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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離別時她在他手上狠狠咬一口,
要移民英國的他永遠忘不了自己,
卻怎麼也想不到,
再重逢的場面竟如此驚天動地──
他倆迷迷糊糊被老爸老媽「捉姦在床」!
為了逼被她酒後亂性「欺負」的他負責,
他們被趕鴨子上架閃電結婚,再續前緣,
只是……他這彆扭的脾氣一點也沒變,
尤其經歷那件事之後更是絕口不提愛,
但行為卻處處流露出對她的佔有慾,
更在目睹她被設計吻了別的男人後,
徹底暴走到幾乎要拆了房子……
第一章
拉斯維加斯 金字塔飯店
叩叩叩叩──
門板上傳來的敲門聲驚醒房裡猶在沉睡中的人,麥芝屏痛苦的眨了眨眼,宿醉令她的頭很痛,她把臉埋進枕頭裡不想起來。
「芝屏,你還沒睡醒呀?快點來開門。」門外高昂的女聲帶著命令的口吻催道。
「好啦。」從枕頭裡抬起臉,她皺著眉嘟噥的應了聲,意識仍有些昏沉,半瞇著眼,徐徐下床。
經過衣櫥前,不經意的瞥見鏡中照映出一具赤裸的胴體,她愣了下,接著低首一看,赫然發現自己竟光溜溜的一絲不掛。
她並沒有裸睡的習慣,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把自己脫光的?
門外再次傳來不耐煩的敲門聲,令她不遐細想,瞥見打開的衣櫥裡掛了件白色的晨袍,便探手取來,套在身上,這才慢吞吞的拉開房門,用充滿困意的嗓音埋怨的說:「媽,這麼早,有什麼事啦?」
「還早,都十點了你還在睡,快點去梳洗,下午就要走了,我跟你爸要去買些東西帶去日本給你大姊。」
打了個哈欠,麥芝屏一手揉著脹痛的額角,一手抓著晨袍的前襟,懶洋洋的說:「媽,我頭好痛,我想再睡一下,你跟爸自己……」
話未說完,猛然間一聲尖叫震動她的耳膜,讓麥芝屏徹底的清醒過來──
「啊──」
「媽,幹麼啦,一大早就吊嗓子呀。」
「你、你床上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羅潔玲驚愕的指著躺在她床上裸著上半身的男子,「你居然給我帶男人回來亂搞!」
「你在說什麼呀,我哪有亂搞?」回頭睞去一眼,麥芝屏隨即瞠目結舌的瞪大眼,「你、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床上的男人有著一張清雅俊秀的臉孔,他一雙柳葉似的眉正不悅的攏緊,飽滿而優美的唇瓣吐出低沉帶著些許沙啞的嗓音。
「不要告訴我你不記得昨天的事了。」一夜歡愛過後,居然被對方的父母活逮在床上,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而且該死的,半個小時前醒來,他就發現自己僵直性脊椎炎的老毛病又犯了,整個背部既僵硬又疼痛,所以才會還躺在床上,遲遲未起來。
不想在他們面前洩露出自己的不適,鄺梓璿緩慢的從床上坐起身。
「昨天的事?」麥芝屏瞇起眼,努力的把記憶推回昨天。「昨晚……嗯,我在酒吧遇到了你,結果我們一起喝酒聊天,然後你送我回來,接著……」
她搔著凌亂的短髮,赧然又心虛的隱約記起,接下來半醉的自己藉著酒意強吻了他,又撲倒他的事。
瞄見他不太好看的臉色,她羞窘的開口,「那個,我、我昨晚喝醉了,所以才、才會那樣……」
咦,這男人不是……
羅潔玲認出了床上的男人是誰,瞥了眼漲紅臉的女兒,銳眸閃過一絲精光,隨即雙手叉腰,橫眉豎目、氣勢洶洶的瞪住他,嗔道:「所以你就趁芝屏醉了,對她亂來!」
隱忍著不適,鄺梓璿的語氣有絲淡漠。「伯母,麻煩請你們先出去一下,有什麼事等我們把衣服穿好再說可以嗎?」
聞言,羅潔玲揚聲叱道:「你把我女兒吃了就想這樣一走了之嗎?你這個混小子……」
生性敦厚的麥昱晟連忙攔住妻子的叱罵。
「老婆,人家沒說要走,你先讓他們把衣服穿好再說吧。」說著,他拉著妻子退出房外,好讓女兒與那男子著衣。
見他們出去後,鄺梓璿吃力的下床,拾起地上的衣物,慢慢的穿上。
麥芝屏也迅速的穿好自己的衣服,忐忑的覷著臉色從適才開始便不太好看的男人,模糊的記起昨夜纏綿的一些片段,整張臉紅通通的。
老天,她竟然和他……做了!
