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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09:40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37 編輯

第二十章 糜竺,古之君子也(二)
 
     「子仲兄……」當陳登走進客堂的時候,糜竺剛剛接過陳家僕人送的熱茶。
 
     糜竺對著那僕人點了點頭示意感謝,隨即將茶盞放在一邊的茶幾上,容容起身,笑容可掬,「元龍,在下不請自來,切勿見怪。」
 
     「哪裡哪裡。」陳登招呼糜竺坐下,僕人又送上一杯茶,陳登微笑著衝他點了點頭。
 
     那僕人神情激動的下去了。
 
     糜竺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陳登,心下暗暗奇怪,元龍素來高傲,自是看不起那些下作(這裡指的是做粗活的意思,沒有貶義)的人,今日竟然會如此行為,實在……摸不透。
 
     見糜竺喝了一口茶,陳登微笑著說道,「子仲兄今日親身前來,相必有要事……」
 
     「……嗯。」糜竺點了點頭,對著陳登抱拳說道,「某前些日子去了蜀地,不想我那不成材的弟弟竟然冒犯了陳家,心中不安,特來請罪。」
 
     陳登微微一笑,撫掌說道,「那事我一看就是公良那廝所為,兄素來高雅,斷不會行那般之事。」
 
     「慚愧慚愧。」糜竺還了還禮,「除此之外,糜竺還有一事特來想元龍請教。」
 
     「請教不敢,請兄直言。」
 
     「近幾日陳家高額收購糧食,某非有什麽要事?」
 
     有沒有要事你會看不出來?陳登心中嘀咕了一句,微微一皺眉變想到了原因,怕是我陳家收購糧食影響了糧價,所以……
 
     「子仲兄……」陳登收起笑容,表情十分嚴肅,「亂世將至,不知兄有何打算?」
 
     糜竺微微一楞,隨即笑著說道,「都道陳元龍爽直,兄不及,元龍想必也知道,糜家雖然家業大,但是所廢也甚多,最近黃巾流行,我也想預備一些糧草,不想元龍早已做此打算……」說到這裡他皺皺眉頭,有些羞愧地說道,「兄便直言說了罷,特來借陳家之糧五百石,事後以三成作為感謝。」
 
     「這……」陳登一聽,心中開始猶豫了,三成是不少,甚至可以說是多了,只是現在之糧不同於太平年間的糧食,再說要五百石,這個有些難辦啊。
 
     一時間,場面開始冷淡下來了。
 
     「要不要去看一眼呢?」江哲在帳房之中踱來踱去,看似有些籌措。「怕什麽!連陳登都叫我老師,這糜竺還能高傲到哪裡去!」
 
     江哲下定了決心,惡狠狠地一咬牙「衝」了出去。
 
     問了一個下人,江哲了解到陳登在客堂中會客,會客?那麽意思就是說,糜竺就在那客堂之中咯?有些鬱悶地看了看陳府內的房屋,江哲嘀咕道,「客堂……客堂……貌似是這邊吧……」
 
     摸了近半炷香的功夫,江哲終於找到了地方,貓在門外往裡看了看,可惡,只能看到糜竺的後腦勺。
 
     江哲頓時有些著急了,這麽好的機會可以接近這些古人,陳登這小子,竟然讓糜竺背對著我坐?
 
     「元龍……」
 
     「兄且勿急,待我再想想……」陳登心中暗想,五百石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看著自己的意思是要幫他,但若是此事被父親知道,那該如何是好?父親一向對糜家甚至是糜竺心中惱怒。
 
     唉……陳登嘆了口氣,抬頭正要與糜竺說話,忽然看見了門外的江哲,頓時表情那個精彩。
 
     不敢相信?尷尬?疑惑?莫名其妙?諸多表情集合在陳登臉上,登時讓糜竺錯愕了半響,細看之下才發現陳登死死地盯著門外,糜竺一轉身,臉色忽然也變得古怪起來。
 
     只見門外有個古怪的男子伸著腦袋正費力地往裡面張望。
 
     「……」陳登臉色有些尷尬,說又不好說,只好裝做沒看見。
 
     「這件事還是可以通融的……」陳登低了低頭,盡量不看見江哲,「只要我父親不曉得就行,呵呵,子仲兄,我父親可是對你心存戒備呢!」
 
     「呵……呵呵,那子仲改日可要登門拜訪令尊,向他賠禮。」糜竺一邊說,一邊有些好奇地轉頭看著門外的江哲,心中暗想,此人行為輕浮,可是元龍似乎對他心存忌憚,奇怪奇怪……
 
     可惡,江哲見那糜竺轉過頭來,可是客堂光線太暗,而他又是從外面進來,竟然看不清糜竺的容貌。
 
     錯過如此機會豈不可惜?江哲暗想既然他們已經發現我了,那還怕什麽,於是乎大搖大擺地進來了,裝做看著墻上的掛畫,其實一個勁地打量著。
 
     恩,面如冠玉,一臉清秀中隱隱帶著幾絲正氣,動作高雅,不愧是古代名士糜竺。
 
     「……」陳登心中很是無奈,這老師什麽都好,學識也是超越眾人,可是總喜歡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你說我和子仲兄談些事情,你來搗什麽亂啊。
 
     糜竺看看陳登,又看看江哲,臉色有些古怪,這總不會看不見吧?
 
     「你們繼續……呵呵,你們繼續,我就是看看,隨便看看。」江哲見那糜竺一個勁地盯著自己,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兄台怎麽稱呼?」糜竺不失禮儀地抱拳問道。
 
     沒想到陳登一聽就有些不滿了,心說你和我老師平輩相交,那豈不是白白長了我一輩?可不好說話,只好繼續裝鴕鳥。
 
     「在下江哲江守義。」江哲有些自來熟地走了過去。
 
     「幸會幸會。」糜竺的禮儀真個做到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簡直就是完美士子的典範。
 
     「兄與元龍……」
 
     「哦。」江哲見他不理解立刻解釋道,「我與元龍談地很……很投機,那個……詳談甚歡,就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元龍在暗暗慶幸沒有丟臉之外隱隱感覺有些可惜,心中暗嘆,老師怕還是沒有將自己作為傳下衣缽的弟子啊,自己還需努力。
 
     不過不說也好,陳登有些警惕地看著糜竺。
 
     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陳登的戒備,糜竺有些想不通,不過還是正事要緊,他開口說道,「兄有一妹,元龍想必知曉,今年已十五……」說到這裡他一個勁地看著陳登。
 
     陳登皺皺眉,糜竺的妹妹他是知道的,是個小美人,也是門當戶對,可是在這徐州城,按著今下的局勢,怕是只有陳家與他糜家會在這亂世之中屹立不倒,那這今後……
 
     「你妹妹?」江哲睜著眼睛急急地說道,「是不是那個叫……叫糜貞的?」
 
     「你怎麽知道小妹的名?」糜竺的臉色有些變了。
 
     江哲心中咯噔一下,隨即打著哈哈說道,「徐州城第一美女嘛,哈哈……元龍,你說是不是?」
 
     聽到元龍二字,糜竺的眼珠瞪大了。
 
     「老師說的是……」陳登的聲音戛然而止。
 
     糜竺不敢相信地看著江哲,都忘記了再次詢問。
 
     「咳,我還有些事,我先走了……」江哲閃人了,他不傻,在後世中好像記載著,女子的名字似乎只有他哥哥弟弟,還有丈夫才能叫,像自己剛才的那句糜貞,怕是十分地不禮貌。
 
     呆呆地看著江哲跑路,糜竺有些懷疑地問道,「他是你老師?怪不得如此雅然不同尋常。」
 
     「你想幹什麽?」陳登心中一驚,警惕地說道。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1:24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0 編輯

第二十一章 歲在甲子,天下太平!
 
     糜竺搖搖頭從陳府中走了出來,不過看他表情,似乎難辦的事情已經解決了。
 
     陳登已經做主借予糜家米糧五百石,糜家於半年之內如數還清並額外補償兩成,若是超過半年,在半年至一年之內,則需額外補償三成。
 
     作為糜竺的好友,陳登已經很照顧這個他素來就佩服的人了,但是說到江哲,陳登就一點也不給情面了。
 
     別說糜竺只是想再見那江哲一面,陳登就大大反對,心想,要是見了你,我那有些「脫線」(這句話是從江哲處學來的)的老師萬一捨棄了我,將他的所有學識傳給你,那我怎麽辦?
 
     任糜竺好說歹說,陳登只有兩字!免談!
 
     「這陳元龍……」糜竺搖搖頭走出了陳家大門,心裡對江哲更加好奇了,能讓素來高傲的陳元龍變成如今這副樣子,這個江哲不簡單啊。
 
     忽然,他想到一個細節。
 
     那就是剛才在商討補償的時候,陳元龍竟然一口就道出了數目,自己一算之後竟發現所得之數與他所說一模一樣?
 
     糜竺皺了皺眉頭,仔細回想著,對了,剛才他似乎有種欣慰外加得意的姿態。
 
     得意不用說了,元龍素來這樣,這個欣慰嘛……那就代表著他原來不曾有這個本事……
 
     老師……
 
     某非……
 
     「這個陳元龍!」糜竺有些哭笑不得,他終於明白為什麽剛才自己一說要見見江哲,他便臉色大變,還怕我拐跑你老師不成?
 
     「唉……」糜竺轉身看了一眼陳府龐大的府邸,心中有些淒然,喃喃說道,「公良啊,得到幾個賬房又有何用,要就要那江哲江守義!」
 
     一陣涼風將他的思想打亂,糜竺登時臉色羞愧難當,心中元龍以誠待我,我怎可負他?剛才所想切切不可再語。
 
     陳登捧著茶盞坐在客堂之中,心中有些無奈,「子仲素來高雅,今日竟行威脅之手段,真是……」
 
     見自己不答應他,他竟然說要去見見老師,讓自己趁著這段時間好好考慮下,自己能讓他去見老師嗎?
 
     要是被他一見,那以後老師的弟子就姓糜了,不是姓陳了!還好自己當機立斷,予了他那五百石,讓他趕緊離開。
 
     等會,似乎老師對子仲兄很感興趣的樣子……陳登一想,心中打了一個冷顫,不敢再想下去,連忙站起身準備前往賬房。
 
     「公……公子……」
 
     「恩?」陳登皺著眉頭看著急沖沖跑來的孫茂,「宣揚,怎麽回事?」
 
     「不……不好了!」孫茂跑地岔了氣,難受地看著陳登,「出大事了!」
 
     「什麽事?」
 
     「造……造反了!」
 
     「荒謬!」陳登眼睛一瞥,心說你跟了老師幾天,怎麽說話和老師一個德行。
 
     「那……那張角……造反了!」
 
     「張角?」陳登心中愕然。
 
     「是啊,消息已經傳遍了!」孫茂好似恢複了一些,喘著粗氣說道,「有個叫唐周的人向朝廷告發了張角要謀反的事,那張角見事跡敗露,就索性造反了!」他想了他,又說道,「好像有個叫馬元義的被大將軍捉了,聽說是斬首棄屍的,嘖嘖……」
 
     「這麽快?」陳登嘀咕了一句,隨即發令道,「你馬上召集所有陳家的人,那些身在外地的要盡早通知,讓他們如數趕到徐州,還有,加緊收購米糧,不用擔心銅錢。」
 
     「不會有人再賣糧食了……」孫茂嘀咕了一句。
 
     廢話,我也知道!陳登心中好生無奈,剛剛答應借給糜家五百石,那張角就造反了,用老師的話說就是,靠,你玩我啊!
 
     「盡量吧!」陳登點了點頭走了出去,也顧不上去賬房了,他要將這件事告訴父親。
 
     「張角造反了?」江哲瞪著眼睛看著秀兒,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黃巾起義是在中平元年啊,現在才光和六年啊!
 
     「是呀!」秀兒奇怪地看著江哲,「街坊們都這樣說的,還說有一個叫馬元義的已經被抓到處死了……」
 
     「這……這……」江哲慌了,難道歷史變了?
 
     「對了夫君,剛剛官差來說,當今聖上要改年號了,等將年過了(差不多是可以過年了),都只能喚作中平年……」
 
     「……」江哲無語地看著秀兒,妳早說呀!害我嚇了一跳,恩,那麽就是說,張角起義只是提早了一年而已,還好還好,歷史還沒有太大的改變。
 
     但是讓江哲不明白的就是,那張角好端端的,幹嘛要提早造反呢?
 
     就在江哲想不通的時候,那聞事情敗露,星夜舉兵的張角處,張角正在做最後的動員:「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可以想象,數萬人一起歡呼,這場面是多麽的壯大,想必江哲會有些遺憾沒有看到這個場景。
 
     「大哥,我等舉兵反逆,當有名號!」張角的弟弟張寶說道。
 
     「二哥說的對,依我之間,大哥就為那天皇,二哥與我便做那地皇,人皇!」三弟張梁也借口道。
 
     「不妥不妥!」張角皺著眉頭說道,「我等是代天反逆,豈可自稱為皇?不妥!」
 
     「那大哥說怎麽辦?」張寶有些心急地看著那數萬期待著的兵士。
 
     張角思考了一下,走前幾步,大聲喊道,「至即日起,我張角便是那天公將軍,均天下之不勻,代天除惡,推翻暴漢,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天公將軍?那我便是那地公將軍!」張寶也上前幾步,跟著張角喊道,「至即日起,我張寶便是那地公將軍,均天下之不勻,代天除惡,推翻暴漢,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然後就是張梁了,「至即日起,我張梁便是那人公將軍,均天下之不勻,代天除惡,推翻暴漢,若有私心!天地不容!」
 
     「順天從正,以享太平!」
 
     「順天從正,以享太平!」
 
     「順天從正,以享太平!」
 
     數萬人齊聲歡呼。
 
     於是乎,一場歷史上有名的農民起義浩浩蕩蕩地展開了,一時間,四方百姓雲從,僅僅數日就達到了數十萬,賊勢浩大,官軍望風而靡。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1:43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0 編輯


第二十二章 動蕩的天下
 
     黃巾起義聲勢浩大,攜百姓之多絕無僅有,以披靡之勢順間席卷了一半的江山,官軍無法匹敵。
 
     且黃巾軍中多有張角的徒弟,行那撒豆成兵,興雲布雨之術,前幾戰大敗之後,官軍不思進取,往往見敵而逃,大漢朝糜爛至此。
 
     漢靈帝急令大將軍何進討賊,然何進何許人也?僅一屠夫爾,懼戰不敢出,推脫舊疾複發,不可出戰。
 
     漢靈帝無奈,只能令中郎將盧植、皇甫嵩、朱駿各引精兵數萬,分三路討賊。
 
     除此之外,漢靈帝還令各處備禦,討賊立功,知道今日,他才知曉偌大一漢朝,竟幾乎沒有除暴之兵,於是便有了各地大戶世家紛紛招兵買馬,以圖仕途。
 
     時黃巾軍張角率軍十五萬於盧植相拒於廣宗,盧植之兵僅為五萬,官軍實是勝算渺茫。
 
     張梁張寶攻穎川,皇甫嵩與朱駿力拒之,然賊勢浩大,皇甫嵩與朱駿無奈,只好退入長社。
 
     除此之外,張角三十六個親傳弟子各引黃巾力士(黃巾精兵)襲荊州、並州、司州等等等等,戰火已經點燃,只缺那進圖徐州一路未到。
 
     那一路軍統帥喚作張牛角,說起他也許有人不知,但是其義子卻大大有名,便是那張燕(張燕本名褚燕,外號「飛燕」)!
 
     「夫君,那張角為何要反對朝廷?」
 
     「那叫反對嗎?」江哲眼睛一瞥,「那叫造反!」隨即他氣鼓鼓的嘀咕道,「好嘛,什麽時候造反不行?偏要等我結婚前幾日你造反?你和我有仇啊!」
 
     「撲哧。」秀兒聽了江哲頗為孩子氣的話語心中有些好笑,盈盈走到他身邊,握著他的手說道,「夫君莫急,秀兒……秀兒終究是你的人,若是……」她看了江哲一眼,羞道,「若是夫君……等……等不及了,秀兒……」
 
     江哲轉頭看著秀兒欲語還羞的表情,全身有些觸電般麻麻的感覺,十分舒服。
 
     「那樣多不好啊……」江哲有些假惺惺地說著,也不能怪他,抱著一個大美人睡了近兩個月,終是沒有下得去手,想想每天晚上那種痛並快樂著的時段,莫不讓人心焦難耐。
 
     「秀兒終究是夫君的人,遲一些,早一些,又有什麽呢?」
 
     「真的是……」江哲有些意動,卻懵然看見秀兒眼中的失落,再一想,心中一片凜然,那個女孩子不希望在結婚之日再將最寶貴的交給最心愛的男子?尤其是古代的女子?
 
     「那怎麽行?」江哲大義凜然的說道,「我江哲豈是那種人,秀兒不要再說了!」
 
     再說我就堅持不住了……
 
     「夫君你待秀兒真好……」秀兒輕輕低下身子在江哲唇角啄了一下,頓時將江哲電地麻痹了,「秀兒本來還打算今日便……嘻嘻,夫君真是一個好人……」
 
     說完便害羞地跑到內屋去了。
 
     江哲癡癡地看著秀兒跑開,又遲疑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忽然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叫你多嘴!嗚嗚嗚……」
 
     誰知門後秀兒輕輕拉開幾絲縫隙,將江哲懊惱的樣子盡收眼底,有些暗喜(這個暗喜是表示江哲是非常「痛苦」地做出那個決定,並再一次確信沒有跟錯人)之餘臉上有些淡淡的紅霞。
 
     她咬了咬嘴唇,盈盈一笑,輕輕合上那絲縫隙。
 
     走到榻邊,秀兒取出貼身帶著的一枚玉佩,輕輕撫摸著玉佩上的紋路,喃喃說道,「是時候交予他了……」
 
     「恩?」江哲接過秀兒遞來的玉佩,奇怪地說道,「給我?」隨即有些好笑,「我一個大男人,帶玉佩做什麽?」
 
     「這枚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秀兒已經羞得抬不起頭來了。
 
     「有什麽不……」江哲話還沒說完,就發現玉佩上好似刻著秀兒兩字,除此之外,還有日期,這個……莫非是生辰八字?
 
