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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9 01:17:06

本篇最後由 nike 於 2017-8-30 13:35 編輯

本文最後由 大黑天翼 於 2009-7-10 01:43 編輯

第一卷【爭端】

  前言  不為人知的世界……

    隨著人類科技的發展,電力,水能,原子能。自然已被貪婪的人類刨析的透徹……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什麼人做出了這樣的結論。世界之上沒有神的存在,一切的信仰不過是君主操縱子民的可笑伎倆。

    漸漸如此的說法如病毒般的擴散,直到今天,什麼神啊鬼的說法成為了可笑的代名詞。相信這些的人類只會被同伴取笑,膜拜神靈的行為則變成了迷信。

    漸漸的,神的後面加上了一個“話”字……

    被遺忘了東西,難道真的就不存在了嗎?

    還是說沒有東西證明它的存在?

    又或者說有這麼一群人,在銷毀著可以證明的東西?

    不管是哪一種說法,在Z國國家安全局地下一層的走廊盡頭,有著一間陳舊古老的辦公室。

    而在辦公室的門框之上,一塊滿是灰塵的銅牌寫著,“靈異調查科”的字樣……

    這是關于他們的故事,一群銷毀證明的人,也是連同自己要銷毀的東西一樣,被遺忘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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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2:35

第二百二十三章 人形的魔神?

    一個漆黑的空間,一個完全于外界脫離的靈魂深處。在這里沒有任何的爭斗,因為能爭斗的“家伙”全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一面圓形的銀白魔法陣中,勾勒出的不是六芒星,難得的包裹了四只相距等邊的細小圓環,而此刻,其中的三個已被人佔據。

    其中之一便是方向,雙手反束于身後,全身上下被手臂般粗壯的鐵鏈纏繞,鎖得比任何的保險箱更加結實。

    而另兩個位置中,也是熟悉的面孔,漠視與怯斗沒有軀體,所以立于魔法陣中的只有巨大的狗頭,和方向一樣被鐵鏈緊緊鎖扣,動彈不得。

    “老大!嗜戰去哪了???”怯斗微微的顫抖著,語氣中透著對未知的恐懼。畢竟在應該屬于嗜戰的位置上除了一堆斷裂的鎖鏈什麼都沒有了……

    “別吵!”漠視也是顯得格外暴躁,一雙血紅的眼楮仿佛都能流出血來了,死死瞪著正前方不遠處的方向,跟看仇人一般,“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

    “不用那麼生氣,我只是保護自己而已。”即便被鐵鏈包裹的如同粽子,方向的臉依舊掛著輕松的笑容,“不把你們的靈元和我捆綁在一起,我的小命還不就成為了你們嘴邊的肉,我召喚出來的可是‘幫手’,不是‘敵人’。”

    “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到底做了什麼?”漠視只是討厭現在動彈不得的狀態。

    “放心,融合之術是布納諾開發出來的召喚咒文升級狀態,因為魔神太難以控制,經常發生黑巫師被自己的契約魔物吞噬或者操控。為了預防這樣的事情發生,融合之術可將魔物與媒介捆綁成一體,如果媒介死了,魔物靈元一樣會被趕掉,也就是說,魔物將被迫保護媒介,為媒介而戰,否則大家一起玩完。”方向解釋的由為清晰,沒有半分“綁架者”該有的愧疚。

    “那我們現在這樣又算什麼?”漠視說的是身上這些擾人的鐵鏈。

    “抱歉,忘記說了,融合之術唯一的缺點便是,一句身體中可能會存在兩種意識,有人控制身體時就必須有人被捆綁著,例如我們。”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牽動著全身的鎖鏈 當亂響。

    “我們要一輩子這樣被鎖著嗎?”想到這些,怯斗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了。

    “當然不會,為了公平起見,對身體的控制權每5分鐘會自動的調轉一次。不過大概沒考慮一個身體里竟會同時出現四種意識,所以調轉也變的不確定性了,看大家自己的運氣如何了?”方向雖如此的說,可卻是格外的輕松。

    “你能說的這麼簡單嗎?如果我沒有猜錯,你這可惡的小把戲也只能讓每個選中的意識發揮自己具有的力量。作為三頭魔神,我們兄弟三個組合而成的厲斯本是最完美最全面的戰斗體,但你卻硬將我們一分為三。使得嗜戰只具備強攻擊力與強恢復力,而怯斗只具備高防御力與躲避力。我的話只有終結的力量……當然選中我們,想在戰斗中存活下來沒太大的困難。不過如果選中的是你呢?沒有魔神力量的你,怎麼去面對外面不輸魔神幾分的三千年大妖?”老大就是老大,漠視只是通過方向的支言片語,基本已了解了這奇怪的黑巫術,但正是了解,才更為“麻煩”。

    “呵呵,被你看穿了。”方向不好意思的抱歉笑了起來,“和你說的一樣,我是被捆綁的靈魂中最為沒用的,如果選中我,可能我只能發揮人的力量而已。五分鐘的時間足夠我死上百次了,這也是布納諾教我這些前已經說明的的結果。但我覺得可能會出現另一種狀態?例如作為媒介的我可整合其他隱藏在體內的魔神之力,短暫的化身為‘人形魔神’。”

    “哼,笑話,用人的意識去整合魔神的力量?你以為你是誰?”漠視對方向的假設嗤之以鼻,可在無情打擊這人類的小鬼時,心中又是衍生出一種說不出的恐懼。畢竟數千年來,人類不過是魔物的奴隸而已,可方向的話語卻是在構思著如何去駕御在魔神之上?

    太過放縱的思想,有時比強大的敵人更加可怕……

    “來了!”怯斗突然的叫了起來,因為在那腳下魔法陣中心的位置浮現出了一把金色的鑰匙,剛才正是這東西插進了嗜戰的軀體,帶他離開了這古怪的地方。

    “大家開始祈禱吧!如果真和漠視說的一樣,大家要祈禱被選中的不要是我,否則,我們只有一起消失在這世界上。”眯著雙眼微笑,方向可沒有自己說的那麼悲觀,好像不管遇見何等的窘境,在他的臉上總會充滿樂觀的笑容。

    金色的鑰匙開始旋轉,下一個會是誰呢?

    回到外界,還是那荒涼的沙漠之上,原本平整的土地不再平整,到處是大小不一的凹坑,有的位置甚至能找到清晰的腳印踩蹋的痕跡。

    如同燃燒過什麼的青煙從四周每一個兩人停留過的位置升起,焦黑的土地好像連岩石也化為了灰燼。

    除了沒有尸體,場面更像萬人壯烈撕殺後的景象。

    再看引發這一切的兩人,距離三十米相互的激烈喘息著,雖還是死死對視,可攻擊卻真的停了下來。

    看看兩者身上的裝束,童子原本雪白的和服也被自己的黑血染變了顏色。而嗜戰發白的牛仔褲上也帶著班駁暗紅鮮血的痕跡,可見兩人戰斗的是何等激烈。

    “再來!再來!再來!幾千年了,我從沒打過這麼痛苦!”揮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嗜戰興奮的叫喊著。可只是向前踏出了一步,身體已開始了激烈的抽搐,“怎麼了?”低頭看著“自己”顫抖的雙腳,嗜戰跟來時一樣,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有任何的征兆,這剛剛還不可一視的戰士,無力的倒在了大地之上,深深的昏了過去。

    “裝死是嗎?我讓你真的去死!”雖沒有靠近,但童子也沒有放棄這大好的機會,雙手在胸前激烈的結起了各種印記,快的肉眼難辨,口中古老的咒文估計連方向也沒有听過,“地獄之炎,吞沒!”

    一聲咆哮的召喚,圍繞那倒下的方向四周,一面直徑五米的艷紅術之陣形成。不同于方向魔法陣血般陰森的顏色,童子召喚出的是火的絢麗。

    大地微微的顫抖,頃刻之間,從術之陣中,一支奔騰火柱直沖向天,熊熊燃燒的姿態如同要毀滅了天地一般。

    如是黑夜,這高達三百米的火炬足夠吸引全世界所有的飛蛾為之瘋狂,也足夠照亮方圓數千米的大地。

    可現在它唯一的用處就是焚燒掉討厭的方向,連他的骨頭也化為灰燼。

    不過這只是童子一向情願而已,面前這巨大的火炬突然晃動了幾下,好像內部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一般。

    “用這種東西就想殺了我嗎?太看不起我了吧?你真的見過地獄里的火焰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那火焰中傳了出來,而一具赤裸的軀體也是由內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方向,不過和方向似乎又有些不同?

    在他的臉上失去的笑容,擁有的只有漠視的一雙瞳孔。

    也許真的是祈禱被神听見了,選擇出的新意識為最強的“漠視”。不知道是上天眷顧方向,還是不想讓方向成為第一個凌駕于魔神之上的人……

    不管如何,邁著平靜的步伐,漠視從火焰中走了出來,周身每一塊布料全被燒毀,就是雙手上的血紅手套也不富存在。

    “你……你又是誰?”即便還沒有交手,童子已能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截然不同,至少光是他周身滲透出的暗黑魔氣已和剛才的等級產生了極大反差。

    “你不必太過了解。”抬起一只堅實的手臂,手指彎曲,敲起的拇指是瞄準的刻度,前伸的食指是射擊的槍口,漠視直指著方向,“我是來終結一切的……”

    說完,些許湛藍電流在這男人縴細的食指尖上跳動,接著,如同無中生有一般,一團黑色的光球在電流包裹下孕育而生。

    “啪!”一聲類似射擊的聲響,直徑不過保齡球大小的黑球筆直的被射了出去,強大的後坐力甚至帶著漠視的手臂高高的抬起。

    童子連任何反抗的力量都沒有了,是看著光球向自己飛來,意外的似乎有些偏差?竟貼著童子的耳邊飛了過去,光球直直一頭撞上了在後方千米之外的漆黑魔塔。

    渺小的黑球瞬間放大,吞沒了一切在其內的東西,全過程安靜且持久。整整三十秒過去了,直到擴大的黑色光球吞沒了大片的土地後,這可怕的異變才算結束。

    留下的,只有地面上一個深達百米,直徑五百米的巨大凹坑,如同隕石撞擊形成的痕跡。

    冷汗滑過了童子的頭頂,因為就在剛剛,自己撿回了一條性命。

    “不用再打了,你和我戰斗的理由已經被摧毀,走吧,在我改變注意以前。”漠視還是冷漠的看著面前的對手。

    “為什麼……為什麼放過我?”童子今天算是了解到了,魔與妖雖都代表著邪惡的力量,可魔就是魔,與妖截然不同。

    “因為小向更希望我能殺了你,甚至殺掉一切阻撓他的對手。不過這小子今天擺了我一道,我沒理由讓他高興,算是我的‘報復’。”漠視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得意的笑容,突然覺得魔神竟像小孩一樣的在斗氣?

    沒有任何的話語,也沒有任何的不甘心,實力就擺在面前,童子輕柔的向後跳起,身體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就此,五座通天魔塔,摧毀其中之三的任務已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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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2:16

第二百二十二章 魔神的背叛

    世界在慢慢的墮落,古老的東西隨著時間被遺忘,奇怪的技法隨著無人傳承而消失。所以,對于另一個世界的魔神來說,擁有一個來到異世界的機會真是難之又難。

    可正是現在,幸運的地獄三頭犬厲斯,支撐著龐大的身軀從那完整的六芒星陣爬了出來。幾百年來,這是人間界中降臨的第一只完整形態的魔神。他擁有放聲長嘯的理由,于是,當粗壯不輸上身的雙腿支撐起身體時,這放肆的魔神昂首向天,三重聲音折疊的渾厚狼嘯回蕩在這荒涼沙漠之上。

    光是听見已能讓人雙腳發軟,寒毛直豎,比任何的鬼哭更為恐怖。

    童子垂于身側的雙拳握的更緊,神情更為凝重,雖無膽怯之色,可也是不敢怠慢。

    “開始吧,快點結束,我好再送你回去。”方向微笑的說著,腳下那巨大的魔法六芒星陣已在三頭犬的那聲長嘯中消失不見。

    奇怪的事情卻在此刻發生了,魔神本該攻擊向童子的拳頭猛然回轉,轟向了方向。

    好在方向反應不慢,後仰的空翻跳起,略顯狼狽的落在了三米開外。再看自己剛才站立的位置已是一只圓形的凹坑,估計方向慢上半分就要變成一團肉泥了。

    “小向,難道你還不清楚態勢嗎?還是說你比我想象的要愚蠢?”踏著沉重的步伐,厲斯完全的轉過了身來,背對著“敵人”卻正對著自己的“媒介”,漠視嘴角的笑容更加清晰可見,“听好了,我可不是你養的寵物,也不是你的僕人,不用你來指使我干什麼?”

    “其實有個人已經告訴了我,魔神沒有感情可言。即便是簽定了契約的魔神,在完全解封後想到的第一件事情還是吃掉媒介的靈魂,至于能不能回去的問題,他們的腦容量可考慮不到。”沒有被背叛的難以置信,沒有遭出賣的心力憔悴,因為這些是早就知道會發生的事情。所以,在方向的臉上只有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已。

    “好像跟我沒有關系了?”童子的拳頭松了幾分,有點莫名其妙,舞台似乎一下子變成了狗咬主人的戲碼?

    “別把我和那些垃圾混為一談,我們可是擁有三個腦袋。”左側嗜戰的獰笑更加放肆。

    “我們有仔細考慮利與弊,你的戰斗越來越危險,對手也是成幾何式的在增長。而只能使用50%力量的我們注定將處于劣勢,繼續陪你走下去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們被別人干掉,要麼你被別人干掉,連靈魂都被打散的那種。”怯斗補充的說明。

    “不用跟他廢話。”正中的漠視凝視著前方渺小的方向,“我們只是想在一無所有前拿到屬于我們的東西,那便是你的靈魂。”

    “呵呵呵呵……”方向突然控制不住的大笑起來,眼角都出現了些許的眼淚,好像遇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

    “有那麼好笑嗎?”漠視已經有點開始討厭方向的笑容了,因為覺得像在漠視自己一樣。

    “不是,我笑的是,告訴我魔神沒感情的人同時也告訴了我,遇見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感覺什麼東西都已經被他猜中了,真是厲害。”方向的笑容在魔神的凝視中收斂了些許。

    “是嗎?告訴我他的名字,干掉你後,我順便把他也解決了。”舉起了兩只巨大的拳頭,漠視已有些等不及吞噬那美味可口的靈魂。

    “他叫布納諾,現世最強的黑巫師,不過他的性命你就別惦記了,那可是撒旦預定了的‘晚餐’。”話語之間,方向也是高舉起了右手,張開的手掌如同要抓住什麼。

    當那個熟悉的名字出現時,厲斯的每一個腦袋的每一張臉都難以掩飾那恐懼的神色,似乎已感受到了某些異樣的東西。

    “召喚咒文第二卷——融合。”又是簡潔且清晰的暗示型咒語,龐大如一座山丘的魔界魔神,竟開始了分解,細小的紅黑光斑向著方向那高舉的右手掌心凝結。此刻才明白,為什麼只需要一只手套,一面魔法圖陣的方向,卻是帶上了一雙。

    右手皮革手套掌心中的咒文詭異散發著刺眼白芒,竟高速的旋轉起來,如同一台抽風的離心機器,將那魔神分解出的光斑向著掌心集中與壓縮。

    “不好!”空氣中頓時擴張的魔神之靈已超過了危險的刻度,童子瞬間握緊了雙拳,身體前傾,撲了上去,目的是在危險到來前解決一切。

    拖行于身體兩側的雙手之上,赤紅的火焰熊熊燃起,在空氣中拖出了兩條絢麗的火炎之龍。

    可惜,方向似乎更快一些,魔神完全分解壓縮成一團紅黑光澤交替的圓球之時,童子還在十米開外。

    “火龍波!”知道已來不急,童子猛然一次前踏,地面爆裂,碎石四濺,拖行的雙手慣性的向前轟去,兩條猙獰火龍奔騰而出,旋轉糾纏的姿態使得速度再次升級,快的都已看不清龍的形狀。

    在攻擊的火焰近體之時,方向依舊沒有任何的防御,而是將右手掌心中魔神幻化的圓球強行拍進了自己的胸膛,那赤裸上身瞬間經脈暴露,如同要爆裂開來一般。更為恐怖的是經脈已不是原來的顏色,黑如注進了墨水。

    “轟!”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抖,奔騰的火龍不偏不倚正中方向的胸膛。瘦小的軀體硬生生被爆破的熱浪撞飛出了數十米之遠,背部落地又翻滾出了數米才算停了下來,地面上拖出一條飛舞的黃塵。

    再看童子的火龍奔襲的一路,雖未觸地面,可地面上卻已是焦黑,可見那艷麗的火龍是何等的溫度,別說是人,就是鋼鐵在其中也會毫不費力的被化為鐵水。

    躺在熾熱的大地之上,方向如同死去了一般,連手指也移動不了分毫。呼吸微弱的吹不起臉旁的灰塵,細如游絲。方向似乎還來不及展現自己的力量就已經被干掉了。就像數百年前遭到屠殺的黑巫師般,本可以召喚出力吞天下魔物的他們,終究在念誦完咒文之前便給眾多的人類殘忍的殺死。

    “小向!”一直靜靜看著一切發展的黑貓擔心的奔向了自己的主人,來到方向身邊之前,一些奇怪的東西已開始了蔓延。

    例如一個沉重的心跳竟震撼著大地,就是站在百米開外也能感受到地面那有規則的顫動。

    雙手支撐著堅實的地面,方向如無事人般站了起來,胸口焦黑還在冒煙的巨大傷痕用的是連妖怪也望塵莫及的速度復原著。

    輕松的拍打著身上的塵土,方向只像剛才摔了一交而已。

    “你沒事就好,嚇死我了!”來到了方向的腳邊,卡比慶幸的長長嘆息。

    “擔心我嗎?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低頭凝視著身邊的伙伴,方向的臉上依舊掛著笑容,可笑容中已感受不到分毫的親切與熟悉,有的,便是讓人脊背發涼的猙獰與恐怖。

    “嗜……嗜戰?!!!!”在黑貓記憶中,也只有那三頭犬中的老二能給自己如此的感覺。

    “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似乎現在能控制這具身體了?”獰笑的揉捏著雙拳,活動著脖子,嗜戰從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感覺,“這就是獨立控制一具軀體的感覺嗎?真的,感覺我可以隨心所欲的打架?”

    “人格轉換?”童子雖不清楚其中的奧秘,可跟隨在九尾大人身邊也算了解了一具身體中也能同時共存幾種意識。而像許哲那樣,意識與子涯的轉換,馬上便可帶來幾何倍數的強大。

    “看了一下,這附近除了那只會說人話的貓外,也只有你是活著的東西了。”邁著緩和的步伐,嗜戰操縱著方向的身體,向著童子走去,“而且也只有你配跟我一戰,來啊,先給我來上一拳,記得打這里,瞄準點。”狂妄的拍著自己的側臉,嗜戰的挑釁充斥在每一句話語,每一個眼神之中。

    “既然‘您’都‘吩咐’了……”童子已是握的拳頭咯咯之響,可見嗜戰的挑釁非常成功。

    距離十米,童子邁步沖了上去,剛剛奔襲開了兩步,一次發力跳起,身體在空氣中加速旋轉,一記能轟山裂石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剛才嗜戰提示的右臉之上。

    近一點的已能看見他的面容扭曲,方向瘦弱的身體跟隨著拳頭的慣性向左搖擺的差點倒地,幸虧即使的移步支撐了身體。

    “轟”特殊的屬性使得童子的拳頭伴隨著爆炸的效果,以求造成最大的傷害。

    可就在爆炸過後,嗜戰重新屹立于童子面前時,臉上猙獰的笑容卻沒有半分的改變過,而拳頭引發的傷口又是迅速的愈合。

    “用專屬的的身體挨打,真是件快樂的事情。”嗜戰真的如同自己的名字一般,擁有著對戰爭無限的渴望。

    “你到底是什麼怪物?”童子也是隱隱心中升起一絲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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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1:52

第二百二十一章 魔神破封!

    中東的荒涼沙漠里,呼嘯了數天的風沙終于跟來時一樣,悄然的消失。原本能見不過數米的世界一下子如同放大了無數倍,仿佛都要看見那世界的盡頭一般。這里所謂的沙漠其實並不是想象中的沙丘林立,除了刮起大風時看得見沙子,更多時候只有硬如岩石的平原大地。

    所以,當那風沙散去,方向不過側目眺望時,忍不住的搖頭輕笑起來。原來轉上了兩三天的自己,距離那座該死的黑塔不過兩三公里而已。

    “終于找到了,再慢上幾個小時,我可就要被‘開除’了。”慶幸的催動起了油門,四輪摩托向著高塔的方向沖去,在已沒有風沙的大地上卷起了一陣黃塵。

    一直躺在車頭玻璃箱中睡覺的黑貓卡比也被重新發動的引擎吵醒,前弓著身子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爬了起來。

    “找到路了嗎?我還以為再也出不去了呢?”看了看主人臉上的笑容,黑貓忐忑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路是找到了,不過也要別人讓我們走才行。”方向的話語有些古怪,卡比心領神會的轉頭看向了前方。

    那最先出現在車前的不是什麼通天魔塔,而是守塔的人。

    距離魔塔還有一公里的位置,童子已經站在了那里恭候。一身華麗的絲綢制雪白和服上滿是飄落的粉紅櫻花圖案,清秀的面龐比女孩的更加精細,不過正因為性別的關系,老覺得他的打扮讓人無語。

    停車熄火在了這童子面前十米的位置,包裹的如同阿拉伯酋長的方向終于下到了地面。看看這兩位,感覺他們都是不知道熱為何物的怪物?要知道在這里可是打個雞蛋在岩石上就能煎熟的氣溫……

    沒有風沙,方向一層一層的解下了身上厚重的袍子,一條發白的牛仔褲像上個世紀的產物,敞胸的牛仔夾克下露出了堅實的6塊腹肌,而肌肉上已滿是汗水,可見方向也知道炎熱的定義。

    回想一下,這是當初方向見許哲等人時的一身行頭,似乎有了錢後他也未曾為自己購買點什麼東西。不知道該說他傻還是善良?

