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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邵月瑩很無奈,她和那只花蝴蝶一向不合,
為什麼卻老是冤家路窄遇上他,還不吵一架不爽快?
偏偏兩家父母好像不把他們湊在一起不死心,
竟聯合起來陷害他們訂婚?!搞什麼東西──
她可是有品味的邵大小姐,才不會要一個用情不專的男人!
易梓凜俊美風流、愛四處留情,招惹有夫之婦更是拿手。
他和邵大小姐互看不順眼,卻總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樣子。
為了扳回一城,他不惜冒著失去自由的危險,
答應和她演出一齣戲──假裝是一對論及婚嫁的戀人,
等兩家父母放鬆警戒後,再繼續快樂地各過各的人生。
沒想到應是萬無一失的劇碼,還是有脫軌演出的可能……
第一章
藍天白雲,綠草悠悠。輕風愜意的吹過耳際,遠處群山層巒疊嶂。
景色有如世外桃源般美麗,四處翠綠環繞,好不宜人。
這是南部山區的一處高級騎馬俱樂部,每年的入會費高得驚人。
邵月瑩穿著一身紫色的騎馬裝,白色的馬靴,手裡拿著黑色的皮鞭,看起來又時髦又冷艷。
她站在馬場邊,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雖說她對騎馬毫無興趣,但每年一度的賽馬大會,她一定會來參加,畢竟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他們既不賭博也沒有什麼獎金,只是一些有錢人所組織的騎馬比賽。
優勝者可以拿到一塊獎牌作為紀念,為了贏得這面獎牌,每年都有許多人蓄勢待發,好像這獎牌有多珍貴似的。
其實也只不過是多了一項可以向他人炫耀的東西,為了在比賽中獲得勝利,有些人甚至會從國外進口品質優良的馬。
邵月瑩的表哥也是賽馬比賽的熱中者之一,可惜每年都無法贏得冠軍。
就在她百無聊賴的時候,身邊一群少女忽然尖叫起來,本來平靜的四週一下子熱鬧沸騰。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每年都是如此,她早已經習慣,卻還是覺得忿忿不平,怎麼這個男人會這麼受歡迎?
以前在學校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這麼受歡迎!因為學生會的那幾人,人氣都很平均。
誰知道出了社會,她每次都會看到他被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給圍住。
不想去理睬那樣的場面,她朝著安靜的地方走去。
剛開春,她還是覺得天氣不夠暖和,山裡的天氣又比城市陰冷許多。
「喲,難得看到『邵公主』遠離人群,不當大家矚目的焦點。」樹叢裡忽然竄出一名男子,把她嚇了一大跳。
撫著驚魂未定的胸口,她非常霸道的瞪了他一眼。「易梓凜你吃太飽了嗎?到這裡來嚇人!」
「說話怎麼這麼粗魯,小心讓其他人給聽見,毀了你優雅氣質的假名聲。」易梓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一副玉樹臨風的俊俏模樣。
「你又去哪裡偷腥了?居然從這種地方鑽出來。」她望了眼四周,眼尖的看到樹叢另一邊有一排度假別墅。
誰不知道易梓凜花心成性,就算惹上有夫之婦,也不是什麼令人驚訝的新聞。她撇撇嘴角,只是橫了他一眼,就繼續往前走去。
奇怪,剛才引起少女們大騷動的人居然不是他?難道有比他更帥、更英俊的男人出現?雖然心裡有些好奇,可是她是邵月瑩,自然和那些不懂得收斂、只會「哇哇」亂叫的女人不一樣,才不會去湊那個熱鬧。
「聽說今天有人邀請某國的王子來參加,應該是他到了。」易梓凜跟上了她的腳步,好整以暇的與她並肩而走。
「王子?」邵月瑩腳步一停,眼神一亮。
「你該不會也像那些不懂矜持、又沒教養的女人一樣,準備撲上前去吧?」易梓凜調侃的瞥了她一眼,伸手抓起樹叢裡的一朵野花,送到她面前。
邵月瑩原來晶亮的眼眸裡閃過了恨意。
如果是其他人,她完全可以不在乎對方的想法,但這個人是易梓凜,她就絕對不能做出任何讓他猜中的事!
「誰會對那種人感興趣?現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王子們,都是些沒權利的可憐蟲。」她傲慢的揚起頭,整個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感覺。
「說得真是太好了。」易梓凜誇張的鼓起掌來。「只是不知道這樣的話,給那位王子聽到,他會怎麼樣?」
「易梓凜,如果你夠小人,儘管把這樣的話去到處說給別人聽,我倒要看看有多少人會相信你的話。」邵月瑩就知道這個人不安好心,可她也不是什麼好欺負的人。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小人呢?你不整天罵我這個小人……」
「所以你儘管去說啊!」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驀地覺得有些奇怪。
他們可不是兩個感情好到無話不談的朋友,平日見面不是互相指責,就是互不相讓,基本上都把對方當透明人看待。今天他卻一副想要跟她暢談的樣子,嘴角還帶著一抹極為「噁心」的笑容!
