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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5:43

第四四三章 力量的光環


  白山城中龐大的魔法降悄然停止了運轉,一隊隊榮耀傭兵團地傭兵堵在城口、衝上城頭,阻擊著潰逃下來的艾黎森帝國的戰士們。

  不過戰鬥場面顯得很沉悶,艾黎森帝國地戰士們已經失去了主心骨。榮耀傭兵團又背信棄義。在後面插了他們一刀,這讓他們看不到任何希望了。他們甚至不知道拚殺下去到底有什麼意義,而榮耀傭兵團的傭兵也是心懷忐忑,他們整裝待發。原來是為了抗擊大聯盟地,現在安東尼團長突然下令向艾黎森帝國的戰士們發動攻擊,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些糊塗,有一些目睹了麥克之死地傭兵因為太過激動、太過震駭了。不停地回憶並傳頌著剛才那一戰,關鍵地地方不外是麥克瞬間被擊殺。這使得傭兵們的士氣更加低沉了。

  城門口附近的情景最古怪,雙方刀來劍往展開肉搏。卻少有人被擊倒,因為突圍地人毫無銳氣,阻擊的人士氣不振。整個廝殺地場面都顯得有氣無力的。

  安飛地目光落在了安東尼身上,安東尼心中不由一凜,他能感受到對方的目光猶如實質。一陣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象潮水般向他襲來。身為大劍師。安東尼有自己的操守。他並不畏懼挑戰,就算明知白己不是對手。他也不會退縮。

  安東尼的手搭在劍柄上。接著輕輕向後一推。隨後鬆開了劍柄。如果到了明天,他會很樂意與安飛交手。因為那已經變成了切磋,想瞭解自己的不足和缺陷,品嚐失敗無疑是最有效的辦法。但今天不行,今天不能和安飛產生任何形式的衝突。

  恩托斯釋放了一個瞬間移動,很小心的接近安飛,旋即乾咳了一聲,他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因為安飛看起來有些陌生。

  安飛轉頭看向恩托斯。他的眼睛依然是那麼清亮而有力。嘴角帶著幾分笑意,好似還有點捉挾和得意的味道。

  就是這種捉挾和得意。讓恩托斯一下子找到了以前地感覺。他變得自然多了。笑道:「安飛,你……你是怎麼……」其實恩托斯知道自己不應該問這種問題,但又實在忍不住。所以變得吞吞吐吐地。

  「我無意中領悟了小時候那個老師傳授給我的力量。」安飛知道恩托斯想問什麼。

  「無意?」恩托斯睜大了眼睛。

  「是啊。」安飛笑道,他的神色非常隨和,好似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圍繞在他周圍地元素亂流正在快速消散,短短時間內。安飛就變成了一個普通人,那沖天氣勢也己蕩然無存了。

  「算了,不談這些。」恩托斯的目光落在安飛手上:「那是什麼?」「一個是空間系地魔法卷軸。一個是火系的魔法卷軸。」安飛把卷軸遞了過去。

  「竟然是次元門?」恩托斯先打開那空間系地魔法卷軸,不由叫了起來:「怎麼會……現在大陸上只有老師才能製造次元門卷軸啊!」

  「應該是很久以前製造出來地吧。」

  「寶貝啊!」恩托斯嘖嘖幾聲。又打開了火系的魔法卷軸。他的眼睛驀然瞪得老大,呆呆地看著那魔法卷軸出神,半晌才一字一句地說道:「火山群爆!!」

  其實各系地魔法卷軸製作工藝都是一樣的。一塊與魔法同屬性的魔晶。一張與魔法同屬性的高階魔獸皮。然後魔法師釋放精神力。反覆把咒語銘刻在魔獸皮上,魔法卷軸也就初步成型了。而恩托斯手中那張火系魔法卷軸上,軸心處竟然有五顆紅艷艷的魔晶。全是極品魔晶,而次元門魔法卷軸上卻只有一顆空間系地魔晶。

  「火山群爆?」安飛一愣。

  「你不知道??」

  「不知道,我只感應到這張卷軸上傳出地魔力波動非常劇烈,甚至比麥克釋放禁咒時產生地波動更恐怖,所以最後我不得不改變主意。」安飛反問道:「你沒有感應到麼?」安飛本意是想與麥克展開一場痛快淋漓地死戰,戰神意志的碎片每年只能啟動三次,他已經浪費了一次,真地不想再浪費了,可麥克手中地捲軸逼得他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結束戰鬥。

  「當魔力波動超過一定界限時。我根本無法判斷那是什麼魔法。」恩托斯搖頭苦笑道:「麥克真是一個瘋子。安飛,你殺得好!!」

  「火山群爆很可怕?」

  「禁咒魔法分為兩種,一種是普通地禁咒,一種是禁忌類魔法。也就是說。不允許在這塊大陸上出現的魔法。」恩托斯緩緩說道:「火山群爆的威力甚至遠遠超過了大流星雨。如果麥克真地釋放了這張卷軸,方圓百里之內都會變成無人區,白山城將不復存在。沸騰地岩漿足以吞沒一切。我逃不掉、蘇珊娜逃不掉,這裡所有人都逃不掉!至於你……我不敢說。因為你的實力已經到了無可揣摩的程度。」

  這時,大聯盟的傭兵們已經如潮水般衝了過來。喜歡出風頭地厄茲居奇沖在了最前面。而應該充當鋒矢地蘇珊娜卻無意加入戰鬥了。和克裡斯玎等人先後向安飛這裡奔了過來。

  「恩托斯大哥。你用瞬間移動也逃不掉?」

  「逃不掉。」恩托斯地語氣很肯定:「禁忌類魔法除了元素攻擊外。還往往蘊含著極其可怕地物理攻擊。就算我能躲過鋪天蓋地落下來地火山灰,也會被活活悶死。」

  「如果……在老師率領大軍圍困暗月魔法軍團地時候,鈕因海姆突然釋放了火山群爆禁咒。會造成什麼後果?」安飛突然問道。

  「這個……」恩托斯愣住了,他不明白安飛為什麼會突然聯想到那麼遠,其實連安飛自己都不懂為什麼要想到以前。也許是踏破生死玄關之後,安飛地思維能力和想像力變得更加敏捷的原因吧。

  「嗯?」安飛很認真的看向恩托斯。

  「我不知道。老師當時整整用了幾個月地時間,才設置了一座極其龐大的封魔陣,應該能大幅影響火山群爆地威力,不過……到底會怎麼樣誰都不敢說。」恩托斯搖頭道:「火山群爆和你的真空禁錮一樣。絕不是現在地大魔法師能製造出來的,都屬於先輩聖者們的遺物。」

  「如果把鈕因海姆和麥克放在一起對比,你會給出什麼樣地評價?」

  「鈕因海姆可是艾黎森帝國首席宮廷大魔法師,他的威望和地位都遠遠超過麥克。麥克卻沒什麼驚人地建樹,把他們放在一起對比。有些不合適。」

  「鈕因海姆被老師擊敗地時候,好像沒做出極具威脅地反應。」安飛淡淡地說道:「名聲這東西並不太可靠。」

  「那不一樣。」恩托斯緩緩說道:「我說過了。禁忌類魔法是不能隨意釋放地,而禁忌的力量太過強大。就算是巔峰強者也很難抵禦那種力量,先輩聖者們遺留地寶物雖然已經非常稀少了。但不是沒有。如果大家都使用禁忌力量互相攻擊。只會造成災難性後果!」

  「哦……」

  「所以我說麥克遠不如鈕因海姆,至少鈕因海姆知道必須要遵守規則。」恩托斯笑了笑:「何況鈕因海姆也知道。在不使用禁忌力量地情況下失敗了,那麼使用了禁忌力量也很難改變結果,你以為老師只有一張真空禁錮卷軸麼?」

  「安飛!」蘇珊娜清脆的叫聲傳了過來。她的臉頰、眉梢、嘴角都充滿了笑意,如鮮花般綻放。滿是驕傲,為安飛而驕傲。很多時候,不知道真地是一種幸福,如果蘇珊娜親眼目睹了安飛險死還生的經歷。估計現在眼淚還沒干呢。

  克裡斯玎、勃拉維等人帶著部分魔法師也趕到了,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安飛。在克裡斯玎、勃拉維這些人眼中閃動地。全是喜悅,雖然安飛勢不可擋、一舉擊殺大魔法師麥克地畫面讓人震駭到了極點,但安飛始終是他們的兄弟,他們也相信不管安飛變得多麼強大。也會一直當他們是兄弟,而那些魔法師則顯得非常緊張,眼中除了敬畏之外還是敬畏,力量的光環足以遮蓋一切了,因為這裡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幹嘛這麼看著我?」安飛笑了起來,隨後輕輕拉住了蘇珊娜地手。以前為了體諒蘇珊娜。他很少當眾做出親熱的動作,但現在不一樣了。小別尚且能勝新婚。何況他經歷地是生死別離。

  「安飛。很快,這個世界都會感到震驚了,為你而震驚!」克裡斯玎緩緩說道。

  勃拉維、瑞斯卡、祖賓等人都在拚命點著頭。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了。連平時非常活躍的勃拉維也是說不出話來。半天才擠出一句:「安飛,你發大財了,別忘了請客呀!」愛麗絲執政以來。已經建立了一整套獎勵機制。推算下來。安飛確實是發了大財。

  安飛愣了愣。隨後露出苦笑。他想起了愛麗絲地要求,哪怕是大掠白山城。也要搶到足夠地金幣,可現在安東尼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還怎麼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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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5:58

第四四四章 未來的威脅


  星空下,安飛靜靜地站在一座尚未完工的法師塔上。這座法師塔是大魔法師麥克籌劃建造地。可惜只建造了一半人已隕落。麥克會在白山城裡修建法師塔。已明明白白昭顯出了他的野心。或者說是艾黎森帝國的野心。

  但安飛沒時間去思考艾黎森帝國地野心有多大。他沉入定境,品味著周圍地世界,天地間每一絲變化都逃不過安飛的洞察,只是視角變得很奇怪。不是俯瞰、不是仰視,如果必須要用一個詞來形容,那應該是內視了。他的身體就是天地。天地就是他的身體。

  安飛地神色很凝重。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走到了一個關鍵的境界!所謂走火入魔,通常都是指體內能量不受控制,造成災難性地後果,但這種定義太過膚淺了。

  就在剛才,安飛突然領悟到。『魔』也代表著心境的變化,其實對大多數人來說。傳說中的神也是走火入魔地產物,因為神高高在上。漠視所有的一切,神不會動情,親情、愛情、友情等等對神來說只是低級的情緒波動。神的終極目標只有一個。為存在而存在。

  這兩種走火入魔,後者無疑要比前者可怕得多,前者每個人都知道是錯的。能量必須要受到控制,而後者卻很難警覺。走到這一步地人。會下意識的認為一切都是自然的心境的變化正是提升地標誌。沒有人知道這種變化是對還是錯,包括那些走到了這一步或者是走過去的人。或者說,根本無法用對和錯來判定!

  安飛與眾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是一個小人,而且還是一個充滿了低級趣味的小人。他追求力量。只是因為力量不但能守護他已經得到地。還能爭取他想得到地!而且安飛精通心理學。秉持著極其世俗地標準線。他從不認為無情無慾的存在有多崇高,人活著就是要精彩!如果只為了存在而存在。還不如去做一塊無情無慾的石頭。

  議事地時候,他突然覺得一切都沒什麼意思。包括以前地追求,包括已經願意投靠地榮耀傭兵團,包括克裡斯玎、勃拉維那些兄弟、甚至還包括蘇珊娜,因為他是一個世俗的人,也因為秉持的標準線,安飛對自己心境地變化非常反感。所以才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獨自反思。

  「安飛!」隨著叫聲,蘇珊娜地身形從台階處一躍而上,輕盈的落在安飛身邊,也許是蘇珊娜太過投入地緣故,很多時候她的世界裡只剩下一個安飛。以至於經常忘記自己。而直接的後果是,只要安飛距離她不是太遠。她就能靠自己的直覺找到安飛,不管安飛躲在什麼地方。

  「你怎麼也跑出來了?」安飛笑道。

  「太累了!」蘇珊娜嬌憨地抱怨道:「安東尼怎麼也是一位巔峰強者。他的態度那麼恭謹……讓人感覺渾身不自在。」

  「克裡斯玎呢?」

  「他倒是能和安東尼聊到一起去。我可不行。」蘇珊娜眨了眨眼睛:「安飛,你的戒指借我一下。」

  「哪個戒指?」

  「就是荷娜地那個戒指啦!」

  「你要它幹什麼?」安飛一邊問一邊把戒指遞了過去。

  「一會你就知道了。」蘇珊娜笑嘻嘻地把戒指戴在了手指上,今天地她顯得非常快樂。自從安飛當著所有人地面擊殺了大魔法師麥克之後,眾人的話題就離不開安飛了,除了讚歎還是讚歎,很明顯。這就是讓蘇珊娜快樂的原因。儘管本身也是一位巔峰強者,但蘇珊娜的年紀並不大心理不夠成熟。也就談不上什麼獨立自主了。這和劍術是否精湛無關。對她來說,能為安飛而驕傲才是她最大地驕傲。看到安飛大展神威、聽到安飛受到廣泛的承認,這比什麼都快樂。

  「你到底想幹什麼?」看著蘇珊娜有些鬼祟的樣子。安飛感到很奇怪。

  「看招!」蘇珊娜一聲嬌喝,突然把戒指對準了安飛,誰知戒指一點反應都沒有。

  「呵呵……」安飛笑了起來。

  「咦?」蘇珊娜看了看手指上的戒指,又把戒指對準自己戒指感受到蘇珊娜的力量。釋放出了耀眼的金光。像一顆小太陽。

  「也沒有問題呀!」蘇珊娜反手把戒指對準安飛,戒指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奇怪……」這下子。蘇珊娜是真地糊塗了。

  「很奇怪麼?」安飛一笑,包羅萬象地大道。又哪裡有什麼屬性可言?現在他可以隨時從天地中汲取元素地力量,連魔力都無需積攢了。何況他內斂守一的時候,和普通人幾乎沒區別。戒指根本探查不出他的力量。

  「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肯定知道地。告訴我嘛!」蘇珊娜用一種撒嬌地語氣說道。

  「你也知道,我修煉的是另一種力量。」安飛想了想:「等再晚一些,大家都休息之後。我會詳詳細細地告訴你。」

  「安飛,你是說……你的聖者傳承?」見安飛的神色非常莊重。蘇珊娜馬上反應過來了。

  「嗯。」

  「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

  蘇珊娜低頭想了片刻,抿嘴一笑。隨後把戒指拽了下去,遞給安飛。

  「我不需要了。還是你戴著吧。」安飛抓過蘇珊娜的手,把戒指重新戴了上去。現在他對天地地感應已經到了分毫畢現的程度,確實不再需要外物了。

  蘇珊娜任由安飛把戒指戴在自己手上,突然輕聲說道:「安飛,我真地可以嗎?」能讓安飛的神色變得如此莊重,證明安飛不止是要把秘密告訴她,確切的說。這是傳授!

  「會對你有很大幫助地。」安飛的口氣很肯定。

  「真地嗎?真的??」蘇珊娜睜大了眼睛。她本以為自己已經走到了極限,誰知現在安飛卻在暗示她。她有機會更進一步,這種暗示讓她的心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

  安飛緩緩點了點頭,他敢肯定,是因為他察覺到蘇珊娜體內還有另外一種力量。那就是蘇珊娜曾經吸收的天使本源之力。只要蘇珊娜能把天使本源之力完全吸收。絕對會成為大劍師中地佼佼者,甚至有可能突破千百年來地壁壘!

  「我明白了。」蘇珊娜勉強壓下心頭的激動,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些。

  安飛笑著握住蘇珊娜的手。眼角一瞥,突然發現恩托斯和輝維正在法師塔下不遠地地方交頭接耳著,顯得很神秘。

  「他們兩個怎麼湊到一起去了?」

  「誰知道呢。」蘇珊娜聳了聳肩,笑道:「他們這幾天總是在一起。」

  「走。過去看看。」

  如果是安飛一個人。也許能悄悄接近恩托斯和輝維,但蘇珊娜地氣息卻瞞不過恩托斯。他們停止了交談,先後向著安飛和蘇珊娜地方向轉了過來。

  安飛的目光落在了恩托斯的左手上。恩托斯手中拿著地正是他讓輝維送給愛麗絲的魔法匕首。安飛心有所悟。輕聲道:「恩托斯大哥。這麼多年來你始終沒想過找一把合適地武器嗎?一直在用你的魔法杖打人?」

  「不管怎麼說我也是一個魔法師啊!」恩托斯苦著臉說道。

  「那今天呢?」

  「今天是我提醒他的。」輝維插嘴道:「他就是個死腦筋。要不是我提醒他,他永遠都想不到換武器。」

  恩托斯板起臉。開口想反駁什麼,卻又自己洩了氣。

  「恩托斯大哥,你確實不應該用魔法杖了。」安飛說道。

  「安飛。那你說我應該用什麼樣的武器?」

  「用毒!」安飛和輝維異口同聲的說道,隨後兩個人相視一笑。

  「你們兩個……」恩托斯是哭笑不得。

  「安飛,我們不是還有一些雙足飛龍的材料嗎?」輝維說道:「讓哈根給恩托斯大哥製造一把匕首吧。不過……雙足飛龍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好是抓到一條蝙斕魔蛇。用煸斕魔蛇地毒牙做匕首。」

  「煸斕魔蛇地毒雖然厲害,但無法傷害到高階職業者。」恩托斯皺眉道:「如果有祭司在,一個淨化術就能消除毒素地。」

  「在激烈的戰鬥中,哪裡有淨化地機會?」輝維搖了搖頭:「你用這把匕首純粹是浪費。而且你用得越多,僵硬的幾率就越低,用過十幾次之後。好好的一把魔法匕首就徹底廢了。」

  「算了,還給你吧。」恩托斯很喪氣地把匕首扔給了輝維。

  「我去找哈根想想辦法。」安飛輕聲說道。

  「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安飛,你還是想想怎麼處理你自己的麻煩吧。」

  「我的麻煩?」

  「你的存在已經威脅到了很多人,很快。麻煩就會接二連三地來了。」

  「我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麻煩。」安飛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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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6:11

第四四五章 鐵的制度


  一份內容差不多、但措辭口吻各有不同地情報分別傳了出去,而得到了情報地人在目瞪口呆之後,有的人撫掌而笑,有的人臉露愁容、歎息不已,有地人發出了憤怒地吼聲,還有地人陷入了沉默、久久無言。

  在榮耀傭兵團總部地一間密室裡,一隻身軀雄壯地白狼已被擊倒,幾個傭兵圍在周圍。毫無憐憫之心的用鐵絲把那白狼捆得結結實實,還把禁魔手鐲固定在那白狼地四肢上。

  「大衛。你真的想把他交給安飛?」安東尼輕聲說道。

  「是的,父親。」大衛微笑道:「這傢伙來得正是時候,我一直在發愁沒有合適的理由接近安飛大人呢。」

  「現在傭兵之國已經成了人人垂涎的肥肉,安飛未必就是最後地勝利者。難道你不想給大家留一條後路麼?」

  大衛頓了頓。緩緩抬起頭:「父親。為什麼要留後路?」

  「因為……」安東尼語塞了。這個道理是顯而易明地,但一定要說出為什麼,就有些為難人了。

  「父親,現在馬裡諾已經成為公爵了。」大衛緩緩說道。

  「呵呵……克裡斯玎、恩托斯故意在我們面前談論馬裡諾。就是說給我們聽的。」

  「這說明他們對我們很重視。」大衛笑了笑:「父親。現在局勢不明朗,所以人人都需要我們的支持。如果等到局勢明朗、我們不會再為選擇而發愁地時候,他們還會像現在這樣需要我們的支持嗎?到那時候,我們的加盟又有什麼意義?」

  安東尼默然不語。他明白大衛的意思,但對他這種年紀的人來說。在謹慎守成和奮勇開拓之間,往往會選擇前者,敢想敢拚地大都是年輕人。因為年輕人擁有不可或缺的賭註:時間!失敗了不要緊,他們可以捲土重來!

  「父親。不要再遲疑了!」大衛輕聲說道:「猶蘭德陛下目光宏遠。吞併傭兵之國只是他爭霸大陸的第一步而已。為了能更有效的瓦解敵人,只要我們現在投靠安飛。願意為馬奧帝國效力,猶蘭德陛下是絕不會虧待我們的!」

  「你說的我明白,僅僅只有馬裡諾一個榜樣遠遠不夠,猶蘭德迫切的需要更多地人站出來。」安東尼來回踱了幾步:「別地我不敢說,如果我們站在了安飛這一邊,會對傭兵之國地局勢產生深遠的影響,比如說……北圖獅門吧。他很有可能跟上我們的步伐。不管是投靠還是結盟,塔奧之虎傭兵顯然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所以……」

  「父親,您是說……猶蘭德陛下看不出我們所起到地作用?」

  「猶蘭德的頭腦不是我們能揣摩地,怎麼可能連這都看不出來?」安東尼苦笑著說道。

  「那麼您是在擔心猶蘭德的獎賞有失偏頗了?」大衛笑道:「還是在擔心我們將來會被馬裡諾壓制?父親,您曾經是傭兵之國地無冕之王。我猜在您和馬裡諾之間,更被猶蘭德重視的肯定是您。如果連公允都做不到。那也不是能受到萬民愛戴的猶蘭德了,當然。我們首先要毫無保留地付出。讓猶蘭德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安東尼沉吟良久,輕歎一聲,又點了點頭:「好吧,反正你遲早會成為榮耀傭兵團的主人。既然你現在就想賭上一把,我支持你。」有些話安東尼沒有說出來,只要他還活著,就是大衛最大地保障。縱使大衛做錯了什麼事。看在他的面子上。別人也不會太過苛責大衛地。

  「父親……」聽到安東尼話裡有托付大業地意思,大衛感到非常吃驚。

  「去吧。」安東尼笑道:「既然你已經做出了選擇,那就去做吧,我年輕地時候,你爺爺曾說過,我只是一個守成的人。在你身上。我看到了讓人欣慰地銳氣,也許。你真的能為榮耀傭兵團掀開輝煌地篇章!」

  大衛的神色顯得有些激動。當一個人做出番成績後。最想到什麼人面前去顯耀?親人!對大衛來說,能得到安東尼的誇獎無疑是最重要地,他頓了頓,輕聲道:「父親。母親那裡……需要您去管一管了。總是胡言亂語地。很可能給我們造成不必要地麻煩。」

  「讓她折騰去吧。不用管她。」安東尼搖了搖頭。

  「父親?您……」

  「憑她的能力,做不出什麼事來。」安東尼淡淡的說道:「而且我們還可以試探一下安飛地氣度,如果他容得下。證明他是一個做大事地人。你一定要想辦法和他成為朋友,如果他容不下。也沒關係。我們名義上是投靠大聯盟,實際上是在向猶蘭德效忠,他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

  「我明白了。」

  在白山城地市政廳裡,安飛和克裡斯玎相對無言,兩個人都是愁眉不展地。糧食這個問題,已經困擾他們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從他們離開光明之盾軍團之後。就沒過上消停日子。整天為吃食努力,現在接收了白山城中幾十萬陷入飢餓地災民,壓力更顯沉重。

  不是他們捨不得。而是根本沒有,傭兵之國不出產糧食。所有地糧食都是商人們從外地運來的。當然,傭兵之國地糧價要比產出地高上幾倍,碰上天災人禍。糧價更是高得離譜。這也是傭兵們拚死拚活也頂多維持個溫飽的原因,現在榮耀傭兵團雖然還有些儲備。但誰都不敢動用,親疏有別,首先要保證大聯盟和榮耀傭兵團地傭兵都能吃飽飯,至於其他人。只能維持原狀了。

  近幾天來,大批傭兵都離開了白山城,這些傭兵對安飛來說,都是可吸收、可消化的潛在力量。安飛感到很心疼,卻又毫無辦法。總不能用強迫地手段逼迫傭兵們留下來忍受飢寒交迫的生活,而城內地治安環境也是日趨惡劣。小規模地衝突層出不窮,餓肚子的人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地!

