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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爵 | 2019-1-4 18:26:38


第二章 柔情蜜意

  酒店的套房連住了三天,前臺一直沒有來催帳,張文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記在張定光的帳上。這傢夥別的不說,倒是夠殷勤,三天兩頭便往這邊跑,即使有事來不了,一出門也是他的司機來接,不得不說真是伺候到家了,讓張文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三天,張文一邊處理著貸款手續的事,一邊陪著何秀芸去打點滴,每一次都是陪她打完了才走,美少婦眼裡越來越柔和的密意讓張文覺得累是累,但也值得了。雖然想到自己的第一個孩子沒了,心裡有點發酸,但張文也理智地知道不能把孩子留下,不光家裡的女人們,自己就交代不清了。

  消炎後的第三天終於到了手術的時候,張文刻意一早支開秀秀和敏敏,陳曉萍則是要陪小秋做過來湊熱鬧,總算找到一個最隱蔽的時間來殺人滅口了,唉,希望一切順利。

  儘管王東海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這只是一個不疼不癢的小手術,但當何秀芸和醫生走進去的時候,張文心中不由得忐忑,尤其是她回頭時那不捨和幽怨的目光更是讓人心疼,張文差點都有衝動要留住這個孩子。

  短短的半個小時,但感覺上卻是度日如年!秒針的每一次轉動就感覺是在壓迫心臟的跳動,難受得讓人覺得窒息。

  張文撓著頭坐在手術室外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孩子而心裡難受,煙一根接一根地抽,也緩解不了越來越強烈的煩躁。

  手術室的門只是道薄薄的木門,可為什麼就是聽不見裡面的動靜?異樣的安靜反而讓人更加緊張。張文的神經已經繃得快斷了,臉上也浮上一層油膩,悶頭直抽著煙,就恨不得把這道門直接踢開。

  好一會兒後,門緩緩地打開。

  張文像上了彈簧似地跳起來,連忙跑過去,著急地問:“醫生,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有些奇怪地看了張文一眼,難掩調侃的說:“這才懷了幾周,普通的小手術就好了,跟搔個癢差不多,你那麼大驚小怪幹什麼?”

  她話音一落,何秀芸就從她身後走出來。頭髮顯得有些淩亂,嬌俏的小臉上有些蒼白,佈滿了冷汗,看起來很憔悴,她的腳步有些踉蹌,看樣子十分虛弱。

  張文一看心疼壞了,趕緊上去扶住何秀芸的胳膊,關切地問:“沒事吧?疼不疼?”

  “不疼!”

  何秀芸臉上頓時有了點紅暈,似乎是不好意思,看著張文緊張壞的樣子,心裡感覺到一股暖暖的甜意。

  “當然不疼了!”

  女醫生的話倒有點多,不過到底是院長親自帶來,她也不敢怠慢,滔滔不絕地說道:“我幹這行二十年了,論技術,我說第二,這縣裡誰都不敢說第一,再者,這幾天打的點滴都是最好的,會有什麼疼痛?不過我說你也是孩子的媽了,怎麼比小孩子打針還緊張?”

  何秀芸的臉頓時紅透了,整個過程確實就是癢了幾下,沒什麼感覺,但到底是第一次上手術臺,再加上第一次墮胎,當然緊張了。一身的冷汗其實不是因為難受的關係,只是太緊張了才會這樣。

  張文一看何秀芸眼裡隱隱有點哀怨,看起來有點捨不得這個孩子,趕忙幫她披上外衣,轉頭朝醫生問道:“對了,是不是還得開藥呀?”

  “不用了,她身體滿好的!”

  中年醫生的眼神還是有點奇怪,看了看張文的年紀,說:“不過怎麼是你這當外甥的跟來?有些話得交代一下,但覺得當著你這小孩的面說,有點不太妥當。”

  “沒事,好歹我也成家了!”

  張文將何秀芸扶緊了一些。

  “那跟我來吧。”

  醫生轉身把張文兩人帶到辦公室,關上門,把情況詳細地填寫在病歷上,這才抬起頭看著何秀芸說:“這段時間你可得忌一下口,太冷的和辛辣的都別吃,儘量吃些清淡、不太油膩的比較好,就像坐月子那樣最好。”

  “嗯……”

  何秀芸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在,第一次懷孕生下的秀秀已經和眼前的小外甥好上了,而這第二胎卻是跟這未來女婿懷上,想想都慌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還有其他的嗎?”

  張文一臉認真,把醫生說的話全記在本子上。

  “最好補一下身子,條件允許的話,多吃點溫補類的食物,燉點雞湯之類的。”

  幹她這行的,早已經沒有避諱,繼續苦口婆心地交代著:“最重要的是交代一下你家的男人,一個月內不能行房,就算他強要,你也不能給,知道嗎?落下病根的話就不好了。”

  “知、知道!”

  何秀芸說話的時候,覺得極難為情,家裡哪裡還有男人?如果非要算的話,最多就是張文這個姦夫了。

  “唉,女人得學著愛惜自己!”

  醫生的臺詞背得很熟,一邊搖頭晃腦地歎息著,一邊囑咐道:“如果你們不想要孩子,做愛的時候,最好還是戴套吧!不過孩子生完後也沒必要浪費這個錢,做個結紮手術要保險一點,不然墮胎對身體的傷害可是很大。”

  醫生的一頓嘮叨把張文兩人念得極端不自在又面紅耳赤,不過張文儘管坐立不安,但倒是起了心思。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做個結紮手術比較保險,起碼以後可以放心地內射,保險套那東西最讓人痛恨了,一戴上根本沒有半點的接觸感,大大地減少你儂我儂時的快感。

  話囑咐完了,張文兩人在王東海熱情的歡送下,像逃似地跑出醫院。

  醫院外張定光的司機早早地就等著了,一上車,張文立刻吩咐直接回碼頭,出來三天了,家裡還有一堆的事要處理。

  機關裡的司機一般都很聰明,就算不成精起碼也鬼得很,熱情地打了聲招呼後,就認真地開起車,一副你們說話的時候,我是聾子;你們不問話,我就是啞巴的模樣。不得不說在這個職位上的人確實懂得察言觀色,世故和圓滑是他們保住飯碗的最好本錢。

  車子緩緩地開動,張文和何秀芸坐在後車座一直沒有說話。一是因為孩子打掉了,多少有點惆悵;二也是因為有外人在,不好多說什麼。

  何秀芸的臉上漸漸有了血色,因為剛才過度緊張而出汗太多,這時頭髮都濕了!