    取下了臉上的寬大護目鏡,誰都能區分出眼圈與臉的明顯黑白反差,可笑的曬痕估計短時間內是消不掉。

    “你好慢,我等好久了。”童子的表情顯得並不友好,也難怪,他已等待方向數天。

    “抱歉,這里的天氣太惡劣,我找了幾天都找不到路。”方向微笑的聳了聳肩,如同遲到的朋友。

    “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我還想快點回家。”說著,童子雙手交叉于胸前,緊緊抓住了自己的雙肩,輕微的發力一扯,那和服華麗的袖子硬生生的被扯了下來,露出了兩條雪白的手臂。

    “卡比,出來吧,別偷懶了。”微笑的方向打開了一直密封的玻璃箱,完備的空調系統讓箱子內涼爽的很。一臉不高興的黑貓無奈的跳上了主人的肩膀,炎熱的氣溫頓時讓這多毛的隨從吐出了舌頭大口喘息。

    同一時刻,仿佛眨眼的瞬間,十米開外的童子已到面前。沒有一個人喊過“開始”,可爭斗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狀態。

    不容多想,腳下發力,方向一躍後跳出兩米,而童子揮舞的拳頭正中了方向身邊的四輪摩托。

    重達半噸的鋼鐵組合物竟被這瘦小的拳頭轟到半空,飛出了數十米遠重重的摔在了地面之上。

    “別打我的車,我還靠它回去的啊!”方向擔心的看去,已扭曲變形的車輛估計是“夭折”了。

    “你回的去嗎?”前踏一步,如同使用了縮地的魔法,童子又緊貼來到了方向的身前,前沖一拳,這次是避不可臂。

    方向單手手掌硬接,雖沒有像自己的機車那般飛出,卻也是連退數十步才穩下身子。

    “好重的拳頭。”甩動著那硬接的手掌,方向只覺得它已是完全的麻痹,失去了知覺。

    “不只有重而已。”童子的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猛然那硬接的手上竟如同爆炸一般,一團火焰氣浪吹過。那安靜趴撫在方向肩膀上的黑貓及時的跳落到了地面,可方向就沒有這麼幸運了,只持續了數秒的火浪燒毀了方向上身的夾克,堅實的身體暴露在了空氣之中,“烈炎拳勁,笑納了。”

    “差點變烤乳豬了。”方向在慶幸剛才將大部分的力道瀉進了倒退的地面之中,眯成條線的雙眼還是帶著笑容,自然的站定了身子從身後去取出了兩只陳舊的手套,佩帶了起來。

    “你的招式早就被摸透了,只要不讓你流血落地,施展召喚的咒文,你一點危險都沒有。”鄙視一笑,童子再次主動撲了上去,剎有數秒內解決戰斗的意思。

    “卡比!”方向一聲呼喊,身邊的黑貓心領神會的側向飛奔而出,只是不想被波及而已。一次深深呼吸,沒有再用任何的刀具,也沒有再切割開飽經摧殘的手腕。方向不過右手掌心極限擴張,重重拍在了面前土黃色的堅固大地之上,帶起的圓形風浪吹散開了四周的灰塵,“地獄的三頭犬,厲斯,出來!”

    已到目標身前,童子才不管對手耍什麼把戲,全力前沖一拳瞄準的是方向的腦袋。

    “轟!”一聲沉重的沖擊,激烈的爆炸如同TNT炸藥一般。即便站在數千米外也能看見沖天的瞬間火光,別說人了,就是鋼板在這里也要被無情的撕裂成碎片。

    但重新站起的方向嘴角帶笑,面對童子要命的拳頭屹立不倒不說,竟連半步都未退卻。

    也可以理解,畢竟童子的拳頭連接觸方向身體的力量都沒有。在兩人之間,一只恐怖的血紅手掌從地面伸出,如同一面厚實的牆壁為方向擋下了一切的沖擊。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在方向的腳下已展開了一面直徑達十米的巨大六芒醒星陣,雖然沒有血的注入,可巨大陣法還是閃動著比血更艷麗的紅光。

    “誰告訴你召喚魔法一定要有長串的咒文與鮮血的祭祀?”由那巨大手掌指縫間,童子看見的是方向那張平靜微笑的臉,似乎沒有任何在生死之戰的覺悟。輕松的拉扯著還未佩帶好的手套,露指的皮革面料卻帶著血的暗紅之色,“只需要有相應的媒介,例如用自己鮮血浸泡過上百小時的手套,然後在掌心的位置繪制好現成的圖陣,整個召喚過程可以壓縮在兩秒內完成,像這樣。”微笑的對著童子展示著掌心中的銀色圖陣,方向的成長已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後仰急跳,幾個滑步,童子已站到了那巨大六芒星陣法之外。既然對手的殺招已出,任何的速攻也就沒有意義了。

    還是那只保護了方向的大手,向著一邊的地面拍下,支撐帶動著半具身體沖出了魔法陣外。

    厲斯,這魔界中的三頭獵犬魔神,終于又擁有了來到人界的機會。

    高達十米的上身身軀,表皮還是如同岩石般的質地,泛著鮮血暗紅之色,巨大的前臂遠比後臂更更為粗大,如同兩塊重若萬金巨石,可握碎一切的生命。但最為奇特的還是肩膀上三顆巨大的犬頭,三者表情各異。

    靠右的狗頭帶著些許的怯弱,似乎顯得有些不太喜歡這片土地。而靠左的狗頭帶著邪惡猙獰的笑,抽動的嘴角露出了一排排恐怖的森白犬齒。

    只有正中的狗頭最為的平靜,冷漠的目光打量著面前擺出戰斗姿態的童子,如同在看挑釁的螞蟻一般。

    “‘嗜戰’,那家伙敵意好重。”靠右的狗頭略微有些警惕的說著。

    “怕什麼,‘怯斗’,有我和‘漠視’在,沒你什麼事情也能干掉他。”靠左的夠頭放肆的笑著,作為老二,它是最為好戰的一位。

    “安靜點。”正中的老大漠視說話了,兩位兄弟全閉上了嘴,可見它的權威,“小向,好久不見,你似乎強了不少,召喚出來魔法陣快了不少,而且更加穩定,已經有修煉黑巫術數十年的老道姿態了。”

    “呵呵,謝謝夸獎,我可是用命爭來了‘進修’的機會,效果不錯吧?”方向如同在和老朋友打著招呼。

    “你們有完沒完,要聊天換個位置好嗎?”童子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大概因為被小瞧的忽略。

    “小向,這次是干掉這家伙嗎?”‘漠視’用漠視的血紅雙眼打量著面前矮小的童子,“他挺不錯的,已有近三千年的道行,而且戰斗經驗極其豐富。如果你還是堅持只使用半咒文召喚狀態,距離我十米之內,我可保你不死。但你如果還有其他的目的,最好還是把剩下的部分念完吧……你我都知道你已經學會了下半部分……”漠視沒有回頭,低垂著頭,冷冷的說著。

    “看來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啊?”長長的一聲嘆息,方向無奈的聳了聳肩,“確實已經學會了,而且遠比我想的更簡單,所謂的下半部其實只有一句話而已。‘魔神破封’……”

    再平靜不過的一句話語,再簡單不過的幾個音符,那腳下十米的血紅魔法之陣,卻因為這幾個音符瞬間擴大了數倍,成為了在萬米高空都能清晰看見的咒文。

    童子被迫向後退的更遠,站在那血紅陣法內自己全身都會不舒服。

    雙手支撐著地面,這地獄的三頭犬終于第一次將完全擺脫陣法的束縛,來到人間。

    可大概是背對的關系,方向看不到在漠視嘴角露出的一絲詭異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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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0:22

第二百二十章 生死一擊

    半空之中,以那明亮皎潔之月為背景,高舉震撼天地的神兵草,八歧如同一位執行刑罰的屠夫。

    而閻王也自然成為了屠殺的對象,毫無防備的被彈至半空,身體連平衡都無法控制,即便閻王手握雙劍卻難以招架。

    看著加速落下的鋒利長劍,平行的閻王強行旋轉身體,那本要橫斬開腰系的金劍貼著腰間的美麗裙擺而過。

    說是遲,那是快,一切只發生在轉瞬之間,借著對方下落的劍勁,閻王輕點草背面劍脊,獲得了些許的支撐,一躍到了八歧頭頂。

    “下去!”運足力勁于右腳之上,超重一記下劈正中八歧腦袋,硬生生將這魔神轟向了大地。不過閻王也沒佔到什麼便宜,以為躲過的草又是回手一劍,在其腰部還是留下的一道三十公分的大口,引得熾熱鮮紅之血洶涌的噴出。

    轟隆的八歧落地之聲還真像天空中青雷閃現,古老的石磚地面上激蕩起漫天灰塵。

    雖然頭部受擊,神志有些模糊,可落地剎那八歧已是條件反射般的跳起。後踏半部,一只煞黑長劍正好由八歧面前滑過插在了自己面前的地面之上,就是剛才自己的落點。慶幸要是慢上半分可能再也站不起來了……

    但閻王的攻擊遠還沒有結束,半空中逃離了危險的閻王緩緩的下落著,時間仿佛對于她已是停止。

    “地府。十八地獄。鐵樹。”又是閻王輕柔透著幼嫩的話語,引發的又是一場噩夢。

    八歧甚至是看著面前的黑劍贊放出猙獰的光暈,接著,大地顫抖,一棵棵如同百年古木之粗的大樹從地下破土而出。漆黑的表皮可不是地面上的任何植物長的出來的,尖銳的樹枝也不再是脆弱易斷的木頭,而是鋒利異常的尖銳鐵錐。

    方圓千米之內,頃刻被這些要人性命的植物取代,密密麻麻的鐵樹森林卻拒絕著一切活物從中走出。

    輕盈如孤葉般落于下放一顆鐵樹樹梢,收劍于背後,閻王審視著面前的“森林”。

    數千棵可撥人皮肉的樹木,就是在地獄都是罪惡的靈魂最為害怕的刑罰之一。

    但閻王感受到的不是痛苦的慘叫,反為最犀利的靈氣用極快的速度凝結于一點。

    沒有半分猶豫,閻王側向躍起回避。以那一點為中心,一道扇形氣浪奔騰席卷而過,就是剛剛閻王停留的鐵樹也被這氣浪摧毀待盡。在氣浪卷過的百米之內已找不到任何屹立的物體。刮起的鐵樹樹枝如彈片般四射,就是逃避中的閻王幼嫩的臉上也被滑出了一道縴細傷口。

    那剛剛生長出的森林也在這氣浪中化為了泡影,閻王重新落回了塌實的石磚地面,高舉左手在仰起的灰塵中抓到了件熟悉的東西,正是連同被氣浪卷起的黑色長劍。

    當灰燼散去,再看這片古老的大地,已比二戰時期德軍轟炸過的更加殘破。到處是刀痕,裂縫與一個個鐵樹留下的深洞,可見戰斗的慘烈與艱苦。

    雙腳微張立于地上,八歧無法控制的激烈喘息著,就是握劍的雙手也是抖的厲害,身體上的傷口更是多的難以清點。許多位置已是深及見骨,格外恐怖。可更恐怖的是,即便八歧已被自己的鮮血染成了黑色,那戰斗的劍卻握的更緊,一雙烏黑的瞳孔依舊牢牢的盯著不遠處的閻王。

    再看閻王,雖站的比八歧筆直,可腰上的傷口也是在一刻不停的躺著鮮血。臉色已見蒼白,嘴唇發烏,那具嬌小的軀體讓人懷疑她哪來這麼多的血去流失?

    “媽地,快沒力了。”閻王氣憤的罵道,身體一個向前匍匐差點摔在了地上,好在及時的用雙劍支撐住了身體才不至于那麼狼狽。

    “我也一樣。”又是嘔出了一口黑血,八歧揮舞著赤金草插于面前地上,也是支撐起了搖搖欲墜的軀體,“好像我們都只有再發一招之力了?”

    “那就用這最後的一擊分勝負吧。”嘴角帶血的甜蜜微笑,閻王運起竟存靈力,周遭大地顫抖,腳下石縫間暗黑之光乍現,如同地獄即將開門。細小的碎石反重力的飄拂而起,暗黑的細微電流在其間似惡魔的舞蹈。

    舞動起的黑白雙劍在空氣中拖出絢麗光霞,只見嬌小閻王越舞越快,本凌亂的霞光竟組成一副詭異的太極圖陣。

    當閻王揮舞的長劍安靜的又垂于地面之時,意外的只剩下了右手中的獨劍。仔細定楮一看,那竟存長劍煞是了得,雖維持著剛才與黑白雙劍雷同的模樣,可鋒利劍刃已分為黑白兩面,劍托處的渾圓寶石也化為了太極的陰陽融合之形,劍柄與劍刃一樣,也是黑白交錯之色。

    改變最大的還是一直籠罩在閻王隨便的暗黑靈氣,此刻就連它們似乎也凝聚成了一條黝黑地獄之龍,圍繞于其身邊。

    “閻羅究極戰姿態。無極之刃。”閻王臉上的笑容變的猙獰,估計也只有現在才沒有人懷疑她是成天與死人為舞的神。

    “八歧大蛇王。本體破世。”就像大家心領神會的一般,一直不肯將真身召喚來這罪惡世界的八歧,終于還是用出了最後的殺招。

    在那聲跨越了數千年的召喚後,消失不見的巨大銀白術之陣又出現在了八歧的腳下,不同的是,直徑百米的大陣之中,包羅了所有的九字真言,不再是分散的姿態。

    而一條條縴細的金蛇由八歧滿是傷痕的手臂之上鑽出,纏繞在了草之上。整整八條毒金蛇緊緊的包裹著鋒利劍刃,如同見到了母親的孩子,有一種說不出的歸屬感。

    “來啊!”一聲咆哮,閻王先一步的沖了上去,每次腳步的踏地引發的都是地面的爆裂,激蕩起濃密的灰塵。

    “來啊!”八歧不甘示弱也是邁步奔了上去,一金一黑兩團靈氣就在濃密的灰塵中交匯卻決不相融。

    突然,距離十米八歧急停,草劍身回縮,動作慢如定格,身體回旋單手揮劍沉重一斬劈在了地面之上。

    四周頓時陷入一片死靜,接著,一道高達數百米寬及十米的恐怖劍氣向前音速推進。

    一切接觸之物全被無情分割,地面上留下的深溝就像深淵一般,這是凝聚了全力的攻擊。

    但意外的是,一樣出全力的閻王卻沒有像自己叫喊的那樣去硬接,反倒側身躲避,揮舞閻羅擊打在了金色劍氣的側面,硬生生改變了它運動的方向。

    接著,八歧是看著自己的招式摧毀了聳立的漆黑魔塔。在自己的力量面前,通天之塔連絲毫的抵御也辦不到,被由中的分成了兩半。

    強勁氣勁吹散了一直籠罩在遺址上的灰燼,露出了大地真實的面貌。可惜被認為是決生死的殺招,在最後閻王只留下了激烈的喘息,八歧只留下了一道總長過千米,中間變形的無底深淵。

    “這就是你說的決勝負嗎?結果你和我都沒有死。”八歧顯得有些怒不可惡,感覺被耍弄了一般。

    “不覺得這樣的結果很好嗎?我要摧毀的東西被摧毀了,而且我還好好的活著。”帶著小女孩可愛的笑,閻王並不覺得這樣的結局有什麼不好的。

    “走吧,別再讓我遇見你,到時候我們里面一定有一個要死。”八歧臉上的冷酷開始消散,畢竟沒有了繼續冷酷下去的必要,現在不管是自己還是閻王都不再具備殺死對方的能力了。

    “那麼下次見了。”微笑的收劍回身,閻王的身影輕盈的向後跳起,悄然的消失在了漆黑的夜色之中。

    金字塔前的爭斗宣告結束……

    目光跳動,回到位于澳洲紐卡斯爾的吸血鬼酒店,一臉漠然的珍妮搶先一步的走進了大廳,直直的向著華麗的電梯走去。

    引得一直坐在酒店休息區中的桑美桑琪兩姐妹都側目打量,後進來的許哲則是一副事不關己的平靜臉色,讓人無從得知這次約會到底是怎麼樣子?

    “許先生,麻煩過來一下,有事情需要商量。”從這聲招呼就能知道是姐姐桑美在說,因為桑琪不可能對許哲如此有禮貌的。

    本準備回房間的許哲也在這聲招呼後走進了安靜的休息區,大概是已接近凌晨的關系,酒店的休息區中已空蕩蕩的只剩下了這對吸血鬼姐妹,就是整個大堂也再看不見客人的身影。

    當許哲坐定,侍應端上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轉身回到了吧台中。

    “剛接到消息,第二座通天魔塔已被摧毀,閻王與愛麗斯已在回倫敦總部的途中。愛麗斯還好,受傷不太嚴重,不過閻王傷的不輕,她的對手是八歧。”桑美如實的說著現今的情況。

    “就剩下最後的一個少年巫師,他似乎還沒有接觸到通天魔塔。那地區的風沙太大,不管是通訊還是衛星定位導航都極為困難。”桑琪替姐姐說完了剩下的部分。

    靠在舒服的沙發墊上,許哲閉上了雙眼,如同睡去,又好像在思考著什麼。

    在桑琪已又些不耐煩時,這家伙終于睜開了雙眼。

    “太簡單了……這麼容易就給你們摧毀了兩個位置,跟小孩的游戲一樣。”許哲可不肯定閻王他們獲得的戰果。

    “簡單?她們可都差點死在對手手里。”桑琪只覺得許哲是站得說話不腰疼。

    “可終究她們還是活了下來。如果這些所謂的魔塔對于九尾真那麼重要的話,別說是是閻王和天使,就是下凡的玉帝也別想傷到分毫。她就是那樣一個怪物,對自己在乎的東西從不肯放手。讓她放手比殺她更難……”伸著懶腰,許哲站起了身,沒有喝面前的咖啡,為的是能睡個好覺。

    “那我們的行動呢?如果真像你說的,我們的行動也將極其威脅,九尾可能已經有了準備。”桑美認同了許哲的猜測。

    “當然要繼續,說到準備?這可憐的三界里有誰又能不動聲色的傷害到她?準備與不準備的九尾……都是絕對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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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40:11

第二百一十九章 地府。十八地獄

    遠方,熾熱的太陽開始了下沉,綿延的山巒遮擋住了它最後一絲的光輝,古老的雨林有一次迎接來了漆黑的夜。即便明月高懸,繁星點點,黑暗還是如病毒般在樹叢間蔓延。

    可這里也只有一處,不借助任何人類的照明工具,運用著最本質甚至更久遠的技法,讓四周如同白晝般明亮。

    古老的瑪雅文明遺址,宏偉高聳的金字塔與身邊漆黑猙獰的通天魔塔交相輝映,共同“欣賞”著面前的決斗。

    手握黑白雙劍,名為閻羅的兵刃絕不辜負自己的名字,陰森恐怖的氣息由劍鋒向大地擴散。一些野草野花,在接觸這暗黑之氣時瞬間枯萎,如同被吸干的人類尸體。

    再看八歧,赤金草之劍光彩奪目,耀眼光暈隨著劍鋒每一個細小的動作而在劍刃之上游走,如同困在劍中的金龍,狂暴不羈。

    “誰先來?”平抬長劍,八歧輕聲的問著,即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可依舊保持著紳士的風度。

    “當然是我,難道你不知道尊老愛幼嗎?”話語之間,閻王已身體前傾,隨手抽出了身邊插于地面中的雙劍拖行的急速沖去。金屬劍鋒在地面上拖出兩道絢麗火花,上千年的巨大鋪路石磚仿佛被激光切割過一般,在劍過的位置整齊的斷裂成了兩半。

    “磐石之蛇……絞殺。”一聲平靜的命令,四條沖天巨蛇蛇頭下垂,或左或右或上或下撲向了接近的敵人。

    一張張極限伸展的大嘴露出了恐怖的毒牙,空氣中的巨蛇像一列列從地獄中開出的火車,剎那已到眼前。

    “別擋道!”咆哮的提醒,奔襲之中,一次腳尖輕點地,地面迸裂,襯托著瘦弱閻王飛至半空。反手持劍,隨勢回轉。左右兩只蛇頭最先撲了上來,可奈何他們擁有裂地吞山之力,卻無法撼動閻王分毫。

    “當,當。”兩聲嘹亮撞擊,左右雙蛇無力的反向彈開,下顎之上全留下了一道長達三米的巨大傷口。好在磐石之蛇無血脈貫通,否則非又下起一場黑雨不可。

    空中滑行落地,上下剩余兩條巨蛇又到,完全不給閻王任何喘息的機會。而其余的家伙已是蠢蠢欲動。

    “媽的,煩死了!”雙腳左右微張,定于地,換為正手握劍,雙手交叉于胸前。眼神改變,一圈暗黑之氣圍繞閻王其身旋轉,如同一場風暴即將來臨,“幽明氣動斬!”

    只見閻王身體前傾,雙劍交叉揮出,摩擦出激烈火光。頃刻間兩道漆黑交叉氣刃奔騰而出。完全由靈凝結而成,強度已到肉眼可視。氣刃高達三十米,接觸的蛇頭如同撞上了斬刀,輕松的一分為二。圍繞在八歧身邊的八條護體磐石之蛇硬被斬成了碎片,再無進攻之力。而在氣刃前沖的一路,大地上留下了兩條如同壕溝般寬闊斬痕。

    收劍回身,沒有了阻攔,閻王奔跑起來更為流暢,快偌空中滑翔而過的飛燕。

    百米之遙,轉瞬已過,毫無顧忌,閻王沖進了八歧的術之陣中。

    “幽明氣動斬?不覺得這樣用靈很浪費嗎?”八歧略微遺憾的嘆著,話語時已改由雙手握劍。

    “能干掉你就不浪費了!”距離兩米,閻王再次輕躍而起,煞黑長劍直刺向八歧咽喉。

    “可惜沒用……”八歧的話語就如同宣判的文書,雙手握住的草傾斜由地面向上斬劈,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與花哨的姿態。但霸道靈壓已使得進攻中的閻王心口頓時縮緊,收劍于胸口,雙劍交叉。不再是為了發射什麼幽明氣動斬,而是徹底的防御。

    “當!”三劍交匯,沉重一響,響徹雲霄,激蕩起的渾厚氣浪成圓形向四周吹散,跟隨著氣浪飛出的除了沙石還有嘴角帶血的閻王。在草接觸的瞬間,強勁力道貫穿過體,震得閻王這天上之神也難以招抵擋。胸中血脈翻滾,倒飛了出去。

    瘦小的身體加速的如同射出的子彈,震蕩之力撕裂開了閻王那幼嫩的雙手虎口,鮮紅的血染紅了劍柄。即便如此,閻王也未曾放開過雙劍。

    她的選擇正確性馬上得到了驗證,還在飛行中的閻王只見八歧如同一步便來到了身前,跟隨著閻王的軌跡向後同步的飛去。

    高舉鋒利長劍過頭頂,在八歧的臉上找不到絲毫勝利者該有的興奮,平靜的好像一切本來就該是這個樣子?

