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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2:55


    他們一行人走到半道,被宗河縣晏家幫的人給攔住。

    攔馬車的小廝拱手對著他們道:“我家主人得知有位貴客受傷,特來讓小人接各位貴客落腳晏家寨。”

    顧今朝坐在馬背上,低頭打量小廝,“你家主人可是宴家當家?”

    “正是我家大當家,諸位貴客,請隨我來。”小廝畢恭畢敬為他們讓開一條路。

    宴家幫的人掌管宗河縣,宗河縣的人無不懼怕晏家幫的名頭。晏家幫有兩位當家,第一位什麼脾性他們不知,這第二位倒是癡迷武術的緊。

    若不是晏家幫的二當家執著于跟莊牛比武,虞柏舟他們也不可能被放進城。

    一行人跟著小廝到了晏家寨,去的時候晏家幫的人已經替他麼安排好了住處,也替素素找好了郎中。

    虞柏舟將素素放在榻上,一名女郎中上前,被虞柏舟攔住。

    女郎中著一身玄色衣衫,髮髻用簡單的木簪固住,她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手裡握著一個繡花布兜。女郎中好笑的打量虞柏舟,“若我真要害她,還會多此一舉麼?”

    虞柏舟將信將疑鬆開她,以防她對素素做手腳,他將老軍醫拉過來,緊緊盯著女郎中。

    女郎中從繡花布兜裡取出一隻針,替素素施在穴位上,“我若不是受友人之托,如何會管這等閒事?”

    李大狗悄聲對蘇周說:“你看,大牛還怪有魅力,能拜託晏家幫的人幫忙。”

    女郎中耳尖,替素素施下一針後,冷冷道:“我是受友人之托,可不是受那蠻橫人的委託。”說著,她從丫鬟手中的託盤你端出一碗湯藥,捏住素素的下巴要灌進素素的嘴裡。

    虞柏舟攔住她:“等等。”他伸手奪過女郎中手中的藥碗,自己端起來先喝了半口。

    女郎中呵笑一聲:“真是個疑心重的,若不是受人之托,我當真會將你們這些群人給趕出去。你可知,我這藥多名貴?你喝了一口,這姑娘便少了一口,我還得重新吩咐人去熬。”她看著虞柏舟,眼底滿滿的嫌棄。

    “你——”虞柏舟如鯁在喉,狠瞪著這女人半晌說不出話。

    女郎中扭過頭吩咐丫鬟,“珠兒,再去熬一碗。”

    “是。”身後的丫鬟很快退了出去。

    “想必,小姐便是晏家幫的大當家吧?”一直處在旁側的顧今朝終於開口,看著女郎中。

    “三王爺可真是慧眼如珠。”女郎中笑了笑。

    虞柏舟看著女郎中,忽覺抱歉。她是晏家幫大當家,若是真想害素素,也不會多此一舉邀他們來這裡。他對著女郎中拱手,“大當家可否告知,是哪位朋友拜託你救素素?”

    “你這人好無趣,做什麼非得問個清楚?他只是報答素姑娘對他的救命恩情,別無其他。”大當家看著虞柏舟,“你大可放心,我既答應了他,就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活潑亂跳的素姑娘。她在我的地盤受傷,我自然也有責任治好她。”

    虞柏舟感激道:“有勞姑娘。”

    “時候不早了,你們先下去歇著,我替素姑娘清洗一下身上的傷,你們這群男人,退下吧。”

    素素一說話胸腔便一陣刺疼,她想讓柏舟留下,可是心裡的話半晌說不出口。

    等一屋子的男人出去後,大當家脫了素素的衣服。她看著素素脊背上一道道的瘀傷,被嚇得心口一顫。

    怪不得她內傷這般嚴重,原來是……

    “你這姑娘,也是命苦,今年有十五了吧?”大當家將素素溫柔的翻了個身,指腹上沾了一點藥膏,給她塗抹上去。

    素素點頭。

    “若是普通姑娘,恐怕已經受不住,疼死了。”大當家用掌根替素素揉了揉紫淤的傷口。

    素素疼得“啊”了一聲,不過背脊上那陣冰冰涼涼的感覺,也讓她覺得舒服。

    虞柏舟走出素素的房間後,抓住李大狗的胳膊,眼神冰冷,“那個女人在哪兒?”

    “在後院關著。”

    虞柏舟的聲音清冷,“帶我去。”

    顧今朝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抓住他:“別衝動,其它幾位失蹤的將軍還沒找到,得留著她一條命。”

    “你放心,我會讓她說出幾位將軍的下落。”

    李大狗和蘇周被虞柏舟這幅陰冷的模樣嚇住。平日裡溫柔的老大此刻緊攥著拳頭,渾身透著陰冷氣息。

    顧今朝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等虞柏舟走出一段距離後,他吩咐李大狗和蘇周,“你們兩人看著他,只要不將人弄死,怎麼都行。”

    “……”兩人吞了口唾沫,緊緊跟了上去。

    後院裡,清冷的餘光鍍在虞柏舟身上,如一把尖銳的刀,將他身上的溫潤刮得乾乾淨淨,丁點不剩。

    秦紅被關在後院中間的鐵籠裡,他走過去打開鐵籠,將人給拖了出來。

    虞柏舟目光陰鷙冷厲,抽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抓住女人的頭髮,匕首貼著她的額頭上的皮膚慢慢往下,刀尖掠過之處,女人的肌膚便滲出一道殷虹。

    “其餘幾位將軍在哪,容郡守在哪?”虞柏舟的聲音冰冷如寒冰。

    “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

    “你會。”虞柏舟將刀尖插入她的肩胛骨,刀子捅進去在她皮肉裡轉了一圈兒,“你想讓素素跟你受一樣的苦是嗎?她所受的苦,我會讓你百倍償還。你聽過‘淩遲’嗎?用鋒利的匕首,一寸寸割掉你身上的皮肉,有經驗的儈子手,能讓你挨三千刀不死。”

    “當然,就算你忍受得住三千刀,仍舊不說,於我來說也沒有絲毫損失。幾位將軍失蹤,軍中緊缺將才,我正好可以藉著這個機會上位。”虞柏舟將她摁在地上,陰冷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

    “我謝謝你啊,謝謝你替我鋪路。”

    李大狗跟蘇周趕過來時,看見虞柏舟嚇了一跳。蘇周抱住李大狗的胳膊,喃喃道:“……老……老大……瘋……瘋了。”

    由於秦紅的臉上被虞柏舟割了一刀,導致她滿臉是血。加上虞柏舟一直將匕首插進秦紅的肩胛中,手上還不停的鑽動,看著……都讓人覺得肩胛骨疼。

    蘇周想上去阻止虞柏舟,卻被李大狗拉住,“你忘了剛才王爺說什麼了?只要不死,隨他折騰。”

    “女人在我這裡沒有特權。”虞柏舟語氣清冷,用匕首在她的肩胛骨又鑽動了一圈,“我虞柏舟曾經是個文弱書生,那是因為曾經即使沒有我的保護,也無人敢欺負素素。你這女人,欺負誰不好,偏要欺負素素。你以為,我虞柏舟是吃素的不成?我對兩種女人從不手下留情,第一種,是勾引我的女人;第二種,是如你這般,膽大妄為,心狠手辣欺負素素的人。”

    秦紅疼得躺在地上抽搐,差點咬斷了舌頭。虞柏舟往她嘴裡塞了一塊石頭,“這才剛剛開始。”

    秦紅瞪大眼睛,惶恐的看著虞柏舟。

    這個男人不是人……是魔鬼,是惡魔……是惡魔!

    虞柏舟將她的手摁在草地上,“你這手指倒是不錯,切掉的話,真是可惜了。”

    秦紅下意識的卷手指,驚恐的亂踢亂喊。虞柏舟警告她,“你若再動一下,我便多切你一根指頭。”

    瘋了,瘋了,這男人真的瘋了!

    秦紅瘋狂的搖頭,上下牙齒磕在石頭上,落了她滿嘴的石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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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3:35


    虞柏舟鬆開她的手,替她拿掉嘴裡的石頭,她驚慌失措的吼道:“我說!我說……我全都說!”

    “這就對了。”虞柏舟鬆開她,拍拍手上的灰塵,“說。”

    “其餘幾位你們沒有找到屍首的將軍,都被我囚在林苑樓下的酒窖裡。”

    “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虞柏舟問她。

    “我是有打算殺了他們……可我覺得殺了他們太過便宜,所以我打算將他們送去大奴……我是替伊瓦塔報仇,大奴臣民一定會奉我為英雄!”

    “說說你是如何謀殺的那幾位將軍。”虞柏舟看著她。

    “我在那些丫鬟的香囊裡添重了一劑藥,加上油膩食物的作用,男女交媾時,男人便有很大可能猝死。九位將軍便死了四位,這已遠遠超出了我預計目標。

    那個叫耿盛的將軍我本不想殺他,但他卻揚言說要殺了我們所有的丫鬟。郡守府守衛森嚴,我若想跑,還有些難度。於是我便一不做二不休,趁著晚上給他送飯的功夫,引誘他,趁他防備最弱的時候殺了他,將他的屍體藏在荷塘內。而其它四位將軍吃了我送去的飯,暈倒在房內。郡守府後院的荷塘直通涼城河,我便趁著守衛換值的功夫,利用荷塘將他們一一帶出了郡守府。”

    “容郡守在何處?”

    “那個老頭,早在你們來的那一天,就死了。”

    “你的計畫不算周密,必然是想一出做一出吧?”

    “是,耿盛的屍體一直被我藏匿在荷塘裡,那日我拖著他的屍體往涼城河遊,恰好看見了那個女人。我知道她就是騎著毛驢活捉伊瓦塔的人,當時有了機會,我便鬆開耿盛的屍體,將她給拉下了水。”秦紅說道。

    “你抓住她之後,發現她是女人,就動了讓她生不如死的念頭?想讓她跟你一樣?”

    “沒錯。”秦紅咧嘴笑了笑,滿臉血跡,“她比我幸運。”

    “那是自然。”虞柏舟道:“因為,她有我虞柏舟,而你,沒有這種運氣。”

    一旁的李大狗感歎道:“老大好可怕,這時候還不忘秀恩愛。”

    蘇周拍著胸脯點點頭:“我們以後千萬不能惹老大生氣啊,老大真的好……恐怖!”

    虞柏舟咧開嘴輕鬆一笑,扭過頭吩咐李大狗:“大狗,你過來。”

    李大狗不敢過去,非拉著蘇周跟他一起。

    “老……老大,您吩咐。”

    虞柏舟朝著院外走,留給他們一個清冷冷峻的背影。

    “給她一個痛快。”

    “是!”李大狗扭過身看著被折磨的不成樣子的秦紅,歎息一聲,“人都已經這樣了,哪裡還有痛快?”

    蘇周趁機踢了秦紅一腳,“你這種女人!該!讓你欺負我們素爺!”

    “人都已經這樣了,你就別踢了,趕緊痛快了結。”李大狗將刀子遞給蘇周。

    蘇周又將刀給他推了回去,“老大讓你來,我怎好插手呢?你來,你一向是殺人不眨眼的。”

    “臭小子,你殺人不眨眼啊!不眨眼眼睛會舒服嗎!”李大狗一巴掌拍在他頭上。

    “你別打我腦袋,打笨了怎麼辦?”

    就在兩人爭執間,秦紅奪過他們手中的刀,刺進了自己胸膛。

    李大狗:“好了,姑娘自己動手了。”

    蘇周:“呸,什麼姑娘,一個心狠手辣的老女人!”

    虞柏舟從後院回來,坐在素素房間外的門檻上,等大當家出來。

    宗河縣的夜晚風涼刺骨,他就那麼坐著,抬頭看著皎皎明月發呆。素素這些天,應該過的很苦吧?

    他坐在門檻上,手放在膝蓋上耷拉著,坐姿有幾分瀟灑。他低低歎了聲氣,心裡如同被什麼給堵著。

    他方才對秦紅說,素素因為有自己而幸運。他又何嘗不是?他因為有素素而幸運。

    他回頭思量在軍營裡的這些日子。被父親初帶入軍營時,他並沒有什麼遠大志向,想著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了。後來素素追隨他入營,他才開始漸漸改變自己的想法。

    想要保護素素,他就必須讓自己強大。

    這些日子他對自己很苛刻,為了素素,他怎樣都甘願。他每天能看見素素背著手一蹦一跳的走路,又或摟著他脖子說要“嘖嘖”,這樣簡簡單單的就夠了。

    素素為他殺人,素素為他變成她自己心中的“壞女人”。似乎一直以來,都是素素在為他付出,而他卻什麼也沒做。

    他本以為在軍醫裡素素這樣的身手,保護自己是沒問題的。但人心險惡,素素始終玩不過那些有心人的手段。

    秦紅這件事讓虞柏舟差點失去素素,雖然最後有驚無險,可他的現在一顆心都還懸著。

    大概是,越在乎,越害怕失去。

    八歲之後,虞柏舟就沒再流過淚。他深知男兒有淚不輕彈的道理,但他今日看見素素渾身的傷,心口某處便揪著疼,他的鼻子發酸,眼睛發澀。

    他淌眼淚的時候,特別能理解為什麼他受了點小傷,素素都哭得那般傷心。

    因為素素在乎他,素素害怕他受傷。正如,他擔心素素一樣。

    情到深處所散發而出的力量可以隨時摧毀一切,亦能隨時被其摧毀。

    虞柏舟一直在門檻坐到深夜大當家才從裡屋出來,大當家宴茴十五歲跟弟弟執掌晏家幫,醫術卓越。

    宴茴見虞柏舟在門檻上坐著,輕咳了一聲。

    虞柏舟這才起身給她讓開一條路,宴茴跨出門檻,沒走幾步又回過頭看他,說:“她體內的毒用我的藥清理幾日,便無大礙,只是她外傷內傷較重,內臟也出了血,得好生調理,你好好照看她。”

    “謝過姑娘。”虞柏舟對宴茴拱了拱手。

    “不必謝我,我也是替友人還恩情罷了。”宴茴說。

    “姑娘,你所說的友人,是何人?”虞柏舟疑惑。

    “破羅丹陽。”宴茴將手中的針包卷起來,用金絲線綁好。

    這個名字倒是讓虞柏舟陌生的緊,這個破羅丹陽是誰?他還沒來得及追問,宴茴便轉身走了。

    虞柏舟轉身走進素素房間,順手將正門關上,繞過屏風紗帳走進了裡室。他進去的時候,素素正側身抱著枕頭躺在榻上。

    素素見是他來了,一雙清澈的眼睛巴巴望著他,就跟只可憐的小金魚似得。虞柏舟坐在她的榻上,小心翼翼握住她的手指,問她,“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素素搖頭,“疼。”即使宴茴姑娘給她上了藥,她還是覺得疼。

    “哪裡疼啊?我給你吹吹?”虞柏舟的聲音潤如山澗溫泉,跟方才折磨秦紅的樣子截然不同。

    “渾身疼。”素素側著身動了一下,“呀”了一聲,“柏舟,我背上的傷口跟衣服黏在一起了,好難受,給你我吹吹好不好?”

    宴茴的藥清清涼涼,可那陣清涼之後,她的傷口便火辣辣的疼。

    “好。”虞柏舟朝著她挪了一下,扶住她的肩膀,“你介意我看嗎?”

    素素搖頭,“為什麼要介意啊,反正我以後要跟你生孩子。”

    虞柏舟用手指小心翼翼褪掉她身上的薄衫,素素的薄衫越往下褪,他的一顆心便被揪得越緊。

    素素的後頸往下,幾乎無一處白嫩的肌膚,全是淤紫一片,在她後胸那一塊起了血泡,被宴茴挑破擦了一種黃色的藥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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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4:15


    素素背上如後胸那樣觸目驚心的血泡大約有十幾處,那些血泡和著黃色的藥膏,變得可怖之極。

    素素自己看不見背上,但她能感覺到那些上了藥的傷口很痛,她將下巴擱在手背上,“柏舟你給我吹吹,那些傷口又疼又癢,我好不舒服。”

    “好。”虞柏舟慢慢俯下身,輕輕吐出一口氣,哎她傷口上吹了吹。“素素,你認識破羅丹陽嗎?”

    “這是誰啊?名字這麼奇怪。”

    虞柏舟在她的傷口上依次吹,他吹起的力道掌握的很好。“不認識就別想了。”

    “嗯。”清清涼涼的感覺讓素素舒服很多,素素很享受,傻乎乎笑道:“柏舟,我覺得活著真好。宴姐姐說,我不會癱瘓啦,身上的傷也會快會好的。等我們回了梓鄲城,你就給我做好吃的,好不好?我要吃你親手做的菜。”

    “好,你想吃多少都沒問題。”虞柏舟繼續給她吹傷口,他越看越心疼,那女人到底是有多麼喪心病狂?

    他真不應該就那樣放過那女人,他應該將她淩遲才是。

    “好了柏舟,我舒服多了。”素素趴在床上往裡面挪了挪,背脊依然裸露在外面,“柏舟,今晚你陪我睡吧,我害怕。”

    “別怕,我以後都不會離開你。”柏舟在她身邊躺下,“素素,你側身睡,否則被子會黏在傷口上。”

    “可是……側身睡覺好累啊。”

    虞柏舟伸出胳膊,“你枕在我的胳膊上,我用胳膊幫你箍住身體,這樣你夜裡睡熟時,就不會翻身。”

    “你這樣會很累的吧?”素素看著他。

    “不累。”他主動伸過手去,不依不撓的看著她。

    素素抿嘴笑了笑,側身將腦袋枕在了他結實的胳膊上。虞柏舟順勢用手攬住她的腦袋,穩穩當當將她固定住。

    柏舟抱著素素,很滿足。

    素素枕著柏舟的胳膊,惶恐的心終於靜下來。她闔上眼,沒一會便睡著了。

    她總算沒有再做噩夢,她總算能在夢裡抓住一個實實在在的虞柏舟了。

    李大狗跟蘇周連夜帶人去了林苑樓地窖,將幾位還活著的將軍救了出來。那幾位將軍已是三日滴水不進,情況不甚樂觀。

    隨後,他們兩人又在宗河縣北郊的一處山洞裡找到了容郡守的屍體。容郡守的屍體已經腐爛,他們便就地挖了個坑,將他給埋了。

    顧今朝收到涼城來的信,聖上聽聞涼城幾位大將遇害之事,大發雷霆,要求大軍即日返程。並且要求顧今朝和顧霖必須在二十日內趕回帝都,否則以叛國罪論處。

    接到這樣的信函,兩兄弟攤手表示無奈,他們本跟當今聖上顧幹為親兄弟,卻因權利相互猜忌。

    顧霖跟顧今朝對顧幹的皇位絲毫沒有興趣,可顧幹卻處處找他們麻煩,甚至還想要了顧今朝的命。

    顧今朝將信函用燭火點燃,他看著火舌將信焚燒成一片灰燼,蹙眉沈了一口氣。他並不是個懦弱的人,若當真將他逼得無退路可走,他一定會拚死反駁。

    他們在宗河縣停了兩日,等被救的幾位將軍身體恢復後才啟程回涼城。

    而一直停留在宗河縣的莊牛跟晏家幫二當家相約比武,兩人打了四日也沒分出個勝負。兩人都很不舍,只好約定日後再接著打。

    臨走之前,宴茴給虞柏舟取了一副她特製的藥,囑咐虞柏舟一定要按時給素素吃,好清理她體內的餘毒。

    涼城那邊,二王爺顧霖已經整頓好了大軍,等他們一到大軍便啟程回帝都。可是素素身上還有傷,這幾日不宜趕路,虞柏舟便想跟素素推遲五日再走,等素素身上的傷穩定了,再啟程。

    虞柏舟和素素不走,泡腳小分隊也不願意走。

    就連顧今朝,也要留下來,跟他們一起返朝。

    顧霖抬手揉了揉太陽穴,“三弟,皇兄來信說得明白,若我們不及時回去,便以叛國罪論處。”

    “正因如此,我才不能隨大軍一起回朝。”顧今朝撩開袖子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咬著牙說:“你告訴他,我身負重傷,晚幾日回。”

    “也好。”顧霖說,“他派我們千里迢迢來送軍餉,本是想挫挫我們的銳氣,沒想到,先後死了這般多的將軍……他若不起疑心,也實在不像他的性格。這樣,你回去的時候,往自己身上多割幾刀,苦肉計要做足。”

    眾人:“……”

    “……”顧今朝咳了一聲。

    顧霖又說:“你做足了苦肉計,我也就沒事了。”顧霖厚著臉皮說。當日,顧霖便跟幾位將軍率領大軍先行啟程,走之前他留了一百精銳給他們。

    在涼城養傷的這幾日,虞柏舟對素素可謂是寸步不離,無微不至。每天晚上他都摟著素素睡,第二日起來胳膊酸麻木,也不在素素面前抱怨一句。

    素素喝藥怕苦,柏舟就拿冰糖葫蘆哄她。素素也很知足,舔著一口冰糖葫蘆就能開心半天。

    期間顧今朝來給素素送了幾次零嘴,都被虞柏舟給趕了出去。

    顧今朝抱著一包裹的零嘴在素素房外蹲守了一下午,總算找到一個機會。他趁著虞柏舟出門去給素素倒洗腳水的功夫,偷偷從素素房間的窗戶溜進去,將一包裹的零嘴全塞進了素素懷裡。

    素素怔怔望著顧今朝,“王爺你幹嘛有門不走非得翻窗戶啊?”