     「此物至秀兒出生起便一直帶著,小時候娘親說……說……以後交予……秀兒的夫君,從此秀兒便是……江家的人了……」斷斷續續地說完這句話秀兒好奇地抬了抬頭,正好看見江哲嗅著那枚玉佩,頓時羞地一陣暈眩。
 
     「壞人!」秀兒羞得急忙去奪江哲手中的玉佩,卻被他一把抱在懷里。
 
     「玉佩上的香味哪有秀兒身上的香……」江哲賊兮兮地在秀兒脖子處嗅了一下,哪里頓時一片緋紅。
 
     「夫君不可欺負秀兒……」細若蚊吟的一句話,江哲差點都沒聽到。
 
     「這怎麽能叫欺負呢?」江哲見那玉佩上還有一根紅線套著,便頓時了解了,在秀兒害羞、期待的眼神戴在脖子上,然後貼身收藏。
 
     「以後,你就是我江家的人了!」江哲笑著刮著秀兒的鼻子。
 
     「恩……」
 
     看著秀兒溫順的樣子,江哲心中有種想哭的沖動,我江哲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如此絕代的垂青……
 
     「秀兒?」
 
     「恩?」
 
     「我會一輩子帶著它的……」
 
     「恩……」
 
     「我發誓我以後決不辜負於你,若違此事……」
 
     「不可!」秀兒急忙捂著江哲的嘴,與江哲對視了良久,秀兒展顏一笑,「秀兒只要那前邊半句便可……」
 
     「秀兒……」江哲抱著秀兒的胳膊不禁用力了幾分,嘴唇張了幾下,感動地說不出話來。
 
     秀兒看著江哲,慢慢將手收回,隨即害羞地低下頭,半響,又抬起頭,紅唇微張,慢慢閉上眼睛。
 
     「唔……」
 
     一炷香的功夫,秀兒渾身癱軟地倒在江哲懷里,一只手還是死死地握著江哲的手,十指交扣。
 
     「秀兒……」
 
     「恩,夫君有什麽便說,妾身聽著呢……」
 
     「沒有,我只是叫你下……」江哲尷尬地擾擾頭,在秀兒癡癡的笑聲中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秀兒風情萬種的白了一眼江哲,用修長的手指戳戳江哲的胸口,嬌嗔道,「壞夫君,就知道欺負妾身……」
 
     「咦?」江哲有些奇怪地說道,「妾身?」
 
     這笨蛋!秀兒心中又好氣又無奈,正要解釋,門口傳來一聲大喊,「不好了!老師不好了!」
 
     秀兒一驚,猛地起身,卻發現江哲還死死地抓著自己,又急又羞,嘟著嘴委屈地眼眶乾紅。
 
     乖乖!江哲立馬放開秀兒,只見秀兒狠狠瞪了他一眼,急忙跑到內屋去了。
 
     「老師不好了!」來的竟然是陳登。
 
     「老師我好得很!」江哲對陳登一陣暗怒,心說你小子來得太不是時候了!
 
     「額……學生失禮了,學生是說外面出大事了……」
 
     「不就是那張角起……恩,張角造反了嗎?我早就知道了!」
 
     「不是不是!」陳登皺著臉說道,「學生得到消息,張角那廝派了他的徒弟張牛角帶著五萬精兵往徐州來了!」
 
     徐州?江哲眨巴了一下眼睛,心中三國演義里沒有這段呀?頓時古怪地看著陳登。
 
     「學生萬萬不敢欺騙老師,陶大人已經開始召集徐州城的所有兵將,這還能作假?」
 
     「什麽……」
 
     「……學生要說的是……老師切勿激動,陶大人急令:黃巾逆賊來勢洶洶,怕徐州城遭受蒙難,令徐州城所有已達弱冠之齡的男子……」他看著江哲目瞪口呆的樣子,艱難地說出下文,「必須參與守城……」
 
     「什麽?」
 
     「啪!」陳登眼睜睜看著江哲手中的茶盞跌落在地。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1:59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1 編輯

第二十三章 江哲的軍職,城門令!
 
     「城門令(我實在是找不到古代守城門的將領叫什麽,反正是小官大家就不必計較了)?你和開玩笑吧?」江哲不敢相信地看著陳登。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時間回到一炷香之前……
 
     「守城?」江哲喃喃念叨著,守城好危險的,雖然有徐州城那麽高的城墻保護著,但是抵不過流矢不長眼啊,萬一一支箭剛好射中我,古代又沒有什麽高明的外科,那不就死翹翹了?
 
     那老媽就白髮人送黑髮……恩,已經送不到了,但是秀兒呢!她還沒過門就成寡婦了?
 
     一想起古代寡婦的悲慘遭遇,江哲打了一個哆嗦,呸呸呸!我江哲命大地很……剛才的想法就讓他隨風兒消去了……無量無量……
 
     「……我陳家便保得老師做那城門令!」陳登在江哲走神的那段時間裡正好說了後半句。
 
     「我不……」江哲本想說不去守城墻,忽然一楞,疑惑地說道,「什麽城門令?」
 
     「是這樣的……」陳登有些尷尬地說道,「聽聞黃巾進犯我徐州,守衛四個城門的家夥一個抱病一個回家省親,一個連夜席卷了財務奔許昌去了。」
 
     「那不是還有一個嗎?」
 
     「還有一個?」陳登的表情頓時變得十分古怪,「老師可曾聽說說曹家?」
 
     「曹家?」江哲眼睛一瞪,心中馬上想起了曹操,莫非……
 
     「對!」陳登以為江哲知道,嘆了口氣說道,「就是那個曹家,現在由曹豹當家,那個家夥,文不成武不就,卻偏偏……」
 
     「等會等會……」江哲叫住了陳登,古怪地說道,「曹豹?」
 
     陳登莫名其妙地點點頭。
 
     好像是有這麽一號人啊?後來被張飛宰了?江哲訕訕的讓陳登繼續說,心想要是曹操在這裡的話那還怕什麽,這個家夥又能文又能武,只是疑心大了點,色心大了點,殺心大了點,總體來說還是很有本事的嘛!
 
     恩,以後不可讓他看見秀兒!江哲心中暗暗打定主意。
 
     在江哲的印象中,那曹操簡直是色鬼轉世,處處離不開女人,而且還特別喜歡寡婦(想必大家都知道吧?為了玩個女人典韋掛了,後來想玩玩大小喬,八十萬兵將掛了)。
 
     惡性趣味!
 
     陳登只好又重複了一遍,大意就是,陶大人令曹家,糜家,陳家各自守一門,他陳登呢認為老師是大才,推薦江哲做了東門城門令,率領陳家家將並兩千徐州精兵守衛東門。
 
     「你剛才說推薦我做城門令?」江哲疑惑地看著陳登,「那你幹什麽?」
 
     要是你說你待在家裡喝茶看我怎麽教訓你!
 
     「學生正當跟隨老師……」陳登恭恭敬敬地說道,「今日來學生一直想來,想必這亂世之中的學問只有在一定的場合才可以教授他人,今次便是學生苦等的良機,還請老師不吝賜教,學生感激不盡。」
 
     「……」江哲已經麻木了,那可是戰場啊?不是課堂啊,你當上課啊?那可是要死人的!
 
     不過……
 
     江哲忽然想起以前與那逝去的好友聊三國遊戲的經歷……
 
     那個時候兩人本該去實習的,但是由於總是與人相處不融洽,更兼江哲不愛說話,於是江哲受不了那種孤單的氛圍,自己辭職了。
 
     俗話說得好,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江哲的朋友也是如此,於是兩人宅男碰到一處,談來談去總離不開某某小說、某某遊戲、某某女……咳!
 
     江哲那個時候受三國演義的影響,對於三國類的遊戲特別感興趣,其中最喜愛單人角色的三國八,以及後來的三國十一,尤其是那三國十一,就可玩性而言那是大大地超越前面幾代。
 
     江哲就曾經自創了一個人物,忘乎所以地在那塊虛擬的大陸叱咤風雲,更是特意將難度調到最高,前期幾乎每時每刻遭受著周圍諸侯的進攻。
 
     但是江哲憑借著以前遊戲的經驗,常常硬是用幾千人擋住了幾萬人的攻擊。
 
     那個時候江哲大言不慚地說,「要是我回到三國,怎麽著也是個大將軍啊……」
 
     「哈,那你可要將大喬小喬留給我!」這是江哲朋友的原話。
 
     時過境遷,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三國時期,而他……江哲有些痛苦地搖搖頭,一抬眼,一杯熱茶端到了眼前。
 
     「老師?」陳登遞過去茶,心中有些疑惑。
 
     「沒事,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事,唉……」稍稍喝了一口,江哲放下茶盞,心中思量道,在後世的時候自己總是叫囂著回到三國要怎樣怎樣,怎麽現在一聽到黃巾軍進犯徐州自己便慌了呢?
 
     可是這個不是遊戲呀……
 
     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麽到的三國,要是不做點什麽,以後豈不是會後悔?
 
     江哲沈默了。
 
     碎碎的腳步聲在身邊響起。
 
     「師……師母……」陳登尷尬地喊了一聲。
 
     秀兒紅著臉點了點頭,將手搭在江哲肩膀上,輕輕說道,「夫君可是擔心妾身?」
 
     江哲看了看秀兒,反手拍了拍秀兒的手背,柔柔說道,「秀兒妳怎麽出來了?」
 
     「對不起夫君,妾身偷聽了你們的話……」秀兒低著頭。
 
     「聽便聽吧,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
 
     「夫君,就讓妾身陪你一道去吧……」
 
     「妳?」江哲頓時眼睛一瞪,沈聲說道,「妳去幹什麽!」
 
     第一次聽到他用這樣嚴厲的語氣對自己說話,但是秀兒心中不但沒有一絲惱意,反而覺得很是甜蜜,「妾身也懂些武功,夫君怕還不是妾身的對手呢……咯咯……」
 
     江哲哭笑不得,想用嚴厲的話語打消秀兒的想法,又礙於陳登在,不能讓自己的女人丟了面子,只好悶聲不說話。
 
     然陳登果然是聰慧之輩,知道老師他們有話要說,拱手說道,「學生還有些瑣事在身,先行告退,明日午時,學生必當來此請老師去那東門,學生必跟隨其後,還有一事請老師放心,家父已經應允,東門之事,老師可一言決之……」
 
     說完這句話,陳登又對秀兒行了個禮,反正已經行過一次禮了,那還怕什麽?自古以來,枕頭風怕是最有威力的。
 
     以後要多打打師母的主意,這大學問怕是還得落在師母身上,陳登一邊走一邊想著,忽然眼睛一亮,子仲兄不是剛送來一披上好的飾品嗎……
 
     「胡鬧!」陳登一走,江哲把門一關,登時發了來到三國時期的第一次脾氣。
 
     「夫君……」
 
     「不要說了!」江哲面色一冷,硬生生地說道,「別說女子不能出現在軍營中,就算可以,我也不會讓妳去的!妳不要再說了!」
 
     「夫君……」秀兒拉著江哲的手臂,嘟著嘴說道,「妾身真的會武功的……那次一棒子就將夫君你打暈了呢……」
 
     「……」
 
     秀兒吐吐舌頭,搖著江哲的手臂討好道,「夫君,若是你丟下妾身一人前去,妾身會擔心你的,一擔心妾身便吃不下飯,睡不著覺,人會越來越憔悴,若是夫君如此狠心,那就請丟下妾身獨自前往吧……」
 
     「……妳這是要挾?」江哲頓時面容古怪。
 
     「哪有?」秀兒情意綿綿地看著江哲,登時將江哲看得不好意思了,仿佛是真的做了什麽愧對於秀兒的事一般。
 
     「反正妾身已經是江家的人了,若是……若是夫君你……妾身也就隨夫君去了吧……」
 
     江哲越聽越不是味,心說妳要殉情也得等我……呸!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秀兒摟著江哲的胳膊,眼中閃著堅定,「如果夫君不帶妾身去,那麽妾身就只好自己去了……」
 
     「妳敢!」江哲頓時大喝一聲。
 
     「妾身當然不敢啦!」秀兒吐吐舌頭,繼續磨著江哲的性子,「妾身已經習慣有夫君在身邊,不想再一個人……哪怕一日都不行!」
 
     聽到這句話,江哲愛憐地摸著秀兒的長髮,輕聲說道,「若妳執意要去,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夫君請直言。」
 
     「不管時候都跟著我,不得離開我半步!」江哲的語氣很是堅決,「黃巾軍不可怕,你夫君我一點都不怕,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護你!」
 
     為了秀兒,為了與秀兒成婚,為了與秀兒安安靜靜地生活,黃巾軍!你們出現得太不是時候了!
 
     秀兒聞言正要說什麽,一抬頭卻看到了江哲堅毅的眼神,頓時一楞,隨即癡了……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2:15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1 編輯

第二十四章 超越千年的文明!碉堡!壕溝!
 
     第二日清晨,江哲早早就醒了,睜著眼睛望著屋頂的紋路,心裡有些激動。
 
     城門令啊,據秀兒說,這可是可以統帥兩千多人的官職呢,再加上陳家的那些家將,怎麽說也有三千人左右吧?
 
     這可不同於遊戲裡面的三千人呢,這可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打算。
 
     一支軍隊最重要的是要做到令行禁止,不過自己只是第一次上任,那些驕兵悍將們恐怕不會聽自己的,那怎麽辦呢?
 
     一隻小手伸過來撫著江哲的臉龐,江哲心中一暖,左手將身邊的麗人摟在懷裡,瞥了一眼過去,乖乖,那眼神兒頓時好像生了根一般,捨不得離開。
 
     「夫君可還是為那黃巾軍進犯徐州一事擔憂?」秀兒慵懶地挪了挪身子,用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躺在江哲懷中。
 
     「是……是啊。」江哲的眼神正在挑戰秀兒肚兜的厚度。
 
     「你這人!妾身和你說正事呢!」秀兒拉了啦被子,頓時江哲失望了。
 
     「好啦!」秀兒拉著江哲的手,輕輕用手點著江哲的胸口,又點點自己,盈盈說道,「不管到什麽時候,妾身永遠在你身邊……」
 
     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江哲深深吸了口氣,有些擔心地說道,「秀兒,我這心裡真的有些虛,我從來沒有指揮過人戰鬥,這怎麽辦呢?」
 
     「妾身相信夫君有此才華,夫君也要對自己有信心才是!」
 
     這信心哪能說來就來?江哲翻翻白眼。
 
     秀兒見江哲的神態,就知道剛才的話白說了,坐了起來,扳著江哲的臉龐說道,「夫君,就算為了徐州城千千萬萬的百姓,為了妾身,夫君也要打起精神,拒那黃巾軍於徐州門外!」
 
     「那是自然!」這樣一說,江哲頓時感覺心中豪氣頓生,暗暗說道,「恩,那我就那超越千年的文化與你們鬥一鬥!」
 
     秀兒如此才放心下來,笑著說道,「天已大亮,夫君我們起身吧……」
 
     「啊?現在就起來了?」江哲訕笑著說道,「妳看外面多冷呀,再說元龍要午時才過來,我們再睡一會吧?」他像個孩子一樣抱著秀兒就是不起身。
 
     秀兒無奈地硬是被他抱在懷裡,起不得身。
 
     不管外面寒風刺骨,屋子裡一樣春意融融。
 
     「學生就是想不通……」午時,陳登過來,一坐下便如此說道。
 
     「什麽想不通?」江哲才剛剛起身,心中還回味著剛才秀色在懷的感覺。
 
     「自古冬日罷戰,那黃巾軍為何偏偏要在冬季起兵?還想進犯路途遙遙的徐州?」
 
     「起兵嘛那張角是迫不得已,事跡敗露了嘛,這個為什麽要進犯徐州……」江哲頓時一個白眼,心說歷史沒有的事情你來問我,我能我知道嗎?
 
     「莫非……」陳登嘿嘿笑著,「莫非那張角知道老師乃大才,想要劫走老師?」
 
     「去你的!」江哲笑罵了一聲,起身接過秀兒遞來的茶水,陳登則是恭恭敬敬地起身謝過了秀兒。
 
     「不管他們為什麽……我們只要,徐州城還有千千萬萬的百姓,這就可以了!」
 
     「老師說的是!」陳登頓時肅然起敬。
 
     在江哲家中吃了一頓便飯,陳登便帶著江哲與秀兒去了那徐州東邊城門。
 
     路上,陳登心中還是喜滋滋的,老師留自己吃飯,師母在端坐在一邊,豈不是表示自己已經成為老師的入室弟子?那……那……
 
     陳登激動了。
 
     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陳登,江哲站上城門,一眼望去,只見徐州城東門以外一片空曠,心中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雖說徐州城有寬約七八米左右的護城河,可萬一那黃巾軍填河而入,那怎麽辦?
 
     不能有萬一啊!
 
     再說那麽空曠的地方,豈不是方便黃巾軍擺陣(這個陣不是什麽陣法的意思,只是排陣的意思)?
 
     「元龍……」江哲指著外面的空地說道,「那黃巾賊子還有多少日才到,如果我要在那裡佈下些東西,可曾來得及?」
 
     「學生估摸著還得幾日吧,不知道老師要佈下什麽?」陳登一邊說一邊心情有些坎坷,難道老師要用真本事了?莫非是什麽陣法?
 
     「你來!」江哲對陳登說了一句便走到一邊,在一張紙上畫了一段時間。
 
     「這……」陳登頓時看得莫名其妙,這什麽東西啊?
 
     「這個叫壕溝,深約一人,寬也約一人……」
 
     「這有何用?」陳登有些失望了。
 
     「笨啊!」江哲有些不爽地說道,「我們的將士躲在這壕溝中,只有我們射(箭)他們的份,他們豈能擊中我們?」
 
     「那這個呢……」陳登有些了然,指著畫中類似房子般的建築問道。
 
     「這個叫碉堡,我們的將士躲在裡面用槍……咳,用弩攻擊……」
 
     「哦?」陳登眼睛一亮,在腦中想了片刻,頓時看向江哲的眼神充滿了星星。
 
     「那……那這個呢,這個!」
 
     「這個……」江哲有些尷尬地說道,「這個叫鐵絲網,在空地上打下樁子,布滿鐵絲網,如果敵軍行翻越,那我們便射之!只是這個鐵絲不好弄啊……」
 
     「這倒也是!」陳登沈吟一下說道,「學生觀老師所用,皆是拒敵之物,這鐵絲網可否以鹿角拒馬替代?」
 
     「鹿角拒馬?」江哲隱隱有些失望,想了想說道,「就怕賊軍用火,這樣,將泥水倒在拒馬鹿角之上,等水一解凍,用火就沒多大用了!」
 
     「如此甚好!」
 
     陳登立刻跑遠了。
 
     這時秀兒才走前幾步,見左右無人便拉起江哲的手,指指他,又指指自己,妍妍一笑。
 
     「看妳夫君我如何拒那黃巾於門外!」江哲心中充滿的信心。
 
     「妾身永遠相信夫君,支持夫君……」
 
     而後,陳登照著江哲的吩咐,帶著那兩千徐州精兵與千餘陳家家將,在徐州城展開公使,壕溝、碉堡、鹿角拒馬進行地井井有條,另外,他大肆制造弓箭、弩箭,聰慧過人的他,從江哲的計劃中把握到,如果要抵禦黃巾軍的進犯,那麽此二物便是關鍵!
 
     雖然那些徐州精兵還有陳家家將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陳登自然也不會與他們解釋,一句命令就將那些人打發了,三千人的作業,到傍晚的時候便可隱隱看出局面了,陳登站在城樓眼神灼熱看著底下的那些建築,又看了看那張江哲的手書,仔細疊好,放入懷中。
 
     走下城樓的時候,陳登被那冷風一吹,忽然驚醒一事,東門卻是無憂,那其他幾門呢?
 
     要不要與他們通氣些?陳登站在那邊心中猶豫起來,子仲兄倒還好,可是曹豹那廝,素來眼中無人,怕是聽不得規勸的。
 
     算了!我就盡力而為吧!陳登暗嘆一聲,趁著尚未入夜前往糜府。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2:35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1 編輯

第二十五章 江哲的思量!
 
     一個時辰之後,陳登面色憤憤從曹家走出,回頭看了一眼曹家府邸,低罵一句,「豎子!不足與謀!」
 
     那曹豹的話很簡單,「那等烏合之眾,元龍如此在意?西門之事豹自處之,不勞元龍掛心,送客!」
 
     陳登回想起曹豹那種輕蔑的眼神,心中無名火起,按著老師的說話,那黃巾賊子可不是什麽烏合之眾!也罷,反正事後一切責任你自己承擔!
 