    毫不猶豫的向下劈斬,金色草之劍在半空中拖出一道刺眼光暈,閻王只能又一次雙劍交叉于胸前硬接。

    這次和剛才可不相同,霸道氣勁硬將著閻王轟到了地面之上,整個身體都凹陷了下去。不光閻王,已此為中心,直徑五十米內,整片大地瞬間爆裂出一個深達三米的巨大圓坑,比加農炮彈轟擊出的更加整齊。方圓數公里的鳥獸全感覺到了這激烈的震動,紛紛四散逃離,就是屹立不倒的通天魔塔與金字塔都顫的厲害。

    閻王眉宇間已寫滿了痛苦,依舊咬牙強忍,可鮮紅的淤血還是順著牙縫濺了出來,弄髒了閻王最心愛的黑色蕾絲裙。

    沖擊持續了十秒,直到八歧雙腳落到了閻王身邊的土地才算結束。

    “咳……咳……”顫抖的咳出了更多的血,雖有些搖擺,可用雙劍為支撐,閻王又重新站了起來。

    “閻羅就是閻羅,果然名不虛傳,不過是普通的抵擋,竟然也能吸收我攻擊中80%的沖擊。”八歧的話算是一種稱贊。

    “你也不錯,作為金屬性的妖物你本象征的便是力量,草更是難得一見的力量增幅型神兵。媽的,估計剛才你只用了三成力。”向後輕跳,幾步已出了巨大凹坑,閻王現在只想離這危險的“蛇”

    遠一點。

    “其實是四成。”轉過了身,八歧更為輕松的走出了凹坑,“沒辦法,盡全力的話通天塔會被震塌的。”

    面對面立于凹坑兩端,如同隔河相望的一對雄獅正等待著新的撕殺。

    “現在這角度就很好了……可盡全力的角度。”游走的赤金長劍緩緩的抬起,寬大的劍刃擋住了半張面容,而一雙烏黑瞳孔毫無生氣的凝視著五十開外的閻王。八歧已悄然的擋在了通天黑塔前,而在閻王的身後只有無關緊要的漆黑雨林。

    “我站的位置似乎對我很不利?”用手背抹去了嘴角殘余的血,閻王的聲音自然,仿佛剛才劇烈的沖擊不過是幻覺。

    “沒錯。”劍鋒後的八歧肯定的回答。

    “是嗎?那再來一次看會怎樣?”揮舞白劍深插于地面之上,閻王那握劍的手緩緩放松,竟離開了被血染紅的劍柄,如同丟棄了神兵一般。

    雖疑惑,但八歧無半分遲疑,腳下踏步一躍便已來到十米高空,雙手緊扣的劍柄更緊,不急不慢,回轉三周落向了地面之上的閻王。

    諷刺的是,閻王輕閉著雙眼,低垂著頭,連看來人的意思都沒有。

    微微顫抖的嬌唇像說了些什麼,由耳邊忽忽而過的風聲掩蓋了閻王的話語,但八歧似乎听見了。強行回縮攻擊之勢,橫劍于胸,可惜還是晚了……

    “地府。十八地獄。刀山。”這便是閻王所說的話,但話語牽動起的是身邊白劍的靈動。快的只能用幾十分之一秒來形容,那凹陷下的凹坑之中,萬千銀白巨型長刀直沖而出,瞄準的全是半空中的八歧。

    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八歧完全被吞沒了進去。

    鋒利的巨刀堆砌的都形成了一座銀色的山丘,高達三十米,可比樓房。

    光滑的刀身在月光下泛起攝人的寒意,宛如真實地獄中的印照。

    “別一味的炫耀自己的力量,你的劍能增幅難道我的就只能發動劍氣嗎?”閻王嘴角的笑容透著小孩子玩游戲勝利後的得意,“閻羅的力量是創造,借由自身之靈可完全復制地府中地獄的場景。

    十八層地獄,只有刀山地獄是懲罰褻瀆神靈者的,就像你這種家伙。“

    突然,就像對閻王的反駁,堅固的刀山由內炸裂,比剛才長刀更多的鋒利碎片也向四周彈射而出。

    隨手抽出了地面中的白劍,閻王翻身向後連退數米開外。

    而本該在那地獄中死去的八歧,卻是穩穩的站在了閻王剛才的位置。周身已找不到一塊完整的皮膚,深淺不一的傷口向外涌著黑血。可憐身上名貴的白色西褲與襯衣也被撕扯的都快變成了碎布,黑血讓它們變了一個顏色。

    已經沒有了剛才紳士的模樣,現在的八歧真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惡鬼。

    “挺強悍的,刀山如此高密度的攻擊竟然都能給你找到縫隙,再來!”回轉長劍閻王這次將黑色長劍插向了地面。

    可八歧再也不是呆呆的看著她來“表演”,高舉右腳筆直全力下墜,地面竟完全的凹陷,連帶著一塊地表上的石板翹起,但在石板另一邊的正是那準備引發殺招的閻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小女孩無任何防備,而八歧已是高高躍起,如噩夢般來到了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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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59

第二百一十八章 為你去死!

    說真的,珍妮算不上傾國傾城的美人,皮膚雖細滑卻帶著10月小麥的顏色,一雙眼楮不大但透著靈氣,一米七三的高挑身材配上幾厘米的高根皮鞋足夠讓許多男人望而卻步。

    而長期鍛煉運動的結果,致使那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與小腿上帶著肌肉的輪廓。

    她真的不適合身上淑女的裝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可也只有今天珍妮想打扮的像個女孩,哪怕只是稍微像……

    “抱歉,房間太大,我找了好久的衣服,只找到了這一套。”快步的走到了許哲的身前,珍妮抱歉的微笑著,撒了個小小的謊言。

    “我們走吧。”可以用幽雅形容許哲的站起,再自然不過的牽起了珍妮的手拉著向酒店的大門走去。

    珍妮到是格外茫然,本以為許哲的眼中會充滿了憎恨,甚至連踫一下自己的就會覺得惡心,畢竟自己是要挾他的人。

    可現在,他的眼中帶著淡淡的平靜與溫柔,這是珍妮所預想不到的。

    “記得明天晚上的行動。”桑美看著許哲的背影提醒著。

    “忘不了。”許哲沒有回頭,帶著珍妮穿過了旋轉的玻璃大門來到了外面的世界。

    紐卡斯爾的空氣不論白天還是夜晚都是清新的很,雖帶著點點海水的咸澀,卻洗人心肺。

    放松的張開了雙臂,輕閉著雙眼,珍妮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深深的呼吸了一次,長達十三天等同禁閉一樣的生活,讓這喜愛運動的女孩仿佛每一根肌肉都酸疼的厲害。

    “別發呆了,走吧。”許哲輕聲的呼喚著,自己已坐進了路邊一輛銀色保時捷911型跑車之中,亮麗的外表即便是在光線不足的夜晚也足夠讓路人留念注視上好久。

    敞蓬的設計更是將車內的奢華配置展現給世人,感覺更像是炫耀。

    “我們去哪?”看見如此的車,珍妮呆了呆,可還是不敢怠慢的坐進了副駕駛座的位置中。

    在拉開車門坐進去的瞬間,路人的目光中又多出了一分的羨慕與妒忌。

    “去吃飯吧,我定了位置,你十幾天沒吃了。”發動了引擎,許哲將耀眼的車駛出了車位。

    “你這一說……”珍妮的肚子同時的叫起,如同抗議主人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而珍妮忘記的東西很多,例如坐在許哲駕駛的車上忘記了扣好安全袋和買上十幾份人身意外險。

    不過也只有今天,她的忘記無關緊要,許哲都會不露聲色的去照顧著。

    即便他駕駛的車能在3.9秒內加速到一百公里,雙渦輪增壓6缸引擎可輕松的開出31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但許哲卻一反常態,將車開的很是平穩,還是在跳動的綠燈也是會乖乖的將車停下。

    太過的無微不至連粗神經的珍妮也感受到了,本想問許哲是吃錯了什麼藥的。可珍妮都強忍住了好奇,以免美麗的夢被自己的不識趣所破壞。

    車平靜的駛進了紐卡斯爾最為高級的西餐廳,靠近著名白沙灘的地理環境讓這里的菜價也是高的離譜,平常基本也只招待外國腰纏萬貫的游客,或者是明星政要。

    “我們在這里吃嗎?”看了看餐廳的名字,珍妮也不是第一次到紐卡斯爾城來,對于這天價餐廳還是有了解的。

    直到禮貌的侍應已為她拉開了車門,珍妮也還在猶豫該不該下車。

    “我打听過,都說這里的味道不錯,嘗下好了,如果你不喜歡我們再換。”許哲說得輕松,如同在路面吃路邊攤一樣。

    踏著血紅的地毯,許哲又一次牽起了有些膽怯的珍妮,在等候的兩排服務員的矚目下走進了二樓的餐廳。

    偌大的餐廳中竟找不到一位客人,好像店鋪要關門了一般。

    “怎麼這麼空?從前听說這里連星期一也很難訂到位置的啊?”珍妮搞不明白了。

    一位大堂經理利馬一臉諂媚笑容的擁了上來,“您還不知道嗎?許先生已經包下了整間餐廳。”

    “別那麼多廢話,東西準備好了嗎?”許哲似乎很討厭這種趨炎附勢的家伙。

    “是,是,是,馬上便可以上菜了,請。”經理恭敬的帶路到了全客廳最好的位置,身邊偌大的落地玻璃幕強能將整個美麗的白沙灘盡收眼底。

    稍微不自然的坐在了許哲對于的位置上,珍妮不敢正視許哲的雙眼,如同愧疚的孩子。特別是許哲對自己越好,那份愧疚越是來的猛烈。

    珍妮相信如果現在照照鏡子自己的臉一定紅的厲害……

    “上菜吧。”許哲紳士的揮了揮手,大堂經理退去。接著三位身著燕尾服的小提琴手上前,拉奏起動人的音樂。

    整間餐廳的燈光黯淡了下來,帶著朦朧飄渺的味道。如此的環境能讓每一位女孩為之融化,可正因為這一切的東西全是要挾來的,珍妮的心忐忑難安。

    放在雙膝上的雙手握成了拳頭,珍妮終于忍不住的問起,“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為什麼?”許哲坐下後一直單手支撐著下巴側頭看著窗外遠處漆黑的地平線,“不是你的第一個要求,約會嗎?我當然要營造約會的氛圍。”

    “可我以為你會恨我的……”珍妮真的不想繼續這樣的話題,但話題卻顯得有些不受控制。

    “是啊,我恨你,感覺像被你奪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不過比起恨你,我更恨我自己,作為神的玩具,我了解那種被利用與欺騙的感覺。可恰恰我便是如此的在對你……”許哲轉過頭來,臉上帶著溫柔的淡淡笑容,“對不起,我傷害了你。”

    看著道歉的許哲,珍妮突然發現自己竟沒有去怨恨對方的力量。雖然自己的生活是因為他的出現而被完全的打亂,也因為他的出現自己失去了珍貴的朋友,但就是無法恨如此的他啊……

    暗淡的燈光下,他的眼楮如琥珀般通透,寬闊的肩膀總能吸引人不自覺的向他靠去,溫柔的笑容仿佛就是世界的末日來到,也能讓人安心的去相信他。

    “菜來了。”正巧,大廚親自推著餐車來到了座前,為許哲與珍妮端上了美味的食物。

    和所有的西餐廳一樣,餐點雖可口,但也是少的可憐。

    身邊的小提琴手已經拉到第八首樂章,送來的精美餐品也變成了飯後甜點,十三天的饑餓讓珍妮似乎忘記了肚子的極限。而許哲則斯文的可怕,每一份只吃得些許,好像找不到合胃口的東西一樣。

    珍妮面對著面前杯中的冰淇淋,吃起來格外的小心,大概是電視劇看的太多,擔心一不小心吞下了閃爍的鑽戒。

    如果換成平常,珍妮根本不用擔心,不過今天溫柔的許哲是沒有他干不出來的事情的。

    “不用找了,戒指我才不會放在吃的東西里,太不衛生了。”許哲仿佛能看透心靈一般,自然的從口袋中掏出了黑色的小盒子,“本來你說要自己買的,不過我可不習慣陪女孩一起買戒指,所以我自己挑好了,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打開了那只漆黑的盒子,里面的東西可不像它一樣的漆黑,鉑金的指環上瓖嵌著代表永恆的鑽石。沒有太多花哨的部分,戒指樸實無華,除了那顆十克拉的鑽石,就沒有吸引人的地方了。

    但珍妮的目光卻無法從這戒指上再移開了,眼眶中閃動著淚光十分復雜。不是痛苦但比痛苦更揪心裂肺,不是幸福但卻為之動容。

    “如果不喜歡也換不了了,結婚的戒指是不能隨便更換的東西。我相信人類也會神一樣的魔法,用小小的戒指便能鎖住他人的心靈。”再溫柔不過的從盒子中取住了耀眼的鑽戒,許哲紳士的走到了珍妮的身邊毫不猶豫的單膝跪在了地面之上,牽起了珍妮縴細的右手。準確點說是托起了這美麗的手腕,周圍的小提琴手心領神會的拉起了結婚進行曲。

    寬闊的高級餐廳,優美的音樂,昏暗的燈光,沒有什麼比這里更適合的求婚環境了。

    但看著面前那個自己愛著的許哲,珍妮復雜的淚滑過了側臉滴在了黑色的裙擺上。

    “你真的想好了嗎?即便是娶一個不愛的人也要救那個你愛的人嗎?”當戒指已移動了了無名指前,珍妮哭泣的問著,“難道你就不會後悔嗎?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種地步,為什麼為了她你能付出這麼多?!告訴我,告訴我你到底要怎樣才夠?”

    “只要她能恢復從前的生活就好了,不用再因為我去承受不屬于她的噩夢,到那時候也就夠了。既然已有了死去的打算,娶你其實也沒有什麼了。相信我的承諾,答應了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說話之時,許哲始終帶著溫柔的笑,輕輕的將那銀色的戒指向上的推去,“雖然我現在並不愛你,但我會去學著適應身邊有你的存在,也會嘗試的去愛你。”

    “你是騙子!你根本做不到!你忘記不了她的!”珍妮放肆的咆哮著,心是揪著在痛。這是一種最赤裸的妒忌,妒忌那個能讓許哲付出一切的女人。腦袋中甚至出現了最為惡毒的想法,要是那個女人死去多好,從不存在多好。

    可稍微的冷靜後,又會發現,如果吳倩從不存在,許哲的臉上也許再也不會出現溫柔的笑容。他不會明白牽掛,不會明白愛的價值,更不會明白什麼叫做希望。

    “許哲,如果救她便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握緊了那已佩帶著鑽戒的手,珍妮擦去了眼角的淚,瞬間變得冰冷起來,“我答應你,為你封印九尾……”站起了身,珍妮頭也不回的向著餐廳大門走去,那未說完的話便是,“為你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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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43

第二百一十七章 閻羅VS草之劍

    看著宏偉金字塔前異變的景象,屬于這廢棄文明遺址的寧靜似乎蕩然無存了。可它恢復的也決不是往日的繁榮,只有一對等待摧毀對方的戰士,正用一種安靜的方式揭開惡斗的篇章。

    邁著最輕柔的步伐,閻王拉高了些許裙擺,只是為了看見腳下的古老階梯向著塔底走去。八歧則還是一樣的紳士,雙手插在褲袋之中,臉上掛著輕松自然的笑默默的跟隨在她的身後,如同面前小女孩的護花使者。

    “八歧啊,看這陣勢似乎你連本體也召喚出來了?小心靈元被打散了,到時候就是你敬愛的九尾大人也救不了你了喔。”用著小女孩幼嫩的語氣,一邊走下高塔,閻王一邊打量著對手的大陣。怎是一句壯觀可以形容,越是靠近,越是能感覺到那陣法的龐大,空氣間彌漫的靈氣,說實在的更接近于神而不是卑劣的妖魔。

    “你還不是一樣,消耗一半的力量召喚出‘鬼門關’,記得上次你在非洲召喚那東西,當場就跟要虛脫了一樣。”帶著迷人的微笑,八歧的話語可以當成一種關心,也是一種較勁。

    “沒關系,這次我來到人間後就沒用過靈,一直保存著力量,現在還有大概10%的‘富裕’,不說能發揮多大的作用,至少能維持我的體力不流逝。”閻王單腳向下一格一格的跳著,就像做游戲的孩子。

    “似乎你一直在為這一戰做準備?突然覺得自己好榮幸。”八歧決不是嘲笑。

    “不榮幸,不榮幸,我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你。本來預計你們會用假名字出現在不同的塔底,我會遇上哈迪斯,路西法,甚至九尾那樣的家伙。不過現在只有你在這里,輕松多了。”閻王回頭微微一笑,孩子的天真無邪掩飾了話中的輕視。

    “你好像誤會了點什麼?和落天使,冥王比起來,我們的差別其實不過只是一個‘神’的稱號而已。這與強弱無關……”八歧一句平靜自然的發言,卻帶著不可一世的霸氣。最重要的是,你更是不能用狂妄反駁他。

    “是嗎?那就看看吧。”說話之時,閻王已走下了高聳的金字塔,來到了滿是雜草與碎石的地面,轉身向著自己召喚出的大門走去。

    “看看吧。”八歧輕聲附和,也是同樣轉過了身,走向了相反方向的巨大術之陣,越是接近,周身詭異的銀白光紋變得更加耀眼。

    剛剛還坐在一起品茶似朋友的人,當閻王站在陰森詭異的大門前,八歧站到正中最大的“前”術之陣中時,兩者的臉上再也沒有相視的輕松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可以毫不留情殺死對方的冷酷。

    相距兩百米,閻王低垂著額頭,無風卻裙擺舞動了起來,身邊細小的沙石向四周如逃命般的散去。

    “出來吧,該你們‘表演’了。”一聲洪亮的提醒,閻王是對門後之人的召喚。高達十米的漆黑石門緩緩的被由內的推開,並排走出的還是兩張熟悉的臉,黑無常穿著雪白長袍,白無常穿著漆黑的短裝。

    “已經等好久了,這次打什麼混蛋?”一出來便不停揉捏活動著拳頭與脖子,白無常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大人,你休息下吧,交給我們來解決。”最慢條斯理的黑無常也是顯得有些熱血沸騰,自然的走到了閻王的面前,握緊了一直垂在身側的雙拳。

    那扇高大陰森的鬼門在黑白無常出來後悄然關閉,又是迅速的沉入了大地之中,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至于八歧,在閻王的靈動改變的同時,自己四周八面的術之陣贊放出了可比太陽的煞白耀眼光暈。八條粗達十米的磐石巨蛇奔騰而出,帶起大片塵土,一張張血盆大嘴如同要分食了天地,八歧也是難得的將雙手從褲袋中抽了出來。

    “小黑小白,別打擾我和八歧的戰斗,憑借人形的你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畢竟盡全力的八歧大蛇王是很可怕的……”自然的從想庇護自己的黑無常身後走了出來,閻王的表情已在說這一次自己不願意當旁觀者。

    “老大,你的意思是……”白無常好像已經猜到。

    “顯出原形吧,雖然會剝奪你們行動能力,可作為神你們只能排到二級,但作為神器……你們卻是當之無愧的戰斗系極品神兵。”話語之間,閻王張開了雙臂,昂首向天,輕閉著雙眼呼吸吐納著。

    “既然這是您的要求……”黑無常點了點頭,挺拔的身體由腳開始分解成了細小的白色光霞,在閻王那張開的右手中凝結成了一把長達一米有三,寬達三指的雪白長劍,劍托處是一塊渾圓寶石,寶石潔白無暇通透如夜明之珠,而在寶石正中則是用繁體書寫的“黑”字,證明著它便是黑無常異變之物。

    “老大,和你說的一樣,當我們異變後便會失去行動力了。所以你要注意,小心點用,我可是剛剪的頭發。”白無常擔心的提醒著,可身體也是迅速開始了分解,在閻王的左手中出現的是與右手上形狀相同,顏色則截然相反的犀利長劍,就連劍托處巨大的寶石也是黑的發光。

    當雙手都握住了塌實的劍柄,閻王才睜開了雙眼,重新正視著前方群蛇亂舞中的八歧。

    “閻羅……早就听說你們的地府閻王擁有看家的神器,想不到的是竟然是將兵刃化為人形。”雖如此的說,可從八歧的臉上找不到與自己話語的驚訝,依舊是無風之湖般的平靜。

    小心的解開了一只袖口的扭扣,將那雪白的衣袖卷了起來,完全暴露在空氣中的右臂之上滿是縱橫交錯的銀白紋路。

    “沒辦法,一般情況下我不喜歡拿著武器欺負手無寸鐵的家伙,不過你似乎也不是空手的妖怪……”閻王小巧身軀揮動起黑白雙劍,直直插進了兩側殘缺岩石地面之中。看看那恨不得比她自身更高大的長劍,真讓人懷疑此等小孩模樣的他怎麼操控的起,“傳說在八歧大蛇的身體里從前藏著日本三大神器之一草之劍,可惜被當時你們的海原之神撕裂了身體,硬生生的搶走了。不過千年之前,日本的天照大帝,率領著眾神下界群戰九尾,結果全死光了,他們的神器也自然回到了人間。”

    “想知道完成的故事嗎?”提到這一段往事,八歧的臉都變了顏色,書寫著再赤裸不過的憎恨,“我本是地面上一條修煉得道的靈蛇,無意間吞食了草之劍更是讓我修煉到了神的級別。

    按照天地萬物之靈的法則,修煉得道便可前往神界。當時身為日本海原之神的那個混蛋佐之男,下界找到了我。

    本以為他是帶我去神界的使者,但他卻在灌醉我後將我的身體切成了碎片,無恥的搶走了屬于我的神器。

    他留下的只有一個傳說,傳說我是每年都要吃一戶人家一個女兒的壞妖怪,而他成為了替天行道的好神?

    真是諷刺,稍微有點腦袋的都知道,哪有年年家中孩兒被吃,還要不停去生的笨蛋?也只有人類這種弱智的生物才會相信這樣的謊言……而我身體上這每一道發光的裂紋全是當初九尾大人‘粘補’時留下的痕跡,到現在只要催動自身之靈都能清晰的看見它們的存在。“

    八歧鄙視的平行張開了那只滿是銀色裂紋的手臂,腳下的大地如地震來臨般的顫抖。青紫雷電在正中巨大術之陣內積累的跳動著。而不管如何的跳動,雷電的中心永遠就在八歧的腳邊。

    一把金劍緩緩從大地之中升起,絢麗奪目之光能讓日月為之羞愧,長約一米有五,刃寬四指,與閻王的雙劍不同,草可謂將奢華展現到了極至。新月型的劍托上滿是鑽石,連劍柄末端都瓖嵌著一顆足有雞蛋大小的緋紅寶石,宛如中世紀歐洲帝王們才配使用的兵器。

    但閻王主要感受到的是從兵刃上透發出的凌厲靈氣,比起自己來有過知而無不及。

    不過這些奔騰的靈氣中也包含著無人知曉的悲傷氣息……

    “如你所看見的,在日本的混蛋神們被九尾大人全部消滅之後,我也從海原那家伙的手中拿我的屬于我的東西。”當八歧的手握住了劍柄之時,身體之上,萬千道的裂紋中游走的銀白靈光也被金色所取代,“我唯一能報答大人的便是完成她吩咐的每一件事,特別是殺神……我會十分樂意的。”

    氣氛一下變得分外緊張。

    但緊張的絕不只有這里,在阿爾特駐澳洲的華麗酒店大堂中,坐在休息區里的許哲不停的看著腕上的手表,臉色是難看的厲害。

    坐在其身邊的桑美則更多的是疑惑與不解,而妹妹桑琪則只有忍不住的嘲笑了。

    當許哲講出珍妮的要求後,桑琪的嘲笑便沒有停過。

    畢竟試想一下,連神都掌控不了的男人,竟然會被一位手無伏雞之力的女人逼婚,而且對方還成功了?