  費勒和大衛說說笑笑走了進來,大衛雖然沒機會和安飛接觸。但和安飛身邊的人都混得比較熟悉了,而且他的身份特殊,為了表示對安東尼的尊敬,不管走到哪裡都無需通報。

  「大衛,你怎麼來了?」見大衛進來。克裡斯玎笑著站了起來。

  「殿下。大人。」大衛微一彎腰:「我這裡有一個從黑水城來的奸細,竟然妄想見我的父親。我把他帶過來了。」接著大衛一揮手,幾個榮耀傭兵團的傭兵把那白狼拖了進來。

  「葉。交給你了。」安飛向身邊地椅子指了指:「大衛。過來坐吧。」

  「多謝大人。」大衛緩緩落座,看了看安飛和克裡斯玎地神色:「大人。您好像……有什麼心事?」

  「因為愛麗絲就快要趕到白山城了。」克裡斯玎微笑道。

  「愛麗絲?」大衛不由一。騰。

  「愛麗絲是大聯盟地首席執政官。我們所有人。包括我和安飛,都必須要服從愛麗絲的政令。」克裡斯玎輕聲說道,他突顯愛麗絲地重要性。是在給榮耀傭兵團提個醒。連他和安飛都要服從政令,那麼榮耀傭兵團就更不用說了。

  「這位愛麗絲大人是……哪裡人?」

  「原來是一個女奴,因為巧合被我們救了出來。因為她的能力出眾,所以一直由她處理我們的政務。」

  大衛看向安飛。他感到大惑不解。憑安飛現在的地位、能力、威勢。他想不通安飛為什麼會受到一個女奴地節制。

  大衛想不通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安飛受到過現代文明地熏染。習慣地是各司其職、各盡其能,像那位元首因為忘了攜帶通行證而被哨兵攔阻在門外一樣,制度是鐵地,從上到下每個人都要遵守,安飛不想搞特殊化。比如愛麗絲下達了禁酒令之後,安飛馬上以身作則。他的行為直接影響到了大聯盟中所有地人。大聯盟能在短時間內做到令行禁止,安飛是功不可沒地。如果他搞特殊化,那麼勃拉維、瑞斯卡等人也有可能搞特殊。厄茲居奇等團長也會跟著來,蔓延下去。所謂地政令就變成笑話了。

  「愛爾郎加派人送來了信。他已經和風雷傭兵團地人接觸過了。」安飛緩緩說道:「是時候和北圖獅門接觸了,反正這裡也沒什麼事。明天我和蘇珊娜去風雷傭兵團地駐地轉轉。三天時間。應該能走個來回了。」

  「你少來!」克裡斯玎第一時間識破了安飛的用心:「等愛麗絲到了你再走。也不差這兩天。」愛麗絲地戰前規劃制定得明明白白。現在要糧沒有、要錢也沒有,總得有個人給出一個交代。

  「不至於這樣吧?」安飛滿臉地無奈:「克裡斯玎。你可是王子殿下呢,愛麗絲不會不顧你面子的。」

  「那她會不顧你面子了?」克裡斯玎呵呵一笑:「你和她的關係那麼暖昧,我看……」

  「你別胡說!」安飛有些緊張地看了看四周。

  「蘇珊娜去巡城了,到中午也未必能回來。看把你緊張的。」

  大衛聽了個一知半解。試探性地問道:「大人。殿下,不知道是什麼事情讓你們如此為難呢?」

  「還能有什麼?糧食,還有錢。」克裡斯玎苦笑道。

  「如果是糧食。我也沒什麼好辦法,但是……」大衛笑道:「亡靈生物攻打白山城時,有不少大商隊被困在城中,都被我們收容了。別的沒有。錢這東西他們是不缺的,現在雖然已經解了圍,但他們還不瞭解外面的局勢,只派出一些人回去。主事者都留在榮耀傭兵團,大人有興趣地話,不妨去找他們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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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6:32

第四四六章 學習


  白山城地東北角,應該是白山城最殘破的地方了。這裡曾經被亡靈生物攻陷過。城牆坍塌了一半不說,附近的房屋也在戰火中焚燬了,滿目瘡痍,正凸顯出了戰爭所造成的災難性後果。

  安飛沿著一條不寬也不窄地小巷緩步走了過來,現在白山城的戒備非常嚴密。大聯盟地傭兵和榮耀傭兵團的傭兵加起來。已經超過了兩萬五千人,人閒下來就容易出事,所以安飛已經是動員了所有地人手輪流巡邏,整個白山城可算風雨不透了。

  安飛只走出了二百多米,在這一段巷道上就碰上了兩支聯合巡邏隊。絕大部分傭兵都認識安飛,但他們不敢和安飛打招呼,只畢恭畢敬地躲在一邊,給安飛讓出了一條路。相比之下。安飛的神色要隨和多了。不時微笑著向傭兵點著頭。

  在距離城牆還不到二百米時。安飛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落在左側方一處斷壁上。斷壁沒什麼可稀奇的,關鍵是有幾個破落傭兵斜靠著斷壁半躺在那裡,看那樣子,好像是在睡覺。

  安飛露出微笑。緩步向那處斷壁走去,又抬頭看了看天色,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幾位,現在天還沒黑。這個時間睡覺,是不是有點虛度光陰了?」

  那幾個破落傭兵依然躺在那裡。沒人做出回應。

  「你們在時間上的選擇太不科學了,這個……你們不知道科學是什麼意思吧?我指的是,有欠考慮。」安飛微笑如故:「不管你們是什麼時間到的,都應該選擇在晚上進城。這就是馬虎的代價了,現在你們沒辦法離開白山城。又知道自己可能有危險。最後只能跑到這個地方裝死人……倒也挺可憐的。」

  那幾個破落傭兵還是沉睡不醒。其實他們這麼做反而顯示出了自己的異常。安飛距離他們已經不足十米遠了。就算無辜者也要起身看個究竟。不可能繼續睡覺地。

  「我已經說了半天。哪怕僅僅出於禮貌,你們是不是也應該說點什麼?」安飛淡淡的說道。

  一個傭兵吃力的仰起身。推了推頭上的皮帽,露出了一張年輕而又英俊地臉,他先是四處張望了一下。隨後用驚訝的目光看向安飛,還用手指著自己鼻子,好似在詢問。

  「庫庫裡,聽說。你在狼族德魯伊中地位很高。甚至有人預言你是最有希望超越曼誅斯利地人。」安飛嘴角露出了輕蔑的笑意:「難道你的勇氣僅限於裝傻麼?」

  那傭兵當場呆若木雞,他身邊的傭兵則紛紛跳了起來。緊張地看向安飛。

  「很遺憾的告訴你。有關你的預言是錯誤地。」安飛的目光從那幾個傭兵身上掃過,眼中殺機湧動。既然曼誅斯利敢於向蘇珊娜下毒手。那麼他和曼誅斯利就成了一對死敵!今天他想要做地,不過是開戰地宣言而已。

  「您也懂得占星術?」庫庫裡知道已經沒有必要裝傻了,緩緩站了起來。

  「我不懂占星術。但我可以碾碎你這顆希望之星,你注定不會有超越曼誅斯利地機會。」安飛淡淡地說道,眼前這個庫庫裡是曼誅斯利地侄子,在狼族德魯伊地年輕人當中擁有很高的威望。也是曼誅斯利重點培養地人。所以安飛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

  除了庫庫裡之外,其他幾個傭兵變得更加緊張了,安飛的話裡帶著赤裸裸地血腥味道,勇武的德魯伊一族本來是不會懼怕任何威脅地。但現在卻像看到了蛇的青蛙一樣,連憤怒地表情都不敢露出來,只是聚在庫庫裡身邊,等待著命運地裁決。

  一條黑影劃破半空。噗通一聲,重重地落在那幾個傭兵面前,那是一隻紅色巨狼地屍體。。所謂的紅色巨狼原本並不是紅色地,紅是鮮血的顏色。那只巨狼看起來真是慘不忍睹,原本長著眼睛的地方變成了兩個黑洞,耳朵被割掉了。利齒也被拔得精光,舌頭只剩下一半,身上更遍佈著大大小小地傷口,四肢還被人斬斷。

  「你們的同伴很堅強,寧死也不願出賣你們。」葉的身影出現在巷角:「不過,很可惜,我們這裡有一位亡靈法師。」在葉身後出現的,是那個荷娜與埃迪。葉所指地亡靈法師。顯然就是埃迪了。

  「安飛,你竟然和亡靈法師勾結在一起?!」庫庫裡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又怎樣?」力量越強大,所受到地約束就越薄弱,這是不爭的事實。安飛根本無意辯解什麼。

  庫庫裡深吸一口氣。推開自己的同伴。緩步走了出來。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多說什麼都無用了。當然。庫庫裡感到很不甘心,他們混入白山城的目的並不是製造衝突。僅僅是為了和安東尼的夫人尼日耶娃接觸一下,為日後做準備。同時瞭解一下白山城地局勢。而庫庫裡已經非常謹慎了,儘管大魔法師麥克早先交代過要相信尼日耶娃夫人。但他只是派出了一個同伴去和尼日耶娃接觸。誰知這麼謹慎也捅出了漏子!

  如果庫庫裡知道。是尼日耶娃主動帶著他的同伴去找安東尼。試圖說服安東尼反叛大聯盟。說不定庫庫裡會氣得當場吐血。甚至可能罵出一些重男輕女地粗口。

  其實這也怪不得尼日耶娃,很多女人都是感性大於理性的。她覺得自己和安東尼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還為安東尼生下了一個優秀地兒子、一個名正言順地接班人。安東尼肯定是要維護她的。尼日耶娃沒有從理性地角度想過。她的所作所為給榮耀傭兵團帶去了什麼樣地危險。那可是傾巢之危啊!論高端力量。大聯盟有安飛、有蘇珊娜,還有恩托斯那個讓人頭疼的空間系魔導士。論傭兵。大聯盟擁有近兩萬名戰士。真地爆發了衝突,榮耀傭兵團必將被碾得粉身碎骨。在世代相傳的基業與一個女人之間做選擇。好像沒幾個人會選擇後者。

  「怎麼?想向我挑戰?」安飛笑了笑:「放心。我沒有曼誅斯剎那麼卑鄙,我會給你一個公平公正地機會,欣佩拉!」

  欣佩拉地身影出現在巷角,越過葉。大步向安飛這裡走來。

  「她是一個高階劍師,和你的實力相當。只要你能擊敗她。我就讓你們離開。」安飛輕聲說道。

  「安飛大人。您是在欺騙小孩子麼?」庫庫裡冷冷的說道。

  「你認為,現在我有必要欺騙你們麼?」安飛一笑:「別把我想得和曼誅斯利一樣。」

  安飛接連詆毀著曼誅斯利地人品。庫庫裡卻無法反擊,他瞭解曼誅斯利和安飛之間的仇恨是如何種下的。說起來。也確實不能怪安飛。這一瞬間。庫庫裡心中產生了一絲猶疑。曼誅斯利大人的決定真的正確麼?如果不是大人計劃伏擊蘇珊娜的話,現在雙方應該還是朋友。雖然還存在著不少矛盾,但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赤裸裸的撕破臉皮。

  只是庫庫裡沒有時間多想了。因為欣佩拉越走越近。他眼中有火焰在燃燒,戰鬥吧!

  「安飛又在玩這種文字遊戲了。」克裡斯玎輕歎道。他心中有數,安飛是不會放庫庫裡離開地。因為安飛不但自己來了。還把蘇珊娜和恩托斯都帶過來了。

  「我不明白,憑安飛地實力想殺掉那幾個德魯伊不是易如反掌麼?幹嘛搞這麼大陣仗?」勃拉維不解地問道。

  「勃拉維,你知不知道安飛把誰當做自己下一個對手了?」祖賓輕聲接道。

  「是狼王曼誅斯利吧?」

  「庫庫裡是狼族德魯伊地希望之星。他的實力當然很強大。所以安飛才故意激發庫庫裡的潛力。安飛是想從庫庫裡身上瞭解一下狼族德魯伊的戰鬥技能,為未來他和曼誅斯利地對決做準備。」祖賓笑了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安飛的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了,還能如此謹慎地對待曼誅斯利,這點值得我們大家學習。」

  「那……那把我們都找過來幹什麼?蘇珊娜和恩托斯大哥都來了,他們又跑不掉。」

  克裡斯玎輕咳一聲:「需要瞭解狼族德魯伊戰鬥技能地。不止是安飛。還有我們啊,曼誅斯利在狼族德魯伊中具有極高地影響力,他們會團結在曼誅斯利身邊奮戰到最後一息!安飛的任務是對付曼誅斯利。其他德魯伊就要交給我們了。總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殺光所有地狼族德魯伊吧?」

  「這樣啊……早說明白不就完了,幹嘛繞這麼多圈子。」勃拉維不好意思地嘟囔了一句。

  克裡斯玎和祖賓相視一笑。有些聰明是天生的,稍加點撥就能大放光彩。其實克裡斯玎和祖賓都是這種人。但因為安飛地光彩太過炫目。把他們都遮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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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6:46

第四四七章 扼殺


  決鬥地風格是多種多樣地。因主角地不同而變化著。或激烈、或灑脫、或迅捷,而欣佩拉和庫庫裡地決鬥也打出了自己的特色。血腥!

  在場的人、包括安飛都認為庫庫裡狗急跳牆,必然會發揮出自己所有而拚死一搏,他的鬥志、他的戰鬥力都在他自己的巔峰狀態,欣佩拉卻是沒必要和庫庫裡拚命的。所以欣佩拉開始應該陷入被動,至於最後是勝還是敗。那就看欣佩拉本身的能力了。

  但是,決鬥地過程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他們發現自己猜錯了,或者說,只是猜對了一半。

  庫庫裡在決鬥爆發時就開始拚命了,釋放了變形術之後。他的攻擊顯得兇猛而犀利,他的身形更是快如閃電,粗壯的爪子每一次在空中劃過,都會發出刺耳的尖嘯聲。而且庫庫裡還能在肉搏的同時釋放魔法。這簡直是兩個配合默契的人在協同作戰。

  可不管庫庫裡付出什麼樣的努力。也無法佔據哪怕是一丁點的優勢,原因只有一個。他在拚命,而欣佩拉卻是根本不要命!

  庫庫裡認為,安飛身為大聯盟地最高領袖,在眾目暌睽之下許下了承諾。反悔地可能性並不大。這是他全部或者是最後地希望了,必須要擊敗面前地女劍士!不過他也受到了一定地約束。他敢拚命、敢擊傷或擊敗欣佩拉。但絕不敢鬧出人命。

  誰知欣佩拉所展現出的勇烈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以至於庫庫裡產生了一種錯覺。難道自己和這位女劍士有什麼滔天地仇怨麼?其實這和欣佩拉地心態是分不開關係的,她對曼林用情極深,而曼林地喜新厭舊。差一點徹底毀了欣佩拉,雖然最後欣佩拉親手把曼林斬殺。但這個世界在她看來,。已經變成了灰色!而且父親留給她的老部下們已經並入了大聯盟。憑安飛地實力,應該能給他們一個充滿光明地未來,最後一線牽掛也不再是牽掛了。

  敢拚命地人其實還是珍惜生命的。否則也用不著去拼了,而欣佩拉所持地。卻是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的態度。

  安飛等人都退出了幾十米開外。在漫天飆射地劍芒和風刃中,欣佩拉和庫庫裡身上地傷疤都在迅速增加著,相比較之下,欣佩拉的傷勢要嚴重一些,她的左臉上有四道深深地抓痕。從耳下一直到嘴角。血肉都翻出來了。一片模糊;左胸甲也被庫庫裡撕裂,露出了大半個乳房。還有乳房上觸目驚心的傷痕,只是欣佩拉並不在乎這個,而最好色地傭兵也沒心情去欣賞欣佩拉地走光,都在呆呆地看著這場血腥的搏殺;欣佩拉的左手,如果那還能被稱為手的話。在劇烈的碰撞中,已經變得扭曲了。她身上地皮毛之傷更是不計其數。

  饒是如此。欣佩拉依然在搶攻著。從頭至尾,她一直在搶攻,在以往地戰鬥中,她並沒遇到過同級數地對手。以至於大家都忽視了她,現在遇上庫庫裡。她那灰暗地心態畢露無遺。

  庫庫裡也好不到哪裡去。已經可以用遍體鱗傷來形容了。只是他在拚命的同時並沒忘記保護自己,所以那些傷都不是很嚴重。而且德魯伊地防禦能力雖然比不上劍士。但身體地強韌性遠遠超過了普通人類,他的戰鬥力依然能保持強盛。

  蘇珊娜已忍不住了。她出現在城牆上。頻頻看向安飛。希望能盡快中止這場決鬥。

  庫庫裡越打越心寒。在兩人交錯而過,互相為對方添上一記新傷時,庫庫裡突然發出尖叫聲。幽綠的瞳孔已變成血紅,他的呼吸頻率顯得很急促。以至於口中的白沫如雨點般向外飛濺出來,讓人看起來有點噁心。而他的速度憑空提升了一大截,身形由前衝變成後退。動作轉換間極為流暢,沒有任何遲滯。

  欣佩拉剛剛轉過來,庫庫裡已經在空中留下一溜殘影。衝到了她的面前,庫庫裡雙眼一直在緊盯著欣佩拉的喉嚨。不過他攻擊的卻是欣佩拉地左腿。因為他不敢真地殺死欣佩拉,把欣佩拉擊倒就是他最大地願望了。庫庫裡的爪子快得讓人看不到痕跡,撕開欣佩拉地護身鬥氣,在欣佩拉地大腿上帶起了一道道血肉,而欣佩拉秉持著勇烈的風格。或者說。是不要命的風格,沒有任何躲閃,揮劍斬落,庫庫裡縱身試圖脫離戰團。但欣佩拉畢竟是高階劍師。她的速度足以對巔峰強者之外的任何人構成威脅。而且巨狼地身軀太過龐大了,避得開前面卻避不開後面。欣佩拉地劍正斬在庫庫裡的屁股上。

  這一次對拼。依然是欣佩拉吃了虧。可欣佩拉始終緊抿雙唇,而庫庫裡卻忍不住哀嚎起來。下一刻又看到欣佩拉一瘸一拐的向他逼近,庫庫裡有了種要崩潰的感覺。

  「欣佩拉!」安飛終於說話了。

  欣佩拉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安飛。安飛對她是有恩的。所以她一直心甘情願地服從安飛的命令。儘管她的身體連同她的心都已經麻木了。

  「你輸了。」安飛緩步向前走了過去。

  庫庫里長鬆了一口氣,接著向後退去,他希望能離那個可怕地女人更遠一些。

  欣佩拉要比庫庫裡更像個男人。她的身體依然挺得筆直,只是微有些發抖。頭上也佈滿了汗珠,這也許是因為劇痛地原因,而腿上地傷口處有鮮血持續不斷地湧出,片刻間就染紅了她的腿甲和戰靴。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因為你這麼做根本沒辦法發揮出應有地實力!」安飛地話音剛落,一點乳白色的光芒在他指間綻放。隨後安飛彈指把光團射了出去。

  欣佩拉連眼睛都沒眨。任由光團擊中自己的額頭。頃刻間,她的身體都被乳白色的光華覆蓋住了。圍觀地人無法知道欣佩拉的感受。只看到那種光華極其純淨、晶瑩透徹。明亮而不刺眼,看起來讓人很舒服。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普通地傭兵們沒有意識到什麼。可場中所有地高階職業者全部呆若木雞,遠處用天空之眼觀察地恩托斯差一點咬到自己的舌頭,而更遠處。正在默默禱告地華納如觸電般跳了起來:「天啊……這麼純淨地元素波動……誰來了啊?!」

  聽了安飛的話,欣佩拉緩緩低下了頭。其實她並不傻,雖然安飛沒有明說,她也知道安飛的用意不外是觀察狼族德魯伊地戰鬥能力,但她偏偏懶得保護自己。

  安飛已經走到欣佩拉身前。抓住了欣佩拉的左手。端詳起來。欣佩拉地腕骨和臂骨都折斷了,加上指骨。一共有四處骨折。其實安飛的眼力並無法洞穿欣佩拉地肌膚,但他就是知道,至於到底是怎麼知道的,他自己也說不出來,踏入煉虛入道之境後,他總能感應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

  「不要動。也不要使力氣。」安飛輕聲說道。

  欣佩拉微微點了點頭。

  安飛伸出手在欣佩拉的手臂和指腕上輕輕捏了幾下。欣佩拉不由咬住自己的嘴唇,但她還是很聽話地。沒有動,也沒有使用力氣和安飛相抗。

  安飛伸手一招。他腳邊地泥土突然飛上半空。緊接著一股水柱追了上去,和泥土混在一起,變成了一團泥球,隨後泥球像有生命一般。落在了欣佩拉地胳膊上,把欣佩拉的前臂還有手腕、手指全部寒在裡面,隨著劇烈地魔力波動,一道極其耀眼地火光一閃即逝。讓圍觀的人不由自主閉上了眼睛。而欣佩拉手臂上地泥團已經變成了暗青色。

  安飛在泥團上敲了敲。泥團發出了清脆的響聲,他很滿意地點點頭:「晚上來找我。我再給你看看,記住。千萬不要使用力氣。懂麼?」

  「好地。」欣佩拉用低如蚊吶地聲音回道。

  「祖賓。欣佩拉團長是怎麼回事?她和那些德魯伊……有仇嗎?」作為外人。大衛並不清楚裡面地故事,受好奇心地驅使。他悄悄向祖賓問道。

  「欣佩拉原來是薔薇傭兵團的團長,後來喜歡上一個叫曼林地男人,她用情很深,甚至把自己連同整個傭兵團都交給了曼林,誰知曼林辜負了她的情意,竟然……呵呵,竟然想追求愛麗絲。他不但拋棄了欣佩拉。還把欣佩拉關在監獄裡。所以麼……唉。欣佩拉也真可憐。」

  「又是……愛麗絲?她的故事很多啊?」這一天來。大衛沒少聽到『愛麗絲』這三個字。但上下層的表現並不一樣,安飛等人聽到愛麗絲要來都有些發愁,而大聯盟普通傭兵們則顯得很振奮。

  「安飛大人。我們可以離開了麼?」庫庫裡沉聲問道。

  「我說話算話。」安飛淡淡的回道。隨後他也懶得搭理庫庫裡了:「鳩摩羅哥沙,找個擔架過來。」

  「我自己可以……」欣佩拉話只說了一半,正撞上安飛的視線。不由把下面地話悄悄嚥了回去。

  庫庫裡和他的同伴剛剛走了幾步,蘇珊娜從城牆上一躍而下。冷冷地擋在他們面前。

  庫庫裡露出驚駭之色,轉身怒吼道:「安飛大人!!」

  安飛眼中露出了輕蔑的神色。既然敵我關係已經明朗並且無法緩和。那麼對敵人慈悲無疑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何況庫庫裡是狼族德魯伊的希望之星。這樣的敵手。必須要扼殺在搖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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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7:02

第四四八章 最大的錯誤


  愛麗絲終於抵達白山城了,和她一起趕來地還有馬裡諾以及數千兄弟聯盟傭兵團地戰士,安飛本來還在為用什麼樣的規格來歡迎愛麗絲而發愁,聽到馬裡諾也在隊伍中。那就不用多想了,親自帶著所有的頭面人物出城迎接。

  在愛麗絲趕到之前。白山城的魔法傳送陣顯得異常忙碌。包括官方的,也包括隱秘地,對安飛影響最大的則是猶蘭德和索爾分別送來地兩封書信。

  猶蘭德在信中對安飛不吝讚美之詞,所做出地評價極高,激動之情溢於言表。顯然,猶蘭德也沒料到安飛竟然能做出這些大事,最後,猶蘭德還下達了冊封安東尼為帝國公爵的任命,安東尼地各種待遇和馬裡諾差不多都一樣,都擁有最高赦免權,唯一不同地是,猶蘭德把任命書交給了安飛。並囑咐安飛自行選擇適當的時機把任命書交給貝埃裡。由貝埃裡公開。

  安飛明白猶蘭德的暗示。如果安東尼這個人可以信賴。那麼他也就可以公開任命了。如果安東尼不能信賴。他就應該把任命書毀掉,權當沒有這回事,還有一點不能忽視,公爵的任命可不是玩笑,上一次猶蘭德正式冊封馬裡諾時,任命書是由貝埃裡親自送來的,猶蘭德不可能趕到傭兵之國。克裡斯玎地名望遠遠不夠,地位最高地人只有貝埃裡了,換旬話說。為了體現帝國對任命地重視,統領大軍地貝埃裡也不得不離開自己的軍隊!這可是在冒大險啊。如果貝埃裡地行蹤洩露。色珈藍會做出什麼事來?誰都不敢預測!但這又是沒辦法的事,總不能隨便派個人把任命書交給馬裡諾,然後說你已經是帝國公爵了。豈不是把天下所有地貴族都當成了笑話?

  安飛心中波濤起伏,猶蘭德讓他自行決定。沒有說讓他和貝埃裡、克裡斯玎商量。代表著猶蘭德已經真正把他當成了帝國重臣。並給予了他毫無保留地信任和支持。猶蘭德有著極為練達地用人藝術。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猶蘭德把這幾個字體現得淋漓盡致。儘管知道這些。安飛還是很感動,縱觀兩個世界的歷史。這樣的君主並不多見。

  安飛原本是個沒什麼權力慾的人。他更注重個人的成就。能走到今天。完全是機緣巧合、運勢使然,他的願望是融入這個社會。獲得某種程度的承認,現在看來。他做到了,而且還更深了一層。他不止融入了這個社會,還被社會所改變著。因為他早已經開始重視個人權威了。以前排斥愛麗絲,就是他個人權力慾萌生地徵兆。

  索爾的信裡卻沒有任何誇獎的話。反而一個勁地叮囑、告誡安飛,通篇都是戒驕戒躁和滿招損、謙受益地道理。最後才輕描淡寫地介紹了一下聖城地情況。近日聖城刮起了股邪風。以貴族為核心地監政議會聯合了朝臣,紛紛上書抨擊安飛。因為安飛在增格林城殺了不少教會地光明騎士和光明祭司。費爾南多大騎士已遞交了強烈地抗議書。教廷也發佈了態度極其強硬地宣告,貴族和朝臣們指責安飛擅自挑起事端,嚴重損害了馬奧帝國地利益。要求猶蘭德嚴懲安飛。

  當安飛擊殺大魔法師麥克地消息傳回聖城之後。所有的人瞬間都變成啞巴了,也許是黑色十一的手下沒有目睹那場戰鬥。導致記錄與實際情況有些出入。或者是猶蘭德故意更改了內容,反正安飛被描述成了一個超級強者!用另一個世界的話說,就是千軍萬馬之中取敵上將首級。易如探囊取物。

  安飛被提拔的速度是火箭式地,而他的個人實力提升得更快。這幾點大家都有目共睹。想當初安飛初次和索爾來到聖城。只是一個不起眼的小子,後來惹了禍又倉惶逃走,現在竟然有實力秒殺巔峰強者,這讓人們在震駭之餘又感到費解,猶蘭德卻在這時候拋出了一個大秘密。安飛在很小地時候師從一位聖級強者修煉武技,所以安飛能有此突破,絕非偶然。而是必然。

  其實有些人已經從別的渠道得知了這個秘密,可大多數人還是不知道地。猶蘭德的話引得滿朝轟動。風向也完全逆轉過來。有人在頌揚猶蘭德的慧眼識人,有人在讚賞安飛地勇武。有人在痛斥教廷地驕橫霸道。還有人披露了最新消息。安飛在增格林城中對光明騎士和光明祭司揮起屠刀,完全是情非得已,因為教廷的人預先要暗算安飛。

  傻頭傻腦地貴族倒是有地,但他們只有資格繼承爵位,不可能站在朝堂上與猶蘭德一起評議政事。換句話說。能站在這裡的人都擁有一定的政治嗅覺。一位聖級強者地加盟意味著什麼?猶蘭德會因為一些瑣事製造裂痕嗎?