「我說你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想要跟我聊天?」邵月瑩皺起眉頭,用力的看著他,這個男人一定有什麼企圖,她敢用她的人格來起誓。
「我們不是同窗好友嗎?從小到大都在同所學校,兩家父母的關係又很好,像我們這樣有密切聯繫的人現在已經不多了。」他湊近她身邊,那故作友好的笑容惹得她一身雞皮疙瘩。
「誰不知道我和你向來八字不合?說我們從小吵到大還有些道理。不過,我們不是已經打算把對方當成透明人看待嗎?」她也用假惺惺的笑容回應他,語氣是一貫的傲慢。
「真了不起,邵月瑩,像你這麼自大的女人,說實話,我還真沒見過……」他湊近她耳邊,彷彿說悄悄話似的咬著她的耳根。
邵月瑩被他忽然而來的曖昧舉動給搞得措手不及,來不及聽清楚他的話,就趕緊往後邁了一步。
她忘記自己正站在一條羊腸小徑上,兩邊都是修剪整齊的灌木叢。一個踉蹌,眼看就要倒向那尖銳的樹叢上。
易梓凜一個伸手就撈住了她不盈一握的纖腰,再一用力,就把她整個人拉向他的懷抱。
驚魂未定的月瑩沒有發現他們這樣的姿態很曖昧,兀自平息著急喘的呼吸。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忽然有個洪亮帶著憤怒的聲音插進了他們之間。
易梓凜將邵月瑩放在身邊,揚起了好看的劍眉。「請問你有什麼事?」
邵月瑩也睜大了好奇的眼看著眼前這個及時出現的人物,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筆挺的西裝,一副嚴肅的商人模樣。
她記憶裡不認識這號人物,難倒是易梓凜的朋友?或者只是個陌生人?
「你們有看到一位身穿白色外套的男子走過這裡嗎?」男子用傲慢的語氣詢問他們,目光帶著種審判的味道在易梓凜身上打轉。
邵月瑩疑惑的看著梓凜。「你有看到這樣的人嗎?」她只是撇了一眼,就從他氣定神閒的表情裡找出了破綻。
畢竟是從小吵到大的「冤家」,他的一舉一動,她早就瞭若指掌,他越是緊張的時候就越是鎮定,就好像現在這樣,帶著很紳士的表情,禮貌似的微笑。
「沒有,但是今天穿白色外套的人倒不少。」易梓凜嘖了下嘴,無奈的聳聳肩膀。「看來幫不了你,不過請問一聲,你要找這樣的人是出了什麼事嗎?有需要的話,可以請警衛過來幫忙。」
邵月瑩望著他,眼裡掠過一抹興味。「對啊,找警衛幫忙找會比較好。這裡是門禁很嚴的俱樂部,一般人是無法隨便進入的。」
「對。」易梓凜回頭看了她一眼,看似溫柔的眼裡精光一閃。
「你們一直都在這裡?」傲慢的男子再次用狐疑的眼光看著易梓凜。
「這話是什麼意思?」易梓凜的眸光也掠過冷酷的味道。「你在懷疑什麼,尋找什麼,請問閣下又是誰?是不是應該先向我們出示你的身份呢?」
男子再度用異樣的眼光審視易梓凜,易梓凜也回視而去,甚至更有氣勢。
「是啊,你到底是誰?」邵月瑩挽住易梓凜的臂彎,眨著一雙困惑的大眼。「我以前從來沒有看過你呢。」她用天真的聲音問著。
「抱歉,打擾了。」對方急忙低頭,一句解釋和自我介紹都沒有,步履迅速的越過他們,瞬間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
邵月瑩的手從他的臂彎裡用力抽回,嘴角漸漸揚起了調侃的弧度。她剛才天真困惑的眼裡此刻卻閃過狐狸般精靈的光芒。「我說易梓凜,你又惹上什麼麻煩了?你早上穿的那件白色外套呢?不用說,這個男子要找的人就是你。」
她雙手抱胸,眼裡亮著看好戲的神情。「看你剛才那副狼狽相,我看不會是什麼好事。」
易梓凜手一攤,表情無奈又透著無所謂。「剛才有位美女邀我去她屋裡喝茶,誰知她丈夫卻突然回來了。」
邵月瑩絲毫也不驚訝,只是表情有了那麼點輕蔑和鄙視的味道。「我就在想你怎麼會忽然主動找我聊天,原來是拿我來當擋箭牌。」
「看起來,這次的確要感謝你,下次我請你吃飯啊!」他神色泰然,甚至有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味道。
「吃飯?別開玩笑了,和你在一起的話,我一定會什麼東西都吃不下。」她冷冷的嘲諷他,聲音逐漸尖銳起來。
「你剛才為什麼那麼好心替我掩飾?為何不揭穿我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似乎早就預料到她會拒絕,他的語氣慵懶,沒有任何不悅。
「因為這樣,你就欠我一份人情了。與其揭發你,讓那個吃醋抓狂的丈夫把你大卸八塊,倒不如這樣來得有趣。」狂妄的目光從她嫵媚的眼裡流露,她得意地看著他。
「果然是瞭解我的人,被揭發我也不怕。反正我又不知道那個女人是他老婆,事情鬧大了,也不知道誰會比較難看……」
「不要說得這麼好聽。」邵月瑩輕蔑地打斷他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啊,易伯伯說了,如果你再鬧出桃色新聞來,他就要你好看。輕則把你發配到阿拉伯去開發油田,重則停止你所有的公司職務,想一想,一向習慣前擁後簇的易大少爺沒有了權利,那會怎麼樣?」她掩嘴而笑,看起來好不得意。
「所以你打算握住今天這個把柄來威脅我?邵月瑩,看來你比以前稍微聰明了點,不過也就那麼一點點。」他笑得肆意,還舉起手來比了個很少的手勢。
