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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3:44

《巧妻鎮宅(卷三)》作者:荔枝草

太子妃這頭銜聽起來養尊處優,實則多災多難、命運多舛,
沈香茉隨著季熠辰南下治水,遇上身分不明的黑衣人刺殺,
兩人連同馬車一併摔落山坡,驚險之際只聽他在耳邊問了一句——怕死嗎?
事實上她不怕死,醒來時見到他為護著自己而陷入昏迷,這才令她害怕,
幸好他活了下來,養好傷後兩人順利到了南方,
明察暗訪之下,原來問題出在貪汙的大肥貓官吏身上,
季熠辰明裡暗裡狠狠地整治了他們一頓,才順利完成治水大業!
回到皇宮之後,沈香茉順勢讓她的「病」在南方治好了,消息撼動後宮,
能說會聽的她引來三叔叔差點對她施暴,幸好季熠辰前來英雄救美,
抓到三叔叔,也解決了一直懸在她心口的惡夢。
不是說心情放鬆好孕到嗎?可她的肚皮卻依舊沒消沒息,
急壞的不只是急欲抱孫的皇后而已,還有已成為妻奴的他,
他在她身上發現一些端倪,一查才知她中了「孕蠱」,無法受孕,
所以只要解了蠱,他們的孩子一定跟拔蘿蔔般的一個一個啵出來,
只是解蠱不容易,他還沒請到高人,她卻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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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4:18


  沈大夫人神情一怔,大約是從沒有想過侄女會這樣說,在家素來乖巧的侄女,一直也都是聽話的。許氏笑了笑,又加深了提點,“如今你們姐妹二人都已經出嫁,凡事要相互扶持才好。”
  【大伯娘說的是。】沈香茉只微微點頭,轉而看向嚴氏,【說是前些日子祖父的身子有恙,如今怎麼樣了。】
  “好多了,只是最初來這兒有些不習慣,吃了幾貼藥後就已經好了。”嚴氏沒像許氏那樣提些什麼,而是簡單的說了些沈家的情況,轉而囑咐沈香茉在宮裡自己照顧好自己。
  下午時她們離宮,沈香茉這兒讓她們帶回去了一些賞賜,第二天,還有別家的夫人進宮求見。巨醫宏扛。
  三四日的功夫,早晚都有人拜訪。多是為了結交之好,皇后和世子妃如何,是不是容易打交道,往後的事也都有琢磨。
  第五天的上午,東宮這兒又迎來了另外的客人,沈香茉聽聞是蔣家二夫人帶著蔣家小姐過來時便不想見,只是在去景陽宮和母后請安時與她們打過照面,請進來之後,沈香茉命人上茶,蔣二夫人還恭敬些,至於蔣懷柔,沈香茉從未期待過她有多懂規矩。
  “今日前來拜訪太子妃,卻是為了懷柔的事,小女性子急。脾氣沖,當初得罪太子妃之處,還請太子妃諒解,往後的日子裡能與懷柔好好相處。”蔣二夫人進來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說了這一句意味不明的話。沈香茉抬頭看蔣懷柔,後者直直的看著她,神情裡可沒半點要求她諒解該有的謙虛樣。
  【本宮往後應該不會有什麼機會要和蔣姑娘多相處,蔣夫人所言得罪一事,恐怕蔣姑娘並不這麼覺得。】沈香茉並不想待蔣懷柔客氣。光是推她上街這一回,這姑娘的底線恐怕是低到沒什麼原則觀念。
  “我也不覺得我有哪裡的得罪你了。”蔣懷柔直接這麼說了一句,語氣裡一抹自傲,仿佛她現在已經入宮做了良娣,“表哥和我關係親厚,這應該不算是得罪太子妃的吧。”
  沈香茉不語,只看著蔣夫人,蔣夫人臉上一抹尷尬,剛剛來時囑咐的話這丫頭半句都沒見記進去。
  “懷柔她過錯之處所得罪的,還望太子妃您不要和她計較。”蔣二夫人很快抽手拉了她一下,眼神警告她不許再亂說話,蔣懷柔癟了癟嘴,知道自己是在皇宮中。沒有造次的厲害。
  【本宮自然不會與她多計較這些。】她也沒這先功夫專門惦念著她那點事情,神情淡淡的,笑意隱了些。
  蔣二夫人尷尬的很,就算是太子妃好脾氣也讓自己女兒這樣弄的不喜,再說了幾句後直接帶著蔣懷柔出了東宮,沿途,蔣二夫人對蔣懷柔好一頓說教。
  “今日讓你來東宮做什麼,你真以為皇后能全全護得住你,東宮是太子妃做主的地方,你還要與她不和,讓她不喜你?”蔣二夫人對女兒入宮的心情是一半一半,又憂心她這仗勢的脾氣,又高興她入宮皇后起碼是有人護著,將來若是生下了一兒半女,這就穩妥了。
  “我為什麼要讓她喜歡我,有姨母在她不敢欺負我,再說了,還有表哥在呢,表哥聽姨母的,後宮都是姨母做主,東宮這兒她才不敢對我怎樣。”蔣懷柔一點兒都不擔心自己進宮後的境遇,“娘,我可以常去陪姨母,我有什麼事兒姨母不就都能知曉。”
  蔣二夫人看著女兒一派天真的樣子,歎了一聲,“你真以為這兒是哪裡。”
  蔣懷柔不以為然。
  ————————————————
  一連著五六日,終於沒有女眷前來拜訪太子妃,沈香茉得空了一下午,剛剛午睡起瑞珠就進來說觀河來了,有事要稟報,是關於幾日前出宮的王公公。
  冊封大典之後沈香茉就和母后提了一下這件事,人老年邁了,早就該退了,皇后那邊直接吩咐下去,這兒很快就有人把王公公離宮的手續辦妥了。
  而觀河這邊,派人一臉跟了三四天,終於有了消息。
  起初頭一天王公公似乎是在找宅子,第二天找到了城中巷子環繞的城北集市那邊,他們看到王公公進了一座並不大的小院裡,之後就在這小院裡住下了。
  “這院子看著並不像是找尋時臨時買的,倒像是早就備下的,第三天的時候王公公還去了一趟當鋪,到了第四天他才去了城北集市中的一間酒樓,我的人跟著隱在隔壁包廂,聽到王公公提到了主子,還有恆王和恒王妃,就在今早,他還去了一處比較寬敞大的宅院查看,還詢問了價錢似是有買的意向,昨天夜裡在小院附近守著的人發現夜半時有人來他這兒送東西。”
  恒王夫婦不就是前太子和太子妃,如今恒王還在牢裡,而恒王妃住在恒王府中,明明早就該搬離開宜都,但恒王妃就依著恒王爺還在牢中,身子尚未恢復,走不了,你們愛關著養傷就養傷,還死賴著不肯走了。
  【派人盯緊了,若是真和他有關,他一定還會做什麼。】沈香茉讓觀河繼續派人跟著,所料沒錯,幾天之後,果真是讓觀河抓了個現成。
  王公公收了恒王妃最後一筆銀子後被人在酒樓裡抓到,王公公一把年紀走不動了,逃也逃不動,就只能被拿下,而跟著王公公接頭的,一看有人進來直接就從窗外跳下去了,摔傷了腿,最後還破了相。
  最終還是把那接頭的人抓到了,尋著依據找到了恒王府,觀河的人竟然在恒王府的佛堂內發現了許多奇異的東西,用紅紙抱了的頭髮,還有沈香茉穿過的衣物,觀河還在放佛龕的桌子底下發現了兩個針紮的布偶,這可比別的東西好辨認多了,一個太子,一個是皇上。
  從上跌下來的恒王妃一直咒著皇上和太子呢,她這是‘勸說’不成想到了歪門邪道要皇上和太子出事,而這種巫蠱之術是大周朝最不允許的事情,所以在恒王妃看到他們搜出娃娃的時候,她一個背挺,翻眼嚇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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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4:52


  恒王妃暈過去了,被關在恒王府裡,王公公和那接頭的人被帶回了刑部審問,一天之後。采領處的一口枯井裡邊找到了一個多月前不知蹤影的小捉子的屍首,人是王公公和小清子一起殺的,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采領的這一空缺,恰逢那時宮中亂著,事兒又多,底下沒了個人都會以為是趁亂逃出宮去了,所以小捉子的死沒人追究,小清子又補了他的空缺。
  太皇太后大壽前採買的一些東西,後來皇上領兵攻入,如今的恒王妃不能繼續留在宮中,眼看著新皇登基,太后不理事,恒王爺又還在宮中以養傷之名被留,舊時在宮中有不少人的恒王妃找到了王公公。要他在領去景陽宮和東宮的東西裡面動手腳。
  這手腳動的很有技巧,就如太子妃這兒領走的爐子,底下的一隻腳下點著的黑膠被撬掉,繼而用一樣顏色,瞧著是一樣質地的東西澆鑄成黑膠的樣子嵌在腳下固定,仔細瞧都瞧不出哪裡不同,唯有遇熱久了它會融化。
  那天夜裡兩個小宮女燒了水之後一個去外頭出恭,回來時候困的不行,在圍欄旁坐了一會兒就睡著了,燒火房裡的這個,又因為沒人說話,靠著靠著暖烘烘的也有了睡意,此時主殿那邊的水已經抬過去了,這兒爐子裡的火又沒壓著。頂頭的炭沒取下來,睡著的那些功夫,因為爐腳底沒支撐的東西,直接朝著那頭倒下去。
  炭火滾到了櫃子旁。燒的腥紅不一會兒就把櫃子引燃了,滾滾黑煙把小宮女熏暈了過去,這才在後來火勢大了的時候才被外面的人發現。
  而王公公不止在一個爐子裡動了手腳,後命人去景仁宮明華宮查看,前段日子景仁宮領去的。還有德妃娘娘那兒領去的都有問題,只不過東宮這兒先出了事。
  除此之外,不僅僅是爐子,這一搜,所用之物中還有別的問題。
  王公公招供說這些都是受了恒王妃的指令,是恒王妃吩咐他這麼做,還允諾了他在宜都兩處宅子,好幾百兩的銀子。
  最為歹毒的還不是這些,而是恒王府佛堂裡那幾個被找出來針紮的娃娃,還有一疊看不清是什麼字的符紙,那一個箱籠裡,朱砂符紙,燭火銀針都有。
  皇后直接派人宮中上下都搜了一遍。皇上那邊驚動了,這件事其餘的部分就不需要沈香茉再去做,東宮這兒還有太子出面做主,沈香茉去景仁宮的時候就是坐在那兒旁聽,拿主意的是皇上和皇后。
  皇后沈痛地看著恒王妃,“你可知巫蠱之術先帝在時就萬分痛惡,民間若有發現的必定是杖責處死,皇家之中更不允許出現這樣的事,你這是將皇家的顏面置於何地。”
  恒王妃微蒼白著臉色,神情鎮定了許多,她張口緩緩道,“這世上哪有什麼公平,陳王爺兵敗垂成,睿王爺勝便是好的,孰知一樣是逼宮,借的由頭好聽罷了,皇后娘娘,您說是麼。”
  她當了二十幾年的太子妃,若是沒在這個位置上也就罷了,做個王妃也挺好,可二十幾年,太子在這個位置上已經夠久的了,先帝年邁,只要百年一過對她來說就算是熬出頭,即便是這皇后的位置只能坐三天,她都是熬到頭了,陳王爺是逼宮,難道睿王爺的軍隊就不是了麼,討伐二字到最後要把這皇宮占為己有,太子還活著呢,若是死了也就罷了,他還活著,難道不應該擁立正統登基。
  皇后臉色一變,沈在那兒十分難看,沈香茉看著恒王妃一改謙懦,大約是到了這樣的地步,破罐破摔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這怎麼能一樣,陳王爺那是害人,而皇上那是救了你們,試問要是陳王爺當道,恒王妃你和恒王爺可還有活路,如今卻還好好的活著,只要恒王爺的身子好了,你們就能前往封地,皇上待你們算是寬厚的了,陳王爺謀反這事兒也同樣能看出來,恒王並不是合適的君主,這時還談什麼私裡的事,黎明百姓才是最重要的。”李淑妃近幾天身子好了一些,如今也是逮著機會說兩句,字裡行間十分在理,聽的皇后也跟著點頭。
  恒王妃不語,話不也都是隨自己說了算的,如今誰當權,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
  本來皇后還想緩和著勸兩句,若是有悔改之意,大家都有臺階下,到時候皇上那兒和恒王爺一說,如何處置也都有章法。巨醫司號。
  可剛剛聽她這麼說一句,好似是皇上搶了恒王爺的皇位,皇后的話就沒了半點耐心,“大周律法,行巫蠱之術者,杖責賜死,來人啊,帶下去關起來,等候皇上處置。”
  恒王妃被帶了出去,李淑妃不忘安慰皇后,“姐姐,您別和她置氣,臣妾看這恒王妃是冥頑不靈,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生出點是非來。”
  “本想著已經動盪過,都盼著早點安定,如今看來,這宮中人各有異,得徹徹底底收拾一番才行。”皇后的情緒看起來也沒有很好,淡淡的吩咐,“你們自己宮裡都注意些,先清了這些人,明年選秀,從中再選一批宮女。”
  皇后留下沈香茉又吩咐了一些事,沒過幾日,皇上下旨,恒王爺削去王位,及其子嗣不再是皇家中人,被貶通州;恒王妃其心歹毒,行以巫蠱之術意圖謀害皇上和太子,為大周律法所不容,天子犯法亦與庶民同罪,為保體面,賜毒酒一杯。
  皇后這兒把後宮上下大肆的清了一通,本來那些在各宮的伺候的人,主子沒了還能留在宮中,如今這些全部都被遣散出宮,過去和恒王妃走的近的,還有在宮中數年,執掌各司大權的,有疑的全部遣散出宮,這一清理持續了大半個月。
  繼而下旨,各地甄選年紀合適的女子入宮為宮女,沈家清白沒有疾病,層層遞選,務必在選秀之前把宮中伺候的這些人選?。
  此時已是十二月初,宜都城開始下雪,蘭城那兒,睿王府裡的送行隊伍抵達宜都,娉婷院的一群侍妾,就等宣召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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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5:30