    顧今朝正想說話,便聽見門外有動靜。他想著是虞柏舟回來了,趕緊又從窗戶跳了出去。顧今朝覺得自己真是心酸,喜歡一個姑娘怎麼就那麼累?

    他每天看著虞柏舟跟素素睡一張床,情緒幾乎是崩潰的,不過好在兩人很規矩,沒做什麼出格的事。

    顧今朝坐在房頂上異常憂鬱的撐著下巴,偷聽著房裡的兩人說話。

    “柏舟啊,那個王爺是不是發燒啦?”

    聞言,坐在房頂上的顧今朝抬手摸了摸自己額頭,他好像是有一點。他將自己砍了幾刀,傷口沒處理好,有些發炎,身子也跟著有些發熱。

    “他怎麼了?”

    “喏,你看,這是他剛才送來的吃食。你說他有門不走,幹嘛非得翻窗戶啊?”

    “你別理他。”虞柏舟頓了頓說,“他就想欺負我,所以你別理他。”

    素素“啊”了一聲,咂嘴道:“他雖然是王爺吧,但他也不能仗著自己是王爺欺負人啊?柏舟,你別怕,他欺負你,我以後就不跟他說話。等我傷好了,我幫你揍他。”

    “好,往他臉上揍。”虞柏舟說。

    “好,就揍他那張小白臉。”素素攥緊自己拳頭,在空中揮了揮。

    於是,房頂上撐著下巴的顧今朝,更憂鬱了。

    顧今朝坐在房頂上喝了些許酒。

    上面風聲較大,將他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顧今朝覺得心裡淤塞,他實在不知,這個虞柏舟有什麼好。

    他跳下房頂,一路醉醺醺闖進泡腳小分隊的房裡,他手擒酒壺進去的時候,泡腳三分隊三人正在用羊奶敷臉,用手對著自己的臉一陣“啪啪啪”。

    顧今朝委實不知他們在做什麼,以為他們是在練什麼功夫,大概是……鐵臉功?

    泡腳小分隊也沒想到顧今朝會突然進來,他們三人上半身都裸著,沒穿衣服,見三王爺醉醺醺進來,一臉“色眯眯”看著他們,三人面面相覷之後,伸手抱住自己的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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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5:00


    顧今朝自顧自的在他們榻上坐下,仰頭喝了一口酒,開始絮叨:“你們說,那個虞柏舟有什麼好?憑什麼素素對他死心塌地的?我哪點比不上虞柏舟了?論身份,論地位,論相貌,論聰睿……”

    三人將打來的熱水放在屋中,然後一起端著小板凳圍著一隻洗腳盆,兄弟三人一起將臭腳放進了木盆裡。三人在熱水裡,用腳趾挑逗對方,然後一邊拍臉,一邊異口同聲回答顧今朝:

    “王爺,您除了身份地位,其它都比不上我們老大……”

    他們可說的是實話呀,相貌什麼的,不就是比臉白嘛?看他們老大,那張臉白的,嘖嘖,白嫩的跟剛剝了殼的雞蛋似得,他們就不明白了,作為一個成日在戰場上風吹日曬的大男人,怎麼可以那麼白!

    顧今朝攥緊酒壺撇過頭陰沈沈地看著他們,聲音冷沈,“你們再說一遍。”

    三人緊緊抿住嘴唇,抬頭望著房梁,裝作什麼也沒說的樣子。顧今朝這會頭有些暈,他想可能是自己喝多了,聽錯了。他怎麼可能比不上虞柏舟呢……他比虞柏舟可英俊多了……

    他自戀的躺在榻上,然後身子一歪,腹中的汙垢吐在了被褥上。

    莊牛驚呼一聲從洗腳盆裡跳出來,臉上沾了羊奶敷臉的帕子也“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俺的被子!”

    李大狗坐在小板凳上,一臉同情的看著莊牛,然後用手拍了拍莊牛的臀部,安慰他,“別想了,三王爺吐的汙垢都是香的。”

    莊牛伸手一巴掌拍在李大狗腦袋上,“去你的,要不我把被子扯過來給你舔一舔?”

    李大狗吞了口唾沫,被噁心的幹嘔,擺手道:“別,牛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

    “先讓侍衛把他給抬回房吧,他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啊。”蘇周提議道。

    “俺直接將他給扛回去好了,來,你們來給我搭把手。”莊牛走過去,招呼還在泡腳的兩人。“趕緊的,俺還想睡覺呢!”

    蘇周跟李大狗好無奈,非常不舍的把腳從盆中拿出來,擦乾淨,穿上鞋過來一起將顧今朝從床上抬了起來,然後放在了莊牛肩背上。

    沒想到顧今朝在莊牛身上使勁兒一板,“你們說!我跟虞柏舟誰英俊!”

    “你俊你俊……”

    三人都表示好無奈,王爺真是喪心病狂啊,好端端的幹嘛要跟老大比英俊啊?根本不是一個范兒好嘛?

    “素素……你為什麼喜歡他,就是不多看我顧今朝一眼……”顧今朝打了酒嗝,腹中又是一陣翻江倒海,直接吐在了莊牛身上。

    “……”莊牛眼帶淚花,若不是這人是王爺,他一定會把他給,扔出去!“不喜歡你就是不喜歡你,喜歡你那就叫移情別戀,移情別戀了那還是素爺麼?你死心啊,就算你是天皇老子素爺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莊牛一個氣兒不順將顧今朝給放下來,抓住他的肩膀一陣呵斥。

    李大狗和蘇周拽著莊牛的衣服勸他,“哥,你別這麼吼他,他是王爺!”

    “俺管他是誰!俺只是給他講實話!”莊牛話還沒說完,顧今朝就抱住他的臉,撅著嘴要來親他。

    莊牛嚇得心裡一“咯登”,用手捧住顧今朝的臉不讓他靠近。

    顧今朝一臉委屈,“素素,本王喜歡你很久了,本王自從在皇宮見過你一次,便心心念想著你,太后給本王選王妃,本王一個都看不上!本王覺得,她們連你一半都比不上……素素啊,你喜歡吃鵝油卷,本王天天讓廚子做給你吃,你說,好不好?”

    莊牛展開手掌捏住顧今朝的臉,然後指著“發瘋”的顧今朝,扭過頭一板一眼的教育蘇周,“阿周,你看到啦!知道這種人為什麼到現在都沒娶妻嗎?因為這人眼睛瞎啊,能把我認成素爺。”

    “哥,他要親你呢。”蘇周一本正經道:“你要是不讓他親,他估計得鬧騰一晚上,你就讓他給親一下。”

    “素素。”顧今朝噘著嘴朝莊牛逼近,莊牛終於忍無可忍,一拳頭打在了顧今朝臉上。

    顧今朝被這麼一打清醒了幾分,他眼前的素素突然變得模糊,一下就變成了體型彪悍的莊牛。

    莊牛氣呼呼得看著顧今朝,語氣委屈又痛心,她學著素素得模樣“嚶嚀”一聲,跺了跺腳,“王爺,人家不是素爺,人家也是有妻室的人,你可不要占人家的便宜啊……雖然人家也很英俊,但人家可是個堂堂正正的七尺熱血男兒啊!”

    “……”顧今朝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登時反應過來,他剛才是把……莊牛當成了素素?

    顧今朝現在的心情非常複雜,心上似乎被七百條中華田園犬踐踏而過。

    這回,丟人丟大了。

    醉酒,害人。

    他剛領悟到這一點,打了個哈欠,身子便重重朝後倒了過去。倒下去時打翻了泡腳小分隊的洗腳盆。溫熱的洗腳水,全潑在了他的頭上。

    ……

    素素早上醒來時,還被虞柏舟緊緊得抱在懷裡。她昨晚做了一個好甜好甜的夢,她夢見她跟柏舟騎著毛將軍,帶著大黃在梓鄲的鬧市中溜躂。

    柏舟的肩膀上扛了好多冰糖葫蘆,她想吃的時候,柏舟就能隨手給她摘下一串。

    素素睜眼,虞柏舟還沒醒。

    她蜷縮在柏舟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她看著柏舟翹長的睫毛,抬起胳膊在他濃密翹長的睫毛上點了點,然後又在他兩篇薄涼的嘴唇上點了點。

    柏舟一睜眼,就看見素素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柏舟的聲音略帶著鼻音,他柔聲問她:“昨夜睡得好不好?”

    素素點頭,“柏舟,你眼睛上好像有汙垢。”

    “是嗎?”本來他的表情還很輕鬆,因為素素的話一下緊蹙了眉頭。

    “來,你過來點,我給你弄掉。”素素對他說。

    虞柏舟彎下脖頸,臉慢慢朝她貼近。他想,自己這幅不整潔的樣子總是會被素素看見的,以後他們兩這樣面對的日子還多著,所以也不覺得有多尷尬。

    沒想到他剛把臉湊過去,她就伸長脖子,噘著嘴在他嘴唇上親了一口。親了一下他的嘴唇還不過癮,又在他的眼皮上親了一口。

    親完之後素素咂咂嘴感歎說:“柏舟你的嘴巴和眼睛真好看!忍不住想‘嘖嘖’。”

    虞柏舟一下頓住,素素這個舉動就跟往他喉嚨裡一下灌了好多蜜糖一般,他好半晌都沒能消化下去。

    他摟著素素的手緊了緊,“那……我豈不是很吃虧?你閉上眼睛。”

    素素“嗯”了一聲,閉上眼睛。

    她以為柏舟會學她,只親她的嘴和眼睛,沒想到,虞柏舟首先在她頭頂用嘴唇輕輕點了一下,然後再是額頭、眉毛、眼皮、鼻子、嘴唇、下巴……最後是耳垂。

    素素被虞柏舟親得渾身發軟,她覺得柏舟好霸道哦。她只親了他兩口,他卻親了她這麼多口。

    素素覺得好不公平,伸手扯出他的衣襟,順勢跨在他身上然後俯下身,捧住他的臉,就跟個小霸王似得,將他死死壓在身下。

    “素素,你身上的傷?”

    經他這麼一提,素素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好了許多,至少抬胳膊抬腿都不疼了。她騎在虞柏舟身上甩了一下胳膊,“柏舟,好像……沒那麼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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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5:42


    “素素,你下床活動一下我看看。”虞柏舟得確定她是不是真的能基本活動了。

    素素乖巧的跳下床,在原地蹦了蹦。她發現自己四肢真的不疼了,就是背上的傷口還有點疼,但是她感覺自己的力氣恢復了不少。

    她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可以活動了,叫虞柏舟也下床。

    虞柏舟正要抓住她的胳膊看一看,他都還沒伸出手,身子便騰空而起。他被素素給扛在了肩膀上。

    素素毫不費勁兒的將虞柏舟扛起來,她這些日子都快憋壞了,現在好不容易感受到力量回來了,高興地扛著虞柏舟在院子裡轉了一圈。

    顧今朝為了能多看看素素,就從屬下那裡搶了送飯的活。親自來給素素送早餐,結果他一進來,就看見素素扛著虞柏舟在院子裡蹦蹦跳跳。素素看見是他來了,忙扛著虞柏舟朝他走了過去,跟他熱絡的打招呼,“王爺你來啦!”

    “你……身上的傷?”顧今朝手裡端著兩碗粥和兩疊小菜。

    “好得差不多啦!”素素為了證明自己是真的沒事了,扛著虞柏舟又愉快的轉了一圈,“王爺你看!”

    顧今朝乾咳了一聲,“好了好了,你快把柏舟兄弟放下來,本王知道了。”

    “哦,好。”素素將虞柏舟放了下來。

    虞柏舟落地後,左右將素素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素素這幾天都沒怎麼下地,現在渾身有了力氣,她十分高興。然後就伸手摟著柏舟的脖頸,踮起腳,在柏舟的嘴上又親了一口。

    親完之後嬉皮一笑,“就當還你剛才的債啦!”

    顧今朝端著託盤手在抖,他再也不要看見這兩個人啦!太傷人自尊了……

    素素完全不知道自己無意間的舉動傷了一顆少男的心。而虞柏舟斜眼打量了一眼顧今朝,嘴角似有似無掛了一抹笑意,然後他又主動攬住素素的腰身,低頭輕聲對素素說:“即便是身子有些好轉也不能這樣折騰。”

    素素調皮的對著虞柏舟吐了吐舌頭,“知道啦!”

    顧今朝黑著一張臉乾咳一聲,將手中的飯菜遞給虞柏舟,壓制中一腔怒氣轉身走了。

    他現在是,有火不知道對誰發。大概素素連自己喜歡她,都不知道吧?顧今朝左右覺得,素素那顆心是捂不熱了,依著素素的性子,保不準兒在他袒露心聲之後,還會將他給揍一頓。

    顧今朝歎了聲氣,他喜歡一個人,怎會喜歡的如此窩囊?

    因為素素的身子有所好轉,虞柏舟也不好繼續在涼城耽擱,第二天一早便帶著人馬出發。

    他們是滯留在涼城一隊兵,虞柏舟考慮到上回顧今朝被人追殺的事,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一百多人便偽裝成商人返程。

    素素虞柏舟、泡腳小分隊在軍中的事蹟已經廣為流傳,甚至已經傳到了千里之外帝都齊文帝顧幹的耳中。

    素素帶著七百條狗,騎著毛驢上戰場活捉伊瓦塔以及柏舟利用西域回回炮攻擊大奴的事,顧幹都有所耳聞。

    虞柏舟的崛起倒讓顧幹憂心,他好不容易才壓制下去一個虞仲,他不可能再讓虞柏舟冒出頭。至於這個蘇素嘛……他現在也不知是如何情況。

    大軍返程必定會經過淮?城,淮?城是大齊跟大宛之間通商的重要城市。早在幾日前,淮?城出了一件大事。顧幹以為此事焦頭爛額,只好派遣太尉雲遲前往淮?城,且讓他跟齊軍大軍會和,暫掌虎符,將二王爺顧霖、三王爺顧今朝問罪關押。

    問罪關押的理由很簡單,因為他二人的疏忽管理,齊軍損失了五名猛將。

    而實際上,顧幹是擔心他們二人有反叛心思,找個藉口讓雲太尉將他們控制起來押回帝都罷了。

    虞柏舟等人晚走幾日,沒想到會在淮?城趕上大軍。大軍駐紮在淮?城外十裡地外,他們趕上的時候正是清晨,他們一行人停留在高處的沙丘上打量底下那一片壯闊的營地。

    大軍的營帳搭在一片沙棗林旁,再遠處是一望無際的沙漠。一輪紅日從沙丘背後湧出來,沙丘和附近的殘埂斷壁變成了朦朧的紅色剪影。

    連綿不絕的大軍軍帳、戰車、幡旗、兵戈結成壯闊的營地,環繞著沙地形成一個半月形。

    虞柏舟跟素素同乘一匹馬,素素坐在虞柏舟前面,她摸著馬的毛,疑惑的扭過頭問道:“柏舟,二王爺和那些將軍……是在等我們嗎?”

    虞柏舟一時也回答不上來,按理說大軍應該甩了他們五天的路程,掐著行程算應該是到祁陽了。

    可為什麼,大軍還停留在淮?城外?

    “會不會是營中出了什麼狀況?”莊牛牽著馬上前。

    虞柏舟思忖片刻,才道:“我們在這裡猜也猜不出什麼名堂,一起下去看看。”

    說罷,他雙腿夾著馬肚子,抓著韁繩沖下了沙丘。身下的馬兒撒歡兒似得往下沖,泥沙一個勁兒的往素素眼耳口鼻裡鑽。

    等沖下了沙丘,來到了營門前,素素已經變成了大花貓,身上厚厚一層沙土。

    虞柏舟翻身下馬。

    下馬後,他對素素伸出手,素素抓住他的手也下了馬。素素下馬後趁機跳了柏舟懷裡,還在他懷裡蹭了一下。

    素素已經換回了男裝,這時候守營門的士兵看見這一幕,都頓住。營中傳言素爺跟虞小將軍斷袖……看來是……真的?

    顧今朝等人也追了上來,紛紛在營門前停下,下了馬。軍營有規定,若非緊急情況,不能在營中騎馬。

    營中騎馬,乃是軍中大忌之一。

    當值的秦都尉見是他們,忙帶人上前迎接。知道他們舟車勞頓,特意讓底下的人備了飯菜酒水。

    營帳外搭了十幾張桌子,素素搶先在一張方木桌前坐下,隨後便是其它士兵落坐。

    顧今朝、虞柏舟和泡腳小分隊來得晚,他們過來時只留了一張空桌,素素正咬著筷子一個人坐在那張桌子前等上菜。

    莊牛看了眼咬著筷子,兩眼餓得放光的小素爺,忙轉身去就近的桌子坐下,跟一群士兵擠了擠,“來來來,兄弟們往那邊坐點,俺跟你們擠擠。”

    本來一張桌子就圍了八個人,被莊牛這麼一擠,同桌的士兵一陣埋怨。隨後李大狗、蘇周也厚著臉皮跟其它士兵擠一桌,實在擠不下,兩人寧願端著碗蹲在人家的桌子旁,也堅決不上桌跟素素坐。

    血的教訓,吃飯千萬不能跟小素爺同桌,否則還沒動筷呢,飯菜就已經沒了。

    這一點顧今朝深有體會,但即便如此,他依舊選擇坐在了素素右手邊。而虞柏舟則坐在了素素左手邊。

    飯菜一上來,素素一個人霸佔了一個飯桶,她一面用木勺往自己嘴裡塞飯,一邊撇過頭問虞柏舟,“柏舟,為啥大牛他們不來跟我們一起吃啊?”

    虞柏舟往素素飯桶裡夾了一筷子肘子,“哦,他們想跟下面的士兵親近親近。”

    顧今朝看著素素抱著一個大飯桶,嘴角抽得有些微妙。然後吩咐人又上了一桶飯,自己盛了滿滿一碗。

    不過一頓飯下來,他只吃到了白米飯,沒有挑到一筷子的菜,就連菜的油水都被素素一齊倒進了她飯桶裡……

    虞柏舟同顧今朝一樣,也只吃了一碗白米飯。

    顧今朝就奇怪了,“虞兄,你平日裡,都是跟素素一起吃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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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6:21


    不等虞柏舟開口回答,素素便“登”一聲放下空空如也的飯桶,抹了一把自己的嘴,搶先道:“是啊,柏舟吃飯都是跟我一起的!”

    顧今朝“哦”了一聲,他現在開始有點佩服虞柏舟了。普通人都不敢跟素素一起吃飯吧?長期以往,會被餓死吧?

