飄飛而來,為首的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卓雲。卓雲現在已經升為了精靈使,自然魔法比以前有了很大的提高,她也看到了阿呆等人,當她的目光和岩石接觸的剎那,嬌軀劇震,美眸深處流露出一絲淒迷之色。緩緩低下頭,逃避著岩石灼熱的目光。

  雖然和卓雲的對視只持續了一秒鐘,但岩石卻從卓雲眼中看出了許多許多,一年不見,卓雲有些清瘦了,清澈的美眸中那複雜的情感,岩石完全能夠解讀出來,那是包含著哀怨、不滿、思念、渴望種種感情的眼神啊!岩石的心顫抖了,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情感宛如火山噴發似的的完全爆發了。在奧迪大精靈使回答卓雲的話之前,飄身而起,將神御鬥氣運轉到極限,像一縷金色閃電似的猛地衝到卓雲身前。

  在卓雲身後跟隨的精靈們幾乎都沒有見過岩石,驟然見到陌生人,不約而同的都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時間,二十張精靈弓拉如滿月,綠色的短箭上蘊涵著穿透力極強的尖銳鬥氣,封鎖著岩石身體周圍每一處可以閃避的空間。但是,這些巨大的壓力,岩石彷彿都沒有察覺似的,他毫不猶豫地依舊向卓雲衝去,眼中澎湃而出的感情之火,彷彿要將卓雲融化似的。卓雲看著岩石向自己衝來,不禁愣住了,自從當初岩石兄弟和阿呆離開後,卓雲就經常會想起和他們在一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岩石的氣魄,岩石的胸襟和智慧,以及對她的種種關愛,都使她心生搖曳,不知不覺間產生了思念的感覺。岩石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只有一種朦朧的感覺,可岩石這一離去,卓雲卻清晰地的發現了自己內心的情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情感越來越強烈,岩石的影子經常會浮現在她心頭,她知道,自己已經毫無保留的愛上了這個人類。可是,他已經走了,自己又能怎麼樣呢?自己是精靈族的一員,真的能和他結合麼?今天,當她執行完任務後,剛一回到精靈之城時,吃驚的發現阿呆等人的到來,岩石憔悴了許多,但卻已經沒有了第一次見面時那種悲傷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看到岩石,卓雲的內心異常澎湃翻湧。此時的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才好。

  奧迪大精靈使當然知道岩石和卓雲的事,大聲喝道:「都是自己人,不要動手。」他的呼喊聲適時挽救了岩石的性命。阿呆幾人的注意力都在岩石和卓雲身上,並沒有發現卓雲身後那二十名精靈所帶來的危機。雖然岩石有神御鬥氣護體,但他也絕對禁受不起二十名精靈的同時攻擊。當眾精靈將手中綠色的短弓放下之時,岩石已經來到了卓雲身旁,他在卓雲面前一尺處驟然止住身形,聲音有些顫抖地道:「卓,卓雲,你,還好嗎?」距離卓雲如此之近,卓雲身上散發出的淡淡清香清晰可聞,岩石的心彷彿要從胸腔中跳出來一樣,他癡癡地看著面前思念已久的人兒,真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言語來抒發自己的情感。他那熾熱的目光看得卓雲全身發燙,微微地點了點頭,道:「你,你來了。」

  聽到卓雲那動人的聲音,岩石眼中一片迷濛。他似乎又回到了自己和死去的妻子雲兒在一起的美好時光。他感覺到,冥冥中,雲兒似乎在看著他似的,在不斷地鼓勵著他,而面前的卓雲,就像另一個雲兒,那嬌羞的神態不斷刺激著岩石的神經。岩石全身顫抖著,他的雙手不受控制的緩慢的將卓雲摟入中,卓雲的身體也同樣在顫抖著。她的神志已經有些模糊了,眼前一片朦朧,竟然沒有任何抵抗。任由岩石當著眾人將她擁入懷中。那溫暖的感覺瞬間傳遍卓雲全身,她已經醉了,陶醉在岩石那溫暖舒適的胸膛上。此時,她再也顧不上其它什麼,只想默默的感受著岩石的溫柔。即使身後還有二十名手下在吃驚地注視著,她也不在乎了,自從當初被抓走到現在,她第一次感覺到安全感充斥著自己的全身,那是多麼舒適而溫暖啊!岩石懷抱著卓雲有些冰涼的嬌軀,心中一陣滿足,雲兒死後變得空虛的心靈,在這一刻終於充滿了。兩人就那麼在眾人面前緊緊相擁著,對周圍的一切再也感覺不到了。

  阿呆看著巖力和卓雲的樣子,流露出一線淡淡的微笑,岩石大哥的心靈終於有了寄托,他是多麼的為他高興啊!卓雲身後那二十名精靈,都流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卓雲在精靈族中也是美女,追求她的人非常之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一向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精靈使,竟然會任由那名人類擁抱著。半晌,還是奧迪大精靈使先從尷尬中驚醒過來,接連咳嗽了幾聲,打破了眾人間的沉默。

  卓雲驚醒過來,從岩石的懷抱中掙脫,她幽怨地看了岩石一眼,俏臉通紅,咬了咬下嘴唇,用只有岩石能聽到的聲音道:「等會兒來找我。」說完,也顧不得再向奧迪稟報偵察的情況,飄飛而起,在嬌羞中離開了。岩石悵然若失地看著卓雲離去的方向,心中升起一絲甜蜜,再次見到卓雲,他所有的顧慮全都消失了,他只想和自己心愛的人永遠在一起。阿呆飄身到岩石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大哥,你真厲害,大膽的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吧。」岩石臉色一紅,卻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的點了點頭,追著卓雲的身影去了。以他的功力,只需要借助精靈湖面的浮力,就可以輕鬆的追上前面飛行並不快的卓雲。兩人就那麼一前一後的進入了精靈之城的內部。

  卓雲的心如小鹿般不斷地碰撞,當她飛到自己的樹屋前時,不禁猶豫了一下,扭頭看了一眼追上來的岩石,這才飄身進屋,但卻並沒有關門。

  岩石欣喜地追了上去,深吸口氣,平復著自己的心情,在門上輕敲兩下,低聲道:「卓,卓雲,我可以進來嗎?」

  卓雲羞澀的聲音傳出,「你不是都已經上來了嗎?」

  岩石心中一喜,他從卓雲的話語中,清晰的感覺到絲絲情意,趕忙跨步進入了樹屋。

  精靈樹屋很小,尤其卓雲又是一個人居住,房間內只有兩張單人床左右的地方。岩石身材高大,當他進入房間內,不大的空間頓時更顯狹小。

  卓雲坐在床鋪上,看著只能彎腰站立的岩石,嘴角流露出一絲笑容,微微側身,將床鋪一多半的地方讓了出來,低聲道:「我這裡地方小,你快坐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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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02:50

第一百三十八章 雲兒「復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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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岩石答應一聲,趕忙坐在卓雲身邊,無奈地一笑,道:「不是房間小,是我個子太高了。其實,你這裡兩個人住也已經足夠了,只是活動的空間小了些而已。」說完這句話,岩石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口誤,只能幹咳兩聲以掩飾自己的尷尬。

  卓雲在聽他說到兩個人住的時候,俏臉上的紅暈一直延續到脖頸。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由於床上地方太小,兩人的肩頭和腿難免會碰到一起,相互間感受著對方皮膚傳來的溫度,誰也不好意思先開口。

  良久,還是岩石先打破沉寂,他尷尬地道:「卓雲,你這些日子還好麼?」

  卓雲瞥了他一眼,道:「沒什麼好不好的,我們精靈的生活向來很單調,哪兒像你們活得那麼自在,想走就走,沒有一絲留戀。」

  岩石深吸口氣,喃喃地道:「其實,其實上回我們悄悄離開是有原因的。」

  卓雲一愣,道:「原因,你們有什麼原因?」

  岩石深深地看了卓雲一眼,道:「我之所以走,是因為我想逃避,我怕再和你繼續在一起啊!如果相處的時間再長些,我一定會捨不得走的。」

  聽了岩石的話,卓雲的俏臉更紅了,但心中卻升起絲絲甜意,低聲道:「你為什麼要逃避,難道我是吃人猛虎麼?」

  岩石無奈地歎息一聲道:「卓雲,你知道麼?一年多以前的我,已經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你了。但是,我的理智卻告訴我,我們是不可能的。作為一名人類,我只有百年壽命,而你們精靈卻不同,你們的壽命比人類要長得多。如果,如果我們真的結合的話,當我老死之時,你又怎麼辦呢?我不忍心啊!不忍心看著你孤獨終老,不忍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所以,我一直不敢向你表白,只能將自己的感情埋藏在內心深處。卓雲,別介意我的話,好麼?我說完後立刻就走。憋了這麼長時間,我是多麼想向你傾訴啊!上次離開精靈森林後,我努力地想忘記你,想把你的影子從心底抹去,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每當我靜下來的時候,你的影子就會不斷地在我腦海中閃現。雲兒的事你是知道的,自從她死了以後,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再喜歡上異性了,但是,你的出現卻讓我改變了這種想法。你的溫柔,你的善良深深地吸引著我。不久前,阿呆和玄月來到我們普巖族,我們偉大的普林先知讓我和他們一起來精靈森林,我不想來。我真的不想來,我還是要逃避。但是,當我真正來到精靈森林,看到外面被破壞的情景時,所有的逃避都不見了,我只想見到你。只想立刻飛到你身邊保護你。只要你是安全的,我就心滿意足了。剛才在外面真是對不起,我太衝動了。我實在無法忍耐內心的情感才會抱你的。真是對不起,褻瀆你了。」岩石長歎一聲,他現在根本不敢去看卓雲,「說出這些,我心裡舒服了許多。希望我的話沒有打擾到你平靜的生活。你的族人比我更適合你,祝你能夠找到真正的幸福。我想,我現在該走了。」說完,他站起身,毅然朝樹屋外走去。他愛卓雲,但是,他絕對不想因為自己的愛而讓卓雲有任何的痛苦。

  就在岩石走到樹屋門前之時,卓雲突然大聲喊道:「等一下,你別走。」

  岩石全身一震,緩慢地轉過身來,看向卓雲。卓雲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淒迷的神色,她站起身,主動拉住岩石的大手,「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就坐回來。」

  岩石凝視著卓雲的雙眸,緩緩地回到先前的位置,低聲道:「我要說的都已經說完了,我一個大男人,在你這裡呆久了不好。」

  卓雲看著岩石落寞的神情,心中一陣絞痛,她從來沒有想到過,居然會有人愛自己愛得如此之深。岩石剛才的話深深地打動了她的心,岩石所說的一切,都是在為她著想,那字裡行間所蘊涵的濃濃情意,是那麼的情真意切,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岩石,你不要顧忌那麼多,我都不在乎,你怕什麼?其實,你對我的感情,我又怎麼會不知道呢?我們都受到過感情的挫折,曾經心愛的人都已經死去了。岩石,你知道麼?我現在渴望的是一份真愛,並不是一個能陪我到死的人。我不在乎你的壽命,我真的不在乎。只要是真愛,即使只有一天,我也滿足了。岩石,不要再逃避,正視你自己的感情吧。我,我也是愛你的,否則,我怎麼會讓你進入我自己的私人空間呢。」

  岩石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澎湃而出的情感將所有理智都驅趕到了九霄雲外,他緊緊將卓雲擁入懷中,身體不斷地顫抖著,即使他這樣的鐵漢,也不禁流出了淚水。「卓雲,我,我受你,你真的不後悔麼?」

  卓雲依偎在岩石的懷中,柔聲道:「我們精靈族女孩兒,只要選擇了自己的伴侶,就從沒有後悔的。岩石,叫我雲兒吧,我不在乎你把我當成她的影子。」

  「雲兒,雲兒。你知道麼?你並不是她的影子,你是我的另一個雲兒啊!另一個讓我深深愛戀的雲兒。只要我岩石不死,我對你的愛,即使再過百年,也不會改變。那時,我會更愛你。」狹小的精靈樹屋中,充滿了濃濃的愛意。

  精靈古樹。巴不倫父子在兩名大精靈使的幫助下進入了精靈古樹之中,一進樹屋,巴不依就看到正在用神聖光系魔法為玄遠治療著傷勢的玄月。頓時大喜過望,剛要上前,卻被巴不倫拉住了。巴不倫傳音道:「傻小子,你沒看月月正在用魔法麼?不能打擾她。急也不差這一會兒。你怎麼比當初還沉不住氣。」巴不依臉色一紅,站在原地凝視著玄月的嬌顏,看著玄月在神聖光芒下包裹下的絕美。他不禁有些癡了。巴不倫喃喃地道:「難道是教廷派來了援軍麼?可是,教皇大人雙怎麼知道我們在這裡受難呢?」想起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事,他心中不由得一片默然。同僚的大量死亡,讓身為副審判長的他極為自責。而且,由於沒有順利地完成任務,自己兒子和玄月的婚事恐怕又要拖後了。

  在玄月龐大的精神能量作用下,玄遠體內的暗傷已經漸漸痊癒。深吸口氣,他睜開雙眼,道:「可以了,月月。」

  玄月散去凝聚的魔法能量,關切地問道:「叔爺爺,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玄遠搖了搖頭,慈祥地道:「我已經沒事了。月月,你的魔法水平進步得真快啊!確實已經不弱於你父親了。教廷的年輕一代中,就屬你最為出色。看來,你爺爺真是後繼有人啊!」玄月道:「叔爺爺,您的傷雖然好了,但元氣卻還未曾恢復,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才行,您可要注意身體了。」

  玄遠眼中一黯,歎息道:「可惜啊!你的外公為了我們大家而犧牲了。這次教廷損失如此慘重,哎——」

  聽玄遠說起自己外公的死,玄月眼中不禁流露出強烈悲傷之色,淚水流淌而下。小時候,娜嚴就對她非常好,或許是因為娜嚴覺得以前對娜沙太嚴厲了,幾乎將所有的愛都傾注在玄月身上,可以說,玄月當初的嬌縱,至少有一半是被娜嚴慣出來的。玄月對娜嚴的感情,絲毫不弱於自己的爺爺教皇。她硬咽道:「叔爺爺,我一定會為外公報仇的。外公,外公他一生都奉獻給教廷了,卻落得如此下場,等回去以後,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很傷心的。」

  一旁冥思的玄夜緩緩睜開雙眸,淒然道:「我怕娜沙會受不了啊!黑暗勢力,簡直太猖獗了,看來千年大劫已經開始醞釀成型,我們教廷必須要做出相應的對策才行。不倫大哥,麻煩你,命令咱們剩餘的成員收拾好行囊,不論精靈族探回來的消息如何,明天我們都要起程返回教廷。時間,已經不允許我們再有所耽擱了,必須要盡快研究出對抗黑暗異族的對策。」巴不倫點了點頭,剛要離開,卻聽玄遠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說完,他拉上巴不倫,兩人轉身出了精靈古樹。他們雖然沒有能力打開精靈古樹外圍的結界,但從裡面出去倒也不用別人幫忙,憑藉著自己深厚的真氣修為,藉著精靈湖水微弱的浮力就足夠了。

  此時,精靈女王帶著星兒已經到精靈古樹內的密室中去修煉了。而幾位大精靈使也都回了自己的住處,女王居住的樹屋中,就剩下玄月父女和巴不依。玄月漸漸從悲傷中清醒過來,懷著忐忑的心情,低聲衝自己的父親道:「爸爸,我能不能先不回去。過段時間再……」

  玄夜眼中寒芒大盛,怒道:「不行,你必須跟我回去。教廷發生了這麼多大事,你身為教廷的一份子,難道想退縮麼?」

  一旁的巴不依走到玄月身旁,柔聲道:「月月,你就聽玄夜叔叔的話吧,這次黑暗勢力的復甦對咱們教廷的打擊很大,你現在的魔法修為高深,應該為教廷盡一份力才是啊!」看著玄月,他心中充滿了柔情,再也不想和自己心愛的人兒分開了。

  玄月心中大急,瞥了巴不依一眼,沖玄夜道:「可是,可是爸爸,我已經答應阿呆,要陪他一起去死亡山脈了,以我們現在的修為,是不會有危險的,怎麼能現在走呢?我向您保證,只要這次的事結束,就立刻返回教廷。爸爸,求求你了,就讓我去吧。」聽了玄月的話,巴不依全身大震,他很清楚,玄月一定是和阿呆同來的精靈族,看來,這段時間他們一直都在一起啊!強烈的酸意充斥著巴不依的心頭。他不禁皺起了眉頭。暗暗決定,不論怎樣,這次也一定要讓玄月和阿呆分開,跟自己返回教廷。在他心中,早已經將玄月看成了自己的未婚妻子。

  玄夜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身體因為氣怒攻心而有些顫抖,他恨聲道:「阿呆,你現在心裡就只有那個傻小子。我真不明白,他有什麼好,值得你不離不棄地跟著。月月,我告訴你,就算你再不願意,也必須跟我返回教廷。否則,我就沒有你這個女兒。你的魔法修為高深了,翅膀了硬了,是不是?平日裡,你調皮,你刁蠻,我都由著你,我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自然希望你快樂。雖然你小時候不願意學習魔法,我也沒有強迫過你。可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你跟著那個叫阿呆的傻小子有什麼好。他配得上你麼?你別忘記,你是教皇的孫女,神聖教廷中的大小姐。難道你願意和一個沒有任何地方出色的傻小子在一起麼?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指著玄月身旁的巴不依,玄夜的聲音緩和了一些,「你看看不依,他從小就奮發向上,不論容貌、身份還是家世,才是能配得上你的人選。那個阿哥身上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就算不說他的冥王劍,單是他那蠢笨的樣子,也不配做我的女婿。月月,以爸爸多年以來的識人眼光,不依才是最適合你的人選,他一定能給你帶來幸福的。聽爸爸的,和那個阿呆徹底斷了,好不好?」

  淚水從玄月的大眼睛中流淌而出,晶瑩地淚珠打濕了她潔白的魔法師袍,她用力的搖著頭,泣道:「不,爸爸,阿呆沒有你說的那麼差,他,他的實力也是很強的啊!而且,他還是天罡劍派的弟子,身份也不是很差。爸爸,求求您,不要逼我,好麼?」

  玄夜怒哼一聲,玄月不掉天罡劍派還好一點,一聽她提起天罡劍派四個字,玄夜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除了在毀滅山谷的挫折以外,天罡劍聖當日給他帶來的屈辱是他最無法忘懷的。說起來,他對阿呆印象不好,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此,他恨聲道:「天罡劍派?難道你不知道教廷和天罡劍派之間是什麼關係麼?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是我最討厭的。月月,如果你不跟我回去,我就立刻出手去殺了阿呆。」說著,轉身就朝外走去。玄月嚇了一跳,趕忙抓住像樣的衣襟,哀求道:「爸爸,不要啊!你不要和阿呆動手,不論你們誰有了損傷,月月都會難過死的。爸爸,我求求你,別為難他。」玄月的悲傷已經到了極點,她是多麼不想離開阿呆啊!兩人的感情剛剛有了起色,一旦分離,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相見了。玄夜看著自己痛哭的女兒,心中一軟,歎了口氣,扶住玄月的身體,道:「月月,你答應爸爸,跟我一起回去。你外公他老人家犧牲了,你媽媽還不知道要傷心到什麼地步,難道,你不想回去幫爸爸一起安慰她麼?」

  玄月心頭一顫,一聽父親提起母親,她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喃喃地道:「爸爸,我可以跟您回去,可是,您能讓阿呆跟我們一起走麼?」

  玄夜斷然道:「不行,他是什麼東西,怎麼能隨便跟我們去教廷。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從今以後,我絕對不允許你再和他在一起。」

  玄月全身大震,她猛地站了起來,一步步向後退去,淒然道:「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你為什麼對阿哥始終有偏見呢?我承認,阿呆的容貌並不英俊,但是,他有著一顆善良的心啊!我喜歡的是他的人,並不是他的外表,你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呢?」

  聽到玄月的話,巴不依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他已經意識到,當初在天金山脈玄月對自己所說的全是謊言,她還是愛著那個叫阿呆的人。

  玄夜氣得全身發抖,用手指著玄月道:「好,好,好,真是女大不中留啊!不錯,我就是對他有偏見,就是討厭他,我絕對不會允許你和他在一起的。玄月,只要你還承認是我的女兒,就必須聽我的。你不是喜歡他麼?好,我現在就去殺了他,絕了你的念想。」說完,怒氣沖沖地就轉身向外面走去。玄夜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在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要將搶走了自己女兒的阿呆殺死。

  「爸爸——」玄月淒厲的叫喊聲叫住了玄夜。她靠在樹屋的牆壁上,從小腿處抽出了當初亞金族族長蒂雅贈送的秋水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秋水匕上散發著淡淡的寒芒,玄月的面龐在映照下,顯得更加蒼白了。玄月還沒有用力,但秋水匕上的鋒銳已經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了一道淡淡的血痕。玄夜心頭一震,「月月,你要幹什麼?先把匕首放下。」

  「不,我不放,爸爸,如果你真要去殺阿呆,那我就死在你面前。求求你,放過他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您為什麼就不能成全我們呢?難道,您想讓我痛苦一輩子麼?爸爸,求求你了,你就成全我們吧。」

  看著女兒痛苦、絕望的眼神,玄夜心中五味雜陳,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激盪,道:「月月,你先把匕首放下,我不去傷害阿呆就是了。」

  玄月哽咽道:「真的麼?您真的願意成全我們麼?」

  玄夜沉著臉道:「成全你們還言之過早,你還小,這件事情咱們以後再說吧。我答應你,讓阿呆他們跟咱們一起返回教廷,總可以了吧。」面對著女兒的絕望,雖然心中不願,但他還是勉強妥協了。玄月和娜沙是他心中最重要的兩個人,他怎麼忍心看著自己的女兒如此呢。

  玄月知道現在不能過於逼迫玄夜,跌坐在地,將匕首插回小腿的鞘中,美麗的眼眸中恢復了一絲生氣,喃喃地道:「爸爸,謝謝你,爸爸。」

  玄夜長歎一聲,走到玄月身前,將自己的女兒扶了起來,他已經沒有了先前的憤怒,用出一個的恢復術,將玄月脖頸上被匕首鋒銳劃出的血痕治好,歎息道:「傻孩子,那個阿呆,真的值得你這樣麼?以後不能再這麼嚇爸爸了。爸爸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啊!」

  玄月看著父親變為慈祥的目光,心中大慟,撲入玄夜懷中放聲大哭,彷彿要將心中的悲痛完全發洩出來似的。玄夜摟著自己女兒的嬌軀,心中極亂,雖然他很討厭阿呆,但這個時候卻無法阻止玄月和他在一起,只有以後再想辦法了。

  樹屋中,最難過的要屬巴不依了,他緊緊攥著雙手,胸中的爐火彷彿要破體而出似的。月月,月月竟然為了那個傻小子不惜自殺。為什麼?為什麼月月對自己那麼冷淡,卻對那傻小子那麼好呢?他不甘心啊!他自問,自己對玄月的愛絕對不少,而且各方面都比阿呆要強。不論怎麼想,他也不明白為什麼玄月會選擇阿呆,他好恨,好恨那個搶走月月的阿呆。

  正在這時,巴不倫和大精靈使奧迪一起回來了。他們一進門,就看到玄月在玄夜懷中大哭的樣子,不禁都愣了起來。巴不倫衝自己兒子遞出一個詢問的目光,卻發現巴不依的身體微微地顫抖著,那憤怒、妒忌的眼神連他都有點心寒。

  巴不倫沖玄夜道:「你們父女這是怎麼了?一見面就抱頭痛哭的。事情既然都已經過去了,又何必過多悲傷呢?」他雖然明知道玄月哭泣肯定不是因為教廷此次損失慘重的事,但還是這麼問了出來,他想看看,玄夜會怎麼應對。

  玄月拍拍女兒的肩膀,扭頭沖巴不倫道:「都已經弄好了麼?我們沒事。不倫大哥,你們先去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回教廷。」

  巴不倫點了點頭,伸手去拉自己的兒子,但巴不依卻站在原地不動,依舊是先前的表情。巴不倫眉頭一皺,傳音道:「不依,走,咱們出去再說。」說完,強行拉著自己的兒子了樹屋。看著巴不倫父子離去,玄夜歎息道:「月月,你別哭了,先冥思休息一會兒吧。」

  奧迪大精靈使沖玄月道:「阿呆他們我已經安排好了。他們就在湖畔休息。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去找他們。」說完,轉身出了古樹,去繼續安排搜尋黑暗異族的事了。他現在也搞不懂,這些年輕人都在想著什麼,比起自己追精靈女王那會兒,他們似乎更容易衝動了。

  玄月低著頭,抽泣著道:「爸爸,謝謝你。」感受到父親的關愛,玄月心中已經舒服了許多。

  玄夜道:「你是我女兒,有什麼可謝的。再說,我也並沒有答應你和阿呆的事,一切等回了教廷再說吧。現在,以消滅黑暗勢力為重。」說完,他盤膝坐在玄月身邊,閉上雙眸冥思起來。

  雖然玄夜並沒有直接答應自己和阿呆的事,但玄月心中還是放鬆了許多,畢竟,父親已經鬆口了,只要不和阿呆分開,自己總會讓父親漸漸接受他的。想到這裡,玄月悲傷盡去,同樣盤膝坐好,進入了冥思狀態。

  精靈古樹密室中,精靈女王注視著自己的女兒,眼中滿是擔憂之色。星兒在母親灼灼的注視中不禁有些尷尬,喃喃地叫道「媽媽。」

  精靈女王撫摩著女兒淡綠色的長髮,柔聲道::「星兒,你應該還記得當初答應媽媽的事吧。現在阿呆來了,你千萬不可以再對他動情。為了我們族人的延續,也為了你自己不受到傷害,答應媽媽,好麼?」

  星兒全身大震,今天和阿呆雖然只是匆匆見一面,但她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卻又激盪起來。精靈女王的話像一盆冷水似的,澆滅了她心中的衝動。使她恢復了理智。是啊!自己怎麼能和阿呆在一起呢?自己是精靈王的後代啊!

  精靈女王看著深思中的女兒,道「星兒,乖,聽媽媽的話。你和阿呆是不可能的。你也看到玄月姐姐了吧,她才是阿呆的伴侶。」

  星兒抬起頭,吃驚地道:「媽媽,您是說,玄月姐姐和阿呆大哥,他們……」

  精靈女王點了點頭,道:「從四年以前,他們就在一起了,你是不可能插入其中的。阿呆一直就將你當妹妹看,你明白麼?」

  星兒美眸漸漸泛紅,喃喃地道「媽媽,我,我知道該怎麼做,但是,我真的是很喜歡阿呆大哥,我,我現在好痛苦啊!」

  精靈女王將女兒摟入懷中,柔聲道:「傻孩子,媽媽也是過來人,怎麼能不明白你的心事呢?聽媽媽的話,長痛不如短痛,放棄吧。」

  星兒哭了,充滿悲痛地哭了,經過當初在黑暗帝國的事她已經成熟了許多,知道什麼對自己更重要。作為精靈王的傳承者,她的生命已經不完全屬於自己了。她知道,自己的初戀已經結束了。

  巴不倫和巴不依出一精靈古樹。來到精靈湖畔,巴不倫將兒子拉回精靈族為他們建造的樹屋中,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月月說了什麼?」巴不依雙目通紅地抬起頭,恨聲道:「父親,為什麼,為什麼月月她不喜歡我。剛才,她和玄夜叔叔說,她是真心喜歡阿呆那小子的,她上次對我說的那些都是謊話。為什麼啊?我哪點不如那個木訥的阿呆。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月月是我的,誰也不能把她搶走。」

  巴不倫突然大喝一聲,「看拳。」包裹著金色光芒的拳頭驟然向巴不依胸口轟去。巴不依嚇了一跳,但是,這些天始終處於危機之中,他的功力又有所增長,在拳勁臨身之時反應過來,上半身像折了一樣驟然倒下,同時抬起右腿向父親的手腕踢去。

  巴不倫眼中流露出一絲讚賞的光芒,沉腰運勁,硬生生地和巴不依拼了一招,砰然悶響中,巴不依被震得飛了出去,身體在空中接連翻轉幾圈才穩定住。巴不倫用的鬥氣恰到好處,正好不會傷到他。巴不依平復著體內翻湧的氣血,吃驚地道:「爸爸,你這是幹什麼?」

  巴不倫冷聲道:「不幹什麼,我只是要把你打醒。不依,你要記住,一切事情都要靠自己去爭取。爭取,你明白麼?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想清楚吧,我不希望你因為這次的事情而頹廢,時間還有的是,只要月月沒有和那個阿呆成親你就還有機會。」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巴不依地站在樹屋中,父親的話不斷縈繞在耳邊。爭取,一切都要自己去爭取。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爭取到月月的芳心呢?突然,他腦中升起一絲惡念,殺了阿呆,我要殺了那小子,惡念一閃而過,他用力甩掉這個念頭,不行的,即使殺了他,月月也不會喜歡自己,說不定,還會因為他的死而和自己徹底決裂呢。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分開呢?

  心中一動,巴不依突然想起了當初在天金山脈時玄月對自己說的話,他心緒不斷地閃動著,眼中流露出冰冷的目光,攥緊雙拳,自言自語地道:「阿呆,我一定會讓你離開月月的。」在這一刻,巴不依已經完全被嫉妒沖昏了頭腦,下定決心要拆散阿呆和玄月。

  經過一天的休整、恢復,精靈族又回到了以前的平靜,只是結界外圍生長的植物卻不是一天兩天能夠恢復的了。

  夜幕降臨,如同玉盤似的的明月高懸在半空中,給大地帶來了一絲光亮。夜霧瀰漫,為美麗的精靈之城帶來了一絲神秘的感覺。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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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29:11

第一百三十九章 阿呆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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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慶祝黑暗勢力的撤退,精靈女王特地舉行晚宴,招待玄夜和阿呆等人。

  在精靈湖畔精靈族精靈使以上級別的族人都參加了此次宴會,教廷剩餘的人在玄夜、玄遠的帶領下圍坐在一起。阿呆幾人則單獨坐在一起。自從玄月跟著玄夜出現以來,阿呆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玄月的身體,他那充滿感情的注視使一旁的巴不依更是妒火狂燃。

  精靈女王飄飛而起,微笑道:「據我們派出的所有探子回報,周圍並沒有黑暗異族的埋伏,甚至連接壤的翼人森林中都沒有他們的族人。看來,敵人是真的撤退了。明天,教廷的朋友們就要離開了,借此機會,我代表精靈族,在這裡給你們餞行了。我們這裡只有水果,怠慢了。」

  玄夜站了起來,沖精靈女王微微施禮,道:女王陛下,精靈族對教廷的恩情,對人類作出的貢獻,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不論什麼時候,教廷永遠都會是精靈族的朋友。大恩不言謝,我玄夜在這裡先向您提前告辭了。今後,只要精靈族有事,您只需一紙書信,玄夜必定全力相助。」

  晚宴開始了,經過這十幾天的生死與共,教廷中殘餘的眾人都對這些善良的精靈充滿了感情,雖然只有湖水和水果,但大家卻吃得十分盡興。最高興的,就要屬岩石了,白天的時候,他和卓雲懇切的長談已經確立了二人之間的感情。他們終於決定,放下一切包袱在一起,兩人間的甜蜜,看得阿呆等人羨慕不已。

  看著依偎在岩石身旁的卓雲,阿呆多想將玄月也摟在懷中啊!可是現在有玄夜在,他也只能將這個想法埋藏在心底。

  在人類與精靈的互道珍重間,晚宴即將結束了。這時,精靈女王身旁的星兒突然站了起來。走到玄月身旁,在她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麼。一直注視著玄月的阿呆頓時心中一緊,頓時想起當初岩石對自己說的話,不禁求助的向精靈女王看去。精靈女王毫不在意的衝他微微一笑,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眼神,阿呆這才鬆了口氣。

  玄月聽了星兒的話,微微皺眉,站起身來,向玄夜交代了一聲。又疑惑的看了阿呆一眼。這才和星兒走進了一旁的森林中。

  阿呆心中一急,正想跟上去看看,卻發現身旁多了一人。抬頭看去,正是曾經在天金山脈見過一面的巴不依。巴不依淡然道:「阿呆,我們能談談麼?談談關於月月的事。」阿呆一楞,站起身來道:「談什麼?」

  巴不依平靜地道:「跟我來吧,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了好。」說完轉身朝著玄月和星兒離去的相反方向走去。事關玄月,阿呆怎能不去,只得跟上了他的腳步。很快,他們的身影就沒入了森林之中。此時,岩石正和卓雲低聲細語,而奧裡維拉、基努、巖力和月姬正聊的開心。而玄夜則在和精靈女王談論關於黑暗勢力的事,玄遠審判長*在大樹上假寐。發現阿呆和巴不依離開的,只有副審判長巴不倫一人。巴不倫雖然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具體要幹什麼,但卻知道,巴不依一定是和阿呆去攤牌了,見到兒子如此勇敢,巴不依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心中暗暗為自己的兒子加油。

  星兒帶著玄月來到森林中寂靜無人之處才停了下來。星兒背對著玄月,道:「姐姐,你知道麼?我真的很喜歡阿呆大哥。」

  玄月全身一震,剛才星兒對她說,要和她談談阿呆的事,她才跟了出來,此時聽到星兒開門見山的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淡然道:「那又怎麼樣?阿呆喜歡你麼?」面對星兒對自己感情的挑戰,她是決不會退縮的。

  星兒轉過身,淒然一笑,道:「是的,阿呆大哥也喜歡我。但我知道,他對我的喜歡,只是兄妹間的那種感情,我完全是一廂情願而已。」

  玄月一呆,她怎麼也沒想到,星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疑惑的道:「那你叫我出來又想和我說什麼呢?」

  星兒輕歎一聲,眼中的悲傷突然盡去,輕鬆的一笑,道:「我叫姐姐出來,只是想和你聊聊天而已。姐姐,你不用緊張的,我不是你的情敵哦,我的母親是精靈女王。我是精靈族中除了她以外唯一具有精靈王血脈的人,也就是說,我將會成為下一代的精靈女王。所以我根本是不可能和阿呆大哥在一起的。阿呆大哥可以算是我的初戀吧,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已經過去的單戀。玄月姐姐,你真的好漂亮,我一直自詡容貌過人,可是和你相比卻差遠了,姐姐,只有你才能配得上阿呆大哥啊!我衷心的祝福你們。」

  星兒態度的改變,使玄月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喃喃的說道:「你是因為年紀小而已,等再過些年,你會比我更漂亮的。」

  星兒走到玄月身邊,拉起她的手,道:「姐姐,你可一定要好好對待阿呆大哥啊!大哥他太老實,也太善良了。」

  玄月微笑道:「謝謝你,小妹妹,你放心好了,我既然愛他,當然會好好待他的。沒想到,並不只我一個人看上傻乎乎的阿呆啊!妹妹,我曾經聽阿呆說過救你的過程,不過,他口才太差,說的一點都不精彩,你能給我再講講麼?」

  星兒興奮的道:「好啊!姐姐,咱們就在這裡聊會兒天吧。我也想聽聽你和阿呆大哥的故事呢。他那麼木訥,真不知道怎麼追上的你哦。」說到這裡,絕美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先前心中的一絲陰影也全都化解了。兩人坐在一顆大樹下,細語起來。

  阿呆跟隨著巴不依進入精靈森林中,巴不依始終不緊不慢地在前面走著,十分鐘過去了,巴不依卻依舊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阿呆擔心著玄月和星兒那邊,不由得說道:「巴不依大哥,我們就在這裡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叫我出來。」

  巴不依被阿呆從思緒中叫醒,他一直在琢磨著怎麼才能將自己的計謀運用的天衣無縫。轉過身,他面對著阿呆,道:「你不要叫我大哥。你只是一介平民,而我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我們的地位是截然不同的。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聽著巴不依高傲的話語,阿呆不禁皺了皺眉,道:「那好,巴不依,有什麼話,你現在可以說了。」

  巴不依語氣柔和了一些,輕歎道:「阿呆,我問你個問題。你的容貌、出身、武技,哪一點能強過我。」

  阿呆一楞,老實的回答道:「你比我要英俊的多了,出身教廷,自然要比我好。至於武技,沒交過手,我不太清楚。」

  巴不依滿意的一笑,道:「你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是什麼嗎?」

  阿呆道:「不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麼?」

  巴不依點頭道:「不錯。我是教廷的光明審判者,我的父親,是教廷的副審判長。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發奮圖強,刻苦的修煉武技,在我的努力下,現在終於成為了教廷最年輕的光明審判者。在教廷的年輕一代中,我是最出色的。我的父親和玄夜叔叔是至交好友,在我和月月剛剛出生的時候,就為我們訂下了親事,所以,我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月月的未——婚——夫。」

  巴不依的最後三個字,像三柄巨錘一樣,重重地砸在阿呆的心頭,他失聲道:「什麼,你,你是月月的未婚夫?這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月月從來都沒有跟我說過。我不信,我不信。」他怎麼也不能相信,自己深愛著的月月,竟然已經是別人的未婚妻子。

  巴不依眼看著阿呆已經上了自己的套,不緊不慢的道:「你否認也沒有用,這確實是事實。我和月月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在教廷中,誰不知道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我們已經有了十幾年的感情,那並不是你所能相比的。」

  阿呆身體微微的顫抖著,此時,他的心已經完全陷入了矛盾之中,勉強爭辯道:「可是,可是月月說她愛的是我啊!」

  巴不依不屑的一笑,道:「愛你?你自己相信麼?月月那麼美,又是教皇的孫女,她會愛上你這個毫不出眾的普通人?我坦白的告訴你吧。月月之所以一直和你在一起,都是在報恩,報答你以前對她的救命之恩。」

  阿呆全身大震,大喊道:「不,不會的。我和月月是真心相愛的,不可能是什麼報恩,我,我……」

  巴不依佔盡上風,冷笑道:「這是月月親口對我說的,還能有錯麼?稍後,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你知道麼?月月為了報答你的恩惠付出了多少,她不惜放棄在教廷優越的生活出來找你,想盡量幫你完成幾個心願,為了你,今天月月還和玄夜叔叔為了你大吵一架。因為月月是女孩子,又和我有了婚約,所以玄夜叔叔不允許她再和你在一起了,可月月卻堅持要報答你當初的恩惠。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月月化裝的。但你知道她為什麼一直易容成男人的樣子跟著你麼?那就是因為,她怕你有什麼非分之想。你說月月愛你,那只是不忍心拒絕你而已,並不是真正的愛你。我是一個男人,怎麼能看著自己的未婚妻子總和別人在一起呢?所以才會叫你出來說清楚。」

  阿呆臉色變得煞白,是啊!月月那麼高貴的身份,怎麼會愛上自己呢?她一直化裝成玄日和自己在一起,而不讓自己知道真正的身份,報恩,我需要報恩麼?對於巴不依的話,阿呆已經信了七分,他心痛的已經有些無法呼吸了,扶著身旁一棵高大的樹,支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注視著巴不依,道:「那你想讓我怎麼樣?」

  巴不依抑制著自己興奮的心情,道:「很簡單,我想讓你立即離開月月,不要再糾纏她了。玄夜叔叔本來就準備讓她跟我成親了,可是,她一直跟在你身邊,會讓人說閒話的。月月那麼美,我知道你很喜歡她,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我對月月的愛,絕對比你要多。我們門當戶對,只有我才能配的上月月。我是一個能夠安於平靜的人,只想和月月在教廷中過一些平靜的生活。阿呆,如果你真的愛月月的話,就放了她吧。不要讓她再為了你曾經的恩惠而苦惱。這次教廷發生了這麼大的事,玄夜叔叔已經很煩了。我是實在不忍心看他們父女鬧矛盾,也不忍心看著月月再跟在你身旁受苦,所以才下定決心來找你的。」

  阿呆此時心中的悲痛,絲毫不差於當初知道哥裡斯死訊時的情形。他早已經深深的愛上了玄月,巴不依口中的「事實」是多麼難以令他接受啊!哇的一聲,阿呆噴出一口鮮血,淒厲的道:「月月,你為什麼要騙我。我,我不需要你報恩,你為什麼要騙我。」

  看到阿呆痛苦的樣子,巴不依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也只是一閃而過而已。他長歎一聲,走到阿呆身旁,用自己的神聖鬥氣幫助阿呆調息著不勻的氣息,「阿呆,你不要這樣。天下間女人多的是,你就放過月月吧。這樣,對她、對我、對玄夜叔叔,對你自己,都有好處。」

  阿呆瞪視著巴不依,因為運功,巴不依的身上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在阿呆眼中是那麼的高大。是啊!自己怎麼比的上他英俊呢?月月會是真心喜歡自己呢。

  阿呆沉重地點了點頭,道:「好,只要你能證明,月月確實是因為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我就離開。」

  巴不依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的話已經在阿呆心裡產生了作用,心想,這小子還真是傻得可以啊!既然他已經入,那就徹底地絕了他對月月的念頭。想到這裡,巴不依點頭道:「好,咱們現在就去找月月,希望你能遵守剛才的諾言。咱們走吧。」

  阿呆懷著無盡的悲傷,跟隨著巴不依朝精靈湖畔而來。大部分人都已經散去了,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只有玄夜和精靈女王還在交談著。巴不依扭頭看了一眼身後臉色慘白的阿呆,道:「咱們別打擾玄夜叔叔他們,剛才月月和精靈公主到那邊去了,也許她們還沒有談完,咱們過去看看吧。」說完,帶著阿呆朝玄月、星兒離去的方向走去。

  遠遠的,巴不依和阿呆已經聽到了玄月和星兒如同銀鈴般的笑聲,巴不依停下腳步,沖阿呆傳音道:「阿呆,由我去問月月,你在這裡等著吧。如果你出現,月月礙於你當初的恩惠,是不會說實話的。你可千萬不要發出聲息驚動了她。」

  阿呆沉重地點了點頭,收斂自身的氣息。巴不依飄身而起,朝著玄月和精靈公主星兒的方向落去。當他距離玄月二人還有二十米的時候,玄月已經發現了他的到來。金色的光芒驟然湛放,玄月喝道:「是誰。」

  巴不依飄身落下,道:「月月,是我。」

  玄月驚訝地道:「巴不依大哥,你怎麼來了?是不是爸爸叫你來找我們的。我們這就回去了。」

  巴不依心中有些緊張,能否將阿呆從玄月身旁趕走,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他深吸口氣,凝視著玄月的雙眸,鄭重地道:「月月,不是玄夜叔叔讓我來找你的。我來找你,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

  玄月一愣,道:「什麼問題?」巴不依的突然出現,使她心中突然升起一絲莫名的不安。

  巴不依沉聲道:「月月,當初在天金山脈的時候,你是不是對我說過,你和阿呆在一起只是為了報答他對你的救命之恩,等事情結束了就回教廷。」玄月皺眉道:「不錯,我是說過。可是,巴不依大哥,我……」

  巴不依伸手阻止玄月再說下去。點了點頭,道:「既然你承認說過就行了,你的心思我明白。好了,不打擾你們了。」說完,轉身朝來時的方向飄身而起。當他回到阿呆身旁的時候,發現阿呆宛如一尊雕像似的站在那裡,雙目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神采。巴不依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一把拉起阿呆,提著他朝精靈湖畔而去。

  星兒疑惑地看著正在不斷思索的玄月,道:「姐姐,剛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怎麼說你是為了報恩才和阿呆哥哥在一起的啊!」

  玄月微微一笑,道:「那只是我當初騙他的而已。巴不依大哥其實是個好人。我也知道,他一直都喜歡著我,可是,我的心裡除了阿呆以外,已經再裝不下任何人了。上次是為了怕他糾纏,才這麼說的。哎——。看來巴不依大哥還是沒有完全清醒啊!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

  星兒嘻嘻一笑道:「原來姐姐說謊話啊!說謊可不是好孩子哦。咱們接著說你們在紅颶族的事。後來阿呆大哥怎麼醒悟的啊……」

  巴不依帶著阿呆來到精靈湖畔附近的樹木中停了下來,催動體內的神聖真氣,不斷輸入到阿呆體內。阿呆漸漸恢復了神志,哇地一聲,再次噴出一口鮮血,萎頓地坐倒在地,,剛才玄月的話使他最後一絲希望也破滅了。腦中一片發白,直到此時才漸漸回醒過來。

  巴不依歎了口氣,道:「阿呆,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這種事情誰遇到也會無法接受的。與其你以後更加痛苦,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阿呆雙目無神,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地道:「我知道應該怎麼做了。你放心,我以後再不會去打擾你和玄月小姐的生活,我會自動消失的。」說完,他催動體內的生生真氣,淡藍色的生生變之刃出現在他手中。阿呆隨手一揮,在巴不依驚訝的注視下從身旁的大樹上割出一塊樹皮,生生變之刃變幻成錐子的模樣,阿呆運手如飛,很快的用神聖教廷語在樹皮上寫下了細密的文字。

  半晌,樹皮上寫滿了有些歪曲的小字。他將樹皮遞給巴不依,道:「麻煩你把這個交給月月。月月是個好姑娘,你要好好對他,否則,死神會光——臨——你的。」阿呆全身的氣勢驟然大盛,那是充盈著殺機和霸氣的狂暴能量,在阿呆面前,巴不依突然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弱小,根本沒有一絲反抗的機會。

  阿呆面無表情地看了巴不依一眼,道:「記住我說的,也許永遠不會再見了。」身影一閃,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阿呆走了,所有的壓力也隨之消失,巴不依發現,自己全身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好恐怖的力量啊!原來,這個傻小子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實力,這可能也是月月喜歡他的一個原因吧。但此時終於將阿呆成功地趕走,巴不依心中一陣得意。他本想毀掉手中的樹皮,但當他看了樹皮的內容後,卻小心地將其收入自己懷中,英俊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

  玄月和星兒談得盡興而回,和星兒分開後,她決定先去找阿呆,把父親允許阿呆去教廷的事告訴他。來到湖畔高大的樹屋外,她在門上敲了幾下,輕聲叫道:「阿呆,阿呆,你在麼?」

  門開,巖力從裡面探出頭來,沖玄月嘿嘿一笑,道:「月月啊!快進來吧。阿呆那小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估計等會兒也就回來了。」說完,打開門將玄月讓了進去。奧迪大精靈使在建造這間樹屋的時候考慮得非常周到,樹屋被隔成幾塊,月姬單獨住在最裡面,奧裡維拉、基努以及岩石兄弟在外,此時,房間內只有奧裡維拉、基努和岩石,連月姬都不在。沒有立即見到阿呆,玄月心中不禁有些失落,問道:「你們知道阿呆幹什麼去了麼?有多長時間沒回來了?」

  奧裡維拉搖頭道:「晚宴的時候阿呆老大還坐在我們旁邊呢,後來一轉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不知上哪兒去了。不過應該不會走遠吧。他在精靈族中朋友那麼多,指不定找誰敘舊了去了呢。岩石大哥估計也會很晚才能回來。沒想到他已經找上一名漂亮的精靈女朋友,真是厲害。」

  玄月在樹屋中等了一會兒,見阿呆依然沒有回來,決定不等了,畢竟玄夜剛鬆口,她可不想再惹父親生氣,沖巖力道:「巖力大哥,明天我們教廷的人就要回去了。因為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所以我也要跟父親回去。你們要是沒事的話,也一起去吧。等阿哥回來,你別忘記告訴他,我先回去了。」

  巖力眼中一亮,道:「去教廷麼?好啊!這是好事。月月,教廷還有沒有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啊?給你巖力大哥介紹一個。長相差一點也沒關係,只要品性好就行。看著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大哥心裡不是滋味啊!」

  玄月撲哧一笑,道:「好,有機會我一定幫你介紹一個美女。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我先回去。」說完,轉身返回精靈女王讓給玄夜和玄遠審判長的精靈古樹樹屋。

  清晨,神聖教廷在毀滅山谷一戰後剩餘的六十幾人已經收拾好行囊,聚攏在精靈湖畔。審判長玄遠、紅衣祭祀玄夜父女、副審判長巴不倫父子集中在一起,他們看著自己的屬下,都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哀愁,來時還一千多人的龐大隊伍,現在卻只剩餘這些殘兵敗將了。

  玄月回眸四顧,尋覓著阿呆的身影。岩石等人都已經來齊,但眾人中唯獨缺一個阿呆。她心中不禁有些焦急,看了玄夜一眼,移步朝岩石走去。

  卓雲站在岩石身旁,眼中流露出甜蜜的感覺。岩石昨晚根本沒有回樹屋,和卓雲聊了一晚。兩人的感情進一步加深了。熱戀中的男女,彼此間只有對方的身影。所以,岩石並沒有發現阿呆不在。

  玄月走到岩石身前,道:「岩石大哥,阿呆呢?就要出發了,怎麼沒有看到他?」

  岩石一愣,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低聲道:「我也沒有看到他。昨天晚上我和卓雲在外面聊天,沒回樹屋,你問問阿力,他應該知道。」說完轉身喊來了相距不遠的巖力。巖力剛剛從樹木中走過來,他一臉凝重之色,沖玄月和岩石道:「阿呆不見了,昨天晚上他一直沒有回來,我們找了一早上,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這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玄月心中一驚,失聲道:「什麼?阿呆不見了。可是,這就要出發了啊!我去問問女王阿姨。」她快步向精靈女王走去,精靈女王帶著精靈族的重要人物正準備給教廷眾人送行,一見玄月急匆匆地向自己走來,微笑道:「月月,什麼事這麼著急啊!」

  玄月急道:「阿姨,阿呆不見了,您知道他上哪兒去了麼?」

  精靈女王心中一驚,扭頭沖身旁的奧迪道:「大精靈使,阿呆不見了,你去問問我們的族人,有沒有看到他的。」

  奧迪一愣,道:「昨天晚上他不還在麼?他能去哪兒?」說完,他趕忙命令手下的精靈使去詢問各種巡邏隊。

  此時,教廷眾人已經全都收拾停當,玄夜走到精靈女王身邊,微笑道:「女王陛下,我們準備起程了,咱們後會有期吧。」

  玄月急道:「爸爸,再等一下,阿呆,阿呆他不見了。」

  玄夜皺眉道:「阿呆不見了?月月,我們的行程可耽擱不得。是不是他不願意去教廷?故意躲開了?如果是那樣的話,你又何必勉強他。」

  玄月搖了搖頭,道:「從昨天晚上的宴會結束後,我就一直沒見過他,他根本不知道我要讓他去教廷的事,而且,他也肯定不會不去的。阿呆真是的,到底跑到哪兒去了。」

  一會兒的工夫,奧迪大精靈使飛了回來,他沖玄月搖了搖頭,道:「我們的族人都沒有看到阿呆,我已經分散人手去尋找了。」

  玄夜道:「月月,咱們走吧,等他們找到阿呆,讓他追上來就是,我們這麼多人,總不能因為他一個人而耽誤了行程。」找不到阿呆,正好合了他的心意。

  玄月心中已亂,堅定地搖了搖頭,道:「不,找不到阿呆我也不走,他一定不會走遠的,爸爸,就再等一會兒吧。」

  此時,岩石等人也都圍了過來,阿呆的失蹤,使他們心中都非常擔憂。

  玄夜看著自己的女兒,微怒道:「難道你一輩子找不到他,就不離開這裡了麼?月月,你怎麼越來越不懂事了。」

  玄月哀求道:「爸爸,找不到阿呆,我怎麼能放心走呢,就再等一會兒吧。」

  巴不倫父子走到玄夜身旁,巴不依看著玄月焦急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嫉恨的光芒,他沖玄月道:「月月,不要再等了,你看,我在樹林中找到了這個。再等也等不到他的。」說完,從懷中掏出阿呆留下的樹皮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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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34:13