  還是標識著睿王府的馬車,緩慢的行駛進了宜都,馬車內十五娘她們冷的打了個哆嗦,忍不住抱緊了懷裡的暖爐。又止不住好奇往窗外看,白雪皚皚的宜都,比蘭城要更加漂亮。
  每個人眼底裡都是新奇,她們從沒來過宜都,更別說入宮了,皇宮的大門長什麼樣兒都不知道,如今竟然能成為太子侍妾,這已經是無比的驚喜。
  十五娘扭頭過來看著坐在那兒的閔姨娘,神情裡一抹遐想,“閔姐姐,你說,我們入了宮,世子...不是,太子殿下會封我們做什麼。”
  閔姨娘笑著,“應該是太子侍妾。”她比她們要清醒一些。以她們的身份,能入宮已經是一件額外開恩的事情,再好的份位是不可能有的。
  “如今我們不就是侍妾,世子妃都冊封了太子妃,難道我們還是侍妾。”十五娘癟了癟嘴,“那閔姐姐難道你也是,你已經是姨娘了,怎麼也得是那什麼來著。”
  “太子良人。”坐在對面的紅芙收回了視線,淡淡的說了一句,“那是官家女子才能有的份位,我們是妓者從良,能做個侍妾已經不錯了。”
  “喲,來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覺得自己能打動太子,讓他寵著你麼。”十五娘向來和年紀相仿的紅芙不對盤。大家都是從花樓裡出來,十五娘紫衣也不覺得自己哪裡比她差,瞧著她非要特立獨行的樣子更是看不慣。
  “是啊,太子就算是不寵著我也不會多寵你。否則,比我早來一年多,你怎麼還是如今這樣。”紅芙輕挑了下眉宇,氣的紫衣怒瞪著她,就要和她對罵時。閔柔拉了她一下,示意她們不要起爭執。
  “行了,這有什麼好爭的。”閔柔瞪了她們兩個一眼,“都是住一個院子的姐妹,入了宮也都是要相互扶持的,你們還爭,明年選秀,入宮的人更多,到時候你們還不自己團結些。”
  十五娘神情微訕,卻又有些不服氣,“又不是我要爭,誰成天在那兒說殿下多喜歡她,在花滿樓的時候多常去。就算是大婚那天都去了花滿樓找她。”
  紅芙靠在那兒,一手托著腮,絲毫沒有要退讓一點的意思,“我說的是事實。”
  十五娘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再怎麼樣她都不會和她好好相處的,和誰都不和她扶持。
  閔柔無奈的看著她們,這十六娘不管坐那輛馬車都能和她們吵起來,也真是個有本事的。
  ——————————————————
  她們正聊著馬車很快就到宮門口了,隨著她們好奇的張望,兩個人沒有交集了,馬車內又安靜了下來。
  連著過了好幾道宮門,最後馬車停下來,得要她們步行者進去,閔柔走在前面,後面跟了一排,由宮人領著,過了長長的回廊,又過了個大宮門才算是真正的入了宮。
  漫天的雪下的盛,她們剛從蘭城過來,多有不適應,手裡還抱著小手爐,一路跟著偷偷張望,神情從一開始的好奇,逐漸的開始有些顯累,直接要走去東宮路不少,如今又是下雪天,天寒地凍的走半天都熱不起來,冷風再一吹就更受不了了。巨爪狂弟。
  走在後面的十五娘忍不住朝著前面張望,宮裡的人還真夠少的,幾步過去都瞧不見幾個,又是大雪天,在外走動的更少,若大的皇宮顯得蕭瑟極了。
  又過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東宮,眾人臉上露出一抹欣喜,前頭帶路的宮人只把她們領到了門口,由另外的宮人帶著她們進了東宮。
  當她們在偏殿門口看到瑞珠時才真覺得有些熟悉,這兒的地方太冷太大,比起睿王府又顯得幾分寂寥,好似路過的誰都不敢大聲說話,弄的怪悶的。
  “快進去吧,娘娘已經等著了。”瑞珠讓她們脫了外套再進去,燒了暖盆子的偏殿暖和的很,十幾個人陸陸續續進殿,閔柔領著她們行禮跪拜,待到起來時候才看清前面坐著的太子妃,比起睿王府中的裝束,這太子妃的著裝可真是莊重多了。
  【一路過來辛苦你們了。】沈香茉讓她們坐下,數了數這些人,十三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全來了。
  “不辛苦,都是馬車前來的,就是這兒的天要比蘭城冷許多。”閔柔回答的恭敬,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你們的院子在側殿后面,五人一個小院,餘下的兩個人和閔姨娘住一個院子。】瑞珠傳達完沈香茉的話,幾個侍妾面面相覷了一番,五人一個院子,那比之前的要松適多了,也不知道這院子有多大,離這主殿遠不遠,最重要的是和誰一塊兒住。
  沈香茉沒有給她們自主選擇的機會,按著進府時間早晚,閔姨娘和二娘三娘一起住,其餘的,五人一個院子分配下來,由不得她們同意不同意。
  【如今你們身邊有伺候的一個丫鬟,本宮會再分配一個宮女給你們,每個院子裡安排有兩個嬤嬤,這兩個嬤嬤會教你們宮中的規矩,沒學全之前,不能離開東宮。】沈香茉轉而讓門口的余媽媽和彩蝶帶著她們去側殿后的院子,側殿后面三間並立的小院,大半身高的圍牆相隔,院子裡娉婷院還小一些,不過安排五個侍妾,這兒比起娉婷院又顯寬鬆許多。
  走得快的已經開始挑選哪個屋子採光好,哪個屋子更容易被太子殿下發現,余媽媽帶著彩蝶就看著,也不說話,等她們挑選好了,叫來宮女分配進各屋子,又命人拿來了木牌子掛在她們挑好的屋子門口,留下兩個嬤嬤之後,帶著餘下的人去下一個院子。
  走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閔柔叫住了余媽媽,把她請到了一邊,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個錦袋塞到她的手中,“余媽媽,我們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還望您要多擔待我們一些才是。”
  銀子的分量和情分相等,余媽媽不動聲色的把錦袋收入懷裡,笑著指了指留下的嬤嬤,“這是太子妃為你們安排的嬤嬤,會悉心教導你們宮中的規矩,在宮中,安分守己的總是沒錯,到時候還得恭喜閔姨娘呢。”
  閔柔一怔,不知她是何意,還想再問時余媽媽已經轉身走開,吩咐完了事情留下兩個嬤嬤,回主殿覆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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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6:02


  余媽媽回來向沈香茉覆命,聽罷了她們去院子裡的各種反應,拿著杯子的手輕輕放了下來,【往後這東宮。又能熱鬧了。】有那幾個院子在,東宮外傳不出去,這東宮裡面可不得熱鬧起來。
  “娘娘,她們如今還尚缺了規矩,等她們學齊了之前,可萬不得讓她們出東宮,若是自己出了什麼事也就罷了,衝撞人才最難辦,都是娘娘您這兒的,到時說起來,還得說娘娘您沒管教好。”余媽媽剛剛一路過去可算是見證了這一群侍妾的鬧騰,那一副自由散漫的樣子,放到這皇宮中,稍有不慎就要自討苦吃。
  【加緊讓她們把規矩先學會了。】沈香茉示意余媽媽多注意一些這件事,屋外。太子回來了。
  在門口脫了外套,撣了些雪粒子,季熠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這些人過來可都安排妥當了。”
  他回來之前就知道今天娉婷院的這些人要入宮,如今四處安靜的樣子,他還以為人沒到。
  【就在側殿后面的院子裡,殿下要是不放心,如今可以過去瞧瞧。】沈香茉坐在那兒手握杯子,笑的有幾分怡然。
  季熠辰放下杯子,語氣也是自然的很,似乎還挺喜歡沈香茉說這樣的話,“你安排就行,我就不過去看了。”
  【真不過去看?】沈香茉抬頭看他,季熠辰笑了。“那愛妃你同我一起過去看看?”
  沈香茉纖指輕輕的摸著杯子邊緣,滴水不漏道,【殿下若是想去,臣妾自然會陪著您一起去。】
  手勢是看不全她的情緒的。沈香茉又不是喜於言表的人,季熠辰卻愣是看出了一股子微酸,他臉上的笑意更甚,“我說要把她們留在蘭城,你可不肯。”
  沈香茉沒有否認。只不過她想的是另一曾意思罷了,側殿那邊的幾個院子,即便是不住閔姨娘她們最後也會有人來住,如今來了十三個侍妾,選秀的時候這兒至多只會來三四個,可若是一個侍妾都沒來,明年選秀,皇后不知會往這兒賜多少秀女。巨歡反巴。
  “她們既然來了就住著罷。”季熠辰見她不說話,又補了這麼一句,“她們的事你做主了就行了。”
  沈香茉就只瞥了他一眼,命秋裳進來布桌。
  ————————————————
  此時外面的天色微暗,兩個人坐下後簡單吃了晚膳,內室的臥榻上。季熠辰坐在那兒看書,沈香茉低頭繡著荷包上的花紋,外面余媽媽前來稟報,說是側殿后頭的院子出事了。
  這才入宮幾個時辰呢。
  沈香茉放下了荷包起身穿衣服要過去看,季熠辰也跟著起來了,穿上厚厚的狐裘披風,季熠辰又讓她抱了一個手爐,出了門口,外面的雪下的很大,簌簌的落在地上,走廊下的燈打在雪地裡,蔓延出很長的一道光線。
  季熠辰一手輕扶著她的腰,下走廊時瑞珠打了傘,季熠辰直接從她手中接過,打著傘,大半的地方都替她擋著,餘下吹了他大半個身子的雪。
  明黃的燈映襯在雪地裡,入夜沒有清掃的宮女,沈香茉踩在雪地裡,他扶的更小心了,直到那幾個院子門口,沈香茉停下了腳步,也沒問余媽媽到底是哪個院子,且聽左邊那院子裡伴隨著風雪傳來的哭聲就知道哪裡出了事。
  余媽媽打開院子門,裡頭守著一個婆子,忙行禮領著她們過去,哭聲正來源於十五娘的屋子,而這院子裡,住的是十五娘十六娘她們。
  守在十五娘屋子外的宮女遠遠看到太子妃過來了,輕敲了敲門提醒,“十五娘,太子妃過來了。”
  裡面哭的傷心,哪裡聽得見她在外面這般輕聲耳語,繼續傷心著。
  眼看著太子和太子妃朝著這邊過來,她又不能直接推開門去提醒,只能對著那門的縫隙輕聲說了一句,“不止是太子妃,太子殿下也過來了。”
  也不知裡面到底聽沒聽清楚,總之在她說完太子這字眼之後,裡面沒哭的動靜了,轉而是別的聲音,外頭宮女實在是替這新主子操心的很,轉頭看太子妃那方向時,赫然發現她們已經走到了,忙高喊了聲,“殿下吉祥,娘娘吉祥。”
  這麼一喊,出來的不僅是十五娘了,連帶著住在側面的十六娘,前面的十四娘,後頭的十二娘,還有十一娘,都過來看太子殿下了。
  十五娘更是佔據了天時地利任何,剛剛還驚天動地的傷心,這一秒已經出了屋子,直接跪倒在了雪地裡,扯住季熠辰的手,從低往上仰視著他,楚楚可憐的喊道,“殿下,紫衣終於見到您了。”
  她這不委屈著呢,委屈也有緣由,比起剛剛傷心那樣,此時紫衣可憐極了,眼淚掛在那兒,冷風一吹都能直接結成冰霜,雙手冰冷的很,跪在雪地裡膝蓋都紮進了雪堆中,衣服又不甚厚實。
  “外頭冷的很,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扶進去!”雪盞呵斥愣在門口的宮女,兩個宮女扶著十五娘要進去去,十五娘還不肯,深情看著心愛的太子爺,也不管冷不冷,只是這麼看著她,繼而可憐求著:
  “殿下,您要給妾身做主啊。”
  “先進屋。”季熠辰肅著神情,那兩個宮女忙上來把十五娘拖起來扶進了屋子,後頭的季熠辰伸手直接拉住了沈香茉的手,眉頭一皺,偏冷。
  ————————————————
  進了屋子後十五娘就開始狀告,她狀告的是十六娘紅芙,傍晚時余媽媽這兒才命人送來炭火盆子和炭火,這兒院子裡一月燒多少炭火都是有定數的,不能亂少燒。
  “可十六娘她,竟然把我還沒用過的炭火給拿走了,兌了她自己那袋子用過的送過來給我,說是她這幾日身子不適,受不得凍,需要多一點的炭火,還說她只是拿出兩塊就和我的換了,若是真的少兩塊也就罷了,可那是小半袋都沒了。”十五娘越說越委屈,這不是明擺著搶她的炭火麼,“沒了小半袋,往後我不是得冷死。”
  她這麼說完沈香茉也發現了,屋子裡的溫度的確不高,她往牆角的木炭盆看了一眼,哭笑不得,那盆子的木炭沒有放足,只放了一半,就似是怕用光了要凍死,省著往裡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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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6:36


  余媽媽命人送過來的木炭確實是有定數沒有錯,但並不是說用光了就要在這兒受凍,沈香茉也不會這麼苛待她們,若是用沒了還是可以和院子裡的兩個嬤嬤提。可如今十五娘的樣子,一副是她的木炭被十六娘拿走了,她用沒了之後就會受凍,只好節約著用,一次都不敢放太多。
  她們來的第一天兩個嬤嬤還沒來得及說這麼多宮裡的規矩給她們聽,一個兩個都不懂,十六娘霸道的搶了,十五娘就在這兒委屈著,余媽媽去找太子妃的時候,十五娘還在這兒尋死覓活呢。
  “殿下,您可是要為妾身做主啊。”十五娘原本的重點是炭火,見太子來了,這會兒重點全在太子身上了,心裡還飛快的琢磨了起來,若是太子能留在她這兒。那她就好好殺一殺十六娘的銳氣,讓她還敢小瞧自己。
  “十五娘,院子裡的木炭你若是用光了,和嬤嬤說就是了,不會冷著你的。”余媽媽從旁解釋,十五娘卻是覺得她礙眼無比,委委屈屈的跪在那兒:
  “即便是這樣,十六娘也不能這麼霸道,殿下,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十六娘這麼做也是沒規矩。”十五娘重點倒是抓的挺快的,在宮裡不受規矩就要受罰,好啊,最好狠狠罰十六娘才是。罰出宮去,她才不要和她住一個院子。
  什麼情緒都寫在臉上了,十五娘其實是和十娘海棠差不多的性子,只不過。十五娘還欠了那麼一點狠心,不像海棠那樣真做出害人的事情來。
  而在沈香茉看來,娉婷院裡大多數的侍妾,其實人都不能算得上是壞,她們有她們爭寵的辦法。不論是不是令人覺得下作,令人覺得上不了檯面,但至少,她們現在沒害人。
  “十六娘這麼做是欠妥當,不過你這樣,在院子裡又哭又鬧,同樣是沒規矩。”季熠辰到了不得不發話的時候,微凝著神情教訓,十五娘看他的眼神卻是更加的迷戀,就算是季熠辰板著臉孔,那也是最令她著迷的,恨不得太子多訓斥她幾句。
  沈香茉在一旁看著,門口那兒十六娘站在那兒。聽著也跟著跪了下來,她這一跪狠多了,一半參著雪,一半是屋簷下的青石板,磕著又疼又冷。
  紅芙一向是能對自己下狠手的人,她抿著嘴唇仰頭看著太子和太子妃,也不哭,只是倔強的看著,“殿下,是妾身拿了十五娘的木炭,妾身小時候有寒疾,受不得凍,屋子裡得夠暖和才行,妾身本來也不想拿十五娘的木炭,只是氣不過她說的話,妾身知錯,還請娘娘責罰。”
  十五娘愣了愣,這就道歉上了?剛剛她沖著自己冷嘲熱諷的時候怎麼不是這樣。
  “行了,都起來吧,明日開始好好把規矩學起來。”季熠辰揮手,轉頭看沈香茉,她的神色淡淡的,也瞧不出什麼情緒。
  “殿下,這兒的屋子妾身睡的不習慣。”十五娘見他要走,趕忙迎著過來挽留,季熠辰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剛剛起來的十六娘一眼:
  “既然睡不習慣,你又覺得冷,那就去和十六娘睡一塊兒。”
  季熠辰這句話說完十五娘好一會兒沒緩過神來,看著太子和太子妃離開,有些傻眼。
  “說你蠢你還不信,太子妃在你都敢說這種話,還想留下太子,你真的以為這還是在睿王府。”紅芙一改剛剛的神情,看著十五娘語氣裡充斥了慢慢的不屑,“為了幾塊木炭你就這樣了。”
  “你!”十五娘怒瞪著她,“你自己搶了別人的東西還有臉這麼說。”
  “我自然有臉,我起碼不會像你這樣,說這麼丟臉的話。”紅芙拍了拍裙擺上的白雪,嘴角勾著一抹鄙夷,轉身回了自己屋子。
  這邊十五娘氣的跳腳,可她又拿十六娘沒辦法,看的一旁的嬤嬤只歎氣,一個院裡幾個侍妾而已,還沒到那能爭寵的地步就已經這樣了。
  ————————————————
  十五娘這麼一鬧沈香茉他們回到主屋時已經晚了,洗漱過後沈香茉坐在梳粧檯前,季熠辰站到了她的伸手,從她手裡拿過了木梳,瞧著銅鏡裡的她,抬手替她梳了一下頭髮,一邊梳著,一面說,“那院子裡的事多了,你就不用理睬她們。”
  她本來就沒怎麼理睬那些侍妾,若是都理睬了,晚上十五娘說的那些話,她都得計較上好幾次。
  【不是要升閔柔為良人。】沈香茉轉頭看他,季熠辰一手捧住了她的長髮,黝黑發亮的光澤之下,柔順的不可思議,他一梳到底,反問起她,“你說什麼時候合適。”
  【選秀後是最合適的,不過如今升了,那幾個院子裡的事就能由她幫襯些。】要沈香茉整天去解決這十幾個侍妾的事那肯定是沒辦法,閔柔是個再好不過的人選,【余媽媽已經和她透了些,想必她自己猜測著也能辨的一二。】
  “嗯,這也無需下旨,我立個文書就行,到時你安排著賞賜一些東西過去。”季熠辰頓了頓,聲音放柔了些,“失聲的事有了些眉目,相信要不要多久就能治好。”
  沈香茉眼神一閃,季熠辰已經放下梳子,拉著她去了床榻邊。巨歡大號。
  ——————————————
  雲雨淋漓,沈香茉趴在他的胸膛上,外面是剛剛點起來的燈,沈香茉不願意動,季熠辰想著等會兒再抱她過去。
  她的手輕輕附上了他的胸膛,敞開的睡衣衣領,她每碰到一下,他的神情就黯幾分。忽而,沈香茉在胸口下三寸的位置碰到了一個指甲長度的疤痕,正要再觸摸幾下得以確認,沈香茉的手猛地被他抓住了。
  她抬起頭看他,卻見他的眼神中滿是清明,似乎還閃著別的情緒,剛剛抓起她那一刹那,有些急促霸道。
  【什麼時候受的傷?】沈香茉只要撐起身子就能看到那傷口,之前都是在昏暗之下,她沒看得仔細,也沒有像今天這樣趴著觸摸過他。
  “好幾年前的事了。”季熠辰鬆開手,神情恢復如常,抬手一拉,衣領收緊後傷口就看不到了,他想要環抱沈香茉。
  沈香茉身子微側了側,心裡頭湧起一股不舒服,直覺他剛剛的反應過度的奇怪,抬頭看著他,不避諱視線,【因為什麼受的傷。】
  季熠辰頓了頓,卻直接伸手過來把她抱了起來,聲音微低,輕描淡寫揭了過去,“不太記得了,大概是不小心碰到的,我抱你去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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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7:13