    傳到哪里這都是無可厚非的天大笑話。

    而許哲,為了完成第一個要求的約會,已經在這大堂中等了一個小時,格外煩躁。

    不過他的等待也沒有持續上多久,那最為華麗的專用電梯大門終于開啟,在晚上7點13分的時候。

    清脆的高跟鞋撞擊大理石地面的響動,仿佛回蕩在整個大堂之中。

    緩緩走出的女孩讓許哲都是有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一身淨面黑色連衣長裙黑的如夜,卻正好襯托珍妮小麥色的肌膚,直順的披肩金發難得乖巧的帶上一只發卡,高跟圓頭皮鞋就像高中生喜歡的可愛打扮。而且臉上化了些許的淡妝,更是清新托熟。

    看著如此的她,許哲真是無法將她與從前那滑板褲,棒球帽裝束的假小子聯系起來。

    用一句曾經形容過吳倩的話來說便是,“今天穿的好‘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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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32

第二百一十六章 茶盡,戰起!

    屹立于原地,手中銀色戰弓安靜的垂于地面,可那拉動弓弦的右手食指,愛麗斯再沒有放開過,如同觸摸著扳機一般,隨時可進行攻擊。

    至于那天空中巨大冰錐形成的冰雨,愛麗斯這次連看都未看上一眼,就像一切與自己無關,一雙湛藍瞳孔死死注視著那重新站起的凝。

    爭斗變得悄無聲息,卻原比剛才更加激烈。

    “都流血了,真是討厭。”輕輕用拇指摸去了嘴角最後一絲黑色血跡,凝已沒有剛才的頹廢姿態,身體在強大妖怪的恢復力下已好的七七八八,一道道的巨大傷口凝結成了條狀黑冰,停止了失血。而一直下垂在身邊的右臂五指並攏,肌肉繃緊,漆黑的皮服都能看見了鼓起的經脈,再也感覺不到女孩子特有的柔弱。

    “還想反抗嗎?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已無力承受我的一箭。”愛麗斯屬于天使的善良,算是在規勸著。

    “是啊……可我還有力量能殺了你這長翅膀的鳥人……絕對零度……”低垂著頭,自然的一聲召喚,凝那繃緊的右臂異變。頃刻,一層薄如霜霧的東西包裹住了凝的右臂,霸道寒意成圓形沿著冰面向四周擴散,愛麗斯只是雙腳稍稍接觸,已是如同失去了知覺,凍僵了一般。又是立刻加大自身血脈中貫穿的靈力,避免血管凝結成冰。

    輕輕抬起自己喚來的湛藍之臂,凝默默的看著,突然奇怪的問道,“愛麗斯,你的光羽還能持續多久?”

    “兩分鐘左右。”愛麗斯沒有隱瞞,不知道是自信還是怎樣?

    “我的‘絕對零度’大概也只能維持這麼久的時間,超過了兩分鐘,它甚至會凍結起我自己的心脈。不到最後我是不喜歡用它的,不過既然大家都只有兩分鐘了,就看誰能活到最後了……”一絲淡淡的笑容過後,愛麗斯再也找不到凝的所在了。

    天空中垂直落下的冰錐插滿了這片仿佛受到了詛咒的冰川,“轟轟轟”連續的撞擊聲如同要撕裂了大地。

    一只只或傾斜,或直挺的冰柱形成了這里最獨特的森林,晶瑩剔透的冰晶比鏡子更為光滑。在陽光之下,爭相展現著自己的美。

    而圍繞著愛麗斯五米之內看不見任何的冰錐洗禮,如同被圈禁出來的牢房。

    “你還有時間玩捉迷藏嗎?”警惕之心提到了最高,愛麗斯拉弦的手指已增加到了三根,為的是保證能用最快的速度射出光羽。

    在這冰雪連天的世界,天使也再覺察不到那雪女的分毫氣息。

    突然,四周密密麻麻的冰錐中浮現出眾多熟悉的模樣。銀白的發,黑色的皮服,湛藍透著刺骨寒意的右臂。

    不是許哲那種分身之術,而是再簡單不過的光學折射。

    可正因為簡單,才難以破除,高大冰錐中的身影正向著中心的天使走去。

    吸氣凝神,發力極限拉動起縴細弓弦,剩下的最後三副白翼中又一只化為了愛麗斯弦上之箭。平行的戰弓抬起,但愛麗斯並不知道該攻擊的敵人在哪?

    即便自己的光羽之箭可貫穿四周所有的冰錐,貫穿過凝單薄的身體,可畢竟也只是直線攻擊,加上所帶起的龍卷風壓氣流,最多也只能將攻擊角度擴大到三十度左右。可惜在凝達到360度偷襲的範圍內,這只有不過十二分之一的機會。如果錯過,愛麗斯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拉動第二次弓弦了。

    冰錐之中,行走的人影已變走為跑,拖行著湛藍右臂,身體前傾,快的連折射的人影都模糊了起來。

    腳下冰面的震動越來越大,證明著凝的堅決。

    突然,正中愛麗斯急速回轉,金色箭頭瞄準了一塊最為巨大的冰錐。不管對與錯,愛麗斯毫不猶豫的放開了弓弦,強勁金箭奔襲而出。剎那間無數冰錐被轟成了碎片。遠遠看去,這冰錐森林中掀起了一道直線如瀑布般高大的雪白幕牆。

    但在金箭奔襲的一路上卻未貫穿過比冰錐更為溫暖的物體,也就是說……

    “你猜錯了……”熟悉的聲音從愛麗斯的身後傳來,刺骨寒意甚至將愛麗斯背後的冷汗凝成了冰珠。

    “啊!!!!”一聲慘叫回蕩在了這片冷漠的大地之間。而作為襲擊者的凝,卻是毫不在意的順著奔跑的路線一頭又扎進了冰錐森林之中。

    再看愛麗斯,整條拉弓的右臂被凍成了水晶般的冰塊。別說再來拉弓,就是彎曲一下手指都是奢望。

    天使也有天使的尊嚴,愛麗斯並不想叫喊的,可剛剛的凝那只湛藍右臂不過擦過自己的右肩,強大極寒之靈貫穿進體,瞬間將整條右臂血管凝結成冰,每一個細胞,每一寸皮膚,全被凍結。

    從未感受過的痛,讓這天使緊咬著牙齒還是忍不住的拼命顫抖。

    “躲得很快啊……下次我要凍結起你的心……”一只只冰錐中,本背對的身影又轉了回來,拖行著湛藍右臂,凝又發動起了新的攻擊。

    由那一張張清晰的臉龐,可以看的出來宛如佔盡上風的雪女也不好受,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白如積雪-

    273度的極限低溫對等同冰雪女王的凝也造成了巨大的傷害……

    可現在的凝卻不能停下步伐,不能立即再給予對手致命的攻擊,自己也將先一步的倒下。

    “怎麼能死在這里?!”咆哮怒吼的試圖忘記身體的痛苦,愛麗斯猛然站的更加筆挺。身後一對雙翼突然收起,唯一能動的左手高舉起銀色戰弓。身體極限後仰,抬起一腳用鞋根部勾住了弓弦,用整副身體拉開了戰斗的弓,看上去如同奔月的嫦娥般優美,但這樣的姿勢卻無法攻擊,彎曲之弓直指天空。

    又一只翅膀幻化為箭,愛麗斯腳根微動,強勁弓弦,將金箭射到了天空之中,消失不見。

    這一箭後,愛麗斯也似泄氣的皮球般,低垂額頭喘息不止。

    而凝才不會去糾正對手的箭術,這次是從愛麗斯正面的兩座冰錐間沖了出來,湛藍手臂已抬起,如長矛般瞄準了愛麗斯的心髒,激烈喘息中的愛麗斯似乎還沒有發現敵人的臨近。

    “別以為只有你會範圍攻擊……”就在凝下手前的一刻,那低頭喘息的愛麗斯竟奇怪的說著。

    不用去追問,凝已用身體了解了她話中的意思,本攻擊的自己突然向後一躍而起,剛剛自己站立的位置被一道金光貫穿。

    抬頭看去,更多金色的光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的落下,那認為是無用的光羽在高空中一分為千萬。

    一場金色的雨呼嘯的落下,本巨大的冰錐森林頃刻間被金色的雨點摧毀成了廢墟。

    當金雨過後,滿是冰霜飄拂的戰場上,出現了決定性的一幕。

    凝無力的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右手的絕對零度已經解除,證明著自己已到極限。

    在她的面前是憤怒的天使,手中的戰弓正瞄準著她。那背後最後一只巨大的白翼化為了點點光斑,凝結成結束的最後一箭。

    愛麗斯是用凍結的右臂拉開了堅固的弦,表面的冰屑輕輕的脫落著,如同蛇褪下的死皮。

    剛剛解凍的手拉動弓弦是件冒險的事情,凝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愛麗斯戰弓的顫抖。

    不過也沒有關系了,這麼近的距離就是瞎子也能射中目標的啊……

    當一整刺骨的風吹過大地,愛麗斯放開了緊繃的弦,但凝的生命卻沒有結束,反倒是堅固的戰弓由中爆裂成了兩半。

    “看來我還不用死?”獰笑的翻身一躍而起,凝沒任何的力量再去發動反擊了,可卻還有足夠的力量逃跑。

    “人類的垃圾道具……”看著地面上斷裂的弓,愛麗斯緊握著最後一只金箭,有種說不出來的郁悶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讓普通的鋼鐵來承受神的力量,太過的牽強了啊……

    沒有理會離去的妖怪,愛麗斯還沒有忘記自己的使命,徑直走到了千米之外的巨大通天魔塔前。

    再輕松不過的將那未發出的箭矢擦進了宏偉塔樓外壁之上。

    只見金色裂紋以此箭為點,向四周極速闊展。當愛麗斯離開到百米之外時,正好看見百鬼的第一座魔塔崩裂成了一塊塊黑色巨石落下。

    屬于她的使命完成……

    而在另一個戰場,一片古老的瑪雅文明的遺址上,戰斗的開端在一種各位安靜的過程中進行。

    相對而坐,微笑的八歧禮貌的端起了紫砂壺,為閻王那已空的茶杯又一次的添滿,誰知即便將壺垂直了起來也再無一滴的液體流出了。

    “喝光了,還想再喝點嗎?我還有一些新茶。”八歧斯文的如同自己是招待客人的主人。

    “下次吧,太陽快下山了,我們還是趁看得見的時候把事情解決了。”說話之時,閻王已從高高的椅子上跳了下來,整理起被坐亂了的黑色蕾絲泡泡裙。

    “如果可以,我真想繼續的如此品茶聊天,可惜人不能永遠的偷懶打諢啊!”長長的一聲嘆息,八歧帶著成人的無奈站了起來。緩緩脫去了身上白色西裝,折的整整齊齊放在了身後的椅子之上,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與小巧的雪白背心。

    “我們之間沒必要保留,快點結束好了。”閻王的意思便是盡全力,配合她的話語,在巨大金字塔面前一側的空曠廢墟上,一座陰森古老的大門拔地而起。

    “我也是這樣認為……”還是帶著和藹的微笑,八歧的臉上被一道道古怪銀白圖騰包裹,而在金字塔相對陰森大門的大地之上,以一只直徑二十米的術之陣為中心,八面直徑十米的小術之陣圍繞在了四周展開。高高的望去,每一面陣中都有對應的古老文字,分別為,臨。兵。斗。者。皆。列。陣。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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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20

第二百一十五章 天使的使命,凝的職責

    客廳中,晶瑩水晶吊燈下,雪白北極熊地毯之上,許哲將珍妮牢牢按在了那里,帶著自己熱血的尖銳玻璃碎片死死頂在珍妮咽喉。許哲的眼神已經告訴了她,只要她稍微的動一下,自己會毫不猶豫的切開她的氣管。

    “我只當你剛才沒有睡醒,說的是夢話,現在再給你重新提一次條件,想清楚了再回答。”許哲冰冷的語氣已不帶任何的感情,絕對比任何的儈子手看上去更加的冷酷。

    “也許我真的沒有考慮清楚?”珍妮稍微的疑惑了一下,“等下約會時陪我去買結婚戒指,不用有很大的鑽石,只要好看就行。”

    臉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在珍妮的身上完全感覺不到被威脅的膽怯。

    “你听不懂人話嗎?我並不喜歡你,保護你也只因為我要利用你,對你,我只當你是件工具!”許哲顯得有些激動,握著玻璃碎片的手變的更緊,鮮紅的熱血流的更快。

    “並不需要你喜歡我的,直到了解一切,我突然覺得,你的出現便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成為我男人的人。你擁有著別人無法擁有的勇氣,執著,對愛的不顧一切。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吸引著身邊的人……我也是那不小心被你吸引的人,無法自拔……我愛你。”再坦然不過的告白,在這種對方要殺自己的情況下,浪漫的情話也不再浪漫,更像是一種對老虎的挑釁。

    “閉嘴!我只需要你幫我救人,僅此而已!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許哲也許可以為了救吳倩付出生命,但感情有時對于許哲來說比生命更重要。

    “我當然相信,你是個為了愛情什麼都肯做的人,從你的這里我已經了解了一切。”眼眶中的淚從沒有消失過,不過此刻珍妮已無法控制,晶瑩的淚珠順著眼角向下滑落。不會經過嘴角,所以也無從得知它的味道如何。緩緩抬起一只溫柔的手臂,珍妮輕輕的壓在了許哲的胸口,隔著單薄的衣服與皮膚依舊能感受到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你的心不允許你用愛情做交易,所以即便你可以欺騙天上的神明,也絕不會在感情的事情上去欺騙一個普通的人。

    我相信你的承諾,只要你說,我便相信你。“

    “瘋子!”咆哮的一甩手,鋒利的玻璃碎片飛出,釘進了一邊的木頭家私之上,許哲臉上的憤怒已難以壓制,可能這是除了九尾外誰都沒見過的表情。

    憤然從珍妮身邊站起,許哲連頭也沒回向著電梯走去。

    “準備一下吧,我們沒多少的時間了,我在大堂等你……一起去買戒指……”許哲的聲音才顫抖,但真的妥協了,即便有多麼的不願意,又是那麼的無可奈何。

    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宿命”了?

    當金色的電梯大門關上時,珍妮坐了起來,沒有得到心愛玩具後的竊喜,只有淚水不自覺的流淌著。遠遠的看去,這赤裸的女人在顫抖,背影帶著說不出的憂傷。

    她該憂傷的,因為在自己答應了幫許哲後,證明著自己已經放棄了對一切的追求。見過了心中的盒子,珍妮比誰都清楚封印了九尾後自己會變成怎樣……

    就當是死前最後一次的任性吧,即便許哲是如何的不願意,他也只會討厭自己很短的時間了……

    回到寒冰覆蓋的世界,這里的關系遠沒有許哲與珍妮來的復雜,只是殺與被殺而已。

    半空之中,以熾熱的太陽為背景,刺眼的光將愛麗斯那五副巨翼裝點的更加眩目,連抬頭看天的凝也是眯起了眼楮。

    由食指輕輕勾住了細如琴弦的銀色弓弦,愛麗斯並未架上與之匹配的弓箭,可卻是竭盡全力將弓拉到滿弦,配合著精確瞄準器指向了地面之上的雪女凝。

    高密度玻璃鋼采制的弓身表現出了自己良好的素質,彎曲的程度決不是其他戰弓可以辦到的。看來這也是阿爾特為天使準備的禮物。

    “你是不是忘記帶箭了?要我幫你造點出來嗎?”雖站于地面之上,可凝卻感覺不到絲毫懼色,一個抬手,掌心之上,一只晶瑩如水晶銀箭豁然成型,“別嫌棄了,我造出的箭和剛才襲擊你的冰晶一樣,全是由高密度水壓縮形成,密度比鋼鐵更大,夠要你的命。”說話之時,在這雪女四周,本空蕩蕩的大地之上,頃刻間被同樣密密麻麻的冰晶之箭覆蓋,箭頭全指向了天空中的天使。

    和有弓無箭的愛麗斯相比,凝那有箭無弓的箭陣更加攝人。

    “殺了她。”一聲再簡單不過的命令,數千只冰晶之箭如倒立之雨般,加速射向了天空。

    遠遠看去,一道道銀色的光影在陽光下閃閃生輝,美麗異常。可作為目標的愛麗斯就沒有這麼浪漫的感覺了……

    看著眼下加速接近的箭群,絕對比什麼彈幕來的可怕,奇怪的是愛麗斯的臉上卻找不到任何的膽怯,連回避的意思也沒有,拉著弓弦的手指沒有半分放松。

    “笨蛋,我的箭一直在身上,只是你看不懂而已……光羽。”鄙視的冷冷一笑,異變從愛麗斯的身後開始,那原本失去了伴侶的雪白獨翅,化為如花瓣般細小銀白之光,隨風飄拂到了身前在那弓與弦間凝結。

    一只金色長箭誕生,和剛才由海中貫穿冰面的而出的金箭如出一轍。

    現在也終于知道,六翼天使的另一只翅膀去了哪里。

    當鋒利箭頭凝結完畢,愛麗斯毫不猶豫的放來了緊繃之弦,而那些靠近的冰晶箭群已做好了絞殺天使的準備。

    可惜它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奔騰而出的金箭快若激光,旋轉箭頭帶起強勁暴風,如同一場呼嘯的風暴,加速回旋氣流將所有冰晶之箭全卷入其中。

    一時間,號稱硬比鋼鐵的眾箭全被無情撕裂,化為隨風旋轉的點點結晶。

    “媽的!”看見如此陣勢,凝的眉頭深鎖,側身一個箭步飛踏,進行躲避。

    可還是慢了,直徑十米的龍卷之風在她逃到安全距離以前已將她吸了回來。

    金箭毫不費力的貫穿過凝腳下厚實冰面,,帶起了冰下刺骨寒水,連天地也因為這強勁的風暴而變了顏色。

    當一切過去時,已是一分鐘後,落下的冰晶與海水混合成一場怪異的雨,愛麗斯輕緩的腳尖點地落在了已不成樣子的冰層之上。

    只是稍微比愛麗斯慢上了幾分,凝重重的摔在了面前不過十米開外。全身本亮麗光鮮的皮衣,現在已隨處可見被如刀片般的風撕裂出的傷口。黑血緩緩的流著大概是這里除了海水外唯一不會凝固的液體……

    角色似乎發生了轉變,剛剛躺著的人此刻屹立不倒,而剛剛佔盡便宜的人卻是躺在了冰冷的冰面之上。

    努力支撐著想站起,但無奈身體每一根骨頭都如同斷裂了般疼痛,凝嘗試了幾次全是失敗告終。

    “呵呵……你好像又學會了什麼奇怪的法術?叫‘光羽’是嗎?真是難听的名字……”激烈的喘息,冰面上的凝依舊看不出敗者該有的沮喪與恐懼,“應該和你吃的那果子有關,以你的實力是不可能發出這麼巨大靈力的……都快和大天狗一樣的程度了。”

    “禁果是瞬間增強靈力之神果,可遺憾的是增強的靈力無法持久,即便盡量控制消耗,靈力也會不斷的流逝。”說話之時,愛麗斯已重新平行的舉起了手中戰弓,這次瞄準的東西根本無法躲藏,正是遠處那漆黑的通天魔塔,“可如果反其道行之,增加靈力的釋放,將釋放之靈化為攻擊的箭,光羽能達到的效果是連使用者的我也無法想象的。”

    語畢,愛麗斯的翅膀又開始了消失,一只潔白羽翼又化為片片光斑,在已拉滿的弓弦之上凝為了耀眼金色之箭。

    “凝,你輸了……”如同裁判吹響了終場的哨聲,愛麗斯放開了緊繃之弦,呼嘯而出的金箭似乎比剛才更為狂暴。飛行中的箭尾兩側甚至刮起了兩米之高的白色雪幕。可這只箭的命運卻遠沒有上一只幸運。

    在它行經的直線路上,頃刻間一座座宏偉冰山由冰層下猛然突出,試圖阻撓箭的前進。一座不行,兩座。

    當金箭穿進距離塔身不過十米的一座冰山之中時,終于蓄力被消耗干淨,停下了攻擊的步伐,悄然的消失不見。

    “你還想硬撐嗎?”看著一路上滿地的冰山碎片,愛麗斯的心情並不好。

    而那躺著的凝也不知道何時擦去了嘴角殘留的血跡,重新站了起來。

    “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責任,你的使命是摧毀魔塔,我的責任便是將你們這些混蛋趕得遠遠的。不盡責,我可是會被開除的。”雙手交叉于胸前,雖已了解面前天使的強大,可凝卻是退無可退,一是因為職責,二是因為討厭被打敗的感覺,“淚落滿天!”

    一聲呼喊,天空之中,萬千冰晶響應,細小的結晶在天空中凝結成型,每一只冰錐足有五米之長,兩米之粗。加速墜落而下,密度覆蓋方圓千米之境,躲無可躲,避無可避,這便是冰之女王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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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9:09

第二百一十四章 我要做你的妻子

    平躺抬頭看天,眉頭緊縮,撲面而來之寒意壓得天使近乎無法呼吸。雖還距離數千米,可那在地球引力下,加速墜落的冰晶已仿佛要遮天一般,巨大的足夠讓方圓十公里內所有的冰峰望塵莫及。

    可惜剛才雪女一擊毫無留力,即便過去了數十秒,愛麗斯也只能勉強支撐著身體緩緩站起,激烈的喘息,鮮紅的血順著嘴角滑落,玷污了這雪白世界的聖潔。

    可她並不在意,甚至有些忽略了頭頂上還在墜落的巨型冰山?直視著已站在三百米開外的凝,感覺不到屬于將死者該有的恐懼與慌張。

    “這里好像真是你的世界?”低垂著頭,說話之時,愛麗斯的一只手臂悄然的收到了背後。

    “現在認輸太晚了,你該早點認識到的。”凝無奈的聳了聳肩表示著遺憾。

    “你會錯意了,我只是想……想在你死去前告訴你你的優秀。”這凡間的天使隨手掏出的又是那金色的禁果,不管在天主教的歷史上它是何等罪惡的東西,不管亞當與夏娃為它付出了何等的代價,現在它卻是愛麗斯的力量之源。

    輕咬上一口,如同咬碎隻果的聲音被四周呼嘯的風聲掩埋,頭頂上巨大冰晶已距離不過數米。

    猛然,只見,本頹廢的愛麗斯頃刻間神情改變,一腳直踢向天,如同原地一字馬般,硬生生接住了下落的巨型冰峰。六副比身邊雪地更為雪白之翼展現在了空氣之中,遠遠看去,高百米直徑百米的菱錐冰晶,數百噸的重量從萬米墜落而下的沖擊力真竟被這瘦弱的人體攔截了下來。

    “挺厲害的,連我百噸的冰晶也接的住?”凝驚訝的拍起手來,“可惜你撐的了,你腳下的冰可沒你厲害……”

    “轟”的一聲可震醒冬眠之熊的巨響回蕩在天地間,以愛麗斯為始點,方圓兩百米內,原本平整且平靜的冰面暴烈,蜘蛛網般巨大裂紋瞬間出現,無數冰晶碎屑像彈片般的四濺。

    強大慣性硬將愛麗斯壓進了冰冷海水之中,詭異的百噸冰晶在這海水中竟無半分浮力,如灌鉛的鐵塊,帶著愛麗斯向著漆黑的深海高速下沉。平整冰面上之留下了一只巨大冰洞,還有蕩漾著碎片的冰水。

    “又要無聊上好久了……”淡淡的嘆息,看著面前由自己創造出的杰作,凝並沒有勝利者該有的喜悅,只是臉上的表情恢復成了從前的淡然。

    本停頓了半天的暴風雪重新停止了這片土地,肆虐的姿態仿佛比剛才更加的殘暴?