「你什麼意思?」沒看到預期中他變色的臉,有些失望的月瑩沉下了臉色。
「我的意思是雖然欠了你人情,但我一點也不介意。看到你剛才替我掩飾的樣子,我心裡很雀躍。」易梓凜將他那張顛倒眾生的俏臉靠到她的眼前,還惡意的眨了下眼。「邵月瑩,你討厭我的樣子是不是裝出來的?其實你心裡也為本少爺的魅力所傾倒,所以這麼多年來故意和本少爺為敵吧?!」
她立即很沒氣質地做了「嘔吐狀」,將他一把推遠。「你少噁心了!我對於喜歡偷腥的貓半點興趣也沒有,更何況是這麼一隻超級沒品的!」
「喂,口出惡言可就沒意思了。」易梓凜原本平靜的臉上終於罩上了陰影。
「難道我有說錯?」被他那句話氣到語無倫次的邵月瑩,終於瞬間爆發。「你天天上桃色新聞版,這樣還不惡劣?剛才如果不是我幫你,你現在還能跟我侃侃而談?畢竟你爬出樹叢時的樣子可是狼狽得很呢。」
「邵月瑩,我警告你,我之所以不和你計較,那是因為你是女人!但如果你敢再這樣說,我可不保證我不會打女人!」他跨前一步,再次和她距離咫尺。
邵月瑩仰頭。「我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未來希望永遠不要見到你!」她懂得見好就收,因為她已經成功的惹怒易梓凜——雖然這次的手段的確不太高明,但他那張本來得意洋洋的臉現在已經一片鐵青。
這個結果讓她非常地滿意!
「本來欠了份人情,現在已經清償了!」易梓凜臉上的陰沉一閃而過,他看起來更加的狂妄。「後會無期,我看到你一定會吃不下飯。」
「低級!」她剛要轉身離開,卻在聽到他的話後,狠狠地瞪了回去。「不要整天像個小孩子一樣,只會逞口舌之利,其實很幼稚!」
「哎喲,不知道誰比較幼稚,在這裡和人家吵架。」易梓凜帶著愜意的笑容回視她。
邵月瑩冷哼了一聲,她挺起背脊,決定不要再和這個「小人」計較。
真不知道為何過了二十年,他鬥嘴的本事卻沒有半點進步,感覺好像在跟小孩子吵架似的,她才不要再理會他呢!
一陣冷風吹過。其實,他們鬥嘴的方式的確二十年來都沒有改變,但幼稚的恐怕並不是單方,而是雙方吧?
真不知道平時看起來成熟、有主見的兩個人,為何一碰在一起,就會變得劍拔弩張,然後以毫無意義的爭吵結局作收場。
難道,這還真應了一句老話——不是冤家不聚頭嗎?
易梓凜灑脫的撇了撇嘴角,這個世界上最不可愛的女生絕對就是邵月瑩,他再一次深刻的體驗到。
他易梓凜就算再如何風流,這輩子唯一不想娶的女人,肯定就是邵月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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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月瑩在家門口和送她回來的男人道了再見。
對方似乎誤會她的意思,她只是單純地需要一個司機送她回來,並不代表她答應了對方的追求。
所以她像往常一樣毫不留情的拒絕對方,甚至帶著「不爽」的心情走進黑色大鐵門——因為她在門口就和對方鬧翻了,所以這段路她必須自己走完。
看來她又度過了兩天無聊的日子,她此行的目的原本是親近大自然,卻避不開人際關係帶給她的困擾,兩天下來,反而讓她更疲憊了。
她走在月光下,歎了一口氣。
她已經厭倦了整天扮演高傲的大小姐,而且經常感到寂寞難受——好像現在這樣,完全不想接受任何男子的追求。
見慣了上流社會的豪門貴公子,邵月瑩發現他們雖然有著顯赫的家世,但大多數都是草包一個,像剛才送她回來的那位劉大少爺就是這樣。
還有那個易梓凜,整天除了會和不同的女人鬧桃色新聞,就沒見他幹過什麼正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又有一種忿恨之氣,每次見到他,都會有種厭惡感油然而生。
「不好了,小姐!」就在此刻,從燈火通明的大樓裡跑出來的女僕小櫻,高聲大喊。
「冒失鬼,又怎麼了?」習慣她這個神經兮兮的小女僕,邵月瑩只是隨口責備著。
「老爺和太太給你安排了未婚夫,而且這次似乎不打算讓你有機會拒絕!」女僕神情緊張撲到邵月瑩的面前。
「爹地、媽咪給我安排未婚夫又不是第一次?反正只要我不滿意,他們一定不會……」
「這次不一樣!」小櫻打斷邵月瑩的話,很嚴肅地看著她。「這次是真的,說如果你不答應的話,就要……」
聽到小櫻的話,邵月瑩楞了好一會兒,忽然間臉色刷白地朝屋子裡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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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時分,易梓凜一邊跨進家門,一邊揉著喝多了紅酒而疼痛的額頭,卻發現他那應該在美國的父母卻坐在沙發上等著他。
他們的猝然出現,讓他覺得事有蹊蹺。然而他們說出來的話,竟讓他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難道是他喝得太醉了?不,不是這樣的!