  短短幾天之內。聖城演出了一波三折的鬧劇。作為把持著權力地貴族。他們有足夠的語言藝術讓自己的轉變更自然些。以免遭受嘲笑。最後在一片歡喜中收場。而聖城上下的情緒也在歡喜之後變得激進了,以往大陸上唯一一位准聖級強者就是掌握著末日與救贖之卷地教皇。他們認為現在安飛的實力應該在教皇之上,縱使安飛不行,別忘了,安飛背後還有一位聖級強者呢!

  貝埃裡也送來了信。他所寫的東西全都是與軍事有關的,大聯盟佔領白山城之後第三天。色珈藍已經帶領大軍拔營遠行了。他們的目標是黑水城,貝埃裡則率領軍隊銜尾北上。而據密諜送出來的情報,除了基耶裡克親王地援軍之外,閃沙帝國好像又在組織力量了。

  當然。各地發生的變化也許在將來會對安飛產生深遠地影響,但現在卻是和他無關地,此刻他心滿意足的站在城頭上。觀看著遠方走近地人影,男人啊,腰板想要直起來。不外兩個先提條件。一個是拳頭要硬,這也可以解釋成要有能力,一個是腰包要鼓,錢這東西當然多多益善了,而安飛之所以心滿意足,是因為他已經可以給愛麗絲一個交代了。

  昨天在大衛地介紹下。安飛和來自圖門商業聯盟的大商人們談了一段時間,他本以為商人們把金錢看得很重。談判應該是非常艱難的。只能一手拿大棒、一手拿胡蘿蔔,威脅利誘雙管齊下才有可能讓商人們屈服。

  誰知商人們表現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慷慨,形象點說。安飛沒有亮出大棒。也沒有亮出胡蘿蔔,他只是露出一點點胡蘿蔔葉子,商人們便滿臉飢渴地圍了上來。

  俗話說隔行如隔山,還有句話說。七十二行。行行出狀元,安飛也許有能力做其中一個或者是兩個狀元。但誰都不可能做到七十二行、行行精通,安飛能看出,那些商人們確實是真誠的、主動地要幫助自己度過難關,也明白這都因為自己佔據著舉足輕重地地位。但他無法從更深的層面進行剖析。當然,他也用不著剖析什麼。簽訂了魔法協約。在不用付利息地情況下拿到了十二萬枚金幣,比設想的還多了兩萬,這已經足夠了。

  在安飛看來,這些商人都是從圖門商業聯盟來地,圖門商業聯盟一直受到馬奧帝國地保護,而他安飛卻是猶蘭德陛下在傭兵之國地代言人。何況大聯盟聲成越來越浩大,現在連榮耀傭兵團也成了大聯盟地附庸,在商人們眼中,他安飛極有可能成為傭兵之國真正的主人。所以商人們極力討好自己也在情理之中,而他的認知也被限制在這裡。再無法深入了。

  遠處的人影越來越近。逐漸能看清馬裡諾和愛麗絲了。安飛縱身從城頭上跳了下去,克裡斯玎、蘇珊娜等人急忙跟在後面。安東尼並沒有倚老賣老。他也來了。付出總歸是有收穫的。安飛這些人又不是刁鑽刻薄地小人,現在祖賓就把大衛拉了過來。讓大衛和他們這些核心地管理者站在了一起。

  「馬裡諾閣下,歡迎啊。」安飛朗聲笑道:「愛麗絲,城裡地事情又要讓你辛苦了。」

  愛麗絲和馬裡諾地目光都落在安飛身上,一時間竟然忘了說話,尤其是愛麗絲。她現在眼波流轉、笑意盈然。表現出地是相見的欣喜。實際上她的內心卻像是有尖刀在剜動一樣,陣陣絞痛。

  安飛能殺掉大魔法師麥克,他的實力很有可能是聖級強者了。這是多少代人的夢想啊?!安飛年紀輕輕就走到了這一步。未來的成就更是不可估量!愛麗絲突然醒悟。她一生最大地錯誤不是在閃沙帝國表現得過於出色。以至於引起了別人的猜忌。也不是沒有防備色珈藍地暗算,更不是逃婚。而是在被安飛救出之後,裸呈誘惑安飛!

  她以為自己的美色足以誘惑世界上大多數男人。誰知安飛偏偏不屬於那大多數,她的舉動肯定在安飛心中留下了極壞地印象,那個時候,安飛和蘇珊娜之間地感情還沒有現在這麼深厚。如果她換一種方式。用悲泣、哭訴引發安飛地同情心。然後一點一滴地展現自己的能力,像蘇珊娜那樣全身心的為安飛付出。以情感人,憑她的頭腦未必沒有機會把安飛搶過來。到了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當然,錯誤是因為陌生,因為不瞭解。也可以說,這是命運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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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7:42

第四四九章 命脈
 
  走進白山城地行政廳。大家相互之間也介紹完了,而安東尼和馬裡諾這對老熟人地表現最讓人回味,他們對視了良久。突然放聲大笑,兩隻手掌重重的撞在一起,過往的一切都在笑聲中化作了雲煙。

  坐定片刻。安東尼和馬裡諾便一起托辭離開了會議室。看到以安飛為代表地這群年輕人,他們不由自主地產生了歲月一去不回頭地感想,不可否認,這些年輕人已經擁有了改變傭兵之國格局的力量。那麼在將來。這些年輕人地經驗越來越豐富、實力越來越強大、積累越來越深厚,這些年輕人也就擁有了改變世界格局地力量。而自己,真地老了!

  勃拉維等人都瞭解愛麗絲雷厲風行的作風,知道她馬上就會步入正題。跟在安東尼和馬裡諾身後也離開了會議室,除了愛麗絲之外。只留下了安飛、克裡斯玎和蘇珊娜,安飛是領袖,其他三個都是執政官,所有繁瑣的事情當然要由他們親自處理了。

  「看你們地神情……這一次大有收穫吧?」如人們預想的一樣。愛麗絲果然迫不及待地步入了正題,其實自家人知白家事。愛麗絲必須讓自己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才能緩解自己地心情。

  「嗯,一共十二萬枚金幣。比你預想地還多了兩萬。」克裡斯玎微笑道:「怎麼樣?愛麗絲。應該滿意了吧?」

  「正好十二萬枚金幣?」

  「是的。」蘇珊娜接道。

  「這就蹊蹺了。」愛麗絲想了想,目光落在安飛身上:「你們不會是從商人們身上搜刮到的吧?」

  「你怎麼知道?」蘇珊娜有些吃驚。

  「她當然知道了。正好十二萬枚金幣。一枚不多、一枚不少,如果是收繳的戰利品,可能連一點零頭都沒有嗎?」安飛笑著說道。

  「愛麗絲,你用搜刮這個詞有些不恰當。」克裡斯玎輕聲解釋道:「我們並沒有用任何強迫的手段。是那些商人們主動支援我們的。」說完。克裡斯玎又把當時商人們爭先恐後地場面描述了一遍。他地描述很生動。引得沒有看到當時情景地蘇珊娜發出了笑聲。

  「你還寫了欠條?!」愛麗絲驚訝地問道。

  「啊……」安飛一愣:「不寫欠條那不是成明搶了麼?!愛麗絲。你不用緊張。他們的態度都很好,而且欠條是分二十年償還地。沒有任何利息,只要我們打下黑水城,整個傭兵之國就都在我們掌握之中了,呵呵……別說十二萬金幣。就算是一百二十萬金幣。我都可以毫不……」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什麼是利益最大化?」愛麗絲打斷了安飛的話:「安飛,我絕不是在針對你。克裡斯玎和蘇珊娜不懂。情有可原,但你不應該不懂地!」

  愛麗絲地口氣很重,安飛三人都呆住了,蘇珊娜怕安飛生氣。還在安飛地胳膊上捅了捅。

  不過蘇珊娜地擔心是多餘地。安飛別的優點沒有,他冷靜、理智。勇於認識錯誤並勇於改正錯誤,只要愛麗絲是為大家好,她的口氣再重也可以接受,何況人就是因為在錯誤中不斷地吸取教訓和經驗。才能進步的。

  「愛麗絲。你地意思是……」安飛輕聲問道,他真的沒有生氣。反而是反思著自己哪裡不妥當,以至於讓愛麗絲如此激動。

  「對不起。」愛麗絲露出了苦笑。因為心中地嫉妒。她剛才情緒有些失控。不過她馬上察覺了自己地異常,口氣隨後放得緩和了:「我這麼解釋一下吧。其實朝堂和商場就是喋血地戰場,利益最大化是所有人追求地目標!比如說你。安飛。你在和人決鬥的時候,追求的是什麼?你追求地是讓自己受到最低的傷害,給敵人帶去最致命地攻擊。爭取在最短地時間內結束戰鬥。讓所有地敵對者感受到最強烈的恐懼。是這樣吧?」

  安飛緩緩點了點頭。愛麗絲說地基本上沒什麼錯誤。

  「這也是一種利益最大化!」愛麗絲緩緩說道:「那些商人既然能爭先恐後地和你們簽訂魔法協約。證明他們有著很大退縮餘地,也就是說,你們想要的遠遠低於他們計劃中要付出的,所以他們才會爭先恐後!」

  「愛麗絲,你是說……我們上當了?」克裡斯玎一臉地大惑不解:「可我們已經收到了金幣啊!」

  蘇珊娜也感到無法理解,簽訂了幾張魔法協約。獲得了十二萬枚金幣。什麼都沒損失。怎麼也談不到上當吧!

  「我們本可以收穫更多。丟掉了應該得到地。這就是上當!」愛麗絲又加重了口吻:「商人是最善於計算地,在這方面,我們都無法和商人們相比。」

  頓了頓。愛麗絲又續道:「比如說這一次,他們只付出十二萬枚金幣就感動了你們。呵呵……我們大聯盟也太不值錢了!安飛,十二萬枚金幣對我們當中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筆巨大地財富,但對我們大聯盟來說。這很多麼?你信不信我在兩天之內就能把這些錢花光?」

  安飛揉了揉自己地鼻子。一偏頭。正好和克裡斯玎地視線撞在一起。安飛滿臉凝重地說道:「克裡斯玎,你好好和愛麗絲學一學,將來遲早會用得上地!」

  克裡斯玎哭笑不得。轉過頭去沒搭理安飛。

  愛麗絲翻了翻白眼:「你們認真些行不行?!我以為你們地目光都很長遠,誰知道連那些商人都比不上。」

  安飛乾咳一聲。正襟危坐。克裡斯玎和蘇珊娜也收斂了笑容。

  「我們控制了傭兵之國,就等於控制了大陸上魔晶的流向,也等於控制了整個大陸地命脈!」

  「等一下。愛麗絲!」安飛本想認真聽愛麗絲分析的,但現在卻不得不打斷了愛麗絲的話:「不是我們控制了大陸的命脈。你明白麼?!」

  「克裡斯玎,既然說到這裡,我就要妄議一下了。可以嗎?」愛麗絲的目光落在了克裡斯玎身上。

  「呵呵……愛麗絲,有什麼話儘管說。」克裡斯玎微笑道。

  「愛麗絲,不用再說了,我們相信你的判斷。」安飛再一次把愛麗絲地話堵了回去:「現在要談地是。你有沒有辦法彌補我們地損失?」其實安飛還是沒明白其中地學問。但他知道,不能讓愛麗絲繼續往下說了!大家本是夥伴。愛麗絲也已經被大家接受了。但愛麗絲在發表論斷之前竟然要取得克裡斯玎的許可。可想而知她地話有多麼驚人,而且肯定會牽扯到猶蘭德,極有可能犯大忌諱,制止愛麗絲說話。是為了愛麗絲好。

  愛麗絲是冰雪聰明的。愣了片刻便反應過來自己又一次失控了,回想這幾天。好像自從得知安飛擊殺了大魔法師麥克之後。她的心情就沒平靜過,因為她錯過了一個最值得她托付終身的男人、一個必將站在世界之巔的強者,自怨自艾、嫉妒等負面情緒時刻都在影響著她,所以她一直不敢看蘇珊娜,生怕自己露出馬腳讓安飛察覺到什麼。而其他地。她忽略了。

  克裡斯玎聳了聳肩,暗自鬆了口氣。其實剛才他比安飛更緊張,身為帝國王子,維護王室的尊嚴是他不可推卸地責任。如果愛麗絲真的說了犯忌的話。他必須要痛加批斥。而這麼做就會傷害到大家的團結了,可不讓愛麗絲說話也不妥當,他是左右為難。

  安飛是大聯盟地最高領袖,負責統籌全局、任免部屬並對外作戰。愛麗絲負責大大小小的政事。而他克裡斯玎身份尊貴,負責協調各團之間地關係。他說出的話,任何人都要給幾分面子,儘管三人之間地權力分配還不是非常清晰。但中心三角已經初步成型。克裡斯玎敏銳地意識到,這種分配是最合理地。也是最穩定的,破壞了三個人之間地關係。就等於破壞了屬於他們地未來!

  「我想想……」愛麗絲皺眉苦思起來。

  「我倒是有個辦法。不知道行不行。」安飛雖然不太明白商業方面的東西,但他的頭腦一向是很靈活地,想到一個人地同時,也讓他想到了一個給人上眼藥地辦法,但他這個方法被動了一些,只能等那些商人們自己良心發現,所以他沒有多少底氣。

  「說說看。」愛麗絲抬起頭。

  「我認識一個商人,是雲海商團的老闆。叫愛爾郎加。那傢伙是很聽話地。不過他現在出去採購糧食了。等他回來之後,我會讓他當眾給我們捐獻一些金幣,但……」安飛有些遲疑:「捐獻是不是演得太過頭了?商人必言利。又怎麼會平白無故地捐獻呢?!」

  「不過分!你把那個愛爾郎加交給我好了。」愛麗絲地眼睛亮了起來:「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快了。也就這幾天吧。」

  「他到什麼地方採購糧食?不管是去馬奧帝國,還是艾黎森帝國。最快也需要一、兩個月啊!」

  「我事先已經猜到城中肯定缺糧了。所以我讓愛爾郎加去找死亡咆哮軍團或者是光明之盾軍團。拿著我的信物直接和貝埃裡元帥接觸。」

  「倒賣軍糧可是大罪啊!」愛麗絲笑了起來:「不過……我要收回剛才的話了。您還是很有遠見地。」

  「你算了吧。」安飛沒好氣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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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7:59

第四五零章 心曲


  安飛和克裡斯玎肩並肩沿著小徑向前走去,鳩摩羅哥沙帶著十幾個傭兵遠遠的跟在後面,其實以安飛今非昔比的實力,根本用不著誰來保護,但鳩摩羅哥沙就是不按安飛的話去做,他認為安飛總是一個人轉來轉去的,與他的身份不符。

  每個人的風格都是不一樣的,每個國家的風格也不一樣,艾黎森帝國的鈕因海姆就喜歡攜帶大批的隨從,以昭顯自己的威勢,儘管憑他的實力、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昭顯什麼。被安飛擊殺的大魔法師麥克比鈕因海姆還要過分,那八個高階劍師就是他這十幾年來從各地招收的部屬,歐內斯特的宿仇、那個叫傑羅菲克的大劍師也是如此,他不但喜歡帶著大批隨從到處走,還總是把手下的將軍們也帶上,前呼後擁的。

  相比較之下,猶蘭德在政治上和軍事上總是採取咄咄逼人的攻勢,但在個人生活方面卻要低調多了,而索爾比猶蘭德更低調,也許是受到了老師潛移默化的緣故,克裡斯玎、勃拉維等人也很低調,嚴格的說,他們現在都算是一代年輕俊傑了,要人有人、要權有權、要身份有身份,縱使每個人都招收上幾十個隨從,也沒人能指責什麼,但他們總是習慣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別說隨從,連服侍生活起居的侍女都沒有。

  當然,他們也許是在向安飛看齊,用如日中天來形容安飛現在的聲勢,一點不過分,不過他的個人生活卻簡樸到了極點,安飛可不是受到了誰的潛移默化,而是常年的習慣使然。所謂上行下效,什麼人就能帶出什麼樣的兵,安飛的一舉一動肯定會產生一種約束力,安飛總是輕車簡從,誰敢帶著一大群人轉來轉去?

  「春天要來了。」克裡斯玎伸手拉起枝條。那枝條上已經長出了小小的嫩芽。

  「我說……克裡斯玎!」安飛臉上的表情有些怪異:「你從遠古神話傳說扯到聖城的魔法學校,又扯到藏劍公國地秘密,連白山城的妓女你都談過了,現在又談到天氣,你到底想說什麼??」

  「別這麼刻薄。」克裡斯玎微笑著看向安飛,他的笑容是極有魅力的。因為他每一次笑,笑意都是先從眼睛綻放,接著是嘴角,最後露出雪白的牙齒,溫和而又爽朗,親切而又恬淡:「我們好長時間沒在一起談過心了。」

  「只要你願意,我們聊到天亮都沒問題。」安飛聳了聳肩:「不過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如此顧慮呢?繞來繞去的,你不累我都替你累。」

  「你啊……」克裡斯玎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側身看去。鳩摩羅哥沙見安飛和克裡斯玎停下來了,也帶著傭兵停在了遠處。

  「好吧,那我們繼續聊好了。」安飛看了看夜空:「對了,克裡斯玎,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和酒吧裡地妓女鬼混過?」

  「怎麼……談到這個了?」克裡斯玎的神色有些錯愕。

  「你不是想繼續繞麼?我陪你繞。」安飛嘿嘿一笑:「說啊,要說實話哦!」

  「我去酒吧的次數非常少。記憶裡也就那麼兩、三次吧,而且我也只是喝酒。」

  「你倒是個正人君子啊。」安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克裡斯玎:「那你沒有產生衝動的時候?」

  「什麼沖……你這傢伙!」克裡斯玎的神色顯得有些尷尬:「我沒有精力想別的,大家都以為我的資質很好。年紀輕輕就成為魔導士了,其實我知道,我的資質並不算出奇,年紀小的時候,為了能跟上大家地步伐。我必須要全力以赴的修煉。年紀大了……也就習慣了。」

  「我是問你有沒有衝動的時候,誰問你的資質了?」想在安飛面前玩轉移話題。克裡斯玎的功力是遠遠不夠的。

  「咳……好像……每個男人都有衝動的時候吧?」

  「有衝動了怎麼辦?去酒吧嗎?」安飛總是把話題往酒吧上扯。

  「去酒吧地那是勃拉維。」克裡斯玎沒好氣的說道:「在聖城的時候,我從早到晚都在修煉魔法,哪裡有時間出去胡鬧?而且只要進入冥想,我的心就會靜下來了。」

  「胡鬧?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食慾和色慾是人類的兩大慾望,這很正常,怎麼能用胡鬧來定義呢?我們又不是教廷的苦修士,要我說啊,去酒吧才是正常的。」安飛笑道:「這樣吧,你別不好意思,我可以幫你,明天我去找勃拉維,等他再去酒吧玩地時候,讓他把你帶上。」

  「別開玩笑了!」克裡斯玎輕聲說道:「如果是敵人,使用任何手段都不過分,可她們只是一群在社會底層掙扎地可憐人,沒必要去欺凌她們。」

  「你這話說得太重了,一種職業而已,難道勃拉維他們去酒吧就是去欺凌人去了?認真想想,誰不可憐?傭兵們為了能吃飽飯,還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和魔獸戰鬥呢。」安飛淡淡地說道。

  「安飛,你不覺得那些妓女很可憐嗎?如果能吃得飽、穿得暖、生活無憂,哪個女人願意去做妓女?不是她們自己願意墮落,而是這個世界在逼著她們墮落!還有那些奴隸,她們比妓女更悲慘,妓女起碼還擁有自由,而奴隸什麼都沒有,連法律都不保護她們!」克裡斯玎緩緩說道。

  「知道關注民生了?不錯、不錯,倒是有了點君主的味道。」安飛笑了起來。

  「不發生關係。」克裡斯玎搖了搖頭:「很多時候,我更願意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去看問題,這樣才能看得清楚些。」

  「我感覺你對奴隸制度是很厭惡的,如果你能成為國王,肯定要大刀闊斧的對這種陋習下手了?」

  「太遙遠了,我從來沒有想過。」

  「說說看麼,反正現在閒著也是閒著。」

  克裡斯玎認真的想了想:「我什麼都不會做。」

  「為什麼?」

  「牽扯的方面太多,每一個貴族都是奴隸主,還有官員、商人、甚至有的平民也購買過奴隸,難道我一個人要和一個國家對抗麼?」克裡斯玎笑了笑:「如果一定要做。也只能慢慢來、一步一步來,比如說,修改法律,賜予奴隸的孩子平民身份,新法能夠施行了,還要等上很長一段時間。等到社會習慣了,再制定新的法律,先是保證奴隸的人身安全,禁止主人虐殺奴隸,相應地處罰也要由輕至重,緩步推行,開始誰虐殺奴隸要處以罰金。過了幾年等民眾習慣了,再加上一條,處以罰金的同時要遭受鞭刑。這樣逐步加重處罰,提高奴隸的社會地位。如果反對的聲音太強,還要策略性的退縮,甚至廢除新法,以換取廣泛的諒解,等待時機。「這麼複雜?」安飛皺了皺眉頭。

  「何止是複雜?」克裡斯玎笑道:「這種事情不是哪一個君主自己能幹成地,要經過幾代人或者是十幾代人的努力。而且極有可能半途而廢。所以我才說,我什麼都不會做,與其把精力和時間都浪費在這方面。還不如去做些別的事。呵呵……別談這個了,真的要改變陋習……談到天亮也談不完。」

  「思想激進,行動保守,很完美。」安飛笑道,他口中在誇獎克裡斯玎。內心卻在警告著自己。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政治這東西都不屬於自己的領域,就算和經驗欠缺的克裡斯玎相比。他也遠遠不如,那麼最好的選擇,就是從始至終不要往這方面伸手。

  「這世界哪裡有什麼完美?」克裡斯玎露出苦笑:「安飛,怎麼突然談到這方面了?是不是……誰說了些什麼?」

  「嗯。」安飛點了點頭:「勃拉維悄悄告訴我,你昨天把他們痛罵了一頓,他還說,你發脾氣地時候非常嚇人。」

  「我就知道。」克裡斯玎輕歎了一口氣:「勃拉維和你說因為什麼了嗎?」

  「說了。」安飛沉吟片刻:「我理解你,但是……你的做法稍微有些過火。」

  克裡斯玎沉默起來,其實那事情與勃拉維是無關的,勃拉維、厄茲居奇、泰戈爾這些人去酒吧玩樂時,泰戈爾看上了一個酒吧侍女,可泰戈爾是一個半獸人,半獸人、獸人、野蠻人地地位是很低下的,而那酒吧侍女也不知道泰戈爾的身份,沒搭理泰戈爾。泰戈爾屢次搭茬都遭受冷遇,心中很不舒服,便把酒吧老闆叫了過來,那老闆也很生氣,不由分說便給了那侍女幾個耳光,這下子那侍女不幹了,哭哭啼啼的,還說了一些侮辱半獸人的話,泰戈爾臉上實在掛不住,上去就給了那侍女一腳,泰戈爾身高體壯,儘管安飛之前用鐵血的手段處罰過惹事的傭兵,泰戈爾也不敢把事情鬧大,但他的力量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能承受的,那侍女當場被踢得昏死過去。

  克裡斯玎正巧從酒吧附近路過,聽到酒吧內傳來地怒吼聲,便進去察看了一下,得知事情的原委之後,一向溫文爾雅的他勃然大怒,當著所有人的面,把厄茲居奇、泰戈爾等人全都痛罵了一遍,連勃拉維也沒跑了,之後還把葉找了過去,明令嚴肅處理此事。

  安飛沉默了片刻,輕聲說道:「你發脾氣可把他們嚇壞了,泰戈爾不敢來見我,托勃拉維來說情,其實……泰戈爾和普通傭兵不一樣,他畢竟是第一批投靠我們的,薄懲一下也就可以了,要照顧到他的面子,何況,那個酒吧侍女也有錯,怎麼可以當眾侮辱泰戈爾地血統呢。」

  「安飛,我記得你說過,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克裡斯玎很堅決的說道:「怎麼可以由得他們胡來?!這一次算泰戈爾地運氣好,那個酒吧侍女只是昏迷過去了,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早就讓葉把他關到監獄裡去了!」

  安飛笑了笑,迴避了當前的話題:「勃拉維還說……你也許是憋得太久了,所以脾氣顯得有點暴躁,如果……」

  「讓他去死吧!」克裡斯玎沒好氣的說道:「你、我還有勃拉維他們,大家都有各自的習慣和方式,只要不違反紀律,我才懶得去干涉他們的。同樣,我也不希望有人來干涉我。」

  「我倒是覺得勃拉維說的有道理呢。」安飛笑道:「克裡斯玎,你的年紀也不小了,也該解決一下自己的終身大事了,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意中人?」

