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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02:12

《巧妻鎮宅(卷四)》作者:荔枝草

歷經為了保全性命不得不裝失憶的過去,沈香茉以為她的壞運已經走到了盡頭,
畢竟身為太子妃的她,身分高貴不說,夫君又極為疼她只取她一瓢飲,
如今懷著孩子更是身嬌肉貴了,她每天只要睡飽吃吃飽睡就好,
偏偏東宮只有那麽大,禍事卻一樁接一樁,鬧出的人命一條接一條,
先是侍妾因用麝香死於非命,再有良媛溺水一屍兩命,
沈香茉覺得暗地裡好似有一隻黑手製造這一切慘案,卻猜不出幕後人物是誰。
在暗潮洶湧的日子裡,她生下了長子輝哥兒,太子有了子嗣是大大的喜事,
皇帝選擇這時退位,讓季熠辰登基為新帝,立她為皇后。
一步步走到母儀天下的這日,沈香茉仍舊一刻也不得放鬆,
所謂高處不勝寒,年幼的輝哥兒也成為別人的眼中釘,竟設計想傳染天花給他!
忍無可忍的沈香茉大刀一揮肅清背後主事者,發現是太妃行此惡事,
季熠辰尋出證據讓太妃無可否認,循線追查才驚現原來陰謀不只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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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02:52


  沈香茉面前是一碗黑漆漆的藥,她抿了抿嘴,抬頭看季熠辰,眼底閃著一抹哀求。“只是撞到了手,怎麼還要喝這個。”
  那藥看起來比平日裡喝的湯藥要濃稠好多,還散著一股濃重的藥味。沈香茉語氣裡帶了一抹撒嬌。“塗些藥就好了。”
  季熠辰怕嚇到她,中蠱一事他之前是怎麼都沒想到,直到查了沈鶴越,得知他時常進出苗疆,有另外的聯繫才想到妻子可能是中蠱了。
  為此他特地去拜訪了對此有研究的老太醫,在她的耳後找到了一顆小紅痣。
  至於何時中蠱,情況如何,這些季熠辰尚且不清楚,派人前去苗疆打聽,又問過幾位師傅,季熠辰最後決定了先哄她喝了藥,把蠱毒逼出來。弄清楚了再對症下藥。
  在此之前,他不想嚇壞她。
  季熠辰端起碗,哄著道,“叢太醫也說了,傷及了經絡。要治根治本,就這一碗喝了就好。”
  沈香茉低頭聞了一下,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真的要喝?”
  季熠辰點點頭,“你看過去三日都還沒全褪,不信我說的話,太醫說的話你也不信?”
  沈香茉抿了抿嘴,“我沒有不信。”她就是不愛喝藥而已,除了補湯之外,自打她懂事一些開始,三叔尋來的藥她就不喝了。
  “來。”季熠辰端著碗,沈香茉眯了眯眼,幾口把這一小碗的藥喝下去,頓時苦的耷拉了臉,真的是太苦了。
  季熠辰還不讓她吃蜜餞,只是喝著溫水把這味道沖淡下去,半個時辰之後,沈香茉才能吃別的東西。
  “古古怪怪的藥。”沈香茉往嘴裡送了一顆甜棗,季熠辰看她的神情卻緊張了很多,他一直盯著她的臉在看,半個時辰過去臉上都沒出現什麼異樣,季熠辰的心卻放不下來,臉上沒有,那也許就是在身上。
  到了晚上就寢,動情之時,季熠辰終於在她的小腹上發現了三道淺粉色的紅痕跡,沒有拉下的帷帳,燭光透進來,沈香茉自己抬起頭看時也發現了這個,伸手摸了摸毫無感覺,“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季熠辰握住她的手,轉而用嘴堵住了她的問題和思緒,替她把衣服拉上,抱著她在她耳畔輕輕呢語,“將來,你要為我生很多孩子。”
  沈香茉臉頰緋紅,“怎麼忽然想到要說這個。”
  季熠辰的大手隔著衣服撫摸著她的腹部,聲音沈了幾分,“怎麼會是忽然,之前就一直這麼想了。”
  沈香茉的眉頭微皺了一下,抬手抓住他的手臂,“熠辰,我那兒有些不舒服。”
  季熠辰以為她疼,抬手替她去摸,沈香茉眼神閃了閃,“不疼,就是覺得,有一種很奇怪的感,好像有什麼在肚子裡。”
  季熠辰的手在她腹上按過第八圈的時候沈香茉這樣的感覺消失了,她笑了笑,“應該是錯覺。”
  “嗯。”季熠辰若有所思的看著她的小腹,轉而把她攬在懷裡,扯開了話題,“我聽聞你那三妹也要來宜都了。”
  “是啊,妹夫升遷了,他們從通州過來,前幾天書信給我讓我幫忙在城裡尋一處簡單的宅子,不用太大。”自從沈香珠出嫁,沈香茉之後就再沒見過她了,如今能來宜都自然是再好不過。
  “讓觀天去安排。”季熠辰摟著她,如今似是不捨得她受累半分。
  帷帳內夫妻二人輕聲細語的說著,沈香茉很快睡著了,季熠辰卻沒什麼睡意,他早年因為中蠱的事還額外瞭解過關於這些,顯露出來的位置是在腹上,幾多是對她的身子造成了影響。
  ————————————————
  第二天季熠辰去老太醫那兒詢問的時候就有了類似的猜測,沈香茉小腹上出現的粉色痕跡,也許是中了孕蠱。
  聽起來還不算可怕的,實際上這不是促進她有身孕,而是遏制順利懷上孩子,老太醫也是查了典籍才知道,要解蠱,必須要請苗疆的人過來才行。
  “宮中忌巫蠱之術,請人入宮一事必不能讓人知曉。”季熠辰淡淡的吩咐老太醫,繼而又命人回蘭城去,想辦法去那個山裡找過去救過他的苗人大師。
  這邊的東宮內,沈香茉正接見著大姐姐。盡頁以血。
  ......
  沈香卉看起來狀態很不好,儘管是打扮華麗,頭上的金飾險些要比沈香茉戴的還要奪目了,可她的那添著濃妝中透露出來的淩厲,像是平日裡極不好相處的主母。
  “聽說三妹他們也要來宜都了。”沈香卉素來對庶出的三妹看不上,如今沈家?家來了宜都,衛家二房也都搬過來了,得知沈香珠一家也要過來,沈香卉眼底裡又透露出一股厭惡來,這是出嫁前從不曾有過的。
  以前姐妹之間再鬧脾氣,沈香茉都不會對自己的妹妹有這樣不屑和嫌棄的眼神,可如今,沈香茉幾回見她,仿佛是次次的都能瞧見她在挑別人的刺。
  “是啊,妹夫升官,剛好安排了儀都城外近郊的差事,住在城裡也整好。”
  沈香茉沒有說宅子的事是她派人安排的,可只是單單升遷一件事,沈香卉也有話要說,她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頭上的綴飾晃蕩著,伴隨著她的話,“也不必這麼幫著她安排這些差使,我看她們留在通州挺好的。”
  “那是妹夫的本事,也不算是幫。”自家姐妹,哪有只見的自己過得好,還見不得別人一同過好日子。
  “是她求過你什麼了吧。”沈香卉說的一臉篤定,“我就知道,她從小打到就是喜歡眼紅的。”
  “官場上的事我素來不攙和,我也不懂。”沈香茉搖搖頭,不打算以這樣的口氣繼續關於三妹的事。
  沈香卉也沒有在這個上面多糾纏,又即刻跳到了另外上面,“香茉,今天姐姐前來,是想麻煩你一件事。”
  “姐姐請說。”
  “把你姐夫的官再動一動,如今這個位置,不好。”
  沈香茉一怔,“如今這個位置怎麼會不好,多少人羨慕不來的,當初你們也是一力想拿下這位置,祖父那兒才出手拉了一把。”
  這才多久的時間,一年多一點就想再動一動。
  沈香卉哼了聲,對自己的丈夫批判的也是毫不留情,“你姐夫是什麼樣子的人你還不清楚,就是個沒出息,要沒有沈家,他今天還能坐這位置?如今他是應酬太多,整日的出入那些聲色場合。”
  又要官職好,又要沒有應酬,還要門面漂亮的,這真當是蘿蔔白菜的隨自己挑揀了,沈家大哥二哥他們還沒有這種選法,衛家頂多算個連親,自打兩年多前到宜都都就換了兩個位置。
  於是沈香茉直接拒絕了她,“這件事我幫不了忙,朝堂上的事我素來不管,殿下那兒也不喜歡後宮插手朝堂。”
  “二妹,這件事只要你和太子提上一提,他一定會想辦法辦妥,你又有何不能開口的。”沈香卉不以為然,得了太子的喜歡不好好利用,什麼叫做素來不管,那插手的人多了去,如今宮中那些德妃淑妃的,誰家在宮外的親戚不是個頂個的壯大起來了。
  “姐夫的事,我的確幫不上忙,若是姐姐想,其實可以去和祖父提,到時候出面也合適,我這兒和太子提及,反而會令他不愉快,屆時對姐夫有了什麼芥蒂,那更是不應該了。”
  沈香茉又拒絕了一次,沈香卉的臉色直接暗了下來,她看著她,“二妹難道連這件小事都不幫。”
  “大姐你覺得這是小事?”沈香茉笑了,“那位置說不要就不要,朝堂上也不是由此這麼任性,若是祖父那兒肯幫,我這兒自然不在話下,但是如今要我先開這個口,必然是不行。”
  沈香卉的臉色更不好看了,她在衛家如今一臉生了兩個女兒,性子也越發的淩厲尖酸,沈香茉幾乎是快要找不到以前那個姐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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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08:48


  屋子裡安靜了半響,沈香卉看著沈香茉,眼底的神情閃了閃,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當初母親和她提及婚事,那睿王府風流倜儻的世子,自己是半眼都沒瞧上。
  儘管當初衛家的婚事也有不驚人如意的地方。但是心高氣傲如她。怎麼會願意自己的丈夫整日流連花叢,又不能很好掌控的人。
  所以當初在二妹和睿王世子的親事定下後,她沒覺得這兒哪裡可惜,大抵是從心底裡認定了以二妹的情況,能嫁入睿王府那是對她而言最好的選擇,耳不聞,口不言,老老實實呆著。
  誰都沒有想到宜都城這兒陳王爺會謀反,繼而一向是溫潤的睿王爺會起兵討伐,沈家會傾力相助,而睿王世子,最後變成了太子。
  成為太子對沈香卉而言還不是刺激最大的。對她而言,刺激最大的是沈香茉病好了之後太子待她的好,可和之前預計的,完全不一樣。
  就是這樣一種古怪的情緒,明明是姐妹之間。沈香卉卻無時無刻不在比較,而如今唯一是她能夠擺的起來的,就是太子妃無子。而她已經育有兩個女兒,即便只是女兒。
  半響,沈香卉臉上的神情又變了變,低下頭去抿了一口茶,“二妹,其實沈家和衛家好起來,對你的助力更大才是,姐姐如何都不會為了你不好,這東宮之中還有秦良娣她們,你與太子成婚這麼久,皇后娘娘那兒想必早就急了吧。”
  “姐姐的話我自然明白,不過朝堂之事,就連皇后娘娘都不過問,我說什麼都是不妥的,和祖父提及之後再來,我才能在太子面前替姐夫說話啊,你說是麼。”
  沈香茉坦然的看著她,也是料準了大姐姐不會再去找祖父,即便是去沈家了,以祖父的脾氣,斷然是可能答應她什麼。
  沈香卉捏緊了杯子,眼神閃爍著,漂亮的眼眸中時不時閃過一抹狠意,末了,她再抬頭看沈香茉的神情卻變得有些哀傷,語氣放軟了許多,“二妹,俗話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姐夫的事,我實在是沒好意思與別人說。”
  沈香茉微怔了怔,隨即明白了她所指的,姐夫在家的妾室還有在外養的那三房人。
  衛馳臨是個什麼樣子的人,至少在尚未娶親前,他是一個謙恭的人,對衛家那一切沒有父母那麼迫切。
  可不算是風流的衛馳臨,如今卻做著超乎別人的事情,滿後院的妾室,三個外室,不用大姐姐說沈香茉就知道她手上已經沾了不少人命。
  墮胎,避子湯。
  “大姐姐,那你想讓姐夫到什麼樣的地步呢,若是再往上換,你也覺得不夠好,應酬多了不好,總是留在家中的也不好,沒出息,油水不夠,也覺得不好。”沈香茉語氣淡淡的,看著大姐姐臉上的神色一變再變,終究是沒法感同身受,“倘若大姐姐不把姐夫逼的這麼緊,姐夫必然是不會如此。”
  沈香卉的臉色當即暗沈,“我何時逼迫他。”
  “當初衛家家主的爭奪,衛家大房長子能恢復身子了,姐姐就不想嫁姐夫,何其不是緣由瞧不起,幾年來連登幾級的,朝堂之中能有幾個,姐姐都覺得不夠,你也該給姐夫喘息的機會啊。”沈香茉如今是半點都瞧不出大姐姐臉上還有任何女兒態的樣子,可這也不過才成親四五年而已。
  “二妹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妹夫如今是太子殿下,你自然不用操心這些,將來你可是母儀天下的人。”沈香卉說話的神情裡染了一抹怪異的神采,恍如是對她這個身份的羨慕,又像是有些嘲諷。
  沈香茉笑了,語氣裡卻多添了幾抹冷意,“到底是大姐姐站著說話不腰疼呢,還是自恃清高到覺得我是太子妃了,整個皇家得圍著沈家轉。”
  “你!”
  沈香茉沒給她說話的機會,繼而冷眼看著她,“太子與我從宜都城裡逃出去,前往桐城的方向出事,九死一生,這些大姐姐你怎麼不想,我要操心的事不止這些,你要是覺得這是小事情,那就去沈家和祖父提吧,本宮累了,瑞珠,送衛夫人出去。”
  沈香卉臉上的神情很精彩,大抵是這輩子第一次被人從屋子裡趕出來,那人還是素日裡溫吞的二妹。
  沈香茉卻懶得再去顧忌她的情緒,轉而回了內屋,也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覺得有些累。
  ————————————————
  沈香茉這一躺才發現自己睡了很久,天黑的時候才醒過來,身旁還守著太子殿下,季熠辰一見她醒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燒退了。
  那一碗藥的對蠱毒的後勁下午的時候提上來,沈香發熱了,傍晚時燒才漸漸退去。
  “你昨晚給我喝的,到底是什麼。”
  沈香茉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她不是笨的人,今天一早起來的疲乏,睡前的倦意,還有昨晚他盯著自己小腹看時的情形。
  “那是溫太醫和叢太醫一起為你開的藥。”季熠辰握住她的手,“我們成親三年多,每次診脈都沒有問題,本來是不疑有他,直到我查到了你三叔背後和苗疆那裡的聯繫,我懷疑你或許是中蠱了。”
  “沈家不曾來過奇怪的大夫。”沈香茉回想著,忽然神情一頓,“從閣樓摔下來的那半年養傷,我喝了半年的藥,其中就有三叔替我找回來的。”
  “原本我只是懷疑,那天去天牢裡,你三叔也承認了這件事。”季熠辰摸了摸她的長髮,抬頭抵在她側邊,“別擔心,我派人回蘭城去找那黑苗的大師了。”
  沈香茉抬手放在了小腹上,那兒根本感覺不出什麼來,這些年來她也沒有半點感覺,如今說起來,心底裡是會油然生出一股驚悚。盡名匠圾。
  被他握著的手緊了幾分,說起來,他比自己還要緊張,怕她會害怕,昨晚是連哄帶騙的讓自己喝了藥。
  想到了這兒,沈香茉忽然也沒有這麼的害怕了,她回握住他的手,給了他一個笑臉。
  季熠辰更是心疼的把她摟在懷裡,“很快會沒事的,當年那個山谷雖然是走不進去,但若是有所求,就一定能找到那個大師,苗疆那兒也另外派了人去。”
  “我中的是什麼蠱?”沈香茉捏了捏小腹上的衣服。
  “溫太醫查了獻籍,苗疆那兒的事尤其是蠱毒,記載的並不多,這孕蠱之所以有記載,是在很多年前,宮中有人行過此巫蠱之術害人,使其不孕。”也是運氣,這蠱等於是養在沈香茉的體內,因為沒有催發,尚且對她的身子沒有造成這麼大的傷害。而這蠱毒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抑制,有些人下在有了身孕的人身上,這蠱毒便會直接催發,吞噬腹中的孩子。
  那樣的畫面沈香茉是想都不敢想,巫蠱之術素來都被用於邪惡之事,有善用者可少之又少,當初苗疆歸順之時,大周和那兒都是立下了血誓,可還是有人偷偷用這巫蠱之術。
  這是要把整個沈家都拉下水,巫蠱之術,株連九族。
  “你三叔他罪有應得,前幾日已經在牢中暴斃身亡。”季熠辰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這件事不會再有別人知道。”
  說了一會兒,沈香茉又有了困意,季熠辰知道這樣的情況要持續上幾日,陪著她在旁等她入睡。
  ————————————————
  十月中的時候,蘭城那兒有消息傳來,觀河他們在山谷外守了整整一月的日子,終於守到了那個當初給季熠辰解蠱的黑苗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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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09:25