  張文馬上用紙巾幫何秀芸擦汗,有些心疼地說:“舅媽,你還是說說話吧!起碼說幾句讓我放心一下!”

  何秀芸眼神一柔,眼眶裡的水霧在輕輕閃動,轉過頭看了看張文,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直視前方的司機,這才壓低聲音說:“小文,你放心吧!舅媽沒什麼事!我都這把年紀了,有什麼看不開的?倒是你別有想法,這孩子,舅媽實在不能要。”

  “我知道。”

  張文說話的時候,握了握何秀芸的小手,眼裡盡是關懷和柔情。

  何秀芸微微地掙紮一下,見張文眼裡的愛意很堅定,心裡一軟,身子也沒力氣了,頭順勢靠在張文的肩膀上,怕司機會亂想,便故意說:“小文,舅媽有點累了,借我靠一下吧??”

  “嗯!”

  張文點了點頭,感受著美少婦眼裡越來越溫柔的情愫,心裡早就樂壞了。看樣子舅媽正在逐漸接受自己,只要自己別猴急,慢慢地關心她,抱得美人歸還不是遲早的事?

  張文和何秀芸靜靜地依偎著,彼此的感覺只靠眼神傳遞,已經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偶爾望向窗外的景色,感覺上有一種戀愛般的甜蜜,突然手機響了起來,而且音量很大,一下子就破壞了這美好的氛圍。

  何秀芸趕緊直起身,看著張文有些鬱悶的表情,嫣然地笑了笑,體貼地說:“快接吧,沒準是有急事呢!”

  “但願吧。”

  張文說話的時候咬牙切齒,這傢夥是會算命嗎?好好的氣氛就這樣被攪和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沒有幾個人知道,不知道是哪個大仙存心打來的!

  拿起手機一看,張文頓時愣了一下,竟然是蘇蕊打來。美女大縣長找自己有什麼事呀?從第一天認識開始,雖然斷斷續續有聯繫,不過大多都是禮貌性的問候,說真的不管是蘇蕊還是李欣然,都是那種過目不忘的美女,放在人群中絕對是萬眾矚目。

  無論是蘇蕊的氣質還是李欣然的妖媚,都對男人有致命的吸引力,只要性功能正常,相信是個公的都會對她們有所遐想。張文倒不是沒幻想過能和她們發生點什麼事,只是人家位高權重,家裡又擺著個假老公,要是亂來的話,沒準會惹出大麻煩,所以現在連基本的想法都不敢有。

  稍微愣了一下,張文還是趕緊接起電話:“蕊姐,你好呀!”

  這段時間的傳聞,張家的女人多少也聽說了,何秀芸立刻閉上嘴巴,不敢吭聲;倒是司機可愛得多,儘管還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但也偷聽起張文講電話。

  “小文。”

  蘇蕊的聲音還是那麼安穩,給人一種既有氣質又說不出溫柔的感覺。

  “嗯,蕊姐怎麼突然想起我了?嚇了我一跳。”

  張文知道司機肯定會偷聽,所以故意開起玩笑。

  “呵呵,沒事就不能聊幾句嗎?”

  蘇蕊的聲音聽起來很輕鬆也特別溫柔,讓人會在不知不覺間放鬆:“你還在縣裡嗎?怎麼來了也不打通電話給我。”

  “怕你忙就沒打擾嘛!”

  張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過事情已經辦完了,我們現在正要去碼頭。”

  “這樣呀……”

  蘇蕊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有那麼著急嗎?我聽小丹說你暈船暈得厲害,怎麼還從碼頭那邊回去?”

  “沒辦法,又沒別的路。”

  張文苦笑了一聲,這暈船的毛病確實讓人頭疼。

  “你這兩天沒看新聞嗎?”

  蘇蕊的語氣有些調侃,略帶點俏皮地說:“消息不靈通,活該你受罪,現在你從國道那邊走就可以拐回五掛村了,雖然過河的橋還沒修好,但到那裡坐竹排回去,你會好受得多。”

  “啊,那麼快?”

  張文頓時目瞪口呆,就連何秀芸在旁邊只聽到一些,也覺得很震驚。

  從國道那邊進去的話,可比想像中近得多了,如果路況好,以後要去縣城,開車也就半個多小時。真沒想到路會從那邊開始修,畢竟那邊的路比較崎嶇,感覺很有困難度,但也是因為原來的破路實在太彎曲,再加上山多修起來麻煩,所以縣裡一開會,才會臨時決定從國道那邊修,省時、省力又省錢。

  果然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呀!以前就五掛村那邊的情況,別說三個月能通車,就算三十年都是一種奢侈,先不說錢的問題,就是十裡八鄉的百姓都覺得修了也沒用,畢竟這破地方窮得就算有了公路,也不知道有什麼利用價值;可現在蘇蕊稍一重視,三個月就通車了,張文想想都覺得權力實在太可怕了。

  就在張文感慨的時候,蘇蕊那頭也沈默了一下,似乎是在猶豫什麼事,一會兒,才輕聲地說:“你走那邊回去吧,等下我可能要過去看一下工程的進度,一會有點事要和你說。”

  “好!”

  張文這時有些樂壞了,一想到不用受暈船的折磨,臉上盡是喜色,馬上點著頭說:“那我先回去等你,晚飯順便在我家吃就好了。”

  “行,我也挺想吃些清淡的。”

  蘇蕊溫柔地笑了笑,聽著張文高興的語氣,她似乎也被感染了一樣,心裡有股喜悅。

  雖然不知道蘇蕊要談什麼事,不過張文還是和蘇蕊有的沒的聊了幾句,這才把電話掛掉,滿臉都是興奮的紅暈:“從國道走,去五掛村!”

  “好!”

  司機應一聲立刻調頭,車子緩緩地開上寬敞的國道。

  事實證明那幫只會吃飯、喝酒的大爺,這次為了省錢和討好上司做出了最明智的選擇,從國道這邊另闢蹊徑是個最好的辦法。

  在國道走沒多久就順著路牌往裡面一拐,儘管修的路只能容兩輛小車通過,說不好聽點就是普通的鄉村公路而已,但這樣的變化還是讓張文樂壞了,這幫大爺總算做了一件祖宗不被罵的好事!