第一百四十章 玄月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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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月疑惑地接過樹皮,定睛看去,樹皮上的字跡正是阿呆的筆跡。一看到上面的內容,玄月頓時全身大震,樹皮上寫道:「月月,我走了。不要找我,我永遠不會再來見你了。我們是不合適的,以我的條件又怎麼配得上你呢?我不希望你因為報恩和勉強和我在一起,更不希望因為我的事而導致你們父女不和。月月,我去了,永遠地去了,雖然我是那麼的愛你,但我絕不想看到你痛苦、為難。你多保重吧,巴不依才是你最好的丈夫人選。月月,我真傻,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我的,可是,這一切只是我虛幻的夢而已。再見了,永遠地再見了。請幫我向岩石大哥他們說聲抱歉吧,我不能再和他們一起去死亡山脈了。讓岩石和巖力兩位大哥返回普巖族告訴普林先知,如果千年大劫的時候我還活著,我一定會為剿滅黑暗勢力盡一份力的。還有,我不能再帶著奧裡維拉和基努兩位兄弟了,讓他們也各自返回魔法師工會吧。至於月姬姐姐,就讓她回月痕傭兵團好了。月月,你知道麼?我心已死。也許,終此一生,我也不會再接觸感情了,或許永遠不會再見了,但不論我在大陸的哪個角落,都會默默地祝福你,畢竟,你是我唯一深愛過的女人。希望你能永遠快樂。——阿呆。」

  玄月看完阿呆留下的住,全身不斷地顫抖著,她能清晰地從書住中的字裡行間感受到阿呆內心的痛苦和掙扎。這,這到底是為什麼?阿呆怎麼會突然說這些呢?岩石等人都圍了過來,看向玄月手中的樹皮,看完了上面的內容,他們都沉默了。

  岩石凝重地說道:「月月,你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報恩?阿呆為什麼說,你是勉強和他在一起的。你一定要給我們個交代。」他待阿呆如同兄弟,阿呆不見了,他心中的焦急並不在玄月之下。

  巴不依攔在玄月身前,瞪視著岩石道:「有什麼好交代的,阿呆那小子怎麼配得上月月,這是他最明智的選擇。」

  玄月臉色變得異常蒼白,她並不是阿呆,沒有阿呆那麼木訥,兩道寒芒從美眸中激射而出,咬牙道:「巴不依大哥,是不是你對阿呆說了些什麼?昨天晚上,你來問我那個問題的時候,阿呆是不是也在旁邊?」

  巴不依全身一震,他沒想到玄月一眼就能看出破綻,不禁有些後悔將樹皮交給他。轉身看向玄月,有些尷尬地說:「月月,怎麼會呢?我也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啊!」

  玄月緊緊地捏著手中的樹皮,冷聲道:「是麼?如果你沒見過他,他又怎麼知道報恩的事。那只是當初我對你說的謊言而已。除了你,別人誰還知道報恩這件事?」

  巴不依眼中的驚慌逐漸變為獰厲之色,恨聲道:「不錯,是我將他激走的又怎麼樣?月月,難道你不明白我一直深深地愛著你麼?我才是最適合你的人,我哪點不比那小子強。為什麼你對他那麼好,卻對我絲毫不加以辭色。我激走了他又怎麼樣?你現在還能找到他麼?我告訴他,你根本不愛他,而我才是你的未婚未,那小子傻得很,他永遠都不會回來找你了,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吧。」

  玄月全身大震,身體一晃,險些跌倒在地,她昨天好不容易才徵得父親同意,帶阿呆一起返回教廷,可沒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阿呆走了,他就那麼走了,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的感情就那麼的脆弱呢?各種念頭不斷衝擊著她的心靈,緊緊地握著手中的樹皮,她不禁有些癡了。

  岩石怒吼一聲,一把抓住巴不依的衣領,「小子,是你將阿呆兄弟氣走的,你個混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巴不依冷笑一聲,神聖鬥氣驟然迸發,將岩石震退幾步,「為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月月好。阿呆有什麼好,就憑他那副德性也能配得上月月。只有我,只有我才能配得上月月,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們還不知道吧,阿呆那小子昨天晚上被氣得吐了好幾口鮮血,恐怕他再也不會回來了。月月是我的,沒有任何人能從我手上把她搶走,哈哈,哈哈哈哈哈。」

  岩石、巖力、奧裡維拉、基努、月姬完全被巴不依的囂張激怒了。岩石兄弟毫不猶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兵刃,大吼一聲,朝巴不依衝去。

  巴不依毫不畏懼,抽出自己的配劍,金色的鬥氣光芒驟然亮起,朝岩石兩兄弟迎去。叮叮幾聲輕響,三人頓時戰成一團。巴不依的功力確實深湛,不論岩石還是巖力,單打獨鬥的情況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岩石兄弟從小一起長大,配合慣了,尤其是近一年以來刻苦修煉神御鬥氣,使功力有了很大幅度的提升,在聯手之下,頓時將巴不依壓在下風。

  月姬的破甲箭已經搭上了銀弓,恨聲道:「沒想到教廷也有這麼卑鄙的人在。去死吧。」破甲箭包含著銀色的鬥氣光芒電射而出,直奔巴不依的胸膛。此時巴不依已經完全被岩石兄弟壓制了,以月姬不次於精靈的箭法,他又怎麼能躲得開呢?在巴不依生死一髮之間,一條黑影突然閃了過來。月姬射出的破甲箭寸寸斷裂,而岩石兄弟也被震退了回來。這出手的,正是神聖教廷副審判長巴不倫。

  巴不倫按住自己依舊想衝上去的兒子,歎息一聲,道:「各位,對不起了,這件事是我兒子的錯,我替他向你們道歉。」

  奧裡維拉冷冷地道:「道歉有什麼用?錯已鑄成。我告訴你們,阿呆老大是我們工會的長老,如果他有什麼事,我們大陸魔法師工會是不是會和教廷善罷甘休的。」基努怒聲道:「不錯,阿呆老大也是我們天金魔法師工會的名譽長老,我老師拉爾達斯也不會放過傷害他的人。教廷雖然強大,但也不能如此欺人吧。他這麼卑鄙,也算是天神忠誠的信徒麼?教廷出現如此敗類,我們一定要為阿呆老大抗爭到底。」青、紅兩色魔法光芒分別從奧裡維拉和基努身上燃燒而起,龐大的魔法能量連玄夜也吃了一驚。

  月姬再次搭上一支長箭,恨聲道:「還有我們月痕傭兵團。」岩石兄弟舉起手中的兵器,異口同聲地道:「還有我們普巖族。」

  巴不倫皺起了眉頭,巴不倫的作為讓他極為失望,雖然他鼓勵兒子去追求自己的真愛,但那也只是鼓勵他以正當手段追求玄月,而不是用這種卑鄙的方法逼走阿呆。此時教廷正面臨著來自黑暗勢力的威脅,一下得罪四方面勢力,對教廷來說,確實是很不利的。他怎麼也沒想到,阿呆竟然會是兩個魔法師工會的長老,他的這些朋友竟然都有這麼強的實力,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玄夜飄身到巴不倫身邊,雖然他對巴不依的作為也很不滿,但以他和巴不倫之間的關係,自然要護著巴不依。沉聲沖岩石等人道:「你們要想清楚了。雖然你們代表著四方面的實力,但和教廷作對,絕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且,你們四方面勢力雖大,還足與我們相抗。阿呆的事,我表示很遺憾,但事情已經發生了,你們和我們敵對也沒有任何意義。」

  精靈女王飄飛而來,她落在岩石身前,輕聲一歎,道:「如果再另上我們精靈族呢?」

  玄夜心中一驚,疑惑地道:「女王陛下,您這是幹什麼?」

  精靈女王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淡淡地道:「玄夜主教,這件事教廷必須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才行。不錯,教廷的勢力確實強大,但是,為了阿呆,我可以代表精靈族鄭重地告訴你,我們不惜與教廷為敵。阿呆和我們精靈族的關係,我想你還不是很清楚吧。我現在可以解釋給你聽。當初,我們精靈族有十幾名族人被盜賊工會的人抓走,販賣給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而我們精靈因為目標太明顯,是不能輕易離開這裡去救他們的。而這些被抓的族人中,包括我的女兒星兒。精靈族的精靈王血脈是一脈單傳的,如果不能救回星兒,我們精靈族就有滅族的危險。在我們面臨如此危機之時,是阿呆和岩石兄弟挺身而出,他們耗費了兩年多的時間,歷盡艱辛,終於救回了我的女兒。他們是我們精靈族的大恩人。雖然我很尊敬教廷,也很尊敬你,但如果阿呆出事,我們精靈族絕不會坐視不理。」

  聽著精靈女王的話,玄夜沉默了。這次精靈族救了他們的性命,他現在又怎麼能和精靈族翻臉呢?回首看了一眼愣住的巴不依,只能歎息一聲,在這種時候,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才好。就在此時,玄月從巴不倫和玄夜中間走了出來,她的臉色一片平靜,面對著精靈女王,淡淡地說道:「女王阿姨,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您要怪,就怪我好了。現在大陸面臨著黑暗勢力威脅,我希望你們能以大局為重,為了大陸所有種族的繁衍生息著想,不要做出衝動的事。」

  沒等精靈女王說話,巖力就閃了出來,怒道:「月月,那個混蛋把阿呆氣走了,難道你不生氣麼?」

  玄月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淒然之色,道:「我比你們任何人都要痛苦,但是,你們應該記得普林先知的話,阿呆和我是大陸的救世主,我們要做的事情很多很多。不能因為我們之間的感情,而讓你們與教廷對抗。只有我們大家聯合起來,才能共同抵抗黑暗勢力帶來的危機。」

  岩石歎了口氣,道:「我們又何嘗想去教廷為敵,只是,阿呆是我們的兄弟啊!只要他沒事,其他的我們就不在乎了。我們趕快去追他吧。或許,他應該是向天罡山脈的地方離開了。我們一定要盡快找到他,阻止他幹傻事。」

  玄月道:「謝謝你,岩石大哥。不過,我不會去找他的。阿呆走了,我的心也冷了。他對我們的感情竟然如此沒有信心,只是聽別人幾句挑撥,都不當面來向我核實就選擇了放棄。我雖然愛他,但也同樣恨他,我恨他的懦弱。我絕不會再去找他,我是一個女孩子,我所能做的,都已經做了。如果他真心的愛我,就會不顧一切地來追求我。岩石大哥,如果你們找到他的話,請你告訴他,如果一年之內,他不來教廷找我,我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我會選擇嫁給別人。」阿呆的出走,讓她的心冷了,完全地冷了,她內心的痛苦,絲毫不比離去的阿呆稍弱。現在鳳凰之血和神龍之血的能量大減,她根本無法任憑借神器的聯繫找尋阿呆。教廷發生了這麼多事,作為教皇的孫女,她不能因為自己的私情而棄教廷於不顧。更何況外公死了,母親會怎麼樣她還不清楚。此時,她只能將自己的心完全冰封,將全部意念都放在教廷對抗黑暗勢力上。

  岩石等人全都愣住了,他們都沒有想到,玄月竟然會做出如此的剛烈的反應。看著面前單薄的絕美少女,他們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玄月驟然轉身,掃視了一圈教廷剩餘的六十幾人,沉聲道:「從現在開始,我,玄月,將代替娜嚴祭祀的位置,成為教廷新的紅衣祭祀,我會帶領教廷的大軍,和黑暗勢力對抗到底。如果誰有不服,儘管提出來。」金色的光芒如同火焰般驟然在玄月身上狂燃起來,那澎湃的神力襯托著她的身形緩緩飄離地面。她身上所蘊涵的神聖氣息之強大,連玄夜也不禁生出難以匹敵的感覺,精靈湖畔又將寂靜無聲。在神聖能量的肆虐下,玄月頭上的髮帶突然斷了,藍色的長髮披散而下,她眼中寒芒電閃,在這一刻,玄月彷彿已經萬變了女神一般,她冷聲喝道:「所有教廷人員聽令,朝著神聖教廷的方向,出發。」說完,誰也不理,當先朝著西北方飄飛而去。玄夜和巴不倫對視一眼,都發出了一聲歎息,朝精靈女王微施一禮,帶著教廷眾人跟了上去。

  看著教廷眾人逐漸消失的背影,精靈女王歎息道:「這次月月受到的打擊太大了。阿呆也真是的,他怎麼那麼傻,難道他連月月是不是真心喜歡他的都看不出來麼?上天啊!你為什麼要這麼折磨這兩個孩子呢?」

  岩石道:「女王阿姨,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月月臨走時說的話恐怕是當真的。」

  精靈女王道:「現在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盡快找到阿呆,說服他,讓他去教廷尋找月月。我們不能看著他們就此分離啊!」

  月姬哼了一聲道:「我看阿呆簡直是活該,月月這麼好的女孩子他都不珍惜,月月說得對,他就是太軟弱了,這種事怎麼能隨意放棄呢。」

  奧裡維拉苦笑道:「大姐,你就別在這裡添亂了。女王陛下說的對,這樣吧,我立刻返回大陸魔法師工會,發動工會的力量尋找。基努,你也回去天金魔法師工會吧,以拉爾達斯魔導師在天金帝國的勢力,找個人應該還沒問題。月姬小姐,索域聯邦這邊就拜託你們月痕傭兵團了。岩石大哥,我想,阿呆老大既然是天罡劍派的人,您去那裡通知一下他的師長,以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實力,南方應該是沒問題了。至於西方的落日帝國,我們也只能盡力了,希望他沒有去那邊才好。」

  岩石讚許地沖奧裡維拉點了點頭,道:「兄弟的辦法很好,就這麼辦吧。如果我估計得不錯,阿呆只有三個地方可去。一個是返回天罡劍派,不過可能性相對較小,第二個是迷幻之森,他有可能回到那裡拜祭他的哥裡斯老師,但這個可能性也不是太大。」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

  月姬是急性子,看向岩石道:「那第三個地方呢?」

  岩石歎了口氣,道:「第三個地方,就是維拉兄弟最不希望阿呆去的地方,那就是落日帝國。阿呆的叔叔死在殺手工會手中。而殺手工會的總部就在落日帝國。我想,不出意外的話,阿呆去那裡報仇的可能性最大。落日帝國面積遼闊,而且到處都是黑暗勢力,恐怕會很難尋找啊!」

  奧裡維拉皺眉道:「那我們該怎麼辦?落日帝國的魔法師,已經不是工會所能控制的了。」

  岩石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道:「一切先照你剛才所說進行吧。基努兄弟,月姬小姐,天金帝國和索域聯邦就拜託你們了。雖然阿呆去的可能性不大,但你們還是要盡力搜尋。至於華盛帝國那方面,我會先去一趟天罡山脈,維拉兄弟,你發動魔法師工會配合天罡劍派的人尋找吧。等我去過天罡劍派以後,我會和阿力一同前往落日帝國,畢竟我們曾經去過那裡,還算比較熟悉。一年後,不論我們有沒有找到阿呆,都到大陸中央的神聖教廷會合,就算找不到阿呆,為了他的終身幸福,我們也一定要阻止月月嫁給別人。」

  眾人都點了點頭,精靈女王道:「真不好意思,我們幫不上什麼忙,如果有需要我們的地方,盡快通知我們。」

  岩石點了點頭,道:「謝謝您。女王陛下,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出發。」

  「等一下。」叫住了岩石。她堅定地走到岩石身旁,道:「我跟你一起去,我以前也到過落日帝國,一定會對你們有所幫助的。」

  岩石一愣,道:「不行,落日帝國太危險了,我怎麼能讓你去犯險呢?」

  卓雲微微一笑,道:「不,我一定要雲。阿呆是我的弟弟,他有事,我怎麼能不管呢?」扭頭轉向精靈女王,她恭敬地道:「女王陛下,就讓我代表精靈族和岩石他們一起去尋找阿呆吧。」她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沒有說出,那就是,她怎麼捨得和剛剛建立感情的岩石分開呢?精靈族的少女,一旦認定了自己心愛的人,就會死心塌地地跟隨著對方。

  精靈女王微笑道:「那好吧,你們就一起去,路上要注意安全。岩石,你可要照顧好她。」

  岩石無奈地看著卓雲,苦笑道:「雲兒,你,哎——好吧,不過,你路上可一定要時刻跟在我身邊。」

  卓雲柔聲道:「知道啦,咱們現在就出發吧。」

  岩石、巖力、卓雲和奧裡維拉同路,他們都必須翻過天罡山脈才行,奧裡維拉的目的地是光明行省的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而基努和月姬則走另一條路,他們需要穿過普巖族,直到紅颶族的地界才分手。眾人分成兩撥,在精靈的護送下離開了天元族的精靈森林。

  阿呆離開了精靈森林後,始終處於半瘋狂狀態,他將生生真氣運轉到極限,閃電般朝著西方而去,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心中強烈的痛苦使他全身不斷地痙攣著,此時的他,已經對生命沒有任何留戀,只能依靠速度揮發著自己心中無盡的悲傷。時間由夜晚逐漸轉入白天,又由白天轉回夜晚,足足兩天兩夜,阿呆不停地飛馳著,終於他體內不斷循環的生生真氣再也無法支持他超負荷的索取,丹田的金身完全黯淡了,阿呆的身體已經漸漸發沉,再也無法像開始時那樣飛在空中趕路。一不小心,身心俱疲的他被地面的一塊石頭跘了一下,由於速度過快,猛然受到阻撓頓時失去了平衡,身體高飛而起,重重地跌落在地。鮮血狂噴而出。經此長時間的消耗,體力已經完全透支了,地面上塵土飛揚,阿呆的半瘋狂狀態也被摔醒了。身體雖然極度虛弱,但他的精神卻出奇地清醒,仰望著天空,看著片片白雲不斷漂過,內心突然出奇的平靜,身體的虛弱使他感覺到自己已經接近了死亡的邊緣,此時的阿呆感覺到自己生無可戀,只想靜靜地死在這裡,心中沒有一絲求生的念頭。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知道過了幾許晝夜,阿呆的神志漸漸模糊了,再也看不清天空中的景象,在迷濛之中,他似乎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就要離體而去似的。隨著神志的逐漸消失,阿呆充滿了解脫的感覺。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突然,天空中響起一聲霹靂,降降巨響將阿呆即將消失的神志拉了回來。他的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悶雷聲接連不斷地響起,一滴冰涼的水珠滴落在阿呆臉上,阿呆的神志在那冰涼的感覺中清醒了一些,水珠接連不斷地打落在他全身每一處地方。冰涼的感覺刺激著他身體每一處乾澀的肌膚。在雨水的澆灌和滋潤下,阿呆即將消失的生機漸漸恢復了一些,他頹廢的心不禁想到,難道我連死都不行了麼?上天也來折磨我。

  雨水越來越大,一會兒的工夫,阿呆的身體已經濕透了。平躺在地面的他,宛如一個泥人似的。

  突然,阿呆心中靈光一閃,難道,上天是故意不讓我死的麼?我真的是什麼救世主?不,我現在連自己都顧不上了,還怎麼去管別人。月月並不愛我,哥裡斯老師死了,歐文叔叔也死了,我還有什麼可眷戀的,就讓我這麼死去吧。讓我去另一個世界尋找師祖的蹤跡。嗯!歐文叔叔,對啊!我還不能死。歐文叔叔的仇還沒有報啊!而且,師祖他老人家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呢。我怎麼有臉去見他老人家呢?即使真的要死,我也不能死在這裡。要死,我也要死在哥裡斯老師身邊才行。一想起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阿呆心中的死意盡去。重新燃起了求生之念。在雨水的刺激下,他憑藉著自己僅存的神志去溝通丹田金身處極為微弱的生生真氣,丹田微微亮了一下,在阿呆意念的作用下,生機重臨。他體內的經脈又開始漸漸地運轉起來。雨越下越大,阿呆也漸漸進入了修煉狀態,身體極度空虛中,往生果、精靈的源泉、以及生生真氣所帶來的勃勃生機,在阿呆重新有了求生意念之後,開始發揮了它們的作用,將阿呆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生生真氣從一絲一縷、一點一滴逐漸開始凝聚,在金身內部緩慢的循環增長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丹田的金身終於亮了起來,重新溝通了沉寂在胸口處天罡劍聖留給他那第二金身。金色的光芒越來越盛,阿呆發現,自己體內的經脈多處鬱結,尤其是心脈,幾條主要的經絡竟然阻塞大半。心中一驚,阿呆不敢貿然去衝擊被封死的經脈,只能先在丹田中不斷積蓄著全身的能量。

  三天後,金身的能量在阿呆不斷的凝聚中,終於恢復大半,只是由於多處經脈不同,尚無法形成源源不絕的循環狀態。這幾天以來,阿呆一直保持著當初跌倒時的姿態沒有移動,任由生生真氣自行修補著那些輕微的損傷。此時,功力已經恢復了大半,而且金身仍然在不斷的吸收著能量,如果再不將封死的經脈打通形成循環,很有可能會因為能量過於焦躁,丹田爆裂而亡。一咬牙,阿呆決定,現在就開始對阻塞和損傷過大的經脈開始修復,想到這裡,他試探著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身體稍微一動,心臟部位就傳來一股針刺般的疼痛,強烈的疼痛使阿呆的身體不斷痙攣,心痛的感覺使他又想起了玄月的嬌顏,疼痛感似乎更強烈了。

  努力地將玄月的身影從腦海中驅除掉,阿呆開始凝神動功,液態的金色能量在他的催動下流淌而出,以丹田為中心,躲避過心脈,漸漸地散發到全身,在生生真氣本身所具有的強大恢復力下,阿呆的身體在不斷地恢復著。足足用了一天時間,阿呆終於將除了心脈以外的所有鬱結的經脈全部疏通,但是,心脈是人體的關鍵,如果不能疏通這最重要的經脈,阿呆的功力根本就不可能恢復。阿呆不及細想,立刻發起了最後的衝擊。金色的液態能量在他的意念控制下分成兩股,分別從心脈兩端輸入,他操控著生生真氣分外小心,一點一點向心脈內部滲透。金色的光芒逐漸亮起,將心脈的經絡照得纖毫畢現。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心脈阻塞的三條經脈在阿呆的努力下,經過兩個小時的工夫,已經成功地疏通了兩條,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因為兩條經脈的恢復,自己身體舒服了許多。在帶著些興奮的情況下,他控制著生生真氣衝向第三條經脈。當洑能量一進入這最重要的第三條經脈,阿呆就愣住了。能量只不過前進了一點,心臟就劇烈地絞痛起來,疼得他只能散掉功力,咬牙忍耐著。劇痛足足持續了一個小時才停止,阿呆本就虛弱的身體完全被汗水浸濕了。他自然不甘心就此失敗,又發起了第二次衝擊。但是,結果還是一樣的,在那無法忍受的劇烈疼痛下,他只能散掉自己凝聚的真氣。就這樣,阿呆一連試了十幾次,但卻都是相同的結果。這條經脈不能打通,那就意味著他根本無法再運用生生真氣轉化為鬥氣,甚至連現在的癱瘓狀態也無法解除,已經十幾天過去了,因為沒有食物和水的攝入,阿呆的身體已經進入了極度虛弱的狀態。經過不斷的思想鬥爭,一咬牙,阿呆決定,與其在這裡等死,不如拚命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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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38:09

第一百四十一章 生機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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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呆先將自己所有的真氣收攏到丹田的金身中,在能量的運轉下,阿呆將狀態調整到了最好,他已經決定了,就算被生生真氣沖爆心臟而死,他也絕不會再退縮。在意念的控制下,金色的液態生生真氣在心臟外凝結成尖錐的形態。阿呆咬緊著牙關,催動這股澎湃的能量,驟然刺入了心脈的深處,比以往更要劇烈數倍的疼痛使阿呆全身大幅度地痙攣著,接連噴出幾口鮮血。但是,他卻仍然沒有放棄對心脈的衝擊,用意念控制著生生真氣不斷的向前衝刺著。鮮血一口接一口地狂噴而出,阿呆知道,自己已經要堅持不下去了。意識漸漸的模糊,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要支持不下去了。

  就在他再也無力前衝之時,一股溫暖柔和的能量突然出現,順著他的右小臂流轉而上,瞬間衝入了心脈之中,心脈那阻塞的血管在這股能量的衝擊下,驟然擴張了一些,阿呆的生生真氣借此機會一透而過,終於溝通了天地之橋。阿呆全身劇烈地震動幾下,漸漸恢復了平靜。所有的疼痛突然全部消失了,失去的力量又恢復到他體內。感受著那股不斷安撫著自己心靈的溫暖能量,阿呆心中大慟,因為他知道,這裡哥裡期之願傳來的溫暖能量。是哥裡期老師的靈魂在危機中救了他。阿呆平躺在地上,喃喃地道:「老師,還是您對我最好啊!老師……」淚水滑落。阿呆緩緩地坐了起來,功力雖然已經恢復了大半,但他的身體卻依舊十分虛弱。

  睜開眼睛,事隔十幾天之後,阿呆再次看到了自己的身體。他發現,自己完全變成了一個泥人,身上的黑袍完全變成了土黃色。早已經破敗不堪,有些地方已經露出了裡面的巨靈蛇之甲。阿呆活動了了下極為僵硬的四肢,血液循環微微加快,逐漸讓麻痺的身體有了知覺。

  「哥裡期老師,歐文叔叔,師祖,為了你們,我還不能死。,你們交給我的任務,我還沒有完成,現在我絕不能死。」虛空一劃,他打開開了自己的空間結界,從裡面取出和玄月在去普巖族路上採摘的果實,雖然空間結界中沒有空氣,但因為果實自身的原因,還是有些腐敗了。但是,阿呆卻依舊將那一顆顆果實塞入了自己口中,大口地吞嚥著,他需要營養,需要大量的營養來恢復自己的身體。一共十九個果實。一會兒的工夫,就被他都吃了下去,阿呆扯掉身上的黑袍,深吸口氣。進入了修煉狀態。催動著丹田內的生生真氣循環起來。淡淡的白色光芒透體而出,他的意識沉入體內。現在,他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諸腦後,全身心地修煉著。

  兩天後,空曠的大地響起一聲清朗的長嘯,嘯聲如海灣般澎湃不息,周圍的鳥獸受到了嘯聲的驚嚇上,快速地躲開了。這嘯聲,正是阿呆發出的。經過兩天的修煉,他的狀態已經恢復到了最佳,全身充滿了澎湃的生生真氣,睜開雙眸,兩道有如實質般的寒光電射而出,阿呆從原地飄身而起。在陽光的照射下,他身上的巨靈蛇甲爍爍放光。阿呆將握緊的右拳舉到自己眼前,冷冷地說道:「從今天開始,我阿呆不會再涉及感情。我要做的,就是替警方叔叔報仇和完成師祖的心願。殺手工會,你們等著,死神將光臨你們身邊,給你們帶去死亡的恐懼。」象玄月在精靈森林似的,阿呆也將自己的心完全冰封了,在意念中,他報仇這一個念頭。飄身而起,辨別了一下方向,朝著西方飄飛而去。

  神聖教廷,光明大殿中,凝重的氣氛使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受。教皇站立在光明大殿中央,森冷的氣息不斷從他體內散發而出。紅衣祭祀玄夜、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心脈從天元族回來的所有人都低著頭。只有一臉冰冷的玄月仍然能保持平靜的狀態。他們剛剛趕回教廷之中就立刻向教皇匯報了此行的情況,此時,都處於忐忑不安之中等待著。

  教皇的目光從歸來的每一人具身上掃過,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去了一千多人,就只有你們回來?黑暗勢力,看來真是強大!玄遠審判長,紅衣祭祀玄夜,副審判長巴不倫,你們是怎麼指揮的。一千多教廷精銳竟然只回來六十多人,就算敵人實力再強,如果你們指揮得當,以你們帶去的強大實力,難道沒有突圍的機會麼?如果不是娜嚴祭祀犧牲了自己,恐怕你們一個也回不來吧。」教皇心中的憤怒已經到了極點。一向平靜的面龐已經有些扭曲了,連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顯然已經動了真火。「玄夜,這次你是行動的主要指揮者,進入翼人族的圈套也是你造成的,你說吧,我該如何處置你?」

  玄夜默然跪倒,「教皇大人,這次的失敗都是因為我的指揮無方才造成的。玄夜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玄遠微微皺眉,沖教皇道:「這次前去剿滅暗魔族以我為主,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也請教皇大人一併處罰。但是,教皇大人,現在黑暗勢力如此猖獗,正是用人之際,希望您不要太責難玄夜祭祀。我願意將他的罪責一併領受。」

  玄夜全身一震,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叔叔竟然會為自己領責,第一次從叔叔玄遠身上感受到了親情,感激地看了玄遠一眼,沖教皇道:「教皇大人,這次的事完全和審判長無關,是因為我一人之錯,導致滿盤皆輸,請您處罰我吧。」

  教皇冷冷地看著玄遠和玄夜,淡淡地說道:「你們誰也不用多言,該怎麼做我心裡有數,教廷有教廷的規矩,天神是不會寬恕罪人的。玄夜,你犯下如此大錯,本該取你的性命以祭奠勇士們的亡靈,但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從現在開始,玄夜紅衣祭祀降為白衣祭祀,剝奪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

  玄遠全身一震,失聲道:「教皇大人,你可以將玄夜降為白衣祭祀,但卻不能剝奪他繼承教皇的權力啊!」被剝奪繼承權,就是指被剝奪者永遠失去了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就算玄夜從白衣祭祀恢復的紅衣祭祀等級也不可以。所以玄遠才會如此著急。從理論上來說,教廷中的每個人都有繼承教皇之位的權力,但是,一旦被上任教皇剝奪了這種權力,就相當於將他在教廷中的地位大大降低了。

  教皇將目光轉向玄遠,道:地『我已經決定了的事就不會更改。玄夜處事不清,在執行艱巨任何時不能冷靜思考,他已經沒有接任教皇的資格了。我這樣處罰已經是很寬大了。玄遠,你身為審判長,雖然不是直接指揮者,但卻沒有及時修正玄夜犯下的錯誤,罪不可免。我宣佈,從今天開始,你降為副審判長。巴不倫因為並不是直接指揮階層,免罪。其餘歸來的人員,奮勇殺敵,在玄夜指揮下錯誤下仍然能夠堅持回到教廷,有功無過。所有人晉陞一級,這是我最後的決定,是不會更改的。」

  玄遠還想說什麼,卻被玄夜拉住了。玄夜恭敬地道:「多謝教皇大人從輕處理。」他本就不是戀棧權位之人,這次的事也確實是因為他的原因才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自然不會去爭辯什麼。

  教皇沉聲道:「傳教廷特級令,命,所有分散在大陸上的祭祀殿同時監察,尋找黑暗勢力的動向,同時,集中教廷所有祭祀、審判者,神聖騎士軍團進行整編,三日後,前往天元族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並且,向所有國家發出信函,請他們協同調查黑暗勢力的蹤跡。」教廷受到如此大的打擊他已經決定,不惜任何代價也要將那些黑暗異族徹底消滅掉。

  「教皇大人,我有話說。」玄月冰冷的聲音突然在光明大殿中響起。教皇一愣,看向玄月道:「你說。」

  玄月淡淡地道:「教廷面臨如此危急存亡之時,請教皇大人允許我,和教廷大軍一同出征,共同剿滅黑暗異族。同時,我希望能夠接替娜嚴紅衣祭祀的職位,成為新的紅衣祭祀。我相信,自己已經完全有這個實力。」

  教皇皺了皺眉,道:「你要當紅衣祭祀?紅衣祭祀不單要修為精深,同時,還需要具備很多素質。」玄月在教廷中只不過是最普通的神女,沒有職位。雖然教皇很希望自己孫女能出人頭地,但也不能利用自己的權勢讓玄月連跳數級。

  玄月凝視著教皇,道:「教皇大人,現在教廷處於危機存亡之時,希望您能暫改變以前的老規矩,我希望有紅衣祭祀的身份,是因為我想更好的幫助您指揮教廷大軍和黑暗異族對抗,我相信自己有這樣的實力。請您批准我的請求。」

  教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孫女似乎變了,變得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從她的美眸中,根本察覺不到一絲情感,有的,只是堅定的信念。但是,紅衣祭祀在教廷來說,是一人之下的高位,雖然玄月是自己的孫女,他也不能貿然答應。看向身旁的另外兩名紅衣祭祀,道:「你們看呢?」

  芒修恭敬地道:「教皇大人,玄月說得對,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只要她的能力足夠,我不反對。」另一邊的羽間紅衣祭祀點了點頭,道「我和芒修祭祀的意見相同,只要玄月能夠展現出不弱於紅衣祭祀的實力,完全可以讓她勝任這一職位。:」

  教皇點了點頭,道:「紅衣祭祀對教廷來說事關生在在,不能隨意決定。這樣吧,玄月,只要你能證明你的實力,我可以讓你暫代紅衣祭祀之位,根據你以後為教廷做出的貢獻再考慮升降。玄夜、玄遠審判長,你們可以下去了。三日後,啟程前往天元族。芒修、羽間兩位祭祀,麻煩你們在光明大殿外準備,一個小時後,進行對玄月的考察。命令所有教廷神職人員全體參加審核,共同監察。」

  芒修和羽間躬身行禮後,退了出去,玄夜和玄遠也帶領著歸來的一行人也離開了光明大殿。大殿內,只剩下教皇和玄月二人。教皇注視著玄月,道:「你為什麼不去準備一下,難道你就那麼有把握麼?」

  玄月淡淡地道:「我不下去準備,是因為我知道您有話說。而且,我有信心達到紅衣祭祀的水平,又何必準備什麼呢?」

  教皇一直繃緊的面龐緩和下來,歎息一聲,走到玄月面前,看著自己孫女的嬌顏,道:「月月,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去尋找阿呆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難道沒有找到他?」玄月道:「找到他了。只是在普巖族,普林先知告訴我們教廷在精靈森林有難,所以我才會趕到那裡,正好和父親等人匯合,一同返回了教廷。」

  教皇道:「那阿呆呢?他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麼?」

  玄月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淒涼的光芒,淡然道:「他走了,他說他永遠地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教皇心中一驚,道:「走了?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玄月道:「那些事我不想提了。如果您想知道,就去問玄夜祭祀或者玄遠審判長吧,他們會告訴您答案的。對不起,教皇大人,我要去準備待會兒的測試,先下去了。」主,轉身朝光明大殿外走去。

  教皇道:「等一下。這些我可以不問你,不過你告訴我,不久前發生的天降光雨是不是阿呆搞出來的。」

  玄月全身一震,腦中頓時回想起當日和阿呆在小河邊的情景,心中一陣劇烈的絞痛,無聲的點了點頭,然後才出了光明大殿。

  教皇看著玄月消失的背影,喃喃地說道:「是他們,真的是他們,終於可以肯定他們就是救世主了。」

  玄月出了大殿,深吸一口教廷中那熟悉的空氣,朝自己的家緩步走去。還沒有進家門,她就聽到了母親的痛哭聲。壓抑的感覺傳遍全身,玄月推門而入,只見父親玄夜正呆坐在一旁,而母親則伏床痛哭,顯然是已經知道了外公娜嚴的死。

  聽到開門聲,娜沙抬起頭,她看到自己的女兒時,悲痛的心稍微緩解了一下。玄月走到娜沙身邊,低聲道:「媽媽,不死不能復生,您別難過了。外公不會白死的,我一定會為他老人家報仇。」

  娜沙將女兒摟入懷中,父親死了,她怎麼能不傷心呢?雖然娜嚴對她一向很嚴厲,但她知道,父親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更何況還有血濃於水的親情在。玄月感受著母親的悲意,將平靜之光緩慢地注入到她體內,平復著母親心中的悲痛。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玄夜歎了口氣,道:「月月,你該去光明大殿參加考試了。」

  哭了足足一個小時,娜沙的悲意減弱了一些,聽到玄夜的話吃驚地看向自己的女兒,道:「月月,你要進行什麼考核。」

  玄月依偎在母親身旁,道:「媽媽,外公是紅衣祭祀,如今他老人家仙去了,我怎麼能讓他老人家的位置落入別人之手呢?我要接替外公的位置,成為一名新的紅衣祭祀。教皇大人已經答應我,只要我能和芒修,羽間兩位紅衣祭祀之一打成平手,就讓我暫時代理這個位置。」

  娜沙大驚,道:「什麼?你要和兩位紅衣祭祀比試,這怎麼行。月月,你要知道,在教廷的等級測試中,是生死各安天命的。」

  玄月的美眸中流露出強烈的自信,淡然道:「媽媽,您放心吧,我下手有分寸,不會傷到兩位紅衣祭祀的。我先去了。」說完,不等娜沙阻攔,一個短距離瞬間轉移就出了房間,娜沙看著自己的女兒憑空消失,不由得嬌軀一震,看向自己的丈夫,問道:「月月,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跟變了個人似的。」

  玄夜輕歎一聲道:「你放心吧,月月現在的實力絕不在我之下,足以勝任紅衣祭祀這個職位了。哎——,娜沙,你就別去了,我去大殿那邊照看著點月月,還是小心一些好。」

  娜沙搖了搖頭,道:「不,我要去。我已經失去父親了,絕不想再失去女兒。我要和你一起去。」

  當玄月來到光明大殿前時,這裡已經聚集了大量的祭祀和審判者。神聖騎士駐紮在教廷山外圍,沒有教皇的命令,是不允許隨便進入內山的。

  紅衣祭祀芒修和羽間站立在光明神殿門口,他們和娜嚴都是至交好友,娜嚴的年紀在四名紅衣祭祀中最長,深得他們的愛戴。他的死讓這兩名的七旬的紅衣祭祀都非常難過。今天,玄月提出要接替娜嚴的地位時,兩雖然吃驚,卻都決定,只要玄月的修為不是太差,就成全她的心願。也算是為死去拉娜嚴做點什麼吧。娜沙的擔憂完全是多餘的,不論出於何種原因,芒修和羽間都不會傷害玄月的。

  玄月走到芒修和羽間面前。躬身施禮,道:「兩位爺爺,你們好,我們可以開始了麼?」

  芒修微微一笑,道:「月月,你已經做好準備了?」

  玄月點了點頭,道:「不知道兩位爺爺誰來賜教?」

  芒修和羽間一眼,芒修道:「我來吧。」他用神聖能量將自己的聲音遠遠傳去,「教皇大人令,由於黑暗勢力的出現,娜嚴紅衣祭祀為教廷捐軀,為了能即時彌補紅衣祭祀的空缺,決定對玄月神女進行測試,只要她能和我或紅衣祭祀羽間任何一人戰成平手,就暫時升她為代理紅衣祭祀。由在場的所有祭祀和審判者監督。」他的聲音遠遠地傳去,光明大殿前的每個人都清晰地聽到。人群中頓時騷動起來。小魔女玄月在教廷中可謂無人不識,雖然大家都很喜歡這個絕美的小姑娘,但支人能夠相信,以她不到二十歲的年紀能夠達到紅衣祭祀的修為,一時間,議論聲不斷響起。

  玄月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似的,沖芒修道:「您請。」

  芒修沖玄月點了點頭,道:「丫頭,你要小心了。」說完,在白色的神聖能量包裹下,飄身而起,落在光明大殿前的左端。

  玄月俏臉上沒有一絲波動,金色的光焰澎湃而出,包裹著她的身體漂浮到光明大殿前的另一端。

  看到玄月身上散發出的強大的神聖氣息,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芒修和羽間在內,誰也沒有想到,玄月的神聖光系魔法修為竟然達到了如此境界。芒修原來輕鬆的神色頓時消失了,他很清楚這個金色的能量代表著什麼,玄月所擁有的,至少是白衣祭祀以上的實力。

  此時,教皇從光明大殿慢步而出。他一出現,所有的祭祀和審判者頓時恭敬地施禮,齊聲高喊:「拜見教皇大人。」

  教皇抬起雙手,道:「紅衣祭祀對教廷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職位。是因為黑暗勢力的突然出現,我絕不會草率地選。希望神的信徒們能夠理解我的決定。好,芒修,玄月,你們可以開始了。為了公平起見,在比試過程中,你們雙方不允許使用任何器具對自己的實力增幅。」外人看不出玄月的實力,他又怎麼會不清楚呢。當今天他在光明大殿中見到歸來的玄月時,就已經發現她的實力大幅度地提升了,絕對有不弱於光系魔導師的水平。所以才會放心地讓她進行此次測試。

  玄月和芒修互相行了一個祭祀禮,同時吟唱起自己的口語。神聖的梵唱聲在光明大殿前不斷響起,所有的祭祀不由得念起了祈神咒。

  玄月吟唱道:「偉大的天界之神啊!我請求您,將無盡的神力借與我,讓光明籠罩大地,讓神聖充滿人間吧。」金色光芒驟然大盛,玄月身體周圍五完全被金光籠罩,金色的光芒以圓柱體的形態沖天而起,直升天際。人群中的玄夜和娜沙看著自己的女兒在金光中包裹中的嬌軀,頓時寬心大放,玄月所用的,是七級神聖光系魔法——神光降世。能以如此快的速度用出這個七級魔法,她的修為絕對不會比芒修差。

  芒修也吃了一驚,本來他還想在比試中放水,但看到玄月用出的神光降世,不由得打消了這個念頭,圍繞著身體的白色光芒漸漸轉變成金色,和玄月同樣的金色光柱直升入天,兩人在光明大殿前著,不斷凝聚著空氣中的光元素。

  玄月眼中寒芒大盛。雙手在身體兩側各自畫出一個優美的弧線,掌心外翻,神聖能量驟然而出,原來直衝入天的金色能量在玄月意念的催動下改變了方向,驟然朝芒修衝去。芒修眼中精芒一閃,同樣地動作出現在他手上。兩股金色的光柱分別從光明大殿前的左右兩側驟然衝出,由於能量同源,並沒有發生劇烈的爆炸,同樣的金色光芒維持在半空之中,擠壓著對方。兩股金色能量雖然都充滿了神聖氣息,但卻稍有不同,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顏色更深一些,在空中可以清晰地分辨出來。

  光明大殿前雖然聚集著數千人之多,但卻異常平靜,誰不希望能看到魔導師之間的戰鬥呢?一深一淺兩股金色的光芒驟然在空中碰撞,不斷地推擠著對方發出的能量,在同樣的魔法拚鬥中,就看誰的魔法修為更高深一些,只有修為更加深湛的一方才能取得最後的勝利。

  神聖的梵唱聲不斷從玄月和芒修祭祀口中響起,兩道金色的能量柱不斷地互相擠壓著。誰也佔不到便宜,那龐大的能量氣息形成一圈如同結界般的無形壓力,將圍觀的神職人員都推出百米之外。在不斷著光元素的過程中,玄月滿頭藍色的長髮被能量激盪而起,在包裹著身體的金光中,不斷地飄舞著。她那平靜的面龐上充滿了神聖和威嚴,觀點的神職人員已經有人叫出「女神轉世」四個字。

  玄夜看著自己女兒逐漸增強的能量,心中大慰。娜沙卻緊緊地抓住玄夜的手。雖然場面上玄月並沒有吃虧,但她仍然非常緊張,惟恐玄月有所失誤。玄夜用精神傳導的方法對娜沙說道:「放心吧,月月現在既然能保持著平手,就絕對不會失敗了。芒修祭祀的修為和我差不多,只要不出意外,月月最少能保證個平手,不至於吃虧。」

  就在這時,場中出現了奇異的變化,芒修祭祀合攏在胸前的雙臂突然大張,眼中金芒大放,高聲吟唱道:「一為生之光,二為魂之魄,三為俞之光,四為人之心,五為聖之光,六為神之令,七為滅之光,八為永生劫,九為死之光,十為天地傷。以天神之力為引,以五光五滅為形,湛放吧,天地間傲然之氣,結為浩然之光,清掃一切的恐怖與邪惡。」芒修手中幻化出一個又一個奇異的手形,金色的符號不斷注入到身前的金色能量中,隨著口語的完成,原本護體的金色光芒逐漸轉變,形成了赤、橙、黃、綠、青、藍、紫七色環繞的結界,威勢頓時大盛,原來他發出的金色光柱也轉變成了七彩光柱,能量柱的體積明顯增大,以深厚而龐大的氣勢,逐漸將玄月的金色光柱壓了下去。

  芒修所用的這個魔法,只有白衣祭祀以上實力的神職人員才認得,這是神聖光系八級魔法——浩然之光。取天地浩然之氣,以五光五滅為形,凝聚成龐大的能量攻擊敵人,雖然浩然之光的神聖氣息並沒有神光降世產生的金色光柱能量那麼精純,但是,浩然之光所蘊涵的能量卻要大得多,是神聖光系八級魔法中,單體攻擊力最強的魔法之一。連玄月也沒有想到,芒修竟然會用出這個魔法,教皇的臉色微微一變,皺了皺眉,即使是他來面對芒修用出的浩然之光,也要費一番力氣才能化解,心中不由得有點為自己的孫女擔心。

  玄夜在看到浩然之光出現後,全身大震,這個魔法他也會用,威力之大,幾乎是難以想像的。他沒想到芒修能夠這麼快用出如此強大的魔法,玄月明顯沒有準備,在這種被對方完全佔據上風的情形下,恐怕玄月被壓力所迫,連吟唱咒語的能力都沒有了,更不要說反擊了。現在,玄夜只是希望芒修能看在教皇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不要傷了自己的女兒才好。

  娜沙緊張地問道:「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月月快要挺不住了。」玄夜為難地看著光明大殿前的絢麗光芒,卻沒有任何辦法,只得低聲安慰道:「你先別爭民,月月還不一定會輸呢。如果月月真的有生命危險,就算我拼著被教皇大人重罰,也一定會救她下來的。」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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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42:03

第一百四十二章 玄月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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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芒修本來並沒有想用這個魔法,但是,在兩人同時使用神光降世的過程中,他卻感覺到玄月所帶來的強大壓力,那是外人絕對看不出來的。雖然當時表面看上去是勢均力敵的,但事實並非如此。玄月的神光降世功力比芒修還精純許多,芒修已經快要頂不住了。所以,為了他自己紅衣祭祀的榮譽,才迫不得已的用出了浩然之光。在七彩的浩然之光作用下,玄月發出的神光降世已經被壓到身前三米處,完全處於下風。但是,玄月就這麼敗了麼?不當然不會。此時的她,心中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又怎麼會輕易言敗呢。玄月突然合上雙眸,似乎體外強大的壓力與她無關似的。絲毫沒有被浩然之光所影響,俏臉平靜的毫無一絲波動,淡淡的吟唱聲飄灑而出,「天地無極,萬法歸宗,神力蕩魔,光之絕響,爆發吧,純淨的神聖之力。」隨著咒語的吟唱,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驟然增大了幾分,硬生生地止住了浩然之光前進的腳步。但是,她並沒有用更高級別的魔法,她所吟唱的咒語,是神聖光系中最強的輔助魔法,那是有著瞬間增強對光元素吸收速度,和增強本身所用魔法控制的絕響之光。這個七級輔助魔法是單體輔助魔法中最強的,玄月對魔法的應用完全不同於芒修。芒修是在自己牌危險之中時,先用出一個更強大的魔法,然後散發掉之前用出魔法的威力。將能量溶入到之後發出的更強魔法中。這是一般魔法師普遍的做法,並沒有錯。但是,在原先魔法的能量融合到新魔法之中時,不可避免地會有一部分能量流失掉,而玄月所用的方法則不同,她並沒有改變原有魔法的狀態,而是在原有魔法的基礎上進行增幅,以取得更大的效力。一個七級魔法加上一個七級輔助魔法,其融合的威力,絕對不會比八級魔法差,而且因為沒有能量的流失,還會減少施法者的消耗,在魔法能量的運用上,玄月已經佔據了上風。

  玄月的嬌軀在更加強烈的金色光芒包裹下緩緩從地面漂浮而起,突然,在所有人驚訝的注視中,玄月的眉心處亮了起來,一個金色的符號浮現而出,如果玄月自己看見的話,一定會驚訝地認出,這個金色的符號和鳳凰之血上的那個是完全一樣的。隨著金色符號的亮起,玄月背後升起兩隻光翼,那清晰可見的巨大能量翼輕輕地拍打著,每拍打一次,玄月發出的金色光柱就會增強一分,相應地,就會將浩然之光逼退一分。

  教皇看到玄月背後出現的兩隻光翼,差一點驚呼出聲,光翼的形態他再清楚不過了。那是同接受神之洗禮時同樣的光翼啊!這種異象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教廷所有的典籍中都沒有記載過接受神之洗禮後的人會有光翼出現,雖然光翼只有兩隻,但也足以讓教皇驚歎了,他更加堅定了玄月和阿呆是救世主的信念,他知道,勝利的天平已經開始偏向玄月一方。

  閉著雙眸的玄月,清晰感覺到空氣中的光元素以平常幾倍的速度從瘋狂地湧入體內,這些龐大的能量經過她的凝聚、融合、轉化,再散發而出的過程,不斷增強自己的攻擊力。至純的金色之光在玄月的作用下逐漸將先前被浩然之光侵略的地盤奪了回來。浩然之光已經是芒修所能使用的最大魔法,眼看著自己發出的七彩光芒被漸漸逼退,又看到玄月身上所產生的異象,他已經失去了對自己的信心,再不使用器具相助的情況下,他也確實沒有了應變的辦法。浩然之光一步步的被金色光柱壓了回來。

  玄月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穩穩地將芒修壓制住了,依舊不斷地控制著神聖能量注入到自己的攻擊之中。一個慈祥的聲音在玄月心底響起,「孩子,不要再繼續攻擊了,芒修已經快不行了,你把能量後收,內蘊於身,然後引兩股能量升天。」

  玄月心中一驚,從自己體內的金色海洋中清醒過來,她辨別出,這個聲音正是自己的爺爺教皇發出的。當她睜開眼眸時,發現場上的形勢已經完全逆轉,芒修發出的浩然之光已經被自己的金色光柱壓制到身前兩米外,他額頭上的汗水津津而下,眼看就要堅持不住了。看到了如此情況,玄月趕忙將攻擊的能量漸漸收回,內蘊於身。壓力大減下,芒修頓時鬆了口氣,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感激之色。玄月因為佔據了絕對的上風,對能量有著主導作用,當她控制著自己發出的金色光柱以及芒修發出的七彩浩然之光重新回到中央的位置時,內蘊的能量驟然爆發,把前衝之力改為上衝,將兩股不同顏色的能量引向天際,光芒一閃,澎湃於光明大殿前的神聖氣息全都消失不見了,一切又恢復了正常。

  眼看著場面的變化,教廷的神職人員們誰也說不出話來,只有那些修為高深的人看得出誰是最後的勝利者。但玄月和芒修的表現卻令他們大飽眼福,魔導師的能力確實強大啊!芒修身上的祭祀袍已經被自己身上流出的汗水濕透了,粗重的喘息聲清晰可聞。

  教皇分別看向玄月和芒修,微笑道:「神最忠誠的信徒們,剛才的一切大家已經都看到了。玄月神女同芒修祭祀戰成了平手。我決定,授予玄月神女代理紅衣祭祀的榮譽,將會根據她今後的表現,進行升降。」臉色一沉,教皇的聲音突然變得嚴厲起來,「事隔將近千年之後,黑暗勢力再次抬頭,他們威脅著大陸各種族的生存,作為神的信奉者,我和你們,不惜一切代價地為大陸地和平而做出自己應有的貢獻。三天後,將是我們前往天元族尋覓黑暗異族的時候,這對教廷來說,是千年來最重要的一戰,我們是天神大人忠誠的信徒,必須要為大陸的和平付出許多,甚至是我們的生命,大陸的千年劫難就要靠我們去挽救。你們願意追隨我,和黑暗勢力鬥爭到底麼?」

  能夠進入教廷神山的神職人員,都是天神最忠誠的信奉者,他們不但有著高深的修為,而且更有著對天神狂熱的信仰。聽了教皇的話,只有一個聲音迴響在光明大殿前,所有神職人員都高呼著,「我們願意」「永遠追隨教皇大人」等堅定的話語。在他們心中,都充滿了對天神崇敬和對黑暗勢力的厭惡。

  教皇滿意地看著神職人員們的反應,高聲道:「好,你們不愧是神的孩子。既然如此,就讓我們與邪惡勢力對抗到底,我會帶領著你們,在天神的庇佑下,取得最後的勝利。現在,各自回到你們自己的崗位去吧,做好出征的準備。」

  神職人員們漸漸地散去,教皇命令芒修,羽間以及玄夜一家跟隨他進入光明大殿內。

  教皇手中燃起一團金色的火焰,金芒一閃,沒入芒修的體內。在教皇的神力作用下,芒修萎頓的精神頓時恢復了一些,沖教皇恭敬地深施一禮,「謝謝您為我保留住這張老臉。」他轉過身,微笑地看著玄月,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玄月恭敬地向芒修施禮道:「對不起芒修爺爺,先前我出手太重了,您沒事吧?」