    自然的轉過了身,凝向著不遠處的黑色通天魔塔緩緩走去,身後直徑兩百米的冰塵破洞,不過數秒鐘已重新被凝結成了堅實的大地,不知道是這極寒的溫度厲害,還是凝有意不想看見愛麗斯漂浮起來的尸體?

    但似乎沒想象的那麼簡單?剛走出不過數米,凝古怪的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腳邊厚實的積雪,積雪正在微微的崩塌,因為震動……

    “還沒結束嗎?”回頭看去,凝的臉色已不是驚訝,而是凝重。在這屬于自己的世界,凝第一次心中升起了不安。

    在那天使消失的點,由深海中一道縴細金光貫穿過了新凝結的三米之厚冰面,直射向了天空。然後,異變驚天動地,天上厚重的積雪雲彩再不是因為凝的念頭而散去,而是完全被那道金光成圓形的驅散到了千里之外,刺眼的太陽俯照了本不屬于自己的雪白大地。

    而地面上,剛剛凍結的冰面又一次爆裂,不同的是這次是由下向上施加的恐怖壓力。直徑兩百米的水柱噴涌的轟碎了直徑兩百米的冰面,升上了數百米的高空,落下之時已化為了鋪面的細雨。可並不是所有升上了天空的東西都落了下來,當水柱完全的褪去後,終于露出了內部展翅的愛麗斯。

    可和落下去時不一樣了,她的臉上帶著憤怒,身後雪白巨翼也只剩下了五只,已經不再對稱。而在她的手中也握住一把巨大銀色戰弓,精美的曲線與細膩的瞄準配件證明它為21世紀現代科技的產品。

    “凝,該你來我的‘世界’了……”咬著牙齒的輕聲提醒,凝顫抖的右手食指伸向了緊繃的箭弦,愛麗斯的目光改變。

    回到更為溫暖的位置,回到那間阿爾特專門為許哲安排的帝王樓閣中。靠在在客廳沙發上的許哲還在深深的沉睡著,如同一個孩子。

    而客廳正中,沉睡了更久,沉睡的更深的人卻是自然的睜開了雙眼,仿佛一個漫長的夢在悄然無息中結束。

    珍妮揮手拂去了身上一根根細如發絲的銀針,邁著最為安靜的步子,向著一邊的沙發走去,只是不想打擾那個沉睡中的人。

    昏暗的客廳燈光讓人無法得知這是白晝還是夜晚,可許哲的呼吸很輕,似乎睡的很熟,甚至沒有感受到珍妮的靠近。

    卷縮于沙發一角,周身只披著一件阿爾特禮物式的黑色皮風衣,單手支撐著額頭,就像在沉思?

    自身周身雖只包裹著一條雪白的浴巾,可珍妮卻在擔憂著許哲會不會著涼。輕輕的走到了他的面前,為他牽動著風衣向上拉了拉。

    但也是這輕輕的牽動中,許哲突然睜開了雙眼,凝視著甦醒過來的珍妮,目光有些嚇人。

    “你似乎找到另一個自己了……我甚至沒覺察到你的靈動……”再明顯不過的證據讓許哲明白,珍妮已不是從前的自己。

    “我不太清楚你說的東西,我只是盡量不想吵醒你而已。”珍妮繼續為許哲拉好了披蓋的風衣,表情很溫柔,好像多年沒見的朋友。

    “那麼,你準備好了嗎?再過兩天就是和九尾接觸的日子了,你的潘朵拉之盒能操縱了嗎?有沒有什麼問題?”許哲略微有些擔憂與疑惑,擔憂的是盒子,疑惑的是珍妮,她臉上淡淡的笑容讓許哲有種說不出的難受,就像一塊郁悶的大石壓在心頭。

    “沒問題了,你不用擔心,盒子的操縱並不困難。”珍妮的說法只是想讓許哲放心,帶著淡淡的笑轉身走向了客廳的中央。

    “那就好,你剛甦醒過來,還很虛弱,我去安排點吃的。”說著,許哲已拿起了身邊的客房服務電話。

    “在那之前,許哲,我們該談談了。”說話只時,珍妮已轉過身來,站在華麗的水晶吊燈下。

    “談什麼?”緩緩的放下了電話,許哲終于知道心中郁悶的大石從哪里來的。

    “談談你隱瞞著我的事情,例如你和宙斯的勾結,你與九尾的糾纏,還有你與吳倩的感情……”雖然還在笑著,可許哲看到了,看到了出充滿了珍妮眼眶的淚,“原來你真的是個騙子。”

    “看來你確實是完全的覺醒了……覺醒讓你獲得了其他的能力。”許哲沒有否認,也不打算狡辯。真實的東西不會被謊言掩蓋,再說也沒有欺騙的必要,“那麼你知道了多少?”

    “全部的東西……”珍妮在極力的控制著,只是不想讓淚流出而已。

    “是,我是在利用你,利用你去救我在乎的人,也只有你才辦得到,所以我來到了這里。”許哲承認了一切,“說吧,你要怎樣才肯幫我,一切的條件,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想辦法給你。”

    “你愛她嗎?那個你想利用我去救的女人……雖然我看過了你們在一起的每一秒,可我還是想問你。”珍妮似乎沒听見許哲的話?

    “其實我並不懂什麼稱為‘愛’,太多的人濫用了這個詞語,再也找不到它準確的定位。我只知道,為了救她出來,我可以付出一切,包括這條性命。”沒有慷慨激昂的語調,此等的宣言從許哲的口中說出來感覺卻是那麼的理所當然。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決,我答應幫你救你在乎的女人,可我也有兩個條件。”擦去了眼角快落下的淚水,珍妮變得更加堅強。

    “說吧。”許哲的心稍稍放下了些須,畢竟有條件便是有商討的可能。

    “一,用一天的時間陪我約會。”這可以算一種邀請。

    “我答應你。”許哲甚至都沒有思考。

    “二,在我封印了九尾,救出了你在乎的人後……”深深的呼吸,珍妮平服著緊張的心靈,“你要娶我,我要成為你的妻子。”

    客廳在珍妮的話語後陷入了沉靜,沉靜的讓人近乎無法呼吸。許哲的表情像被時間定格,又像被冰封成了一座雕塑。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珍妮只覺得每一秒的過去,如同每一天一般,慢的可怕。

    可等許哲有反應時,時間又是瞬間加速了一萬倍。

    猛然一拳,許哲轟爛了身邊的玻璃燈台,在碎片完全落地之前,隨手握住一片。本坐于沙發上的身體前傾,兩個踏步,許哲已沖到了珍妮面前。

    許哲的真的很激動,甚至不小心扯掉了對方身上唯一的浴巾,他都沒有在意。

    就這樣將赤裸的珍妮壓在身下,他的臉上也找不到任何一絲的愧疚。

    鋒利的玻璃碎片頂上了珍妮的咽喉,在傷害到她時,玻璃已經先傷害到了持有者——許哲。

    鮮紅的血順著許哲的掌心向外流著,滑過透明的玻璃碎片滴落在珍妮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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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8:57

第二百一十三章 不能發動的封印

    “怎麼會如此的認為?我只是討厭被別人利用的感覺。”潘朵拉雖如此的說,可臉上已隱藏不住內心緊張。

    “你在欺騙我?雖然我嘗試的相信你,但這里卻告訴我你在說謊。”單手輕輕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珍妮傾听著心的聲音。

    “為什麼你那麼想獲得‘盒子’的力量?其實它才是不幸的源頭,當擁有了它後,你所了解的世界也不再是自己了解的世界,你的生活將完全的改變,你也不再是自己了!難道你還不明白嗎?那是受詛咒的東西,誰都不該去踫它!”潘朵拉極力的勸阻著,甚至顯得有些緊張。大概因為她感覺到了,珍妮的那顆心在慢慢的覺醒,慢慢的在這靈魂深處的世界擴張。

    “我好像知道該怎麼做了?”珍妮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知道的,卻是在本能的趨勢下,雙手輕柔的舉向了天空。一次深深的呼吸,猛然雙手向兩側下墜,這雪白的世界跟隨著她手的動作而改變,如同被撕裂了包裝指的禮盒,頓時環境化為了血般鮮紅的景象,而在潘朵拉的身後,豁然出現了一只足有八米高的正方形巨大金屬盒。盒面上金屬的光澤早被歲月侵蝕干淨,剩下的只有各種藤蔓般的浮雕還清晰可見。

    “你不該這樣做的……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干了什麼……”顫抖的搖著頭,潘朵拉看上去如同老去了許多歲。

    “確實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麼,可這盒子好象在召喚著我……”邁著平緩的步子,珍妮與另一個自己擦身而過,徑直的走到了與自己靈魂捆綁的封印神器前。

    如同重新見到了闊別多年的朋友,輕抬著手臂撫摸著盒子上熟悉又陌生的雕塑,突然,珍妮心頭一驚,說不出話來。因為自己摸到了一件奇怪的東西……

    “還是被你發現了嗎?”低垂著頭,潘朵拉嘆息的轉過了身,走到了珍妮的身邊,和她的目光看在了同一樣東西上。是裂紋,一道清晰卻細膩如發絲的裂紋。紋路包裹住了整個潘朵拉之盒,就像表面精美的雕塑一般,“和你看見的一樣……潘朵拉之盒已經壞掉了,它再也不像眾神想象的那般光輝奪目,更別說發揮封印的力量。”

    “怎麼會這樣?”珍妮有些茫然。

    “你知道我們的歷史嗎?”沒有了再為掩飾謊言的負擔,此刻的潘朵拉終于輕松了許多,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可那笑卻太過的悲傷,“我們其實並不是人,而是一件由宙斯之子赫菲斯托斯創造出來的工藝品,為的是懲罰私自從神處偷火的普羅米修斯兄弟。

    作為火神的赫菲斯托斯按照女神的模樣創造了近乎完美的我們,連宙斯也為我們的美麗而傾倒。不過我們注定要許配給普羅米修斯的弟弟——厄庇米修斯,給人類帶去災難。

    于是,宙斯之妻赫拉賜予了我們靈魂與生命,愛神給予了我們女人的嬌媚,美慧女神教會了我們快樂與歌舞。不過最後,雅典娜與赫拉給了我們最恐怖的東西,那便是潘朵拉之盒。

    作為神之信使的赫耳墨斯將我們送到了人間,送到了厄庇米修斯的家中,他感動的贊美著眾神的仁慈,卻不知道一切只是噩夢的開始……

    當時的我們一無所知,純真的如同透明的水晶,更無法知道那些眾神的卑鄙。所以當雅典娜偷偷托夢告訴我們不要打開赫拉給予的寶盒時,我們根本聯想不到災難。

    歲月的流逝只讓我們對盒子越加的好奇,一個夜里,我們……不,或者一直以來我都該說是我?是我打開了那只盒子,頓時一陣漆黑的煙霧向著大地擴散開來,各種瘟疫,疾病,痛苦開始在人間蔓延。

    當時的我好害怕,不知所措的讓盒子摔在了地上,裂紋也是從那時候出現在了盒子的表面。

    它已經不再具備封印的力量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給宙斯眾神?為什麼還要接受他們安排你重回人間的行動?”珍妮無法理解另一個自己的想法。

    “不能說的啊……”淚再自然不過的充滿了潘朵拉的眼眶,她在無力的搖著頭,單手支撐在那邪惡的盒子表面,“如果說了,我們連現在站在這里交談的機會也都沒有了。宙斯會用天雷將罪孽深重的我們燒成碎片……

    我不想死,不管如何我都只想活下去,哪怕只是多呼吸一口空氣。

    所以你應該明白了吧,為了滿足許哲個人貪婪的願望,我們沒必要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正巧現在宙斯受到眾天神的牽制,也許我們能永久的平靜活下去!“潘朵拉努力讓自己的笑容看上去燦爛,只希望珍妮能做出那連嬰兒也會選擇的路。

    “不發動封印的力量我就能活下去嗎?”面對著面前滿是裂紋的潘朵拉之盒,珍妮茫然了……

    回到那冰天雪地的世界,呼嘯飄落的暴風雪有愈演愈烈的趨勢。忽忽的風聲由耳邊吹過,就像一台不知休息的冷氣機,將這冰面上的戰場降溫到了零下三十八度。

    而愛麗斯卻沒有退卻的意思,澎湃釋放的靈氣如浩瀚巨浪,圍繞著這天使的腳邊高速旋轉,形成了一道圓形雪白幕牆。

    “半空中的華爾茲……踢踏步。”右腳腳尖優美的從前向後化過一個半圓,愛麗斯眼神改變,猛然雙腳踏地,一躍到了十米高空,反震之力甚至震碎了三米之厚的冰面。

    高空中隨著風的軌跡旋轉,愛麗斯加速的如同一顆天藍流星,傾泄的沖向了屹立不動的凝。

    嘴角微微帶笑,凝連回避的意思也沒有,低垂著頭,不過一個念頭。一面三米之高透明冰牆頃刻間由腳前冰層之下突起,硬接下了愛麗斯要命一腳。

    接觸的一瞬,愛麗斯眉頭凝重,在這冰牆之上,極限半蹲,發力一躍空翻出數米落在了厚實雪面之上,脫出兩條長達三米的痕跡。

    再看保護凝的冰牆,已愛麗斯攻擊的位置為中心,向四周擴散出眾多龜裂之紋,可卻未見爆裂跡象,冰面後的雪女依舊保持著攝人的笑。

    “你變強了?”愛麗斯有些疑惑,雖感覺凝周身釋放的靈與幾個月前在日本時沒有什麼變化,可就是無法將她與那時的模樣聯系起來。

    “不是我變強了,而是環境讓你變弱了而已。”輕輕的抬起了一只手臂直指向天,凝如同這冰雪中的指揮家一般,“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我不再需要像其他地方一樣先要降低四周氣溫配合攻擊,只需一個念頭,冰雪自然為我所有用。而你則不同,和從前相比,你需要更多的靈去抵御這大地的低溫,以不至于自己的血液凝固……

    你找錯對手了……淚落天。“

    不管愛麗斯听沒听見凝的勸告,她都沒時間去思考了。昂首看天,一只只巨大如青松的冰錐加速墜落,密集的程度遠比暴雨來的猛烈。

    頃刻間,方圓數公里內的冰層激烈的顫抖著,大片堆積的雪花被震的漫天飛舞,頗有重炮密集轟擊之陣勢。如由冰層下方海底看去,一根根鋒利到貫穿過了冰層的冰錐剎那撲滿了平整的海底冰層。

    而在海面之上,一切顯得更加可怕,狂暴的風一下子便將激蕩起的冰雪吹散不見。剩下的只有一片如同瞬間誕生的冰錐森林,橫七豎八的屹立于方圓數百米內的冰面之上。

    冰錐與冰錐之間的間隙,就是一只瘦小的雪狐也要被分成數斷,更別說人體這樣的大型生物了。

    可那本該被萬冰穿體的愛麗斯卻遠比狐狸來的迅速,半蹲于一只冰錐末端之上,激烈喘息的天使緩緩站起,周身未留下一絲血痕。

    “切,又是該死的速度。”鄙視的一哼,凝的臉上看不見驚訝。

    “和你說的一樣,確實是該死的速度。”身體前傾,愛麗斯的身影在空中加速成了一道光暈。

    徑直一腳瞄準著凝的胸膛,這是任何防御措施哪怕神經反應都追不上的急速。凝被愛麗斯全力一擊輕松的貫穿而過,身體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可愛麗斯卻沒有勝利的快感。在雪地之上滑行減速的同時回頭看去,凝那爆裂的身體全化為了無數的雪片隨風消散。

    “替身?”愛麗斯不敢相信,甚至不知道凝何時換了位置,或者說從一開始這就不是真實的本體?

    “你在看哪里?”輕聲的詢問是從愛麗斯的身後傳來,可當她轉過身來時一切已經晚了。第一次愛麗斯輸在了速度上……

    “轟!”沉重一響,那支撐的冰面完全的爆裂,巨大的紋理甚至延伸到了百米之外,形成的圓形氣浪吹散了周圍數十米內的積雪。

    看著由愛麗斯嘴中涌出的熾熱紅血,凝得意的向一側退去。

    “記得我在日本時說過的話嗎?上次你給我的一腳,總有一天我會還給你的。”沒有什麼比報仇更能讓凝開心的事情,“好了,玩夠了,該送你回天堂了……”

    自然的張開了雙臂,天與地如同竟在這雪女的掌握之中一般,不過因為她的一個語調變動,本還在呼嘯的暴風雪瞬間便停了下來,覆蓋了蔚藍天空的烏雲散去,露出了美麗天空的顏色。

    可平躺在冰面上的愛麗斯卻沒有心情開朗的感覺,只因為一點細小的亮光正在天空中越變越大,或者說是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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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38:43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大戰前夕

    距離彗星過境,最後48小時前……

    神在人間界埋設的保險啟動了,五座漆黑通天魔塔,最先迎接來襲擊者的是位于北冰洋,堅實冰層上的雪女凝塔。

    這里也成為了神與妖大戰的第一場前哨戰,代表神的為天堂中墜落的折翼天使——愛麗斯。

    穿著一身雪白帶毛絨圍領的夾克,愛麗斯特別的配上了一條恨不得快到地上的麻布印第安長裙,而腳上便是一塵不變的上帝舞鞋,灰色的皮靴。

    說實在的,愛麗斯討厭如此束縛式的裝束,但這里的氣溫卻使得人不得不如此的打扮。

    這里是風與雪的世界,作為地球的兩極之一,北極擁有著地球上最刺骨的風,最堅固的冰。已是12月的冬季,使得原本無陸地的北冰洋上,硬生生從海水中浮現出來了雪白的冰之大陸。放眼望去,如同書中描寫的魔法一般,這由水構造成的陸地將給眾多的生靈提供繁衍生息的場地。而現在,它卻襯托起了一件不屬于這里的東西。

    漆黑的通天魔塔屹立于一片最為堅固的冰層之上,那漆黑的顏色就像是對這聖潔冰雪世界的侮辱。于是天空中被厚重的雲層覆蓋,吹拂下不盡的狂風暴雪,試圖將這玷污的黑塔用雪掩蓋起來。可無論如何的吹拂,如手臂般的黑塔依舊是黑的刺眼。

    靠坐在漆黑塔底的牆邊,不管風雪多大,不管氣溫多低,一頭銀絲的凝始終是一身漆黑的緊身皮裝。

    “這麼快就來人嗎?”嘆息的雪女不過微微的抬頭眺望,一覽無疑的平整冰面上即便刮著小孩巴掌大小的雪片,還是能輕松的發現那靠近的天使。特別是她身上的聖潔靈氣,更不是風雪能掩蓋得住的東西。

    支撐著膝蓋,凝緩緩的站了起來,沒有什麼好驚慌的,畢竟原來的劇本中便會有人來搗亂的一環,否則自己也不用親自來這里守塔了。

    兩人就像約好的朋友,全是安靜的向著對方走去。直到相距不過十米,同時停下了繼續靠近的步伐。

    “你來早了,還有兩天這塔才會派上用場。”凝平靜的提醒著,感覺不到敵人見面時的分外眼紅,

    “沒辦法,我呆的休息站里,隨行的人全都開始緊張的搬東西要撤了,听他們說過兩天後這暴風雪會近一步升級,除了北極熊,沒人能活下來。”無奈的聳了聳肩,愛麗斯看起來如同被掃地出門一般。

    “人類就是這麼脆弱,那麼你想干什麼,來這里討杯熱茶喝嗎?”凝習慣的諷刺,話語好像比身邊零下30度的氣溫更冷。

    “這到不是,只是想快點結束我們的這一戰,我也好早點離開這漫天冰雪的鬼地方。說實在的,這里真是冷的讓人討厭,早知道我情願去中東的沙漠也不來這里。”說話之時,愛麗斯已自然脫去了身上厚重的雪白夾克外套,隨手丟在了一邊更加雪白的雪地之上。

    只穿了一件緊身的天藍毛絨衣,兩只臂膀側面有著兩道奇特金屬拉鏈。不過這樣的裝束最讓人擔心的還是她的體溫,畢竟人類像如此的裝束,在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活不過三分鐘。

    所以,在天使的軀體表面才凝聚著無法目視的靈氣層,效果類似北極熊的脂肪,讓風雪落到其上時無法近體,而是順著靈氣層的曲線滑落到雪地之上。

    “你們這些家伙是永遠不懂得體會冰雪的美,細小的冰雪結晶體構造成的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花朵,脆弱且嬌貴,像人的心一樣。”雙手插在口袋之中,仰首向天,凝輕閉著雙眼,感受著冰雪落在臉上的冰冷,對于這雪女來說,這便是最溫暖的花兒。

    也許真的如同凝說的吧,愛麗斯確實不懂得去欣賞雪的美麗,所以才能肆無忌憚的猛然釋放大量之靈,比雪更潔白的銀色氣浪圍繞著這天使腳邊高速旋轉,強勁風勢甚至將腳邊厚達一米的雪片連同的卷起,使得這雙手握拳的天使都站在了堅實冰面之上。

    遠遠看去,如同這暴風雪中又刮起了龍卷的風。

    “喂,你叫愛麗斯是吧?記得我們第一次交手還是在日本的森林之中?感覺現在的你好像比當時強多了?”沒有退卻,凝甚至還未發動自身之靈,依舊平靜的交談著。

    “怕了嗎?”微微低垂著頭,愛麗斯的眼神已經改變。

    “怕?”凝的嘴角浮現出鄙視的笑,“你知道自己站在怎樣的世界嗎?在這里,我就是一切的‘女王’。”

    “證明給我看……”愛麗斯的聲音變的好輕,仿佛已經覆蓋在了暴風雪的忽忽風聲中。

    而在世界的另一處,另一個注定成為戰場的位置,亞馬遜叢林的深處,閻王與八歧也終于踫頭。不過他們的接觸可沒有凝與愛麗斯來的那便“寒冷”……

    在一片古代瑪雅文明的高大岩石金字塔邊,樹立著八歧守護的另一座通天魔塔。這里是曾經擁有人類駐扎歷史的遺址,所以方圓三公里內看不見高聳的叢林灌木,只有隨處可見的斷瓦殘壁。

    不過這些並不影響這兩人的交流,一張擺在那金字塔頂層上的茶幾,兩張舒服的躺椅,一套精美的茶具。八歧正細心的沖泡著Z國的茶中極品,洞頂烏龍。

    憂郁的茶香讓坐于這八歧大蛇王對面的閻王,都有些忘記來干什麼的了?

    “嘗嘗吧,這茶葉不錯,絕對不輸阿爾特的什麼咖啡。”端著功夫茶具的小巧茶杯,八歧微笑的放在了閻王的面前。

    “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哪個國家的文化。”輕閉著雙眼,閻王深深的呼吸著,“好久沒聞見這麼香的茶香了。”

    “你喜歡的話,走時我送你幾斤,反正我這里很多。”自然的端起了茶杯,八歧細細品嘗著茶的芬芳,“不過我們的那場架什麼時候開始呢?畢竟這是逃不掉的一環……”

    “不急在這一時。”側目俯視著這片荒涼的大地,閻王微微的感嘆著,“喝完這一壺茶再說吧,否則等我們打起來後,這麼好的東西也要浪費了。”

    “說的也是,那麼就再享受一下寧靜好了。”淡淡的微笑著,在八歧與閻王的身上感覺不到仇敵該有的氛圍,更像是對一同品茶的朋友。

    而暴風雨前的寧靜,天知道這一壺的茶水能喝上多久?