    怪不得泡腳小分隊寧願蹲在人家桌邊吃飯,也不願意跟素素坐在一桌。

    虞柏舟將碗裡的米粒扒得乾乾淨淨,斯文得擦了擦嘴,又替素素擦去嘴角得油漬,然後對顧今朝說:“王爺,聽說是淮?城出了事,皇上派了雲太尉過來。雲太尉已經奉旨收押了二王爺,您可能也……”

    “我那皇兄從當太子開始疑心便重,隨他去。”顧今朝端著酒碗仰頭喝了一口,“我問心無愧。”

    素素脖子伸過去,將聲音壓低,問顧今朝:“王爺,你哥哥怎麼這樣啊?先是為難你,後又懷疑你不忠。我覺得他好無聊啊,就一個破皇帝,誰稀罕當啊!搞得全天下人都要跟他搶當皇帝似得……”素素一臉不屑,她的話剛說完就被虞柏舟伸手捂住。

    顧今朝看了眼周圍,低聲訓斥素素,“有些話,在外頭說不得。”

    素素掙開虞柏舟的手,翻了個白眼,“我還不想說呢!”

    雲太尉也是素素她爹的死對頭。素素不僅一次聽她爹暗罵雲太尉,說那個老頭人面獸心云云。

    素素跟虞柏舟被安排進一個軍帳,這可是在軍營一來,素素頭一次跟虞柏舟睡一個軍帳,由此可見當將軍的感覺還是挺不錯的,至少不用再忍受泡腳小分隊打呼嚕啦!

    虞柏舟打來熱水,給她洗頭。依著往常一樣,素素坐在石頭上,虞柏舟幫她洗。

    素素趴下身,下巴磕在膝蓋上,虞柏舟握住她的頭髮浸入水中。虞柏舟的指腹輕輕摁著她頭皮的穴位,她乖巧地趴著很享受,乖順得像只小貓咪。

    素素說:“柏舟,你那天說,回去之後我們就不當將軍了,真的假的啊?”

    其實素素蠻憧憬跟柏舟的田園生活,那樣的日子一定很愜意。

    虞柏舟“嗯”了一聲,說:“這將軍不當也罷,日後我們回去好好過日子。”其實父親腿殘,個中緣由虞柏舟清楚的很,虞家勢力不斷壯大,皇帝不安。

    替素素將頭髮洗乾淨,素素仰著臉看著他,一臉純真可愛,“柏舟,我也覺得當將軍不好,太危險啦!你不是喜歡讀書嗎?我們開一間私塾,然後教小孩子們讀書,這樣,也挺好的。”

    虞柏舟揉著她的腦袋,柔聲笑道:“教別人家的孩子我沒什麼耐心,不如你多生幾個。”

    素素一張臉燒得通紅,柏舟這張嘴真是抹了蜜糖似得,她披散著頭髮踮起腳,半幹半濕的長髮垂在腰後,望著虞柏舟的嘴巴說:“柏舟,你是不是又喝了蜂蜜茶啊?”

    “你嘗嘗。”虞柏舟伸手攬住她的腰,素素頭髮上的水將他的手背打濕。

    素素抿著嘴笑了笑,臉頰上露出兩顆可愛的小酒窩,然後就在他嘴唇上咬了一口。咬一口還不過癮,還將舌頭伸進去跟柏舟的舌頭打打鬧鬧,歡騰得就跟玩兒似得。

    好半晌,虞柏舟才不依不舍的放開她。

    “素素,轉眼,你都十六了,大姑娘了。”虞柏舟捧著她的後腦勺,“咱們大齊,過了十五周歲還沒許人家的,可是要罰銀一兩的。”

    “我現在是將軍,誰敢罰我!”素素挺著胸脯一臉驕傲,然後又抱住虞柏舟的腰,臉頰緊緊貼在虞柏舟結實的胸膛上,“再說,我有柏舟你啦,也算許人家啦!”

    “素素,等回了梓鄲,我就跟你爹提親。”虞柏舟說。

    “好。”素素一口答應。“你不用跟我爹提,跟我提就好啦,我們現在就可以拜堂成親!話本子裡不是經常有什麼‘天地為媒’、‘私定終身’嗎?我們自己成親好了!”

    “不行,婚姻大事,我怎能委屈你?”虞柏舟伸手撫著她的臉頰。

    素素在他懷裡歎了口氣,“不委屈,嫁給柏舟,素素怎麼都不會委屈。”

    兩人不知道在一起抱了多久,泡腳小分隊在他們營帳外等得天都黑了。

    李大狗打了個哈欠,用刀鞘戳了戳莊牛的胳膊,“牛,你去叫他們。”

    莊牛抱了抱胳膊,繼續蹲著,“俺不去,素爺下手狠,俺不敢。”

    於是兩人就把目光落在了蘇周臉上,蘇周被他們二人看得直打冷顫,“你們……幹嘛這樣看著我?我不去啊。”

    他剛把話說完,李大狗跟莊牛就拽著他的胳膊,將他給扔了進去。素素被營帳外突然飛入的一個龐大物體嚇了一跳,“啊”得叫了一聲,然後抱著柏舟順腿踹了一腳。

    於是蘇周很榮幸的……被素素給踹了。

    李大狗和莊牛隨後走進去,將蘇周給扶起來,沖著柏舟素素“嘿嘿”傻笑。莊牛替蘇周拍了拍胸前的灰,對他們說:“老大,爺,雲太尉讓俺們過去一趟。”

    “雲太尉?”素素扯了扯柏舟的衣服,“是只老狐狸,特別狡詐的老狐狸!我爹的死對頭!”

    “對,的確是只老狐狸,他手上握著皇上的聖旨,兩個王爺都被他給軟禁起來了。”蘇周揉著自己的胸口,弱弱說道。

    “軟禁?一個太尉,敢軟禁王爺?”素素摸著下巴說。

    “這個雲太尉,不像善茬。素素,等會你儘量別說話。”虞柏舟吩咐素素。

    “知道啦柏舟。”素素乖巧點頭。素素對這個雲太尉的印象不是很好,她雖沒有見過,但她經常聽她爹在飯桌上念叨雲太尉,說這雲太尉不是個東西云云。

    素素爹和柏舟爹都是跟著先皇的老臣,而這個雲太尉則是當年太子太傅,也就是現在皇帝的老師,頗得皇帝信任。

    見到雲太尉的時候,素素覺得她爹說得沒錯,這個雲太尉一看就不是好東西。

    雲太尉年逾五十,頭髮有些發白,雖然一臉慈和,可讓素素不能忍的是,這個老頭竟然不留鬍子。

    她爹從小教育她,不留鬍子的老頭一定“老奸巨猾”,是壞人。

    素素柏舟和泡腳小分隊在雲太尉的營帳裡站成一排排。雲太尉打量著他們,目光落在虞柏舟身上,問他:“你就是虞柏舟?”

    “回大人,是。”虞柏舟拱手。

    “果然是虎父無犬子。”雲太尉又掃了眼身板瘦小的素素,“你便是騎驢上戰場,利用狗破鐵騎軍陣的蘇素小將軍吧?”

    “回大人!是!”素素拱手,聲音脆亮。

    雲太尉在他們面前走了一圈,然後說:“我軍大營東面的山上,有個狼寨。那裡的匪徒經常進城搶劫,甚至傷及大宛商人的性命,前些日子,匪徒誤傷大宛皇子,如今大宛以為是我們大齊發出挑釁,已經率兵前來淮?城,勢必要跟我們討一個公道。

    皇上唯恐此事會引起兩國戰爭,命我暫掌虎符。今夜我便命你們幾人率領三百精兵,前往狼寨剿匪。務必活捉狼匪,好給大宛那邊一個交代。”

    素素看著雲太尉,“太尉大人,我們連夜趕路,都還沒休息呢……”

    “是休息重要,還是剿匪重要?”雲太尉瞪了素素一眼。

    偏偏素素還不知死活順口一答:“當然是休息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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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7:02


    狼寨是個什麼情況,虞柏舟暫時不知。但他知道的是,這個雲太尉分明是想為難他。

    以前朝中壓著三股勢力,分別以虞仲、常麒、雲遲為首。如今虞仲的勢力漸漸消退,常麒雖為丞相,但他現在的勢力明顯也在被皇帝壓制,反是雲遲這老傢夥,靠著皇帝的信任勢力日益增大。

    虞仲跟常麒表面不和,可總歸是結拜的兄弟,刀子嘴豆腐心,遇事鐵定會站穩一條線。常麒跟雲遲從來都是死對頭,故此,雲遲對虞仲也存著敵對的心思。

    虞仲這個老傢夥好不容易才被打壓下去,雲遲斷不能讓虞柏舟這個小的再冒出頭。

    本來雲遲還打算拉攏一下素素跟泡腳小分隊,他一打聽才知道,這幾人是拜把子的兄弟,出生入死感情甚深。

    既不能拉攏,唯有壓制,除之而後快。

    幾人領了任務從營帳裡出來,素素氣得想踹人。“這個不留鬍子得老狐狸,果然不是好東西,怪不得我爹不天天念叨他不是個好東西,我看他就不是個東西!”素素憤憤然,連覺都不讓睡,還能不能愉快當將軍啦!

    還打狼呢,她現在真的好想捉幾隻狼放進那老傢夥營帳裡,咬死他!

    雲太尉所謂的三百精兵,就是一些老弱殘兵。

    素素看著三百多名無精打采的士兵,心裡是崩潰的。這麼些病怏怏的老大爺確定能打仗嗎?能打狼嗎?

    打狗都不成吧?

    他們在中營集合,素素蹲在地上無精打采,吩咐下屬牽來了她的大黃。大黃立有軍功,加上是三王爺親自嘉獎,是以大黃在軍營裡吃得好喝得好,肥實了一大圈。

    狗比人敏感,若遇危險,狗應該最先發現。為了一行人能安全,素素帶上大黃探路,總是沒錯的。

    在去狼寨的路上,素素他們騎著馬走在前頭,所謂的三百“精兵”一人扛著一把砍柴的斧頭跟在他們馬後“呼哧呼哧”的跑。

    要問為什麼“精兵”們都扛著斧頭,大概是,斧頭好砍狼?

    素素看後面一群老兵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實在無奈,吆喝虞柏舟他們停下,“柏舟,這些老兵看起來跑不動了,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吧?”

    “歇什麼啊歇,我們這還在山腳,要是在天亮前到不了狼寨,我們這些人也別上山了,一定會被狼寨的匪徒發現。”李大狗勒住韁繩,扭過頭對素素說。

    “可是你看他們,估計還沒到半山,就已經累得雙腿發軟了吧?哪裡還能打仗?”素素指著身後一群老兵,好些都是能當她爺爺的人了,真是可憐。

    虞柏舟想了片刻,調轉馬頭,對他們下令,“你們就駐守在山下,若天亮之前我們沒有回來,你們便去找三王爺,告訴他我們被困狼寨,請求救援。”

    為首的老兵喘了口氣,望著馬上的虞柏舟,“虞將軍,這可怎麼行?我們這些人,打狼還是沒問題的。”

    “打狼?估計你們都還沒來得及打狼呢,狼就抓起你們的斧頭反砍你們了吧?”莊牛翻了個白眼。

    這些老兵的身體素質一個兩個都跟不上,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虞柏舟眉目一蹙,沈聲道:“你們毋需多言,服從軍令!”

    老兵們見虞柏舟堅持,也就不好再多說什麼,唯有服從命令在山下等候。

    安頓好這些老兵,幾人一抽馬鞭馳向山上,到了半山腰不宜再騎馬,他們將馬拴在半山腰的沙棗樹上,裝備好武器,步行上山。

    虞柏舟計畫道,“等會上了狼寨,我們想辦法潛進去,找到狼寨匪首。擒賊先擒王,制住匪首我們才能全身而退,大家一切小心行事,素素,你身上還有傷,你跟著我。”

    “柏舟,我身上的傷已經好的差不多啦,沒事的,你放心吧。”素素抽出自己的的刀,用手巾將刀刃擦得噌亮,然後握著刀,緊緊拽著虞柏舟的手往山上走,大黃則搖著尾巴跟在素素身後。

    “柏舟,那個雲太尉顯然是故意折騰我們,說好的精兵呢,結果就是一些老弱殘兵。”素素頓了一會,又說。

    “素爺,俺們沒有那些所謂的精兵,也一定能捉住匪首!爺,您振作點,您活捉伊瓦塔的氣勢哪裡去了?”

    素素指了指身後的大黃,“被它給吃掉了!”她說話的時候月光落在她的臉頰上,照得一張臉白淨無瑕,天真無邪。

    她的語氣惹得泡腳小分隊一陣哄笑。

    就在這個時候,大黃突然杵在原地不走了。弓著身尾巴下垂,齜牙對著前方,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素素感受到大黃的情緒,拽住虞柏舟,“柏舟,前面有危險。”

    幾人停住,回頭看著素素。

    素素也說不上來,她覺得大黃是在告訴她,前方有危險。素素蹙著一對小眉頭,拉著虞柏舟不讓他們再繼續前進,警覺的大黃用嘴咬住素素的衣服,將她往回拉。

    素素愈發覺得不對,他們還沒來得及往後退,黑暗中便飄來一隻只螢火般的眼睛。

    “柏舟……”素素怕得往虞柏舟身上一跳,雙腿盤住虞柏舟的腰,整顆腦袋蹭在他胸口愣是不敢再伸出來。

    怪物什麼的最可怕了,會吃人的……

    大黃對著狼群呲牙,虞柏舟抱著素素緩緩朝後退。

    虞柏舟問泡腳小分隊,“你們誰帶了火摺子?”

    “老大……我們出來搞偷襲,帶那玩意做啥啊。”李大狗看著一群狼,腿有些發軟。

    蘇周抽出腰間兩把刀,“殺吧,我們跑不過這群畜生。”

    虞柏舟以為,所謂狼寨,這些狼應當是被圈養在匪寨裡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狼竟是守在狼寨之外的。

    “殺,殺不過也得殺。”虞柏舟一手抱著素素,一手抽出腰間佩刀。

    素素趴在虞柏舟肩膀上,聲音發甕,“柏舟……不是怪物嗎?”

    “啥怪物啊,是狼!爺,趕緊下來手撕這些狼崽子。”莊牛用刀背在素素腦袋上拍了拍。

    素素從虞柏舟身上跳下來,拔下腰間兩把鋒利的短刃,在她掌間靈活地打了個璿兒,然後擺出姿勢,“汪汪!”

    “……”大黃:“汪汪!”

    虞柏舟:“……”

    泡腳小分隊:“……”素爺這是被嚇傻了?還是被嚇傻了?

    素素將虞柏舟往身後一擋,“柏舟別怕,我保護你!”然後扭過頭對著狼群又是兩聲“汪汪”。

    素素的想法很簡單,狼犬本是一家,她和大黃跟這些狼攀個親戚,指不定這些狼就不吃他們了呢?

    結果素素和大黃幾聲“汪汪”後,一群狼齜著牙,張開血盆大口朝著他們撲了過來。

    一隻成狼跳起來大約到素素脖頸,撲過來對著素素的臉就是一爪子,素素別過臉躲開,嚇得手一抖,叫了聲“娘”,手上兩把刀“登”一聲掉了。

    揍人素素行,可是砍狼素素不行啊。

    素素害怕這種有野性的大傢夥,一隻只眼睛亮得跟鬼火似得,長得跟長毛怪物似一般,嚇得她雙腿發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虞柏舟一腳將朝素素撲過去的狼給踹開,在空中刺了一刀,狼血飆開一尺距離,滾燙的血噴灑在了素素臉上。

    狼群不斷湧上來,虞柏舟跟泡腳小分隊根本應付不過來,偏偏平日裡彪悍的素素也不出手,抱著大黃狗坐在地上嚇得瑟瑟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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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7:43


    虞柏舟殺掉一隻又撲上來一隻,那群狼大概意識到虞柏舟的厲害,十幾隻狼開始一起撲虞柏舟。

    野狼的兇橫讓虞柏舟招架不住,十幾隻野狼一齊朝他撲過來。

    即使素素這會再害怕,也不能放任柏舟生死不顧。她放開大黃,哆哆嗦嗦撿起刀,拿出當年為了柏舟劍砍野熊的氣勢,“啊”的一聲,對著一群狼沖了過去。

    素素虛著眼睛看見一坨灰就砍,然後沖過去一腳將壓在柏舟身上的灰狼給踹開,野狼越殺越多,即便他們是鐵人也快撐不住了

    就連素素也覺得手腳開始發軟,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莊牛用拳頭打死一匹灰狼,“咱們跑吧,俺頂不住了!”

    “你跑得過這些四條腿的畜生嗎?”李大狗啐了一口唾沫,“那個該死的雲太尉,擺明兒是想要我們送命!”

    “看來我今個兒是要命喪狼嘴了。”蘇週一刀揮過去,砍死兩隻大灰狼。

    “柏舟,我們不能死!”素素凝著眉頭,“我們還沒成親呢。”素素大喘一口氣,兩腳將一匹狼給踹開老遠。

    就在這個時候,遠處又傳來一陣狼嚎。

    從他們左前方湧來一群壯碩的白狼,沖著灰狼嚎叫。

    “完了完了,又來了一群!”莊牛嚇得手都軟了,他是真的沒什麼力氣了。

    這些畜牲比人還難對付。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灰狼因為白狼的逼近,主動退開一段距離。灰狼跟白狼一陣對持後,灰狼轉身跑了。

    “柏舟,這群白狼看起來很霸道啊。”素素感歎道。

    “是啊,吃我們的時候更霸道啊。”莊牛都快哭了,他還想回家見媳婦兒兒子呢,看來是沒機會了。

    “……”素素本來已經沒那麼害怕了,聽莊牛這麼一說,嚇得癟癟嘴都快哭出來了。

    那群白狼跟灰狼不太一樣,它們杵在原地一動不動望著他們。為首的白狼對著素素“嗷”地叫了一聲,然後朝著素素緩緩走過來。

    素素拿刀指著白狼:“你……你別過來啊,小心我吃了你啊……”素素拿刀的手在抖。

    白狼似乎聽懂了素素說話,對著素素又“嗷”了一聲,似乎……在對她撒嬌?

    蘇周“咦”了一聲,“老大,這只狼王好像在對你撒嬌。”

    虞柏舟也感覺到這群白狼沒有敵意,他的目光落在白狼的腿上,“素素,你看。”他指著白狼的腿,只見白狼的腿上系了一隻手帕。

    那是……

    素素眼睛放光,那是……她當初在東坡大營,給那只小白狼包紮用的手帕?

    那麼這只小白狼是……吱吱的兒子?

    素素高興地沖過去,蹲下身一把抱住白狼狼王,然後將白狼的腦袋揉進自己懷裡,下巴在它柔軟的皮毛上蹭了蹭。

    緊接著,黑暗中走出一個鐵爪黑衣人。

    黑衣人披散著頭髮,他的雙眸在黑夜中就如狼一般,炯炯有神。

    “吱吱!”

    素素鬆開小白狼,一時激動沒收住自己的情緒,沖過去熱情地抱住了吱吱,然後伸出拳頭在他胸口猛捶了兩下。

    對於這個吱吱嘛,泡腳小分隊完全不知道是誰。

    他們只知道素爺沖上去抱了一個男人,老大臉色很難看呢……

    素素力氣較大,這兩錘頭下去把吱吱捶得猛咳了幾聲。

    吱吱揉了揉胸口,用大宛語對素素道:“素素,你下手太重。”

    素素鬆開他,也用同樣流利的大宛語跟他說:“那我輕著點兒,吱吱,這麼就沒見,你英俊了!”她記得第一次見吱吱時,他就跟個黑煤球似得,渾身黑漆漆,髒兮兮,像個野人。

    以至於素素以為他是壞人,現在的吱吱不僅穿著乾淨的衣裳,潦草的頭髮也被打理的很乾淨,玄色衣衫著身,倒是給他添了幾分神秘氣質。

    素素還想再說什麼,就被虞柏舟給一把拽到了身後。

    虞柏舟瞪著吱吱,一臉怒氣。

    一年前在東坡大營柏舟見到吱吱時,那時候他還矮吱吱一個頭。一年不見,虞柏舟已經跟吱吱一樣高了,甚至有比他長得高的趨勢。

    虞柏舟的容貌發生了一些變化,讓吱吱覺得有些陌生。吱吱一臉疑惑看著素素,“這是?”