  芒修搖了搖頭,道:「比試嘛,哪兒有不全力以赴的,你的實力已經超越我們幾個老傢伙了,恐怕玄夜也還比不上你,真沒想到,一向頑皮的小魔女竟然有了如此修為。」聽了芒修的話,玄月俏臉一紅,低下了頭。冰封的心微微地顫動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

  教皇對於玄月能夠得到代理紅衣祭祀的位置並不驚訝,他現在擔憂的是救世主的事。深邃的目光落向玄夜,道:「這裡沒有外人,夜兒我問你,阿呆呢?既然你將月月帶回來了,為什麼沒有將他也一起帶來,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知道,你對阿呆有偏見,但是,絕不能因為你的這種偏見而影響了整個教廷的命運。你明白麼?救世主是天神所派,只有跟隨著救世主的步伐,才能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玄夜冷汗直冒,他以前雖然也知道教皇對阿呆重視,可卻沒想到居然重視到如此程度,喃喃道:「教皇大人,您真的能也就是救世主麼?」

  教皇點了點頭,道:「神羽陛下曾經在教廷秘典中留下關於救世主出現的情形,神聖的光雨降臨,就是救世主出現的預兆。雖然你當時遠在天元族,但是,應該也見到不久前降臨的光雨吧。月月已經告訴我,那光雨就是她和阿呆造成的,再加上普巖族的普林先知預測的話,阿呆和月月,就是大陸的救世主,而且,救世主應該是以阿呆為主,我們必須要找到他,跟隨著他的腳步迎接千年大劫的來臨。告訴我,阿呆現在在哪裡?」

  玄月突然上前一步,道::「教皇大人,我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您就問玄夜祭祀吧。我不想再聽到阿呆這兩個字。」

  教皇感受著孫女身上散發的冰冷之氣,皺眉道:「好吧,那你先下去休息。」玄月冰冷的面龐上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向眾人施禮後,獨自退出了光明大殿。

  教皇將目光從玄月離去的背影轉向玄夜,道:「告訴我,月月和阿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關係到整個教廷的安危,不許有一絲隱瞞。」

  玄夜心中一震,他確實想為巴不依遮掩一些,但是,教皇說得如此嚴重,他又怎麼能隱瞞呢?巴不倫大哥,對不起,我要實話實說了。想到這裡他不再猶豫,道:「是這樣的,在我們被圍困在精靈森林的第十三天,黑暗異族突然無聲無息地撤退了。至於撤到什麼地方,為什麼撤退,我們都不清楚。而正在這時,玄月和阿呆,以及他們幾個朋友一同來到了精靈森林內。那時候,月月和阿呆的關係顯得非常親密。但是,您也知道,我對阿呆那小子向來沒什麼好感,所以就要求月月跟有返回教廷。可是,地阿呆的感情彷彿很深似的,一再要求讓阿呆一同回來。甚至,甚至以死相脅,我沒辦法,只得答應了下來。後來……」玄夜詳細地將當日所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教皇的臉色隨著他的話語越來越陰沉了。當他聽完全部的敘述後,身體微微有些顫抖,身上的神力極不穩定地波動著,長歎一聲,教皇高呼道:「孽障。真是孽障,不依竟然會做出如此有損教廷榮譽的事。」

  玄夜看到父親如此氣憤,心中頓時大驚,趕忙道:「教皇大人,這次確實是不依不對,但是,他也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才會這麼做的。您看在巴氏家族數代以來為教廷所做的貢獻,就饒了他吧。」玄夜知道,一旦教皇下達了命令,就不會更改。只得提前懇求。

  教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原諒他?難道你不知道他這次犯下的錯誤有多大麼?不但讓救世主離我們而去,而且對教廷的聲譽有著巨大的影響,阿呆那些朋友代表的五方面勢力雖然不能說極強大,但加在一起,也是完全可以威脅到教廷的力量,更何況,阿呆背後還有大陸的第一強者天罡劍聖,那是連我也不敢輕易得罪的人。玄夜,你仔細想想,如果阿呆不是救世主轉世,為什麼他身邊會凝聚著各方面的力量。普巖族的普林先知最高瞻遠矚,他是第一個籠絡阿呆的人,我相信,只要最後能戰勝黑暗勢力,普巖族一定會有很大的發展,哎——,冤孽啊,難道上天真的要懲罰我們教廷麼?」

  玄夜此時才意識到事態的嚴重,焦急地道:「教皇大人,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讓我去尋找阿呆吧,把誤會向他解釋清楚,把他帶回來見您。」

  教皇眼中流露出一絲頹然之色,似乎在這一刻突然老了十歲似的,歎了口氣,道:「找?你怎麼去找?而且以你和阿呆之間的關係,你以為他會相信你麼?我看得出,月月因為阿呆而封鎖了自己的心靈。他們之間的感情只能由他們自己去化解。外力是不可能發揮作用的。如果上天注定教廷要滅亡,人力怎麼能挽回呢?救世主自有天命指引,今後會怎麼樣,就由他去吧。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至於巴不依,就先算了,畢竟他們巴氏家族為教廷有過很大的貢獻。不過,你要警告巴不倫,讓他管好自己的兒子。」

  看著父親的樣子,玄夜心中也不好受,教皇的一生和逝去的娜嚴一樣,都奉獻給了神聖教廷,此刻教廷面臨如此危機,教皇的心情玄夜完全可以理解,但他又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才好。教皇的目光轉向一旁的娜沙,聲音柔和了許多,「莎莎,娜嚴的事我感到很內疚,是我在派他們去執行任務時考慮不周才會有此結果,你節哀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公公說。」

  娜沙眼圈一紅,淚水流淌而下,哽咽道:「公公,這次的事並不怪您,誰也不知道會有這麼大變化。父親他求仁得仁……」說到這裡,娜沙再也說不下去,伏入玄夜懷中痛哭失聲。教皇歎了口氣,扭頭沖紅衣祭祀羽間道:「你去安排一下這次死難者的家屬,盡量滿足他們的要求,要多加撫慰。玄夜,你們下去休息吧,好好照顧娜沙。還有,月月現在的精神狀態很不穩定,你們要多關心她。」

  眾人領命而去,光明大殿變和空蕩蕩的,教皇轉身面對背後高大的天命雕像,虔誠的念了一遍祈神咒,在他咒語的作用下,天命雕像泛起了陣陣金色的光暈。教皇喃喃的說道:「天神大人,請您保佑教廷,保佑您的子民吧。讓逝去的勇士們能夠在天界安息。」

  荒野中,阿呆不斷地飛馳著,他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只是憑藉著太陽的光芒辨別著東西方向,這幾天他幾乎都過著如同野人般的生活,餓了,就在山林中找些野果吃。倦了,就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修煉,或許是因為他將所有的思緒都驅趕出體外,精神力出奇地集中,生生真氣的進步速度異常之快,身體狀態也已經完全恢復了。

  飛馳間,阿呆突然發現,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一縷裊裊炊煙,心中一動。這還是他離開精靈森林後第一次看到人家。想也不想,飛速朝炊煙升起的地方飄去。炊煙漸漸近了,阿呆清晰的聽到淙淙的流水聲,那是他多麼渴望的聲音啊!自從身體恢復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河流。在潛意識的催使下,他穿過一片樹林,終於看到了渴望已久的波光。那是一條異常寬闊的大河,藍色的河水異常清冽。朝著西北方傾瀉而去。阿呆身上早已經全是污垢,看到眼前的大河,毫不猶豫飛身而盧,跨過兩米高的河堤向大河落去。撲通一聲,水花四濺,在冰冷的河水浸泡下,阿呆頓時精神大振,河流巨大的衝力將他的身體帶了起來,阿呆全身湛放出的白色的生生鬥氣。當初在海邊,他的功力還很低時,源源不絕的海灣就已經無法沖走他的身體。此時,這點河流的衝力就更算不了什麼。阿呆凝神運氣,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向河底沉去,在清澈的河流中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條的游魚從自己身前游過,水流的衝擊,不斷清洗著他身上的污垢,河水很深,半晌才沉入底部。據阿呆判斷,自己下潛至少有十米了。河底非常乾淨,竟然沒有他想像中的淤泥,而都是一些光滑的圓形石塊兒。阿呆體內的生生真氣不斷循環起來,形成了本身的內循環,這樣,他至少可以堅持幾個小時不用上岸呼吸。多日沒有洗澡,身上實在是太髒了,阿呆不斷變換著自己的方位,讓洶湧的河流將巨靈蛇甲表面的污垢清洗乾淨。

  當世靈蛇甲表面的污垢消失後,阿呆在水中將這身輕薄的鎧甲脫了下來,用手緊緊地抓住,不斷清洗著上面的污垢,然後也將自己的身體仔細地清洗了一遍,當這些全都進行完之後,阿呆將與浮力對抗的生生真氣收回,雙腳在水底一點,身體象箭矢一樣衝了上去。

  噗的一聲,阿呆的身體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中衝出了河流,辨別了一下方位,向岸邊落去。由於在水中穿巨靈蛇甲不方便,所以他現在是完全赤裸的。那種清爽的感覺讓阿呆原本緊繃的全身放鬆了許多。

  就在他馬上要落到岸邊之時,異變發生了。一道尖銳的勁風帶著強烈的殺氣電射而至,那是一道黑色的身影,身影最前端是幽藍的寒芒,閃電般朝阿呆腰部的要害扎來。此時阿呆因為抱著巨靈蛇甲,身體又剛剛洗過,正感受著那種清新的感覺。所以根本沒有一絲防備。偷襲的寒光一直收斂著自己的氣息,直到進入阿呆身體一米範圍內,瘋狂的殺氣才爆發而出,殺氣的驟然出現頓時讓阿呆大吃一驚,那澎湃的殺機在尖銳的鬥氣的灌注下,並不是他沒有進入最佳狀態的生生決的可以防禦得住的。當他發現危機之時,那尖銳的寒芒已經離他的腰腹不到半米的距離了。在沒有任何閃躲辦法和抵抗的情況下,阿呆只能將手中的巨靈蛇甲移到腰上。黑色的身影帶著幽藍的光芒準確地撞在阿呆的腰部,尖銳的鬥氣驟然迸發,即使經過巨靈蛇甲的抵消,依然是那麼的強大,瘋狂的鑽進阿呆腰部的經脈,肆虐起來。

  那尖銳的鬥氣是如此熟悉,阿呆雖然在大意之下被對方擊中,但他此時的功力之深厚,已經可以列入大陸頂尖之列,白色光芒驟然湛放,體內液態的生生真氣驟然截止住尖銳鬥氣的衝擊,阿呆右手一轉,巨靈蛇甲捲住對方的短刃,護體的白色生生鬥氣驟然轉變成淡藍色,他沒有用手去幻化,一張巨大的藍色光網已經罩向了偷襲者。在光網強大而柔和的能量,在距離如此之近的情況下,偷襲者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身體完全被光網禁制住了,前衝的勢子嘎然而止,正好站在阿呆身前,兩人幾乎貼身面對。

  即使不用看,阿呆也知道這個偷襲者是誰,那種偷襲的手段另他如此熟悉。只是他很奇怪,為什麼事隔一年多之後,這個盜賊工會的少女會再次出現於自己面前,自己離開迷幻之森後就幾乎沒有在一個地方停留多久,她卻依然能夠找到。

  偷襲阿呆的,正是在盜賊工會禁閉一年的滅鳳。當初,她被盜賊工會會長禁閉以後,一直在刻苦地修煉著,她怎麼也不相信,年紀並不比自己大的阿呆竟然能在短短時間超過自己那麼多,阿呆武技進步的速度讓滅鳳極不甘心。阿呆成為了她想要超越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滅鳳對自己進行了如同自虐式的殘酷訓練。一年的時間,她的功力大幅度的增長了。這一年中,她腦海裡始終無法忘掉阿呆的身影,她不斷地的告訴自己,那是因為四叔的死所帶來的恨意。一年後,禁閉解除,她毫不猶豫地選擇離開已經隱沒於暗處盜賊工會,獨自尋找阿呆報仇。盜賊工會雖然隱沒了,但是,消息網絡還在,滅鳳從手下處得知,阿呆在安迪斯城出現,並且參與了兩個魔法師工會的比試,她立刻啟程趕到安迪斯城。可她到那裡時,阿呆等人卻已經離開了。不久後,她又得到了阿呆參與月痕傭兵團和霸王傭兵團必勝之決的團戰,大展神威,使霸王傭兵團臣服的消息。立刻趕去月痕傭兵團所在的瓦羅城,可在那裡,她還是慢了一步。

           在盜賊工會龐大而密集的消息網絡支持下,一直到紅颶城,滅鳳才終於追上了阿呆等人的身影。正在她找尋機會動手之時,阿呆和玄月卻看到了巖力留下的任務,飛快地離去。滅鳳雖然想追上他們,但竭盡全力卻依然無法趕上他們的速度,只得跟著月姬他們緩慢地來到了普巖族。他知道,阿呆是不會和自己那些朋友分開的。在普巖族中,她驚訝地發現,一直跟隨著阿呆的光明魔法師竟然是個女子,而且是那麼絕美的女子,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酸酸的感覺。本來,她打算趁阿呆在普巖族修養的幾天動手,可是玄月卻始終守在阿呆身邊,使她沒有任何機會,滅鳳清楚地知道,雖然自己的功力提升不少,但和阿呆、玄月這樣的高手比起來,還是有一定差距的。所以,她並沒有衝動,只是靜靜地等待著機會。阿呆等人離開了普巖族前往精靈族,由於有了以前的教訓,滅鳳一直沒有貿然動手。她憑借極高的耐力等待著最佳機會的來臨。滅鳳的潛藏工夫已經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是阿呆也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的存在。來到精靈森林後,阿呆等人利用精靈之鐲進入了精靈森林的古結界,而滅鳳卻沒有辦法了。不過,她為了不再跟丟阿呆,利用盜賊工會的特殊物品千里追蹤香,趁阿呆用精靈手鐲打開結界的剎那在他身上留下了記號,只要不是過度的清洗,千里追蹤香的氣味是不會消失的。事實證明,她這麼做是完全正確的。第二天一早,她就憑借身上能夠感應到千里追蹤香的物品察覺阿呆已經離開了精靈森林,頓時快速地追了上來。可是,阿呆在悲痛之中發揮的速度又怎麼是她能追得上呢?阿呆兩天兩夜透支生命力的狂奔,讓滅鳳足足跑了二天才跟上。終於在阿呆功力恢復後漸漸追上了他的蹤跡。阿呆因為功力剛剛恢復,這幾天前進的速度並不是很快,一直在修復著身體,所以滅鳳才能始終若即若離地跟在他身旁,但也追蹤得異常辛苦,她的體力已經逐漸跟不上了。今天,當阿呆跳入河裡洗澡之時,滅鳳知道,如果自己再不下手,恐怕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因為,在河流如此強烈的衝擊下,千里追蹤香的氣味是不會留存的,阿呆赤裸著身體從河水中向岸上落下時,滅鳳知道,這就是自己出手的最好時機。
                     
           雖然阿呆赤裸的樣子讓她嬌羞不已,但她還是毅然選擇全力攻擊。喂毒的短刃帶著她全部功力朝阿呆撲去。但是,在如此良機下,她還是沒有成功地將阿呆擊殺,那藍色光網所蘊涵的能量是如此的龐大,滅鳳根本沒有任何掙脫的機會,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一絲不掛的阿呆,此時她才注意到,原來阿呆的身材是那麼的完美,俏臉不由得飛起兩抹紅暈。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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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46:35

第一百四十三章 滅鳳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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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呆看著多日不見的滅鳳,眼中不禁流露出強烈的殺機,將自己內心冰封的他現在心中只有恨,滅鳳的偷襲頓時讓他怒火狂燃,恨聲道:「這已經是你多少次偷襲我了。以前我不殺你,並不是因為我心慈手軟,而是因為你長得像我一位朋友。但是,今天我不會再手下留情了。」阿呆清楚地知道,如果剛才不是用巨靈蛇甲先擋了一下,一旦直接被滅鳳的短刃刺中,就算不死,恐怕也會身受重創。想到這裡,阿呆抬起了右手,鋒利的生生變能量刃透掌而出,在心中殺機的催使下,阿呆已經決定,今天就要徹底解決這個麻煩。

  滅鳳看著阿呆手上的生生變之刃,沒有一絲懼怕的神色,冷然道:「既然來刺殺你,我就從沒想過自己的生死。你殺好了。不過,在殺我之前,你能不能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難道,你有裸身癖麼?我可不想死了以後,靈魂還不得安寧。」

  聽了滅鳳的話,阿呆頓時一愕,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頓時大窘,朐的殺機消失了,憨厚的面龐漲得通紅。他用巨靈蛇甲擋住自己胯下重要部位,閃電般落入旁邊的樹林內。看到阿呆羞窘的樣子,滅鳳不由得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樹林中,阿呆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驟然加快了許多,慌忙將巨靈蛇甲套向身上,在手忙腳亂中,半晌才將這貼身的鎧甲穿好。又從空間結界中取出一套乾淨的平民服裝套在外面,這才鬆了口氣,但再也興不起殺滅鳳的念頭了。飄身而起,他重新回到了滅鳳身前,在天羅地網的作用下,滅鳳根本沒有逃脫的可能。

  滅鳳看著阿呆穿戴整齊的樣子,冷聲道:「你可以動手了。我雖然是盜賊,但絕不會向你搖尾乞憐。就算死了,我的靈魂也會來找你報仇。」

  聽到盜賊兩個字,阿呆心中一動,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腦中靈光一閃,道:你想殺我是麼?我可以成全你。」

  滅鳳一愣,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皺眉道:「你說什麼?如果你想羞辱我的話,趁早絕了這個念頭,我是不會屈服的。」

  阿呆眼底閃過一絲淒然之色,淡淡地道:「我說的是真的,你不就想取我這條性命,為你的長輩報仇麼?我可以成全你。我早已經活夠了。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只要你能答應我這個條件,並且幫我把事情做完,我就任由你取走我的性命,絕不還手。」

  滅鳳不屑地哼了一聲,道:「條件?你在唬誰,以你現在的功力,怎麼會隨便受死。你會活夠了?騙鬼吧。」

  阿呆輕歎一聲,轉過身,背對著滅鳳道:「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本來在大陸上就沒有什麼可留戀的。現在我只有兩個願望,只要能將這兩個願望完成,死又有什麼?那只是去另一個世界而已。我可以起誓,只要你幫我完成其中一個心願,我就毫不還手地任你殺死。」

  阿呆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滅鳳卻能聽出他發自內心的悲傷,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一痛,皺眉道:「你是當真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是的,我是當真的,我可以先把條件告訴你,是否答應,就看你自己的了。你應該知道,以我現在的功力,你就算偷襲,也很難傷到我,更不用說殺我了。而且,我現在就可以取你性命,答應我的條件,是你唯一能夠報仇的機會。」

  滅鳳看著阿呆高大的背影,一咬牙,道:「好,你先把條件說出來。」

  阿呆道:「我那兩個願望,一個是為我的師祖做一件事,而另一個,就是消滅殺手工會。歐文叔叔對我的恩情我還來不及報答,他就死在了殺手工會那群混蛋的手中,只要能完成這兩個心願,我就再沒牽掛了。我知道,你們盜賊工會是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組織,既然你是盜賊工會中重要的成員,就一定能利用這些消息網絡找到殺手工會在什麼地方。我的要求不高,只要你將我引到殺手工會的每一個據點,我自己動手就可以了。當我徹底將殺手工會剷除,你的條件就算完成,然後,你呆心跟著我一起去一次天罡山,我在完成另一個心願後,就可以任你宰割。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要考慮清楚了。」

  滅鳳聽到阿呆要剿滅殺手工會,心中大驚,殺手工會的實力她再清楚不過,阿呆雖然功力高深,但他也只是一個人而已,真的能和整個殺手工會對抗麼?想到這裡,滅鳳道:「我怎麼能相信以你一個人的實力就能剷除整個殺手工會?一旦你失敗了,或者放掉任何一個活口,殺手工會必然會知道是我盜賊工會報的信,他們的報復會對我們整個盜賊工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阿呆轉過身,面向滅鳳,道:「那你怎麼才能相信我有消滅整個殺手工會的實力呢?」

  滅鳳不屑地一笑,無意中,目光正好落在身旁寬達三十幾米的大河上,冷然道:「除非你能讓面前的大河斷流,我就相信你有這個實力。」在她想來,阿呆一定會退縮的。雖然束手待斃的條件很讓滅鳳心動,但她還不會為了阿呆而製造整個盜賊工會帶來麻煩的可能。不知道為什麼,她清楚地感覺到,即使自己不答應他的條件,阿呆還是一樣會放他離去的。

  阿呆看了一眼身旁的大河,點了點頭道:「好,大河斷流是麼?那你看好了。」說完,飄身而起,在白色光芒的包裹中,飄向大河中央。

  滅鳳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呆的身影。她怎麼也沒想到,阿呆竟然會真的答應這個條件,而且他的身法是那麼的美妙。

  雖然自追蹤阿呆以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阿呆憑空飛行了,但再次見到,心中還是湧起欽佩的感受。但是,讓如此寬闊的大河斷流,那怎麼可能呢?

  阿呆飄身來到大河中央,看著腳下不斷流淌而過的河水,內心陷入古井無波的境界,精神前所未有地高度集中,丹田中已經高達四寸的金身在意念的催動下亮了起來。阿呆體外那白色的光芒突然收斂,淡藍色的光芒取代了原先的生生鬥氣。在阿呆意念的驅使下,生生變固態能量形成了一個藍色的防禦罩,將他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阿呆不斷地將體內的生生真氣轉化成生生變的固態能量,淡藍色的光芒越來越深,防禦罩也越來越厚實了。當阿呆將體內近六成功力完全轉化為生生變的固態能量時,固態鬥氣的光芒發生了變化。逐漸從淡藍色轉變為淡紫色,這是達到生生變第五變的現象。阿呆經過不斷吸收天罡劍聖傳予他的第二金身能量,再中上他自己的刻苦修煉,終於在兩天前將固態能量由第四變提升到接近第五變的境界,生生變能量的轉化,使阿呆實力再一次大幅度的提升了,終於真正地進入了劍聖的領域。雖然還沒有達到天罡劍聖的銀色第六變,但現在的他,已經有著不遜於另外三位劍聖的實力。淡紫色的光罩在阿呆不斷壓縮中漸漸縮小,當他把自己全部十二成功力的八成轉化為固態能量後,用全部意念控制著體外的能量停了下來,由於散發出體外的能量超過了他留於體內的真氣,所以,精神力加倍地消耗著。

  滅鳳看著阿呆的鬥氣由白變藍,又由藍變紫,美眸中不禁流露出駭然之色。據她所知,能夠使自己的鬥氣轉變顏色的修為,在大陸上極為少見,而像阿呆這樣,能將變化過的鬥氣控制得如此神奇,更是聞所未聞。此時,阿呆的聲音響了起來,「盜賊,我立刻會將大河斷流,至少會持續十秒鐘以上,你看好了。」聽著阿呆那充滿信心的聲音,滅鳳心頭一震,在這一刻,虛懸於空的阿呆,看上去是那麼不可思議的強大。

  阿呆深吸口氣,將體外那龐大的生生變能量以及體內的剩餘的能量調勻,大喝一聲,用意念控制著生生變能量開始發生變化。深紫色的護罩漸漸散開,變成了一層光幕,光幕的面積不斷的擴大著,深紫色的固態能量逐漸變成淡紫色,一會兒的工夫,光幕已經擴大為高十幾米,寬三十幾米的淡紫色能量牆。將生生變能量增加到如此之大的體積,已經讓阿呆的精神有些透支了,他腦中不禁傳來陣陣暈眩。稍微的調息一下,穩定住自己控制的能量,阿呆大喝一聲,雙手驟然下按,那淡紫色的固態能量牆像一道巨大的閘門似的,閃電般沒入河水之中。只留有不到三米在水面外。河流所帶來的巨大衝力,令阿呆全身大震,身體和紫色能量牆被衝到五米之外,阿呆趕忙將體內剩餘的四成真氣抽出兩成補充到能量牆之內,這才穩定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因為河水的衝擊力過大,他的嘴角已經滲出了一縷血絲。

  大河斷流了,是的,真的斷流了。上游的河水被阿呆發出的巨大能量閘門完全擋住,下游的水面逐漸下降,而上游的水面則在不斷上升。

  看著面前的一切,滅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將如此寬闊的河流截斷,竟然真的是人力可以做到的。她萬萬沒有想到,阿呆的實力竟然恐怖到了如此程度。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又不得不承認,看著上游的水位不斷增長,眼看就要突破岸邊了,心中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刺激,不由得大喊道:「夠了」

  隨著上游水位的增長,阿呆所承受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在他身後,下游已經露出了滿是石子的河床。聽到滅鳳的呼喊聲,阿呆不由得鬆了口氣,大喝一聲,驟然將生生變能量牆收回,右手在面前蓄勢待發的河水上一按,身體高飛而起。沒有了阻擋,上游的河水澎湃而落,發出降降的巨響聲。聲響足足持續了五分鐘才停了下來。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一切又重新歸於了平靜。

  阿呆落在河岸邊,不斷地喘息著,因為精神力和生生真氣的大量透支,在他離開河面之時,沒有能將散發出的生生變能量完全收回,現在,他的功力尚不及最佳狀態的五成。而且體內的經脈也受到了一定的創傷。勉強調息了一下,穩定住體內的翻湧的氣血,阿呆走到了滅鳳身前。

  滅鳳的美眸中除了驚駭還是驚駭,目瞪口呆地看著阿呆一步步接近著自己,在她眼中,現在的阿呆已經不一樣了,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似的,一個強大得如同神明一樣的人。

  阿呆走到滅鳳身前,平復下自己的氣息,道:「盜賊,你現在可以相信,我確實有滅掉殺手工會的實力了吧。」

  滅鳳愣愣地點了點頭,道:你,你這是什麼功夫?阿呆的表現,已經徹底震懾了她的心,現在,她根本不敢再去想偷襲阿呆。

  阿呆隨手一揮,收回捆住她的天羅地網能量。將其補充到自己體內,「這是我們天罡劍派的生生鬥氣。既然你相信我的力量,現在可以答應我的條件了。」

  滅鳳終於回過神來,道:「好,我答應你去尋找殺手工會。不過,你要記住自己的話,等到完成你的心願後,必須要束手待斃。」

  阿呆冷冷地看著滅鳳,興起自己的右手,拇指和尾指蜷縮,食指、中指、無名指豎起,朗聲道:「我阿呆發誓,只要,只要。」他冰冷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看向滅鳳道:「你叫什麼名字?」不知道對方的名字,他怎麼發誓。

  滅鳳看著阿呆冰冷的面龐突然變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撲哧一笑,道:「我叫滅鳳。」

  「哦。」阿呆重新道:「我阿呆發誓,只要盜賊滅鳳能夠幫助我找到殺手工會的所有巢穴,讓我殺掉全部殺手為歐文叔叔報仇,我願意在完成另一個心願後,任由她處置,絕不反悔,否則,天地滅之。」

  看著阿呆鄭重的樣子,滅鳳心中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臉上的笑容不見了,淡淡地說道:「好,既然如此,我也答應你,一定帶你找到殺手工會的所有巢穴。這些天追你追得我體力損失很大,先休息一下,再走吧。」說完,懷著複雜的心情,獨自走到一旁大樹的陰涼處坐了下來。阿呆有求於她,她根本不在乎阿呆會傷害她,就那麼盤膝坐好,修煉起來。在黑色勁裝和她那冰冷的氣質映襯下,宛如魔女降世一樣。

  阿呆心中一鬆,暗想:歐文叔叔,我終於可以去替你報仇了。有了這盜賊的指引,我一定能找到所有殘害你的殺手,將他們罪惡的靈魂徹底消滅。叔叔,您在天之靈一定會得到安息的。阿呆轉身走到距離滅鳳二十米外的樹蔭處坐了下來,剛才令大河斷流使他耗損了大量的體力,必須要盡快恢復才行。盤膝坐好,阿呆剛要進入冥思狀態,卻停了下來,他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滅鳳,心中不由得一陣擔憂。在打坐修煉的時候,是不能受到任何驚擾的,功力越高深的人,走火入魔也就越可怕,滅鳳的目的就是要殺他,如果趁著自己打坐的時候偷襲,就算自己功力再高,恐怕也難以應付,絕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想到這裡,阿呆將意念轉向右手腕上的哥裡期斯之願,黑色的光芒一閃,一個同樣的阿呆出現在他身旁。隨著功力的提升,阿呆的分身也更加厲害了,阿呆看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身體,微微一笑,用意念控制著分身,將保護自己的信息傳入其中。分身的能量可以堅持一個小時,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應該也夠了。想到這裡,阿呆閉上雙目,進入了入定狀態。

  一個小時很快過去了,當阿呆從打坐中清醒後,發現自己的分身依舊守衛在身邊,並沒有消失的跡象。而滅鳳依然在原地修煉著。經過一個小時的打坐,阿呆的功力雖然沒有恢復到最佳狀態,但也把震傷的經脈修復了。感覺上舒服了許多。阿呆看了看天色,感覺上,一個小時應該已經過去了。但是,健身依舊沒有消失。阿呆知道,分身之所以維持超過一小時,和自己的精神力提升有關。他沒有將分身收回,準備看看,這分身究竟能堅持多長時間。分身是永遠不會背叛自己的,也是自己最好的肉盾,如果他的能量增強了,對自己報仇必然有著很大的幫助。

  兩個小時後,滅鳳從修煉中清醒過來,呼出體內的濁氣向阿呆看去。在她剛剛清醒的時候,阿呆就已經發現了,一共過去了三個小時。但分身卻依舊存在著,為了不讓滅鳳發現自己的秘密,在她剛醒過來的瞬間,阿呆將分身收回了哥裡期斯之願。

  滅鳳站起身,沖阿呆道:「怕我偷襲你麼?像防賊似的看著我。我休息好了,咱們可以走了。」

  阿呆冷聲道:「難道你不是賊麼?我自然要防著點。」

  滅鳳大怒,恨聲道:「你說什麼?我是獲取者,不是普通的小賊。」

  阿呆哼了一聲,「獲取者也不過就是盜賊等級的一種稱謂而已。同樣是賊,有什麼區別。現在去哪裡。」

  滅鳳深吸口氣,平復著內心的怒氣。「我怎麼知道去哪裡,你不是要滅殺手工會麼?總有個次序吧。是先滅總會還是從他們的分部巢穴開始?」她發現,面對這個臉色冰冷的青年,一向冷靜的自己竟然非常容易動怒。

  阿呆想了想,道:「如果直接滅掉殺手工會的總部,分散在各地的殺手必然會樹倒猢猻散,恐怕會危害更大,甚至會出現一個又一個新殺手工會。我的目的是將這些齷齪的混蛋全部消滅掉。所以,還是先從分部開始吧。你帶我去離此最近的殺手工會分部。對了,你知道咱們現在在什麼地方麼?」

  滅鳳一愣,道:「你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咱們現在在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與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交界處。再往西不遠,就能進入落日帝國了。你這一路一直向西北方而來,是從天罡山脈同神聖教廷交界的地方穿過來的。如果說最近的分部,那就要去黑暗行省的首都黑暗城了。」

  阿呆心想,原來已經快進入落日帝國領地了,自己還以為是在索域聯邦境內呢。看來,頹廢的那兩天確實趕了不少路啊!

  滅鳳見阿呆沒有反應,繼續道:「現在已經傍晚了,跟了你這麼長時間,我一頓正經飯都沒有吃過。前面不遠正好有個村子,先去那裡住一晚,休整一下狀態,明天一早再去黑暗城吧。」說完,沿著河邊,當先朝西方走去。

  阿哥追上滅鳳的步伐,道:「你一直追著我麼?以你的功力應該跟不上我才對,而且,你又怎麼找到我的,怎麼知道我從哪個方向走的?」

  滅鳳心中升起一絲得意,心道:你也有佩服我的時候啊!「速度向來是盜賊最擅長的,你功力雖然高但我一樣有辦法跟上你。至於怎麼找到你的,這是我們盜賊工會的秘密。」阿呆皺了皺眉,道:我的秘密我可以不問,可是你現在這身打扮,怎麼能去前面的村落?

  滅鳳一愣,看向自己一身黑色的勁裝,是啊!自己這副打扮完全是一個武者,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當初為了追上阿呆,將所有的行李全都丟棄了,只剩下這身打扮。沒好氣地道:「我這身打扮怎麼了?我中沒有衣服換。」

  阿呆虛空一劃,打開自己的空間結界,從裡面取出一大平民服裝遞到滅鳳手中,「把這個套在外面吧,雖然大了點,但也能將就了。」

  滅鳳接過乾爽的平民服裝,瞥了阿呆一眼,飄身落向一旁,幾下就將衣服套在身上。她的動作極為利落,衣褲長出來的部分都被她用短刃割掉了。雖然看上去有些彆扭,但紮緊腰帶,也將就了。只是她那冷峻的俏臉,明眼人一看就能辨別出不是普通人。

  兩人向前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看到寬闊的大河對面有一座村落,村落面積不大,看上去只有百戶人家左右,先前阿呆看到的裊裊炊煙就是從這裡發出的。河邊,七八名婦女正在邊洗衣服邊聊天,一副平實和諧的樣子。滅鳳看了阿呆一眼,道:「咱們到對岸去吧,我餓了。」

  阿呆道:「就這麼過去麼?那邊的人如果發現了怎麼辦?」

  滅鳳冷哼一聲,道:「你還怕被發現麼?你那麼愛殺人,他們要是發現了,你都殺了滅口不就行了。」

  阿哥勃然大怒道:「你才喜歡殺人,我殺的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惡人。」

  看著阿呆憤怒的樣子,滅鳳不禁想起了當初四叔的死。恨聲道:「你凶什麼?我四叔當初只是想試試你的工夫你就殺了他。難道還不算嗜殺麼?」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每當想起自己慈祥的四叔在阿呆的冥王劍下變成一具乾屍,滅鳳心中就充滿了無比的恨意。

  阿呆的神色重新恢復冷靜,淡淡地說道:「他不是來試我的功夫,而是來試我的冥王劍。難道你不知道,冥王劍出鞘,不見血不回麼。更何況,當日你們去精靈族擄掠精靈的行為,本身就該死。如果那時我有現在的功力,說不定會將你們都殺掉。你知道麼?被你們抓走的十八名精靈只有兩名生存下來,其餘的都因為被那些落日帝國的混蛋褻瀆而選擇了自殺。雖然你們沒有殺人,但你能說精靈的死與你們沒有關係麼?你四叔的命就值錢,精靈就該死麼?我不想和你爭論這些,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跟著我。」說完,阿呆屈指彈出一道勁風,在強勁的生生真氣作用下,無形的鬥氣橫跨百米。射向河對岸擊穿了一株小樹。阿呆接連彈出幾指,小樹喀啦啦一聲,傾倒在地。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吸引了河邊的村民們。趁此機會,阿呆一拉滅鳳,兩人騰空而起,閃電般朝河對面落去。阿呆修為深湛,橫跨這點距離根本用不著換氣,逕直地飛了過去。輕身功夫也是滅鳳最擅長的,只在河面上輕點借力,就追著阿呆來到了對岸。

  腳落實地,滅鳳心中卻依然回想著阿呆剛才說的話,他說得沒錯,盜賊工會雖然從來不殺人,但所做所為,確實有取死之道啊!但是,從感情上來說,自己怎麼能讓四叔就那麼白白地死去呢。

  阿呆看了一眼沉默的滅鳳,當先朝前方不遠處的村落走去。因為先前小樹的折斷,沒有人發現穿河而過的他們。

  小村是依河而建,河邊有著一塊塊田地,一些農民正在辛勤地耕耘著,看著這些樸實的普通人,阿呆臉上冰冷的線條柔和了一些。他大步上前,走到一名正在幹活的中年村民身旁,道:「大叔您好,我們路過這裡,走得累了,又沒了乾糧,能不能在貴村休息一晚?」

  村民放下手中的鋤頭,打量著面前的阿呆。除了身材高大以外,阿呆和普通人並無區別,他那樸實,憨厚的容貌頓時贏得了村民的好感。哈哈一笑,村民道:「出六在外,應該多做準備才是,弄得什麼都沒了趕不了路了吧。我們哈克村人最好客,你等我一下,等我把手裡活兒幹完,就帶你回村裡。我家地方雖然不在在,但多住幾個人還是可以的。」

  阿呆心中一喜,道:「大叔,您是在刨地吧?我幫您好了。」說著,不等中年村民拒絕,就從他手裡接過了鋤頭。順著中年村民先前刨出的痕跡刨了起來。中年人眼底流露出一絲讚許的神色,微笑道:「小兄弟,這怎麼好意思呢?還是我來吧」

  阿呆沖中年人微微一笑,道:「大叔,我們年輕人就是有把子力氣,我自己就可以了。您先休息一會兒。」

  不遠處的滅鳳看著阿呆一鋤一鋤地刨著地,心中湧起一股難言的感覺。他的功力那麼高深,竟然願意去做這些最低級的農活,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啊!

  中年村民見爭不過阿呆,也只能由著他了,把自己負責的區域告訴他,在一旁和他聊了起來。

  阿呆沒有運用自己的真氣,完全靠肉體的力量揮舞著鋤頭,即便如此,以他健壯的體格還是比村民幹得快了許多。在幹活中,阿呆始終沒有回頭看滅鳳。通過和村民的聊天,阿呆知道,這位中年的大叔名叫哈里,是這哈克村一名普通的村民。哈克村屬於華盛帝國的光明行省,這裡的村民都過著自給自足的生活。很少與外界來往,因為這裡地處偏遠,光明行省的官員們也不會前來收稅。使得這裡的村民們生活得異常輕鬆。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倒也逍遙自在。

  鋤頭在阿呆手中不斷地翻飛著,地面的泥土在鋤頭的作用下分開兩旁,一會兒的工夫,哈里應該刨的地就已經完成了。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阿呆將鋤頭還給哈里,道:「大叔,我沒怎麼幹過這種活,刨得不好,您別見怪。」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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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50:07

第一百四十四章 小村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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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里笑道:「已經很不錯了。你刨出來的非常整齊,今天風調雨順的,等過幾天我下了菜籽,有長出不錯的蔬菜。走,我帶你回村子。」

  阿呆道了聲謝,扭頭看向滅鳳,道:「大叔,我還有一位同伴。」

  哈里一愣,這才注意到站在不遠處的滅鳳,在這種小地方,怎麼見過漂亮的美女呢?頓時看得眼睛都直了。

  阿呆道:「哈里大叔這是我的同伴滅鳳。」一邊說著他沖滅鳳遞出一個眼神。

  滅鳳走到阿呆身旁,一向冰冷的面龐沒有絲毫豪華,淡淡地說道:「您好。」

  雖然滅鳳看上去很沒禮貌,但美女的威力畢竟非凡,哈里喃喃地道:「你好,姑娘。我活了快五十歲,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漂亮的姑娘,真是有眼福啊!快請吧,我帶你們回家。」說著,當先朝村子裡走去,卻再也不敢看滅鳳了。

  阿呆心中一動,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他想到,如果哈里看到容貌比滅鳳更勝的玄月會有什麼反應呢?

  在哈里的帶領下,阿呆和滅鳳進入了小村。村民們大多都去幹農活了,村子裡靜悄悄的。所有的房屋都是由樹木修葺而成,看上去極為樸實。

  哈里的家是一個小院子,有四、五間房,房間內的佈置雖然極簡樸,但倒也非常乾淨。給人一種清爽的感覺。院子內曬著辣椒和苞米,這應該是他們日常食用的東西了。

  「你們先坐會兒。我那婆娘和幾個孩子都出去幹活了,一會兒就回來,我給你們弄點水喝。」說完,轉身走了出去。房間內只剩下滅鳳和阿呆二人,滅鳳的目光突然柔和了許多,沖阿呆道:「剛才你幹活的樣子看上去很舒服。」

  阿呆一愣,道:「舒服?我也感覺很舒服。如果能在這個小村子裡生活一輩子,其實也是一件好事。」

  滅鳳的神色再次恢復冰冷,淡淡地道:「那對你來說不可能的。你的命現在已經是我的了。」

  阿呆閉上雙眸道:「不,現在還不是你的。什麼時候殺手工會從大陸消失,你才有權力收取。」兩人又恢復常態,木屋內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一會兒的工夫,哈里拎著一壺茶走了回來,微微一笑道:「來,嘗嘗我們這裡的山茶,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喝著山野的清茶,不論是阿呆還是滅鳳,都有著一種出世的感覺。漸漸地落山了,哈里一家人也先後回到家中。哈里一共有兩子一女,大女兒已經結婚,平日是不回家的。而兩個兒子的年紀都比阿呆還要小幾歲,尚未成親。當他們一看到滅鳳的時候,神態和哈里出奇的相似,甚至更為不濟,連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滅鳳看著面前兩名呆愣的青年,有些不耐煩地道:「你們看什麼,沒見過美女麼?」

  兩名青年異口同聲地道:「是啊!我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漂亮的美女呢。」

  滅鳳蹭地一下從座椅上站了起來,阿呆清晰地感覺到她身上散發的殺氣,趕忙擋在哈克的兩個兒子身前,傳音道:「你幹什麼?」

  滅鳳冷哼一聲,從上衣下擺動撕下一片布,遮蓋住自己的容貌,「如果再盯著我看,別怪我不客氣了。」

  哈里的兩個兒子樸實得很,一看到滅鳳冷冷的眼神,頓時緊張得說不出話來。一旁的哈里咳嗽兩聲,道:「你們倆干一天活兒也累了,先去休息吧。吃飯的時候我去叫你們。」兩名樸實的青年如獲大赦,趕忙跑出了房間。

  哈里沖滅鳳道:「小姐,你別生氣,你的相貌實在是太美了,我們這裡的村民,恐怕誰也抵擋不了誘惑啊!我去幫老婆做飯了。」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阿呆看得出,哈里對滅鳳有些不滿。但阿呆此時有求於滅鳳,也不能過於責怪她,冷哼一聲,閉上雙眼。

  吃飯間,滅鳳因為蒙上了面紗,對哈里父子的誘惑小了許多,席間,她只是隨便吃了一點,就回哈里安排的房間休息去了。

  看著滅鳳離開了,哈里低聲沖阿呆道:「我說小兄弟,這冰美人到底是你什麼人啊?她是不是哪兒個貴族落難的女兒?怎麼脾氣這麼沖。你和她是什麼關係?雖然她很漂亮,但要是娶這麼個老婆可會受一輩子罪啊!」說完,還嘿嘿地笑了起來。

  阿呆臉色一紅道:「不,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您別誤會。她不是什麼貴族小姐,只是脾氣大一點而已。」由於已經很久沒有吃過一頓舒服的食物了,雖然哈里家只能提供一些普通的粗糙食物,但阿呆還是吃得格外香甜。本來哈里以為他和滅鳳是夫妻,所以開始時只給他們安排了一間房,後來經過阿呆解釋,才知道兩人的關係並沒有那麼新近,但是哈里家也只有一間空房而已。無奈之下,阿呆只能被安排在柴房之中了。柴房雖然簡陋,但樸實的哈里還是為阿呆考慮得很周到。地面上墊著厚實的茅草,上面鋪著褥子,躺上去軟軟的,非常舒適。阿呆對生活質量向來要求不高,能有個地方睡,他已經很感謝哈里了。

  夜色已深,阿呆從打坐中清醒過來,因為始終對滅鳳有著警惕之心,所以他不敢讓自己打坐的時間太長。經過幾個小時的調息,憑借生生真氣強大的生命力,阿呆的功力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平躺在茅草鋪成的床上,此時的他,全身都處於放鬆狀態。

  阿呆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舒服地躺過了,一旦心靜下來,許多事就會浮現在腦海中,玄月那絕美的嬌顏,就算阿呆再努力,也無法忘記。一想起玄月,阿呆已經冰封的心仍然傳來陣陣酸痛,他對玄月的愛,早已經太深了,那是根深蒂固的感情。是無法忘懷的。

  突然,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在他心中顯現出來,阿呆心中一驚,那人竟然是丫頭。小時候的丫頭。丫頭將冷硬的饅頭掰成兩半,將多的部分向自己遞來,似乎在說,阿呆哥哥,你吃啊!想起丫頭,阿呆心中不由得一陣激動,但是,這激動很快就平靜下來,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旦完成替歐文叔叔報仇和師祖的交代,自己就要死在滅鳳手裡。他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雖然當時有些草率,但阿呆知道,這是替歐文叔叔報仇最好的辦法。只有這樣,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出那神秘的殺手工會。

  正在阿呆心潮起伏之時,寂靜的小村突然亂了起來,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似的。阿呆從茅草床上坐起,心想,這麼晚了怎麼還會這麼熱鬧?難道村子裡出事了麼?他輕輕地從床上躍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現在已經接近十二月了,雖然此地在大陸中央,屬於最熱的地方,但夜晚還是有些涼意。在夜風吹拂下,阿呆感覺全身一陣舒爽,不由自主地伸了個懶腰。突然,意念一動,冰冷的氣息驚醒了他,扭頭向旁邊看去,只見一身黑衣的滅鳳靜立在屋簷下,兩點寒星般的眸子正牢牢地盯著他。阿呆傳音道:「你也聽見外面的聲音了?」

  不見滅鳳有什麼縱躍的動作,她的嬌軀已經平移到阿呆身旁,淡淡地說道:「警覺性是一個盜賊必須具備的能力。去看看吧?」

  阿呆點了點頭,道:這麼晚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一邊說著,他飄身而起,輕地躍過哈里家的牆頭,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

  村子中的嘈雜聲更大了,阿呆和滅鳳正在快速接近之時,突然聽到一個洪亮的聲音大喊道:「村子裡的人聽著,將你們所有的農作物都交出來,然後乖乖地跟大爺們走,否則,就別想活命了。」聲音顯然是用鬥氣增幅過的,在寂靜的小村中顯得格外洪亮。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疑惑地道:「這些會是什麼人?難道在華盛帝國也有這種可惡的盜匪麼?」

  滅鳳白了他一眼,道:「我怎麼會知道,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你想管閒事麼?我可不奉陪。」

  阿呆冷哼一聲道:「有我一個人足夠了。你可以先回去。咱們在這裡住著,村子有事怎麼能袖手旁觀呢?你們盜賊和這些盜匪本就是一夥的,只要你別來搗亂就行了。」說完,加快速度,頭也不回地朝聲音發出的方向而去。滅鳳看著阿呆離去的背影,恨恨地在地上跺了下腳,但還是跟了上去。村子的面積本來就很小,阿呆幾個起落,已經來了聲音發出的地方,他伏在一間民房的房頂上,定睛向前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大片的火把,幾乎有數百人進入了村子,這些人都是盔甲鮮明的士兵,但盔甲上卻並沒有國家的標注,他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搜尋著。已經有幾十名村民被他們從睡夢中抓了出來,在這些如狼似虎的士兵手中,村民們除了發出一些呼喊聲以外,根本沒有任何抵抗能力。

  滅鳳飛撲到阿呆身旁,當她看到面前的這些士兵時,皺眉道:「這不是落日帝國的士兵麼?怎麼會跑到光明行省來了。」

  阿呆一愣,低聲道:「我怎麼看不出是落日帝國的士兵,他們的盔甲和其他國家的並沒有什麼不同啊!」

  滅鳳不屑地說,「你懂什麼,每個國家的盔甲都有自己的特點,雖然這些落日帝國的士兵將徽章都摘掉了,但他們所穿的這種小葉甲是落日帝國特有的,你仔細看看,他們上身鎧甲的下擺,是用幼小的樹葉形甲片穿起來的,這和其他國家絕對不一樣。:」

  雖然阿呆不喜歡滅鳳的語氣,但對她的博聞還是很佩服的。「這些落日帝國的混蛋竟然到華盛帝國來洗劫,難道他們不怕被滅掉麼?」

  滅鳳道:「我看過地圖了,這裡雖然在華盛帝國境內,但距離著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卻非常近,又地處偏僻的丘陵地帶,只要落日帝國這些人,手腳做得乾淨一點,根本就不會引起華盛帝國的懷疑看來,他們的目的應該不是搶劫這麼簡單。這個小村根本沒有什麼值得他們搶的。」

  阿呆疑惑地問道:那他們為什麼而來?難道是為了抓人麼?

  滅鳳點了點頭,道:「很有可能就是為了抓人,抓回去經過殘酷的培訓給貴族當奴隸。在落日帝國的貴族中,都是圈養奴隸的。不過,估計經過那種培訓,能活下來三分之一就不錯了。」

  阿呆聞言大怒,「這些混蛋也太可惡了。我去廢了他們。」

  滅鳳一把抓住阿呆,道:「你先別忙,虧你武技這麼高,怎麼如此不冷靜。遇到事情要看清楚,找到最佳時機,一擊而中。雖然你的功力高深,但如果對上實力相仿的人,恐怕就沒那麼容易對付了。反正村民們也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等下去再說。」

  阿呆感受到滅鳳小手上傳來的冰冷溫度,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她那酷似冰的模樣讓阿呆有種重新回到以前的感受。心中的憤怒頓時消失了一些。

  在觀察中,阿呆和滅鳳發現,落日帝國此次來的士兵有五百人在右,在村落外面,有他們的戰馬,應該是正規的輕甲騎兵團。小村在這些士兵的肆虐下,所有的村民都被吵醒了,在士兵們挨家挨戶的搜查下,沒有一個村民能夠逃出升天。都被帶到了村子前的空場。所有的村民都驚惶失措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在落日帝國士兵們寒光閃爍的兵器威脅下,他們這些平民又能有什麼抵抗呢?