    中東的沙漠里,這里的寧靜也許能持續的更久一些?巨大的沙塵暴遮天閉日,地面上的生靈已經無從去知曉天空的顏色。

    只有熾熱的太陽將如火般的氣溫照射向這可憐的大地。

    跨坐于一輛已成土黃色的四輪沙地摩托上,方向停在了一座風沙剛剛形成的小土丘上。全身包裹在嚴嚴實實的長灰布簾下,如同阿拉伯的大叔,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雙眼也是帶上了寬大的護鏡,否則下半輩子方向也別想清干淨眼里的沙泥了。

    可正是這樣的打扮,配合上毒辣的太陽,人就如同站在最大型的桑拿房中,可怕的是還找不到出去的門。

    嘗試的舉目眺望,方向依舊找不到該前進的方向,在這該死的風沙中,所謂的公路也是時刻變換。

    “不會迷路了吧?我可不想死在這里!”車頭處的透明塑膠箱中,黑貓卡比發起了牢騷。

    “希望不要,要是找不到那漆黑的塔,估計回去會被閻王天使她們活活打死了。”尷尬的笑了兩聲,方向重新取出了GPS定位儀,修正著前進路線。與童子的接觸看來還需要再等等了……

    就在全世界的爭斗或開始,或等待,或找不到路的進行中時,在屬于珍妮那雪白的靈魂世界的深處,一種安靜的爭斗也在悄然的進行。

    用去了差不多三天的時間,珍妮與潘朵拉看完的是許哲一生的記憶。看完了他對雪兒的暗戀,看完了神對他的操控,看完了受傷的他如何封閉了自己的心,看完了他的迷茫與悲傷。

    可讓唯一讓珍妮心會抽搐之痛的,也正是許哲為了解放吳倩,寧願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也要抽出靈魂深處捆綁的軒轅之劍。

    看完這一切,珍妮也明白了為什麼許哲說自己和他好象,但珍妮覺得,自己與許哲又有著截然的不同。

    至少如果是自己經歷了許哲的這一切,珍妮絕不認為自己還有繼續走下去的勇氣。

    這些記憶的片段一直到宙斯與許哲的接觸時落幕,像一場揭露真相的記錄片,看得潘朵拉的臉上滿是鄙視的神情。

    “看到了嗎?這便是那個你認為救你的好人,他所經歷的事情。”徑直的走到了珍妮的面前,潘朵拉只希望“自己”能夠清醒,“從他的到來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騙局,很有可能包括你朋友的死也是他事先設計好的。他就是一個騙子,為了得到你的力量而不擇手段。這樣的男人值得你幫?值得你去喜歡嗎?”

    記憶也有記憶的悲哀,它永遠只能呈現過去的歷史,卻無法呈現經歷歷史的人之思緒。所以潘朵拉比不上九尾,窺視記憶遠沒有窺視心靈來的透徹。

    珍妮沒有說話,漠然的目光微微的下移,從滿是雪花的屏幕看向了面前的“自己”,這時目光中更多融進的是一種疑惑。

    “其實我很好奇,為什麼你要做這麼多?為什麼要給我展示這麼多的信息?如果封印九尾就像那宙斯所說的,是我們存在的意義,為什麼你要如此的勸阻我?你到底跟我隱瞞了什麼?”珍妮似乎成長了?

    沒有說話,一絲冷汗滑過了潘朵拉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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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6:28

第二百一十一章 潘朵拉的憎恨

    什麼所謂的帝王樓閣,沒有陽光滲透的這里,連白天與黑夜也無法區分,只有客廳中的水晶吊燈提供著照明。

    當珍妮全身只圍著浴巾從浴室中走出來時,許哲也正坐在客廳正中的燈下。客廳有些變了樣子,那些昂貴笨重的沙發與茶幾全被搬到了牆邊,雪白的皮毛地毯此刻看上去干淨的很,如聖潔的雪地一般。

    “快過來吧,我們沒有時間了。”根本沒有回頭,許哲自顧自得說著,似乎對美女出浴沒什麼興趣?

    緊了緊身上的浴巾,珍妮赤腳的走到了許哲所在的面前。

    只見他在那地毯上打開了一只灰色的布袋,袋子如卷軸般向兩邊自然展開,跟隨展開的便是內部密密麻麻的銀色長針,光的看看也讓人頭皮發麻。

    “你想干什麼?”珍妮有種不好的預感。

    “幫你見到自己而已……”許哲依舊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低頭清點著銀針,“當初我師父就是這樣幫我的,用銀針封住身上98%以上的穴位,讓自身思維強行脫離開身體,卻困在身體之中。你會看見一片黑暗,除了黑暗什麼也看不見。能保持不瘋掉的話,大概就能見到那個心底的另一個自己了。”

    “大概?你能確定嗎?”珍妮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直直的看著許哲,感覺自己有點被當成了實驗的白老鼠了,“如果我找不到會怎麼樣?”

    “這個……因為在禁錮的狀態下你是無法進食與喝水的,所以身體消耗的是自身能量來維持。”扣著後腦,許哲在回憶當初自己被禁錮時的樣子,“我撐了大概一個月,但你的體質最多也就能堅持15天。”

    “過了時間呢?”珍妮只想更了解自己的命運。

    “你會死,或者變成植物人。”許哲沒有隱瞞,眼神暗淡了下來,“如果你害怕了,我可以想其他的辦法。”

    “你這是關心我嗎?可為什麼在你的眼中卻透著要我答應如此做的信息?”珍妮能感受到,感受到許哲忐忑的心。

    “是嗎?大概因為我們沒什麼時間了吧?”許哲不認為錯過了15天以後妖與神的大戰,還有其他的機會見到飄忽不定的九尾。

    “那麼開始好了。”一次深深的呼吸,珍妮平躺在了松軟的地毯之上。

    “你答應了?”許哲雖然高興,可還是有些不解。

    “不要弄疼我了,我最怕針扎了。”緊緊閉上了雙眼,珍妮不敢看自己身體被千針穿穴的畫面。

    “可能會死的,你也沒關系嗎?”珍妮的灑脫反倒讓許哲茫然。

    “沒關系,我相信你,即便不是為我,為了你眼中渴求的東西,你不會讓我這樣無意義的死去的,我說的對嗎?”淡淡的微笑著,珍妮絕對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多麼的美。

    “謝謝。”輕輕的一聲道謝,許哲雙手之上猛然抽出數十只銀針,高速飛舞,將每一針扎進每一個相應的穴位,比扎人體經絡圖還要準確。整整的半個小時,許哲才完成了人為的封印之術,遠沒有自己師父竊世來的流暢。

    偌大的房間,突然只剩下了許哲忙碌後喘息的呼吸聲。就這樣靜靜的躺在了珍妮的身邊,看著那張還帶著微笑的臉,許哲竟有一種無法拭懷的愧疚。某種程度上來說,自己真的利用了這女孩幼嫩甚至不成熟的仇恨,還有她對自己的相信。

    就像那些利用過自己的神靈一樣,現在的自己又何嘗不是比那些利用過自己的神靈更卑鄙的存在?許哲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壞事也從來沒有少做,但如果可以,許哲真的不想去傷害像自己一樣可憐的靈魂……

    “下輩子歸還欠你的東西吧……”一聲感嘆,許哲也深深的睡去。

    時間在悄無聲息中流逝,一天過去,兩天過去,世界上各個角落全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即將舉行的盛大神之審判日。

    在英國倫敦,分別前往三個不同位置的私人客機,帶著神在人間的最後保障在距離審判日還有五天之時出發了。

    感覺世界上除了人類還在平靜的生活,任何的生靈都已焦躁不安起來。海中的魚兒反習性的向深海游去,各種鳥獸也是積極的逃離了自己的棲息地,連動物園中的動物也是格外的激動。

    不過這些還不足夠引起人類的注意,而那顆即將飛過地球的巨大彗星的消息卻在各地廣泛的傳播。不論是電視台,還是報紙上,隨處可見媒體對這天文奇景的報道,天文學稱這是一個讓世人明白自己不是宇宙主宰的最好證明。因為當彗星經過地球身邊時,人類的滅亡與生存的差距其實也只有一線的間隔。

    而各地的政府也提前通知了沿海地區的市民撤離,擔心由于彗星的磁場而引發大規模的潮汐現象。

    至于天上的各神族也是發出了各自的警告,提高了巡邏與戰備的等級,如發現各種異相都必須向總指揮斗神哪吒匯報。

    相對來說這10天過的安穩的,大概便只有許哲了?畢竟自己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誰知等到第7天的時候,沒有等待到珍妮甦醒,反倒等來了桑美所說的阿爾特的“禮物”。

    一件光滑如冰面的黑色皮風衣,和普通的風衣不同,全衣由特殊復合材料構造,7.62MM口徑以內的子彈無法穿頭,更別說刀具什麼的,連在它的表面留下一點刮痕也是不可能的。風衣內部擁有眾多掛鉤與暗袋,任何槍械,彈藥符咒或者其他工具,就是長劍也可藏的不露聲色,可以讓許哲的那只高爾夫球袋徹底的下崗了。

    最難能可貴的是,風衣內領處赫然粘著阿瑪尼的標志,听說阿爾特不光在這衣服的材質上下了工夫,連款式也要追求最舒適與美觀。

    有點無聊……

    而在昏迷後的第十天,那封印在自己身體中珍妮終于也開始有了變化……

    努力的四處張望著,珍妮無從得知自己在哪里,即便知道,此刻面對這無窮的黑暗,所有的認識也開始了忘記。

    每一分每一秒,珍妮無不想離開這個世界。越是如此漫無目的的下沉,越是難以置信,許哲竟在這種虛無中呆了三十天?

    幸運的是雖然珍妮沒有像許哲一樣堅定的信念,但自己的靈魂也沒有許哲的那般復雜。

    第十天,珍妮的雙腳接觸到了堅實的地面,這是來到這里後珍妮第一次感覺到身體的存在。

    “我活下來了嗎?”低頭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珍妮長長的感嘆著。

    “可你的選擇將帶你走向死亡……”一個熟悉的聲音由身後傳來,珍妮猛然轉身,卻格外的疑惑。因為站立在自己面前的竟是“自己”?

    一樣的唇,一樣的眼,一樣的語調,一樣的身高,珍妮感覺如同在照鏡子一般。

    “你就是許哲說的另一個我?”珍妮疑惑的問著。

    “不,我不是你,如果我是你便絕不會相信外面的那個混蛋來到這里,我的名字叫潘朵拉。”臉上帶著憤怒,這稱呼自己為潘朵拉的女孩似乎並不歡迎自己的另一個人格,“真不知道你是瞎了還是聾了?竟然相信那混蛋的花言巧語,難道你看不出來他只是想利用你嗎?”

    “喂!你夠了啊!我來可不是給你罵的!我只是想借你的力量幫朋友報仇!”珍妮終于體會到了“自己”跟“自己”生氣是什麼感覺了?

    “珍妮……”潘朵拉似乎稍微穩定了點自己激動的情緒,格外嚴肅的看向了全新人格的自己,“你真的是為了報仇嗎?你甚至感覺不到仇恨與該報仇目標間的必然聯系?或者說你只是為了幫許哲的忙而堅定了自己的復仇信念?”

    “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我根本不明白?”珍妮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別忘記了我們擁有同樣的心靈,你的每一次情緒波動,我都能清晰的覺察……自己是騙不了自己的。”潘朵拉想說的是,“你愛上他了。”

    “別胡說,我是為了復仇!”珍妮放肆的咆哮,似乎是在掩飾。

    “算了,我沒興趣和你爭執,既然你來到了這里,我還是有義務帶你了解自己,了解你身邊的世界。”邁著平靜的步伐,潘朵拉緩緩的走到了珍妮的身邊,像最體貼的大姐牽起了珍妮的雙手。

    珍妮也從不知道,“自己”的雙手竟是如此的溫暖,仿佛都溫暖進了心髒的最深處。

    頃刻之間,兩位赤裸女人身邊的環境瞬間改變,如同漆黑的幕簾一下全被扯走,只剩下了刺眼的白。光線的突然轉變讓珍妮有些不適應,微微輕閉著雙眼了好一會才能重新審視環境。

    在這雪白的世界,再不是那麼的空洞了,巨大的熒屏錯綜復雜的圍繞在身邊,各種跳動的畫面顯示的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歷史。

    “這些是什麼?”環視了一周,珍妮對這些畫面有著一種莫明的熟悉。

    “全是我們過去的記憶,作為神的‘玩具’我們歷史悠久,不過這些全不用你來關心,過去的悲傷能遺忘的還是盡量的遺忘掉好。”潘朵拉揮一揮手,眾多的屏幕又是瞬間的消失不見,只留下了一面最為巨大的屏幕,顯示的是外界的情況,正是珍妮身處的房間,環境沒有什麼變化,只是許哲正依偎在客廳邊的一張沙發上深深的睡去。

    “你是怎麼做到的?”快步的走到了屏幕前,這是珍妮數天來第一次見到的外景。

    “沒什麼,作為潘朵拉之盒的靈魂捆綁者,我們擁有許多其他常人無法想象的力量。除了封印之外,我們能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例如挖取別人腦袋中的記憶,像這樣。”輕輕打了一個響指,珍妮所看的畫面改變,鏡頭急速的向著許哲推進,直到鑽進了許哲的腦中,潘朵拉的語氣帶著憤怒,“讓我們看看吧,這骯髒的混蛋到底為了什麼想利用我們?像那些丑陋的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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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6:02

第二百一十章 帝王樓閣

    吐著濃郁的黑煙,引擎咳咳  的動靜就如同上了年紀的老頭。這輛不幸被偷來的福特敞棚轎車算是經歷了這一生中最痛苦,也是最後的旅程。

    當珍妮將車停在許哲要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門口時,終于,陣陣白煙從引擎蓋下涌了出來,證明了自己的“死亡”。

    “就是這里了。”側頭看向了酒店大門,許哲並沒在意是什麼名字,而是發現了那地址牌下清晰的一只金薔薇雕塑。

    接待的迎賓小伙子很熱情,沒有因為車的好壞而勢利眼的調整服務態度。就算當自己發現無法再發動這輛破車時,也是毫不生氣打電話叫來了拖車。

    關于這些,許哲可不在意,背負著滿是灰塵的背包,穿著邋遢的好像剛剛叢林探險完的鞋,走進了這金碧輝煌的酒店,在那干淨到仿佛能夠反光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了一個個泥巴的腳印。而在他冷漠的臉上連一點抱歉的神色都沒有。

    反倒是跟隨進入的珍妮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身邊的其他旅客全是好奇的打量著自己,好像連服務的員工也要比自己干淨上數百倍。

    旁若無人的走到了前台處,接待的是位帶著倫敦口音的中年男人,和藹的微笑與慈祥的面貌,如同這里的管家。

    “您好,請問我有什麼能為您效勞的嗎?”“管家”禮貌的問著。

    “等等……”許哲拉開了自己的背包,將一件一件的行李擺在了櫃台上,似乎在找什麼?

    于是,內褲,襪子,鐵鏈,匕首,一把手槍,幾個彈匣,甚至兩個手榴彈全如展覽般放在了別人的面前。

    許哲依舊毫不在乎,可珍妮已經開始了為他擔心,不過更多的還是尷尬,就像站在沒修養的許哲身邊,連自己也會被認為沒有教養一樣。

    “真是郁悶,卡呢?不會忘在家里了吧?”許哲有點後悔沒把那等于兩千萬美金的卡片當回事情。

    “別再找了,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有大腦。”一個熟悉卻帶著鄙視的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在這里就早點說啊,害我找的這麼麻煩。”無奈的將櫃台上的東西重新裝回背包中,許哲嘆息的轉過了身去,看見的是兩位身穿雪白絲綢旗袍的桑美與桑琪。

    在她們的手中並未拿鮮明的兵器,倒有點難以區分出這對雙胞胎姐妹了。不過對于許哲來說,想區分太簡單了,只需看看誰對自己擺出討厭的臉色那個一定是妹妹桑琪了。

    “好漂亮?”第一次見到這對吸血鬼姐妹,珍妮感嘆的自語,仿佛自己在贊美的是對精美的洋娃娃一般。

    “會‘咬人’的,別靠她們太近。”許哲好心的提醒。

    桑美自然的走到了櫃台前,和那“管家”交流了兩句,根本不用什麼身份證掃描或登記,直接從管家手中接過了一張精致的房卡。

    “跟我來吧,大人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房間。”冷漠的向著電梯走去,桑美比起妹妹來懂事的多,“不過大人卻不知道你會帶陌生人來,只安排了一間房間。”

    “等等?我要和他住一起嗎?”珍妮有些茫然了。

    “你們大人什麼時候變這麼小氣了,多開個房間會讓他的企業倒閉嗎?”許哲輕笑的諷刺著。

    “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幫你把這女人干掉。”一行四人,走在最後的桑琪不帶感情的說,卻讓珍妮不自覺的脖子一縮,離的許哲更近。

    “勸你們最好別打她的注意,否則即便你們是阿爾特最喜歡的部下,他也要準備葬禮了。”許哲的話可以當成一種威脅。

    “並不是我們不想多準備個房間。”當所有的人都站進了電梯內,桑美並沒有按任何的樓層,而是將那張精致的卡片插進了控制面板下隱藏的插口中,“因為整棟酒店只有這獨一無二的‘帝王樓閣’……”

    說著,電梯的大門緊緊關閉,高速電梯直沖頂層。當“叮”的聲音響起時,四人已來到了三百米之高的頂層。

    大門又是迅速的開啟,出現在眼前的是用奢華,奢侈,一類詞語才能形容的景象。

    偌大的房間,形如園頂的復式結構,一樓的地面上鋪蓋的是松軟的北極熊皮毛地毯。牆壁上的精美油畫先不說是出自誰的手,光邊框都是PT950鉑金瓖鑽。更別說鱷魚皮的沙發,黃金的茶幾,漢白玉石的柱子……

    此刻珍妮終于明白了為什麼一間普通的房間能配上“帝王”二字?就是再豪華的房間,一般的酒店也只敢稱呼其為“總統”。但也只有這里,帝王絕對不是一種夸張的比喻,或者說就是真正中世紀的帝王也享受不到面前所擺放的一切吧?

    “進來吧,便宜你這小子了,這間房間平時只有阿爾特大人來度假時才會被使用。”桑琪鄙視的說著,自然的走到了客廳中央坐在了沙發前。

    “這里?這里真的是用來住人的嗎?”感嘆的緩緩走進了房間中,松軟的地毯仿佛能讓腳幸福的飄到半空,珍妮可謂重新理解了“奢華”的定義。

    “你們想喝點什麼,這里有世界上所有叫的出名字的名酒。”桑美比起妹妹要禮貌的多,徑直的走到了吧台內,翻找著最好的酒。

    “抱歉,我不喜歡加了血的東西,喝起來會惡心。”許哲知道阿爾特的古怪興趣,“至于這什麼帝王房間?說起來豪華的讓人暈眩,但可悲的是連扇窗戶也沒有,享受一切的帝王既然無法享受凡人所享受的陽光?不覺得很悲哀嗎?”

    毫不愛惜的走到了沙發前,沿途一路的雪白地毯上全留下了許哲的腳印。

    “人類女孩,你喝什麼?”桑美禮貌的問著。

    “我嗎?果汁就好。”雖然並未看夠所有的一切,珍妮還是難得有修養的坐在了許哲對面的位置上。

    “真是少見,原來大名鼎鼎的許哲也有要尋求幫助的時候,怎麼弄的這麼狼狽?”大概是因為許哲就坐在身邊的緣故,桑琪的話語帶著敵意。

    “沒什麼好奇怪的,連阿爾特都害怕來到這里,只派自己的爪牙過來,我的狼狽也是可以理解的。”許哲的嘴巴可從來沒輸過人。

    “給,你的果汁。”將一杯還冒著熱氣的橙汁擺在了珍妮的面前,桑美坐在了一邊的單人沙發上看向了許哲,“你有什麼計劃嗎?或者說,你有戰勝九尾的把握嗎?”

    “你問了一個連神都無法回答的問題,和你看見的一樣,我只是遇上了幾個她的手下已經被弄得慘西西了。”許哲不會為自己的弱小辯護,畢竟面對著九尾,任何的辯護全是可笑的掩飾,“你們呢?好像你們的主人和閻王那些家伙又在策劃著什麼?”

    “十五天後,一顆彗星將經過地球,九尾將借助彗星的余波通過五座通天魔塔撕裂開神界的結界,到神界去引爆核彈。大人們的計劃為破壞那五座通天魔塔中的三座,以阻止她的行動。”桑美毫不忌諱的將全部計劃全盤脫出。

    “就是說將那混蛋困在人間,禍害這個世界就好了嗎?神還真是‘仁慈’。”許哲並不吃驚,因為神的本性早被自己看透,“如果換成我,我更希望九尾前往了神界再摧毀了魔塔,這樣至少人間可以太平上好久了。”許哲的一句話說的桑美桑琪心頭一顫,“不過守塔的家伙一定也不簡單,幻想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正是如此,最近的通天魔塔就在悉尼,由哈迪斯來守護,所以這里是大人們排除在外的攻擊點。”桑琪無奈的嘆息補充說明。

    “知道這些就夠了,麻煩你們離開,我可是顛簸了三天才來,想好好消息下。”許哲冷漠的下達了逐客令。

    雖然很是不爽他的語調,桑琪還是起身向著電梯口走去,而桑美看上去更加理解。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過幾天阿爾特大人為你準備的一份‘禮物’會送過來。那麼,祝你好夢。”等桑美說完之時,電梯的門同時的關上。

    偌大的房間中一下子只剩下了許哲與珍妮,還有那杯茶幾上的果汁。

    “你決定了嗎?”許哲突然莫名其妙的說著。

    “什麼?”珍妮有些不明白。

    “你決定好為死去的朋友報仇了嗎?如果你已經忘記了……忘記了失去時的痛……”許哲的聲音帶著遺憾。

    “我沒忘記!從沒有忘記,朱蒂是我最好的朋友!”眼神因為許哲的話而變得堅強,珍妮肯定著心中的信念。

    “這樣很好,記住你現在的眼神,恨這種東西,不刻在骨頭上是很容易被遺忘的。先去洗澡吧……”許哲已準備帶這可憐的女孩進入無形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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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5:16

第二百零九章 復仇

    漆黑的森林中,幽靜且陰冷,特別是在這被岩石封印的世界,幽靜與陰冷更為露骨。

    但也是以許哲為始點,一些人類覺察不到的精靈高速的凝聚著。它們在興奮的狂舞,在為許哲召喚的符咒而激動。那些平時深埋在地面中的孩子全部的甦醒,天地土之靈,獨特的地雷元素乍現。漂浮在半空的石塊猛然又分解成更細小的碎片,無數道青雷由地底涌出,全聚集在了許哲雙掌之間。

    微微彎曲雙膝,高抬雙手,許哲的姿態如同在扎著馬步,其實他只是為了承受等下的沖擊。

    緊閉著雙眼,珍妮始終不敢睜開雙眼去看,好像看上一眼,自己也將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世界也不再是從前的世界了?