  氣氛忽然壓抑了一陣,沈香茉在他懷裡沒再問什麼,季熠辰也是神情淡淡的。
  沈香茉有些彆扭的從他身上下來,沈浸在了水中。她有意的背對了他,不願意看他的臉。
  半響聽到他下水的聲音,沈香茉趴在浴池邊上,她本想說的,可話到了嘴邊最後還是沒能說出口,既然他也有秘密,不願意說的,那她也沈默罷了。
  季熠辰距離她不過是一手打開就能觸摸到的距離,她白皙的肩頭背對著她,水珠從她耳後滑落下來,季熠辰眼神微黯,卻沒有伸手把她抱過來。巨廳叨才。
  抬手撲水撒在身上,季熠辰摸到了胸口下的刀傷,那是匕首尖頭的寬度,似是匕首沒入了一些。又像是在上面劃出這個一道傷口來,季熠辰微歎了一聲。
  沐浴過後再度躺下,沈香茉靠在裡面的角落,等季熠辰躺下後去看她,她似乎是已經睡了,把她攬到自己懷裡都沒反應,季熠辰低頭看她微顫動的睫毛,並未說破,而是抱著她,跟著閉上眼也睡了。
  ————————————————
  季熠辰接連忙了幾天,臨近年末,後宮中也很忙碌,這是她們入宮來的第一個新年,謀反之後不論是皇宮還是宜都城皆是元氣大傷。皇后要把年三十的晚宴操辦的好好,這兒沈香茉跟著幫忙,忙了一陣子。
  年三十這天,宜都城的大雪白天時停了停。到了傍晚又紛紛揚揚的下了起來,天黑後宮中掌燈,又宮外的女眷入宮,領到了御花園的宴客廳後,這兒早就已經準備妥當。
  陳王爺還沒謀反前。宮中的晚宴都是恒王妃操辦的,先帝在時講求節儉,尤其是年紀大的時候脾氣越漸古怪,這宮宴也是越操辦越收斂。
  而如今卻是不同了,對於新皇登基後的第一個年三十,皇后算是盡全了心。
  沈香茉後而陪同皇后出來見客,宴會過半,外面煙火?放時,這兒皇后見了好幾個官員女眷中尚未出嫁,待字閨中的世家小姐。
  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親事未定,其實都等著隔年春入宮選秀,不過能有機會在選秀前先在皇后面前亮眼的也是一件幸運的事。被皇后看上,入宮也好,到太子東宮也罷,哪樣不好呢。
  宴會過了大半之後皇后離開了,留下李淑妃招待,帶著沈香茉去了景仁宮,似是有事要交代,沈香茉跟著到了景仁宮後,皇后命方媽媽取來了一張方子交給她,沈香茉並不知是何物,打開一看,有些愣住。
  “按著這藥方連服一月先試試,服藥期間你與太子不能同房,藥方給你,至於這藥,你自己命人去抓?了服用。”皇后給沈香茉的是一張所謂的求子秘方,裡面的藥大部分她認識,可有幾味她是聞所未聞。
  似乎是看出了沈香茉的疑惑,皇后又命方媽媽把藥匣子拿出來,裡面層層幾個抽屜,“有幾味藥本宮已經替你找來了。”
  皇后想要讓她早點生下孩子的心隨著二皇子大婚的日子接近,變的越來越急切,起初還是讓太醫過來把脈,沈香茉連著服用了兩個月的藥,如今更是直接拿出了藥方來。
  “很快就是選秀,嫡長能先出生自然是好,對你而言也是好的。”皇后說罷神情有些倦怠,因為宮宴的事她忙了半個月,身子時常感覺乏累。
  沈香茉告退回了東宮,藥匣子和藥方都放在了桌子上,外面依舊是煙火?盛,崔媽媽在後殿的廚房裡另外備下了包好的餃子,還提前預備了雞湯和面料,沈香茉回來後秋裳端了點心過來,剛剛蒸熟出的水晶桂粉糕,是沈香茉平日裡愛吃的,如今看著卻不慎有胃口。
  【放著罷。】沈香茉起身去屋子內換了一身簡單的居宮服,摘下厚重的頭飾,簡單的挽了個髮髻,荷花袖垂在手側,裙擺處是厚線勾勒的波浪紋,泛著水綠顏色,仿佛她是要從水面踏波行走。
  並沒有等很久,季熠辰回來了,是李福和觀河兩個人攙扶回來的,季熠辰喝醉了。
  沈香茉趕緊命人去抬水過來,把他放在臥榻上面,正要收拾走藥匣子和藥方,季熠辰張開眼看到了,抬手就把藥方拿在了手中,眯眼看了看,“什麼東西。”
  【母后給的藥方。】沈香茉替他解開衣領扣子,一聲的酒氣只要是靠近一些就能聞到,沈香茉看他潮紅的臉頰,眉頭微皺,這到底是喝了多少。
  大臣們熱情,新皇登基,太子冊封,這太子原來是個什麼樣子,許多人也是打聽過的,在蘭城時那是多麼不務正業的一個人,晚上的晚宴,前來敬酒試探的大臣一波接著一波。
  季熠辰再好的酒量也醉了,偏偏他不能拒絕,得把這尺度拿捏好。
  “別再喝藥了。”季熠辰擺了擺手,把藥方放在了桌子上,把她拉過來,借著酒意,“是藥三分毒,多喝了傷自己的身子,這些藥別再喝了。”
  沈香茉不語,送他去沐浴,沐浴過後,季熠辰這酒醉還沒全散,喝了一碗醒酒湯,季熠辰瞥了一眼被她放到櫃子上的藥匣子,把她摟在懷裡,承諾著,“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往後你就能開口說話,也能聽得見我說話。”
  沈香茉轉頭看他,季熠辰似乎是在和自己喃喃低語,臉頰泛著紅,他看著沈香茉,幽邃的眼眸中全是她的樣子,他抬手捧住她的臉,又重複了一遍,“我一定會治好你的病。”
  【若是好不了呢。】沈香茉從他懷裡掙脫,扶著他躺下,真的是喝多了,洗過澡身上還泛著一股酒香。
  “不可能,不會好不了,一定能好。”季熠辰抓緊著她的手,目光更是灼灼的看著她,似乎是酒醒了,“就算是用盡一切辦法,我都要治好你的病。”
  沈香茉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他的眼神太過於執著,太過於炙熱,逼的她無處躲藏。
  她幾乎是要脫口而出告訴他自己能夠聽見,能夠說話的,季熠辰忽然噓了一聲,待她反應過來,一個措手不及,她被他壓在了身下,周身混雜著淡淡酒香的氣息撲面而來,沈香茉都快熏醉了,張開眼看他,他的頭已經欺了下來。
  【母后說,服藥時要禁房事一月。】漫長的一個吻結束後,沈香茉喘著氣解釋,季熠辰黯著神色,再度瞥了一眼那藥匣子,掀開被子把兩個人籠罩了進去,悶聲間傳來他的聲音,“禁什麼,這些藥一貼都不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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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7:50


  翌日天未亮就要起來,灰濛濛時宮中早開始忙碌,走廊下新掛的燈籠?亮著,飄著雪的清晨。一眼望去盡是白茫茫一片。
  沈香茉換過了衣服前去景仁宮,隨著皇后一起去了祖祠祭拜,她們站在外面,皇上和太子在祖祠內。
  等到天明時才回東宮,才不過休息了一盞茶的功夫,皇后那兒命人叢太醫過來,說是給沈香茉診脈。
  外屋內的角落裡擺著兩個暖盆子,屋子裡略顯熱意,沈香茉穿著一身細紗的裹裙,剛剛換上的,外頭罩著一件緋紅色的裘衣。
  她靠在軟榻上,中間隔了紗簾,掀開一角,叢牧能看到她斜靠在那兒的上半身,微眯著眼。一手擱在旁邊放著的軟墊子上,猶如是一幅睡美人的畫,看的他稍有出神。
  把藥箱擱在一旁,叢牧淨手後坐下,兩指輕輕搭在她的手腕上,半響,沈香茉睜開眼看他,上回他開的藥方已經服用過兩月,藥方沒什麼問題,只是對她而言見效甚微。
  叢牧仔細診脈後緩緩挪開,這兒是東宮不是景仁宮,有什麼話可以直說,叢牧微低著頭,沒有直視沈香茉。聲音清淡,“這些藥似乎對娘娘的身子見效甚微,恕臣直言,娘娘是否並未按時服用臣所開的藥。”
  “大膽。明明是自己開的藥沒效果,反臆測是娘娘的問題,這就是叢太醫您的醫德?”瑞珠在旁肅著神情呵斥,叢牧則是從藥箱裡拿出了一本書冊,翻開其中看了一眼。繼而闔上抬頭看瑞珠,神情坦然:
  “臣從不妄斷,若是娘娘全部按時服用了,這效用不會這麼低。”
  沈香茉抬了抬手,微撐起身子,【叢太醫,在蘭城時你就應該知曉,本宮的身子骨不是幾貼藥就能吃好,這病也不是幾貼藥就能看好的,好壞本宮心中有定數,皇后娘娘讓你來診脈,你診便是了,至於怎麼說。本宮也不會左右叢太醫的想法。】
  叢牧微抬頭,她清澈中泛著疏離的雙眸印入了他的眼底,就如當初在蘭城沈家時,催眠過後,她對自己說的那一番話。
  眼前的這個女子讓他有愧疚的心,在蘭城沈家時依照沈家三老爺的意思對她催眠也好,還是如今宮中皇后娘娘所吩咐的,論了私心,所以他並不會對皇后稟報,太子妃沒有在服用這些所開的藥。
  是有心中不敢想的,不能想的,叢牧起身行禮,聲音沈沈的,“宜都這兒比蘭城天冷,雪天濕寒,臣再替娘娘開一張固體的方子。”
  沈香茉臉上浮現一抹笑意,【有勞叢太醫。】
  ————————————————
  到了元宵節這天,沈香茉的月事如期而至,過去崔媽媽憂心小姐和姑爺沒同房,如今同房了,崔媽媽還是憂心小姐何時能懷上孩子。巨廳夾號。
  崔媽媽的憂心是有一定的緣故,沈香茉的生母楊氏身子骨就不大好,好不容易懷上了沈香茉,十月懷胎吃了不少苦,為了孩子強撐著補了,可在臨盆的時候難產,一下給虧了本元,生下沈香茉後小病不斷,最終沒能挨過去,早早離世。
  沈香茉出生的時候羸弱的像一隻貓,年幼時別人還在吃/奶,她已經要開始慢慢喝藥,本來這身子是養好了的,七八歲的時候又從閣樓上摔下來,崔媽媽總是念叨著她家小姐命苦,若是夫人還在世,小姐如今就不會這樣。
  【奶娘,這本就是隨緣的事情。】沈香茉看屋外瑞珠她們在掛燈籠,轉頭笑著,【你不用擔心,該來的它總會來的。】
  “小姐您總這麼說,奶娘說不過您,可有件事兒啊,奶娘一定要勸您。”崔媽媽歎了聲,“殿下在替您尋醫,這若是讓他知曉您其實聽得見,這...”
  沈香茉眼神閃了閃,崔媽媽繼而道,“往後殿下要是知道實情,可不是要和小姐您心生間隙。”
  崔媽媽說的到底她都懂,只不過,告訴了他呢,讓他陪著自己一塊兒去擔憂不知道會不會發生的事情麼。
  小的時候她一個人承受慣了,長大了她也習慣一個人忍著,奶娘和瑞珠她們只知道她從閣樓上摔下來,卻不知道她為什麼會摔下來,是誰推她下來。
  她一直以為,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三叔有多少的本事她至今都不清楚,他和母親苟且了多少年,祖父不知道,大伯不知道,沈家上下沒人知道,他們明目張膽到這地步。
  如今三叔要成親了,沈香茉是怕,她怕一旦這兒些事被她身邊的人知道,三叔會害他們。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瞞多久,可她十分清楚一點,她一旦開口,三叔就會認定她已經恢復記憶,不會再在那兒猜疑,而之後他會對沈家會對爹和弟弟做什麼,沈香茉無法預料。
  【奶娘,有些事,說穿了就是整個沈家的恥辱,不是殺了一個人就能挽回名譽。】和嫂子不倫,弑侄女,這些事三叔敢做,沈香茉卻沒臉說。
  “小姐,您得相信殿下。”
  沈香茉笑了,【奶娘,我沒有不相信他。】只是他們各自之間,好似還沒有熟透到能夠觸摸對方內心深處,他說起過去時閉口不談的那幾年,還有他身上的刀疤,睿王府書房內那一卷一卷的畫。
  ——————————————————
  元宵過後宜都城春意初露,融了雪的天還有春寒,等到了二月時候才漸漸回暖。
  宮中李淑妃近日情緒又不大好了,眼看著二皇子大婚在即,二月初時她在宮中接見過田家人後,情緒上一陣一陣的受不了。
  可如今已經是沒有轉圜的餘地,在接受之余,李淑妃還是有牢騷在心中。
  直到三月來臨,皇上御賜了二皇子的府邸,宮中開始忙於準備二皇子的大婚。
  沈家鎮國候府那邊,開春時已經全部從蘭城搬過來了,沈家忙著準備沈鶴越的婚事,而宜都城中,到了三月中也變得熱鬧起來,選秀在即,各地送選秀女的官員已經陸陸續續到達蘭城,暫住在宮外的行館中,等候三月底日子到來時候入宮受初選前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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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8:23