  那些士兵的首領是一名身穿黑色鎧甲的高大中年人,當所有的村民都被集中後,中年人洪亮的聲音響起,「所有人聽著,華盛帝國是個褻瀆天神的地方,你們作為神的子民,不能再在華盛帝國下生存了。我們是神的使者,將帶你們前往一神你們的地方,你們的農作物將成為進獻給神的禮物。神會眷顧你們的。我們會立即離開這裡,在路上,如果誰隨便發出聲音,可別怪我代替天神大人懲罰你們。」說著,隨手一揮。手中長刀帶起一道寒芒,青色的鬥氣頓時將地面上斬出一道深達半尺的溝。

  村民們看著他手中那寒光閃爍的長刀,頓時都流露出恐懼的神色,數百人頓時靜了下來,他們了不知道,這些突如其來的人到底是幹什麼的,為什麼要將他們帶離自己的家鄉。

  「什麼神的使者,全是騙人的。我們在這裡生活得很好,才不會跟你們去什麼神眷顧的地方呢。識相的,趕快滾蛋吧。」一個沙啞的聲音在聚攏的村民中響起,聲音在原本靜下來的空場中顯得分外清晰。在這個聲音的鼓動下,本來屈服於淫威之下的村民們頓時騷動起來,村民的人數本就不比士兵少,在那個聲音的帶動下,士兵們頓時有壓制不住的跡象。

  滅鳳驚訝地說道:「不定位傳音,這村子裡還真有高人啊!這可是非常精深的武藝,竟然沒有失傳麼?」

  阿呆怔道:「不定位傳音?那是什麼?」

  滅鳳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你師傅是怎麼教你的。不定位傳音是一種高深的武技,可以利用自己的鬥氣震動模仿出各種不同的聲音,功力高者,可以將這個聲音在一定範圍內散播,是人聽不出聲音從何處而來。剛才說話的這個人功力就非常高了,你能找出聲音的來源麼?」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也聽不出。那這麼說,這個人的功力更會在我之上了。」

  滅鳳看了阿呆一眼,回想起白天時他截斷河流的一幕,搖頭首:「很難說,不過,以這個用不定位傳音之人的功力,對付這些落日帝國的士兵應該沒有問題才對,看來,用不著你出手了。」

  此時,那名輕騎兵將領一看村民們騷動起來,頓時勃然大怒,大吼道:「剛才是哪個不怕死的亂說話。給我站出來。」

  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被人說中心事,害怕了麼?我們是光明行省的人,是不會隨便跟你們走的,落日帝國的將軍。」

  華盛帝國和落日帝國向來仇視,雖然這裡只是個偏僻的山村,但這種意識還是存在的。一聽到落日帝國四個字,村民們的騷動更加激烈了。

  落日帝國的將領心中一驚,他此次奉命秘密來此,是絕不能暴露身份的,殺機在眼中一閃而逝,手中長刀一閃,青色的鬥氣劃破長空,斬向平民聚集的地方,他要殺幾個人立威。然後立刻壓制住這裡的平民全部帶回落日帝國。

  同樣的青色光芒出現了,從人群中一閃而逝。撲的一聲,兩股青色的光芒中空中對碰,完全抵消了。沙啞的聲音響起,「你們這些免崽子,真夠狠的啊!不和你們玩兒了,俺送你們去見什麼天神吧。」聲音一落,一條青色的身影從村民中沖天而起。包括頭部在內,他全身都包裹在青色的布衣中,就連人群中的村民都不清楚這個青衣人是從何而來。

  青衣人停滯在離地一米處懸浮著,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記住,俺是哈小村的守護神,這裡是不允許任何人侵犯的。」說到這裡,青衣人有意無意地向阿呆和滅鳳這邊歪了下頭,兩道有若實質的目光電射而至,滅鳳倒沒什麼,阿呆的身體卻如觸電般地劇烈顫抖了一下,他清晰地感覺到,那是來自精神力的震盪,而目標正是自己,這是對自己的挑戰麼?心中一驚,從房上站了起來,盯視著懸浮於半空的青衣人。

  青衣人身影一閃,驟然朝落日帝國的輕騎兵將領衝去。身體從他旁邊劃過。那名將領頓時拋飛而起。撞入同來的士兵中不知死活。沙啞的聲音在阿呆耳中響起,「來,小子,一起出手吧,看咱們誰搞定得人多一些。」

  阿呆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飄身而起,在白色的光芒的包裹下,朝落日帝國的人群中衝了過去。沙啞的大笑聲從空中傳來,青色身影從另一邊投入到人群之中,阿呆對黑暗勢力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尤其又聽了剛才滅鳳的話,頓時殺機大盛。如絲如縷的淡藍色固態鬥氣飄灑而出,每一根鬥氣絲看上去都是那麼的柔軟,但又充滿了死亡的氣息,它可以輕易地貫穿士兵們帶有頭盔的頭顱。阿呆所過之處,落日帝國的士兵們根本來不及反應,頭上就會多一個幼小的血洞。

  阿呆和青衣人的出現,讓原本畏懼的村民們不知所措,只能眼看著圍困自己的士兵不斷地倒下。

  阿呆在瘋狂地殺戮下,感覺到內心極為舒爽,似乎這些天的鬱悶全都消失了似的。突然,他的身體急速地旋轉著,宛如龍捲風似的朝士兵中飄去。在那灰色的龍捲風中,不斷傾瀉出一縷縷藍色的絲線,帶走了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終於一切都結束了,阿呆雙止血紅地站在原地,看著自己身體周圍倒下的大片人群,眼中的殺機不斷閃爍著,似乎還沒有盡興似的。

  青色身影飄蕩而來,落在阿呆面前,他的聲音低沉了許多,「小子,你太嗜殺了。」五百名左右的輕騎兵,有接近四百全死在阿呆千變萬化的生生變固態鬥氣絲下,剩餘的少被青色身影所殺。阿呆冷冷地看著青衣人道:「除惡務盡的道理難道你不知道麼?對於這些代表黑暗的傢伙,我自然不會手下留情,我不想給他們再來這裡的機會。」

  青衣朗聲道:「村民們,這些來自落日帝國的士兵想抓走你們去做奴隸,他們已經受到了應有的懲罰,在我們村邊的光暗河,是直接流向黑暗帝國的,請你們把這些人全都扔到河裡去,送他們回老家,至於那些馬匹,麻煩你卸掉他們的鞍轡,放回大自然吧。」說完,他轉身阿呆:「不知道什麼原因,殺戮太重總不是好事。小子,看你還意猶未盡,來吧,讓我看看你的修為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說完,騰空而起,朝大河的方向飄身而去。阿呆毫不示弱,在白色的生生鬥氣包裹中驟然加速,追了上去。

  青色身影前進極快,即便以阿哥的速度也只能勉強跟上,兩人一前一後,像流星趕月似的朝荒野中前進著。在前進十公里左右後,青色的身影停了下來,在青色的鬥氣襯托下漂浮在半空中,阿呆停身在對方面前二十米外,剛想說話,青衣人已經化為一道虛影向他撲來。阿呆沒有絲毫猶豫的工夫,生生鬥氣以螺旋的狀態驟然轟出,直奔青影迎去。如同龍捲風般的狂暴鬥氣和青影的身體撞個正著,轟然巨響聲中,阿呆應聲拋飛,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他竟然落了下風。青衣人所發出的鬥氣具有極強的穿透力,和他相比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那如尖錐般的真氣給阿呆帶來了很大的麻煩。生生真氣全力運轉起來,也只是勉強化解而已。

  青衣人沒有留給阿呆喘息的機會,身體急速前衝,無數青色的景象從四面八方向阿呆湧來。每一條青色的光影都是那麼的靈動,這是阿呆不具備的技巧。阿呆全身一震,對方的強悍攻擊已經激發出了他內心瘋狂的戰意,直徑半米藍色的生生變之固態能量盾出現在阿呆的右手上,他眼中寒芒電射,沒有一絲慌張的神態,憑借意念感受著對方攻擊的次序,右臂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道虛影,藍色的光盾構成了一堵難以衝破的壁壘,劇烈的能量爆炸聲不斷響起,在青色身影和阿呆的灰色身影一錯之際,空中爆炸出十幾個青藍色的光團,激盪的能量形成一圈衝擊波驟然四散,在兩人交手的方圓數百米內,所有的生物都受到了滅頂之災。被那狂暴的氣流徹底粉碎了,地面上露出一個空曠而不規則的大坑。

  阿呆和青衣人都停了下來,彼此凝視著對方。在剛才的第二次交手中,阿呆的生生變固態能量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完全擋住了青衣人的強悍攻擊。將先前的下風扳了回來。

  青衣人哈哈大笑道:「好,好,好,很久沒有這麼痛快過了。小子,繼續,讓我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他的聲音不再沙啞,聽在阿呆的耳中有些熟悉的感覺,但他還沒有來得及確認,從青衣人處傳來了龐大的幾乎無可抵禦的壓力。

  阿呆心中凜然,激發起丹田中金身的全部能量,護體的白色生生真氣不見了,完全凝聚轉化為藍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形成一層更加堅實的護身罡罩。他告訴自己一定不能輸給個人,我是最強的,比任何人都要強。好勝之心的激發,使阿呆的血液沸騰起來。當初面對霸王傭兵團之時的霸氣再次出現。毫無保留地澎湃而出,將青衣人發出的無形壓力完全擋了回去,兩人的精神境界不斷在半空中向對方壓制著,誰也無法佔據上風。

  青衣人雙腳一錯,護身的青色鬥氣突然向下滑去,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壓力也隨之下滑,差點把自己發出的氣勢卸掉,他趕忙做出反應,將外放的氣勢收回,內蘊於身,達到第九重境界的生生真氣調整到最佳狀態,隨時準備迎接青衣人的攻擊。

  青衣人散發出的青色鬥氣逐漸在他腳下凝結,竟然逐漸轉變為蓮花的形態。在阿呆眼中,對面的青衣人彷彿已經融入了天地一般,圓滿地沒有一絲破綻。阿呆知道,此時不能讓對方再蓄勢下去,否則會更加難以對付。想到這裡,他瞇起眼睛,用意念控制著自己的生生變能量,藍色的固態鬥氣化為千絲萬縷傾瀉而出,在阿呆的控制下,朝青衣人飛去,這是阿呆自己研究出的天羅地網變招,剛才在殺死那些落日帝國士兵時就是用的此招,每一奶生生變固態鬥氣絲都具有著極強的穿透力,從四面八方封死了青衣人所有可以逃避的方向。

  青衣人坐一的能量蓮花已經基本成型,他大喝一聲,「叱——」七片青色的蓮葉飄飛而起,朝阿呆的千絲萬縷生生變迎來。阿呆冷哼一聲,意念一動,固態鬥氣已經驟然分散,繞過了迎面而來的七片蓮葉依然攻向青衣人本體。就在阿呆以為自己的能量絲要抓住對方之時,青衣人突然再次大喝一聲,雙手連彈,七股鬥氣激射而出,正好命中先前的七片蓮葉,七片蓮葉爆發出強烈的光芒,在鬥氣的作用下,朝著空中的一點集中,阿呆只覺得自己眼前一花,震耳欲聾的聲音已經響了起來。當地七片看上去毫不起眼的蓮葉撞在一起時,爆發出了毀滅的能量,巨大的鬥氣衝擊波將阿呆分散了能量的生生變鬥氣絲完全粉碎了,氣機牽引之下,阿呆頓時全身大震,飛速後退,接連轟出兩拳,才將那狂暴的衝擊波化解。衝擊波過後,半空中形成了一個青色的能量團,那個能量團蘊涵的能量之強,使阿呆心中暗暗吃驚,這就是那七片蓮葉的功效麼?

  青衣人大喝道:「讓你嘗嘗我的七葉蓮花心。」他雙手一圈,向身前的光球輕輕拍出一掌,光球化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像青色流星一樣,撞向阿呆。所過之處,留下一道絢麗的光尾。面對如此龐大的能量,阿呆不敢怠慢,長達五尺的生生變之能量劍出現在他手中,淡藍色的能量劍在阿呆的全力催動下變成了淡紫色,雙手握住劍柄,高舉過頭,大喝一聲,朝著衝來的能量球驟然下斬。空氣中發出一聲如同撕裂般的聲音,本來對自己能量球信心十足的青衣人吃驚地發現,在那紫色的能量劍所過之處,凝聚著爆炸性能量的青色光球竟然被一分為二,變成兩個半圓落在無處的地面上,轟然巨響中,炸出兩個方圓三十米的大坑。最讓青衣人驚訝的是,阿呆的身影竟然在能量球被斬開後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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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55:42

第一百四十五章 西方劍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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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阿呆在劈中能量球的時候,也被其蘊涵的巨大能量震得全身發麻,他突然醒悟,如果再這麼下去被對方壓制著,自己將沒有任何獲勝的機會,這個青衣人的實力之強大,甚至更要超過玄遠審判長,為了能搶回先機,他斬開青色光球後毅然用出了哥裡斯之願的第一次瞬間轉移。在青衣人吃驚之時,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已經斬向他的頭部。青衣人第一次陷入被動之中,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已經斬向他的頭部。青衣人在生死存亡之際,他根本來不及向後觀看,隨著坐下青色鬥氣組成的蓮花瞬間下沉,隨後在腰中一抹,青色的光芒如同匹練般流轉而出,迎向阿呆的生生變之劍。兩人的功力相差不多,一個是蓄意而為,一個是倉促迎戰,高下立分。一青一紫兩團光芒驟然爆發,青衣人被阿呆的劈得隕落而下。轟的一聲,重重地炸入地面,在身體接觸地面的瞬間,他將生生變之劍傳來的毀滅性能量引出,將地面炸了一個巨大的深坑。即便如此,他體內的經脈依然受到了一定的震動。和他相反的,阿呆被地青衣人的功力震得高飛起來,因為佔據了上風,他並沒有受到太多的震盪。沒有任何猶豫的,阿呆念起了神龍之血的咒語,「以神龍之血為引,開啟吧,時空的大門。:」雖然此時神龍之血已經不能幫助他攻擊防禦,但儲物的功能還在。黑色的玄鐵弓被阿呆抓在手中。他趁著青衣人化解生生變能量之時挽弓如月,紫色的生生變之爆裂箭出現在黝黑的弓弦上,阿呆的意念完全集中在青衣人剛剛站穩的身上。由於青衣人深陷大坑之中,並沒有閃躲的地方,頓時正面迎上了生生變之箭所帶來的巨大壓力。

  「住手。」青衣人大喝出聲,阿呆剛要鬆開手上的弓弦,聽到他的叫喊聲,這才意識到對方並不是自己的敵人。但他並沒有收回能量箭,盯視著青衣人,冷冷地說道「你認輸了麼?」能夠戰勝如此強大的對手,阿呆心中也難免升起一絲興奮。

  青衣人搖了搖頭,道:「小伙子,雖然你手中的能量箭給我帶來相當大的壓力,但如果你將箭放出,我們也只是一個兩敗俱傷的結果。不過,你確實很強,但也只和我在伯仲之間,我們並非敵人,所以我不想和你結下仇怨。」他右手一抖,手中的青色光芒豎起,那是一柄軟劍,先前纏繞在青衣人腰間的絕世神兵。絲絲青色閃電纏繞的劍身告訴著阿呆他仍然有著對抗的能力,在青色蓮花狀能量的襯托下,顯示著其龐大的實力。阿呆知道,如果自己不是憑借哥裡斯之願,根本不可能這麼快佔據先機,青衣人說的是事實,雖然自己有玄鐵弓的增幅,但這一箭射出,未必能擊敗對方。更何況,自己的箭法……

  青衣人看阿呆依然沒有放棄攻擊自己的意圖,以為他在心有不甘,隨手摘下了頭上的面罩,道:「阿呆,你看看我是誰。」

  阿呆定睛向下方的大坑看去,頓時大吃一驚,先前和自己戰成平手的青衣人,竟然是哈克村中的哈里大叔。他那樸實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笑意,目光灼灼地盯視著自己。阿呆再也沒有了爭勝之心,心中被驚訝之情充滿,趕忙散去手上能量將玄鐵弓送回神龍之血內。飄身落在大坑邊,失聲道:「哈里大叔,怎麼會是您?」哈里從大坑中飄身而起,落在阿呆身邊,讚賞地看著他,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沒想到天罡劍派還出了你這樣的英才。」

  阿呆撓了撓頭,道:「哈里大叔,您,您怎麼會有如此高深的武技,又怎麼會……」他萬萬也沒有想到,這個哈克村中再普通不過的平民,竟然有著不弱於自己的實力。哈里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很疑惑,既然我露出本來面貌,自然就會告訴你。滅鳳姑娘,你已經看了半天,該出來了吧。既然想聽,就和阿呆一起來聽聽我的故事吧。」到了他這種層次,自然警覺性極強,周圍的每一絲風吹草動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

  阿呆的心神一直放在哈里身上,所以並沒有發現滅鳳的到來,此時才注意到距離兩個數百米外潛藏的滅鳳。滅鳳的速度雖然追不上阿呆二人,但她判斷二人必然是朝一個方向走的,所以從後面追了上來,當阿哥和哈里第二次交手的時候,她已經來到了附近,潛藏在暗處看著兩人的驚世絕技。此時聽到哈里叫她,知道再也藏不下去了,飄身而出,幾個起落落在阿呆和哈里面前,她那冰冷的眼眸中也不禁流露出一絲欽佩之色。

  哈里微笑道:「小姑娘,你身手很不錯啊!你們盜賊工會的會長現在還是滅天麼?我和那老小子已經有幾十年沒見了。」

  滅鳳疑惑地看著哈里,道:「你,你怎麼會認識我爺爺。他老人家已經仙去了,現在是我父親掌管盜賊工會。」

  哈里道:「其實從你的姓氏和身手上,我早已經判斷出你是滅家的後人,原來滅天已經死了。當初,那老小子還偷過我一件寶貝呢。」

  滅鳳心中一驚,不禁想起一個人來,疑惑地道:「您,您到底是……」

  哈里看著阿呆,道:「其實我還有一個稱號,也許你們曾經聽過,當世四名劍聖中的西方劍聖就是我。」

  聽到哈里的話,阿呆和滅鳳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四大劍聖在大陸上成名五十年之久,他們怎麼也無法想像,面前這個看上去還不到五十歲的哈里大叔,竟然會是四大劍聖之一。哈里看著他們驚訝的樣子微微一笑道:「你們別看著我,我可不是老妖怪。其實,我今年已經有(看不清多少歲)歲了。在四大劍聖中,我是年紀最小,也是功力最弱的一個。不過,因為我修煉的功法有延年養顏作用,所以看起來還不是太老。如果不是今天阿呆的到來,後來又有落日帝國那些雜碎來村落搗亂,我也不會隨便顯露身份的。」

  阿呆心中的震撼久久不去,能到這大陸上處於武者巔峰的四大劍聖之一,他的心神不斷地蕩漾,喃喃地道:「原來,您就是四大劍聖之一。那您和我的師祖天罡劍聖是同輩了。可是,您的妻子和孩子到底是怎麼回事?」

  西方劍聖哈里老臉一紅,道:「這說來就話長了。大約在六十年前,我們四大劍聖已經成名。當時誰也不服誰,就約定比試以定排名結果。天罡劍聖狄斯那個老變態憑借遠超過我們的功力成為了四大劍聖之首,東方劍聖雲翳排名第二。北方劍聖鶻突那個酒鬼排第三,而我則是墊底了。當時我本來是意氣風發,排名的結果令我受到了很大的打擊,不服氣的定下了二十年再戰之約。然後,我找地方潛修了很長時間。雲翳和鶻突應該也和我不多。而狄斯那老變態因為組建了天罡劍派,進步反而慢了。在四十年前的第二次比試中,我們三個的功力明顯接近了和他的距離。但是,最後排名卻沒有發生變化。可能是因為第二次排名戰被我們追上很多的原因,在二十年前的第三次四大劍聖比試中,狄斯再次拉大了我們與他的距離,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他的生生真氣已經完全到了運轉如意的境界。我們三個一對一,根本沒有任何機會贏他。經過了三次比試,我們四個之間都建立了深厚的友誼,雖然表面上誰都不服誰,但說起來,倒也是互相敬佩,我和鶻突、雲翳一直將狄斯當成老大看待,還有一年多的時間,就是我們第四次比試了,哎——,我們都老了,這也許是最後一次比試吧。」

  頓了頓,哈里接著道:「在第三次比試之後,我已經失去了爭勝之心,再怎麼練,恐怕我也比不上那三個老傢伙了,就有了歸隱的念頭。二十年前,我雖然已經快八十歲了,但表面上看去,也不過就是三十許人,於是,我來到了這個小村子,當我第一眼看到這裡的時候,就被這裡那些村民們植被的氣質所吸引,於是就留了下來。說起來真是慚愧得很,一直瘋狂追求武技巔峰的我,在來到這裡後竟然有了成家的念頭。你們也看到了,我現在的老婆已經跟我結婚快二十的了,我們有了三個孩子。現在我才明白,原來平凡的生活才是我最嚮往的,這種平靜的生活,是我永遠不想改變的。嘿嘿,俺老婆當初也是村子裡第一美女呢。我可是費了不少心思才追到手的。恐怕大陸上誰也不會想到,我西方劍聖竟然會在這樣的地方定居。說起來也奇怪,雖然我不去刻意追求武技了,但這二十年以來,我的功力卻在穩步地提升著,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阿呆和滅鳳聽著西方劍聖講述著自己的故事,心情都漸漸地平靜下來,從他口中,阿呆第一次知道了自己師祖和其他兩位劍聖的名字,聽哈里說到一年多以後將進行四大劍聖最後一次比試的時候,阿呆不禁想起了天罡劍聖讓自己做的第三件事,腦中靈光一閃,問道:「劍聖,四大劍聖比試是不是神聖歷九九九年二月,在天罡劍派的主峰上進行比試。」

  西方劍聖哈里輕咦一聲,道:「狄斯連這個告訴你了。看來你雖然是他的再傳弟子,但在天罡劍派的地位卻很高啊!」

  阿呆得到了肯定的答覆,終於明白天罡劍聖口中說的三個朋友是指誰了,他是讓自己同三大劍聖進行比試啊!這是一個多麼艱巨的任務,自己真的能行麼?即便是最弱的西方劍聖,自己想勝都很難,更別說另外兩名劍聖了。想到這裡,阿呆道:「哈里大叔,哦不,哈里爺爺,如果我代替師祖他老人家參加四大劍聖比試,您估計能有什麼樣的排名。」

  哈里微微一愣,道:「你代替老狄斯麼?你的功力確實很強,狄斯一定在你身上傾注了不少的心血。不過,以你現在的功力,也頂多和我在伯仲之間,排名也就在三、四位左右吧。二十年不踏足大陸,沒想到又出了你這麼一個小劍聖。不過,估計狄斯不會讓你參加的,那老傢伙對排名看得可比我重多了。怎麼捨得讓出第一的寶座呢?阿呆,你的前途不可限量,如果再過二十年,恐怕你就能接替狄斯大陸第一高手的位置了。好好努力吧,只是不知道我還能不能看到那一天。」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心想,我還有二十年以後麼?他並沒有說出天罡劍聖「升入神界」的事,除非自己達到了天罡劍聖同樣的實力,否則,是絕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的。阿呆暗暗決定,就算是死,自己也要在九九九年的第四次四大劍聖比試中保住天罡劍聖排名第一的位置,一定不能讓升入神界的師祖失望。

  哈里道:「村子那邊應該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只要我有在,就算落日帝國派遣大軍前來,恐怕也討不了好。不過,你們可千萬別把我的身份露出去,我可不想自己平凡的生活被打擾。參加完一年多以後的最後一次劍聖比試以後,我就永遠不會離開這裡了。」

  滅鳳道:「哈里劍聖,那您的孩子有沒有學到您高深的武技?」她一直都沒有說話,是因為當她聽到身為西方劍聖的哈里親口承認阿呆也具有劍聖實力的震撼始終沒有恢復。雖然她知道阿呆很強,但也沒想到,她竟然有著劍聖的實力。如此年輕的劍聖,是多麼難以想像啊!

  哈里搖了搖頭,道:「沒有。在我明白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生活後,又怎麼會讓我的孩子捲入漩渦中呢?我只希望他們能過著平靜的生活直到老死。在別人眼中,我們四大劍聖身上有著無數光環,但他們卻哪裡知道,我們的付出是和光環成正比的。為了能將武技提高到巔峰,我們放棄了許多普通人可以享受到的幸福。我那些所謂的絕技,失傳就失傳了吧,沒什麼好可惜的。」

  聽著哈里的話,阿呆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但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三人很快回到了哈克村,村子又恢復了平靜,那些屍首和被哈里制服的人都不見了,顯然已經被徹底地清理掉。哈里三下兩下將自己身上的青衣扯下,露出裡面的平民服裝,他又重新變成了哈克村的一個普通農民。

  阿呆道:「哈里爺爺,您剛才對我說,不要太多殺戮,可您讓村民把制服的人都扔到河裡,不是一樣會死的麼?」

  哈里微微一笑,道:「不,不一定會死。那是我給他們的懲罰,我用鬥氣封閉了他們的竅穴,使他們進入了龜息狀態,光暗河過了十里後,水勢就會變得平緩,當那些活著的傢伙被水流帶回黑暗行省後,自然就會清醒過來。不過,能不能活著回到他們來的地方,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看看上天願不願意給他們個重生的機會吧。阿呆,我不讓你多殺戮,是為了你好。你要知道,每當你殺了一個人,心中就會增加一份凶厲之氣,長久以往,不但會影響你武技的進步,對你的心聲也會產生負面作用。更何況,即使再壞的人,心中也不可能沒有一點良知,盡量還是不要殺人的好,每一種生命,都有他生存的權力。對了,你還是叫我哈里叔叔吧,否則,回去被我那婆娘聽到,她會起疑的。」

  阿呆點了點頭,道:「我會記住您說的話。但是,在面對十惡不赦之人的時候,我還是不會手下留情的。殺一個壞人,就等於救了千萬好人。」

  哈里歎息道:「你說的也並沒有錯。我們只是理念不同而已,希望你能把握好度。不過,從天罡劍派出來的人,是不用我擔心的。你要是做錯了,恐怕狄斯那老傢伙就不會原諒你。哈哈,走,回家了。」

  一進家門,哈里的妻子就迎了上來,一把揪住哈里的耳朵,道:「你個老不死的,跑哪裡粗了,找了半天都找不到你,快急死我了。」雖然她動作凶悍,但眼中的關切是無法隱藏的,哈里連聲呼痛,道:「我,我,我剛才出去幫著大家往河裡扔人了啊!」

  「你騙誰,兩個兒子都去扔人了,怎麼誰也沒看到你?你給我說實話,到底跑哪裡去了。」

  看著哈里的樣子,阿呆和滅鳳不由得都笑了,堂堂的西方劍聖被一個沒有絲毫武技在身的農婦揪住耳朵卻不敢還手,說出去,恐怕誰也不會相信。滅鳳上前兩步,道:「大嬸,您別難為哈里大叔了,大叔是怕我們有事,所以帶著我們躲起來了。」

  哈里趕忙道:「對,對,我是帶他們躲起來了。我的耳朵,我可憐的耳朵啊!你能不能松一點,快揪掉了。」

  哈里的妻子鬆開手,哼了一聲,道:「你知不知道我找不到你我多擔心。我還以為你被那些落日帝國的雜碎坑了呢。快睡覺去吧,哎,今天多虧了那兩個會飛的人。要不咱們村子恐怕就完了,以後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看來,我們平靜的生活恐怕會被打亂啊!」

  哈里眼中流露出一絲溫暖。攔著妻子的肩膀,呵呵笑道:「老婆子,我知道你關心我。下不為例。那個青衣人不是說,他是咱們的守護神麼?既然是守護神,就一定會保護村子的。你就不用擔心了,走,睡覺去了。」說完,朝阿哥和滅鳳遞出一個飽含笑意的眼神,和妻子回了他們自己的房間。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滅鳳喃喃道:「他的選擇是對的,只有平凡的生活才是最幸福的。」

  第二天清晨,阿呆和滅鳳吃過早飯後就向哈里一家告辭,準備前往落日帝國。哈里並沒有問他們要去做什麼,一直將他們送到村口。

  「大叔,您回去吧,我們一定還會再見面的。」阿呆看著面前農夫裝束的哈里說道。

  哈里點了點頭,道:「小子,等第四次劍聖比試的時候,你可一定要來啊!恐怕鶻突和雲翳看到老狄斯有這麼出色的弟子,都會眼紅得很啊!好了,你們上路吧,如果有一天你在大陸上倦了,就到我這裡來定居吧,咱們做上幾十年鄰居也好。」

  阿呆本想將大陸千年大劫難的事情告訴哈里,但是當他想起哈里滿足於平靜的笑容,卻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告別了哈里,阿呆和滅鳳各自懷著複雜的心情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的路。他們沿著光暗河進入了落日帝國的黑暗行省。

  落日帝國確實繁榮,二人沒走多遠,就看到了一座城市。這是一座阿呆沒有來過的城市。

  滅鳳自小生長在落日帝國。不用看地圖也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淡淡地沖阿呆道:「這是黑暗行省的魂靈城。規模雖然不大,但卻是黑暗行省中比較富庶的城市,如果我記得不氏是,這裡有殺手工會的一個據點,雖然不像分會規模那麼大,但應該也有個十幾名普通的殺手,你要不要去。」

  一聽到殺手工會四個字,阿呆眼中頓時寒芒大放,恨聲道:「當然要去,只要是殺手,就都該死。帶我去。」

  滅鳳點了點頭,當先朝魂靈城走去。魂靈城規模只及黑暗城的十分之一大,和當初阿呆去過的落日帝國其他城市一樣,剛進入城內,就能清晰地感覺到一絲生活糜爛的氣息。道路上的行人一個個都無精打采的。偶爾有幾個神采飛揚的,也必然是剛從賭場贏了錢,不過,他們的神采飛揚又能保持幾天呢?

  進入魂靈城後,滅鳳毫不停留,帶著阿呆徑直朝城中走去。穿過幾條街道後,滅鳳指著前方不遠處一家當鋪,道:「那裡就是殺手工會在這裡的據點,裡面大約會有十幾名殺手,最強的也不會超過忍殺者的級別。以你的功力,幾分鐘就可以解決了。」

  阿呆點了點頭,歐文去世時的一幕幕湧上心頭,恨聲道:「殺手工會,向你們索命的人來了。」大踏步向當鋪而去。滅鳳的傳音在他耳中響,「記住,不要留一個活口,我可不想被他們知道,是盜賊工會的人幫你找到這裡的。」

  阿呆沒有回答,大步而去。面對殺手工會的人,他又怎麼會留手呢?

  當鋪的門面很小,大門上掛著一張有些破損的布,黑色的布上面有著一個大大的白色當字,分外分明。阿呆掀簾而入,屋子裡普通的當鋪一樣,只是要小了一些,高大的櫃檯後面有兩名夥計正在聊著天。見到阿呆進來,其中一個人道:」先生,您想當點什麼?我們這裡價格絕對公道,一個月內可以贖回您當掉的東西。」

  阿呆冷冷地看著說話的夥計,他清晰地感覺到,這名夥計身上有著鬥氣的氣息。「我不是來當東西的,我要殺人。」

  夥計一愣,眼底閃過一絲寒芒,嘴上卻說道:「這位先生,您沒搞錯吧。我們這裡是當鋪。再說,殺人可是犯法的。:」

  「我要殺人。我不想再重複第三遍,讓你們這裡的主事者出來。」阿呆站在原地,森冷的殺機圍繞著他的身體飄蕩著。

  夥計看著阿呆的神情,心中產生了一種忐忑的感覺,道「先生,我說過了,我們這裡是當鋪。」

  阿呆隨手一揮,一道白色的生生鬥氣飄灑而出,轟然巨響中,當鋪的木製櫃檯被炸出一個大洞,說話的夥計被震得鮮血狂噴而亡。阿呆彷彿什麼都沒有做過似的,依舊站在原地,道:「這是讓我說第三遍的代價,我要殺人。」

  另一名殺手喬裝的夥計見勢不妙,頓時流露出殺手的本色,他知道面前這個人自己是對付不了的,也不去看同伴的生死,冷靜地沖阿呆道:「那你在這裡等一下。」說完,轉身向後走去。時間不長,密集的腳步聲響起,在先前的殺手帶領下,一共十一人走了出來。為首的一人,是富商的打扮,看了看破損的櫃檯,又看了看自己死去的手下,沖阿呆道:「先生,即使你是要來下任務的,也應該按照規矩來,殺了我們的人,恐怕……」

  阿呆淡然道:「你們都是殺手,既然能殺人,為什麼不能被殺。」

  富商哈哈大笑起來,「好,說得好。不錯,我們既然是殺手,就沒有想到自己會有好下場,就有著隨時被殺的覺悟。既然您這麼說了,我也不再囉嗦,說吧,您想殺什麼人?因為您剛才的作為,我們的收費會高一點。」他是一名忍殺者,在這裡是級別最高的殺手了。

  阿呆笑了,那是一抹帶著殘酷的微笑,那是死神的微笑。「收費就不必了,因為你們再用不著了。我要殺的,就是你們。」淡藍色的光芒驟然亮起,無數道生生變鬥氣絲飄灑而出,閃電般撲向面前的十一名殺手……

  滅鳳在當鋪門外不遠處等著阿呆,她心中一點也不擔憂,別說是阿呆,就算她出手也能輕易地消滅裡面的殺手。正在此時,阿呆已經從當鋪中走了出來,他的臉上流露出一絲興奮的神色,眼眸深處又出現了那股噬血的光芒。那欲擇人而噬的樣子,連滅鳳也不禁心中一寒。

  阿呆走到滅鳳身邊道:「如果你不累的話,咱們可以去下一座城市了。當鋪中一共十二名殺手,他們罪惡的靈魂已經去了該去的地方。」

  滅鳳道:「那我們去黑暗城吧,那裡是殺手工會一個分部。我想,在那裡應該有能讓你更的結果。」兩人的身影逐漸消失在街道的盡頭,而那個小當鋪中已經變成了一片死寂。

  一個小時後,一名落魄的賭徒拿著自己家一些值錢的首飾來到當鋪門外,他準備用這些首飾換取一些賭資,以供自己繼續地賭平步青雲以。撩起門簾,他一邊往裡走著,一邊道::「當傳家之寶了啊!這回你們一定要給我個公道的……「聲音嘎然而止,眼前看到的一幕他一生都沒有忘記。當鋪的廳堂內,橫七豎八地倒著十幾具屍體,他們都是眉心處有一個細小的創口,所有的屍首都是睜著眼睛的。在原本雪白的牆壁上寫著兩行歪斜的字,「殺手工會分會,共十一罪惡的靈魂。」落款是,死神收債四個大字。賭徒手中的首飾全都掉落在地,他臉色蒼白地一步步後退,突然狂吼一聲,奪門而出,連自己那些「傳家之寶」都顧不得了。

  第二天,死神重新光臨落日帝國的消息傳遍整座魂靈城的大街小巷,消息以奇快的速度向整個落日帝國傳蕩著。

  就在阿呆消滅了第一個殺手工會的據點時,基努和月姬也已經進入了紅颶族領地。由於基努前進的速度較慢,足足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才來到這裡。兩人在大路上緩緩前行著,基努的神情顯得有些落寞,破天荒地沒有將目光注視在月姬身上,而是低著頭走路,似乎在想著什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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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56:16

第一百四十六章 騰龍顯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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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了基努那熾熱的目光注視,月姬總是感覺缺了點什麼似的,將目光轉向身邊的,微嗔道:「你低著頭幹什麼呢?地上又沒有金子。」

  基努一愣,茫然抬頭迎向月姬的目光,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嬌顏,基努眼中流露出一絲迷醉,喃喃地道:「我,我沒什麼。」

  月姬輕歎一聲,道:「你是不是在為擔心?其實,你擔心又有什麼用呢?阿呆也真是的,竟然胡亂聽信那個小人的讒言,就那麼棄月月而去,也難怪月月會生氣了。要是我,我永遠都不會理他,月月這已經夠寬容的了,還給他一個一年的機會。咱們快點走吧,回去發動我們傭兵團的勢力,也好早日找到他。:」

  聽著月姬的話,基努點了點頭,道:「是啊!阿呆老大也太傻了,如果有人敢跟我說你和他有什麼什麼關係,我一定用火系魔法燒死他。」

  聽著基努肯定的語氣,月姬心頭一顫,佯怒道:「你說什麼呢?我和你有什麼關係,你憑什麼來管我的事?」

  基努張口結舌地說不出話來,臉上的肌肉牽動了幾下,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黯然的神色,又低下頭緩緩前行。隨著和月姬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也越來越不可自拔了,他已經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刁蠻跋扈的少女,月姬的一顰一笑,都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他知道,恐怕自己這一生,都不會再喜歡別的女人了。,他所表現出的深情,月姬從來沒有回應過什麼。馬上就要到紅颶族了,基努心中固然是為阿呆擔心,但他更為即將和月姬分離而黯然神傷。這次分離,恐怕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了。

  月姬看著走在自己面前的基努,心中不斷翻騰著各種滋味,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這個有些木訥的青年。相處這麼長時間以來,基努對她所做的一切,她又怎麼會不明白呢?只是她既不願意去面對,也不願意去接受而已。已經二十四歲的她,其實也渴望能有一個人去呵護自己,關愛自己·。但她總覺得,那應該是一個高大英俊又具有強大實力的人,面前的基努雖然身材也算高磊,但和英俊還擦不上邊。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和基努相處久了,她有點習慣被他照顧,被他捧著的那種感覺。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受。月姬曾經在心裡暗暗地問自己,是不是已經喜歡上基努了,但卻始終沒有肯定或否定的答案。

  瓦羅城已經在望了,基努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他真不知道,和月姬分開以後,自己會怎麼樣?難道又要回帝國過那種有序卻枯燥的生活麼?

  月姬看著遠方的瓦羅城,歎息道:「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我還沒在外面玩兒呢。真是沒意思。喂,喂,你老低著頭幹什麼?」

  基努茫然抬頭,向月姬看去,喃喃地說道:「月姬小姐,我就不再送您了。瓦羅城是你們月痕傭兵團的根據地,在這附近,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我要向北方走了,再見。你以後注意安全吧。」說完,強忍著內心的衝動,一步一步艱難地朝北方帝國的方向走去。

  月姬站在原地沒有動,她看著基努漸漸遠離自己,心中升起了強烈的失落感,在這一刻,她突然湧起一種不想和基努分開的念頭。銀牙一咬,高聲叫道:「基努,你給我站住,我答應讓你就這麼走了麼?」

  基努不過剛走出二十米而已,聽到月姬的呼喚,茫然回頭,道:「月姬小姐,你還有什麼事麼?」

  月姬俏臉微紅,道:「跟我一起去月痕傭兵團吧。然後再回天金帝國。」

  基努苦笑道:「不了,我還是現在就走吧,月姬,你知道麼?下定決心離開你對我有多麼難,如果我跟你去了月痕傭兵團,恐怕就更不捨得走了。但是,我還要回天金帝國向教師匯報阿呆的事。更何況,我知道你根本就不會喜歡我,我這麼普通,又怎麼配得上你呢?我不想讓自己越陷越深了,長痛不如短痛。再見吧,你多保重。」說完,他再次轉過身,朝著前方蹣跚地走去。

  看著基努那落寞而疲倦的神色,月姬心中一痛,飄身上前,攔在基努身前,微怒道:「我說讓你跟我去月痕傭兵團你聽不懂是不是。我說的話,你不許反駁,現在不許,以後也不許。你說過要保護我的,難道你忘了麼?跟我回團裡,等告訴了大哥阿呆的事以後再走好了。」

  基努看著月姬有些憤怒的嬌顏,不忍心拒絕她,只得無奈地道:「那好吧,不過,我給你送到月痕傭兵團總部就要立刻離開了。」

  月姬撅起了小嘴,哼了一聲道:「怎麼?你不願意帶我去天金帝國麼?回到團裡,我總要看看才能再走吧。」

  基努愣愣地看著月姬,疲倦和頹廢的神情漸漸發生了變化。一絲發自內心的欣喜從他的眼眸中流露而出,在激動中,他的身體已經有些微微的顫抖,猛地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月姬紅色的肩甲,興奮地道:「真的麼?你真的願意和我一起去天金魔法師工會麼?太好了,這簡直是太好了。」基努猛地將月姬提了起來,在空中飛快地轉了一圈,突如其來的喜悅,使他已經有些無所適從了。

  感受著基努大手上的溫度和和內心的喜悅,月姬不禁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俏臉羞怯紅地瞪視著基努道:「快鬆開我,誰允許你碰我的。」

  基努這才反映過來,趕忙鬆開抓住月姬肩膀的手。賠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是因為太興奮了才這樣的。月姬,我實在是太高興了。」

  月姬哼了一聲,道:「本小姐可是去玩兒的,並不是對你有意思,你可不要多想哦,走吧,先回瓦羅城再說。」

  基努聽了月姬的話,眼中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茫然點了點頭,跟上月姬的步伐,道:「月姬小姐,你要是跟我去了天金帝國,那阿呆老大的事怎麼辦?」月姬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現在怎麼比當初的阿呆還笨,月痕傭兵團不是還有我大哥呢麼。有他在就足夠了。對了,你剛才不是都已經直接叫我的名字了。那小姐兩個字以後就不要再叫了,聽起來怪彆扭的。我們怎麼也算是朋友,用不著那麼見外。」說完這句話,月姬突然加快速度朝瓦羅城的方向跑去。看著月姬的背影,基努不斷咀嚼著她剛才說的話,心中的興奮重新升起,就算他再笨,也能從剛才的話中聽出一絲情意,看來,自己還是有機會的啊!高呼道:「月姬,月姬你等等我。」快速地朝前方跑去。

  兩人很快來到了瓦羅城內,這裡誰不認識月痕傭兵團的副團長——辣椒月姬啊!在總部中的月痕頓時得到了城外崗哨傳來的消息,親自迎了出來。

  遠遠地,月姬已經看到了傭兵團總部的大門,門前那一身白衣的人看上去是那麼的熟悉,那不正是自己的大哥麼?月姬飄身而起,幾個起落衝到月痕身前,「大哥,你怎麼在門口站著啊!難道團裡面沒什麼事麼?」

  月痕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沒好氣地說道:「你少跟我打馬虎眼,這次你偷偷地從團裡跑了,你說吧,我怎麼懲罰你才好。」

  此時,正好基努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月姬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指著基努道:「是他,是他非要帶我走的,所以我才跟著他們離開了。」

  基努一愣道:「什麼是我?」

  月痕微笑道:「是基努兄弟啊!月姬,人家基努兄弟是老實人,你別老欺負他。阿呆他們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麼?」

  一聽月痕提起阿呆,基努和月痕都沉默了,月姬道:「大哥,就我們兩個回來了,走,咱們進去再說吧。」

  月痕疑惑地點了點頭,帶著月姬和基努回到了傭兵團總部內,三人直接來到議事廳,月姬將眾人前往精靈族以及在那裡發生的一切說了一遍。聽完月姬的敘述,月痕不禁皺起了眉頭,半晌,才無奈地搖了搖頭,歎息道:「沒想到玄日真的是月月化裝訴。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阿呆,阿呆心地那麼單純,自然容易被歹人所騙,既然發生了這件事,咱們自然要管到底。這樣吧,我明天就傳下令去,讓手下兄弟在整個索域聯邦地界尋找阿呆的蹤影,希望能盡快找到他,讓他和月月冰釋前嫌才好。大陸上出現的這股黑暗勢力恐怕以後會對整個大陸都造成影響,看來,我要發出傭兵貼,聯絡各大傭兵團,看看能不能以傭兵工會之名,把大家聯合起來,一旦有起事來,我們也好相互有個照應。

  月姬嘻嘻一笑,道:「大哥,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在團裡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就前往天金帝國,給那裡的魔法師工會送信。」

  月痕皺眉道:「你一個女孩子,老到處亂跑像個什麼樣子,我自會派人護送基努兄弟前去的,你給我留在團裡,哪兒都不許去。」

  月姬還沒有回答,基努可急了,他好不容易才得到月姬肯去天金帝國的消息,怎麼能被別人破壞呢?趕忙道:「月痕大哥,您就讓月姬跟我去吧。你放心,我在路上一定會好好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絲傷害。」

  月痕並沒有見過基努的魔法水平,以他的七巧玲瓏心,自然能看得出基努對自己妹妹有意。可月姬是他唯一的妹妹,對於妹夫的人選,他自然要慎而重之。聽著基努如此直接的表白,他不禁向自己的妹妹看去。只見月姬正笑吟吟地看著基努,沒有一絲動怒的意思。月痕心中一驚,難道妹妹喜歡上這個普通的低級魔法師了麼?雖然他和阿呆的關係不淺,但恐怕還配不上自己的妹妹吧。」客氣地說道:「基努兄弟,我想還是不用了。我們月痕傭兵團現在也剛走上正軌,小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恐怕就不能去了。」

  月姬看著自己的大哥,心中一動,頓時明白月痕是覺得基努配不上自己,冷哼一聲,走到基努身旁,道:「大哥,你就讓我去吧,基努他能保護得了我,你放心好了。」

  月痕皺眉道:「小妹,你不能太貪玩兒了,知道麼?你是團裡的副團長,怎麼能把自己該做的事都扔到一邊,不管不顧地走了呢。」

  基努低下了頭,喃喃地道:「月姬,那你還是別去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引起你們兄弟爭論,還是我自己回去吧。」

  月姬一愣,道:「怎麼,你不想讓我跟你一起去了麼?」

  基努看了她一眼,輕歎一聲,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說話。

  看到基努如此識相,月痕微笑道:「這樣吧,我派二十個人護送你去天金帝國。魔法師一個人上路總是危險性大一些。」

  基努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月痕大哥,我有自保的能力,我就不多留了,再見。」說完,轉身大步向外走去。

  看著基努出了議事廳大門,月姬急道:「大哥,你這是幹什麼啊?為什麼不讓我跟基努一起走,他是個好人。」

  月痕道:「你這是怎麼了?我以前可從來沒見過你因為那個男的這樣啊!難道,你真的喜歡上他了?」

  月姬哼了一聲,道:「看上他又怎麼樣?這是我自己的事。你雖然是我哥哥,可也不能管我喜歡誰吧。」

  月痕微怒道:「小妹,你怎麼跟大哥說話呢?大哥是為了你好。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怎麼也要給你找個合適的丈夫才行。基努的長相怎麼能配得上你呢?其實,霸王的人很不錯,你不就喜歡有本事的男人麼?就算你不喜歡霸王,萬里和苗飛都追了你那麼多年,怎麼也比基努要強一些吧。」

  「別說了。」月姬怒道:「大哥,我沒想到你也是這種市儈小人。基努怎麼了,他和當初的阿呆一樣,雖然容貌並不出眾,但都是秉性善良之人。而且,你以為他真的沒本事麼?我告訴你,他並不是一個普通的低級魔法師,他是天金帝國魔法師工會會長,大陸第一攻擊魔導師拉爾達斯的嫡傳弟子,也是唯一的弟子,以僅僅二十五歲的年紀,就達到了魔導士的境界。他有什麼配不上我的,論實力和地位來說,應該是我配不上他才對。」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兄弟貶低基努的話,月姬頓時衝動起來。

  聽了月痕的話,月痕不禁有些愣住了,皺著眉頭,道:「小妹,我是為你的幸福著想,並不是市儈,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我不反對,只是你們接觸時間太短,相互瞭解也不深,我不希望你草率決定。而且,你也用不著拿謊話來騙我,雖然我對魔法師不是很瞭解,但也能看得出基努明明就是普通的高級魔法師裝束,怎麼可能是魔導士呢?你知道魔導士意味著什麼嗎?那是魔法師工會長老才能具有的實力。基努才多大,根本不可能的。」他剛說到這裡,外面突然傳來嘈亂的聲音,月痕心中一驚,道:「外面好像出事了,咱們出去看看。」

  月痕兄妹走出了議事廳,仔細辯認著嘈亂聲的來源,那似乎是從演武場傳來的。月姬急著去追基努,沖月痕道:「大哥,你自己去看吧,我走了,過些日子玩兒夠了就回來。」說著,轉身就朝傭兵團外跑去。

  月痕一把拉住月姬,道:「小妹,你急什麼?我不是說了,不會阻止你和他在一起的麼?你不覺得這嘈亂聲可能會與基努有關麼?他剛一出去外面就亂了起來,這也太巧了吧。反正基努是魔法師也走不快,咱們先到演武場去看看,如果真的是基努引起的,也省得你和他走岔了。如果答也無關,你再追也來得及。」

  月姬點了點頭,道:「那好吧。」兩兄妹輕車熟路地快速朝演武場走去。

  月痕傭兵團的演武場足有幾千平米之廣,平日裡,傭兵團的團員們都會分成幾部分在這裡不斷地操練。此時,演武場被月痕傭兵團的傭兵們圍成了一個大圈,都向裡面注視著。當傭兵們一看到月痕兄妹到來,趕忙給他們閃開一條道路,月姬快速向裡走去。果然如月痕所說,這嘈亂的來源正是基努。在演武場的中央,站著三個人,分別是基努,苗飛和萬里。

  原來,在基努和月姬來到月痕傭兵團之時,苗飛和萬里也得到了消息,他們本來興高采烈地來見月姬。結果,卻在議事廳門口聽到了月痕和基努的對話。頓時大為光火。兩人一直都暗戀著月姬,只是月姬從來不表示對他們之間任何一人的感情。所以他們一直在等,等待著月姬的選擇。基努,這突然出現的情敵頓時使兩人同仇敵愾起來,決定好好教訓一下基努,讓他絕了對月姬的心。所以,基努一出門,就被兩人攔住了,直接將他拉到了演武場。

  基努自然認得苗飛和萬里,看兩人將自己拉到這個空曠的場地中,不知道他們要幹些什麼,不由得疑惑地問道:「兩位兄弟,你們把我帶到這裡來幹嘛?」周圍上千名傭兵的注視使他有些不太適應。

  苗飛冷笑道:「我們不要幹什麼。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月姬。」他的聲音很低,只有基努和萬里能夠聽到。

  基努點了點頭,道:「是啊!我一直都很喜歡月姬的。可月痕大哥似乎不太想讓我和她在一起。我,我正要走呢,你們有什麼事麼?」

  苗飛冷哼了一聲,道:「我們叫你過來,只是想告訴你,月姬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你根本就配不上她。想走可以,你在這裡當著大家發誓,保證以後不再糾纏月姬,我們就讓你離開。」

  本來,基努就因為月痕的拒絕而心中鬱悶,此時聽了苗飛的話,頓時勃然大怒,眼中寒芒一閃,冷冷地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苗飛冷聲道:「那好啊!我們兄弟正好領教領教你的魔法,看看你有什麼本事來追月姬。」他本來就心胸狹窄,暗下決心,一定要讓基努吃個大虧,轉身沖周圍的傭兵大喊道:「兄弟們,你們在這裡做個見證,看看我們怎麼教訓這個癡心妄想的小子。」在他的煽動下,周圍的傭兵們頓時鼓噪起來,月痕兄弟聽到的嘈亂聲正是由此而來。

  基努沒想到苗飛會一點情面也不留,眼底頓時閃過一絲殺機,淡淡地道:「那好,你們就一起上吧。」

  萬里眼底流露出一絲猶豫之色,看向苗飛道:「阿飛,要不算了吧基努是阿呆兄弟的朋友,這樣做不太好吧。何況他已經要走了,就別為難他了。」

  苗飛斷然道:「不行,今天他要是不發誓,就別想離開咱們這裡,萬里,難道你想多一個強勁的情敵麼?」

  正在此時,一層淡淡的紅色光芒從基努體內飄蕩而出,瞬間在他身前形成一層紅色的防禦罩,灼熱的能量頓時使周圍的溫度驟然上升。這突然的變化,嚇了苗飛和萬里一跳。

  苗飛抽出自己的窄劍,道:「既然他讓咱們一起上,那咱們就一起上吧。別給他吟唱咒語的機會。」

  月痕兄弟就是在苗飛剛要動手的時候趕到的。眼看著雙方的戰鬥一觸即發,月痕剛想阻攔,卻被月姬攔住了。月姬低聲道:「大哥,你不是不相信基努的實力麼?現在正好是個測試的機會。待會兒你就知道他有沒有魔導士的實力了。而且,咱們也要先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啊!看看他們到底誰是誰非。」

  月姬點了點頭道:「那好吧。」他看向身旁的一名傭兵,道:「這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衝突起來。」

  那名傭兵見團長相詢不敢不說。將剛才發生的一切敘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月痕不禁皺起了眉頭。萬里和苗飛都是跟他開創月痕傭兵團的人,他的心自然會向著二人一些,但這次苗飛做得實在太過分了,根本沒有一點道理可言。

  月姬也同樣聽到了那名傭兵的話,頓時大怒,道:「苗飛大哥怎麼能這樣,我又不是他的私人物品,他怎麼能這麼做,我對他真的是太失望了。」

  就在這時,場中已經發生了變化,基努從苗飛和萬里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們對月姬有意,胸中的怒火更盛,火元素瘋狂地向他聚集著,護體的紅色能量不斷增強著。

  苗飛怕基努吟唱出魔法咒語不好對付,手中窄劍一揮,飛快地向基努面門劃來。在意念的控制下,一面暗紅色的火盾出現在基努身前,向窄劍迎去。苗飛的窄劍並沒有劈上火盾。他的向來以詭詐見長,幾年以來,他的功力也有了不小的進步。腳下一滑,閃電般轉到基努側面,窄劍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扎向基努肋部的要害。基努心中一驚,護體的火元素在苗飛尖銳的鬥氣下不斷地激盪著。速度本來就不是他擅長的。在沒有辦法之下,只能微微側身,讓過要害,將意念集中在苗飛攻擊的位置。

  噗的一聲輕響,在基努護體的火元素作用下,苗飛這一劍並沒有紮實,只是在基努帶起了一道口子。刺痛感不斷襲擊著基努的大腦,腰間受創,將基努的憤怒提升到極限,他大喝一聲,也不念動咒語,一顆又一顆的火彈飄灑而出,瞬間佈滿了他身體周圍的空間。將苗飛擋在外面。借此機會,基努高聲吟唱道:「偉大的火神啊!作為您的僕人,我願意奉獻我的一切,我懇求您,將您那無堅可催的火神之鎧賜予我,讓我抵禦敵人的攻擊吧。」作為魔法師來說,在攻擊敵人之前,一定要先保證自己的安全。隨著咒語的吟唱,基努護體的紅色能量開始發生了變化,一圈圈灼熱的能量以基努為中心不斷向外蔓延著,紅色的能量漸漸變成了紫色,厚達一尺的紫色火焰將基努的身體完全包裹在內。虛空一劃,基努召喚出自己的空間結界,探手將短柄法杖取了出來。自從魔法有成以來,基努除了輸給過玄月一次以外,還從來未逢敵手,在火山中修煉的魔法在此時充分顯示出他強大的實力。