「不要開玩笑了,怎麼會有這麼荒謬的事?」易梓凜甩動及肩的長髮,露出一絲訕笑。「你們剛回來就拿這樣聳動的話來嚇我,我現在已經夠頭痛了。」
「誰教你經常流連Pub?明天報紙上不會又出現什麼奇怪的新聞吧?」易夫人曾經是當紅的電影明星,舉手投足非常地優雅。
當年她嫁給易梓凜的父親後,決定息影在家相夫教子,易梓凜的五官就是遺傳自母親,因此才會如此地俊俏非凡。
他不僅承襲了父母親的優點,還具備了天生的男性魅力,從小就吸引很多的褲下之臣——按照邵月瑩的說法,就是他有一種「招蜂引蝶」的腐敗性格。
「媽,你也太高估你兒子了,我又不是新聞製造機,怎麼可能天天發表聳動新聞。」他一屁股坐在父母對面的沙發上,嘴角掛起了痞痞的笑容。
「不跟你說笑,這個事早就說定了。雙方家長既然已經做了主,就不允許你們反對。你也好,她也好,都要乖乖聽話!」易若爵是天生發號施令的人,除了對自己的妻子會有溫柔的一面外,對待他唯一的兒子同樣是冷若冰霜。
「爸,你們決定的事,憑什麼要我乖乖聽話?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你也應該明白。」他的語調還是那樣漫不經心,不過望著父親的眼眸早已變得警惕異常。
易若爵只是輕揚嘴角。「如果你不願意答應,那也可以。我們自有辦法,是不是,夫人?」他避重就輕地看向了自己的夫人。
易夫人笑得很溫婉。「你父親說,如果你不答應的話,留這個兒子在身邊也沒什麼用。從來都不聽我們的話,也不體諒我們急於抱孫子的心情。既然如此,不如脫離父子和母子的關係,公司裡所有的職務,明天起你也不用做了。還有你小時候做過的那些事情,我們打算全部公諸於世。有錄影存證對吧,老公?」
易夫人神態雍容,聲音清脆流利,這段威脅兒子的話,從她口裡說出來就好像是天籟一樣動聽。
早就酒醒的易梓凜,額頭爆起了青筋。「你們敢這麼做,那就試試看吧!」
「我說過的話,什麼時候不算數?」父親投來一個嚴厲的眼神。
「我也有自己的堅持,就算被你們威脅,我也不會妥協!」易梓凜的雙手悄悄握起了拳頭,可是心裡卻有一絲絲的洩氣感。
他再怎麼態度強硬,很無奈已經有把柄握在父母手裡。
如果說,他們只是以脫離父子的關係,或是解除他在公司裡所有的職務作為要脅,他一點也不會在意。
反正他還是他們的兒子,就算再怎麼聲明,血緣關係也還是切不斷。而且他不再自己的公司做,還是會有很多的機會,反正他早就想自己出去創業了。
然而,那個「把柄」……只要一想到那件事,他就渾身冒冷汗。
這件事太丟臉了,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而他這個冷血父親,和笑面狐般的母親,他們可是真的會說到做到的人。
「你們不怕毀了易家的名聲嗎?」易梓凜還在做最後的掙扎,他用犀利的目光直直地望著他們。
「你不娶妻生子,我們連後代都沒有了。還要好名聲幹什麼?」易夫人輕描淡寫的說完,然後優雅地打了個哈欠。「老公,時差都還沒有調整過來,我們先上樓去休息吧!」
易梓凜握緊了拳頭。是啊!他是個不婚主義者。
因為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一個女人值得他娶進門用心呵護。
所有女人見到他,都好像蜜蜂見到花朵似的圍攏上來,根本趕也趕不走。他為什麼要去娶一個這樣的女人,回來和自己朝夕相對一輩子?他又不是傻子。
易梓凜再度握了一下拳,他突然想到這個世界上倒是有個不迷戀他的女人,只可惜那個女人……太霸道、太狂妄、太可怕,他壓根就沒想過要和她結婚的念頭。
易梓凜打了個寒顫。邵月瑩?那真是太可怕了,比娶父親替他指定的任何女人都要來得可怕!
