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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3:23


  吳志遠發長及肩,糾結髒汙,雙頰凹陷,眼晴無神,異常慘白;他鬍子沒刮,沾滿灰塵,一身健美的運動家身型如今瘦可見骨,身上是破爛的油膩骯髒的T恤和短褲,他像是住在山裡與世隔絕的原始人,脫離現實,眼色渾沌。
  他靜靜看了戴岩靜一會兒,才虛弱地說:“來做什麼?”沒有歡迎,口氣倒有些厭煩。“走開。”說著,又躺下,又背對她,頑固的背影像在拒絕整個世界。
  戴岩靜注意到茶幾上堆滿催款帳單,地上散罝喝光的酒瓶,一室的骯髒淩亂,這是她曾愛過的地方,是她曾經迷戀過的男人?
  太可怕了。
  “你……還好嗎?”許久,她只說得出這句話。
  “來看笑話的?是她叫你來的?看我被拋棄後有多慘?”他笑了。“看夠了就回去。”他拉高毯子,蒙住頭,不理她。
  戴岩靜從破爛的報紙堆下挖出籃球,籃球上有吳志遠的簽名跟一行小字,阿靜珍藏,給最支持我的學妹,生日快樂……志遠。
  戴岩靜抹著不斷落下的淚珠,這籃球,是吳志遠送她的,她大四時,他已經在“臺北禦龍”球隊,常上場參與SBL(超級籃球聯賽),同時,跟黃聖雅正式交往,戴岩靜知道後,鼓起一氣,向他表明長久以來對他的愛慕,可是,吳志遠拒絕她。
  戴岩靜在傷心下,決定和他斷絕來往,把籃球退還給他,她清楚記得吳志遠拒絕她時,她有多心痛。
  “對不起,我愛聖雅,我也很重視你,我們一定要連朋友都做不成嗎?”
  “我沒辯法,看到你們在一起我不舒服。”
  當時,戴岩靜是這麼說的。
  她從此不理吳志遠,也不上他家,路上見了面也不打招呼,她說到做到,她一旦決定某件事就貫徹到底,可是,表面上的強硬頑固,是為了掩蓋內心的軟弱,她在心中始終沒跟他絕交,但是她很受傷,因為跟吳志遠感情極好,使她認定自己是很有機會成為他女朋友的,想不到……現在,看他落魄至此,她忘了那些嫉妒吃醋受傷害的情緒,只有對他的心疼跟不舍。
  “這個……我可以帶走嗎?”戴岩靜拿著那個籃球,回到他旁邊。
  他回身看了一眼,點點頭,又轉回去,繼續睡。
  “我會再來。”
  “……來做什麼?”他冷冷地問。“看不出來我已經廢了?”戴岩靜坐在沙發邊緣,溫柔而感傷的看著他。
  “記得我陪你搭火車去參加高雄研習營嗎?”岩靜微笑,回憶道:“那時我們買了自強號坐票,上車後,你的座位被一個大叔佔據,可是你沒拿出票叫他起來,因為你發現他一隻腳是殘障的,我坐在位子上,看你默默的站到高雄,一句抱怨都沒有一一我想起身換你坐,讓你休息一會兒,你卻堅持不要。”戴岩靜哽咽。“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最喜歡最欣賞的人。”她伸手,輕輕放在毯子上。“這幾年,我很想你。”戴岩靜說完,默默離開。
  回去“珍奇藝社”的路上,她有了決定。
  現在是吳志遠生死交關的時期,他需要人扶他一把,讓他走出黑暗,她會想辦法協助他振作起來,當全世界放棄他時,她願意當那個唯一支持他相信他的磐石,守護他。
  戴岩靜走進電視臺,打電話給妹妹,到二號攝影棚化粧室,戴守禮在化妝間等錄影,看到壽司,立刻狠吞虎咽吃起來。
  “真好吃。”她饑腸轆轆,大嚼壽司,吃得不顧形象,跟她一樣都是愛吃一族。
  “你到底有沒有吃晚餐啊?”戴岩靜心疼妹妹。
  “有啊,之前錄遊戲,我負責跳繩,熱量咻地消耗光光,餓死了。”
  “等一下幾點錄影?”
  “等他們叫我,也不知道要等多久,可能要到半夜吧,上一組的來賓遲到。”
  “喔。”戴岩靜支支吾吾。“我跟你說喔,我今天看到吳志遠了。”
  “你看到他?他約你嗎?”