    素素抱著虞柏舟的胳膊,像吊在柏舟胳膊上的小動物,她沖著吱吱眨了眨眼睛,笑的時候臉上有兩個酒窩,“這是柏舟啊,吱吱你不記得了?是他幫你洗脫罪名的!”

    吱吱“哦”了一聲,蹙著的眉頭豁然鬆開,“虞兄弟。”

    虞柏舟抱著胳膊瞪著吱吱,一副愛搭不理的模樣。素素扯了扯他的衣袖,“柏舟,吱吱跟你說話呢。”

    “聽不懂。”虞柏舟抱著胳膊撇過頭,假裝聽不懂大宛話。

    “柏舟,我以前不是教過你嗎?怎麼你都忘啦?”素素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

    “不記得了。”虞柏舟臉色很不好,緊緊攥著拳頭,額頭青筋凸起,他真有衝動給這個吱吱一拳。

    泡腳小分隊看著老大的拳頭攥緊,鬆開,然後又攥緊,又鬆開……

    三人看得心都是揪著的,老大到底打不打了!

    素素抬起頭問吱吱,“吱吱,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也是來剿匪的嗎?”

    “剿什麼匪,他就是匪吧。”虞柏舟陰沈著臉,掃了一眼吱吱。

    吱吱能聽懂大齊國的語言,但他只會聽,大齊話他說不利索。他對素素解釋說:“我早你們幾日到這裡,是為了救人。”

    “吱吱你是專程來救我們的嗎?”素素捧著臉一臉期待看著吱吱。

    素素記得,吱吱是個將軍,但他到底是什麼將軍,素素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當初還沒問呢,吱吱就帶著一群小白狼離開了。

    “狼寨的匪首誤傷大宛二皇子,現在大宛已經率兵來了淮?,若這件事解決不好,很有可能會引起兩國戰爭。”吱吱說:“我來狼寨是為了捉狼匪去大宛認罪,沒想到在這裡遇見你們。”

    素素看著吱吱捧著臉一臉崇拜,“吱吱你是大宛國的將軍嗎!”

    “從前是。”吱吱說。

    素素兩眼放光,激動之下鬆開虞柏舟,跑過去拽住吱吱的胳膊,“吱吱你們大宛國是不是有很多好吃的?聽說你們大宛國有一種叫葡萄的東西,很好吃!還有那什麼烤羊肉,吱吱,是不是啊?”

    “是。”

    素素舔嘴,她這輩子最想去的地方就是大宛。那裡有大塊酒,有大塊肉,還有中原沒有的瓜果。

    素素仰著頭望著吱吱,抱著他的胳膊一甩一甩的,就像個小孩子。虞柏舟鬆開的拳頭再一次捏緊,泡腳小分隊看他捏拳頭憋著一口氣,默數老大到底能忍多久。

    這會他們見虞柏舟的拳頭攥了半晌也沒鬆開,猜想老大醋火山要爆發了。三人趕緊躡手躡腳“登登登”站開老遠。一直蹲在素素腳邊的大黃和白狼狼王似乎也感覺到氣氛不對,很有默契的走開一段距離。

    虞柏舟隱忍許久終於爆發了,拉過素素一拳揮在了吱吱臉上。

    原本一臉冷酷的吱吱這會捂著被打的臉,癟著嘴,一臉委屈看著柏舟,隨後又看了眼素素。

    素素被虞柏舟的舉動嚇了一跳,柏舟瘋了?

    素素怔住,好半晌才結結巴巴問:“柏舟……你被狗咬啦?”只有被狗咬過的人才會如此癲狂,如若不是,柏舟幹嘛要突然打吱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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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8:23


    虞柏舟收住拳頭,攥著拳頭轉過身,捂著自己的臉,“素素,我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好像是……中毒了。”他實在編不出來,只好說自己是中毒了。

    “……”莊牛扶額,“老大真能編。”

    “說謊臉不紅。”李大狗也抬手扶額。

    “不要臉就是老大這種。”蘇周也抬手扶額,他都覺得老大現在的樣子很丟人,智商呢?

    都不想承認那是他們的老大了!

    素素嚇得一愣,拽著他的胳膊開始打量,“你哪裡中毒了?嚴重嗎?”她一臉緊張。

    “大概只有手吧。”虞柏舟一本正經,咳了一身,“現在好像沒事了。”

    “是嗎?”素素嘟著嘴狐疑的打量他,她突然好想明白了什麼。

    柏舟是在騙她?

    素素有點生氣,一把甩掉虞柏舟的手,“哼”了一聲,扭過身不再理他,開始跟吱吱說話。

    虞柏舟知道自己幹了一件蠢事,有點後悔可又覺得這麼做沒什麼不對。李大狗走過來拉著虞柏舟的胳膊,“老大別生氣,素爺過一會就不鬧脾氣了。”

    吱吱用大宛語對素素說:“趁著天還沒亮,我們先上山捉狼匪。等天亮我們就不好上去了。”

    素素點點頭,摩拳擦掌。她看了一眼白狼,頓覺有了安全感。“吱吱,小白狼腿上的手巾,怎麼還在啊?當初他的腿只有我兩根手指粗細,現在他一條腿比我一條胳膊還結實,真可怕。”

    “小狼喜歡。”吱吱說:“它可是一直念著你的恩情,想要報答你呢。”

    真是只好狼。

    素素對著白狼招手,結果大黃以為素素是在叫它,就跟著白狼一起走了過來。一狼一狗走到素素身邊,大黃跟白狼面面相覷,兩隻似乎在交流,緊接著“嗷”一聲一起沖進了素素懷裡。

    素素被一狼一狗這麼用力一撞,跌坐在地。兩隻朝她撲過來,爪子抓破了她的皮膚。素素嘴角抽了抽,這兩隻……真猛。

    他們跟吱吱的目標一致,都是上山捉狼匪首領,也都是為了不讓大齊和大宛之間有戰爭糾紛。

    上山時,素素跟吱吱並肩走在前面,虞柏舟跟著一狼一狗並排走在後面,泡腳小分隊帶著一群白狼走在最後。

    素素一路上追著吱吱問了好些好問題,譬如“吱吱你是什麼將軍?”、“吱吱你最近過得好不好?”、“吱吱你最近有沒有給白狼們找兒子?”。

    虞柏舟胸腔都快氣炸了,吱吱找不著媳婦,跟素素有什麼關係啊?他跟在他們身後,他不僅聽得懂大宛語,而且知道吱吱曾是大宛曾經的戰神破羅丹陽。

    在宗河縣時,宴姑娘說是因為故人之托才救的素素。而那位故人,則是破羅丹陽。起初虞柏舟並不知道破羅丹陽是誰,他跟軍中老將打聽之後才知道,破羅丹陽就是大宛曾經的不敗戰神。

    後來破羅丹陽神秘失蹤,再也沒有出現過。

    一路上他們零零星星碰到幾隻灰狼,結果都被白狼給嚇走了。狼寨正門有人把守,他們就找了一處較低矮的院牆翻了進去。

    素素從牆上跳下來時,吱吱還特意搭了把手,素素差一點就跌進了吱吱懷裡。素素穩住身後習慣性地回身,想去扶從高處跳下來的虞柏舟,可轉念一想她還在跟他生氣呢,索性就先不理他。

    誰讓他亂打人還騙她來著……

    虞柏舟見素素伸手要扶他,一隻手都伸過來了,結果讓他很失望,素素沒有扶他,而是順手拽住了李大狗的胳膊。

    素素將李大狗身子扶穩,親切問她:“大狗你沒事吧?”

    李大狗看著素素,又看了眼杵在自己前面的老大,被素爺這一扶他表示受寵若驚啊。

    “爺,我沒事,好得很。”李大狗回答他她。

    “沒事就好。”說完素素轉過身,拽著吱吱的胳膊走在前頭探路。

    虞柏舟一顆心都要碎成了渣渣,素素怎麼一見到破羅丹陽就不理他了?而且素素扶李大狗都不扶他,他想戳自己一刀的心都有了。

    “老大……您別想太多,素爺不是故意要扶我的。”李大狗解釋說。

    莊牛一巴掌拍在李大狗腦袋上,“死狗,你是不是想說,在素爺眼裡老大的地位還不如你啊?”

    虞柏舟的心又碎了一半。

    偏偏蘇周還來補刀,“素爺現在最在意的應該是那個鐵爪男人吧?”蘇周摸著下巴思量道。

    虞柏舟現在整顆心都被捏碎了。

    就連面對顧今朝他都沒有過這麼挫敗的感覺,素素不會多看顧今朝一眼。可是素素為什麼偏偏對破羅丹陽這麼親密?

    其實素素也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吱吱人很好,為了救幾隻動物差點丟了性命……這讓素素很佩服。

    她是打心眼兒裡佩服吱吱,加上吱吱曾經是大宛國的將軍,而且在大宛軍營中軍銜不低,是以素素又對他很崇拜。

    其實素素對吱吱有好感最大的原因是因為吱吱是大宛人。大宛美食遍地,她還指望著吱吱以後請她吃大宛國的美食呢……

    他們來的正是時候,恰逢狼寨慶功宴,正好趕上匪窩防守最弱的時候。

    他們從匪宅前院沿著牆邊從暗處摸索著往後院走。起初還能遇見三三兩兩匪徒巡邏,可他們越往內院走,巡邏的匪徒就越少。

    狼寨後院的堂屋外有剛吃過的宴席還沒來得及收拾,酒罈子散落的四處皆是,烈酒味濃,素素抬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誰!”堂屋側門裡有個抱著酒罐的匪徒從門檻裡面爬了出來,睜眼看著他們幾人。

    蘇周手上已經備好了繡花針大小的暗器,正準備打過去,對方抱著酒罐子又暈了過去。

    素素捂著鼻子嘟囔,“臭死了。”

    莊牛幾步跨進堂屋,一把將醉酒的小嘍囉給拎了出來,一把扔在地上。醉醺醺的小嘍囉抱著酒罐看著莊牛,一陣兒傻笑。

    素素用腳踩住小嘍囉的胸口,莊牛蹲下身捏住小嘍囉的臉,從醉醺醺的小嘍囉口中逼出了匪首的下落。

    等小嘍囉交代完匪首的下落,素素一掌將他給拍暈,讓泡腳小分隊上來將他捆了個結實,扔進了一口枯井中。

    素素搓了搓手首當其衝,等找到匪首的房間,他們分三路進入。素素推開窗戶跳了進去,就地幾滾,滾到匪首床下。

    虞柏舟同吱吱便從另一扇窗戶跳進去,泡腳小分隊則杵在門外把手。

    素素從自己的小布兜兜裡掏出一把麻繩,摸著床沿爬起來,沒想到榻上的匪首抱著酒罐翻了個身,一把抱住了素素的腦袋。

    素素嚇得心肝一顫,輪起拳頭將人給踹開。眾人提了口氣,素素擔心匪首大叫召來其它匪徒,索性攥緊自己的拳頭塞進了匪首嘴巴裡。

    匪首以為是白饅頭,張嘴就那麼一咬……疼得素素咬著唇直跺腳。

    素素對著吱吱柏舟招手,用口型喊他們。

    ——快過來!

    柏舟微怔,反應過來素素的嘴型忙走過去從素素手中取過麻繩,將匪首給綁了個結實。

    素素的拳頭還在匪首嘴巴裡,素素眼淚嘩嘩,看著柏舟。

    ——我的手怎麼辦?

    柏舟看懂了她的嘴型,躊躇片刻,乾脆坐下脫了靴子,褪掉自己一雙襪子,捏成一個團兒,塞進匪首的嘴裡。然後他摸了摸素素紅腫的手,放在自己嘴邊吹了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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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09:04


    ——沒事了,沒事了。

    經過素素一番折騰匪首的酒意本就醒了兩分,嘴裡被塞進虞柏舟的襪子,他的酒意已經醒了八分。

    匪首瞪大眼睛看著屋內三人,想張口,嘴巴已經被堵死;想還手,可腿腳已經被麻繩綁了個結結實實,連踢腿的機會都沒有。

    “老大,有人過來了。”莊牛推開門沖著他們小聲道。

    “柏舟,現在怎麼辦?”素素看著虞柏舟。

    虞柏舟放下素素的手,看了一眼匪首,“扛走。”

    “哦!”

    不等兩個大男人反應,素素接收到柏舟命令,一把將體型彪悍的匪首給扛在了肩膀上,然後還抖了抖,穩住身形,“好了,柏舟我們快走!”

    “……”柏舟吞了口唾沫,嗯了一聲,跟著素素往外沖。

    從剛才虞柏舟脫襪子開始,吱吱就有些沒反應過來。然後看見素素輕輕鬆松將體格彪悍的匪首扛在肩上,不由怔住。

    雖然他知道素素這姑娘身手好,可她扛著這麼一個男人在肩上能跑多遠?

    最後證明吱吱真是想多了,素素這姑娘能扛著體格彪悍的匪首跑很遠。她扛著匪首翻越狼寨圍牆,扛著匪首撒開雙腿往山下跑,一直跑到半山腰他們拴馬的位置也只是喘了口大氣,額上冒了些細密的汗珠子。

    李大狗和蘇周去將馬牽過來,莊牛則從素素手裡接過匪首。匪首的臉朝著莊牛湊過來,對方嘴裡的襪子讓莊牛好一陣嫌棄,“這味兒,爺,這襪子不會是你的吧?你一個女孩子家家,怎麼襪子上一股男人味兒?”

    柏舟見莊牛一臉嫌棄,陰沈著臉飄過來,問莊牛,“味道如何?”

    見柏舟這幅神情,莊牛登時明白過來,訕笑道:“香,味道妙極了!”隨後他臉上笑容僵冷,一陣乾笑,老大真是越來越傲嬌了!

    這是被誰給慣的?

    素素將自己的馬讓給吱吱,自己則跟柏舟同乘一匹。莊牛則將匪首放在馬背上,幾人一路馳騁下山。

    大黃跟白狼狼王則帶著一群白狼追在他們身後,圓月之下,十幾匹白狼和一條大黃狗追著幾匹俊馬在夜色之中狂奔,帶起滾滾塵煙。

    他們到山下時已卯時,守在山下的三百“精兵”見山下奔下是幾匹白狼,紛紛亮出斧頭蓄勢待發。

    結果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虞柏舟一行人不慌不忙勒住馬,那十幾匹白狼就跟大黃似得,乖巧聽話的蹲在馬蹄旁。

    虞柏舟下令回營,三百名精兵便跟著幾位將軍朝營地跑。

    半個時辰後,他們趕回營地。

    一行人在營門口勒住馬,下馬後將馬牽給馬廄的士兵。莊牛拎住匪首的後頸,將他給重重扔了下去。守衛見營門口蹲了十幾匹體格彪悍的白狼,當下拔出利刃對著他那群白傢夥。

    “他們不會傷人。”虞柏說。

    守衛狐疑地看了眼虞柏舟,“虞將軍,這些畜牲可沒有人性!”

    虞柏舟知道放這群白狼進軍營有些不大可能,他扭過頭看吱吱。吱吱意會,蹲下身揉了揉白狼狼王的腦袋,貼著白狼的耳朵低語了幾句。少頃,以白狼狼王為首趴下,緊接著其餘的白狼也齊刷刷趴在地上。

    大黃“汪汪”一聲,也跟著一群狼趴在了地上。

    李大狗“嘿”了一聲,踹了一腳大黃,“死狗,你趴下做什麼?你是狗不是狼,你可以進軍營。”

    大黃仰起腦袋一臉委屈看著李大狗,隨後將下巴擱在自己兩雙前爪上,一雙眼睛淚汪汪,表示很委屈。

    “嘿,這死狗,還委屈上了。”李大狗恨不得再踹一腳。

    莊牛攔住他,“大狗,你說你跟阿黃置什麼氣?本是同類,相煎何太急啊!”

    李大狗抬起腿一腳踹在莊牛屁股上,“死牛,閉上你的臭嘴!”

    安頓好這些小東西,吱吱跟著他們一起進入大營,前往雲太尉營帳。

    他們幾人掀開帳子,拎著匪首走進去,雲太尉正坐在幾案前吃粥。雲太尉見他們氣勢洶洶進來,一口粥差點沒噴出來。

    雲太尉驚訝于他們還能回來,而且捉了狼寨匪首。他站起身抬起袖子擦了一把自己的嘴,招手喚人來將匪首收押,隨後他的目光落在吱吱身上,“虞將軍,他是何人?”

    “友人,他助我們捉住了匪首。”虞柏舟簡短回答。

    素素從虞柏舟身後沖出來,一臉怨念,“太尉,您說給我們三百精兵,怎麼給的都是老弱殘兵?不知道的,以為您讓我們去送死呢!”素素抱著胳膊看著雲太尉。

    雲太尉也沒想到他們會活著回來,神色尷尬,“蘇小將軍,你這是什麼話,你是在懷疑我故意讓你們去送死不成?”

    “說不準。”素素抱著胳膊,斜睨了他一眼。

    果然沒鬍子的老頭都是壞人,他們一行五人,加上那三百老弱殘兵便是三百零五人。若不是吱吱及時出現,估計他們都被狼給咬死了,連全屍都不剩下。

    素素還想再說什麼,就被虞柏舟給攔住。雲太尉手上執掌虎符,又有皇上聖旨。他說一是一,說二便是二,便是他指鹿為馬,虞柏舟這些做屬下的也無權過問。

    虞柏舟等人交完匪首後從雲太尉營帳出來,回去洗了個熱水澡,回到自己營帳飽飽睡了一覺。

    素素這一睡,便是第二天早上。

    她揉著眼睛起身洗了把臉,走到帳外伸了個懶腰,發現軍中一片忙碌,有出征的架勢。

    恰好柏舟從夥頭營給素素取了食物回來,素素一路小跑到柏舟跟前,拿過一隻饅頭放嘴裡咬了一口,抬頭問他,“這是怎麼了?要去打仗嗎?”

    “是雲太尉跟三王爺帶著匪首去見大宛使者。”虞柏舟說:“匪首誤傷大宛皇子,大齊得將責任推出去,否則影響兩國邦交,後果不堪設想。”

    “那,三王爺不是被軟禁了嗎?太尉不軟他啦?”素素捧著白饅頭又咬了一口,腮幫子一股一股地,就像一隻白兔子。

    “他是王爺,軍營中只有他跟二王爺最有資格去跟大宛使者交涉。他若不去,那個雲太尉能撐什麼場面?”素素滿嘴的饅頭碎末,虞柏舟伸出手指替她擦掉,“慢點吃,說話的時候不要吃東西,吃東西的時候不要說話,小心噎著。”

    他的話剛說完,素素就被嗆著,弓著身猛咳了幾聲,鼻涕眼淚齊流。

    柏舟緊張地拍了拍她的脊背,“讓你慢點,又沒人跟你搶。”虞柏舟將五個饅頭一併塞給她,“喏,全是你的。”

    素素揉了揉被嗆得發疼的胸口,揉了揉鼻尖,問他:“對啦柏舟,吱吱呢?他起來了嗎?”

    “他?你問他做什麼。”一提及這個人的名字,他心裡就有點堵得慌。“他跟大牛他們在一起吃飯。”

    “那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吃!”素素端著饅頭一蹦一跳,“飯要搶著吃才香呢!”

    虞柏舟看著素素一蹦一跳的背影,黑著臉跟在她身後。到了泡腳小分隊的營帳,素素掀開帳篷探進去一隻圓圓的小腦袋,呲著一口小白牙和裡面正在吃飯的四人打招呼。

    泡腳小分隊一見素爺來了,忙端著自己的碗攥著自己的饅頭側過身去。吱吱初來乍到不知是個什麼情況,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素素已經坐在他對面,“呀”了一聲道:“吱吱你不吃饅頭啊?不吃別浪費啊,我幫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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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2-5 11:09:45


    還不等吱吱開口說“不”,素素已經將饅頭塞進了自己嘴裡。素素咬著饅頭嬉皮地看著吱吱,問他,“吱吱你接下來怎麼打算得啊?是回大宛還是留在大齊?不然你跟我一起回梓鄲好了,我帶你去梓鄲的酒樓聽說書,帶你去吃梓鄲的大娘燒餅。

    還有還有,我們家肥肥可漂亮啦,你長這麼大還沒娶過媳婦兒吧?”