  苗飛運足鬥氣,幾次想衝擊基努的防禦,卻都無法接近那火熱的紫色能量,紫炎的溫度,大大影響了他的發揮。他沖一旁呆站著的萬里喊道:「還不快動手,難道你想讓他用出火系魔法麼?」此時,苗飛心中也有些後悔。他已經意識到,基努的魔法水平並不是高級魔法師那麼簡單。但是,當著這麼多手下的面,他又怎麼能退縮呢?聽到苗飛的召喚,萬里也意識到基努要發威了,趕忙抽出自己的大刀撲了上來。萬里的鬥氣比苗飛要深厚得多,在苗飛的窄劍配合下,全力一刀向基努的火神之鎧砍去。但是,以他們的實力又怎麼能破得了基努那六級火系防禦魔法呢?噗的一聲,紫色的能量只是微微地波動了一下,但萬里和藍屏的刀劍卻已經被那強大的熱能融化了。

       在火熱的能量侵襲下,兩人慌忙鬆開了兵器,但手掌卻依然不可避免地被灼傷了。接連後退幾步,才勉強用鬥氣護住自己的身體。基努不屑地看著面前二人,冷聲道:「你們就這點本事也敢向我挑釁麼?就讓你們看看我真正的實力。只有我才能保護月姬。炎熱的紫炎啊!我借火神的名義召喚你,凝結成最強大的騰龍,用你們無堅不摧的憤怒之炎,消滅眼前的敵人吧。「隨著咒語的吟唱,基努身體周圍的紫色火焰驟然大盛,他剛才之所以先用出火神之鎧,就是為的能更順利地用出自己的最強魔法紫炎騰龍。從上來看,基努比哥裡松還要差了一些,所以他用出的紫炎騰龍並不像哥裡松那樣是紫黑色要淺了許多。隨著不斷升騰的紫炎,基努高高舉起手中的魔法杖,空氣中的火元素飛快地凝聚著,一條巨大的,如同紫水晶般的紫龍漂浮在他頭頂上方。

  所有的月痕傭兵團成員們都呆住了,雖然他們都不懂魔法,但也可以想像到這條巨大的紫龍所蘊涵的能量。如此絢麗的景象,使他們不禁想起了當初阿呆和玄月對付霸王傭兵團的情況。空氣中的溫度驟然上升了許多,傭兵們不禁都退開了。月姬也沒有想到基努居然強到了這個地步,眼看著紫色巨龍的形成,她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變化,現在的基努,在她眼中,是那麼的高大威猛。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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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1:59:55

第一百四十七章 美人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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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飛和萬里清晰的感覺到基努的意念牢牢的鎖在他們身上,兩人的身體不由得微微的顫抖著,在紫炎騰龍面前,他們連一點抗拒的機會都沒有。苗飛想到過逃,但他卻清楚的知道,就算自己速度再快,也是不可能逃過魔法的。一咬牙,苗飛沖萬里道:「咱們跟他拼了。」兩人同時凝結出自己的全部鬥氣,瞪視著基努,隨便準備發出全力一擊。

  基努冷冷的看著苗飛和萬里,手中法杖輕揮,空中的紫炎騰龍緩慢的旋轉起來,魔法杖前指,在空中畫出一個奇異的紫色符號,眼眸中寒芒大亮,吟唱道:「去吧,我的紫炎騰龍。」紫色的巨龍光芒大放,帶著巨大的火能量高飛而起,當它飛昇到幾十米時驟然下撲,張牙舞爪的攻向苗飛和萬里。

  月痕終於從吃驚中清醒過來,急忙沖身旁的月姬道:「小妹,快阻止基努,他會殺了他們的。」

  聽到兄長的呼喚,月姬從對紫炎騰龍的欣賞中清醒,苗飛和萬里畢竟和她相處了很長時間,怎麼也有些感情。她不假思索的大喊道:「基努,快住手。」她的聲音以鬥氣傳出,清晰的送入基努的耳中。

  聽到月姬的呼喊聲,基努全身一震,頓時從憤怒中清醒過來。我這是在幹什麼?他們又不是真正的敵人,我怎麼能下這麼重的手呢?紫炎騰龍一旦發威,不但苗飛和萬里要死,恐怕周圍的傭兵們也會有很大損傷,就連月痕傭兵團的總部也會被自己破壞。到了那時,恐怕自己跟月姬就真的一點可能都沒有了。想到這裡,他趕忙催動全部意念,阻止著空中的紫炎騰龍。

  紫炎騰龍是基努用全力釋放出來的,那龐大的能量豈是輕易能夠控制的。驟然改變自己的命令,頓時讓基努身體的負荷大增,但是,只要是月姬的話,他都一定會照辦的,不顧自己的身體,毅然用精神力催動紫炎騰龍,不斷減低著它下衝的速度。

  苗飛和萬里在紫炎騰龍下撲的時候,已經完全傻眼了,只有真正面對這強悍的魔法,他們才知道有多麼可怕。在這長達十數米的紫炎騰龍面前,他們的身體是那麼的渺小,再也興不起絲毫抵抗之念,只能靜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啊——」基努大吼出聲,手中的魔法杖射出一道激盪的紫色能量,終於在紫炎騰龍衝到苗飛和萬里頭頂三米處,硬生生的截止住它的衝擊,即使這樣,在那灼熱的能量下,苗飛和萬里的鬚髮還是都化掉了,兩人同時感覺到全身一熱,腦中昏沉起來,跌倒在地人事不知。

  一個又一個的奇異符號從基努的手中飄出,注入到空中的紫炎騰龍體內,基努臉上的神色極為凝重,一縷血絲順著嘴角流淌而出,在那些奇異的符號下,紫炎騰龍的體積漸漸縮小,火元素漸漸飄散於空中,終於,用了足足十分鐘的時間,那強大的火能量漸漸的消失了,空氣又恢復了清涼。所有月痕傭兵團的成員的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哇的一聲,先前巨大的負荷使基努再也忍受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身體緩緩的萎頓在地。

  月姬驚呼一聲,飛撲到基努身前,一把摟住他的身體,急問道:「基努,你怎麼樣?」

  基努嘴角流露出一絲苦笑,道:「我應該還死不了。不是我想出手的,是他們逼我的。我不能答應他們不再見你啊!月姬,我真的好喜歡你。」再次噴出一口鮮血,基努昏了過去。他那昏迷前的表白,完全震撼了月姬的心靈,基努那傻乎乎的身影,再也無法從她心中消失了。

  月痕飛身到苗飛和萬里身旁,檢查了一下他們的身體,發現二人只是因為火毒入侵,暫時昏迷過去而已,並沒有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正在這時,一個金色的身影閃電般衝了過來,人尚未到,洪亮的聲音已經響起,「剛才誰在團裡用這麼大的魔法,有人傷著沒有?」高大的身影出現,正是外出執行任務的霸王回來了。他一看到地上躺了三個人,頓時愣了起來,沖月痕道:「兄弟,這是怎麼了?」

  月痕苦笑道:「一言難盡啊!來人,先把苗飛和萬里兩位副團長送回房間休息,小妹,基努他怎麼樣?」

  兩行清淚順著月姬的面龐流淌而下,她用力的搖了搖頭,道:「我,我不知道。」

  霸王大步走到基努身旁,頓時認出他的身份,一把抓住他的脈門,用自己的鬥氣探詢著他的身體,半晌才道:「他好像是脫力了,生命無礙,但需要好好調養。月姬,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阿呆他們也回來了嗎?」

  月姬將基努高大的身體抱了起來,丟下一句,你問大哥吧,就抱著基努回了自己的房間。

  月痕遣散周圍的傭兵,將事情的始末向霸王說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霸王也不禁苦笑起來,喃喃的道:「阿呆身邊的人看來沒有一個弱者啊!剛才我在回來的路上,看到總部上空那紫色的火焰巨龍,著實嚇了一跳。那麼強的火系能量,我也是絕對抵擋不住的。這基努確實有著魔導士的實力,居然能夠憑借自己的力量,阻止那麼強的魔法攻擊,也難怪他會脫力了。」

  月痕現在還能說什麼,基努的表現已經向他證明了一切,如此強大的魔法師,在全大陸也找不出多少,有他做自己的妹夫,也完全可以滿足了,至少月姬跟著他是不會受委屈的。

  一天後,基努從昏迷中漸漸的清醒過來,昨天超負荷的消耗,使他的精神力受到了很大的損傷,全身經脈不斷傳來陣陣的抽痛。緩緩睜開眼眸,他首先看到的,就是一頭紅色的長髮。月姬趴在他床邊,沉沉的睡著,看到月姬,基努頓時放下心來。打量起四周的環境。

  這是一間不算很大的小屋,房間的所有佈置,幾乎都是溫馨的粉色。看上去很是舒服。基努心中一動,怎麼看這裡也像個女孩子的房間。難道,難道這裡是月姬的閨房嗎?心中湧起一陣喜悅,能夠登堂入室,就證明月姬對自己已經有感覺了。想到這裡,興奮的基努不由得伸手向月姬的長髮摸去。手臂一動,頓時牽動了他體內經脈的創傷,劇烈的疼痛,使他不禁呻吟出聲。

  月姬的嬌軀一顫,從睡夢中清醒過來,「啊!你醒了。怎麼樣,好一些嗎?」

  基努好不容易才將體內的疼痛平息下來,看著一臉關切之情的月姬,喃喃的說:「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受多重的傷我都不怕。」

  月姬輕輕的在基努的頭上敲了一下,道:「盡說些傻話。快好好躺著。昨天都怪我,沒有早點阻止你和苗飛他們拚鬥,才讓你受了傷。」

  基努苦笑道:「其實也不能怪你,是我太衝動了,如果不是用那麼大的魔法,我應該能夠輕易控制住的。」

  月姬的表情出奇的溫柔,和聲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弄點吃的。」說著,轉身向外走去。走到門口處,她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一臉癡迷之色的基努,俏臉一紅,道:我好好養傷,等你傷好了,我就跟你去天金帝國。「說完,飛快的跑了出去。在昨天聽了基努昏迷前的話以後,月姬已經完全想明白了,能嫁給一個真正喜歡自己,又有保護自己能力的人,絕對是幸福的事。更何況,基努已經深深的進駐了她的芳心。

  看著月姬消失的地方,耳中迴盪著她臨走時候的話,基努就算再傻,也能明白其中包含的情意,美滋滋的想道:這次受傷真是值得啊!我終於打動了的月姬的心,太好了,我終於要成功了。如果她在我受傷的時候都這麼溫柔,我寧可不好起來。

  就在基努陶醉於溫柔鄉中之時,岩石兄弟和卓雲也來到了天罡山脈主峰的腳下。昨天,他們剛剛和奧裡維拉分手,奧裡維拉沿著山脈的邊緣而去,為了節省時間,他從山溝中直接穿過天罡行省奔光明行省的大陸魔法師工會總部。而岩石兄弟和卓雲則直接進入了天罡山脈,憑藉著岩石兄弟的記憶,他們順著山間小路,緩緩的向上攀爬著,終於在今天清晨來到了這裡。

  卓雲將披在身上的斗篷摘了下來扔給岩石,展開透明的翅膀飄飛而起,「岩石,這裡人煙稀少,我總不用遮掩身份了吧。」

  岩石無奈的笑笑,道:「隨你好了。天罡山的空氣多清新啊!還是在這裡舒服,就像去了你們精靈森森似的。」

  卓雲在空中盤旋上升著,呼吸著山間的清爽空氣,說不出的寫意,「這裡的空氣確實很好,可惜就是海拔太高了,不太適合我們精靈生活。」

  巖力嘿嘿一笑,道:「大嫂,我們普巖族中也有很多環境優美的地方,而且海拔不高,到時候讓大哥找一個你滿意的地方不就行了。」

  卓雲俏臉一紅,瞪了巖力一眼,道:「我還沒正式嫁給他呢,不許你叫我大嫂。」

  巖力笑道:「早晚的事兒嘛,大嫂還害羞嗎?難道你還要再審核大哥不成,我大哥這麼優秀,就不用了吧。」

  岩石並沒有反駁巖力的話,只是溫柔的看著卓雲飛舞的身姿。卓雲飄身飛到岩石背後,趴在他寬厚的背上,道:「阿力取笑我,你也不幫我,罰你背著我走。」

  岩石笑道:「背,背老婆是天經地義的事嘛。」自從拋棄一切顧慮和卓雲確定了關係以來,岩石的心情就出奇的好,如果能妥善的解決阿呆的事,他就再無牽掛了。

  三人一路上有說有笑,經過將近半天的攀爬,他們終於穿過雲海,接近了天罡山的頂峰。岩石微微有些喘息的向山頂眺望著,「再用不了一個小時估計咱們就要到了,雲兒,你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卓雲勉強一笑,道:「這裡海拔太高,我有點不適應。一會兒就會好的。」她是精靈魔法師,身體素質並不是很好,在這些海拔超過五千米的地方,她自然產生了高原反應。

  岩石關切的將卓雲摟入懷中,道:「山頂的海拔會更高。雲兒,你這樣下去可不行,呆會兒還是我背你吧,你的翅膀都有些抬不起來了。」

  卓雲依偎在岩石懷裡,輕輕的點了點頭,呼吸困難加上心悸耳鳴,讓她說不出的難過。

  岩石心中一動,催運起自己體內的神御鬥氣,緩緩的注入到卓雲體內,淡金色的光芒亮起,在充滿神聖氣息的神御鬥氣幫助下,卓雲的氣息漸漸平順了許多。岩石看著卓雲恢復一絲血色的俏臉,頓時心中大喜。依然不斷的將鬥氣輸入過去,半晌,卓雲睜開星眸,在岩石臉上輕吻一記,柔聲道:「我好多了,別耗費功力了。」

  岩石收回神御鬥氣,懷抱著卓雲柔軟的嬌軀,微笑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一定在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最怕你有事了」

  巖力突然大聲的咳嗽起來,岩石和卓雲茫然的向他看去。只是巖力一臉不滿的神色,道:「大哥,早知道你們這樣,我就回族裡去了。你明知道你兄弟我還是孤家寡人,還老這麼刺激我,我可是嫉妒的不得了了。」

  岩石哈哈一笑,道:「別嫉妒,有機會大哥一定給你找一個老婆,總行了吧。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咱們上山吧。」

  正在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什麼人敢擅闖天罡山主峰,不知道這裡是天罡劍派的禁地嗎?」

  岩石微微一笑,道:「我們是天罡劍派的朋友,不是擅闖,是哪位兄弟在這裡巡山啊?」

  破空聲響起,兩道白色的身影朝岩石他們所在的地方飛撲而來,感受到生生真氣的熟悉氣息,岩石兄弟心中,都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身影落在他們面前十米外,岩石定睛看去,臉上的笑意不由得更盛了,來人他和巖力全認識,一男一女,正是四代弟子中的廖一和路一一。

  廖一疑惑的打量著面前身材高大的二人,已經有三、四年不見了,岩石他們的頭髮早就長了起來,他一時間無法認出。

  路一一的脾氣依舊是那麼火爆,怒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趕快報上名來,怎麼證明你們是我們天罡劍派的朋友?」

  岩石哈哈一笑,道:「一一,你還是這脾氣啊!小心將來沒有人敢娶你哦,連你岩石師叔都不認得了嗎?當初,你的腿還被阿呆兄弟震斷過呢。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聽了岩石的話,廖一師兄妹這才漸漸的醒悟過來,廖一驚喜的道:「你們,你們是兩位光頭師叔嗎?」

  岩石摸了摸頭上的棕色的短髮,苦笑道:「是啊!不過,以後可不要叫光頭師叔了,多有損我的英雄形象。」

  天罡劍派很少有客人會來,一辨別出岩石兄弟的身份,廖一和路一一頓時大喜,路一一道:「好哇,光頭師叔,你怎麼一見面就取笑我,說我嫁不出去,人家都已經訂婚了呢。」

  岩石一愣,笑道:「你訂婚了,是誰這麼倒霉,敢娶你這個小魔女啊!」

  一旁的廖一苦笑道:「還不就是我那麼倒霉嗎。」

  路一一勃然變色,一把揪住廖一的耳朵,怒道:「娶我你很委屈嗎?我這麼漂亮,哪裡配不上你,要知道,劍派中喜歡我的人,能從山頂排到山腳下呢。」

  「哎呦,一一,你輕點,耳朵要掉了。是,是,我配不上你,總可以了吧。」在廖一的連連道歉下,路一一才鬆開了手,哼了一聲,道:「本來就是你配不上我嘛。咦,岩石師叔,你懷裡的這位姐姐是誰啊?姐姐,你好漂亮啊,應該比那個叫玄月的妹妹還漂亮吧。」她曾經聽見過玄月的師兄弟說過玄月的美貌,一直心存嫉妒,但又不知道玄月究竟美到什麼程度,今天一見到卓雲,不禁拿兩人相比起來。

  卓雲從岩石懷中掙脫出來,將翅膀隱藏在背後,微笑道:「我叫卓雲,你說月月嗎?現在的月月可和以前不一樣了。我怎麼比的上她呢。」

  路一一心中一驚,卓雲的容貌已經是她無法相比的了,如果玄月還要更美,那自己確實差得太遠了。

  巖力笑道:「這是我大嫂,你們也要叫師叔哦。走吧,快帶我們回派裡,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向席文教師稟報呢。」

  一聽他們有重要的事,連路一一都不敢再鬧,一行五人,飛快的朝山頂的天罡劍派而去。有了岩石和神御鬥氣支持,卓雲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漸漸適應了高原反應。在路上,當廖一他們問起阿呆的事情時,岩石兄弟和卓雲都保持了沉默。廖一想到,岩石他們來天罡劍派,一定和阿呆有關。半個小時後,他們已經來到了天罡劍派門外。廖一讓路一一去向長輩回稟,他則將岩石兄弟和卓雲帶到了會客廳之中。

  一會兒的工夫,洪亮的聲音響起,「岩石他們來了。我看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會客廳門口,正是脾氣火爆的周文,廖一趕忙起身行禮,道:「見過七師祖。」岩石兄弟也趕忙起身行禮。

  周文一把抓住岩石的肩頭,哈哈笑道:「好,看上去你小子更結實了。這幾年沒有荒廢吧。聽說你還討了房媳婦,來來,讓師叔幫你鑒定一下。」說著,將目光落向卓雲身上。卓雲施禮道:「您好,師叔。」雖然她不知道周文是誰,但既然是長輩,自己叫聲師叔總是沒錯的。

  周文滿意的點點頭,笑道:」岩石,你小子可真有福氣啊!這麼漂亮的大美女都能被你追到手,比你師叔我年輕的時候可強多了。小丫頭不錯,秀外慧中,溫柔有禮,是個好姑娘。岩石,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啊!」

  岩石趕忙連連答應著,正在這時,蒼老深厚的聲音響起,「老七,看來閉關對你沒什麼效果啊!你前後閉關幾回,這聒噪的毛病還是改不了,人家岩石他們剛來,你就沒完沒了的。」

  一聽到這個聲音,周文頓時老實下來,苦著臉退到一旁,不敢再吭聲。同樣高大矍鑠的身影出現在議事廳門外,正是天罡劍派第二代掌門席文,跟在他身邊的是路文。

  廖一見到席文,趕忙側身讓到一邊,恭敬的道:「見過掌門師祖,四師祖。」周文躲到一旁,既不見禮也不說話,他可不敢得罪自己的這位掌門師兄,幾次禁閉,早把他關怕了。

  席文道:「你下去吧。準備點好吃的,晚上好款待岩石他們。」

  廖一領命去了,席文的目光轉向岩石,微微點頭道:「嗯,岩石,你們兄弟不錯啊!幾年不見,功力似乎長進了不少。」

  岩石躬身道:「席文老師,您過獎了。我給你介紹,這位是我的未婚妻,精靈族的卓雲。」

  席文眼中流露出一絲驚訝的光芒,「精靈族?」

  卓雲躬身道:「老師,您好。」她將耳邊的綠色長髮撩起,露出裡面尖尖的耳朵,背後的透明羽翼張開,顯示著自己的身份。

  席文哈哈笑道:「怪不得剛才老七會說你有本事了。嗯,不錯,確實有眼光,單從這姑娘純正的眸光就能看出,她必然是秉性善良,岩石啊!你可有福氣了。」精靈族是一個非常善良的種族,這位姑娘絕對配得上你。啊,對了,阿呆呢?他沒和你們一起來嗎?自從三年前你們離開了以後,就一直沒回來過,我還派人去找過阿呆,可也沒有消息。當初你們救精靈族人的情況如何?精靈公主救出來了嗎?」自從天罡劍聖死了以後,阿呆就成了天罡劍派的希望,幾年沒見到阿呆,席文心中早就很著急了。他已經快九十歲了,在他心裡,三代弟子中唯有阿呆最適合掌門這個位置。更何況,他還接收了天罡劍聖百年功力,其成就恐怕更會在劍聖之上。

  岩石聽到席文的問話,輕歎一聲,道:「老師,我們來此有兩件事要向您稟報。一個,就是黑暗勢力重新出現,並且異常猖獗,在和神聖教廷的首次交鋒中,殺掉紅衣祭祀一人,白衣祭祀六人。審判者上百名,神聖騎士近千人,就連審判長玄遠也身受重傷。」

  聽了岩石的話,席文三師兄弟同時失聲道:「什麼?」三人面面相覷,他們都知道,剛才岩石所說的這些代表著什麼,席文勉強壓抑著自己內心的驚訝,道:「岩石,你詳細的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岩石凝重的點了點頭,道:「這要從千年大劫說起了……」他從最早普林先知確認阿呆和玄月是救世主開始說起,把拯救精靈,與落日帝國的黑暗勢力鬥爭的事,詳細的敘述了一遍,一直說到教廷如何被眾多黑暗異族圍攻,險些全軍覆沒為止,「就是這樣,教廷遭受了千年以來從未有過的沉重打擊。恐怕一時半會兒元氣是無法恢復了。老師,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是關於阿呆的。」當下,他又把阿呆和玄月之間的事情敘述了一遍,聽到阿呆獨自一人消失了,席文三兄弟都皺起了眉頭。

  周文沒好氣的道:「阿呆這小子也太笨了吧。這樣都能被人騙,怪不得他叫阿呆呢。」

  席文瞪了他一眼,道:「老七,你少說兩句。阿呆這孩子心的善良,而且非常單純,又至情至性,很容易被人蒙蔽的。這事也不能怪他。現在,他的心情一定會非常低落,我們必須要盡快找到他才行,不能讓他有任何危險。」

  岩石沉重的點了點頭,道:「我現在最怕的,就是阿呆鑽牛角尖啊!」

  席文想了想,道:「這樣吧,今天晚上你們在這裡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佈置,我的二師弟風文在華盛帝國中還有一定權勢,有他幫忙,找起人來就容易得多。不過我也覺得阿呆在華盛帝國的可能性不大,最有可能的還是落日帝國。因為歐文師弟的死,他對殺手工會非常痛恨,很可能是前往落日帝國尋找殺手工會報仇了。哎,以他一個人的實力,不是以卵擊石嗎。」

  岩石搖了搖頭,道:「以卵擊石倒也未必,阿呆現在的功力很高,已經高深到我無法看透的境界了。我聽他說,他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第九重的最高境界了。」

  席文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什麼,你說阿呆的生生決已經修煉到第九重了?真是快啊!看來,他的功力已經超過我們這些老傢伙了。」席文經過這幾年的苦修,已經摸到了生生決第九重境界的邊緣,卻始終無法突破,而他的生生變在幾位師兄弟中,是唯一練到第二變的人。

  岩石道:「他的功力具體達到什麼程度,我也說不清楚,但我卻能感覺到,他體內那股澎湃的氣勢,似乎已經達到了劍聖的實力了似的。所以,我並不怕他被殺手工會的人怎麼樣,最怕的是,他抵制不住內心的邪氣。您也知道,他身上帶著冥王劍呢,如果過度的殺戮,恐怕會影響心志,甚至被邪劍反控。」

  席文沉吟道:「那這麼說,阿呆現在的處境還是很危險。這樣吧,路文師弟,從明天開始,派裡的大小事物就都交給你來處理。我和三師弟、七師弟跟岩石一起下山,到落日帝國去尋找阿呆。有我們在,就算阿呆出事了,也來得及補救。」

  岩石一聽席文要親自前往,不禁一愣,道:「老師,有我們去尋找就足夠了吧。」席文都已經快九十歲了,他又怎麼忍心讓他再奔波呢?

  席文搖了搖頭,道:「這次我必須要去,阿呆對於整個天罡劍派有多重要,我想你還不清楚吧。他雖然名為三代弟子,但卻是老師最重視的弟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恐怕劍派的第三代掌門就是他。而且,阿呆關乎著整個天罡劍派的命運,所以,我必須去。」岩石等人並不知道天罡劍聖已經死去的事,作為大陸第一劍派,如果沒有一名劍聖實力的高手又怎麼行呢,天罡劍聖已經死了,所有的希望完全寄托在阿呆身上。

  路文道:「,掌門師兄,黑暗勢力那麼邊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幫幫教廷?」

  路文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是不用,現在事情還不明朗,我們不能輕易插手。等到黑暗勢力正式在大陸上顯形時,才是我們動手之日。先找到阿呆再說吧,如果他能和月月重歸於好,對於我們和教廷來說都只有好處,而且,也能成為我們互相聯合的理由。千年大劫之事,雖然不可盡信,但也不可不信,只有強強聯合,在對付危險之時才能加重籌碼。阿呆這孩子啊!他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岩石道:「阿呆是天命所歸的救世主,一定不會有事的。如果他真的和殺手工會作對,我們應該能找到些線索的。」

  席文點了點頭,道:「希望如此吧。一年之內就算踏遍整個落日帝國,我們也一定要找到他。師弟,我走以後,你要加緊督促弟子們修煉,盡快提升他們的實力。」

  路文恭敬的道:「謹遵掌門師兄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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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05:46

第一百四十八章 死神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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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離開靈魂城後的第三天,阿呆和滅鳳來到了黑暗城。看著這座久違的黑暗之城,阿呆心中湧起一絲苦澀的感覺。摸了摸懷中冰的頭像,阿呆喃喃地道:」冰,我知道你不願意再回到這個污濁的地方。可是,為了給歐文叔叔報仇,我卻不得不再次來到這裡。你放心吧,只要將這裡的殺手消滅,我一定盡快帶你離開這裡。」滅鳳看著阿呆落寞的眼神,冷聲道:「你念叨什麼?冰是誰。」

  阿呆歎息一聲,一邊向黑暗城的城門走去一邊道:「滅鳳,你知道麼?就是因為冰,你才能活到現在。」

  阿呆的話不禁勾起了滅鳳的興趣,追問道:「冰是誰。為什麼因為她你才不殺我。」

  再次來到黑暗城,讓阿哥冰封的心出現一絲裂痕,淒然道:「冰是一個非常可憐的女孩子,如果不是她捨命相救,我早已經死了,……」他忍不住將當初和自己與冰之間的事說了出來,當一切說完時,淚水已經沾濕了他的衣襟。

  聽了阿哥的敘述,滅鳳眼前一片朦朧,「她真是很慘,不過她也很幸福,至少在她死後,還有你時刻惦記著她。」

  阿呆用衣袖擦掉自己的眼淚,道:「現在你明白我為什麼痛恨黑暗勢力了吧。當初在你第一次刺殺我的時候,如果不是因為你的神態那麼酷似冰,我怎麼會手下留情呢?我對盜賊工會的憤恨雖然不如對殺手工會那麼強烈,但也相差不多。」

  滅鳳道:「你永遠不會有機會對付我們盜賊工會的。因為不會有人帶你去尋找我們的巢穴。」

  阿呆瞥了滅鳳一眼,再次恢復冰冷的樣子,淡然道:「不要說得那麼肯定,如果我想,盜賊工會未必就能永遠藏匿。走吧,帶我去這裡殺手工會的分會。」阿呆的眼神讓滅鳳心中一陣顫慄。想起他殺人的手段,不由自主地為自己的工會擔憂起來。

  三個小時後,阿呆和滅鳳離開,和來時唯一不同的,就是阿呆又收取了幾十條生命。那些殺手雖然在大陸上是所有人的夢魘,但對上阿呆這樣的絕世高手,卻沒有絲毫抵禦的能力。離開黑暗城,阿呆眼中的殺意才漸漸地消失,喃喃地道:「四名滅殺者,十一名忍殺者,普通殺手二十三名。這次的收穫還是比較大,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那隱沒在暗處的殺手工會會長就會主動找上我呢。」

  滅鳳發現,自己越來越害怕面前這個看似木訥的少年了,每當看著他那冰冷的眸子時,自己堅定的心聲就會隨之顫抖。現在,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答應阿呆的條件是不是正確。但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她也不能再回頭了。

  一個月後,殺手工會總部。

  在黑暗之中,兩道紅色的光芒不斷地閃動著。異常壓抑的氣氛充斥在整個黑暗空間內。

  「滅一。」森冷而低沉的聲音響起。

  「主上,請您吩咐。」自從原先的副會長被主上貶為滅殺者之後,滅一七人就成了主上最有力的臂助。他現在已經是元殺組的組長了。

  「據我們得到的消息,死神又重新出現在落日帝國中,而且這回,他似乎特意要和我們殺手工會作對似的,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將我們在黑暗行省的七處據點,和黑暗城的分會全部毀滅。沒有一個活口。這種挑釁的行為你怎麼看?」

  滅一道:「這件事屬下已經知道了。不過,還不能肯定這次出現的死神不是冥王的弟子阿呆。他的殺人手段似乎和以前不一樣了。」

  主上嗯了一聲,道:「這個問題我也注意到了。以前的死神大多是用冥王劍來殺人。就算不用,也會非常殘忍地將敵人殺死而我們受到襲擊的據點,所有死者中每回都只會有一個屍體毀壞,其餘的,都是眉心處被鋼針似的的利器穿透而亡。」

  滅一心想,你也知道殘忍這兩個字麼?那死神和你比起來,可還差得遠了。但嘴上卻說道:「您說得對。這次出現的死神,功力似乎比以前又高強了不少,我去看過那些屍首,似乎都沒有經過什麼抵抗就被一擊斃命了。這麼強大的實力,真是很恐怖。如果真的是阿呆的話,我們的處境將很不妙,因為冥王的事,他對我們工會的恨意非常強,恐怕殺戮還會繼續下去。尤其是,他手上還有沒有用出的冥王劍,恐怕我們七人也無法和他對抗。」

  主上道:「養虎為患啊!當初如果不是我想收買他,而在他剛剛出道之時就以雷霆萬鈞之勢將他殺死,將冥王劍直接控制在我們手中,就沒有現在這麼多麻煩了。最令我奇怪的是,他如何能那麼準確的找到我們每一處巢穴呢?」

  滅一沉吟道:「這個就很難說了。死神消失了一年多,或許他一直在收集我們的資料也說不定。而且,這個死神也有可能不是阿呆。」

  主上道:「那你說,還有可能是什麼人?」

  滅一道:「屬下懷疑,這個人可能是教廷派來警告我們的。最近這些年,我們做了不少大案,教廷已經在注意我們了。那些自詡神聖的傢伙總是喜歡多管閒事。」

  主上點了點頭道:「你說得對,有這個可能。不過,教廷現在恐怕也自身難保了吧。這樣中以,滅一,你帶著你的六個兄弟,以及新升級為滅殺者的十名高手去尋找這個死神的下落,不論他是什麼身份,一旦發現他的蹤影,都一定要將他毀滅掉。而且,你要查清楚他是如何知道我們那些分會準確地點的。按說,自從盜賊工會一年前隱沒以來,應該沒有人知道我們在落日帝國分佈情況才對啊!」

  滅一躬身道:「是,主上。請您放心,我一定能完成任務。」

  主上揮了揮手,滅一躬身行禮後退了下去。黑暗的房間內,就只剩下主上一個人。

  主上呼出一口濁氣,自言自語地道:「最近的麻煩事還真多,不但出了個死神,而且教主還讓我找尋什麼製造光雨的人,大陸的面積那麼大讓我到哪裡去找?時間已經不多了,只要堅持到最後,還管他什麼救世主,哼,大陸始終要陷入我們黑暗之手的。」……

  阿呆運功完畢從地上站了起來,他的額頭上鬢角上滿是汗水。自從和滅鳳一起尋找殺手工會報仇以來,他就不斷地瘋狂殺戮,死在他手上的殺手已經超過百人。但是,隨著死在他手上的人越來越多,他心中的凶戾之氣也漸漸強盛起來。今天,當他把落日帝國衡澤行省中一個殺手工會的分部毀滅後,因為凶戾之念過盛,他險些殺了過路的普通人。感覺到自己的變化,阿呆大吃一驚,趕忙找了個隱秘的所在修煉起來。憑借生生真氣中蘊涵的神聖氣息,終於將那股凶戾之氣壓了下去。這股凶戾之氣就是當初冥王劍在阿呆內心深處留下的禍根,當他充滿惡念之時,自然會在他體內生根發芽。

  滅鳳看著阿呆從近乎瘋狂的狀態中恢復過來,心中產生了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淡淡地說道:「現在可以把你這個什麼分身的傢伙收起來了吧。」阿呆為了防止滅鳳偷襲,修煉的時候只要有滅鳳在場,他就一定會將分身釋放出來保護自己。為了維持自己的生命繼續報仇,他已經顧不得保守這個秘密了,只是當滅鳳問起的時候,他從來都不加以回答。滅鳳第一次看到分身的時候大為吃驚,還和分身試了兩招,結果她頹然發現,即使是阿呆釋放出的這個和他一樣的幻影,自己也沒有取勝的機會。

  阿呆擦擦了額頭上的汗水,收回分身,道:「對於你這樣的盜賊,總要防著一點。我們可以走了。」說完,轉身朝大路的方向走去。

  滅鳳沒有動,她站在原地,看著阿呆的背影道:「你真的還要再殺下去麼?」

  阿呆停下腳步,沉聲道:「這是我的使命,不可更改的使命。」

  滅鳳上前幾步,大聲道:「可是今天的情況你還希望再出現麼?你應該清楚,如果你繼續殺下去,還會有瘋狂的可能。」

  阿呆道:「我顧不了那麼多,即使真的瘋了,我也要報仇。消滅殺手工會是我現在唯一的心願。」

  滅鳳怒道:「你不能瘋,難道你忘記答應我的條件麼?如果你瘋了,還怎麼讓我殺了你。難道你不想完成自己的承諾麼?」

  阿呆似乎被滅鳳說服了,轉過身面向滅鳳,臉上的冷意消失了一些「我會記得對你的承諾。我的生生真氣中包含著神聖氣息,只要每次殺人後修煉一段時間,我想,應該還能抑制得住。足以堅持到兌現承諾為止。咱們走吧,去下一個地方。」

  「等一下。」滅鳳叫住阿呆,道:「讓我帶你去下一個地方也行,不過,你必須要先靜養三天,徹底平息胸中的戾氣。你放心,我以盜賊工會的生存發誓,一定不會在你打坐修煉的時候偷襲的。」

  阿呆皺了皺眉,道:「落日帝國的地方還很大,殺手工會依然有著不少據點和分部,時間耽擱不得。」

  滅鳳沒有吭聲,只是瞪視著阿呆,眼中充滿了堅定。兩人就這麼對視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滅鳳的堅定沒有絲毫改變。沒有滅鳳的帶路,阿呆又怎麼能找得到殺手工會的蹤跡呢?無奈地歎了口氣,道:「算了,就依你的意思吧。我很奇怪,你不是很想我死麼?怎麼會突然關心起我來。」

  滅鳳冰冷的俏臉上閃過一層紅雲,道:「我是很想你死,所以現在才會珍惜你的生命。你必須把命留到兌現諾言為止。」

  阿呆深深地看了滅鳳一眼,他那深邃的眼神令滅鳳一陣心悸,阿呆道:「那我們現在去哪裡?總不能在這裡待著吧。」

  滅鳳道:「就到下一個目標所在城市吧,等過了三天,我自然會告訴你目標在哪裡,你就可以繼續你的行動了。」

  阿呆點了點頭,在滅鳳的帶領下,兩人朝著下一座城市而去。阿呆不知道的是,正是因為滅鳳讓他徹底休息這三天,挽救了他因為過度殺戮而瘋狂的可能。

  三一在,足足三天時間,阿呆幾乎完全在打坐修煉中度過。在這三天內,他用淳厚的生生真氣不斷洗滌著自己的心靈。由於他本身的功力已經超過了天罡劍聖傳給他的第二金身,所以現在吸收起第二金身的能量比以前快得多了。天罡劍聖的全部十二成功力已經被他吸收了超過六成。和一個月前阿呆與西方劍聖大戰時相比,他的功力更加深厚了。第五變的生生變已經穩定,他幾乎可以輕鬆地用出紫色的生生變固態能量了,生生變每提升一個層次,都有著質的飛躍,那固態的能量已經成為了阿呆最有利的殺敵開口。他正在不斷朝著武技的最巔峰邁進著。

  敲開滅鳳的房門,阿呆走進了她在自己隔壁的房間。滅鳳穿著一身普通的平民服裝,黑色的長髮簡單地梳攏在背後。現在的她,看上去那麼沉靜。根本看不出她是一個實力不弱的獲取者。

  「三天了,現在可以帶我去殺手工會在這裡的據點了吧。」

  滅鳳頷首道:「可以,咱們這就走吧。你心中的殺意抑制得如何了?能不能控制得住。」

  阿呆搖了搖頭,道:「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似乎前幾天感覺那麼強烈了。其實,這股凶戾之氣主要是以前的積累所致。冥王劍的邪惡之氣早已經在我幾年前拯救精靈的時候深深地入侵了我的經脈,恐怕很難化解了。除非我永遠不殺人,否則那瘋狂的殺戮之心總會再現的。不過你盡可以放心,從現在開始,我會減緩殺人的速度,每滅掉一個殺手工會的據點,我都會休息幾天。這樣,應該能堅持到完成兩個願望的。只要我死了,體內這凶戾之氣自然也就無法作祟了。」

  看著阿呆平靜地敘述著自己死亡的可能,滅鳳突然覺得自己心中在隱隱作痛。用力甩掉這種想法,道:「你在外面等我,收拾一下,咱們就走。」

  阿呆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滅鳳的房間。

  滅鳳關上房門,背*在牆壁上微微地喘息著,雙手抓住自己整齊的長髮,喃喃地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和他在一起的時間越長,我的心中的殺意就會越少呢?我真的應該找他報仇麼?為什麼會這樣?不,我一定要為四叔報仇的,不能輕易放棄。」她咬緊牙關,盡量使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當自己又恢復平日那冰冷的神態後,才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和阿呆離開了居住的旅館。

  三個小時後。

  殺手工會的分部又毀滅了一個,看著阿呆眼眸深處的紅芒,滅鳳心中不禁升起陣陣冷意,即使意識到殺戮對自己會有很大和,但他還是會去不斷地殺戮,看來,他的意念比我還要強盛得多啊!如果,如果他不去報仇,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呢?或許,他真的能像西方劍聖所說,成為大陸第一人吧。畢竟,他還是那麼的年輕。

  阿呆地聲音響起,「咱們到下一個城市去休息吧。可能是因為三天的打坐,我感覺舒服了許多,今天好像不是那麼渴望殺戮了。看來,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你能不能告訴我,殺手工會的分部還有多少個?」

  滅鳳從思緒中驚醒,道:「現在你大概毀滅了殺手工會接近四分之一的據點。即使你把速度減慢下來,再有半年的時間應該也差不多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那好,就把速度減慢下來吧。」在今天屠殺殺手工會據點那十幾名殺手之時,他發現自己對生生變能量的控制又順暢了許多,功力正在突飛猛進著。因為一直進行得非常順利,阿呆現在已經聯想到了一年之後的四大劍聖比試,那是他不能輸的比試。之所以決定將速度降下來,一個是為了抑制自己內心的殺機,另一個就是為了能夠不斷地提升自己的實力。他心中早已下定決心,絕不能讓自己的師祖失望。

  落日帝國的面積確實很大,即使以阿呆和滅鳳的先進速度,又用了兩個月的時間,才踏遍了一半的。殺手工會的據點一個接一個地毀滅在阿呆手中。但是,阿呆心中卻並沒有對自己的成績滿意,因為,雖然在他手上已經死去了數百個殺手,但是,殺手工會的中堅力量始終都沒有出現。即使是滅殺者級別的殺手,也只有九個死在他中,元殺者更是一個未見。那些低級的殺手雖然他也不會放過,但他更渴望能消滅掉殺手工會大量的高等級殺手,那樣才能真正的削弱殺手工會的實力。

  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裡,阿呆幾乎有一多半處於修煉狀態中。他的生生真氣越來越渾厚了,丹田中的第一金身已經有接近五寸高,而胸口處的第二金身,已經不到三寸了。雖然生生變並沒有提升到第六變的境界,但阿呆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功力,應該足以擊敗西方劍聖。有的時候,連他自己都會覺得自己的實力不可思議,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有龐大的能量隨之流轉。

  滅鳳這兩個月跟著阿呆,除了交流關於殺手工會的事情以外,兩人幾乎很少說話。即使走路也是一前一後,彷彿像兩個陌生人一樣。滅鳳發現,自己越來越不瞭解這個高大的男人了。不論對手有多少,他都能夠輕易地解決。似乎除了殺戮和修煉以外,他的生命中就不再有別的什麼事了似的。但是,他眼眸中深處偶爾閃過的一絲淒涼卻令滅鳳的心隨之顫動,那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人所能表現出來的啊!

  剿滅上一個據點已經過去一天的時間了,由於上一個據點的人很少,所以阿呆體內的殺意並沒有被勾起多少,只休息了一天,阿呆就決定前往下一個據點了。

  太昂城,位於落日帝國西南方魯淄行省的大城,也是魯淄行省的首都,在當初拯救精靈的時候,阿呆曾經來過這裡。這裡是落日帝國的一個工業城市,腐敗糜爛的氣息相對來說,比別的地方要少了許多。落日帝國有三分之一的大型製造業工廠的總部都設置在這裡。

  在太昂城的街道上走著,滅鳳道:「這裡是殺手工會一個比較大的分會,比黑暗行省的黑暗城那個分會還要大一些,你等會兒要小心了。」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覺得他們能對付得了我麼?分會在哪裡。」

  滅鳳道:「就在城東的一個大倉庫中,那裡原來好像是個糧倉,後來不知道為什麼被殺手工會佔據了。糧倉周圍有著他們的守衛,一般是不准普通人進去的。以前我到太昂城來完成一個任務的時候,因為好奇曾經去探過那倉庫一次,那裡的守備比想像中要嚴密得多。至少有五名滅殺者在,所以,我也只是在外圍看了看就撤走了。這裡是除了殺手工會總會以外,我最不熟悉的一個地方。」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吧。我一會兒就出來。」現在的他,根本不會將殺手放在眼內,以前的行動中,即使是滅殺者也很難在他手上走過一招。一聽滅鳳說這裡有五名滅殺者之多,他內心的殺氣又強盛了起來。

  兩人很快來到了太昂城的東部,滅鳳指著不遠處一片高大的院牆道:「就是這裡面了。裡面有一個非常大的倉庫,一般情況下,隊了巡邏的人以外,其他的殺手都會在那裡面。據我估計,這裡可能是殺手工會訓練屬下的據點,你一定要小心。」

  阿呆扭頭看了滅鳳一眼,她的一再叮囑不禁讓阿哥感到有些奇怪,她對自己的關心,似乎已經超過了應有的範圍。

  滅鳳並沒有看出阿呆心中的疑惑,只是遠遠地朝倉庫方向眺望著,「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啊!待會兒你進去以後,一定要先解決了外面的崗哨,然後再潛伏進去。盡量先殺掉對方的高手,然後再收拾殘餘,我會在外面幫你守著的,只要逃出來的不是滅殺者以上級別的殺手,我還能在短時間內收拾。」

  阿呆將目光轉回面前三丈高的院牆,道:「你應該不會有出手的機會。」說完,轉身就朝倉庫走去。滅鳳在他後面想叫住他,但張開嘴卻沒有叫出聲來。她本是想讓阿呆再等等,等到天黑動手,把握性會大一點。但想到阿呆以前所表現出的,她知道,自己的擔心應該是多餘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滅鳳今天始終有著一種不安的感覺,似乎要發生什麼似的。

  阿呆悄悄地貼近院牆,功聚雙耳,向院牆內探去。一會兒的工夫,他驚訝地發現,在院牆內,竟然有著二十名左右的守衛,而且功力都不弱,似乎有著忍殺者的級別似的。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阿呆騰身而起,像一片樹葉似的,朝著院子內一個較為空曠的地方落去。當他身體超過牆頭的時候,準確地發現了院子內一棵高大的樹木。在那上面正潛藏著一名守衛。

  樹葉沙沙地響,阿呆憑借超人的速度悄悄地來到守衛背後,當他接近到守衛身後一米範圍內時,那名有著忍殺者級別的守衛才警覺,但是,他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了,一隻金剛鐵腕牢牢地鎖住了他的咽喉,骨頭碎裂的聲音輕輕地響起,守衛的身體緩緩軟倒在樹枝上,變成灰白色的眼眸中留存著一絲不甘的神色。

  阿呆眼中流露出一絲興奮的寒芒,小心地將守衛放在一個比較粗壯的樹枝上。這棵大樹確實茂密,他潛藏在大樹的最高處,根本不怕被人發現,身處高達十米的大樹上,院落內的一切盡收眼底。在大樹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是一個巨大的房屋,阿呆心想,這應該不是滅鳳所說的倉庫了。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倉庫的危險性。因為,以他的功力,竟然無法探詢到內的情況。很明顯,這座倉庫是經過強力魔法加持的,而且是流動性很強的風系魔法。但是,這些都不足以使阿呆的殺機減弱,反而讓他噬血的內心更加興奮。

  既然倉庫內無法感知到,那就從倉庫外先下手好了。阿呆不斷催運著自己的生生真氣,將自己的靈覺提升到極限,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構成了無形的網狀能量,不斷地飛散著,倉庫外圍所有守衛的行動,都一一呈現在他腦海深處。阿呆知道,自己的精神境界又有所提升了,心中不由得一喜。扭頭看了看四周,他決定先將隱藏在暗處的六個崗哨解決掉。冷酷地一笑,阿呆運功於指,朝倉庫的牆壁上輕彈出一縷無形的勁風。

  噗的一聲輕向,倉庫石製的牆壁在阿呆的指風下濺起一縷塵煙。殺手的警覺性都是非常強的,倉庫石壁的變化頓時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圍繞著倉庫的明哨不約而同地朝聲音響起的方向看去,隱藏在暗地裡的殺手也被那縷塵煙所吸引。

  趁著殺手們失神的一瞬間,阿呆騰空而起,將自己的速度運轉到極限,淡紫色的固態鬥氣絲飄灑而出,離他最近的兩個暗哨頓時被解決了。他沒有絲毫停歇,十指連彈,無數條鬥氣絲帶著更強的能量直奔另一個方向將另外四名暗哨全部釘在他們自己的位置上。六條生命,就這麼消失了。為了做到無聲無息的效果,阿呆已經用出了全力。他在空中漂浮的身體並沒有停止行動。由於是白天,他的行動,地面上難免會出現影子,那十名巡邏的明哨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他們沒有一個能叫得出聲的,一股沛然無可抵禦的龐大邪氣瞬間籠罩了十名殺手的身體,在那至寒至邪的氣息中,他們的身體不斷地顫慄著,在他們耳中,都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冥王一閃天——地——動——。」空中漂浮的黑影帶起一道宛如來自地獄的幽藍色光芒一閃而過。因為速度過快,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殘影。

  幽藍所過之處,十名殺手的身體都靜止了。在他們的眼眸中流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他們的身體在快速地萎縮中向地面倒去。

  黑色的身影發出一圈白色的光芒,那輕柔地能量將十名殺手的身體捲住,輕輕地放在地面上,沒有發出一絲聲息。

  做完這一切,阿呆不禁微微有些喘息,其實要殺這二十名忍殺者對他來說,是非常容易的。但是難就難在,殺了他們還不能發出一點聲音。在剛才那電光石火的幾秒鐘,阿呆幾乎將自己的潛力發揮到極限,不論力量,速度還是出手的時間,都把握得恰到好處。為了能達到不發出聲音的效果,他甚至使出了久已不用的冥王劍。雖然那森冷的邪惡之氣對現在的阿呆來說已經不算什麼,但還是將他內心深處的廢氣加深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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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12:03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冥域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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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口氣,阿呆將自己體內的氣息調勻,飄身落向倉庫的大門。這座高大的倉庫確實很奇特,竟然連一個窗戶都沒有,阿呆將耳朵貼在大門上,探詢著裡面的氣息。他驚訝地發現,在倉庫的牆壁中,蘊涵著不次於大陸魔法師總會的強力結界。結界不但能夠極大地增強倉庫的防禦力,而且還將裡面的氣息和聲音完全阻隔了。使他根本無法探詢到裡面發生的一切。

  阿呆看向自己右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本想利用短距離瞬間轉移直接進去,但想了想,又怕哥裡斯之願的瞬間轉移無法穿透倉庫的結界。眼中螢芒一閃,阿呆不再收斂自己的氣勢,既然沒有辦法潛入,那就正大光明地衝進去好了。一股澎湃的雄霸之氣透體而出,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阿呆全身光芒大放,他上前一步,重重地一腳朝倉庫的大門蹬去。

  倉庫雖然加持了強大的防禦魔法,但大門卻怎麼禁得起阿呆強烈的轟擊呢。轟然巨響中,倉庫的大門被阿呆的重腳踹開了。還好大門確實結實,在結界的保護下並沒有傾塌。

  出乎阿呆意料之外,倉庫內出奇的昏暗,沒有一絲光線,心中一驚,阿呆下意識地摸上了胸口的冥王劍,大步走入倉庫中。護身的白色照亮了他身體周圍十米的範圍。倉庫內空蕩蕩的,似乎沒有一絲生氣,但是,阿呆卻清晰地感覺到在黑暗中隱藏的強大氣息。既然來了,不殺光這裡的殺手,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罷休的。右手一揮,在生生鬥氣的作用下,倉庫的大門重新關上了。

  就在門關的一瞬間,一股沛然強大的能量從正面朝他劈來,那尖銳的鋒芒展示出超強的攻擊力。阿呆雖然看不見能量的來源,但他卻絲毫沒有懼怕之感。雙手一錯,淡紫色的能量瞬間在他面前凝聚成一面厚實的固態紫色能量盾,盾牌剛剛凝聚,對方的攻擊就已經到了。能量出乎意料地強橫,轟然巨響中,阿呆的生生變之盾竟然被劈了出一道缺口,在那龐大的能量衝擊下,他不禁後退三步才站穩身形。

  阿呆心中一凜,在開始剿滅殺手工會以來,這是他第一次遇到了敵手。達到第五變的固態能量盾竟然沒有完全化解掉對方的攻擊,他不禁謹慎起來。倉庫突然亮了,突然出現的光芒使阿呆的眼睛有些不適應,一個陰冷的聲音響起,「死神,歡迎光臨。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很久了。」

  漸漸適應了周圍的光亮,阿呆凝神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看去。只見在倉庫高達十米左右的牆壁上,有著一圈寬約兩米的檯子,檯子上,站立著許多黑衣人,至少有三、四十人之多,他們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柄寒光閃爍的窄劍。他清晰地感覺到,正面的七人,就是當初在迷幻之森偷襲自己的滅一等人。心中不驚反喜,冷冷地道:「來齊了正好,省得我再到處去尋找了。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滅一看著下方霸氣十足的阿呆,心中突然湧起一絲不安的感覺。為了布這個局,他可以說是費心了心力。自從接受了主上的命令以後,他發動了自己所能調動的全部勢力,在落日帝國中尋找著阿呆的下落。可是,阿呆的行蹤非常飄忽,很難琢磨。盜賊工會又都隱沒了,所以他一直沒有能成功地找尋到阿呆的蹤跡。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他決定停止搜尋,彩用守株待兔的方法等阿呆上當。雖然他不知道阿呆是憑借什麼一個個地找上殺手工會的據點,但是他卻知道,在這裡的分部早晚會被光臨。於是,他將主上調派給他的力量全部集結在此,不顧其他據點的死活,一直等著阿呆的到來。

  今天,當阿呆殺死第一個殺手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殺手工會有一種非常特殊的聯繫方法,一旦聯繫的人死亡,主控的人就能清晰地感覺到,滅一沒有急於衝出去圍殺阿呆,他在等,等阿呆走進這個用結界封鎖的倉庫。外面那二十個忍殺者就是他引阿呆的誘餌。對於他來說,同伴的死並沒有什麼,只要能達到最後的目的,就足夠了。果然,阿呆踢門而入,滅一和自己的六名兄弟毫不猶豫地發動了攻擊。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在自己七人的聯手之下,竟然沒有能突破阿呆的防禦。這樣的情況他心中大驚,先前的信心頓時隨之動搖了。

  「先不要說大話,今天誰死在這裡可還不一定。不錯,我承認你的功力已經超越了當初的冥王,但是,我可以告訴你,在這個倉庫裡,集中了我們殺手工會一半以上的實力。即使是你的冥王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連續出招。七名元殺者,十四名滅殺者,以及最強的二十三名忍殺者,足以完結任何人的生命,即使是劍聖來此也不例外。說實話,我真的很不明白,以你如此小小年紀,武技怎麼能達到如此程度呢?」

  阿呆恨聲道:「你不會明白的,永遠都不會明白。你們這些靈魂污濁的人根本不可能窺視到武學的真諦。今天,我就先殺了你們,然後再到殺手工會的總會尋找你們那個主上報仇。歐文叔叔的血不會白流,你們都要為他陪葬。」

  滅一冷笑一聲,「是麼?那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們為冥王陪葬了。」他緩緩舉起手中的窄劍,龐大的氣勢驟然而出。隨著他的動作,所有的殺手都舉起了自己的兵器。一時間,各種顏色的深厚鬥氣在倉庫四周不斷閃爍著,數十柄寒光閃爍的兵器隨時做好了出擊的準備。

  阿呆心頭一沉,巨大的壓力使他險些無法呼吸,雖然他的功力高深,但他畢竟是人,這麼多擁有強大實力的殺手,聯合起來的實力確實已經超過了他。他緊緊地握信胸口的冥王劍,等待著最好的攻擊機會。

  滅一全身黑芒大盛,大喝一聲,「動手。」他和身旁的六名元殺者同時劈出一道黑色的劍芒,七道黑色的能量在空中驟然凝結在一起。閃電般朝阿呆劈來,這就是殺手們絕對的主攻力量。阿呆清楚地明白,自己進門時受到的襲擊就是這七人聯手的攻擊。在滅一七人發動的同時,其他的殺手也動了他們都做出了同樣的動作。手中的窄劍驟然下揮,數十道不同顏色的鬥氣從四面八方向阿呆攢射而來,一時間,整個倉庫在激盪的能量中,微微地顫抖著。

  即使是只面對滅一七人,阿呆應付起來也要費一番手腳,更何況是這麼多的殺手聯合攻擊。那四面八方而來的能量使他根本沒有閃身的機會。但是,阿呆並沒有驚訝,滅一清楚地看到,在阿呆的嘴角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容。心中一凜,滅一意識到了什麼。但此刻眾殺手的攻擊已經無法改變了,就在那浩然龐大的數十道能量即使劈中阿呆之時,阿呆的身影消失了,在原地消失了。

  「轟——」巨大的響聲使整個倉庫不斷地顫抖著,凝結了幾十名殺手的強悍攻擊將整個倉庫地面炸出一個直徑幾十米的大坑,大坑深達五米,幾乎佔據了倉庫三分之一的面積,但是,他們那強悍的攻擊並沒有命中想像中的目標。

  轟然巨響聲在倉庫內不斷地迴盪著,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巨響聲迴盪的同時響了起來「冥王一閃天——地——動。」聲音在空中不斷地飄蕩著,無比陰冷的至邪之氣出現了,在倉庫中出現了。包括滅一七人在內的所有殺手,都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寒戰。一道幽藍色的光芒帶起黑色的身影在倉庫左側的高台上閃起,光芒是那麼的優美,幽藍色彷彿包含著來自天際的晶瑩,它本身似乎就在興奮地大叫著。

  黑影一閃而過,五條生命就這麼消失了。消失在冥王劍那至邪的鋒銳下。而操縱這至邪之劍的自然是滿心殺機的阿呆。當滅一帶著手下們發起攻擊之時,阿呆就明白,那不是能硬擋的力量,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催動了右手腕上的哥裡斯之願,第一次瞬移輕鬆地將他帶離危險的漩渦,準確地出現在左側高台上。阿呆知道,如果直接攻擊滅一等人未必會奏效,而且還會遭到所有殺手的圍攻,所以,他選擇了功力相對較弱的忍殺者。敵人的強悍完全出乎阿呆的意料,雖然同樣是忍殺者,但被他殺死的五人卻要比外面那些強得太多了,已經非常接近滅殺者的實力。憑藉著他們精純的鬥氣,竟然使自己的冥王劍法第一式冥閃的速度慢了下來,滑動著身體只帶走了五人的生命。幸好,冥閃的邪氣已經不足以影響阿呆了,他的身體沒有絲毫的停頓,在冥王劍回鞘的瞬間,淡紫色的鬥氣絲飄灑出,直撲身前不遠處的另外三名忍殺者。在他背後,被冥王劍劃破咽喉的五人,已經緩緩地軟倒在地,逐漸變成了乾癟的屍體。

  滅一淒厲地大吼道:「所有人散開,不要讓他的冥王劍集中攻擊到。」他早已經定好策略,一旦第一次集中攻擊沒有傷害到阿呆,就和所有手下採取纏鬥的方式,盡量耗費阿呆的功力,即使他用出冥王劍,也無法一次殺掉多人,人的功力總是有限的,他相信,在己方這麼多高手的圍攻下,阿呆無論如何也無法堅持到最後。但是,他的計劃真的能實現麼?