  “我是去他家……”聲音小下去,看妹妹怒火飆上來。
  “幹麼去他家?我不是要你不要傻嗎?他和黃聖雅分手你馬上就跑去倒貼嗎?有沒有自尊心啊?”
  “不是這樣,你沒看到他,要是看到他你就不會這樣說了。”戴岩靜很難過地把吳志遠的現況跟妹妹說。“……他再這樣下去一定會死掉。”
  “死就死。”
  “你怎麼這樣說?”
  “關你什麼事啊姊?你又不是他的誰,連他家人都不管了你管什麼?”
  “雖然沒交往,但我們曾經是好朋友。”
  “好個頭啦,像這種失戀就自暴自棄的男人,幸好當初沒和他交往,遜斃了。”
  “你怎麼這樣講?!”
  “我是說實話啊!我談戀愛的時候最怕這種分手就要死不活的男人,超級恐怖,唉,誰說戀愛就要一生一世天長地久?不要這麼死心眼嘛,男人要有肩膀,提得起就要放得下。”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同情心了?你以前也跟著我們出去玩,那時候吳志遠對你很好,你都忘了。”
  “是,他對我很好,那又怎樣?拜託,姊,你現在講這個是想怎樣?想幫他嗎?我知道你很有考古精神,可是已經死掉的關係非要這樣扒出來折磨自己嗎?關心過去死掉的感情幹麼?往前看吧,現在都什麼世代了,純情什麼啊?!考古考東西就好,不要考自己的陳年感情。”
  “可是我想照顧他,讓他振作起來。”
  “他有對你付出過什麼嗎?值得嗎?”
  “他救過我的命。”
  “有嗎?”
  “我跟你說過的啊,那時候天氣很冷,下大雨,要不是他主動跑來撐傘,送我一程,我很可能淋了雨生了病染上肺炎就死了,”
  “哇靠!要這樣無限延伸下去,救我一命的不知道幾百萬人了。”
  “我們受人點滴要心存感激。”
  “我真不懂,你這種單戀情結要多久才醒?一個對你完全沒興趣的男人你還要?這個渾水?那時你連他家都可以自由進出了,結果什麼事都沒發生,為什麼?因為他對你沒興趣,所以不要再自作多情了。OK?記得那時候他跟黃聖雅在一起時你多傷心嗎?我安慰你安慰到嘴都破了。”
  “他……也不是對我都沒興趣,我跟你說一個秘密,”
  “真的睡過了?”
  “你腦子都裝什麼?!先聽我講完。”戴岩靜低頭,面頰排紅地幽幽道來。“有一次,球隊嬴球,我們吃燒肉又喝很多酒。那天扶他回去時,他……要吻我,他湊過來想親我……可是,我想到媽說過的,女人太隨便男人就不會珍惜,所以我把他推開……當時他很尷尬,之後他就再也沒對我怎樣……然後……你有聽嗎?”
  “有。”戴守禮咬著飲料吸管,翻看腳本,抖著腳。
  “因為那次的事造成他心理的陰影,所以他再也不敢對我一一”
  “姊。”戴守禮突然放下腳本,瞪她。“有陰影的不是吳志遠是你,人家吳志遠已經跟黃聖雅戀愛一輪又被拋棄功德圓滿,你還在這裡想那時候他怎樣怎樣的,他那時候八成喝醉了,男人是動物,旁邊是誰就親誰,真搞笑,你太清純了吧?這些年一個男朋友都沒交,下班就宅在家,有空就看電視,根本不戀愛的,我看你才有陰影,我們這圈子壓力大很多人都在看心理醫生,要不要介紹一個給你?你病得不輕。”
  “算了,我不講了。”
  “你不愛聽我也要講,做人要務實,不要說吳志遠以前意氣風發時沒跟你在一起,現在他墮落成那樣,跟他耗有屁用?不要再去見他,也不要幫他,不然我會看不起你,我會唾棄你!”戴岩靜脹紅面孔,啞著嗓子說:“爸媽一直不屑你當諧星,覺得你丟他們的臉,我有嫌過你嗎?誰一直支持你?我拿過什麼好處嗎?人跟人之間的感情不是做買賣,要這樣稱斤論兩,你這樣講他,我很難過……我沒有要你支持我,但至少不要批判我,我只是想跟你聊我的心事……因為我只有你這個妹妹可以說,我設有其他朋友!”說完,戴岩靜哽咽,兩行淚沖出眼眶,感覺被羞辱,很挫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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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4:01


  戴守禮愣住,姊姊愛她,她們感情緊密,彼此最熟悉,所以她最理解姊姊的弱點就是在愛情上過分單純,因為急於保護姊姊,她才會講話直接又放肆,可是……看到姊姊的淚,才意識到自己口無遮攔,傷到她的心了。
  戴守禮握住姊姊的手,紅著眼眶。“我是白癡,我收回我的話,如果你堅持那樣做,我當然支持,我會幫你的,好不好?就算你現在馬上提早失智,說要跟吳志遠結婚我也會在證書上幫你簽字,真的!”