第二章
風和日麗,微風輕送。
這樣的好天氣,是適合約會和告白的時刻。
一家高級的法式西餐廳,入口處擺滿一大把的鮮花,格子布的餐桌上擺放著一枝含苞待放的玫瑰,以及裝飾用的銀質燭台。
春天、餐廳、玫瑰、蠟燭……這樣的場合會讓人聯想到什麼?
當然是羅曼蒂克、心動,以及熱戀!
邵月瑩,邵氏企業的千金,她可是出了名的品味高貴,氣質動人。
照理說她應該早已習慣這樣的場合,但今天,自從踏進這家餐廳起,她就顯得惴惴不安,甚至煩躁地四處張望。
她一直看著門口的方向,忽然間臉色變得有些異樣,她驀地垂下眼簾,不再向那邊張望。
易梓凜怎麼也會來這裡吃飯?她感到自己的心臟開始加速跳動起來。
希望易梓凜不要坐在離她太近的地方,因為她今天可能會有一些非常的舉動。
這是她原本的打算,無論如何,都必須要讓對方打消娶她的念頭!
侍者領著易梓凜就坐,居然就坐在離她不遠處的位置上,而且同樣地也在四處張望。
她繼續低著頭,但是無可避免的,他必然會看到她。
幾秒鐘後,她開始覺得有人接近了她的座位,一個陰影在她上方打了下來。
她繼續低著頭,不想看到這個人,尤其是今天!
「喲,真巧。你約了人?」易梓凜的聲音還是和以前一樣,有些性感低沉,帶著比平常人更多的傲慢。
「我約的不是你,如果沒什麼事,你可以回你的座位去。」他就是這樣才會讓她不喜歡。邵月瑩噘起嘴,冷眼撇著他。
「很少看到邵大小姐等候別人,平常不都是別人等你的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人,讓你願意坐在這裡等。」他倒不急著離開,而是又看了一下四周,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喂,你……」邵月瑩也很緊張地看著四周。「這和你沒關係,我上次不是說過不想再看到你了嗎?」
「你看起來似乎很焦急。」易梓凜悠閒的用雙手抱著後腦勺,靠向椅背上。「真想一見那個人的廬山真面目。」
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心裡則恨得牙癢癢的。
越是叫他要走開,他反而越是感興趣的樣子。
「反正我不是在等你,你要怎樣都隨便你。」她假裝露出優雅的笑容。「你有閒情來管我的事,看來約你的人一定也還沒到。」
易梓凜的眉心露出一絲緊張感,他似乎也有什麼煩惱壓在心頭。
邵月瑩意外地發現他難得一見的焦慮。「怎麼了?真難得看到你也有這麼焦躁的一面。」因為發現了他的不安,她心情忽然有些好轉。
「我哪有……」他想用笑容去掩飾,卻仍難免露出一點點情緒。
他驚訝於她怎能那麼容易就看出他的心理變化,是不是「冤家」當久了,彼此也就逐漸能理解了。
「別裝了,你的表情早已寫在臉上。」她露出勝利似的微笑,不管她原本是帶著多麼不情願和鬱悶的心情來到這裡,但是現在看到了易梓凜這副模樣,已經值得她跑這一趟了。
「算了,本少爺還有事要忙,所以不跟你計較。」他悻悻然站了起來,今天的他實在沒有心思和她抬槓。
「你今天……很奇怪……」看到他竟然就這樣偃旗息鼓的離去,她忍不住表示驚歎。
「再奇怪也不是為了你,與你無關。」他回她一句,就悶悶不樂的走開了。
邵月瑩緊盯著他,微微瞇起疑惑的雙眸。
他這是怎麼了?很少看到易梓凜這樣,剛才不是還很有精神的同她鬥嘴嗎?
原來這個世界上有煩惱的人不止她一個,到底是什麼事,讓易梓凜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也被困擾?
她開始很想看一下,到底他等待的是什麼人。
只是……時間緩慢的流逝,他們不停地看著手錶,看著人來人往,發現幾乎都是成雙成對的,根本就沒有自己要等的那個人。
實在按耐不住,邵月瑩撥通家裡的電話。「媽咪,你不是說只要他出現,我就能認得出來?可是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什麼人也沒有看到。」她微微抱怨著。
另一邊,易梓凜也打起了手機。「爸,到底是誰?要神秘到不告訴我對方的姓名,讓我自己來看!對方根本就沒有出現,我是不是可以把它當作是你開的一個玩笑?」他的口氣非常不善,任誰等了半個小時都會生氣,更不要說向來嬌生慣養的易大少爺了。
「什麼,已經到了?在哪裡?」兩個人隔著好幾個座位,異口同聲的說了這句話。
說完之後,他們注意到了對方,都帶著不可思議甚至惶恐的表情,轉頭看對方一眼,然後又各自收回了視線。
「媽咪,你如果還不肯告訴我那個人的名字,我就要走了。起碼也應該讓我知道對方的底細。不然,也太捉弄我了!」邵月瑩大小姐脾氣上來,才不管什麼威脅咧!