    虞柏舟跟著素素坐下,他撐著下巴陰沈沈盯著吱吱的臉。

    大概是被素素問得不好意思,吱吱咳了一聲,“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虞柏舟一聽吱吱有了心上人,眸子又利了幾分。這個吱吱,老是深情款款望著他們家素素,該不會是對他們家素素情有獨鍾吧?

    他一手撐著下巴,一手緊緊抓住桌子角,要是這個吱吱敢跟素素表白,他就掀了桌子打死他。

    打不過也得打,手腳打不過,用咬的也成。

    泡腳小分隊感覺到氣氛不對,抱著碗做到榻上,齊刷刷埋下頭啃饅頭。

    蘇周用碗擋住臉,小聲問:“老大呲牙咧嘴幹嘛呢?”

    莊牛用饅頭擋住臉:“老大背後好像冒煙啦?”

    李大狗用筷子擋住臉,低聲說:“老大這是想咬死吱吱啊。”

    吱吱並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虞柏舟,從在半山上見到柏舟開始,他就對自己虎視眈眈,那模樣恨不得咬死自己。

    素素只顧著打吱吱碗裡饅頭的主意,完全沒有感覺到氣氛不對。她問吱吱:“你喜歡哪個姑娘啊?哪個姑娘能被我們吱吱喜歡啊?真是福氣呢。”

    ——什麼叫我!們!吱!吱!

    ——素素姑娘,請您注意措辭!

    虞柏舟抓著桌子的手,準備掀了。

    吱吱說:“我看著她長大,從她喜歡我開始,我便喜歡她了。”

    素素捧著臉“嗷嗷”一聲,“吱吱你們的愛情故事好唯美!”

    哪裡唯美了?哪裡唯美了?

    虞柏舟臉色一沈,他怎麼就覺得素素都快成吱吱的腦殘粉了?吱吱這才不過說了一句話,她從哪裡聽出來是“唯美的愛情故事”?

    “可怕。”虞柏舟手撐著下巴,嘴裡不鹹不淡飄出兩個字。

    可怕,真是可怕。看著人家姑娘長大,然後就喜歡上了?這個吱吱,老牛吃嫩草還。不要臉,委實不要臉。

    素素扭過頭一臉疑惑看著柏舟,“柏舟你在說什麼啊?什麼可怕啊?”

    “沒,沒什麼。”知道吱吱不是喜歡素素,他一顆心總算放下,便也懶得去說吱吱壞話了。

    下午吃過夕食後,素素跟吱吱蹲在營外給大白狼們餵食,雲太尉顧今朝等人騎著馬從營外回來了。

    素素跟吱吱邀著一群白狼給他們讓路,顧今朝在素素跟前勒住馬,欲言又止,留給素素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入了營。

    素素手裡還拿著喂狼的食物,她望著顧今朝進去的方向,摸著下巴疑惑,三王爺剛才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素素不是顧今朝肚子裡的蛔蟲,索性不再花費腦子去想這件事,將白狼們喂了個飽。

    等她回了營帳發現,柏舟的榻上放了好些新衣裳。泡腳小分隊一臉憂鬱在一旁排排坐,就跟一群等著夫子發糖的孩子一般。

    素素看著那些新衣裳納悶,“這些衣服誰送來的啊?”

    “雲太尉。”虞柏舟回答。

    素素“呀”了一聲,“太陽從他腦袋裡升出來啦?他幹嘛給你送新衣服?”

    李大狗一臉悲傷告訴素素,“爺,老大要去和親。”

    “和親?”素素不解。

    莊牛補充說:“聽說是大宛公主主動指定老大,讓老大娶她。也就是……讓老大去和親。”

    聞言,吱吱脊背一直。

    “娶他個大黃狗!”素素一把拽過虞柏舟的胳膊,“我們柏舟不嫁!”

    “這由不得老大啊,這關係到兩國邦交。”蘇周說。

    虞柏舟不驚不慌,扭過頭看著素素,聲音親和,“素素,不如,你來娶。”

    “不成,我這輩子只娶柏舟你一個!”話剛說完,素素便覺得不對頭,好像反了呀?素素看了眼榻上那些嶄新的男裝,眼珠子骨碌一轉,打了個響指,“行,我娶!”

    不就是一個大宛公主麼?她娶了!

    素素大概懂了柏舟的意思,當下平靜下來,拿過雲太尉送來的新衣裳放在自己身上比劃,“呀,這衣服是不是有點太長了?”

    虞柏舟捏著下巴打量著素素,這套男裝對於素素來說,是有些長了。“蘇周,裁剪一下有沒有問題?”

    蘇周收到命令,走過來摸了一下衣服的料子,“嗯”了一聲,“沒問題,老大,給我一刻鐘。”說著,他從素素手裡接過衣服,從懷裡摸出剪刀針線,手腳俐落的開始修剪衣服。

    吱吱有些不明白他們要做什麼。“素素,你們這是?”

    “當然是去娶大宛公主啦。”素素坐在桌子上,自顧自的倒了杯茶,說道:“敢跟素爺搶男人,不想混了!”

    “大宛軍營戒備森嚴,你想做什麼?”吱吱問她。

    “剁了那個公主!把她綁起來吊在城門上!”素素大言不慚。

    吱吱的身子明顯顫了一下,壓住情緒低聲道:“不準。”

    “什麼不準?”素素聽糊塗了。

    “不準傷害她。”吱吱攥緊拳頭,神色嚴肅。

    素素被吱吱瞪得背脊發涼,素素愣了好半晌才說:“吱吱,我說著玩的……我不會打女孩子的。”

    吱吱松了口氣,素素又補充說:“我只會剃光她的頭髮。”

    “……”吱吱臉色一沈,“剃光頭髮也不許,你不能碰她一根汗毛。”

    “汗毛……那萬一我不小心碰了她咋辦?哎呀,都說大宛女子的腿毛跟男人一樣長,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素素說。

    “胡說八道。”吱吱忍無可忍,“大宛的姑娘不比你們中原女子差。”

    “吱吱你急什麼呀?我說姑娘又沒說你。”素素抱著胳膊看著他。

    虞柏舟在一旁見素素氣得吱吱說不出話,心裡甭提多高興。他就喜歡看素素拿話嗆其它男人,這樣才能凸顯出素素對他和對其它男人的態度差距。

    他見吱吱被素素噎的面紅耳赤,心裡一陣得瑟。瞧瞧,這才是他們家素素嘛。

    虞柏舟算是看明白了,吱吱所說的那位心上人,定是大宛公主。至於大宛公主為什麼要突然嫁給他,柏舟覺得其中必有其它原因。

    吱吱跟虞柏舟想的一樣,彎月突然說要嫁給素未謀面的虞柏舟,這其中必有其它原因。彎月曾對他說過,哪怕有一天他死了,她也要嫁一個鐵骨錚錚大宛男兒。

    “我說,破羅丹陽,你這麼維護那位公主,你到底跟她什麼關係?”虞柏舟看著他。

    吱吱掃了一眼營帳內的人,說道:“我所說的心上人,便是公主彎月。她曾說過,哪怕是我死了也非大宛男人不嫁。她突然找上你,可能……是有另外的什麼原因。虞兄弟,素素姑娘,若她有什麼要求,請你們務必幫她。”

    素素張了張嘴,“吱吱,你的心上人原來是公主啊!那由你來扮柏舟好了,你去娶她,也省得我女扮柏舟。”素素從榻上拿起一套衣服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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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0:26


    吱吱並沒有伸手去接,伸出自己兩隻鐵爪,一臉難色,“我如今這幅模樣,怎好再去見她?營中認識我士兵不在少數,而且……還有那個人在,若我貿貿然前去,必定不能活著回來。”

    “吱吱,說起來,你這雙手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素素問。

    “是大宛現任主將烏央。三年前,我領兵出征被烏央陷害。跟著我的幾百個弟兄陷入流沙之中,屍骨無存。我被烏央囚在狼山,他砍了我兩隻手,且用鐵鍊將我鎖住。之後我利用石壁撞開鐵鍊逃脫,這才一路逃至中原。

    這次狼寨匪首誤傷大宛皇子,也是烏央下的手。那狼寨裡的狼,皆是烏央所養,那些狼抵得上千軍。所以這些年我在中原找了能與之匹敵的白狼,將它們培養成了現在這般。”

    素素聽得目瞪口呆,吱吱真的好厲害……不過吱吱命真苦。還好,還好上次那個秦紅,沒有砍了她的手,不然她跟吱吱一樣用鐵爪,真的會好難看。

    泡腳小分隊一臉茫然盯著吱吱,由於吱吱說的是大宛語,他們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說什麼,聽吱吱說話就跟聽天書似得。

    蘇周拿繡花針在頭皮上摩了一下,他盯著語速極快的吱吱發愣,一不小心就把頭皮給戳破了,疼得他嘶了一聲。

    虞柏舟捏著下巴想了想,“這個烏央聽起來野心很大啊,聽說大宛那位皇子傷得不輕,估計下輩子是不能走路了。大宛皇帝膝下只有一兒一女,兒子不行了,百年之後必然是女兒即位。大宛歷史上是有女帝執政先例的。”

    素素想了一下,也說:“難道……那個公主是想娶柏舟你過去當皇帝的?那位公主聽說你聰明,就想霸佔你?”

    “聽說我聰明想霸佔有可能。”虞柏舟一本正經說。

    泡腳小分隊聽不懂大宛語,大齊語他們還是聽得懂的。他們老大又開始自戀了,誇自己聰明時,臉能不能紅一下啊?

    吱吱同意虞柏舟的觀點,“彎月應該是遇上了麻煩,求助無門這才想到了虞兄弟。畢竟虞兄弟賢名遠揚,文武兼備。”

    被吱吱這麼誇,虞柏舟也不謙虛,“那行,我跟素素就去一趟。不過這也不能排除她真想嫁我的可能,所以還是由素素扮成我,而我則扮成士兵。”

    “柏舟,你怎麼能扮成士兵呢?”素素蹙著眉一臉不高興。

    為了體現老大的身價,莊牛也跟著道:“對啊老大,你怎麼能扮成士兵呢?這不是降低你身價麼?”

    李大狗也跟著說:“對,老大您這麼有氣質扮成士兵也不像啊。”

    蘇周一邊縫衣服一邊瞪著拍馬屁的兩人,正想說話,卻聽聽素素聲音脆亮,“你不能扮成士兵!萬一扮成士兵那個公主還看上你了怎麼辦?”

    虞柏舟納悶了,“難不成你要一個人去?”

    素素低頭對了對手指,喃喃道:“柏舟,你可以扮成我啊,扮成女孩子。你扮女孩子真的好美啊!你扮成女孩子我就放心了,那個公主總至於對女孩子下手吧?”

    虞柏舟吞了口唾沫,呆愣愣望著素素。“素素,你說真的?”

    “當然是真的!你要是不扮女孩子,我就生氣啦!”素素嘴噘得老高,都能掛夜壺了。

    泡腳小分隊聽了素素的話,實在憋不住了。泡腳小分隊捶桌狂笑,其中莊牛李大狗下手最恨,錘了幾下把桌子給錘成了兩半。

    吱吱聽得懂他們說話,這會也是繃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來。

    虞柏舟一臉為難的看著素素:“這個,素素,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成不?”

    “沒得商量,你必須穿女裝!不然,我現在就跑出去告訴雲太尉我是女孩子!”

    “別……”虞柏舟真是怕了素素。他的剋星啊,傲嬌的小素素啊。

    她這脾氣,到底誰給寵的啊?他現在,可真想打素素的屁股。

    為了能讓虞柏舟男扮女裝,莊牛特意騎馬去附近村莊借了一套女子服飾以及發飾胭脂。

    素素換上一身嶄新的衣服,端的一副翩翩少年郎模樣,一張臉白白淨淨,氣質溫潤如玉。

    素素在他們跟前轉了一圈,“唰”一身掀開衣擺,一隻腿踩在長條凳上,顯出鐵骨錚錚的男子氣概,緊接著,她沖著他們撩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怎樣,爺我英不英俊?”

    泡腳小分隊眼睛都看直了,三人異口同聲回答:“俊,俊,爺最俊!”

    素素扭過頭問吱吱,“破羅大將軍,您覺得本將軍氣質如何?”

    “英俊。”

    素素扭過頭又問虞柏舟,“柏舟,你說呢?”

    “我們素素怎麼都俊。”虞柏舟打死不再軍營裡換衣服,他打算在去大宛營地的路上換女裝。

    虞柏舟歎了聲氣,他們家素素真是越來越霸道了。

    翌日一早,柏舟和素素一行人騎馬前往大宛營地。一路上素素看著送他們去大宛營地的那些老兵,一個個臉上喜氣洋洋,就跟送親似得。

    實際上也是送親,不過送的是虞柏舟大公子。

    這次過去柏舟是跟大宛公主相親,若是對方公主看著合眼緣,便由大齊皇帝下旨賜婚。

    虞柏舟按照原定計劃在半路換了女裝,素素見柏舟換好女裝從沙丘後出來,不免被他驚豔了一把。

    素素用手中馬鞭挑起虞柏舟的下巴,“小娘子,跟爺回帳可好?”

    虞柏舟沒好氣兒的拍掉素素的馬鞭,穿著女裙粗魯的翻身上馬,“別鬧。”說罷駕馬走在了素素前面。

    素素騎著馬去追他,“柏舟我沒鬧,你這樣真的好看!”

    虞柏舟心上似乎狂奔過七百條中華田園犬,他現在的情緒相當的複雜。

    一個時辰後,他們到達大宛軍營。

    彎月公主跟烏央大將軍已經在營門前等候他們多時,彎月看著騎著高頭大馬的一男一女,男的白淨俊俏,必然是虞柏舟無疑了。女的一身布衣,一瞧便是丫鬟,只是丫鬟皮膚白淨,容貌出色,非常引人矚目。

    尤其是大將軍烏央,瞧著男扮女裝的虞柏舟眼睛都直了。

    軍營裡總算來了個能碰的女人!

    素素和柏舟一跳下馬,在營帳外等候多時的彎月和烏央便帶著人迎了上來。

    彎月穿著一襲紅裙,裙子的領口、胸前、袖口、肩背等處繡著五彩精美的花卉團,綴上彩珠為飾,十分亮眼。由於彎月帶著紅紗頭巾,半裹著臉,素素看不清他的容貌。

    但是彎月那雙眼睛,即便是身為姑娘的素素也很喜歡。彎月的眼睛又黑又大,睫毛濃密翹長,就像是素素以前吃過的大宛黑葡萄、南海的黑珍珠,黑色裡泛著淡淡的明光。

    烏央掃了一眼素素,上前道:“久聞虞少將軍威名,裡邊請。”他展開胳膊邀請素素柏舟入營。

    彎月隨著眾將士側身給他們讓開一條路,素素便拉著柏舟大不咧咧進了營。

    大宛的酒宴已經備好,營帳內,彎月公主坐于上位,食案搭在兩側。虞柏舟和素素坐在彎月右手邊位置,而烏央跟大宛其它幾位重將坐在彎月左手邊位置。

    酒宴中間擺放著一個火爐,上面架著一隻烤全羊。一名士兵翻羊身,另一名士兵則往烤全羊上一把一把的撒茴香。

    油水爆出茴香的香味,饞得素素直流口水。

    彎月摘了頭巾,給素素敬酒,“虞將軍,這杯彎月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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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1:06


    素素捧著臉死死盯著烤羊肉,壓根就不知道彎月是在跟她說話。還是虞柏舟擰了她一把,她才從美食上回過神兒,端起酒杯看著彎月。

    這抬頭一看,素素結巴了。

    說好的大宛女人粗獷堪比漢子呢?說好的大宛女人跟男人一樣有鬍子呢?為什麼彎月公主長得那麼漂亮啊!

    素素端著酒杯手在抖,即便是作為一個女人,她也忍不住盯著彎月那張臉流口水。彎月的皮膚白如雪,眼睛黑如珍珠,最讓素素羨慕的是彎月翹長濃密的睫毛以及高挺的鼻樑。

    她望著彎月嘴巴微張,都要流口水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女孩子!

    虞柏舟見素素失態,伸手又擰了一把素素。素素看得真出神,“嘶”了一聲暴躁低吼,“你幹嘛掐我啊!”

    “那你幹嘛盯著公主看……”虞柏舟聲音很低。

    素素聲音高了幾分,“公主長得好吃嘛!”她的聲音在營帳裡爆開,營帳內頓時寂靜的鴉雀無聲,眾人怔怔望著她。

    當然,營帳裡除了彎月和烏央沒有人聽得懂素素的中原話。其它人只是驚訝于“虞柏舟”吼起來,聲音怎麼跟個女人似得?

    素素很快反應過來,端著酒杯一臉正經對彎月道:“柏舟也敬公主一杯。”

    大宛女子性子直爽,從不會拐彎抹角。彎月挑了挑眉,望著素素,“虞公子方才說我看起來很好吃,何解啊?”

    素素打了個哈哈,尷尬的抓了抓後腦勺,“這是我們大齊誇女孩的話。”

    “原來,你們大齊喜歡這樣誇姑娘。”烏央說話的時候目光一鎖定在往素素碗裡挑菜的虞柏舟身上。

    虞柏舟被烏央看得實在不耐煩,抬起眸子狠狠瞪了對方一眼。這一瞪,烏央的佔有欲被激發而出,他現在就恨不得扛著女版虞柏舟往營帳走。

    烏央喝了幾杯酒,說道:“虞少將軍來此必然是來看看我們公主殿下的。我們公主殿下如花貌美,就是不知虞少將軍對我們公主感覺如何?”

    “漂亮!可口!”素素將對彎月的評價脫口而出。

    吱吱那麼英俊的男人喜歡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樣,長得可真好看,就跟沙漠裡一顆清涼可口的水果,清透的氣質渾然天成。

    彎月不經意間蹙眉,從上位走下來,拔下腰間一把鋒利的彎刀,走到烤全羊跟前。彎刀在她手中打了個旋兒,被她輕輕一擲飛了出去。鋒利的刀刃挨在全羊上,灑滿孜然的羊肉便被割了下來,在彎月精湛的切割刀工下,幾片羊肉齊齊整整落入素素盤中。

    羊肉酥脆的肉皮上還冒著油花,勾人味蕾的孜然在油花裡爆開,頓時間香味撲鼻,素素覺得自己的鼻子要炸開了,迫不及待撿起一片放進嘴裡。

    酥脆爽口,肥而不膩的羊肉夾雜著孜然將素素的味蕾一層一層撞開,讓她欲罷不能。

    幾片羊肉怎麼夠?不夠,不夠,根本不可能夠!

    素素抹了一把嘴,笑嘻嘻望著彎月,“能不能再給我一隻羊腿?”

    彎月揮動手中的刀,只見她精緻的彎刀在四條羊腿上各劃了一刀,四條腿便齊整的落了下來,被一旁的士兵手快接下。

    所謂客人,素素和柏舟各得了一隻羊腿。其餘兩隻,自然是身份尊貴的彎月,以及位高權重的大將軍烏央的。

    虞柏舟看了眼自己盤中的羊腿,又看了眼抓著羊腿就猛啃,絲毫不顧及形象的素素,他咳了一聲。

    反正形象也被素素折騰乾淨了,也不差再丟一次。他將自己的羊腿也遞給了素素。

    素素扭過頭一臉感激的看著虞柏舟,滿嘴的油膩,就連鼻子上也沾著油星。虞柏舟現在真的很想伸手去擦素素的嘴,用手巾好好給她擦乾淨。

    瞧瞧,吃一隻羊腿而已,成什麼樣子了。

    虞柏舟從頭至尾都沒什麼心情吃東西,是以他的“沒心情”就成了烏央眼中的“矜持”。

    大宛為迎接貴客,每當酒足飯飽之後會進行篝火晚宴。也就是一群人圍著篝火吃瓜果跳舞、唱歌。

    素素看著營帳外擺著漫漫幾車的瓜果,口水三千丈。她激動地扯著虞柏舟的餓袖子蹦了蹦,“柏舟你看!葡萄!哈密瓜!這些都是梓鄲千金難求的水果!”