  從國道過去和從鎮裡去的距離完全是天壤之別,如果從那邊修的話,沒個半年還修不好,而且路還特別崎嶇;現在這裡本來就有小公路,連在一起不僅速度快而且利用率還高,確實是一件造福鄉裡的好事。

  剛拐進沒一會兒就已經看到鄉村的面貌,儘管路兩旁的沙石地和農田都有些簡陋,鬱鬱蔥蔥的山裡林間,半天才能看到一戶人家,但只是平坦的水泥路就足夠讓張文興奮了,從此通行方便不說,還能告別那種痛苦到極點的折磨。

  何秀芸見張文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不由得咯咯地笑起來:“好啦!小文,這時候你還是多認一下路吧!以後來縣裡,你就不用坐船去受那個罪了。”

  “嗯!”

  張文興奮地點著頭,眼裡除了高興還是高興,如果不是有外人在,真恨不得將何秀芸抱起來親一頓以示興奮。

  車子不停地前進,車窗外的景色雖然越來越僻靜,但也越來越熟悉。大約半個多小時的路程就到了小河邊,遠遠地就可以看見工程隊在如火如荼地修著最後的一座橋,只要這座橋一通的話,到時候就暢通無阻了。

  張文在來之前,已經先打了通電話給陳伯,最近他的船已經很少出海,所以沒事就在河邊擺渡賺幾個煙錢,閒暇的時候釣釣魚或者打個盹倒也算自在,戴個斗笠、穿個蓑衣往竹排上一坐,確實也是悠哉呀!

  “謝了!”

  張文心情一好,看什麼都好,連帶著和司機打招呼的時候,都很熱情,讓司機有點受寵若驚。

  見張文兩人下車,司機這才回過神,趕緊拿著東西追上去:“張老闆等等!”

  這時何秀芸已經上了竹排,張文見司機追來,馬上回過頭,疑惑地問:“還有事嗎?”

  “這是我們局長拿的!”

  司機將兩隻黑袋子遞過去,兄張文釕此:?豫,殷切地說:“您收下吧,您要不收的話,我回去就無法交差了。”

  “那好。”

  張文也不問是什麼東西,接過後笑呵呵地說:“辛苦你了!”

  “沒事!”

  司機如釋重負地松了一口氣,這才回身趕回縣城。

  小竹排緩緩地行於河流上,新鮮的空氣和樹林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感覺那麼清新,兩旁的景致就像是最美的圖畫,即使是最厲害的畫家也無法比擬這樣的傑作,小竹排帶起的波紋一圈一圈地蕩漾開,小村的一切美得讓人有些神魂顛倒。

  張文閉上眼睛,盡情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想到只要那座橋一落成,以後就不用坐船出海,那種興奮的心情就猶如醫生告訴你,你得到腫瘤末期,過兩天又告訴你診斷錯了,你想打他一頓,讓他試試化療的滋味,過後又在期待著新生,很矛盾,但其中的喜悅卻是美妙得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陳伯看著張文陶醉的樣子若有所思,見何秀芸也有點困惑,不由得問:“芸娃子,你是不是也覺得奇怪?”

  “是呀!”

  何秀芸點了點頭,眼裡有點欣喜的味道,但也是疑惑不已。

  “怎麼了?”

  張文回過神來,臉上興奮的紅暈還沒退去,見他們說話時的神情,不由得奇怪地問:“我怎麼了?我這不就只是有點太高興了嗎?”

  “你會不會覺得頭暈?”

  何秀芸站到張文的面前,眼裡有些驚喜也有點忐忑。

  陳伯也是一臉驚奇,渾濁的老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張文。

  “什麼呀?”

  張文徹底地糊塗了,自己好好的,為什麼會頭暈?但他看著清澈的水面,再看看腳下的竹排,頓時驚得喊出來:“對呀,我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沒暈船呀?”

  “你才知道呀!”

  何秀芸雖然嗲嗲地嗔著,不過也難掩興奮地說:“小文,你暈船的毛病不會好了吧?”

  “不可能!”

  張文馬上搖了搖頭,百思不得其解地說:“我們去的時候,我又發作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根本沒感覺。就算有那種坐船時的不安穩感,但卻沒有頭暈、ˍ心的感覺,難道是因為這竹排的關係?”

  三人都是大惑不已,不過事實就是張文確定現在一點都不難受,而且在這青山綠水間還很舒服,這真是徹底的怪事呀!難道在海上暈船,在河裡就不會了?

  這什麼道理呀!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現在陳桂香已經都在養殖場吃午飯了,家裡只有早早歸來的敏敏和秀秀在照顧喜兒,小丹這死丫頭又不知道跑到哪裡去,別說人影,就是毛都沒見到一根!

  陳曉萍執意要留在縣裡照顧兒媳,看來這頭一個孫子,確實是吃香呀!這樣寸步不離地關照比起親媽都狠。

  其實這段時間老是來回地跑,張文覺得負擔有點大了,每次去都住酒店也是個不小的花費,但廉價的小旅店一來衛生太差,二來不太安全又不想住,看來得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了。

  有別人在,張文當然是老實得很,不敢亂來,關切地對何秀芸叮囑幾句後,就跑到院子裡看書了。

  這段時間不能這樣一直墮落,老是沈迷在美人們的溫柔鄉裡確實舒服,但要是安逸過頭,哪還有動力賺錢養她們呀?

  姐姐和妹妹,敏敏和姨媽,秀秀和舅媽,還有親愛的老媽和可愛的喜兒。這麼多張嘴得吃飯,一家子的重擔當然全落到張文的身上,雖說她們也能幫得上一些忙,但許多事還是得自己來決定和處理,張文又不是富得流油的有錢人,當然還是不敢太過安逸。

  海邊的夏天很奇怪,看似無比酷熱但最難受的其實是空氣裡的潮濕和悶熱,坐一會兒就全身是汗,而且海風表面上感覺很涼爽,但只要一吹就會讓人覺得有些疲倦,即使睡眠足夠,但在午後總是容易發困。

  、“表哥,在看書嗎?”

  秀秀看張文躺在老樹下看書,馬上殷勤地送來解暑的茶水。

  “嗯!”

  張文感激地笑了笑,溫柔地看了秀秀一會兒,突然問:“對了!秀秀,你還想不想讀書?”

  “想呀!”

  秀秀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單純的眼裡盡是嚮往,馬上又有點失落地說:“可是我輟學很久。而且我媽的意思是女孩子家不用讀太多的書,現在咱倆在一起了,我估計想去也不太可能!”

  張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會兒,笑瞇瞇地說:“這事我會看著安排,現在已經放暑假,一般的學校都放假了,咱村這是沒辦法,所以才會繼續上課!我已經托林老師買了一些教科書放在小丹的房裡,你和敏敏沒事的話,多去看一下吧!”

  “表哥,熱嗎?”