     而那糜竺則是看了那份手書之後低頭思考了一番,但是糜竺可不想陳登般看得出這戰術的珍貴,暗他所想,敵堂堂正正而來,某便堂堂正正而戰,以正敵正,以逸待勞,如何不勝?
 
     於是糜竺只是笑了笑,說了幾句場面話就將陳登打發了。
 
     西門如此,南門也是如此,於是陳登心灰意冷,連州牧府邸也不想也去,徑直回了家,將那物遞予父親一看。
 
     陳圭看了之後,輕蔑地說道,「那曹豹如何看得出此戰術的高明,糜竺那小兒堂堂之氣太甚,與賊對敵也來公平之道?那糜竺也不過如此。元龍,這樣說來為父倒是小看江守義了。」
 
     「老師雖然平日詼諧,但是所說所學具有大才學……」
 
     「呵呵。」陳圭撫著長須笑道,「且看他如何退敵,若是真如你所有,老夫親自替他道賀又何妨?」
 
     「聽說老師過些日子要成婚……」陳登偷偷看著父親的表情。
 
     「你小子!」陳圭哈哈一笑,「等他退了黃巾賊子,你再說不遲!」
 
     「是,父親!」陳登滿意地退下了。
 
     看著兒子離開,陳圭撫著長鬚,低頭思索著,兒子的變化他也看在眼裡,本來兒子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做老子的還能不了解?
 
     元龍素來高傲,只有對才學匹敵他的人才正眼相看,以禮待之,如今卻對府邸之內的那些下人也和善可嘉。
 
     「這江守義倒是個妙人……」陳圭微微一笑,年過古稀,他如何不知道人心隔肚皮的道理,只是兒子從來不聽,做父親的也沒有辦法,這個江守義倒是好手段……
 
     三日之內,東門之外「面目全非」,看著曹豹那種輕蔑的眼神,陳登心中暗暗好笑,你這草包如何懂得?
 
     按著江哲的指示,陳登將那三千左右的將士分三次全部在那壕溝之中走了一回,明白了它的作用之後,東門將士士氣大增,有了此物,他們的生存幾率大大增強。
 
     別看江哲在遊戲裡幾萬十幾萬征戰,但是到了現實,哪怕是一個人他也有些不忍,但是戰爭如何不死人?
 
     除此之外,只有減少無謂的爭鬥,白刃之戰更是被江哲拋到腦後,看著江哲細細地看著徐州東門的草圖,秀兒微微一嘆,取過一件長衫披在江哲肩頭。
 
     「啊,秀兒?」
 
     「夜深了,夫君……」秀兒坐在江哲旁邊,替他沏了一杯茶。
 
     江哲看了一眼外面,果然,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他有些心疼得說道,「秀兒先去睡吧,我再看看。」
 
     「夫君豈能如此說,夫君是為徐州百姓操勞,妾身豈能獨自入睡,況且……」秀兒看了江哲一眼,小臉頓時紅了半邊。
 
     這一個月來,都是夫君抱著自己入睡的呢,那種感覺……真的好幸福……
 
     江哲也有些意動,掙紮了一下還是說道,「那秀兒等我一會,我再思考一番。」
 
     「恩。」
 
     江哲仔細看著東門之外的草圖,這是他向陳登索要的,後世中那些論壇的大大們都說,作戰,地形之重要排在第一位,因為有時候天氣無法掌握,人心也很難,於是地形便成了重中之重。
 
     東門以外的地形似乎有些簡單地過分,一片平坦,一處樹林,兩條小河,僅此而已,那裡似乎是最合適安營紮寨的地方,不過此處離徐州不遠,僅僅為十里之地。
 
     再往徐州方向,距離徐州東門一裡的地方,便是江哲布下的工事,因為時間太緊,人員太少,那堆工事只有五百米左右,最裡面的兩百米更是進入了徐州城墻的弓箭範圍。
 
     鹿角拒馬是直接打入地面的,再潑上泥水,與地面凍成一處,難以撼動。
 
     城墻之上,江哲還打算放置幾面巨大的銅鏡,晚上就著火光一照,外面的情況一覽無遺。
 
     城墻之上的哨兵全部用陳家的家將,不是江哲看不起徐州精兵,應該是他太看得起徐州精兵,打算將他們作為守城的主力,而陳家的家將就勇武而言那則是要低上不好,但是作為哨兵,只要他們細心不會有意外的情況。
 
     久守必失這個道理江哲還是知道,他還打算派出一隊去截那黃巾軍的糧道,後來想想不知道對方虛實,還是作罷了。
 
     自古一來,不管那路的將領,攻城是那萬萬沒有辦法的辦法,靠著城墻,守城方可以達到一比四,甚至一比五的陣亡率。
 
     所以對方要攻下徐州,能用的辦法少之又少,但是最好的一種,便是內應!
 
     想到這裡,江哲暗暗有了主意,將兩千徐州精兵分作兩隊,一隊入壕溝,一隊休整(這裡是說戰鬥開始的時候,畢竟那麽點大的地方不需要那麽多人),一兩日換一換,一千陳府家將五百守於城墻,三百巡邏於徐州城東,還有兩百作為不時之需。
 
     巡邏的時候需要口令,前往城門與城墻也需要口令,恩,還地讓陳登想個辦法,入夜之後禁止百姓逗留於街道。
 
     還有什麽遺漏呢?江哲用手敲擊著自己的腦袋,不想一隻小手伸過來捂住了,然後輕輕幫著江哲按著那太陽穴,以消減江哲的疲勞。
 
     江哲用感激的眼神望了秀兒一眼,卻得到一個白眼,也是,按著秀兒的想法,我這樣做是應該的,你感激我不就是將我當外人嗎?
 
     若不是現在時候不對,秀兒就要撒撒嬌逗弄一下江哲了。
 
     江哲只好閉著眼睛享受著秀兒的服務,在心底又來回想過數遍,實在找不出遺漏的地方了,才輕鬆地嘆了口氣,站起身來。
 
     「妾身已經燒了水,夫君洗洗便歇息吧……過些日子黃巾軍到了,就怕要累著夫君了……」
 
     「只要你在我身邊,我怕什麽!」江哲嘿嘿一笑。
 
     「恩……」
 
     兵者,生死存亡之道,不可不察!
 
     就在江哲自己也沒發現的時候,他已經做到了為將最基本的事情。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3:54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2 編輯

第二十六章 沒有音信的黃巾!
 
     第二日一早,江哲就立刻前往東門,秀兒後隨之。
 
     陳登早已候在那處,見江哲過來,忙行禮道,「老師,到今日午時,一切事宜且可就緒……」
 
     「恩,你來看看這個!」
 
     陳登瞪著眼睛,見江哲又從懷裡取出一紙,頓時心裡有些癢癢的,暗自嘀咕道,好東西你不會一起拿出來嘛!
 
     待看過了江哲昨夜寫的東西,陳登頓時就不抱怨了,只是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江哲,心說真是看不出來啊……這個老師就是,唉!非要等到事情發生了,才將肚子裡面的才學拿出來一點點,真是急煞我也!
 
     不過陳登也明白了,只要跟在老師身邊,總有一天會將他所有的學識都偷……咳,都學過來!
 
     「老師所言大善,學生立刻去準備!」陳登明白那張紙的重要,巡邏口令,諸兵安排倒無所謂,只是那銅鏡,真不知老師是如何想出來的。
 
     只要晚上就著火光一照,外面的情況一覽無疑,還怕哪黃巾賊子趁夜攻城?頓時一路小跑,蹬蹬蹬跑去準備了。
 
     江哲走在城墻之上,左右看了看,城墻很闊,寬約三到四米,長嘛……看不見頭,頓時江哲又有些心憂了,暗想古代的城池幹嘛設計地那麽大呢?要是再多幾千兵就好了。
 
     秀兒臉上露著一絲笑意,也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江哲,不管是他憂愁也好,開心也好,總是有一種讓自己十分心動的感覺,想著想著,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這時,一陣嘈雜頓時傳入江哲耳邊。
 
     「恩?」江哲往城門下一看,只見一大幫人圍在城門口,氣氛好似有些不善,他急忙跑了下去。
 
     等到江哲走下城門的時候,在東門守衛的徐州精兵已經紛紛對那些百姓舉起武器了,江哲眉頭一皺,喝到,「住手!」
 
     只見那些徐州精兵氣勢一短,皆看向一人,那人走前幾步,對著江哲一抱拳說道,「見過城門令!」
 
     「這是怎麽回事?」江哲也沒理他,有些氣憤地指著那些百姓說道。
 
     「這……」那人猶豫了下,輕聲說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江哲一聽,打量了一下那人,點了點頭。
 
     城門一角,那人細細說道,「不日黃巾臨城,屬下就怕這些百姓之中有黃巾細作。」
 
     簡簡單單一句話便將江哲對他的感覺提高了幾分,江哲點點了頭說道,「這些百姓是從附近遷過來的?」
 
     「是的大人,大多是為了躲避戰禍!」
 
     江哲走了幾步,望著遠處,只見遠處陸陸續續又有不少的黑點,頓時心下一沈,疏忽了,只考慮了徐州城,沒有考慮到徐州以外的百姓!疏忽啊!
 
     「還是放入徐州城吧……」江哲嘆了口氣。
 
     「大人!」那將領有些急了。
 
     「為一人而棄百人,吾不為也!」
 
     「大人高德!」那名將領頓時折服,「某立刻將那些百姓放入徐州城,只是……」
 
     「在城內東邊的空曠處給他們安排一處,吃食一切按徐州百姓發放,不可苛刻,當然,入夜也嚴令他們逗留於街道……權當權宜之計!」
 
     「是!」見江哲說地頭頭是道,那將領頓時信服了幾分,正要離開,被江哲叫住。
 
     「你叫什麽?」
 
     「屬下方悅(我喜歡用本來就有的武將,這個方悅大家都知道吧,河內名將,單挑呂布被呂布殺掉的那個,話說有人說他其實很牛,只是選錯了對象),字子棱!」
 
     似乎哪裡聽過……江哲眨巴眨巴眼睛,最後還是想不起來,大概只是一員小將吧,不過這份心思倒是少有的。
 
     「子棱,東門之門你還要多多費心啊!」江哲笑呵呵的說道,禮多人不怪嘛。
 
     那方悅也就雙十年華,聞言心中激動,沈聲說道,「是!屬下一定盡心職守!」
 
     「那你且去,切忌對百姓動武,好生相勸,恩……盡量讓他們交出身上的刀械(菜刀也算兇器的)。」
 
     「是!」方悅大步離開了,神情隱隱有些自得,這位先生他看見過好幾次了,連陳家的公子陳元龍這等名士也稱其為老師,豈為平常之輩?若被他看重,自己也就不用回河內去看世叔的臉色了。
 
     江哲就站在那裡看著方悅將那些百姓慢慢放入,並取走了他們身上的刀械,沒有一絲動亂,心中暗暗點頭,這人年紀不大,倒有幾分將領的氣度。
 
     百姓……
 
     江哲總感覺有些不對頭,前期黃巾軍那遠不是後期那些烏合之眾可比,那都是一群狂熱者,不懼生死,軍令嚴明,這麽可能到如今還沒有他們的跡象,元龍聽了自己的建議後可是不停地派人去偵察的。
 
     莫非?江哲的眼睛看著那些百姓,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莫非那支黃巾軍要將徐州附近所有的百姓都驅趕入徐州城?以消耗徐州的存糧?
 
     真不知道那支黃巾軍的統帥是誰,雖為敵對,江哲也不免有些佩服他,照著這個思路走,那支黃巾軍的統帥想必也不想白刃戰,最好是讓徐州糧盡而降,可他不知道,別說徐州的存量,就是陳家的存量也夠徐州城吃一年的,你能圍一年城?江哲暗暗好笑。
 
     這個容易對付,就怕黃巾軍派了細作裝作百姓的樣子混入徐州城,然後裡應外合,謀取城門,那就難辦了。
 
     古代最常用的便是這招了,看來自己也得用嚴令了,江哲思量了一會,喚過方悅,低語了幾句,「入夜,若有人接近城墻,便索其口令,如口令不對或是猶豫不決著,皆殺之!」
 
     「是!」方悅拜服,隨後有些疑惑地問道,「只是這口令?」
 
     「恩,每日你到我處,我說口令於你聽,不得外泄,一日一換。」江哲心中發狠,我來個「天王蓋地虎」,你黃巾軍要是能想出「寶塔鎮河妖」,那我就死心了!
 
     「還有,巡邏之事,你可千萬要上心,這關係到徐州城千千萬萬的百姓!」江哲語重深長地說著。
 
     方悅越聽越激動,這代表什麽,這代表這位先生看重自己了,要重用自己。他激動地連連點頭。
 
     雖有些遺漏,但現在總算是諸事俱備,以後就看自己的臨機應變了,為了徐州百姓,為了秀兒,我江哲當與你們鬥一鬥!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4:18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3 編輯

第二十七章 傳說中的黃巾軍!
 
     第三日清晨,江哲才剛剛起來,陳登就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一進門,連對秀兒行禮都來不及就拉著江哲走了。
 
     「幹什麽啊!」江哲一邊被他拉著一邊皺著眉頭說道。
 
     「黃……黃巾軍到了!」陳登似乎有些驚慌,還做不到歷史後期那種談笑退敵的姿態。
 
     「慌什麽!」其實江哲心中也很激動,但是表情卻意外地平靜,平靜地讓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不過正是如此,他可以教訓陳登了,「你看看你!一臉驚慌的樣子,要是被守城的將士們看到,豈不壞了士氣?」
 
     陳登一楞,重重呼了口氣,拱手說道,「老師所言甚是,學生失態了,請老師恕罪。」
 
     穿上秀兒遞來的長衫,江哲淡淡說道,「那黃巾軍現在就在徐州城外?」
 
     「那倒不是……」陳登對秀兒行了一禮表示歉意,秀兒還禮。
 
     「聽我派出的家將說,黃巾軍離此地還有二十里的路程,人數極多,不過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並不急著趕來徐州城,照著那腳力,怕是還要一個時辰才能到。」
 
     「這也太慢了!」江哲皺了皺眉頭。
 
     「事出反常必有妖!」陳登頓時說道。
 
     江哲點了點頭,看來從昨日起趕來的那些百姓之中必有黃巾細作,麻煩啊麻煩!
 
     「哦,對了!」陳登好似想起一事,連忙問道,「還請老師說於學生今日的上下口令。」
 
     「恩,這上令嘛……」江哲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沈吟道,「冬水田裡種麥子……」
 
     「啥?」
 
     「下令怪栽(哉)!」
 
     「……」陳登頓時目瞪口呆,「冬水田裡種麥子……怪栽?」
 
     「呵呵!」江哲自己開始笑了,把後世的歇後語用在這裡當口令,想必那黃巾軍是不曉得的。
 
     「妙……」陳登念叨了幾遍,總算回味過來,看了一眼笑呵呵的江哲,心說老師不愧是老師,敵軍逼鄰,還有心情談笑。搖搖頭,顧自先去告知將士今日的口令。
 
     好吧!就去見識下那傳說中的黃巾軍吧!江哲深吸一口氣,踏出一步,忽然心有所感,轉身看向身後。
 
     「妾身說過的!」身後的秀兒微微一笑,「夫君到哪裡,妾身便到哪裡。」
 
     「……」江哲張了張嘴,猶豫著是不是要讓秀兒留下,但是看著秀兒堅定的目光,他輕輕說了句,「……外面很冷,加件衣服吧。」
 
     「恩……」
 
     得知黃巾賊子逼近,陳登召集將士,做著最後的激勵,但是聽聞黃巾軍戰力強大,官軍連連敗北,將士們的臉上出現了低迷的神情。
 
     方悅心中暗暗懊惱,又羞又愧地看著江哲。
 
     陳登皺了皺眉頭,輕聲對江哲說道,「老師,將士們士氣大減,恐怕……」
 
     江哲站在城門之上,望著底下的將士,沈聲喊道,「……你們看看這裡!」
 
     低下的將士莫名其妙,隨後才明白過來江哲指的是徐州城,心裡有些疑惑,不知道江哲想說什麽。
 
     「這裡是徐州城!」
 
     「是我們父母、妻兒居住的徐州城!」
 
     「黃巾軍是很可怕!」這話一說陳登頓時有些慌了,怎麽這個時候老師還說這個呢?但是又不敢擅動,心裡暗暗焦急。
 
     「死也很可怕!」
 
     「但是死卻不是最可怕的事!」
 
     「想想城破之日,我們的妻兒老小暴露在黃巾賊子的手下!讓我們想想!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景?」
 
     底下的將士們頓時呼吸急促了,徐州精兵多數都是徐州城本地的人,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在徐州城,要是徐州城被攻陷,那會是一種什麽樣的情景。
 
     「知道什麽是最可怕的事情嗎?」江哲大聲喊著,「那就是,眼睜睜看著我們心愛的妻兒,敬愛的父母死於眼前!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底下的將士臉色頓時憋得通紅,一雙眼睛露出嗜血的光。
 
     「黃巾軍是很可怕,可怕到連官軍都不能敵,從而一退再退……」江哲用平常的語氣說著這句,但是說道下一句的時候便提高的聲音,「可是!我們無法後退,我們是保衛徐州的最後屏障!」
 
     陳登暗暗松了口氣,目光閃爍,心說自己還是沈不住氣啊,他抬眼看了下底下的將士,乖乖,氣勢高漲,殺意滿身,頓時對江哲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
 
     「我們要記住!」江哲猛地一拍城墻上的石頭,大聲喊道,「保衛徐州城,保衛我們至親的關鍵不是靠這城墻!而是靠我們!」
 
     「城墻倒了,我們便化身城墻!我們才是勝利的關鍵!」
 
     「想想家中的妻兒老小!他們……與我等同在!」
 
     江哲最後一句話剛落下,底下將士的殺意越來越濃,陳登不失時間地大喊一聲,「以吾血肉,守衛徐州!」
 
     「以吾血肉,守衛徐州!」
 
     「以吾血肉,守衛徐州!」
 
     「以吾血肉,守衛徐州!」
 
     方悅目瞪口呆地看著底下士氣高漲的將士,再看看江哲,頓時明白為什麽連陳家公子對其自稱學生了,聊聊數句,就將將士的氣勢提了起來,便是不是徐州人的自己,也是聽得熱血沸騰。
 
     江哲舉起手,待底下的將士安靜下來後才用沈痛的語氣說道,「戰爭沒有不死人的,也許是你,也許是他,也許是我……」
 
     秀兒頓時臉色一變,小手有些顫抖。
 
     「但是!」江哲的語氣提高到了頂峰,「在這危機的時刻,用我們的生命換取妻兒老小的生命,換取徐州城千千萬萬百姓的生命!將士們!你們認為這值得嗎?!」
 
     「值得!」
 
     「值得!」
 
     「值得!」
 
     江哲深深送了口氣,看了一眼陳登。
 
     陳登意會,頓時上前幾步說道,「但凡戰死的勇士,其家眷我陳家皆養之!諸將士!敢戰否?」
 
     「戰!」
 
     「戰!」
 
     「戰!」
 
     江哲大手一揮,喝道,「既然如此,諸軍戒備,神靈與我等同在,徐州百姓與我等同在,我們等妻兒老小與我們同在!我!與汝等同在!」
 
     「喝!」一聲大喝,一千徐州精兵入了壕溝,一千徐州精兵與一千陳家家將上了城墻,因為是第一日,這一戰事關重大,江哲派上了所有能用的兵。
 
     「某下去了!大人保重!」方悅也下了城門,入了壕溝之內。
 
     收攏了百姓後城門關閉,那傳說中的黃巾軍才姍姍來遲,好像他們不是來戰鬥的,好似來郊遊的一般。
 
     密密麻麻,鋪天蓋地,江哲死死地抓著城墻上的石頭,手上一片青白……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6:04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3 編輯

第二十八章 大戰將至!
 