  消息傳回宜都時,觀河他們已經得以進入山谷,見到了那個黑苗大師,但是那個大師從來都不出穀。更不會進宮來為太子妃醫治,當初季熠辰要治病也是在山谷中留了一段日子。
  權衡之下,季熠辰決定親自去一趟。請那黑苗大師入宮。
  季熠辰離開的第四天。這兒東宮內就出了個小狀況,兩次被禁足之後的蔣懷柔脾氣收斂了不少,可到底還是本性難移,這次不是和太子妃起了衝突,而是秦良娣鬧起了彆扭,理由也極其的簡單,太子妃從來都是只眷著秦良娣,讓她幫忙打理東宮的事,用她自己的話來說,看著秦良娣溫溫柔柔的,不知道心機有多重。
  秦良娣到底不是真溫柔的人,她收斂著脾氣在這宮中就是為了秦家。和太子妃之間相處愉快,太子不來她屋子裡,這都是她巴不得的事,入宮這麼久以來,她和蔣良娣可沒起過什麼衝突。可若真起衝突了,秦良娣半步都不會讓她。
  這廂沈香茉時不時要犯困,叢牧前來診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的情況。她就只能多睡一會兒,這不,當中午的被蔣良娣哭著吵醒,在外屋中,蔣良娣那委屈的勁,直接把沈香茉的睡意全部都給驅散了。
  沈香茉真的是沒什麼精力應付她,淡著神情,“你這麼個哭法,什麼樣子都沒了,成何體統。”
  “你們都欺負人,我也是良娣,為什麼只有她幫著打理東宮。”蔣良娣吃的哪門子醋呢,其實不是因為打理東宮的事,只是因為幾天前太子離開,特地去了秦良娣的院子呆了半個時辰,這一呆,不得了了,蔣良娣趁機就發難。
  “一年當中你有半年時間在禁足,還有半年時間在折騰,這東宮的事怎麼交給你。”沈香茉扶額頭疼,越是動氣,她的身子就越發的暈,躺著也就罷了。
  “我們一樣是良娣,她能幫忙的我也可以。”蔣良娣沒有發現太子妃的異樣,嘟囔著還心裡不平衡呢,這爭了太子還要到她面前爭什麼東宮的事。
  “行了你回去。”沈香茉沒再理她,直接轉身折回了自己屋子,後面的蔣懷柔一愣,正要喊呢,崔媽媽即刻叫了菏澤院的教養嬤嬤過來,這幾張冷臉擺下來,蔣懷柔當即就不敢發作了,這才從菏澤院裡出來幾天,又不安分。
  ————————————————
  沈香茉回了內屋之後睡了,半夢半醒的,似乎是出了一身的冷汗,期間瑞珠進來給她換了一身衣服。
  誰也不知道,沈香茉這一睡,竟然整整睡了三天,整個人就像是陷入了香甜的夢中,怎麼叫喚都醒不來,她就這麼呼吸平穩的睡了三日,直到季熠辰回來。
  期間溫太醫和叢太醫都過來看過,似乎是沒能看出什麼花頭,但是沈香茉腹上的粉色印記變的越來越明顯,季熠辰擔心這和她深睡不醒有關係,派人回接那黑苗的大師,在沈香茉昏迷的第五天,那邊趕路過來,終於把人接入了宮。
  季熠辰也是這次去的時候才知道這個大師的名字,慕蘇。
  她是在外尋來的大夫的身份入宮的,當皇上見到她的時候都狠狠的怔了怔,十幾年過去,這個當初救了自己兒子的女子,竟然是一點都沒有變老。
  慕蘇看起來很和善,和善中帶著疏遠,她只是用了南疆的禮儀見皇上,皇上也不介意,當年若不是她,哪有如今的太子殿下。
  在乾清宮匆匆拜見之後季熠辰直接把慕蘇帶去了東宮,瞞著所有人,只當是在外尋找回來的名醫,進了內屋之後,慕蘇只瞧了沈香茉一眼,就要求這屋子內,所有陽光照著的都遮蔽掉,只點幾根蠟燭即刻。
  瑞珠她們照辦,慕蘇不喜歡屋子裡還留著別人,最多只讓季熠辰留下來,黑漆漆的屋子內,當點了起了第一站燭火,慕蘇已經洗淨了手,她的五指上都纏了紅線,撥開沈香茉身上的衣服,再看她耳朵後面的紅點,“什麼時候喝的藥。”
  “一個半月之前。”季熠辰看她伸手在沈香茉的肚子上按了按,“慕姑娘,是不是這藥有什麼影響。”
  至今尚未成親,即便是一大把年紀了,那她還是個姑娘,慕蘇的樣子一直停留在二十五歲樣子的婦人狀態,歲月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什麼痕跡。
  慕蘇沒有再動她的腹部,而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小竹筒,打開蓋子放在沈香茉的小腹上,半響,一隻乳白色的蟲子爬了出來,在她粉紅色痕跡旁邊轉來轉去,好似在尋找什麼,慕蘇又在她的腹部周圍用瓷瓶子裡倒出來的褐色粉末繞了一圈,把蟲子和紅痕跡都包圍在了裡面。
  做完了這兩步她才開口,“藥對她沒有影響,對她體內的蠱毒有影響,那湯藥不是這麼喝的,只需要提前三日喝就行了,一個多月過去,這催醒的蠱蟲是要開始汲取她身上的精氣來養活它們,她只會越來越累,越來越想睡。”
  到最後就會一睡不醒。
  季熠辰神色微淩,這件事獻籍上並沒有詳細說,獻籍上也是根據很多年前的事寫上去的,當時是有用這藥把蠱毒催出來。
  聽季熠辰講了這碗藥的由來,慕蘇笑了,“那時就不是催了,而是讓她從腹中的孩子身上脫離下來,不過這藥也並不全準,你們是誤打誤撞才把它們給催醒了。”
  正說著,季熠辰驚奇的發現那粉紅痕跡竟然動了,隨著小白蟲的爬動,那紅痕似乎是怕了那白蟲,它追到哪兒它們就挪到別處,但又逃不出她剛剛撒下的圈圈,儘管移動的速度十分慢,季熠辰還是看到了。
  “它有兩年沒吃東西了。”慕蘇看著那白蟲,又從沈香茉的手指間擠出幾滴血放在一旁的杯子裡。
  “它吃蠱蟲?”季熠辰早前見識過她的本事,如今再看到還是覺得驚訝的很。盡吐私號。
  慕蘇直接拉起袖子,在自己刻了青蛇的手上割了一刀,她的血留了半杯,瞥了一眼玩兒似的小白蟲,“它挑食,最後會不會吃還不一定。”要是不會,她又要想別的辦法才行。
  “你不要碰這些東西,差人準備藥浴,這毒如今還不能拔,拔了的話,太子妃身子會大受損,我先把這蠱毒和她的身子脫離開來。”紫蘇拿起裝著她血的杯子,張口,季熠辰沒來得及看清楚,一隻蟲子直接蹦躂到了杯子中去。
  半響,那只活蹦亂跳蟲子漂浮了起來,肚子朝上挺屍在了杯子中,慕蘇沾著血,在沈香茉的肚子周圍又畫了符,圈圈中央小白蟲似乎是追的累了,不想再動,慕蘇把它收了回來,也只評定了一句,“它不愛吃它們。”
  ————————————————————
  瑞珠和雪盞進來把藥浴的東西準備好,等人都退出去了,慕蘇要季熠辰抱著沈香茉在藥浴裡浸泡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之後再抱出來,沈香茉的身上都是藥香,但她肚子裡的粉紅痕跡卻有些淡了,位置比其剛剛的略微動了動。
  慕蘇再把小百蟲拿出來的時候它就不肯動了,也知道它不願意吃,慕蘇直接沾了自己的血在沈香茉的腹上畫了幾筆,“明日再來,且忌,不可拉開窗戶的簾子。”
  這兒的一切都要嚴防死守,慕蘇說什麼,他們就得遵照。
  關上門到了外屋,門口那兒忽然又傳來了蔣懷柔的聲音,見到屋子裡這麼多人,她的視線落在了太子身上,聲音一下殷勤了好多。
  “殿下,我來看看沈姐姐,聽聞姐姐她身子不適,已經病了好幾日不見我們,都不知到底怎麼了。”蔣懷柔剛剛在門口的尖酸語氣到了這兒早沒有了,柔柔的望著季熠辰。
  “不必看了,都回去,病好了子自然是能看到。”季熠辰沒有讓人知道太子妃昏迷一事,而是說她病了,不宜見客。
  這一病,直接七八日過去,蔣懷柔心裡肯定是要想著什麼事,不過她指望的可不是什麼好事,最好一病不起才好呢,病的越久越好,所以她忍不住要先過來看看。
  “殿下,臣妾都擔心壞了,娘娘這樣好幾日不見人,大家心裡頭惦記著。”蔣懷柔還想多久一會兒,視線看到了慕蘇身上,“這就是新請來的大夫吧,怎麼如此不懂禮數,見了本宮都不行禮。”
  慕蘇淡淡看了她一眼,放在身後的右指輕輕勾了勾,季熠辰的臉色卻沒這麼好,他冷淩看著蔣懷柔,“才剛剛解禁就又要生,你還真是不安歇,回自己院子去,太子妃病好了之前不用過來。”
  蔣懷柔一愣,當下就要委屈了,可季熠辰的視線太冷了,她這委屈還沒擺到臉上,崔媽媽她們進來就把她請了出去,一個時辰之後,回了菏澤院的蔣懷柔覺得不對了,她開始覺得脖子有些癢,後來是手臂癢,腿也癢,身子也癢,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癢的。
  身旁伺候的楊嬤嬤趕緊去給她取了藥,但這些對她而言根本沒有效果,蔣懷柔都快癢的要在地上打滾,她翻到在了床上,使勁的用後背蹭了蹭,轉而前面也癢,楊媽媽喚了兩個宮人進來給她撓癢,“娘娘,您這剛剛是去了哪裡。”
  “我去太子妃那裡了,見表哥去。”蔣懷柔話音剛落,阿了一聲,她把脖子上的水泡被弄破了,緊接著,蔣懷柔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
  “不是跟娘娘說了,太子妃那兒不要再去,太子妃身子不舒服,太子殿下一定也是心急的。”楊嬤嬤給她撓背,蔣懷柔還覺得不夠。
  “安心什麼,表哥才不會安心,這太子妃當的,如今一兒半女都生不出來,我就是去看看而已,肯定是裡面有什麼古怪的地方,那個新來的名醫,還是個女子,我看她有多大的本事。”
  蔣懷柔話音剛落,這兒又開始覺得疼了,疼到只能在床上打滾,又是一身的水泡,再也說不出話來。
  ————————————————————
  蔣懷柔的事季熠辰根本沒有在關注的,第二天的時候,正午時要遮擋太陽,屋子裡黑暗的很,沈香茉被人從船上抬到木板搭建的床上去,季熠辰抱著她過去,沈香茉真的就是一個安心睡著的模樣。
  慕蘇在旁都準備好了東西,抬起拉住放在小腹上方給季熠辰看,“你看,它們已經浮到最表層,如今拔掉不會傷了她,到時候我還會另外開兩服藥給你,她的身子需要好好調養。”
  正在此時,慕蘇要哄著小白蟲出來時,那邊正對著沈香茉頭這兒的窗戶忽然被打開了,陽光直接傾瀉了進來,本來要爬到沈香茉肚子上的蟲子,猶如是要被曬傷似的,忙逃進了竹筒中再也不肯下來,而因為光照,沈香茉腹部的紅痕突然的壯大了幾分。
  季熠辰當即過去把窗戶闔上,外面那個偷偷打開窗戶的人也已經被崔媽媽她們逮住,一問一下,竟然是還在屋子裡呆著,長了滿臉水泡的蔣良娣所為。
  季熠辰壓著脾氣配合慕蘇,以為她還會再繼續下去,慕蘇卻搖搖頭,“小白被嚇壞了,不肯出來,我得用別的法子,今日開窗泄入正陽,也不適合再把蠱毒拔掉。”
  季熠辰聽罷,陰沈著臉沒說什麼,開門讓雪盞和瑞珠把太子妃抬回床上,這邊他當即派人去了一趟景仁宮,繼而前去菏澤院。
  ......
  聽聞太子過來了,蔣懷柔不知道多高興,這可是一年多來太子第一次來自己院子啊,可她等來的,只是一句太子的勒令,“即刻收拾東西,遣散宮僕,把蔣家二小姐,送回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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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3:07


  蔣懷柔當即愣在了那兒,她都還沒出外屋去迎接,等待她的卻是宮人進來稟報這麼一句話,她甩開前來扶她的宮女。整個人一下被內屋到外屋的門檻絆倒。
  半個身子摔在了外面,顯得極其狼狽,頭上的綴飾重重的甩在了地上。蔣懷柔下巴磕在外屋的青石板地磚。一陣鑽心的痛傳來,眼冒金星之間,她看到站在自己幾步遠處的太子,抬手悶哼著喊了聲,“表哥。”
  這大概是她這輩子不能更醜的樣子了,身上滿滿都是昨天冒出來的水泡,楊嬤嬤她們塗了藥膏都不管用,脖子上那紅色的一片,摔倒地上時還都破了皮,裡面的膿液流到皮膚上火辣辣刺的疼。
  季熠辰冷眼看著她,一旁還跪著被抓住的那個宮女,就是她偷偷跑去推開的窗戶。
  “表哥我不要回去。我要留在宮中陪你。”蔣懷柔起不來,渾身上下又癢又疼,只要她心裡一著急,皮膚上好像是跟隨著她的心境,猛的也開始難受。她狼狽不堪的癱坐在地上,哭的梨花帶雨。
  “余媽媽,蔣家二小姐的東西可收拾妥當了。”季熠辰轉頭問余媽媽。余媽媽帶著彩蝶指揮著幾個宮女上下收拾,蔣懷柔的東西很多,衣物首飾,還有相當於是嫁妝的好幾大箱子,一起被抬出來放在了菏澤院的院子裡。
  一旁茗申院的十五娘她們,都快要趴在牆頭看這一出好戲了。
  “表哥,我什麼都沒做,你為什麼要趕我走!”蔣懷柔在楊嬤嬤的攙扶下終於站起來了,她朝著季熠辰奔去,一旁的觀天直接阻止她碰到太子,蔣懷柔惡狠狠的瞪了觀天一眼,“你讓開。”
  “蔣二小姐,你命人故意前去太子妃的寢宮,明知這幾日太子妃的屋子裡窗舍禁閉,你還有意讓人推開,意圖謀害太子妃的性命。”
  “我沒有!”觀天還未說完就被蔣懷柔直接喊著打斷了,“我沒有派人推開窗戶,我沒有要害太子妃。”
  “你要是不願意回蔣家,那就去後庭吧。”季熠辰森冷著神情看著她,“你是沒有這麼做,你教唆宮女前去替你辦事,休得再狡辯。”
  “表哥,表哥我沒有這麼做,你冤枉我。”蔣懷柔被觀天攔下來,根本接觸不到季熠辰,外面忽然傳來了皇后的聲音,蔣懷柔心底裡生出一股希望,朝著那兒看去,皇后帶人匆匆進來,看到她這樣子也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才一天多的功夫不見,怎麼人就變成這樣了。
  “姨母,表哥要趕我出宮,我什麼都沒做,表哥就要把我趕走。”蔣懷柔先發制人趕緊告了個狀,朝著皇后那兒跑過去,卻又被皇后娘娘身邊的宮女攔了下來,蔣懷柔氣急敗壞的瞪著她們,“你們要幹什麼!”
  “辰兒,你這是。”皇后來之前得了提醒,不可以靠近外甥女,如今看到她這幅樣子,皇后也受了不小的驚嚇,這往後若是身上留了疤痕該怎麼辦。
  “要麼回蔣家,以後入宮除了去景陽宮內不得出入其它宮中,要麼就送去後庭,謀害太子妃性命那是死罪。”季熠辰只給了蔣懷柔這麼兩個選擇,告訴她也是在告訴皇后娘娘,這件事在他這兒已經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她做了什麼,謀害太子妃的性命。”皇后說了一半,想起皇上的囑咐,此時的神情也變了變,再看向蔣懷柔,眼底多少是失望,六月的時候她讓幾個教養嬤嬤去教導她怎麼學規矩,三個月過去,她非但是沒學好,反倒是變本加厲。
  “姨母,我不要回家去,我不要回蔣家,我是表哥的妃子,我是良娣,我不能回家去。”蔣懷柔看到姨母有片刻的發怔就覺得不妙,站在那兒哭的十分傷心。
  皇后轉頭看季熠辰,也是難言,“辰兒,這樣送回蔣家,懷柔她今後還要如何說親嫁人,她可是入宮過的。”
  季熠辰的聲音沈沈的,“母后可見她有半分的悔過之意,她心裡頭到現在都想著自己是沒有錯的,這樣的人如何能繼續留在宮中。”
  是啊,蔣懷柔壓根就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亦或是她從來都不覺得自己做錯,她眼底是怎麼都斂藏不去迸射出來的怨意,皇后看的心驚。
  “宣蔣家入宮來把她接回去吧。”皇后沈默了良久,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話,轉身離開了屋子。盡吐叉巴。
  蔣懷柔愣在了那兒,忘了要做什麼反應,知道皇后走遠了她才意識過來連姨母都要把她送回蔣家去,接受不住事實,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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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季熠辰來說,多一天時間都是多一份煎熬,當天下午蔣家人被宣進宮,在景仁宮內留了很久,最後景仁宮內來了幾個宮人,把蔣懷柔的東西全部都拿走了,這邊余媽媽帶人親自把失魂落魄的蔣懷柔送去了景仁宮。
  第二天正中午,慕蘇準備替沈香茉解蠱毒。
  若是不知道她中了蠱毒,沈香茉看起來睡的是極為的恬靜,安安靜靜的躺在那兒,也不覺得痛苦,似乎一直是沈浸在好夢之中,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屋子裡黑紗隔著窗戶,暗沈沈的,點了蠟燭之後只亮堂了慕蘇所在了附近,背後盡是黑暗。
  哄了一天的小白蟲尾巴上還帶著昨天被陽光灼燒過的痕跡,仿佛是有靈智一般,它就趴在了那比昨天淡了一些的粉紅痕跡上,慕蘇刺了一滴指尖血滴在白蟲身上,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一滴血把白蟲通體染紅,繼而一直趴著未動的白蟲子還是分裂,兩條,四條,慕蘇拿起道子在沈香茉的肌膚上劃開一小的一道口子,縮小了一半多的蟲子直接鑽進了她的皮膚內。
  旁人看著是驚悚萬分的畫面,在季熠辰的眼底,隨著那粉色印記的漸漸淡下去,他卻不覺得可怕。
  .....
  還匍匐在外面的紅色蟲子伴隨著那粉紅色印記的淡下去,它的身子開始渾圓了起來,一會兒泛紅,一會兒泛粉色,從一開始只有小拇指那般大小變成了孩子拳頭那麼大,短足撐不住它脹大的身體,只看到它的身子忽然朝著一邊歪了一下,多腳朝天的,翻著圓滾滾的肚皮,躺在了沈香茉的肚子上。
  慕蘇的嘴角揚起一抹難得的笑意,她只看著吃飽了的小白蟲,“距離上一次這樣,還是十幾年前的事了。”
  竹筒已經裝不下它了,慕蘇拿出另外一隻大的竹筒把它放進去,看著已經沒有粉色印記的小腹,她的神色凝重下來,把煮熟的雞蛋用紅線纏住,從中用針刺穿,指尖血滴入,繼而用她的血把紅線突遍。
  明明是很輕的雞蛋,在她手裡變成了很重的東西,像是在拉扯什麼,她拿著雞蛋在沈香茉的腹上滾走,不知道多少圈之後,連著換了三四個雞蛋,慕蘇的額頭上開始冒汗。
  這邊沈香茉忽然嘔出了一口血,慕蘇即刻抓起一旁罐子裡磨碎的草藥塞入沈香茉的嘴裡,繼而咬破手指,在她的腹上畫下一個符,那些血漸漸的融合在一塊兒,又頃刻化為細細密密的小紅點,滲入了沈香茉肌膚之中。
  她的肚臍上方出現了雞蛋大小的一塊暗黑痕跡,像是被追逐出來的,慕蘇微不可見的松了一口氣,這才是她最後要拔出來的東西。
  把小白蟲倒出來,才進去一會兒的功夫它就又縮小了一圈,不用慕蘇再示意,看到那雞蛋大小的黑痕跡它即刻就沖了過去,旁人看來是逗趣的事情,在它吞噬了那黑色痕跡後,整個蟲身隱隱約約散著一股黑霧時,季熠辰也能意識到這件事的可怕。
  “算她運氣好,蠱毒雖然下的早,但在沒有身孕的情況下並未被催醒,下蠱之人瞭解的不是很透徹,他下的量太大,若是再少一些,太子妃是能順利懷孕的,只是每一胎都沒法順利生下來,會被子蠱吸收,只要懷至三胎,最後生出來的不是孩子,而是蠱蟲,太子妃也會隨之死去。”慕蘇抹了一下額頭的汗,把蠟燭挪到一旁,四個雞蛋放在盆子中,她一個一個的剝開來。
  蛋白是白色的沒有問題,慕蘇拿起銀針挑開其中一個,季熠辰眸子一縮,那蛋白中間的蛋黃不見了,餘下的是一團纏繞在一塊兒的蟲子,像是被什麼糾纏住,還能看到它們在蠕動。
  拿起燭火往盆子裡一點,劈啪幾聲,這些蟲子全部都化成了灰燼,季熠辰轉頭看躺在那兒神情已經恢復如常的妻子,張了張口,聲音難咽,“這樣是完全解蠱了是麼。”
  “最遲明天一早會醒過來,我會留方子,按著服用,半月後就沒事了,你不用擔心。”慕蘇收拾了東西,又想起了什麼,轉頭看季熠辰,語氣平淡的很,“昨日過來的那個妃子,我給了她一些教訓。”
  她下手還算輕的,換做是在苗疆內不敬,蔣懷柔如今估計都沒命活著。
  “是她對您不敬在先,受教訓也是應當。”季熠辰把沈香茉抱回到了床上,輕輕摸了摸她的臉,起身送慕蘇出去,在外屋,如當初在山谷中一樣,請她出手,就要給報酬。
  “多謝您這次相助,有什麼需要您儘管提。”季熠辰知道她不需要金銀財寶,上一次,她要了兩個死囚。
  慕蘇抬手看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線,“六個人,我會在宜都逗留七天,七天之內有什麼事還可以來尋我,半個月後把人送去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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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時,屋子裡靜悄悄的,敞開一些透風的窗外有輕聲的蟲鳴,季熠辰懷裡的人輕動了一下,驚醒了他。
  低下頭去看,沈香茉微張著眸子,像是剛剛睡醒似的,抬起頭正看他,朦朦朧朧的,“我睡了多久。”
  季熠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把她攬在懷裡,笑著搖頭,“不久。”
  沈香茉都沒有做夢,好像是覺得沒有睡很久,因為她只是睡了午覺而已,忽然帷帳內傳來一陣咕嚕聲,沈香茉紅了臉,季熠辰失笑,“餓了?”
  沈香茉點點頭,季熠辰把她抱起來,給她披上了外套,拉開帷帳吩咐候在外面的瑞珠去端吃食過來。
  夜半時分,好似黎明快要到來了,屋子裡點著暖暖的幾盞燈,窗臺旁的坐榻上,沈香茉低頭喝著粥,一碗兩碗,連她自己都驚訝起這食量,季熠辰卻是滿臉笑意的看著她,替她夾菜,給她吹涼燉好的雞湯,催促著她多吃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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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3:51