  “我才沒那麼衝動。”戴岩靜破涕為笑。
  “我知道我知道嘛,我嘴巴賤嘛,可是我是最愛你的嘛。”戴守禮埋在姊姊的胸前蹭著。“不要生氣不要哭嘛,不然我給你打,你打啊你打啊,”戴岩靜被鬧得舉高雙手投降。“我不氣了,不氣了,不要弄我啦,”在他家,戴岩靜比手畫腳,學鄭仁凱之前說的,和吳志遠說起近期最精彩的NBA球賽。
  “因為紐約尼克隊的Amare Sto”demire、carmeo Anthony還有隊上的一些控球後衛都受傷了,才讓當時還是板莫球員的林書豪有了上場機會,沒想到,他一上場就表現出色,讓尼克隊出乎意料地連嬴七場,!屢戰屢勝,造成一股全球的林來瘋,”戴岩靜握住吳志遠雙肩,激動地搖晃他。“你說他是不是太激勵人了,他之前也經歷過非常低潮的時候,氣到還一次吃了四十幾隻辣雞翅!你看!”岩靜從包包裡掏出一堆雜誌跟過期的體育報紙。“我帶了這些給你,要不要看?”把收集來的資料全塞進他懷裡。
  “你慢慢看喔。”戴岩靜講完,就去忙了。
  這天稍早,她已經幫吳志遠繳了電費,房子也來了新的瓦斯捅,她把窗打開,戴上手套系上圍裙,整頓環境,很快把客廳約略的清掃乾淨,清出三大袋垃圾,又跑進廚房忙了。
  一吳志遠茫然地攤著報紙,又看戴岩靜忙進忙出,她像陽光,忽然光臨這黑暗地方,驅散汙濁的空氣,還帶來香氛機,不停吐露芬芳的煙霧,散發薰衣草氣味。。
  看著這些,聞著花草的香氣,吳志遠渙散的目光漸漸有了焦距,他又低頭,讀了幾行過去最熟悉的籃球資訊,看著林書豪的歷史,忍不住一直看下去,等回過神時,聞到濃郁的咖哩香,許久以來第一次,腸胃激烈的鼓噪起來,他餓了?
  戴岩靜遞上熱騰騰的咖哩飯,圓圓的臉,綻開天使般溫曖的笑容,“來,吃飯,以前每次比賽前,你都給我做這個給你吃,記得吧?你說過只要吃了咖哩飯就會很有力氣打球。”是啊,他記得,他拿來,舀了一匙,嘗一口,眼眶紅了,往事歷歷在目啊,這陣子他只記得聖雅的背叛,記得那些悲慘的時光,竟忘了他也有過一些快樂的無憂的日子。
  戴岩靜坐下來,在沙發旁的板凳上頭,陪他一起吃咖哩飯。
  “你不要再喝酒了,我煮了一壺菊花蜂蜜普洱茶,放在廚房冰箱,還有,這個禮拜六的淩晨一點,我們去運動餐廳看籃球直播,尼克隊的喔,我有很棒的位子喔,那天林書豪也會上場。”吳志遠擇著盤子,吃了幾口,又看看她,感覺很虛幻,沈溺在這黑暗國太久了,一下子陽光燦爛,空氣很香,東西好吃,她的笑像朵向日葵,她甜潤帶點憨氣的嗓音像天籟。
  “學長,你會跟我去看球賽吧?和我去吧?”戴岩靜問著,笑容僵住,看吳志遠嘴角微微抽搐,眼晴殷紅。
  “阿靜……她……她好狠。”他身子一抽,突然放聲嚎哭,像累積很多委屈猛地炸出來了一一戴岩靜愣住,將盤子拿走,放桌上,輕輕拍著他的背,讓他哭,自己也紅了眼晴。
  “她為什麼那麼狠……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了她真忍心!”他崩漬,失控哭吼,她靜靜聽著。“……學長太瘦了,來,要多吃,馬鈴薯好吃。”戴岩靜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就舀了一大塊馬鈴薯遞給他,“煮這個吧,就是不能切太小塊,這樣煮久了才不會破掉,才甜然後口感才,”
  “我們都說好要結婚了,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這樣對我?!”