  秀秀眼裡有些驚喜,馬上給了張文一個甜美的微笑:“要不要去沖個涼,我看你都出汗了。”

  “不用了。”

  張文隨手把上衣脫了,一邊享受著午後愜意的慵懶,一邊囑咐說:“晚上蕊姐要來,我要先睡一會兒。你去屋裡把我手機拿來,一會兒再叫醒我。”

  “嗯!”

  秀秀一向是個賢內助,立刻殷勤地跑走。

  輕柔的海風帶著暖意,吹拂在皮膚上感覺黏黏的,即使再好的精神也無法抵抗這種連續不斷的催眠。張文書看了一會兒就看不下去,眼皮越來越重,索性就把書蓋在臉上,眼一閉來個愜意的午覺。

  秀秀和敏敏攜手走出來,兩人一看張文睡著了,馬上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地走到張文的旁邊後相視一眼,本來敏敏一聽讓她讀書很驚喜,想跑來確認,但看張文一睡也乖巧地沒有說話。

  畢竟現在整個家都是表哥在操持,雖然看起來他很像不務正業,但腦子裡想的事卻是最多、最亂,別說陳桂香很心疼這個懂事的兒子,就連陳曉萍和何秀芸都天天叮囑有機會休息的話,就讓張文多歇息一會兒,畢竟撐起這麼大的家很不容易。

  兩個可愛的女孩沒有打擾張文休息,敏敏拿著書坐在桌旁翻閱著,秀秀一看愛人熱得有點出汗,趕忙拿來扇子坐到張文的旁邊輕輕地拓著,動作輕柔充滿愛意,讓敏敏看得都有點嫉妒了。

  兩個女孩有默契地交替著,秀秀手酸了就敏敏過去掮,一句話都不用說,只是伸手一遞,就知道該換人了。

  張文舒服得打起鼾,香甜的夢中完全不知道兩個可愛的小妻子正孜孜不倦地為自己拓著涼風,這無比溫情的關懷,在她們細小的行為中體現,幸福得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了。



第三章 蛋疼無極限

  香甜的一覺呀!夏天悶熱的空氣總是容易讓人沈沈,幹什麼事都沒動力也沒勁頭,選擇瞇一會兒絕對是最明智最舒服的選擇,不過壞處就是偶爾會瞇過頭,睡得太香而忘了時間,所以也有耽誤事的時候。

  張文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漫天的晚霞使大地籠罩在一片金黃色的光芒中,樹蔭雖然擋住強烈的光芒,但也擋不住夜晚來臨的涼意。

  張文習慣性地摸了摸口袋,卻沒有摸到手機,想起和蘇蕊的約定,張文頓時一驚,睡意全被嚇沒了,匆忙洗了把臉,就跑回到屋裡,可是剛踏進客廳,卻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屋裡的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也有些沈悶,並沒有往日鶯鶯燕燕的歡聲笑語。

  女孩們一個個分散開坐著,有的在沙發上蜷縮著,有的在地板上趴著,但誰都很鬱悶的樣子,沒去看電視上的節目,反而是偶爾互瞪一眼,看起來有點在生悶氣的感覺,更讓人詫異的是喜兒趴在瓷地板上,捂著小屁股低低地抽泣著,模樣委屈得讓人心都快碎了。

  “怎麼回事?”

  張文趕緊跑過去,一把抱起喜兒一邊哄著,一邊以疑惑的目光掃視了一圈。

  喜兒像受了委屈的樣子,哇哇地在張文的懷裡尋找著安慰,幼嫩的小身體使勁地往張文的懷裡鑽。

  “亂得很呀!”

  何秀芸從廚房裡走出來,看著一圈嘟著小嘴的女孩,竊笑著說:“現在就差沒世界大戰了,不過喜兒是被你媽打屁股,大姐剛才是真氣壞了下手有點重,這會兒她才哭成這樣。”

  “我媽打的?”

  張文心疼地抱著懷裡可愛的喜兒,這時才看見她的小內褲都被拉到膝蓋,白嫩的小屁股上一個個鮮紅的巴掌印,紅通通的有點發腫了,光是看都感覺到疼意,難怪她會哭成這樣。

  “她自找的!”

  敏敏有些忍不住地竊笑道:“剛才我騎單車帶她去市場買菜,結果回來的時候輪胎破了,就讓她拿著東西先回來,可你知道她回家是怎麼和大姨說的嗎?”

  “說什麼了?”

  張文更加疑惑了,滿腦子的問號。喜兒這麼單純的孩子,還能說什麼?要是小丹調皮一點挨打倒算是正常,喜兒雖然有點傻但也特別乖,照理說不會幹誇張的事才對。

  “她跑得氣喘籲籲,回來後上氣不接下氣地和大姨說:‘敏、敏姐在路上,沒氣了!’”敏敏嬌嗲地瞪了喜兒一眼,沒好氣地說:“嚇得大姨趕緊跑過去找我,一路上還以為是了出什麼事,結果是輪胎爆了,回來後當然是一頓毒打了!”

  “是這樣呀。”

  張文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了看還在低低抽泣的喜兒苦笑了一聲。話說得有歧義,害得老媽嚇得半死,難怪會挨老媽的一頓毒打。從這紅腫的程度上來說,起碼還給了自己面子,沒下死手,難怪敏敏也有意見,喜兒這話說得確實夠嚇人。

  敏敏話一說完,立刻別過頭去看電視,這會兒臉上的表情緩和許多,似乎是告完了狀心情大好,不像剛才那般鬱悶,只是看到其他人一臉憋屈,忍不住嘿嘿地偷笑了幾聲。

  “秀秀,那你怎麼了?”

  張文好不容易才把哭泣的喜兒哄得睡著,抱她進房後出來一看,一向溫柔的秀秀也是滿臉低落,秀美的小臉上,羞澀伴隨著鬱悶看起來特別可憐,頭頓時感覺到一陣陣的疼,今天看來不是個好日子呀!

  “沒什麼。”

  秀秀輕輕地搖了搖頭,臉上有幾分迷人的羞澀,溫柔地看著張文體貼地問:“表哥,你要不要先洗一下?你身上都是汗,先沖洗一下,會比較舒服。”

  “這個我來說!”

  敏敏發揮著活潑的本性,見秀秀有些難為情,馬上調戲般的朝她眨了眨眼,壞笑著說:“秀秀姐是因為小丹而有些鬱悶,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好的時候,估計她也挺無奈。”

  “那鬼丫頭幹什麼了?”