  吃了一半,沈香茉抬頭看他,有些不好意思,“你看什麼呢。”
  季熠辰抬手替她擦了擦嘴角。“多吃一點。”能看到她醒來,這是最幸福不過的事情了。
  幾碗粥下肚,沈香茉已經飽了。此時是黎明的時辰。躺下後相擁而握,季熠辰都沒說什麼,只是抱著入睡。
  ......盡長盡圾。
  沈香茉是在第二天的時候才的自己昏迷了四五日的事,只是一個午覺而已,她還以為自己只是睡過了頭,沒想到是陷入了昏迷。
  瑞珠她們描述中的解蠱毒並沒有來的很可怕,她們沒能進屋看到,當時屋子裡只有慕蘇和太子。
  醒來後的第三天,沈香茉見到了給她接蠱毒的黑苗,看起來是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頭的長髮紮成了細長的辮子垂在身後,叢牧給她把脈之後慕蘇又替她檢查了一下身子。留下藥方離開後,沈香茉又得知了菏澤院那兒,蔣良娣已經被接出宮去,如今應該重新稱回蔣家小姐。
  蔣懷柔在名義上被過繼到了蔣家三房那兒,再另外說親。也得隔得遠遠的才行,這宜都城附近,知情的誰還會娶蔣家小姐。
  東宮一下清淨了許多。如今亦是十月底的天,入了秋後天氣漸漸轉涼,到了十一月初,沈家二夫人的七七到了,沈香茉命人前去沈家祭拜,十一月初三這天,沈之彥進宮來拜見他。
  ......
  一個多月的時間不見,沈之彥消瘦了不少,整個人看起來也成熟了許多,不像是小的時候會纏著沈香茉,眼神裡透露出一股未曾有過的疏離,讓沈香茉看著心疼極了。
  “姐姐,祖父說去書院的事是你替我安排的。”九歲的沈之彥坐在那兒,顯露出一些小大人的氣質,他努力的克制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和沈香茉討價還價起來,“我不想去書院,我想跟著三叔去上北學做生意。”
  沈之彥還不知道三叔被帶離開沈家,如今已經死了。
  “你如今認了多少字了?”沈香茉也不急著要攔他,而是緩緩問道,“別人十一歲初試,你這些可都記熟了?”
  “我都認全了字,我是想去上北,這樣也可以繼續認字啊。”沈之彥這麼說的時候多少有些底氣不足,可學做生意的同時也可以念書,他就是不想去書院。
  “只是認全了字就想去上北,你可知道三叔是從十二歲那年才開始跟著祖父做生意,而之前,他初試的成績能夠位列前十,你連書院都不肯去,將來如何能夠做的好生意。”沈香茉就事論事,這沈家,三叔絕對是個比的大伯和爹都要聰明的存在,所以祖父才會那麼的捨不得。
  “這麼說,如果我過了初試,我也可以去上北跟著三叔學做生意。”沈之彥不甘示弱,應試就應試,他也可以。
  “嗯,你去書院裡念書,三年後你若過了初試,我就答應讓你去上北找三叔,要是祖父不答應,我可以替你勸他,不過這成績,宜都城中,你必須要進前二十。”沈香茉延長著他去上北的時間,不是強迫,不能硬逼,誰也沒法時時刻刻看著他,唯一有效的辦法,就是和他下一個約定,一個並不算長遠的約定,可以讓他先把心安定下來。
  “好。”沈之彥抬頭看著沈香茉,眼神的神情閃爍著光彩,半響,他的聲音輕了許多,“祖父說,沈家丟不起這個人,母親的事是身邊的丫鬟下的毒手,已經把丫鬟處置了,但是這件事,不能傳出去。”
  沈老太爺會怎麼和孫子解釋二兒媳婦死亡的事呢,丫鬟下手,或因妒忌,或還有別的理由,總之,這是沈家的一件醜事,所以得瞞著。
  “姐姐,你說為什麼祖父總說沈家丟不起這麼人,沈家的名譽,這些真的有這麼重要麼。”這些觀念沈之彥還處在懵懵懂懂之中,聽得多了,他甚至覺得有些厭煩,什麼都是為了沈家,那何時是為了自己。
  “你身上穿的衣服,一身下來十幾兩銀子,趕得上一戶普通人家好幾年的花銷,你腰間的佩飾,沒有百兩銀子下不來,你吃穿用度,每月的月銀,身邊伺候的人每月還要月響,這些,都是沈家給你的,而這些,不是想當然只得到而不付出。”沈香茉知道他被嚴氏保護的很好,還沒去外面經歷過什麼。
  “你要回報沈家,就是讓他更加繁華,好庇佑沈家的後代子孫,能夠福蔭很多代人,這是祖父的希望,你做不到像祖父那樣的,在外也不能丟了沈家的臉面,沈家的聲譽,你要知道,你一個人後面牽動著一整個沈家。”
  家族給了你別人享受不到的待遇,而反之,你也該有回報。
  最基本的,就是別給沈家丟人。
  ......
  沈之彥到底還是個孩子,沈香茉勸了之後,他又有些動搖了,沈香茉便趁機問起了他怎麼生出要去北上的念頭,沈之彥說,是四姐告訴他的,說要他應該去北上和三叔學做生意,光耀二房。
  沈香幽十六的年紀本來就是要出嫁了的,可挑挑揀揀沒一個中意的,年紀到了十六歲親事都還沒定,又遇上嚴氏忽然身亡,沈香幽要守孝一年,背地裡她的姨娘是急壞了,但沈香幽卻並不顯得著急,還有空慫恿小弟去北上。
  誰家上下知道情況的都明白三老爺的事得瞞著,沈香幽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送走了沈之彥,沈香茉即刻讓崔媽媽安排人去沈家,如今爹爹不在,她是長姐,關於四妹的婚事,祖父那兒稍做參謀之後,沈香茉決定著自己做主,到時再等爹爹他們回來。
  如此一忙,沈香茉每天要看不少宜都城中適合年紀的年輕人,而這一看,沈香茉直接看過了年,等到一月初時心中才略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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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春融雪的這幾天,十五元宵節開沒到,沈香茉偶感不適,有幾日總是覺得頭重腳輕的,一早醒來人微微發熱,等起來了就好了,這樣的狀況一直持續到了她月事遲了三日,這邊崔媽媽是急急的去請了叢太醫過來。
  沈香茉是不大信崔媽媽所說的話,解蠱之後她那個月的月事也亂了,如此不過遲了三日,並不能說明什麼,可也擰不過崔媽媽她們的心思,請了叢太醫過來後在外屋診脈。
  叢牧把脈的動作輕了輕,隨即問沈香茉,“娘娘,您近日可有哪裡覺得不舒服。”
  沈香茉想了想,“並未有哪裡不舒服,就是有時候會頭暈,只是片刻而已。”
  沈香茉剛剛說完,一旁的瑞珠她們倒是補充了一大堆,這幾日娘娘的胃口好了許多,這幾日娘娘有些嗜睡,午後都能睡到傍晚才醒來,這幾日娘娘似乎顯慵懶了不少。
  叢牧收回了手,半響,起身笑著恭喜,“恭喜娘娘,是喜脈。”
  沈香茉怔了怔,抬頭看他,“什麼?”
  一旁等著額的崔媽媽她們早就聽明白了,只怕自己是聽錯了,要讓叢太醫再確認一回,叢牧噙著笑意解釋,“娘娘的時日尚早,脈象還淺,不過臣能確定,娘娘這是喜脈,恭喜娘娘,您這是有喜了。”
  沈香茉聽罷了這一句,整個人才被拉回了神,好像是巨大的欣喜籠罩下來,她本是錯愕的神情裡,慢慢的有了變化,嘴角上揚,莞爾著,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神情裡是能看出來整個兒情緒都好了起來。
  崔媽媽直接請了叢太醫到一旁詢問詳細的情況,這兒坐榻上,沈香茉雙手放到了膝蓋上,又緩緩挪到了小腹,像是有了一個不可思議的驚喜,在瑞珠她們的高興聲中,沈香茉這一張動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輕笑著,垂頭看著尚未有任何反應的小腹,滿是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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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4:30


  太子妃有孕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皇后娘娘的耳朵裡,這一盼就是四年多,當即就派人送了不少東西前來,還免了沈香茉頭三個月的請安。以養身子為重,務必是要安安穩穩的把孩子生下來。
  這兒報喜的消息也只到了景仁宮那兒,皇后娘娘又吩咐要把這件事先瞞一瞞。日子尚淺就不需要人盡皆知。一以免激動了胎神,影響到了腹中的孩子。
  東宮內,前後也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外屋就放了許多皇后娘娘命人送過來的賞賜,還是皇后身邊的貼身方嬤嬤送過來的,瞧見太子妃時,臉上那笑意透著喜慶,顯得十分高興。
  “娘娘吩咐了,這事兒宮中暫且不用說開去,等太子妃娘娘您穩妥了,自然呢個報喜朝堂,這些日子您也不用去景仁宮請安。安安心心的啊養著。”方嬤嬤說著來之前皇后所吩咐的話,這麼多的東西,說起來還是頭一回從景仁宮那兒送過來的,母憑子貴。
  “勞煩方嬤嬤跑一趟了,多謝母后關心。”沈香茉笑著點點頭。“瑞珠,給方嬤嬤看座。”
  這邊瑞珠熱情的要扶方嬤嬤坐下來,喝杯茶也好。方嬤嬤連連擺手。“使不得,這可萬萬使不得,娘娘的好意老奴領了,皇后娘娘還吩咐老奴交代娘娘幾件事。”
  見她不願意坐,沈香茉也不勉強,“方嬤嬤請說。”
  “如今娘娘身子重,這關於東宮侍寢一事,還請太子妃娘娘安排妥當。”方嬤嬤交代完了這一句,又添了一句她自己的話,“便是殿下留在主殿那兒,總不能一直留在娘娘這兒,畢竟如今是以娘娘腹中的子嗣為重。”
  言下之意,有了身孕之後太子就不該留在她這兒,不論是為了孩子也好,為了自己在後宮中的聲譽,這就沒有懷了孕後還把太子一直攬在自己屋子裡的道理。
  沈香茉笑了笑,“方嬤嬤說的是。”
  “娘娘賢良,和殿下又是鶼鰈情深,如今娘娘有喜,真是我大周之幸。”方嬤嬤嘴裡蹦躂出來的話十分的中聽,皇后娘娘身邊伺候多年,又說得上話的,方嬤嬤的本事自然不小。
  在睿王府的時候沈香茉也算是受過方嬤嬤幾次指點,遂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辛苦方嬤嬤了,崔媽媽,你送一送嬤嬤。”
  崔媽媽得命,領著方嬤嬤出去,不是直接離開東宮,而是去了崔媽媽那兒的屋子,秋裳機靈,早就已經擺好了一壺酒在那兒,方嬤嬤見此,笑啐了一句,“你看這事兒,你啊。”
  “左右你下午也沒什麼事兒,乾脆啊坐著喝一口酒,咱們可是也有不少時候季坐下來說說話了。”崔媽媽示意秋裳出去,拉著方嬤嬤坐下,一壺酒也頂不起多少醉意來,加幾個小菜,能聊上一兩個時辰。
  知道崔媽媽是有話要問的,方嬤嬤也配合的坐了下來,一口酒下肚,高興了,兩個人也聊得起來,崔媽媽問的多是皇后娘娘那兒聽聞太子妃有孕的反應,這偌大的宮中,也有許多事是別人知道,自己又不清楚的。
  ......
  時間一晃一個時辰過去,等崔媽媽到沈香茉這兒來覆命時,已經是下午。
  “娘娘讓莫離和叢太醫去的景仁宮報喜,皇后娘娘得知後高興的很,李淑妃和海德妃那兒都有通稟,太后娘娘那兒也命人去報了喜,方嬤嬤離開的時候尚未拍讓人去乾清宮那兒,知道的人也不多。”
  崔媽媽和方嬤嬤聊了一個多時辰,這該問的都問了,不該說的,方嬤嬤嘴裡也撬不出來,只隱晦的還提了另外一件事,“蔣姑娘被送回蔣家之後似乎是過的不大好,鬧騰了許多日,皇后娘娘為這事兒有些頭疼,雖說是殿下這兒下的令,但東宮這兒的侍寢,怕是皇后娘娘心中早就不滿了。”
  方嬤嬤提的十分隱晦,其實這事兒,皇后娘娘會不滿是理所應當,如今的東宮中,這些良娣妃子都成了擺設,從桐城回來經歷了這麼多事,太子總是有理由不去別人那裡,時日一長,諸多怨言。盡長帥亡。
  “這事兒等殿下來了再行定奪。”沈香茉的神情淡了幾分,“命人去唐家,明日請唐夫人入宮來坐坐。”
  “可是為了四小姐的婚事?”崔媽媽扶著她起來回了內屋,“娘娘為這事兒也是操了不少心。”
  “唐大人今年剛剛升遷了內閣侍讀學士,他的次子看著也是有出息的人,唐大人如今年輕,翰林院中早晚也能做到掌院學士,這身份來娶她,如何都是夠了。”嚴氏過世之後,二房就沒有一個能做主的人,大伯娘那兒能對四妹的婚事上幾份心,祖父年紀大了,爹爹在桐城又插不上手,這件事她要還不上心,等孝期一過,年紀大了更不好嫁。
  崔媽媽對這四小姐的脾氣還是有所瞭解,扶著她坐下,“只怕是娘娘操了心,四小姐還不領情。”
  沈香茉靠在軟墊上,語氣越發的淡,“她若不願意,那就在沈家熬著,一張嘴吃的飯,沈家要養她到老也不是養不起。”
  崔媽媽輕歎了聲,三老爺的事情之後,娘娘對老太爺心裡其實也有了一些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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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香茉靠在那兒片刻後有了些睡意,迷迷糊糊的,恍惚間一雙大手把自己抱了起來,張開眼,季熠辰把她抱到了床上。
  抬手攔住他的脖子,沈香茉往他懷裡靠了靠,嘟囔了聲,“你回來早了。”
  季熠辰笑著,替她順了順頭髮,視線往她腹部走了一下,眼底是無法斂藏的欣喜,他們終於有孩子了。
  看他的反應,沈香茉顯露出幾抹嬌憨來,扭過身子不讓他看,“還想親口告訴你,原來你已經知道了。”
  耳畔傳來他的笑聲,他是得知消息後急匆匆趕回來的,進了屋子之後發現她睡著,那一股欣喜一直沈澱到現在都還未散去,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她好像重了些,抱在懷裡像是有兩個人的分量,而再把她擁在懷裡就不不再是兩個人,而是三個人。
  “我想聽你說。”季熠辰把她翻過身來,小心翼翼的摟著她,沈香茉靠在他的胸膛上,沈默了一會兒,嗡聲道,“相公,我有你的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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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5:01


  沈香茉的聲音輕輕嗡嗡的,那幾個字像是一股暖流,在季熠辰的心底裡淌過,不由的。他握住她的手,聲音低了幾分,“再說一遍。”
  沈香茉反握住他的手,朝下到了腹上,輕輕放在上面。語調輕輕的,柔柔的。噙著一抹笑意,定定的望著他,“我們有孩子了。”
  他心裡有多期盼,情動的時候時常抱著她,要她,想要一個他們的孩子。
  “我們的孩子。”季熠辰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四目相對,喜悅,高興,滿滿的都是柔情。
  帷帳內安靜了許久,此時不需要很多的言語,就只是相擁著,互相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的感受,初進門的時候他想狠狠親吻她。想要牢牢的抱著她,想說好多好多的話,可看到她的時候,這一切都抵不過她在自己懷裡,就這麼躺著。就這麼靠著。
  不過是傍晚的時辰,直到外面崔媽媽來通稟,該吃晚膳了,兩個人這才出去到小廂房內用膳。
  ......
  得知太子妃有身孕,崔媽媽和秋裳兩個人在膳食上又多注意了許多,既然東宮這兒有小廚房。除了一日三餐外,所有的增添膳食都是在後廚房內由秋裳親自操辦。
  沈香茉的吃食清淡了許多,季熠辰要陪著她一塊兒吃清淡的,兩個人喝了一甕的雞湯,崔媽媽又端來了叢太醫額外開藥方煎煮的湯藥,此時外面的天已經暗了。
  內屋中季熠辰在看書,沈香茉手裡捏著錦布在做刺繡,半響,她放下手中的東西看他,“殿下晚上要歇在哪兒?”
  季熠辰翻了一頁書,說的理所當然,“留在你這兒。”
  半響,見她沒出聲,季熠辰放下書看她,輕笑,“怎麼,你想趕我出去?”
  “母后今日派方嬤嬤過來,送了不少東西,另外的也吩咐了侍寢的事,如今臣妾懷著身孕,殿下就不合適留在這兒。”沈香茉抿了抿嘴,還是把這些話說了出來,可這神情卻略微透著些古怪。
  “有什麼不合適的。”季熠辰把她拉到自己懷裡,沈香茉抬高手把繡布放在一旁,季熠辰替她拿著放下,並不太在意侍寢的事,“在這屋子裡多放一張床榻就行了,只要不同床。”
  那些舊例季熠辰都知道,宮中妃子也是如此,若是有了身孕,前去看歸看,嫌少同床共枕,一來是為了腹中的孩子,二來,若是要過夜,不如雨露均沾去別的妃嬪那兒。
  季熠辰不需要這些,更不需要在這東宮之中雨露均沾。
  沈香茉是個大氣的人,只不過在這點事情上,她還真大氣不起來,聽太子說沒什麼不合適的,她嘴上還要說些什麼,可嘴角揚著的笑意早就出賣了她。
  “主殿那兒收拾妥當了,上次你去看過秦良娣,任良媛那兒也該去看看。”沈香茉輕揪著他的衣服,也是有些無奈,“母后不說臣妾也知道,前朝後宮,多是牽連,若是你一直不去,難免他們心中會對此事有怨。”
  不入宮選秀也就罷了,既然入了宮,是太子的妃子,是前來伺候太子的,兩年時間過去,半點動靜都沒有,妃子熬不住,在外的妃子家人看著也會有想法。
  “若是有怨,大可以接出宮去,若是再嫁,孤必定給他們備一份厚禮。”季熠辰神情微沈了沈,其實道理都明白,就算是裝裝樣子,他也得做了這門面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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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季熠辰還是留在了沈香茉這兒,臥榻那兒本來就是另外一張床,崔媽媽進來收拾的床鋪,時辰差不多時,就要歇息。布系乒技。
  季熠辰本來想著的,入睡一會兒還能到娘子床上去,可他沒想到的事,熄燈的時候,崔媽媽進屋來了,在屏風後打了地鋪,就近的要伺候太子妃。
  偏偏季熠辰還不能讓她睡到屋外去,若是太子妃夜裡要喝口水,要下床解手,都得有個人在旁隨身伺候。
  這第一個晚上,季熠辰沒睡好。
  如意算盤打空了,季熠辰說要留在一個屋子裡,還真是一個屋子裡,只是不能同床,崔媽媽嚴防死守著,就是秉承了太子妃有孕,以免傷了腹中的孩子,最好是連同床共枕都不要。
  等到半個月沈香茉快要兩個月的身子,皇后娘娘那兒一鬆口,隔天朝堂上終於得知太子妃有喜的消息,連著東宮這兒,上下也都知道了太子妃娘娘有喜一事,但對於太子來說,他這半個月以來,可真是備受煎熬。
  入夜要就寢的時辰崔媽媽就進來了,若是還不睡,她便要勸著太子妃早點休息,隔著一道屏風,季熠辰一個人在臥榻上睡了半個月,夜半時稍微有點動靜崔媽媽就會醒過來,伺候這事兒上真的是周道的沒話說,可對太子而言,崔媽媽簡直就是橫在他去往太子妃那兒最不可逾越的一道山,比說服母后還難。
  ......
  此時已經是二月初,沈家那兒得知太子妃有了身孕,闔家上下都很高興,尤其是沈老太爺,在二兒媳婦和麽子相繼去世的打擊後,太子妃第一個有身孕對他來說是最好不過的消息,如今東宮無所出,只要是太子妃有孕,不論男女,這都是太子的第一個孩子,朝堂之中也再不能有話說太子無子嗣。
  又不是不能生,只是來的慢一點而已。
  這天沈大夫人進宮來看望,還帶著沈香幽,在偏廳坐了一會兒,沈香茉讓瑞珠帶四妹出去走走,獨留下沈大夫人,提起了四妹的婚事,“本宮看那唐家還不錯,大伯娘看呢?”
  沈大夫人陳氏的確沒有對二房的庶女有多上心,這都是二房的事情了,若是個嫡女也就罷了,她這個做大伯娘的,怎麼說都不能放著不管,可她就是個庶女而已,陳氏這頭忙著給女兒尋找生子秘方,旁的哪會理會。
  聽太子妃提起來了,陳氏想了想,那唐家的老爺不剛好升了內閣侍讀學士,“這倒是一樁好婚事,不知是唐家哪位少爺。”
  “唐家二少爺。”沈香茉喝了一口溫水,“他的年紀和四妹相仿,若是這親事妥當,孝期過了之後四妹就可以出嫁。”
  有個當太子妃的姐姐,選起婚事來還真是不含糊,那唐家二少爺,如今可剛入了翰林院,前頭有個親爹剛剛坐到內閣侍讀學士的位置,後面要拉一把很容易,若是再出息點,翰林院裡呆個三五年,從這兒跳出去,安排差事還更容易。
  陳氏自然是能想的長遠,否則怎麼執掌沈家的中饋,只是想深處了,不免還透著些酸,前些日子女兒前來拜託太子妃幫忙,這差事的事,太子妃直接回了讓她去找老太爺。
  可就是老太爺那兒無果才來太子妃這兒的,這不明顯的不願意幫麼。
  “親事倒是好親事,還不知唐家那兒怎麼個說法。”陳氏想罷了,最後說了這麼一句。
  “唐夫人那兒本宮已經問過了,餘下的事還要大伯娘與唐夫人商議,畢竟爹爹還在桐城,姨娘是做不了什麼主的,沈家上下大伯娘執掌中饋,由您出面,再合適不過了。”
  在大伯娘入宮前沈香茉已經召見過唐家夫人,這唐夫人生了三個兒子一個女兒,除了小兒子還年幼之外,兩個大兒子都很有出息,對於前途一事,誰不希望提拔的機會越多越好,太子妃的妹妹,即便是個庶女,那也是太子妃唯一的親妹妹,娶回家也是大助力。
  唐夫人的意思,是很樂見這一樁婚事。
  ......
  聽沈香茉已經問過唐夫人的意思,陳氏也不再多問什麼,沈家這兒她只需要去知會一聲唐家,商定了提親的日子,等孝期過了,挑個好日子就能把親事定下。
  這邊偏廳內沈香茉正和大伯娘商量著這一婚事,那邊沈香幽逛著逛著,走到了東宮之外必經的一個小花園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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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5:39