  “……這個雞肉我是買放山雞的雞腿肉,比較有嚼勁……”
  “我真的不想活,”他張嘴號哭,像個孩子。
  戴岩靜默默流淚,很心疼,她拿湯匙,一口一口吃飯,喂進他嘴裡。
  他吃了,他又哭又吃,涕淚肆下,最後抱住戴岩靜。
  “我完了你知道嗎?我已經毀了……”
  “你會好起來的。”拍著他枯瘦的背脊,戴岩靜安撫道:“學長,我對你有信心,你會好好的……”他哭得聲嘶力竭,哭到沒有一點力氣了,如今吃飽哭夠,吳志遠像跑了幾千公里的孩子,感到恍惚,後來,他困了,沈睡去,握著戴岩靜的手,像握看最後一點溫曖,睡迷糊時,他喊,“你真好……你對我最好。”
  這天,戴岩靜看著吳志遠紅潤起來的臉,平靜的睡,她很有成就感,很高興來這一趟,為他付出,幫助他。
  誰都曾深愛過某個人吧?年輕時的戀愛夢想,那個人代表一切,他是宇宙,他是天地,他是她一切行為跟夢想的指標,認定是此生最理想的愛戀,過去,戴岩靜的一切全朝向有吳志遠的未來而打造,雖然,後來他沒選擇她,讓她灰心痛苦,但她的心,原來啊,仍然向著他敞開。
  戴岩靜凝視他的睡臉,溫柔微笑,她想著,她一定可以幫他重新站起來,長久以來,滿足一個人的生活,如今轉變了,重遇愛慕的男人,戴岩靜準備好全力以赴。
  這就是她,要嘛不愛,要愛就要愛到徹底,專心致志,全部熱情只在那個人身上。
  淩晨一時,球賽開打。
  “寂迷”運動餐廳外停滿汽機車,推開隔音大門,裡面充斥型男型女,還有衣著隨興的洋人,吧台工作人員忙著搖飲料,阿胖阿瘦,一個負責結帳,一個忙送餐,之前的工讀生畢業後辭職了,害得他們手忙腳亂。
  電視牆正前方,是戴岩靜跟吳志遠的座位,本來是老闆鄭仁凱保留,作為招待貴賓的座位,在戴岩靜的懇求下才讓出來。
  球靠開始一陣,客人們隨著賽事情緒高低起伏,或叫或拍桌,上半場結束時,尼克隊輸了十分;可是到下半場,情勢逆轉,在錢德勒跟林書豪的擋切戰術下,尼克竟追至平手,頓時戰況刺激,吳志遠也跟著精神大振,和現場球迷或尖叫或拍手的跟著尼克的球況情緒起伏。
  看吳志遠叮著螢幕,熱血沸騰的樣子,戴岩靜知道,她成功轉移他失戀的壞情緒了,吳志遠跟著大家為林書豪歡呼,鼓掌,或頓足。
  戴岩靜微笑著,默默陪著,今晚,她精心打扮過,為了跟喜歡的人一起,她默默幫吳志遠空的水杯加滿,她對球賽沒興趣,只注意著吳志遠的需要,她是一心無法二用的人,所以當她癡癡地望著吳志遠笑時,她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的樣子有多傻。
  她一直忘情地托著臉,像個小女孩看著英雄,笑看吳志遠每個表情,眼色很夢幻,當吳志遠興奮地跟她解釋尼克隊的戰術時,他神采飛揚,戴岩靜崇拜的聽著,一直點頭,真是癡心一片啊,時光仿佛倒流,現實遠離,她好快樂喔,好像又回到過去,這個曾讓她傷心失意的男人,如今又回到她身旁,在她面前慷慨激昂地分享他最愛的籃球。
  戴岩靜看著,聽著,點頭著,微笑著,她好開心,看到他那張臉從蒼白憔悴一臉病容,漸漸地紅潤熱情,恢復生氣,沒錯,太好了,戴岩靜認為自己做得真是太對了,果然帶他來看球賽是正確的。
  “又進了!Yes!”吳志遠抓住戴岩靜的手,和全場球迷一起振臂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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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4:40