  距離二皇子大婚不過三五天的時候,一直懨懨然的李淑妃精神一下就變好了,沈香茉也是佩服她,前幾日還在念叨著生生死死的話。這會兒是卯足了勁往二皇子府裡添東西,皇后備的東西並不差,可親娘送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能因為兒媳婦自己不滿意而委屈了自己兒子,暗地裡,李淑妃甚至已經給二皇子選起側妃來了。
  二十二這天是二皇子大婚,二皇子所住的合陽宮中張燈結綵,但凡是一棵樹上都紮了紅色的繡球,初春的時節正是冒新嫩的時候,紅紅綠綠滿院子煞是好看。
  到了時辰後二宮門那兒鞭炮聲響起,送親的隊伍過來了,紫薇殿這邊已經擺起了喜堂,皇上和皇后坐在上面,李淑妃這個生母只能坐在旁邊,不過今天李淑妃的裝扮也是奪人眼球的很。皇后穿著錦紅的宮裝,李淑妃不能撞了色,卻選了一身錦橘色的宮裝,墨金的線勾勒著百花似錦圖案,乍一眼,就像是一簇鮮花坐在那兒,十分的耀眼。
  也就是這樣的日子裡,就算是兒子兒媳婦跪拜的不是自己,李淑妃也要把這臉面給撐足了。
  花轎已經到了紫薇殿宮門口,那邊宮門口要落轎,二皇子下馬迎親,沈香茉是站在紫薇殿門外遠遠看那邊宮門口,長長的紅色毯子在殿外鋪出了一條路,如今正是傍晚的時辰。陽光斜照在殿外,到處洋溢著喜慶。
  不知什麼時候季熠辰走到了她身後,一手輕輕的攬在她的腰間,“不要羨慕。今後你還有比這更盛極的時候。”
  沈香茉微怔,回神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微紅了臉,【臣妾沒有羨慕。】
  季熠辰的視線投注到那邊緩緩走來的二皇子和二皇妃,眼神微眯了眯。“那一身嫁衣不在這兒穿也真是可惜了。”
  兩年前要是已經是太子,沈香茉穿著那一身嫁衣,不知道要多風光。
  沈香茉笑了,沒想到他比她還計較這個。巨廳以劃。
  季熠辰回過頭來,沈香茉忙止住了笑意,末了想到什麼,隨口問他,【蘇姐姐說那嫁衣是你親自過去與她談的,還是你親手設計,當初你這麼抗拒這婚事,如何還有這心思。】
  “你怎麼知道我當時是抗拒這婚事的。”季熠辰摟著她腰的手輕輕一動,傍若無人的撓了她一下癢,沈香茉轉頭瞪他。季熠辰笑著,“本太子可是英雄救美娶來的媳婦。”
  沈香茉一怔,半響,轉過頭去,悶悶的笑了起來。
  季熠辰的臉上浮現一抹釋然,摟著她的手又緊了一分,看向紅毯那兒,二皇子已經帶著皇妃走上臺階了。
  ————————————————
  李淑妃萬分期盼兒子成親的這天,所以在見到兒子和兒媳婦進來的刹那,她是激動不已。
  宮裝下的嫁衣沒有喜帕,田家三小姐的容貌紫薇殿裡的人都看得到,虧的梳妝做髮髻的人聰明,又有繁重的頭飾遮掩,金珠簾下看不清臉上的疤痕。
  只要是沒有疤痕,田家三小姐的容貌還是十分清秀的,在喜娘的帶領下拜過堂,兩個宮女捧著蠟燭,領著去往合陽宮。
  半個時辰不到,季熠川回來敬酒,賓客們請在了紫薇殿旁的浮雲廳,沈香茉被兩個公主拉著一塊兒去了合陽宮看二嫂,沿途過去,季敏嫣和季敏苒兩個人還嘰嘰喳喳的討論新二嫂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聽說臉上有疤痕。”季敏嫣指了指左眼畫了個圈,“這麼大一塊你說可不可怕。”
  “也許沒別人說的這麼嚴重呢。”季敏苒也不太敢想那麼大一塊疤是什麼感覺,她的臉上要是有一點疤痕她都受不了了,從小到大這麼大一塊怎麼承受得住。
  沈香茉看她們兩個走在前頭低語,到了合陽宮後,這兒也沒別人,季敏嫣走的快,到了新房門口,鑽尖兒進去瞧,猶如兩年前沈香茉嫁到睿王府的情形。
  繼而,她們看到了坐在床榻上的二嫂。
  之前在拜堂的時候金珠簾子是垂下來的,臉上有什麼模模糊糊的都瞧不仔細,如今金珠簾子拉起來掛在了耳畔,田馥兒臉上的疤痕就明顯多了。
  左眼旁邊猶如是紅蛛網蔓延似的勾,泛著青紅,一直從左眼側上下蔓延到帶著頭飾遮擋起來的那邊,往下到了顴骨,顏色稍微淡了一些。
  乍一眼,兩個小姑娘都愣住了,再清秀的另一邊臉都這擋不住這明顯的疤痕,今天上妝的時候甚至還撲過厚厚的粉底,可依舊是刺眼在那兒。
  季敏嫣輕拉了拉季敏苒,她轉頭看一旁的大嫂,再對過去看二嫂,眼角微抽了抽,勉強擠出一抹笑意來,朝著田馥兒笑著,“二嫂!”
  田馥兒最初沒想到會有人來看她,宮中就這麼幾位皇子公主,看到站在她們身後的太子妃,田馥兒沖著她們暖暖的一笑,沈香茉輕拍了一下兩個小姑子的肩膀,【好了,該讓你們二嫂好好休息。】
  “是啊是啊,二嫂你好好休息,等會兒二哥就來了。”季敏嫣忙點頭,拉著還有些愣愣的季敏苒離開了新房門口,等出了合陽宮,季敏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早知道我就不過來看了。”剛剛第一眼,真的嚇到她了。
  “二嫂她不會想死麼。”猛地,一直沒說話的季敏苒如此喃喃了一句。
  沈香茉神情微變,季敏嫣掐了一下她呵斥,“你說什麼呢!”
  季敏苒這才回神,她剛剛是沈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才會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的,可這也是她的心聲啊,她抬頭瞪了季敏嫣一眼,“你掐我做什麼。”
  “我掐你啊,我不掐醒你,看你還說胡話!”季敏嫣警告她,“這樣的話爛在肚子裡!”
  季敏苒哼了聲,沖著她扮了個鬼臉,“我就不信你心裡沒這麼想。”
  沈香茉看著她們倆一路爭執過去,吩咐瑞珠送她們回自己宮中,轉而去了浮雲廳,這兒左廳那邊二皇子還在敬酒。
  按桌來,前來敬酒的達官貴人也不少,季熠川已經顯了醉意,最後是季熠辰這兒出面,新郎官才得以回合陽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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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8:59


  季熠川回了合陽宮,是被宮人攙扶回去的,他過去不像大哥那樣經常在外喝酒會友,也不曾去過什麼花樓。宿夜不歸喝到天亮,做的也是規規矩矩的事,所以這是第一次喝這麼多酒。
  要不是有大哥和三弟頂著些,也許還要喝的更多。
  只不過季熠川覺得這樣醉一些也好。
  宮人扶他到了門口,守在那兒的兩個宮女攙扶他進了屋子,一直等著他的田馥兒見此,趕緊讓人去端水來,扶著到了床邊,看他醉醺醺的樣子,又命人去煮解救湯。
  季熠川一直都是微眯著眼看著她在屋子裡忙轉,直到她朝著自己走過來,她的臉在靠近,她臉上的胎記也在靠近。
  田馥兒小心翼翼的看著他,拿著布巾替他擦手,季熠川忽然拉住了她的手。田馥兒一震,耳畔傳來他暗啞的聲音,“怎麼不去更衣,這樣戴著不累麼。”
  他是指她頭上繁重的頭飾。
  “我...”田馥兒是有些拘謹,“想先等殿下回來。”
  “先去換下來。”季熠川的視線一直是在她右側的臉上停留,眯上眼,田馥兒把布巾交給身旁的宮女,轉而坐在了梳粧檯上摘頭飾。
  直到繁重的頭飾摘下來,她的腦袋一輕,田馥兒終於舒了一口氣,可看到銅鏡中此時清晰可見的胎記,田馥兒神情又有些黯然,抬手輕輕摸了摸,轉而回了床邊。從宮女手中接過了布巾,替他擦臉,又幫他解開衣服脫下外套,拿下鞋子後抬腳上了床。
  她是一個盡心盡力的妻子。季熠川再度睜開眼,微醺的狀態下看她,其實也並不覺得有多抗拒,他的視線每每都在她的右臉停駐,挺清秀的一張臉蛋。細看之下五官其實也挺精緻,彎彎的眉宇,小巧挺立的鼻子,幽粉的唇,微圓的下巴顯露著她並不尖銳的性格,透著股柔和。
  只是當她轉過臉來時,季熠川心中剛剛那一股沒好,瞬間被那醒目的胎記給打的蕩然無存,那般轉頭過來,他有一瞬被驚到了。
  田馥兒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情緒,很快轉過臉去,季熠川的神情微沈了一下,撐起身子。“你去洗漱吧,別忙了。”
  他的聲音煞是好聽,人也生的清雅,田馥兒轉而進內間時心跳的很快,後面跟上來的丫鬟輕輕喊了一聲小姐,田馥兒從她手裡接過了衣服,有些失神的換上。
  新婚之夜要做什麼,季熠川不會像季熠辰那樣跑去花樓,也不會做出格的事,那他就要做該做的事情,田馥兒走過來時他已經換好了衣服,坐在床邊看著他,醉意猶在,沖著她笑的很暖。
  田馥兒一愣,季熠川站起來朝著她走過來,她下意識想退的時候他已經拉著她到了床邊,“禦膳房裡有沒有給你送吃的過來,累了一天,你餓不餓。”
  “送過來了,還給殿下熱著,您餓不餓,我叫她們取來。”田馥兒微紅著臉,連著那胎記似乎也跟著一塊兒害羞了。
  季熠川擺手,“不必了,我不餓,那休息吧。”
  吹紅燭,拉帷帳,只有窗臺上點著的燈,厚重的帷帳內很暗,暗到看不具體她的樣子。
  季熠川很溫柔,他素來都是溫柔的人,替她寬衣也好,親吻的時候也好,一切水到渠成的順利,田馥兒從未想過這一切會發生的這麼順利,她沒有從他臉上看到厭惡,最多的只有蹙眉罷了。巨在坑劃。
  她還記得當初母親帶著她第一次出門時別人的眼光,這已經很好了,他的所作所為,已經讓她感覺到暖心。
  直到一陣痛楚傳來,田馥兒捏著床鋪,雙手後而被他折在了手中,帷帳內一片旖旎。
  ————————————————
  而此時的東宮內,沈香茉看著在床上‘撒潑’耍無賴的人,簡直是哭笑不得。
  為了替弟弟頂酒,季熠辰這個太子後來被灌了不少,沈香茉知道他沒醉,可他就要裝醉怎麼辦,他竟然要求她再穿上那一身嫁衣給他看。
  如今他就坐在床上,衣服的扣子解了一半,饒是這無賴都能散出一股風情來,半強迫半耍賴,“去穿,當初我沒來得及看。”
  沈香茉不理他,【是誰不讓你看了。】新婚之夜跑去花滿樓的難道是她麼,大半夜的才被抬回來,約莫結親的時候他這眼睛都是往上天的才對。
  “快去穿,我記得你把衣服帶來了,快去。”季熠辰不肯,裝醉就裝醉了,都耍成這樣還不繼續往下耍,非要她傳給他看不可。
  【你夠了。】沈香茉朝著門口走去,讓瑞珠再抬一桶水進來,季熠辰直接逕自下床到門口吩咐,“瑞珠,去把娘娘的嫁衣抬來。”
  說話吩咐的時候直接把沈香茉拉到了一側,不讓她看到瑞珠,瑞珠有些錯愕,要嫁衣做什麼,季熠辰卻微沈了臉恐嚇,“還不快去。”
  瑞珠一臉莫名其妙叫了秋裳一起去把小姐放嫁衣箱子抬來,當初穿過那一回後就收拾起來了,放在了側殿,來去也花了不少時間。
  把箱子放到屋子裡,季熠辰打開箱子,裡面的衣服例外三身放在那兒,季熠辰自己動手把它們都拿了出來掛在了架子上,沈香茉成親後就再沒看過這件衣服,他拿起來的時候外衣背後繡著的墨金金雀又像是要振翅而飛。
  接觸到他投過來的視線,沈香茉無奈的看著他,【要做什麼。】
  “再穿一次給我看看。”季熠辰走過來拉她,終於不裝醉了,只是神情依舊是那樣子,他看著掛在架子上的衣服,有些感概,“我還沒好好看過你穿這衣服時的樣子。”
  【別鬧了。】成親都兩年了,還要再穿這衣服,她心裡都怪彆扭。
  季熠辰卻連著嫁衣一起,拉著她送到了屏風後,這兒立著一面偌大的銅鏡,他臉上噙著淡淡的笑意,意味明顯,“還是我替你換。”
  擰不過他,沈香茉把他推出了屏風外,看著那嫁衣好久,微歎了聲,最終抬手開始接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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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09:38