「爸,再不告訴我對方的姓名,我現在立刻就走人。要怎麼對我,你和媽隨便吧!」已經被父母的威脅搞得不堪忍受的易梓凜,也豁出去了。
「什麼?」邵月瑩和易梓凜幾乎又是異口同聲。
邵月瑩倒抽一口冷氣,面如死灰,她有種世界末日不過如此的表情寫在臉上。
易梓凜則是完全不顧形象的大拍桌子,就差沒有跳起來憤怒地大喊。可是看他臉上那副抽筋般的憤怒,也知道他所受到的震驚有多麼巨大。
下一秒,他們都關上了手機,彼此都沉默著。
邵月瑩在許久以後才拿起水杯,一口飲盡。
易梓凜則滿臉戾氣,一副想要殺人又極度忍耐的樣子。
他站了起來,朝著邵月瑩大步走去。
這次,他坐到她的對面,用一雙探照燈似的眼睛,直勾勾的瞪著她蒼白的臉。
「我剛才聽到了一件很荒謬的事,所以不得不過來向你求證。」他冰冰冷冷的開口。
「我也聽到了一件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同樣需要你來告訴我真假。」她強忍住自己心裡的慌亂。「你今天是來這裡見什麼人?一定是新交的女朋友,或是正想要追求的人吧?」
她滿懷期待的看著他,希望他能說出讓她安心或者滿意的話來。
易梓凜一聽見她的問題,幾乎就已經肯定了心裡的答案。
其實在掛上電話的那一刻,他就已經肯定了。
再會開玩笑的父母,也說不出這樣的玩笑話,更何況他們還那樣鄭重其事的告訴他。
他忽然再也無法掩飾心中的情緒。「看起來,你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我!」他揚起眉毛,怒氣沖沖的看著她。「只是我不明白,你怎麼會答應這種婚約?居然還乖乖的出來見人?」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邵月瑩原本還沉浸在驚嚇裡,因為他這句話驀然醒悟地瞪著他。「說起來,一向在花叢裡流連忘返的易大少爺,怎麼也會答應這樣的婚約,甚至還聽話的前來相見?」她不甘示弱的反擊回去,不想輸給這個男人!
易梓凜的嘴角微微的抽搐了一下。「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哈!」她大聲的笑了。「我還以為沒有什麼事可以難得住你。」
「那麼你呢?」他收斂起眉宇間的憤怒。「你也是有把柄握在父母手裡,不得不乖乖就範?」
「或許吧!」邵月瑩雖然不情願,卻不得不承認。
臉色鐵青的易梓凜,重重的用雙手互擊了一下。「或許我們可以一起想出解決的辦法,我相信你現在絕對不會同意這樁婚事。」
「沒錯。」她立即回應他。「我今天本來就是打算來拒絕的。」
「那麼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囉?」挑高眉毛,沒想到他和她也會有意見一致的時候。
她撇了撇嘴角,和他目標一致的感覺有些奇特,因為過去他們總是針鋒相對,現在有了同樣的想法,可是卻沒有任何的不愉快。「那現在我們該怎麼做?」
「我會回去告訴他們,任何對象都可以,但是只有你不行。」他脫口而出,挑釁意味濃厚。
邵月瑩抿緊了嘴角,她真想賞他一巴掌。雖然這也是她的真心話,但從他口裡說出來,她就渾身覺得難受。
「好,今天就這樣吧!我也會用同樣的話去告訴他們。」她拿起手提袋,不想再多看到他一秒鐘。
「等等……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想留你,是想把話再說得清楚一點。」他舉起手攔住她。因為看到了她憤怒的眼神,易梓凜又加上了後幾句話。
邵月瑩臉色鐵青,再度坐回沙發上。
「我們最好統一一下說法,就說已經見到了彼此,也努力想要適應對方,但實在是沒有辦法,所以決定讓他們另外再挑其他人選。」彷彿沒有看到她的臉色,易梓凜一口氣把話說完。
邵月瑩斜著眼,沒有看著他,只是快速的點了下頭。「總之我們兩個絕對要表明立場,就算他們再怎麼威脅,也不能妥協。」
「看來,你被他們抓到的把柄很嚴重,不然以你那暴躁又刁蠻的脾氣,怎麼會變得這麼聽話?」
「易梓凜,我警告你,我忍你已經忍很久了,你再多說一句話試試看?我就會答應這門婚事,我倒要看看不想『聽話』的你,要怎樣去獨自抗爭!」邵月瑩的雙眸裡閃著怒火,她對著他低聲吼著。
夠了,她已經聽夠了,再也不想聽到他對她頤指氣使的聲音!