    “哦。”虞柏舟神色淡淡,垂著眼簾,滿腔無奈。

    於是烏央撇過頭看女版柏舟的時候,恰好看見男版素素扯著柏舟的袖子,跟個女孩似得單腿一跳的蹦躂。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娘們似得,臊不臊?

    這個傳聞中的虞柏舟也不過爾爾嘛。

    大宛的將士圍著篝火唱歌跳舞,他們則坐在營帳前觀賞。

    彎月見素素很喜歡吃葡萄,特意給拿了一大捧塞進她懷裡,素素看著彎月感動不已。

    她望著美麗的彎月姑娘感動不已,淚眼婆娑。這個世界上除了柏舟和她爹娘、肥肥,彎月是第一個往她懷裡塞大把美食的人。

    素素都快感動死了,往嘴裡塞了一顆葡萄,“月月你人真好,娶你的人真有福氣!”她沒說假話,彎月這麼好看的姑娘,誰娶了她,誰就福氣滾滾來。

    彎月驚訝於素素會叫她的小名,她看了一眼旁側的烏央,不緊不慢道:“虞少將軍說笑,如果你瞧得上彎月,咱們擇日成婚。”

    “咳咳……”素素被葡萄皮兒給嗆的面紅耳赤,虞柏舟無奈的抬手順了順她的脊背。

    素素瞪大眼睛看著彎月,“不是說要等吾皇下旨賜婚麼?擇日成婚,這個……這個是不是有些太倉促了?”

    彎月給她切了一塊西瓜,“虞少將軍若對彎月有意,何須再等你們大齊皇帝下令?你若娶了彎月,便是彎月的駙馬,日後也是大宛皇位的繼承者。”

    素素的胸口被葡萄嗆得火辣辣地疼,她大喘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今夜公主便同我睡一帳,如何?”素素很喜歡彎月,她很想跟彎月鑽被窩裡聊天,就跟她曾經和肥肥一樣。

    就連注視著彎月一舉一動的烏央都沒想到,素素會說出這樣的話。誰能想到虞大將軍之子虞柏舟,會對著大宛公主提出這般不正經的要求?

    彎月手上明顯頓了一下,然後在放下酒碗時,委婉一笑,“可以,反正彎月早晚都是虞少將軍的人。”彎月看著打量了一眼素素的骨架,心裡已經有了底。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烏央根本沒來得及多做反應。若虞柏舟真娶了彎月,彎月身邊便多了一大助力。

    烏央十分不快的仰頭喝了一口酒,坐在一旁悶頭喝。

    素素抱著一串葡萄從柏舟旁邊離開,蹭道彎月身側,指著彎月面前的水果說:“月月我要吃這個,這個,還有這個。我知道這個叫葡萄,這個叫西瓜,可是這個叫什麼啊?”

    “這是哈密瓜。”彎月給她切了一塊,遞至素素嘴邊,聲音溫柔,“你嘗嘗。”

    素素張嘴咬了一口,味道甜滋滋的。素素發誓,她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虞柏舟被素素“拋棄”,他憂鬱的坐在原地喝悶酒,一臉不快的看著素素跟彎月親密。

    他竟然開始吃女人的醋了;虞柏舟覺得自己是喪心病狂到了極致,他竟然開始吃女人的醋了。

    他正鬱鬱不快,一隻大粗糲的大手端著一直大酒碗出現在他眼前。虞柏舟眉頭緊蹙,扭過頭瞪著烏央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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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1:45


    還不等他做出嫌惡的表情,烏央便伸手環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臀部掐了一把。虞柏舟攥緊拳頭,還沒等他出手揍人,素素便牌桌而起一腳飛了過來。

    素素吃飽攢足了勁兒,那腳正中烏央胸口,將烏央一腳給踹飛出去。

    “……”虞柏舟抬頭望著素素,相對無言。

    他再看烏央那張鐵青的臉,真不知道是應該誇她呢,還是教育她。從進營開始,素素就特別不待見這個烏央。

    素素一想起是這個烏央用陰謀詭計害了吱吱,且砍斷吱吱雙手,她心裡便窩火的緊。這種人渣渣,早該下地獄。

    素素的舉動讓圍著篝火跳舞唱歌的大宛將士們停下來,現場氣氛尷尬至極,甚至有人將手放在了腰間佩刀上,就等著烏央一聲令下,宰了這兩人。

    彎月在軍中雖無實權,但她說的話將士們還是會聽。她打了個哈哈,“虞少將軍聽聞烏央大將軍戰無不勝,是想跟烏央大將軍切磋罷了。”隨後她轉過臉看著烏央,笑容清淺,“烏將軍,你今夜喝多了,改日再跟虞少將軍切磋吧。”

    烏央看著素素,手一撐,從地上一躍而起。他的手掌拍在地上時發出“轟”的一聲響,頗有力舉千斤鼎的恢宏氣概。

    素素看了眼身後那群準備拔刀的大宛將士,又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虞柏舟,再看了眼怒髮衝冠的烏央……

    她這才感受到自己是做了一件多麼大的蠢事,她貌似在太歲頭上動土了。

    素素乾咳一聲,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哎呀”一聲:“公主,我好像有點喝多了,頭暈,頭暈,真暈……”說完後素素直愣愣朝後倒去,後腦勺重重磕在地上。

    真是疼死她了。嗷……

    素素想不出什麼緩解尷尬的方法,就裝醉裝暈倒吧,她還就不信了,大宛人會跟一個醉酒暈倒的人置氣。

    素素這一倒地後腦勺很不幸運的撞在了石頭上,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的頭是真的開始犯暈了。

    彎月命人將她從今營帳,差丫鬟送來一盆熱水入帳,彎月親自動手給素素擦身子。

    “姑娘,這裡沒外人了,你起來吧。”彎月轉身將帕子浸入盆中,對素素說。

    素素從床榻上坐起來,揉著自己的後腦勺“哎呦”一聲:“疼死了疼死了,疼死我了。”

    “原來你也知道疼麼?方才你什麼地方不倒,非往石頭上磕,不疼才怪。”彎月轉過身看著她,“你到底是誰。”

    素素驚訝於彎月的眼力,然後伸手拽住她的胳膊,自我介紹道:“我是素素,常素素。我是吱吱的朋友,吱吱讓我告訴你,他還活著!他我們幫你。”

    彎月疑惑:“吱吱?”

    “哦,就是破羅丹陽。”素素說。

    “師傅?”彎月將信將疑看著她,“你說……師傅還活著?”

    “師傅?吱吱是你師傅?你剛才那個切羊肉的功夫是跟吱吱學的啊?”這麼厲害的功夫,改明兒她一定要跟吱吱討教。

    彎月激動地抓住素素得雙肩,一陣搖晃,“師傅在哪兒?他現在過得怎麼樣?他或者為什麼不來找我?”

    “月月,月月你別晃啦,我都快被你給晃暈了!”

    彎月停下來,黑眸裡氤氳著水霧。

    “吱吱被烏央砍了一雙手,他不好意思見你。而且他以前沒有辦法跟烏央匹敵,所以才一直躲在大齊。”素素頓了頓又說:“但是現在不一樣啦,吱吱養了一群威風凜凜的大白狼,足以威懾烏央的灰狼!”

    “灰狼?”彎月挑眉。

    “對,吱吱說,烏央其實就是狼寨的真正主人,而他讓狼寨匪首打傷你們的皇子,目的就是為了挑起兩國戰爭。不過還好,還好我們家柏舟抓住了匪首,這才沒讓烏央奸計得逞。”素素憤憤然道。

    彎月蹙眉:“我早便懷疑此事是他搞的鬼,烏央想懇請父王讓我嫁給他,我自是不肯,這才想了跟你們大齊和親的法子。大齊幾位王爺不可能入贅我國,虞柏舟虞仲虞大將軍之子,他如今將名在外,頗受百姓擁戴,故此我才挑中了他。不過我沒想到,虞柏舟本人並沒有來。”

    “柏舟是我的,怎麼可以嫁給你。你是吱吱的,怎麼可以嫁柏舟?”素素睜大眼睛望著彎月,“你能看出我是女孩,難道你就看不出那個丫鬟是男人麼?”

    彎月驚訝的“啊”了一聲:“你是說……那個丫鬟就是虞柏舟?”

    素素點頭:“不然呢?”

    彎月愣了一下,隨後笑開,“你們可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素素胸脯一挺,驕傲道:“那可不。”素素拍了拍床榻,脫了衣服掀開被窩,“來,月月,你快擠進來,咱倆擠一個被窩說話。”

    彎月一怔,她從未跟人擠過一個被窩。素素以為她是害羞,幫她扒了衣服將她往被窩裡拽。她跟彎月公用一個枕頭,彎月躺著一動不動,呼吸也急促的緊。

    素素說:“我跟柏舟很小很小就認識了。”

    對著素素這樣自來熟的女孩子,彎月也跟著放鬆下來,“我很小的時候,師傅便上了戰場。師傅十三歲上戰場,十四歲封將,十六歲成為大宛國最厲害的將軍。每次凱旋,師傅會教我用刀,教我用最迅捷的刀法切羊肉。”

    彎月扭過頭,望著素素的側臉,“他現在過得還好嗎?”

    “我剛遇到他的時候,他過的很不好,他渾身上下黑□□地,一點兒也不像好人,我一度以為他是殺人兇手。”素素眨了眨眼睛,“可是後來我才知道,吱吱是個好人,是我誤會他了。其實吱吱是個性格很好的人,如果他的手還在,一定是個完美無缺的大將軍。”

    彎月的心口被扯了一道,“沒手嗎?”破羅丹陽那樣高傲的人,怎可容忍沒有雙手?無手便不能打仗,他再也不能沖上自己熱愛的戰場。

    彎月的闔上眼,低聲問素素:“那他有沒有說,要回來找我?”

    “沒有。”

    彎月的心如被冰凍三尺,很冷至極。他或者不願意見她,可為什麼要托人告訴她,他還活著?

    三年,她在痛苦裡沈淪了整整三年。

    從白天到黑夜,再到深不見底的黑暗夢淵,於她來說幾乎每一處都是冰凍三尺的極寒之地。絕望以致心冷,絕望在她心口掏開了一個大洞。

    三年前那場戰役他出征時,她正好十五歲。他也答應,凱旋之後娶她為妻。可他這一去,便再也沒有回來過。

    “月月,你嫌棄沒有手的吱吱嘛?”素素沒有睡意,她拽著被子望著帳篷頂發呆。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我都不嫌,不棄。”彎月不暇思索道。

    “如果柏舟沒了雙手,我也不會嫌棄他的。月月,我跟你說哦,我在涼城的時候,差點四肢癱瘓,即便如此,柏舟依舊對我不離不棄。”素素感概說:“營中的男人呢都管我我叫素爺,他們都覺得我在戰場上很厲害。但是我其實很膽小,也很怕死。打雷的時候,我會害怕的往柏舟懷裡躲,想著自己要死了,我會捨不得柏舟。”

    “真羨慕你們,至少,你們能在一起。”彎月說。

    “如果我當初選擇留在梓鄲等柏舟凱旋,而不是選擇女扮男裝從軍入營,我覺得我現在也會跟你一樣去羨慕別人。”素素喘了一大口氣,說:“其實不用羨慕別人的,我娘常說,人不能貪心,好好珍惜自己擁有的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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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2:24


    彎月看著素素,“你一個女孩子在軍營裡生活,不覺辛苦嗎?”

    “不辛苦啊。”素素眉眼彎彎,笑眯眯道:“只要能跟柏舟在一起,怎樣都不辛苦。於我來說最辛苦的莫過於不能天天跟他在一起。”

    “素素姑娘,我乏了,早些歇息吧。”彎月闔上眼,營帳內的膏油燭也漸漸變暗。

    素素“哦”了一聲,也跟著闔上了眼。

    另一邊。

    虞柏舟睡到半夜翻身,伸手一摸身邊突然多了一個人。他以為是素素,便伸手將其攬入懷中,在自己的塞了饅頭的胸口揉了一下。

    只揉了一下虞柏舟便清醒過來,素素的臉……哪裡有這麼糙的?他的手從那人的脖頸一直到胳膊。

    此人滿面胡渣,胳膊粗壯,身材健碩,絕非是素素。虞柏舟反應過來,胸口一跳,條件反射將來人給一腳踹了下去。

    虞柏舟腳上勁兒大,這一踹將烏央給重重踹飛出去,烏央在地上擦出一段距離後,後背將身後的楠木屏風撞倒。

    這會烏央的酒意是徹底醒了。烏央並沒有生氣,而是將虞柏舟那一腳當成了情緒。烏央搓了搓手,望著榻上青絲微垂,睡眼惺忪的姑娘垂涎欲滴。

    烏央手一拍地,騰身而起。他摸了一把鼻子,饒有興致地打量虞柏舟,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柔軟”的胸。

    虞柏舟被烏央看得發楚,將素素塞在他胸口的饅頭往上提了提,蹙眉打量著烏央,恨不能用眼神將烏央殺死。

    他當男人的時候沒女人惦記,怎麼一扮成女人,就這麼招男人惦記?真是諷刺。

    烏央邪魅一笑,朝柏舟撲騰過來,柏舟愣了一會沒躲開,被他死死壓在身下,雙手被制住。

    “姑娘,跟了我烏央,你不吃虧。”烏央壓著柏舟,虞柏舟覺得胸口的饅頭都被他給壓扁了。

    呃……有口臭的。虞柏舟正了正神色,不驚不慌捏著嗓門道:“將軍,您能不能,將您的頭撇開一點?”

    烏央見柏舟不再反抗,以為他是從了。“這是為何?”

    “將軍您先起來,這般猴急太沒情趣,不如我們喝點酒助興?”說完這句話柏舟都快吐了,因為他不經眼間瞥見了烏央漆黑的脖子,這貨到底是多久沒洗澡了啊!

    烏央嘴角噙著笑,看著虞柏舟:“大齊的姑娘就是不一樣,還講究情趣。”他從虞柏舟身上挪開,他倒是很想看看姑娘醉倒在他身下的模樣。

    因為是在異國營帳,虞柏舟就寢後不敢褪衣。他身上還背著素素的布兜兜,而素素的布兜兜裡有常備的“香香粉”。

    虞柏舟自知不是烏央對手,這“香香粉”便派上了用場。他的手伸進布兜兜裡抓了一把,迅捷轉身撒了一把在烏央身上。

    烏央本就喝多了酒,加上柏舟的撩撥這會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始終是習武之人,下意識用袖子一遮,只吸入少量。

    虞柏舟的舉動徹底激怒了烏央。他一拳頭砸在床榻上,將床榻砸出了個大窟窿,砸完便渾身乏力,轟然倒地不起。

    虞柏舟松了口氣。走過去用腳踹了踹,鐵漢烏央並沒有什麼反應。為了防止烏央醒來剁了他,虞柏舟掏出繩索將他給綁了個結實。

    並且脫掉烏央的襪子,塞進了烏央自己嘴裡。

    做完這一切,虞柏舟扶著桌子幹吐了一會。

    晚上吃的瓜果羊肉,全給吐出來了。這也太噁心了,這烏央口臭脖子黑他忍,可這位將軍腳上的黑垢厚厚一層,這叫他怎麼忍!

    喪心病狂的噁心啊!

    虞柏舟見過噁心的,沒見過這麼噁心的男人。

    好歹也是一國大將軍,就不能洗個洗個澡泡點花瓣浴麼?虞柏舟坐在床榻上一直等到半夜,營帳的布幔才被一道黑影掀開。

    一身玄衣的吱吱撩開遮帳的布幔走進來,一眼便瞧見被虞柏舟五花大綁扔在角落的烏央,他怔了怔,隨後又將目光落在虞柏舟身上。

    虞柏舟雖然穿著姑娘的衣服,但他的坐姿依然爺們。他盼星星盼月亮,總算盼來了吱吱,他跟瞧見救星似得,眼睛裡閃爍著希望之光。

    “破羅丹陽,你可總算是來了。”虞柏舟撐著下巴,懶洋洋望著他。

    吱吱朝烏央走過去,探了探烏央的鼻息,還活著。

    “他沒死,只是被迷暈了,估摸著等會就能醒來。”虞柏舟問他,“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烏央手下有幾位將軍甚為矯勇,他們率領叛兵帶著灰狼已將軍營包圍,看來他是打算發起兵變。”吱吱扭過頭問他,“柏舟兄果然名不虛傳,竟能生擒烏央。”

    虞柏舟被吱吱這麼一誇,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他還真不好意思告訴吱吱,他用的是美人計。

    他卷起手乾咳一聲:“兵書有雲,養其亂臣以迷之,進美女淫聲以惑之。”

    “美人計?”吱吱打量了他一眼,儘量憋住不笑。

    素素睡到半夜被狼嚎聲吵醒,她翻身坐起來,躺下,坐起來,又躺下。彎月被她折騰的沒了睡意,“素素姑娘,你這是做什麼呢?”

    素素凝耳一聽,沒錯,是狼嚎聲。“月月,你有沒有聽見狼叫聲?”

    “聽見了,這周遭有狼出沒很正常,你放心,那些畜生怕火,它們不敢靠近營帳。”彎月說。

    “不對啊月月,那聲音明明就在營帳外。”素素伸手將她給拽起來,“月月你快起來,我們出去看看。”

    彎月困頓的緊,望著無理取鬧的素素真有種想把她給痛扁一頓的衝動。“我大宛營地守衛森嚴,怎會讓惡狼靠近?素素姑娘,你快歇著吧。”

    “月月,狼聲真的就在營帳外,我不會聽錯的!”

    見素素篤定,彎月的睡意頓時醒了三分。她翻身起來,穿上衣服,拿過彎刀,挑開帳篷遮幔看了看,發現帳外並無任何一樣,她看了眼素素,“素素姑娘,你輕功如何?”

    “還好吧,柏舟說我像燕子。”

    “你隨我上帳篷頂看看。”彎月攥緊手中彎刀,看著她。

    素素點了點頭,下榻床上衣服鞋子,跟彎月出了營帳。隨後和彎月手拉手,上了帳篷頂。

    彎月的帳篷最大地勢最高,兩人立在帳篷頂上一眼望去,趁著火光依稀可以看見大營外有黑□□一團,只是距離太遠,她們看不清那些到底是什麼。

    彎月蹙眉,“素素姑娘,你覺得那些是什麼?”

    素素也看不清,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素素從一隻帳篷躍到另一隻帳篷,不消片刻便淡出了彎月的視線。

    ……好快的輕功。

    怪不得虞柏舟說她像燕子,感情她比燕子的速度還要快!