    她是對的,此刻的許哲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周身釋放著微弱銀白光暈,一頭黑發無風亦舞動而起,在這銀光的呼應下仿佛也變成了銀色。

    而那跳動的電流在許哲雙掌之前壓縮成了一團銀白光球,森林仿佛因為這人造的光源而被點亮,可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

    前方飛速逃離的美杜莎已沒有了什麼美女所有的儀態,樣子看上去慌張的如同老鼠,連回頭看一下的勇氣也沒有。

    不過看不看都沒關系了,當許哲一次呼吸,將那四指構成的鎖定菱形框了美杜莎時,“轟隆!”一聲巨響響徹天際,壓縮靈球直沖而出,速度突破了音障。接著,美杜莎的逃亡結束了,身下的地面仿佛被蒸發了一般,自己漂到了半空。身邊變得如白晝一般亮的刺眼,而軀體也被包裹在了這光暈之中,被這光暈無情的吞噬干淨。

    整個凱恩斯城鎮的居民全感受到地面的震蕩,也能遠遠看見由森林中升起了巨大光團,仿佛一顆太陽墜落在了這可憐的城市一般。

    不過這樣的奇景也只持續了數秒,當地震停止,光團消失後,小鎮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被人當成了一種幻覺。

    而當一切都結束後,許哲轉身走向了身邊的一棵石樹,顫抖的珍妮正站在那里。

    “我……可以睜開眼楮了嗎?”珍妮輕聲的問著。

    “現在我還是赤裸的,你想看嗎?”許哲的反問帶著調侃的味道,“你腳受傷了,我背你回去。”說著,也沒有征求對方的同意,許哲已將珍妮背上了後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好疼,你不能輕點嗎?!”大概是許哲的粗魯,踫到了珍妮膝蓋上的傷口,疼得這女孩咬牙切齒,睜開了雙眼訓斥。可當從側面看見近在咫尺許哲的臉後,珍妮又忘記了自己的疼。因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蒼白的面容,如同一具會呼吸的尸體,而順著許哲那蒼白的嘴角,鮮紅的血向外的流淌著。

    “你,你怎麼了?”珍妮有些慌張,環抱著許哲的手不停為他擦拭著嘴角的血,可新鮮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

    珍妮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害怕這數次保護了自己的男人如此的死去。卻不知道就在數十分鐘前,自己還將所有的不幸歸咎在許哲的身上……

    “沒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凝聚了過多的天地之靈,靈氣貫穿進體,傷到了心肝脾肺腎,主要器官有點內出血的癥狀。”許哲嘴角除了血外掛上了一絲慘淡的笑容,“不過感覺很棒,我好像又掌握了一項了不起的技能?”

    “你要快點去醫院!”珍妮根本听不懂許哲在說些什麼,可當許哲走到森林邊緣又奇怪的繞道而行時,珍妮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這里是剛才那美杜莎逃亡的位置,而現在,這里除了一個直徑五十米深達十米的巨大凹坑,什麼都沒有了……

    光滑的坑面如同潑上了水銀一般,在月光下閃動著微弱的光,而實際上這是被強大電磁場侵蝕後的結果。許哲的高壓地雷靈團與環境發生了強烈電解反應。美杜莎,地面,樹木,甚至空氣,在那耀眼的光團中全被分解成為了肉眼無法覺察的微量元素。

    原則之上,這也便是連神皆可殺死的力量之一……。

    當兩人重新坐進那輛“借”來的福特汽車中時,已是晚上9點,沿海公路上的一盞盞路燈早就亮起,海失去的白晝時蔚藍的模樣,如安靜的湖泊倒影著天空中的繁星。在這樣的夜晚出游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情?逃亡也是……

    意料外的是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不再是許哲,而是珍妮。雖然她的駕照才拿到不過半年,膝蓋上還帶著傷,可比起憔悴的許哲,還有他瘋子一般的駕駛方式,老舊的福特車行駛起來平穩的多。

    靠在搖起的車窗上,許哲的眼皮好重,呼吸也變得好慢,是在休息,像從前吳倩在身邊每一次的出任務一樣。

    珍妮呢?半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妖魔的追殺,作為一個平凡的人估計沒有誰能平靜下來吧?即便自己已是不得不相信許哲所說的另一個世界,但疑惑與迷茫還是會自然的出現在腦袋之中,揮之不去。

    “你的真名是叫許哲對嗎?”珍妮其實並不想打擾許哲的休息,可還是壓抑不住好奇。

    “怎麼了?我不是告訴了你該去哪嗎?”許哲依舊閉著雙眼,聲音好輕。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了解下,你說的關于妖怪的事情。”珍妮一下子莫明的緊張起來。

    “了解多了對你沒有好處,你和我不同,你可能還有希望回歸自己人類平靜的生活。我找你只是想你幫我一個忙,所以你還是盡量不要接觸那一個世界太多,這樣你的回歸會容易點……”緊了緊上身的夾克,由敞棚車頂灌進的風有些涼。

    “怎麼還能平靜的生活?朱蒂已經被那些混蛋殺死了,他們也想要我的命。”微微低垂下了頭,珍妮在笑,可笑容透著說不出的悲傷,“如果要說我現在唯一還想做的事情,那便是弄明白這一切,然後復仇……”

    “你真的這麼想報仇嗎?”許哲突然極度認真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身邊的女孩。

    “是。”珍妮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雙手握緊了方向盤。

    “了解你自己是誰,你的復仇也就完成了。”說完,許哲又抓緊了夾克外套靠在了車窗上睡去。

    “你老說了解自己,了解自己,可你又不肯告訴我我要了解的是什麼?!你好煩!”珍妮已厭煩了猜謎語的游戲。

    “我已經跟你說過,在你的靈魂里捆綁著一件不屬于你的東西,它叫潘朵拉之盒,為希臘神靈的封印型神兵。而我說的了解,便是你要潛入自己的靈魂深處,找到它,得到使用它的權利。當你做到這一切時,便能輕松的將那幕後的混蛋封印起來,而那混蛋的名字叫……九尾……”說到最後,許哲的語氣冰冷的如同能凝結起空氣一般。

    “我該怎麼做?能教我方法嗎?”顯然,珍妮也被復仇蒙蔽了雙眼。

    “先去紐卡斯爾吧,到那里我也許可以幫你,用我從前使用過的一種方法……”

    行駛的車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夜也在不知不覺間深去。

    為了避免百鬼眼線的追蹤,前往紐卡斯爾的這一路並不輕松,幾乎就沒有走過流暢的主干道,連休息也全是在車里度過的。不過此舉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再沒有見到過百鬼,或者哈迪斯手下的影子。不過與其相信自己的躲避起了效果,許哲更願意相信是九尾暫時不想要自己的性命。

    而發生在那海灘浴場的慘案,澳洲官方完全封鎖了事情的真相,解釋成了一艘化學品郵輪撞上了沙灘形成了大規模爆炸。但在背地里,政府的調查組也介入到了此事當中,世界開始慢慢對另一個世界了解了,或者說是九尾開始慢慢讓人類了解真實的世界?

    反正當風塵僕僕的福特車行駛進紐卡斯爾的地界時,已是三天之後。距離那被路西法稱為神之審判日,還有整整十五天。

    說到紐卡斯爾,這是一座比凱恩斯更像城市的城市,擁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文景觀,也擁有更完備的海上,陸地,天空交通系統。教育也是這座城市的特色之一,在澳洲著名的紐卡斯爾大學便坐落于此。

    可惜許哲與珍妮並不是來旅游的,即便路過了美麗聞名的白海灘,也沒讓他們慢上幾分。

    “你說的那酒店在哪?有名字沒,這城市太大了,怎麼找啊?”一邊開著車,珍妮一邊忙碌的在旅游指南上找著,可就沒有許哲所說的“金薔薇酒店”。

    “根本不用看地圖的,去你們這里最大的酒店便是了,我認識的那家伙絕不會管理‘第二名’的企業。”許哲是那麼的自信。

    無奈的聳了聳肩,珍妮向著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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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5:07

第二百零九章 復仇

    漆黑的森林中,幽靜且陰冷,特別是在這被岩石封印的世界,幽靜與陰冷更為露骨。

    但也是以許哲為始點,一些人類覺察不到的精靈高速的凝聚著。它們在興奮的狂舞,在為許哲召喚的符咒而激動。那些平時深埋在地面中的孩子全部的甦醒,天地土之靈,獨特的地雷元素乍現。漂浮在半空的石塊猛然又分解成更細小的碎片,無數道青雷由地底涌出,全聚集在了許哲雙掌之間。

    微微彎曲雙膝,高抬雙手,許哲的姿態如同在扎著馬步,其實他只是為了承受等下的沖擊。

    緊閉著雙眼,珍妮始終不敢睜開雙眼去看,好像看上一眼,自己也將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世界也不再是從前的世界了?

    她是對的,此刻的許哲已脫離了人類的範疇,周身釋放著微弱銀白光暈,一頭黑發無風亦舞動而起,在這銀光的呼應下仿佛也變成了銀色。

    而那跳動的電流在許哲雙掌之前壓縮成了一團銀白光球,森林仿佛因為這人造的光源而被點亮,可這一切都還只是開始。

    前方飛速逃離的美杜莎已沒有了什麼美女所有的儀態,樣子看上去慌張的如同老鼠,連回頭看一下的勇氣也沒有。

    不過看不看都沒關系了,當許哲一次呼吸,將那四指構成的鎖定菱形框了美杜莎時,“轟隆!”一聲巨響響徹天際,壓縮靈球直沖而出,速度突破了音障。接著,美杜莎的逃亡結束了,身下的地面仿佛被蒸發了一般,自己漂到了半空。身邊變得如白晝一般亮的刺眼,而軀體也被包裹在了這光暈之中,被這光暈無情的吞噬干淨。

    整個凱恩斯城鎮的居民全感受到地面的震蕩,也能遠遠看見由森林中升起了巨大光團,仿佛一顆太陽墜落在了這可憐的城市一般。

    不過這樣的奇景也只持續了數秒,當地震停止,光團消失後,小鎮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所發生的一切不過被人當成了一種幻覺。

    而當一切都結束後,許哲轉身走向了身邊的一棵石樹,顫抖的珍妮正站在那里。

    “我……可以睜開眼楮了嗎?”珍妮輕聲的問著。

    “現在我還是赤裸的,你想看嗎?”許哲的反問帶著調侃的味道,“你腳受傷了,我背你回去。”說著,也沒有征求對方的同意,許哲已將珍妮背上了後背,向著家的方向走去。

    “好疼,你不能輕點嗎?!”大概是許哲的粗魯,踫到了珍妮膝蓋上的傷口,疼得這女孩咬牙切齒,睜開了雙眼訓斥。可當從側面看見近在咫尺許哲的臉後,珍妮又忘記了自己的疼。因為自己從未見過如此蒼白的面容,如同一具會呼吸的尸體,而順著許哲那蒼白的嘴角,鮮紅的血向外的流淌著。

    “你,你怎麼了?”珍妮有些慌張,環抱著許哲的手不停為他擦拭著嘴角的血,可新鮮的血還是不停的流出。

    珍妮無法掩飾自己的害怕,害怕這數次保護了自己的男人如此的死去。卻不知道就在數十分鐘前,自己還將所有的不幸歸咎在許哲的身上……

    “沒事,一時半會兒死不了,我凝聚了過多的天地之靈,靈氣貫穿進體,傷到了心肝脾肺腎,主要器官有點內出血的癥狀。”許哲嘴角除了血外掛上了一絲慘淡的笑容,“不過感覺很棒,我好像又掌握了一項了不起的技能?”

    “你要快點去醫院!”珍妮根本听不懂許哲在說些什麼,可當許哲走到森林邊緣又奇怪的繞道而行時,珍妮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這里是剛才那美杜莎逃亡的位置,而現在,這里除了一個直徑五十米深達十米的巨大凹坑,什麼都沒有了……

    光滑的坑面如同潑上了水銀一般,在月光下閃動著微弱的光,而實際上這是被強大電磁場侵蝕後的結果。許哲的高壓地雷靈團與環境發生了強烈電解反應。美杜莎,地面,樹木,甚至空氣,在那耀眼的光團中全被分解成為了肉眼無法覺察的微量元素。

    原則之上,這也便是連神皆可殺死的力量之一……。

    當兩人重新坐進那輛“借”來的福特汽車中時,已是晚上9點,沿海公路上的一盞盞路燈早就亮起,海失去的白晝時蔚藍的模樣,如安靜的湖泊倒影著天空中的繁星。在這樣的夜晚出游應該是件幸福的事情?逃亡也是……

    意料外的是坐在駕駛位置上的不再是許哲,而是珍妮。雖然她的駕照才拿到不過半年,膝蓋上還帶著傷,可比起憔悴的許哲,還有他瘋子一般的駕駛方式,老舊的福特車行駛起來平穩的多。

    靠在搖起的車窗上,許哲的眼皮好重,呼吸也變得好慢,是在休息,像從前吳倩在身邊每一次的出任務一樣。

    珍妮呢?半天之內經歷了兩次妖魔的追殺,作為一個平凡的人估計沒有誰能平靜下來吧?即便自己已是不得不相信許哲所說的另一個世界,但疑惑與迷茫還是會自然的出現在腦袋之中,揮之不去。

    “你的真名是叫許哲對嗎?”珍妮其實並不想打擾許哲的休息,可還是壓抑不住好奇。

    “怎麼了?我不是告訴了你該去哪嗎?”許哲依舊閉著雙眼,聲音好輕。

    “沒……沒什麼,我只是想了解下,你說的關于妖怪的事情。”珍妮一下子莫明的緊張起來。

    “了解多了對你沒有好處,你和我不同,你可能還有希望回歸自己人類平靜的生活。我找你只是想你幫我一個忙,所以你還是盡量不要接觸那一個世界太多,這樣你的回歸會容易點……”緊了緊上身的夾克,由敞棚車頂灌進的風有些涼。

    “怎麼還能平靜的生活?朱蒂已經被那些混蛋殺死了,他們也想要我的命。”微微低垂下了頭,珍妮在笑,可笑容透著說不出的悲傷,“如果要說我現在唯一還想做的事情,那便是弄明白這一切,然後復仇……”

    “你真的這麼想報仇嗎?”許哲突然極度認真的坐直了身子,看向了身邊的女孩。

    “是。”珍妮給出了肯定的回答,雙手握緊了方向盤。

    “了解你自己是誰,你的復仇也就完成了。”說完,許哲又抓緊了夾克外套靠在了車窗上睡去。

    “你老說了解自己,了解自己,可你又不肯告訴我我要了解的是什麼?!你好煩!”珍妮已厭煩了猜謎語的游戲。

    “我已經跟你說過,在你的靈魂里捆綁著一件不屬于你的東西,它叫潘朵拉之盒,為希臘神靈的封印型神兵。而我說的了解,便是你要潛入自己的靈魂深處,找到它,得到使用它的權利。當你做到這一切時,便能輕松的將那幕後的混蛋封印起來,而那混蛋的名字叫……九尾……”說到最後,許哲的語氣冰冷的如同能凝結起空氣一般。

    “我該怎麼做?能教我方法嗎?”顯然,珍妮也被復仇蒙蔽了雙眼。

    “先去紐卡斯爾吧,到那里我也許可以幫你,用我從前使用過的一種方法……”

    行駛的車在不知不覺間加快了速度,夜也在不知不覺間深去。

    為了避免百鬼眼線的追蹤,前往紐卡斯爾的這一路並不輕松,幾乎就沒有走過流暢的主干道,連休息也全是在車里度過的。不過此舉的效果也是顯而易見的,至少再沒有見到過百鬼,或者哈迪斯手下的影子。不過與其相信自己的躲避起了效果,許哲更願意相信是九尾暫時不想要自己的性命。

    而發生在那海灘浴場的慘案,澳洲官方完全封鎖了事情的真相,解釋成了一艘化學品郵輪撞上了沙灘形成了大規模爆炸。但在背地里,政府的調查組也介入到了此事當中,世界開始慢慢對另一個世界了解了,或者說是九尾開始慢慢讓人類了解真實的世界?

    反正當風塵僕僕的福特車行駛進紐卡斯爾的地界時,已是三天之後。距離那被路西法稱為神之審判日,還有整整十五天。

    說到紐卡斯爾,這是一座比凱恩斯更像城市的城市,擁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人文景觀,也擁有更完備的海上,陸地,天空交通系統。教育也是這座城市的特色之一,在澳洲著名的紐卡斯爾大學便坐落于此。

    可惜許哲與珍妮並不是來旅游的,即便路過了美麗聞名的白海灘,也沒讓他們慢上幾分。

    “你說的那酒店在哪?有名字沒,這城市太大了,怎麼找啊?”一邊開著車,珍妮一邊忙碌的在旅游指南上找著,可就沒有許哲所說的“金薔薇酒店”。

    “根本不用看地圖的,去你們這里最大的酒店便是了,我認識的那家伙絕不會管理‘第二名’的企業。”許哲是那麼的自信。

    無奈的聳了聳肩,珍妮向著市中心最高的建築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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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4:54

第二百零八章 地雷轟隆炮

    這是一個怎樣的世界?連吹拂過的風,風中帶起的落葉進入到這片領域也是瞬間化為了岩石,重重的落到堅硬的地面摔成細小的碎片。

    而引發這一切異象的魔女美杜莎,卻毫不覺得自己在摧殘生命。腫起的臉上滿是對許哲的憎恨,一頭邋遢的金發在泥水滲透後擰成了一束束的模樣。不過可能跟泥水也沒有關系?因為那一束束的金發莫明舞動起來,頃刻間,一條條張滿毒牙的青蛇便成為了這魔女專用的發型。原本琥珀般晶瑩剔透的雙眸,此刻也成為了血般鮮紅的姿態。

    一切的異變看在許哲的眼中,可已前沖的身體沒有因為對手的變異而慢上半分,反倒更快。拖行著雙手,前傾的奔襲模樣快的如同一道黑色光暈。

    沒有等美杜莎異變完成許哲已到身前,驟然急停住了身子,可雙臂未停。甩動加速向前轟出,如同兩枚炮彈正轟在了這怪物的腰腹。

    雙倍少林通背拳,正是當初甦然打飛千年山妖的恐怖力量。不過此刻與當時的反應截然不同,更為瘦弱的美杜莎仿佛沒事人般屹立不動,反倒許哲被自己的力量震的連退開了數米,撞上了一棵石樹才算停了下來。右掌心中的傷口又是淌出更多鮮紅熱血,滴落在了灰暗大地之上。在血接觸地面的剎那也凝結成了渾圓的石塊……

    “別用你那種人類的小伎倆侮辱我了,現在的我身體可比鑽石的強度,繼續對我揮拳,當心你的手骨……”魔女嘴角微微的上翹,放肆的獰笑只因為這是在自己的世界,而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己便是絕對的統治著。

    “怎麼可能?”只是一次攻擊,許哲真的理解了這家伙所說的鑽石強度,雙手肌肉直到此刻還是麻痹的狀態,可正是如此,心中一份迷惑更加清晰,“五行法則,金克木,木克土……你是土系魔物,怎麼可能克住這麼多的樹木與森林……你在違反著常識……”

    “傻小子,帶著你的疑惑一起去死吧!”說話之間,五米距離,魔女竟瞬間便出現在了許哲的面前。

    眼楮與腦袋的思維已跟不上身體的反應,許哲極限側頭,恐怖五指並成的手刀直直的插進了自己身後的大樹之中。那十米高的大樹應聲斷裂,傾斜倒下,遠比任何的伐木工更迅速。

    奮力側向狂奔,那墓穴下的訓練教會了許哲最重要的兩點,一便是身體對攻擊的反應要快過眼楮與腦袋,二便是絕對別硬抗,在找到干掉對方的方法前,逃跑也是戰斗的一部分。

    可顯然那老太婆從沒有遇見過美杜莎這樣的對手……

    在這竟是岩石的世界中,美杜莎快的如同冰面上的舞者,根本看不見她抬腳奔跑的姿態。而是飄逸的像帆,由風驅動著她的身體,在許哲準備逃離開美杜莎前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想逃?你太慢了……”獰笑的雙手環抱于胸,魔女頭頂舞動的蛇發全張開了猙獰的大嘴,伸展的沖向許哲。

    連轉向的機會都沒有了,極限向後連續空翻,一條條猙獰毒蛇尾隨其後,直直撞在了堅硬的地面之上,轟出恐怖的彈坑,石屑四濺。

    當許哲停下時,面前數十米的地面上已滿是釘進了地面中的蛇之軀干。

    “你的‘寵物’全撞暈了,該我了……”許哲吸氣凝神,懸于身體兩側的雙手緊握成了拳頭,跳動的天地之靈開始為許哲那衣下的巨大符咒而興奮起舞。

    “是嗎?”那遠遠站立的美杜莎可不如此認為,嘴角的笑沒有一刻的消失過。

    突然,許哲的目光茫然,也覺察到了那環境的異樣,不過這次身體的反應救不了自己……

    腳下地面瞬間爆裂成了無數的碎片,那一只只奔騰而起的蛇頭毫不猶豫撕咬住了許哲的身體。遠遠看去,許哲就如同最壞的惡人被丟進了蛇窩一般。

    不過說起來也許沒人相信,許哲並感覺不到痛苦,那被蛇咬中的位置在咬中的時刻已完全麻痹,似乎因為蛇毒的作用。

    當所有的毒蛇注射完了積蓄的毒液後,全又縮回了地面之下,從那自己撞擊出來的彈坑中縮回,化為了美杜莎一頭的“發絲”。

    身體好重,許哲只覺得呼吸開始變的困難,心髒的跳動一下比一下緩慢。不知道是不是蛇毒產生的幻覺,腳竟在慢慢的變成灰色的岩石,與大地同色。而知覺也跟隨著石化向上的趨勢逐漸的失去……

    “感覺怎樣?看著自己變成沒有生命的石頭,是不是很興奮?”美杜莎用勝利者的姿態笑著。

    “蛇毒可以侵蝕肉體?”許哲的聲音已經很輕,呼吸都變成了喘息,“不……是石化的土系靈氣……就像你對木系植物做的一樣,你不是克住了木,而是侵蝕它們的身體……你根本沒有脫離五行的法則……”想明白了一切,許哲笑了,可笑容也蒼白的厲害,這種理解卻是用自己的“死”來換取。

    “不完全相同,那些低等的生靈扎根與地,我只需要通過大地與空氣中擴散石化之靈,便能輕松的入侵它們的軀體。可人不同,你們的身體更堅固,所以必要的撕咬侵蝕就麻煩一點。”美杜莎沒有任何的隱瞞,將自己的秘密全說了出來,畢竟對死人保守秘密太不人道了,“你也該滿足了,你中的是足夠石化方圓十公里內任何物體當量的土系靈,所以……安心的去死吧……”

    許哲沒有力氣再還嘴了,最後一絲的發梢也化為了堅固的岩石,表情看上去並不痛苦,平靜的臉上甚至帶著一絲偌有似無的笑容。

    作為雕塑,許哲無疑是上品,眉宇間透發出的是王者般的氣勢。

    “好了,該去完成上面的任務。”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美杜莎向著那樹邊的珍妮走去。

    剛才所有的對話這可憐的女孩全听見了,正因為如此,她的身體才在不自覺的顫抖著,緊閉的雙眼也阻止不了涌出的淚。這淚水一部分是恐懼,一部分則是對許哲的愧疚。

    珍妮是那麼瘋狂的想知道許哲變成什麼樣子了,可許哲的警告又深刻在了心底。

    珍妮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如此相信他的話,只覺得除了相信他外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了。所以,當美杜莎熟悉的腳步聲靠近時,雖然害怕,珍妮始終緊閉著雙眼。

    事實證明,她的選擇是無比正確的……

    走到了珍妮面前,這魔女正思考該如何下手時,天地之間一絲熟悉又陌生的味道提醒著她,一切還沒有結束……

    猛然轉過了身,美杜莎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作為一只存在了兩千三百多年的魔女,它擁有著最豐富的獵殺經驗,見過太多怪異死亡的狀態。但卻從未見過今天這種。

    空氣中土系之靈在凝聚著,帶著自己的氣息又不同于自己的氣息。完全石化的大地脫離了自己的控制,迸裂出一道道巨大裂紋,如同地震來臨一般。

    圍繞著那許哲的石雕,被分裂出來的細小石屑緩緩的向天空飄去,完全脫離了地心引力論的範疇。

    而擴展的裂紋也決不局限與大地之上,在許哲石雕的表面,更為細小,更為復雜的裂紋連成了一片,而脫落下來的石屑直接漂浮在了半空,露出的是完整的皮膚,光滑且細膩。

    “怎麼可能?!他應該死了!沒人可以從我的石化土系靈中活下來的!根本不可能!!!”美杜莎慌亂的叫喊著,如同舞台上被揭穿了假面具的演員,丑態百出。不過她的丑態更多原于她的恐懼……

    生為魔物當然能覺察到許哲那壓倒性靈力的當量……

    當那臉上的石屑完全碎裂後,許哲嘴角的笑容終于變的明顯起來,這是一個邪惡的笑容。

    “驚喜嗎?我回來了……”許哲的聲音每一字每一句都讓珍妮興奮不已,卻讓美杜莎異常緊張,“難道哈迪斯沒有告訴你嗎?我失去了掌控自身靈的能力,要靠特殊的符咒來吸納天地之靈化為己用。誰知你這笨蛋更直接,直接給我注射靈,還是最具破壞性的土系?看來你又是哈迪斯安排來送死的白痴?”