「對不起,我、我媽她就是喜歡大驚小怪,我待會會跟他們解釋清楚的。」昨夜雖然醉了,她仍記得是自己強吻他不讓他走的,所以不是他吃了她,是她吃了他才對。
鄺梓璿默然的瞅她一眼,暗暗鬆了一口氣,慶幸這次的背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已經比較緩和一些了。
穿上衣服,繫好皮帶後,他問:「你打算怎麼跟他們說?」
輕抿著唇瓣,麥芝屏窘然的摸著鼻子。「就、就老實說昨晚是我強迫你留下來的,不是你對我亂來。」
門外傳來羅潔玲高亢的嗓音催促著。
「芝屏,這麼久了,你們到底穿好衣服沒有?」
「好了啦。」她走過去打開房門,讓父母進來。
進房後,睞住鄺梓璿,羅潔玲劈頭便問:「你把我女兒給吃了,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麥芝屏開口想解釋,「媽,事情不是那樣,是我……」
「你閉上嘴巴不要說話。」她橫了女兒一眼,銳眸睨瞪已著裝完畢,一派從容淡漠的男人。「說呀,你是不是不想負責任?」
負責任?鄺梓璿凝眸,懷疑她話中的語意不會是自己所想的那樣吧。都已經什麼年代了,該不會還有人以為上過一次床就必須對對方負責吧?
「你這混小子,你不說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真的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媽!」麥芝屏窘得想挖個洞把自己埋了。
覷著眼前氣勢張狂的婦人,再瞥一眼臉龐紅透的麥芝屏,他慢條斯理的出聲,「那伯母希望我怎麼負責?」
「這還用問嗎?我家芝屏可是個清清白白的閨女,你吃了她自然要娶她。」
麥芝屏被老媽的這席話炸得整張臉紅透了。「媽,你、你在說什麼啦,我跟他……」
羅潔玲不耐的朝女兒吼道:「大人在講話你小孩子給我閉嘴。」旋即嚴厲的瞅住眼前清俊的男人,「下午我和芝屏的爸就要到日本大女兒家長住,我看你們就近到附近的教堂辦婚禮好了。」
說著,她使了個眼色給丈夫。這個笨女兒,到底曉不曉得她這個老媽可是在幫她呀?真是不知好歹。
適才在門外等候時,老婆大人已交代他要全力配合,雖然麥昱晟心裡並不太認同老婆的做法,奈何家裡一向妻權高漲,夫權低落,所以他也不敢有異議,只好順從的接腔,用委婉的語氣說:「說得也是,既然你們已經……那個了,還是盡早結婚吧,不然我們到日本後,恐怕暫時也抽不出時間回台灣參加你們的婚禮。」
「爸,你怎麼也這麼說。」沒料到一向溫和的父親竟也贊同母親的意見,麥芝屏氣得跺腳。
麥昱晟趕緊溫言安撫女兒,「芝屏,你媽這樣做也是為你好,趁今天我和你媽都在,你們兩個人趕快把婚事辦一辦吧。」
麥芝屏氣炸煞了,只覺得父母八成是瘋了,居然想叫鄺梓璿娶她!這根本是在逼婚嘛!現在都什麼年代了,竟然還給她來這一套,老媽不是昏了頭,就是吃錯了藥。她索性推著鄺梓璿道:「你先走,用不著理他們。」
「我……」鄺梓璿正欲開口,一陣音樂旋律遽然響起,他從口袋裡取出手機。
「喂,奶奶,嗯,我昨晚有點事沒回去……」話講到一半,他的手機驀然被羅潔玲奪走。
她先客套的自我介紹後,再寒暄幾句話,接著便切入主題,劈哩啪啦的指控鄺梓璿欺負了她的寶貝女兒。
憑著一張利嘴,羅潔玲沒多久便和鄺梓璿的奶奶達成共識,兩人的婚事就這麼成了定局。
拉斯維加斯除了以賭和豪華的歌舞秀聞名於世之外,它尚有一個舉世聞名的外號──結婚之都。
這裡幾乎每幾分鐘便發出一張結婚證書,就連不少賭城的度假飯店也都設有優雅的結婚教堂。
因為在這裡結婚既便宜又快速方便,來到此處旅遊的情侶,很容易便因為一時衝動而走進教堂,許下相愛的婚約。
在羅潔玲強勢的主導下,不到半個小時,麥芝屏與鄺梓璿便在教堂舉行了一場簡單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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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灣
深夜十一點多。電梯在三樓停下,一男一女從裡面走出來,經過長途飛行,兩人臉上都掩不住地透著一抹疲色,手上各自拖著一隻行李箱。
來到電梯右側一扇門前,男子取出鑰匙打開大門,順手開啟門邊電燈的開關,漆黑的室內霎時一亮。
身後的女子越過他,拖著行李箱進屋,眸光快速的打量了一遍室內,清脆的嗓音問:「欸,鄺梓璿,你的房間是哪一間?」