  張文感覺到太陽穴陣陣發疼,家裡女人多確實是千嬌百媚,但偶爾也會出現這種慘烈的情況。身為家裡唯一的男人,自己的負擔不小呀!秀秀的性格那麼溫順,小丹這鬼丫頭到底幹了什麼事氣到她?

  “沒什麼!”

  秀秀臉一紅,趕緊想阻止敏敏說話。

  “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坐在沙發上的小丹滿臉委屈,雖然一臉“人家很冤枉”的表情,但感覺上一向好動的她,這會兒顯得有點扭捏,明顯是做了虧心事。

  “我來說好了。”

  在旁邊若無其事的張少琳突然一臉壞笑,看了看滿臉羞紅的秀秀,朝她飛了個吻,說:“秀秀這丫頭有出息了,下午我帶小丹去鎮上玩,秀秀居然偷偷要她幫忙買情侶裝,還怕小丫頭記不得,特意囑咐她就是那稀兩件一模一樣的衣服,一大一小的尺寸。”

  “啊?”

  張文有些驚訝地看著難為情的秀秀,真沒想到呀!一向靦腆的她也想和自己浪漫一下,可為什麼不直接要自己去買就好了?估計還是她面子薄不敢開口,所以才會拜託小丹去買。

  “別、別說了!”

  這下不只秀秀著急,就連一向活潑好動的小丹,都一臉難為情,兩個女孩異口同聲地阻止張少琳,似乎事情真的很難啟齒,不然秀秀也不會鬱悶成這樣。

  “好、好,我閉嘴!”

  張少琳一副舉手投降的模樣,不過想了一下,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下去,似乎事情真的很有戲劇性,笑得都快要流眼淚了。

  “我告訴你吧!”

  敏敏這邊立刻接話,也是樂得上氣不接下氣,小臉已經樂得一陣陣地發紅,一邊忍著笑,一邊喘著氣說:“小丹這丫頭實在太厲害了,我都不知道她腦子怎麼想的。買回來的是一模一樣沒錯,是一大一小也沒錯,但她卻買了兩條裙子回來,哈哈!”

  “不理你們了!”

  秀秀頓時羞紅臉,嬌滴滴地白了敏敏一眼後,難為情地跑回房裡。難得大膽的一次浪漫卻出了差錯,她也是鬱悶得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過分!”

  小丹難為情地嘀咕著也跑了出去,小蘿莉難得不好意思,似乎也在想怎麼腦子一時短路,竟然能幹出這麼天打雷劈的事!

  你妹的,張文滿頭的冷汗。看著她們倆一人一個方向離開,張大了嘴,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這事幹得未免太詭異了吧?買情侶裝買兩條裙子,秀秀難得大膽地提這種要求,小小的浪漫竟然被小丹這麼腦殘地給毀了!神人幹的事呀,這妹妹實在夠極品了,買情侶裝買兩條裙子?真夠厲害!

  傷腦筋的一天呀!張文的頭疼還沒緩解,這時敏敏一邊吃著桌上的蘋果,一邊笑瞇瞇地看著張少琳,有些淫蕩地笑道:“我說琳姐,你怎麼只顧著說別人,自己的事就給忘了呢?”

  “哼,我怎麼了?”

  張少琳沒好氣地瞪了敏敏一眼,滿臉威脅的意味,悶哼道:“你老姐我一向就如此,不爽的話去告我呀!”

  “又怎麼了?”

  張文就快落淚了,這一天到底怎麼了?

  張少琳一臉無所謂,不過敏敏倒是來了興致,很興奮地說了起來。

  原來別村有個男的一直很喜歡張少琳,但是此人極端內向,羞澀得比秀秀還過分,孤僻得近乎變態的程度,用張少琳的話來說,就是標準的娘娘腔!他總是悄悄地跟著張少琳,卻連說句話都不敢,那女人味濃郁得眾女都自愧不如了。

  結果今天下午時,張少琳在水蛭廠的辦公室裡忙著核算帳目,忙得都煩躁得要發瘋了,那人被朋友一頓煽動後,終於鼓起勇氣要告白,可到了辦公室外面卻又臨陣退縮,居然靦腆了半個多小時還不敢敲門,甚至跑去喝了一小瓶酒壯了壯膽!

  好一陣子後,那人借著酒勁終於下定決心,拖著發軟的雙腿艱難地走到門前,可還是膽子小不敢敲門,猶豫了半天,很害羞地決定用石頭砸向辦公室的玻璃,但石頭卻直接砸破玻璃,直直地砸到張少琳的辦公桌前,直接就把當時忙得披頭散髮的張少琳嚇呆了。

  “不是吧!”

  張文聽完滿頭都是黑線,這樣的人也想做自己的情敵,似乎太沒挑戰性了吧?此類男人簡直就是上古生物、不應該存在的物種。

  “結果呢……”

  敏敏嘿嘿地樂了起來,似乎是想起什麼,哈哈笑道:“咱琳姐可是嚇了一大跳,剛緩過神就氣衝衝地跑出去,一見面沒等人家開口表白,直接就是一頓暴揍,掃把、凳子全用上了!那傢夥被打得估計能在生物學裡開闢一個新的物種,那真叫一個慘不忍睹呀!”

  “本來就欠揍!”

  張少琳似乎氣還沒消,立刻沒好氣地哼道:“那王八蛋一直偷偷摸摸地跟著我,像個變態似的誰受得了?有好幾次,我就想把他當賊打一頓了,這次居然還敢砸老娘的玻璃,再不打他一頓,那還有天理嗎?”

  “是、是,他活該!”

  敏敏還是止不住笑,似乎是想起那男人淒慘的樣子,笑得都合不攏嘴。

  這一家人的戰鬥力還真是強呀!明豔動人的陳桂香,眼一瞪別人都發顫,更別提動手了;千嬌百媚的張少琳發起狠來,一般人也受不了,不得不說這是遺傳基因在作祟,不用驗DNA 都沒人敢懷疑她們母女倆的血緣關係。

  敏敏被這一天的鬧劇弄得大笑不止,好一會兒後才起身去上廁所。

  張少琳一看客廳沒有其他人,這才嬌滴滴地白了張文一眼,嗲聲嗲氣地嗔道:“小文,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醋呀?現在你老姐有人追,你就不怕我移情別戀嗎?等我給你找個姐夫的時候,看你怎麼辦。”

  “不會啦!”

  張文一看左右都沒人了,馬上坐過去,色瞇瞇地打量著姐姐越來越性感的身材,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狠狠地親了她一口,笑瞇瞇地說:“這才證明我老姐魅力大呀!再說,那些男人值得我吃醋嗎?就算我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起碼我還相信你的品味嘛!要是你連那種貨色都能看上,就不是我漂亮的老姐了!”