    “媽的,敢陰我?!”氣憤的大罵,不過美杜莎咒罵的已不是許哲,瞬間轉身向著森林的出口狂奔出去,自己的任務已經忘的一干二淨。

    希臘的魔物與百鬼不同,根本不存在什麼服從的責任,性命永遠比什麼都重要。

    “真是丟臉的妖怪,竟然把後背完全的暴露給我?”從石屑中完全的走出,許哲周身的衣物全部隨著石屑漂浮到了半空,又是赤裸的暴露在空氣里。

    不過他並不在意,也沒有去追趕,安靜的對著美杜莎逃跑的方向抬起了雙手,極限伸展的拇指與拇指相連,食指與食指相接,形成了一個倒立的空洞菱形,類似于飛行員的目標鎖定框,不過在許哲這框架中的只有逃跑的美杜莎而已。

    “感謝你的幫助,讓你試試我的新招數好了……五行禁咒,暴土符,地雷轟隆炮!”在許哲話語結束的瞬間,天地之間,異變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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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4:43

第二百零七章 魔女 美杜莎

    褂上了電話,背上了自己的行裝,許哲已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可那緊閉的臥室大門還是緊閉著,里面一點動靜的聲響都沒有,連哭泣也听不見聲音了……

    換成其他時候,許哲並不喜歡去打攪別人的悲傷,不過此刻連悲傷也要看著時間了。

    一腳踢開了反鎖的大門,雖然住了三天,許哲還從沒有來過這“房東”的房間。空氣中彌漫著女孩子喜歡的蘭花香,漂亮的碎花鵝黃窗簾在微風中飄逸舞動著,可除了這些,房間中什麼也沒有了……

    沒有了哭泣的人,沒有了傷心的珍妮,沒有了封印九尾的潘朵拉。

    “媽的!”許哲已有些怒不可惡,怒得是對方听不進自己的話,怒的是自己的大意。

    奮力的從窗戶一躍而出,後園柵欄的門還是開啟的狀態,松軟的地面上留下了一道清晰的自行車輪印記。

    大步流星,沿著地面的痕跡,許哲只能追了上去。這一刻許哲的心里有了個非常務實的概念,不要奢望能掌握女人,她們永遠不會乖乖的听話,即便顯而易見的是非,也老是會跑去錯誤的方向,總結兩字——麻煩……

    同一時刻,在另一處,站起了身子,飛速的踩踏,鋼架的單車在珍妮的身下左右的搖擺著,如同運動員在挑戰著世界記錄。

    可惜珍妮根本不懂得選擇路段,不知不覺已來到了陰森的森林,樹與樹間的小路崎嶇不平,偶爾路過的骯髒積水坑你永遠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

    但這些珍妮已毫不在乎,心中只想快點脫離那個冷清的家,那個可怕的人。飛馳的過程中珍妮不得不經常的擦拭雙眼,因為流淌出的淚水模糊了視線。無法承受的痛苦與恐懼讓珍妮將一切的罪過全歸咎在了許哲的身上,甚至懷疑是他導演了這一切。

    不過當珍妮構思這一種可能時,卻從沒未許哲的無辜辯護過,也不會問自己,“他這樣做對他有什麼好處?”

    夜已經深到了天空只有月亮與星星的程度,狹小的路也如同藏起來了一般,加上珍妮的慌神。所以,飛馳的單車撞上了一塊路上的岩石,然後,單車與人飛向了不同的方向也是可以理解的……

    沒有任何的準備,珍妮飛撲式的重重摔在了前方三米開外大地上的髒水坑中,滿身的泥污已不像是沙灘排球的選手,更像泥巴摔交的運動員。

    大概真的好痛,珍妮嘗試了兩次,卻全重新摔回了水坑中。

    “去死!”握緊了拳頭錘向了地面,珍妮只覺得連這水坑都在羞辱著自己,它和許哲肯定又是一伙的!說不定是許哲事先就挖好的陷阱?

    就這樣趴在了水坑邊,珍妮無法再壓抑的放聲哭泣,哽咽淒涼的聲音回蕩在偌大的森林中。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腳步聲伴隨著哭聲走來。珍妮覺察到了異樣,慌張的從水坑中趴了出來,剛想跑,卻又是一個匍匐摔在了地上。

    回頭看去,右膝蓋上一道鮮紅的傷口正向外躺著血,別說跑了,想站起來也極度困難。

    努力的爬到了一棵大樹前,依靠著大樹坐起,珍妮已有必死的決心不跟許哲走。

    可惜她估計錯了,腳步聲並不屬于許哲,一位女性伴隨著皎潔的月光走了過來。一身薄如細紗的連衣長裙一直拖到了地面,典型的希臘風格透著典雅,一頭金色長發高高的盤起,插著一只精致的發簪。清晰的臉龐與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臂如同漢白玉石般的白皙,秀美的五官更是如同米開朗其羅雕塑出來的一樣。可正是這樣一位美麗的女人,臉上卻流露出了無比的厭惡……

    “你好,我叫珍妮,有混蛋正在追我,請問你可以幫我報警嗎?”珍妮如同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乞求著幫助。

    “喂,喂,喂,雖然我要殺你,可不用罵我吧?”女人的話仿佛瞬間將森林的溫度下調了十度,“哈迪斯那家伙真是討厭,以為跟著他會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既然安排我這樣的美女來追殺一個人類?還是在這種骯髒的環境,我的裙子也弄髒了……”

    這便是女人一直厭惡的原因……

    “你……你是誰?”身體無法控制的顫抖,珍妮突然覺得好像自己來到了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一切的價值觀全被顛覆。生命變的沒有價值,至少在和自己比賽的那女孩,在那些屠殺的骷髏,在許哲,在面前這女人的眼中,殺戮連讓他們眼皮跳一下能力都沒有。

    “我嗎?其實我很出名的。”幽雅的抬起右手,女人輕輕從頭頂抽下了那尖銳的發簪,攥在了掌心里,一頭金絲如洗發水廣告中滑順的垂在了肩膀之上。邁著更加輕盈的步子,小心的繞過地面上的水坑與污泥向著目標走去,“在希臘,他們叫我美杜莎,不過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叫‘魔女’,你怎麼叫其實都無所謂了,畢竟你馬上就要死去。”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我?”珍妮不明白,支撐著身後的大樹,艱難的站了起來,膝蓋上的傷口還在不停的躺著血,可現在似乎已忘記了疼痛?

    “原因我不知道,哈迪斯告訴我時只說要殺了你,這樣九尾會開心的。”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傳說中的魔女已走到了顫抖的珍妮身前,美杜莎略帶驚訝的撫摸著珍妮的面龐,為她掛去骯髒的泥水與苦澀的眼淚,“突然發現你挺漂亮的?如果將你變成‘石像’擺在客廳一定不錯……可惜哈迪斯的命令是讓你死,我們都要為他的要求放棄點什麼。我要放棄一件‘裝飾’,你則是自己的命……”

    說著,高舉起了那鋒利的發簪,尖尖的簪頭在月光下閃閃生輝。無法反抗,面對著這魔女,珍妮竟連一跟手指也無法移動,唯一能做的大概便是緊閉雙眼,不願看見自己鮮血四濺的模樣。

    “乖乖的別動,讓我刺下心髒就好,很快,也不會痛的,我已經殺了幾千年的人了,我有經驗。”美杜莎的安慰听上去更像恐嚇,嘴角放肆的獰笑,鋒利的發簪滑過空氣直刺而下。

    剎那間,珍妮的心跳異常之快,胸口甚至感覺到了熾熱的液體流了過來。不過奇怪的是,真的和美杜莎說的一樣,感覺不到絲毫的痛苦,甚至感覺不到死亡。那顆跳動的心依舊跳動的飛快,呼吸雖急促可也覺察不到困難。

    懷疑的緩緩睜開了雙眼,面前的美杜莎竟和自己同樣的迷惑,不過她的目光卻是盯著自己的身邊。

    好奇的側頭看去,珍妮看見的是一個熟悉的人影。許哲,冷漠的站在那里,抬起的一手牢牢抓住了美杜莎握簪的手,可代價是金色的簪子完全貫穿了那抵擋的手掌,鮮紅的血正從許哲的掌心流出,順著鋒利的簪尖滴落在珍妮的胸膛。

    “許……許哲?”看著那個自己極力想擺脫的人,珍妮復雜的難以形容。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來拯救自己的竟是自己最討厭與最憎恨的人。

    “你是誰?”美杜莎的驚訝更多是因為自己根本感覺不到這男人的到來。

    “她不是剛才已經說過一遍了嗎?”冰冷說話之時,許哲的拳頭已揮舞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如雕塑出來的臉龐。珍妮都看見了那臉扭曲的沒有了人形。可憐的美杜莎飛了五米,落地後還翻滾了幾周才停下,一身潔白的長裙一下子比乞丐更邋遢,漂亮的金發也被污水打濕失去了光澤。

    自然的擋在了珍妮的面前,許哲沒有回頭,所以他看不見珍妮眼中略微的愧疚。為她,用自己的肩膀,用自己的身體構築起了一道防御的牆。

    “老巫婆,別欺負些不能反抗的孩子,想打就找可以打到你滿地找牙的人打,例如我。”無所謂的從右手掌心中抽出了那帶血的發簪,隨手的甩到了一邊的泥地之中,許哲的話語中透著赤裸的鄙視。

    “混蛋!竟然打我的臉?我可是美女!!”氣憤的從地上一躍而起,美杜莎挨拳的臉頰都腫了起來,現在看上去怪異的很,與其說像雕塑,還不如說像包子。

    “美女?不覺得,我只知道又遇見了位老太婆。”說話之時,許哲已擺出了戰斗的姿勢,雖依舊語帶諷刺,可神情也由為認真起來。因為已能感覺到那家伙透發出來的靈,這是與任何百鬼不同的味道,更趨近于另一個世界里魔的氣息,“閉上雙眼,听我說,什麼都不要看,什麼都不要想。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動,即便恨我也好,現在你必須相信我……”低垂著頭,許哲的話語是對身後自己保護的人說的。

    就當最後一次吧,最後一次相信面前的男人……珍妮閉起了雙眼。

    “我要殺了你,混蛋!挫骨揚灰的那種殺法……”魔女憤怒的握緊了雙拳。

    一滴順著發稍滴落下的污水倒影著兩張不同的臉龐,而倒影只持續了短暫的剎那,水滴落下的過程中竟化為了灰色的渾圓石塊。

    也是以它的墜落為始點,泥濘的大地瞬間變成了堅硬灰色石面,又如病毒般向四周急速擴散。

    不管是泥地,還是積水,不管是高聳大樹還是幼嫩的葉草。現在全有了統一的顏色……

    半徑一公里內,除了許哲與珍妮,萬物皆化為了堅固的岩石。幸好珍妮沒有睜眼去看,否則一定會嚇的說不出話來。

    “沒人從我的‘石之世界’活著走出去過,你就等著變灰塵吧!”張開雙臂,美杜莎放肆的獰笑著。

    “沒關系,殺了你就好……”身體前傾,許哲先發動了攻擊。
引言 使用道具
大黑天翼
見習騎士 | 2009-7-10 01:24:32

第二百零六章 該覺醒的潘朵拉

    “蛟龍……”許哲左臂緩慢如柳葉般揮舞,天地之間,萬千細小水珠急速凝聚。

    一次呼吸吐納,圍繞著臂膀上的天水之符,一條猙獰龍形顯現。威武雄姿如真正的天空之龍下凡一般,每一片龍鱗,沒一絲胡須,全透發著王者霸氣。頃刻間筆直前沖,巨大龍嘴撕碎了一路上所有阻攔的骷髏士兵,在這已混亂如暴動的沙灘上開出了一條通道。

    拉起了珍妮的手,兩人向著海岸線的出口沖去。環境不容許許哲回頭去看。可那被自己緊緊抓住的手在顫抖著,冰冷的如同握著的是塊寒冰。

    不過許哲卻沒有絲毫的停頓,三步並作兩步,沖上了水泥的停車場中。和海灘上的混亂不同,在這里守衛的骷髏兵們只有這一個闖上來的目標。

    一時間,四面八方,成百的骷髏士兵高舉戰刀,仿佛一場白色巨潮撲了過來,那盔甲撞擊的聲音,骨骼摩擦的嘎嘎聲,格外的陰森恐怖。

    “媽的,別來煩我!”許哲一個意念,另一條蛟龍瞬間成型,龐大的身體與堅固的水之龍鱗擋住了一切的攻擊。

    拉著珍妮跳進了一輛敞棚轎車,許哲可是偷車的專家,不用三秒汽車發動,帶著重要的“工具”,兩人飛般的逃離了這人間的地獄。

    可憐這偌大的沙灘浴場,距離市區太遠太遠,人們的慘叫在遠處听起來,只會被當成宴會的歡呼……

    半小時後,當澳洲警方趕到這里時,紛爭早就已結束,長長的銀白沙灘上只留下了一片連著一片的尸體。血染紅了沙灘,也染紅了附近數公里的大海,最後清點出來死亡人數為三千平民……

    和哈迪斯寓言的一樣,除了許哲與珍妮外,骷髏兵殺光了在場的每一個人類,而它們也隨著鮮紅的海浪齊步走進了深海中。

    整個沙灘看上去如同二戰諾曼底登陸後的慘狀,可憐的是這些來享受陽光與假日的人連件反抗的武器都沒有。

    奔馳在公路上的敞棚轎車是輛二手福特,應該是些沒錢大學生弄來裝酷的道具。連棚子都無法升起。

    于是,呼嘯的風無情穿過整個車廂,制造著些許的寒意。許哲雖身無片縷可還感覺不到冰冷的味道。那些因使用五行禁咒而涌進身體內的靈摧殘著身體,使得血液如沸騰之水般刺燙,傷害著所有接觸的身體器官。

    在許哲那張冷峻的面孔下,掩飾的是常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安靜的行駛已過去了十幾分鐘,珍妮未說一句,突然如發瘋般無聲的打起了身邊的同伴。不是朋友間游戲的打鬧,珍妮握緊了拳頭,如同打排球般的揮舞著雙手。

    只見老舊的福特車在馬路上走起了S型路線,好在這條寂靜的鄉間小路上沒有來往的車輛。

    單手掌起方向盤,許哲另一只有力的臂膀如安全帶般將珍妮牢牢按在了座位上。珍妮卻沒有停止的意思,一口狠狠咬在了那試圖讓自己安靜下來的臂膀上。

    血滑過了許哲肌膚上的紋身滴落了下來,珍妮那一雙憤怒的眼仿佛要將許哲生吞活撥了一般。

    不過車內終于又恢復了寂靜,漸漸的,許哲感覺到了臂膀上流淌的除了自己的血外還有其他同樣灼熱的東西……是珍妮的眼淚。

    “這樣能讓你好受點嗎?”許哲並沒有責怪的意思,好像也覺察不到被撕咬的痛。

    “那些怪物是你認識的那女孩召出來的?!”緊咬著許哲手臂的珍妮依舊沒有松口,“你認識她!你早就知道這一切?!”

    “那又怎樣?”許哲的語氣很輕,帶著些許疑惑。

    “是你!大家的死因為你!朱蒂的死也因為你!都是你來到了這里!所以它們才跟著來到了這里,一切全因為你!你個騙子,騙子!!”終于放開了撕咬的許哲的手臂,珍妮只是想能大聲的吶喊。

    “也許你說的沒錯……我無法推卸我的責任,可你又何嘗不是?”許哲突然側頭看向了那哭泣的珍妮,眼中沒有半分的同情,“潘朵拉之盒,史上最強的封印型神器……如果你能早一點覺醒,甚至在九尾被釋放出來前覺醒,你完全可以預防世界上所有的不幸,包括我的……”

    “你到底在說什麼,我不明白!我只知道我最好的朋友死了!那些混蛋怪物殺了朱蒂!!!”珍妮第一次哭得如此的傷心,完全沒有平時堅強的模樣,像孩子,像玻璃般脆弱。

    “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你都來到了真實的世界……屬于我們的世界。”終于有手臂可以換擋了,車在許哲的手中開的更快,“听著,你和我都不是普通的人類,如果將我比喻成對付那怪物的劍,你便是能關住那家伙的盒子。現在你要做的是覺醒,找到捆綁在自己靈魂中的神器。”

    “去你媽的盒子,你是瘋子嗎?怎麼可能有這樣的鬼話?!”珍妮依舊無法相信。

    “這種東西剛才那些怪物已經幫我證明了,听著!!!”許哲已厭煩了繼續去解釋,一手掐住了珍妮的脖子,無比嚴肅的吼著,“我只說一次,能阻止這種事情再發生的只有你,如果你找不到,即便那怪物不來殺你,我也會親手殺了你……這就是我要你做的事情。”

    車廂在許哲冰冷的警告中陷入的死靜,痛苦無法隨著風消散,只會隨著時間刻在心底。

    接近黃昏之時,奔馳的車終于回到了凱恩斯市區內的房子。當許哲走下車時,赤裸的模樣嚇到了許多的路人。

    冷清的家中再也沒有了朱蒂吵鬧的聲音,安靜的完全像走錯了屋子。

    “帶上點隨身的東西,我們馬上走,離開這城市。”許哲一邊指揮,一邊換著新的衣物。珍妮則如尸體般進到了臥室,反手關上了房門。

    拿起了電話,還有阿爾特給的金卡,雖然討厭和這吸血鬼王打交道,可現在的許哲卻需要一切能幫助的幫助。

    目光跳動到英國古堡中的辦公室內,圍坐在圓桌前,神的戰士們還在積極的討論著,針對性的研究進攻每一座通天塔的細節。

    正在此時,大門由外的開啟,桑美端著一部鍍金電話機走了進來,電話還保持在接通的狀態。

    阿爾特沒有責備自己這忠實的部下,因為她們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打擾,什麼時候不可以打擾。當她們在不可以打擾的時候來打擾,只說明發生非打擾不可的大事情了。

    接過了電話,阿爾特並沒有說話,只是片刻後已是眉頭深鎖,表情的變化很是復雜。

    “我知道了,你用最快的速度趕去布里斯班吧,那里有我的一家大型酒店。去那里給他們看我給你的信用卡,他們會安排好一切的。記得,不要乘坐任何的公共交通,創始的人向來善于掌管這些渠道的信息,就說這麼多了。”掛上了電話,阿爾特環視了一周,方向,愛麗斯與閻王已是全神貫注的盯著自己。

    “各位,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想先听什麼?”阿爾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別兜圈子了,剛才打電話的是不是許哲?”閻王基本已能猜到幾分。

    “沒錯,正是他,好消息是他證明了百鬼沒有故意設計陷阱,所有通天塔都是由他們給出暗示的妖怪在防御。而且九尾不會出現在你們攻擊的地方……”阿爾特的笑容並沒有因為好消息而更燦爛,“壞消息是他們早就預料到了我們會去搗亂,有恃無恐的等待著。我們看成救世主般的許哲現在則和九尾,哈迪斯這樣的厲害角色共存在澳洲。

    更壞的消息是,他們已經交過了手,九尾現在似乎在安排追殺他和一個女孩。“

    “又搞成了這樣……”雙頭托著額頭,閻王無法克制的長長嘆息著,幼嫩的面容仿佛一下子老去了許多,“怎麼總覺得事情老是向最壞的地方發展?他就是沒辦法老老實實的呆著……”

    “這下有趣了,攻擊的五座塔,有四座將出現我們的人,算不算又買了份保險?”方向還是同樣的樂觀,高興的笑著。

    “現在怎麼辦?放著許哲不管嗎?或者說我們的計劃要改變?”愛麗斯並不想思考如此復雜的問題,現在已存在太多的變量。

    “不能改變的,听許哲的語氣他並不清楚我們在干什麼,也沒興趣加入我們,似乎他有另外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說話間,阿爾特已看向了身邊恭敬的部下,“桑美,你和桑琪一起去澳洲幫下許哲好了。記得,任何情況下要保證許哲的幸存,即便你們死去也要保證……”

    這絕對是吸血鬼王下的最殘酷的命令,可見許哲的重要程度。

    “是。”沒有任何的異樣情緒,或者說不滿,桑美恭敬的退出了會議室已前去準備。主人的命令是絕對的……

    “別說我潑你冷水,你認為她們對許哲能起到什麼作用嗎?特別是面對九尾和冥王的時候……”愛麗斯平靜的問著。

    “也許真的和你說的一樣吧,她們感覺更像是去送死的?”伸著懶腰,阿爾特站了起來,“可同樣別忘記了,面對近乎象征絕對力量的九尾,到底誰能成為有意義的幫手呢?我們只能盡力,盡力去證明我們在反抗……僅此而已……”

    會場因為這感嘆陷入了死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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