「左邊第一間。」他關上身後的大門,回頭便看見跟他一道進來的女子竟拉著行李箱擅自走進他的臥室。
「麥芝屏,你給我站住,那是我房間,你要做什麼?」
沒有理會他的話,麥芝屏逕自走進房裡。一看到擺在房間裡的那張大床,她發出一聲歡呼,舒服的躺上去。
「呼,累死我了!」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坐得腰酸背痛。
跟著走進來的鄺梓璿擰眉瞪著賴在他床上的女人,略顯低沉的嗓音不悅的出聲,「你起來,那是我的床。」
在床上恣意的滾了兩圈,她很滿意底下這張睡起來既寬敞又舒適的大床,笑咪咪的瞅向睨著自己的男人。「從今天開始,這也是我的床啦。」
他蹙眉斥道:「你在胡說什麼,我的床怎麼會變成你的床?」
麥芝屏嬌俏的容顏漾滿笑,好心的提醒他一件事。
「你沒忘記我們已經結婚了吧,既然成了夫妻,你的床自然就是我的床嘍。」
鄺梓璿輕攏眉心,注視著床上的女子。
「我們的婚姻根本只是一場幼稚的兒戲,你不會當真吧?」當時迫於雙方長輩的壓力,他才不得不和她在拉斯維加斯的教堂匆促結婚,那過程草率得像在玩扮家家酒一樣。
麥芝屏從床上坐起身,粉色的唇瓣帶著一絲笑意,聳了聳肩道:「為什麼不?我們連結婚證書都簽了不是嗎?」
意外於她的回答,廣梓璿微訝的望住她,片刻才啟口,「那只是一出鬧劇。」
麥芝屏一臉正經的看著他說道:
「有兩個以上的證人,又有公開的儀式,這已經俱備了婚禮的要件,只差去戶政事務所登記,我們就是夫妻了。」
他雙手抱胸,清俊淡漠的面容微微凝重,深黝的黑眸打量著她,想看出她真正的想法。
「你不會真的打算把那場婚禮當真吧?」他一直以為對那場突來的婚禮,她的想法應是跟他一樣,覺得荒謬,不會把它當真,畢竟當時在她母親的逼迫下,她也是萬分不情願。
可此刻聽她所言,似乎有意把它當成一回事?!
垂目瞪著中指上那枚臨時去買來充當婚戒的銀色指環,沉默了須臾,麥芝屏才徐徐出聲。
「欸,鄺梓璿,既然婚都結了,要不要……試試一起生活怎麼樣?」
等了片刻沒聽到他的回應,她惴惴不安的抬起眸,卻見他一臉沉思的看著她。
「你真這麼想?」沒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鄺梓璿黝黑的眸中漾過一絲隱微的情緒。
在他審視的目光下,她用爽朗的笑容掩飾自己的緊張,聳聳肩,一派漫不在乎的開口,「反正除了家人,我沒跟其他人一起生活過,試試看好像也不錯。而且你奶奶也說了,我們既然結了婚就是夫妻了,應該要住在一起呀。」
正因為礙於奶奶的交代,所以他才帶她回來這裡。但耳裡聽著她漫不經心的語調,鄺梓璿墨瞳微斂,清俊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豫。
「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想什麼,但如果你今晚想住在這裡的話,就不能睡在我房裡,隔壁還有一間房間,你去睡那裡。」
不能睡在這裡?哼,她偏要。麥芝屏躺回床上,任性的說:「不要,我喜歡這張床,我要睡在這裡。」
低沉的嗓音警告的道:「麥芝屏,你給我起來。」
她仰起下巴,黑亮的眼挑釁的睨著他。
「我今晚就要睡在這裡。」其實她的個性直率而開朗,並非是個驕蠻不講理的人,但他一心想趕她走的態度惹惱了她,七年來憋在心裡的悶氣此刻湧了上來,令她決定跟他槓到底,打定主意要賴在他的房裡下走。
「你……」被她的挑釁激怒,見她執意下走,他索性上前想將霸佔住他床的女人給拉下床。「你給我下來,要睡到隔壁的客房去睡。」
「啊,你要幹什麼啦?放手,我不走,我今晚非要睡在這裡不可……」沒想到他竟會動手想拉她下去,他的力道大得令她無法反抗,麥芝屏情急之下張口朝他扣住她手腕的手狠狠咬下去。
鄺梓璿吃痛的低哼一聲,鬆開了手,瞇起黑眸瞠住她。
明明是她咬了人,麥芝屏卻反而一臉難過,宛如被咬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會道歉的,除非你也跟我道歉。」她蹙起秀眉,澀然的接著說:「因為是你自己先騙了人,七年前你說要寫信給我,結果一封信都沒有。」
他知不知道當年為了等他的信,她每天一放學就迫不及待的衝回家,翻找信箱查看有沒有他寄來的信,直到整整一年後,她才終於失望了不再等待。
聞言,鄺梓璿蹙起眉。
是的,當年他曾親口答應要寫信給她,但……不管什麼原因,他確實食言了,可他沒有想到,原來她競這麼在意這件事。