  隨著沈家舉家搬遷到了宜都,過去在蘭城自認為過著的事最好日子的沈香幽,出去參加過幾回宴會後就深刻認識到了天外有天。
  宜都城中最不缺的就是世家,而許多世家。最瞧不起的就是沈家這樣,一半從商,一半都仕途,能有今天的光景不是憑藉家中有什麼出色的人物得以重用,而是恰逢時機。幫助了當今皇上討伐,從而飛黃騰達。
  沈香幽過去那些脾氣。到了外頭沒有人理會,以前蘭城中的幾家小姐會對她阿諛奉承,可到了宜都,她前去奉承人家了,別人未必會多注意,嫡庶有別,就是有個太子妃的姐姐又能怎麼樣,又不是親姐妹。
  而皇宮這兒,這兩年她入宮的次數也挺多的,參加宮宴,拜見太子妃,說起來,東宮附近的幾個花園,沈香幽都挺熟的。
  逛著逛著了無興趣。沈香幽卻是站在亭子外不動了,二月初花園裡鬱鬱蔥蔥的透露著春意,午後的時辰,清晨時的涼意散去,陽光泛著些暖意。沈香幽在那邊拱門那兒看到有人過來,見是太子,臉上的笑意濃了幾分,故而迎上去,臉頰微微泛著紅,喊了一聲姐夫。
  要給小姑子說親的事季熠辰聽妻子提起過。唐家二公子他見過幾回,還是不錯的人選。見沈香幽過來打招呼,季熠辰笑著點了點頭,“若是無趣,讓瑞珠帶你去御花園裡逛逛。”
  沈香幽抬頭看他,接觸到他笑意的眼神時,心尖輕輕一顫,這麼近的距離看,太子殿下生的真是英俊偉岸。
  “姐夫,你...你下朝了啊。”半響,沈香幽緊張的問,又覺得自己問的多此一舉,悄悄看他,飛快的避開了視線,像極了少女懷春的姑娘。
  “嗯,瑞珠,你帶她去御花園裡走走。”季熠辰沒注意到她這忽閃的神情,他下午還有事,只不過是抽空回一趟東宮看看沈香茉。
  見他要走,沈香幽有些急了,輕跺了跺腳,沒等瑞珠說什麼,她直接追了上去,“姐夫,我出來不少時間了,不如跟你一塊兒回東宮去,姐姐和大伯娘商議事情,如今應該和商議好了。”
  季熠辰只點了點頭,沈香幽像是得了了不起的赦令,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朝著東宮走去,瑞珠在後面看著,心裡頭透著怪異,這四小姐今天是怎麼了,奇奇怪怪的。
  ————————————————
  回了東宮後,沈香茉這兒和大伯娘的確是已經說完了,準備要離開,季熠辰進了主屋,這兒沈香幽又跟不進去,略有些失望,只好跟著大伯娘出宮去。
  回沈家的馬車上,沈香幽顯得心不在焉,陳氏看了她一眼,來的時候也不是這樣子,怎麼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遂開口教導,“都是快要嫁人了,凡事穩妥些,這兒不是蘭城,等你以後嫁了人,別讓夫家落了什麼口實。”
  沈香幽從回憶裡抽了回來,還有些茫然,“大伯娘,您說的婚事是什麼?”
  沈大夫人陳氏對庶女一向是喜歡不起來,不論是不是自己房裡的,看她這一副不自知的樣子,語氣很淡,“唐家二少爺,如今十八的年紀,與你正好,等孝期過了你們就可以成親。”
  沈香幽的神情有些錯愕,“不是要守孝三年。”
  “老太爺說了,之彥守孝三年,百日之後還是要去書院裡,至於你,滿一年守孝就夠了。”本來不出這樁事,嚴氏被休,那就更沒有什麼守孝,按著老太爺的意思,七七過後就不想執行著守孝了,可古訓猶在,有些事沈家說不出口的,也不能被人戳著脊樑骨罵,所以沈香幽這個庶女,為了不耽擱婚事,守孝滿一年即可。
  見沈香幽愣愣的,陳氏心中又添了一抹不喜,“過段日子等他們從桐城回來,你這親事也該定下。”
  “我要等父親回來再定奪。”沈香幽忽然語快的說了這麼一句。
  陳氏笑了,這沈家又不是二房的人回來了就能做主,如今是太子妃那兒頂多的,老太爺都沒說什麼,“你這是嫌婚事不夠好了,等你父親回來也是如此,過些日子我會和唐夫人商議好往來,你老老實實呆在家裡,繡自己的嫁衣。”
  沈香幽嫌少和大伯娘說上話,現在這麼簡單的幾句下來,卻夠讓她心裡泛起委屈了,憑什麼不等父親回來,憑什麼父親回來都不能做主,姐姐替她選的?
  ......
  回了沈家後沈香幽就派人去打聽了關於這個唐家二少爺的事,可打聽來的結果不盡人如意,其實只是不如她的意罷了,如今的唐家二少爺只是個七品翰林院編修,這官職太低了,怎麼配得上她這個鎮國候外孫女的身份。
  沈香幽不滿意。布系斤技。
  等她派了人去大伯娘的院子裡時,這邊陳氏早就派人前去唐家敲定這件事,雖說還在孝期內,明面上不說,暗地裡改商議的都能商議,對陳氏她們而言,嚴氏的死根本沒人多在意。
  沈香幽直接哭暈在了床上,揪著被子覺得自己命苦,一旁丫鬟奶娘怎麼勸都沒有用。
  “為什麼,為什麼她嫁的這麼好,卻給我選了一個這樣的親事,她這就算是親力親為了?”沈香幽有太多的不滿,沈香茉作為嫡女擁有的東西,她都想要有,即便是得不到也不能低了去,而這張家二少爺根本不能和太子比,她覺得是二姐故意針對她。
  “小姐,那張家的門楣也高,如今是才翰林院編修,和那張家二少爺去年才過了應試,如今不過半年時間他就做了編修,肯定是個出息的人。”奶娘在旁安慰她,沈香幽也只是哭的更傷心。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一個畫面,她恨恨的咬著嘴唇,再怎麼樣,她也要嫁一個和姐夫一樣出色的丈夫才行。
  ————————————————
  過去四五天后動工這兒沈香茉的到了大伯娘的回訊,和唐家那兒已經說好了,一等九月孝期過了,唐家就可以上門來提親,下半年太趕,婚事可以定在隔年開春,四五月的樣子。
  沈香茉心中有數,沒再派人去吩咐什麼,才剛一坐下,沈香茉臉色一訕,胃裡一陣作嘔,緊接著嘔出了聲。
  瑞珠趕緊拿來了痰盂,又倒水讓她漱口,沈香茉連著漱了幾杯,一早吃了早膳吐了,剛剛才喝一小碗燕窩粥,這下又都給吐盡了。
  “秋裳去煮解吐的湯了,娘娘您躺會兒。”瑞珠扶著她靠下,沈香茉沒什麼力氣,考在那兒剛要說,胃裡一陣翻滾,幹嘔了一陣。
  沈香茉這害喜來的不早不晚,叢太醫說她兩個月多一點的身子,只是隔了一天,第二天一早起來,第一口水下去,沈香茉就開始吐了。
  那邊秋裳把煮好的解吐湯送過來,這還是另外找的老方子,能緩解她的不適,沈香茉都沒有多猶豫,把一碗湯喝下去,雪盞進來扶著她到床上躺下,這還沒到正午,沈香茉開始了犯困。
  等季熠辰正午時候回來陪她一起用膳,一陣不適後喝了藥的沈香茉正躺在床上,睡的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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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6:24


  接連幾天沈香茉的身子都不甚舒服,腹中的孩子似乎是很能折騰,吃下去的東西在胃裡呆不過一刻鐘就都如數吐掉了,沈香茉每天吃下去的東西不少。可一月有餘的時間過去,三月時,小腹微隆,沈香茉反而是瘦了。
  唯一讓她安心的是幾個太醫診脈都說孩子很好,就是當娘的受累了些。
  三月中時。沈香茉的身子好受了一些,沈家那兒沈香幽一直說要見她。三月十七這天,微陰的天,沈香茉接見了她。
  小的時候沈香茉對這個妹妹真的是頗多忍讓,那時候小弟還沒出生,雖說是庶女,因為何姨娘的照顧,沈香茉待她還是很不錯的。
  可漸漸的,也不知這性子是如何養成的,沈香幽小的時候不懂事,別人有的自己也要,等長大了,這情況非但沒有收斂,反而是越來越重,若說沈家大小姐有些好高騖遠。那麼這沈家四小姐就是不切實際。
  偏廳內崔媽媽焚了些去黴氣的草藥,開春的時節裡又臨了陰雨天,屋子裡容易起潮。
  草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聞著很舒服,沈香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沈香幽坐在那兒遲遲不說話,先開了口,“你急著要見本宮,幾回鬧到祖父那兒去說,有什麼要緊的事。”
  “大伯娘說,姐姐為我定了婚事。”沈香幽抿了抿嘴。也跟著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鼓著一口氣,“大姐姐為什麼為我選唐家的婚事。”
  “因為合適。”沈香茉淡淡的回她,“唐家二少爺年少有為,再者,論以沈家二房的家世,也算是門當戶對。”
  沈香幽驀地看她,並不能認同她的話,語氣也有些尖酸,“這怎麼算是門當戶對,鎮國侯府的門楣,唐家怎麼能比。”
  大約是猜到了她心中的想法,沈香茉笑了,“那你以為,你是鎮國候家的四小姐是麼。”
  沈香幽的臉色有幾分難看,“難不成因為我是庶女,我就不是鎮國候家的四小姐了?”
  “你是鎮國候家的四小姐,你也是二房的庶二小姐,你別忘了,這沈家將來是由大房繼承,待分家之後,你也就沒了這鎮國候家四小姐的頭銜,有的只是沈家二小姐的稱謂,這道理,你懂得,難道別人會不懂?”
  又不是大房出的,即便是哪天分了家,那也還是侯府出嫁的小姐,爹爹的官職不高,又是從商,要不是看在祖父和她這個太子妃的身份上,唐家未必看得上四妹,還想要好?好到什麼程度呢,當年三妹出嫁的時候可是什麼都沒有選。
  沈香幽的臉色越發的難堪,“至少現在我還是侯府的四小姐,那唐家就是高攀不上沈家,二姐你替我選這麼一門親事,不就是想讓我嫁不好,爹爹和姨娘在桐城,家中沒有人可以替我做主,你就這麼欺負我。”
  “四小姐你得說良心話,娘娘為了你的婚事挑了好幾個月,為你選的人也是妥妥當當,那唐家可是有無所出才可納妾的規矩,你進門後可以省多少麻煩事。”沈香茉旁邊的瑞珠不樂意了,開口回擊,“要是娘娘不想讓你嫁的好,直接不插手你的婚事就行了,等這孝期一過,二老爺還沒回來,大夫人那兒不替你做主,你什麼時候能嫁人都不知道!”
  “既然姐姐為了選了好幾個月,那更可以給我選一門更好的親事。”沈香幽梗著脖子反駁,“難道那唐家就是姐姐心中認為最合適的。”
  瑞珠氣呼呼的瞪著她,四小姐可真是不識好歹,真以為自己是黃白之身,得多好的門楣才配得上她。
  沈香茉也不生氣,看沈香珠一副憤懣的樣子,反而是笑著問她,“你認為什麼是更好的親事。”
  “起碼家世要比唐家好。”
  “那你說說看,你想嫁什麼樣的人家。”沈香茉低了低眉,屋子裡沈默了一會兒,響起了沈香珠的聲音。
  “那至少要和大姐姐一樣的好,當初大姐姐出嫁的時候才是蘭城沈家,如今沈家可是侯府,我親事說得好一點也不為過,畢竟我嫁得好,也是沈家的臉面。”
  沈香珠的眼神裡帶著的是一抹無比的篤定,好似她就應該嫁的這麼好,和大姐姐一樣嫁的好,而唐家對她而言,根本配不上。
  屋子裡又陷入了一陣沈默,瑞珠臉上一抹不可思議,這四小姐,還真敢講。
  “你有這志向要嫁入高門,倒也不差。”沈香茉頓了頓,抬頭看她,笑意斂了下去,“不過大姐姐和衛家的親事,是衛家幾次三番前來說親這才答應的,若是有哪個世家公子要求娶你,到沈家來說親,不用本宮開口,祖父也會替你做主。”布系畝號。
  言下之意,如今可沒有什麼沈香珠中意家世的公子前來說親。
  沈香珠的臉色微微發白,她握緊了拳頭,抿著嘴眼底盡是不平,“既然如此,姐姐也就不用這麼操之過急替我定下親事。”
  沈香茉也不耐繼續往下說,“你要自己做主,本宮也不攔著你,即便是等父親從桐城回來,你這婚事也高不了。”
  沈香珠氣紅了眼眶,“憑什麼,那唐家二少爺就配得上我了麼。”
  “不是別人配不配的上你。”沈香茉歎了一口氣,“而是你配不配的上他。”
  沈香珠一愣,亦是受辱的樣子,騰的從椅子上起來沖著沈香茉哭喊,“我才不要你做主,欺人太甚。”
  說罷,直接從屋子裡沖出去,往東宮大門口奔去。
  外面一陣雷鳴聲響起,沈香茉扶額,“派人去追回來,別讓她衝撞了人。”
  瑞珠趕忙和莫離一起,又帶了兩個宮女匆匆追出去了,崔媽媽進來把香爐裡的焚香換下,又重新添了些,扶著沈香茉回主屋,勸道,“娘娘,再有兩個月二老爺也該回來了,這婚事,還是交給二老爺去辦算了。”
  “家裡的事多,周年過後還要議爹爹的親事,如今小弟才這麼大,二房那兒不能沒有個主母。”沈家那兒大房和二房分的如此清楚,大伯娘是不會多管二房的事,何姨娘哪裡有這樣的眼界,必須要再有一個拿得起的當家主母。
  “若是找合適年紀的,恐怕難尋。”畢竟長女都已經這麼大了,要是娶一個和太子妃年紀相仿的繼母,這情理上也說不過了。
  “這事兒祖父那兒會有打算。”沈香茉心中是有意屬的人選,就怕別人不肯答應罷了。
  ————————————————
  沈香茉回了屋子這兒坐下,那邊沈香珠跑出去,過了一半的路天開始下大雨了,宮中之大,她這麼盲目的亂跑也不知道在哪兒。
  雨越下越大,路上都沒見幾個人,沈香珠心裡越發的委屈,沖進一個小花園後發現沒有躲雨的地方,直接崩潰的蹲坐在了花壇旁的小徑上,大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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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7:00