  “算你會說話!”

  張少琳這才開心地笑起來,抱著張文也回親了一下。即使她再怎麼兇悍,到了弟弟的懷裡,還是特別地溫柔。

  “應該沒什麼事了吧?”

  張文問道,雖然表面上極端地平靜,但心裡卻特別忐忑,總覺得今天怪怪的,似乎刺激的事情還不只這些。

  這戲劇性的一天,令張文都有點還沒睡醒的感覺。

  “對了!”

  張少琳壞笑了一聲,拿起蘋果啃了一口,陰陽怪氣地說:“忘了和你說件事,你房間那台筆記型電腦壞了。”

  “壞了?”

  張文頓時瞪大眼睛,真想立刻抽自己幾巴掌,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竟然還想有事發生,真是好的不靈,壞的靈,有這麼倒楣嗎?

  “嗯,敏敏幹的!”

  張少琳幸災樂禍地笑起來:“她肯定得被挨?了,這丫頭用你的電腦看連續劇,結果不知道是哪段肉麻戲把她感動壞了,趴在鍵盤上哭得那叫一個洪水氾濫呀!電腦就壞掉了!”

  張文頓時覺得太陽穴陣陣作疼呀!有必要玩這麼大嗎?難道註定今天不是個好日子?還沒等他從一連串的事件中反應過來,廚房裡突然傳出何秀芸的一聲尖叫,嚇得摟抱在一起姐弟倆猛地跳起來。不會又出事了吧?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啊?

  慘了,舅媽剛打完孩子,這時候應該好好休養,怎麼能幹活呢?估計她是害怕別人看出來,才會裝沒事地做家務,難道出什麼問題?張文嚇得滿頭冷汗,要真出什麼事那就完了,他趕緊放開姐姐跑過去,急著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廚房冒著黑煙,何秀芸圍著圍裙,拿著鏟子瞠目結舌地發著呆,最絕的是,這木制的鏟子竟然把堅硬的鍋底砸破,砸出了一個大洞,鍋裡的菜全都掉到爐子上燒焦。這是什麼天生神力呀?炒個菜都能把鍋底砸穿了,有沒有必要這麼誇張?

  儘管倍感無力,但張文反應還是十分敏捷,沖上去把火關了後,看了看一臉無辜的何秀芸,哭笑不得地問道:“舅媽,你這是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

  何秀芸滿臉茫然,明顯對這口大鍋的脆弱感到震驚,以她那麼柔弱的身體,竟然能把一口鐵鍋砸出一個大洞,實在太詭異了。

  “沒事,換一個就行了,最多晚點吃飯!”

  張少琳倒是鎮定得很,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後就跑回去看電視,似乎今天發生的怪事那麼多,她已經徹底麻木了。

  一看人都沒了影,廚房裡就只剩下美豔的舅媽在無辜地看著自己,那種楚楚可憐的眼神實在太動人了,張文趕緊抓住她的小手左右地看了一遍,確定這細嫩的手臂沒半點損傷,這才松了一口氣,關切地問:“沒事吧?”

  “沒事……”

  何秀芸像是個做錯事的孩子,滿臉無辜地說:“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平常炒幾下菜,結果不知道怎麼了,鍋就破了。”

  “沒關係、沒關係!”

  張文一邊說,一邊使勁地揉著何秀芸的小手,還是那麼地細嫩,摸起來就像是小女孩的手,又軟又綿的感覺,再加上她臉上那細嫩的肌膚、淡淡的紅暈,不說,誰相信這是一個花樣少女的母親?

  “要死啦!”

  何秀芸難為情地掙脫張文的手,小心翼翼地看了外面一眼,確定沒人後,才一邊擦著手往外走,一邊嬌嗔道:“被人看見的話,你就死定了!”

  何秀芸那嗔怪的模樣實在太迷人了,與其說是拋白眼不如說是媚眼如絲,簡直就像在和戀人打鬧一樣。張文頓時被電得打了個冷顫,這時何秀芸準備出門買新鍋了,在這環境想再調戲,看來也沒門了,不過想想她那甜得發膩的撒嬌、越來越親密的嬉鬧,張文頓時感覺到好日子不遠了。

  想想這無比頭疼的一天,張文走出客廳的時候腦子都在發暈,其實這些小事倒還滿有趣,算是生活上充滿趣味的點綴。只是小丹的表現最為活寶了,天底下哪有人買情侶裝買兩條裙子?搞同性戀也不用這麼明目張膽吧?腦子裡突然不由得浮現自己穿裙子的樣子,張文頓時感覺到菊花一疼,下面也無奈地抖了一下。

  “今天的時辰,是不是不利於我們家的風水呀?”

  張少琳默默地嘀咕一句,似乎是在感慨今天發生的事,不過看樣子她倒也樂於取笑妹妹的一時糊塗。

  “表哥,你電話又響了!”

  秀秀突然打開房門,嬌滴滴地喊了一聲,似乎是在忙著什麼,小臉紅撲撲的還有點汗水,看起來特別可愛。

  “知道了!”

  張文一邊走,一邊應了一句,等走進房間裡時,腦子頓時炸了一下。又響了?慘了!被這些怪事弄得腦子都發暈了,居然忘了和蘇蕊有約,這一覺睡得整個人都發昏了,居然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靠!

  難道今天是世界腦殘日?集體性腦神經抽搐?張文趕緊跑過去一看,正在充電的手機已經停止震動,拿起來一看,眼前就有點發黑了。足足有五通未接電話,顫著手一打開。死定了!全是蘇蕊打來的,最早的都是一個小時前的事了,一會兒該怎麼解釋呀?

  “誰呀?”

  秀秀在床上整理著剛曬完的衣服,見愛人一臉丟了錢的模樣,馬上關心地問:“是不是耽誤事了?”

  “沒有!”

  張文腦子裡快速地構思著應付的策略,回頭一看秀秀一臉擔憂,趕緊搖了搖頭。心裡清楚這可愛的丫頭完全把自己當成了全世界,估計手機一開始響,她就知道了,不過是體貼地想讓自己多睡一會兒,才沒叫醒自己,如果真告訴她耽誤事了,秀秀恐怕會自責得哭出來,張文可不想看見她傷心的樣子。

  “沒有就好!”