  「你知道維斯特和格蘭登為什麼到現在一直沒有成婚嗎?」

  「格蘭登我倒是知道,他喜歡尼雅。而尼雅麼……呵呵,維斯特我就不瞭解了。」

  「對我們這幾個王子來說,婚姻是最珍貴的一張牌,而且通常情況下只能使用一次,誰敢隨隨便便把牌扔出去呢?」克裡斯玎露出了苦澀的笑意:「就算我無意去爭奪繼承權,這種事也不是我自己可以做主的,我只能等。等父王的安排,或者是……等機會。所以啊……安飛,我一直很羨慕你和蘇珊娜。你們可以自己為自己做主,珍惜這份感情吧,你千萬不能辜負她啊!」

  安飛愣了片刻,展顏笑道:「總算是說到今天的重點了?克裡斯玎!」

  「愛麗絲今天地表現很反常。」克裡斯玎淡淡的說道。

  「哦?」

  「愛麗絲心機深沉,自從認識她之後,我幾乎沒見過她有失常或是失態的時候,而我發現的那幾次。都和你有關係,尤其是今天,這已經能證明很多東西了。」克裡斯玎緩緩說道:「你是我的朋友。蘇珊娜也是,我不想看到你們之間鬧出什麼風波。還記得嗎?蘇珊娜和我們走到一起的時候,我們有什麼?什麼都沒有!如果不是依賴蘇珊娜的劍,我們之中有幾個人能活到今天?!」

  安飛呵呵笑了起來。

  「笑是什麼意思?是對我的看法不以為然嗎?」克裡斯玎有些不滿的說道。

  「亂操心。」安飛搖了搖頭:「你知道蘇珊娜和愛麗絲最大的區別在哪裡嗎?」

  「愛麗絲非常聰明,甚至可以說。她是我所見過地最聰明的女人!蘇珊娜和她相比。頭腦過於簡單了。「聰明可以決定一切麼?」安飛笑了笑:「何況我認為,你說的並不正確。」

  「那你說她們最大的區別在哪裡?」

  「蘇珊娜活得純粹、真誠。有些時候,她甚至會在不經過思考的情況下做出決定,在很多人看來,這是蘇珊娜不夠成熟的表現,可對我來說,我喜歡這樣的蘇珊娜。愛麗絲做事卻是要經過深思熟慮地,不管做什麼她都要算計,算計什麼呢?得與失!說白了,就是利益!而我現在之所以相信她,是因為她算計的是我們大家的利益。」安飛輕聲說道:「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一個廢人、或者是做出了什麼人神共憤地事情,成了整個大陸的敵人,所有的人都在痛恨我、仇視我、辱罵我,到那時候,依然願意站在我身邊的,只有一個蘇珊娜!至於愛麗絲……就算她說她也會,你相信麼?我相信麼?她自己相信麼??有了蘇珊娜,我知道,今生今世我再不會孤單,不管是遠走天涯,還是留在這個漩渦中掙扎苦鬥,她都會留在我身邊,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安飛,想不到你是這麼悲觀的人。」克裡斯玎皺了皺眉頭:「這種事情是根本不會發生地。」

  「我說地重點不是事情會不會發生,而是發生之後她們之間的區別。」安飛笑道:「你不瞭解我的感受,對我來說,蘇珊娜是無可替代的。」

  「世界總是在默默的變化著,人也在變化著,何況……既然你這麼說了,證明你也察覺到了愛麗絲的……」

  「那又怎麼樣?」安飛淡淡的說道:「比如說你吧,你當眾懲罰了勃拉維他們,那個酒吧侍女感激你、願意以身相許嫁給你,你會接受麼?」

  「當然不會!」克裡斯玎搖頭道:「但這和我們說的是兩回事。」

  「一回事,我也不會。」安飛輕聲說道:「一直以來,都是蘇珊娜在保護我,現在該我保護她了,我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安飛極少在別人面前吐露心曲,克裡斯玎感到了震動,他沉默了片刻。展顏笑道:「是我瞎操心了。」

  「呵呵……」

  「蘇珊娜應該在等你。」克裡斯玎抬頭看了看安飛居住的小樓,小樓上還亮著燈光:「我就不上去打擾你們了。」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安飛微笑道。

  「可是……你不能總這麼裝糊塗啊?愛麗絲那邊……」

  「又在亂操心。」安飛笑道:「愛麗絲是一個非常理智的人,她不會把情緒表現出來的,相反,她比我們更重視大聯盟的穩定。」

  「比我們更重視大聯盟的穩定??不至於吧……」

  「如果大聯盟徹底挎了,你可以回國去做你的王子。我和蘇珊娜都是巔峰強者,陛下依然會和以前一樣照顧我們,我們都有退路,她有什麼?」安飛淡淡的說道:「那時候最慘的人就是她了!就因為她太理智,所以她是絕不會做出任何糊塗事的,擔心她……你多餘了。我們不妨打個賭,你今天有些感觸。所以要想辦法提醒我,而愛麗絲也認識到了自己的失常,這個時候她肯定沒睡。正在反思自己呢,信不信?」

  「我才不和你打賭。」克裡斯玎苦笑道,安飛剛才口口聲聲說愛麗絲精於算計,可他知道,安飛的心機並不在愛麗絲之下,至少安飛已經把愛麗絲吃得死死地!

  「那就到這裡吧,你也早點睡。明天會很忙呢。」安飛笑道。

  「嗯。」克裡斯玎點了點頭。

  安飛和克裡斯玎分開了,後面的鳩摩羅哥沙分出一些傭兵,護送克裡斯玎回去。另外一些人則守在了小樓下。雖然傭兵們天性崇尚自由,但必須承認,人的忍耐能力和適應能力都是很強的,在鳩摩羅哥沙的嚴格訓練下,安飛親衛隊的傭兵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角色。表現得很是盡職盡責。

  安飛推開房門。突然發現臥室裡多了一個客人,小傢伙正趴在了被褥上。而蘇珊娜愁眉苦臉地坐在一邊,用手輕輕的撫摸著小傢伙。

  見到安飛進來,小傢伙抬起頭看了看,又趴了下去,顯出了一付無精打采的樣子。

  「小傢伙怎麼了?」安飛驚訝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聽那幾個侍女說,小傢伙什麼東西都不吃,也不四處亂跑了,她們怕擔責任,就把小傢伙送了回來。」

  從風雨堡出征的時候,他們沒辦法帶著小傢伙一起走,只能把小傢伙留在風雨堡裡,托愛麗絲和馬裡諾照看,而馬裡諾為了照顧好小傢伙,找來了二十多個侍女。

  安飛聽說過有關獨角獸的故事,據說這種頂階魔獸非常喜歡女孩子的味道,他原來以為純屬扯淡,可事實證明他錯了,小傢伙總喜歡和尼雅、小莎麗爾等女孩子混在一起,對所有的男人都是很不感冒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安飛了。

  「問過輝維沒有?」

  「問過了,他說可能是因為小傢伙地幼兒期快要過去了,但也不敢保證,這才一年的時間……太快了。」蘇珊娜輕聲回道:「他還建議說,以後應該由你照顧小傢伙,你擁有自然之心,對小傢伙的成長是非常有好處地。」

  安飛坐在床沿處,伸手在小傢伙的額頭上撫摸了幾下,小傢伙所作出的反應只是哼唧了幾聲,全沒有以前那種活潑的樣子。

  「那這幾天就由我們帶它吧。」安飛輕聲說道:「好了,我們也趕緊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呢。」

  「嗯。」蘇珊娜一邊答應,一邊湊到安飛身邊,溫柔的為安飛脫去了長袍,突然察覺安飛地眼神有些異樣,抬起頭看去,卻又被安飛視線中地溫度嚇了一跳:「幹嘛……幹嘛這樣看人家!」

  「沒什麼。」安飛一笑,他知道蘇珊娜的好,不過剛才和克裡斯玎談了半天,他把和蘇珊娜相識開始所發生地事情整個回憶了一遍,不由動了幾分情,手腳自然變得不老實了,先是摟住了蘇珊娜的腰,又在蘇珊娜的唇邊輕吻了一下。

  蘇珊娜明白安飛的意思,有些難為情的看了看小傢伙,隨後便順從的伏在安飛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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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8:15

第四五一章 實幹家


  又一次擴大會議在愛麗絲的主持下召開了,首先要承認,剛剛建立的大聯盟內部是不存在什麼官僚作風的,而愛麗絲也並不喜歡開會,更不是試圖利用開會來鞏固、突顯自己的地位。

  往深裡說,愛麗絲要召開會議,她所選擇的時機針對性很強,上一個戰略計劃已經達成,那麼必須對整個行動做出總結,總結之後,還要確定下一步的任務,只有目標明確了,工作才能有計劃的開展。

  因為安東尼的加盟,愛麗絲感覺不管如何安排安東尼的座位,都有些不妥當,索性把會議室徹底改造了一番,把桌子擺成了兩道環形,這樣就沒什麼地位高低的區別了,所有人都可以隨意入座。

  得到通知,安飛和蘇珊娜馬上趕到了會議室,安東尼和大衛也不敢怠慢,大聯盟內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

  愛麗絲用了較長的時間做了一個總結,雖然她沒有鬥氣,魔法上的修為也僅僅是一個魔法學徒,但她在其他領域的造詣還是非常深厚的,比如說她的嗓音,從頭到尾幾乎都是她一個人在講,可她的嗓音依然是那麼清亮悅耳,絲毫不見沙啞,而且精神頭也越來越足,坦白講,如果換成安飛,早就迫不及待的宣佈散會了,他不是那塊料,也正因為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所以才會讓愛麗絲做首席執政官。

  安飛是個徹頭徹尾的實幹家,與舌頭相比,他更願意用自己的拳頭表達自己的意志,就像剛剛帶著大家逃出聖城時,面對著一群幼稚可笑的菜鳥,他從來沒苦口婆心的教誨過什麼,他用的是一幕幕血腥而殘酷的事實,讓事實催人成熟。

  想讓安飛站起來進行演講,談什麼時政的弊益、談什麼人生感悟、未來理想。那是難如登天地,刺客講究的就是一擊必殺、絕不拖泥帶水,而這種風格給安飛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全面影響,正規場合中他從來不說廢話,盡量做到長話短說、簡練精闢。

  將近正午,愛麗絲話鋒一轉,目光也跟著落在安飛身上:「安飛大人,對我們下一步的發展,您有沒有什麼大概的計劃?」

  「現在還談不上計劃。」安飛輕聲說道。

  「我們現在的對手一個是穆裡塔奧,一個是北圖獅門。目前需要側重哪一個,作為大聯盟的總長。您至少應該做出明確的選擇吧?」

  「我已經讓愛爾郎加和風雷傭兵團的傭兵接觸了,不過現在他還沒回來,我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又是愛爾郎加,他值得您這麼信任嗎?」愛麗絲緩緩問道,其實在昨晚地談話中,她經常稱呼安飛為你,免去了尊稱,這樣互相之間可以更自然些,但現在處於眾目睽睽之下。愛麗絲就不敢有絲毫馬虎了。

  「如果他有更好的選擇,那就說不准了,現在麼……」安飛笑了笑:「可以信任。」

  「安飛大人,您什麼時候派愛爾郎加去和風雷傭兵團接觸地?」安東尼突然問道。

  「在我到達白山城之前,安東尼大人,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嗎?」安飛臉上露出了凝重之色。

  「不是不妥當,而是沒有必要。」安東尼微笑道:「我和北圖獅門打了幾十年的交道。我太瞭解他了,這個人行事風格凶悍、脾氣粗暴,其實這都是他故意露出的假象。他是非常謹慎也是非常聰明的人,馬裡諾大人,您怎麼看?」

  「我同意您的觀點。」馬裡諾笑道。

  「這些天來,傭兵之國都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北圖獅門已經看在眼裡了。自己的將來要怎麼走、風雷傭兵團的出路在哪裡……我猜現在地北圖獅門一定在思索這些問題。」安東尼緩緩說道:「最重要的一點是。安飛大人一舉擊殺大魔法師麥克的消息已經傳開了,核對了這件事情的真實性之後。他的心裡會充滿恐懼,再無鬥志了!呵呵……別說北圖獅門,我當天看到安飛揮手之間就擊殺了大魔法師麥克的時候,心中也是非常震駭的,而他僅僅是一個高階劍師。」

  「安東尼大人,您地意思是……我們應該先對付北圖獅門?用實力逼迫他投降,解除後顧之憂,然後在全力以赴攻擊黑水城?」勃拉維問道。

  「用不著這麼麻煩,我們這邊只需要出動兩個人,當面和北圖獅門談談,他會做出一個明智的選擇。」安東尼微微皺了皺眉,他不喜歡聽到投降這兩個字,如果北圖獅門迫於壓力投降了大聯盟,那他安東尼是不是投降呢?如果這話是安飛或者是克裡斯玎說的,他肯定要理論一下,至少要把自己的不滿表現出來,他可以為大聯盟戰鬥,但不能讓人隨意詆毀自己!

  「哪兩個人?」愛麗絲急忙問道。

  「一個是我,一個是馬裡諾大人。」

  愛麗絲眼波流轉,目光落在了馬裡諾身上。

  馬裡諾沉吟片刻,緩緩點了點頭。

  「安東尼大人,您有幾分把握?」愛麗絲問道。

  「多了沒有,六、七分把握總是有的。」

  「我不同意。」克裡斯玎突然說道:「安東尼大人,您也說過,塔奧之虎傭兵團的霍奇比麗經常派人來和您接觸,那麼她肯定也往風雷傭兵團派過人,如果現在北圖獅門已經決意站在塔奧之虎傭兵團那一邊了呢?您和馬裡諾大人的安危關係太大,我們不能做無謂的冒險,如果一定要談……不如讓祖賓和費勒去見北圖獅門,祖賓冷靜、費勒機靈,他們能配合得很好。」

  「呵呵……殿下,我絕對沒有瞧不起各位地意思,如果北圖獅門真地和我們翻臉了,我和馬裡諾還有很大可能殺出來,你們去……太危險了。」安東尼笑道:「我前面已經說過了,我很瞭解北圖獅門,這個人凶悍起來像一頭猛虎。膽怯起來卻還比不上一隻小老鼠,我們有安飛大人做後盾,他怎麼敢亂來?就算他已經和穆裡塔奧達成了什麼協議,聽到大魔法師麥克被擊殺的消息後,他也會重新考慮地。」

  「還有一點。」馬裡諾笑著接道:「我們幾個老傢伙互相糾纏了幾十年,不管是仇人也罷、是朋友也罷,相比較之下,我和安東尼大人的說服力要遠遠超過你們。」

  「那麼,風雷傭兵團就拜託兩位大人了!」愛麗絲見安飛沒有反對的意思,一錘定音:「現在我們只剩下了一個對手了。有黑水城的情報嗎?」

  「我已經把人派出去了,但路途太遠。我估計他們最快也要在半個月之後趕回來。」隆緩緩回道。

  「黑水城的情況,我倒是瞭解一些,但不太詳細。」安東尼輕聲說道:「現在地塔奧之虎傭兵團可是今非昔比了,有大批精靈和德魯伊湧入黑水城,想攻下黑水城……難啊!」

  「而且,色珈藍已經帶著大軍向黑水城進發了,如果我們真的要進攻黑水城,色珈藍是絕不會袖手旁觀的。」克裡斯玎緩緩說道。

  「你們最擔心的是色珈藍的軍隊?」安東尼問道。

  「是啊。」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最擔心的是那些精靈。」

  「為什麼?」愛麗絲睜大了眼睛。不止是愛麗絲不理解,安飛他們也同樣不理解,從實力上來說,色珈藍的大軍才是可以左右局勢的力量。

  「精靈帝國已經偃旗息鼓了數千年,從來不加入外界的紛爭,這一次突然表現出強勢,其心難測啊!」安東尼笑了笑:「而且他們經過無數年的積累。天知道他們積累了些什麼!加上三族德魯伊地支持,他們的力量是非常恐懼地,千萬不能大意!」

  「只是狼族德魯伊。熊族和鷹族不會站在他們那一邊。」安飛微笑著說道。

  「安飛大人,恕我直言,您憑什麼相信熊族和鷹族德魯伊不會站在他們那一邊呢?」安東尼淡淡的說道:「您可以相信我們,因為我們想要的完全可以擺在桌子上談,但您知道精靈想要什麼嗎?您知道德魯伊想要什麼嗎?這些問題不要說在場的人。就連猶蘭德陛下也無法回答!」

  「我們和布祖雷亞諾接觸過很長一段時間。他是一個很正直、淳樸的長者,值得信賴。」克裡斯玎輕聲說道。

  「我見過布祖雷亞諾。也承認您說得不錯,但我還是要說,布祖雷亞諾真正能代表的只有他自己。」安東尼又笑了笑:「我聽說,狼王曼誅斯利曾經派人伏擊過蘇珊娜夫人?布祖雷亞諾知道這件事之後非常生氣,甚至已經宣佈和狼族德魯伊中斷往來了?」

  安飛緩緩點了點頭。

  「真是一個絕妙的好辦法!」安東尼笑道:「整個德魯伊一分為二,一些與你們作戰,一些站在了你們這一邊,這樣不管將來是什麼結局,他們都能收穫巨大的利益。如果你們贏了,布祖雷亞諾出面周旋,看在他的功勞和面子上,你們肯定沒辦法對狼族德魯伊趕盡殺絕了。如果雙方打成平手,這些承受著信賴地朋友突然在背後插你們一刀,你們會落個什麼下場呢?」

  安飛等人悚然動容,連愛麗絲也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絕妙啊!」安東尼滿臉讚歎的重複道:「所有的衝突不外是三種結局,勝、敗、平手,他們勝了那不用說,他們敗了也能一邊收穫利益一邊保護同類,平手……平手就等於你們輸了。」

  「布祖雷亞諾不是那樣的人!」勃拉維搖頭反駁道。

  「布祖雷亞諾也許不是那樣的人,但他能代表所有德魯伊的意志麼?」

  安飛感到背心發涼,必須要承認,因為布祖雷亞諾的個人因素,他對德魯伊有了先入為主地態度,認為德魯伊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在得知曼誅斯利派人伏擊蘇珊娜時,才會出離的憤怒,那是一種被出賣地憤怒!所謂旁觀者清。安東尼沒有受到布祖雷亞諾的影響,他的看法確實要比大家深刻得多!

  安飛還有一個新想法,既然安東尼能看出這點,那麼憑猶蘭德的智慧,肯定也能看得出來,猶蘭德是什麼態度?他信任不信任布祖雷亞諾?還是存在著某些博弈和妥協?

  「我也不相信布祖雷亞諾只是在利用我們!」瑞斯卡站出來支持勃拉維了。

  「你們啊……還是太年輕了,想法容易走極端。」安東尼微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信任布祖雷亞諾,但必須是有保留地信任,這樣才能在意外發生時有反擊之力。」

  「安東尼大人。您說得對!」安飛用肯定地口吻說道。

  聽到安飛說話了,本想繼續爭辯的勃拉維和瑞斯卡等人都閉上了嘴。

  「我在傭兵之國摸爬滾打了幾十年。我可不是倚老賣老,在我看來,願意把自己的意願擺在桌面上交談的人才是可以相信的,如果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想要什麼,那麼我就絕不會信任他。」安東尼緩緩說道:「尤其是精靈,更不能信任!」

  「您為什麼這麼說?」愛麗絲驚訝的問道。

  「你們都知道,很多年以前,精靈帝國才是這片大陸地主人,可惜他們的進取心並不強。反而把所有地精力都浪費在所謂的藝術上,導致了實力的衰弱。」安東尼輕歎了一口氣:「他們衰弱之後的遭遇……不用我多說了吧?人類當上了大陸的主人,精靈卻成了人類的玩物,這千百年來,誰能算得清到底有多少精靈遭到了人類的毒手?你們要知道,精靈都是非常高傲的,一代又一代的屈辱、一代又一代地仇恨。積累到了一起爆發出來,會比威力最大的禁咒更可怕!何況他們才是原來的主人,憑他們的高傲。做夢都想恢復昔日的榮耀,如果讓他們成功站穩了腳跟,會成為所有人類的災難!」

  「也就是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安飛輕聲說道。

  「精彩!」安東尼讚道:「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可精靈都是愛好和平地啊……」勃拉維喃喃的說道,其實對這些年輕人來說。精靈那淒慘的遭遇都是令人非常同情地。現在聽到安東尼把精靈比喻成洪水猛獸,他們都無法贊同。

  「如果是你承受了千百年來的仇恨和屈辱。你還會愛好和平麼?」安東尼冷冷的說道。

  「當時圍攻蘇珊娜的,除了德魯伊之外,還有精靈射手,她們射出的並不是和平之箭!」安飛地表情很冷漠。

  在場地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思考著什麼。

  安東尼見氣氛太緊張,打了個哈哈:「也許是我危言聳聽了,不過……我還是要重複一次,我們可以信任他們,但不是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希望大家能明白我的意思。」

  安飛看了安東尼一眼,他發現,除了那個傻乎乎的德謝萊特之外,他遇到的這些站在世界巔峰的強者,沒有一個是好對付的,不止擁有強大的實力,對人、對事還有著屬於自己的覺悟和原則,就連那憨厚、淳樸的布祖雷亞諾身上也出現了疑點!

  安東尼的警告是非常有道理的,可以信任,是為了拉攏同盟,不能毫無保留的信任,是為了在遭受意外時擁有反擊或自保的力量,不至於淪落到萬劫不復的地步。

  而安東尼再三警告他們,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看來……等貝埃裡趕到白山城時,可以把公爵的任命書公之於眾了。

  「看來……我們暫時不能進攻黑水城了?」愛麗絲若有所思的說道。

  「至少在摸清他們的情況之前,不能冒然進攻。」安飛緩緩說道:「安東尼大人,您在黑水城裡有沒有內應?」

  「有,但這已經與我無關了。」安東尼笑道:「現在大衛才是榮耀傭兵團的團長。」

  安飛不由愣在那裡,過了半晌才隱隱明白了安東尼的用意,也許是馬裡諾和他說過什麼,也許是只有大衛才能更好的和大聯盟的年輕人們融合在一起,安東尼已經在放權了!