  所有的殺手在接到滅一的命令後全部飄身而起,四散分開催動著能量伺機而動。當然,這些分散的殺手並不包括籠罩在阿呆生生變鬥氣絲下的三人。阿呆根本不去管其他殺手的動向,淡紫色的鬥氣絲帶著噗噗的破空聲籠罩了三名殺手所有的退路。這三人也都是忍殺者,久經訓練的他們,在驟然遇到強悍攻擊時絲毫不亂,三人手中的窄劍舞起一片密集的劍幕,試圖抵擋阿呆的攻擊,但是他們的功力又怎麼能和達到劍聖實力的阿呆相比呢。空中的鬥氣絲突變,像天女散花似的突然分散,從四面八方向三人突襲。三名殺手的劍幕隨著鬥氣絲的變化而動,面前的防禦頓時不像開始時那麼堅固了。阿呆冷哼一聲,三道堅實的鬥氣絲悄無聲息地直奔三人面門而去,而那飛散開的鬥氣絲在就要接觸到劍幕之時驟然消失了。三名殺手不可避免地一怔,就是這不到一秒的時間決定了他們的命運。哧哧哧三聲輕響,三人先前布下的劍幕在一定程度的削弱後完全被達到第五變的固態鬥氣絲穿透了,阿呆不用看也知道三人的結果,飄身而起,躲過了來自背後的三道劍風。其實,他剛才完全可以用硬碰硬的方法擊殺這三名殺手,可是面對這麼多敵人,他還是選擇了盡量保存實力。

  從滅一帶領眾殺手向阿呆發動第一波攻擊,到阿呆分別用冥王劍和生生變鬥氣絲殺死八名忍殺者,前後只不過數息之間。阿呆如同虛幻般的黑色身影在空中不斷地變換飄蕩著。殺手們發出的一道道澎湃劍氣只能擦身而過,卻無法對他千萬任何傷害。殺手們死去時的慘叫聲,如同死亡夢魘一樣,震懾著其餘殺手的心弦。他們那堅定的心聲微微地動搖了。

  「冥王再閃鬼——神——驚——。」雖然殺手們的強悍,但阿呆認為,對付那些低等級的忍殺者,有冥連閃已經足夠了。森冷的至邪之氣再次出現,所有殺手不禁都心中一沉,沒有人再敢和這澎湃的能量相抗,全部四散分開,朝著遠處飛撲而去。但是,他們的速度又怎麼比得上阿呆呢,黑色的身影帶著幽藍色的光芒不斷在空中閃爍著,在龐大的邪力面前,殺手們的動作不禁慢了許多。藍色的光芒連閃,又有六名忍殺者的身體萎縮了,他們的靈魂和精血已經被吸入了冥王劍中。一共二十三名忍殺者,在阿呆前後兩次出手中已經被殘殺過半。

  滅一看到如此情景頭皮一陣發炸,大喊道:「給我全力圍殺,誰也不許退。」說完,帶著自己的六名兄弟,率先衝了過去。

  阿呆連續兩次使用冥王劍,那至邪的能量不禁開始影響了他的心神,生生真氣的大量消耗,讓他不得不落到地面喘息一下。

  滅一也看出了阿呆的後力有些不濟,頓時大喜,怒喝道:「他要堅持不住了,誰殺了他,就直接升入元殺組。」元殺組在殺手工會裡有著極高的權力,那是所有殺手夢寐以求的級別,在利益的催使下,幾乎所有殺手都回憶了前衝的速度朝阿呆而來。

  阿呆確實後力有些不濟,但最主要的,他是要用生生真氣化解冥王劍的邪氣,他的功力並沒有滅一想像中的削弱,眼看著撲來的殺手們,阿呆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紅芒,嘴角出一絲得意而殘忍的笑容。一向謹慎的滅一在看到阿呆眼底的紅芒時心頭大震,先前發生的一切使他明白,在阿呆的眼神發生變化時,必將出現異變。「快退。」憑藉著自身強大的實力,滅一向地面拍出一掌,硬生生地止住了前衝的勢頭,身體閃電般的後躍。他的六名滅姓兄弟在聽到招呼後,根本沒有一絲的猶豫,全都做出了和同樣的選擇。七條黑色的身影在急進中驟然後退。閃電般向後飄離著。一進一退說不出的詭異。但是,他們雖然成功地逃走了,但是,他們的手下卻遠沒有那麼幸運了。先不說那些利益沖昏了頭腦的殺手們根本無法明白滅一那快退兩個字中包含的驚恐,就算他們反應過來,在全力前衝下,也不可能收得住勢子。

  滅一的判斷是正確的,面對四面八方的攻擊,阿呆心中大喜,他正愁不知該從何下手呢,主動送上門來的殺手正是他想看到的。滅一所看到的紅芒,是噬血的紅芒。阿哥的身影突然模糊起來,隨著前所未有的龐大邪力瞬間瀰漫在他身體周圍方圓百米內,前撲的殺手們心神全部隱入恐懼之中。阿呆是房間將邪力收縮的,這樣,能發揮出更大的威力,「冥王分身影——無——盡。」在冥字九決第四招帶起的巨大邪力的作用下,所有的殺手都緩了一下,發自內心的恐懼感使他們根本無法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只能奮力劈出自己凝結的鬥氣。一條條藍色的身影出現了,那邪惡的藍光如同死神降臨一樣,輕易地破解了一道又一道的鬥氣,在藍色光芒的飄灑中,那如同惡魔一般的身影不斷地吞噬著一條條的生命,一個接一個的殺手在那似乎無窮盡的幽藍色身影中消失了。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功力高低之分,除了最先撲上去的兩名滅殺者被冥王劍的邪力絞碎以外,其他的八名滅殺者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自保。兄弟是用來出賣的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最合適不過,滅殺者們瞬間尋找到身旁的忍殺者同伴,將他們推入那如同地獄般的邪惡漩渦,而他們卻藉著這一緩之機飛速後退。

  冥影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幽藍色的身影驟然大盛,一閃而沒。隨著阿呆功力的監工,這冥字九決的第四招也發揮出了比以往更加強大的威力。

  阿呆半跪在地上不斷地喘息著,殺手們的聯合攻擊雖然看上去被輕易地化解了。但那卻傾注了他龐大的生生真氣。剛才這一招,已經幾乎耗盡了他全部的功力。如果滅一等人不是怕死撤退,而是聯合所有殺手全力攻擊的話,阿呆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無法抵擋他們的力量。但更正是由於滅一七人的後撤,給其餘的殺手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冥王劍所帶來的邪惡之氣不斷地衝擊著阿呆的心靈,邪惡的力量不斷與他體內不斷循環生生真氣爭鬥著,阿呆本身被壓制信的惡念在至邪之力的牽引下澎湃而出,邪與惡的交融產生了強大的能量。阿呆清楚地知道,一旦自己的生生真氣壓制不住至邪之氣,自己就會被冥王劍反控,成為真正的殺人魔王,他還有那麼多心願未了,又怎麼能任由邪氣肆虐呢?丹田中的金身爆發出異常強烈的光芒,護身的白色生生鬥氣漸漸發出一層淡淡的金光,不斷驅趕著冥王劍的邪力,深厚的生生真氣在這時發揮了巨大的作用,那帶有勃勃生機的龐大能量不斷和邪惡之氣對抗著。

  阿呆冥影發揮出了巨大的威力,剛才在殺手集體衝擊的時候,阿呆毅然選擇了這對付群攻的招數,冥字九決的第四決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強大邪力。剩餘的九名忍殺者全部被邪力所吞噬,滅殺者中也只有功力最高的五人逃得了性命,加上滅一七人,一共四十名殺手現在只剩餘不到三分之一,損失可謂異常慘重。滅一驚魂未定地看著半跪於地的阿呆他的眼神有些朦朧,似乎阿呆真的變成了勾魂奪魄的死神一樣。在己方如此周密的部署下卻依然無法殺死對方,他又怎麼能不頹廢呢?

  倉庫中陷入了一片寂靜,殺手們的心神已經被阿呆剛才那奪天地造化之力嚇呆了。五名逃得性命的滅殺者像阿呆一樣,不斷地喘息著,雖然他們沒有被冥影擊中,但那被阿呆收縮了的邪惡之氣卻使他們的神志受到了極大的影響,正在勉力和入侵體內的邪氣對抗著。

  滅一一咬牙,沉聲道:「聯合,滅世一斬。」在他冰冷聲音中,五名倖存的滅殺都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但是,經過長期嚴格訓練的他們並沒有出言反對。在上位殺手的命令下,他們只有選擇服從一途。勉強抑制著體內的邪惡之氣,飄身而起,落在滅一七人面前,豎著站成一排,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窄劍。滅一知道,如果不趁著阿呆功力未復之際殺了他,那自己這些人,就真的要完全葬送在這裡了,所以,他決定聯合所有人的功力,用最強的力量攻擊阿呆。這是他最後的了。滅世一斬是滅一八人當初一同研究出來的,其威力巨大,只是在迷幻之森中被阿呆殺了他們的一名成員頓時讓這強大的攻擊出現了一絲破綻。即使在這一年的時間內他們已經盡量提升了自己的功力,但這絲破綻還是無法彌補的,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滅一將滅世一斬傳授給了手的所有滅殺者,集合多名滅殺者的實力,現在的滅世一斬已經大大超越了從前。是這些殺手們最強大的攻擊了。

  包括滅一在內,剩餘的十二名殺手都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極限,緩緩地漂浮起來,在鬥氣的包裹下他們的身體在空中詭異地停滯了。十二名殺手同時雙手高舉手中窄劍,滅一在最後面。他們七名元殺者都用出了強大黑色的鬥氣,鬥氣沖天而起。瞬間將前面五名滅殺者的鬥氣也染成了黑色。巨大的能量在他們身體周圍瘋狂地肆虐著,鬥氣在空中漸漸凝結在一起。巨大的壓力充斥在空中。黑色的鬥氣組成一柄形態巨大、包含著十二人全部鬥氣的能量刃,滅一等十二全身的功力不斷向能量刃中會集著,殺手們的眼睛全都亮了起來,這是他們最後的希望,如果不能成功,就只有死。為了自己的生存,他們的潛力都發揮到了極限,空氣中的巨大黑色能量刃在體積不斷增大的過程中使周圍的空間一陣陣扭曲,整座倉庫似乎都在隨著他們凝聚的龐大能量而顫抖著。

  阿呆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危險,雖然冥王劍的邪氣尚未完全被逼出體外,但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調息下去了。緩緩從地面上站起。凝神著面前的十二人,他的手再次摸上了冥王劍的劍柄。對方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壓力使他打消了召喚出聖邪的念頭。他不想看著聖邪被對方傷害甚至死亡,既然是替歐文叔叔報仇,那自己就要有勇氣去面對。即使對方再強大也不能有絲毫的退縮,丹田金身在他瘋狂的催動下劇烈地震顫起來,充滿神聖氣息的生生鬥氣突然全部隱沒入他體內。好不容易遇到這些殺手工會的中堅力量,他現在只有一個意念,就是用最殘忍的手段將這些人全部殺死,在這一刻阿呆心中已經沒有了善與惡、是與非、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戮之心。在殺戮之心的催使下,他那黑色的眼眸漸漸變成了血紅色,妖異的紅芒不斷閃爍著,阿呆的鹹手緊緊地握住冥王劍。

  滅一等人的能量已經積蓄得差不多了,他高聲大喝道:「滅——」在他身前的殺手依次喊道:「世——一——斬——破——乾——坤——。」七個冰冷的字音在空中不斷地迴盪著。空中巨大的黑色能量刃已經漸漸成型,高高的虛懸在殺手們的頭頂上方。

  阿呆瞇起血紅色的雙眸,喃喃地說道:「又是滅世一斬麼?好,我就讓你們看看冥王劍的真正威力吧。」一邊說著,他緩緩將胸口皮囊中的冥王劍一寸寸地抽出來。是的,一寸一寸地抽出。冥字九決的前四招,都是用冥王劍快速的出鞘攻擊,奪取對方的靈魂和精血後再立即回鞘。即使是四招中最強的冥影,也不過只是在空中堅持十幾秒的攻擊而已。但是,此時阿呆竟然緩慢地將冥王劍抽了出來。

     詭異的幽藍色光芒將阿呆的身體映照成了同色,出奇的是,冥王劍出鞘,竟然沒有一絲邪氣出現,那幽藍色的短刃,如同普通神兵一樣,冥王劍的劍身上,有著密集的紋路,那如同咒語一樣的紋路彷彿是一個個惡魔的頭像一樣。阿呆將冥王劍舉在自己眼前,劍身上的藍色光芒更加強盛了。頃刻間將阿呆包裹在內。他眼中紅芒大放,凝神著面前的的劍刃,如同夢囈般輕聲道:「冥王歸鄉域——初——現——」一股滔天的怨念從阿呆那紅色的眼眸中電射而出,猛地照耀在冥王劍那幽藍的劍刃上,劍刃上的各種怪異紋路彷彿活了似的,一聲聲淒厲的嘶吼若隱若現,原來被滅一等人用特殊的照明工具點亮的倉庫突然暗了下來,陣陣陰風不斷地飄蕩在著,十二名殺手內心中都升起了一股異常強烈的恐懼感,冥王劍那幽藍的劍身中似乎飄灑出無數死亡的冤魂,冤魂正在向他們招手,似乎要將他們也拉入其中似的。冥字九決的第五決——冥域,終於在阿呆滿含殺意中出現了。

  冥域,準確地來說,並不是直接攻擊的手段,但它所散發出的威力,卻要比冥字九決的前四招相加還要龐大,阿呆之所以將全部生生鬥氣都收回自身,就是為了控制著自己的心神,不至於被冥域的邪氣所侵。冥王劍法從冥域開始的後五決,每一招的威力都會成倍地增加,冥域可以說是後五招的基礎,它所布下的能量,就是冥王劍邪惡的領域,試問,在這至邪的領域中,除了冥王劍的持有者以外,誰又能夠輕易地生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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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15:27

第一百五十章 教廷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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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殺手們的滅世一斬終於凝聚了足夠的能量,滅一是主導,在他的指揮下十二名殺手齊聲大喝道:「殺——」巨大的黑色能量刃隨著他們同時下劈的窄劍從天而降,宛如開天闢地似的的向全身籠罩在藍色光芒中的阿呆斬來。

  阿呆冷哼一聲,倉庫內完全變成了一片黑暗,那黑色的能量根本無法看到,滅一雖然能感覺到滅世一斬的威力還在,但乙方發出的能量似乎在不斷地削弱著,而阿呆手中的冥王劍卻突然消失了。阿呆滿頭黑髮飄揚而起,雙手張開,在肆虐的能量中,他的外衣全部變成了粉末,露出裡面的巨靈蛇之甲。阿呆全身輕微地晃動著,紅色的雙眸配上飄散的黑色長髮,顯得是那麼的邪異。他的身影朦朧起來。倉庫的黑暗中,似乎湧起一股股莫名的能量,能量不斷地激盪著,黑暗的空間漸漸變成了異樣的藍色,滅一等十二人清晰地看到自己劈出的黑色能量刃漂浮在半空之中,無法再前進一步,一圈圈藍色的能量正圍繞著它不斷地旋轉著。滅世一斬被那藍色的能量不斷地削弱,已經只有先前一半大小了。十二名殺手的身體不知道被什麼所限制,絲毫無法移動。

  滅一作為滅世一斬的主導者,那種無力的感覺最為清晰,他雖然不知道阿呆用的是什麼招數,但卻明白,面前這個自稱為死神的青年,已經不是滅世一斬所能消滅的了。滅一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心中暗想,與其大家一塊去死,不如我先自保吧。滅世一斬是他所引導的,在這個時候,滅一已經升出了私心。他依靠自己的意念,將剩餘的滅世一斬能量驟然收回,圍攏向自己的身體。在氣機的牽引下,藍色的光芒突然充斥在倉庫內的每一個角落中,一直沒有出現的邪惡之氣突然以千百倍的強度爆發了。

  「轟——」巨大的能量波動使大地顫抖起來,倉庫的風系結界雖然強大,但卻也禁不住如此程度的能量肆虐,整個倉庫的頂棚在澎湃的邪惡之氣下消失不見了。冥域中所有的物體都被那至邪之氣絞成了粉末。地面上出現一片密密麻麻的土坑,整個倉庫已經完全毀滅了。還好,冥域因為所蘊涵的能量極為巨大,所以完全是壓縮的,只人在它所控制的領域內爆發,所以,並沒有影響到倉庫外的其他地方。

  滅鳳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著,阿呆已經進去半天了。除了阿呆踹門時發出的一聲巨響之外,她沒有捕捉到任何聲息。阿呆每次消滅殺手工會據點的殺手時都會很快地出來,可這次他卻已經去了很久,滅鳳心中不由得有些著急。正在她猶豫自己該不該進去看看的時候,巨大的震盪從腳下傳來,滅鳳心中一驚,在盜賊天生的敏銳感覺驅使下飄身而起,朝遠處退去。就在她退離院牆的剎那,異變發生了,整個大地宛如沸騰了似的的震盪起來,一股暗藍色的光芒沖天而起,轟隆隆一聲巨響,飄飛在空中的滅鳳清晰地看到院子內那佔地面積極大的倉庫就那麼爆炸了,完全地爆炸了,巨大的能量衝擊波將倉庫周圍高達三丈的院牆震得完全倒塌,煙霧宛如蘑菇雲似的的騰空而起,異樣的氣氛在空中瀰漫著,這毀天滅地的能量讓滅鳳的心劇烈地顫抖著。她,是第一個看到冥域之威的人。

  在這一刻,滅鳳心中再沒有任何仇恨和殺意,完全變成了對阿呆的擔憂,她絲毫不顧空中飄散的塵土,像瘋了似的朝倉庫的廢墟中撲去。

  冥域的能量確實強大,倉庫的建築完全被汽化了,煙霧在微風的吹動下,漸漸地消散了。滅鳳賜一衝進廢墟之中,就清晰地感覺到一種恐怖的氣息,那是足以帶來死亡的恐怖氣息。她停下腳步,朝恐怖氣息出現的方向看去,隨著煙霧的消散,她看到了,那正是全身籠罩在鱗甲之中的阿呆。阿呆雙目血紅地注視著她,全身微微地震顫著,在他的眼眸中,已經沒有了一絲生氣,完全被死亡氣息所籠罩。滅鳳知道,阿呆體內的凶戾之氣又發作了,比上一次更加強烈地發作了。她試探地叫道:「阿呆,你……」

  阿呆的身體突然動了,閃電般向她衝來,滅鳳心中一驚,她從阿呆眼中噬血的光芒分辨出,他是要殺了自己啊!在危機之中,趕忙催運起自己的鬥氣,雙拳同時擊出,向阿呆迎去。阿呆的身體並沒有閃身,也沒有改變方向,砰然巨響中,滅鳳的雙拳準確地撞在他胸口上。但是,滅鳳駭然發現,自己的鬥氣竟然無法會阿呆產生任何作用,完全被阿呆浮於體外那淡淡灰色能量化解了。在強烈的震盪下,滅鳳被阿呆撞飛了,身體騰空而起,向後飄去。阿呆並沒有放過她,雙腳一錯,身體宛如鬼魅般追了上來,右手前伸,五道紫色的能量帶著淡淡的灰芒在指尖上不斷地閃爍著,直奔滅鳳的頂門抓來,他的氣機已經鎖緊了滅鳳,使她飛退的身體根本無處可躲,眼睜睜地看著阿呆那充滿了死亡氣息的右手抓了過來。

  在生死存亡的關頭,滅鳳的心突然出奇地冷靜,和阿呆在一起的一幕一幕不斷地出現在她腦海中,就在阿呆的右手即將結束她生命之際,滅鳳用盡全身的力氣,大喊道:「冰——」

  尖銳的聲音在空曠的倉庫廢墟中不斷地回落著,滅鳳全身汗濕的跌倒在地,而阿呆那能量吞吐的五指就停在離她面門半尺的地方,紫灰色的能量不斷地吞吐著,帶起的氣流波動使滅鳳蒼白的面龐隱隱做痛。

  阿呆那紅色的眼眸不斷閃爍著複雜的神色,似乎在不斷地換氣,眼中的紅色褪去,變成了原先的黑色,哇的一聲,阿呆噴出一口鮮血跌倒在地,身體不斷地痙攣著。灰、白、藍三色能量不斷地交互出現著,他痛苦地抓住自己的頭髮,身體不斷地痙攣著。滅鳳就那麼跌坐在地,看著全身抽搐的阿呆,良久不敢出聲。倉庫外漸漸出現了人聲,顯然這裡的騷動已經驚動了太昂城中的人。滅鳳心中一驚,低聲沖阿呆道:「你怎麼樣?清醒了麼?」

  阿呆在使用出冥域之後,雖然成功地將剩餘的殺手們擊斃,但他本身也被冥王劍所蘊涵的龐大邪惡之氣所侵,比起先前冥影的邪氣,冥域要強得多了。即使阿呆的生生真氣已經達到了生生決最高的第九重,也很難抵禦。在冥域將整個倉庫炸毀之後,至邪之氣頓時以他為足以不斷地聚攏著,幸虧在使用這招之前,阿呆將全部鬥氣內收。護住了自己的以及和精神領域,這才保留住細微的一絲清明。當滅鳳大喊冰的時候,他內心的善念終於掙脫了邪惡之氣的束縛,重新掌握了身體的控制權。但是,由於能量耗損過大,和之前的震傷,阿呆的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了。他體內僅存的能量也只夠勉強抵禦住邪惡之氣,所以才會吐出淤血,軟倒在地。

  阿呆聲音嘶啞地沖滅鳳道:「快,帶……我離開……這裡,我要壓……制……不住……邪氣……了,必須……找……地方……靜修……」

  滅鳳心中一喜,只要阿呆的神志恢復一些,就有希望。她不假思索地拉起阿呆的胳膊,轉身將他高大的身體背在背上,催動體內真氣,慌不擇路地朝人煙稀少的方向而去。

  當滅鳳和阿呆的背影漸漸遠去之後,廢墟中突然鑽出一個灰頭土臉、全身血污的人。他顫巍巍地從地面的土洞中鑽了出來,恨恨地看了一眼阿呆和滅鳳消失的方向,這才一瘸一拐地朝相反的方向而去。這得以倖免的,正是埋伏在這裡襲擊阿呆的四十名殺手之首——滅一。在阿呆的冥域能量肆虐之時,滅一將剩餘的滅世一斬能量全部收回防護自身,相當於用全部十二名殺手的剩餘能量保護他自己。冥域降臨了,滅一全力將地面炸出一個洞,然後埋身其內,再用滅世一斬的全部能量護住自己,使自己不被邪氣所侵。但即使如此,他所有的能量還是被冥域化解了,皮膚表面的毛細血管大部分被邪氣震裂,但是,也正是滅世一斬的殘餘能量,保住了他這條命。當滅鳳衝進來的時候,他正全力和入體的邪氣抗衡著,惟恐被發現,一點聲音都不敢透出。當滅鳳喊出冰那個字,並使阿呆恢復了清明時,滅一忍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從廢墟中偷看了滅鳳一眼,正是這一眼,使他明白了阿呆是如何找到殺手工會每一個據點的。他很清楚,以自己現在身受重傷的狀況,根本不可能同滅鳳對抗,所以一直等到她帶著阿呆離去,這才敢從廢墟中鑽出來。

  神聖教廷。光明神殿。

  教皇面對著神殿巨大的天命雕像不斷地吟唱著祈神咒,在他身後,站著教廷最高階層的所有重要人物。紅衣祭祀芒修、紅衣祭祀羽間、代理紅衣祭祀玄月、副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巴不倫,副審判長費爾德,以及白衣祭祀玄夜、和另外六名包括娜沙在內、當初並沒有參加圍剿暗魔族的白衣祭祀。他們都隨著教皇不斷地吟唱著,一時間,整座光明大殿內充滿了激盪的神聖氣息。

  三個月了,三個月的時間過去了,教廷發動了所能調動的全部勢力搜尋黑暗異族的下落,但卻一無所獲。當兩個多月前,教皇帶領著教廷大軍來到天元族時,在精靈族的配合下,足足搜尋了半個月的時間卻一無所獲。而三大帝國和索域聯邦也紛紛傳來消息,向教廷稟報,並沒有發現教廷所說的黑暗異族存在。

  一時間,那些黑暗異族就像從沒有出現過似的,在大陸上完全消失了蹤跡。對於這樣的結果,教皇自然大為惱怒,卻又偏偏沒有任何辦法。回到教廷後,他只能擴編神聖騎士的隊伍,將原來的預備神聖騎士完全招至麾下,組成了近萬人的強大軍團。同時,為了避免各地的祭祀殿被黑暗異族偷襲,將所有的神職人員也都召回了教廷神山本部。整個教廷的實力空前凝聚。

  祈神咒吟唱完畢,教皇緩緩轉身,沉聲道:「已經三個月了。黑暗異族的動向還沒有一點消息,難道他們就憑空消失了不成。」

  芒修躬身道:「教皇大人,天元族中能找的地方勻們已經都找過了,卻沒有任何發現,我想,黑暗異族在大陸上一定有秘密巢穴,否則,那麼多人,根本無法隱藏。巢穴最有可能在落日帝國境內,那裡是黑暗勢力的集中地,您看,我們是不是派人過去徹底調查一下。落日帝國雖然信徒很多,但他們的統治階級卻經常敷衍我們,恐怕有些具體情況還是我們自己去瞭解。

  玄月上前一步,道:「教皇大人,我認為不一定。自從黑暗勢力襲擊了我們前往天元族的部隊後,他們一定知道我們會大力報復的。而落日帝國中的殺手工會和盜賊工會又一向屬於黑暗勢力範疇。既然我們能想到那裡,他們也一定能想到,如果那些強大的黑暗異族稍微有點腦子,他們就絕不會跑去眾矢之的的落日帝國讓我們有跡可尋。」

  教皇皺了皺眉,道:「那你說,黑暗勢力的總部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玄月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大陸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可能。甚至有可能在海上。」

  教皇一怔,道:「海上?那可能麼?在大海上沒有補給的話,是無法長時間生存的。」

  玄月道:「不一定。在大海上最缺乏的,其實並不是食物,而是淡水。據我所知,現在的煉金術士研究出過一種東西,可以將海水中的水分和鹽分完全分開。只要有了這種東西,在巨大的輪船上,就不會缺水。而船上如果能騰出大量的地方裝上蔬菜和糧食,那他們完全可以在海上生存半的以上。以前,我曾經……」說到這裡,她突然停頓了一下,冰冷的神色牽動了一下,才繼續說道:「我曾經聽阿呆說過,他和他的教師魔炎術士哥裡斯在海上遇到過海盜,而那海盜首領竟然是一個暗魔族人。:」她所說的可以將海水分享的器具,就是和阿呆在迷幻之森時從哥裡期遺留的器具中見過的。

  聽了玄月的話,教皇在光明神殿中來回踱步起來,半晌,他看向玄月道:「你說的雖然有可能,但我並不認同。首先,黑暗異族至少有十萬人之多,如果他們從天元族有所動向,直接前往海濱的放在,我們不可能一點消息都得不到。其次,就算再大的船,裝下十萬人也至少需要百艘以上,那麼大的船隊,是不可能瞞過我們的。從這兩點看,即使海上有黑暗勢力的蹤跡,也不可能是他們的主力。」

  玄月點了點頭,道:「教皇大人,您說的有道理,不過,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既然黑暗異族有那麼多人,如果他們要撤退到落日帝國的話,也同樣會有所騷動啊!但是,我們幾乎將天元族周圍所有的地方都巡查遍了,卻也沒有一點黑暗異族的消息,難道他們真的憑空消失了麼?」

  教皇歎息一聲,道:「看來我們的消息網絡還很不完備。弄得現在象瞎子一樣,只能亂猜。這樣吧,巴不倫,我命令你,親自帶領五十名審判者,以及水性好的神聖騎士二百名,從天金帝國希爾行省的港口出發,化裝成商船在海上巡查,一旦發現小股的黑暗勢力,立即殲滅。如發現黑暗異族的大部隊,不要和他們衝突,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的根據地,並把消息傳回來。嗯,你再帶兩名白衣祭祀去吧,應該會有所幫助。」

  巴不倫躬身道::「是,教皇大人。」

  教皇道:「半年之後,無論有沒有眉目,你都要帶人撤回來,此次不容有失,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巴不倫點頭道:「屬下保證盡力完全任務。」

  教皇道:「一切小心,一切不容有失啊!天神會保佑你的。下去準備吧。」

  巴不倫答應一聲,轉身出了光明神殿。自從上次自天元族大敗而回之後,因為巴不依氣走阿呆的事,教皇一直對他們父子很冷漠,這次能離開教廷本部出去執行任務,巴不倫的心中好受了許多。他決定,將自己的兒子也帶去,一定爭取得些功績,好抵消教皇對巴不依的惡感。

  教皇沖芒修道:「芒修祭祀,落日帝國那邊的事情一直都是由娜嚴祭祀來負責的,雖然那邊的黑暗勢力猖獗,而且是個墮落的國家。但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還是很多的。我現在將那邊的事情全權交給你處理,你要發動一切可以利用的能力,盡量去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回報。」

  芒修躬身道::「是,教皇大人,屬下一定盡力而為。:」

  教皇沉聲道:「天金帝國由羽毛間祭祀負責,索域聯邦由白衣祭祀玄夜負責。至於華盛帝國那邊,雖然我們的基礎比較薄弱,但黑暗勢力存在的可能性比較小,就暫時放棄吧。玄月祭祀,你去一趟天罡劍派,以前你曾經到過那裡,比較熟悉。最好能見到天罡劍聖,將我們這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們。請他們協助搜尋物蹤跡。以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實力,應該可以在那邊巡查了。同時,黑暗勢力出現,我希望能和天罡劍派聯手,一同對抗,你務必把我的意思傳達給他們。」

  玄夜皺眉道:「可是,教皇大人,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一向不和,他們會幫助我們麼?」

  教皇瞥了玄夜一眼,道:「看來我剝奪你的教皇繼承權是很正確的,這樣簡單的問題你也來問我。玄月,你解釋給他聽。」

  玄月看了自己的爺爺一眼,才轉向父親,淡淡地說道:「雖然天罡劍派和我們教廷向來不睦,沒有什麼往來,但是,他們畢竟是正義的力量,絕對不會坐視大陸被邪惡勢力所侵犯的,所以,只要我們將這件事通知他們,天罡劍派的人,一定會協助我們調查的。他們並不是和我們合作,而是為了整個大陸的和平,必須要這樣做。」

  教皇微微點頭,道:「好,玄月祭祀,既然你明白這點,明天就出發吧。咱們這裡離天罡山脈很近,你不用太心急,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

  玄月看著教皇那飽含深意的雙眸,頷首道:「是,教皇大人,屬下一定不辱使命。」

  玄夜憂心仲仲地看著自己的女兒,他並不是不明白玄月剛才說的那些,只是,他實在不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前往天罡劍派。自從當初和阿呆分開以後,玄月整個人都變了,以前的活潑,刁蠻都消失了。變得無比的冰冷。即使是對自己和娜沙也不會敞開心扉。每天除了默默的完成紅衣祭祀應該做的事情以外,她都處於靜修冥思之中。實在很擔心自己的女兒,現在他已經有些後悔當初對阿呆的態度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阿呆在自己女兒的心中竟然有著如此重要的地位。如果玄月此次前往天罡劍派時遇到阿呆,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兩人破鏡重圓,另一個,就是陷入更深的悲痛之中。玄夜實在不想讓女兒冒這個險前往天罡劍派啊!可是,這是教皇的命令,並不是他所能阻止的。

  教皇頷首道:「副審判長玄遠,副審判長費爾德,你們要加緊對神聖騎士軍團和審判者們的訓練,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允許你們用任何非正規的方法提升他們的實力。」

  聽了教皇的話,玄遠眼閃過一絲精芒,雖然他名義上被降為了副審判長,但還一直履行著審判長的職責,躬身道:「教皇大人,我會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使用一切非正規的手段提高神聖騎士團和審判者們的實力。」

  所有在場的人,包括教皇在內,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從腳心向上傳來一股寒氣,他們心中都在為那些即將被非正規手段訓練的神聖騎士和審判者們祈禱著。玄遠的手段,誰會不知道呢?

  教皇乾咳一聲,有些後悔剛才自己說的話,補救道:「也不要太過,畢竟,他們還要隨時做應變的準備。」

  玄遠點了點頭,面無表情地道::「教皇大人您放心,我會分期分批地訓練他們,絕對不會影響到教廷的整體防禦。」

  教皇道:「那就好,好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玄月祭祀,你留一下,關於前往天罡劍派的事我還要吩咐你幾句。」

  玄月應了一聲,停止退出的腳步,站在一旁。玄夜和娜沙對視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這才無奈地退了出去。玄月彷彿沒有發現父母的目光似的,筆直地站立在那裡,目送著這些教廷的高層人物離去。當光明神殿中只剩下教皇和玄月兩個人時,教皇道:「月月,你知道我讓你去天罡劍派的目的麼?」

  玄月淡淡地道:「不是聯合天罡劍派共同對抗黑暗勢力麼?」

  教皇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是其中一個目的,你也是最合適的人選,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如果阿呆在天罡劍派的話,我希望你能把他帶回來。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他的,現在這樣也完全是因為你的原因。孩子,爺爺不想看著你這麼痛苦下去啊!」

  玄月藍色的美眸中流露出一絲淒然,喃喃地道:「人與人之間是有緣分的。如果上天注定我們能在一起,我們就不會分開。否則,就算我再努力去做又能如何呢?我承認,我愛阿呆,愛得很深很深,但是,他的種種作為實在是讓我太失望了。我絕對不會再主動去找他。他的懦弱已經傷透了我的心。如果他能明白我對他的感情,如果他也在乎我,他一定會在一年內來找我的。爺爺,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以阿呆的心性,他現在是不可能在天罡劍派的。」

  教皇驚訝地道:「為什麼不可能在天罡劍派?那他會在哪裡?」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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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41:02

第一百五十一章 祈神之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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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務生看了阿呆一眼,一邊向外走,一邊喃喃地說道:「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挺漂亮的姑娘,怎麼找了這麼一個丈夫。」就在他要出房間之前,突然感覺到脖子上一冷,在吃驚之中,站在原地不敢稍動。在他的脖子上架著一柄短刃,滅鳳冰冷的聲音響起,「不要再讓我聽到你說我丈夫的壞話,即使一萬個你這樣的也比不上他一個。滾——」背後傳來一股大力,服務生踉蹌地衝出房門,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房門關閉的聲音清晰地傳來。

  好半天,服務生才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剛想大罵出口,卻回想起先前脖子上那冰冷的感覺,趕忙把到嘴邊的話嚥了回去,狠狠地瞪了房門一眼,悻悻地離開了。

  滅鳳關好房門,閃身來到阿呆身邊,由於她本身修煉的鬥氣是具有黑暗屬性的,所以現在根本不敢幫阿呆療傷,只能焦急地看著他。

  阿呆的神志完全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體內的生生真氣正在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做著殊死的搏鬥。如果,阿呆有玄月在身邊,心中又飽含著善念的話,即使用出冥字九決的第六招,也未必會陷入如此危機的地步。是,他內心深處本就被凶戾之氣腐蝕著,又滿懷殺機,這一用出冥域,頓時象天雷勾動地火一般,一發而不可收拾。現在只能依靠著強大的生生真氣抵擋著那邪惡之氣的入侵。

  滅鳳心中一動,伏在阿呆耳邊輕聲道:「冰,你還記得冰麼?為了冰,你也不能有事啊!你還要消滅殺手工會,還要履行對我諾言,你一定能挺過去,一定不會有事的。」或許是阿呆真的聽到了滅鳳的呼喚,他體內的氣息似乎平靜了不少。

  滅鳳站起身來,來回地在房間中度步,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深深地看了床上的阿呆一眼,大步向外走去。

  旅店的大廳中,先前帶滅鳳去房間的服務生正向另一名服務生道:「那小娘兒雖然長得漂亮,可也真夠凶的。動不動就拔出刀子來,剛才嚇得我魂兒都沒有了,我還沒娶老婆呢,可不想死啊!」

  另一名服務生嘿嘿笑道:你呀,怎麼膽子這麼小,一個小姑娘都把你嚇成這樣,難怪找不到老婆了。不就是個女人麼,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她還比我們男人有力氣不成?」

  「女人怎麼了?難道女人就不能殺人麼?」冰冷的聲音響起,一股森然殺氣瞬間將兩名服務生籠罩在內。

  這兩名服務生都是在普通不過的平民,什麼時候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強大的殺氣中兩人全都癱軟在地,全身顫抖著。看著緩步走來的滅鳳不斷的哀求著,「姑娘饒命,姑娘饒命啊!小地再也不敢說嘴了。」「姑娘,我,我不是有意說你的事的,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饒了我吧。」

  光芒一閃,滅鳳將短刃收了起來,不屑地看著面前的兩個磕頭蟲,道:「我不會殺你們,殺你們這種人,會髒了我的手。給我找本祈神咒的記錄來,要神聖教廷語的。」

  「是,是。原來姑娘也是天神忠誠的信奉者啊!小的也是,我這就給您拿去。」

  祈神咒是大陸上一個非常普通的咒語,凡是天神和教廷的忠誠信奉者都會經常吟唱,祈神咒其實也沒有什麼特殊的作用,只是在吟唱的時候,能產生微弱的神聖氣息,使人的心情平靜而已。滅鳳之所以想得到祈神咒,就是因為阿呆體內有邪氣入侵,她想用吟唱祈神咒的方法幫助阿呆度過難關。只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自己念的祈神咒能不能起到作用,現在她沒有別的辦法,只能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盡力了。

  一會兒的工夫,那名服務生已經取來了一個精裝的小本子,恭恭敬敬地遞到滅鳳手中,滅鳳冷哼一聲道:「告訴你們,如果有官家的人來查,誰也不許透露我們來這裡的事,否則,小心你們的狗命。」說完,身形一閃,在兩名服務生驚訝的注視下飄身上了二樓。

  回到房間中,滅鳳坐到床邊,阿呆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身體還在不斷地顫抖著,大滴大滴的汗珠流淌而下,似乎極為痛苦似的。滅鳳將祈神咒放在一旁,從衛生間中取出毛巾,為阿呆擦拭著頭上的汗水,另一隻手拿起祈神咒的小本,苦笑道:「沒想到,我也有乞求天神祝福的一天。」打開祈神咒的第一頁,深吸口氣,喃喃地念道:「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即是空,空即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祐,……」艱澀的語句在滅鳳不斷辨識下清晰地響徹房間之內,隨著長達千言的祈神咒不斷迴響著,滅鳳發現,自己的內心竟然逐漸平靜下來,似乎一切都不再那麼重要了。腦海中除了祈神咒上一個又一個小字之外,再容不下任何東西。有生以來,除了修煉武技外,她第一次全身心地去做一件事,吟唱聲漸漸的熟練起來,滅鳳不知不覺間已經盤膝坐於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吟唱著。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滅鳳的神志漸漸模糊起來,當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念完祈神咒最後一個字符的時候,她停了下來,神志在疲倦中已經完全陷入了沉睡之中。突然,一道金色的光芒從窗外射來,滅鳳根本沒有任何反抗,那道金色的光芒已經沒入了她的眉心之中,滅鳳全身一陣劇烈的顫抖,半晌,才平靜下來。

  緩緩從床上站了起來,她那黑色的雙眸竟然已經轉變成了金色,那()眼眸中充滿了慈祥、溫柔之色,看著阿呆的面龐,輕聲道:「孩子,我可憐的孩子啊!我怎麼能忍心看你遇到這麼大危險呢?幸虧這位姑娘全身心投入地吟唱著祈神咒。否則,我也無法幫你啊!可是,我不能幫你太多,這畢竟是你自己要面對的事。用你的意志和智慧來解決你現在的問題吧。」她抬起自己的右手,食指伸出,點在阿呆的眉心上,手指向下滑落,光芒一閃,一個金色的符號從指間飄飛而出。沒入阿呆的眉心之中,阿呆全身一震,一縷金芒順著眉心一直向下滑落,直到落入丹田中才消失。滅鳳收回手指,輕輕地在阿呆臉上撫摩著,伏下身,在阿呆額頭上輕輕一吻,柔聲道:「孩子,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一定要振作起來。戰勝困難。我要走了,總有一天,我們可以團聚的。」她飄身而起,落在床上,恢復了原先的姿勢,金光一閃,滅鳳的眉心處飄飛出一縷金芒,金芒閃電般從窗口消失,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半晌,滅鳳揉了揉朦朧的雙眸,深吸口氣,將自己的神志又帶入現實之中,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身心竟然是那麼的舒爽。一切負面情緒全都消失不見了。目光落在阿呆的面龐上,阿呆似乎已經平靜下來,臉上的神色不再轉變,鼻息也非常均勻,似乎是睡著了似的。

  滅鳳從床上飄身而下,靜靜地看著床上的阿呆,喃喃地道:「怪不得那麼多人會信奉天神,看來真的有神明存在啊!天神啊!請您保佑阿呆吧,讓他快點醒過來。雖然他殺人很多,但那些都是有取死之道的惡人啊!他是不應該受到懲罰的。」

  阿呆在昏迷之中,神志完全沉入了內心之中凶邪之氣和生生真氣所蘊涵的神聖氣息不斷爭奪著他身體的控制權,就在兩種截然相反,對立的能量不斷互相衝擊之時,突然有一股微弱的神聖氣息注入體內,那神聖氣息雖然很微弱,但卻異常的純淨,有了它的加入,生生真氣漸漸的佔據了上風,在那不斷注入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漸漸將冥王劍殘留的邪氣一絲一縷地逼退了。身體的主動權重新回到阿呆的控制下。那如絲如縷的神聖氣息,其實就是滅鳳吟唱祈神咒所帶來的。雖然邪氣已經被壓制了,但阿呆體內的傷勢並沒有好,在生生真氣的不斷養護下,漸漸地恢復著。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陷入深度沉睡的神志漸漸地甦醒了。他發現自己似乎處於一個金色的海洋之中,一波又一波的金色能量不斷滋潤著自己的身體。低頭向自身看去,阿呆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著盤膝坐於金色海洋之中,那充滿生機,暖洋洋的能量不斷洗滌著自己的心靈。好舒服的感覺啊!心中一動,阿呆驚訝地發現,自己現在所看到的形態,不正是丹田中的金身麼?神志怎麼會跑到金身之中了呢?向四周看看,周圍都是一條條金色的小河,不斷將海洋中的金色波濤引入河流,經過循環再重新會聚了海洋之中。

  阿呆疑惑地想到,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的神志會留存在體內呢?漸漸地,他回想起先前的一切。啊!自己用了冥王劍法的第五招,是那澎湃的邪惡氣息入侵到自己體內,使自己陷入沉睡的。用神志控制著自己的手腳動了動,阿呆發現,現在的金身就像自己的本體似的,可以隨心所欲的支配,意念一動,他順著金色海洋的波濤流入了一條較為寬闊的河流之中。他發現,為了適應河流的寬窄,自己的身體竟然縮小了許多。似乎只是瞬間的工夫,自己的金色的身體就又回到了海洋之中,他已經在那金色的河流中循環了一圈。但是,只是這一瞬間,他卻發現剛才那條河流有的地方似乎破損了一些。阿呆明悟了,那些河流就是自己的經脈,而金色的海洋就是自己丹田中的生生真氣。既然現在神志在金身中,我就先修復經脈,然後再想辦法將神志恢復到本體吧。

  想到這裡,他在意念的催動下,再次進入了剛才那條河流。在波濤的流淌下,很快他就來到了先前發現破損的地方,伸出雙手,向破損的地方撫去,金色的能量透掌而出,在能量的作用下,破損處被勃勃生機所包裹。經脈破損的地方飛速地修補著,很快的就恢復了原樣。在這條河流中行進的波濤似乎也隨之順暢了許多。阿呆心中一喜,順著加速後的波濤重新回到了丹田之中。再次選擇另一條河流,他又在波濤帶動下滑了進去。就這樣,一條又一條的經脈,在他那飽含著巨大生機的至純能量中不斷地恢復了。丹田的金色海洋似乎不再那麼波濤洶湧了,金色的液體漸漸平靜下來。逐漸地變得深厚了許多。修補了這麼多條河流,阿呆發現,只有兩條經脈自己的身體進不去。一條,就是通往離金色海洋不遠地方的粗壯經脈,那裡似乎有著和自己同樣的能量在,雖然能量同源,但那裡似乎是個禁區似的,只會在自己刻意地催動下流淌出微弱的金色液體。而自己本身卻無法進入其中。經過不斷的思索,阿呆明白,那應該就是第二金身所有的胸口部位。而另一個無法進入的地方,就是距離金色海洋很遠的一團複雜經脈,在那裡,似乎盤踞著許多複雜的能量,似乎是黑色的污水一樣,和自己的金色海洋格格不入,從經脈的複雜程度上分析,阿呆知道,那應該就是自己的大腦了,而盤踞在大腦中的複雜能量,就是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和自己本身的凶戾之氣,雖然自己也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在那裡,但阿呆很清楚,如果不能將那裡的經脈用自己的金色能量疏通,自己恐怕無法恢復對身體的完全控制。想到這裡,他將金色海洋中的能量帶動起來,順著一條通往腦部最寬闊的河流扶搖直上,他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將那些負面的能量全部從自己體內趕出去。

  十天,已經足足過去十天了,可阿呆還處於沉睡中,一直沒有要醒來的跡象。滅鳳焦急地看著一臉平靜地阿呆,深深地歎了口氣。這十天以來,她每天都至少有十二個小時念著祈神咒,希望能憑借自己凝聚出的神聖氣息幫助阿呆甦醒。雖然她能感覺到祈神咒是有作用的,可是,阿呆卻依然沒有清醒過來。五天前,阿呆的身上突然開始出現一層金色的光芒,光芒在巨靈蛇甲下不斷地流轉著,阿呆的身體,就像包裹在一個金色的繭中似的,雖然感覺上阿呆應該是在不斷恢復,可又過去了五天,那個金色的繭卻已久沒有任何動靜滅鳳的耐心已經漸漸地消磨乾淨了,如果不是祈神咒能帶給她平靜,恐怕她早已經忍耐不信,用自己的能量去探詢阿呆的情況了。