     這就是傳說中的黃巾軍,那支戰力可怕的軍隊,老遠得,江哲已經隱隱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戰意,不愧是三國期間最強大幾支軍隊。
 
     對於中國歷史上的軍隊,江哲知道的寥寥,但是對於三國時期的強軍,江哲還是有些印象的,比方說張角的黃巾軍、曹操的虎豹營、劉備的白耳精兵、公孫瓚的白馬義從、高順的陷陣營、董卓的飛熊軍等等等等,這還不算上鞠義的背嵬軍,曹豹的丹陽軍等等等等,但是若論軍力,當是黃巾軍首屈一指。
 
     當然,這裡說的黃巾軍不是諸侯爭霸時期的黃巾軍,那時候的黃巾軍能叫軍隊嗎?大多是一些活不下去的百姓,還有山賊強盜之流,遠遠比不上全盛時期的黃巾。
 
     前期的黃巾之所以能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信仰是一個非常主要的原因,正因為有了信仰,他們狂熱,正因為狂熱,他們不惜犧牲自己,為的就是想跟隨張角打造出一個和平安樂沒有紛爭的樂土。
 
     而後,一次又一次的勝利更加使他們自信,就算是被官軍圍剿,就算是沒有糧草,他們的鬥志依然不會消減。
 
     但是在歷史上,為什麽聲勢如此浩大的黃巾軍在張角死後一下子就從全盛期進入了衰敗期呢?
 
     信仰!還是信仰!
 
     如果讓他們覺得他們行!他們可以征服天下!如果讓他們覺得他們不行,那他們沒就沒有多少戰力了,畢竟,官軍才正規軍啊,武器裝甲,素質技巧哪樣不超過那些才拿兵刃沒幾天的百姓?
 
     不得不說,兩軍相交,拼的就是敢於赴死的勇氣,除此之外,才是考慮裝備武器等問題。
 
     人!才是關鍵!
 
     現在便是如此,面對著殺氣騰騰的黃巾軍,徐州精兵們,尤其是那一千戰壕中的將士,更是緊張地不行,抓著長槍、弓弩的手好像僵硬了一般,不聽使喚。
 
     有決心是一回事,但是人體的自然反應又是另外一回事,便是江哲,也是死死得抓地那城墻上的石頭,挪不開手。
 
     秀兒眼中露出一絲不忍,心疼得走上一步,但是皺了皺眉,硬是又狠下心來,退後了一步,但是那對眼神,卻是始終跟著江哲。
 
     接下來會怎麽樣?黃巾軍是退後幾里紮營,還是就勢強攻?
 
     江哲自己問自己,他不敢肯定。
 
     但是,不管江哲心中多少焦慮,臉上還是一片漠然,便是那眼神也沒有絲毫的變化,更別說那些在江哲身邊倒抽冷氣的人。
 
     陳登也是其中之一,羞愧地看了江哲一眼,見老師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才暗暗放下心來,除此之外,便是和其他旁人一樣,在心中稱贊江哲。
 
     秀兒她只管看著江哲那被凍得青白的手,看著上面的青筋,心如刀割。
 
     現在來說那遠道而來的黃巾軍。
 
     這次黃巾軍的渠帥是張牛角,似乎是張角的族人,也是張角的弟子,不過因為他喜好戰事,不喜畫符弄咒,所以不曾學到張角的太平道術。
 
     手下有四員大將,張燕!於毒!穆固!嚴平!據是善戰之輩,之前隨張角造反之時,張牛角率四人以一萬敵三萬,大破之,斬首三千餘,逃逸著無數。
 
     在這四人中,張牛角最看好張燕,不是因為張燕乃其義子,而是因為張燕能文能武,端的是一名將才。
 
     張燕,字子安(照著字面解釋,燕有安的意思),不同於其他三人的有勇無謀,張燕剛一觸戰事便嶄露頭角,曾誘殺官軍三千余眾。
 
     張牛角對其很是信任。
 
     「嗯?子安,你且來看看!」張牛角勒馬喚道。
 
     「是!渠帥。」隨著一省剛強的話音落下,一名和江哲差不多大的少年躍馬而出,待眼看去,濃眉大眼,氣勢不凡。
 
     「此乃何物?」張牛角有些疑惑的指著徐州成東門之前的那段戰壕。
 
     「……孩兒不知。」張燕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搖搖頭。
 
     「看來徐州似乎早有準備啊!」張牛角不知是褒是貶,臉上的笑容有種特殊的意味。
 
     張燕聞言也是一笑,舉著馬鞭說道,「可憐這些人,死到臨頭尚不自知。」張牛角搖搖頭,這義子什麽都好,就是殺心太重,難怪他的手下從來沒有俘虜。
 
     「子安!」張牛角徐徐說道,「我等這行,切不是為了那……」
 
     「渠帥所言,孩兒知道!」張燕眉頭一皺,憤憤說道,「孩兒就是想不通,大賢良師為何如此……」
 
     「禁言!」張牛角擰起眉頭低喝一聲,看著有些悶悶不樂的張燕,他笑著說道,「我等將大響賢良師派下的命令完成就行了,這徐州嘛……總不能讓我們白來一趟!老規矩,百姓分毫不動……」
 
     「世家大戶盡屠之……」張燕立刻接上了話,眼中閃著名為憤怒的火。
 
     張牛角看了張燕半響,心中暗暗嘆了口氣,口上卻說道,「子安不可大意,你看東門之擺設,隱隱有道,不可輕敵。」
 
     張燕聞言看向東門,只見城墻上人影憧憧,底下的那些不知名為何物的設施之內也偶爾閃過幾道人影。
 
     這算什麽?伏兵嗎?張燕頓時有些好笑,大聲說道,「孩兒獨自一人願攻打此門!」
 
     張牛角本想說些什麽,但是盯了張燕半響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於毒,你攻西門,穆固,你攻南門,嚴平,你攻北門,恩,你就配合三門佯攻吧……我自坐守大營!」
 
     「渠帥!」於毒策馬上前,恭聲說道,「何不……」
 
     「勿要著急!」張牛角笑呵呵地說道,「如那般行事如何顯得化黃巾力士的威名?待我們挫他徐州幾回,再一鼓作氣,拿下徐州!」
 
     「渠帥的主意是好……」嚴平猶豫著說道,「就怕臨近的官軍趕來支援,到時就有些麻煩。」
 
     「有何麻煩?」張燕眼睛一瞪,笑著說道,「我們一路前來,擊潰多少官軍,那些烏合之眾,各位懼之?」
 
     一句頓時讓其他三人臉上有些難看,張牛角一看不好,連忙喝道,「子安,還不快整備你的軍隊,我們一刻之後便走!你單獨攻一門,勿要大意!」
 
     「渠帥放心!孩兒去了!」張燕馬鞭一揮,跑向後軍。
 
     「渠帥……」穆固這才上前說道,「少帥如此傲氣,恐怕……」
 
     「唉……」張牛角嘆息道,「這次將才是不假,然殺意過重,心高氣傲,怕是有些挫折,然我觀徐州,除那陶謙、陳圭這兩個老匹夫外,其餘皆不足慮,就是那個……」
 
     說道這裡,張牛角有些籌措地說道,「幾位,小兒說話不知輕重,切勿放在心上,我在這裡像大家賠罪了。」
 
     「渠帥說得什麽話!」三人抱拳還了一禮,恭聲說道,「那某三人便帥麾下前去西,南,北,三門,渠帥若有何命令,盡可派來。」
 
     「幾位兄弟慢走!」張牛角抱了抱拳。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7:03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4 編輯

第二十九章 東門第一戰!
 
     話說張燕本來麾下便有五千人,張牛角更是增派了兩千人與他,如此一來,東門便要承受七千人的進攻,這是如何一幅光景?
 
     不想那張燕竟然囂張如此,就地紮營,生鍋做飯,最近一處離徐州城僅五里之地。
 
     「此賊竟囂張如斯!」陳登眼中噴火,惡狠狠地說道。
 
     江哲反倒心中一喜,對方輕敵是好事,而且是大大的好事啊!
 
     張燕雖然囂張,但是卻不愚笨,反而十分機警,始終留下了近三千的黃巾軍以防備徐州東門的突擊,不想等了良久,等到埋鍋做飯完畢,東門還是未見動靜,頓時鼻子一哼,眼中的輕蔑之意更甚,「如此鼠輩,我張子安一人便可取下徐州!何須三門?何須內應?」
 
     看著不遠處黃巾營地炊煙升起,江哲方將士大怒,尤其是方悅,屢次申請出戰,江哲不允。
 
     在眾人奇怪的眼神中,陳登解釋道,「賊軍突來,雖力竭但氣盛,不可與之硬碰,各位,孰不知一鼓作氣,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之乎?」
 
     頓時眾人心中疑慮頓消。
 
     那張燕見東門不出,心存誘敵,便令那三千黃巾除兩千去附近砍伐樹木,尋找礌石,以作紮寨之用,僅僅只留下一千黃巾。
 
     便是如此,東門也是絲毫沒有動靜,頓時他眉頭一皺,看了看作業了一半的營寨,將剩下的一千也派了過去,但是眼神卻一直盯著徐州。
 
     「徐州之兵竟衰敗如此!」張燕哂笑一句,看了一眼眼色,日已斜西,怕再過一個時辰便要入夜。
 
     看著手低下的將士個個憋紅地臉,江哲心中暗嘆,如果是在遊戲裡面,自己如何能受得了如此的侮辱?但是這不是遊戲!手下的將士也不是那些無輕重的數據,那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就著秀兒遞上的茶水吃了些乾糧,江哲已經在城墻上站了數個時辰,一門心思找著破敵的機會,連秀兒的臉被凍地通紅都沒有發現。
 
     那裡的黃巾營寨在江哲的嘆息聲中終於完成了。
 
     張燕走前一步,大聲喝道,「徐州鼠輩,我不欺你兵少,你我各派五百人,可敢一戰?」說完,他手一招,五百黃巾出,向前一兩裡。
 
     江哲看得仔細,這五百人大多是剛才紮營的那些,勞作了數個時辰,僅僅才休息片刻,似乎連飯都來不及吃。
 
     頓時靈光一閃,江哲喚過陳登,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陳登聽得目瞪口呆,驚疑不定地看著江哲。
 
     「速去!」江哲低聲喝道。
 
     終究是對老師的信任戰勝了疑惑,陳登跑了下去,找到了方悅,說了幾句之後,對著黃巾軍喊道,「有何不敢?只是我徐州泱泱大城,甲厚兵利,將士勇武,怕你輸地太難看。我看得仔細,這五百人還不曾吃飯,如何使得出力氣,還是先吃過飯事再來吧!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此言一出,不僅江哲方的將士驚得目瞪口呆,便是張燕也摸不著頭腦?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徐州之人竟迂腐如此?還是有什麽詭計?
 
     想了一刻,張燕還是沒有想出個頭緒,心中暗道,不吃飯則使不出力氣,這話確實不假,莫非此人真的是個庸才?
 
     「你是誰?」張燕喊道。
 
     「我……」陳登張了張嘴,看著城墻上的江哲,硬著頭皮喊道,「我乃徐州陳登,陳元龍,不知你等敢戰否?」
 
     「哼!」張燕冷哼一聲,「有何不敢!」當下便令人取來食物,分與那五百人,心說這是你自己找死!等下我看你用何等面目督戰!
 
     這邊,方悅雖然心中有些疑惑,但還是挑了五百徐州精兵出了戰壕,回頭看了一眼城墻,看到了那名始終站在那裡的青色身影,心中的擔憂才慢慢消退了幾分。
 
     莫非真有什麽玄機?
 
     江哲對面著城樓上不解甚至是懷疑的眼神,心中有些發苦,這我怎麽解釋的清?等會你們就明白了!
 
     轉身看了一眼,秀兒的眼神一如往常,盈盈笑著,眼神中充滿了信任和愛意,江哲這才發現秀兒臉上的異樣,頓時走了過去,輕聲說道,「要不,你且先進城樓,城墻上風大……」
 
     「夫君……」秀兒握著江哲的手,紅唇微張,吐出一句話,「若是夫君打退黃巾的時候妾身不在夫君身邊,那豈不可惜?」
 
     江哲點了點頭,拍了拍秀兒的手,正好被登上城墻的陳登看到,陳登頓時對身邊的陳府家將耳語了幾句。
 
     那家將點了點頭,跑開了。
 
     被挑出的五百將士用複雜的眼神看著那些吃著熱食的五百黃巾,有的不禁舔了舔嘴唇,一天上下,他們除了早飯粒米未進,滴水未飲,看著他們吃著,他們只能死死地握著長槍,若非是他們,自己怎得會落到如此田地!
 
     一炷香(大概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兩方五百將士向前,相隔數百米。
 
     看著那些吃飽喝足的黃巾賊子個個眼中放出紅光,陳登心中大苦,暗暗後悔,他甚至想到,莫非老師真的不懂戰事?
 
     五百黃巾如五百匹狼,呼嘯著沖向方悅率領的五百徐州精兵,方悅牢牢記著陳登傳達江哲的言語,令將士不得擅動。
 
     但是他的心中也在喊苦,戰事拼的就是氣勢,越是沖向前,氣勢就越旺盛,看著就要到眼前的黃巾賊子,方悅暗嘆一句,今日怕是要折在這裡了。
 
     俗話說的好,天意如刀,難防難防。
 
     剛才還氣勢如虹的五百黃巾忽然沖勢一衰,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江哲看得仔細,右手一揮,喝到,「擂鼓!」
 
     「咚咚咚!」
 
     方悅正在疑惑,聽聞鼓聲,大喝一聲,「諸將士,隨我來!讓這些賊寇嘗嘗我們徐州的兵刃之利!」
 
     隨著話音一落,方悅幾步沖到一名黃巾眼前,手中的長槍一甩,徑直刺向對方,卻發現對方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隨即躲閃不急,被方悅一槍刺穿。
 
     這就是黃巾?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黃巾軍?
 
     來不及細想,方悅抽出長槍,再次朝另外一個黃巾刺去,結果大同小異,他頓時心中一疑,看向身邊,表情古怪地看地徐州精兵們個個英勇非常,取走對方性命。
 
     怎麽感覺我們才是攻無不克的?方悅心中有些好笑。
 
     那些徐州精兵也發現,眼前的敵人好像一個個都軟了似的,一槍一個準,頓時士氣大振。
 
     好似一面倒的局面,五百黃巾竟然片刻之間就被五百徐州精兵殺滅,徐州僅僅陣亡二十餘人。
 
     東門城墻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張著大口好似不會言語了一般,便是那擂鼓的兩名將士也不知何時停住了。
 
     江哲瞪了他們一眼,他們羞愧地再次擂鼓。
 
     「夫君……」秀兒輕輕搖著江哲的手臂,「你且看看那些人……」
 
     順著秀兒的指示一看,江哲頓時心中一樂,以陳登為首,個個瞪大著眼睛,張著嘴,皆附在城墻邊上看著下面。
 
     「咳!」江哲咳嗽一聲,刮了下秀兒的鼻子。
 
     另一方,張燕不敢置信地看著己方的精兵如殺雞屠狗一般被殺地幹凈,心中頓時明白過來,想必中了對方的計了!
 
     「陳元龍,你安敢欺我!」張燕折了馬鞭,拔出腰間的劍,策馬沖向戰陣,後面的黃巾一擁而上。
 
     「靠!」陳登心中有些委屈,暗自說道,「又不是我耍的詭計……咦?老師是用地何等手法?賊軍怎麽莫名其妙就力竭了呢?虧我剛才還懷疑老師不懂戰事,不懂的人是我啊!」頓時看向江哲的眼神更加炙熱了。
 
     方悅正在收攏已方將士的屍首,瞥見黃巾賊眾一擁而上,頓時有些慌了,「風緊扯乎(嘿嘿)……」
 
     那近五百的徐州精兵趕緊帶著戰友的遺體撤入戰壕,不過不少人還是割了那些黃巾軍首級,掛在腰間以作軍功。
 
     「戒備!」江哲大喝一聲,城墻上的將士紛紛拉弓舉弩。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7:19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4 編輯

第三十章 入夜
 
     張燕惱羞成怒,不顧一切衝向東門,忽然一陣冷風吹來,頓時將他發熱的腦袋吹醒了。
 
     「停!」張燕手一揮,頓時止住了黃巾軍的沖勢。
 
     他細細地看著東門前面那一塊古怪的地帶,只見那裡坑坑窪窪,有的單獨成型,有的連成一片,但是相同的是,裡面埋伏著不少的徐州精兵,怕是有千餘之眾。
 
     本來張燕有些輕視徐州,但是經過了剛才的教訓,他分外小心,策馬停在原地想了又想,似乎有些搞不懂那些東西(戰壕、碉堡)的作用。
 
     小心起見,他派出了幾百黃巾先試探著攻擊。
 
     不想那些黃巾剛剛臨近最外面的一層戰壕,頓時從戰壕裡面站起一排人,用手中的弩箭一陣亂射。
 
     黃巾軍的裝備大多以攻擊性武器為主,這和他們以命換命的戰鬥作風有著很大的關系,一通亂射,黃巾頓時倒下數十人,還有幾百人負傷。
 
     張燕皺了皺眉頭,一邊下令那些黃巾撤退,一邊調出五百弓手。
 
     「放!」張燕一聲令下。
 
     五百人的齊射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若是平時,那些徐州精兵早就驚慌失措了,現在嘛,俯身往戰壕裡一貓,那些箭支大多落空,只有幾人倒黴鬼被射中,但是卻不致命。
 
     張燕恍然大悟,心道我倒是有些小看了你們,但是他的嘴角卻掛起一絲冷笑,想是之前的戰鬥太沒有挑戰,發揮不出他真正的水平。
 
     看著天色將暗,張燕有心退卻,但是心知如此一退,必有傷己方黃巾之氣勢,頓時他大喝一聲,裝做憤怒地說道,「陳登匹夫!我張子安必殺你以泄我心頭只恨!明日城破之時,我若抓到你,必將你碎屍萬段!」
 
     「殺!殺!殺!」張燕身後的黃巾軍個個眼露紅光,光是那殺氣,光是那氣勢,就令徐州眾人心中膽顫不已,江哲也是緊皺眉頭。
 
     不愧是黃巾……江哲咬著自己的嘴角,那裡已經隱隱滲出鮮血。
 
     「走!就讓這些徐州鼠輩再活一日!」張燕無比拉風地一夾馬腹,率著黃巾撤入軍營。
 
     於是便有了很奇妙的一種情景,損兵折將的一方士氣高漲,賺到點小便宜的反而面色慘敗。
 
     那些取了黃巾軍頭顱的徐州精兵都紛紛丟掉了那些首級,也不知為何。
 
     有些遺憾啊……江哲想著想著便嘆了口氣,看著身邊那些面露懼色的將士,他心中嘆息著,一支軍隊要是沒有了氣勢,那和烏合之眾又有多大距離?
 