  三月中的天並不算熱,下雨天尤顯得冷,大雨淋濕了沈香珠的衣服,雨水臉上落下和眼淚混在一起。她哭的太傷心了,以至於花園裡來了誰都不知道。
  她出生的時候就受寵,二姐姐有什麼爹爹都不會忘記給她備上一份,現在母親死了,她還要守孝一年。爹和姨娘在桐城還不能給她做主,沈香珠心裡委屈。覺得自己可以嫁的更好,而二姐姐卻為她選了唐家。
  一頂大傘出現在了她的頭頂,沈香珠啜泣著抬起頭,看到了二皇子季熠川。
  季熠川的身後並沒有跟著什麼宮女,他親手拿著傘,替她遮擋了所有的雨水,而他的半邊肩膀已經被雨水打濕了,他的神情很溫柔,噙著淡淡笑意看著她,似乎是在安慰著她。
  沈香珠哭的更傷心了,她不再去看季熠川,抱著膝蓋,雨聲混雜著哭聲,看起來是可憐極了。
  季熠川蹲了下來看著她。“沈家四小姐。”
  沈香珠沒有回話,季熠川把傘往她這兒移了移,“你再這樣下去,會生病的。”
  “病著好了,我乾脆死了算了。我若是死了,他們就都能如意了,誰都不想讓我好好過。”沈香珠擦了一下臉上水,哭的雙眼桃紅,語氣裡頗為憤憤。
  “要是這樣,你就更不能死了。你若是死了他們就真的如了意是不是。”季熠川扶了她一把,沈香珠蹲的太久了,根本站不住,大半的重量壓在了季熠川的身上,他也不介意,把她扶到了花園內的亭子裡,沈香珠坐下後冷的瑟瑟發抖。
  “送你回東宮去吧,這樣你真的會生病。”季熠川看她冷的開始發抖,這天氣,再不烘乾身子換好衣服,真的是要病了。
  “我不要。”沈香珠抱緊了自己的身子,搖頭,“我不要回東宮,我不想見二姐姐。”
  季熠川眉宇微動了動,“大嫂應當待你挺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沈香珠抱牢了身子,濕了的頭髮粘在臉上,整個人顯得狼狽又可憐,“什麼誤會,她想讓我嫁不好,這算是什麼誤會,那唐家有什麼好的。”
  說著,沈香珠又傷心上了,豆大的眼淚撲簌的往下掉,這件事對她來說現在就是最難熬的,她絕不會嫁去唐家。
  “若是沈家四小姐有喜歡的人,可以和太子妃提及,她也好替你做主啊,是不是。”季熠川神情溫柔,說話的語氣也溫柔的很,“你這樣的話沈家要擔心,太子妃也會擔心,她如今懷有身孕,也不能讓她再操這些心是不是。”布池記才。
  “你是說真的麼,要是我有喜歡的人,姐姐會答應。”沈香珠抬頭看他,眼底閃爍著不確定和猶豫,一個噴嚏出口,沈香珠把自己抱緊了幾分,冷水打濕的衣服早就了冷到了肌膚上,她顫抖著身子,愣是不肯鬆口要回東宮去。
  “那是自然,太子妃如此恭厚之人。”
  “要是姐姐不答應怎麼辦。”沈香珠並不確定姐姐會答應。
  季熠川笑著搖頭,“你應該努力去爭取自己想要的幸福才是,萬一他也正有此意,你不就能了了心願了?”
  沈香珠眼前一亮,季熠川臉上的笑意更濃,“若是你有意屬之人,更不該坐在這兒哭了。”
  恍若是受了鼓舞,沈香珠猶猶豫豫的徵求他的意見,“真的可以嗎?”
  “若是他對你也有此意,有何不可,太子妃也是為了你好,若是知道你有意中人,必定是會幫你撮合你的意中人。”季熠川最後還是要勸的她回東宮去換衣服,沈香珠閃爍著眼神卻再三和他求證是否可以。
  ————————————————
  等瑞珠她們找到的時候,沈香茉已經不覺得太委屈了,亭子內濕漉漉著坐在那兒,身側的二皇子已經離開了,看到瑞珠她們過來,她只說自己遇到了大雨,因為找不到路,只好躲在這兒等人過來。
  此時沈香珠臉色蒼白,身子不住的發抖,已經是凍壞了。
  不疑有他,瑞珠和莫離趕緊替她打傘帶回東宮,崔媽媽在屋外看到四小姐是這麼回來的,趕緊讓她們帶去偏房裡換衣服,不要進主屋裡來,免得這濕冷驚到了太子妃。
  只是隔了一會兒的功夫,沈香茉這兒得知人找回來了,那邊偏房,瑞珠匆匆過來,說是四小姐昏迷過去了。
  ......
  即刻請了太醫過來,沈香珠剛剛換下衣服時就暈過去了,整個人滾燙的發了熱,莫離前去照料,換下衣服替她擦乾了身子,到了傍晚,這燒還持續著,外面的雨倒是停了。
  “娘娘,如此一來晚上恐怕是沒法送出宮去了。”崔媽媽回來稟報,高燒未退,淋了這麼一場大雨,身子骨的確是吃不消,最快也要明天一早燒退了再送回沈家去。
  “就安排她在偏房裡休息,讓秋裳煮一些吃食,免得她醒過來餓了。”沈香茉沒有去偏房看她,只是吩咐了人照顧,此時恰好是傍晚,過了一夜之後這高燒應該也能往下退。
  沈香茉又問瑞珠,“你們找到的時候就沒看到別人。”
  瑞珠搖搖頭,“四小姐一個人坐在亭子裡,像是大哭一場過後,不過亭子裡的幾張石凳都是濕漉漉,也不知是不是四小姐輪著坐過。”
  聽了描述,沈香茉是覺得光在雨中跑淋不出這樣的,唯有在雨水下呆了許久才可能像她這樣弄得自己渾身濕透,“去打聽一下,那花園附近守著的宮人,有誰到過哪個花園,就在那時辰上下。”
  “娘娘,四小姐對唐家的婚事這麼抗拒,親事怕結的也不會歡喜。”崔媽媽並不想讓娘娘在如今這檔口去管四小姐的事,如今當務之急,就是把孩子平平安安生下來。
  “以她那樣的脾氣,就算是真王侯將相的世家,她也能挑出錯來。”沈香茉既然為她選定了唐家,就肯定是多方打聽之後才有的結論,既然如此,好好的一樁婚事怎麼可能會是她鬧一鬧就作罷的。
  “不如還是等老爺回來再做定奪。”崔媽媽勸著她,“到時候就讓老爺去操辦,回了沈家,四小姐要鬧騰還要掂量老太爺在那兒。”
  ————————————————
  半夜的時候沈香珠才醒來,燒退了,她起身吃了些東西,繼而就再也睡不著,躺在床上想事情。
  那二皇子殿下說,有意屬的人應該要去努力,二姐姐那兒一定不會答應的,所以她這回要自己做主。
  沈香珠想了想後就是下定了決定,窗外的天漸漸亮了,沈香茉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扭頭過去,似乎是有人過來了,沈香珠豎起耳朵聽著,忽然的,嘴角裂開了一抹笑意。
  ......
  外屋點著幽暗的燈,偏房這兒莫離守著,還有一個宮女,季熠辰三更天就起來了,準備要去早朝,知道昨夜小姑子發了高燒留在偏房這兒,順道的過來看看。
  “回殿下的話,燒已經退了,半夜就退了,四姑娘還吃了不少東西,明早應該就能送回沈家。”
  “嗯,那就好。”
  季熠辰轉身要走,內屋的門忽然開了,沈香珠披著一件單薄的衣服走了出來,一手扶著門框,臉頰紅彤彤的,似是高燒過後尚未褪去的潮紅。
  莫離被這一幕也有些驚愣了,上前扶住四小姐,沈香珠咳了兩聲,抬頭看季熠辰,聲音柔軟,“原來是姐夫。”
  “莫離,扶四小姐進去休息。”季熠辰看到她內襯裡面的衣服時眉頭微皺了一下,這是什麼時辰,有這個必要出來特地看看外頭是誰。
  “多謝姐夫前來探望。”沈香珠轉身前柔柔的說道,這弱不禁風的樣子,霎是惹人憐。
  “我是替你姐姐來看你的。”季熠辰看著莫離扶她進去了,沒有半分猶豫,轉身直接出了屋子回主屋那兒,沈香珠看著他的背影,眼底的神情斂藏回去,躺下之後等莫離出去,她捏著拳頭,心裡又是一番計量。
  這邊季熠辰回了主屋,沈香茉也醒著,見他又回來了,撐起身子看他,“不是去早朝了。”
  “我替你去看過她了,等會兒起來你不必過去,免得她把風寒氣過給你。”季熠辰親了親她的額頭,這才離開東宮前去早朝。
  沈香茉起來喝了一杯水後也睡了,等天亮時起來,這邊沈香珠要來請安道別被崔媽媽攔在了外頭,直接命人送出宮回沈家,這鬧劇算是告一段落。
  可誰能想著,沈香珠還有那份膽量,做出後來的事情。
  ————————————————
  四月底時太后娘娘有興致,身子骨又恢復了一些,所以想出去走走。
  很多年沒有出宮了,就在千佛寺下的山莊內安排了踏青,太后娘娘要出遊,皇后和幾位娘娘必定是陪同,沈香茉四個多月的身子也得一同前往。
  這兒又發了不少帖子到各家去,邀請了官員女眷。
  二十七這日一早出發,到山莊的時候已經是快中午,太后娘娘有這興致出遊,皇后這兒又命人去千佛寺那兒祭拜,早朝結束後,皇上也帶著幾位親信官員過來山莊內,太子同往,十分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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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8:32


  以沈家如今在宜都城的地位,受邀是必然的,沈大夫人受邀前往,本來是只帶著自己的兩個兒媳婦。後來又被沈香珠央求的,把她也一併帶去了山莊裡。
  因為還隔著孝期,沈香珠也不能在外頭到處走來走去,免得衝撞到了宮裡頭來的各位娘娘。
  沈香茉這兒,她是陪著太后在戲樓裡面聽戲。
  因懷著身孕。人多的地方沈香茉也不會去,皇后和李淑妃她們在隔壁的閣樓裡接見前來拜見的夫人小姐。這兒聽戲的地方反而透著安靜,皇太后看她坐了這麼久沈得住氣,笑著拍了拍她的手,“一樣是聽戲,宮裡宮外就是不一樣。”
  宮中無處不透著一股壓抑感,這樣的感覺沈香茉是體會不出來,只有孤寂的才能有切身體會。
  “剛剛臣妾看了一下戲本子,都是您愛聽的。”沈香茉讓瑞珠把盤子端過來,裡面是今天準備的十來個戲,之前就已經挑選過了,都是太后娘娘喜歡的,如今正好是拿出來聽。
  “許多年沒有出宮了,哀家這把老骨頭,趁著還走得動的時候出來一趟。千佛寺那兒,還供奉著呢。”太后多看了沈香茉幾眼,見她喝的水都是隨身的宮女另外準備的,眼底閃過一抹讚歎,“謹慎些的好。凡事啊,越謹慎越好。”
  短短幾句話裡蘊含的意思太多了,太后娘娘當年也是深受其害的人,她不是沒有生過兒子,當年她生過兩個兒子,長子立了太子。次子也活的好好的,可最終的,一個都沒能活下來。
  當初那些人費盡心思要做的這些事,可有誰想到過今天當皇帝的會是早早被派遣離開宜都的睿王爺,當年,睿王爺可沒一個人看好他的。
  “你凡事都小心了,才能保護的了你的孩子。”太后輕點了點盤子裡的一個戲摺子,歎息道,“有時候,就是都小心了還避不過,這時你就該狠心一些。”
  看了一眼沈香茉微微隆起的小腹,四個多月的身子,如今倒是安分了,前幾個月害喜,吃不下消瘦了許多,如今才又慢慢的胖了一些。
  不論如何,這都是季家的嫡子。
  就算不是自己兒子登基,如今太子妃腹中出生的,將來就是嫡出的皇長孫。
  ......
  換了一齣戲後那兒很快又開始唱了,太后微眯了眯眼,沈香茉知道她這是聽著要睡,命人取來了毯子給她蓋上,這廂屋外雪盞匆匆入內,看到皇太后休息了,到了沈香茉耳畔輕輕說了幾句。
  沈香茉一愣,臉色微變,吩咐一旁的嬤嬤守著太后娘娘,自己則帶著瑞珠和雪盞出了屋子,等到了閣樓才她才問,“現在人在哪兒,還有誰看到了。”
  “娘娘,現在看到的人多了,四小姐尋死覓活的,皇后娘娘那兒也派了人過去,太子殿下也在那兒。”雪盞和瑞珠兩個人扶著她,後面又跟了一群的宮人,等到了出事的小院子,外頭遠遠的圍了不少人,由宮女和侍衛攔著,而沈香茉走進屋子後,看到的卻是如此一副情形。
  沈香珠在大伯娘懷裡哭的梨花帶雨,頭髮淩亂,衣服也沒有收拾齊,而一旁還有兩個侍衛押著一個跪倒在地的男子,看起來二十幾歲的年紀,身上裹著的還是官服。
  地上有倒地的凳子,皇后娘娘的人早就已經在這兒了,沈香茉還不清楚事情原委,聽了之後,臉上的神情又是一變,抬眼看屋子內側的床榻,果然是亂的很,地上甚至還有兩隻鞋子擺在那兒,視線過來時才發現,這跪在那兒的男子沒穿鞋。
  沈香茉頓時覺得頭疼不,她還用的著怎麼想,這場面還不夠說明問題的。
  這時太子身旁伺候的觀天過來了,在沈香茉面前說了一句話,沈香茉本還是有些擔憂的神情一瞬凜了起來,聽罷了觀天所說,她沒再看四妹,而是瞥向這個男子,“你怎麼回來這院子。”
  “是侍奉的人把下官帶到這兒來的,下官並不知道這屋子裡還有別人。”說起來這官員也是冤枉的很啊,他是被人帶到這邊院子裡來休息的,本來就最醉醺醺的是因為喝醉了才要休息,上床的時候才發現床上有別人。
  “還沒等下官解釋,她就...”嚴奇鈞沒有接著往下說,他那時是想提醒,還想看看這到底躺著還有誰,可被窩裡的人竟然比他還要主動,勾起他的手往被窩裡面拉,這香軟的手,觸摸到的肌膚,哪個男人受得了,更何況是嚴奇鈞醉醺醺的還似是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緊接著就不能自已。
  “你胡說八道什麼!”沈香珠扭頭過來痛斥,後而掙脫了沈大夫人的手要去撞牆,這一副貞潔,真的是想死。
  “我沒有啊,求娘娘明鑒。”嚴奇鈞他朝著沈香茉求饒,“真的是侍女把我帶到這兒來的,下官與殿下他們喝了些酒,幾個同僚都被送到院子裡休息了,下官送到了這邊,之前也是不知曉的,可誰知。”
  “混帳,明明是你故意進的這兒的屋子。”沈香珠已經是哭的不成人樣兒,她的一切都被人毀了,都被眼前這個男人給毀了,她還有什麼顏面活在這個世上。
  沈香茉在聽觀天的話之後就信了這個嚴大人所說的話,太子殿下就在隔壁院子休息,嚴大人被送來了這邊,後頭還有幾個院子都有官員休息,就連皇上也喝了些酒。
  都是官員休息的地方,四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呢。
  還是藏在床上的被窩裡面,難不成還是嚴大人自己把她綁過來的。
  沈香茉讓侍衛把嚴大人先帶去隔壁,遣散了屋子裡的侍衛,只餘下大伯娘和四妹,還有她身邊伺候的一些人,沈香茉這才開口,“既然嚴大人是故意進這屋子的,你是不是該告訴本宮,這兒原本應該是誰進來。”
  沈香珠身子一顫,哭著看沈香茉,“姐姐,那人侮辱了我,你要替我做主啊。,他...他竟然對我做了這樣的事,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我原本只是有些頭暈,大伯娘也知道,我就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兒就到了這裡。”
  “據本宮所知,這個院子,原本應該是留給太子殿下休息的。”沈香茉真的是對她失望透頂,哪裡來的膽量,哪裡來的想法,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真當別人都是蠢的,要被她給耍的團團轉。
  “我...這些我都不知道。”沈香珠抱著身子靠在那兒,臉色蒼白。
  “你知不知道這些都已經不要緊了,今日參加宴會的這麼多人,不是每個人的嘴巴都堵得住,你們衣衫不整的被人發現這是事實,皇后娘娘那兒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你自己好好用腦子想想,該怎麼辦。”要不是自己妹妹,要不是她是沈家人,要不是頂頭還掛著沈這個姓氏,沈香茉當即就想把她扔出這個院子,讓外頭的人好好看看,這臉到底能丟盡到什麼地步。
  “不,不要,我不要。”沈香珠搖著頭,她的神情慌張,眼底裡流露出恐懼和膽怯,她似乎對這一切還都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別人。
  那焚香,那茶水,如今什麼都來不及了,挽回不了,沈香珠覺得自己要瘋了。
  “姐姐,你幫幫我,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你幫幫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在屋子裡好好休息。”沈香珠朝著沈香茉這兒看過來,要過來拉她,被觀天和瑞珠她們攔了下來。布池歡血。
  沈香茉冷哼了聲,“眼下只有一個辦法。”
  沈大夫人陳氏也看向了她,沈香珠心中惴惴不安。
  “既然你清白已毀,眾所周知,你就嫁去嚴家,那嚴家人已經成親好幾年了,家中有妻有兒,讓你做妾是辱沒了沈家的門風,朝中亦沒有官員娶平妻一說,你自己說,你想怎麼嫁。”
  沈香茉的聲音冷冰冰的,猶如是一把利劍,直接刺穿了沈香珠的心,她剛剛經歷了這些事都撐下來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沈香珠翻了個白眼,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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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29:06