見她低垂著頭下床,逕自走過去拖起自己的行李箱要出去,那委屈的模樣扯動了他心底的一根心弦,鄺梓璿突然出聲。
「算了,你要睡這裡就睡吧,我去睡客房。」漆黑的眸裡隱隱流露出一抹難解的情緒,深睇她一眼,他旋身離開,把房間讓給了她。
咦?麥芝屏驚訝的抬頭,只來得及瞥到他關上房門的背影。
她不解的瞪著合上的門板,不明白他為何會忽然改變心意,把房間讓給自己。
其實原本她也並不贊成這件婚事,打算等回到台灣後,再和鄺梓璿說清楚,就當這件事不曾發生過,反正老媽老爸以後要長住在日本大姊家,天高皇帝遠,也管不到她。
然而臨別前,母親卻對她說——
「媽能幫你的就只到這裡了,接下來你要自己去創造自己的幸福。」
聽到這番話她驚訝的瞪住母親。
「傻丫頭,你以為媽不知道你一直喜歡著鄺家那小子嗎?所以我才故意非要他娶你,為你製造一個機會,要不然你以為我老番癲了呀。」
「媽!」想不到原來母親早就知道她的心意,怪不得當時,她會那麼反常的堅持非要鄺梓璿娶她不可。
「現在機會可是落在你手上了,能不能得到他的心就看你自己咯。」
機會嗎?她沉沉歎息一聲躺回床上。
隔了七年後再見到他,她發現自己依然一如從前那樣喜歡著他,所以她才會藉著酒意對他……
但他呢?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喜歡她呢?
要怎麼樣才能得到他的心?
剛才那樣賴在他房裡不走,會不會令他更討厭她了?
抱著他蓋過的涼被,麥芝屏把臉埋進被子裡,有點後悔自己適才幹麼非要賴在這裡不走,這不惹惱他了,他一定在生她的氣。
怎麼辦?
從以前她就很怕鄺梓璿生氣,只要他冷著一張臉不理她,她就會很沒用的感到渾身不對勁。
嗚嗚嗚,是不是喜歡上一個人,就會變得軟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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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在客房的床上,鄺梓璿輾轉反側了大半夜,直至三點多才小睡了片刻,然後仍如往常一樣在五點半時醒過來。
梳洗過後,他到大樓附設的泳池游了一個小時,再順手將報紙帶上去。
走向廚房,打算要為自己準備早餐時,他回眸望著被麥芝屏霸佔了的房間,猶疑著要不要多準備一份早點。
雖然在拉斯維加靳跟她結婚是礙於雙方長輩的壓力,可若他執意不娶,相信他們也無法拿他怎麼樣。
畢竟僅上過一次床就叫他要負起責任迎娶對方,這理由實在太牽強可笑了,可當時在見到她窘迫的模樣後,他竟沒再堅決拒絕,最後聽任雙方長輩的安排,走進了教堂與她舉行婚禮。
低頭望著左腕,昨夜她咬下的齒印早已消失,憶起七年前,她也曾在相同的部位狠狠的咬過一口,他仍清楚的記得當時她說的話——
鄺梓璿,你到了英國以後,不要忘記我喔。
他早就知道麥芝屏喜歡著自己。
可多年不見,他不確定她的心意是否一如當初,而且七年前在英國經歷了那件事後,他已無法再輕易相信所謂的愛情。
多少人假藉著它美麗的名號,做出了殘忍可怕的事……
雖然這幾年奶奶一再的開導他,但當年那慘烈的一幕,早已深烙進他的心裡,無法釋懷,如果不是自己夠堅強,恐怕早已崩潰。
想著想著,鄺梓璿還是多準備了一份早餐,煮了一壺咖啡,坐在餐桌獨自的吃著,一邊翻看今早的報紙。
猛然問聽到房間傳來一聲低呼——
「啊,八點多了!天哪,我要遲到了!」
沒多久,麥芝屏匆匆走了出來,一看到坐在餐桌前的人,想到昨晚的事,心兒怦地跳快了一拍,不曉得他是不是還在生自己的氣,她臉上綻出一抹討好的笑。
「早安。」
「嗯,早。」他睞她一眼,回道。
見他似乎沒在生氣,她鬆了一口氣,笑容霎時變得燦爛起來。
「我要去上班了,」走到門邊,像是想起什麼,她停下腳步,「款,你今天要出門嗎?」
「我下午會出去。」
「那,拿來。」說著,麥芝屏朝他走過去,伸出手。
「拿什麼?」他狐疑的瞪著她伸來的手。
「你家大門的鑰匙。萬一你不在家,我回來了要怎麼進來?」她可不想呆呆的站在門外罰站。
鄺梓璿攬起眉。「你真的要住在這裡?」
「當然是真的,你自己昨晚也聽到了,奶奶說把你交給我了,還叮嚀我要好好照顧你。快點把鑰匙給我啦,我快遲到了。」
深眸盯著她須臾,看得麥芝屏不由得緊張了起來,以為他會不留情的拒絕自己的要求。
片刻,卻聽到他慢悠悠的說:「備鑰在大門旁鞋櫃左邊的抽屜裡。」
麥芝屏快步走過去拉開抽屜,果然找到了一把鑰匙和電梯的感應卡,怕他忽然改變心意似的,她握緊鑰匙,喜孜孜的看著他。