     想畢,他卻放聲大笑起來,笑聲之響,怕是低下的那些戰壕中的將士們都能聽見。
 
     陳登不解,頓時問道,「老師為何發笑?」
 
     江哲用很好笑的口氣說道,「撤退就是撤退嘛,非要說些漂亮話再走,何必呢!如是明日他攻不下徐州,我在想他又要說什麽呢?」
 
     陳登張了張嘴,頓時臉上也有些笑意,「世人都重臉面,怕是這黃巾將領也不例外呀!不過學生真的很希望看到明日這個時候,他又會對我們說些什麽,莫非是『今日某身體不適,且留爾等姓名?』」
 
     「哈哈哈!」其餘眾人一通大笑,氣勢頓時隱隱又有些回複。
 
     江哲暗暗叫好,給了陳登一個表揚的眼神頓時讓陳登莫名其妙。
 
     「那賊將口氣竟惡劣如斯!」江哲「大怒」道,「今日他莫想睡得安穩!」
 
     「哦?」陳登眼睛一亮,上前問道,「莫非老師又有良策?」
 
     江哲勾勾手指,對著陳登耳語了幾句,頓時讓陳登的臉色大喜,連聲說著,「妙計,妙計!」
 
     「那還不還去!」江哲眼睛一瞪。
 
     陳登正要下去,忽然看見自己派出的那名家將抱著一個盒子沖沖跑來,頓時笑著說道,「老師莫急。」
 
     「恩?」
 
     陳登從家將懷中取過盒子,從盒子裡取出一件錦緞秀襖,看了一眼秀兒,對著江哲說道,「老師,天氣寒冷,我等尚且如此,師母……」
 
     江哲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看向秀兒,見秀兒似乎被凍得臉色慘白,頓時心中一絞,急忙取過陳登手中的衣服想給秀兒披上。
 
     「夫君!」秀兒卻伸手阻止了江哲,正色說道,「夫君和將士們皆身受冰寒之苦,妾身豈能例外?夫君何其不公也!」
 
     「妳!」江哲第一次有些生氣了,或者是說有些急了,沈聲說道,「我就妳穿上就穿上!」
 
     秀兒小嘴一嘟,倔強地看著江哲。
 
     陳登心中暗嘆,上前一步說道,「師母鑒上,老師身為徐州東門城門令,理當與將士們同甘共苦,某也是如此,但是師母妳……」
 
     「就是!」江哲急地心中焦躁,不由分說便將衣物披在秀兒身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再不乖,看我回家怎麽教訓妳!」
 
     聽到教訓兩字,秀兒頓時臉上一紅,又羞又怒地瞪了江哲一眼,又似乎覺得不妥,只好嘟著嘴穿上,剛一及扣,忽然想到一事,轉身對陳登說道,「陳先生,這衣服……」
 
     知道秀兒要說什麽,陳登頓時搖搖手說道,「不貴,不貴,只有四……四百文……」
 
     四百文?四百文你騙鬼啊!江哲眼一白,暗怒,連說謊都不會,我怎麽教你的……咳!
 
     「四百文?」秀兒念叨了一句,又看了身上的衣服,頓時說道,「想必不是如此吧,這衣物妾身不能要……」
 
     瞪了陳登一眼,江哲按著秀兒是手好生勸道,「放心吧,回頭從我的月俸中扣就是了,恩……應該是四貫吧?對不對?」
 
     是四十貫……陳登苦著臉,連連點頭,「老師說的是……」
 
     秀兒一聽江哲的話,再看看他擔憂的眼神,心頓時軟了,最主要的原因是,江哲還死死拉著秀兒的手,當著城墻上所有人的面。
 
     「夫君,且放開手……」秀兒小聲說道。
 
     「那妳穿不穿?」江哲樂了,逗著秀兒。
 
     「你!」這壞人!秀兒心中暗惱之餘隱隱有些欣慰,自己總算沒有跟錯人,頓時盈盈說道,「妾身依夫君便是,只是這四貫,要如數還給陳先生……」
 
     「那是那是……」江哲連連點頭,但是一回頭就給了陳登一個眼神,咳!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陳登心中有些好笑,按著老師這性格,若是真將月俸交出,怕是要住宿要陳家來了,老師不愧是個妙人!頓時心中一樂,連連點頭。
 
     「放心吧!」江哲看著穿上衣服的秀兒,心情頓時好了幾分,好似心中一塊巨石落地,淡淡說道,「某必讓此黃巾退卻!」
 
     「那是!那是!」眾人一陣贊賀,陳登更是如此。
 
     「學生先行告退,傳老師之妙計於將士。」
 
     「對了!」江哲忽然想起了方悅,說道,「那方悅似乎是一個將才,就將這事交與他吧!」
 
     「是!」
 
     「夫君……」秀兒走上前來,和江哲站在一處,「那黃巾真的會退卻嗎?」
 
     「不相信我?」江哲微微一笑,「等為夫擊退黃巾,便與秀兒成婚!」
 
     「恩,妾身候著……」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7:38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5 編輯

第三十一章 白天你想笑?晚上讓你哭!
 
     夜,深了。
 
     張燕坐在營帳之中,燒著火盆,就著那微弱的光讀著一本書卷。
 
     良久,他站起身,展了展身子,走出營帳,朝著徐州的方向看了一眼。
 
     外面很冷,也很靜,只有些許的烏鴉的啼叫,呀呀呀地讓人心煩。
 
     黃巾軍中大多都睡下了,只有那輪到守夜的人,才圍在篝火邊,使勁拉著身上單薄的衣服,瑟瑟發抖。
 
     張燕不禁黯然地嘆了口氣,雖說黃巾勢大,然起義倉促,更兼投伍百姓之多,有的士兵甚至連武器都分配不到,更別說其他的。
 
     要是不取徐州,如何過得這個寒冬?
 
     江哲?這是哪號人物?竟然能讓大賢良師看重?
 
     不過大賢良師也太過荒謬,一城與一人,孰輕孰重,一看便知,為了底下的將士們,這徐州我張子安非取不可,若是那江哲不幸死於戰火,罪責某一力承擔!
 
     「少帥?」篝火邊的那些黃巾將士看到了張燕,紛紛起身。
 
     張燕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最反感的就是別人叫他少帥,他自認為他的戰功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假,全是真刀真槍拼來的,他不想生活在張牛角的光環之下。
 
     張牛角,是大賢良師張角最信任的幾名善戰弟子之一。
 
     「且坐!」張燕與那些黃巾將士一同坐下,笑呵呵說道,「明日之戰,可有信心?」
 
     「當然!」夜間不得高聲喧嘩,為的是怕引起誤會,鬧成不可收拾(炸營)的後果,但是從這些低沈的話語中,張燕聽出的濃濃的自信。
 
     是啊!那些所謂的官軍,如何能與我黃巾精兵相抗衡,待明日非要叫那陳登,看看我黃巾將士的軍容!
 
     正要說話,忽然聽到營外一聲炮響,隨後鼓聲驚天,喊聲震地。
 
     張燕面色一變,猛地站起,拔出腰間的劍低吼道,「竟敢來偷營?喚醒諸人,隨我出去迎敵!」
 
     不可說張燕的統軍能力不高,僅僅數十息,黃巾將士都已經紛紛跑出營帳,握著武器開始整備。
 
     張燕是第一個衝出營地的。
 
     一看,他頓時感覺自己上當了,外面哪有半個人影?
 
     「倒是跑地快!」張燕恨恨地回營,「徐州皆鼠輩!」
 
     既然那徐州兵似乎是退卻了,眾黃巾紛紛回營歇息,張燕做在篝火邊烤著火。
 
     搓著雙手手,張燕哈了口氣問身邊的黃巾將士,「這次攻陷徐州之後……」
 
     話還沒說完,營外又是一聲炮響,殺喊聲撲面蓋來。
 
     「鼠輩敢爾!」張燕怒火中燒,提著寶劍又沖了出去,外面又沒有一個人影。
 
     「鼠輩!」張燕只能吐了口唾沫,恨恨地回身,待他回到營地,頓時一楞,只見已有不少睡下的黃巾將士又起身了,頓時心中咯噔一下。
 
     莫非……
 
     待到第三次外面又傳來炮響的時候,張燕心中已經肯定,這是徐州軍的計謀!
 
     疲兵之計!
 
     第四次,第五次的時候,張燕還怕有意外,留下了兩千左右的將士戒備著。
 
     然來來回回十餘次後,張燕總算是明白了,自己是高看對方了,隨下令,「眾軍歇息!」
 
     外面又是一次炮響,張燕朝著徐州城白了一眼,往篝火中扔了幾根柴火。
 
     果然,外面喊了一陣後便消聲覓寂了。
 
     看著身邊的幾個黃巾將士還有些緊張,張燕皺著眉頭看著天邊,怕是還有兩三個時辰才到日出。
 
     於是,張燕一邊烤著篝火,一邊對外面的聲響充耳不聞,心說,待日出後,我便踏平徐州,看爾等還有何詭計。
 
     不過話是這樣說,張燕心中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手始終沒有離開過劍柄,待到天邊露出一絲絲光亮,張燕才鬆了口氣。
 
     這一口氣一鬆不要緊,人卻開始有些乏了,也難怪,整整戒備了一夜。
 
     忽然,外邊又是一聲炮響,待張燕瞇著眼睛哂笑的時候,突然瞥見眾多的黑影臨近營地。
 
     真的來偷營了?他猛地站起,卻感覺眼前一黑(這小子估計貧血),搖晃了幾下才在旁邊黃巾將士的攙扶中站直。
 
     「勿要管我!喊醒將士!隨我迎敵!」
 
     這如何來得及?
 
     只見進來的一人正是方悅,手握長槍,眼似寒星,瞬息之間就刺倒了數名守夜的黃巾,直讓張燕看得眼突面紅,心中大恨。
 
     上前鬥了幾合,張燕隱隱感覺身子有些僵硬,手也有些顫抖。
 
     方悅看準機會,一槍挑向張燕,待張燕心驚之時,張燕的一名近衛以身護主,死死抓著那長槍,任由它留在腹中,還回頭對張燕說道,「少帥,速退!」
 
     張燕還想上前,被眾近衛死死拉住,方悅一看身邊,似乎就己一人,怕不討好,遂殺向別處。
 
     近千的徐州精兵入虎入羊群,端的是銳不可當,大多被殺的黃巾從夢中驚醒,還沒明白發生了何等事,便作了那刀下之鬼。
 
     隨著人流殺了一陣,方悅突然看到一處,臉上一喜,大喝道,「燒了此物,吾等此行之功,成也!」
 
     不好!被近衛死死拉走的張燕頓時醒悟過來,若是他們……
 
     還未等他想完,就看見火光沖天而起,心中頓時黯然,那糧草想必已經被燒了……
 
     喝住了近衛,張燕還想聚集黃巾士兵,一來拒敵,二來拯救糧草。
 
     不想那些從營帳中跑出的黃巾將士,都驚慌失措,來回奔走,人聲嘈雜,張燕的喝聲沒有傳多遠就被掩蓋。
 
     想必又是那陳元龍!張燕狠狠地將頭盔砸在地上,取過寶劍在手心一劃,然後握拳起誓,「陳元龍,此仇不共戴天!某必滅汝三族!」
 
     同時,遠在徐州的陳登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也不為意,繼續對江哲說道,「老師真是神機妙算……只是苦了宣揚兄與兩百家將。」
 
     「不苦不苦……」孫茂這時正凍得直打哆嗦,一邊喝著熱茶一邊說道,「只是某第一次去的時候,心中甚慌……」
 
     「想必早早地便跑遠了吧?」陳登揶揄道。
 
     孫茂臉色一紅,不服氣地說道,「某又不是武將,又無守義老……咳,又無守義的才智,如何不慌?白日見那黃巾軍,真是煞氣遮天!」
 
     「夫君……」秀兒一邊給江哲遞去一塊熱毛巾(這個叫什麽),一邊有些疑惑地說道,「妾身有些不解。」
 
     「有何不解?」
 
     「若要偷營,讓孫先生詐他幾次便可了,為何要一直等到近鄰日出?若是那黃巾軍早早起來,豈不反而誤了大事?」
 
     五六點睡得最沈的時候,你想起來?說句誇張的,打雷都不會醒。
 
     江哲搖搖頭,笑著說道,「此乃人睡意最足之時,此為其一,其二,若是那黃巾賊子刻意防備,到了那時,早已全身麻木,如何能戰?」
 
     不然怎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呢?
 
     「老師是早有定奪,不然如何會讓方悅那一千將士吃飽喝足,足足在陳府內等了數個時辰呢?」
 
     「此勝甚是取巧……」秀兒微微笑著看向江哲,「今後之戰夫君切莫大意……」
 
     「那個自然……」江哲點了點頭,隨即說道,「秀兒,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會?」
 
     「……」
 
     此戰,方悅率軍一千,殺敵數百,損兵數十,燒卻糧草無數,大勝!張燕拔營後撤十里!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8:44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5 編輯

第三十二章 備戰
 
     張燕折了兩陣,損了足足近千的黃巾將士。
 
     雖然底下的將士沒什麽想法,但是張燕卻板著臉怒火中燒,一邊令三千黃巾自去安營紮寨,一邊領著另外三千餘前往徐州搦戰。
 
     雖然經過了昨夜那麽一下,眾黃巾臉上顯得有些疲憊,但是他們的鬥志依然高昂,他們深信,他們的大賢良師會庇佑他們,取得聖戰的最後勝利。
 
     「陳元龍!給我出來!」張燕老遠便是一聲大喝。
 
     徐州東門城墻上的守將面面相視,其中一個猶豫了一下說道,「待我去喊陳先生。」
 
     陳先生陳元龍此刻正在家中睡覺,在房中聽到下人的稟報不禁疑惑萬分,心道,不知那賊將喊我做甚?
 
     心恐東門有變,他急忙穿好衣物,匆匆趕到城門,一到那就聽到一聲喝罵,「卑鄙小兒,出來見我!」
 
     莫不是喊我?陳登心中頓時五味俱全,暗暗叫苦。
 
     「我便是陳登,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我乃張燕張子安!卑鄙小兒,可敢出城與我一戰?」張燕一拉韁繩,握著寶劍遙遙對著陳登。
 
     「……」陳登有些無語地看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對對方這種無理的要求感到十分生氣,我一個書生,你讓我出城和你單挑?
 
     陳登總算是陳登,面色不改,淡淡說道,「我之所學乃是大道……勝敗之法,兵家之道,不逞那匹夫之勇,我勸爾等還是乖乖退去,不然必有大禍!」
 
     「伶牙俐齒!」張燕不屑地說了句,「待到午後,我親領大軍踏破徐州,到時便是你的死期!」
 
     陳登心高氣傲,只對才學比自己高的客氣,見張燕如此說,頓時臉色一冷,譏笑著說道,「某等著!不過,為何要等到午後?哦!某明白了,怕是諸位昨夜不得安寧吧!」
 
     「匹夫敢爾!」張燕平生所受之辱莫過於昨夜,見陳登刻意提起,頓時將其恨之入骨,收回寶劍說道,「我不與你逞口舌之爭,待我午後……哼!」
 
     說完便率先走了,眾黃巾跟上,張燕也算明白了,對方怕是不會出來的,也是,沒有城墻之護,他們如何擋得住黃巾力士的鋒芒。
 
     張燕倒是走了,陳登反而鬱悶了,昨夜為了江哲的計謀,他一直焦急等待,也是整整一宿未睡,方才剛剛睡下,卻聞報黃巾搦戰,結果卻是這麽一檔子事! (搦 音 諾)
 
     頓時氣得瞪了那名好心的將士一眼,恨恨地離開了。
 
     午後你想強攻徐州城?那還得問過老師!陳登得意地走了。
 
     張燕回到營地,鬱悶難耐,左右上前說道,「少帥,軍中糧草不足,是否派人去大帥處……」
 
     張燕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糧草早有分配,如今我失了糧草,自當我親自處之,去大帥處要糧?那置其他軍兄弟於何地?」
 
     一通話頓時將那人羞地退後幾步。
 
     但是張燕的心中卻不是像他說的那樣想的,他素來高傲,從來不靠張牛角,完完全全靠著自己的能力做了副將,昨日分開之時糧草平分,如今自己大意失了糧草,如何與渠帥去說?
 
     「不如……」身邊一人猶豫著說道,「徐州附近皆有民宅……」
 
     「不可……」張燕大搖其頭,「無辜禍害百姓,與那昏君何異?」
 
     張燕等人正在商量,忽報大帥送來十日之糧,頓時張燕臉色通紅。
 
     原來張牛角時候得知,嘆息之餘卻隱隱有些鬆心,本來還擔心這義子誤入歧途,如今得此一敗,擺正心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要經過此劫,此子前途無量!
 
     於是立刻吩咐手下,從僅有的糧草中扣出十日之糧送與張燕。
 
     昨日,除去東門和佯攻的北門之外,其他兩門皆有戰火,西門守將曹豹果真是個草包,不足為懼!南門的糜家家主倒是有幾分本領,輕鬆便擋住了穆固的試探,是個人才。
 
     本來還以為張燕會得戰果,不想東門的陳家竟然有這份本事,那陳元龍果然名不虛傳。
 
     有心再派些軍於張燕,但是張牛角細細一想,終究作罷,子安心高氣傲,若是自己派去將士,豈不是表著自己不相信他的能力?
 
     若是讓此子心灰意冷,端的可惜,不如僅僅送去糧草,即使鼓勵又是鞭策!
 
     如此甚好!張牛角摸著雜亂的鬍子哈哈大笑。
 
     午時前後,江哲睡在床上感覺有人在搖自己,頓時一揮手說道,「困!別鬧!」
 
     秀兒又好氣又好笑,這人睡前還說擔心戰事,讓自己午時叫他,現在又是這樣一幅模樣。
 
     玩心頓起,秀兒輕輕捏了捏江哲的鼻子,但是沒過多久小手就讓江哲拍飛了。
 
     嘟嘟嘴,秀兒剛想報複一下,這時江哲卻是一個翻身,正面對著秀兒。
 
     秀兒看著江哲清秀的臉,伸出的手輕輕收回,細細地看著江哲。
 
     他便是自己的夫君……想起那時在城墻之上江哲擔心自己的情景,頓時有一種名為幸福感覺充斥心中,將自己那顆心漲的滿滿的,抿唇一笑,秀兒伸出手在江哲唇上一劃,然後靜靜看地那隻手指,竟然輕輕一吻。
 
     隨即癡癡笑了幾分,一轉身準備去給江哲燒水,突然發現江哲楞楞的看著自己,頓時臉色一紅,弱弱地說道,「夫……夫君為何……如此看著妾身……」
 
     「妳不冷嗎?」江哲奇怪地看著只穿著一件褻衣的秀兒。
 
     「……」呼,還好還好!秀兒松了口氣說道,「妾身正要起身替夫君燒水呢……」
 
     「妳再休息會吧!」江哲起身將秀兒按了床上,一邊穿衣一邊說道,「水我來燒吧,妳再睡會,不是有睡眠不足是女人的天敵嗎?」
 
     「此話從何聽來?」秀兒有些不解。
 
     「啊……哈哈……」江哲忽然想起這是後世中的人說的,頓時尷尬地笑了幾下。
 
     下了床,幫秀兒按好被子,江哲臉上的表情一變,嘿嘿笑著說道,「以後秀兒不如直接吻我,不是更加方便?」
 
     秀兒頓時羞得無地自容,這壞人明顯是看到了,將被子一拉蓋住頭,心兒撲通撲通直跳。
 
     「嘿嘿!」江哲笑了笑,俯身下去輕輕說道,「好了,不和妳開玩笑了,我替妳燒好水先放著,妳再睡會,我估計黃巾軍昨日吃了大虧,今日怕是要報複,我先去城門,妳隨後再來。」
 
     「恩……」被子中的秀兒享受著江哲淡淡的話語,濃濃的愛意,可是想到這壞人的「可惡」之處,頓時裝做生氣不理他。
 
     不想江哲這廝更絕,不理我是吧?
 