  戴岩靜紅著臉笑著叫著,心跳激烈,熱血沸騰,渾身來勁,很久沒這麼興啻,因為他,都因為他在。
  可是他的存在,卻是另一個人的重傷害。
  後方,大門旁,鄭仁凱看著一切,他快爆血管了。
  他跟周傑坐在入口旁的沙發區,整晚忿忿不平啜著威士卡,瞪著戴岩靜。
  “我被騙了,”鄭仁凱很嘔。該死的“眼鏡”!可惡的“熊女”!顫抖的,鄭仁凱指向她身旁的男人。“辣妹?帶辣妹來?那個竹竿弱雞,哪裡辣?!”不要說答應他的辣妹不見蹤影,更嘔的是,跟他吃晚餐穿得像大嬸,現在跟弱雞男看球賽,盛裝打扮,這回洋裝又出動了,隱形眼鏡又上場了,高跟鞋也登臺大表演,嗚……鄭仁凱傷心,想他一介瀟灑型男,竟淪落到頻頻被那只熊女耍,她的膽子一定很大顆,才敢一而再地耍他騙他唬嘮他。
  周傑摸著光頭,研究這狀況。“哥,我很肯定,之前你的判斷錯誤,我看她喜歡的是那個人,她沒有喜歡你,你看她癡癡望著那個人笑的樣子,哥,那才是女人喜歡一個男人的樣子吧?”鄭仁凱面子掛不住,裡子更傷透。“我跟她的梁子結下了。”灌一口威士卡,重放杯子。“如果她不是女人,這樣耍我早就被我拖出去扁。”
  “算啦,君子有成人之美,不要跟女生計較。”
  “她是女生嗎?她是熊。”
  “我看她很女人啊,雖然不是大美女,打扮起來不錯啊,很老實的樣子。”憨憨的,跟來看球賽的時髦女人氣質不同。
  “不要被她騙了,她一肚子壞水,你看,她搞不搞笑?對那個男人笑得很白癡。”
  “哥,我從她眼裡,看見一種很久沒見到的東西。”
  “什麼東西?”
  “純情,她是個好女孩,”
  “純情?”讓男人抓著手臂還笑成那樣,哪裡純情?
  “看球賽。”周傑把鄭仁凱的頭扳往電視牆。
  “仁凱哥一一”
  “傑哥一”
  “我們可以跟你們坐嗎?”
  三個性感女子火辣辣扭著腰肢靠過來,一個穿低胸裝,一個穿露背裝,一個是迷你褚,身材全都一級棒,這三位元人工美女是夜店有名的玩咖,在醫美診所上班,騷包出了名,專釣有錢人。
  鄭仁凱朝周傑笑道:“這才是辣妹。”
  三個女人推開周傑,擠著挨著要跟鄭仁凱坐。
  凱兒深呼吸。“唉呀,這兒涼快多了。”趕快展示近日做出來的D罩杯美胸,它們幾乎彈出領口。
  哇,非禮勿視,周傑轉頭,扇著發燙的耳根,他對都市女性的積極開放很不適應。
  娜娜靠向鄭仁凱肩頭。“我喝多了,頭好最喔。”長腿很自然地就往鄭仁凱的大腿覆上去,等一下,啪地,一隻手抓住她的腿,硬是推開。
  “娜娜,最近瑜伽練得很好喔,腿可以抬這麼高啊?”郭曉陽來了,笑咪咪,娜娜也笑。“呦,‘郭阿姨’這麼晚還來看球賽?年紀大了熬夜會長皺紋喔!”凱兒笑嘻嘻地說:“人家郭阿姨不怕的啦,天生麗質嘛,不過臉頰有點憔悴,要不要來我們診所打膠原蛋白?我有貴賓券可以打八折。”茜茜噗哧笑了。“人家郭阿姨的爸爸是有錢人,才不屑用折價券。”面對小妹妹們不知天高地厚的發言,郭曉陽神態自若,插著腰。“聽我爸說他最近想進醫美界,不如,我勸他把你們診所買下來給我當生日禮物,我來當老扳,一定會給你們很炫的員工福利。”郭曉陽說著,坐鄭仁凱大腿上,搭著他的肩膀,性感迷人地朝小妹妹們笑,一邊宣示主權一邊帶點威脅。“你們覺得如何?”三女臉色鐵青,摸摸鼻子離開。
  “唉。”鄭仁凱歎息,扼腕地看美女離去。“你打算把我的桃花都斷光光?”