  秀秀頓時松了一口氣,給了張文一個甜美的微笑後,繼續賢慧地整理著兩人的衣服。心靈手巧的小丫頭做家務是一把能手,兩人的房間整理得有條不紊,整潔得連女孩子都有些慚愧了。

  張文給了秀秀一個溫柔的微笑後,趕緊回撥過去,疑惑著蘇蕊打那麼多電話給自己幹什麼?她不是說一會兒就要過來嗎?難道是出了什麼急事?手機那頭傳來的音樂緩慢而優雅,但卻緩解不了張文的緊張,腦子裡迅速地猜測著到底有什麼事?自己該怎麼和這位大神解釋?

  “喂,張文呀?”

  電話響了一會兒,蘇蕊的聲音這才響起,不過顯得有些驚喜也有點不悅:“怎麼那麼久沒接電話,幹什麼去了?”

  “沒有,午睡睡過頭了。”

  張文呵呵地笑起來,見秀秀又投來關切的眼神,趕緊用一副輕鬆的口吻說:“蕊姐,你是不是到了?我現在過去接你過河!”

  “沒有。”

  蘇蕊沈默了一下,有些無奈地苦笑道:“縣裡的事多,現在還得出去巡查一下,估計我忙完也得天黑了。司機今天有事請假,我可能無法來了。”

  “是這樣呀,沒關係,改天嘛!”

  張文明顯感覺到心裡有一點失望,雖然知道秀外慧中的蘇蕊權勢之高是自己不能妄想,但她那種迷人的氣質和美豔的容顏,卻讓每一個見過的男人都會不由自主陶醉,會打從心裡遐想和這個美人有風花雪月的故事,即使很不切實際,但這也是無法抗拒的一種誘惑。

  “要不晚上你過來吧。”

  蘇蕊思索了一下,輕聲地說:“有些事,我想和你談一下,現在路通了,你騎車來應該不麻煩,晚上有空嗎?”

  “有,一會兒我就過去吧!”

  張文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不過也沒問具體是什麼事,只是心裡有衝動想見一下這位美麗的女強人。

  蘇蕊那邊似乎也很忙,只說了一句:“見面再談!”

  就匆匆掛了電話,沒給張文多問的機會。

  秀秀一邊把兩人的衣服放進櫃子,一邊為張文挑選著換洗的衣服,忍不住好奇地問道:“表哥,天都快黑了,你還要出去呀?”

  “是呀。”

  張文一邊翻閱著帳本,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蘇縣長那邊有點事要談,你幫我拿件衣服,我洗完直接去縣裡,估計有重要的事。”

  “表哥……”

  秀秀一聽趕緊挑選一套乾淨大方的衣服,走到張文面前,拉著張文的手,滿臉心疼地說:“你又要跑來跑去,這幾天好不容易處理完我媽的事,就已經夠累了,現在又得趕回縣裡,這麼個忙法,就是鐵打的身子都會壞掉的。”

  “傻丫頭,沒事的!”

  張文回頭一看秀秀臉上真摯的擔憂,頓時感覺到一股暖意襲上心頭,輕輕地吻了吻她的小臉,柔聲地說:“我是家裡的男人,以後還得養你、你媽還有我們的孩子,現在不努力點,行嗎?我可不想你們受半點委屈。”

  “嗯,你快去洗澡吧!”

  動聽的情話永遠最有殺傷力,秀秀羞澀而欣喜地笑了笑,立刻乖巧地跑去幫張文放水、拿毛巾。此時幸福的她,並沒有聽出話裡淫蕩的味道,只以為愛人這是愛屋及烏,完全沒想到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自己和媽媽慢慢地喜歡上同一個男人。

  身邊有這麼個可人的小妻子,是一個男人最幸福的事,張文哼著小曲把自己扒了個精光,走進浴室洗去一天的油膩和疲累,頓時覺得有些頹廢的狀態一掃而光,剛洗完還沒來得及穿內褲時,秀秀走了進來,體貼地遞來刮胡刀。

  “乖!”

  張文笑呵呵地接過去,一邊刮著鬍子,一邊打量著秀秀越發迷人的身材。秀氣的小馬尾辮、乖巧的模樣和簡單的小藍裙,體貼的小表妹總是給人感覺那麼賢慧、那麼乖巧。

  畢竟相處久了,秀秀看張文的裸體也不再感到羞澀了,剛轉身想出去繼續忙的時候,身子一扭,那側身的曲線特別誘人,令張文突然覺得欲火在燃燒,猛地拉住她的小手將她抱到懷裡。

  “呀,我身上都是汗!”

  秀秀慌忙地掙紮著,似乎害怕身上的汗味會讓剛洗完的愛人討厭,紅著臉有幾分不好意思。

  “這叫女人味!”

  張文湊在秀秀的耳邊呵了一口氣,見小姑娘害羞地低下頭,老實地蜷縮在懷裡,便忍不住對著她可愛的櫻桃小口親下去,吸吮她嘴裡的芬芳,品嘗著小香舌越來越有默契地回應。

  長長的一個濕吻過後,秀秀已經粉臉通紅,嬌滴滴地急喘著,那嫵媚的樣子實在太要命了,張文立刻把手伸進她的裙子裡,粗魯地扯開內衣抓住那一對美麗的嫩乳把玩起來,充滿彈性的少女乳房在手上變化著形狀,手感實在太好了。

  “別、別……”

  秀秀難為情地掙紮著,一邊喘息著,一邊怯怯地說:“表、表哥……我那個來了……”

  果然是令人頭疼的一天,張文頓時覺得一陣晴天霹靂,胯間堅硬的肉棒也受到沈重打擊。

  秀秀一看頓時感到不好意思,紅著臉吻著張文的胸膛,怯生生地說:“人家用嘴幫你吧?”

  “嗯!”