他們兩人的情況和境遇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有權指使誰。
「如果你想要答應的話,那我也無所謂,反正吃虧的那一方絕不會是我。」
易梓凜之所以願意來見父母給他安排的結婚對象,是因為他覺得只要他想要的話,婚後照樣可以無所顧忌,所以根本不用太過掙扎。
反正先見過女方後,再決定是否同意這門婚事也不遲。
可是對像既然是她,那麼就是抵死也要拒絕了。
她可不是什麼其他陌生的女子,對他的底細又瞭若指掌,還一向非常地刁蠻跋扈,如果娶回去當老婆,除非是他瘋了,否則絕對不可能。
邵月瑩被他這句話給氣糊塗了。「好,那麼我們就走著瞧!」她睜圓了雙眼,半點也不示弱。
「好了,我們不要再繼續敵對下去。嘔氣對你對我都沒有好處。」被她激烈的對話震醒,他覺得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跟她硬來比較好。邵月瑩的小姐脾氣一鬧,可能會失去理智。
「到底是誰先嘔氣的?」她還是忿忿地瞪著他。
「是我。」易梓凜咬著牙,誰讓他是男人呢?總要讓讓女生,就算是她,也不例外。而且忍住了這一刻,他才可以和她永遠的撇清關係。
聽到他這樣說,邵月瑩那口氣才算稍微平息,但還是固執得不肯說話。
「我們彼此都太討厭對方,這一點你不否認吧?既然如此,我們只要盡力去拒絕就可以。如果我們雙方堅持,相信他們早晚會放棄的,畢竟婚姻不是兒戲。」他用非常平靜的語調說著。
「好,我答應跟你一起努力推掉這門婚約。」之前她在家裡孤軍作戰,加上有把柄握在父母手裡,所以不敢惹怒他們。
今天她就是打算是說服結婚的對象,請他和她一起抗爭。哪知道那個人居然是易梓凜,那樣最好不過,反正他們早就看對方不順眼!
「那就這麼說定了?」易梓凜用銳利的目光看著她。
「說定了。」她倔強的眉梢充滿堅定。「希望以後可以不用再見面。」
易梓凜點了點頭,看著她纖長而苗條的背影離開。
說實話,邵月瑩是個難得一見的美女,不過今天的事也的確令人太過驚訝。
為什麼偏偏是她?
若是其他女人的話,他或許還可以忍受,說不定還會答應這樁婚事。不過既然是她,那麼就是死也要拒絕的。
同樣的,邵月瑩心裡也有著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偏偏是他?
其他任何男人,她迫於無奈,或許還會點頭答應。但是易梓凜……光想想就讓她覺得渾身發抖,怎麼可能還會答應。
這算是一種孽緣吧,父母竟然給她選擇了這樣可怕的結婚對象,她得趕緊回去拒絕,立刻回去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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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沉的天空,帶著一股讓人膽寒的低壓氣息。
雲層越積越厚,看起來隨時都會有一場暴雨來襲。
在邵月瑩的心中也蓄積著一股暴雨,隨時都會打起雷來。
她手裡正拿著今天出版的早報,邵月瑩顫抖著手,看了一遍又一遍,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荒謬!不,比荒謬更讓人無法接受。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是她眼花,或者今天是愚人節?
不,離愚人節還有一個多月,她不可能會眼花到看錯報紙上的東西,那麼這是真的囉!
她將報紙憤怒地扔在餐桌上,準備去找父親理論!
「爹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怒氣沖沖,無法克制!
「就是你看到的那麼一回事!怎麼樣?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公司?如果你一定要和我爭論,可以上車去說。」邵見卿帶著一臉慈善的笑容。
「我昨天不是說過了嗎?其他人都可以,易梓凜絕對不行!」她急得跳腳。
「寶貝,可是已經太晚了,這個新聞稿是昨天我和你易伯伯發出去的,就算你再不願意,也是潑出去的水,收不回來了。」邵父很遺憾地對著女兒眨了眨眼睛。
「你們、你們怎麼可以未經我們同意……」被父親的話嚇到,她已經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我和你易伯伯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可不能說話不算數,而且兒女結婚這樣大的事,既然見了報,就不能悔婚。」邵見卿的話裡隱含著威脅。
邵月瑩很想衝著父親大喊大叫,就算摔東西、耍脾氣都行!
「你再怎麼鬧,也已經是決定好的事。」邵父又警告了女兒一句。「明天早上十點,我們兩家會合開一個記者會,宣佈你們的婚事,順便替公司打廣告。」不再理會女兒那張又憤怒、又傷心、又不敢相信的臉,邵父這一次是硬起了心腸。他一轉身,就離開了屋子。
「怎麼可以這樣,媽咪!」邵月瑩衝上二樓,既然父親這邊說不通,她要去找母親理論。
不能嫁給易梓凜,無論如何,這都是不可能的事。
在她邵月瑩的人生裡,她可是最討厭易梓凜的人。
而她也是易梓凜最討厭的人!
她絕對不要嫁給一個討厭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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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會在一家著名的飯店舉行,會場佈置得很喜氣,象徵著百年好合的百合花掛的到處都是,配上紅色的帷幕和綵帶,連椅背上都套著大紅色的絲絨椅套。
邵月瑩僅僅望了一眼,就覺得頭暈眼花,心臟急跳,神情悲慘。
怎麼會這麼草率就舉辦記者招待會呢?