  “省省吧,跟那三個女人混,想得病啊?”郭曉陽靠著他胸膛,望著他黑眸,“嘿,幫你趕走三個花癡,請我喝一杯吧?”
  “什麼時候跟你收過錢了?”解語花在此,一掃陰他終於會笑了。
  周傑很吃味。“曉陽姊,還是你厲害,他剛剛心情不知道有多糟,你一來他就會笑了。”
  “為什麼心情不好?”郭曉陽勾住鄭仁凱的頸子,嚼著嘴。“是誰讓我們了不起的仁凱生氣呢?我釘死他,唉?唉?等一下,那個是?”郭曉陽跳下來,瞪著前面。“眼鏡?!她怎麼在?”那女人平常下班就人間蒸發,竟然午夜出現在運動餐廳?!而且……還跟個男生並肩看球賽?“那是誰?她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了?!我就知道。”果然女人一戀愛就性情大變,表現反常,乖乖女變野獸,半夜在外面混不回家。
  郭曉陽問仁凱:“那個男人OK嗎?他是不是生病?那麼瘦唉,怪怪的。”
  “我是不知道他們的關係,”鄭仁凱冷哼。“但我肯定一件事。”他看著天花板雙手抱胸道:“戴岩靜的眼晴有問題,那個男人看起來營養不良,像就快要‘葛屁’了。”
  “戴岩靜如果眼睛好,就不會被叫成戴眼鏡了。”郭曉陽呵呵笑。
  “哇,你們刻薄的功力不分上下。”周傑驚訝。
  “我們說的是實話。”鄭仁凱說。
  “是實話!”她也說。
  周傑驚詫。“你們真有默契,我一直很好奇,你們是不是在交往?”郭曉陽噗地笑了,戳著鄭仁凱胸膛。“這要問他嗖。”鄭仁凱笑呵呵。“唉,她說了算。”
  “所以你們是有交往還是沒交往?!”周傑糊塗了。
  郭曉陽嬌笑,用鼻子蹭鄭仁凱的臉龐。“你說呢?我們算不算一對呢?”她暗戀鄭仁凱,可是,大美女是不可能主動告白的,她一直摸不清仁凱對她的感情,他跟她一樣,都喜歡曖味,熱愛自由,討厭承諾,造成如今這麼曖味渾沌的局面。
  這會兒,面對周傑的詢問,鄭仁凱環著郭曉陽,跟周傑說:“曉陽要是跟我交往,很多男人會傷心的。”
  “所以你們到底是不是一對?!”厚,周傑問煩了,簡單的問題這兩人要牽來拖去?!有這麼難講清楚嗎?!搞曖味很好玩嗎?
  “這要看你怎麼定義,對了,有時,偶爾……”鄭仁凱湊近她的臉,炯炯的目光對上她含笑的眼晴。“某些時候……我們是一對的……你說是嗎?……我去幫你拿酒。”鄭仁凱離開。
  郭曉陽臉色微僵,心裡一陣失落,可是仍高傲地強笑著,強裝無事的坐下,吃櫻桃。
  “真搞不懂你們兩個。”周傑又在摸他的光頭了。
  “你以為我們在交往?”她笑問周傑。“為什麼?他說了什麼讓你這麼覺得?”摸不清鄭仁凱的心,只好跟老實的周傑打聽。
  “他跟別的女生只是玩玩,可是跟你不一樣,常提起你。”
  “D屋?”所以鄭仁凱對她是特別的,這就好,浪子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真正的感情,郭曉陽暗爽,果然,曖味到現在,一直沒和他上床是對的,因為他們之間的火花不尋常,他們倆都認真的喜歡對方,哈哈哈哈哈哈,郭曉陽吃著櫻桃,托著下巴,越想越陶醉,“可是……”周傑淡淡地說。
  可是?郭曉陽臉色微變,眯眯笑,撥弄頭髮,鼓勵周傑繼續講,“可是什麼?”