  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就在皇上帶著諸位官員到達山莊之後,因著興致,不少官員喝了些酒。酒量淺的就醉了。
  山莊內有很多院舍就是安排休息的,本來這兒就是皇家的避暑山莊,往上是千佛寺,又有山坡可望景,隨園這兒還有安排給太子和皇上休息的院舍。
  喝醉的官員一個一個被扶到了隨園休息。這嚴奇鈞嚴大人也被扶過來了,他酒量不淺。就是喝的太多,醉醺醺的根本不知道自己到了哪個院子,只隨著侍奉的人帶路。
  進了屋子之後,嚴奇鈞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茶壺喝了幾口水,直接朝著床那兒走去,脫了鞋子趴上床,起初也不知道上面有人。
  也不知怎麼一回事,這屋子裡偏暗,喝醉酒的人哪裡還能看的多清楚,等嚴奇鈞的手往被子裡摸的時候才知道裡面有人。
  他這醉醺醺的,還以為自己做夢,手裡捏著香軟,這一抹香軟還會回應自己,分不清真還是假。嚴奇鈞自己的意識是越來越淺,呼吸還粗重了不少,似是有什麼要發作。
  帷帳垂下來之後裡面就更分不清了,男人本色,軟乎乎的身子在自己懷裡。乾脆就當成是做夢一場,這一切,還真是水到渠成的成了。
  直到掀開被子時候才有尖叫聲響起,一巴掌揮過來,嚴奇鈞還有些咋咋呼呼,這不是做夢呢。美是美的,怎麼還打人著疼呢。
  一陣鬧騰,帷帳被拉開來,尖叫聲響起,守在外面隨時等候嚴奇鈞傳喚的侍女聽到了,一開門,這兒屋子內整個兒就亂了。
  僅是穿了肚兜縮在床角的姑娘,一地的衣服,最刺眼的,莫過於被扯開的被子下隱隱可見的一抹殷虹,嚴奇鈞徹底的醒了,而等他情形過來,這兒屋子門口已經過來了好些人。
  場面一發不可收拾。
  派人去了皇后那兒回稟,太子妃那兒還是知道的遲了,兩個當事人一個迷迷糊糊,一個哭哭啼啼,後來人多了傳開來才知道,這哭哭啼啼的是沈家的四小姐,太子妃的庶妹。
  ......
  接下來的事就是沈香茉親眼看的到的,她說完那句話後沈香幽暈了過去,陳氏的臉色也難堪的很,發生了這樣的事,到底該怎麼辦,還有唐家那兒,本來是等著孝期過了之後就要議親,好好的一樁婚事,這...這可還在孝期內啊這。
  “娘娘,這事兒若是傳揚出去,幾個孩子的親事可都要受阻了。”陳氏對這庶侄女沒多少擔心,可上頭還頂著個沈字,往後沈家還有小輩們議親了,豈不是要讓人指指點點。
  “大伯娘,即便是現在想攔著也攔不住了,事情已經傳到皇后娘娘那兒,別忘了今天是陪同太后娘娘出來踏青。”沈香茉示意瑞珠過去,掐著沈香幽的人中,把她掐醒了,又讓瑞珠給她灌了兩杯冷茶。
  沈香幽睜開眼,看到屋子裡的情形,得知之前發生的事不是一場夢,眼淚又即刻掉落了下來,而隨之沈香茉拋過來的問題,又讓她眼前發暈。
  “你可以再暈一次,要不然可以直接死在這兒,這件事就沒人會往下追究了。”沈香茉看著她冷冷道。
  沈香幽張開眼,動了動嘴,蒼白著臉色,“我什麼都不知道。”
  “到時候皇后娘娘派人來詢問的時候,你最好也能這麼說。”沈香茉瞥了一眼放在屋子裡的茶具,眸子深了幾分,“還是要本宮再提醒你一下,你是怎麼到這院子裡來的。”
  沈香幽的身子微縮了縮,眼神閃爍,蒼白的臉上嘴唇也是毫無血絲,她該怎麼辦呢,她的計畫被打的一團亂,現在她要怎麼辦。
  “還是你要告訴本宮,你不喜那唐家的婚事,原來心心念念的是這個嚴大人,不惜做出這種自毀清譽的事情也要成全你自己,要和嚴大人在一起。”沈香茉語氣越發淩厲,重斥道。
  “不是這樣的!”沈香幽猛的喊了聲,哭著喊,“不是這樣的,我不知道進來的是他。”布莊團血。
  沈香茉哼笑,“那你原來想設計誰。”
  在她咄咄逼人的視線下,沈香幽縮著身子,抿嘴不肯再說。
  半響,沈香幽才淚眼汪汪的解釋,“我沒有要設計誰,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將會出現在這裡,我...”
  沈香幽尚未說完,外面雪盞稟報,說是前面花園內的嚴夫人聽聞此事有直接暈過去了,沈香茉冷冷的瞥了一眼沈香幽,轉而出了屋子,這邊的嚴夫人已經被送到了閣樓裡。
  ————————————————
  沈香茉身子重,皇后娘娘那兒來了人把她攔下來沒讓她過去看嚴夫人,讓她好好休息,太后娘娘那兒也派了人過來,說要她回閣樓裡繼續聽戲,沈香茉明白她們是不想讓自己插手這件事。
  回到了閣樓裡,原先那一齣戲已經唱完了,太后娘娘又另外選了一處,看到沈香茉來了,太后笑著招手,讓她過來坐,“你身子沈,這些事就不用管了。”
  “臣妾慚愧。”有個這樣的妹妹,連帶著自己也跟著丟臉,沈香茉怎麼能不慚愧,“擾了太后娘娘清淨。”
  “哀家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很多東西啊,聽不見了。”太后看了她一眼,拍了拍她的手,視線又轉回戲臺上,“這事兒你也不方便出面。”
  太后好似對這樣的事司空見慣,並沒有覺得多少意外,隨園那兒出了一點事這邊該聽戲的還是聽戲,沈香茉此時也沒能說些什麼。
  這兒一齣戲再唱完之後太子過來了,太后娘娘顯得有些疲乏,也不再留沈香茉,而是讓太子把人帶了出去。
  季熠辰帶著她出了閣樓,往前面亭落走去,沈香茉回頭看他,“嚴大人去那院子的事,是不是事先安排的?”
  “誰去那兒都不是事先安排。”季熠辰扶了她一把,坐下後瑞珠端來了瓜果,季熠辰替她撥了一個橘子,神情淡然,“我在軒澤院歇息,隔壁的朗庭軒自然是空下了,侍奉的人扶著誰過去,這也說不準。”
  換句話說,要是扶過去的不是嚴大人也會是別人。
  沈香茉咬了一口橘子,看著他從容淡定的樣子,“你早就知道四妹在朗庭軒。”
  季熠辰搖頭,“也不全然,並不知道她要在朗庭軒做什麼,觀天前來稟報,得知她在那兒,我就直接留在了軒澤院內。”季熠辰是為了避嫌,小姑子在朗庭軒裡做什麼,他一開始是真的不清楚,知道後來事情一出他才略微猜到小姑子的打算,可在這之前,他怎麼都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沈香茉眼底閃著一抹慍怒,氣笑了,把主意都動到她的頭上來了,連太子都敢算計。
  ————————————————
  傍晚時回宮,隔了一天,沈家大夫人想要入宮拜見時直接被沈香茉拒了,這件事餘下的,沈香茉一點都不想管。
  那嚴大人成親四五年,已經有兩個孩子,而這件事一出,其中最模糊不清的就是沈家四姑娘為什麼會在那邊屋子內,而沈家那兒,就是為了沈家那張臉面也不能把這件事說成是沈香幽在那兒投懷送抱,更不能讓別人知曉屋子裡究竟發生了些什麼事。
  兩天后,這件事悄悄的轉了個風向,這件事變成了是有人要坑害沈家四姑娘,毀沈家的名聲,所以才會有嚴大人後來進去,和沈家四姑娘共處一室。
  而最最需要瞞下來的,就是沈香幽的清白之身已經毀在嚴大人手裡這個事實,沈家那兒沈老太爺險些氣暈過去,不等兒子回來做任何決定,要讓沈香幽嫁去嚴家,給嚴奇鈞做妾。
  鎮國候府裡的小姐,嫁給皇子做側妃那還可行,嫁給同是庶子的,那也合當,可嫁給嚴奇鈞這麼一個小官吏做妾室,那就實在是太說不過去了,沈香幽在家知道這個消息後尋死覓活不成,沈老太爺直接命人把她關了起來,派人去嚴家,要嚴家抬小聘,擇日把這個貴妾給帶回嚴家去。
  五月初時,嚴家那兒有了回訊,命人抬了小聘過來,日子就定在了六月初,也不需要出嫁,更不需要擺什麼酒席,抬貴妾只要在官府那兒登記一下,這嚴奇鈞,就忽然的攀上了鎮國侯府,還史無前例的把鎮國侯府的小姐帶回家做了妾。
  宜都城中流言紛紛,都在猜測山莊那兒事情到底發生到了什麼樣的地步,可這嚴奇鈞他也是有苦說不出,要扶進去的不是他,今天這事兒也不會落到他頭上,那沈家四小姐還要哭可憐說什麼都不知道,當時在屋子裡,那是誰勾著他的腿如此熱情。
  嚴家這兒嚴夫人險些帶著孩子收拾東西要回娘家去,嚴大人這一口酒罪的,又是沖昏了頭腦,攤上了這麼一件事,腸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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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4:26


  五月的事情很多,沈香茉反而是最清閒的那個,沈家那兒沈老太爺吩咐過後,沈大夫人再沒因為沈香幽的事情入宮求見。而沈香幽的婚事,就這麼定下了。
  景仁宮內,沈香茉才剛剛坐下,皇后娘娘看著已經五個月身孕的她,眼底藏著的也是掩不去的高興。這廂李淑妃過來請安,屋子裡又熱鬧了一些。
  這段日子以來李淑妃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二皇子妃又有身孕了,就和太子妃差了兩個月,如今也有三個月的身孕,看那懷相和當初生第一胎的時候完全迥異,李淑妃眼瞅著就能是個兒子,所以這段日子,看二皇子妃也順眼多了,臉上那胎記也就不那麼礙眼。
  不過在皇后娘娘這兒,李淑妃還是有些自知之明,喜形於色不能太過分了,言語之間露出高興,還得收斂些回去,遂李淑妃只笑看著沈香茉,“太子妃如今可得好好養著身子。過了那三月,想吃什麼就吃。”布來團號。
  沈香茉笑了笑,李淑妃一開口有些停不住,“川兒媳婦那邊啊,頭胎的時候也難受的很。我當時就想著,生男生女不都一樣,順順利利的才好。”
  生男生女怎麼會都一樣呢,沈香茉抿嘴不語,皇后的臉色已經有些變了,李淑妃渾然不覺。對於能比太子妃早懷上孩子,如今又是第二胎了,李淑妃自然是有能驕傲的地方,生男生女,皇長子的壓力才大。
  “是啊,熠川的媳婦頭胎的時候這麼難,這胎要還是個姑娘,那也是先想著平平安安。”皇后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笑著添了一句。
  李淑妃訕訕的笑了笑,“是啊,是啊。”話是她自己說出口的,這時被皇后奪了話也反駁不出來。
  皇后的脾氣就是如此,你口舌舒坦惹我不痛快了,我必定是得說的痛快了才甘休,於是她開始念叨起關於二皇子妃的事情來,過來人的口吻告誡,“聽說你又送了不少東西過去,頭胎已經是補過了頭才生的這麼不容易,這第二胎你就該忌諱著少吃一點,你自己生熠川的時候可有這樣,生孩子這麼大的事,太醫的話你都聽不進去,這不是在為她好,是要讓她多吃苦!”
  李淑妃臉色訕著,“那也是為了讓她底子好一些。”
  “如今忙著補底子,是不是太晚了。”皇后最後說了這麼一句,李淑妃臉色微變,不知道是有底氣了還是氣不過皇后這麼說,忽然話鋒一轉,提到了如今也有了身孕的陳昭儀。
  “去年馬婕妤生了個女兒,如今皇上就這麼幾個兒子,陳昭儀已經快臨盆的身子,可千萬是好事才高興呢。”
  如今後宮的妃子生男生女,對太子威脅已經很小了,皇家開枝散葉,以後對太子的幫助也大,所以皇后樂見其成後宮中的妃子有身孕。
  “是啊,本宮也盼著她能為皇上生下龍嗣。”皇后輕翻了翻手中方嬤嬤剛剛遞過來的冊子,“說起來前段日子朝堂上新提的從簡節約,咱們後宮也應該給各家做個表率,下月開始,各宮的用度減去三成,你看如何?”
  皇后的跳度比李淑妃還要來得快,李淑妃一愣,隨即是驚詫,“減三成,可這都是宮中用的到的。”
  “有些能省的就省一些,後宮花銷如此之大,朝堂上又何以做的起這表率。”皇后可不是商量的口吻,而是直接把這事兒給通知下來,沒有什麼回駁的餘地。
  沈香茉抬眼看了李淑妃的反應,從進門時的意氣風發到現在有話又說不出略有憋屈的樣子,再看母后的神情,沈香茉輕歎著低頭喝水,還是當初聽不見的樣子好,那時坐在這兒聽母后擠兌李淑妃,她還能坦然的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
  從景仁宮回來,因為坐的時辰久了,沈香茉有些腰酸,這一個月的時間裡肚子大了一些,坐下來的時候明顯的隆起著,崔媽媽她們緊張得很,出入吃食都是兩個人緊盯著的,半分都不敢鬆懈。
  崔媽媽在屋子裡熏著艾條,滿屋子是淡淡的艾草香氣,秋裳端著棗熬梗米粥進來,沈香茉吃了小半碗後,門口那兒莫離走了進來,神色微凝著,“娘娘,春和宮出事了。”
  沈香茉放下勺子,“陳昭儀出了什麼事?”
  “陳昭儀死了。”莫離輕輕道。
  沈香茉一驚,之前她在景仁宮裡請安時候才聽母后和李淑妃提起過這陳昭儀,十月懷胎再有半個月她可是要生了。
  “聽聞是一個時辰前陳昭儀喝了一碗粥,躺下休息後到一半時候就開始出現呼吸困難的徵兆,緊接著她就出血了,沒等請太醫過來,陳昭儀喘不過氣,背過去就再沒有醒過來。”
  “那她腹中的孩子。”
  “皇后娘娘召集了所有太醫過去,就算是剖腹,也要讓陳昭儀把孩子生下來。”莫離把打聽到的消息說了一遍,沈香茉聽罷,沈默了一會兒。
  “有沒有說那粥有問題。”
  “陳昭儀喜好甜食,那粥也是煮田甜的,聽聞是粥食里加了杏仁,還是磨粉添進去的苦杏仁。”
  沈香茉擺了擺手,“春和宮那裡一團亂,讓底下的人不許隨便跑去看。”
  莫離領命出去,沈香茉再低頭,對桌子上的粥食便沒了什麼胃口。
  ......
  傍晚的時候春和宮那兒已經死去的陳昭儀,半剖腹生下了一個小皇子,還有半月才臨盆,這孩子從她腹中取出來的時候,竟也有六斤七兩。
  而後這個孩子被帶到了皇后娘娘的景仁宮,陳昭儀已經過世,剛剛生下的孩子自然是交由皇后娘娘代為照顧,再去查這陳昭儀死因的時候,也只在她死之前的粥食裡查到了苦杏仁,沒有別的,就只放了磨粉的苦杏仁。
  禦膳房送去的甜粥,那甜度剛好蓋過了苦杏仁的味道,陳昭儀沒有吃出來,大半碗的粥下去之後人就不對了,抽搐見血,呼吸麻痹,暈過去過直接就死了。
  東西是陳昭儀身邊的宮人親自去禦膳房裡取來的,中途也沒有經過她人的手,拿到春和宮後陳昭儀吃完,其中並沒有被人動什麼手腳,可陳昭儀還是中毒死了。
  小皇子洗三這天,就在景仁宮中,本來是諸多妃子前來參加的,屋子內穩婆在給小皇子洗三,忽然的湧進來幾個宮嬤嬤,把站在那兒的李淑媛給拿下了,屋子裡生了一股騷亂,剛剛好添了盆,還有穩婆懷裡小皇子的哭聲。
  一切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又是在情理之中。
  李淑媛被押送到了屋子外,皇后娘娘命人把在李淑媛宮中搜到的東西都拿了過來,還有人證,李淑媛口口聲聲喊著冤枉,本來是打扮精緻的臉龐此刻一番淩亂,即便是禦膳房那兒的人拉過來了,李淑儀還是喊著冤枉,“娘娘,是有人要陷害臣妾,臣妾和陳昭儀情同姐妹,怎麼可能會害她,肯定是有人要借臣妾之手害陳昭儀。”
  可她的辯解似乎是沒有這麼多的說服力,這幾天皇后娘娘暗中派人調查,宮中查出了頭緒,下毒的人是和陳昭儀一塊兒晉升李淑媛。
  她們是一同選秀入宮的,因為來自同一個地方,更為親近一些,但她卻沒陳昭儀運氣好,一舉有了身孕。
  本來兩個人在選秀的時候關係還不錯,但後來漸漸的,一個好了一個只是平平的不受寵,李淑媛心生妒忌,命人在陳昭儀愛吃的東西裡都動了手腳,這已經持續了一個多月,前幾天的時候才算是下手成功。
  屋子內穩婆已經洗三結束,抱著小皇子去了內屋,外面李淑媛還在喊冤,她哭著拒不承認自己做了這些事害死了陳昭儀。
  後來皇后娘娘叫來了她的貼身宮女對峙,李淑媛這才身子一癱坐在了地上,繼而開始笑了,指著皇后,又指著圍觀的那些妃子,說這些人都沒一個好人。
  李淑媛有些瘋瘋癲癲,她又哭又笑的看著她們,“你們都做了虧心事,你們沒一個人,你們都想著陳昭儀能死,可你們誰也不敢這麼做,你們才是最壞的人,一天到晚詛咒人家不得好死,生不下孩子,現在她真的死了,你們又來怪我。”
  李淑媛還看向了皇后這兒,眼底閃過一抹猙獰,添著幾抹恨意,“娘娘應該謝謝我,陳昭儀死了,您才能順理成章的把四皇子養到您這兒來。”
  皇后臉色一沈,抬手之間,那兒方嬤嬤命人,已經開始抽李淑媛的嘴巴。
  漂亮的一張嘴被打的血肉模糊,她要張口說什麼,都是被自己的血和牙給吞的,哪裡還有平日裡半分嬌俏可人的樣子。
  沈香茉看那些妃子,是了,又不忍心,又同情,還有不削,更有幸災樂禍,種種神情露在她們臉上,掩飾不去。
  沈香茉是親眼看到李淑媛被削了妃位,聽聞沿途抓去冷宮的路上已經是瘋了,後宮險惡,太后娘娘的話沒有錯,人到了這兒,憑誰還論善不善良,只有活不活的下去,活不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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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5:01


  李淑媛被帶去冷宮後沒過幾日,宮中就再麼有說起關於李淑媛和陳昭儀的事,恍若後宮中死了這麼一個人也不是什麼不同尋常的事。
  只是各宮都似乎防備的更緊了,平日裡稱著好姐妹的人。也許轉個背,送過去的東西都不敢要。
  沈香茉在景仁宮中見過幾回四皇子,這個早產的孩子似乎沒有收到毒藥的影響,胖嘟嘟的,還是個安靜的性子。餓了就哭,吃飽了就睡。十分的好養。
  也是因為如此,十分的招皇后娘娘的喜歡,她自己身子不好,過去就只有太子一個兒子,如今這四皇子的生母已經過世,這孩子是能順理成章的養在景仁宮中,其它各宮的妃子倒是有想養的心思,可皇后娘娘要養的人,哪裡輪的到她們呢。布來嗎技。
  五月底的時候,冷宮中李淑媛死了,只是波瀾不驚的一個消息,皇宮中無人在意,傍晚時東宮這兒請安,坐了一屋子。太子妃還沒過來,屋子裡的人先說開了,還是那任良媛先開口提起這件事,一面說著,一面唏噓。“聽說那李淑媛是嚇死的,說是夜半鬧鬼,我想她一定是做賊心虛,害死了才陳昭儀自己心中有鬼。”
  “說起來那陳昭儀和陳昭訓你是族親吧。”宋承徽扭頭過來看坐在那兒的陳昭訓,神情意味不明,“你就沒去景仁宮看看四皇子麼。陳家可是四皇子的外祖家。”
  宋承徽的語氣聽起來沒顯得多有善意,陳昭訓膽子小,微縮了縮身子,“沒去過。”
  “你該去看看的,那好歹是陳昭儀拼死保下來的孩子,將來封王了少不了你們陳家的好處,要是這就讓他疏遠了,往後你們哭都來不及。”宋承徽看起來就是滿滿的惡意,坐在那兒的任良媛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和宋承徽一個品級的楊承徽朝著她們看了一眼也不做聲,其餘的就更不支聲了。
  秦良娣朝著她們看了一眼,開口勸告,“如今是養在皇后娘娘身邊的四皇子,宋承徽你別總是提著陳家,讓有心人聽去了可不會說是陳家的不是,反而是要追究誰在那兒傳的話。”
  “你左一句皇后娘娘右一句太子妃的,果真是得了太子妃的喜歡,太子才會時常去你那兒坐坐,不過也就是坐坐罷了,沒見過夜。”宋承徽揚聲,諷刺著道。
  秦卿卿也不是什麼軟柿子,輕呵了聲,“是啊,可見某些人,連坐坐的機會都輪不到。”
  她是裝賢良淑德可不是真的賢良淑德,口舌上也不會吃宋承徽的虧,末了,坐在那兒的任良媛站到了宋承徽這兒說話,“秦姐姐,話也不是這麼說,我們這些可都沒輪著坐坐的機會。”
  她們這些個,甚至還不如茗申院裡那些奉儀,她們連請安來的資格都沒有,卻還能臨著隔幾日讓太子過去青睞,如何能不妒忌。
  秦卿卿沒理會她們,朝著門口那兒看去,瑞珠進來了,後面走進來的就是太子妃,一行人忙下跪行禮,沈香茉走到前面坐下,語氣裡透著些懶,“起來吧。”
  太子妃來了,任良媛她們就不再提關於李淑媛的事,更不會提什麼四皇子,聽聞宮中要去千佛寺祭拜,宋承徽有些心動,試探問,“娘娘,那我們可否能同往。”
  “你們想去的都可以一併過去。”沈香茉要陪著皇后娘娘一塊兒過去,宮裡出了這麼一樁事,陳昭儀被毒害,李淑媛嚇死在冷宮中,顯晦氣,要去千佛寺祈福。
  太子妃這麼一說,宋承徽她們顯得很高興,入宮這麼久以來都沒什麼機會出宮去,就算是遊玩山莊有時候她們都不能跟著去,如今這時節,去那兒踏春也好。
  “後天就要千佛寺,你們想去的,明日之前派人和余媽媽說一聲。”沈香茉吩咐完了這些,沒別的要說,屋子裡的人紛紛告退。
  等沈香茉回了主屋,沒多久,莫離進來稟報,說是陳昭訓求見。
  ......
  沈香茉對這個陳昭訓的印象就是膽小怯懦,她甚至都不敢多看太子幾眼,永遠是躲在別人身後,大聲說話也不太敢。
  又因為生得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年歲不大,很好欺負的樣子。
  莫離帶著陳昭訓進來之後,奉了茶,陳昭訓坐在那兒捧著杯子,神情也有幾分猶豫,半響她才抬起頭來看沈香茉,“娘娘,妾身想向娘娘求一個恩典。”
  沈香茉笑看著她,示意她往下說,陳昭訓頓了頓,“妾身想回一趟陳家,求娘娘肯允。”
  後宮中的妃子,尤其是像陳昭訓這樣的,有可能半輩子都出不了宮回家去,有什麼事都是家人入宮來覲見的,陳昭訓如今入宮也才不過兩年時間而已,要出宮更是難。
  “有什麼要緊的事你非回陳家不可嗎?”沈香茉沒說答應也沒有說不答應,問起緣故。
  陳昭訓的聲音重了些,捏著手中的帕子,“陳昭儀過世後家中祖父和祖母就病了,大伯一家也是傷心的很,妾身就是想回去看看祖父祖母,和...和她們說說,堂姐生的孩子如今挺好的,在皇后娘娘那兒過的也好。”
  陳昭儀臨盆之前出事,對陳家的打擊很大,本來都是懷著殷切希望,陳昭儀若是能生下皇子,就能榮登四妃位,屆時陳家也能跟著榮耀起來,可就是在這樣的檔口,陳昭儀出事了。
  陳昭訓就是想回去看看祖父祖母,去半日的功夫也好,總不至於她想見幾位長輩還得把病了的給召見進宮來。
  沈香茉看著她,半響,“你若出宮,得讓陳家人來宮門口接你,上午離宮,傍晚可得回來了。”
  陳昭訓臉上一喜,張大眸子看著沈香茉,“沒關係,妾身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陳家人來接。”
  “那可不行。”沈香茉笑了,“這是宮裡的規矩,本宮這兒會派人跟著你一同回去,你是太子昭訓,陳家人自然得把你迎回去。”
  ......
  從屋子裡出來時陳昭訓還沈浸在喜悅中,娘娘真的答應了,這麼容易就答應讓她回家去看祖父祖母,她還以為,按著宮裡的規矩,娘娘怎麼都不會同意讓自己回陳家去的。
  陳昭訓到了側殿后,朝著和蘭苑那兒走去,在門口那兒,陳昭訓看到了閔柔,笑得十分羞澀,“閔姐姐,多虧了你的建議呢。”
  閔柔把她帶進了和蘭苑,進了自己屋子,吩咐人去斟茶,拉著她坐下後笑道,“我是在門口等你有一會兒了,心想著你應該會過來找我。”
  “我當然要來找閔姐姐,多虧了你出的主意,我才能有機會出宮回陳家看看。”陳昭訓顯得很高興,要不是她幫忙出主意讓她去求求太子妃,她決不可能想到那兒去的。
  閔柔笑了,“太子妃娘娘宅心仁厚,一定會答應讓你出宮回陳家看看的,你是有孝心的,娘娘更不會攔著。”
  陳昭訓說著神情有些黯然,“就是不知道這一趟回去,祖父的身子怎麼樣了,我娘總是安慰我說家裡沒事,大伯他們其實都很傷心。”
  “已經發生了的事你心裡自己要是邁步過去,可沒人幫的了你,還有你在宮中呢。”閔柔拍了拍她的手,“殿下和娘娘都是心慈的人,你可以多去娘娘那兒坐坐,她一定喜歡你。”
  “會嗎?”陳昭訓其實是有些怕太子,上次菏澤院的事,太子殿下對蔣良娣那麼冷酷無情,他的溫柔都只給了太子妃了。
  閔柔起身從梳粧檯上的盒子裡拿出一個荷包遞給她,“當然會了,太子妃是個很好的人,這給你。”
  陳昭訓拿過荷包,捏在手中裡面是瑟瑟發響,“這裡頭放著什麼?”
  “一些安神定寧的草藥,我做了幾個,這個你拿著,這些天不是做惡夢麼,你貼身放著,能解憂。”閔柔替她把荷包系上,漂亮的流蘇垂掛著,和她的衣服十分的相稱,陳昭訓看著喜歡,真心實意的感激她。
  “謝謝閔姐姐,你對我太好了,還幫了我這麼多。”
  看著她清澈望著自己的眼神,閔柔的笑意濃了幾分,抬手替她理了理頭髮,“看你傻乎乎的樣子,等去了陳家之後,回來別忘了去好好謝謝太子妃。”
  “嗯。”陳昭訓點點頭,閔柔把她送到了和蘭苑的門口,目送著她遠去,臉上的笑意微淡了幾分,轉過身看到倚在門邊的紅芙,閔柔神色如常的和她打了招呼。
  “都不知道閔姐姐你和陳昭訓的關係都這麼好了,什麼時候的事。”紅芙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你什麼時候有興致,還能和這麼蠢的人交朋友。”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閔柔笑得從容,從她身邊經過回了自己屋子。
  直到那門關上,紅芙重重哼了聲,這宮裡的人,哪個不偽善,臉皮子上面不知道頂了多少張的面具,還裝什麼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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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5:35