     秀兒正在奇怪為何沒了聲音,忽然感到一隻冰冷的手伸了進來,在自己大腿外側一碰。
 
     「呀!」秀兒驚呼一聲。
 
     「哈哈哈!」江哲頓時得意地跑了出去。
 
     「這壞人!」秀兒落下被子,嗔怒了一句,隨即看著屋頂,臉上露出幾絲笑意,爹爹,秀兒已經有疼惜的人了,不知您在那邊和娘親過得可好?且保佑秀兒的夫君……
 
     待到大婚之後,秀兒再待夫君過來拜祭您……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19:43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5 編輯

第三十三章 小姐,您認錯人了!
 
     且說江哲起了身,燒好了水洗了洗臉,看著昨日留下的飯菜,懶得再弄,心中存了一個心思,今日且去陳府混一頓吧。
 
     做老師做到這份上,江哲怕是古往今來第一個。
 
     幸好陳登早已知曉了江哲的性格,也是見怪不怪,還力邀秀兒同江哲一道前去。
 
     只是秀兒面薄,不但自己從來不去,而且私底下和江哲說了好多次,但是江哲覺得這有什麽大不了的,在後世,他囊中羞澀的時候,時常去朋友那裡混吃,不但混吃,還混玩,一切消費都由那幾個哥們掏了,也沒見江哲少些朋友,而且朋友還越來越多,不得不說,江哲這人,很得人緣。
 
     如今,他也沒將陳登真的看做弟子,只是當成朋友罷了,門第之重,階級之重,在江哲眼中不值一提,要不是怕被殺頭,他還想跑到洛陽去看看那個兩個小皇帝長什麽樣子,聽說獻帝的老婆伏皇后挺漂亮來著?
 
     不過再漂亮也沒貂蟬漂亮,貂蟬貌似是天下第一美女吧!江哲一邊一邊幻想著,要是能見上一面,那該多好呢?可惜了,那麽漂亮的女人生平卻那般的坎坷,唉!
 
     嘆著氣,江哲頭一抬,忽然表情一滯,那個迎面走來的做少女打扮的,不就那次讓我教訓了一頓的糜府野丫頭嗎?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江哲低著頭看著地面匆匆往前頭,忽然視野中出現一雙繡鞋,頓時暗暗叫苦。
 
     這丫頭換回了女裝,自己自然不好再和她一般見識,要是與她糾纏不清,怕是路人都會唾罵我的……
 
     江哲向右移了一步,打算息事寧人,不想對方不這麽想,江哲一動她也跟著動,就是站在江哲面前。
 
     「哼!你這惡人,終究被我找到了!」糜貞氣鼓鼓地看著江哲,紅撲撲的小臉顯然是被風吹凍的,樣子十分可人。
 
     江哲心中叫苦,無法,抬起頭,盯著糜貞看了半天。
 
     糜貞被江哲一陣猛盯,臉上有些發熱,怒道,「你這登徒子,看什麽!」
 
     「這位小姐……」江哲裝作很疑惑地說道,「妳認識在下嗎?為什麽攔住我的去路?」
 
     「……」糜貞眼睛一瞪,指著江哲頓時氣地說不出話來。
 
     「如果沒事的話,在下還有要事,告辭了!」趕緊閃!
 
     「站住!」糜貞一聲嬌喝,趕上江哲說道,「不許走,要走也可以,和我道歉再走!」
 
     「道歉?」江哲歪著腦袋好似在思考什麽,「在下與小姐妳素未謀面,何來道歉之說?」
 
     「你!」糜貞怒道,「半月之前,你在店鋪之中羞辱我……」
 
     「羞辱……」我的天,我不就給妳個教訓嘛,那也叫羞辱?江哲眼角看到街上的行人紛紛注意起這裡,頓時心中大憂,想了想,頓時來個以退為進。
 
     「哦……」江哲做恍然大悟狀。
 
     「想起來了吧?那就道歉吧!」糜貞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原來……」江哲用驚訝的語氣說道,「原來妳就是我兄長口中那個刁蠻的丫頭啊!」
 
     「誰刁蠻了……兄長?」糜貞瞪著眼睛看著江哲,見對方的表情好像不是作假的,莫非真的是自己認錯人了?
 
     可是天下間有如此相像的人嗎?
 
     「那……」糜貞猶豫著問道,「你……你叫什麽?」
 
     「在下陸仁義,路仁賈是我的兄長……」
 
     「陸仁義?」糜貞輕輕念叨了一句,「名字倒是比你那個惡人兄長好聽一些……」她這時才細細打量著江哲,心中想到,此人如此斯文,怕是真的不是那人,自己認錯人了?
 
     頓時,她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就算那惡人是他的兄長,但是他沒有得罪自己呀,無端遷怒於他,實在不妥。
 
     「……恩,既然你有要事,那你且去,如果遇到你那惡人兄長,且告訴他本小姐非要揪出他來不可……」糜貞看了江哲一眼,故意說道,「除非你那兄長離開徐州,躲我一輩子,不然,一聲道歉,絕不可少!」
 
     莫名其妙!江哲心中說道,我又沒把妳怎麽著,有必要這樣通緝我嗎?
 
     「是是是!」不管怎麽說,這關算是混過去了,以後再說吧。江哲抱拳一禮,匆匆離開。
 
     「哼!」糜貞嘟著嘴,心情十分不好,本來還以為終於可以逮到那個惡人了,誰知是那人的弟弟,可惡!
 
     呀!我還要家中調糧與大哥呢!糜貞有些氣自己的笨腦瓜,輕輕敲了一下。
 
     「陸仁義……」不過不知怎麽回事,糜貞心中有些感覺不對,但是又想不出哪裡出了紕漏,只好悶悶的回家。
 
     江哲總算趕到了東門,一眼就看見了方悅和陳登,頓時上去和他們打招呼。
 
     「老師!」
 
     「江先生!」
 
     江哲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城外說道,「那黃巾可有動靜?」
 
     陳登想到上午的事,頓時有些鬱悶地說道,「只說道下午攻城。」
 
     「唔!」江哲應了一聲,換了個角度想自己要是遇到壕溝和碉堡,如何?
 
     想來想去想不出有效的辦法,頓時作罷,就看看那黃巾將領如何……
 
     「對了!」江哲問道,「知不知道攻擊東門的黃巾賊將喚作什麽?」
 
     「知道!」陳登接口道,「似乎是叫張燕,對,張燕,張子安!」
 
     張燕?!江哲瞪大了眼睛,這個名字江哲熟悉啊,北方的黑山黃巾老大啊!我靠!這會兒就參加黃巾了?還來打徐州?
 
     江哲的記憶中,張燕能文能武,是一名難得的人才,看來昨天只是運氣吧,張燕可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江哲心中警惕。
 
     「啊!黃巾攻城了!」城墻之上,一名守將大吼一聲。
 
     江哲等人立刻俯在城墻上看著東門之外,只見遠處有一小塊黑影逐漸變大。
 
     頓時,東門上下,立刻刀尖出鞘,輪到的一千徐州精兵紛紛進入戰壕,搭弓上箭。
 
     越來越近,江哲的眼神卻有些異樣。
 
     「咦,那是什麽東西?」身邊人問著旁邊的人。
 
     「這個……似乎是糧車?」
 
     江哲心中大嘆,真的不能小看古人的智慧啊!
 
     那張燕竟然在糧車前端釘了一塊厚厚的木板,然後將幾十輛糧車用麻繩串聯,人在後邊推著,慢慢靠近徐州。
 
     如此一來,弓箭和弩箭豈不成了擺設?江哲的眉頭深深皺起。
 
     「後面還有人?」陳登的一聲低呼引起了江哲注意,江哲抬頭一看,後面又是幾十輛糧車,不過這些糧車似乎極為沈重,移動地非常慢。
 
     等等……江哲心中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
 
     莫非他們想填平那些壕溝?
 
     不要認為填平壕溝是多麽巨大的一個工程,其實不然,要填平的只是一條通往徐州東城門的路而已。
 
     「子棱!」
 
     「屬下在!」方悅領令。
 
     「待會讓將士們用拋射!」
 
     「拋……拋射?」方悅遲疑了一下,疑惑地問道,「何為拋射?」
 
     恩?江哲反到楞了一下,這個時候還沒有拋射這個詞嗎?
 
     「你看,黃巾軍分明是想用那怪異的糧車當掩,這樣一來我們的弓弩不就成了擺設?」
 
     「屬下也正在為此煩惱!」方悅皺著眉頭說道。
 
     「過來,我教你!」
 
     方悅在陳登瞪著眼睛的同時走了過去,聽著江哲的「妙計」,連連點頭,讓陳登急的不行,心說,我才是你的弟子呀!
 
     「江先生果然博學,如此射法子棱聞所未聞!」方悅領了命,下去準備了。
 
     陳登蹭到江哲身邊,訕笑著說道,「老師……不知這個……」
 
     「呵!」和陳登相處的時日不短了,江哲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笑著說道,「待會你就知道了!」
 
     「哦……」陳登心中實是著急,但老師既然已經如此說了,如何再求?恩,待會自己要看個仔細。
 
     黃巾軍已經在城外列陣,張燕一馬當先,冷眼看著徐州東門,今日的他不同於昨日,驕傲和輕敵已經完全消失,剩下的心思只有一個!
 
     踏破徐州!
 
     張燕手一揮,幾十輛怪異的糧車慢慢地挪向徐州東門前面的壕溝。
 
     「弓手戒備!」
 
     幾百弓箭手紛紛搭箭列隊。
 
     「槍兵戒備!」
 
     「喝!」一聲洪亮的應答,這一千餘要拼搏在第一線的槍兵展示著他們的氣勢。
 
     張燕滿意點點頭,大喝道,「傳渠帥令,攻陷徐州,犒賞三日!」
 
     「喝!」頓時,那些黃巾將士紛紛激動地面紅耳赤,徐州,徐州可是天下少有的富裕之地啊!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士,黃巾軍士氣大振,反觀徐州,卻隱隱有些被對方的氣勢壓倒。
 
     形式嚴峻……
 
     終於,徐州東門迎來真正的一戰,沒有投機取巧,只有以硬碰硬!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21:01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6 編輯

第三十四章 鏖戰!
 
     「全軍戒備!」方悅一聲大吼,他也明白,真正的戰鬥現在才開始。
 
     黃巾軍已經進入了戰壕中徐州精兵的射擊範圍,雖然方悅已經逐一和幾個將領說了使用拋射,但是在緊張之下,有大半的箭是平射的。
 
     篤篤篤,頓時,那數十輛怪異糧車前端的木板上釘滿了箭支,只有寥寥數量的箭射到糧車之後,造成了一些傷亡。
 
     「我如何交代你們!拋射!」方悅怒喝一聲。
 
     這一喝不要緊,將士的氣勢頓時有些低迷起來,本來就被黃巾軍的士氣所壓,現在更是不堪。
 
     「聽我號令!」方悅奪過身邊將士的弓,搭弓上箭。
 
     眾將士在其將領指揮下跟著方悅的動作。
 
     「放!」方悅又是一喝。
 
     張燕的眼睛一瞇,只見箭支鋪天蓋地射來,使用的竟然不是平常的平射,朝天射箭能有多少威力?
 
     但是他馬上就明白了,這樣的射法究竟有多少威力。
 
     在他不敢相信的眼神中,那幾十糧車附近的地面上釘滿了箭支,不少黃巾精兵硬是被釘死在地上。
 
     竟然還有這等戰法,張燕皺著眉頭,心痛地看著那些哀嚎的士兵,但是這等時候如何能退?
 
     只有進攻!只有進攻!
 
     只要攻下徐州!
 
     同一時間,張牛角得知張燕強攻東門,立刻下令其他三門配合,頓時,徐州一片動亂,到處都是那臨死前的哀嚎。
 
     「第二隊!上!」這時,後面的那些糧車也到了,張燕見那些糧車已經到位,頓時派上第二支部隊,這支部隊沒有武器,沒有裝甲,他究竟想幹什麽呢?
 
     立刻就有了答案,原來那後面的糧車上裝的都是成袋的乾土,他的想法竟然和江哲一樣,要填出一條路來?
 
     拋射一出,黃巾傷亡慘重,但是第一道戰壕卻被填平,那些瘋狂的黃巾們面對著第一道戰壕中的徐州兵,向狼一樣沖了過去。
 
     黃巾軍的強勢終於在這一刻體現出來,兩名徐州兵竟然只能擋住一個敵人?
 
     當收到致命傷後,那些瘋狂的戰士們竟然都選擇了同歸於盡,每一個看到這種情景的人不禁都寒毛直立。
 
     黃巾軍竟兇惡如斯?
 
     第一道戰壕百餘名徐州精兵的覆滅不但是徐州的重大損失,而且因為他們的死,後面的戰士看到黃巾軍的瘋狂,不禁心生畏懼,看的方悅大搖其頭。
 
     「擂鼓!擂鼓!」站在城墻之上的江哲大聲吼著,到了這種時刻,計謀之類的只能是屁話,靠的還得是人!
 
     「咚咚咚!」鼓聲越來越響。
 
     眾徐州精兵稍稍一回頭,竟然看見那個博學多才的江哲親自給自己等人擂鼓助威,頓時氣勢又稍稍回漲。
 
     「眾將士!」方悅沈聲喊道,「徐州存亡,徐州百姓之存亡,皆在汝手中!長槍隊,跟我迎敵!」
 
     方悅的話如一道驚雷將眾徐州精兵劈醒,心中只記得江哲的一句話!用自己的死去換取自己至親的生!
 
     「殺!」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異糧車,一名伍長大吼一聲,握著長槍帶著幾個人便衝了過去。
 
     這一衝不要緊,那邊的張燕慌了,前面派出的隊伍只是用來填坑的,便是那弓手隊還有一段距離呢,更何況是自己身邊的。
 
     「長槍兵,上!」張燕也派出了槍兵。鹿角拒馬皆被拆除,第二道戰壕被填平的時候,那先前的兩百刀手也被徐州軍的反撲全滅。
 
     徐州精兵得勢不饒人,見那些填坑的黃巾手中沒有兵器,便紛紛朝他們招呼,但是他們實在是低估了黃巾將士的狂熱,為了他們的大賢良師,為了他們的理想,死!又有何妨。
 
     每殺掉兩個手無寸鐵的黃巾,徐州軍便要付出一人的代價,這種剛強的軍魂頓時讓江哲看得渾身顫抖。
 
     這就是黃巾軍?天下間最強軍隊的實力?
 
     「老師……事到如今,放棄戰壕吧……」陳登有些看不下去了,低聲說道。
 
     「鳴金……」江哲嘆息著說了一聲,但是手中的鼓還是擂個不停。
 
     「他們撤了!」張燕自然也聽到了鳴金聲,冷板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
 
     但是,這個時候卻發生了一件奇怪的事。
 
     那些徐州精兵好像沒有聽到鳴金聲一般,怒吼著殺向黃巾,把有些鬆懈的黃巾軍殺了一個措手不及。
 
     「恩?」陳登顯然看到這一奇怪的狀況。
 
     「退?」江哲看著底下的將士,頓時也明白了,就像自己說的一樣,「退?退到哪?」
 
     一個又一個的徐州兵在這如絞肉機一般的戰場上消耗著自己的生命。
 
     方悅看得氣悶難耐,殺了幾個黃巾之後看了一眼張燕的方向,竟然直奔張燕而去。
 
     「哼!」遠處的張燕一聲冷哼。
 
     「將軍,小心!」旁人一聲大吼。
 
     方悅一看天上,頓時眼神一縮,黃巾的一次激射如鋪蓋大雨,呼嘯而來。
 
     正當他心急之下,忽然被人撲倒,然後就感覺背上的人一陣顫動。
 
     江哲的手重重砸在城墻的巨石上,看著底下的慘然,手中的鼓槌悄然而落。
 
     見沒了動靜,方悅慢慢起身,看著替在擋著箭支的幾名徐州精兵,眼睛一熱,頓時有些濕潤。
 
     「將軍……」有一名徐州兵還沒咽氣,艱難地將手伸向方悅,「一……定要,一定要……保住……徐州……那裡有我的……有我的妻……」
 
     話還沒說完,那名徐州兵便手一沈,沒了氣息。
 
     「吼!」方悅死死握著那柄徐州兵的手,痛苦地大聲吼著,雖然他是河內人,但是卻身在這裡,和這些將士們一同訓練,一同喝酒,一同受罰,親如兄弟,如今……
 
     他猛地站起,手握一柄大刀,看著張燕的方向大吼一聲,「張子安!我與你不共戴天!」
 
     一種七道戰壕,如今已經被填平五道,張燕正揮軍趕來,聞言恥笑道,「這話某聽得多了!」
 
     最後兩道戰壕的徐州軍大多都是弓手弩手,對於白刃沒有多大用處,方悅大怒之下,心神卻不失,手一揮說道,「撤!」
 
     那三百餘徐州精兵看了一眼那些戰死的胞澤,心中一狠,出了戰壕。
 
     徐州城的城門至今為止開了整整半個時辰,直到現在才有了用途。
 
     江哲臉色呆板地看著底下,說不出是什麽表情,但是看著他這個表情,陳登始終不敢接近。
 
     方悅並三百弓手退入徐州城,徐州城東門頓時關上,拉上吊橋。
 
     張燕查看了一下自己的損失,這一看之下大驚失色,自己的黃巾精英竟戰死了足足一千三百人?
 
     除去五百左右手無寸鐵的黃巾,那還有八百人呢!
 
     那徐州兵竟然能做到以一換一?
 
     這是從來也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不過總算將通向徐州的道路理清了,張燕暗暗鬆了口氣,自己還有四千多人,而徐州東門顯然兵力不足,其他三門更是如此,徐州城破指日可待!
 
     看著那些退入徐州的徐州兵耷拉著腦袋的樣子,江哲下了城墻,對著他們施了一禮,然後厲聲說道,「吾軍還未敗,為何如此作態?!」
 
     那些徐州兵抬了頭,直直地看著江哲。
 
     「如今……我等不再是為了徐州而戰,為百姓而戰,為至親而戰!更是!為死去的眾多胞澤而戰!難道你們想讓他們在九泉之下也不得瞑目嗎?」
 
     「誓死保衛徐州!」
 
     「誓死保衛徐州!」
 
     喊聲震天,氣勢高漲,令城外的張燕極為不解。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21:15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6 編輯

第三十五章 東門攻防戰前奏!
 
     雖然不是戰敗,但是江哲的心中很是不好受,整整七百名徐州精兵啊!那是七百個活生生的人啊!
 
     僅僅一個時辰都不到……
 
     原來這才是戰爭!
 