  “可是他最近變了,變成一直聊戴岩靜的事,”周傑壓低聲音,湊近她耳朵說:“我懷疑他暗戀戴岩靜,我從沒見哥對一個女人有那麼多情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郭曉陽駭笑。“眼鏡?眼鏡不可能。”身為大美女的自信,無遠弗屆,戴岩靜在她眼中,不是對手,不要搞笑了!鄭仁凱條件那麼優,豈可能愛上個平日穿著像大嬸的普通女人?
  忽然歡聲雷動,比賽結束,尼克嬴了,大家又跳又叫又擁抱地紛紛乾杯慶祝。
  吳志遠好感動好滿足,熱淚盈眶,握住戴岩靜的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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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5:13


  “謝謝你,我很久沒這麼高興了。”又有點尷尬地問:“這裡……很貴吧?”他現在負債累累,結帳怎麼辦?
  “是我朋友開的,很便宜,別擔心。”她機警道,怕他尷尬。
  “原來是朋友的餐廳,這裡好舒服,我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有籃球場。”
  “對啊,靠近大學,地點很好。”
  “我喜歡這裡。”吳志遠支支吾吾地說:“我剛才發現外面貼著征人的單子,不知道你朋友願不願意用我?我……我被球隊開除後,很久沒出去工作,不過……我現在的樣子很糟,他們應該不會用我吧?”他困窘,尷尬地笑,嚴重缺乏自信。
  聽到他願意振作起來,甚至來工作,戴岩靜驚喜,但,他自卑膽怯的樣子,她看了很心痛,好不容易他有勇氣走出來,絕對要幫他。
  “運動餐廳很適合你啊,你坐會兒,我去跟朋友說,沒問題的。”戴岩靜拎起包包,穿越人群,跑到吧台旁買單,她問胖胖的男服務員:“總共多少?”
  “哦,我看一下帳單,”阿胖抽出帳單。“總共是,”有人拔走帳單。
  “我來吧。”鄭仁凱掮著帳單,對戴岩靜笑,教戴岩靜一陣寒冷。
  阿胖跟收杯子回來的阿瘦交換眼神,他們感覺到這兩人間奇怪的氣氛。
  戴岩靜朝鄭仁凱笑。“多少呢?”她笑得很心虛。
  “唔一一我看一下喔,啤酒一百五,花茶兩百二,炸雞塊兩百五,欺騙老闆一千,總共是一千零二十。”
  “好,我付,我付。”自知理虧,戴岩靜立刻掏出荷包拿錢。“兩千拿去,不用找。”鄭仁凱抽走鈔票。“還算有點良心。”自己知道理虧的。
  “那個,我剛剛發現你餐廳缺人,我朋友可以來上班嗎?”
  “What?l”鄭仁凱湊近她的臉,目光炯炯,氣勢淩人。“你好意思問?那個男的瘦得像竹竿,一副生病的樣子,他適合在運動餐廳上班嗎?用點腦子。”
  “不要這麼刻薄,他之前遇到打擊營養失調,很快就會恢復的,給他機會,我保證他會……”
  “NO WAY。”
  “拜託啦。”戴岩靜低聲下氣。
  鄭仁凱錯愕著,在社裡對同事冷淡、懶于和同事互動的眼鏡,竟為個男人主動積極的拜託?
  “他到底是你的誰?”
  “朋友。”
  他翻白眼。“嗟,只是朋友?為了帶他來,跟我說謊,現在還求我,只是朋友?當我笨蛋喔,說實話,什麼關係,幹麼對他好?說實話的話,我會考慮,要是再耍我,我會讓你後悔認識我。”鄭仁凱嚴肅的口吻,教她瑟縮一下。
  回避他嚴厲的眼色,戴岩靜低頭,看著地上,支支吾吾,耳根通紅。“這個,這麼私人的事,我不好意思在這裡說……這麼公開的場合……”
  “OK!辟室密談,阿胖阿瘦,辟室、辟室,”鄭仁凱命令。
  “不要吧,Boss?”阿胖驚恐。
  “真要辟室談?”阿瘦很慌。
  “辟室?”戴岩靜一臉茫然。
  鄭仁凱瞪著兩個員工命令道:“快給我辟室,快。”
  “是!”