  六月中是四皇子的彌月宴,在這之前,六月初三這天,沈香茉她們出宮前往千佛寺祭拜祈福。
  這一趟出門浩浩蕩蕩的人十分的多。光是東宮這兒就跟去了不少人,天濛濛亮時出發,一個半時辰的路後,到千佛寺的時候正巧趕上了寺廟內的早課。
  遠近都是鐘聲。
  沈香茉陪同皇后娘娘去了主持師傅那兒,因著身孕。沈香茉不便再入內,便在外殿候著。
  而這邊跟隨前來的妃子們則自由多了。因為皇家來人祈福,千佛寺中幾乎是沒有外人前來祈福,李淑妃去了祈願堂中給二皇子妃祈福去了,海德妃和沈香茉呆在一塊兒,其餘的妃子都按著自己想的在千佛寺裡走開了。
  東宮這兒,宋承徽和楊承徽一塊兒,去了禪室裡聽禪。
  “我聽聞這兒可靈驗了。”楊承徽遠遠的看著那兒的屋子,悄聲道,“來這兒聽禪求子的人也很多,回去之後很就都有身孕了。”
  “真的假的?”宋承徽眼前一亮,隨即又黯然,“這有什麼用,殿下又沒到過我們這兒。”
  “可以讓大師給我們寫一道符,說不定殿下很快就回來了。再求子不就好了。”楊承徽想的理所當然,“如今太子妃有孕,殿下去秦良娣那兒的次數都多了,很快就會到我們這兒來。”
  宋承徽聽出些意思來,也心動的很。“那我們趕緊去看看。”
  ......
  兩個人朝著聽禪的樓過去,這兒密密的有許多間屋子,遠近有禪語佛聲,顯得很莊重,宋承徽和楊承徽分別是進了屋子聽禪。
  點了熏香的屋子內十分的舒適,宋承徽在蒲團前坐下。這兒的規矩,她要自己先入定一炷香的時辰,再有僧人出來講經聽禪,開解頓悟。
  只是宋承徽沒有這麼大的耐心,她坐了不到一盞茶的時辰就受不住了,睜開眼看著,卻見這兒遲遲沒有僧人前來。
  真當她要起身去看的時候,從裡面走出來了一個僧人,沖著宋承徽一點頭,坐在她的對面要敲木魚講經文,宋承徽的神情怔了怔,這僧人怎麼會生的這麼好看。
  唇紅?白,白白淨淨的臉上五官很漂亮,雖然是剃度了,但這些都不影響僧人的俊秀,宋承徽看他敲著木魚眯著眼睛口中念念有詞,忽然抬手打斷了他的念經,“師傅,你告訴我想要得償所願的話,應該怎麼辦。”
  鮮少有遇見這樣不合作的施主,不好好入定又不好好聽經文,在過來時也知道今日前來的都是宮中的貴人,僧人禮貌的看著宋承徽,“施主心誠則靈,必定是能得償所願。”
  “倘若心誠了,可卻一直不能得償所願,大師覺得我應當如何。”布豆系扛。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施主早晚能夠得償所願,且持一顆平和。”那僧人對著她行禮,宋承徽卻沒什麼心思再往下聽這經文,而是有些不耐的打斷。
  “還請大師為我畫一道心想事成的符。”
  還真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客人,僧人張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給宋承徽花了符,而宋承徽拿了符之後直接出了屋子,本來是要去找楊承徽的,但在樓下等了一會兒,宋承徽沒那耐心,留了兩個宮女下來,自己則是朝著前面的殿堂走去。
  ————————————————
  大半個時辰之後宋承徽才看得楊承徽,見她雙頰泛著桃紅,心下有些奇怪,“你這是怎麼回事,聽個經文竟然還能如此。”
  楊承徽掐了她一下,“什麼呀,我這是為了找你氣喘的,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一道經文哪裡有這麼快念完的。”
  宋承徽微含糊著話,“沒有,我也才剛剛出來沒多久,我可沒你這麼認真,以往你還經常過來聽經的。”
  “是啊。”楊承徽呵呵的笑了聲,挽著她進了殿,宋承徽並沒有瞧出她的異樣來,也之後從楊承徽的背後看才會覺得哪兒有些怪異。
  ......
  她們在這兒祈福,那兒皇后娘娘已經和主持說完了話,千佛寺中立了幾道經文下來供奉,算是替宮中驅除邪火,那主持又要了陳昭儀和李淑媛的生辰八字,包括剛出生沒多久的四皇子,等快傍晚,她們才結束這一天的行程,準備回宮。
  後宮中少不了皇后娘娘,太子妃懷有身孕也不宜留下,最後留在千佛寺中守著僧人念經文的任務,落到了今天一整天都在替二皇子妃祈福的李淑妃身上。
  她要在千佛寺停留七天,直到念完經書,把經文帶回宮中供奉,這邊皇后帶著所有人回去,李淑妃和幾個隨身伺候的人留在了千佛寺中。
  這一回李淑妃倒是半句怨言都沒有,二皇子妃有身孕,李淑妃是巴不得在千佛寺多留幾天可以給兒媳婦祈福一下,自然是要祈得一個兒子才好。
  而這邊,她們回宮之後已是天黑。
  東宮之中掌燈,季熠辰這幾天有些忙,有時候回來晚了就不會來主屋這兒,免得打攪到沈香茉,他會留宿在主殿中。
  也就是隔了兩天的事,一天夜裡,主殿這兒出事了。
  ......
  一早秋裳抬水進去,發現內屋中,床上還多了一個人。
  太子殿下在這三更天過半的時候還沒起來已經是奇怪,怎麼這床上還能多出一個人來,秋裳開門進去叫喚了聲,先有反應的也不是太子,而是床上多出來的人,躺在床內側的楊承徽睡眼朦朧的看著秋裳,半響才啊了聲,隨即又臉紅,“昨晚...昨晚殿下太累了。”
  秋裳並沒有多看,即刻出去命人去太子妃那兒稟報,再度折回來的時候,太子已經醒了,正森冷著臉看著楊承徽,“你怎麼會在這兒。”
  “殿下您忘了?”楊承徽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眼底是愛慕,“您昨晚讓妾身留下來陪您的。”
  昨晚季熠辰在乾清宮商議完了事情後和幾個年輕的官員喝了些酒,回來時太晚了才沒有去太子妃那兒,他直接到了主殿這邊,當時是囑咐過不許別人進來,這怎麼可能會多一個人。
  季熠辰拿開她的手翻身站起來,換衣服系腰帶,語氣冷冷的,“孤不曾記得有說過這兒樣的話,到底是不是你自己偷跑進來的。”
  楊承徽有些慌張,不過是可憐被冤枉的慌張,“殿下,這外面都守著人,妾身怎麼可能自己偷跑進來,是...是妾身給您送益氣湯來的,您喝了之後卻拉著妾身,不讓妾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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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6:11


  喝益氣湯這回事,季熠辰更不記得了,他沒再聽楊承徽繼續往下說,抬手。“來人啊,把楊承徽帶下去!”
  楊承徽臉上的神情一驚,忙從床上下來,另一隻腳剛剛過床沿的時候,楊承徽直接絆下來跌在了床踏上。裸露的膝蓋直接撞在了床榻,引的一陣疼。
  她抬起頭還想可憐兮兮的看太子。但太子的眼神太冷了,冷眼看著她,等人進來,要把她帶走,“楊承徽不聽吩咐,私自闖主殿,降至奉儀,禁足半年。”
  楊承徽徹底懵了,什...什麼,降至奉儀,她可是正經選秀入宮,她的祖父是遼省總督,她可是剛剛服侍了太子啊。
  “殿下,妾身真的沒有私闖。妾身真的是得了您的應允才進來的,您還喝了益氣湯,殿下您忘了麼。”楊承徽慌張著解釋,外面余媽媽已經帶人進來了。
  主殿中一向是不在殿內安排人的,太子不喜歡。所以外面有守著兩個功率,昨夜守夜的是余媽媽手下一個叫青翠的宮女,還有彩蝶。
  中途彩蝶離開了一趟,等她回來屋子裡還是黑漆漆的,她並不知道楊承徽來過,直到今早和秋裳一起抬水進來才發現主殿內有人。而青翠的證詞卻說,楊承徽來的時候,殿下的確是答應讓她進去了。
  季熠辰不為所動,等余媽媽帶人進來了,冷聲吩咐,“帶走。”
  楊承徽怎麼都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服侍了太子啊,“殿下...殿下妾身沒有騙您,妾身真的是得了應允才進來的,妾身真的沒有騙您。”
  宮嬤一把捂住了楊承徽的嘴,連拖帶拽把人帶出去了。
  屋子裡還有秋裳在準備收拾床鋪,掀起被子的時候她輕呼了聲,那床榻中央一攤暗紅的血跡,似乎是幹了有些時候了。
  季熠辰看那血跡,眼神一黯,繼而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益氣湯,“去請溫太醫過來。”
  ————————————————
  前後只隔了一會兒的功夫,沈香茉得知此事時還在梳妝,崔媽媽進來稟報,沈香茉指了指一旁匣子中的玉簪,“現在人呢。”
  “一開始是哭搶的,被堵住了嘴巴直接送去了殿后關起來了,殿下說降她為奉儀,恐怕那兒的院子也得換了。”主殿那兒一向是沒有人敢去,沒有太子的吩咐,誰敢過去。
  沈香茉沒說話,起身看外面的天色,走到了外屋,“如今太子應該早朝去了吧。”
  “是啊,殿下請了溫太醫過來後就去早朝了。”崔媽媽扶了她一把,沈香茉六個月的身孕,小腹已經隆起的明顯。
  快五更天的時辰天已經亮了,如今還是六月,沈香茉神情未變,朝著主殿那兒走去,殿內秋裳已經收拾妥當,床鋪都重新換了一遍,帶血的床鋪和益氣湯都讓溫太醫帶走了,彩蝶和青翠都在,青翠跪在那兒,重複的還是那麼一句話,她是真的有聽到殿下說讓楊承徽進去才開門的,否則她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隨意放人進去。
  沈香茉看了一眼她側邊頭上戴著的一支小簪,似乎是新的,頂頭的描漆都還沒有變舊,東宮內她是沒有賞賜過這樣的首飾給她們,一旁侍奉的瑞珠見此,直接問青翠,“你頭上的簪子是誰賞賜的。”
  “這是...陳昭訓賞賜給奴婢的。”青翠看起來害怕的很,眼神閃爍著卻不像是說假話,她是真的有聽到才放楊承徽進去。
  青翠頭上的簪子被取下來,沈香茉讓雪盞送去溫太醫那兒,余媽媽把青翠帶下去後,沈香茉前去景仁宮請安,而景仁宮這兒,對清早東宮發生的事,也略有耳聞。
  這段日子皇后的氣色明顯好了許多,也許是看著沈香茉越來越大的肚子,也許是把乖巧的四皇子養在身邊,有了樂趣,人心情自然就好了。
  說起楊承徽的意思,皇后不贊同把人關起來,“既然是已經服侍過了,按理來說該是升份位,怎麼降到了奉儀,太子不諳這些事,你也應該心中有數。”
  “昨夜殿下喝了些酒,在主殿休息,楊承徽進去的事,殿下說是毫無印象。”
  “既然是喝醉了,沒印象也是常理,但不能說忘了就把她關起來。”皇后若有所指,“如今你懷有身孕,是該有人服侍殿下,即便是不去各院子也該留在主殿那裡。”
  於是,這廂皇后下令,又要把人放出來。
  ......
  半日的功夫,東宮上下都知道了這件事,楊承徽在主殿內留宿了一夜服侍殿下,殿下大怒要禁足她半年,皇后卻出面護了她一把,太子妃無動無衷,什麼話都沒說。
  此時的楊承徽這兒,屋子外守著的是余媽媽,屋子內貼身的宮女正在給她端水過來,楊承徽手剛剛伸下去就疼的直皺眉,她怒瞪了那宮女一眼,那宮女忙拿過布巾給她擦手,楊承徽的左手中指上,赫然有一個傷口。
  傷口創面還不小,似乎是被咬出來的,不再有血滲出來,周圍泛著一抹蒼白,肌膚縮緊,傷口輕腫。
  儘管不流血了,可還沒結痂,遇水就疼,楊承徽命人去拿藥膏和紗布過來包裹。
  就在這時,剛纏上紗布,門開了,太子妃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余媽媽和瑞珠,楊承徽手一縮想要掩藏,可又覺得這麼做有些欲蓋彌彰,頂著頭皮要給沈香茉行禮,沈香茉擺手,“坐著吧,受傷了?”
  宮女剛好包紮完了,中指上纏了一圈的紗布,也瞧不出裡頭到底是什麼樣的傷,楊承徽微舒了一口氣,笑著解釋,“是啊,剛剛不小心被劃了一道傷口出來。”
  沈香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兒的藥罐子和沒有撤走的水盆,溫太醫所言,那床鋪上的血的確是人血,而那益氣湯卻有些古怪,補身子沒有錯,醒酒也沒有錯,但是裡面多了一味藥,喝了反而是讓人更想安心睡覺,不是想要清醒過來。
  益氣湯沒有毒,就是這藥效,混著顯得奇怪,沒有人會這麼煮益氣湯。布豆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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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6:47