「晚上你想吃什麼?我下班順便帶回來。」
沒有忽略她臉上那抹喜色,鄺梓璿唇邊掠過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確定你今天要上班嗎?今天是週末。」
「週末?啊,對啕,我居然忘了,早知道我就睡晚一點。」麥芝屏想起了自己陪父母到美國時,就刻意安排好在星期五回來,接下來星期六、日正好可以休息。
瞥見餐桌上擺了另一份三明治,還有一杯鮮奶,她笑咪咪的走過去。「這是給我的嗎?」看到他頷首,她拉開椅子在他身邊坐下。
她大口吃起了三明治,嘴巴塞得鼓鼓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是他做的,她覺得格外美味,狼吞虎嚥的沒三兩下就把三明治吞下肚了,還因為吃得太快而噎住了,她急忙捶打著悶脹的胸口。
鄺梓璿將牛奶遞給她。
她接過,忙不迭灌進一大口乍奶,順過一口氣後,笑吟吟的望著他。「你做的三明治好好吃哦。」
他淡淡的開口,「如果不想太早死的話,以後吃東西慢一點,不要折磨你的胃了。」
她綻放開朗的笑顏,說道:「款,我今天要回家拿一些換洗的衣服和日用品過來,你上午沒事的話,可以來幫我嗎?」
「你如果真的想住下來,就只能睡客房,你自己想清楚。」
瞅著他淡漠的神色,知道自己昨晚霸道的侵佔了他的房間可能惹得他不快,麥芝屏衡量了下,不得不點頭。「好嘛。」她不想被鄺梓璿討厭。
第二章
看到以一隻手托住下顎,嘴角含著一抹傻笑兀自發著呆的女人,林淑媛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
「喂,芝屏,發生了什麼好事?你笑得這麼淫蕩。」
麥芝屏沒好氣的瞪著好友兼同事的林淑媛。「你幾天沒刷牙了,嘴巴這麼臭!」
在手心裡哈了幾口氣,林淑媛一臉認真的說:「沒有臭呀,雖然一個禮拜沒刷牙了,但我每天都嘛有噴口腔清淨劑。」
她捏起鼻子。「惡,你一個禮拜沒刷牙,滾遠一點,不要跟我說話,免得你嘴巴裡的細菌噴到我臉上。」
「ㄘㄟ,你當真哦。」拉著一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林淑媛擠眉弄眼的問:「你老實招來吧,是不是跟你爸媽到美國去看你二姊時有了什麼艷遇呀?瞧你笑得像發情的貓一樣。」
「你還發情的母狗咧,我說你這女人,說話可不可以斯文一點,再這樣口沒遮攔,我保證你第八任的男朋友很快就會被你嚇跑。」
「那正好,我還巴不得他趕快卸任咧。」
「怎麼了?又吵架了?」
林淑媛不甚在意的聳聳肩。「沒感覺了咩,連吵架都懶,可是他卻巴著不放。」
「我看八成是小姐你又看上誰了吧?」麥芝屏一副瞭然的說,「是不是會計部的小康?」她和林淑媛是國中同校的同學,高中又考上同一所學校還編在同一班,兩人個性同樣不拘小節,所以很聊得來。
林淑媛嘿嘿的笑了一下默認了。「還不快說,你是不是有艷遇?所以心情這麼好。」
「我……遇到了鄺梓璿。」
林淑媛吃驚的瞪著她。「鄺梓璿?」
「嗯,而且我還和他在那裡結婚了。」
聞言,林淑媛驚詫得嘴巴張得大大的。
「你和他結婚?!Oh My ?!od!」吃驚過後,她迭聲問:「快點告訴我你是怎麼把他騙到手,讓他娶你的?」
「我才沒有騙他。」
「好好好,那你是怎麼拐到他的?」她趕緊換個說詞。
麥芝屏翻了個白眼,真想給這聽不懂人話的女人一巴掌。
林淑媛催道:「快點說咩,不要吊我胃口。」
遲疑了下,麥芝屏才緩緩的開口,訴說整件事情的始末。「我跟爸媽看完二姊後,就繞到拉斯維加斯玩了幾天,回來的前一天,我到酒吧喝酒……」
「結果就遇到他了?」
「嗯。」
那天晚上,她在酒吧裡看到鄰座的一對男女拉拉扯扯的在爭吵什麼,她這個人一向看不習慣強凌弱、大欺小的事,所以便上前拉開那男人,用不甚流利的英語,叫對方不要再糾纏那女人。
結果男人兇惡的朝她叱道:「你少管老子的閒事。」粗魯的推開她。
她的背撞到吧�,疼得她齜牙咧嘴,上前再與他理論,豈知他竟朝她揮了一拳,她徹底的被惹惱了,也不甘示弱的立刻還以一拳,兩人就這樣打了起來。
後來突然有一隻手臂伸過來,擋住男人準備擊向她左臉的一拳,冰冷的嗓音用流利的英語朝那白人男子丟下一句話。
「男人打女人很難看。」這才令那男人稍微冷靜下來。
男人瞪了她一眼,再瞥了眼先前的女人,幸幸然的走出酒吧。
豈料那女人見狀,竟也跟了出去,還拉著他的手,嬌聲的陪著不是。
她看傻了眼,不知剛才的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自己雞婆管錯了閒事?