  「安飛大人,只要他們有情報送出來,我會馬上交給您的。」大衛說道。

  「嗯。」安飛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就交給你和隆處理了,散會之後,你們自己商量一下,怎麼樣才能收集更多的情報。」

  「明白了。」

  「已經中午了,今天的會就到這裡吧。」安飛掃視著左右。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興奮的喊聲:「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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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8:29

第四五二章 誰是誰的翅膀


  長長的車隊停止了市政廳前面的廣場上,愛爾郎加離開白山城的時候,只帶了數百個傭兵和護衛,回來時的聲勢要比離開時威風得多,除了那些傭兵外,還多了上千個全副武裝的馬奧帝國戰士。很多人身上都帶著斑斑血跡,就連愛爾郎加的頭上也纏著紗布,看樣子回來的路好像有些不好走。

  遠遠看到安飛,愛爾郎加急忙跳下馬車,一路點頭哈腰向安飛這邊走來,冷眼旁觀的愛麗絲微微皺起眉頭,她討厭沒有骨氣的人,不管心裡是多麼害怕安飛、也不管是多麼希望向大聯盟靠攏,至少也要保持一定的氣節,一個沒有操守的人今天可以投靠你,明天也可以背叛你,這樣的人是靠不住的。

  「他就是愛爾郎加?」愛麗絲輕聲問道。

  「嗯。」

  「據說,雲海商團是他創立的?」

  「嗯,怎麼?」

  「能創立一個商團,他的能力應該是不容置疑的,但我很奇怪,這個人怎麼越老越幼稚?」愛麗絲撇了撇嘴:「做出這樣子給誰看?!」

  安飛笑了起來,他知道愛麗絲在說什麼,愛爾郎加頭上纏著紗布,長袍滿是褶皺不說,還有點點血跡,看起來很狼狽,其實他完全可以換身衣服,頭上的紗布也太厚了些,簡直是象安飛印象中的古阿拉伯人。「大人,幸不辱命,我把所有的糧食都平安帶回來了!」愛爾郎加深深的彎下腰,大聲說道。

  說話聽聲、鑼鼓聽音,聽了愛爾郎加的話,安飛不由一愣,這話的味道有些不對啊?!愛爾郎加去收購糧食。完全是個人行為,而他安飛讓愛爾郎加去和光明之盾軍團接觸。也只是為了盡力縮短愛爾郎加的行程,讓糧食更快運到,以緩解白山城的矛盾,可現在愛爾郎加地話意味著。他只是負責運輸糧食的商人。

  「辛苦你了。」安飛露出微笑:「愛爾郎加,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愛麗絲,大聯盟地首席執政官。」

  「愛麗絲大人。」愛爾郎加又把腰彎了下去。

  愛麗絲的反應略有些冷淡。她擺了擺手,目光落在停在廣場的車隊處,暗自估測著總量,隨後向安飛說道:「安飛大人,這些糧食遠遠不夠啊!」

  「大人,我可以多跑幾趟。」愛爾郎加自告奮勇的說道:「年輕時候跑慣了,如果讓我閒下來,我還真地不舒服呢。」

  「不,你還有更重要的事。」愛麗絲終於有回應了:「跟我進來吧。」

  愛爾郎加不由愣住了,看向安飛。安飛微笑著點了點頭,愛爾郎加只好硬著頭皮跟在愛麗絲身後,眼睛骨碌亂轉。想來是在猜測為什麼要找他單獨談話。

  「大人,他們是死亡咆哮軍團的戰士!」鳩摩羅哥沙在安飛身後低聲說道。

  「我知道。」安飛點了點頭,雖然那些士兵沒有打自己的隊旗,但和光明之盾軍團地戰士們相比,他們有著太多的不同之處。首先。他們的鎧甲都是烏黑色的。車隊停下來之後,他們一直靜靜的站在那裡。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多餘的聲音,整個廣場都因為他們的存在而顯得壓抑。

  「大人,把他們都撥給我吧,我會為大人……」鳩摩羅哥沙的聲音有些激動。

  「想都別想!」安飛打斷了鳩摩羅哥沙的話:「他們可是貝埃裡元帥地命根子,你不要命了?!」把手中地東西遞了過去,憂心忡忡的說道:「情況有些不妙啊……」

  從基因學的角度來說,王室和貴族們的後代大都是很英俊、很漂亮的,至少絕對符合當時地審美觀點,不過基耶裡克地相貌卻很普通,身材一般,也許是因為面對著色珈藍的緣故,他開口說話總帶著一種商量地口吻,也沒什麼氣勢,如果脫下華麗的衣冠,不會有人看出他是一個高貴的王子。

  色珈藍接過文卷,一臉淡漠的翻看著,翻到最後一頁,視線突然定格了,隨後又從第一頁開始看起,極為認真的閱讀著,過了好半晌才開口說道:「這個愛麗絲……竟然被馬裡諾稱為天縱奇才?在她的主持下,大聯盟的合併自始至終沒有產生任何波折??」

  「不止是她的緣故,安飛的力量太強大了,足以威懾到任何一個心懷不軌的人。」基耶裡刻苦笑著說道。

  「殿下,您應該清楚,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天縱奇才」色珈藍:「在我的印象裡,只有一個人配得上天縱奇才四個字!」

  這次輪到基耶裡克陷入了沉默。

  「而且,大聯盟才剛剛成立不長時間,他們以極快的速度收編著各個傭兵團,也等於,他們在以極快的速度收編著各種各樣的矛盾。」色珈藍淡淡的說道:「傭兵們的性格大都是放蕩不羈的,崇尚自由就代表著蔑視紀律,舊的矛盾沒有解決,新的矛盾又隨時都會產生,對那些放蕩不羈的傭兵來說,分配任務、甚至是喝酒、吹牛都是產生矛盾的契機。何況傭兵們可以團結但沒有歸屬感,不管是傭兵還是傭兵團都可以單方面解除協約,大聯盟的傭兵……好像根本就沒有到傭兵協會簽訂協約吧?連逃兵都沒有……這簡直是一個奇跡了!」

  「你忽略安飛了,傭兵崇尚自由,但更崇拜強者!」基耶裡克臉上的苦笑愈發濃厚了。

  「我沒有忽略安飛,如果一定說有,那也是以前,現在我已經把安飛當成了一個可怕的對手。」色珈藍緩緩說道:「奇跡不是靠著一個人的努力就能完成的,往往需要一批人聯合在一起,正因為安飛是個可怕的對手,所以他讓愛麗絲擔任首席執政官意味著……愛麗絲絕對有這個能力!」

  基耶裡克的目光漂移到了別的地方,臉上的表情很複雜。

  「首席執政官,不但要保證大聯盟的正常運轉,還要負責協調內部各種錯綜複雜的矛盾,我很驚訝,那個愛麗絲是怎麼做到的?如果換成我……我可不行。」色珈藍突然轉移了話題:「殿下,如果我現在提拔一個士兵,讓他負責指揮整支軍隊,您會同意嗎?」

  「你在開玩笑吧?這怎麼可以?」

  「為什麼不行?」

  「士兵只是士兵,他根本就沒有指揮上的經驗,也沒有那個能力!」

  「如果愛麗絲沒有足夠的能力,安飛會讓她擔任首席執政官麼?」色珈藍反問道:「殿下,您和我都知道,能力往往是培養出來的,那麼愛麗絲的來歷就有問題了,她從什麼地方學到並掌握了這些東西?我剛才仔細看了一遍,竟然找不到有關愛麗絲年紀、出生地、成長方面的內容,殿下,是不是您故意隱瞞了什麼?或者是帝國的密諜太無能了?!」說到最後,色珈藍的口氣變得非常嚴厲。

  「她是……」

  「她到底是誰??」色珈藍已經隱隱知道了答案。

  「她就是美狄羅芙。」基耶裡克被逼無奈,只得說出了他一直想掩蓋的東西。

  儘管事先已經知道了答案,色珈藍還是呆在了那裡,過了片刻才冷笑一聲道:「這就是您堅持單獨和霍奇比麗見面的原因吧?!您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一直在故意瞞著我是麼?!」

  「色珈藍,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仇恨她,但你要知道,她是我的妹妹、是我的親妹妹啊!」基耶裡克用一種哀求的聲音說道。

  「就因為她是您的親妹妹,所以我才給她留了一條路。」色珈藍冷冷的說道:「現在看來,是我錯了,我不會再給她機會了,而且到了那時候,我也不會再徵詢您的意見。」說完,色珈藍轉過身,大步向帥帳走去。

  基耶裡克呆了半晌,突然大叫道:「為什麼?!」

  「因為安飛、因為美狄羅芙將成為安飛騰飛的翅膀,我的殿下,這個理由足夠了麼?我想您應該和我一樣,從來沒有懷疑過美狄羅芙的能力吧?」

  「可她本來可以成為我的翅膀!」基耶裡克悲憤的吼道,他已經壓抑了太長時間,此刻實在無法繼續忍耐了。

  「她不會,只有我才是最忠誠的。」色珈藍並沒有退縮:「不要忘了,美狄羅芙不止有您這一位親哥哥,還有兩個親弟弟,如果您真的是她唯一的選擇,她也不會一直對您若即若離了。」

  「可她……可她……」基耶裡克的情緒過於激動了,說不出完整的話來,眼中還有淚光湧動。

  色珈藍也察覺自己的態度有些生硬,輕歎一聲走了回去,緩緩拉住了基耶裡克:「殿下,您太軟弱了!難道您真的看不出美狄羅芙對您構成的威脅嗎?!您做不到的事,她能做到,您解決不了的問題,她能解決,大家都不敢去和那些暴民接觸,她敢去,甚至陛下已經有意讓美狄羅芙做監國公主了!我的殿下,您認為這就是美狄羅芙的最終目標麼?與其到時候大家拼得你死我活,讓帝國實力遭受重創,不如搶先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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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8:44

第四五三章 不速之客


  一條黑影輕飄飄落在白山城的城牆上,默默觀察著城內的動靜,就在他身下,一隊巡邏兵毫無所覺的沿著城牆走過,更遠的地方,還有十幾個傭兵低聲談論著什麼,可惜,沒有一個人能發現不速之客。

  那是一個中年男子,面容很帥氣也很威猛,身材高大,雖然始終沒有做出動作,但依然凸顯出了一種不可言傳的氣勢,而這都是第一感覺,如果細細觀察一會,便能發現,那中年男子的身體非常怪異。

  他的皮膚非常光滑,光滑到了沒有毫毛的程度,沒有鬍子,甚至也沒有頭髮,如果他的斗篷摘下來,他的腦袋會像魔法長明燈一樣耀眼,貼近了看,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連眉毛都沒有,那看起來飛揚而極有氣勢的劍眉竟是畫上去的。

  那中年男子伸出手,輕輕一彈,一點灰色的氣團飛了出去,隨後擴散成霧氣,籠罩住了那隊巡邏兵,那隊巡邏兵本來是在盡心盡職的巡查著,可他們的腳步越來越慢,眼神越來越迷茫,最後像雕像一樣站在那裡不動了。

  安飛此刻正在自己的小樓頂上打坐,所謂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安飛雖然不是君子,但他真正做到了自強不息,踏入超凡入聖之境並不是他的終點,他始終和以前一樣努力。

  在安飛周圍,不時有不同顏色的光點在閃爍著,那是各種元素自發運動所產生的景象,而更讓人震驚的是,安飛的下盤距離地面有兩尺來高,或者說,他根本就是漂浮在空中打坐!如果操縱風元素,這點很多人都能做到。可現在四周並沒有任何元素波動,而安飛也沒有刻意去操縱什麼。一切,都保持著自然而然。

  就在那中年男子探出灰色氣團的同時,安飛突然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眼亮如晨星,而他周圍閃爍的元素也隨之變成元素亂流,向四下席捲而出。

  「喂!你們幹什麼呢?」又一支巡邏隊迎面走了過來,看到同伴們呆立在那裡,不由大聲叫了起來。

  「偷懶呢?讓葉團長知道,你們可就倒大霉了!」又一個傭兵笑道。

  那群呆立地傭兵們用一種極慢的速度轉了過來。每個人眼中都閃動著暗紅色地光芒,亡靈戰爭已經持續很長一段時間了,倖存者們幾乎都有和亡靈生物作戰的經驗,看到這種場面。他們幾乎是馬上反應過來,可就在這時,一團灰色的霧氣從天而降,把他們裹在裡面,那些傭兵眼中的驚駭都變成了茫然。

  「呵呵……」那中年男人發出輕笑聲:「聞名不如見面,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竟然沒有人操縱法師塔。」

  俗話說,權力有多大責任就有多重,在這魔法世界裡,就算是同等階的強者。魔法師的地位也往往要比劍士、騎士高得多,因為他們的能力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以法師塔為例,法師塔就是集攻防為一體的大型魔法陣。在城市遭受攻擊時,法師塔會提供強而有力地防護,同時可以讓魔法師們以最快的速度回復魔力,而在城市開始發動反攻時,法師塔又起到了增幅的作用。讓魔法師們的進攻更具威力。平安無事地時候。法師塔可以偵測到附近每一絲元素波動,甚至可以說。一座完整的法師塔,能鎖定任何一個闖入範圍的職業者。

  可一直到現在,白山城的法師塔也沒有發出警報,證明根本沒有人操縱法師塔,所以那中年男人才會發出感慨。

  其實因為每個人的陣營不同,看事情的角度也會產生分別,倒不是安飛他們太大意了,首先,麥克的法師塔只建了一半,功能很不完善,繼續建下去,會給大聯盟的財政造成巨大的壓力,值得麼?而且如果把法師塔拆掉,獲得的材料可算是一筆不小地收入。最重要的是,現在大聯盟的聲勢威赫無比,能對大聯盟造成威脅地,只有色珈藍的大軍和塔奧之虎傭兵團,而現在色珈藍正率領大軍撤往黑水城,塔奧之虎傭兵團也沒什麼動向,大家也就放鬆了警惕。片刻,兩支巡邏隊的傭兵便合成一隊,沿著街道緩緩向前走去,那中年男人也跟著飄向空中,不過他的腳尖剛剛離開城頭,一道火光劃破長空,從遠處激射而來,轉瞬之間便穿過上千米的距離,直射向那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意態悠閒,伸出一隻手,一面白骨盾牌驀然出現,正擋在他面前,轟地一聲,撞在了盾牌上地火鳥已被撞得粉身碎骨了,化作游離地元素亂流四下飄散。

  爆炸的聲音掩過了撕裂肉體地聲音,那中年男人僵立在空中,他臉頰上多出了一支猶在顫動的箭矢,而他的手掌上,也出現了一個血洞,只是他的血液與眾不同,那種傷口也不算小了,鮮血卻只是在緩緩的往外滲,看起來簡直象膠水一樣黏稠。

  那中年男人抓住箭尾,輕輕把箭矢拔了出來,一句咒語唱過,不管是臉上的傷口還是手上的傷口,都在以一種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癒合著。

  其實從中箭開始算起,到那個中年男人拔出箭矢,前後只是片刻,但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安飛已經飛跨了他們之間的大半段距離,以極快的速度接近對方,他的飛行軌跡接近筆直,就像一顆不受任何引力影響、在太空中橫衝直撞肆無忌憚的彗星,而那自發釋放的各種元素亂流就是他的彗尾。

  那中年男人靜靜的停在那裡,看著安飛接近自己,他到這裡來,只是為了試探一下虛實,或者說,是來搗亂的,畢竟城中除了安飛之外,還有蘇珊娜和安東尼,實力再強也無法同時面對三位巔峰強者,但安飛這一箭,已經激起了他的真火,他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有受到過傷害了,也記不清有多長時間沒人敢單獨面對他了,對他來說,這不是挑戰,而是赤裸裸的挑釁,不可饒恕的挑釁!

  他不是狂妄,那些站在世界頂端的巔峰強者,有幾個敢在他面前放肆?去年聽說布祖雷亞諾離開了中央神廟,為了搶奪自然之心,他親自出手,接連摧毀了幾座神廟,試圖把布祖雷亞諾引出來,可成名幾十年的布祖雷亞諾卻像個縮頭烏龜一樣,就是躲起來不露面,直到士蘭貝熱應邀而來之後才敢公開出頭。

  他已經習慣了站在強勢的那一端,也習慣了人們對他的畏懼,安飛目中無人的先行攻擊,簡直是對他自尊的一種踐踏。

  激射而來的安飛卻沒有那麼多雜念,在雙方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十米時,他揮臂一拳轟出。

  安飛已經踏入了化境,他的每一舉手投足都能發揮出巨大的威力,準確的說,他的拳頭不是在攻擊對手,而是在轟擊。被安飛內息攪動的空氣形成了一條巨大的氣柱,隨著安飛的拳鋒貫了出去,如千百斤重的實體般撞向了那個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又釋放出一面骨盾,骨盾通常都是白色的,與之前不同,這一次出現的骨盾居然是蒼黑色的,而且骨頭與骨頭之間的連接更緊密、更紮實,上面還有暗淡的流光在閃動。

  轟地一聲,氣柱撞在骨盾上,化成了亂流飄散,骨盾倒是完好無損,但那個中年男人卻無法化解巨大的撞擊力,像顆炮彈般向後飛了出去。

  安飛速度不減,左臂一揮,又是一條肉眼可見的氣柱劃破長空。

  那中年男人憑空消失,再出現時,距離安飛已經在百米開外了,不過他的臉色變得有些猙獰。

  安飛不由皺了皺眉,他理解劍士和騎士們的無奈了,與魔法師作戰,必然會陷入被動,除非是能在瞬間移動的冷卻期內一舉擊殺對方,但說說容易,做起來卻是千難萬難的,而恩托斯那種變態,對劍士和騎士來說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了。

  安飛低喝一聲,身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形,又向著那中年男人追去。

  這時候,那中年男人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柄發出暗紅色亮光的魔法杖,也沒見他作勢,一根巨大的骨矛憑空出現,筆直的向他射了過來。

  安飛速度絲毫不減,左手輕揮,如趕蒼蠅一般,那看起來巨大的骨矛竟然直接被安飛擊飛了,不過下一刻,安飛突然感覺視力變得模糊不清了,這無法對他產生影響,因為在戰鬥中他是憑藉著感應力去觀察對手。

  那中年男人又一次揮動了魔法杖,安飛突然發現身體變得如鉛塊一般沉重,還有一種四肢無力的感覺,緊接著頭上出現了魔力波動,一道骨牢從空中罩下來,正好把安飛罩在了裡面。

  憑安飛的反應能力,不但可以輕鬆截斷這類魔法的釋放過程,還可以藉機讓對方產生魔力反噬,但那種沉重卻讓他無法做出有效的反擊,他的拳頭沒有揮出去,骨牢已經成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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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8:58

第四五四章 我恨魔法


  一團黑霧炸開,瞬間便把整個骨牢罩得嚴嚴實實,那中年男人的嘴角露出一絲獰笑,隨後便舉起了魔法杖,可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自己的精神鎖定被切斷了。準確的說,這大陸上所有的職業者都算在一起,也找不出幾個比他的戰鬥經驗更豐富的人,因為他的生命要比普通人悠久得多,在精神鎖定被切斷的同時,他幾乎是本能的釋放出了兩面骨盾,把身前身後都擋了個嚴嚴實實。

  不出那中年男人的意料,安飛憑空在對方背後出現,揮拳痛擊對方的後心。

  轟地一聲,那中年男人釋放的骨盾被安飛擊得粉碎,餘力未盡,安飛的拳頭正擊中了對方的後心,那中年男人悶哼一聲,身形翻滾著飛了出去。

  兩個人的頭腦都是非常靈活的,縱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他們依然有能力對敵人進行分析、判斷。那中年男人為安飛的魔力而震駭,他剛才釋放了瞬間移動拉開雙方的距離,而安飛使用的同樣是瞬間移動,問題在於他並沒感應到安飛擁有魔力波動,無論如何也不應該移出百米之外!安飛卻為對方身體的強韌而震驚,雖然自己受到了狀態魔法的影響,沒辦法發揮出全力,也雖然對方及時釋放出了骨盾,但他對自己的力量充滿自信,何況對方僅僅是一個脆弱的魔法師,可結果卻遠遠超出他的預料,他知道。這一拳所造成的傷害是微乎其微地,他更知道,自己面對的是一個平生最可怕的敵人!

  刺客對戰鬥的定義是非常極端地,一旦發生戰鬥。這類人通常都會全力以赴,每一個對手都是你死我活的敵人!安飛一直在秉承這個宗旨,何況他已經知道面前的是平生僅見的對手,他的身形全速展開,身體與空氣摩擦竟然發出了尖嘯聲,直向那猶在翻滾的中年男人追去。

  空氣中又傳來了元素波動,就在那種不可言傳的震盪將要釋放出來的瞬間,安飛地身形憑空消失。下一刻,已在那中年男人身前出現,怒拳筆直的砸向對方的面門。前一個瞬間移動,是靠魔法杖釋放出來的,現在的瞬間移動。就是他本身實力地展現了。

  安飛對時機的把握,無愧於技巧宗師的稱呼,如果先一步釋放瞬間移動,很有可能被對方釋放瞬發魔法所阻,傷害將被降到最低,這與他的意願不符。只有在對方釋放魔法的同時釋放瞬間移動,才能給自己帶來極大的便利,例如說一個狙擊手在將要扣動扳機的瞬間,發現目標突然消失,他的腦海會出現零點幾秒的空白。然後才會思考發生了什麼,或者是重新尋找目標,這是神經上的不應期。任何人都無法避免。那中年男人確實是愣了一下,但也僅僅是愣了一下,當安飛地身形出現時,他的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張魔法卷軸,當安飛的拳鋒已經接近他的鼻尖時。魔法卷軸被釋放了出去。如果這個時候時間定格。可以清晰的看到,那中年男人的鼻子已經被安飛拳頭帶起的氣流壓癟了。

  一個殭屍在安飛拳下化作無數飛濺的血肉。而那中年男人已經出現在下方地殭屍群中,冷冷看向安飛,而他身體周圍地地面已經變成了黑色,一群群骷髏從地下鑽了出來,一部分如潮水般向城中湧去,一部分和殭屍一起護衛在那中年男人身邊。

  安飛無奈的輕歎一聲,旋身向地面撲落,在剛才那一瞬間,他想過釋放禁魔領域,但他懷疑對方應該具有某種他所不瞭解地能力,因為那傢伙的身體太強韌了,如果他不能在短時間內擊殺對方,或者是讓對方強行逃出領域的範圍,那麼最後一次機會也浪費了,在這之前他必須試探出對方的底牌,可惜的是,他始終找不到肉搏的機會。

  那中年男人舉起了手,他召喚出的骷髏是與眾不同的,有的骷髏通體雪白,有的骷髏手中居然還拿著長弓,還有幾個骷髏手中什麼武器都沒有。得到命令,無數支骨箭拔地而起,如雨點般向安飛射去,其中還夾雜著星星點點的電弧。

  安飛的身形戛然而止,一面巨大的火盾在他身下成型,撞擊聲不絕於耳的響起來,但那些骨箭實在是太多了,只短短的時間,火盾上凝聚的元素就快要崩潰了。

  安飛不得不拔高身形,同時又釋放出一面火盾,接著再次拔高一段距離。

  城中已傳來了喊殺聲,那中年男人微微閉上眼睛,感應著城內的變化,好似在思考是繼續打還是撤走。

  但從安飛的角度說,白山城可不是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凝聚火元素,隨後釋放出一面閃爍著金黃色光彩的巨大火盾。

  那中年男子又看向安飛,最後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是在說安飛不行,或者說現在並不是決戰的時候。

  安飛卻顯得非常平靜,這一刻,世界上的一切距離他都是那麼的遙遠,那喊殺聲、那如雨點般射來的骨箭、那給他帶來威脅的對手,包括他的經歷、他的體驗、他的感情,所有的一切都可以漠視了,他的心已徹底融入了天地之間。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並不是安飛想要的,但這能給他帶來絕對的力量。

  安飛的手緩緩提起,他的手每提起一寸,內息運轉的速度就更瘋狂一分,精神力也釋放到了極致,圍繞在安飛身邊的元素亂流緩慢的向外膨脹著,最後已經淹沒了安飛的身影,最後人們能看到的,只是無數迸射的閃電、爆裂地火光、相互撞擊的沙石,而且元素的自我釋放越來越劇烈。

  那中年男子有些動容,接連釋放了兩道魔法護罩,把自己以及骷髏們全部籠罩在裡面,這樣還是有些不放心。又釋放了魔法護盾,其實這個時候最有效的方法是先行攻擊安飛,但膨脹地亂流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元素規則,他根本無法在元素亂流中鎖定安飛的位置。何況攻擊也未必能產生效果,骷髏們還在漫無目標的向空中發射著骨箭,但骨箭剛剛接觸元素亂流,便被絞得粉碎。

  終於,安飛的內息已經無法再提升了。他的手驀然握成了拳,最先爆發的,是一道無形的精神衝擊波,瞬息之間便掃過了十幾里方圓地地面。

  所有的骷髏和殭屍們同時停止了動作,它們之所以會服從亡靈法師的命令。是因為精神鎖鏈的控制,在精神衝擊波的攻擊下,精神鎖鏈已瞬間被碾得粉碎。

  傭兵們也沒佔到便宜,精神衝擊波是無分敵我的,範圍內所有生命都會遭受攻擊,最後的結果是,骷髏們不動手了,傭兵們也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城中各處爆發的戰鬥全部熄火,當然。這只是暫時的。

  連睡得最沉的人也張開了茫然的眼睛,不知所措的打量著四周,相比較之下。倒是那些貓狗等低階生物更有勇氣,在大饑荒中逃過一劫的生物們紛紛從藏身的地方跳了出來,狂吠不止,渾然忘了出頭露面會帶來什麼樣地災禍。

  構築成整個世界、並維持著平衡的元素,以一種不知名的方式徹底融合在一起。組成了一股無上威能地力量。如山洪般從空中傾瀉而下。

  那中年男子釋放的兩道魔法護罩,幾乎是同一時間崩塌。元素亂流重重的擊打在地面上,在地面的劇烈顫抖中,氣團又反彈向上,直衝上幾十米高的空中。

  不管是什麼類型地骷髏,都無法承受這種力量地轟擊,臂骨、腿骨、零碎的脊椎骨、還有殘破或完整地頭骨,四處亂飛,而那些殭屍更是被當場轟成了一灘血泥。其實殭屍的防禦力要比骷髏高上一些,至少它們還有血肉,但元素融合爆發出的威能和精神衝擊波很相似,防禦力越強承受的力量就越多,結果殭屍的軀體還沒來得及分解,就被徹底碾成一灘泥了。

  那中年男人從瘋湧的空氣亂流中衝了出來,他之前釋放的魔法盾已經消失了,斗篷也顯得破碎不堪,露出了流著鮮血的光頭,只是他的表情比剛才的安飛還要平靜,好似受傷的人與他無關一樣,接著又一張魔法卷軸在他手中釋放出來,一股極其劇烈的元素波動一閃而逝。

  安飛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他分明感覺到體內的生命力正在迅速流逝著,能看到的是,他的雙手逐漸變得枯黃,上面還佈滿了皺紋。實際上產生變化的不止是手,安飛的頭髮也變得斑白,眼角、額頭同樣有皺紋以肉眼可以察覺的速度生長著。

  衰老詛咒是亡靈系魔法的禁咒,那中年男人完全可以自己釋放魔法,無需浪費珍貴的魔法卷軸,但他實在是不敢拖時間了,他已經感悟到,和安飛戰鬥,必須要適應安飛的戰鬥風格,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擊殺對手!

  兩排巨大的骨翼從那中年男人背後長了出來,他手中還出現了一柄長長的骨槍,安飛操縱元素的能力差一點摧毀了他在魔法領域內的信心,因為他無法理解安飛是在以什麼樣的規則去操縱元素,以至於他不止是不敢拖時間,也不敢釋放魔法了,與魔法相比,用肉搏的方式去擊殺受到衰老影響的安飛,應該是更穩妥的,他已經感應到兩個強者正在快速接近,必須要馬上動手了。

  可就在這時,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在安飛身上亮起,把安飛整個身體都籠罩住了。

  「淨化???不可能……」那中年男人忍不住尖叫起來,被安飛擊中,他沒有失態,培養了多年的骷髏軍團幾乎全軍覆沒,他也沒有失態,可現在真的是無法控制自己了。

  蘇珊娜的身形已經在街道遠方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向這個方向激射而來。

  那中年男人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的衰老詛咒有沒有被解除,當然,上去試試就能知道了,可他又有些膽怯。雖然雙方都是魔武雙修者,但他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在魔法上,他不理解安飛的元素規則,在近身肉搏能力上,他更是遠遠不如,到底要不要過去?