  季熠辰等了好一會兒沈香茉都還沒出來,只聽見裡面是有在換衣服的,他在屏風外踱步了兩個來回,架子上的外套終於被她拿下來了。
  穿上外套的聲音傳來。半響,腳步先出現在了屏風旁,繼而是她的裙擺,季熠辰視線往上,終於看到了她從屏風後出來,長長的裙擺拖拽在身後,她未施粉黛的臉上,解了一半的黑髮瀑布般垂在身後,耀眼的似一團明火,奪了他所有的眼球,讓他無法再挪開視線去。
  沈香茉長長的睫毛微垂著,看他如炙的眼神,臉頰緋紅,暈染如霞。季熠辰看著她,忽然把她拉拽到了自己懷裡。跌坐在了床上,沈香茉被他抱在懷裡,長裙擺還拖拽在地上,覆蓋著兩個人的下半身,熱情如火。
  太美了,她有些緊張的摟著他的脖子,下意識的想要去咬嘴唇,他的眼神一暗,在她反應過來之前,他用力的箍住了她的腰,抱起來把她放在了床上。
  大紅的嫁衣似火鳳,四散開來的烏髮如瀑,白皙如凝脂玉一般的肌膚泛著羞澀的紅暈,沈香茉有些不安。他卻以空壓的姿勢在她身上,低頭望著她,眸子裡的炙熱毫不遮掩,她往下去。猶如跌進了深幽中,旋轉的都是他的情緒。
  他不說話,也不動,就是這般注視著她,沈香茉漸漸的承受不住他那樣的視線。閃過視線雙手輕輕的拽了一下底下的被子,下一秒,他便低下頭來攫獲了她的唇舌。
  他肆意的汲取著她的所有,沒有前提的預兆,這個吻來的深刻而綿長,季熠辰似乎根本不想讓她有喘息的機會,兩個人的呼吸節奏都亂了,她睜著眼看他,他卻抬手蒙住了她的雙眼,另外一隻手,解開了她的嫁衣。
  紅色嫁衣上躺著的是她,帷帳內的空氣越來越熱,沈香茉有些神志不清。忽而眼前一暗,季熠辰還有空把帷帳垂下來,這一落下,厚重的帷帳遮住了裡面所有的春光,只剩下她輕抑的喘息聲。
  ————————————————
  沈香茉累得不行,一晚上都在應對他饕餮不足的索求,他讓她穿上這嫁衣,到最後就是為了親手解這嫁衣,沈香茉沒力氣去想他怎麼會忽然生出這樣的想法,後半夜她都迷糊了,可迷糊著,嘴裡還是抑制不住聲響,他的佔有,比任何一晚都要來的劇烈。
  第二天早上醒來,看不清窗外,只憑藉著帷帳上的縫隙依稀覺得天亮了,屋外也沒人來敲門,沈香茉發現他的手擱在自己的腰上,微動了動,季熠辰醒了,他湊了過來,身子貼近她,沈香茉覺得有些燙,他卻摟緊了她的腰,把她桎梏在了懷裡。
  沈香茉身子微僵,感覺到了什麼,耳後卻是他的輕笑聲。
  她轉過頭去,看到了他眼底閃過的一抹得逞,還沒意識過來,他直接覆了上來。
  ......
  沈香茉請安遲到了,她這其實已經不是遲到,直接晚了。
  今天還是二皇子和皇妃大婚後第一天敬茶的日子,季熠辰早上醒來時就命人去景仁宮說過了,可沈香茉還是覺得很不好意思,二皇子大婚,太子在東宮折騰的不輕。
  等她前去請安的時候二皇子和二皇妃已經敬茶過去,去往明華宮和李淑妃請安,沈香茉進了屋子,皇后正在那兒吩咐事情,見她進來,臉頰又緋紅的,“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別過來了,好好在宮中休息。”
  太子命人來說太子妃身子微感不適,皇后還要吩咐太醫過去看看的,如今看到沈香茉過來了,直接讓人把叢太醫請過來。
  等叢牧來了之後,皇后說太子妃身子不適,把脈出來好的,叢牧還是從善如流大的說沒有別的大礙,只是沒睡好,精神欠佳,多休息就行了。
  她可真的是一整夜沒休息。
  ————————————————
  從景仁宮出來,回東宮的路上,沈香茉意外的遇到了從明華宮請安出來的季熠川和田馥兒,站在對側,沈香茉朝著他們微微一頷首,季熠川笑著,“大嫂,聽聞你身子不適,如今可好些了。”
  沈香茉心中暗罵了季熠辰一句,回笑,【好多了。】
  昨夜田馥兒看的並不清楚,如今再看太子妃,這容貌真的是驚為天人,傳什麼似乎都只是為了襯托她,田馥兒過去在蘭城時也只是遠遠的看過她,田家和沈家家世差距大,她們不可能熟識的起來。
  【如今是要去祠堂麼,你們且慢走,我先回去了。】沈香茉最後添了一句,從他們身側走過回東宮,田馥兒回頭看了她一眼,“太子妃可真是美呢。”
  “馥兒也是淡雅之人。”季熠川收回了看著她背影的視線,轉眸看田馥兒的側臉,語氣裡一抹溫柔,眼神清定。
  田馥兒紅了臉,想起在明華宮時他護著自己的幾句話,再想起昨天的種種,今早的囑咐,光是這些就足夠讓她對他託付終生。巨在台圾。
  這兒是皇家,她是皇妃,她定是要學的妥當,把他照顧的很好,即便是不適應,她也一定能慢慢融入進去。
  季熠川牽起她的手往祖祠走去,這兒沈香茉回了東宮,瑞珠她們已經把床榻收拾好了。
  壓在身下睡了一夜的嫁衣早就已經是褶皺不堪,蠶絲精細的衣服哪裡經得起這般蹂躪,一早崔媽媽過來,當即就命人把衣服拿下去重新浣洗。
  午膳時季熠辰沒回來,沈香茉簡單的吃過了午膳,實在是太乏累,在屋子裡走了兩圈消食後,沈香茉躺下睡了。
  這一睡,竟然到傍晚才醒來。
  偏廳內前來請安的閔柔她們等了許久,如今不是在睿王府,是在宮中,太子妃沒來,她們也不能私自的走,就算是暗暗發了牢騷也不能明著說什麼,她們也必須在這兒等,唯有在前殿這兒才可能見到太子,入宮到現在都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太子殿下可一晚都沒去過她們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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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0:22


  下午等到傍晚,許久了,十五娘偷偷望了門口那邊一眼,嘴裡犯著嘀咕。“怎麼都這麼久了還沒來,太子妃從來不會遲的。”
  “娘娘興許是身子不適,多休息了一會兒。”閔柔開口安撫她,這話對十五娘她們卻不奏效,幾個人開始猜太子妃為什麼身子不適,直到那邊莫離進來,沈香茉的身影出現,眾人站了起來行禮。
  “娘娘吉祥。”閔柔帶頭行禮,沈香茉抬手示意她們坐下,【久等了大家。】
  十幾個人坐一個屋子,每天能說的就這麼些事,其實沒什麼可聊的,倒是她們有問題要問太子妃的,例如不久就要到來的選秀,又比如太子殿下什麼時候回來。
  【選秀之際。你們不要離開東宮。】沈香茉吩咐她們不可以去東宮之外,選秀時宮中雖熱鬧,也容易出一些七七八八的事,不論出什麼事,就是別扯到她們。
  “不知道東宮裡還要添多少姐妹。”紅芙眼神如炬,以她這幾年在花滿樓中伺候客人的經驗,太子妃的這神態只有在一種可能後才會有,昨夜沾雨露,也許沾的還不少。
  說什麼乏了、身子不適,大抵都是昨天累壞了。巨在豆技。
  紅芙心頭泛起一股妒意,她沒到睿王府時,在花滿樓中當時還是世子爺的季熠辰從來都是只喝酒,不行房,醉了後也是獨留在屋子中。外面守了一個護衛,誰都進不去。
  後來她去了睿王府,見到世子爺的次數更少了,如今入了宮後。這幾個月竟然是一面都沒見到,太子和太子妃的感情根本沒有像當初外界說的那麼差,相反的,看起來似乎是很不錯。
  紅芙在花滿樓多年,別的沒擅長。這些事倒是專攻的精明,男子都有需求,那些喜歡在花滿樓裡摟姑娘的是圖新鮮,而太子這樣年輕氣盛的,只留宿在太子妃的屋子裡,不找太子妃又會找誰呢。
  進府入宮都不如意,紅芙自然是怎麼哪裡都如意不了,眼看著又有新人到東宮,這回和太子妃競爭的可不是她們這樣身份上不了檯面的,到那時候,太子妃還那什麼佔據太子呢。
  想到這兒,明明應該緊張到時候見太子次數更少了的紅芙,此時卻隱隱透起了幸災樂禍。她厭惡太子妃這張臉。
  ————————————————
  在諸方想法之下,三月底,選秀開始了。
  三月二十七這日鎮國侯府沈家剛剛舉辦過婚宴,沈家三老爺娶親了,沒過幾天行館裡的秀女紛紛入宮,經受初選前的第一道檢查。
  身上有沒有疤痕,有沒有殘疾,是不是有狐臭,說話利不利索,最重要的,是身子幹不乾淨。
  往年這第一道檢查時就會刷下來不少人,已經破了身子的不得入選,長相難看,有殘疾,有疤痕的不得入選,傻的就更不能入選了。
  把這些層次不?的刷下來,其餘的記錄了身份後進入初選,初選的日子定在了五日後,這五日的時間裡,這些秀女要經由訓練,學習基本的宮規,有才藝的要練,沒有才藝的怎麼也得憋出一個來,那儲秀宮中熱鬧的很。
  宮中如今坐鎮的就是皇后和兩位妃子,其餘的幾個過去是睿王府侍妾抬上來的妃子不值一提,沈香茉被皇后叫來看初選,四月初五這日,紫薇殿中,從上午看到了下午,沈香茉看得有些眼花。
  初選刷下來的這些秀女還留在宮中,只不過是儲秀宮的隔壁,這些人按著皇后的意思是要教導成宮人,而複選遣退下來的這些,有些做個宮女,有些被賜婚給朝中官品較小的。
  兩百多個秀女,初選時就被退了一百多個,最後留下的一小半,五日後參加複選,皇上還是沒有來,複選依舊是皇后主持。
  女子看女子,總難看出點多的花頭,除非是異常驚豔的,可驚豔過後對李淑妃她們來說就是威脅了,到底什麼人入宮,有一些皇后心中有數,最後複選留下七十個人,等待接下來的終選。
  四月十五這天,沈香茉算是見識了何謂爭奇鬥豔,比蘭城的花卉節還要來的凶鬥,這些女子才藝各展,尤其終選的時候皇上在,若是能被一眼瞧中,飛上枝頭那是指日可待,如今後宮中多的是空缺的妃位,誰能哄的皇上高興,誰就能先上去。
  也有爬高踩低的,就這半個月的功夫,沈香茉聽聞了數起關於儲秀宮中的事,誰的腳板被戳破了,誰的喉嚨沙啞了,誰塗錯了東西起了滿臉的紅疹,誰第二天預備穿的衣服被剪成了絲,這些連著李淑妃和海德妃她們都不曾見過。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不少。
  看選秀沈香茉是陪襯,尤其是今天的複選,都是由皇上拍板定的,從上往下看,沈香茉倒是覺得先出來的和最後出來的比較有優勢,中間的,都是視覺疲勞後的產物,記不大清。
  待到所有人都看完的時候,皇上這兒有了結果,把冊子交給皇后先行離開,沈香茉所知道的,今年是大選,選秀的人數多,要選的人數也多,最後至少會留下五十來人。
  ————————————————
  三日之後,皇后那兒定了入選的秀女,終選落下的,身份都不低,全部賜婚。而入選的,似乎是和李淑妃早有商量,兩個送去了二皇子府為側妃,東宮這兒送來了六個人,兩個良娣,四個良人。
  奇的是,似乎是在初選時出現過一下的蔣懷柔,終選時沒有身影,最後卻被直接封了太子良娣,和秦將軍的孫女一塊兒並立,成了東宮的兩位側妃。
  沈香茉並不意外母后的做法,若是讓蔣懷柔出現在終選,肯定會被父皇剔除,要是讓太子做主,太子也不答應,選秀本是內宮之事,初選複選皇上都沒插手,也不會過問,蔣懷柔就順理成章的入了宮,記碟之後就是不爭的事實。
  其餘的四位良人也都是皇后做主封的,家世身份比秦良娣低一些,沈香茉此時也兌現了當初和太子商量好的,抬了閔柔為良人。
  皇后命人往東宮這兒送了一批宮人,沈香茉全部吩咐調配到各院子,兩個良娣有單獨的院子,其餘四個良人兩人一間院子,這些人安排下來,側殿后基本都住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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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1:04


  四月十八這天,是太子良娣和幾位良人住到東宮的日子,一早東宮這邊就開始忙碌了,而皇宮各宮苑中更是熱鬧。最後皇后娘娘定下的近五十個秀女,其中六個送到了東宮,二皇子府邸送去了兩個,其餘的全部歸入皇上後宮,充盈內宮。
  光是招幸這些人,前前後後加起來全部招幸完也得大半年一年,這也是按著尋常的時日算,實際上有些秀女,封了份位之後可能有長達好幾年的時間都見不到皇上,可依舊是有這麼多的秀女願意進宮來,只是為了那渺茫之中的機會。
  沈香茉在偏殿中接見了這六個新人,秦良娣,蔣良娣,還有四個身份也有懸殊的良人,實際上應該是一個四品任良媛。兩個五品承徽,剩下的那個和閔柔一樣是七品的招訓,餘下娉婷院子那些侍妾,全都是奉儀。
  只是良娣就是良娣,不論是何種品級,就如皇后和妃子的差距,沈香茉永遠是主。
  蔣懷柔坐在那兒,眾人都不出聲,她卻顯得有幾分急躁,不為別的,只為了她所住的院子的位置。
  半響等沈香茉身旁的瑞珠吩咐完了東宮的基本規矩,蔣懷柔忍不住了,“娘娘,那菏澤院的位置。是不是偏了些。”
  瑞珠代而回答,“蔣良娣,東宮中各位良人們所住的院子都安排在側殿后面,您那院子的位置。並不偏。”
  可不是,比奉儀她們所住的院子可靠前不少。
  只是對蔣懷柔來說,這自然不能滿足,她恨不得就住在主屋隔壁,那菏澤院對她來說肯定是遠的。要到她那兒還要繞過側殿,從某種程度上說,也就是出了主殿這兒看不到。
  “那側殿不是空著。”蔣懷柔直直的看著沈香茉,“娘娘不如給臣妾安排了側殿,臣妾也好近著服侍太子。”
  秦良娣秦卿卿稍看了她一眼,沒作聲,而坐下面的幾個都是跟著蔣懷柔一路從初選過來的,這蔣家小姐沒別的特點,只有一個最突出,她是皇后娘娘的親外甥女,言下之意,沒事兒別招惹她。
  沈香茉抬手,雪盞換了一杯茶。她輕輕的翻著杯蓋,吹了吹抿了一口,【這就是宮中的規矩,也不能因為你一人破了,殿下若是要去,側殿后的哪個院子都不會遠。】巨史華才。
  蔣懷柔掩藏著晦澀之下的厭意,太子妃的話每次都還要身旁的宮女傳達,真的是煩透了,可她好歹在入宮前被蔣二夫人好好教誨過,得忍,得收斂脾氣,否則即便是姨母保住她,表哥也不會喜歡她。
  所以半響後,蔣懷柔竟是熄了心思,乖順的點頭,“娘娘說的是,臣妾初進宮,還有許多不懂之處,到時多來叨嘮姐姐,姐姐可別介意。”
  以退為進麼。
  沈香茉嘴角微勾,【不礙事,宮規的事,本宮已經給各個院子都配了嬤嬤,都是宮裡的老人,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她們。】
  蔣懷柔緊握著拳頭,不說話了。
  而她不說話,偏殿裡就更沒人說話了,初來乍到,還不懂形式的,不能先讓太子妃給惦記上。
  等她們離開偏殿回自己院子,沈香茉起身回了主屋子,皇后娘娘那兒派了個人過來詢問此處的安排,沈香茉讓崔媽媽如實相告,這來來回回的,不論皇上臨幸不臨幸那些妃子,如今的宮中,總算是熱鬧了。
  ————————————————
  沈香茉稍作休息,換過一身衣服吩咐秋裳去後殿的廚房裡知會一聲,如今東宮人多了,來來往往,夜裡要弄些小食,該記的都得記上,人一多事情就多,若是亂了套,到時候收拾起來就費事。
  此時天色將暗,季熠辰回來了,沈香茉替他脫下外套,說起東宮這些事,季熠辰擺了擺手,“這些事都交由你來管,不必和我說。”
  沈香茉頓了頓,她接下來要說的才是重點,【父皇點牌與東宮這兒不同,後宮人多,東宮這邊母后說殿下去過哪個院子後再記。】
  餘下的話,沈香茉在他的眼神底下吞沒了,沒再說出口。
  季熠辰目光如炬,看著她,手裡的一杯茶喝了一半,半響,慢慢的擱在了桌子上,語調輕緩,卻充斥了一股不知為何的莫名壓迫,“那麼娘子覺得,為夫的該去誰的院子好。”
  沈香茉噎了噎,去誰的院子,不是他自己決定就好的,還要她來做主麼。
  可是好像這樣的回答他不會滿意,沈香茉對上他的視線,眼神微挪了挪,好似在躲避,看的季熠辰很想笑,卻又是板著臉孔看著她,“怎麼不說話。”
  【殿下想先去誰的院子。】沈香茉悶悶的抬手問他,季熠辰挑眉,輕飄飄的把問題打了回來,“娘子想讓為夫去誰的院子,為夫就去誰的院子。”
  這話甚是耳熟,沈香茉當即就想起了他以前說過的話。
  世子妃答應了,本世子就讓你入府。
  世子妃同意的,本世子就同意。
  這些事都有世子妃做主,本世子聽她的。
  沈香茉不由的看向他,這是又把難題交給她了?
  空氣裡傳來她從鼻息中發出的輕哼聲,沈香茉嗔了他一眼,【那就誰那兒都別去了。】
  季熠辰笑了,看著她明明是生氣拋來的視線卻風情萬種,季熠辰笑的很開心,外頭瑞珠已經布好了桌子,沈香茉走了出去,他起身也跟了出去,腳步和心情一樣,輕盈的很。
  ————————————————
  他們二人吃飯,素來安靜,沈家的教養很好,沈香茉吃飯從來都是心無旁騖,專注的很,慢悠悠喝湯,細嚼慢嚥吃著菜,季熠辰偶爾抬頭,她的神情裡還會閃過對筷子下吃食的滿足,前些日子季熠辰才發現她其實是個貪嘴的人。
  這一幕對季熠辰來說賞心悅目,有時候只專注看她就會覺得她越發的好看,情人眼裡出西施這句話不假,更何況眼前的人,本來就是個西施。
  只不過這一平靜的膳食氛圍,沒有維持一刻鐘的功夫,門口那兒莫離走了進來,通稟道,“殿下,娘娘,蔣良娣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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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1:39