望向替自己解圍的男人,麥芝屏呆住了,一度懷疑是自己眼花了。
「你、你、你是鄺梓璿?!」她驚喜的瞪著眼前有著一張清俊面孔的東方男子。
「小姐,你哪位?」低沉的嗓音問。
她的笑容瞬間凍結在臉上。「你不認得我了?!」
「我應該要認得你嗎?」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怎麼可以忘了我?」
「麥芝屏,你什麼時候有這麼神奇的特異功能,我化成灰你都能認得出來?」
「我的意思是說……咦,」她驚愕的睨住他,「你剛說什麼?你叫了我的名字?」
睇著她又驚又喜的表情,鄺梓璿臉上揚起一絲笑意。「如果你的名字叫麥芝屏的話。」
「可惡,你在耍我呀,你早就認出我了對不對?」麥芝屏開心的捶了他兩拳。
他深黝的目光停駐在她臉上。「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跟我爸媽來美國看我二姊,順道過來這裡玩,你咧?你怎麼會自己一個人在這裡?」她的語氣裡充滿著喜悅,當年喜歡他的心情,瞬間一下子全都回來了。
「我陪奶奶來這裡探望一位親戚。」
她興奮的拉他坐下。
「那你現在還住在英國嗎?」
他搖首。「我上個月就回台灣了。我接下了亞文大學的聘書,下學期會在那裡教書。」
她眼眸一亮。「這麼說你準備長期留在台灣了?」
「嗯。」
「亞文大學離我工作的地方不遠,以後中午有空我們可以一起吃午餐……」意外的和他重逢,她興高采烈,情緒高昂的拉著鄺梓璿不斷說著話。
談話間,酒不知不覺一杯又一杯的進了兩人的肚子。
醺然的臉龐紅通通的,眼神因酒意開始迷離了起來,麥芝屏笑咪咪的問:「喂,你結婚了嗎?」
「沒有。你醉了,你住在哪家飯店?我送你回去。」
她笑彎了水眸,伸指刮著他的臉龐。「我才沒有醉,」她將臉湊到他面前問:「那你有喜歡的人了嗎?」
「沒有。」付了酒錢,他扶起她。「你住哪家飯店?」
麥芝屏拉著他想再坐下來。「欸,我沒醉啦,我們繼續聊嘛,我還有很多話想跟你說耶。」
「你還記得自己住的飯店嗎?如果你不記得就表示你醉了。」
「笑話,我當然記得,是金字塔飯店……喂,你要幹什麼啦?不要拉著我嘛,人家還有話想跟你說……」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鄺梓璿拉著她走出酒吧。
她瞇起眸子不悅的嗔道:「我不要明天,我要現在。」
見她腳步因酒意而顯得有些凌亂,鄺梓璿索性招來一輛計程車,將她塞進車裡,送她回下塌的飯店。
車子不到五分鐘就來到金字塔飯店。
他扶著她回房間。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不要,你不要走!」她慌張的拉住他,投進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唯恐一個鬆手,這個思念了七年的人便會自眼前消失。是夢也好,是醉了也罷,此刻她只想牢牢的抓緊他。
「你……放開我。」鄺梓璿的嗓音略顯低啞。
「不放、不放,我要你陪我。」她任性的說,將身子偎得他更緊更密。酒意令她熱情如火,她大膽的吻住他的唇,將滑膩的粉舌探進他的嘴裡,恣意的翻攪吸吮著,彷彿要將他的靈魂一併吸進自己的身體裡,她吻得很用力。
「你……」鄺梓璿低喘著,推開她,她旋即再黏上來,柔軟的嬌軀磨蹭著他的身子,繼續粗蠻的蹂躪他的唇。
最後,她推他倒向床上,覆在他的身上,小手不安分的拉扯著他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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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麥芝屏說畢,林淑媛啞然失笑。「嘖嘖嘖,想不到你心機這麼深,居然對他霸王硬上弓,不過這下總算讓你如願以償得到他了。」
如願以償?她可不這麼認為。「他是在我爸媽逼迫下才不得不跟我結婚,說不定過幾天他就會丟給我一份離婚協議書。」
林淑媛摸著下巴說:「我雖然只見過鄺梓璿幾面,可是我不覺得他會任人擺佈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他之所以跟你結婚,我想應該多少也是有點喜歡你。」
「是這樣嗎?」麥芝屏狐疑的望著好友。
「你想知道,回去的時候不如直接問他嘛。」其實她也沒啥把握自己說得對不對。
「我……不敢。」她怕問了之後,萬一他說他根本不喜歡她怎麼辦?