  沈香茉去楊承徽的院子不過是去看看,太子的降罪處罰楊承徽她沒說什麼,皇后娘娘出手攔了一把她也沒說什麼,到了傍晚。整個東宮上下都在傳,這太子妃可真是沈得住氣啊。
  其實若真是有妃子正兒八經的服侍了,這事兒也不會有誰傳,可就是透著些古古怪怪的,別人才抬頭要看太子妃的反應。
  按理來說。侍寢過後是要升份位的,就算是不升份位。那也該賞賜一下,可這楊承徽直接是被太子所厭,所以大家都等著瞧。
  ......布豆爪號。
  入夜的時候季熠辰回來了,進了屋子,沈香茉正在做好的肚兜上繡喜娃的圖案,季熠辰走到她的身側坐下,一手攬著她,看那針線在她指間靈活穿過,明知道不解釋也是無妨,他還是多說了一句,“昨天什麼也沒發生。”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真是醉酒到毫無意識,根本不會再有發生關係的可能性,而若是真行了房。他哪裡會一點印象都沒有,那一攤血跡可以裝,他身上的東西可裝不來了。
  沈香茉拉直了線咬斷,拿起一旁的小剪子剪勻了線頭,輕嗯了聲。
  “茉兒。”季熠辰無奈的喊了一聲。沈香茉轉頭看他,臉上的確是沒有什麼生氣,她眨了眨眼,“嗯?”
  “你都知道了。”夫妻之間心意相通的,看到她這樣的神情也明白了大概,沈香茉把紅色的小肚兜放下。點了點頭。
  “除了你,我不會碰別人的。”季熠辰抱著她,低頭聞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心念動了,身子很快有反應了。
  感覺到他的異常,沈香茉微紅紅著臉解釋,“我沒有不信你。”
  最初她心裡是有一些異樣,但是在看到楊承徽之後這一股異樣就都撇清了,她該信的是他。
  此刻的季熠辰卻不是在想這些,頭三月碰不得,後來屋子裡都有崔媽媽在守著,如今這時辰,崔媽媽還沒回來,季熠辰起來後大步朝著門口那兒走去,一臉認真的吩咐雪盞,“孤有要事和太子妃商議,沒有我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雪盞愣了愣,這門就關上了,隨即屋子裡隱隱傳出來了太子妃的一聲輕呼,雪盞和瑞珠對看了一眼,兩個丫頭的臉都有些紅,瑞珠的聲音輕了許多,“崔媽媽人呢。”
  “去制衣局了,沒半個時辰回不來。”
  雪盞說完,兩個人又沈默了一陣,屋子內季熠辰已經把沈香茉抱到了床邊,欺身壓住她,眼底是掩飾不語的欲望,“我今日問了溫太醫了。”
  “什...什麼。”沈香茉聲音微顫,自己都沒發現,這裡頭竟然還添了一股期待。
  季熠辰靠在她的耳側,輕輕吐納了一口氣,“溫太醫說,過了三月就平穩了,後幾月才要提防,如今可以。”
  “可...可以。”沈香茉話沒說完,季熠辰拉著她的手他身下挪。
  沈香茉的手一顫,季熠辰的聲音委屈的響起,“茉兒,半年了。”
  心底裡一股顫慄蕩漾開來,半年了,睡在一個屋子裡,崔媽媽在屏風外守著,半年沒有同床共枕。
  “再有幾個月就好了。”沈香茉輕咬著嘴唇,季熠辰太熟悉她身上的敏感,而自從有了身孕,她的身子更加的敏感了,只稍一碰就要潰堤。
  季熠辰輕輕的應著她說的話,動作沒停,從她耳後流連到了身前,沈香茉輕嗯了聲,“崔媽媽很快就回來了,瑞珠她們還在外頭呢。”
  季熠辰嘴角一抹壞笑,聲音裡一抹蠱惑,“那你叫的輕一點。”
  ————————————————
  崔媽媽回來之後到底還是發現了這件事,即便是在她回來之前床鋪都換了,可沈香茉臉上淡淡的粉暈是騙不了人的,崔媽媽嫁過人也生過孩子,哪裡會看不出來。
  殿下一心向著娘娘,崔媽媽自然高興,可就是怕傷著腹中的小黃孫,於是,連帶著季熠辰一塊兒,被崔媽媽念了好一陣。
  只是嘗到了甜頭,哪裡能這麼容易就撒手的,入夜屋子這兒崔媽媽嚴防死守,季熠辰就在入夜的時候帶著沈香茉去東宮邊上的花園裡,說是散步,最後還是進了閣樓。
  跟隨前去的瑞珠和雪盞兩個丫頭瞞的辛苦,每次回來聽崔媽媽問她們都要做好一番心理建設才敢撒謊。
  而這小夫妻,還藏的不亦樂乎。
  東宮周圍有幾個小花園,都是隸屬東宮這兒,平日裡沒什麼人,入夜之後散步的也少,季熠辰帶著她去散步了,為免衝撞,不會有人過來。
  這就給他們創造了天時地利的好條件,六月到七月,大半月的時間裡,三次散步有一次不是正經事,到最後,崔媽媽這兒瞧出異樣來了,連著散步都亦步亦趨的跟著沈香茉,季熠辰的小計謀這才落空。
  此時沈香茉已經是七月的身孕,不宜再有過激的行為,嘗了一個月的甜頭,季熠辰也滿足了,崔媽媽這會兒都不敢離太子妃的身,生怕太子又把娘娘帶走。
  崔媽媽如此嚴防死守,季熠辰也沒了別的機會,此時距離楊承徽夜闖主殿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因為皇后的幫忙,最後沒有降份位只禁足了兩個月,而七月初時,已經禁足了一個月的楊承徽在一天早上起來後忽然暈過去了。
  等叢太醫把診脈的結果回稟到沈香茉這兒時,沈香茉鎮在了當場沒能緩過神來。
  楊承徽,有喜了。
  ......
  按著日子推算,楊承徽才一個多月的身孕,就是在前去主殿前後有的身孕,沈香茉覺得不可思議的事,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來的。
  “此時還請叢太醫先瞞一瞞,皇后娘娘那兒,本宮會親自和她稟明。”半響,沈香茉緩緩道,叢牧點點頭。
  等叢牧離開之後沈香茉又在那兒坐了許久,崔媽媽在一旁喚了聲,“娘娘。”
  沈香茉回了神,淡淡的吩咐,“命人去乾清宮,等早朝結束就把太子請回來。”
  沈香茉去往楊承徽的院子,余媽媽就守在門口,因為還在禁足,裡面的人也不能隨意進出,所以東宮之內這些事都還不清楚。
  進了屋子後楊承徽躺在床上,臉上有欣喜的神情,看到沈香茉的時候眼神也有些閃躲,她是趁著太子酒醉的時候去了主殿,這段日子來太子看都沒來看她一眼,險些還要降份位,所以對於這個孩子,她有忐忑,也有期盼。
  沈香茉看了她許久,臉上忽而露出一抹暖意來,笑著安撫,“既然是有了身孕就好好歇著,已經安排下去,你這兒再多添兩個伺候的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余媽媽提。”
  楊承徽被太子妃這樣的態度弄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娘娘忽然就這麼和善了。
  她下意識的去摸肚子,垂頭之間掩飾著眼底的閃爍,再抬頭時已經是恭順,“多謝娘娘關心,當日的事,殿下雖然不記得了,可妾身真的是有聽到殿下傳喚才敢進去,妾身不是不守規矩,是...是殿下留下妾身。”
  沈香茉臉上的笑意未變,“如今你別想這些,養好身子,叢太醫說你身子有些虛,開了幾貼藥下來,為了孩子你可得好好養著。”
  “是。”楊承徽捏緊著手裡的被子,有些戰戰兢兢。
  沈香茉輕拍了拍她的手,“那你好好休息。”
  沈香茉轉身出了屋子,半個時辰之後,楊承徽所在的春暉院子裡送來了很多東西,還有兩個伺候的宮女,崔媽媽還親自過來了一趟,把叢太醫開的藥方抓的藥送過來,囑咐春暉院上下要細心照顧楊承徽。
  而楊承徽是一臉受寵若驚,和她同住一個院子的宋承徽把這一切看在眼底,目光是靜靜的盯著她尚未隆起的小腹。
  就是去了一回主殿,被太子殿下嫌棄了的人,竟然還能如此好運,就這麼有了身孕?
  楊承徽抬起頭和宋承徽對視,宋承徽當即擺出了一個衷心的笑意,“恭喜妹妹了,你可是繼太子妃之後第二個懷有身孕的,要是生給太子生下一個兒子,往後的日子裡,都還得靠你撫照。”
  “姐姐說笑了。”楊承徽捏著衣服的手一緊。
  “妹妹可真是好運。”宋承徽的語氣裡透了一股酸味,“你說去千佛寺祈福回來後怎麼就只讓你如願了呢。”
  楊承徽的身子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看著這麼多的賞賜,心中非但是沒有喜悅,反而是惴惴不安了起來。
  ————————————————
  中午的時候季熠辰回了東宮,他沒有去春暉院那兒看楊承徽,和太子妃在內屋中留了整整兩個時辰,傍晚時,東宮這兒向景仁宮宣佈了喜訊,而天將暗的時候,景仁宮那兒賞賜了好多東西給楊承徽。
  隔天,一道旨意下到春暉院,這才剛剛被診斷出有喜大的楊承徽即刻母憑子貴了。晉封為了良媛,和一入宮就封了良媛的任良媛平起平坐,身份水漲船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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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7:21


  原先楊承徽是被罰禁足的,只是隔了一天的功夫,她搬到了以前蔣良娣住過的菏澤院,皇后娘娘那兒賞賜了很多東西。太子妃這兒也賞賜了,第二天下午時,太后娘娘宮中得知此事,也派人送了不少賞賜過來。
  太子妃還另外撥了兩個人到菏澤院內照顧楊承徽,旨意下了之後她就是楊良媛。不再是承徽。
  這一晉升的速度和賞賜驚訝到了不少人,這不是一個月前她才因為私自去太子的主殿內被太子責罰。幾乎是等於要摒棄,怎麼一個月後忽然的就有了身孕,不僅太子妃賞了,皇后賞了,就連李淑妃和海德妃兩位在宮中說的上話的都分別賞賜了東西。
  當時太子妃有身孕的時候,似乎也沒有這麼大張旗鼓的賞賜過。
  後宮中的視線還好,東宮這兒的視線卻全部雲集在了楊良媛身上,隔天前來太子妃這兒請安,太子妃尚未過來,這邊偏廳內已經是‘恭喜’聲雲集。
  宋承徽一向是牙尖嘴利且不饒人,本來她和楊良媛是住在一個院子的,大家都是承徽,都沒有被太子臨幸過,兩個人也有說得來的話。關係還是不錯的。
  可如今不一樣了,作為繼太子妃之後有身孕的東宮妃子,一旦生下兒子,楊良媛的身份可還有的水漲船高。
  偏廳內傳來宋承徽洋洋的聲音,“那千佛寺的可真靈驗啊。下回咱們大家都要去聽經文,禪坐一下。”
  任良媛是另一個不爽的人,她的家世可比楊良媛好多了,憑什麼才侍寢一次她就有了身孕,這等子幸運怎麼就不降臨到她身上呢,遂她搭了宋承徽的話。“什麼禪坐啊這麼靈驗,難不成是楊良媛祈福過什麼。”
  “那可不,我是第一回 去,楊良媛應該不是第一回去了,任姐姐,那兒就是禪坐的廟樓,裡面聽僧人講經,去的時候楊良媛還告訴我呢,心誠則靈,這兒求子可靈驗了,我那時偏不信呢,也聽的不認真,誰想啊。”宋承徽瞥了楊良媛一眼,“誰想還真是心誠則靈,在大師那兒聽禪的這麼認真,果真是讓她如願以償了。”
  楊良媛捏緊著手裡的帕子,臉上一抹強笑,這兩天的功夫她根本沒有休息好,各方都來了賞賜,她有喜的事不僅宮中知道了,楊家那兒也知道了,過不了幾天母親應該就會進宮求見,可她真的高興不起來。
  她好像覺得,這一切給予的東西都不是真的,可她還在被無數雙手推著一步一步往上走,腳下都已經懸空了,她站在最高處,騎虎難下。
  “喲,那可真是靈驗了。”任良媛陰陽怪氣的說了聲,“就這一回,楊妹妹就如願以償了,過去沒少誠心誠意的求吧,那禪坐竟然就這麼靈驗,下回去了,我一定去瞧瞧。”
  楊良媛呵呵的笑著,“只是喜歡聽禪,到沒有強求著一定許什麼願。”
  “沒許什麼願都能如此,那要我們這些天天祈求的情何以堪呢。”任良媛有心要為難她,大傢夥兒都看戲,她要出口氣,別人則是想看著她出醜。
  楊良媛臉色微微發白,看起來像是要接不上氣兒了,一旁陳昭訓關切的看著她,“楊姐姐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能有什麼事兒啊,不過也對,如今可比不得咱們,她現在身嬌肉貴的很。”任良媛哼了聲,嘴巴倒是停了。
  外面太子妃終於來了,瑞珠跟在後面侍奉隨性,沈香茉進來之後,首先第一句也是當著大家的面恭喜楊良媛,“倘若身子骨哪裡不適,這幾月要緊的日子,你就不必過來請安了,安心養著才是。”
  楊良媛此時哪裡還敢拿喬,忙擺手,“多謝娘娘關心,妾身沒有哪裡不舒服。”
  “那就好,想來是一早起來沒有吃東西的緣故才暈過去的,往後要吩咐身邊的宮女,起來漱口後,先喝點清淡的溫湯填填胃。”沈香茉關切過這幾句後才開始說起東宮的事,“本宮的身子越來越沈了,東宮這兒的事就交由秦良娣暫代處理一陣子。”
  “是娘娘。”秦良娣欣欣然應下,別的事兒不說,就是替娘娘打理東宮,秦卿卿是很樂意去做,只要太子少來她這兒,最好是別來了。
  “還有一件事,蘭城那兒的花卉節你們應當也有聽說過,那也是蘭城中多年的習俗,皇后娘娘與本宮商量,九月的時候想在宜都城中舉辦一場花卉節,你們誰對此熟悉,有意想幫忙的,可與秦良娣去說,屆時,家中有待字閨中的女子想要前去參加亦可。”
  “蘭城花卉節倒是有所耳聞,只不過那不是清淨百姓家的女子前去參加,嫌少有聽聞官家的人去抛頭露面。”任良媛說了一半兒沒往下說,這太子妃的妹妹不就是去參加過花卉節麼,還是沈家大房庶出的女兒。
  “因地制宜,這宜都城中最多的可就是官家,蘭城那兒本就是做生意的地方。”沈香茉笑了,也不介意她說抛頭露面,三妹若不是這般抛頭露面,如今還不知道會是什麼姻緣。
  “蘭城那兒是官員評斷,宜都城這兒舉辦的花卉節,參加的多是女眷,也是為了沿襲過來,讓你們瞧瞧蘭城那兒花卉節的熱鬧,每隔三年,專門前去看花卉節競花神的人可不少。”沈香茉看了她們一圈,興趣缺缺也好,躍躍欲試也罷,入了宮她們是沒什麼機會參加了。
  沈香茉還賣了個關子沒有說,按著皇后娘娘的說法,到時候官家送來的,競選上的花神,皇后娘娘還能與太后一起,賜一段好姻緣也不是不能。布叼畝扛。
  ......
  請安結束後她們各自離開,沈香茉留下了秦卿卿,把這些日子以來東宮一些進出賬給她看,“楊良媛那兒多注意一些,她的吃食你多上點心。”
  “是。”秦卿卿點點頭,“娘娘,這花卉節時您正好是趕上臨盆。”
  沈香茉笑了,“是啊,所以花卉節的事你要多擔待一些,皇后娘娘那兒是心念著蘭城那兒的花卉節,少了沈家和衛家,那兒估摸著也沒往年來的熱鬧,所以皇后娘娘就動了些心思,自然是不會像蘭城那樣競選花神,具體的,過些日子再和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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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3:38:35


  秦卿卿點點頭,在偏廳這兒又留了半個時辰,離開後沈香茉才回主屋去,坐下沒有休息多久。莫離進來稟告,說是陳昭訓求見。
  命人帶她進來,陳昭訓身後跟著的宮女手中還捧著一個錦盒,沈香茉命人奉茶,笑看著她。
  “娘娘。這是妾身從陳家帶來的,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陳昭訓去過陳家後回來。帶來了不少東西,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太子妃,又要感謝太子妃應允了自己出宮去,她就親自前來,把東西送給太子妃。
  錦盒內裝著的是幾支野山參,瑞珠看過之後拿下去了,沈香茉看她不錯的氣色,“你祖父祖母的身子可好。”
  “好...好多了。”陳昭訓點點頭,有些臉紅,祖母還吩咐她,要多去太子妃這兒坐坐,這樣就可以多見到太子殿下。
  “那就好,老人家的身子,是得好好養著。且不能動了氣。”沈香茉看她緊張的樣子,覺得有趣,“你怎麼會入宮選秀的呢?”
  這麼一個膽小的姑娘,陳家人不應該把她送進宮來的,留在家中到了年紀嫁人可以過很好的日子。何必把一隻白兔扔到狼窩裡來。
  陳昭訓眼神閃了閃,“其實,妾身本來以為選不中的。”陳家把她和堂姐一塊兒送進宮,只是為了堂姐能入選,而她落選了沒關係,今後就留在堂姐身邊照顧她。可沒想到她就這麼一路過了,還當了太子昭訓。
  其實陳家更沒想到,他們才不會料到之前寄予厚望的人最後慘死在宮中,而最不抱著希望的,如今在這東宮中過的還不錯,雖然輪不到侍寢,太子也不會去她那兒,可太子妃對東宮中的妃子都很好,從來都不短缺什麼,對陳昭訓來說,受不受寵都不打緊。
  沈香茉心念一動,“你是想要一直留在宮中,還是想再出去嫁人。”
  陳昭訓有些茫然,“還可以再嫁人的嗎?”她不是已經在宮中,是太子殿下的人。
  “本宮只是問問你。”沈香茉笑著安撫她,“你也可以當成是假設。”
  假設啊,陳昭訓想了想,好歹是清楚自己如今身處在哪裡,抬頭看了沈香茉一眼,不敢說。
  肉嘟嘟的陳昭訓做那樣的表情別提多逗人了,沈香茉對她是打心眼裡的喜歡,單單純純的一個人,一樣是不適合留在宮中,蔣懷柔是歹毒過了頭,而這個呢,是單純善良過了頭。
  ......
  陳昭訓坐了一會兒,起身告辭,等她離開後沈香茉略感疲乏,由崔媽媽扶著回了屋子,剛剛躺到床上,腹部忽然一陣的動靜,從衣服上都能看到腹中的小傢夥不安分的伸展拳腳。
  沈香茉躺下來,腹中是動靜了有半個時辰這麼久才安歇下去,沈香茉累了,躺下睡了過去,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崔媽媽進來稟報,說是菏澤院那兒,隔壁的茗申院裡,十五奉儀和十六奉儀她們都已經去看過楊良媛了,那群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到了下午,楊良媛的臉色明顯的不太對。
  “務必要讓她安安穩穩生下這個孩子,等這孩子出生了,再把她升作良娣。”沈香茉嘴角勾著一抹笑,那笑意卻進不去眼底,她最好是能撐到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
  七月末的時候,沈香茉的身子越發的沈,八個多月的身子,到了夜裡睡了一半經常噩夢醒,有時還會腿腫,需要崔媽媽她們整夜整夜的揉。
  沈香茉怕影響太子的的休息,讓他去主殿那兒過夜。
  季熠辰擰不過沈香茉的脾氣,素日裡溫柔可人,還不亂發火的妻子,自從有了身孕,脾氣就變了許多,別人也許是變得暴跳如雷,什麼事兒都不順心著挑刺尋麻煩,而沈香茉確實越發的會裝可憐。
  他若不答應的,她就頂著這麼大的肚子看著他,可憐兮兮的,有時演過頭了還淚眼汪汪,季熠辰拿她沒辦法,也知道都是為了自己,入夜在屋子裡陪著她入睡後,他就回主殿休息。
  只不過這倒是給東宮中這些人的一個訊號,殿下不在太子妃娘娘那兒了,獨自住在主殿呢。
  那楊良媛是怎麼有身孕的,不就是私自去了主殿,萬一她們好運,侍寢一次就有了身孕呢。
  可理想總抵不過現實,等她們盛裝打扮打算躍躍一試的時候,到了主殿這兒才發現,太子殿下門口守夜的人換了,一個侍奉的宮女和一個侍衛。
  那輪班交換的侍衛,就是觀天和觀河兩個人。
  這樣的鬧劇沈香茉要等到第二天一早才會聽聞,隔三差五的幾個院子裡的都會過來嘗試一下,甚至還有去菏澤院向楊良媛討教辦法的,把楊良媛折騰的不輕,這兒太子殿下倒是一點都沒受影響。
  ......
  那些都是夜裡的事,白天的時候,秦良娣和陳昭訓常常到太子妃這兒來,秦良娣是為了東宮中的事,而陳昭訓她純粹是過來坐坐。
  這天陳昭訓過來,看起來好似心情很不好的樣子,沈香茉命人上茶,關切了一句,“你怎麼了。”布叼史技。
  陳昭訓十分委屈的抬頭看沈香茉,“娘娘,我長嫂懷有八個多月的身孕,前段日子她噩夢連連,所以妾身就把一個貼身的荷包送過去給她,妾身自己用了一段日子了,有助於睡眠效果很好,但是...但是妾身嫂子用了不過半月,就在兩天前,她早產了。”
  沈香茉不動聲色聽她往下說,陳昭訓抽抽搭搭,“孩子是活下來了,只是身子骨羸弱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養大,妾身的母親請了大夫前來查看大嫂早產的緣故,大夫把我長嫂貼身的東西查了一遍,發現妾身送過去的荷包有問題。”
  “長嫂不會對妾身送過去的東西起戒心,不知道是誰在荷包裡放了麝香,害的長嫂戴了半個月之後就...就早產了。”陳昭訓紅著眼眶,“那荷包我戴了一陣子,是確信能安神才給長嫂送過去的,不知是誰在陳家對這荷包動了手腳,要害妾身嫂嫂。”
  要不說陳昭訓單純呢,也就是半個月前,沈香茉替她開解了一件事,自從之後她就喜歡來太子妃這兒坐坐,也不會坐太久,兩天來一趟,最多半個時辰就回去了,是個自知又討喜的姑娘。
  沈香茉看著她臉色紅潤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你那荷包戴了多久了,是不是在宮中整日著都帶著。”
  “是啊,尤其是入夜,放在枕邊還能安神定寧,妾身都睡的很好,覺得沒問題這才給長嫂送過去。”陳昭訓用了有兩個月了,並不見有什麼問題。
  “這荷包是你自己做的嗎?”沈香茉想的可沒她這麼簡單,用了兩個月了,這段日子她出入主屋的時候還少麼,還有在偏殿請安,到底什麼時候才出現的那麝香,如何確定。
  “不是,是閔昭訓送給妾身的,她做了好幾個都是安神定寧的,這個送給長嫂後閔昭訓又送了妾身一個呢。”陳昭訓從裙子那兒解下荷包示意給沈香茉看,沈香茉身旁的瑞珠她們微抽了一口氣。
  雪盞笑著開口,“陳昭訓,你這荷包精緻的很,可不可以借奴婢看看,到時候也給娘娘做個一樣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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