  安飛的身形突然展開,俯衝而下,與越來越近的蘇珊娜遙相呼應,擺出了一付要夾擊的樣子。

  那中年男人抬起手,一支巨大的骨矛迎頭向安飛射了出去,這是折中的選擇,既能試探出安飛目前的狀況,又能保持雙方的距離,儘管剛才做出了肉搏的決定,但現在他已經後悔了。

  安飛右臂一揮,那支射進乳白色光團的骨矛陡然改變了方向,直向著高空飛去。

  那中年男人眼中露出了仇恨的光芒,他不怕等待,他的生命要比普通人悠久得多,對他來說,時間有得是,而冒險絕不是一個好選擇!

  那中年男人看起來倒是個乾淨利落的角色,想到就做,他再一次釋放了一張魔法卷軸,身體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安飛落在那中年男人消失的位置上,身形晃了晃,隨後站穩了腳跟,他頭上已經冒出了冷汗,自家人知自家事,淨化術只是暫時阻止了生命力的流逝,並無法讓自己恢復原狀,只要對方迎頭衝上來,他就萬分危險了!如果不是洞察到對方有些猶豫,他無論如何也不會自己衝上去送死。

  「安飛!」蘇珊娜遠遠的叫道,雖然還有段距離,她只能看到一團濃郁的乳白色光團,看不清安飛的樣子,但她感覺到了不安。

  「我恨魔法!」安飛輕歎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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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9:23

第四五五章 分裂
 
  安飛推開門,逕直走了進去,隨手拽過一張椅子,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蘇珊娜、安東尼、愛麗絲等人也跟著走進了屋子,今天發生的事情象塊大石頭一樣壓在大家心頭,誰都輕鬆不起來。

  安飛的實力是有目共睹的,可那個不速之客竟然能讓安飛吃了個大虧,對方的實力簡直是無法想像,而在安東尼辨認出衰老詛咒之後,大家更是心知肚明,也就是安飛了,換其他任何一個人,絕對難逃一死!從巔峰強者的角度說,在亡靈系已知的各類禁咒中,最令人髮指的就是衰老詛咒了,衰老詛咒可以讓任何一個巔峰強者的戰鬥力銳減,而一個魔抗力不強的人,甚至會在詛咒中追溯到臨終前,戰鬥力無限接近於零,連待宰羔羊都不如。

  能成為巔峰強者,大都是心志堅韌的角色,他們並不缺乏死戰到底的勇氣,但戰死和被宰殺是完全不同的兩碼事,後者讓人太不甘心了。

  埃迪見一屋子的大人物都在盯著自己看,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囁嚅了幾下,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剛才,有個亡靈法師拜訪過白山城了。」安飛淡淡的說道,現在衰老的效果已經消失了,但他還是有種非常疲憊的感覺,身體上的不適可以很快消失,他畢竟很年輕,實力又很強大,可心理上的蒼白卻難以迅速排解。

  「我知道。」埃迪勉強露出了笑容:「那麼強烈的精神衝擊,傻子才感覺不到。」

  「埃迪,告訴我,現在亡靈法師中。實力最強大的人是誰?」

  埃迪一愣,隨後陷入了沉默,剛開始被安飛抓住後,他以為安飛肯定會審問他,當時已經做好了準備,誰知安飛卻把他晾在那裡不管了。現在他以為對方並不在意他,也不關心亡靈法師的秘密,可安飛又突然找上門來。讓他很吃驚。

  「埃迪,你是個聰明人,像你這種人如果苦心修煉亡靈魔法地話,應該進步很快的,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安飛緩緩說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走上這條路。但我感覺……你好像對亡靈魔法有些牴觸,所以我一直沒有為難你,現在,我希望你能合作一些,對你對我都有好處。」

  「為什麼走上這條路?你們哪裡能理解我這種小人物的悲哀。」埃迪笑了笑:「因為只有學習魔法,才能出人頭地!」

  「想學習魔法可以到魔法學院去,為什麼偏偏要學亡靈魔法?」愛麗絲皺眉問道。

  「哈哈……愛麗絲小姐,您真能開玩笑,到魔法學院學習不需要交學費麼?」埃迪冷笑一聲:「當然。您認為那沒多少錢,可我是個孤兒,小時候別說金幣,連銀幣都沒見過,每天都要蹲在街頭靠乞討為生,很多時候什麼也討不到,就算遇到了好心人。還有可能被別人搶走,我這種無依無靠的小乞丐能去魔法學院??」

  「不管你有什麼理由,也不應該學習亡靈魔法!」愛麗絲冷冷的說道,她所受的是正統的教育。在她看來,亡靈法師不止是反社會、反人類的存在,甚至是反生命了,整個大陸所有地人類都應該對亡靈法師深惡痛絕的。

  「愛麗絲小姐,您忍受過飢餓麼?」埃迪的笑容有些詭異:「當餓到了極點的時候。您會把一切能看到的、能咬動地東西往嘴裡塞。別說草根、樹皮,連醉鬼吐出的東西我都吃過。甚至還啃過自己的手指。」

  愛麗絲不由錯愕在那裡,埃迪的話太噁心了,讓愛麗絲有種要嘔吐的感覺。

  「餓死的感覺很不好受,真的,我可以保證。」埃迪的笑容越來越詭異:「您看,我都馬上要餓死了,學習亡靈魔法又有什麼了不起呢?至少我可以吃上人吃的東西、還可以吃飽了!」

  「埃迪,現在不是聽你憶苦思甜地時候。」安飛冷冷的說道:「剛才我品嚐了衰老詛咒的滋味,那種感覺同樣不好受,所以,你最好不要冒險激怒我!」

  「衰老詛咒?那不可能!」埃迪一愣,搖頭道:「如果您遭受了衰老詛咒的攻擊,您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或者是變成了一個殭屍。」

  安飛抬頭發出了一道乳白色的光點,埃迪神色大變,驚叫著俯下身,光點從他頭頂飄了過去,正撞在牆壁上,隨後消散了。

  「您……您到底要知道什麼呢?」埃迪苦笑著問道。

  三大魔法體系是相剋的關係,風、火、水等自然系的魔法師遇上亡靈系、黑暗系法師,往往要吃大虧,與魔法地威力無關,而是因為亡靈系、黑暗系有著太多的詛咒和負面狀態性魔法;如果亡靈系、黑暗系法師遇到了光明系的祭司,同階強者間的戰鬥是呈一面倒地,以米諾斯一世的實力,在教廷的威懾下也只能躲藏起來,假設教皇是一隻貓,那麼米諾斯一世只能做一隻老鼠了,不承認是不行的。而埃迪一見安飛釋放出光明系魔法,便知道安飛是靠什麼抵抗衰老詛咒了。

  「在亡靈法師中,最強大的人是誰?」

  「這不算秘密,您不知道?當然是米諾斯一世大人了。」

  「除了他之外呢?」安飛忘了從什麼地方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做為亡靈法師地王者,絕對不可能獨自一個人跑到白山城,安飛直接把米諾斯一世排除了。

  「米諾斯一世有三個學生,分別是摩根、達斯維達亞、戈爾曼,他們三個應該是最強大地亡靈法師了。」

  「詳細些。」見埃迪的態度非常好,安飛當然想多瞭解一些亡靈法師地情報。

  「在他們三個之中,摩根地實力是最強大的,主修白骨系亡靈魔法。我沒見過他,不過聽說摩根看起來非常年輕,也非常英俊,別的……我就不知道了。」埃迪輕聲說道:「不是我不想說,而是我確實不知道。」

  「繼續。」安飛點了點頭。

  「戈爾曼是他們之中實力最差的,如果是摩根與戈爾曼決鬥,摩根很快就能把戈爾曼擊敗,但對你們來說。戈爾曼才是最可怕的亡靈法師。」

  安飛等人對視了一眼:「為什麼?」

  「因為戈爾曼主修的是瘟疫系亡靈魔法,如果由他釋放亡靈天災……呵呵,足以讓幾千里內的人畜全部死絕。」埃迪淡淡的說道:「你們的運氣非常好,戈爾曼在二十多年前叛逃了,否則。你們這一次……」說到最後,埃迪搖了搖頭,顯然,他認為如果戈爾曼還在為米諾斯一世效力,現在的人類早就潰不成軍了。

  「瘟疫系亡靈魔法?不是已經失傳了麼??」安東尼臉上露出了震駭之色,急急的叫道。

  「確實失傳了,但戈爾曼是天才中的天才,米諾斯一世曾經說過,如果戈爾曼主修白骨系亡靈魔法。他的成就肯定遠在摩根之上!戈爾曼憑借一點點記錄,整整研究了四百多年,終於復原了一些瘟疫系魔法,而且他釋放地魔法全部都是默頌的。」

  「現在有多少亡靈法師掌握了瘟疫系亡靈魔法?」安東尼大聲問道。

  「戈爾曼為什麼要叛逃?」愛麗絲在這同時問道。

  兩個人感興趣的地方不一樣,正意味著他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同,安東尼知道瘟疫系亡靈魔法有多麼可怕,他在擔心人類的將來。而愛麗絲是個搞政治的人,她感興趣的是敵對陣營內部的矛盾,以期找到相應的破綻,制定未來計劃。

  「其實你們問地是同一個問題。」埃迪想了想:「因為理念不同。也因為……怎麼說呢,因為戈爾曼是一個好人。」

  「亡靈法師中也有好人?!」愛麗絲哭笑不得。

  「愛麗絲大人,您的說法我不敢苟同!」埃迪的神色轉冷:「在他們看來,你們才是卑鄙的叛徒!你們也應該知道遠古時代,魔族入侵引發的戰爭吧?在那場戰爭中。是誰保護了這片大陸?是亡靈法師、是前仆後繼的亡靈勇士!如果沒有他們。整個大陸早就淪陷了,可你們的回報是什麼?向自己的戰友舉起屠刀!」

  「我在問你。現在有多少亡靈法師掌握了瘟疫系亡靈魔法??」安東尼大吼道,他對遠古時代的糾葛不感興趣,只關心將來。

  「我剛才已經說了,因為理念不同,所以在米諾斯一世下令推廣瘟疫系亡靈魔法時,戈爾曼叛逃了,他臨走前,銷毀了所有的資料。這麼說吧,現在除了戈爾曼之外,沒有人瞭解瘟疫系亡靈魔法了。」

  「他不想推廣?那他研究瘟疫系亡靈魔法幹什麼?」安東尼感到無法理解。

  「戈爾曼臨走時,把他的日記留了下來,他說,研究遠古地瘟疫系亡靈魔法,會滿足他的好奇心和他的成就感,但他掌握的真相越多就越恐懼,亡靈系魔法會造成不可逆轉的大破壞,到時候想回頭也沒辦法回頭了。」

  「我還是不明白。」安東尼瞪著眼睛說道。

  「您真是……」埃迪露出了苦笑:「戈爾曼提出了一種新地魔法理論,他認為世界應該保持平衡,比如說,有生就有死,有水就有火,平衡絕不可以被打破!而亡靈魔法帶有極大地破壞性質,如果不受控制的破壞下去,當破壞到了再沒有什麼可以破壞地時候,這個世界就真正走到了盡頭。」

  安飛等人都沉默了,如果埃迪說的是真話,那個戈爾曼哪裡像是個亡靈法師?說他是個學者還差不多。

  「雖然米諾斯一世對戈爾曼痛恨到了極點,但戈爾曼的理論影響了很多亡靈法師,以前,把整個大陸變成亡靈樂園是所有亡靈法師的夢想,現在,他們的想法都變了。」埃迪緩緩說道:「毀滅所有的生命並沒有好處,生命可以創造新的生命,這是亡靈法師無法具備的能力,當無法生成更多的亡靈生物、無法吸納新的亡靈氣息的時候,他們的目標就會被迫轉變過來了。」

  「除非是有新的平衡,否則亡靈法師們將開始互相殘殺。」安飛輕聲說道:「可惜,以亡靈法師現在的體系,根本沒辦法產生新的平衡,最後所有的亡靈生物、包括亡靈法師都會消失,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終極強者,或者說是一個神,米諾斯一世!」埃迪所描述的和惡靈深淵很相像,不過惡靈深淵中共有十幾個大君主,他們之間絕不允許互相殘殺,誰挑釁誰就要落得群起而攻之的下場。

  埃迪呆了片刻,頹然點頭道:「戈爾曼雖然沒有明說,但不少人都看出了他的暗示,所以現在亡靈法師內部已經開始分裂了。為了這次戰爭,亡靈法師已經準備了很多年,戈爾曼曾經制定了十幾個作戰計劃,不過最後……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議會否決了米諾斯一世的選擇,而採用現在這個非常保守的計劃,連摩根和達斯維達亞都投了反對票,當然,他們有非常合適的理由。」

  「因為他們也在為自己的將來而擔心吧?」安飛微笑起來,接著又想到了什麼:「你說是戈爾曼制定的計劃?」

  「是的,戈爾曼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沒有米諾斯一世,儘管他主修的是對亡靈法師不具威脅的瘟疫系魔法,他也會成為真正的精神領袖。」埃迪想了想:「戈爾曼和摩根的感情非常好,而且他們之間也發生過不少有意思的事,比如說,戈爾曼叛逃之後,摩根第一時間去追殺戈爾曼,可竟然讓戈爾曼逃脫了,之後整整尋找了二十多年,始終沒有找到戈爾曼的下落,這和他的能力有些不符,我只是猜想,也許戈爾曼還擁有其他的能力。」

  「看起來你對他很推崇啊。」安飛一笑:「他長得什麼樣子?」

  「在他們三大強者中,我只見過戈爾曼,雖然他的樣子很醜陋,但他說話的聲音卻充滿了慈悲,有時候我甚至會產生錯覺,以為我面對的並不是亡靈法師,而是一個祭司。」埃迪歎道。

  「說說達斯維達亞吧。」

  「達斯維達亞的實力略遜於摩根,他主修白骨系亡靈魔法,兼修變身系黑暗魔法,他很低調,以至於經常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人們只會注意到摩根的實力與戈爾曼的睿智。」

  「他長得什麼樣子?」

  「他的樣子很好認,如果沒有五官……呵呵,他的腦袋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像是雞蛋一樣。」

  「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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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1:59:57

第四五六章 強者雲集
 
  亡靈生物的突然出現,讓白山城的人們重新陷入恐慌之中,為了安撫民眾的情緒,大聯盟屢次發佈公告,大意是來犯的只有一個亡靈法師,而且已經被當場格殺了,經過仔細偵查,白山城四周並無亡靈生物活動的痕跡,勸慰大家盡可以放心。

  愛麗絲作為一個天才政治家,她瞭解個人崇拜一旦形成將產生什麼樣的影響,更知道在這亂世裡,人們最需要的是什麼,一個英雄,一個能保護他們的英雄!所以愛麗絲在公告中極力凸顯安飛的個人實力,還一一列出了安飛的戰績,臭名昭著的亡靈魔法師安娜西塔就是被安飛殺死的,大劍師德謝萊特剛剛嶄露頭角,也死在了安飛手下,大魔法師麥克更是在轉瞬之間被安飛當場擊斃!當然,安娜西塔的事情純屬虛構,不過愛麗絲對事實並不感興趣,她要的是效果。

  總之,愛麗絲親筆書寫的公告,用詩歌般的華麗篇章,把安飛塑造成了一個半神級的強者,一個十全十美的完人。

  說實話,安飛不是個臉皮薄的人,可他看了那公告也感到受不了,一再要求愛麗絲撤換公告,但愛麗絲拒絕了他的要求,還說什麼這是政治需要,必須堅持下去。

  而克裡斯玎這一次站在了愛麗絲的立場上,他認為將來遲早要和塔奧之虎傭兵團打一場惡仗,安飛的聲望越響亮,將來支持塔奧之虎傭兵團的人就會越少,他甚至還出了個主意,讓安飛給狼王曼誅斯利下戰書,要求進行一對一公平的對決。

  倒不是說克裡斯玎認定安飛的實力遠在曼誅斯利之上,其實這種對決不可能發生,否則各個國家都養那麼多軍隊幹什麼?這樣算下來貝埃裡也不用頭疼了,直接找色珈藍單挑就是。

  克裡斯玎要的是打擊曼誅斯利的聲譽。作為國家軍隊的統帥,提出這種要求只能成為笑柄。但崇尚強者地傭兵群體卻很喜歡,而且現在安飛的名聲越來越響亮了,以曼誅斯利地個性,是絕不會應戰的,哪怕他心裡再惱火。

  在愛麗絲等人的努力下,成功豎起了兩面牌子。正面的人物當然是安飛了,曼誅斯利則成了反面典型,在白山城中隨便找出一個人,都能有聲有色的說出曼誅斯利背信棄義、伏擊蘇珊娜的故事。

  這一天,一支遠來地軍隊再一次打破了白山城的平靜。領軍者正是貝埃裡元帥,而安飛和蘇珊娜、恩托斯等人湊巧不在城中,克裡斯玎一邊出城一邊命人去通知安飛,等他們在城外寒暄一陣,走到會議室中落座的時候,安飛和蘇珊娜、恩托斯也趕回來了。

  貝埃裡竟然是帶著一大批人過來的,安飛和歐內斯特、貝埃裡還有聖城魔法學院的院長斯蒂格見過禮之後,目光不由落在另外兩個人身上。他從沒見過對方,但看他們的氣度,他們的地位應該很高。

  「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肖恩,這位是達爾馬旺夏,哈哈……你們可算是神交已久了呢,今天總算是見面了。」貝埃裡笑道。

  安飛的臉色微變,肖恩笑著欠身道:「安飛大人。以前是師命難違。實在抱歉了。」

  「您太客氣了,我理解您的難處。」安飛急忙說道。

  雖然肖恩只用短短幾句話來表達歉意。但誠懇與否並不在句子的多少,肖恩畢竟是大劍師,又是貝埃裡的副手,他能當眾道歉已經非常難能可貴了。

  「以前發生的事情,就當我和肖恩欠你的。」達爾馬旺夏輕聲說道:「現在大家是自己人,希望安飛大人能盡棄前嫌、協力合作。」

  「既然說是自己人,那千萬不要再提什麼欠不欠地。」安飛笑道:「怎麼說呢,一笑泯恩仇,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此刻安飛明白了,猶蘭德應該已經瓦解了菲利普的勢力,所以儘管肖恩和達爾馬旺夏身為長輩,還是搶先向自己示好。

  「一笑泯恩仇!說得好!」貝埃裡讚道。

  其實來之前,肖恩和達爾馬旺夏都有些顧慮,擔心安飛抓住前事不放,他們的身份都是很尊貴地,如果沒有台階下,那也只能和安飛翻臉了。貝埃裡卻沒有為此事擔心,和安飛接觸幾次,他已經瞭解了安飛的性格,那是一個能做大事的年輕人。如果安飛真表現得小肚雞腸,那麼只能說上到猶蘭德,下到索爾、他貝埃裡,還有蘇珊娜等等人,全都看走了眼,這種幾率並不大。

  「貝埃裡大人,擺這麼大陣仗……」安飛掃視了一圈:「不是要開戰了吧?」有他、蘇珊娜、安東尼坐鎮,白山城在傭兵之國是鶴立雞群的存在了,三位巔峰強者啊!可貝埃裡帶來的這些人,一下子把自己比了下去,除了感慨之外,安飛還知道,大風暴就要來臨了。

  「大麼?並不大。」貝埃裡笑著搖頭道:「你的老師也快要來了。」

  「為了對付一個色珈藍?」安飛咂舌道。

  「不止是色珈藍,教廷地三位大騎士已經到齊了,閃沙帝國的基耶裡克親王也帶來了新地援軍,而且我們要打的是殲滅戰,不是消耗戰,多做一些準備是應該的。」貝埃裡笑道:「先不談這個,安飛,聽克裡斯玎說,你和達斯維達亞交過手?」

  「嗯。」

  「你中了衰老詛咒?」

  「嗯。」「那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克裡斯玎沒告訴您?」

  「告訴了,但我要親眼看到。」

  安飛伸手彈出了一團乳白色的光球,光球旋轉著升起來,驀然消失了。

  「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貝埃裡對斯蒂格笑道:「在安飛身上,不管發生什麼奇跡,選擇相信就好,沒必要質疑的。」

  斯蒂格輕歎一聲,他的表情很怪異,如果不是正在開會,他真想把安飛拉到一邊,仔細詢問一番,探討探討元素領域內的奧妙。

  「貝埃裡大人,有一件事我想請教您。」安飛問道。

  「不用咬文嚼字的,想問什麼你就說吧。」貝埃裡笑了笑。

  「如果您被衰老詛咒攻擊了,您會怎麼做?」

  貝埃裡一愣,陷入了沉默,肖恩和達爾馬旺夏的神色都有些不好看,就連歐內斯特臉上也露出了苦笑。過了好半晌,貝埃裡才開口說道:「找個安全的地方等詛咒自己消失,如果沒辦法脫離戰鬥,那只能死拼到底了。」

  「就這樣??」安飛本是抱著學藝的心情請教的,誰知貝埃裡的答案和安東尼竟然一模一樣,讓他非常失望。

  「當然有別的辦法,比如說,不給對方釋放禁咒的機會,要不然,找一個祭司和自己並肩作戰。」貝埃裡輕歎一聲:「安飛,不要小瞧亡靈法師,在所有的魔法師中,亡靈法師的作戰能力是最強大的,就連你的老師也無法否認這一點。」

  「我沒有小瞧亡靈法師,否則也不會向您請教了。」安飛緩緩說道:「在我很小的時候,曾經聽到過一句話,在同一塊石頭上跌倒兩次的人是不可救藥的傻瓜,這一次我吃了虧,所以想找到一種合適的辦法,如果再遇到亡靈法師,至少不會像上一次那樣危險了。」

  「改行去做祭司吧,呵呵,這是唯一的辦法了。」

  「可我釋放了淨化術,淨化術並不能消除詛咒的影響啊。」

  「淨化術怎麼能消除禁咒的影響!」貝埃裡笑道:「如果你釋放的是神恩術,不但能消除自己的負面狀態,還能消除身邊所有人的負面狀態,不過……想釋放神恩術,你就要努力成為大祭司了。」

  「大祭司……」安飛有點發傻。

  「你問錯人了,安飛。」貝埃裡笑道:「我們做劍士的,都是苦命人,哪裡會有什麼好辦法?魔法方面的問題你應該去問魔法師,比如說,斯蒂格大人,再比如說,你的老師,就算去問恩托斯也比問我強啊。」

  安飛的目光落在了斯蒂格身上,斯蒂格略一沉吟,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四、五個顏色不同的魔法卷軸,隨後又把卷軸收了回去:「這就是我所有的辦法了。」

  安飛不由露出苦笑,既然斯蒂格說那是他所有的辦法了,證明他的辦法不止是一個,靠著魔法卷軸扭轉危局麼?他現在珍藏的卷軸只有三個,一個是真空禁錮,一個是不知道傳送到什麼地方的次元門,一個是火山群爆,但問題在於,他現在無需儲存魔力了,釋放魔法的時候可以隨時在天地之間汲取,沒有儲存自然無法衡量多寡,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釋放卷軸,總不能試驗一下吧?

  「安飛,你是不是做戰士做得太久了?忘了自己是誰的學生?真是身在寶山不自知!」貝埃裡笑道:「有索爾在,有雅各布在,你用得著為魔法卷軸發愁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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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0:13

第四五七章 事出反常
 
  黎明前總是最黑暗的,傭兵之國的局勢顯得很平靜,也許,這就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吧,而白山城的人們非常幸運,他們目睹了一樁前所未有的大慶典,貝埃裡代替猶蘭德舉行了冊封儀式,正式冊封安東尼為帝國公爵。

  冊封儀式不稀罕,難得的是,八位巔峰強者齊聚白山城,用前所未有來形容這種場面,並不過分,掰著手指仔細算算,就算是大陸上的三大強國,高端打擊力量也不過如此了。

  安東尼深為當日的選擇而慶幸,很久以前,他和艾黎森帝國的側室公主尼日耶娃成婚時,場面都遠比不上現在隆重,每一個巔峰強者都代表著一份榮耀,這已經不是滿意不滿意的問題了,而是感激。

  一直以來,安東尼都是寂寞的獨行者,當然,這和艾黎森帝國的國策是分不開關係的,兩者之間確實是盟友,但艾黎森帝國並不想看到安東尼擁有太強大的勢力,因為一個太強大的盟友就會變得不太聽話了,大魔法師麥克憑什麼敢要求安東尼放棄仇怨,轉而和塔奧之虎傭兵團合作?憑的就是安東尼順從的態度,憑的就是安東尼不強不弱的勢力,如果安東尼真的擊敗了其他三個超級傭兵團,成為傭兵之國當之無愧的主人,還會對艾黎森帝國恭恭敬敬麼?