    在她愣神間,素素已經回來了。素素杵在帳篷上,氣喘籲籲道:“我看到啦!是灰狼和鐵騎。”

    “大約有多少?”彎月問她。

    “鐵騎大概有幾百個,灰狼大概有一百來隻,那群狼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好恐怖啊。”素素想起那日在狼寨半山被灰狼圍攻的情形,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一定是烏央。”彎月蹲在帳篷上,攥緊手中的彎刀。“他見我跟你同處一帳以為我們真的要擇日成婚,所以就提前發動兵變了吧。”

    “那怎麼辦?”素素問她。

    彎月冷冷哼了一聲,“我早便知道這烏央心有不軌,在離大營的五裡地外安排了親兵。只是我沒想到,烏央會利用狼來打仗。我們大宛人最敬重的是狼,最怕的也是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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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3:02


    就在彎月說話間,有人朝著她們的營帳走了過來。彎月手快拉著素素蹲下,蹙眉打量著帳篷下鬼鬼祟祟的黑衣人。

    待那黑衣人走近,彎月的手開始抖動。那人離得越近,彎月攥著素素的手就越緊,素素的手被她捏得生疼。

    “月月,是吱吱!”素素低吼出聲。

    彎月激動地鬆開素素,已然忘記她在帳篷上。她止不住前走了一步,腳下一滑從帳篷上摔了下去。

    素素想伸手去抓她,已經晚了。

    吱吱已經先她一步上前,伸手接住了從帳篷上跌下來的彎月。素素蹲在帳篷上,雙手撐著下巴,捧著自己圓圓的小臉蛋,看著吱吱抱著彎月穩穩落地。

    素素突發奇想,如果有花瓣就好了,她蹲在帳篷上給吱吱和彎月撒花,花瓣翻飛,那場景一定唯美。

    彎月被吱吱抱在懷裡,愣愣地打量著吱吱。似乎是在打量一件絕世奇珍,彎月抬起手,想撫摸吱吱的側臉,可手掌還沒挨到吱吱的肌膚,吱吱已經將她給鬆開。

    彎月從他懷裡跳下來,側過身,吞了口唾沫,竭力將眼淚往下吞。

    不管如何,他都是來了。至少,他來見她了。

    “公主,請您馬上調兵。”吱吱抬起鐵爪,做了一個拱手的動作。

    彎月回過身打量他,目光落在他那一雙鐵爪上。鐵爪固定在他光禿禿的手腕處,看起來十分突兀。

    “師傅……你的手……”彎月聲音顫顫,她也不知道此時往喉嚨裡吞咽的是唾液還是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請公主調兵。”這一次吱吱直接單膝跪地。

    彎月伸出手的手縮回來,她深吸一口氣,摸出腰牌遞給他,“五裡地外有一千玄甲軍駐守,你帶上腰牌前去,他們便可任你差遣。破羅將軍,玄甲軍……可都還念著你,他們若是知道你還活著,一定會很高興。”

    “屬下這便去調兵。”吱吱從彎月手中接過腰牌轉身便走。他走了沒幾步又回過身,囑咐她,“烏央在虞柏舟營帳,你們可用他威脅營外叛軍,我會儘快趕回來。”

    “我等你。”三年前她對他也說過同樣的話。“不過這一次,你一定要早點回來。”

    吱吱低低“嗯”了一聲,縱身一躍,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素素從帳篷上飄下來,彎月一回身拍著胸脯嚇了一跳,“你嚇死我了。”

    “月月,你剛才怎麼不抱他呀?我要是你,我就跳上去纏住他,咬他的嘴。”素素捧著臉感歎他們郎才女貌,剛才她真的很想一把將彎月給推進吱吱懷裡,結果她忍住了。

    “營外的叛兵應該還沒收到烏央的命令,所以才沒有進攻。我們先去找虞少將軍。”彎月對她說。

    素素的點頭如小雞叨米,“好。”這麼幾個時辰不見,她還真有點想柏舟了。

    她拉著彎月的手一路蹦蹦跳跳往柏舟的營帳走,彎月的手被素素拉著,她看著一蹦一跳的素素,心想素素姑娘是屬兔子的吧?

    這大敵當前的,她怎麼還這麼高興?

    彎月盯著素素的後腦勺,心裡稍微有點小崩潰,這位素素姑娘一看就是不靠譜的,絲毫沒有危機意識。

    兩個姑娘手拉手進了柏舟營帳,素素撩開遮幔走進去時嚇了一跳。虞柏舟蹲在床榻上,嘴上的胭脂滿臉皆是,柏舟頂著兩隻大黑眼圈淒淒慘慘。

    素素忙鬆開彎月的手,跑到柏舟跟前,“柏舟,你怎麼成這樣了?誰欺負你啦?”

    虞柏舟的目光挪動至角落裡被五花大綁的烏央身上。烏央比虞柏舟還可憐,他嘴裡含著自己的襪子,他差點被自己的臭襪子給熏暈過去。烏央胃裡的東西反覆翻湧至喉口,皆被他反覆給吞咽了回去。

    素素掏出小手帕,給柏舟擦了擦臉,替他捋了捋額前的亂髮,再替他把胸口的饅頭放正,然後走到烏央跟前,重重踢了一腳烏央。

    彎月本想靠近烏央,可烏央嘴裡的那塊襪子實在太臭,她剛靠近一點就捂著鼻子跳開老遠。

    素素撩起袖子,露出兩條白嫩的胳膊,從牆上取下一條馬鞭,“唰”地一聲抽在烏央臉上,烏央臉上順時落下一條紅印。

    “臭不要臉的色魔,跟我搶女人也就罷了,竟敢搶我的男人。”素素又是一鞭落下去,絲毫不手下留情。

    抽夠了還不痛快,她拔出佩刀,“月月,來,過來砍了他的雙手,給吱吱報仇。”

    彎月蹙眉躊躇好了一會,才道:“不必,師傅喜歡親力親為。”

    “哦……”素素捏著自己鼻子好無聊,眼珠子咕嚕一轉,用鋒利的刀尖在烏央臉上刻下了四個血字,“我是王八”。

    烏央疼得額頭青筋暴起,怒火在眸中焚燒。他緊緊攥著拳頭,恨不得將素素千刀萬剮。

    “喂,你這麼看著我幹嘛。”素素收了刀,一巴掌拍在烏央腦門上,拍小孩似得拍他的腦袋,碎碎念道:“讓你欺負我家柏舟,讓你欺負我家柏舟,打不死你!”

    烏央眉頭蹙得很緊。虞柏舟從床榻上跳下來,聲音已經恢復如常,“素素,別鬧了。”

    虞柏舟將打來的洗臉水擱置在桌上,“來,過來洗手,他身上太髒。”

    素素收起刀起身,手一攤開滿手的油膩,“嘖……噁心死了,他得是多久沒洗澡了呀?”她將髒兮兮的手遞給柏舟。

    虞柏舟抓住她一雙手,浸入水中仔仔細細給她清洗。彎月在一旁看著他二人,羨慕不已。

    “烏央一直不出現,營外的叛兵會不會起疑?攻進來?”彎月也沒主意,是以想聽取柏舟的意見。

    “會。”虞柏舟一邊替素素搓手,一邊分析道:“烏央只不過是個領頭人物,沒了烏央,必然還會有下一個野心勃勃之輩出頭。營外那些將士已經叛變,想讓他們回頭,難。”

    “那怎麼辦啊?”素素望著柏舟。

    “營內有多少士兵可供你差遣?”虞柏舟問彎月。

    “不到五百。”彎月回答。

    “那你就先召集這五百人撐一段時間,拖到破羅丹陽帶著援兵趕到。”虞柏舟將素素的手從水裡拿出來,小心翼翼替她將水擦乾。

    雖然,虞柏舟開始取頭上的金釧飾品,脫掉襦裙,將墊在胸裡的饅頭取出來,塞給素素。白饅頭是用布裹起來的,素素打開兩個白饅頭,毫不嫌棄的咬了一口,饅頭還熱乎著。

    素素素遞了一個給彎月,“月月給,吃饅頭,熱乎著呢。”

    彎月很嫌棄的瞥了一眼,搖頭,“你留著吃吧。”

    素素“哦”了一聲,“那我兩個都吃了哦。”

    “吃吧吃吧。”彎月好無奈。

    這個女人真是可怕啊,被虞柏舟揣在胸口的饅頭她都敢吃!

    烏央眼睜睜看著虞柏舟換了男裝,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娘的,竟然是男人!!他竟然被一個人男人色誘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彎月調了五百名士兵守在各個營口,這樣當灰狼鐵騎沖進營時,他們就能多抵擋一陣。

    他們在營帳內一直等到晌午時分,營外的叛兵終於摁耐不住帶著近一百匹灰狼浩浩蕩蕩殺了進來。灰狼不認敵友,只認味道。但凡身上沒有特種味道的人,它們都毫不留情的撕咬。一匹灰狼就能將人給撕成兩半,兇暴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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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3:39


    素素柏舟拔刀沖進了廝殺隊伍,一時間營帳中廝殺漫天。灰狼的咆哮聲,馬兒的嘶鳴聲,以及士兵們的慘叫聲混在一起,響徹天地。

    就在這個時候,吱吱率領援兵和白狼浩浩蕩蕩沖進軍營,軍營中塵煙滾滾。白狼們個個氣勢磅礴,見灰狼便毫不留情的撕咬,兇猛彪悍,一口就能咬斷灰狼的脖子。

    素素親眼看見白狼狼王王用尖牙利嘴撕開了灰狼狼王的皮肉,灰狼狼王的血肉模糊,嚇得素素雙腿發軟。

    太可怕……

    吱吱從馬上跳下來,捉住幾個叛將,利用鐵爪的鋒銳將叛將的喉嚨割斷。但凡吱吱所過之處,叛將無一生還,吱吱的氣勢猛不可擋,大有所向披靡的氣概。

    這場仗僅僅持續了一個時辰便宣告結束,七百叛軍全被斬殺。

    結束後,彎月跨過屍體堆跑到吱吱跟前,抬起頭靜靜望著他。吱吱也安靜地低頭望著彎月,兩人就那麼深情款款望著,一言不發。

    圍觀的素素都快急死了,兩人明明相愛,卻又顧忌那麼多。這回素素可真是忍不住了,跑過去猛推了彎月一把,彎月便跌入吱吱懷中。

    虞柏舟也是忍不住了,他厚著臉皮學著素素,跑過去摁了一下吱吱的後腦勺,吱吱冰涼的唇便貼在了彎月額頭。

    素素柏舟昨晚這一切後跳開一段距離,遠遠觀望著他們。

    “柏舟,你絕不覺得他們好磨嘰。”素素拽著虞柏舟的胳膊問道。

    “挺磨嘰。”虞柏舟摸了摸下巴。

    “那,柏舟,我去把他們兩打暈,然後把他們扔進帳篷裡生孩子,你看好不好?”素素一臉天真望著柏舟。

    虞柏舟咳了一聲:“好是好……”他的話剛說到一半,素素就撩起袖子“登登登”跑了過去,一個手刀把吱吱砍暈。

    吱吱倒入彎月懷裡,彎月則一臉疑惑望著素素。素素沖著彎月“嘿嘿”一笑,一個手刀又砍在彎月身上,吱吱彎月雙雙暈倒在地。

    吱吱帶來的玄甲將軍手裡還握著淌血的劍,他蹙眉指著素素,“你們想做什麼!”

    “你們家公主和你們家將軍兩情相悅,我們不過是做個月老。你們要是想看你們家公主、將軍幸福一生白頭到老,就趕緊帶人把這裡清理了,然後佈置上喜堂!擺上喜宴!”素素將彎月扛在肩上,對他們說道。

    玄甲軍都是吱吱的舊部,他們都知道自家將軍跟公主的感情。是以大夥兒聽素素這麼一說,都歡呼雀躍,嚷嚷著要擺酒宴設喜堂。

    “你們,誰去幫你們家將軍換身喜服啊?”素素問。

    “我來!”

    “我來!”

    “我也來!”

    大夥兒紛紛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自告奮勇要給吱吱換喜服。素素隨手點了幾個長得俊的,“就你們五個吧,軍營裡應該有備好的喜服,你們去找找在哪兒。”

    “是!”

    大夥兒歡呼雀躍。今天真是雙喜臨門!敬仰的將軍還活著,敬仰的將軍要跟公主要成婚了。

    素素看了眼趴在地上舔傷口的白狼狼王,“小白,你也別閑著啊,自個兒舔乾淨,好參加你爹的婚禮!”

    白狼狼王斂了兇橫目光,一雙眸子變得柔和。它像是聽懂了素素說的話,低低“嗷”了一聲。

    素素將彎月扛進營帳,替彎月換上了喜服。大宛的新娘服跟大齊不同,上面兒綴滿了亮晶晶的飾品。她替彎月換好衣服後給她梳了一個髮髻,戴上鳳釵發簪,最後再給她畫了一個精緻的妝容。

    做完這一切,素素給彎月喝了口水,將她給嗆醒。彎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服飾,又看了眼素素,驚訝道:“這……素素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擇日成婚啊!”

    “素素姑娘,您真捨得讓我嫁給虞柏舟?”彎月一臉不可置信的望著她。

    “誰說你要跟柏舟成親啦?”素素吐了吐舌頭,嬉皮地看著她,“你要嫁的人是吱吱,你們大宛國的最矯勇的大將軍,破羅丹陽!他說了,非你不娶,如果你現在後悔呢,還來得及。”

    “他……剛才真說了要娶我?”彎月一臉不可置信。

    “不僅說了,還說如果你今天不嫁給他,他便去跳河自盡。”素素一本正經對她說。

    “……”彎月不信,“他怎會說出這樣的話?”

    “男人嘛,憋久了就是這樣,什麼肉麻的話都說的出口的!”素素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彎月的臉羞得通紅,她低下頭絞手指,“那……我聽他的。”

    素素暗地裡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嘛。

    另一邊,虞柏舟也對吱吱說:“彎月姑娘可說了,你要是今天不娶她,她便去跳河。”

    吱吱怔住,“彎月怎可能說出這樣的話?”

    虞柏舟神色清淡,“哦,女人嘛,急了什麼都做得出來,看來你還是不瞭解女人啊。那你今天到底娶不娶啊?你要是不娶,她若真有個好歹後悔可就來不及了!”

    吱吱沈默良久,才道:“她若不嫌不棄,我娶便是。”

    虞柏舟看著吱吱,摸了摸下巴,“瞧你委屈的,你要是真不想娶,那我就娶回家給素素當丫鬟好了。”

    這麼一威脅,吱吱立馬沖過來抓住虞柏舟的衣襟,狠戾望著他:“你敢!”

    “那你還委不委屈了?”虞柏舟瞪著他。

    吱吱鬆開他,一本正經道:“不委屈,能娶彎月,我怎會委屈?”

    虞柏舟翹著二郎腿看著他。

    呵呵……

    所以說,虞柏舟就覺得這個破羅丹陽矯情,十分的矯情。

    話說回來,即便是破羅丹陽覺著委屈,他也不敢把彎月娶回家給素素當丫鬟,素素會打死他的。

    虞柏舟手撐著下巴,懶洋洋打量著身著喜服的破羅丹陽。這傢夥收拾收拾,還真挺俊。

    玄甲軍幾位將軍掀開帳篷遮幔走了進來,人手拿著一壇好酒,朝著吱吱圍了過來。

    “將軍!兄弟們知道你還活著,不知道有多高興!將軍這酒,兄弟們先敬您!”

    “將軍,若沒有您,兄弟們也不會有今日!您還是我們玄甲軍的大將軍,過去是,現在是,永遠都是!”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吱吱神色凝重,“各位,丹陽雙手已殘,已無資格擔任大將軍一職。”

    “將軍,您這是什麼話?即便是您沒了雙手,依然氣勢蓋天。”其中一個小將舉著手中酒罐對吱吱說道。

    吱吱苦笑,“我跟彎月的婚事倉促,今日大家先不說這個,喝好酒,吃好肉,喝酒吃肉時把你們殺敵的氣概拿出來!”他從一個小將手中接過一罐酒,仰頭就往喉嚨裡灌,氣勢淩雲,“我破羅丹陽有你們這些兄弟,縱死不悔!”

    “不悔!”

    十幾人仰頭喝了一口酒,齊聲道。十幾個男人的聲音如雷震耳,震得虞柏舟耳朵疼。

    虞柏舟抬手揉了揉耳朵,一群又男人“嘩”一聲將酒罐摔在地上。一陣辟裡啪啦之後,十幾個男人又齊聲吼道:“此生無悔為兄弟!”

    虞柏舟還沒平靜下來,又被他們一驚一乍嚇了一跳。

    用素素的話說“這些人發燒了吧?腦子燒壞了吧?”喝酒就喝酒,搞出這麼大陣仗做什麼。一地的碎酒罐,很容易紮到腳的好嘛。

    虞柏舟發現自己跟素素經歷這麼些事情之後,對以前很看重的東西現在都看淡了許多。雖然破羅丹陽和彎月這一對終成眷屬,但他卻一點也不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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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4:22


    他寧願跟素素長相廝守朝夕相處,也不要跟素素分別。面對跟素素的感情,他一個大男人,就是這麼矯情。

    大宛的婚禮沒有大齊那麼的複雜,新郎新娘飲過合巹酒就算在一起了。

    大夥兒手拉手,圍著篝火唱歌跳舞。素素胡吃海塞之後,也融入了篝火舞中。

    這種熱鬧氛圍的東西虞柏舟一直不喜歡,他更喜歡安靜。可他看見素素圍著篝火左手拉著彎月,右手拉著其它男人,心裡那個癢癢。

    他將手中酒碗重重擱在桌上,走過去一把將素素的手從其它男人的手裡抽出來,跟著眾人一起跳。

    素素左手拉著彎月,右手拉著柏舟,跟著大夥兒一起哼唱大宛的凱旋歌。

    虞柏舟不會跳舞,他左右瞥了一眼其它人。左踢腿、右踢腿這些簡單的動作他都忍了,可是為什麼還有扭腰扭臀部?這……篝火舞,怎麼看怎麼嫵媚啊,這樣跳真的沒問題嗎?

    誠然,虞柏舟有點小崩潰。

    他身旁的小將瞥了他一眼,“小兄弟,你屁股扭的不對,你應該這樣。”然後他就給柏舟示範了一下,一撅臀部撞在了虞柏舟臀上。

    虞柏舟嚇得驚吼一聲跳開。

    素素見柏舟往後跳開,拉著他一臉疑惑,“柏舟你幹嘛啊?”

    虞柏舟愣了一下,然後開始扭臀,“我……我跳舞啊。”

    素素一把將他給拽回圈子,“柏舟你這樣跳是不對的,應該這樣,腰應該扭得軟一點,你的腰扭得太硬了!”

    “……”他試著軟軟扭了一下腰,媚態盡顯。

    但那種媚絕非是女人的媚,而是男人的媚。素素見他扭得好,誇他:“柏舟你跳得真好!”

    “你開心就好……”虞柏舟現在心裡五味陳雜,怪異難訴。

    篝火舞過後,虞柏舟被一群將士拉去喝酒。以破羅丹陽為首,紛紛往虞柏舟嘴裡灌酒,偏偏柏舟不勝酒力,喝了半壺酒腦子就混沌了。他抱著破羅丹陽叫素素,還噘著嘴想要親他。

    眾人起哄,又開始灌虞柏舟酒喝。

    雖然大家都跟虞柏舟不熟,但眾人也都知道柏舟的身份。這會見他酒後失態,都起了捉弄他的心思。

    酒後一群男人玩投壺遊戲,柏舟一枝都沒投進去,最後被罰脫了衣服圍著篝火跑十圈。

    虞柏舟舉著酒罐滿臉通紅,將手中的酒罐狠狠往地上一擲,單腿踩在食案上,“脫就脫!本少爺言出必行,輸得起!”

    “好!有血性!脫!”

    “脫!”

    眾人一陣起哄,於是虞柏舟就在一干男人的起哄下,解開腰帶脫了上衣,圍著篝火跑了十圈。

    虞柏舟裸著上身便跑便揮著手中腰帶大吼:“素素我愛你!素素我愛你!”

    “哈哈哈哈。”

    “虞兄弟在說什麼呢?”

    “他是在對一個女人表達‘愛意’。”

    “將軍!您還沒跟公主說過吧?趕緊的,跟著柏舟兄弟一起喊!”有聽得懂虞柏舟語言的將軍推了一把破羅丹陽,開始慫恿他。

    眾將士們也跟著開始起哄。

    緊接著,營中數百人相繼跟著起哄,破羅丹陽被灌了太多酒,腦子混沌的不清不楚,他多年的隱忍在這一刻爆發,他跟虞柏舟一樣脫了上衣,圍著篝火邊跑邊吼:“彎月!我愛你!”