  正在滅鳳準備再次念起祈神咒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阿呆身上散發出的金色光芒突然強盛起來,那金光以他丹田位置為中心,劇烈地膨脹著,一個巨大的金色光團緩緩升起,從丹田部位逐漸向上移動著,無數道金色的細流從阿呆的四肢部位象海納百川般朝中央那團金色的光芒匯聚著,一會兒的工夫,那團金色的光芒已經更加漲大了,阿呆的身體在那深厚的金色光芒包裹中,已經漸漸地無法看清楚。終於,在金光增強到極盛地步之時,阿呆的身體消失了,完全消失在那金色的光芒中。滅鳳清晰地感覺到那金色光芒所包含的能量是那麼的龐大、純正,那似乎完全是神聖氣息組成的能量啊!難道,難道天神來眷顧阿呆了麼?想到這裡,她站立在金色能量籠罩的範圍外,虔誠地吟唱起祈神咒。

  阿呆體外那金色的光團的形成,其實就是他體內狀況的放大,化為金身形態的他,正帶領著金色海洋中全部的能量推升到腦部,潛伏在那裡邪惡、凶戾二氣聚焦的地方附近,由於腦部的結構過於複雜,阿呆不敢輕舉妄動,將金色海洋的能量聚焦在後,而自己則親自上前,將身體縮小,直接進入了一條暗藍色的經濟之中。阿呆清楚地知道,如果在驅除腦部邪氣的時候,自己有一絲大意,那結果必將是永遠無法挽回的,甚至,自己的本體可能會直接死亡。他剛一鑽進暗藍色的經脈之中,就感覺到一股滔天邪氣向自己撲來,似乎想將自己從經脈中趕出去似的。阿呆定住身形,將已身蘊涵的龐大能量輕微地散發著,抵禦著邪氣的侵犯。一條經脈的邪惡之氣怎麼能和蘊涵著龐大生生真氣的金身能量抗衡呢?當邪氣與他身上散發的金光相碰撞時,整條經脈劇烈地震盪起來,邪惡之氣漸漸地消融著,但經脈的震盪逐漸加劇讓阿呆嚇了一跳。趕忙將自己的能量收斂,他吃驚地發現,由於經脈的震盪,自己的神志似乎有些模糊似的。在這一刻,他明白了,自己現在的意志依然是受本體所影響的,一旦本體的經脈遭到了破壞,自己的意志也會隨之消失。也就是說,如果自己不能驅趕走腦部的邪惡之氣,那將永遠地沉睡下去。意念只能留存在金身之中。如果自己的驅趕邪惡之氣的時候破壞了腦部任何一根經脈,那將直接死亡。一切隨之消失。所以,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不傷害腦部經脈的前提下,將經脈中的邪惡、凶戾二氣全部化解掉。可是,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再不傷自己的前提下將之氣驅除呢?以現在的情況看,那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想到這裡,阿呆不禁有一種頹廢的感覺,為什麼這凶邪二氣會選擇聚攏在自己腦部呢?要是在別的地方自己還能冒險一試,可是,腦部的結構那麼複雜,又這麼脆弱,實在是太難辦了。半天都沒有想到妥善解決的辦法,他決定先從經脈中退出去再說。他現在的身體完全被邪惡之氣包裹住了,但自身又不敢過於抵抗,只能將金色的能量內蘊於身,快速地向外退去。雖然阿呆在經脈中不敢對付邪惡之氣,但是,邪惡之氣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隨著他身體的退出,邪惡之氣快速地追了上來,依舊包裹著他的身體。

  嗖的一下,阿呆從被邪惡之氣籠罩的經脈中鑽了出來,那股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竟然也跟了出來,阿呆心中一動,盡量減慢速度,讓那股邪惡之氣跟隨著自己不斷向金色海洋靠近著。阿呆小心地控制著滿是神聖能量的金色經脈,緩緩將經脈內蘊涵的能量隱藏起來,在邪惡之氣的包裹下進入了寬闊的經脈之中。阿呆心中冷笑,在腦中的經脈我不敢動你,到了我的地盤,你可就別想回去了。為了不使邪惡之氣侵蝕到經脈,他先將經脈中蘊涵的神聖能量爆發出來,整條經脈頓時變成了湛然的金色,跟隨阿呆的金身進入經脈中的邪惡之氣惶恐起來,放開了阿呆的身體,就想從原路退出去,可是,阿呆又怎麼能讓它退出去呢?金色的光芒驟然大放,阿呆的金身迅速地壯大著。他雙手一圈,控制著經脈的盡頭,用金色的海洋能量封死了出口,然後飛身衝前,直奔那團暗藍色的邪惡之氣撞去,沒有了任何顧慮,在阿哥的全力施為下,邪惡之氣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充滿神聖氣息的生生真氣消融了。

  消滅了這股邪惡之氣,阿呆冷靜下來,暗想,就算停留在腦中的邪惡之氣再多,他也是有一定數量的,如果我按照剛才這樣的方法,將邪惡之氣一點點引出來再消滅,最後一定能次邪惡、凶戾二氣完全摧毀。

  想到這裡,阿呆重新恢復了自信,再次縮小自己的身體從經脈中飛出出去,依舊用金色海洋般的生生真氣做後盾,調整了一下金身的狀態,將全部能量完全內蘊,沒有再飛回剛才的經脈,而是換了另一條粗一些經脈鑽了進去。在條經脈中,包含的是灰色的凶戾之氣,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更加兇猛,阿呆剛一衝入他們的領地,澎湃的灰色氣體頓時衝了上來,張牙舞爪地想將阿呆完全吞噬。但是,金身可以說是所有生生真氣的根本,其蘊涵的能量之大,這一條經脈中的凶戾之氣根本無法起到什麼威脅作用,阿呆沒有立刻撤出去,而是保持原樣漂浮在經脈之中,等著一股又一股的灰色氣體將自己完全包圍時才緩慢地從經脈中退出。凶戾之氣比邪惡之氣好對付得多,雖然很兇猛,但卻沒有邪惡之氣的能量穿透力那麼強整條經脈中,似乎有一半的凶戾之氣都被阿呆引了出來,在生生真氣的作用下,很快他們又被化解掉了。阿呆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已經找對了方法,暫先放棄了那些暗藍色的經脈,專找凶戾之氣潛伏的灰色經脈鑽入,就這樣,一道又一道的凶戾之氣不斷被引出,再經過生生真氣的圍殲。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發現,自己腦部的經脈的顏色已經恢復了許多,而且,自己的神志也更加清醒了似的。所有的凶戾之氣已經有接近一半被化解掉了。阿呆決定暫放過凶戾之氣。想徹底根除不是那麼容易的,目標再次轉回邪惡之氣,阿呆不斷使用著同樣的方法,清除著體內這些異種能量。他的神志也隨著腦部經脈中蘊藏的異種能量減少而越來越清明。

  其實,凶戾之氣是根本無法和冥王劍產生的邪惡之氣相比的。凶戾之氣來源於阿呆本身的惡念和被他殺死的人瞬間產生的怨念,隨著殺的人越來越多而逐漸積攢出來的。而冥王劍的邪惡之氣則是經過千萬年吸收靈魂和本身固有的至邪之氣,兩種能量有著本質的區別。如果不是阿呆當初冥域的時候將生生真氣全部內蘊於自身,現在恐怕早已經被那龐大的邪惡之氣所控制了。但是,即便如此,邪惡、凶戾二氣匯合後還是產生了龐大的破壞力。阿呆的生生真氣在滅鳳吟唱祈神咒帶來的神聖氣息幫助下,才勉強將這兩股異種能量壓了下去。但是,這兩股能量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雖然他們在能量的多寡上比不過生生真氣,但是,他們聯合起來,將能量完全集中在腦部,只要生生真氣一攻擊,他們就會全力反抗,保守信自己最後一塊陣地。

       在阿呆神志沉睡的那段時間,生生真氣還真拿他們沒有辦法。阿呆最要感謝的,應該是封印住冥王劍的劍鞘。如果沒有劍鞘上神秘咒語限制著冥王劍邪氣外瀉,憑借冥王劍本身所擁有的靈魂,早已經指揮著邪惡之氣控制了他的身體。能將自己的身體維持到現在這個狀態,阿呆可以說是非常幸運了。冥王劍的靈魂雖然智慧非常低下但它卻有著本能的作用,而且是邪惡之氣的根源,吸收了不知道多少的靈魂之後,冥王劍的本源靈魂已經強大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一旦讓它找到機會,阿呆就永遠不可能有翻身之日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腦部的邪惡、凶戾之氣終於漸漸淡化了。腦部的經脈已經恢復了一些本來的顏色。甚至已經有幾條經脈被阿呆重新控制了。阿呆現在並不著急,他知道,要想徹底消滅這些邪惡的氣息,就必須要鞏固好已經佔領的地盤,不能給敵人一個翻身的機會。所以,他想利用丹田中的生生真氣,鞏固著已經佔領的幾條經脈,將那些經脈轉化成金色的河流,再逐漸一點點的收復失地。

       想到就做,金色的波濤逐漸湧入了阿呆佔領的最大一條經脈之中,阿呆小心地將他們融入經脈,加固經脈的強韌程度,當經脈快要被能量完全修復之時,阿呆突然發現,整個腦部的經脈似乎都動了起來,灰色的凶戾之氣、暗藍色的邪惡之氣,瘋狂地向自己正在鞏固的經脈衝來,所以才會全力抗擊的,他沒有驚慌,飄身而起,落在正在鞏固的經脈盡頭,將自己的身體變大到正好堵塞經脈入口的程度,將所有的凶邪二氣全都擋在外面,同時,他將整條經脈不斷地加固,丹田中的金色海洋在他的抽取下囤積在這條經脈之外,形成了龐大的能量漩渦。

  勝敗在此一舉,阿呆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一股接一股澎湃的能量不斷衝擊著他的身體,連他金身那麼強大的能量在不斷地衝擊下,也一陣陣發冷,生機驟然減弱了不少。感覺到丹田的金色海洋已經按照自己的意念佈置好了,阿呆的金身將能量完全內收,瞬間後撤,順著鞏固好的經脈閃電般退了出去。迎接他的是海洋般的澎湃生生真氣,在生生真氣的滋潤下,金身頓時恢復了正常。

  邪惡、凶戾混合之氣瘋狂衝入經脈之中,液態的生生真氣在阿呆的指揮下驟然前衝,從經脈的四面八方包裹著異種真氣,最後的決戰開始了。不斷循環的液態生生真氣佈置成一個如同袋子般的樣子,邪惡、凶戾二氣隨著不斷的衝入,被這個佈置好的能量袋飛快地吞噬著。在瘋狂的衝擊下,阿呆腦部的凶邪能量如同海納百川般朝著他佈置的陷阱兇猛地衝擊著。阿呆將自己金身中的能量全部散發到金色的能量袋中,不論凶邪之氣以多麼快的速度衝進來,他都能徹底地將那些能量消滅掉。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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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44:36

第一百五十二章 驅邪除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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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凶戾、邪惡兩種異常能量從開始時的洶湧澎湃漸漸轉弱,在阿呆不斷的消化過程中,他們的衝擊力漸漸地弱了下來,阿呆感覺到自己所蘊涵的膽囊和兩種能量的對抗中也逐漸的抵消著,但是,他的大腦卻越來越清明。而且,剩餘的生生真氣足以完全吞噬掉凶邪二氣。他知道,自己終於要重新掌握身體的控制權了。

  雖然自己的生生真氣能量漸漸轉弱,但阿呆卻覺得,自己在能量的控制上更加得心應手了。那金色的能量袋竟然隨著他的擦身產生了一股吸扯之力。將邪惡、凶戾二氣不斷通過鞏固後的經脈吸入龐大的生生能量中加以消化。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阿呆終於驚喜地感覺到,自己再也吸不到任何邪惡、凶戾二氣了,雖然還能感覺到他們的一絲存在,但是,那已經無法威脅到自己了。阿呆明白,只要自己心中還有一絲惡念,凶邪二氣就是無法徹底根除的,可他又怎麼能夠放棄報仇呢?對於殺手工會的怨恨,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所以,他現在只能暫選擇放棄凶邪二氣的根源,先把身體控制回來。

  阿呆沒有急於進入被肅清的腦部經脈,為了應付有可能發生的狀況,他必須要讓自己的生生真氣保持在最佳狀態,他將金色的液態能量通過身體的經脈漸漸收回到丹田中,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明顯乾涸了一些,阿呆將自己因為能量消耗而變小的身體沉入金色海洋之中,憑藉著意念的控制,摧動著海洋中的波濤開始行動起來。醇厚的生生真氣能量在他的刻意催使下沿著各路經脈扶搖而上,他們不但通過原先的領地,更是前往腦部匯合去了。在金色能量所過之處,腦部顯得有些脆弱的經脈被不斷地鞏固著,失去的能量也一點一點地補充著。突然,當金色能量運行到腦部中央的時候,阿呆突然感覺到了什麼,在那裡,似乎有著一樣對自己異常重要的東西吸引著自己,召喚著自己。心中一動,阿呆將生生真氣後撤,避開那中心的東西,圍繞著其他經脈旋轉,運行起來。

  隨著功力的不斷運轉,丹田中的金色海洋漸漸地漲滿了,阿呆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在吸收著金色海洋中的能量而不斷壯大著。金身已經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阿呆抑制住內心的激動,他知道,能不能徹底將精神力恢復到本源之中,就在此一舉了。他控制著自己的身體輕鬆地跟隨著金色波濤進入了一條河流,順流而上,飛快地向腦部地方向游去。由於生生真氣地修復,腦部的經脈不但恢復了原狀,而且更加堅韌了。凶邪二氣的殘餘沒有一絲蹤跡。阿呆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躲到哪裡去了。他現在的心神並不在凶邪二氣之上,只想趕快得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進入腦部的經脈後,阿呆分外小心。尋著那極為複雜的一條條微小的經脈,他不斷向腦部深入,找尋著先前探詢到的中心能量。

  工夫不負苦心人,終於,在經過不知道多麼漫長的尋找後,阿呆終於又感覺到了那和自己關係密切的能量,在欣喜之中,他朝著大腦最深處的經脈而去。感覺越來越強烈,突然在他連續穿過幾道經脈之後,原先的經脈都消失了,眼前一亮,阿呆發現,自己處身於一個美妙的空間中。那是一片乳白色的湖泊,雖然沒有丹田的金色海洋波濤洶湧,但是,卻無比地純淨。水面偶爾輕微波動一下,湖泊中的乳白色液體似乎在不斷地召喚著自己。阿呆一步步向湖邊走去,他知道,這就是自己的意識之海啊!那乳白色的湖水,就是自己的精神力。阿呆看了看自己現在的身體,又看了看面前的湖泊,一咬牙,飄身而起,向乳白色的湖水撲去。水波蕩漾,金色的阿呆浸入到乳白色的之中,當他的金身進入乳白色湖泊的瞬間,時間似乎停止了似的,整個意識之海劇烈地波動起來,一個又一個的乳白色浪頭不斷沖刷著阿呆的金身。轟——,阿呆感覺到自己的神志彷彿炸開了似的,眼前完全變成了一片白濛濛,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他的意識也隨之進入了沉睡狀態。

  玄月不斷地飛身前進著,天罡山雖然只來過一次,但她卻感覺是那麼的熟悉,在接受了教皇的命令後,她第二天一早就離開了教廷,獨自一個來到了天罡山脈。這幾個月以來,在她對自身的刻苦修煉中,神聖能量又得到了極大的提升,修為已經在各方面完全超越了另外兩名紅衣祭祀,直追教皇。她憑藉著神聖能量包裹著身體正向前飛行著,突然,淙淙的河水聲清晰地傳入耳中,玄月全身一震,飄身落在地面上。她的神色漸漸開始變化,清澈的美眸升起一片水霧,這淙淙的流淌聲是多麼的熟悉啊!她想起,四年前,就是在這裡,自己和阿呆的感情開始加深的。

  那如銀鈴般的淙淙細流聲,彷彿象仙樂一樣洗滌著她的心靈,玄月冰封的心似乎出現了一絲融化的痕跡,她的身體不受控制似的,一步步向流淌傳來的方向走去。

  隨著眼前的景物逐漸轉變,玄月知道,自己並沒有認錯,這就是當初的那個地方啊!

  一切都沒有改變,水潭仍然是那麼的清澈,溪水依舊從一旁高山的縫隙中滲出,匯聚成一個小小的水潭,偶爾會發出幾聲叮呼輕響,水潭中的清泉涓涓而下,順著地勢滋潤著周圍的生靈。回憶不斷侵襲著玄月的心,她彷彿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一刻……

  「好棒哦,我要洗澡。」玄月從阿呆背上跳了下來,飛快地衝向水潭。嘩啦一聲,已經跳進了深只及膝的清水之中。冰涼的泉水滋潤著她的身體,幾天以來的疲憊似乎在瞬間中消失了。她不斷地撩撥著潭內的泉水,發出動人的笑聲。

  阿呆愣愣地看著水潭中歡快的玄月,一時間竟然癡了,在他眼中,玄月就像一個快樂的天使似的,是那麼的動人心弦。

  玄月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驚呼一聲,趕忙蹲在泉水之中,俏臉升起兩朵紅雲,沖阿呆嗔道"看什麼看?討厭,快轉過去。」

  阿呆從呆滯中驚醒,答應一聲,趕忙轉到一旁。和岩石兄弟躲到了下游處。

  「阿呆,剛才人都看到了什麼啊!我好像看到你鼻子流血了,是不是太刺激了?還好我沒看,否則,要長針眼嘍。」巖力一邊壞笑著,一邊捅捅阿呆的身體。

  「啊!我,我什麼也沒看到。」阿呆拙劣地解釋著。冷冰的泉水絲毫沒有減弱阿呆胸中的熱意,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平靜下來。

  上方的水潭處突然傳來了玄月的驚呼聲。原來躺下的阿呆立刻反射似的躥了起來,一臉焦急地向水潭的方向撲雲。他高高躍起,正好來到水潭之上。但當他看到眼前的「美景」時,竟然控制不信自己的身體,撲通一聲掉入水中,鮮紅的血液不斷從鼻子中流淌而出,從水潭中泛起陣陣紅暈。

  原來,在阿呆來到水潭的時候,他看到的,竟然是全身赤裸、妙態橫生的玄月。因為已經幾天沒洗澡了,玄月非常想驅除身體的污垢,她也相信,阿呆三人是絕對不會偷看自己的。所以就大膽地脫掉身上的束縛痛快地洗了起來。剛才的驚呼,是因為水潭中突然有一條白色的小魚撞了她一下,所以才會發出的。可她沒想到自己的驚呼竟然引來了阿呆。她知道,自己已經被看光了,頓時大窘地蹲入池中,護信身上的「要害」。阿呆從水中爬了起來,閉著雙眼道:「月月,月月,你怎麼樣?」

  玄月低著頭,顫抖著道:「你,你快走啦,我沒事。你……」

  一聽玄月沒事,阿呆象逃命似的的轉身就跑。可是,他卻忘記了,自己在掉入水潭時方向早已經有了變化。而他又閉著眼楮,這一轉身,正好跑向玄月的方向。

  在玄月的驚呼聲中,阿呆正好撞上她的身體,兩人一同跌入水潭之中。阿呆在驚慌之下,只覺得自己手中握住了一團柔軟,大驚之下,想張口呼叫,卻喝了一口冷冽的泉水,嗆得他咳嗽不已。

  玄月大羞,阿呆抓住的正好是她的……,她用力將阿呆推到一旁,怒道:「你,你幹什麼?」……

  回想著阿呆傻乎乎的樣子,回想著當他看到自己的尷尬,碰觸到自己時的羞澀,以及那突然流下的鼻血,玄月的俏臉紅了起來,美眸流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走到了水潭的邊緣。

  緩緩蹲下身子,掬起一捧冰涼通透的湖水,將自己漲紅髮熱的俏臉浸了進去。冰涼的舒爽感頃刻間充斥著全身,玄月感覺到自己的心已經醉了,完全覺醒在那無盡的美妙感覺之中。自從在精靈森林和阿呆分開以後,她還從未有過這種放鬆的感覺。良久,玄月都不願意從地面上站起來,感受著這種異樣的清涼,阿呆身影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著。三個月以來,她一直用不斷的工作和修煉來麻痺自己的神經,可當她來到這裡,心靜下來之後,內心深處卻依然湧起了對阿呆強烈的思念,時間,並沒有沖淡她內心的情感。

  玄月緩緩站起身,將藍色的長髮梳攏在背後,微風輕撫,吹動她身上紅色的祭祀袍微微地擺著,遙望著遠方的天際,玄月喃喃地道:「阿呆,你現在在哪裡?難道你還沒有明白我對你的感情麼?一年,你能在一年內回到我的身邊麼?只要你回來,我什麼都不在乎了。」輕歎一聲,玄月留戀地看了一眼面前的美景,再次飄身而起,在金色的光芒襯托下,朝天罡山脈深處飛雲。

  天罡劍派,今天又是謬一值班,再過兩個月,他就要和路一一成婚了,雖然一一的脾氣有些暴躁,但她卻有一顆善良的心。而且,她又是那麼的美貌。想著自己的未婚妻子,謬一的心漸漸火熱起來。真想趕快結束值勤跑雲找她。正在胡思亂想之際,突然感覺到山下的方向傳來一股深厚的能量波動。那股能量是那麼的十大,是他從未見過的強大。謬一站起身,隨手抽出背後的天罡重劍,飄身落在登山的入口處,凝神著山上。隨時準備應變。因為這突然出現的能量過於巨大,出於謹慎的考慮,他抖手放出了救援信號,告訴劍派內的同門,有敵人來了。

  一團金色的光芒穿透山間的雲霧飄飛而上,似慢實快的向謬一的方向衝來,謬一雙手握住天罡重劍派的劍柄,剛剛進入第五重境界的生生真氣澎湃而出。在白色的光芒包裹中,他大喝道:「什麼人?站住。」金色的光芒並沒有因為他的喝止而稍做停留,依舊冉冉上升著。廖一眼中寒芒一閃,將天罡重劍高舉過頭,只要那團金色的光芒進入自己的攻擊範圍,他會毫不猶豫地全力攻擊,阻止對方登上山頂。

  但是,就當他準備出手的時候,卻看清了金色光團中的事物,高舉的重劍再也無法出手,他整個人都愣住了。在那金色光芒之中,是一個修長的紅色身影,那玲瓏起伏的身段,那絕色的面龐,以及那披散在身後的藍色長髮都是那麼的神聖。一雙深邃的藍色眼眸向自己看來,那,那似乎是一個仙女啊!這包裹在金色遊樂園中的仙女朝她善意地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皓齒。

  看著那傾城般的笑容,謬一感覺到自己全身彷彿都酥軟了似的,喃喃地道:「你,你是來自天界的仙女麼?」

  玄月飄身落在廖一身旁,離開四年,廖一的容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她一眼就認了出來,微笑道:「廖一大哥,你說什麼傻話呢?什麼仙女?難道你不認識我了麼?」護體的金色能量收斂,玄月俏生生地立於廖一身前三米外。四年前,她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是廖一帶路,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

  廖一疑惑地看著玄月,面前這絕色的美女雖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卻實在認不出她的身體。喃喃地問道:「你,你是?」

  玄月剛要回答,卻感覺到天罡劍派中有多人以飛快地速度向大門處而來,不禁將目光投了過去。最先飄飛而出的,是一個粉紅色的身影,身材婀娜,在空中幾個翻轉,飛快地朝廖一的方向落來。這急速的身影正是路一一。她當然知道今天是廖一值勤,所以一接到救援信號就飛也似的衝了過來,廖一是她的未婚夫婿,她怎麼能不擔心呢。

  路一一飄蕩在廖一身旁,她驚訝地發現,廖一彷彿沒看到自己似的,目光呆直地望著前方,不禁順著他的眼神看去。當路一一的目光落在玄月身上的時候,她不由得全身大震,玄月那絕美的姿容在她心中產生了巨大的震撼力。她從來沒有到過,一個人類女子竟然能夠如此的完美無缺,如此的動人心魄,尤其是她身上那若隱若現的神聖氣息,是自己根本無法相比的,路一一也像廖一似的,怔在原地。

  此時,一道道身影從天罡劍派接踵而來,當先的,正是天罡劍派代掌門、爺爺路文,自從掌門師兄席文、三師兄廖文跟隨岩石他們下山尋找阿呆以來,路文就一直沒有閒下來,整個天罡劍派的事務幾乎全壓在他一個人的肩膀上。剛才聽到報警聲,他惟恐有推,趕忙帶著眾弟子衝了出來。所有的三、四代弟子見到玄月之時都和廖一有著同樣的表情,目瞪口呆地凝視著面前如同天仙般的美女。路文的修為畢竟高深,並不像其他門人見到玄月那麼不知所措。飄身到路一一身旁,問道:「姑娘,你是什麼人?」

  玄月沖路文施禮道:「您不認識我了麼?四年前我曾經來過,和阿呆一起來的。」

  路文心中一動,頓時回想起四年前那個絕美的小丫頭,驚訝地說道:「你是玄月姑娘啊!四年不見,你變得更漂亮了,我老頭子都不敢認了。你怎麼有空來我們這裡?廖一,既然是朋友,你為什麼放救援信號?弄得全派都緊張起來。」

  廖一聽到路文的話才從呆滯中清醒過來,雖然他已經明白了玄月的身份,但卻再不敢去看她,低著頭道:「四師祖,剛才我還以為是敵人。」

  路文道:「下回小心點,知道麼?玄月姑娘,請。咱們到裡面去談吧。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給我回去練功。沒見過美女麼?」在他的斷喝聲中,跟隨他出來的三、四代弟子這才醒悟過來,一個個飛快地返回了劍派之中。但是,玄月帶給他們的震撼是永遠不會褪色的。

  玄月和路文一起進了劍派。路一一從吃驚中清醒過來,喃喃地道:「好漂亮啊!她真的是太美了。她,就是師兄們以前說的玄月麼?」

  廖一點了點頭,道:「就是她。沒想到幾年不見,她的容貌竟然變得如此,哎喲,一一,你怎麼又揪我耳朵。」

  路一一怒哼一聲,道:「你還有臉說,一見到美女你就失魂落魄的,是不是看上人家了?哼,我是比不上她,你去找她好了。」

  廖一摟住路一一的柳腰,將她攬入懷中,柔聲道:「一一你別亂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只是欣賞她的美貌,並沒有其他意思,在我心裡,只有你一個啊!你就別吃醋了,我再也不去看她,總可以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原諒你吧。不過,那玄月長得真是太美了,像天界下凡的仙女一樣。哎——,我要有她那麼漂亮該多好。」

  廖一微笑道:「」不,我就喜歡現在的你,如果你要像她那麼美,恐怕就輪不上我了。我就喜歡現在的一一。」

  天罡劍派會客廳中,路文遣散了門人,將玄月讓到主客位上,微笑道:「玄月姑娘,你怎麼有空到我們這裡來啊?前些天岩石兄弟來過一次,聽他們說,你和阿呆鬧彆扭了是麼?」

  玄月心中一驚,道:「您說什麼?岩石大哥來過麼?路爺爺,那阿呆呢?他有沒有來過。」

  路文微微一笑,道:「阿呆是我的師,你就跟他一樣,叫我一聲師伯吧。阿呆一直都沒有回來過,大師兄和三師兄隨岩石兄弟他們一起下山到落日帝國去尋找了。不過,一直都沒有消息傳回來,應該是沒找到吧。在偌大一個國家中尋找一個人,確實是太難了。玄月,你這次來天罡山就只是為了尋找阿呆麼?」

  玄月一聽阿呆從來沒有來過,心中不由得一陣黯然,搖了搖頭,道:「不,我這次來不只是為了尋找阿呆。最主要的,是想將黑暗勢力的事情告訴你們,讓天罡劍派有個準備。師伯,他老人家在麼?我想當面和他老人家說幾句話。」

  路文心中暗歎,道:「自從當初阿呆下山以後,師傅他老人家就不再見任何人了。掌門師兄也下山了,現在派中的事務由我負責,你就跟我說吧。我還做得了主。黑暗勢力的事情你就不用提了,岩石他們已經都告訴我們了,你放心,我們天罡劍派一定會奉獻出自己的一份力的。在掌門下山之前,已經調動我們在華盛帝國中的勢力,在整個南方搜尋黑暗勢力和阿呆的蹤跡,我想,只要一有發現,我們立即會得到消息的。」

  玄月沒想到事情會進行得這麼順利,自己還沒有開口,就已經完全了一半的任務,微笑道:「那我先替大陸上的人類謝謝您了。師伯,我這次是代表教廷而來,教皇大人希望,貴派能和我們教廷聯合在一起,當黑暗勢力突然出現之時,我們能夠聯手應知。唉——,黑暗勢力確實可怕啊!自從我們的人在天元族受到了毀滅性的打擊之後,他們竟然像憑空消失了一樣,失去了蹤跡。根本不給我們報復的機會。現在教皇大人也很著急。」

  路文上下打量著玄月,聽到玄月說是代表教廷而來,他才注意到玄月身上這身大紅色的祭祀袍,疑惑地道:「玄月,你這身祭祀袍看上去很熟悉啊!好像和上回你父親來時穿的一樣,難道,難道你已經……」想到紅色祭祀袍代表的身份,路文不由流露出吃驚的神色。

  玄月點了點頭,道:「是的,我現在是教廷的代理紅衣祭祀,接替我的外公娜嚴祭祀的位置。所以我才能代表教廷來。」一提起死去的外公,她眼中不禁流露出一絲黯然之色。

  路文感受著玄月身上散發的神聖氣息,道:「四年不見,你的變化確實很大啊!看來,你已經得到了教廷神聖魔法的真傳。」

  玄月微笑道:「您過獎了。我要走的路還很長,修為是沒有止境的。千年大劫即將來臨,現在我們要面對的是來自黑暗勢力的危機啊!聯合的事,您看?」

  路文想了想,道:「聯合是沒問題的,雖然我們天罡劍派從來都沒有和教廷來往過,但如果黑暗勢力威脅到這個人類的生存,我們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這點你儘管放心。天罡山離教廷不遠,我們彼此間可以相互呼應。你回去後告訴教皇大人,就說我們天罡劍派隨時等待著聯合時機的到來。教廷的勢力可以說遍佈大陸,現在你們最需要做的,就是趕快找到黑暗勢力的巢穴,然後我們才能一舉殲之。」

  路文的回答,比玄月想像中還要痛快得多,沒有浪費任何唇舌,短短幾分鐘時間,自己此行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她站起身,沖路文恭敬地鞠躬行禮,正色道:「師伯,謝謝您,有了您這些話,我也就放心多了。黑暗勢力不會永遠隱藏下去,他們總有露出破綻的一天。」

  路文微笑道:「跟我不用那麼客氣,以你和阿呆的關係,咱們也不是外人。教皇倒是真能人盡其用啊!你來負責教廷與我們天罡劍派的和談再適合不過。玄月,正事談完了,我想,我們也該說說阿呆的問題了。實話告訴師伯,你真的很氣阿呆麼?」

  玄月一聽路文提起阿呆,頓時心頭一震,輕輕地搖了搖頭,道:「師伯,我,我也不知道。」

  路文慈祥地一笑,道:「傻孩子,你怎麼會不知道呢?你只是不想承認而已。其實,從岩石描述的你當初的表現,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沒有真的恨阿呆。你只是氣他太懦弱而已。你說讓他一年之內去教廷找你,就已經是給自己留下了餘地。你的心還是惦記著他的,我說的對麼?」

  玄月俏臉一紅,既不認同也不反駁,雙手不斷地把玩兒著自己的衣襟。

  路文輕歎一聲,道:「孩子,我希望你能靜下心,聽師伯把話說完,好麼?至於我說的對不對,就要靠你自己去想清楚了。」

  玄月點了點頭,面對這個慈祥的老人,她又怎麼能拒絕呢?」師伯,您說吧,我一定會認真考慮的。」

  路文道:「我和阿呆相處時間不長,雖然他曾經在天罡山上呆過半年,但那半年中的絕大部分時間,他都和恩師他老人家在一起。但是,就在這時間不長的相處下,我卻能夠充分地瞭解他的為人。說實話,阿呆覺得他配不上你,是很正常的。恐怕整個大陸上也沒有誰敢說自己能真正配得上你啊!你的容貌,你的家世都是那麼的出眾,阿呆只是一個普通人,雖然他是我天罡劍派的弟子,但當他面對你的時候,又怎麼能不自卑呢?別說是他,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見到你的時候,都會產生自慚形穢的感覺。你身上的神聖氣息是那麼的濃郁,剛才我見到你的時候,都以為是天上的神女下凡了呢。你和阿呆在一起的時間肯定比我要長,你應該比我更加瞭解他。他自幼孤苦,雖然沒有養成孤僻的性格,但自卑是不可避免的。即便武技在不斷地提升,但他發自內心的自卑並沒有改變。阿呆心地善良而單純,他根本不會去算計什麼。隨便是誰,如果想騙他,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我知道,你因為他的突然離開非常痛苦,但是,如果我猜得不錯,他心中的痛苦比你還要深,或許,他現在就在沉淪之中吧,甚至有可能會選擇自我毀滅來逃避這種痛苦。」

  玄月噌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失聲道:「您,您說什麼?他會自我毀滅麼?不,不會的,阿呆一定不會那麼做的,他還有很多事沒有完成,他一定不會死,一定不會的。」她的心已經亂了,冰封的屏障徹底粉碎,在焦急之中,嬌軀輕微地顫抖著。

  路文歎息道:「阿呆會怎麼樣現在誰也不知道,玄月,你先坐下,聽我說完。你說得對,阿呆還有許多放不下的事,應該不會輕易走極端。但是,如果這次他沒有什麼放不下的事呢?他會怎麼做?你想過沒有,孩子啊!兩個相處要彼此寬容,他是因為真心的愛你才會那麼痛苦啊!原諒他吧。這樣對你對他,都是一件好事。如果你們能經住這次的考驗,以後的路將會平坦得多,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玄月緊緊抓著籐椅的把手,路文最為打動她的話,就是說阿呆有可能會自我毀滅那句,她被冰封住的情感澎湃而出,再次站了起來,衝動地道:「我要去找他,只有找到他我才能安心。師伯,您放心吧,您說得對,他那麼善良,確實是容易欺騙的,我一定會把他找回來的。」

  「等一下。」路文飄身而起,攔在門前,微笑道:「孩子,你能明白就好,現在你也不需要去著急找他。」

  玄月一愣,道:「可是,可是我怕他會出事啊!我想,他現在一定在落日帝國,不論怎麼困難,我都一定要找到他。」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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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47:32

第一百五十三章 神志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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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神龍之血和鳳凰之血能量大減之後,兩件神器之間的聯繫就消失了,玄月其實根本沒有辦法找尋到阿呆。但是,心中的擔憂已經打亂了她清明的神志。

  路文道:「放心吧,有掌門師兄他們去尋找,應該不會比你差,只要阿呆本身沒有出事,掌門師兄他們一定會把他帶回來的。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阿呆正視自己的感情,放棄自卑心理,從懦弱中走出來。只有讓他徹底轉變,你們在一起才不會再出現感情危機。」

  玄月心中一喜,急忙問道:「什麼辦法?師伯您快說。」

  路文微笑道:「傻孩子,看來我沒有猜錯,你根本就放不下阿呆,其實辦法很容易,只要讓他心中對你的感情超越一切,將自卑和懦弱全都蓋過,你們之間將再沒有任何阻礙。」

  玄月疑惑的道:「那我要怎麼做?」

  路文道:「我先問你,你有沒有把握,阿呆是真正喜歡你的呢?」

  玄月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了點頭,道:「他一定是真心喜歡我的。我能感覺出他對我的感情,只是因為種種原因,他不敢正視而已。」

  路文道:「那就好辦了,法不傳六耳,記住我的話。」在生生鬥氣的包裹下,如絲如縷的傳音飄入玄月耳中,路文足足說了二十分鐘才停了下來。玄月聽完路文的話,疑惑的道:「師伯,這樣真的行嗎?會不會太……」

  路文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不但可以讓阿呆正視他對你的感情,同時也可以懲罰那些該受到懲罰的小人,阿呆已經受過太多苦。傷害他的人,我們天罡劍派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辦法已經是最輕的懲罰。」

  玄月想了想,歎息道:「那好吧,師伯,我聽您的。時間已經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其它的事情就拜託您了。」

  路文慈祥的一笑,道:「孩子,苦了你了。我不留你了。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在一年內帶阿呆去見你的。」

  落日帝國,太昂城中一個不顯眼的小旅館之中。

  「服務生,給我打點熱水來。」一名容貌秀美,但卻面如冰霜的少女,站在自己的房間門口,冷冷的沖服務生喊道。

  服務生出奇的客氣,「是,是,我知道了,我馬上就給您打來。」

  少女隨手扔給他幾個銅幣,轉身回了房間。服務生歡天喜地的去了,像他們這樣生意清淡的小旅館,小費是多麼難得啊!

  將門關好。少女臉上的冰霜融化了一些,她走到床鋪旁邊,看著床上那臉色蒼白的青年,淒然道:「你已經昏迷三個月了,難道你還想繼續這麼昏迷下去嗎?快好起來吧,大不了我不用你履行諾言,不殺你了還不行嗎?」這一身布衣的少女,正是滅鳳。三個月以前,她將阿呆從殺手工會在太昂城的分部救出來以後,阿呆就一直陷入了昏迷之中,直到現在仍然沒有清醒的跡象。在他昏迷了十餘天時,曾經被金色的光芒包裹著,持續了一個半月之久,隨著一次金色光芒的驟然湛放,所有的能量消失了,他彷彿睡著了似的,再沒有任何異樣。身體各種機能都很正常,雖然他不吃飯,不喝水,但脈搏跳動卻沒有一點微弱的趨勢。但就是不從昏睡中清醒過來。

  滅鳳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照顧過一個人。每天,她都要用溫水替他淨身,並且檢查他的身體狀況。雖然為了阿呆弄得她很疲憊,但滅鳳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捨他而去。一直不離不棄的照顧著他,就像妻子照顧丈夫一樣。

  一會兒的工夫,服務生將熱水打了來,滅鳳用另一個盆對了些涼水,把溫度調好,浸濕了毛巾,擰乾後替阿呆擦拭身體。她一邊擦拭著,一邊吟唱著已經熟得不能再熟的祈神咒,「觀自在神明,行身普度眾生時,照見神蘊滋生,度一切苦惡,祈天神,苦既是空,空既是苦,受想行識,神禱天祐,祈天神,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念到這裡,她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她似乎感覺到阿呆的手顫抖了一下似的。

  滅鳳瞪大了眼睛盯視著阿呆的手掌,她的心劇烈的跳動起來。她暗暗祈禱著,再動一下吧,哪怕只是你的手再動一下也好。

  似乎聽到了滅鳳的祈禱似的,被滅鳳正在擦拭著的手臂,再次輕微顫抖了一下,阿呆右手的中指和無名指同時動了一下,滅鳳這才敢肯定,剛才自己的感覺不是錯覺,頓時激動的大喊道:「阿呆,阿呆,你快醒醒,快醒醒吧。」她興奮的全身不斷的顫抖,雙眸濕潤著凝視著阿呆的身體一瞬不瞬。阿呆的手又動了,他整個身體似乎隨著手指的動作痙攣了一下,「嗯——」輕聲的呻吟在滅鳳的期盼中響起,阿呆平緩的眉頭微微皺了皺,滅鳳趕忙用手中的毛巾為他擦了擦額頭,柔聲道:「阿呆,阿呆,聽到我說話嗎?」

  阿呆的眼眸緩緩睜開,黑色的眼眸顯得有些黯淡,呻吟了幾聲後,虛弱的說:「我,我這是在哪裡啊?」原來,當阿呆控制著自己的金身進入意識之海時,整個神志和本源的意識進行了重新的融合,這個融合的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個多月之久,直到剛剛才完成。經歷了這個過程後,阿呆終於從本身的凶戾之氣以及冥王劍的邪惡之氣中掙脫出來,恢復了正常。

  滅鳳喜極而泣道:「阿呆,你終於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現在在旅館裡,怎麼樣?你的身體好點了嗎?」

  阿呆的眼眸中漸漸有了一絲神采,看向身旁的滅鳳,有些驚訝的道:「啊!滅鳳,你怎麼哭了?我昏睡幾天了、?」

  滅鳳有些尷尬的擦掉自己臉上的淚水,微嗔道:「什麼幾天,你已經足足昏睡三個月了。你知道嗎?足足三個月啊!」

  阿呆心中一驚,在感覺上,剿滅滅一等殺手似乎只是昨天的事兒,自己竟然已經昏迷三個月了嗎?真是不可思議啊!有些疑惑的看著滅鳳,喃喃的道:「三個月,都已經三個月了?滅鳳,你,你為什麼沒有殺我。這應該是你最好的下手機會,我是根本沒有反抗能力的。」

  滅鳳幽怨的看了阿呆一眼,關切的臉色漸漸變得冰冷了,「雖然我是盜賊,但也知道說話算數。既然答應幫你完成心願,我現在自然不會殺你。等你把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之後,我等著你履行諾言。」阿呆的問話,如同一把尖刀似的刺入她的心,滅鳳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淌而出,自己辛苦三個月,一直無微不至的照顧他,換來的,卻是他如此冷漠和懷疑的話語。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滅鳳轉身走向一旁的衛生間。

  阿呆自然不會明白滅鳳現在的心情,看了看四周,感覺著自己體內充盈的生生真氣,心道,老天真是對我太仁慈了,竟然讓我重新恢復了。看來,連上天也希望殺手工會滅亡啊!殺手工會,你們等著,只要我的體力完全恢復,就是你們的死期。殺意再次在心中澎湃著。阿呆內心深處已經完全被充斥的殺機所掩蓋了。勉強動了動,阿呆吃驚的發現,自己竟然全身赤裸著,連護身的巨靈蛇之甲和冥王劍都不見了,頓時大驚失色,喊道:」滅鳳,滅鳳。我的冥王劍呢?快,快還給我。」

  滅鳳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的雙眼有些通紅,那是因為剛才在衛生間無聲哭泣所致。阿呆心急於冥王劍的下落,而且先前滅鳳又曾經哭過,他並沒有在意。急問道:「我的冥王劍,還有那條藍色的寶石項鏈呢?你看到了嗎?為什麼我的身體會是光著的。」

  滅鳳冷冷的看著阿呆焦急的面龐,忍受著內心的煎熬,淡淡的道:「我幫你收著呢。丟不了。你都沉睡了三個月,身體髒死了。是我讓服務生幫你把衣服脫了,為你擦拭身體。所以自然會光著。你現在就要那些東西嗎?」

  阿呆連連點頭,道:「現在就要。你先把那藍色的寶石項鏈和冥王劍給我。」神龍之血和冥王劍對他來說太重要了。神龍之血不但蘊涵著強大的能量,最重要的是,聖邪還在其中修煉著,聖邪對於阿呆來說,是最親近的朋友,而且還有許多重要的東西都儲存在神龍之血裡面。而冥王劍,則是他報仇的武器。雖然這次因為使用了冥字九決的第五式引發了邪氣侵體,但阿呆也同時意識到,殺手工會並非像自己想像中那麼脆弱,恐怕在殺主上的時候,還是要用到這天下至邪冥王劍才行。而且,冥王劍作為天下第一邪器,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很可能會成就一個邪惡的魔王。為大陸帶來無法避免的劫難,所以阿呆必須將他收回。

  滅鳳點了點頭,彎腰從床下將裝有冥王劍的皮囊和神龍之血拿了出來,放在床上。看到自己的兩件神器無恙,阿呆頓時鬆了口氣,想抬手將兩件神器穿在自己身上,卻一點也用不出力氣。

  滅鳳道:「東西又不會沒,你剛醒過來,還是等好一點再帶上吧。你想吃東西嗎?我去給你找點。」

  阿呆點了點頭,道:「謝謝,這些天多謝你一直照顧我。」

  滅鳳轉過身,背對著阿呆,道:「我說過了,在你沒有履行承諾之前,我是不會讓你死的。」說完,大步走出了房間,只是,她的肩頭有些微微的抽搐。

  阿呆皺了皺眉,他感覺到,在自己從昏迷中清醒過來以後,滅鳳似乎變了,她的眼眸彷彿比以前多了點什麼。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手上端著一大盆粥。米粥的香氣頓時激起了阿呆的食慾,他三個月沒吃東西,一直靠生生真氣的能量維持著生命,驟一見到食物,怎麼能不渴望呢?此時的他,似乎又回到了小時候在尼諾城中渴望食物的日子,迫不及待的看著滅鳳。

  滅鳳將米粥放在茶几上,扶著阿呆坐了起來,用兩個厚實的枕頭墊在他身後,看著滅鳳熟練的動作,阿呆心底產生了一絲異樣的感受。這樣被人照顧,對他來說還是頭一次。滅鳳並沒有發現阿呆心態的變化,淡淡的說道:「你的身體剛好一點,就別動了。我來餵你吧。」說完,她從粥盆中盛出一碗,舀出一勺送到阿呆嘴邊,「應該不燙。你試試看。」

  看著遞到嘴邊的米粥,阿呆的臉不由得紅了起來,有些尷尬的道:「真是麻煩你了。我,我……」

  滅鳳的眼底閃過一絲溫柔之色,「別說了,快吃吧。」說完,將勺子送入阿呆口中。阿呆現在確實沒有自己動手的能力。無奈之下,也只得接受了。一口熱粥下肚,阿呆感覺全身似乎都熱了起來似的。頓時舒服了許多,不像剛醒過來時那麼虛弱了。

  足足用了一個小時的工夫,滅鳳將那一小盆粥全部餵給了阿呆,阿呆滿足的呻吟一聲,靠在背後的枕頭上,「謝謝你,吃的好舒服。」

  滅鳳微微一笑,心中升起一種滿足的感覺,她發現,自己好像很享受這樣侍候阿呆的樣子,放下手中的碗勺,道:「只要你快點好起來就行了。對了,那你天到底遇到了什麼人?怎麼會搞成這樣呢?」

  阿呆睜開眼睛,殺機一閃而逝,道:「不知是幸運還是倒霉,那天在倉庫中,我遇到了殺手工會的伏擊。說實話,我一直以來實在是小看殺手工會了,大量的高等級殺手聯合起來,攻擊力確實非常強悍。那天很險,如果我有一絲失誤,恐怕就會葬送在倉庫之中。」

  滅鳳疑惑的道:「伏擊?你的功力那麼高深,多少殺手的伏擊能對你起作用?」

  阿呆苦笑道:「七名元殺者,十名滅殺者,二十三名實力最強的忍殺者,一共四十名殺手圍攻我一個。而且,那七名元殺者還有連手合擊之法,我又怎麼能不吃虧呢?其實,讓我陷入昏迷的並不是他們,而是我自己。因為對手的強大,我使用了冥王劍。冥王劍雖然強大,但它的反噬也非常厲害。冥王劍法共有九招,稱之為冥字九決。每靠後一招都會比上一招威力大上許多,相應的,所產生的邪惡之氣也要龐大的多了。我修煉的生生真氣擁有著神聖屬性,可以說是邪惡之氣的剋星。但對上冥王劍這天下至邪之物,就是小巫見大巫了。即使我的生生真氣修煉到了最高境界,也不能順利的化解冥王劍所帶來的邪惡之氣。那天,在最後關頭,我為了殺掉那些殺手和自保,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第一次用出了冥字九決的第五招——冥域。冥域的威力你也見到了,擁有強力風系結界加持的倉庫都炸沒了。但是,其蘊涵的邪惡之氣,也勾起了我內心深處的凶戾之氣,不斷吞噬著我的意識,當時的情況真的非常危險,我已經被心魔控制,是你的一聲冰叫醒了我。為了不讓這兩種異變能量控制我的心神,我的全部意念和功力都用來與它們對抗,所以才會昏迷了過去。

  滅鳳身體微顫,「那麼多高等級的殺手,恐怕要超過整個殺手工會一半的實力了。那你現在怎麼樣?那兩種異變能量化解了嗎?還會不會再犯。」聽了阿呆的解釋,她才明白那天阿呆面對了多麼強大的敵人,那是四十名頂級殺手的圍攻啊!

  阿呆搖了搖頭道:「至少有大部分被我化解了,至於會不會再犯我也不清楚。只能聽天由命了,如果上天真的要我死,我有什麼辦法。不過,在我的生生真氣作用下,大部分凶邪之氣已經被消滅掉了。即使真的再犯,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以後我會盡量少用冥王劍,其實那些殺手在殺手工會來說,未必算得了什麼,我有預感,雖然殺手們聯合的實力很強,但他們背後那個殺手工會的會長——主上,更有著不一般的實力,或許,殺手工會還有著什麼隱藏的實力。」

  滅鳳道:「即使如此,你不還是要找他們報仇嗎?先養好身體再說吧。你剛恢復一些,要注意休息。我出去了。」

  阿呆臉上難得流露出一絲微笑,道:「你放心吧,我一罕很快好起來,而且,我不會再給他們圍攻的機會了。下次出手我一定會更加小心。」

  滅鳳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她是去開另一間房。這三個月以來,她一直都和阿呆住在一起,每天的休息,都是在椅子上打坐來完成的。現在阿呆已經醒了,她當然不能再繼續這樣。一想到自己和阿呆住了三個月,滅鳳的俏臉上不禁飛起一抹紅暈。

  阿呆恢復速度出乎意料的快,經過三天的調養,他的身體就已經基本恢復正常了。阿呆清晰的感覺到,雖然自己的功力並沒有增加什麼,但對生生真氣的控制,似乎更加得心應手了。尤其是對丹田中的金身,以前的金身只是為他提供能量而已,但現在卻不同了。他可以指揮著金身游弋到身體任何一個部位,而金色所到之處,必然會帶來龐大的生生真氣。當阿呆意識到金身可以隨時移動的時候,不禁產生了一個想法,如果能在自己使用冥王劍的時候,將金身升入最容易被邪惡之氣入侵的位置,那抵擋起邪氣來,一定會更加容易克服邪惡之氣侵襲的。但是,他只實驗了一次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由於胸口處第二金身的存在,使他根本無法讓丹田中的金身遊遍全身,第二金身的能量是故步自封的,除了在修煉中能夠抽取之外,平時根本起不到攻擊和防禦的作用。阿呆知道,一切只能等到自己將第二金身的能量完全吸收後再說了。

  「砰,砰,砰。」阿呆在滅鳳門外輕敲三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可以應付一切變化了,準備叫上滅鳳一起離開這裡,去尋找殺手工會的下一個據點。正在他敲門之時,一名服務生正好從旁經過,看到阿呆,不禁道:「先生,您可真能睡啊!這一睡就是三個月。您的妻子對您可真好,每天都細心的照顧您,還親自為您抹身,這麼好的老婆可是不多見了,而且她還那麼漂亮。」在阿呆昏迷的那段時間,幾乎都是他端的熱水,自然知道滅鳳是如何照顧阿呆的。

  門開,滅鳳正好聽到服務生的話,頓時俏臉羞得通紅,沖服務生怒嗔道:「你胡說什麼,找死是不是。」抬手抽出自己的短刃就要衝過去。但是,這種欲蓋彌彰的做法,即使是阿呆的腦筋,也明白服務生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服務生的話對阿呆產生了強大的震撼力,他一把抓住滅鳳的手腕,喃喃的問道:「他,他說的都是真的嗎?」突如其來的變化,讓他非常不適應,雖然心中已經認定,但還是忍不住出口詢問。

  滅鳳的俏臉更加紅了,從阿呆手中掙脫,快速的轉回房中。阿呆默默的跟了進去,將房門關好。外面的服務生長出口氣,自言自語道:「這對夫妻可真是奇怪,女的那麼凶,男的卻有點傻似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還是少惹他們為好。」

  阿呆快步追上入房的滅鳳,從後面抓住她的肩膀道:「他說的都是真的嗎?你,你為什麼對我那麼好?」

  滅鳳勉強抑制著自己激盪的心情,低著頭道:「誰對你好了。我不是說過嗎?我不能讓你死,要等你完成所有心願後再親手殺了你。」

  阿呆疑惑的道:「你說的是真的嗎?不,你在說謊,你的心跳加快了。」他將滅鳳的嬌軀扳過來,面對著自己,深吸口氣,臉色突然變得異常冰冷,直視著滅鳳的雙眸道:「答應我,別再對我好。你的恩惠我還不起的。我的心已經死了,剩餘的身體也只是為了報仇和完成師祖的心願而活著。別再對我好,我不會有什麼可以報答你的,除了承諾給你的生命。」

  滅鳳全身一震,她從阿呆的話語中,聽出了他內心的悲哀,咬了咬下嘴唇,問道:「你在精靈森林中,是不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我在光明河畔偷襲你的時候,就感覺到你和以前不一樣了。似乎比當初在落日帝國救精靈的時候更加冰冷。這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姑娘?」

  阿呆心頭一顫,玄月那絕美的面龐,不斷在他腦海中閃過,鬆開抓住滅鳳的雙手,猛的轉過身,有些煩躁的說道:「我的事你別管。總之,我答應你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我的身體已經好了,你收拾一下,咱們離開這裡,繼續剿滅殺手工會。」說完,像逃跑一樣,閃身出了滅鳳的房間。

  阿呆走了,滅鳳像失去所有支撐似的癱軟在床上,阿呆剛才的表情告訴她,他之所以現在變成這樣,一定是因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兒。兩行淚水順著滅鳳白皙的面龐流淌而下。「他的心已經死了?為了那個女孩兒死了嗎?我真傻,我怎麼會這樣?他是殺死四叔的仇人啊!我不能愛他,不能對他動感情。他是我的仇人,我對他應該只有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在她陪伴阿呆這三個月中,她心中的恨早已經被愛的萌芽所化解了,現在的她,又怎麼恨的起來呢?