     「夫君……」秀兒貼了上來,輕輕摟著江哲說道,「夫君切莫焦急,如今將士眾志成城,諒那黃巾也奈何不了徐州。」
 
     那可是張燕啊!江哲皺著眉頭想著。
 
     「妳……不怕嗎?」江哲奇怪地看著秀兒。
 
     「為什麽要怕?」秀兒盈盈一笑,輕聲說道,「妾身相信夫君可以保護秀兒,可以保護所有徐州的百姓……」
 
     「秀兒……」江哲喃喃一句,這種信任的感覺真的好好……
 
     秀兒坐在江哲腿上,湊在江哲耳邊說道,「妾身已經置辦好了一切大婚所用之物,只等夫君擊退黃巾,與妾身……成婚。」
 
     一句話頓時讓江哲的心跳上升了幾個頻率,結婚啊!在後世自己活了二十來歲都沒嘗過結婚是什麽滋味呢。
 
     「秀兒莫急!」江哲頓時豪氣萬千,「待夫君破敵之後便迎娶妳過門!」
 
     「啐!」秀兒羞道,「妾身才不急呢……反正……」她看了江哲一眼說道,「反正妾身遲早是江家的媳婦……」
 
     「嘿嘿,這話我愛聽……」江哲樂地抱著秀兒不肯鬆手。
 
     「夫君且鬆手……」秀兒掙紮了一下說道,「夫君還是先想想如何擊退那黃巾吧,這可事關妾身的幸福還有徐州百姓的幸福呢……」
 
     「妳這樣說我壓力很大的……不過,就是有再大的壓力,也要克服!」
 
     (江哲受秀兒激勵,統帥+5,搞笑下,哈哈)
 
     「如此妾身便放心了……」秀兒輕輕走了開去,「我去為夫君準備飯食。」
 
     江哲點了點頭,笑著看著秀兒離開。
 
     待秀兒一走出江哲的視線,江哲笑容收起,支著腦袋開始沈思,如何在這般情況之下,想出最有效的辦法。
 
     徐州城之下有護城河,黃巾很難接近……護城河?
 
     江哲眼睛一亮,隨即又黯淡起來,「這樣只能擋住一回兩回,治標不治本。」
 
     古代要強攻城樓一般是用雲梯和井闌,前者是步兵強攻,後者是弓手弩手強攻,不過井闌制造不易,又浪費時間,那麽就是說,張燕用雲梯的可能性最大。
 
     步兵強攻,一定會有弓手配合,黃巾軍弓手眾多,如瀑雨一般,實在難防。徐州士兵現在就算全部用弓弩,也只有兩千左右,面對著三倍以上的敵人……弓箭就是這點不好!時速太慢了!搭箭,拉弓,瞄準,再到射,最快也要五秒鐘左右,如何壓制地住攻城的黃巾?
 
     但是如是壓制不住,那麽那些狂熱的黃巾便會源源不斷地攻上城墻,後果不堪設想!
 
     靠!要是我現在有幾台重機槍,還用如此費神?保管你來一個死一個!
 
     重機槍?!
 
     時速?
 
     江哲好似抓住了什麽似的。
 
     他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才的戰鬥,眼睛一亮,撫掌說道,「三段射!」
 
     「唔?」秀兒從廚房探出腦袋看著江哲,奇怪地說道,「夫君?」
 
     「沒事沒事!」江哲笑容滿面地看著秀兒,「妳繼續……」
 
     「哦……」秀兒眨了眨眼,疑惑地繼續做飯。
 
     「對啊!兩千人面對五六千甚至更多的敵人,只有用三段射才能有壓制的效果,恩,那麽就讓弓手實行兩段射,弩兵裝彈過慢,三段射,這樣應該可以有效地壓制黃巾。
 
     甚至還可以……我還可以留下五百作為預備隊,五百作為輔助,一千弓弩手……
 
     恩!江哲點了點頭。
 
     還有,對付雲梯上的黃巾,礌石之類的雖然效果好但是太消耗資源,而且士兵運起來太費力,用什麽代替呢?
 
     滾油?!
 
     滾油好!不但可以灼傷對方,還可以進一步地使用,但是天氣寒冷,滾油容易凝結。
 
     唉,先使用著吧,要是有彈簧,我還可以造出簡單的弩車和投石車,保管比三國時期的好……好……
 
     對啊!三國時期是有弩車和投石車的!
 
     他們是用什麽來代替彈簧的?橡膠?肯定不是……
 
     筋?筋!動物的筋!
 
     不過貌似就算造出來也多大用……江哲興奮的心頓時又冷淡下來,唉,怎麽才可以有效地打傷黃巾呢?
 
     可惡的黃巾,竟然大冬天的來攻城,有毛病啊你們!我畫圈圈詛咒你們全被凍死!
 
     哼!
 
     凍……死……
 
     江哲眨了眨眼睛,頓時驚醒過來,笨啊!
 
     這又不是遊戲,這是在現實啊!
 
     徐州城靠著堅固的城墻,怎麽得也能撐上幾天啊,自己為什麽總是要想一些效果最快的辦法呢?
 
     效果慢一些,但是同樣有效的辦法也可以用啊!
 
     笨啊!
 
     水!
 
     江哲死死地盯著桌面,暗暗回憶著歷史,黃巾起義倉促,許多黃巾將士都分配不到相應的物質,裝備僅僅是一柄大刀,有的更離譜,木棒鋤頭之類的……
 
     這樣的軍隊怎麽可能會有棉衣?
 
     只要在攻城的時候淋上一盆水,被風一吹保不定立刻失去戰力,就算他們能活著回到營地,怕是也要生上一場大病,古代的醫術又是那麽的落後,根本沒有普及,軍隊之中也沒有隨行的醫生……大夫,這樣一來他們的生存幾率更是不用說了……
 
     滾油……可以用在第一回……江哲臉上有些陰陰的表情,看著端著飯菜出來的秀兒白了他一眼。
 
     滾油用完之後便就地取水,恩……可能是要掘冰了……沒有辦法的時候冰塊也可以當成礌石用一下,而且不會被敵軍利用到……
 
     戰法用兩段,三段,保持弓弩手持續的壓制力,不過弓弩手不能著甲,防禦上有些問題,咦,這點我倒是可以學學那張燕,在城墻之上立一排木板,每隔半米留出一個身為讓弓弩手射箭,這樣不是變相的增高了城墻嗎?
 
     萬一黃巾登上城墻,那麽便點燃這木板,再將它拍下,也可以擋住一時,不錯……
 
     至於用水退敵,水的消耗太大,這些人怕是不夠,算了,先看看再說吧,到時候發動一下百姓……不可!也許現在徐州百姓之中便混有黃巾細作,到時萬一不好收拾……
 
     恩……再看看吧……
 
     城外,張燕填平戰壕,回到營中,本想趁著徐州新敗,夜攻徐州,不想到了徐州一看,頓時心中無奈,黯然而回。
 
     原來,陳登按著江哲的吩咐,在城墻之上,每隔二三十米便設置一面銅鏡,就著巨大的火堆,城外的一切盡收眼底。
 
     張燕看了看,雖然身份不同,但是心中卻開始有些別的想法,「這陳元龍雖卑鄙勿膽,不過倒是計謀頻出,著實不可小看……看來前日是我大意了……」
 
     「還是待明日日出,聯合三門,共取徐州!」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21:29

本篇最後由 慎言 於 2018-10-22 13:46 編輯


第三十六章 東門新將!
 
     黃巾寇城三日,徐州四門皆有損傷。東門殺敵兩千餘,自損一千,不過燒卻張燕糧草無數,算是大功一件。
 
     南門糜家死力拒敵,擊退黃巾將領穆固數次,靠著城墻之利,殺敵破千,自損數百,兩方都沒有太大的傷亡。
 
     西門曹豹自持勇武,看不起黃巾軍,竟然領軍出城而戰,自然大敗,不過其手下之丹陽精兵不愧是三國中有名的軍隊,雖是敗退而回,但是黃巾也大大受創,於毒心中也是大惱,這個前期的黃巾將領、後期的黑山黃巾將領暗暗記在心裡,等城破之日,非要將這個曹豹碎屍萬段!
 
     唯獨陶謙陶大人親自守衛的北門,真個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其他門奮戰了三日,唯獨陶大人這裡沒有多少動靜,站在城門上往外望去,倒是能看見遠處那黃巾軍的營地,可人家就是沒有動靜,你能怎麽著?難道出城消滅他們?
 
     陶大人心中憂慮,他手下還有四千徐州精兵,這是徐州城最後的軍隊了。
 
     陶謙帶人和善,待百姓和睦,極少苛捐雜稅,治下的百姓紛紛響其德。
 
     但那是內政,到了軍事方面他就沒多少本領了,不過可敬的是他不擅權,將徐州的四門分了三門出去,讓徐州的三大世家幫忙守城。
 
     這不能說是他奸詐,利用了三大世家,要知道城破之後,最慘的就是世家之類的,所以就算陶謙不說,陳家、糜家、曹家也要幫忙守城,而且是死守。
 
     這個時候陶謙的謀事之強就體驗出來了,他知道,世家之類的最忌別人指手畫腳,若邀他們同守徐州保不定還要生出什麽禍事,於是下令,一家守一門。
 
     什麽事情都由你們自己拿主意。不過讓陶謙意外的是,東門的守將竟然不是陳登陳元龍,而是一個叫江哲的青年,陳元龍竟然心甘情願做其副手?後來他才知道江哲竟是其老師。
 
     說遠了,陶謙既然分下三門,自然要給與資助,於是分了東門、南門兩千徐州精兵,曹豹本為徐州的校尉,領著參戰之軍,其手下有丹陽精兵八千之眾,實是四門之中實力最雄厚的。
 
     其實徐州還有五千徐州精兵,但是可惜的是現在他們不在徐州城,古代交通不便,沒到秋季,像徐州城只好派下軍隊是幫助百姓收糧,隨後押運著買進的糧食回到徐州。
 
     這支軍隊出去了整整一個月,算算也就這幾日便到,不知他們是否知道徐州禍事?
 
     陶謙心中暗暗焦慮,前幾日他聽說東門戰事最烈,著實嚇了一跳,隨後得知東門以一千換兩千餘,另燒掉黃巾糧草無數,當下撫掌叫好!
 
     這會看著北門之外的黃巾著實沒有動靜,他心下一狠,下令道,「來人,派一千五百精兵去東門助戰!」
 
     左右疑惑道,「大人,那北門……」
 
     陶謙老而不惑,笑著說道,「古有圍三缺一,今日黃巾便是如此,北門只是佯攻而已,勿慮。」
 
     「是,大人高見!」那人立刻去下令,派了一千五百徐州精兵去東門,如此東門便有三千五百多將士,實力立刻提高了近一倍。
 
     時陳登和江哲正在東門議事,得到此報一楞。
 
     「那陶大人那裡……」江哲有些擔憂。
 
     「老師勿急!」陳登撫掌說道,「古人有計,圍三缺一,怕今日黃巾便是如此,陶大人看破敵軍策略,故派兵前來。」
 
     江哲一聽,頓時就明白了,圍三缺一,圍住三面放走最後一面,用於守城,為的就是讓要守城將領心存僥幸,從那面逃跑,於是攻城的軍隊便可少費兵力攻下城池。
 
     江哲頓時抱拳恭敬的對那小將說道,「請將軍回複陶大人,哲謝過!」
 
     「好說好說!」那小將指著身後的人說道,「你,快去!」
 
     江哲一楞,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只見那小將派出了回複之人後,抱拳對江哲說道,「某聞東門事急,特來相助!」
 
     「你……你是……」陳登好似有些認出那名將領了。
 
     「心高氣傲的陳元龍,莫不是認不出我了?」那將領譏笑道。
 
     「果真是你?」陳登氣呼呼地說道,「公良那廝正在南門,你何不去助他?」
 
     「某既知道公良在南門,南門必無憂也,故此特來相助東門,元龍莫不是不歡迎我?」
 
     「哼!」陳登心下暗哼一聲,看到江哲疑惑的眼神,立刻說道,「此門乃我老師主事……」
 
     那小將一聽,頓時說道,「在下陶應,字子承,見過江大人!」
 
     「陶……」江哲指著陶應說不出話來。
 
     「老師想必不知徐州惡少,諾!」陳登譏笑道。
 
     「元龍此語甚傷老友之心喲!」陶應笑著說道,回頭見江哲不解,補充道,「陶恭祖便是家父!」
 
     「陶大人?」江哲有些吃驚了。
 
     這下陶應有些不滿了,沈聲說道,「大人莫要小看某,某可不靠家父之名。」
 
     陳登走近江哲低聲說道,「老師,陶子承雖然品行不堪,不過著實是一名將才,還有那糜芳糜公良……哼!」
 
     陶應好似聽到,頓時面色不善地看著陳登,陳登也是怒目而視。
 
     江哲有些頭疼了,歷史中好似是說陶謙有兩個兒子,不過貌似都不怎麽樣啊,現在聽元龍一說,好像這個叫陶應的小子很牛一樣,陳元龍是三國的名士,可以相信……
 
     「子承若是執意如此,那江某自然允之,不過……」
 
     陶應也不愚笨,自然知道江哲的意思,厲聲說道,「聞鼓而前,鳴金而後,若某懼戰,大人可斬我祭旗!」
 
     陳登在旁邊嘀咕一句,「懼倒是不懼……膽大包天嘛!」
 
     頓時陶應臉色一紅,憤怒地看著陳登,陳登好似自知失言,低著頭不說話。
 
     江哲頓時有些頭疼了,喚過方悅對陶應說道,「此乃方悅,字子棱,乃我東門良將,子承可於他多親近。」
 
     方悅從剛才的話中聽出這個小將來頭不小,搶先行禮。
 
     不想陶應回禮後,嬉皮笑臉地說道,「大哥可曾婚配?」
 
     「咳!」陳登咳嗽一聲。
 
     陶應不以為然,正要說些什麽,忽聞墻上守軍大喊,「賊軍寇城了!」
 
     江哲臉色一變,對陳登、方悅說道,「某剛才之言,你們可曾記得?」
 
     「某銘記於心!」兩人說道。
 
     「什……什麽?計謀?」陶應看了看左右,心說,我才剛來,什麽計謀啊?
 
     事情緊急,方悅也顧不得許多,拉著陶應就走遠了,「子承,某慢慢與你細說……」
 
     江哲看著離開的陶應,疑惑地說道,「這陶子承……」
 
     「老師放心……」陳登撫掌笑道,「老師想必不曾聽說,陶應精通戰陣,武功也是不凡,不過屢屢頂撞其父,所以自然不被陶大人看中……」
 
     暈!叛逆期的小子!
 
     說了這個還不夠,陳登又扔下一句,「此人同糜家二少糜芳,同為徐州城大惡!」
 
     「……」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49:27

第三十七章 黃巾寇城!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東門之外,無數人影,高喝此句,每喝一句,他們的氣勢便增高一分。
 
     「甲子年還沒到呢,你們急個什麽勁!」徐州方向一個將領高聲喊了一句。
 
     頓時徐州笑聲一片,黃巾軍氣勢一堵。
 
     張燕正在督軍,聞言看向徐州,只見一將身著白甲,挑著一根通體銀亮的長槍,靠在城樓之上。
 
     這是何人?張燕心中嘀咕一句,方悅他知道,上次在他手上虧了一陣,差點被他挑了人頭去,那這個人又是誰呢?
 
     「你是何人?」張燕喊了一句。
 
     「某不與賊將通名!」陶應回道,「快快送上頭顱,省的某花費力氣。」
 
     江哲無語,正像元龍說的,這陶應果然很惡劣啊。
 
     哼!張燕一邊令眾黃巾擺陣,一邊說道,「可敢與我一戰?」
 
     「你?」陶應不屑地說道,「你不是我對手!」
 
     「……」若是前幾日,張燕早就憤怒攻城了,但是此刻,他雖然心中惱怒,也只是冷冷一笑。
 
     江哲在城墻之上看著遠處慢慢過來的龐然大物,心中暗道,「果然是雲梯……恩?張燕竟然還造了井闌?」
 
     雲梯和現在的梯子有些不同,他的樣子更像是一個架子,接近城墻城之後,上面的黃巾將士便可用鐵鉤勾住城墻,於是其下黃巾便可源源不斷登上城墻。
 
     井闌這物是為弓弩手準備的,因為攻城之時,城墻之上的守兵,對著底下攻城的士兵有著巨大的殺傷力,更是因為高度的關係,出了井闌,便可壓制對方。
 
     黃巾軍的井闌高幾乎可以和徐州東門相平,分三層,立黃巾百餘。
 
     這樣的井闌有五座之多!
 
     而雲梯則更多,怕是有十來架!
 
     張燕攻城之心怕是甚急。
 
     莫非黃巾無糧?江哲嘀咕了一句正好被陳登聽到,後者暗暗點頭。
 
     黃巾軍大多圍在雲梯邊,慢慢靠向東門,與先前不同的是,現在他們手上都握著一塊做工不精的木盾,怕是為了減少傷亡吧。
 
     「子棱!」江哲開始下令了。
 
     「屬下在!」
 
     「弓弩手歸你統禦,按剛才我所述之法禦敵!」
 
     「是!」方悅領了令而去。
 
     「元龍!」
 
     「學生在!」陳登恭敬地說道。
 
     「滾油之物可曾備好?」
 
     陳登看了一眼內城,只見城內一隊人馬正趕來東門,當下說道,「以達東門!」
 
     「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學生領命!」
 
     江哲看著那井闌,久久不言語。
 
     這下當真急了其中一人,陶應等了良久,不見江哲說話,上前說道,「大人為何置屬下於不顧!」
 
     「……」江哲好似有些猶豫,看著陶應說道,「元龍說你武藝不弱?」
 
     陶應有些意外,隨即自豪道,「某自幼習武,自然不弱!」
 
     江哲點了點頭,指著那五座井闌說道,「某甚憂此物,子承可有把握?」
 
     陶應細細一看,只見那五座井闌之下,賊兵眾多,著實不可輕敵,但是他微微一笑,說道,「與屬下數百精兵,屬下前去燒了此物!」
 
     「不可輕敵!」江哲重聲說道。
 
     「屬下願領軍令狀!」
 
     江哲看了陶應良久,說道,「我與你八百精兵……」
 
     「必當成功!」陶應笑著回道。
 
     莫非他真的很厲害?江哲古怪地看了陶應一眼,有些奇怪,那為什麽那陶謙還要讓徐州給劉備呢?
 
     「嗚……」
 
     黃巾軍吹響號角,登時鼓聲震天,一眾黃巾殺向東門。
 
     「擂鼓!」江哲沈聲喊道。
 
     「蹬蹬蹬……」徐州這邊的戰鼓也響了起來。
 
     「弓手弩手戒備!聽我令!」方悅喊地很響,「所有弓手分前後兩隊,弩手分前中後三隊!」
 
     「所有弓手分前後兩隊,弩手分前中後三隊!」見方悅這樣說,徐州軍的低級將領紛紛喊著。
 
     很快隊伍便分好了。
 
     方悅看了一眼城外,只見黃巾已到射程,頓時大喊,「前隊弓手,射!」
 
     「射。」
 
     數百支箭呼嘯而過。
 
     「前隊退後一步取箭,後隊上前,射!」
 
     「射!」眾人又是一聲大喝,又是數百支箭射向黃巾方陣。
 
     「後隊退後,前隊上前,射!」
 
     「前隊退後,後隊上前,射!」
 
     用著這種戰法,徐州軍竟然一度壓制住了黃巾軍的弓手,令他們躲在井闌的遮掩之後,不敢露頭。
 
     而其下的普通黃巾更是遭了殃,運氣好的用木盾勘勘擋住弓箭,但隨即便被下一波射斃,運氣差的直接被射死。
 
     「唔?」張燕皺著眉頭看著從徐州東門飛出的箭支,簡直是一波隨一波,綿綿不絕。
 
     「井闌上前!壓制!雲梯著緊!第一個登上城墻者,賞!」
 
     天下間果然是不怕死的軍隊最可怕,冒著徐州城的弓箭,井闌硬是徐徐向前,其上的弓手弩手紛紛回射。
 
     方悅一看,心知該動用弩手了,江先生說道,弩手在近距離之下威力更是巨大,所以他剛才並沒有使用,如今對方井闌雲梯靠前,正是時機。
 
     「弩手聽我令!」方悅將弓手的喊令交給了副手,自己來到眾弩手旁,「前隊射!」
 
     一通激射,賊軍井闌之上立刻倒下數十。
 
     「前隊蹲下裝箭!中隊射!」
 
     密集的弩箭箭支在近距離威力比弓箭更甚,賊軍的木盾哪裡還派地上用場,紛紛盾破人亡,跌下雲梯(井闌)。
 
     「中隊蹲下,後隊射!」
 
     等到後隊也射完,前隊早已裝好了箭支,「後隊就地裝箭,前隊起,射!」
 
     真當是箭支如雨,呼嘯不絕,若換做別的軍隊遭受到如此的打擊,早就潰敗,但是黃巾不愧是黃巾,硬是頂著箭雨沖到了東門。
 
     砰!在付出無比巨大的傷亡之後,第一架雲梯勾上了城墻,只見雲梯架上十餘名黃巾紅著眼睛跳上城墻。
 
     江哲大喝一句,「殺!」
 
     早有一人殺了過去,「諸君隨我來!」正是陶應!
 