  什麼時辰過來也不是這時辰,正是晚膳的時候。
  莫離來稟報的時候季熠辰的眉頭微皺了一下,當即吩咐,“讓她在外頭候著。”
  沈香茉只抬了抬眼。想必是知道太子回來了,這時辰正在用膳才過來的,過了這個時辰,下一個時辰到底是留宿她這兒還是去別人哪兒就都不明了。
  莫離受命後出去回稟,這兒廂屋內能夠聽到蔣懷柔的聲音,裡面帶著一絲不滿,但是這兒她又闖不進來,門口有人守著。
  即便是這樣,沈香茉不可能委屈了自己吃的快一些,喝著餘下碗裡的湯,季熠辰卻往她的碗裡添了一塊粉藕,“你這兒缺兩個公公,我替你安排了幾個,明日你看著選順眼的留下。”
  太子身邊的李福公公從入宮以來一直跟著,是皇上替季熠辰安排的。沈香茉這兒原先皇后那兒派了兩個過來,她指使不慣,都留在了屋外,季熠辰也是想讓她有兩個方便往外跑的人,替她挑了幾個,送過來讓她自己選。
  沈香茉見他也是慢慢悠悠的吃,並不急的樣子,她就更不急了,點點頭,【屋子倒是不用,不過在外頭差使事情,是需要幾個能跑腿的。】
  他們在內廂房吃了大半,快要結束。
  外頭蔣懷柔等不及了,坐在那兒打量著外屋。又朝著內屋寢殿的方向看,這兒她是第一次來,之前來的兩趟都在偏殿,這邊屋子裡的擺設與她所在的菏澤院完全是兩個差別。菏澤院內前面主屋,旁邊是廂房,一間後廚房只用來燒水,頂著幾個爐子,和這邊的主殿比起來自然是寒酸。
  她又朝著內廂那兒看了一眼。神情逐漸不耐煩,想要站起來過去喊,門口莫離守著,那神情,絕不是她能進去打攪的意思。
  半響,蔣懷柔終於是坐不住了,內廂的門打開,季熠辰先走了出來,蔣懷柔看到他後臉上一喜,忙起身叫了一聲表哥,直接無視了後面跟出來的太子妃。
  季熠辰眉宇微皺,“規矩呢。”
  蔣懷柔一怔,臉上爬上一股難堪。繼而的,委委屈屈喊了一聲太子殿下,又喊了一聲娘娘。
  這就是皇宮,這兒就是東宮的規矩,在主殿這兒,蔣懷柔永遠坐不到季熠辰的身旁,他身邊的位置只可能留給太子妃。
  蔣懷柔在左側的位置上坐了下來,瑞珠上來奉茶,季熠辰端起杯子看著她,神情中雖噙著笑著卻帶著疏離,“這時辰不在自己院子裡好好呆著,來這兒做什麼。”
  做什麼,自然是看表哥了,蔣懷柔眼神裡流露著委屈,此時此刻行禮後,坐在那兒的太子妃在她眼裡就似是不存在,她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表哥,院子裡有鼠物。”好大一隻,她去院子裡的時候看到在花盆間竄過。
  “屋子裡也有?”
  “屋子裡倒是沒看到,可外頭有,屋子裡誰知有沒有。”蔣懷柔瞥了一眼沈香茉,好似在說太子妃打理院子一點都不周到。
  “天底下哪裡不是鼠物的家。”季熠辰放下杯盞,“宮裡你看得見看不見的,到處都是,屋內防住了就行,院子裡難不成你要掘地三尺把它們挖出來。”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可沒有。”蔣懷柔不服氣,到處是有沒有錯,可能撒藥防住啊。
  “菏澤院久未人居,住一段日子就沒事了。”季熠辰這句說完,蔣懷柔睜大著眼睛,看他的眼神裡是不可思議,什麼叫做住一段日子就沒事了,要是在屋子裡亂竄怎麼辦,爬上床怎麼辦,那可是要咬人的!
  【蔣良娣放心,屋子裡絕不會有,各方都放了防蛇蟲鼠蟻的,住上一段日子更不會有,這些東西都是受人驚動,往後院子裡也不會再出現。】沈香茉解釋了一句,蔣懷柔並不領情,眼神閃閃的似是有淚,“表哥,我,可不可以搬到側殿去住。”
  她這麼一開口沈香茉就聽明白了,原來還是想要搬去側殿。
  “那裡並不是安排你們住的地方。”季熠辰神情裡露出了一抹不悅,“便是你也不能不守規矩,到時要讓宮裡傳你恃寵而驕,母后那裡都落人口實。”
  蔣懷柔被他呵斥的一怔一怔,隨即的,眼淚就蓄積在了眼眶裡,表哥以前都不對自己這麼凶的,過去她去蘭城,他多慣著她,多寵著她,什麼都依著她。
  “我,表哥那你什麼時候去我那兒。”半響,蔣懷柔期待的看著他。
  “我留宿太子妃這裡,往後孤要去你們那兒,自己會過去,你這麼貿貿然跑來問,可是壞了規矩。”季熠辰掐著規矩二字,成了蔣懷柔耳朵裡的符咒,越聽越不順心,她看向太子妃,見她神情淡淡的坐在那兒,把這一切都歸到了她身上,要不然呢,表哥就是在娶了她之後才對自己態度大變,不是她的錯是誰的錯。
  ————————————————
  蔣懷柔無功而返,回去了。巨史島圾。
  沈香茉其實也發現了一些端倪,當初還在蘭城的時候她見太子和蔣良娣,太子對蔣良娣還是很溫柔的,怎麼如今,似是有些想要敬而遠之。
  “她要是不懂規矩,你教就是了,不用顧忌母后與我。”季熠辰見她望著自己失神,開口提醒她。
  【母后之前可與殿下提起過要讓蔣良娣入宮?】沈香茉忽然記起這個,皇后好似也沒有很明瞭的和自己提起過這件事。
  季熠辰搖了搖頭,“提起過,但是我拒絕了,懷柔她,從小到大,我都拿她和敏嫣她們一樣看待,只把她當妹妹罷了,母后要她入宮,實在是一己之見。”
  別說侍寢了,就連過去說兩句情話季熠辰都辦不到,怎麼過的去心裡那障礙,無關情愫,這是兄妹親情。
  沈香茉一怔,【母后不知道嗎。】
  季熠辰看著她,沈香茉當下理解了,母后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小時候當表妹,如今可以當妻子看待,以前這麼慣著的,往後也能慣著。
  殊不知那些慣著寵著,僅僅是對妹妹而言,當哥哥的,嬌慣些妹妹是很正常的事。在沈家的時候,大哥他們也都很寵著她,可換了個身份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表妹變良娣這個身份,太子本身就不能接受,更別說還像以前慣著,躲都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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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2:12


  如此連續過了幾天,臨近四月末,大周南方一些地方臨了雨季,國事也繁忙了起來。皇上算得上是賢明,就是性子偏柔和,對政的一些策略一時間起不了大的見效,得需要緩而行之才會有力。
  而四月到五月這些日子,南方接連數日暴雨,淹死了不少莊稼,又臨著春潮,等雨水退下去之後,南方銅都三郡爆發了一場瘟疫。
  這一場瘟疫來的十分迅猛,隔著水患後,百姓們正面臨莊稼被淹,入秋時可能產量大減的局面,一個村莊一個村莊的死亡人數讓銅都三郡的人慌亂了起來,這時剛剛退了水患,百姓還沒從驚慌中緩過神來。又有疫情,病的病,死的死,在越來越暖和的天氣中,疫情迅速蔓延。
  朝廷這兒即刻撥款撥人,太醫署派了許多太醫前去,民間又徵集了大夫前往,這一場水患後的瘟疫,到五月初的時候已經死了許多人了。
  只不過這些國事都影響不到後宮,除了皇后等處高位些的還憂國憂民,再往下一些才不會多去關注這些,她們想的最多的就是什麼時候能伺候皇上,什麼時候能被臨幸,什麼時候晉封。什麼時候懷上?嗣。
  而東宮這兒,蔣懷柔一連數日都沒有等到太子前來,忍不住了,跑去皇后那兒訴苦。
  蔣懷柔不是笨的人。首先就說起了菏澤院的不好,之前的事自然要拿出來說,見著老鼠了,太子表哥不去她那兒,不僅如此。別人那兒也不去,好似被太子妃攔著似的,還有,太子表哥居然沒有自己單獨的主殿,為什麼都是留宿在太子妃那兒,皇上都有乾清宮,太子表哥不也應該有主殿,到時要去誰那兒或者招幸誰來住,都是太子表哥自己做主。
  “姨母,太子妃平日裡看起來不言不語,我看她城府深的很,您是不知道,那些奉儀去年入的宮。都沒見過太子幾回,更何況我們這些剛入選的,表哥沒去我那兒,秦良娣那兒也沒去。”蔣懷柔嘟著嘴,這不合理,太不合理了。
  “南方水患,又鬧著瘟疫,就連皇上留宿後宮的日子都不多,你怎麼能在這時候再提這事,給你表哥添麻煩。”兒子和外甥女相比,自然是兒子重要,皇后娘娘再嬌慣蔣懷柔,她還是一個識大局之人,要不然這麼多年身子骨弱都能坐穩正妃的位置。
  只是提到了主殿一事,皇后的神情微擰了擰,“太子妃的寢宮並不是主殿,主殿是太子妃所住的旁邊,只是當時辰兒說不必分,主殿那兒空著。如今看來,那裡是空不得了。”
  “姨母,自然是空不得了,到時候表哥要召誰來侍寢,難道還要在太子妃的屋裡麼。”蔣懷柔微紅著臉,說這樣的話也不害臊,皇后看了她一眼,戳了一下她的腦門:
  “你啊,就你最不消停。”
  “姨母,我這哪裡是不消停,我是替您照顧表哥,太子妃一點兒都照顧不好表哥,姨母,您說我搬去側殿行不行,菏澤院那兒離主殿太遠了。”蔣懷柔還撒著嬌,試圖再要皇后答應她。
  皇后搖頭,“這不妥,你去了秦良娣可怎麼辦。”
  一樣是良娣,最不能做的就是厚此薄彼了,由太子開口和皇后開口完全是兩回事,太子是寵才這麼做,皇后這麼做的話,肯定會惹話。
  蔣懷柔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姨母,那裡有好多老鼠,我怕。”
  “傻孩子,哪有這些。”皇后只摸了摸她的頭,“先回去吧。”
  蔣懷柔低垂著頭,眼神一閃。
  ————————————————
  下午的時候皇后那兒就派了人過來命沈香茉把主殿收拾出來,太子疲乏的時候就能歇息在主殿,不能把太子妃的寢宮當成是長留,若是要處理公務,主殿中也不能只有書房,該備的都得備齊。巨史醫才。
  其實這幾天太子回來的都很晚,南方疫情嚴重,哪裡還有空餘的心思談情說愛,每每都是沈香茉一個人入睡,半夜時醒來才發現他摟著她的腰睡在背後,第二天醒來時他又早早上早朝去了。
  二皇子這才新婚,忙的在宮中也呆了好幾天,就連三皇子都跟著忙。
  不過既然母后吩咐,沈香茉當即差人把主殿收拾了出來。
  雖然沈香茉的寢宮是在主殿的旁邊,但若是太子留宿在主殿,這就增加了蔣懷柔她們前來求見問候的機會,只是短時間內,太子恐怕都沒辦法給她們這個機會。
  連著沈香茉見他的時間都少了,一直忙到了五月中,銅都三郡疫情只稍稍控制,還未壓下去,宜都這兒集結的大夫已經去了好好幾批。
  在這檔口,還有人跟著發了橫財,賣藥。
  控制疫情所需要的藥並不名貴,只是量大罷了,靠近銅都三郡的幾個州,百姓們也陷入恐慌,紛紛跑去藥鋪子抓藥提前先預防起來,此時各地有不少藥商開始漲價。
  要不怎麼說奸商,發什麼財,只要不是他們害人,因著漲價最後會演變成什麼,這些人並不在意,這就如他們不賣雜貨改賣首飾了,買不到的人不照樣活的好好的,在他們看來,到了生死攸關的時候,沒錢都要有錢。
  皇上登基不過大半年,大周朝各方掌控還不利,這時就是最好鑽空漏的時候,地方官員可以勾結商戶從中牟利,銅城三郡這兒的藥居然也跟著漲,皇上大怒,即刻派人去銅城三郡拿人,天價的藥很快跌了下來。
  如此到了五月底,銅城三郡的疫情終於全部控制住,沒有再繼續往外蔓延,宜都這兒看不見,數場用來燒毀疫情中所用的被子器具的大火燒了幾天幾夜,銅城三郡的天空都灰了幾日,而疫情結束後傳回來的也不是多大的喜訊,而是松了一口氣,朝廷這兒撥款,派遣官員對三郡再行收整,這一忙,等這件事完全過去,宜都城的夏快來臨了。
  而此時,二皇子府傳來了喜訊,二皇妃剛剛被診斷出有喜,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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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2:46