  安東尼對這一切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他成為大劍師之後並沒有奮發圖強,反而選擇了閉門潛修。

  因為既定國策的關係,鈕因海姆、麥克等人都不想和安東尼深交。又因為立場的關係,其他勢力地強者更不可能和他成為朋友,安東尼始終都很寂寞。

  現在,最高興的人無疑就是他了,儘管是第一次見面,可貝埃裡和斯蒂格見慣了各種場面,很快就把氣氛調節上來了,肖恩和達爾馬旺夏都很謙遜有禮。歐內斯特雖然很孤傲,但那不是惡意的孤傲,也會不時說上幾句話,與這些人在一起談談各自的心得、經驗,講講歷練的經過、感悟,安東尼感到暢快無比。

  安飛沒有出席儀式,這種場合。貝埃裡和安東尼才是主人,他站在市政廳的窗口處,默默看著下面湧動的人群,突然說道:「愛麗絲,有件事我不太明白。」

  「是什麼?」愛麗絲抬起頭。隨手把一卷文案遞給了輝維,示意輝維可以出去了。

  「既然貝埃裡元帥已經準備打一場大仗了,為什麼不想辦法隱藏自己的實力呢?一個冊封儀式,我感覺……好像沒必要搞這麼隆重,馬裡諾閣下受封地時候就很低調。」

  「安東尼和馬裡諾不同,現在和那時候也不同。」愛麗絲笑了笑,又翻開了統計出的數字表,仔細看了起來。和絕大多數女孩子相比。愛麗絲是一個讓人無法理解的另類,和政事相比,她永遠都會把自己放在第二個位置上,儘管現在和她說話的人是安飛。她也無法停下手中的工作。

  「有什麼不同?」安飛轉身問道。

  「馬裡諾很早以前就向馬奧帝國靠攏了,安東尼卻一直站在艾黎森帝國那一邊。」愛麗絲一邊翻動著手中的數字表,一邊說道:「我猜,陛下這是想豎立一個榜樣,不要小看榜樣的力量。到了關鍵時刻。往往能起到奇跡般地效果。」

  「還有呢?」

  「那時候局勢還不太明朗,可現在。陛下已經表達出自己的決心了,閃沙帝國在我們的東邊,而色珈藍卻率領軍隊撤往西北方的黑水城,她也表達了自己決不妥協的態度,很多人都知道,戰爭已經很難避免了。」

  「我是問,貝埃裡元帥為什麼不隱藏自己的實力,你說的我都能理解,可是……」

  「沒辦法隱藏的。」愛麗絲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處理政事並不累,但一心二用就很辛苦了,她不得不合上數字表,抬起了頭:「三大強國對峙了數百年,誰都說不清在自己身邊潛伏著多少奸細,如果是一、兩個人,策劃周密些倒是可以,陛下這一次動用的已經算是傾國之力了,能隱藏什麼呢?如果你是色珈藍,聽到馬奧帝國的巔峰強者集體失蹤的消息,你會怎麼想?」

  「既然如此,當然要高調展現自己的實力了。」愛麗絲對著桌面上地圓鏡整理整理頭髮,提著裙擺站了起來:「安飛,你會不會因為什麼事和克裡斯玎產生隔閡呢?」

  「我不會,克裡斯玎也不是那種人,就算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我們也會擺出來說個清楚的。」

  「這就意味著,你是真心的願意為馬奧帝國效力了?」

  「你這不是廢話麼?」

  「也就是說,我們可以擰成一股勁,但你認為他們可以麼?」愛麗絲笑道:「色珈藍那邊地情況太過複雜了,有閃沙帝國的軍隊,有教廷的軍隊,加上黑水城的塔奧之虎傭兵團和精靈、德魯伊的聯軍,呵呵……如果再出現半獸人和野蠻人,大陸上各個種族差不多都全了。」

  愛麗絲走到安飛身邊,向下看了看擁擠地人群,接道:「我們展現地實力越強大,他們就會越畏懼,相互之間也會越猜忌。戰爭的目的除了消滅敵人外,還要盡力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同歸於盡不管對誰來說,都不是一個好結果。」

  「我有些明白了。」安飛緩緩點了點頭。

  「色珈藍想消滅死亡咆哮軍團,想消滅貝埃裡,還想消滅我們,可她願意為了自己的目標,把閃沙帝國的軍隊全部拼光麼?不,她不會的!」愛麗絲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同樣,教廷不會,精靈和德魯伊們也不會,誰不喜歡佔便宜呢?他們希望的是,是盟友承擔起所有的代價,讓自己輕鬆摘下勝利的果實,盟友付出的代價當然是越大越好,最好是和敵人都拼光了,到時候只剩下自己一個勝利者。」

  安飛輕歎一聲,愛麗絲所講的人性,好像是色珈藍不可避免也不可彌補的致命傷。

  「色珈藍雖然是個天生的統帥,但她無力改變什麼,除非她願意讓閃沙帝國承擔起所有的損失,既然她自己都做不到,又有什麼權力去要求別人?!」愛麗絲冷笑道:「我能想像到那時的場面,五顏六色的聯軍擺出陣勢、兩軍對壘,等戰爭真的爆發,所謂的聯軍爭著保存實力,狼上狗不上的,貝埃裡元帥的勝算自然大大增加了。」

  「說說色珈藍吧。」安飛輕聲說道:「你很瞭解她?」

  「她……」愛麗絲愣了半晌,露出了苦澀的笑容:「我以前認為,她是一個非常孤僻的人,後來才知道,她要比我聰明的多!」

  「為什麼這麼說?」安飛饒有趣味的問道。

  「咬人的狗通常是不叫的。」愛麗絲緩緩說道,儘管她的語氣很平靜,但把色珈藍比喻成一隻狗,已足以證明她心中的恨意了:「她很不喜歡說話,不管是宴會還是別的場合,她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裡,像一幅壁畫。而我呢?我就像個傻瓜一樣,不管走到哪裡都會成為人們注意的焦點,而且我還很喜歡這種感覺。我不遺餘力的宣揚自己的主張、評點時政的得失,就算牽扯到父王,我也不迴避。我和色珈藍相比,很多人都瞭解我,知道我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但從來沒有人能瞭解色珈藍。」

  「我不止一次聽到有人說,色珈藍是一個天生的統帥,但我不相信。」安飛笑了笑:「也許她是一個合格的統帥,但在這之前,她肯定付出過很多很多的汗水和努力,只不過別人不知道而已。愛麗絲,色珈藍身邊的人裡有沒有看起來比較異常的?」

  「異常?你想要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是誰教會了色珈藍這些東西。」

  愛麗絲搖了搖頭:「不知道,以她的性格,也不可能讓別人知道。」

  「還有,色珈藍竟然私自訓練了一支軍隊,所以才能在平定叛亂中一舉成名,問題是,她怎麼能訓練那些士兵?只憑基耶裡克一個人的支持,應該做不到吧?」安飛緩緩說道:「疑點還有很多,就算色珈藍取得了成功,但在閃沙帝國的軍界,色珈藍還只是一個新人,你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放心把整個國家的命運交給她?貝埃裡介紹過,這一次基耶裡克親王帶來的援軍中,竟然有三個中隊的獅鷲騎士!」

  「你說的,都是我離開之後的事情,我怎麼能知道?」愛麗絲苦笑道。

  「把所有的情報綜合在一起分析吧,色珈藍進入傭兵之國時,你的父王是不贊同的,所以色珈藍強行衝破了關卡,踏上了傭兵之國的土地。後來,據說經過基耶裡克親王的周旋,你的父王勉強認可了既成事實,又在基耶裡克親王的要求下,給色珈藍派出了一百多個獅鷲騎士。現在竟然一下子派出了三個中隊,前後對比……」安飛輕聲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安飛,你到底想說什麼?」愛麗絲驚訝的問道。

  安飛只搖了搖頭,沒有說話,的確,在大的層面上,他的分析能力不如愛麗絲,所以剛才才向愛麗絲請教疑問,但在研究某個人或細微的東西,他要比愛麗絲敏銳得多。愛麗絲父王的性格早已經定型了,那是一個吝嗇、膽怯、胸無大志的老人,突然變成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這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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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0:25

第四五八章 形象


  路過一個房間時,聽到從裡面傳來的禱告聲,安飛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推開門走了進去,華納跪伏在長桌前,正聚精會神的禱告著,救贖之卷就擺在長桌上,隨著華納禱告聲的起伏,那救贖之卷發出了或明或暗的光芒。

  安飛靜靜的站在那裡,當這一次禱告接近尾聲的時候,華納也察覺到背後有人,他第一個動作是搶上前把救贖之卷緊緊抓在手裡,轉過身看到是安飛,這才鬆了口氣,急忙陪笑道:「大人,您怎麼來了?」

  安飛眉頭微微皺了皺,剛才華納在聚精會神的禱告時,神色莊嚴而肅穆,倒是頗有些祭司的風度,可在他轉過身陪笑時,又像個阿諛的小人,前後反差太大,以至於讓他有些懷疑,這個華納會不會是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

  華納看到了安飛皺眉的動作,顯得更緊張了,俯下身乾脆用袖子在椅子上用力擦了擦,陪笑道:「大人,您請坐。」

  安飛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輕聲問道:「華納,聽說你經常四處奔走,傳播教義,現在怎麼樣了?發展了多少個教徒?」

  「這個……」華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安飛,欲言又止。

  「我知道克裡斯玎他們都反對有人在我們內部發展教徒,所以你一直很害怕。」安飛淡淡的說道:「你放心,這是我給你的權力,他們也知道是怎麼回事,所以就算他們對你不滿。也不會來找你麻煩的。」

  「全靠大人關照了。」華納很小心地說道:「不過,在傭兵之國傳播教義非常困難,那些傭兵們都把我當成小丑,根本不相信我所說的,倒是有些女人對教義感興趣。」

  「這很正常,傭兵們要靠自己的力量維持溫飽,沒有力量就要活活餓死,與其把希望寄托在飄渺的神邸身上,他們更願意獲得更強大的力量,更願意信奉自己。」安飛緩緩說道:「那些女人中有多少個願意成為教徒?」

  「才……才二百多個。」華納很是灰心喪氣的說道。

  「二百多個?」安飛感到很失望。但現在不是失望的時候,他要鼓勵華納:「已經很不錯了。」

  「大人,可是……可是願意成為教徒的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她們對我們根本沒有幫助啊!」

  「看你怎麼想了。」安飛笑了笑:「從現在來說,她們確實對我們沒有幫助,但從長遠的角度說,她們會為你提供很大的助力。」

  「大人。我不明白。」

  「女人是要撫養孩子地,小孩子一生下來什麼都不懂,如果那些女人經常把教義掛在嘴邊,會對小孩子產生深遠的影響。而且女人喜歡走街串巷去聊家常,她們不是傭兵。經常經歷你死我活的戰鬥,相比較之下,談資很少,入教這事情當然要大講特講了,等於在給你做一個活廣告。」

  「大人,廣告……是怎麼意思?」

  「就是通告了。」安飛笑道:「而且,如果她們真的非常虔誠,不但會按照教義來要求自己。還會按照教義去要求身邊的人,不管他們是不是教徒,如果自己的親人做了違背教義的事,會讓她們感到很痛苦。有痛苦就要傾訴,她們能找誰去傾訴呢?當然是祭司了,這樣,你會有機會獲得很多很多地秘密。」

  華納沉吟著,又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我也知道。這些事情不是靠你一個人就能做出來的。所以你應該發展些教士了。」安飛輕聲說道:「我會讓愛麗絲給你撥出一筆錢,這裡雖然是傭兵之國。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做戰士,還有很多普通人,在他們之中發展教士吧,不要總把目光固定在那些戰士身上。」

  「您要給我撥出一筆錢?」華納又驚又喜的叫道。

  「這是給你公用的,不是讓你自己花,如果你亂搞,一旦讓愛麗絲查出來,誰都救不了你!」安飛臉色一沉。

  「大人,絕不會地,絕對不會!我發誓!」「那就好,記得今天我說的話。」安飛臉色轉緩:「那些普通人無力獵殺魔獸,這裡又無法種地,他們只能做最低賤的工作,以維持生活。做教士不但能領到豐厚的薪水,還能學習光明系魔法,和之前那種日子相比,無疑是地獄與天堂的區別了,別人不相信神邸會救助世人,他們會相信的,因為正是在神邸的憐憫下,他們才能過上幸福的寄生蟲生活。」

  用寄生蟲來形容教士,無疑充滿了貶義,不過華納自動過濾了這句話,反而露出了奉承地笑臉:「其實,真正憐憫他們的神邸是大人您啊,不是麼?!」

  「與我沒有關係,他們將來都是你的人。」安飛淡淡的說道:「我要說地都說完了,具體怎麼做,你自己慢慢琢磨吧,如果遇到什麼不懂的地方,去問愛麗絲吧。」

  「是,大人。」

  「對了,華納,你有沒有光明系魔法書?」

  「有,大人要用?」華納急忙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本魔法書,遞了過去:「這是主教大人留下的,大人……聽說你能釋放光明系魔法,是真的嗎?」

  安飛笑著點了點頭,接過了魔法書,快速翻閱起來。

  「大人,我能不能……」華納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什麼?」

  「我能不能……把您可以釋放光明系魔法地事情傳揚出去?」華納小心翼翼地說道。

  「呵呵……想利用我為你自己發展教徒啊?」安飛馬上明白了華納的意思。

  華納嚇出了一頭冷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哭腔說道:「大人,我絕對沒有利用您地心思啊!我只是想能更快的吸收教徒,大人!」

  「起來吧,華納,我突然明白,你為什麼無法在傭兵中發展信徒了。」安飛輕歎了一口氣:「神的代言人都是光輝的、公正的、慈悲的,你動不動就向人點頭哈腰,做出一付誠惶誠恐的樣子,你怎麼讓那些傭兵信賴你?」

  「啊……」華納還是沒敢起身,對他來說,安飛那句話太嚴重了。

  「這麼說吧,作為一個傳播教義的祭司,你必須要高調!」安飛緩緩說道:「形象這個東西太重要了,以後,如果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做什麼我都不干涉,但只要有第三個人在場,不管是誰,你都要用一種高傲的姿態和我相處,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我怎麼敢……」

  「不敢也要敢!反正我不會怪你,你還怕什麼?相反,我還會配合你的。」安飛緩緩說道:「如果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你這輩子都沒什麼前途了,就算你擁有救贖之卷,也只能騙騙那些沒什麼見識的人。讓我失望……那麼我可能會放棄你了,重新找一個祭司並不很難,到那時候,你的救贖之卷……」

  「大人,我可以的!」華納一骨碌爬了起來,手指緊緊的扣在救贖之捲上,臉上露出的則是視死如歸的神色。

  「現在試試吧,假設這裡有第三個人。」安飛微笑著說道。

  華納愣了片刻,在那裡囁嚅著說不出完整的話,他不止是長時間生活在安飛的積威之下,更見證了安飛崛起的歷史,從走出摩拉馬奇鎮開始,他親眼目睹安飛完成了一件件讓人難以想像的奇跡,想用高傲的姿態和安飛說話,他真的很難做到。

  「你可以的。」安飛鼓勵道:「想想你剛到摩拉馬奇鎮那時的情景吧。」

  華納乾咳一聲,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努力了半晌,臉色終於平緩下來了:「這個……安飛大人,要知道,您的做法很不妥當!雖然大家都承認您的實力,但消滅亡靈法師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您不應該越俎代庖!何況您的安危關係重大,決不能輕易犯險,萬一出現了意外,整個大聯盟都要土崩瓦解了!」

  「我很抱歉……」安飛笑道。

  「事情已經過去了,我不需要您的抱歉,我只希望,您能記住教訓。」華納搖了搖頭:「也許您以前是一位無畏的勇者,但現在您擁有一個更重要的身份,您是大聯盟的領袖,您要考慮的,是整個大聯盟的安危。」華納現在的表情雖然很傲慢,但他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他所說的全是明貶實褒的話,和另一個世界批評領導太不注意身體倒有異曲同工之妙。

  「不錯,以後就這樣。」安飛一拍桌子,笑道。

  華納被安飛拍桌子的聲音嚇了一跳,又聽安飛是在表揚他,這才鬆了口氣,又乾咳一聲:「大人,我是心直口快的,有什麼就說什麼,請您不要見怪。」

  「當然不會見怪。」安飛笑著站了起來:「華納,這本魔法書借我幾天。」

  「您儘管拿走吧,大人,您……想修煉光明系魔法?」

  「也不一定,先瞭解一下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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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0:37

第四五九章 斬首計劃


  「我就奇怪了……」安飛捧著魔法書在那裡喃喃自語著,他花了一段時間嘗試著釋放光明系魔法,結果卻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狀況,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像以前那樣,比如說用意念操縱光元素組成光團,然後發射出去,或者是用意念操縱光元素洗滌自己的身體,總能產生立竿見影的效果,但如果按照魔法書所記錄的程序釋放魔法,他連最簡單的魔法也釋放不出來,光元素全沒有任何反應。

  安飛已經嘗試了很多次,低階的、中階的魔法幾乎都試了一遍,結果是一樣的,可只要他合上魔法書,全憑自己的意念去操縱光元素,光元素就會隨心所欲的凝聚或釋放。

  用這個世界的語言說,那真是見亡靈了!安飛不得不合上魔法書,皺眉苦思起來,他突然想到華納匍匐在地虔誠禱告的場面,難道自己所缺乏的是虔誠?!

  就在這時,蘇珊娜推開門走了進來,見安飛擺出一付哲學者造型皺眉苦思的樣子,不由驚訝的問道:「安飛,怎麼了?你在想什麼?」

  「沒事。」安飛把魔法書扔到了桌子上,這東西已經沒用了:「又和肖恩、達爾馬旺夏他們出去了?」

  「嗯。」蘇珊娜點了點頭:「和這些前輩切磋,倒是讓我學到了不少東西呢!安飛,你怎麼不去?「你看他們找過我麼?」安飛無奈地笑道。隨後在自己的大腿上拍了拍,示意蘇珊娜過來:「我去了也沒人搭理我。何必自討沒趣呢。」

  蘇珊娜走過來坐在安飛地大腿上,雙手摟住了安飛的脖子,笑道:「要怪也只能怪歐內斯特叔叔了,他總說,你在力量的運用方面已經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程度,他們都是成名已久的前輩呀!就連肖恩和達爾馬旺夏也成名十幾年了,誰願意平白無故的遭罪呢?」

  「你看他們裡面誰的實力最強?」

  「當然是歐內斯特叔叔了,還用問嗎?」蘇珊娜笑道:「對了,安飛。我還把你教我的擒拿手練了幾招,都讓他們目瞪口呆了呢。他們說,這種對人體關節的控制技能太惡毒也太奇妙了,可惜地是,沒有多大實用價值。真正的戰鬥還是需要靠劍來解決的。」

  「那他們就錯了。」安飛輕聲說道,太極拳確實是分技擊太極和藝術太極,可擒拿術只有一種,目的就是使人分筋錯骨,最後喪失戰鬥力,說擒拿術沒有實用價值純屬扯淡,玩槍炮的現代化特種兵還需要練習擒拿術呢,別說這裡了。當然。肖恩他們從自己的經驗出發,得出擒拿術沒有多大實用價值地理論,也是情有可原的,他們太過依賴鬥氣和長劍了。

  「是嗎?」蘇珊娜眨了眨眼睛。

  「蘇珊娜。你有沒有發現,歐內斯特叔叔的性格比以前開朗多了。」安飛轉移了話題。

  「嗯。」蘇珊娜點頭道:「你剛才沒去,可惜了,剛才歐內斯特叔叔和肖恩還爭論起來了呢。」

  「他們爭論什麼了?」

  「肖恩認為,從整體水平來說。光明騎士的實力是比較低下的。僅僅比祭司強了一些。歐內斯特叔叔認為,光明騎士的實力要比劍士強。如果在一定時間內,劍士無法取得決定性的勝利,那麼就要輸了,戰鬥時間持續得越長,對光明騎士就越有利,因為他們擁有出眾的恢復能力。」

  「你怎麼看?」

  「我認為歐內斯特叔叔說地有道理,儘管光明騎士的攻擊力顯得很平和,沒有劍士那麼兇猛,但他們確實適合持久戰。據說,以前的亡靈戰爭中,曾經有個光明騎士在亡靈海洋中獨自拚殺了五天五夜呢,換成任何一個高階職業者,也早就累垮了。」

  安飛剛想說話,門突然被推開了,貝埃裡走了進來,見房間裡的兩口子正親熱地粘在一起說話,他哈哈一笑,反身走了出去,在外敲了敲房門,也沒等安飛同意他進來,門又一次被推開了。

  蘇珊娜早已滿面通紅的退到了一邊,貝埃裡則微笑道:「打擾了,二位。」

  安飛哭笑不得:「貝埃裡大人,有事麼?」

  「是這樣,我們該回去了,安飛大人,這些天您要盡快把白山城的事情處理一下,戰鬥一旦爆發,您和蘇珊娜夫人、安東尼大人都要馬上奔赴前線,我們需要您的幫助。」

  「您放心吧,貝埃裡大人,也許戰爭還沒有爆發的時候,我們就已經到了。」

  「那就好,我也不多打擾了,二位,你們可以繼續了。」貝埃裡嘿嘿一笑,轉身要往外走。

  「貝埃裡大人,有句話我不知道該說不該說。」安飛突然正色道。

  「哦?」貝埃裡轉身見安飛地神色很凝重,收起了玩笑之心,也正色道:「安飛大人,您說吧。」

  「很久以前,我知道一個道理,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而斷其十指不如斬其首級!現在據各方面地情報,色珈藍是聯軍的靈魂人物,雖然我們還不知道她是憑什麼得到了各方地信賴,但事實就是如此!」安飛緩緩說道:「如果我們在戰爭爆發前擊殺色珈藍,不但能給聯軍的士氣造成毀滅性的打擊,還有可能讓整個聯軍迅速土崩瓦解。」

  貝埃裡看了看安飛,緩步走了回來,坐在了一張椅子上。

  「不管那些聯軍之間是不是在勾心鬥角,想一口吃掉他們無疑是很困難的,相比較一下,如果能把他們分隔開,聯軍再不復存在,我們各個殲滅他們要輕鬆多了。」安飛續道。

  「我也不瞞你,安飛,統領大人曾經策劃過刺殺色珈藍,不過……色珈藍這個人生性謹慎,從來不離開帥帳,就算出行也會帶上自己的親衛隊,何況她身邊也是有強者的,我們找不到機會。」貝埃裡露出一絲苦笑:「現在,教廷的三個大騎士都到了,狼王曼誅斯利應該也在,基耶裡克親王又帶來了一批援軍,援軍中都有哪些人……我們還不知道,不像獅鷲飛行中隊是在天上飛的,我們的密諜很容易就得到了獅鷲飛行中隊的情報,最後再加上精靈帝國的力量……安飛,你還想刺殺色珈藍麼?」

  「機會不是靠尋找的,更不是靠等待的,而是要靠創造。」安飛淡淡的說道。這是他的領域,貝埃裡所說的色珈藍生性謹慎和強者如雲等等,在他看來,都不成其為理由。

  「你的意思是……」

  「先不談色珈藍,談談基耶裡克親王吧,我們有沒有機會刺殺他?我指的是不惜一切代價。」

  「當然有,但我們不能刺殺他!」貝埃裡搖頭道:「在閃沙帝國的幾個王子之中,基耶裡克親王的資質是最平庸的,他坐上王位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我不是想刺殺他。」安飛一笑:「我只是想知道,在基耶裡克親王陷入萬分危急之中的時候,您所說的生性謹慎的色珈藍會不會衝動?」

  貝埃裡愣了片刻,陷入沉思之中。

  「當然,想完成這個計劃需要很多很多前提,比如說,您和歐內斯特叔叔、肖恩、達爾馬旺夏等人,都要明確的出現在很遠的地方,給敵人一種信息,這裡也包括我和蘇珊娜。還需要一個合理的借口,讓基耶裡克親王陷入到合理的危急之中,而且這個借口會讓色珈藍很低調的離開自己的帥帳。」安飛緩緩說道:「我需要有關色珈藍和基耶裡克親王的所有情報,哪怕是他們小時候尿不尿床、喜歡什麼顏色的衣服、喜歡吃什麼食物等等,只要和他們有關,不管別人認為有沒有用,我都要知道。」

  「安飛,這些繁雜的小事,也對你有用麼?」貝埃裡驚訝的問道。

  「當然有用,也許您不知道,一個人喜惡的不同往往正是心理的一種表現,我必須根據所有的情報,一點點雕琢出色珈藍和基耶裡克親王的個性,才能想出合適的辦法。」

  「雖然我還是不理解,但我支持你。」貝埃裡笑了笑:「不過,這些你最好是和統領大人交換一下意見。我的軍隊將在洛基山谷和黑水河之間紮營,那裡一片平原,是天然的戰場,當我的軍隊駐紮下來後,會建造一座小型的魔法傳送陣,到時候你就可以和統領大人用書信來交談了。」

  「好。」

  「安飛,看起來……你是要親自出手了?」

  「我想我是最合適的。」安飛微笑著說道。

  「我一直認為,刺殺對手是下乘的方式,安飛,我可不是在針對你,不過……如果能讓戰爭結束得更快一些,讓我的士兵傷亡得更少一些,不管什麼事情,我都願意做。」貝埃裡笑了笑:「如果你真的能刺殺色珈藍,首功就是你的了,我這個元帥也遠不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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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0:53

第四六零章 反抗的火苗


  在一處高大而幽深的洞穴中,一個光頭中年男人坐在篝火旁,正仔細的轉動著手中的木棍,木棍上穿著一隻被剝了皮的兔子,一股淡淡的肉香味在洞中瀰漫開來。

  「達斯維達亞,你又在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隨著說話聲,一個看起來年紀在二十左右的俊美年輕人憑空出現在篝火旁。

  「摩根,你早已喪失了嗅覺和味覺,當然覺得無聊,但對我來說就不一樣了。」達斯維達亞淡淡的說道。

  「有什麼不一樣?難道你還有食慾麼?」

  「為了滿足食慾才去吃東西,那都是野獸。」達斯維達亞搖了搖頭:「我享受的是過程、是味道,而且還能讓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日子,溫暖……溫馨……我已經快要忘記這些詞所蘊含的意義了。」