「易梓凜,你不是說過要拒絕到底的嗎?」她忿忿然問著身邊那個表情並不自然的男子。
他也是一臉的氣怒和憤慨,但同樣出席了這個招待會。
聽到她的話,易梓凜的神情明顯地晦澀幾分。「既然你也站在這裡,我們就不要再互相責備了,我們只能說『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被抓住了什麼把柄,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你,竟然會出現在這裡。」她瞥了他一眼,這個時候與他抬槓,恐怕是她轉移壓力的最好方式。
「報紙都登了,雙方父母連記者招待會的日子也敲定了,如果這個時候我們說不結婚,那會怎麼樣?」他淡淡的瞥她一眼。「不需要我說明,你也應該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連婚姻都可以拿來兒戲,這兩家人還具備誠信嗎?」
「會給企業帶來很嚴重的負面影響,同時作為繼承人的你和我,也會被大家拿來恥笑。而且我們的父親都是說一不二的人,如果在兒女婚事上跌了大跟斗……」她咬了下嘴唇,神色非常蒼白。「所以就算我們再無奈,也只能出現在這裡。」
「既然是這樣,何不樂觀一點?」他看向她。「假如還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就不像我認識的邵月瑩了。」
「我哪裡有驚慌失措?」彷彿受到打擊似的,她立即瞪眼反駁。「我看緊張的人應該是你吧!」
「記者會馬上開始,你們兩個準備好了嗎?」說話的是邵見卿,他身邊是臉色嚴峻的易若爵,身後則是兩位笑靨如花的夫人。
「我們不陪同你們出席了。」易夫人微笑著說。「就看你們的表現了,要恩愛一點哦,畢竟你們可是準備要結婚的新人喲。」
「媽,你少說一句。」易梓凜看到邵月瑩蒼白的臉時,厲聲說道。
「哎喲,現在就會護著未來的老婆了,居然對我這麼凶!」易夫人得意地看著身邊的邵夫人,兩位母親還互相眨了眨眼睛。
邵月瑩抿著嘴角,既然已經決定出席,她不如就早點去接受。
「走吧!」她看著易梓凜,眼神看起來有些憂鬱。
「我們一起走。」他不再理會父母的調侃,然後突然走過去摟住她的腰。
邵月瑩先是不滿地看著他,但是從他的眼裡看到了鼓勵和關懷,這種表情讓她莫名地感到溫暖。
他在支持她——當這種念頭一閃而過時,除了驚訝,她也感到了安慰。
她不是孤軍奮戰,就算心裡有許多怨恨和不滿,還有等一下必須面對的戰爭,但她不是一個人,因為她有戰友陪同。
默認了他的體貼行為,她在他的帶領下,一起走進了記者會現場。
主持人一宣佈完他們的名字,底下就一片閃光燈四起。
邵月瑩有些微的吃驚,今天到底來了多少記者?他們又不是演藝圈的名人,需要這麼大的陣仗嗎?
一定又是父母們幹的好事,她見怪不怪,繼續保持微笑。
是的,唯有保持笑容,就算再怎麼不情願,也不能在人前顯露出來。
不用他們開口說話,主持人就已經開始宣佈他們的婚訊,以及訂婚儀式的舉行時間和地點。
話說完後,底下又是一片閃光燈。
邵月瑩只知道自己正在微笑,努力地笑,雖然她沒有轉頭看向身邊的易梓凜,但她相信他一定也在微笑。
「以下是記者提問的時間。」隨著主持人的話,底下的記者開始大膽的發問。
有人問他們是如何相愛,如何決定結婚?也有人問他們的婚姻是否是企業的聯姻?還有人對於他們兩家聯姻後的企業動向很感興趣……
邵月瑩只是微笑,反正她身邊有「親愛的」未婚夫——易梓凜會幫她回答。
「請問邵小姐,你嫁給易梓凜的話,你的戀人唐皓傑先生怎麼辦?之前他不是曾經非常高調的向你求過婚嗎?當時你們的戀情也曾經轟動一時。」不知道是哪一家的記者,突然提出了這樣尖銳的問題。
邵月瑩臉上的微笑在剎那間停頓,又快速地恢復。「看來這位記者先生的資訊已經太舊了,我和唐先生已經分手了,你不知道嗎?」
「那麼可以告訴我們分手的原因嗎?昨天唐先生還對香港的記者表示:你和他一直有聯繫,並且從未分手,因此他無法理解你為何會突然宣佈要和易梓凜先生訂婚。」那位元記者似乎緊咬住她不放。
「唐先生要怎麼說是他的自由,我沒有辦法去約束他的想法。」邵月瑩發現其他記者都安靜了下來,他們似乎都對這個話題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邵月瑩的臉色開始泛白,她很不喜歡繼續討論這個話題,不知不覺間轉頭看向易梓凜,向他透露出求救的訊號。
「我還記得你曾經在非公開的場合,表示你對易先生的不滿,盛傳不合的兩個人,忽然宣佈要訂婚,這裡面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相信在座的人都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位元記者繼續窮追猛打,而且他是做足了功課才來到現場。
「你想知道原因嗎?那麼由我來告訴你。」易梓凜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遍了整個會場。「和世界上所有準備結婚的男女一樣,他們是什麼理由,我們自然也是什麼理由。」
他說得鎮定而充滿自信,不變色的臉上還是帶著笑容,只是那笑容顯得充滿警戒和攻擊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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