  張文難得見秀秀那麼主動,趕緊背靠在洗手台,滿臉興奮地等待秀秀殷勤的口交。少女的情欲畢竟不是很強烈,很多時候都得耐心地挑逗,才能讓她漸入佳境,所以張文很少見到秀秀會這麼主動。

  秀秀溫柔地看了看自己的愛人,開始沿著張文的胸口往下親,慢慢地扭著身體跪到地上,抓住堅硬的命根子塞到小嘴裡,一邊輕輕地舔弄,一邊套弄著,小嘴含住碩大的龜頭吞吐起來。

  天真可愛的少女跪在胯下,紅通通的小嘴緊緊地含著龜頭,那種居高臨下的視覺衝擊,最能滿足男人的虛榮心,張文舒服得直喘息,目光不停地欣賞著秀秀在自己胯下前後搖晃的小腦袋,和她臉上那迷人的羞紅和羞答答的眼神。

  口交了近二十分鐘,不只吞吐甚至還舔了和菊花,秀秀賣力地挑逗著自己的男人,但張文就是一點射的意思都沒有,眼見秀秀有點累了,套弄的動作有些僵硬卻還在刺激自己,張文有點心軟,拍了拍她的小臉,說:“好了!秀秀,吹不出來就算了。”

  秀秀不好意思地看了張文一眼,吐出嘴裡的巨物站起來,一邊擦著嘴角的唾液,一邊有些羞愧地說:“對不起了!表哥,又讓你不上不下地難受了。”

  “沒關係,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

  張文淫笑了一聲,拍了拍秀秀的小屁股,哼著小曲穿起衣服。還真別說,秀秀的眼光很不錯,藍襯衫搭配白色的西褲,穿起來確實很精神。

  收拾、打扮了一番,帶上隨身的物品,張文和秀秀打了聲招呼,剛要出門的時候,秀秀遞給張文一隻袋子,輕聲說道:“表哥,蘇縣長上次說咱這兒的枕頭不錯,我就多做了一個,估計她會喜歡,你一起帶去吧。”

  蘇蕊不過是隨口的一句,秀秀就記得那麼清楚,她也明白蘇蕊對於自己的愛人來說意味著前途,所以才悄悄地縫了一個,希望能幫助到自己的男人。

  面對這麼體貼的小美人,張文感動得眼淚都要掉下來,立刻把她壓到床上又來了一個長長的濕吻,直將她吻得動情不已。

  良久,秀秀才紅著臉送張文出房間,小手輕輕地摸了一下他褲子裡那無比僵硬的命根子,遲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說:“表、表哥!要不,你找敏敏還是琳姐吧?這樣憋著可不好。”

  “不用了!”

  張文搖了搖頭,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心想:還是趕緊過去比較好,也不知道蘇蕊找自己有什麼事,總的來說以後在這裡混,得依靠這位大神,千萬不能怠慢人家,更何況今天那麼詭異,還真有點怕,又發生亂七八糟的事。

  和家裡的小美人囑咐一番後,張文就騎著摩托車來到小河邊,乘坐陳伯的船過河,看著碧波蕩漾的河水感覺還是很奇怪。依舊頭不暈眼不花,難道真的只有出海的時候才會暈船?這是什麼情況呀!難道都是水還有這麼大的區別?船是一樣的船呀?莫名其妙了!

  世界腦殘日呀!剛下了船還沒啟動摩托車時,張文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今天果然是個神奇而又頭疼的日子,感覺簡直就像自己剛從火星移民過來,有點不能適應地球上的生活了。

  船上一個老奶奶背著孫子渡河,粉嫩可愛的小男孩看起來都沒兩歲大,天真的大眼睛盯著張文看了一會兒,而張文只是朝他笑了一下,這孩子突然“哇”的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呀!仿佛是找到了親生父親一樣激動,眼淚、鼻涕嘩嘩地流,看著張文越哭越大聲!

  老奶奶趕忙哄著孫子,一邊哄,一邊狠狠地瞪了張文一眼。

  媽的!小屁孩,老子有那麼難看嗎?還是老子長得像和你媽偷情的叔叔,有至於哭成這樣嗎?關我屁事呀?瞪我幹什麼?難道您老真以為是老子太醜,嚇哭了你孫子?

  老奶奶下船後,還不忘繼續瞪著張文,哄著她的寶貝孫子。

  張文苦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歎息一聲後騎上摩托車剛想出發,更鬱悶的事發生了。

  在路邊玩耍的一群小孩突然跑過來,一個個穿著開襠褲也不注意形象,突然沖上來圍住張文,一個個滿臉認真,一邊比劃著經典的動作,一邊興奮地大喊道:“打怪獸了,怪獸來了,奧特曼要變身了!”

  七、八個小孩興奮得盯著張文喊叫著,仿佛像看見珍稀動物似的。

  張文的眼淚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奧你妹呀,老子雖然不是帥得驚天動地,但起碼也是個人類,哪裡像怪獸了?怪你妹!能他媽不當人的話,老子就做觸手怪,奸了你們全家長得漂亮的女性!

  張文含著淚在沒有路燈的小路上前進著,腦子都有些發暈,這是什麼樣的一天呀!為什麼腦殘的事接二連三的發生,自己還在地球上嗎?上帝呀!

  經過了國道剛開進縣城,在等第一個綠燈的時候,張文眼一尖就看見路旁一對醉醺醺的情侶旁若無人地激烈舌吻著。在這落後、傳統的小鎮表演最現代的激情,吻得那叫一個死去活來,仿佛是想知道對方的舌頭是適合清蒸還是紅燒似的,特別地專業、特別地標準。

  最高潮的來了,親到一半時,女的突然滿臉憋青,嗚嗚地掙紮幾下,使勁地推著男人;男的以為她是不好意思,還認為把她給親爽了,抱得更緊、親得更激情。結果女的一臉崩潰的樣子,臉色瞬間從青到白,嘩啦啦地吐了男朋友一身。

  張文不忍心再看下去了,即使現在是紅燈,張文也毅然地發動車子沖出去,沖過公路快速地逃離這個讓人胃疼的現場。太他媽邪惡、太他媽噁心了,今天到底怎麼了?世界末日都沒這麼神奇,為什麼發生在身邊的事、都那麼極品?

  黯淡的一天趕緊過去吧!張文一路淚奔,只希望別再出狀況才好。這個世界能不能正常點?有必要這樣嗎?到底自己還在不在地球上,還是這世界變態得自己都有點落伍了?

  鎮上的路還好一點,但到縣裡幾乎只有醫院一帶,張文比較熟悉。

  剛到了縣城,張文靠著路牌的指示繞了一圈,才終於找到縣政府,停在門口打了通電話一問,才知道蘇蕊開完會,正在縣郊那邊考察,要張文直接過去找她。

  又得一路打聽了,張文打電話的時候,手都在瑟瑟地顫抖。這是什麼情況?

  旁邊有兩個男的一邊走,一邊你儂我儂地調情,還親幾下嘴,弄得嘖嘖有聲!

  一個滿臉麻子,一個近乎禿頭,難看得就像被油炸過一樣。

  胃酸一陣陣地翻騰,張文強忍著極端的噁心,鐵青著臉趕緊跑了。現在才明白相對論真正的涵義,比起眼前那兩個醜得驚天動地的傢夥,關毅和陳君維絕對算得上是“金童玉童”祝福他們吧!也企求上天趕緊劈幾道神雷,轟死眼前這種禍害人間的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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