  三月二皇子成親,六月初二皇子府就傳了喜訊,宮中李淑妃是高興壞了,接連數日。走路都像是要飄,腳下生風。
  而景仁宮裡的氣氛卻不甚好。
  二皇妃成親不過三月時間就有了身孕,太子和太子妃成親兩年,沈香茉的肚子依舊是一點動靜都沒有,不僅如此,秀女入宮快兩個月的時間,太子沒有去過別人的院子,基本都留宿在了太子妃的屋子裡。
  沈香茉的手擱在桌子上,沒再設立什麼屏風,叢牧坐在一旁替她把脈,前面皇后坐在那兒,神色微沈凝著,就等叢太醫給說法。巨投央才。
  半響,叢牧挪開手,皇后娘娘看向這邊,語氣裡的關切有些急迫。“怎麼樣了。”
  “回稟皇后娘娘,太子妃娘娘的身子並沒有什麼問題。”叢牧低頭回稟。
  皇后的臉色頓時肅然冷凜了下來,“幾次把脈你都說沒有問題,開的藥卻皆不見效,到底是你糊塗還是真無錯,來人啊,請何太醫過來,再給太子妃診脈。”
  皇后不信叢太醫,從去年開始,他給太子妃開的藥看似是好,卻就久不見效,每次把脈都說好,何謂好,好怎麼到如今都還未有身孕。
  在外候著多時的叢太醫被請了進來。換上給沈香茉把脈,這位比叢牧年長許多的老太醫,也算是太醫署中德高望重的人,他這一坐下。抬手按上沈香茉的脈,時間要比叢牧還要來的更久。
  沈香茉心裡很清楚自己有病沒病,所以她也是坦然的讓他們看,半響,何太醫鬆手。回答的話和叢牧差不多,只不過後面又添了一句,“太子妃過去應當是服了不少藥,這些沈積皆會成毒,臣以為,排為主,固為次,太子妃的身子並沒有多大的問題,若是多服用湯藥,反而會適得其反。”
  皇后聽罷,神情更沈了。
  “何太醫你的意思是。”過了一會兒,皇后才問了這麼一句。
  “臣以為,若是身子無礙。不必服用太多的藥,若是要服用,多以排解陳年舊積為主,鞏固太子妃的身子。”換言之,懷上孩子是順其自然的事,沒有大問題的情況下吃這麼多藥,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何太醫的話在一定程度上和叢太醫是一個意思,但沒有說到皇后的心坎裡,所以皇后的臉色一直都是微凝著,直到兩個太醫都退出去,屋子裡靜謐了片刻,皇后看著端坐在那兒的沈香茉,沈聲道,“你身為太子正妃,就該知道子嗣的重要性,東宮那兒雖然不記碟,太子回來的時候該去誰那兒,你都應該勸著些,秦良娣她們身後可是還系著秦家蔣家。”
  後宮就是朝堂的縮影,皇上寵倖誰,封了誰,對朝堂也都有影響,東宮之中就是另外一個縮影,太子若是只在太子妃的屋子裡,今後還有誰來支持太子,一個沈家麼?
  “你身子骨既然無礙,養著就是了,這段日子讓太子多去秦良娣她們那兒,這賢德二字,你得擔得起。”皇后的聲音冷了幾分,“本宮會讓王嬤嬤過去扶持這些事。”
  沈香茉微抬頭,皇后的神情裡已經寫了不滿,二皇妃有身孕,生下來是男是女都未知,可對母后來說,這也是個隱隱不快的地方,就是那麼一根刺紮在那兒,怎麼都覺得不舒坦。
  ————————————————
  沈香茉領著王嬤嬤回了東宮,由崔媽媽安排了住處,到了下午,這王嬤嬤就一步不離的守在了沈香茉的主屋內。
  天將黑時季熠辰回來了,秋裳在內廂布好了桌,夫妻倆坐下,王嬤嬤還是守在門口那兒,側著身,能把內廂的一切看在眼底。
  季熠辰當即就察覺到了,下令,“莫離,把門關起來。”
  守在內廂外面的莫離一聽,伸手直接把門關了起來,直接隔絕了王嬤嬤的視線,這才覺得自如了些。
  “母后的人。”季熠辰神情裡一抹了然,“你安排在外屋就行了,就算是母后那兒派來的人,那也不過是個嬤嬤,該懂的規矩都得懂,壞了規矩,照樣得罰。”
  不就是仗著皇后的架勢過來,王嬤嬤就是來監督太子和太子妃的,看太子有沒有去別的院子裡留宿,看太子妃對太子說了些什麼。
  沈香茉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最後眼神閃著,放下了筷子看著他,【殿下,您今晚要留宿去哪個院子。】
  季熠辰捕捉到她眼神裡的一抹猶豫,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到她的碗裡,語氣隨意,“你說我該去誰哪裡。”
  若是今天之前,沈香茉肯定說不知道,可是從景仁宮回來,她也知道太子不能一直留在自己屋子裡,那秦良娣背後可是秦大將軍府,蔣良娣怎麼說都是皇后的親外甥女,還有蔣家在,任家。
  太子也是才冊封沒多久,這些人,他不能得罪。
  沈香茉沈默了一會兒,【臣妾以為,先去秦良娣那兒適合一些。】
  季熠辰眼眸一縮,拿在手中的筷子緩緩落下,視線直逼著她,“你是說,要我去秦良娣那裡過夜。”
  半響,沈香茉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沒有避讓視線,【殿下,她們既然入了東宮,也不能薄待,您不能不去。】他要是不去,到時候必定要惹出什麼話來。
  季熠辰忽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語氣冷了幾分,帶著些警告,“這麼說,你也想我過去了?”
  這是什麼,威逼她?
  沈香茉在景仁宮裡也受了氣,直接瞪著他,不甘示弱,【臣妾哪裡有的選。】
  皇后要讓太子去別的院子,合理妥當;她這麼久沒有懷上子嗣,說起來其實同房才不過大半年,但成親已經兩年多了,外面會怎麼說;太子不能沒有子嗣,不論是男是女,如今,擺在眼前的就是要先有子嗣。
  沈香茉心裡也憋屈著,這些委屈浮在了臉上,季熠辰抓著她下巴的手松了松,神情柔和下來,“不去了,就留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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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3:19


  沈香茉一怔,隨即躲開他的手搖頭,【不行。】
  季熠辰再度坐下來,盛了湯喝著。勺子輕觸碗底,他的聲音再度響起,“你不用擔心,這事我會辦妥,母后不會責備你。”
  沈香茉不知道他所說的辦妥是何意,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吃過了晚飯之後,季熠辰在她的屋子裡留了一會兒,外屋的王嬤嬤那五官放開的,時時刻刻盯著內屋這兒,只要是太子妃要侍寢太子,她就即刻記上一筆。
  半個時辰之後,季熠辰換了一身衣服出來,離開了沈香茉的屋子,去了側殿的後院。
  王嬤嬤那神情。恍若是在說太子妃做的不錯,既然是去側殿后的院子裡,王嬤嬤可不能跟,她接著開始囑咐太子妃要早點休息,要注意吃食,不能受涼,著重的說了養身子的期間,儘量少與太子同房。
  第二天,余媽媽來報,太子留宿在了閔招訓的屋子裡。
  第三天,太子留宿在了十六娘的屋子裡。
  第四天,太子留宿在了十五娘的屋子裡。
  第五天,太子留宿在了三娘的屋子裡。
  前前後後半個月,太子沒有留宿在太子妃這兒。都留宿在了後院那邊,也沒有專寵哪個,就是一溜兒一人一天輪下來的,皇后娘娘真揪不出太子妃什麼錯兒來。
  景仁宮這兒。屋子裡冰盆子融的絲絲涼意,皇后臉上的神情變幻莫測,繼而看坐在那兒神情淡然的兒媳婦,王嬤嬤之前來稟報,太子妃的確是勸了太子去秦良娣那裡。每次都勸了,可太子到底要去那裡,卻不是誰能掌控的。
  那都是從睿王府帶回來的侍妾,都是些勾欄裡贖出來的女子,最懂狐媚之術,皇后這一回沒有怪太子妃,全怪了那些勾引太子的十幾個侍妾。
  只是話出口了,還是有責備太子妃的意思,“你貴為太子妃,她們那些人的身份何意擔得起讓太子每日都過去。”
  沈香茉有些委屈,【母后,殿下那兒我都勸了,可殿下他。兒臣也有好幾日沒有見著殿下的面了。】
  皇后看著她這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歎了聲剛要教導,門口那兒宮女匆匆走了進來,“皇后娘娘,出事了,東宮那兒,蔣良娣和太子殿下的十五奉儀吵起來,還動了拳腳。”
  沈香茉一怔,皇后直接站起來了,“你說什麼!”
  ————————————————
  沈香茉跟著皇后到了東宮,這邊浩浩蕩蕩一群人,那邊已經勸架開了,側殿這邊,幾個人圍著蔣良娣,那邊是閔柔她們圍著紫衣,門外守著秋裳她們,皇后一進去,蔣良娣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煙花之地出來的女子,還敢在這兒大言不慚,你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還敢說太子對你有意,就你這樣的低賤身份,給太子提鞋都不配。”蔣懷柔罵人的功力尚且不到家,參著一半的俗,一半的文氣,皇后一聽,直皺眉頭。
  十五娘是煙花之地出來的,那世家出來的大家閨秀,就能撒潑和人打架了麼。
  見到皇后來了,眾人忙起身行禮,蔣懷柔猶如是找到了靠山,直接朝著皇后這兒撲過來,因為剛剛打架的時候裙擺被撕裂了,撲的太急踩到了裙子,蔣懷柔直接撲在了皇后的身上,後頭幾個宮女忙扶住皇后,這兒蔣懷柔哭了起來,“姨母,那十五奉儀欺負我,她...她打我。”
  蔣懷柔額頭上被劃拉開了一道血痕,這傷口不淺,滲了些血跡,再加上淩亂的頭髮,撕扯開來的衣服,連著妝容都哭毀了,看起來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其實十五娘傷的比蔣懷柔重多了,沈香茉過去看十五娘的情況,她坐在那兒,臉上的紅腫是巴掌揮的,還有鼻子下的微紅,脖子上的掐痕,衣服的撕扯程度不比蔣懷柔輕,更重要的是,十五娘沒有這般哭鬧,她就是委屈的看著沈香茉,“太子妃,是蔣良娣先動的手,您要為妾身做主啊。”
  “奉儀衝撞良娣,以下犯上,這宮規你們都學到哪裡去了。”宮女扶住了蔣懷柔,皇后冷聲呵斥,看著那幾個侍妾,就愁著沒機會治她們,自己撞上來了,“來人呐,把十五奉儀抓起來,帶去後庭,還有她身邊伺候的宮女。”
  皇后身後的嬤嬤即刻上前要拿人,十五娘嚇的臉色蒼白,高喊了一聲,“皇后娘娘,妾身沒有以下犯上,是蔣良娣先動的手,妾身冤枉。”
  “你若不還手,你們就不會打起來。”皇后冷瞥了她一眼,王嬤嬤的回稟中,此人在這半月中太子去了她的屋子兩次,此等狐媚,留不得。
  “皇后娘娘,妾身冤枉。”紫衣跪在地上求著,搖搖欲墜的快要暈過去,臉上盡是恐慌。
  進宮有半年多了,後庭是什麼地方她聽說過,那兒是比關押妃子的冷宮還要可怕的地方,去了那兒可就沒活路了。
  蔣懷柔的眼底閃過一抹得意,她看著不斷磕頭的紫衣,嘴角揚著不屑,一個奉儀而已,還是這麼低賤的身份,憑什麼和她爭太子表哥,這樣的人,都該死。巨諷廣圾。
  “帶走。”皇后一聲令下,好似根本不給沈香茉做主的機會,兩個嬤嬤上前直接把十五娘架了起來抬出側殿,沈香茉心中一緊,快走了幾步到皇后面前,【母后,這件事還有待拷問,事情尚未水落石出,到時太子殿下問起來可也沒說法。】
  蔣懷柔在一旁聽了宮女翻譯,聲音尖酸,“太子妃姐姐,您這話說的,以下犯上還不夠水落石出的,難不成您要護著她不成,她可是膽敢動手打我,打了我也不要緊,萬一失手打了姐姐或是殿下,那可就麻煩了。”
  【剛剛問了一下茗申院伺候的宮人,半個時辰前良娣去了茗申院,後而十五娘被宮人從屋子裡拉扯了出來,良娣不知是出於何原因打了十五奉儀幾巴掌,宮人所見,再之後兩人起了爭執,動了手。】
  沈香茉快速的手勢了一遍,繼而看向蔣懷柔,神情裡一抹質疑,【蔣良娣,前去茗申院所為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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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3:54


  蔣懷柔仰著脖子看著沈香茉,語氣裡充斥著對那十幾個奉儀的不屑,“以臣妾的身份難道還教訓不了一個奉儀。”
  蔣家是比不過秦家,她的身份是沒有秦良娣來的高。可區區一個奉儀,還是勾欄花樓裡出身的,說句不好聽,被表哥帶回來之前都不知道伺候過多少個男人,這樣低賤的身份,根本不配入宮,做宮女都不配,再多揮幾巴掌都不未過。
  【以良娣的身份自然可以教導奉儀,不過都該有個理由。】沈香茉神情沈澱在那兒,並不畏懼皇后掃過來的視線,要是讓她們把十五娘帶走,今後這東宮就真不知道是誰做主,就算是十五娘做錯了,那也得講求個在理,死也得死的明白。
  蔣懷柔一怔。繼而哼道,“臣妾教她宮規,什麼身份該做什麼事不該做什麼事。”
  紫衣在兩個嬤嬤的桎梏之下已經足夠狼狽,聽到她這麼說,猛地抬起頭看她,蔣懷柔聲音不由的抬高,“只是她冥頑不靈,居然還敢動手。”
  沈香茉眉宇微動,最後才問出一句,【教宮規每個院子裡都有嬤嬤,想必妹妹是不會無緣無故去茗申院,自然是十五娘犯了錯,本宮一早前去母后那兒請安尚且不知,是以妹妹該和姐姐好好說說。十五奉儀到底犯了什麼錯,要妹妹你前去茗申院額外的教導。】
  蔣懷柔臉上的神情變了變,犯了什麼錯,這個賤人幾回讓表哥到她屋子裡去。那就是犯錯,她前去茗申院時敢對她說出太子喜歡她,那就是犯錯,把她拉出屋子要教訓她怎麼了,打她幾巴掌怎麼了。她是太子良娣,想出手教訓一個奉儀,還用得著理由?
  皇后看蔣懷柔不支聲,臉色微變,心中也清楚幾分是外甥女先去茗申院起的衝突,可在她眼裡,有一樣是和蔣懷柔想的相同,這十幾個奉儀,身世低賤,以下犯上就是不對,後宮之中,品級高的出手教訓品級低的,沒見過誰敢反過來打的。
  “帶走!”皇后冷聲吩咐。看著沈香茉,“不論什麼理由,以下犯上就是大錯,關押後庭還只算是輕饒了她,這樣的人在後宮之中就是個威脅,必除不可。”
  紫衣身形晃悠,似是要暈過去,她以下犯上,她可從來沒有招惹過蔣良娣。
  沈香茉示意莫離,繼而看著皇后,沒有要讓的意思,【母后,殿下昨日還吩咐過,對十五奉儀的服侍身為滿意,若是此時把人帶去後庭,怕是殿下會遷怒。】
  “他還要遷怒與誰,他要是想要說法,就來找本宮。”皇后神情一淩,妝容之下,那眼神淩厲的很。巨諷團血。
  沈香茉恭順低頭,【自然不會遷怒於母后了,就怕殿下會遷怒蔣妹妹和這東宮裡的人,畢竟,這是昨天殿下才寵倖過的奉儀,雖說她以下犯上,但蔣妹妹之前做的種種也瞞不住,到時太子問責,兒臣怕也是擔當不起。】
  皇后頓住了腳步,看了還沒收拾的外甥女,狼狽的哪裡像一個大家閨秀,她的初衷是讓太子待懷柔好一些,但這些天看下來,太子對懷柔並無意,當時說要讓懷柔入宮時熠辰就是反對,若是還讓他添了厭,往後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就怎麼都培養不起來了。
  “表哥怎麼會為了一個奉儀遷怒與我。”蔣懷柔不信,就因為一個賤人。
  皇后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住嘴,“來人,帶良娣好好下去梳洗一番。”
  蔣懷柔不甘心的瞪了沈香茉一眼,姨母都這麼說了,她也知道不能再繼續往下擰,跟著宮女回了菏澤院,而這邊側殿外,皇后看著沈香茉,神情裡斂藏了一抹不喜,“你當如何處置。”
  【殿下今日公事繁忙,如今不應叨嘮,入夜等殿下回來,兒臣便告知殿下。】沈香茉頓了頓,【十五奉儀以下犯上是錯無疑,屆時大懲還是小罰,兒臣以為,也應當是要讓殿下知曉才是。】
  要是真犯了錯,不用知會太子就有這個權利做處罰,可蔣良娣此舉,明明是自己理虧在先,別說十五奉儀以下犯上是大錯,作為良娣,這樣去欺負一個身份比自己低的,能好聽到哪裡去?
  沈香茉也不是非攔著不讓皇后把人帶去後庭,只不過這後果,太子會有什麼想法,她概不能保證。
  皇后看著這個兒媳婦,神情微閃。
  最初不滿意她,失語失聰,後來看她乖巧,芥蒂就少了些,再後來她和太子從宜都逃出去,還救了太子一命,皇后心裡還是承認她這個兒媳婦。只是到了現在,這些後宮的事芸芸,加上二皇子妃有身孕,太子妃一直沒有動靜,皇后心底裡對兒媳婦的不滿再度浮了上來。
  ————————————————
  皇后最後一言不發的走了,兩個嬤嬤沒有再拉著十五娘,紫衣癱倒在地上,出了一身的冷汗,若是她真的被送去後庭,那麼今後別說是見太子,活路都沒了。
  閔柔趕緊讓宮女把她扶起來,紫衣站不穩,側殿門口是茗申院她們這些侍妾,來了四五個,神情裡都帶著些莫名,是對皇后的恐慌。
  【回去收拾。】沈香茉看了她們一眼後要離開,十五娘卻掙脫宮女,在沈香茉面前跪了下來,哭道,“娘娘,妾身冤枉,妾身從來沒有招惹過蔣良娣,入宮以來這麼久,也從未想過要惹事,今早蔣良娣帶人沖進來,二話不說就呵斥妾身不該服侍太子殿下,沒資格服侍,還把妾身拉出了屋子要妾身下跪磕頭。”
  她說為了什麼事呢,原來還是侍寢。
  沈香茉站在那兒聽十五娘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蔣良娣動手打人,她受不住還嘴,蔣良娣讓宮人上前教訓她,繼而,她還手了。
  她要是不還手,她都不知道自己會被打成什麼樣。
  “娘娘,紫衣自知身份低微,可蔣良娣如此,也太過分了,今日待妾身如此,改日不知道誰又會遭了難。”紫衣哭著,還是由閔柔硬拉起來,沈香茉也不是沒看到蔣良娣臉上的傷,比起來,她們之間哪個都不是柔弱的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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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4:33