  一個小時後,滅鳳和阿呆離開了旅館,踏上了前往殺手工會下一個據點的路。兩人都是神色冰冷,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當他們走到太昂城的北城門之時,被一大群圍觀的平民吸引了。那些平民在城門處圍著城牆,不知道在看著些什麼。

  阿呆和滅鳳對視一眼,道:「過去看看嗎?或許是關於被我毀掉那個倉庫的事。」

  滅鳳點了點頭,兩人排眾而入,向裡面擠去。他們都有著渾厚的鬥氣修為,所過之處,普通的平民只覺得身體一歪,就已經被他們擠了進去。兩人一直擠到人群的最裡面,才看到吸引民眾的東西。那是一張告示,白紙黑字,散發著肅然的氣息。兩個定睛看去,紙上所寫,並不是關於倉庫被毀一事,那上面寫著,「神聖教廷諭:由於最近黑暗勢力猖獗,教皇大人決定,通令所有天神的信徒,在大陸上廣泛尋覓黑暗勢力的蹤跡,一旦有發現,立即向教廷匯報。如消息準確,可得到教廷賜封為白衣祭祀,並賞鑽石幣一萬。黑暗勢力包括,翼人族、矮人族、半獸人族以及形態怪異的種族。」看完告示上的內容,阿呆和滅鳳不禁面面相覷。阿呆心中想到,看來,教廷這次要動真格的了。

  兩人從人群中擠出,滅鳳道:「你從這張告示上看出了什麼,教廷怎麼會突然尋找黑暗勢力?矮人族和翼人族不是愛好和平的種族嗎?」

  阿呆搖了搖頭,道:「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們盜賊工會不是消息靈通嗎?難道不知道教廷在半年多以前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滅鳳心中一驚,道:「我這半年都和你在一起,怎麼會知道這些消息。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呆歎了口氣,道:「一邊走一邊說吧。」說著,當先朝城外走去,滅鳳趕忙跟上他的腳步。出了太昂城,阿呆將教廷被眾多黑暗異族伏擊的事,簡單的說了一遍。

  聽完阿呆的敘述,滅鳳疑惑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教廷這回遇到的麻煩可不小啊!現在已經九九八年五月了,離神聖歷千年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真的有千年大劫的話,恐怕教廷就危險了。」

  阿呆道:「真奇怪,都半年了,教廷怎麼還不去追殺那些黑暗勢力。」

  滅鳳白了他一眼,道:「你除了修為高以外,其它地方怎麼這麼差。教廷應該不是不想追殺,而是根本找不到敵人的蹤跡。否則,他們又怎麼會發佈公告,通令全部信徒尋找黑暗異族的下落呢?以教廷的勢力,竟然半年都沒找到敵人的蹤跡,看來,這黑暗異族確實有一套啊!」

  阿呆皺眉道:「你好像很幸災樂禍似的。難道你不知道黑暗勢力如果佔據大陸,會有什麼後果嗎?」

  滅鳳不屑的哼了一聲,道:「我是盜賊,本身就屬於黑暗勢力的範疇,教廷會怎麼樣我管不著。至於黑暗勢力侵佔大陸,恐怕也威脅不到我們。」

  阿呆將頭轉向一邊,心中暗暗想到,都已經半年了,教廷現在仍然沒有眉目,難道黑暗勢力就那麼難對付嗎?用力的甩了甩頭,將想去幫助教廷的念頭拋掉,不斷的告訴自己,現在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是將殺手工會消滅掉,對付黑暗勢力,就交給教廷好了。什麼救世主,以我一個人的力量又能如何?哎——,不知道普林先知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先知,對不起了,我可能要辜負您的期望了。

  三天後,阿呆和滅鳳來到殺手工會的另一個據點,當他們到達這裡時,驚訝的發現據點中空無一人,早已經人去樓空。所有的擺設上都落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顯然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這種奇怪的現象讓兩人極為吃驚,通過以前尋找殺手工會的情形,阿呆知道,滅鳳是不會騙自己的。可這裡確實沒有殺手工會的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當然不會就此甘心,在滅鳳的帶領下,用了半個月的時間,接連找到了五個殺手工會的據點。但是,結果都是一樣的,半個月來,他們竟然連一個殺手都沒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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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2:51:07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路遇芒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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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轟——」在憤怒中,阿呆將原殺手工會據點中的一張桌子拍的粉碎,「這群混蛋,他們竟然怯懦了麼?怎麼跑的一個人都不見了。」

  滅鳳在一旁冷冷的看著阿呆發怒,淡然到:「其實,這是很正常的事。咱們離開太昂城的時候我就已經想到了,只不過怕你不信,一直沒說而已。」

  阿呆一楞,愕然到:「怎麼說?」

  滅鳳到:「殺手工會的人又不是傻子,那麼多高手都被你殺死了,他們還留在據點幹什麼?等你來一一殲滅麼?」

  阿呆焦急的道:「那他們會去哪裡?難道解散了麼?不,一定不會的,那些可惡的傢伙怎麼會輕易解散?他們一定是藏在什麼地方,咱們到下一據點去看看吧。或許會有什麼收穫也說不定」

  滅鳳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必了。殺手工會所有的據點恐怕都和這幾個一樣,那些殺手早都撤離了。我們直接去落日城吧。殺手總會就在那裡。如果我猜的不錯,殺手工會的會長一定把所有的殺手都調回了總會之中。殺手工會的人並不是很多,絕對不超過四百人,大部分高手都被你殺了。他們一定是集合實力隱藏在總會之中等待你去自投羅網。那裡,將是為你而設的另外一個陷阱。」

  阿呆恨聲到:「我不管,就算是陷阱我也要去,我一定要為歐文叔叔報仇。帶我去,帶我去殺手工會的總部,我要去把剩餘的殺手全都殺掉。」

  滅鳳點了點頭,道:「帶你去可以,不過,到了那裡以後你千萬不能衝動。可不要忘記了先前昏迷三個月得事。」

  阿呆看了滅鳳一眼,從她的眼眸中捕捉到一絲關切的神色,點頭到:「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衝動的。他們龜縮在一起也好,省得我再到處去找了。到時候,我會肅清他們外圍地普通殺手。最後去主上的性命。我要讓他們知道被死神光臨的滋味。」

  阿呆和滅鳳踏上了前往落日帝國首都落城的路。這一路走區,幾乎在每座城市都能見到教廷尋找黑暗異族的告示。那些落日帝國的平民們被那高額地獎勵所吸引,一時間鬧的沸沸揚揚。到處都有尋覓著黑暗勢力下落的人在遊蕩著,受此影響,甚至連落日帝國原本最興盛地賭博事業都比以前黯淡了許多。

  十幾天後,阿呆和滅鳳已經進入了落日帝國寒行省的中部。日寒行省南臨魯淄行省,西臨日落城,只要穿過這裡,就能到達此行的目的地了。一邊在大路上走著,阿呆突然感覺到前方有一股熟悉的氣息,心中一驚。不禁停下了腳步,向氣息傳來的一條岔路看去。

  「怎麼了?幹嘛突然停下來。」滅鳳疑惑的問道。阿呆瞇起了眼睛,指著岔路道:「那邊好像有很熟悉的味道,似乎是神聖氣息。」一想到神聖氣息,阿呆的心快速地跳動起來,他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神聖氣息的強大。他心中暗想,如果這股氣息是,是月月散發出來的。自己該怎麼辦?立刻離開麼?還是偷偷的見她一面?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那股氣息已經漸漸的接近了。阿呆現在的心情異常複雜,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理智告訴他應該立刻離開。但那被他深埋心底地感情卻告訴他不要走,要見到來人才行。

  滅鳳驚訝的看著阿呆,自從兩人達成協議一起上路以來,她還從來沒見過阿呆這個表情,心中不禁疑惑起來,想到,他所說地熟悉氣息看來和他關係很密切啊!會是什麼人讓他反映這麼大呢?正在這時,他那盜賊敏銳聽覺從岔路遠方感覺到了一片密集的腳步正向自己這個方向接近著。那些過來地人應該就是阿呆感興趣的吧。她的目光也不禁停留在岔路的盡頭,等著看這能夠吸引阿呆的人。

  阿呆的聽覺不會比滅鳳差,滅鳳能聽到的他自然也聽到了。他的目力絲毫不下於精靈族,當初吃了一顆巨靈蛇之眼的晶體,使他眼力大增。比滅鳳要看的遠多了。他看到數十個身影正朝自己的方向接近著,走在最前面的,似乎是一個紅色身影,而那神聖的氣息,就是由這紅色色懷念應散發出來的。隨著人群越來越近,阿呆終於看楚了,雖然心裡送了口氣,但臉上卻不禁流露出一絲失望之色。這幾十個人中並密友他內心深處盼望著的身影,為首的紅衣人是一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老人,老人身上穿的紅衣,正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袍。而他身後跟著的數十人,有十名是高級祭祀打扮,剩餘的都是審判者裝束。這些人,顯然是教廷的人,而那和走在最前面的應該就是四大紅衣祭祀之一了。

  教廷眾人越來越近,這回連滅鳳也看到了,他低聲道:「是教廷的人,你想和他們打交道麼?我可不想,恐怕他們會感覺出我身上的黑暗氣息。教廷對我們,向來是非常痛恨的。」她的鬥氣是黑暗屬性的,就像阿呆的生生鬥氣會散發神聖氣息一樣,她的黑暗鬥氣也會散發出黑暗氣息。作為黑暗勢力的一員,她自然不想和這些神聖教廷的人接觸,現在只盼阿呆趕快離開。但是,阿呆卻沒有動,他一點也沒有要離開的樣子,依舊站在原地,眼看著那些人漸漸的接近。滅鳳心中有些發急,道:「你聽到我的話沒有?你要是不走,我可走了」

  阿呆看了她一眼,道:「別急,我有話要問他們。放心吧,只要有我在,沒有人能傷害到你。就算教皇親自來也不行。」

  滅鳳呆住了,感受到阿呆強烈的自信,她內心深處突然湧起一股濃烈的安全感,那發自內心的溫暖使她的眼眸流露出一絲迷離之色。輕輕的點了點頭,挨在阿呆身邊不在吭聲了。她感覺到。只要有阿呆在自己身邊,自己就永遠是那麼的安全。

  以上是複製別人打的,在此表示感謝。

  教廷眾人越來越接近路口,他們自然也看到了阿呆和滅鳳。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正是負責落日帝國巡查的紅衣祭祀芒修。當他看到阿呆之時,全身不由得一震,阿呆的相貌並不出色,穿的也只是最普通的平民服飾,但他那股內蘊、如山嶽般的氣勢卻是那麼的強大。僅僅是站在那裡,芒修就被壓抑地產生出一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中凜然。他抬起手,命令教廷眾人停了下來,跟隨他的眾審判者們頓時意識到了危機的出現,飛快地圍在芒修身前,手握兵刃,謹慎地注視著阿呆,防止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阿呆低頭沖滅鳳道:「你在這裡等我,不要動,我說問幾句話咱們就走。」說完,飄身而起,在魄能量的包裹下向紅衣祭祀芒修衝去。

  眾審判者們頓時凝重起來,他們都是教廷中的高手,自然看出阿呆功力超群,其中四名光明審判者瞬間排成四列,手中長劍下揮,四道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帶起四道絢麗的尾焰,朝阿呆當頭斬來。因為黑暗勢力的緣故,現在這些教廷的屬下早已經到了草木皆兵的程度。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護芒修祭祀,自然不能讓阿呆衝過去。

  阿呆並不想和教廷作對,當他衝起來的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太莽撞了。但衝勢已成,是不可改變的。無奈之下,他雙手外分,各自幻化出一面紫色的生生變能量盾向四名光明審判者迎去。光明審判者的功力和殺手工會的元殺者相差不多,但因為他們的攻擊分散,比起當初滅一七人聯手的攻勢就差得遠了。阿呆雙手輕揮,砰砰幾聲悶響,輕易地接下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劈斬,雙手一帶。淡紫色的能量盾在擋下了攻擊之後,瞬間變為兩條光芒閃爍的光帶,分別纏住兩柄長劍,阿呆雙臂一振,將四名光明審判者帶到了一旁,卻沒有傷害他們。變化是電光石火間發生的,在極短的時間內,阿呆將生生變控制得妙到毫釐,沒有一絲停頓就化解了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擊還反制他們。阿呆沒有再向前衝,利用剛才四名光明審判者的攻擊反震力落在地面,沉聲喝道:「不要動手。我沒有惡意。」

  芒修畢竟教廷一人之下的祭祀,雖然心中吃驚於阿呆的強橫,卻不會將驚訝之色流於表面。淡然問道:「你是什麼人?」僅僅五個字,卻散發出一股神聖的威嚴,音波帶著強大的震撼力衝擊著阿呆的聽覺。可是,阿呆早已經不是在亞金族被四名長老制服的阿呆了,自從他的金身融合到意識之海又再次脫離後,他的精神力大幅度地增強,雖然芒修這一聲沉喝還是對他有所影響,但卻不足以影響他的心志的。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阿呆沖芒修微施一禮,道:「在下的天罡劍派三代弟子,攔住您並沒有惡意,剛才魯莽,請原諒。」

  芒修驚訝更甚,不但是因為自己的精神衝擊竟然沒有影響到對方,更是因為對方竟然只是天罡劍派的三代弟子而已。可是,看上去他的功力足已經遠遠超過聖審判者了,一招擊退四名光明審判者,聖審判者是根本不可能做到啊!如此推算,劍派的實力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抑制著心中的驚訝,道:「你是天罡劍派的人?那這麼說,也不是外人了。現在貴派已經和我們教廷聯合起來共抗外敵。你有什麼事麼?我是教廷的紅衣祭祀芒修。」芒修並不會懷疑阿呆出身於天罡劍派的身份,他身上散發出的生生真氣就是最好的證明。對於面前這個容貌樸實、身材高大的青年,他不由自主地升起一絲好感。

  聽到他說教廷和天罡劍派聯合,阿呆心中不由得一喜,臉上流露出一絲微笑,道:「倒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只是我離開天罡山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想問問您現在黑暗勢力的情況如何,是否已經找到了他們的巢穴呢?還有,就是大陸的形勢怎麼樣了。」

  芒修臉色微微一變,歎息道:「形勢很不妙啊!都已經這麼長時間了,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那些黑暗勢力也真耐得住寂寞,連一絲線索都沒有留給我們。弄得我們現在很被動。其實,那些黑暗勢力雖然強大,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他們也只不過十餘萬而已。整個大陸是有數千萬人類,這十數萬異族本身是不足為懼的。但是,他們的潛藏卻讓我們失去了目標。雖然在人數上黑暗勢力和整片大陸對比不算什麼。但如果他們全部分散到大陸的每個角落搞破壞,那損失恐怕就大了。不經,你這是去哪裡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麼。」

  阿呆聽了芒修的話,腦中急轉,心想,看來滅鳳前些天說得對,這麼長時間過去了,教廷竟然連黑暗勢力的影子都沒有摸到,這太不可思議了,難道,劫難真的要降臨人間麼?想到這裡,他皺眉道:「您別客氣。我叫阿呆,那現在怎麼辦,一直這麼等下去麼?」

  「唉,不等下去又能怎麼樣,啊!你剛才說你?」「我叫阿呆。」

  芒修全身大震,眼中流露出驚喜的神色。「阿呆,你就是那個和月月在一起的阿呆麼?沒想到我竟然會碰上你,真是太好了。」他激動而興奮的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少年,原來他就是教皇所說的救世主啊!難怪會有這麼強的實力。

  在芒修灼灼的注視下,阿呆感覺全身有些不自然,尤其是聽到芒修提起玄月,更是心中微顫,問道:「您也知道我麼?」

  芒修微笑道:「當然知道,你是大陸千年劫難的救世主啊!」真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和我一起回教廷吧,你不知道,教皇大人對你有多重視。如果有了你的加入,我們一定能很快剷除黑暗勢力的」

  阿呆搖了搖頭,道:「對不起,我不能跟您回教廷,我還有其他的事要做。」不論出於何種原因,他都不會和芒修一起去教廷的。

  芒修疑惑地道:「難道你不想見月月麼?其實,你們之間只是誤會而已。跟我回去吧。」

  阿呆淒然一笑,道:「誤會?哼,親耳聽聞還能有什麼誤會。芒修祭祀,謝謝您的好意,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不等芒修解釋,飄身而起,一個起落就回到了滅鳳身旁,拉著滅鳳的手臂,將鬥氣提升到極限,像逃跑一樣朝日落城的方向而去。他不想再聽到月月這兩個字,每當想起玄月那絕美的嬌顏,他的心都會如同刀割般的疼痛。

  「阿呆,你……」芒修只叫出三個字,阿呆和滅鳳就已經遠去了。他心中暗歎,看來,這個誤會想解釋清楚也不容易啊!空上被教皇大人稱為救世主的青年很執著於自己的看法。難道他已經移情別戀到剛才那個身上帶著些微黑暗氣息的少女身上了麼?現在再說什麼也沒有用了,阿呆的功力出乎意料地高深,憑自己和手下這些人,根本是不可能追上的。不過,自己一定要把見到他的消息盡快傳回教廷之中。救世主可千萬不能被黑暗勢力所侵蝕啊!一切還是等教皇大人來定奪吧。

  阿呆帶著滅鳳飛快地前進著,心頭的刺痛陣陣傳來。巴不依當然在精靈森林中對他說的話如同毒蛇在吞噬著他的心一般不斷迴響著。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的悲傷,阿呆鬆開抓住滅鳳的手,大吼一聲,猛地一拳向前放揮去。一團淡紫色的光芒透拳而出,轟然巨響聲中,將不遠處的地面炸出一個深深的大坑。而阿呆則落在大坑的邊緣劇烈地喘息著,他的身體因為內心的傷痛不斷地顫抖。

  滅鳳落在他身後不遠處,剛才那風馳電掣的速度使她感覺自己好像飛起來了似的。阿呆和芒修的話她會聽到了,她對以前心中的想法更加肯定了,阿呆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就是因為那個叫月月的女子所至,看來,他一定愛她愛得很深很深,否則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滅鳳一步步走到阿呆背後,輕聲道:「你為什麼不聽那個紅衣祭祀解釋清楚呢?或許,你和她之間真的只是誤會呢。」

  阿呆抬起頭看了滅鳳一眼,淒厲地大吼道:「誤會?那會是誤會麼?我親耳聽到她說的話,怎麼可能是誤會。別在我面前提到她,我不想聽,我什麼都不想聽。」他用力抓住自己頭上的轉發,隨著顫抖的身體,危險的氣息不斷散發而出。

  看著阿呆痛苦的樣子,滅鳳心中一陣絞痛,淡淡地說道:「既然你能因為她這麼痛苦,那就證明你還愛著她。你為什麼不給她和你自己一個機會呢?我見過她,確實很美很美,也難怪你會如此癡迷了。」

  阿呆有些虛弱地坐倒在地,喃喃地說道:「是啊!她很美。美得令人窒息。而且她也有著尊貴的身份,她是教廷紅衣祭祀的女兒,教皇的孫女。以她那麼尊貴的身份又怎麼能看得上我呢?我算什麼,我只是一個卑微的平民。她心地善良,是個好人。但是,我們卻是不合適的。我不希望因為我而讓她痛苦。」

  滅鳳坐一阿呆身旁,看著他一臉痛苦的樣子,柔聲道:「把你和她的事說給我聽好不好,說出來,你心裡也會好受一些。」

  阿呆茫然地看了滅鳳一眼,輕歎道:你真的想聽麼?滅鳳點了點頭道:「說出來吧,我真的很想聽。」

  阿呆迷離地看著遠方,淡淡地說道:「在大約五年以前,我的叔叔被殺手工會害死後,我就離開了西波族的小鎮進入了大陸中。叔叔臨死的時候告訴我,讓我到城市中找到魔法師工會,接受考核成為一名魔法師,那樣的話,我就可以得到魔法師俸祿,有了生活的來源。就是在進行魔法測試的時候,我遇到了她,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玄月。那時,她好像還不到十六歲吧。但已經非常美麗了,那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絕美啊……」一邊加快著自己以前和玄月在一起的種種,阿呆的聲音如同夢幻般地講述著自己的過去。他和玄月之間的故事一個又一個地進入耳中,一直說到在精靈森林中巴不依將實情告訴他為止。「她,她原來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的。我不要,我不要她報恩。我以前真是太傻了,她有著那麼高貴的身份,又怎麼會看得上我呢?而我自己還那麼癡迷地愛著她。我真是太傻了。我……」阿呆不禁痛哭失聲,心中的悲意不斷地洶湧而出,不斷侵蝕著他的心靈。

  聽完阿呆的故事,滅鳳的雙眸濕潤了,她沒有想到,阿呆竟然經歷了如許多的痛苦。他和玄月之間竟然有些如此多的波折。輕歎一聲,滅鳳拍了拍阿呆的後背,說道:「這麼說,你當初之所以跟我定下死亡協議,就是因為她了。因為她,你才不想活了,是麼?」

  阿呆哭聲漸漸收歇,歎息一聲,道:「可以這麼說吧。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也沒有親人,對我最好的哥裡期教師,歐文叔叔,還有,還有……,他們都已經去了。現在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深受著的女人竟然只是為了報恩才和我在一起,我的痛苦你根本不會明白,現在的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滅鳳看著阿呆頹然的樣子,冷哼一聲,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女人的心思你一點都不懂,你痛苦活該。」

  阿呆一愣,茫然看向滅鳳,道:「你,你說什麼?」

  滅鳳凝望著遠方,道:「其實,玄月並不是只為報恩才和你在一起的。難道你自己都感覺不出她對你是真心的還是只為報恩麼?從她對你的種種來看,她是真心喜歡你的,真是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阿呆全身劇震,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怒道:「不,你是騙我的,我不信,我不信。」

  滅鳳冷冷地道:「信不信隨便你,反正這是你自己的事你願意痛苦下去,沒人攔著你。」

  阿呆嘴角微微地顫抖著,用力地搖了搖頭,道:「不,不會的。她那麼高貴,怎麼會喜歡上我呢?就算是真的,我也不會再去見她。我的命已經不是自己的,既然我答應過你報仇後就會任你宰割,就不會違背這個諾言。巴不依比我更適合她,他們在一起才會幸福。」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阿呆的心卻如同刀絞一般劇烈地疼痛著。雖然他並不完全相信滅鳳的話,但卻意識到她說的有可能是真的。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說,自己和玄月的事只是誤會而已,那自己將要如何面對呢?在這個時候,阿呆下意識地選擇了逃避,他現在心中亂極,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

  滅鳳站了來,瞥了阿呆一眼,首:走吧,我們去日落城。繼續完成你的復仇計劃。聽了阿呆和玄月之間的故事,滅鳳冰冷的外表下,內心異常地痛苦,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自己一想起阿呆深受著別的女人,就會壓抑地無法呼吸。

  阿呆深吸口氣,努力地將所有複雜的情緒驅散,飄身而起,飛速朝著日落城的方向而去。滅鳳催運著自己的黑暗鬥氣跟了上去。兩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想法,那就是揮發本身功力還抵消心中的情感。為了能讓滅鳳跟上自己,阿呆特意從體內分享出一條淡紫色的生生變能量帶纏住滅鳳的柳腰,一會兒的工夫,他們的速度就已經發揮到了極限。

  神聖歷九九八年七月初。阿呆和滅鳳經過風馳電掣般的趕路來到了落日帝國首都日落城。自從那天遇到芒修祭祀以後,兩人就很少說話,阿呆經過不懈的努力才將心中複雜的情緒再次封住,將意念全都放在找殺手工會尋仇上。

  日落城,落日帝國的都城。因距離太陽落下的位置最近而得名。位於天元大陸的最西邊,也是落日帝國第一大城。高達五十米的城頭上不斷有精神抖擻的士兵來回巡邏著,寬闊的城門足以讓二十人並行通過。這背對著大海的落日城佔地超過三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兩個黑暗城大小。吊橋下放,來往的行人和馬車絡繹不絕,一副欣欣向榮的熱鬧景象。這一切都和阿呆上次來時沒有絲毫變化。來到這裡,阿呆不禁想起上次營救精靈公主星兒的事,還有那個在最後關頭助自己逃走的老魔法師,他的魔法強大程度絕不在拉爾達斯之下。

  滅鳳對日落城也是非常熟悉的,雖然他們盜賊工會的總部並不是在這裡,但因為這裡聚集著大量的權貴,是他們盜賊經常會光顧的地方。「進城吧,先找個落腳的地方,然後我帶你去摸清楚殺手總會附近的情況,再準備出手。」

  阿呆點了點頭,恨恨地想到,殺手總會,我來了,主上,我來了,帶著無盡的仇恨而來,當初你們殘害歐文叔叔,我一定要徹底消滅你們為他報仇。一想到即將和歐文真正的仇人對上,他不禁血脈沸騰起來。緊握雙手,邁著堅定的步伐向日落城而去。

  兩人來到城門處被守城的士兵攔了下來,士兵頭目道:「你們是什麼人?到首都來幹什麼?」

  阿呆皺了皺眉頭,看著身邊通行無阻的人們不禁說道::「為什麼就盤查我們,你們怎麼不檢查其他人。」

  頭目雙眉一挑,道:「少廢話,大爺看你們倆可疑。快回答我的問題,要不,就把你們抓起來。」其實,他並不是從阿呆和滅鳳身上看出了什麼,只是被滅鳳的姿容所吸引,才故意找茬將兩人攔了下來。這種情況阿呆不明白,但滅鳳卻怎麼會不明白呢?她原本冰冷的面龐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擋在阿呆身前,道:「兵大哥,我們都是鄉下人,您又何必為難我們呢?您放我們過去,我們絕不會忘記您的好處的。」

  頭目看著滅鳳嬌媚的笑容,魂兒都飛了,嘿嘿淫笑道:「小娘子,你又怎麼不忘記我的好處啊!"伸手向滅鳳的俏臉摸來。

  阿呆本來因為到日落城中就充滿了殺機,此時見到士兵頭目要侮辱滅鳳,再也忍耐不住,閃電般地從滅鳳身旁閃出,一掌就向那士兵拍去。以阿呆的速度,就算滅鳳有心攔著也不可能攔得住。噗嗤一聲,在強大的生生真氣作用下,那名士兵頭目頓時化為了肉泥。阿呆眼中寒芒大放,衝著了的士兵冷冷地道:「誰再挑釁,他就是榜樣。」

  滅鳳無奈地搖了搖頭,從懷裡摸出一塊銀色的牌子,在士兵們面前一晃,道:「我們是帝都便衣巡查隊的。像他這種素質,根本不配做帝都守衛,就地正法。把他的屍體收起來,如果再讓我們發現你們隨便欺凌百姓,嚴懲不怠。」作為一名高等級的盜賊,隨時處理任何突發情況是非常重要的。

  眾士兵們根本沒想到會有人敢在落日帝國首都的城門口冒充官差,看著滅鳳身上散發的威嚴和阿呆身上散發的霸氣,完全認同了滅鳳說的身份,頓時跪了一地,周圍的民眾一看死了人,而且還是官兵頓時嚇得快速躲開了,誰也不想惹麻煩上身。有些沒見過世面的平民一看到地上那灘碎肉不禁嘔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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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爵 | 2009-3-10 23:04:04

第一百五十五章 殺手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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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滅鳳一拉阿呆的衣襟,道:「大哥,我們走吧。你別跟這些雜碎生氣。」說著,沖阿呆使了個眼色,拉著他進入了日落城之中。

  一進城門,滅鳳怨道:「你怎麼那麼衝動,難道你忘記自己是來幹什麼的嗎?你就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以後小心點。

  阿呆恨聲道:「一看到這種仗勢欺人的狗才我就忍不住。看來,我是凶戾之氣還是沒有完全消化啊!這半年多來實在殺人太多。殺機太盛了。」殺了一個普通士兵,他心中也有些自責。正在這時,他發現滅鳳站在城門附近,並沒有跟著自己走進來。不禁疑惑地走回她身邊。滅鳳眼神呆直地看著城牆上一個不起眼的位置,在那裡,有幾道白色的痕跡,似乎是一個什麼圖案似的。阿呆道:「你看什麼呢?我們進去吧。」

  滅鳳從呆滯中驚醒,面龐牽動一下,臉色顯得有些蒼白,勉強道:「沒什麼,我們走吧。」這才和阿呆一起進入了日落城當中中。

  日落城內確實繁華,大街上熙熙攘攘的,叫賣聲絡繹不絕。阿呆指著前面不遠的一座小旅館道:「滅鳳,咱們就住在那裡吧。」滅鳳並沒有回答,依舊低頭向前走去,似乎並沒有聽到阿呆的話似的。阿呆一愣,自從剛才在城門處看到那幾個痕跡之後,滅鳳似乎心情很低落似的,不由得抓住她的肩膀,喚首:「滅鳳,滅鳳,你聽一我說話了麼?」

  滅鳳從思緒中清醒過來,茫然道:「啊?你說什麼?我沒聽見。」

  阿呆皺眉道:「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說要找個落腳之處麼?就前面那個小旅館吧。那裡不顯眼,是比較合適的地方了。」

  滅鳳點了點頭,勉強道:「就那裡吧。」說完,當先朝旅館走去。阿呆不明白她為什麼會這樣,搖了搖頭,跟上她的腳步,兩人在旅館中要了兩個普通的房間,阿哥一進房門,就被滅鳳叫住了。「阿呆,你先在這裡休息吧,晚上我再帶你去殺手總會。我現在要出去一下。」

  阿呆一愣,道:「咱們已經到了落日帝國。你答應我的事也就要完成了,這個時候你要去哪裡?」

  滅鳳蒼白的俏臉微微牽動了一下,道:「剛才我在城門的痕跡你也看到了,是我們盜賊工會有人找我。我要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放心吧,傍晚之前,我一定會回來的。」說完,不等阿呆回答,就轉身向外走去。那個痕跡其實不只是有人找她那麼簡單,而是盜賊工會最緊急的召集信號,只有發生大事的時候這個信號才會出現,滅鳳意識到盜賊工會有變,所以才急著回去看看。

  阿呆看著滅鳳的背影,並沒有再阻止她,獨自一人回到了房間中。馬上就要為歐文報仇了,為了謹慎起見,他一定要讓自己保持最侍狀態才行。脫掉鞋子,飄身而起,落在房間中的大床上修煉起來,在仇恨之心的作用下,他用了很長時間才進入了物我兩忘的狀態。

  滅鳳果然在傍晚的時候回來了,只不過,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眼眸深處閃爍著掙扎的神色,敲開阿呆的房門,她盡量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一些,道:「走吧,我帶你去殺手總會。」阿呆看著滅鳳道:「你們盜賊工會出了什麼事了麼?你臉色不太好看。」

  滅鳳搖了搖頭,道:「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咱們現在就走吧,我答應你的事應該去完成了。」

  雖然阿呆看著滅鳳的樣子有些疑惑,但報仇的念頭卻佔據了他大部分思緒,沒有細想,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就隨著滅鳳出了旅店。今天的天氣不好,天空中陰雲密佈,到了晚上,天空中的明月被陰雲所遮掩,使大地變得分外昏暗。

  滅鳳走得很快,一直朝日落城的西方走去。阿呆追到她身旁,傳音道:「殺手總會到底在什麼地方,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了吧。」

  滅鳳點了點頭,低聲道:「殺手工會之所以能在大陸上生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落日帝國的包庇。而他們的總部就在落日帝國一個大權貴的莊園中。至於他們的會長和那個權貴有什麼關係,我就不太清楚了。我只知道,那個莊園即使是我這樣最高級的盜賊也無法潛入。你一切要小心,今天不一定直接動手,先把一切都探清楚了再說。不要輕易打草驚蛇。」

  阿呆點了點頭,道:「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小心的。不會再出現上次太昂城那樣的事了,我不會給他們圍攻我的機會。」

  滅鳳深深地看了阿呆一眼,道:「這樣就最好了。」阿哥雖然急於報仇,但夜晚的落日帝國卻異常繁榮,在平民之中,他們也只能用普通人的步伐前進著。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滅鳳才停下了腳步,指著前方道:「就是那裡了。」

  阿呆心頭一熱,朝她指的地看去,那是一片高大的院牆,在院牆周圍竟然沒有什麼人走動,牆高足有五米,比皇宮也不遑多讓,使他無法看到裡面的情形。阿呆低聲問道:「這個權貴在落日帝國是什麼身份?竟然能住這麼大的院子,這裡看上去足有四、五萬平方米大。」

  滅鳳看了阿呆一眼,道:「現在我也沒有必要瞞你什麼,當初我們盜賊工會就是受了這裡的權貴重金,前往精靈族抓精靈的。而這個權貴,就是落日帝國權傾朝野的大公爵,整個落日帝國中唯一的一個公爵。他的權利之大,雖然比不上落日帝國的皇帝泉依,但也相差不遠了。落日帝國中大部分經濟命脈幾乎全握在他手上,他的財產只能用富可敵國來形容.因為他的權勢滔天,所以府邸內恐怕會有不少高手,再加上殺手工會的人,絕對是一股非常強大的勢力.你千萬不要莽撞,摸清情況再說。」

  一聽滅鳳提起精靈族,阿呆不禁想起那十幾名因為被侮辱而自殺的精靈,新仇舊恨同時湧上心頭,恨聲道:」我要將這什麼公爵一起殺掉,讓他給殺手工會陪葬好了。你在這裡等著,我先進去摸清情況再說。放心,今天我不會動手的。等一切都清楚了,明天就是殺手工會的死期。」說完,他趁周圍沒人注意,將身上的平民服裝脫下,露出裡面黑色的巨靈蛇甲,飄身而起,朝前面的高牆落去。

  滅鳳蒼白地俏臉扭曲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到一旁的陰暗角落中等待著阿呆。

  就在阿呆和滅鳳出現在大公爵府外時,離此不遠的地方,幾個身影喃喃細語著。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阿呆剛才消失的地方。

  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一個高大的身影中傳出,「老師,是阿呆,真的是他,您說的沒錯,他真的到這裡來了。我們要不要去叫住他?」

  「不,現在不要叫他,讓他去吧。歐文師弟的仇由他去報最為合適,我想,這也是歐文師弟最願意看到的。從阿呆剛才的看,已經盡得師傅真傳,功力更在我之上。應該不會有事的。我們只要找好時機,在他出現危險的時候幫他一把就可以了。」蒼老的聲音沉穩地說著。空中的陰雲突然飄散了一些,在那露出的一絲月光照射下,清晰地顯現出幾條人影的容貌。他們正是岩石兄弟,卓雲,以及席文和廖文。他們已經在這裡足足等候了四個多月之久,就等著阿呆的出現。原來,席文師兄弟跟隨岩石兄弟下山以後,席文就決定,直接前往落日帝國的首都日落城,當岩石問起他為什麼直接來日落城的時候,席文神秘地沒有告訴他。直到眾人來到這裡,他才說出了實情。當初,在席文等二代弟子知道自己的師弟歐文是死在殺手工會之手後,都大為憤怒,但因為天罡劍聖的命令和想讓阿呆新手為歐文報仇的心理,他們並沒有動手,更何況天罡劍派是華盛帝國的國派,如果他們到落日帝國去剿滅殺手工會,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地位是非常高的,多年以來,兩個國家一直處於對立之中,相互之間自然有著很深的瞭解,為了能夠幫助阿呆徹底消滅殺手工會為歐文報仇,席文和眾二代弟子完全發揮了天罡劍派在華盛帝國的影響力,促使華盛帝國派遣出大量高能力的間諜潛入落日帝國之中,經過數年的追查,終於尋覓到了殺手工會的總部,但是,天罡劍派並沒有輕舉妄動,他們在得到消息之後,只是將秘密收藏起來等待著機會。這次席文等人一進入落日帝國境內,就聽說了死神的,岩石他們當然知道這死神必然是阿呆的化身。經過一段時間尋覓之後,席文發現,阿呆竟然能準確地找到工會一個又一個的據點,他雖然不知道阿呆是怎麼做到的,但卻明白他必然有準確的消息來源,所以就決定和眾人一起來到位於日落城的殺手工會總會附近定居下來。他知道,不論怎麼樣,阿呆都一定會來到這殺手工會的總部尋仇。在這裡必然能等到他,所以才用了這個守株待兔的辦法。他們在這裡已經足足等了四個多月,岩石兄弟早已經等得不耐煩了。當席文也對自己的判斷有些動搖之時,他們盼望已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岩石低聲道:「席文老師,您看,和阿呆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就是我們跟您說的那個盜賊,當初她可是行刺過阿呆很多回,沒想到他們會在一起。真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席文微笑道:「這還不簡單。在大陸上消息最靈通的就是盜賊工會,雖然我不知道阿呆是怎麼找到這個盜賊的,但一定是和她達成了某種協議,之前阿呆能準確地找到一個個殺手工會的據點,必然是這個女盜賊帶的路。咱們的阿呆兄弟,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似乎這段時間他的功力又有所進步,咱們只要等著這公爵府雞飛狗跳後接應阿呆就可以了。」

  卓雲有些擔憂地道:「可是,這裡既然是殺手工會的總部,一定會有很多高手,阿呆一個人能行麼?」

  岩石道:「這點你可以放心,你別忘了,阿呆還有龍相助,就算他一個人不行,再加上兩條龍,怎麼也能衝得出來。等著吧,一旦阿呆召喚出兩條龍,就意味著他遇到了困難,也就是咱們出手的時候了。」

  席文讚許地點了點頭,道:「岩石說得對。咱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下去。等待著阿呆的爆發。殺手工會在大陸上猖獗了這麼多年,是該他們倒霉的時候了。三師弟,你上房頂去觀察,注意公爵府內的動向,一有異變,立刻通知我們。」席文之所以不直接去幫阿呆在殺手工會報仇,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相看阿呆是否已經具有了劍聖的實力。阿呆對於天罡劍派太重要了,即使不用天罡劍聖說,席文也早把他內定為繼承下任掌門的第一人遠。作為天罡劍派的現任掌門,他一定要充分檢驗他的實力和心性。在二代弟子中,只有席文知道四大劍聖比試的事,也知道天罡劍聖把這個沉重的任務交給了阿呆。所以,他必須要確定阿呆能否承擔這個重任。

  廖文點了點頭,飄身而起,落在一旁的屋脊上伏了下來,他的功力在天罡劍派二代弟子中僅次於大師兄席文和二師兄風文。生生決也已經修煉到了第八重的境界,而且生生變固態鬥氣也正由第一變向第二變轉化著。可以說是天罡劍派的頂尖高手。

  阿哥飄身躍過高達五米的院牆,貼著邊牆落在地面上。在院牆內,院子的空間比他想像中更甚,在身前寬廣的地面上,到處都種植的美麗的奇花異草,環境優美,竟然比落日帝國的皇宮也相差無己。他面前不遠處,就是一個小湖,湖中央有一個亭子,在小湖的地後面,是一幢幢連接在一起的三層小樓。看上去,竟然有上千個房間之多。大部分房間都是燈火通明,隱隱有人聲透出。阿呆蹲下身體,隱藏在一片灌木之後,將靈覺完全放出,感受著周圍的動靜。他清晰地發現,在整個院落中,至少有上百個暗哨。那些暗哨的氣息,正是普通殺手。阿呆心中暗凜,他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這些殺手全部殺掉。但是,他的心也興奮起來,他知道滅鳳沒有騙他,這裡必定是就是殺手工會的總部。再次發現殺手的蹤跡,他心中的興奮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全身的血液完全沸騰了。阿呆將自己身上的氣息完全收斂,沿著高大的牆壁緩慢地移動著,隨時注意著周圍的動向。

  突然,從那片小樓中走出十幾個人。他們來到樓前空曠的草坪上,似乎在說些什麼。阿呆定睛看去,在那十幾個人中的一名獨臂人吸引了他的目光,那熟悉的身影使阿呆熱血沸騰,險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悲憤衝出去。因為,那獨臂人正是當初直接導致歐文死亡的殺手工會副會長。和他在一起的十幾個人,氣度沉凝,面容陰冷,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流露出一絲殺氣,阿呆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的強大。好不容易抑制住內心的殺機,他仔細地觀察著。從這些人光華內蘊的氣勢上看人,他們都是屬於滅殺者和元殺者的級別。這些應該就是殺手工會最後的實力吧。主上也應該就在這片小樓之中。

  阿呆深吸口氣,控制著丹田中的金身緩緩上游,直達腦部,憑藉著加強多倍的聽覺,向那十幾句高級殺手探去。

  一名殺手道:「修煉了一天,真是悶死了,終於可以出來放放風了。這種龜縮的日子不知道還要過多久,真想出去殺幾個人放鬆一下。」

  副會長衝他比一個個噤聲的手勢,道:「你小聲點,要是讓主上聽到可不得了。難道你不知道現在外面風聲很緊嗎?那個死神專門和我們做對,死在他手上的兄弟已經有差不多二百人了。滅殺者和元殺者損失慘重,連滅一他們七個都葬送在他手裡。這死神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啊!難道你想出去送死不成。主上讓我們集合在總部中修煉是為了我們好。還是再多忍耐一段時間吧。「

  先前那名說話的殺手冷哼一聲,道:「不就是死神麼?」都已經快四個月沒有聽到他的消息了。難道我們要在這裡忍一輩子不成。「

  副會長道:」應該不會再忍下去了,因為那死神一直沒有出現,而我們的經費也有些緊張。用不了多久主上就會再派我們出去執行任務。「

  「希望快點執行任務吧,還是殺人的感覺最好啊!我最喜歡被殺死的人身上噴出的熱血,一看到那種場面,我就全身舒坦。」

  另一名殺手道:「誰不知道你是出名的殺人王,都當了三十年殺手,凶性一點都沒有改變。真是天生的殺坯。」

  「哈哈,像我這樣的才是個合格的殺手啊!主上不就喜歡我的凶性麼?對了,主上今天說,明天大家白天修煉後,晚上可以放鬆一點,據說大公爵要舉辦個宴會款待我們這些高等級的殺手。不知道這回大公爵又要拿什麼樣的美女來送我們。真想好好發洩一下呢。」

  副會長淫笑道:「發洩是肯定沒問題。大公爵弄來的貨色,哪回次了。不過,你可小心一點,別被那些小妖精折騰的手軟腳軟。連劍也拿不起來啊!嘿嘿。」殺手臉色一紅,道:「我可是很節制的,一晚上最多三回,偶爾放縱一下也無所謂嘛。」

  「說實話,這次要不是那個自稱死神的小心,咱們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總部竟然在大公爵府邸中,以前每次主上召見咱們,都是在分部。這次到好,我們知道了不少工會的秘密啊!」

  副會長哼了一聲,道:「你以為知道組織過多的秘密是好事麼?知道得越多,完蛋的可能也就越大,還是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瞎子,聾子好一些。

  聽到這裡阿呆不由得大喜,他當然明白,一旦舉行宴會,這些殺手工會的高手們的警惕性必然大減,那將是自己最好的下手機會。

  副會長依舊和那些殺手聊著天。他們一邊聊,一邊朝院落中其他的地方走去,口中的話題始終不離明天晚上的荒淫宴會。趁著他們逐漸走遠,阿呆貼上背後的牆壁,趁著夜色的掩護,悄悄地躥出了大公爵府邸。他已經下定決心,明天晚上,將全力搏殺此地的殺手。

  滅鳳看到阿呆從府邸中溜出,趕忙湊上前,低聲問道:」情況怎麼樣?時而的守衛森嚴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阿呆點了點頭,謹慎地四下看了看,低聲道:「走,回旅店再說。」說完,扯著滅鳳朝來時的路而去。

  隱藏在暗處的席文等人見到阿呆就這麼,不由得有些驚訝。巖力道:「這麼快就出來了,難道他已經報仇了麼?不可能吧。幾個月前那麼多殺手回到這裡,就算不還手讓他殺,也不是這麼個快法啊!」

  岩石沉吟道:「不以地,阿呆今天晚上應該沒有行動,否則,這殺手總會怎麼也會弄出點動靜來。他比以前沉穩了很多,今天進去應該只是探路,但他不會拖得太久,這幾天一定會有所行動的。」席文頷首道:「應該是這樣。好了,咱們也回去休息吧,還是輪流注意這裡的情況。巖力,你在這裡盯著,一有動靜立刻叫我們。」

  夜色已經漸漸地深了,街道上只剩餘一些稀少的行人,不,準確地說,應該是輸的精光被賭場轟出來的賭徒。阿呆和滅鳳回到旅店的房間中,阿呆有些興奮地道:「滅鳳謝謝你。終於找到殺手工會的根本重地了。我剛才在裡面聽他們說,明天晚上要舉行一個什麼宴會,那將是我最好的動手時機,明天你就不要跟我去了。只要我死不了,一定會回這裡找你的。」

  滅鳳流露出一絲淒然的神色,淡淡地道:「明天你一定要小心,如果事不可為,立刻退回來,知道麼?」

  阿呆信心十足地道:「我不會退的。不將所有的殺手全部滅殺,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那裡的。歐文叔叔,願您在天之靈保佑,讓我能順利地找到主上,替您和師祖的女兒報那血海深仇吧。滅鳳,你回房間休息吧,在明天晚上之前,不要來打擾我。我要靜修,使自己保持在最佳狀態。」

  滅鳳點了點頭,「那好吧,明天晚上我會替你送行的。」說完,低著頭出了房間。

  阿呆深吸口氣,平復著激動的心情,盤膝坐到床上,按照生生決的運行方法催動起丹田中的生生真氣。五寸多高的金身在他的刻意催動下光芒大放,體內濃稠的液態生生真氣不斷地運轉循環著,上通天庭,下達湧泉,一會兒的工夫,在溫暖祥和的感覺中,阿呆的意念已經完全沉浸在修煉之中。或許是報仇的心願即將達成,他修煉起來,體內的經脈格外順暢,功力在無形中漸漸地激增著。

  修煉了九九八十一個周天後,阿呆感覺到自己已經完全進入了最佳狀態,體內的生生真氣澎湃欲出,胸口處的第二金身似乎又縮小了一些。而丹田中的金身則已經狀態到接近六寸高。他知道,經過一晚的修煉,自己的功力又有了一定的進步。緩緩將運行於的真氣收回丹田之中。

  阿呆從打坐狀態清醒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竟然已經有些昏暗了,窗外遠方的天際,一抹夕陽漸漸下沉,他知道,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阿呆嘴角流露出一絲殘酷的笑意,殺手工會,主上,我來了。死神將把你們這些罪惡的靈魂全部收取。

  飄身下地,阿呆隨便洗了把臉,打開房門到隔壁滅鳳的房間外,用鬥氣控制著自己的聲音透門而入,「滅鳳,我已經準備好了。」

  門開,滅鳳一臉疲倦地走了出來,蒼白的俏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準備好了麼?現在時間還早,等天全黑下來再走吧。我去給你弄點吃的。」阿呆一把抓住滅鳳的肩頭,滅鳳全身大震,有些恐懼似的道:「你,你幹什麼?」這似乎已經成了阿呆的習慣動作。

  阿呆一愣,道:「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受了什麼驚嚇。今天你一定是一直替我護法來著對不對。謝謝你,沒有你我是不可能這麼快就有機會報仇的。」滅鳳明顯鬆了口氣,尷尬地說道:「有什麼可謝的。我們之間不是有協議麼?我是為了自己報仇才幫你的。你回房間等著吧,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朝旅店的大堂方向走去。

  看著滅鳳的背影,阿呆輕輕一歎,他也不知道自己對滅鳳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在滅鳳的身上,他看到了冰的影子,但是,滅鳳和冰又有很多不同的地方。用力甩掉自己有些混亂的思緒,阿呆暗暗告訴自己,現在應該想的,就是如何去報仇,如何殺人。這些兒女私情永遠都不會和自己有緣的。懷著有些沉鬱的心情,他回轉了自己的房間。

  一會兒的工夫,滅鳳回來了,她手中端著一個托盤,時而有兩碟小菜和幾個饅頭,一整天沒吃東西了,看到這些香噴噴的菜餚,阿呆不禁食慾大動,抓起一個自己最愛吃的饅頭咬了一口,模糊不清地道:「謝謝你滅鳳,今天的報仇如果失敗,可能這就是我最後的一頓晚餐了吧。」

  滅鳳全身一震,將手中的餐盤放在一旁,低著頭道:「你,你別亂說。你的功力那麼高,一定能將那些殺手全部殺掉的。我,我會等著你回來。」一邊說著,她將筷子遞給了阿呆。她遞出的手有些顫抖,筷子沒拿住,竟然從她手中滑落了。阿呆眼疾手快,一把將空中的筷子抄在自己手中,微笑道:「你怎麼比我還緊張,又不是你去報仇。我一定會盡全力保護自己活著回來的。我們之間的協議還沒有完成啊!」說著,他伸出筷子向盤子中的菜餚夾去。正在這時,滅鳳突然驚啊出聲,臉上血色盡褪。

  阿呆嚇了一跳,停下手中的動作,疑惑地道:「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好奇怪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滅鳳搖了搖,道:「我沒事,只是有些擔心你而已。不打擾你吃飯了,我先出去,你走的時候不用告訴我。希望,希望你能平安回來。」說完,她飛快地跑出了阿呆的房間。看著滅鳳離去的背影,阿呆心中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輕輕地搖了搖頭,夾起一筷菜餚送入自己口中。

  滅鳳飛奔回自己的房間,將房門關死,雙手掩面,無聲地哭泣著,淚水順著她的指縫流淌而出,打濕了她胸前的衣襟。

  阿呆飽餐戰飯後,天色已經漸漸地暗了下來,夜幕逐漸降臨人間。他將自己的外套脫掉,直接露出裡面的巨靈蛇甲,把神龍之血收入甲內,心中暗想,今天如果形勢不妙的話,恐怕自己要召喚出聖邪才行了,畢竟大公爵府有那麼多殺手,還有深不可測的主上,自己能不能成功報仇還是一個未知數。緊了緊冥王劍的皮囊,阿呆打開窗戶,飄身而出,在黑色的巨靈蛇甲掩護下,只要不是刻意注視,誰也舉發現空中有一個人在。看了一眼滅鳳房間的窗子,阿呆呼出胸中濁氣,在生生真氣的帶動下閃電般朝大公爵府而去。報仇的時刻終於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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