    虞柏舟在前面跑,破羅丹陽緊跟其後。

    兩個八尺高的大男人赤裸著上身,在黑夜中圍著篝火狂奔。偏偏兩個男人的身材都極好,八塊腹肌,胸膛結實。虞柏舟的身子相對白一些,身上的刀疤少一些;破羅丹陽的身子膚色稍黑,脊背胸膛上滿是刀疤。

    素素和彎月杵在人群後,透過人群縫隙看著兩個赤身裸體的大男人,兩人肩並肩站成一排,開始擦鼻血。

    素素抬手抹了一把鼻血,扭過頭看彎月,“月月,你流鼻血了。”

    彎月抬手抹了一把,“你也一樣。”

    兩個女人相互給對方擦鼻血,隨後相視一笑,捧腹大笑。彎月拎了兩壇葡萄酒,拽著素素往後營走。她帶著素素坐上地勢最高的帳篷,將營內一派繁華盛況收入眼下。

    素素坐在帳篷上能看見外營的篝火,也能依稀能看見有兩隻圍著火堆奔跑。

    彎月遞了一罎子酒給素素,“他們男人喝,我們兩個女人也來喝。”

    素素伸手推開,“我不會喝酒。”

    “這是我們大宛的葡萄酒,你嘗嘗。”

    素素捧過酒罈,放在鼻尖嗅了嗅,小心翼翼抿了一口。淡淡的甘甜在素素味蕾上滑開,甜滋滋地味道比大齊的糧食酒要可口許多。

    素素貪戀這種味道,猛喝了幾口,由於喝得太急,胸口被嗆得火辣辣地疼。

    彎月也仰頭喝了幾口,喃喃道:“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能嫁給他,這感覺,像是在做夢。素素,你掐我一把。”

    素素捧著酒罈伸手掐了她一把,“月月,你不是在做夢,你是真的嫁給吱吱了。”

    “素素,謝謝你。”彎月扭過頭看著她。

    “謝我做什麼。”素素舔了舔酒罈,美滋滋地又喝了一口。

    “總之要謝謝你。”彎月舉著酒罈,“素素,若你跟柏舟日後有什麼困難,儘管跟我提,我彎月一定竭盡全力幫你們。”

    素素頭有些發懵,擺了擺手,“月月,這酒真好喝,你送我一壇好不好?”

    “你若喜歡,我送你一車。”彎月大方說道。

    “順便捎點水果,我爹我娘可喜歡吃你們大宛的水果了。”素素說。

    “日後有機會,你來我大宛,我帶你吃個夠!”彎月望著遠方,說:“我們大宛的星空璀璨浩瀚,沙漠綠洲、奇觀異景比比皆是。汗血寶馬、瓜果牛羊在我國從不匱乏。”

    “聽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素素抱著酒罈打了一個酒嗝,隨後便抱著酒罈,靠在彎月肩膀睡著了。

    虞柏舟跑了幾圈總算清醒了幾分。他跟破羅丹陽在火堆前坐了一會,盯著火堆發了一會呆。

    虞柏舟靠著破羅丹陽的肩膀,歎了一聲:“真是累。”

    “是,很累。”破羅丹陽頓了頓,隨後又說:“我很開心。”

    虞柏舟鄙視他,“你當然開心,成親你都不開心,那你還成親做什麼?”

    “虞兄弟,等你跟素素姑娘成親時,我和彎月會來祝福。”破羅丹陽扭過頭,垂眼看著靠在他肩膀上的虞柏舟。

    “隨意吧。”虞柏舟歎了一聲,“素素應該會希望你們來。”

    “你們打算何時成親?”

    “回梓鄲便成親。我跟素素從小一起長大,在戰場,在涼城,在宗河縣經歷了這麼多,我也不想再耽擱了。”虞柏舟坐直身子,望著燒得辟裡啪啦的火堆說道。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破羅丹陽說:“時候不早了,我帶素素回帳睡覺。”

    破羅丹陽也起身,跟他一起朝後營走去。兩人一同去帳篷上接自己的女人。

    他們到的時候,兩個女人頭靠著頭,坐在帳篷上抱著酒罈打盹。虞柏舟跟破羅丹陽一同上了帳篷,分別將素素和彎月抱了下去。

    兩個男人幾乎不約而同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兩個女人的身子緊緊裹住。

    虞柏舟將素素裹了個嚴實,將她給抱了起來。素素窩在虞柏舟懷裡抱著一個酒罈咂嘴,嘴裡嘟嚷著“烤羊肉烤羊肉,又香又大的烤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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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5:09


    虞柏舟俯下身在她粉嫩的小嘴上咂了一口,“還真是個小飯桶,你除了吃還會做什麼?”

    素素像是能聽見柏舟說話似得,她閉著眼睛“嘿嘿”傻笑。“我還會……吃柏舟,吃柏舟。”

    虞柏舟好笑的看著素素,貼著她冰冰涼涼的側臉,在她耳邊溫潤地說:“小飯桶,吃了我,你能吐一個小小飯桶出來嗎?”

    “一個不夠,兩個,不,三個!”素素打了個酒嗝,迷迷糊糊伸出五根手指。

    “那好,就這麼定了,到時候你給我吐五個小小飯桶出來。”虞柏舟抱著她往營帳走去。

    一路上素素埋在他懷裡嘀嘀咕咕說了好多話。“柏舟,你什麼時候能給我穿喜服啊?月月穿喜服好漂亮,我也想穿。”

    虞柏舟抱著她邊走邊說:“回梓鄲我就跟你爹提親。”

    素素在他懷裡拱了拱,“吱吱穿喜服也好好看的,我也想穿。到時候我穿新郎服騎毛將軍,你坐花轎穿新娘服,好不好?”這會素素的眼睛總算是睜開了,酒意也醒了幾分。

    虞柏舟頓了一下,低頭看著她,“這像什麼話?自古都是女人坐花轎,我們豈能壞了規矩?”

    素素嘟嘴:“柏舟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虞柏舟真心怕她說這句話,每次素素跟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他都驚慌失措的緊。“愛,一直愛。依你,都依你,你開心就好。”

    素素傻笑,“柏舟,大牛說他從來不會跟她媳婦說這個字,他說特別特別矯情。你說,咱兩是不是也特別矯情啊?”

    “不矯情,你喜歡,我喜歡就好。”虞柏舟說。

    虞柏舟將素素抱回營帳放下,替她脫了靴子,用熱水替她洗了腳,又給她摁了摁腳底的穴位,這才放她睡覺。

    素素一躺下就抱著被褥睡著了,虞柏舟打量著素素,望著她翹長的睫毛愣愣發癡。

    她濃密翹長的睫毛微微撲閃,嘴角噙著絲笑意,也不知道在笑個什麼。大抵,又是夢見食物了吧?

    看見別人成親,虞柏舟真想立刻娶了素素。這會他看著素素躺在榻上,心裡更是癢癢。

    有了吱吱跟彎月這一對做參照,虞柏舟突然覺得他跟素素很幸運。

    幸運的是,素素至今還是活潑亂跳地,沒有在戰場上缺胳膊少腿。

    柏舟的指腹在素素白淨的臉上摩挲。素素跟著她在戰場奔波一年有餘,一年前素素的臉還圓著,可現在她的臉瘦的只有巴掌大了。

    虞柏舟歎了口氣,等回了梓鄲,他會被素素娘和素素爹給打落一層皮吧?

    好好的女兒,跟著他就瘦成了這幅模樣。

    吱吱和彎月的婚事已定,烏央挑撥兩國叛變的計畫最終以失敗告終。

    臨走時,素素突然捨不得吱吱和彎月了。雖然她認識彎月不過幾日,可她很喜歡彎月這姑娘。

    她跟柏舟走的時候,彎月讓她帶走了一車葡萄美酒,以及一車瓜果兩頭羊。

    回到齊軍大營後,素素將瓜果分發給下麵的士兵,只留了葡萄酒,打算運回梓鄲孝敬她的丞相爹。

    在大軍返程的路上,顧今朝和顧霖兩位王爺都被雲太尉給壓制著。兩位王爺吃飯睡覺旁側必少不了人看著。

    對此,素素很是同情顧今朝。

    每當顧今朝偷偷跑來素素的營帳找她時,素素都會扯著嗓門大吼:“王爺你怎麼又過來啦?”

    不消片刻,便有士兵尋著素素脆亮的嗓音尋了過來,跟著顧今朝寸步不離。顧今朝扶額,他好不容易甩掉監督他的士兵跑過來找她,他容易嗎?

    返程之路辛苦,大軍沒日沒夜的趕路,導致素素月事又開始不正常。虞柏舟因為素素這事兒,著急上火,沒睡好已經是常態。

    素素來月事時痛苦,虞柏舟比素素還痛苦;素素的月事推遲,虞柏舟更是痛苦不安。素素這身體,回梓鄲後他得好好幫她調一調。

    半月之後大軍抵達梓鄲城,全軍在東坡大營休整。

    為了讓大軍好好休整,皇帝特將凱旋宴設在五日之後。並且打算在凱旋宴上論功行賞。

    素素哪裡還等得了五日,第二日便帶著柏舟跑出了東坡大營,進了梓鄲城,打算去胡吃海塞一頓。

    梓鄲城沒什麼變化,倒是他們兩人變化了許多。素素長高了半個頭,整個人看起來高挑纖瘦;素素離開梓鄲那會兒,梓鄲還流行豐腴美,那個時候素素還算的上是梓鄲數一數二的小美人。這會素素一回來,正好趕上梓鄲流行纖瘦美,素素這身材瘦得也正是時候。

    虞柏舟變化更大,因為軍營內的高強度訓練,他身板不僅結實了,個子還猛躥了一截,他現在身高八尺有餘,威猛氣概不語而露。

    從前虞柏舟帶著女扮男裝的素素走在梓鄲街上,大夥兒都會望著他們。尤其是一些姑娘,見到柏舟總會奔走嚷嚷,“來了來了,虞柏舟來了!”

    但凡虞柏舟所到之處,都會有一群女子圍觀。起初那些女子還上前跟虞柏舟討墨寶,可自打彪悍的素素將沖過來的姑娘舉起來扔出去之後,就再無姑娘敢上前了。

    眾姑娘都是杵在街旁遠遠觀望。

    可這回虞柏舟跟素素走在大街上,城內的姑娘並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沒有人認出他是誰。

    虞柏舟帶著素素去了城東街王大娘處買燒餅,他跟柏舟過去時,剛好一個胖成梨的老頭咬著燒餅低頭從他們跟前走過。

    素素覺得那老頭長得好喜感,跟柏舟比劃了一下老頭的圓滾滾的肚皮,“柏舟,那老頭的肚子有這麼大!像梨子,好可愛!”

    “你要是喜歡,多吃點,爭取比他可愛。”

    “才不要,他太胖了……”

    常丞相因為想女兒,就來王大娘燒餅鋪買女兒曾經最喜歡的燒餅。他低頭咬著燒餅走了老遠,聽見身後有對兒小年輕嘲笑他長得胖。還說什麼……他胖得可愛?

    還說了什麼?他年紀大了,耳朵背,聽不大清了。

    常丞相低頭看了看自己圓滾滾的肚子,咬了一口驢肉燒餅抬頭望天,“素素,柏舟都凱旋了,你啥時候回來啊……”他越想越悲傷,索性咬著燒餅抬手抹了一把淚。

    素素從懷裡摸出幾個銅板,要了兩個久違的驢肉餡燒餅。王大娘打開鍋蓋,從泥巴糊起來的火爐裡夾了兩隻驢肉餡的燒餅遞給素素。“姑娘,小心點,燙手。”

    素素“嗯”了一聲,訝然于王大娘的眼神還這麼好,一眼就認出她是個姑娘。她從王大娘手中接過燒餅,燙得她在手中掂量了一下又扔給了虞柏舟。

    虞柏舟將燒餅拖在掌心一個勁兒的給素素吹,待涼了些才遞給她。素素小小咬了一口燒餅,記憶中的味道讓她十分滿足,“柏舟,大娘燒餅味道沒變,還是這麼好吃!”

    王大娘“咦”了一聲:“姑娘以前吃過我做的燒餅麼?”

    燒餅外皮酥脆,驢肉餡入口留香,素素嘴裡包裹著食物望著她,含糊道:“大娘!你不認得我啦?我是素素啊?”

    “素素?”王大娘手中一頓,良久才揚著手中鐵鉗道:“你是素素姑娘!那這位就是柏舟公子了?呦,我都快兩年沒見著你們了,真是長變了,我都認不出了!我還納悶,這是誰家的姑娘公子,這般俊哪?原來是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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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5 11:16:02


    素素摸著自己的臉怔怔出神,她真的長變了很多嗎?她啃著燒餅跟虞柏舟走在東大街上,街道上人來人往,街旁攤販的叫賣聲絡繹不絕。

    她扭過頭問柏舟:“柏舟,我真的長變了啊?”

    虞柏舟整日同她在一起,他只是覺得素素瘦了,其它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變化。

    隨後虞柏舟又帶著素素去了酒樓吃雞腿和糯米團子。他們坐的地方靠窗,糯米團子大雞腿一擺上來,素素就迫不及待伸手抓起來送嘴裡。

    素素在吃雞腿時,那個長得跟梨似得胖老頭也進了酒樓,就在素素斜前方的桌上坐著。胖老頭跟素素一樣,要了十隻雞腿,二十個糯米丸子,方才在燒餅鋪見過一次,再加上老頭跟她點一樣的東西,素素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她打量著那老頭的側身輪廓,又注意了一下那老頭啃雞腿吃糯米團子的動作。“咦”了一聲。

    “柏舟,那個……老頭,看起來很眼熟的樣子。”

    虞柏舟扭過身,蹙眉望著那老頭,老頭啃雞腿的動作竟有那麼幾分圖元素。他們正在觀察老頭的吃食的動作,對方突然舉起手沖著小二喊:“再給我來一盤糯米團子!”

    “!!”

    “!!”

    素素柏舟心裡一“咯登”,這聲音……

    “爹!”素素一嘴的雞腿肉噴了出來,差點嗆住。

    她爹怎麼胖了這麼多?肥了好大一圈。不對,是肥了好大三圈!

    素素抓著雞腿“登登登”跑過去,在他爹桌前晃了晃。常丞相咬著糯米團子,鼓著腮幫子抬頭望了素素一眼。

    嗯,這姑娘長得真像他們家素素,這姑娘又勾起了他對素素的思念,隨後他又悲傷地垂下眼睛,繼續吃。

    素素就納悶了,他爹見著她怎麼不激動啊?難道是在生她的氣?

    常丞相咬著雞腿小心翼翼瞥了素素一眼,垂下眼後怔了片刻。

    這姑娘怎麼老盯著他啊?難道識出了他的身份?他堂堂丞相怎麼能被人在這種地方認出來?

    不行,太丟老臉。

    常丞相抹了一把嘴,將油膩膩的手擦乾淨,低頭就往樓梯口跑。素素還沒反應過來為啥她爹看見她要跑,她爹已經跑出了酒樓。等她和虞柏舟追出去的時候,那只胖老頭已經不見了。

    素素望著她爹消失的方向,“柏舟,你說我爹是不是失憶了?他瘋啦?為啥看見我要跑啊?”

    虞柏舟也納悶,“大概是長太胖,沒臉見你?”

    素素委屈的噘嘴,聲音帶著軟軟的糯音,“那他長胖了難道是我的錯嗎?為什麼不認我!”

    常丞相氣喘籲籲跑回丞相府,累得上氣不接下氣。他挺著自己圓滾滾的肚皮,背著手在府中的廊道慢悠悠的走,腦子裡滿滿想的都是女兒啊女兒。

    說好的虞柏舟凱旋她也就回來了呢?

    難道閨女浪跡天涯跟漢子私奔啦?

    他正惆悵著,丫鬟肥肥握著一封信朝著他跑了過來,“老爺老爺!小姐回來了!小姐要回來了!”

    肥肥沖過來差點把常丞相給撞倒,他卷起指頭在肥肥腦袋上敲了一下,“你這丫頭,毛毛躁躁的。”

    肥肥揉著腦袋,喘了口氣把信遞給他,“這是剛才從東坡大營送來的信,寫信的是小姐,小姐說她明天就回來了!”

    常丞相打開書信,一字一行往下看。

    越看越離譜,越看越生氣,索性將信卷成一團給扔進了荷花池,“這個臭丫頭,竟然跑去了軍營!涼城一戰,騎著毛驢帶著狗上戰場的蘇素,就是素素!哎呦我的這個心口,怎麼這麼疼……”

    “老爺老爺,您別氣!小姐這是立功啦!”肥肥想伸手去扶搖搖欲墜的常丞相,可瞧了眼自家老爺這體型,她覺得即使自己扶了,也扶不動啊!

    索性不扶了,老爺您倒吧。

    常丞相自己穩住身子,“愣著做什麼?趕緊扶著我去找夫人!”他要好好跟夫人算這筆賬,騙他說什麼素素跟她師姐去遊歷江湖了,虧得他深信不疑。

    肥肥哦了一聲,說:“老爺,夫人說她去青安寺燒香啦!五日後回來。”

    “……”他現在氣得肚子餓。

    素素的真實身份顧霖和顧今朝已經上報皇帝。顧霖曾經答應素素,若她能找出殺害幾位將軍的真凶,便免了她的女扮男裝入軍營的罪。

    皇帝顧幹雖想剝除虞、常兩家的勢力,但素素立有軍功,又有二王爺顧霖做擔保,為了維持皇家威信,他也不能追究素素女扮男裝。

    顧幹思前想後,以二王爺、三王爺領兵不當為由,暫時剝除了二人身上的職務。而常素素是牽制常家的唯一棋子,現在時機不甚成熟,他只能先從常素素身上下手。

    這女人立有軍功,又有才德。若將她納入宮中,不僅可以牽制常家勢力,也可安撫民心。

    第二天,顧幹就差人去了軍營傳口諭,言明要納素素為妃。

    太監將顧幹的口諭一字一句複述完,看著素素道:“常素素,聖上口諭你可聽明白了?”

    “什麼呀,不明白。”素素抱著胳膊死賴皮,她本來是跪著的,這會索性盤腿坐在地上,半點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

    泡腳小分隊跪在一旁看了眼素素,又看了眼神色凝重的虞柏舟,心疼死了。

    素爺跟老大真造孽,第三者竟然是皇帝!

    莊牛拍拍塵土站起身,摟著太監的肩膀走到旁側,鬼鬼祟祟道:“公公,您可能不知道,這常素素啊成天跟那個虞柏舟在一起,有好幾次我看見他們兩人不知羞恥的……”話沒說完,他就給太監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蘇周也湊過一個腦袋,“對啊公公,這個常素素仗著自己跟虞大將軍的兒子好,成日的欺負我們,品德極壞!我們全軍營的男人,都知道她跟虞柏舟有一腿。”

    李大狗也故作鬼祟湊過來,拽著太監的胳膊低聲道:“呸,那兩個不要臉的,哪裡只會有一腿?明明是好幾腿好吧!公公,我們這些人哪,都是忠臣,要不是被虞柏舟和常素素打壓,我們現在也不會只是個雜號將軍!”

    太監一聽常素素這麼不知檢點,在營中口碑極差,她若是成了後妃……那還得了?

    太監咳了一聲,不動聲色地轉過身看著素素柏舟,“素素姑娘若是聽不懂,就等聖旨吧。”

    素素抱著胳膊“哼”了一聲,聽不懂就是聽不懂,什麼破爛口諭。

    這個年輕皇帝還真是不要臉,後宮三千個媳婦,還想娶她?娶他個大黃狗啊!

    太監走後,素素柏舟跟泡腳小分隊商量了一下對策。

    於是不過一夜的時間,“素素和虞柏舟同床共枕傷風敗俗”的事情就在軍營裡傳遍了。

    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還傳去了梓鄲城。

    自然,這事兒也傳進了皇宮。太后和朝中大臣不可能讓素素這樣一個“傷風敗俗”的女人進宮,皇帝顧幹便滅了納素素為後妃的念頭。

    只是苦了常丞相,上早朝的時候那些文武大臣指著他背脊說事兒。畢竟閨女未出嫁就跟男人同床共枕,是件很丟人的事兒。

    就連梓鄲城酒樓,說書先生都拿虞柏舟和素素的事情來說。

    不過說書先生刻意降低素素“傷風敗俗”的一面,特意將素素跟虞柏舟“至死不渝”的愛情以及素素柏舟在戰場上立軍功的事拎出來講,經說書先生那嘴兒那麼一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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