  這天夜裡處置就下來了,太子誰的院子都沒去,沒去菏澤院探望蔣懷柔,也沒去茗申院看十五娘。而是直接命人去宣稟了處置結果。
  十五奉儀以下犯上,動手還擊蔣良娣,念其本來無過,杖責十五大板,禁足三個月。
  蔣良娣無故遷怒十五奉儀,仗其身份欺淩,實為不妥之舉,後宮之中最忌如此傷人,罰銀三月,禁足三月。
  這處置結果還是太子親命那王嬤嬤前去菏澤院和茗申院宣佈的,你不是母后派來的人麼,不是派來監視這東宮一舉一動,既然如此,這些事兒也不必打聽,直接由她去辦。
  太子的心情很不好。
  東宮上下都知道。從太子回來後太子妃和他提起這鬧劇之後,太子的臉一直是陰沈的,和太子妃說話的時候陰沈,用膳的時候陰沈,吩咐王嬤嬤去通稟處置結果時更是陰沈,嚇的宮人們都靜悄悄的不敢大聲說話。
  菏澤院那兒蔣懷柔得知此事後鬧著要見皇后,太子都直接下令,當著王嬤嬤的面說道,“派人看緊蔣良娣,除了孤的命令,誰都不許讓蔣良娣離開菏澤院,誰若有違,必不輕饒!”
  王嬤嬤身子一抖,把剛剛生出來的想法硬生生滅了下去。她偷看了太子妃一眼,後者一副‘我什麼都聽太子’的神情,這會兒,王嬤嬤也不敢替今晚太子該去誰那兒留宿的事。
  “行了。你出去吧。”季熠辰一揮手,王嬤嬤退了出去,門口守著的莫離和秋裳把門闔上,沈香茉的屋子內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
  氣氛安靜了一會兒,沈香茉起身走到屏風後換衣服。這才剛剛脫下外衣掛到架子上,燭燈下,屏風外出現了一道黑影,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燈光,沈香茉所在的屏風後黑壓了下來。
  季熠辰看著她宮領下的微微敞開的扣子,從明到暗其實看不清什麼,可他那眼眸還是炙切的像是能夠看到什麼似的,盯著她,如看著獵物。
  沈香茉從架子上收回來的手輕輕一抖,正欲開口。
  眼前一股勁風,緊接著就是他的氣息籠罩而來,下一刻她被他壓在了屏風後的牆上,不待她回神。他的吻如海天席捲,傾巢而來。
  “唔。”沈香茉輕哼了聲,他趁機撬開了她的牙關,誓要嘗足了每一寸的地方,大手桎梏在她的腰上,伴隨著他越發滲入的侵略,從她後背的衣襟往內,往上。
  ......
  沈香茉猛地哆嗦了一下,清醒了,身子的一面貼在牆上,泛著冷意,而另一面他緊緊的貼著她,嚴絲合縫到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和變化,冰火兩重,沈香茉抬手想要推他,四肢卻比她的思緒還要早一步棄械投降,沒力氣了。
  她每錘他一下,季熠辰的攻勢就猛烈一分,只見他猛的一抬她的腰,把她高舉了起來,沈香茉腳尖離地,下一刻被他撐著坐在了他的身上,和他平視,更方便他的攫取。
  沈香茉覺得自己快要不能呼吸了,眯著雙眼看到了他眼底的熱烈,恍若是做夢了一般,他的眼神什麼時候這麼狂熱過。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身上的總量減輕時,沈香茉眼眸一張,懸空抱著轉了一圈,她下意識摟住了他的脖子,人已經被帶出了屏風後,直接帶往床榻。
  後背靠上柔軟的絲織,沈香茉沒來得及看清楚他背後的燭火亮色,他抬手撥了一下床幃上的鉤子,嘩一聲帷帳落下,輕晃動之下,他的視線撞入她的眼眸中,沈香茉抬起手,腦海裡也沒想別的,就捧住了他的臉。
  季熠辰卻是受了莫大的?舞,之後的,沈香茉再記不清。
  ————————————————
  夜半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沈香茉往懷裡的溫暖靠了靠,季熠辰反手摟住她,她也不知自己僅是肚兜纏身,貼在他身上的全是柔軟。
  也不知夢到了什麼,沈香茉的手還在他身上遊走了兩回。
  季熠辰清醒了。
  低頭看著迷迷糊糊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沈香茉,快到清晨的天微亮,他看著她微嘟翹的嘴,心念一動,低頭靠在她的耳畔。巨諷台圾。
  睡夢中沈香茉覺得癢,抬手拍了他一下,身子還想往裡面鑽,身上的錦被自然滑落,露出了她白皙如凝脂的肌膚。
  清晨之下嬌妻此等勾人,季熠辰嘴角揚著一抹笑,在她的輕呼聲中,床幃外,還能看到掛在頂角落裡的流蘇輕輕晃悠。
  ————————————————
  等她再度醒過來,季熠辰已經去早朝了,她睜著眼睛有些迷糊,早上他說了什麼來著?
  迷迷糊糊的加上一早他又...沈香茉哪裡還記得清他說了什麼,屋子內瑞珠已經端了盆子進來,掀開帷帳,看到沈香茉身上滿是泛紅的痕跡,瑞珠紅著臉,端來漱口的碗,“小姐,殿下一早吩咐說,去了景仁宮請安,若是皇后娘娘問及蔣良娣一事,您...您可以說也被太子責罰了,不能不聽從殿下的話。”
  沈香茉漱口的水險些噴出去,她漲紅著臉把漱口水吐在了盆子裡,嗆的直咳嗽。
  她想起來了,今早他問她,這樣的責罰她喜歡不喜歡。
  沈香茉不止臉紅,跟著身子都快全紅了,她當時說什麼來著,她當時沒有開口,就是勾住了他的脖子迎合了他。
  這要她怎麼坦然和皇后娘娘說被責罰了一晚上?
  沈香茉起身坐在梳粧檯前,看著俏紅的雙頰,豐盈的嘴唇,還有瑩瑩透著水潤的眼眸,這哪裡像受責罰。
  “小姐,不如添些白吧,看起來氣色會差一些。”身後的雪盞也是下了一番決心,提議道。
  沈香茉輕歎了聲,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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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的五六天,太子殿下的情緒都不好,太子殿下情緒不好,太子妃屋子裡的宮女都不敢吱聲,王嬤嬤看在眼底,想提出來,太子妃這兒比她更無奈。
  心情不好怎麼去別的院子留宿,心情不好哪有興致寵倖別人,所以一連幾日,季熠辰都是留在沈香茉的屋子裡。
  第八天的時候,皇后那兒有了動作,派人直接把太子請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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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4 14:15:09


  季熠辰下了早朝就被等在大殿外的宮人給請到了景仁宮,皇后坐在那兒,臉色看起來不大好,略顯蒼白。像是又生了病身子不適,季熠辰進去的時候,皇后還咳嗽了兩聲。
  “母后。”季熠辰請安後坐下,近看臉色卻是不太好,“母后應該請何太醫過來瞧瞧。”
  “老毛病了。”皇后擺手,“本來身子骨就沒見的多少,生了你後又虧虛,這些傷了底子的,難好。”
  “難好也能好,宮中如今有太醫署在,您的身子也會越來越好。”季熠辰說罷,皇后歎了聲,命人上茶,看他那副神清氣爽的樣子,忍不住道:
  “懷柔那兒該罰的差不多。她也知道錯了,要是讓你姨母知道,不得怎麼心疼。”
  直接過去逮人,總不至於只說一些噓寒問暖的話,季熠辰眉宇微皺了皺,並不贊同,“母后,既然已經要處罰,怎麼可以中途而非,這讓宮中別人怎麼看,她在前去故意尋麻煩的時候就該清楚,這是皇宮,不是蔣家,兒臣看那些宮嬤嬤的教導對她根本無用。到現在連尊卑都分不清。”
  季熠辰的話說的重了,但就是這麼一個理,要罰就得罰完,象徵性弄幾天算什麼。他這是太子的身份,還有威望在,怎麼能出爾反爾。
  “辰兒,這也不是無故尋麻煩,一個奉儀的身份。對良娣動手就是以下犯上,這個十五娘留不得。”皇后對那兩個院子的侍妾如今都厭惡的很,非要找了機會把她們都解決掉。
  “按著母后的意思,若是往後良娣再去誰那兒,讓她們以下犯上,這些人都是留不得,東宮之前都是太太平平,兒臣看來,留不得的是良娣,不是她們。”季熠辰頓了頓,“趁著如今還早,不如讓她離宮,挑個人家嫁了。”
  皇后一怔。隨即大怒,“胡鬧!她已經入宮成了你的妃子,怎麼還能離宮嫁人,成何體統。”
  季熠辰放下杯子,語氣平幽,“這件事,母后問起來的時候兒臣已經表態過,兒臣只把懷柔當妹妹,便是入了宮,菏澤院那邊兒臣也不會去留宿。”
  皇后氣的身子發抖,“你!那可是你表妹,你一直不去菏澤院,你讓她以後怎麼辦,她入宮是為了什麼。”
  季熠辰的臉上也泛了一抹冷,“母后,你不顧父皇和兒臣的反對,硬是要讓她入宮,就該想好兒臣不去她那兒的後果,她早就該嫁人了,也不適合宮中的生活,母后您一向是深明大義,怎麼在這件事上您就糊塗了!”
  他去誰的院子都不會去表妹那裡,要是再做出留宿的事,他才覺得自己像一個禽獸。
  “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皇后怒拍桌子,“這就是你給我的理由,以前睿王府裡,你要找那些侍妾回來,我都沒說你半句不是,你說如今這裡是宮中,我看你才是沒認清楚,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麼大病一場,怎麼看不見,你忘了你父王帶你去尋醫時遇到的那個黑苗,至今是誰要害你都查不出來,你以為這宮裡往後就會太平了,之後會發生什麼你一樣預料不到。”
  屋子裡盡是皇后的呵斥聲,她看著太子,“沈家能助你,就夠了?秦家把秦家小姐送入宮是為了什麼,是在表明立場,這蔣家,那任家,還有東宮裡的那些人,我看你這些年真是風流糊塗了,你二弟的孩子明年就能出生,你成親兩年了,你還想等到什麼時候去。”
  “你如今首要的就是生下孩子,不論是不是太子妃所出,到時候生出來了自然可以抱養到香茉這兒記名養著,辰兒,母后不是在和你爭是不是該解了懷柔的禁,母后是在擔心你,如今這兒不是睿王府,以前你牢坐這世子的位置,可這太子的寶座,不是沒人眼紅啊。”
  皇后說的急了,連著咳嗽了幾聲,季熠辰上前拍了拍她的後背,“母后,兒臣不是這意思。”巨歲協血。
  “母后知道,你這是心裡有芥蒂,母后做了主,讓懷柔入宮。可如今一寸土一寸金,哪裡都不是你能放手的,你即便是不去懷柔那裡,你也該待她好一些,聽母后的話,那幾個院子是不能去了,當務之急,你該去秦良娣她們那裡,如今已是七月,你自己算算,從她們入住東宮開始,過去多久了。”皇后拉住他的手,神情轉而規勸,她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兒子,不論如何,她都不能見得再有什麼威脅到他,不論是他的身子還是他的太子之位。
  撇開表妹,季熠辰素來都是很尊重自己的母親,生她時損了身子,再沒有和父皇有第二個孩子,為了季家的延綿,先後讓李淑妃和海德妃進府,後來又抬了幾個妾室。
  小的時候因為沒能好好護住他,母后幾度自責,身子也跟著擔心他垮了兩回,很多事情上,季熠辰是想要順著母后的意思,也知道她都是為了自己,可就是在侍寢這件事上,他不想被牽著?子走,更不想是為了要孩子,二皇子府有沒有子嗣,在他看來並不重要。
  “辰兒!”皇后緊緊的拉住他的手,聲音偏尖銳了起來,“你真的是要讓這些朝中大臣對你留有話柄不成!”
  以前只是睿王府,睿王世子再紈絝,那他也是嫡出的,名正言順的,就算是敗家,這蘭城中有人說他,也不會有人前來討伐他,除了睿王爺之外誰能決定他當不當這個世子。
  可如今不同了,太子紈絝沈戀美色的話,朝中多的是大臣參本子,置於風口浪尖可不是什麼好事。
  季熠辰凝沈著臉色,“這些事,兒臣心裡都清楚。”
  “你既然清楚,那就別再去那些侍妾那裡,這東宮之中,你若有情就都留宿幾晚,如何都得雨露均沾,你可記住!”皇后抓著他的手臂,像是要讓他把這些話牢牢記進去,太子妃能有身孕自然是再好不過,可在這之前,太子不能沒有孩子,這孩子的存在,迫在眉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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