戳了戳好友的額頭,林淑媛笑斥,「你呦,怎麼這麼孬呀?一點都不像你。」
麥芝屏垂目瞪著中指上的那枚結婚戒指。
她承認自己很孬,只要碰到跟鄺梓璿有關的事,一向直率的她就會變得彆扭起來,真的很沒用。
當年也不敢直接跟他說喜歡他,只敢寫信向他告白,可鄺梓璿卻沒有回應她。還記得淑媛當時說,那表示他沉默的拒絕。
事隔多年,雖然上次在酒精的作祟下和他上了床,但她根本不曉得他究竟對自己是懷著什麼樣的感覺。
看著好友默然的神情,林淑媛搖頭。「芝屏,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麼長情的人,竟然到現在還這麼喜歡他。」
是呀,她也沒想到,自己究竟是從何時開始喜歡上鄺梓璿的呢?
是那一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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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前
在回家的路上,麥芝屏修理了兩個在欺負流浪狗的少年,趕走他們後,結果他們竟然悄悄的跟在她後面,趁她走下階梯時,很小人的背後推了一把,讓她摔了個狗吃屎。
穿著短裙的她膝蓋狠狠的擦破了皮,那兩個少年見狀,留下得意的大笑聲後便飛快的逃走了。
她吃痛的爬起來,發現膝蓋跌傷了,正流著血,東翻西找,才從口袋裡找出一張破爛的衛生紙,胡亂的擦了兩下,忍著疼痛慢慢的走回家。
「你怎麼了?」忽然有一輛腳踏車在她身邊停下來。
她側首,看見是隔壁搬來半年多、大她兩歲的鄰居,由於他總是一臉冷傲,不太愛理人的樣子,所以她也很少跟他說話,有些意外他竟會主動開口。
「我的膝蓋受傷了。」
瞄了她的腳一眼,他指向腳踏車的後座說:「上來吧。」
「咦?」
見她沒動,他有些不耐煩的開口,「我載你回去,快點上來。」
「喔。」呆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後,她不客氣的坐上後座,手抓著他的腰,道謝,「謝謝你呦。」
瞅了眼她扶在自己腰間的手,不喜與人碰觸的鄺梓璿眉心微擰,卻沒說什麼的踩著腳踏車上路。
來到一排透天洋房前,他在第三戶門前停下,讓她下車後,自己便牽著車走到隔壁那棟房子,打開大門後,眼角的餘光瞥見她仍杵在門口,掏遍了口袋,連書包裡的東西也全都倒了出來。
「怎麼了?」
「我的鑰匙不見了。」也有可能是她根本忘了帶出門。做生意的爸媽一向都在九點過後才回來,大姊和二姊又要七點才會到家,把書包裡的東西隨便的塞回去,麥芝屏歎氣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遲疑了下,鄺梓璿說:「你先來我家吧。」
「嗄?」她有些意外。
他打開了自家大門,把腳踏車牽進去放好,再走出來說:「腳很痛吧,進來我幫你擦藥。」
她跟著他走了進去。
招呼她在客廳的沙發坐下,他取來醫藥箱,蹲在她面前替她上藥。
「嘶,好痛!」她倒吸一口氣低呼出聲。
抬眼瞄了她一眼,淡漠的嗓音說:「忍一下,要先消毒把髒東西清理乾淨才不會發炎。」
「喔。」秀眉顰起,烏瞳望向正替自己上藥的男孩,她一直覺得他長得不錯,但還不曾仔細的看過他。
她發現他有一對好看的眉毛,一雙明亮的眼睛,鼻子是人家說的懸瞻鼻,他五官裡最誘人的是稜線分明、飽滿而紅潤的嘴唇。
就連女生她都沒看過有誰的嘴型比他還漂亮的,看得她忍不住想咬一口嘗嘗味道怎麼樣。
正胡思亂想著,他忽然抬起頭來,兩人眼對眼、鼻對鼻,嘴唇只差兩公分就要碰到了。
麥芝屏這才發現自己下知何時傾下了身子靠近他的臉,她嚇了一跳,呆愣愣的望著他深黝的眼瞳。
望著她臉上可疑的紅暈,鄺梓璿問道:「很痛嗎?」
「呃、唔,還、還好。」她赧然的不敢再看他,怦、怦、怦、怦,胸口如響雷般的鳴動著。
他收拾好藥箱站起來。「你可以先留在我家,等你姊姊她們回來再回去。」做了半年多的鄰居,鄺梓璿知道她的姊姊通常要到七點多才會回家。