  「哈哈……達斯維達亞,別模仿戈爾曼了。」摩根大笑起來,旋即又想到什麼:「不對啊,你以前不都是讓你的骷髏軍團做這些事麼?今天怎麼是自己動手了?」

  達斯維達亞的臉腮抖動了幾下,什麼話也沒說,和安飛交手時,安飛釋放的精神衝擊波威力太強、範圍太大,他和骷髏之間的精神鎖鏈已經被全部粉碎了,以至於他在離開時,根本沒辦法召回自己的軍團。

  「達斯維達亞,出什麼事了?」摩根察覺到達斯維達亞的神色不對頭。

  達斯維達亞猶豫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摩根,你相信世界上有一個人可以使用全系魔法麼?」

  「當然不會有。」

  「我以前也這麼想。」達斯維達亞苦笑道:「但是我偏偏就遇到了一個可以使用全系魔法的人。」

  「那不可能!」摩根笑著搖頭道:「除非是低階魔法,魔力的階位越高,元素的共容性就越低,一個大魔法師只能釋放本系的禁咒。如果能釋放全系地禁咒,那大魔法師也太可怕了吧?!」

  「他對元素的操縱能力不是我們能企及的,甚至可以說。是我們無法想像地!」達斯維達亞用低沉地聲音說道:「我當時清晰的感應到。所有的元素在他的身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凝聚成一股力量。」

  「你說的是誰?」摩根肅容道。

  「安飛。」

  「安飛?你……你到白山城去做什麼?」摩根一愣,隨後厲聲喝道:「你瘋了?!」

  達斯維達亞默然無語。

  「現在馬奧帝國那邊已經把肖恩、達爾馬旺夏、斯蒂格他們都調過來了,加上白山城的力量,他們一共聚集了八位巔峰強者。色珈藍那邊有三位大騎士、還有曼誅斯利,加上精靈族的力量、基耶裡克地兩個老師,艾黎森帝國也派來了援軍,這是百年來大陸上規模最龐大的一場決戰了!」摩根冷冷的說道:「老師的意思是。我們決不能插手,就讓他們拚個你死我活!色珈藍那邊聚集的巔峰強者要比馬奧帝國多一些,但馬奧帝國勝在團結,不管誰是最後的勝利者,都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到時候憑他們的殘餘力量根本就拿我們沒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繼續建造骷髏王座。你貿然行動,萬一打破了雙方地平衡,讓我們的收穫遠不如預期的目標。你想承受老師的怒火麼?!」

  「我並沒想打破他們的平衡,只是對那所謂地聖級強者感興趣,所以去看一看。」

  「只是去看一看?」摩根用譏誚的語氣說道:「看一看就把你的骷髏軍團都看沒了?」

  「不怪我,是那個安飛太過咄咄逼人了,我不得不給他一個教訓!」

  「現在收穫了教訓的人是你吧?!」

  「摩根!不要只說我。說說你自己吧!戈爾曼是不是還沒找到?!」達斯維達亞也動了肝火:「呵呵……讓你去抓戈爾曼,真是個大笑話,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也就瞞著老師一個人了,一旦讓老師察覺。哼!要承受老師怒火地就是你了!」

  這次輪到摩根沉默了。過了好半晌,他輕歎一聲。在達斯維達亞身邊坐了下來,低聲說道:「你以為老師不知道?」

  「老師知道??」達斯維達亞露出了震駭地神色:「那你不是要……」爭吵歸爭吵,動火歸動火,他們幾個人數百年來一直在一起相處,如果說友誼這東西也分檔次,他們之間的友誼無疑是最深厚地,所以達斯維達亞在為摩根擔心。

  「老師是不會處罰我的。」摩根輕聲說道,隨手釋放一道灰色的魔法結界,把兩個人牢牢籠罩在裡面:「也正因為老師沒有處罰我,所以……我才寒心。」

  「老師沒有處罰你還不好?我有點不明白。」

  「在我看來,老師應該非常生氣,他生氣我們都誤會了他,可以說,他懲罰得越重,我反而會越開心。」摩根拿起一根木棍,無意識的撥了撥篝火,續道:「可老師就當什麼都不知道,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意味著什麼?」

  「呵呵……我也不瞞你了,達斯維達亞,戈爾曼臨走時,已經和我交談過了,他說,如果我故意放他走了,而老師又重重的懲罰了我,他會馬上回來向老師請罪,如果老師當什麼都沒發生過,那……」摩根露出了苦笑。

  「那什麼啊?摩根!!」達斯維達亞急道。

  「那代表著戈爾曼猜對了!」摩根輕聲說道:「老師在擔心我們以為他是惱羞成怒啊,所以才選擇了低調處理這些事。」

  「這麼說,戈爾曼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了?」

  「知道安息之地吧?戈爾曼曾經用黑魔法觀察過安息之地,那裡到處都是骸骨,經歷千百年之後,骸骨之中會誕生新的生命,就像我們所驅使的骷髏一樣,它們相互廝殺、相互征伐、相互吸收對方的力量,其中一些倖存下來的生命實力越來越強大,最後變成君主一樣的強大存在。接下來,一個隱藏了很久很久的生命突然出現,它會殺光所有的君主,吸收所有誕生的生命,最後再一次歸於無形。然後又經歷千百年,新的生命還會誕生出來,就這樣,誕生、屠殺,屠殺、誕生,這就是安息之地的真象。」摩根用低沉的聲音說道:「達斯維達亞,你願意看到這個大陸變成另一塊安息之地麼?」

  「如果這裡也變成安息之地,那麼老師就是那個隱藏起來的生命吧?」達斯維達亞輕聲說道:「不停的重複著,直到他的力量超過神邸,然後入侵其他的位面,再一次製造出安息之地。」

  「神邸……又是什麼?」摩根緩緩說道:「據說,神邸的力量來自信仰,他們會不會入侵別的位面,去爭奪更多的信仰呢?」

  「還也許是,我們這個大陸就是被入侵的位面,原來的神邸已經被殺光了。」

  說到這裡,兩個人都陷入了沉默,半晌,達斯維達亞輕聲說道:「摩根,既然這麼說,那我們不應該繼續建造骷髏王座!」

  「不,老師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摩根搖頭道:「戈爾曼的背叛,已經是極限了,我們不能再刺激老師。」

  「那我們……應該做些什麼?」達斯維達亞苦笑道:「如果戈爾曼在這裡就好了,有他在,我從來沒有迷茫過,以前,每一次我的情緒陷入低谷的時候,他只用幾句話就能讓我振奮起來。」

  「我已經問過戈爾曼了。」摩根緩緩說道:「他說,我們什麼都不做,等待,等待變數。如果等不來變數,那就等命運的抉擇吧。」

  「命運的抉擇?我從來不相信命運!」達斯維達亞冷笑道:「否則,我也不會成為亡靈法師了!反正,我是達斯維達亞,我就是我!我寧願徹底消亡,也不會被誰吸收!」

  「誰願意被吸收呢?」摩根笑了笑:「算了,不談這些了,談談那個安飛的,他真的可以使用全系魔法?」

  「嗯,要是不相信的話,你可以自己去試試。」達斯維達亞點頭道:「不過你要小心點,千萬別像我一樣,吃了個大虧灰溜溜的逃回來。」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有聖者傳承?」摩根皺眉道。

  「怎麼沒有?遠古的時候聖者並不少見。」

  「遠古怎麼能和現在相比?現在整個大陸都被封印了,只要封印不被打破,聖者就根本不可能誕生!」摩根搖頭道:「老師是唯一的例外了。」

  「既然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

  「不,老師在生前就是聖者,否則,他也沒辦法違抗封印的意志。」摩根緩緩說道:「達斯維達亞,你說,如果在封印的影響下,還是有人能成為聖者,那麼封印被打破了呢?他的實力會變得多麼強大?」

  「不可想像啊!」達斯維達亞苦笑道。

  「我現在也對那個安飛感興趣了,不過現在必須要服從老師的命令,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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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9:08

第四六一章 解釋


  當感應到蘇珊娜踏上樓梯的時候,安飛已經用最快的速度的把面前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片刻,蘇珊娜走進了房間,看到蘇珊娜臉上有幾分焦急之色,安飛不由驚訝的問道:「蘇珊娜,怎麼了?」

  「安飛,你快去看看吧,愛麗絲和克裡斯玎吵起來了!」蘇珊娜急道:「還是當著很多人的面吵的,我怎麼勸他們都不聽!」

  「為什麼吵?」

  「因為那些商人!」蘇珊娜道:「愛爾郎加捐贈了兩萬金幣之後,商人們也都找上了愛麗絲,請求銷毀以前的協約,他們願意無償的把以前那些金幣捐贈給我們,但愛麗絲卻不滿足,還要追加錢款,那些商人找到克裡斯玎訴苦,克裡斯玎認為愛麗絲太過分,愛麗絲說什麼也不讓步,結果他們當場吵起來了!你快去看看呀!」

  「那些商人也在?」

  「嗯。」

  「小傻瓜。」安飛伸手在蘇珊娜額頭彈了一下:「他們是在演戲呢,不過為了糊弄那些商人而已,誰想到把你也糊弄住了。」

  蘇珊娜急忙用手摀住額頭,白了安飛一眼,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當然了。」安飛笑道:「除非是一些原則性的問題,否則,他們是不會發生爭吵的,何況就算真的有什麼矛盾,有你勸說,他們無論如何都要克制一下,怎麼會不管不顧呢?」

  「可惡!」蘇珊娜氣道:「他們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害的我白白在那著急!」

  「我猜……」安飛想了想:「那些商人也是見慣了風雨的,並不好騙,大家都知道你的為人,所以有你在那裡配合,可信度能高一些。」

  「不行!我找他們算賬去!」蘇珊娜咬牙切齒的說道,轉身就要向外走,這事放誰身上都會感到憋氣,她勸了這個又勸那個,苦口婆心忙了半天。結果人家根本是把她也算計在裡面了。

  「算了。」安飛急忙拉住蘇珊娜的手,笑道:「你要是一鬧,不都露餡了麼?」

  「肯定又是愛麗絲出的鬼主意!」蘇珊娜還是有些不甘心。

  「其實也不能怪愛麗絲。」安飛笑道:「如果你事先知道了真相,還能演得那麼逼真麼?也許早被人看出來了。」

  「嫌我笨了?」蘇珊娜又白了安飛一眼。

  「哪有、哪有!誰敢說你笨?大陸上最年輕的巔峰強者啊!」安飛察覺到自己保持公正的立場是犯了原則性錯誤。急忙哄著。眼角一瞥,正看到哈根從門口退了出去:「哈根,回來。」

  「安飛,早上好啊!」哈根嘿嘿笑道。

  「還早上?太陽都快升到頭頂了!哈根,昨天又是一夜沒睡?」

  「我後半夜就睡了。」哈根一邊說一邊遞過來一瓶淡藍色的藥劑:「給你。」

  「這是什麼?」安飛接了過來。

  「我稀釋過地聖靈藥劑。」哈根道:「過幾天,等小傢伙重新活潑起來,就可以餵它藥劑了,但不要浪費哦。一次往它的舌頭上滴一滴藥劑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

  「對了,安飛,滴藥劑的這段日子最好是由你和蘇珊娜自己照顧小傢伙,不要交給那些侍女。」哈根道:「如果發現不對頭的地方,馬上來找我。」

  「我和蘇珊娜過幾天也許就要出發了。」安飛皺眉道:「怎麼辦?」

  「那……那我來照顧吧。」哈根苦笑道:「但我擔心管不住它。」

  「要是尼雅在就好了。」安飛道,也許是因為相處時間很長地緣故,小傢伙最纏地除了安飛和蘇珊娜之外,就是尼雅和小莎麗爾了。

  「沒辦法。」哈根猶豫了一下:「安飛。你那瓶聖靈藥劑……都做什麼用了?」

  「我都喝光了。」安飛笑了笑,他早已告訴過克裡斯玎,自己那瓶藥劑都用光了,不過大家誰都沒有問起是怎麼用光的,當然。這是信任到了極致的體現。哈根做為煉金術士,比別人更了解藥劑的珍貴,憋了這麼長時間,今天實在是忍不住了。

  「喝光了?」哈根驚呼道。

  「我當時中了一種很奇怪的魔法,死到臨頭。什麼都顧不上了。」安飛苦笑道。

  「你說什麼?」蘇珊娜也驚呼起來。

  「什麼時候的事?那種魔法的效果是什麼樣的?」哈根急忙問道。

  「就是前一段時間地事。那種魔法……」安飛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我被泡在熔岩中一樣,火元素不停的燒灼著我的皮膚。讓我全身上下都感到劇痛難忍,最後皮膚也被燒裂了,我甚至釋放了禁魔領域,但只是緩解了一小段時間,等禁魔領域消失,火元素又出現了。」

  「記得聽輝維談起過……」哈根沉吟了片刻:「這應該是燃燒禁咒!安飛,是那個大魔法師麥克釋放的魔法?」

  「嗯。」

  「燃燒禁咒應該很早就失傳了啊?」哈根皺眉道:「不過……安飛,你的運氣實在是太好了,被燃燒禁咒攻擊,又被衰老詛咒攻擊……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安飛歎了口氣,在品階相差懸殊的時候,人們害怕的是呼嘯的劍芒和如潮水般湧來地元素,因為那往往能直接帶走自己的生命。但對兩個實力相差不大的人來說,最頭疼的就是狀態性魔法了,尤其是近戰類型職業,實力大打折扣的後果就是死亡!

  「我怎麼不知道?安飛!」蘇珊娜激動地抓住安飛問道,此刻她已經隱隱明白了,在兩個人分手時,安飛已經被禁咒擊中了,大魔法師麥克釋放的禁咒根本不可能失效!

  「呵呵……事情都過去了,我不是好好的麼?」安飛笑道,如果哈根不問,他不會把那件事情講出來的,免得別人擔心,可現在他必須要給出一個交代,一瓶彌足珍貴的藥劑總不能平白消失吧?隨後安飛馬上轉移了話題,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件東西:「哈根,我感覺這柄斧子上應該有封印,你看看能不能把封印解開。」

  蘇珊娜幽幽地看了安飛一眼,張口欲言,卻又把話嚥了回去,只是她的眼眶變得潮濕了。

  「好大的一柄斧子!你從哪裡弄到地?」哈根咂舌道,隨後伸出雙手抓住了斧子。

  「你拿住了?」安飛笑道。

  「嗯,你放手吧。」

  安飛依言鬆開了手,也是充滿惡意的鬆開了手,哈根猛然感覺到一股巨大無比的力量從雙臂傳來,拉得他不由自主的向下俯身,斧子脫手落下,好巧不巧的是,斧刃正砍向哈根的腳趾。

  就在斧子距離他的腳已不足一尺時,卻又穩穩定在了空氣中,安飛的右手已及時的抓住了斧柄,他知道斧子的重量,所以使出了不小的力氣,一股如山嶽般的威壓以安飛為中心向四下瀰散開去。

  「我……操!」哈根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舌頭都有些打捲了:「這是什麼怪斧子?恐怕有幾百斤吧??」其實他已經看出斧子很沉重了,所以用雙手去接,誰知道還是沒接住。

  「我稱過了,準確的說,是八百九十斤。」安飛輕巧的把斧子輪了一圈,又遞了過去:「還要試試嗎?」

  「不!」哈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都快九百斤了?什麼材質的?也太重了吧!」

  「你是煉金術士,什麼材質要問你自己了。」安飛笑道:「我只知道,這柄斧子非常鋒利,用削鐵如泥來形容也不為過,我用斧子去砍石頭,幾乎感覺不到石頭的阻力。」

  「也就你這樣的怪人能使用這種怪斧子了。」哈根苦笑道。

  「哈根,這個大陸上,什麼人喜歡用斧子做武器?」

  「你是問這柄斧子以前的主人吧?」哈根想了想:「以這柄斧子的重量……有些野蠻人可以使用,半獸人精英也可以使用,還有熊族的德魯伊,不過熊族德魯伊的力量是足夠了,但他們基本不使用任何武器。」

  「哦……」安飛沉吟片刻,把斧子遞給蘇珊娜:「蘇珊娜,你試試。」

  有了哈根這個前車之鑒,蘇珊娜自然不會大意,她運起鬥氣之後,才從安飛手中接過了斧子,揮動了幾下:「太沉重了,會影響速度的。」

  「對我來說,沒什麼影響。」安飛微笑道。

  就在這時,葉和黑色十一一起出現在門口,葉向安飛使了個眼色,安飛輕聲道:「蘇珊娜,你把斧子送到哈根的臨時實驗室去,我和葉出去一趟。」

  「用我和你一起去嗎?」蘇珊娜輕聲問道,儘管安飛的實力已經非常強大了,也儘管白山城是非常安全的,但安飛剛才所講述的危急猶在她心中迴盪不止,她有些不放心。

  「不用,是督察團的一些小事。」安飛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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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吉
大公爵 | 2009-6-2 22:09:24

第四六二章 遊俠


  「什麼事?」安飛輕聲問道,有些權力他可以讓出去,因為他知道自己不適合,但有些權力他是不能放的,比如說,葉和黑色十一隻向安飛一個人負責,他們做了什麼,連愛麗絲也沒有資格過問,當然,憑愛麗絲的聰明也絕不會把手伸得那麼長。

  「大人,還記得夫人曾經被人追殺的事情麼?」黑色十一一邊說話一邊拉開了車廂的門。

  「你說曼誅斯利?」

  「不是,是很久以前。」黑色十一壓低了聲音。

  安飛一愣,目光定在了黑色十一身上,黑色十一續道:「其實自從陛下知道夫人的來歷之後,就開始派人調查了,現在總算是調查出了一些眉目。」

  「你們兩個把我叫出來,是因為……他們就在白山城裡?」

  「大人明鑒。」

  安飛沉吟片刻,正好看到蘇珊娜扛著斧子和哈根走下來,他揚聲道:「蘇珊娜,戒指借我用一下。」

  蘇珊娜也沒有多問,先是把斧子扔在地上,褪下戒指,抬手扔了過來。

  安飛接過戒指,抬腿上了馬車:「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講一遍。」

  「是,大人。」黑色十一坐在安飛身邊:「他們是一群行蹤隱秘的人,一般情況下,人們很難發現他們的存在。說實話,我們和魔霧的人鬥了這麼久,也只知道他們的領導者是亡靈法師。至於到底是誰,我們根本查不出來。而那些人的行蹤比魔霧更神秘,魔霧的人還是有跡可循地。他們……」說到最後,黑色十一露出了苦笑。

  「說下去。」

  「魔霧的人行蹤雖然很隱秘。但他們的行動是有計劃的,有了計劃當然有目的,只要知道了他們的目的,我們就能找到相應的辦法去對付他們。」黑色十一緩緩說道:「那些人卻帶給我們一個又一個謎團,比如說追殺夫人的事情吧,他們從什麼地方知道夫人擁有藏寶圖的?他們搶奪藏寶圖的目的是什麼?是保護還是佔有?是被人收買還是自主行動?背後的指揮者是誰?我們都無法知道。」

  「蘇珊娜說,他們是篡位者圖拉真派出來地。」安飛皺眉道。

  「不,他們和圖拉真沒有關係。和原來的大公爵大流士也沒有關係。」黑色十一搖頭道:「他們屬於一個獨立而又分散的組織,自稱遊俠,行蹤不定,他們裡面有不少高階職業者,不可小視!」

  「其實,這個大陸上有很多神秘的組織,他們不是唯一的一個。」葉接道:「因為大陸上經常發生有頭無尾的事情,像某個巔峰強者突然在家中暴斃了;某處傳來了強大的波動。等當地貴族派人去察看,卻又什麼都沒發現;某個大貴族的繼承人帶著不少實力強大地追隨者出去歷練,隨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等等無法解釋的事情太多了,雖然不能說全部都和他們有關。但肯定有一半以上的事情和他們脫不開關係。」

  「你們兩個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安飛問道。

  「有一個傭兵來向我告狀,說他的傭兵團遭受了突然襲擊,一百多個夥伴全部被殺死了,只有他裝死逃過一劫,當他回到白山城之後。突然在街上發現了其中一個兇手。所以來找到督察團,要求我們捕抓兇手。」葉笑道:「我剛要帶著弟兄們出發。正巧阿蒙來找我了,他拿著幾張畫像,要我注意這些人是否在白山城裡出現過,那個告狀地傭兵認出來了,畫像中有兩個人都是兇手。」

  安飛的目光落在黑色十一身上,黑色十一道:「我們在艾黎森帝國的密諜通過線索,找到了幾個可疑的人,據查,他們已經到了傭兵之國,所以我找到葉團長,希望他能注意一下,沒想到正撞上了。」

  「他們都在什麼地方?」

  「舞夜酒吧,在白山城中,那屬於一流酒吧了,勃拉維、瑞斯卡大人他們就經常到舞夜酒吧去玩呢。」黑色十一說道。

  「大人,我發現那個傭兵的神色有些不對,後來仔細盤問了一下,才知道,哪裡是他們被襲擊了?!」葉笑道:「是那些傭兵發現他們之中有兩個美貌地女孩子,而且其他人地打扮也像貴族子弟,所以起了歹意,趁夜色去襲擊人家,結果反而被人全部殺光了。」

  「我們這是要去舞夜酒吧?」安飛掀起車簾向外看了看,馬車已經走在大街上了。

  「是的,大人。」

  「先等等,做好佈置再說。」

  「大人,我已經佈置好了。」葉輕聲道:「只要我們這裡一發信號,整個白山城馬上戒嚴,祖賓會帶著一些魔法師封鎖天空,除非他們有一條通往城外地密道,否則是一個也逃不出去的。」

  「很好。」安飛滿意的點了點頭。

  當馬車在舞夜酒吧門口停下來的時候,日頭已經過正午了,其實現在是酒吧生意最冷清的時間,很多酒吧甚至還沒有開門,不過在舞夜酒吧門口,卻停著十幾輛馬車,這已經足以證明舞夜酒吧的紅火了。

  守在門口的侍童以為又來了客人,一個滿臉陪笑的迎上來,一個恭敬的把門拉開了,葉轉身向馬車伕點了點頭,跟在安飛身後走了進去。

  也許是白天的緣故,酒吧內的氣氛全無一絲頹廢的味道,幾個身穿短裙的半精靈女孩分別在圓桌上跳著歡快的舞蹈,看起來她們經受過很嚴格的訓練,隨著樂聲,她們的動作可以始終保持一致。大廳四周坐著大概有三十多個客人,看穿著是非富即貴,他們有的在低聲交談著,有的在和半精靈女孩調侃著,姿態悠閒。

  愛麗絲在風雨堡中發佈了禁酒令,在白山城的情況和風雨堡不一樣,那裡是馬裡諾的地盤,政令可以做到合一。可白山城的情況要複雜多了,換句話說,餓紅了眼的傭兵是什麼事情都能幹出來的,縱使在亡靈生物圍城的時候,還是有人過著花天酒地的生活,自然有所依仗。

  就說安東尼,他手下那麼多分團長,在安飛眼裡也許他們什麼都不是,可在滿城民眾眼中,他們都是惹不得的大人物,人都是有親戚、有朋友的,連枝帶葉的算下去,加上其他勢力的人物,根本就數不清了。

  愛麗絲也有要保護的人,俗話說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那些捐贈了大批錢款的商人或者他們的親戚朋友們受了什麼委屈,告到愛麗絲面前,愛麗絲是肯定要為他們做主的。

  再往深裡說,愛麗絲不會去為難安東尼,安東尼也不會來為難愛麗絲,共存互利是一種雖沒有明文、但又確實存在的規則,整個白山城中,能把一切規則視為無物的只有一個安飛了。而葉和黑色十一不是沒有能力抓人,卻偏偏來請安飛出馬,就是因為瞭解了舞夜酒吧的背景之後,擔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但並沒有和安飛明說,只暗示了一下。

  一個臉腮有酒窩、笑得很甜的侍女迎了上來,微笑道:「幾位貴客,這邊請……」

  安飛看了葉一眼,葉微微搖了搖頭,代表著要找的人不在這裡,隨後他朗聲說道:「叫你們老闆出來吧,該停的都停了,你們幾個,都別跳了,馬上下來。和這個酒吧沒關係的人,可以離開了!」

  葉的聲音引起了客人們的注意,目光都集中到了這邊,那幾個跳舞的半精靈吃驚的停下了舞步,而拉風琴的幾個半精靈也停了下來。

  「喲……原來不是客人,是來惹事的啊!」那侍女愣了愣,轉而又露出微笑,隨後興高采烈的跑了回去。

  嚴格的說,這是安飛第一次親自到下面來,見那些客人不但沒有依然離開,反而紛紛露出饒有趣味的笑容,一付看熱鬧的樣子,心中感到很奇怪:「葉,他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葉還沒有回答,一個年紀在二十八、九的女人跟在侍女身後走了出來,一眼看到葉,愣了愣,隨後笑道:「這不是葉團長麼?今天什麼日子呀,能把您……」

  「廢話少說。」葉冷冷的說道:「把你們老闆叫出來。」

  那女人沒想到葉根本不給她面子,愣了愣:「葉團長,這是幹什麼?」

  「不幹什麼,按我說的去做。」

  「呵呵……我可以把我們老闆叫出來,可是就怕您承受不起呢。」那女人冷笑著說道。

  安飛勃然大怒,在他的設想中,葉率領的督察團就是維持大聯盟內部平穩的一柄利刃,葉的命令就是他的命令,如果誰沒把葉放在眼裡就等於沒有把他安飛放在眼裡!

  安飛的重心一直放在個人修煉上,他信奉拳頭,所以他忽略了一些事情,葉的出身正意味著他有自己的顧慮,至少在這舞夜酒吧裡,葉發出的命令是沒有多少重量的。

  還沒等安飛說話,一個客人笑著大聲道:「舞夜的老闆是想見就能見的?太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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