     陶應著實不凡,挺身向前竟一人殺敗十餘黃巾,而後跳到雲梯之上,大開殺戒,不時有黃巾跌下雲梯。
 
     江哲頓時大急,這可是老板的兒子啊,「子承!小心!」
 
     陶應聞言定神一看,只見近處一架井闌射來箭支無數,當下心神一緊,槍如白龍,揮舞不停,竟是將所有箭支盡數擋下。
 
     這麽牛!江哲看得目瞪口呆,待陶應飛身返回之時,一看其額頭,才恍然,只見陶應額頭,出了一層冷汗。
 
     「還好小爺武藝高強……」陶應心有餘悸。
 
     江哲無語了一下,看到陳登已經趕到,大聲喊道,「元龍!」
 
     陳登知道江哲喊的是什麽意思,當下下令,「諸家將上前,取滾油之物!」
 
     在這時,第二架,第三架雲梯也是勾上城墻,雲梯之上,諸多黃巾面露瘋狂之色……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49:43

第三十八章 死戰!
 
     「隨我迎敵!」陶應登時引了一批徐州精兵沖了過去,要是被那些黃巾攻上了城墻,那黃巾必定士氣大振。
 
     江哲很是心急,焦慮地看了一眼那邊,對左右說道,「取一柄手弩與我!」
 
     左右一楞,心想莫不是這位先生也要上前迎敵?隨即立刻想起陳登的話,頓時急切地說道,「大人只管統禦,迎敵一事還是交與眾位將軍吧……」
 
     江哲白了白眼,心說我只是想增長一下膽氣而已……
 
     那邊陳登領了陳家家將,潑下滾油,登時下邊的黃巾慘叫連天。
 
     「點火!燒了此物!」陳登指著雲梯說道。
 
     雲梯本就在護城河之外,靠著木板鐵鉤勾上城墻,若是一燒,黃巾必定過不來。
 
     但是陳登忽略了黃巾的瘋狂,那些黃巾精兵竟然冒火沖了過來,跳入城墻,大肆屠殺,但立刻被陳家家將斬為肉醬。
 
     這時,五座井闌已到,與徐州東門的城墻隔河而對,上面的黃巾弓弩回射,造成了很大傷亡。
 
     「舉盾!舉盾!」江哲大聲喊著,立刻有一對盾兵上前,護住了弓弩手,黃巾的箭支砸在鐵盾上,叮叮作響。
 
     自然有一些護衛死死地護著江哲,江哲大聲喊著,「護著我做什麽!」然不管他如何說,那些護衛就是不走,死死地圍住江哲。
 
     「陶應!」江哲喊了一聲。
 
     陶應一聽,頓時明白過來,飛身下了城墻,點了八百精兵。
 
     那八百精兵本就在城內候命,只是出於命令不得擅動,看著己方傷亡巨大,登時眼紅面赤,聞陶應前來點將,士氣大振。
 
     「開城門!與我殺敵!」陶應對著城門守將喊了一句。
 
     城門徐徐打開,放下吊橋。
 
     「眾將!」陶應對著身後的將士說道,「雖此行九死一生!吾等也不可後退一步!」
 
     「死戰不退!」
 
     「死戰不退!」全軍響應。
 
     「出發!」陶應跨上一匹白馬,引軍出了城門。
 
     張燕在遠處看得仔細,先是一楞,隨後立刻醒悟過來,頓時大喝,「守住井闌!」
 
     然戰場如此嘈雜,如何能聽到?左右黃巾將士一看,無法,只好前去傳達張燕的命令。
 
     陶應這八百精兵身帶引火之物,殺出城門。
 
     陶應更是一馬當先,銀槍揮舞,無人是其一招之敵,煞是威風,但是黃巾眾多,死命衝向陶應之後的東門城門。
 
     陶應大喝一聲,「將士們!勝敗在此一舉!死戰!」
 
     「死戰!死戰!」
 
     一回頭,數把長槍刺來,陶應擋了幾下,抵不過長槍越來越多,翻身下馬,再看那馬,早已被十數把長槍刺穿,悲鳴一聲,黯然倒下。
 
     那馬兒與陶應相處兩年,親如知己,今日卻落得如此下場,陶應頓時怒了,招式大開大闔,立馬數名黃巾斃命。
 
     見陶應如此英勇,那八百徐州兵士氣如虹,一時間竟壓制住了黃巾軍,緩緩向那五座井闌移動。
 
     「該死!」那張燕低罵一句,看了一眼左右,拳頭緊握,若是自己不是主將,早已衝上去剁了那廝!如今便只能在這邊著急。
 
     城上的江哲見陶應已經接近了第一座井闌,頓時大喝道,「擂鼓!為陶將軍助威!」
 
     那擂鼓的徐州將士憋著氣,死死地砸著鼓面,鼓聲頓時上漲了幾分。
 
     「諸君用命!守衛徐州!」江哲用嘶啞的聲音喊著,隨即他感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替自己揉了揉後背。
 
     「妳……」江哲一轉身頓時驚呆了,什麽時候秀兒竟然在自己身邊了?
 
     「下去!」江哲嚴厲地說道。
 
     秀兒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江哲,手邊還握著一支短槍。
 
     原來,秀兒正在家中梳洗,忽然聽到街上百姓喊話,說是黃巾攻城,心憂江哲,登時趕來,到了城門之上,江哲正在左右指揮,秀兒鬆心之餘暗自心喜。
 
     只見那江哲一襲青衣,指揮有度,絲毫不見驚慌,其下眾人見主將如此,自然也是心中不懼。
 
     直到黃巾井闌靠前,秀兒怕江哲出什麽意外,才走了過來,為此,她還在心中羞愧地想到,不是妾身不與徐州出力,只是夫君安危關係到妾身性命……如果夫君不幸……那妾身也只能隨夫君而去了……
 
     面對著抱著這個心態的秀兒,江哲不管說什麽也不管用了,面色一沈,重重說道,「此地甚危!速速離去!」
 
     秀兒微微一笑,淡淡說道,「夫君便是妾身的天……天若塌了,那裡都是危險之地……不管夫君今日如何說,妾身都不會走的……」
 
     「妳……」江哲皺了皺眉頭,盯著秀兒看了良久,隨即長嘆一聲,「傻瓜!」
 
     得此評價,秀兒反而一笑,就這樣守在江哲左右。
 
     身旁之人見一婦人尚且如此,如何不死命殺敵?
 
     「叮!」金鉤之聲,又是一架雲梯架上城墻,厚板之上,數十名殺紅眼的黃巾精兵沖了過來,跳入城墻,正是江哲方向。
 
     江哲心中一驚,暗暗想到,事到如今也只能看自己的命運了,抽出腰間的寶劍,江哲大喝一聲,「望諸君念城中百姓,奮勇殺敵!」竟硬是擠開護衛衝了過去。
 
     見主將一文弱書生尚且奮勇迎敵,身後的護衛如何能退?當然他們也不會退,紛紛衝了上去。
 
     這人!秀兒又急又氣,連忙趕上江哲。
 
     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江哲心中現在只有這句話,一聲喊著衝向一名黃巾,聲勢倒是巨大。
 
     那黃巾見一文弱書生沖來,心中一楞,待再看時江哲早已舉劍下劈(乖乖,你應該拿把刀的),連忙長槍一擋,劍身磕入槍桿半許。
 
     這下江哲就有麻煩了,本來力氣就不大,如今劍卡在對方槍桿上了,頓時急的冷汗直冒。
 
     正在此時,一桿短槍橫來,一槍刺入那黃巾頸部,解了江哲之威。
 
     江哲正要感謝,一見來人,頓時又吃驚又尷尬。
 
     「……」秀兒白了一眼江哲,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看著江哲臉上的尷尬,心中暗暗有些好笑,妾身本來就說通曉武藝,你就是不信……嘻嘻……
 
     「咳!」江哲咳嗽一聲說道,「果然很危險啊……」
 
     秀兒暗暗無語,分出三分心神護住江哲,其餘用於殺敵。
 
     這一下,江哲倒真是吃驚了,方悅陶應武藝高他不意外,怎麽連秀兒也這麽厲害?
 
     只見秀兒身影漂浮,動作極為迅速,一桿短槍好似追命繩索,僅僅一下,那對敵的黃巾便瞪眼倒下,著實厲害。
 
     看著秀兒的樣子,江哲心中頓時冒出兩個字……刺客……
 
     真的好像啊……江哲尷尬地感慨半句,看看左右,只見眾人皆在殺敵,唯獨自己乾站在此處,臉上一紅,奔著一個黃巾去了。
 
     這下頓時惱了秀兒,秀兒每殺一名黃巾,皆要回頭看一眼江哲,如今一看,自家夫君竟然沒了?頓時急的四處張望,終於發現了那個可惡的人,急忙趕了過去。
 
     江哲現在已經明白,劍不是用來砍滴,而且自己的力氣也太小,怕是連秀兒也不上……咳!
 
     左右一張望,瞥見一名徐州精兵正在與一名黃巾死戰,江哲暗暗上前,對著那黃巾背部就是一下,頓時後進前出,把那名徐州精兵嚇了一跳。
 
     「我……殺人了……」江哲呆呆地抽回劍,看著地上那名死去的黃巾士兵,說不出心中是有何感受,有些空虛,有些恍惚,竟然沒有發現一柄長槍朝他而來
 
     叮!又是趕來的秀兒擋住了這下,秀目一瞥江哲,怒道,「夫君!」
 
     江哲頓時一驚,心想我這是在幹什麽啊?在戰場發呆?嫌自己命太長?
 
     歉意地看了一眼秀兒,江哲照著剛才的做法,又是幫助一名徐州兵殺了一名黃巾。
 
     「大人勇武!」那名徐州兵一聲高喝頓時讓江哲羞愧幾分。
 
     我偷襲也叫勇武?
 
     城墻之上的徐州兵一聽自家主將身為文弱書生竟然也殺了幾名黃巾,頓時氣勢漲之又漲,倒是陳登、方悅驚得說不出話來,唯恐江哲有失。
 
     不過待方悅和陳登殺到江哲附近之時,只見一名女子身行飄忽,手段高明,護在江哲左右。
 
     細細一看,方悅頓時有些羞愧,那名女子的武藝怕是自己上去也討不得好。
 
     陳登則是麻木了,這是自己師母嗎?那這個自己和老師交談之時準備茶點、溫柔賢淑的師母?
 
     「老師不愧是奇人……師母也是……」
慎言
威爾斯親王 | 2018-10-22 13:49:58

第三十九章 覺悟!
 
     話說陶應一人當先,率眾人取那引火之物,靠近黃巾軍井闌,燃起熊火,旁邊黃巾急忙圍攏,但當不得陶應武藝高強,當真是羊群遇虎,被陶應一陣好殺。
 
     看見第一座井闌火起,東門城墻之上徐州精兵紛紛叫好,擂鼓之聲更甚。
 
     陶應也是心中得意,暗暗心道,如是自己像大哥一般處在老頭子身下,如何能像如今這般風光?
 
     看著周圍精兵看自己的那種眼神,陶應有些飄飄然,大聲喝道,「黃巾軍不過如此,眾徐州兒郎,殺退賊軍,陳家犒賞全軍!」
 
     「喝!」於是徐州士氣又是大漲,士兵勇武堪比黃巾。
 
     「我靠!」城樓之上的陳登差點鮮血噴出,用「江氏」口語心中怒罵,不過當前之事以黃巾為重,只要能打退黃巾,陳家拿出點錢來也無不可,只是平白讓陶應賺了些人氣,著實有些讓他不爽節。
 
     方悅正在指揮弓弩手,看著底下陶應左突右衝,如入無人之境,心中有些羨慕,待看了一眼「奮勇殺敵」的江哲,便立即將心態擺正,「弓手後隊!射!」
 
     這時的江哲著實是遇不到幾個黃巾了,不但前後被護衛牢牢護住,而且秀兒還時不時地對其怒目而視,意思很明顯,你要再亂跑,哼哼!
 
     江哲一頭冷汗,從來沒看出自家媳婦竟然這麽厲害……回想起後世那些關於家庭的詞語,江哲不由有些心虛。
 
     以後果然是要聽老婆話了……聽老婆話有飯吃……
 
     秀兒巾幗不讓須眉,嬌喝連連,武藝高強令江哲身邊的護衛面面相視,不知所措,本來他們還想保護江夫人來著……這下可好……
 
     徐州形式一片大好,反觀黃巾,雖然局勢被壓,但是士氣竟然不減,用那些簡陋的武器和徐州精兵拼個旗鼓相當,只是在防禦上就差得多了,徐州城墻上一通齊射,黃巾軍便有幾十人受傷,數人死亡。
 
     但是……黃巾一旦受傷,一旦知曉自己活命無望,竟然就會於徐州兵同歸於盡,看著徐州兵詫異驚恐的眼神,那些黃巾嘿嘿一笑,共同赴死。
 
     若論堅毅,若論戰力,黃巾不愧是眾軍之首,便是後來曹操的青州精兵,便是收編青州黃巾軍所組的一支部隊,真當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只可惜赤壁一戰,皆死於水火,誠然可惜!
 
     「第二座了!」江哲在城墻上看著仔細,親眼看到陶應點燃了第二座井闌,只見那井闌搖搖欲墜,不時有黃巾弓手從上墜落,跌死於地面,踏為肉泥。
 
     這個場面實在是太慘烈,江哲看到激烈處不禁手腳顫抖,看著下面血肉橫飛,血腥之味飄散四處,遊戲中如何能見這種場面?
 
     底下的陶應已經點起了第三座、第四座井闌,但是身後的徐州兵卻已經寥寥無幾了,大多是衝散在了黃巾陣中,還有一些死於死前黃巾的反撲。
 
     正當陶應接近第五座井闌的時候,張燕策馬趕到,大喝一聲,「來將通名!」他剛才看的分明,這員徐州小將武藝之強不在那方悅之下,己方無有擋其之將。
 
     「嘿!」陶應嬉笑一聲說道,「小爺陶應,現為徐州……賊將看槍!」
 
     張燕見對方說著說著便殺出一招,氣地心中怒火直冒,橫劍一擋,頓覺手中一沈,心中暗暗警惕,這小將勁道甚大。
 
     陶應嘿嘿一笑,長槍一抖,槍尖如花,上中下三路點向張燕胸口,槍法醇正,著實不凡。
 
     張燕揮劍抵擋幾番,猛然瞥見一桿槍從下而上,頓時心中一驚,跳下馬匹。
 
     陶應一槍點斃張燕的坐騎,回身一笑,竟然揮身便走?
 
     張燕正在奇怪,忽然心中一動,看向一處,只見最後一座井闌之上烈火熊熊,不少黃巾將士在上苦苦抵擋,原來是在陶應攔住張燕的時候,他身後的徐州兵趁機點燃了井闌,雖然又是付出了許多條性命,不過總算是完成了任務,黃巾大勢已去!
 
     「汰!」張燕頓時明白了一切,氣得一劍擲向陶應。
 
     誰知陶應感到背後惡風一陣,回眼一看,也不驚慌,避開之時將張燕的寶劍拽在手裡,還高聲笑道,「寶劍不錯!多謝老弟了!小爺走也!」
 
     揮舞一槍一劍,殺回陣中,陶應領著殘餘徐州兵慢慢退入徐州城,反觀黃巾,士氣大落,不但沒了井闌,而且那些雲梯也多有被燒,上去的黃巾紛紛被守城精兵斬殺。
 
     張燕呆立半響,黯然一嘆,「某小看天下英雄也!」也不追趕,看著陶應進入徐州,「鳴金!」
 
     「……是!」趕來的護衛一到便聽到張燕的這句,一楞之後便應命向後。
 
     不多時,黃巾後陣傳開鳴金之聲,而後,眾黃巾攻勢一滯,隨後慢慢撤退。
 
     「呼!」江哲暗暗鬆了口氣,下令道,「窮寇莫追!」
 
     終於結束了!江哲看了看左右,待看到那些弓手拉弦之手血肉模糊,不禁心中有些堵,再看看那些半倒在城墻之上,身上插著箭支的將士,一種極為難受的感覺充斥心中,更別說那已長眠在戰場上的徐州精兵了。
 
     「將士們!」江哲大聲喊道。
 
     眾人停下動作,看著江哲。
 
     「我們打退了黃巾!」
 
     「喝!」頓時喝聲震天,原本因為戰友戰死而低迷的士氣一下子高漲了,是呀!那個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黃巾被我們打退了!
 
     雖然知道那張燕只是暫時撤退,但是江哲還是不準備將它說出來影響士氣,這個時候,就是要往好的地方說啊!那些不好的……只要主將心中記得、不可大意便是了。
 
     隨後,江哲就開始尋找秀兒的身影,只見秀兒就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盈盈笑著看著江哲。
 
     江哲上前,心疼得擦去秀兒臉上的幾點血跡。
 
     「夫君……」秀兒一羞,輕輕說道,「那不是妾身的……」
 
     「我知道……」江哲也不管城墻之上的眾多將士,徑直將秀兒抱在懷裡,「謝謝妳的支持……秀兒……」隨即他大聲說道,「諸君!等我等擊退黃巾,便是某大婚之時,到時江哲宴請諸位!還望諸君給個面子啊!」
 
     「喝!哈!只要先生不嫌我等粗鄙,我等一定赴宴!」看到這一幕,那些徐州兵們紛紛喝彩,算是沖淡了一些死氣。
 
     秀兒羞喜交加,萬萬想不到江哲會當著千人之面宣布他與自己的婚事,剛才的巾幗英雄現在埋在江哲懷中不敢抬頭。
 
     陳登有些苦笑,老師要大婚,那做學生的自然要安排一切,但是問題是老師根本沒有宴請那麽多將士的錢財……
 
     「罷罷罷,就當是學費吧……」
 
     方悅和陶應已知江哲並沒有什麽架子,早早過來起哄了。
 
     江哲一面應付著他們,一邊看著城上城下那些戰士的屍體,心中黯然長嘆,亂世……都是中華兒女……何必自相殘殺……唉……再想想後來的五胡亂華,不就是因為三國時期死的人太多了嗎?
 
     這個時候,他心中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親眼看看曹操、劉備等人,看看他們是不是真心為天下百姓,如果是,那麽……某便助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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