「呃,謝謝。」看著他拿藥箱去放的背影,她把手按在劇烈擂動著的左胸上,慶幸沒有被發現自己剛才奇怪的動作和想法,
自這天後,只要看到鄺梓璿,就算他仍然像以前一樣不太愛搭理人,不管他有沒有回應,麥芝屏都會自顧自的跟他哈啦兩句。
但他們之間開始變得熟稔是因為另一件事——
那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她特意繞列一家麵包店買了剛出爐的麵包,興匆匆的走回家,就在離家三百公尺遠的地方看到一輛腳踏車刨正路邊,有一個人彎著腰蹲在地上。
從背影認出是誰,她快步跑過去。
「鄺梓璿,你怎麼了?」
「……背痛。」他的嗓音因強忍著劇烈的疼痛而顯得沙啞。
「很痛嗎?走不走得動?我扶你去看醫生。」
見他搖頭,清俊的臉孔疼得擰了起來,似乎連走路都沒辦法,她二話不說就屈膝蹲下身。
「快點上來,我背你去醫院。」
「不……用。」
「什麼不用?看你痛到臉色都發白了,快點啦。」半蹲著背對著他,不顧他的拒絕,她俐落的背起比自己略高五公分的人,他看起來很清酸,沒想到竟然還滿重的,她背得有些吃力,往附近一家熟悉的診所走去。
「麥芝屏,你放我下來。」沒想到她竟會強行背起自己,鄺梓璿紅了臉,嗓音裡帶著一絲惱意。
「忍一忍,很快就到醫院了。」她安慰的回頭說道。
「我沒什麼事,用不著去醫院。」
「不要逞強,不舒服就要看醫生。」
「看醫生沒用,我得的是僵直性脊椎炎,只要回家服下消炎藥,再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咦?真的嗎?」
「嗯。」
「那我送你回家。」她立刻轉了個方向。
「你先停一下。」
聞言,她停住腳步。
鄺梓璿從她背上跳下來。
「我可以自己走回家。」
「可是……」
「如果你真的想幫我,就去幫我把腳踏車騎回家。」
見他的神情似乎緩和了些,麥芝屏有些窘迫的回道:「呃,我……不會騎腳踏車。」要是她會騎,剛才早就用腳踏車載他了。
沒忽略她臉上浮起的赧然,鄺梓璿忽然問覺得有點想笑。
「那你會牽腳踏車吧?」
「當然會。」
「那麻煩你幫我牽腳踏車回去。」
「好。」她大聲應道,立刻掉頭回去,替他把腳踏車牽回家。
來到他家,發現大門沒鎖,她推門進去,看見他閉著眼坐在沙發上,「你吃過藥了嗎?」
「吃了。」他徐徐睜開眼的看著她。
在他旁邊坐下,麥芝屏有點擔心的望著他,問:「款,什麼是僵直性脊椎炎?這種病很嚴重嗎?」
他解釋,「不至於要人命,這是一種免疫異常的脊椎慢性發炎,通常發作起來下背部會很僵硬,並伴隨著疼痛,情況因人而異,有些人還會痛到大腿、鼠蹊部、胸部,若是引起腳底和腳後跟肌躂發炎的話,還會疼到令人無法正常行走。」他剛才的情況就是後者,所以才會痛到沒辦法踩腳踏車。
「這種病沒辦法治好嗎?」
「這種症狀很難根治,目前只能靠運動和藥物來改善症狀。」
麥芝屏想了想,說:「你太瘦了,說不定吃壯一點,體質一改善,就不會再痛了。」
「這跟胖瘦無關,這是免疫異常的問題。」他懷疑她有沒有聽懂自己說的話,不過她臉上流露的關切眼神,卻令他一向淡漠的神情多了一絲柔和。
「是嗎?」在此之前,麥芝屏聽都沒聽過什麼叫僵直性脊椎炎,回家後她立刻跑去圖書館找來了相關的書籍,仔細的閱讀,總算有點明白那是什麼毛病了。
從書上看到游泳可以改善情況,她立刻興匆匆跑來約他去游泳。
結果這才得知人家每天早上五點半就到附近的泳池晨泳。
五點半?!她還在夢鄉咧,哪爬得起來,只好作罷。
不過從這天開始,沒事的時候,她便常常跑到鄺梓璿家找他聊天。
雖然泰半時候都是她在說話,他偶爾才搭理幾句,摸清他淡漠的性情後,她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愈來愈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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