  “遵命!”
  阿胖阿瘦趕緊行動,他們合力挪動吧台後方疊著的一箱箱酒,氣喘籲籲,面紅耳赤推開酒,露出暗室,原來吧台後,是個陰暗的沒有門的房間。鄭仁凱跟戴岩靜示意。“進來。”呃,這是消失的密室嗎?感覺很恐怖唉,戴岩靜忐忑的走進去。
  鄭仁凱又朝阿胖阿瘦喊:“關門。”
  關門?!阿胖阿瘦愣住。
  鄭仁凱臉色一凜,“笨蛋,酒搬回來,我們要談私事。”整人嘛!阿胖阿瘦又氣喘籲籲把酒箱一個個推回去。
  好了,辟室完畢。
  透過酒箱縫隙,射進一束束幽光。
  戴岩靜跟高大的鄭仁凱忤在狹窄陰暗的房間,很有壓力。
  “現在可以說了,他是你的誰?”
  “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男朋友?”
  “呃,曾經……”
  “所以是前男友?”
  “呃,不是。”
  他提高音量。“到底是?!”真磨人唉,這只熊。
  “以前……以前我們差點交往,因為一些突發狀況,所以,”
  “等一下,我整理一下,所以外面那個弱雞男曾是你暗戀的物件,但是人家沒看上你?”戴岩靜頭低低,很尷尬。“……本來差點是快要成為男女朋友的,”
  “那就是沒有嘛,是你暗戀他;你失戀嘛,對吧?”鄭仁凱不敢罝信。“天啊……”他掐著眉心。“這麼嫌棄我的六塊肌,原來,因為你喜歡弱雞?”果然世上什麼女人都有,被那個男人比下去,鄭仁凱不甘心啊。
  “什麼弱雞?”戴岩靜生氣地說:“他以前是籃球隊好嗎?現在遇到低潮,看起來才這麼糟,可是給他鼓勵,他會好的,只要給他希望一一”
  “哦,我了,所以你想當保母,在他低潮的時候給他愛,讓他需要你,你認為這樣他會愛上你?”
  “我……就是基於大家以前是好朋友幫幫他嘛,幹麼講那麼遠。”當然如果吳志遠愛上她,那算是額外收穫嘛。
  鄭仁凱笑出來。“醒醒吧,眼鏡,那個人不適合你。”戴岩靜瞪他。“你又知道了。”
  “我的直覺。”
  “是因為你看他現在樣子很糟,可是他以前很優秀。”
  “跟這個無關,我只看見你很在乎他,所以你們不會在一起。”
  “為什麼?”
  “喔,在感情世界中,越在乎的往往越得不到,越不在乎的越容易被愛上。”
  “講什麼啦。”歪理。
  鄭仁凱慢條斯理道:“因為太在乎對方,就會在對方面前過度小心,忐忑不安,患得患失,戒慎恐懼,杯弓蛇影,戰戰兢兢,這種狀況下會讓關係充滿壓力,所以人們說一一”鄭仁凱很自信地分析“通常,人不是跟最愛的人在一起,就是這個原因。”看他講得慷慨激昂,手勢很多,表情很帥,一副專家樣,戴岩靜冷冷地、不以為然地說:“我又沒問你感情意見。”
  “算了,忠言逆耳,你的愛情我不評論。”好心還被放冷箭。
  “對啊,我都沒評論你的愛情了。”
  “你評論啊,我歡迎,我倒想聽聽你對我這個人的看法。”鄭仁凱拉椅子坐下,雙手抱胸,長腿交疊,一臉期待,仿佛跟她耗再多時間都0K。
  “可以不要嗎?”她沒勁。“我沒興趣分析你這個人。”嗚,以為會聽到多精闢的分析,沒想到又是冷箭。
  對我沒興趣嗎?鄭仁凱在女人圈建立的自信,一再地被戴岩靜摧毀。
  她甚至不耐煩地催促:“到底要不要幫我?都老實跟你講了。”
  “你知道臺北有二十條親山步道嗎?”他研究掌紋,慢條斯理地說。
  “幹麼?”跳題好遠喔。
  “我已經走過十三條,還剩七條一一”
  “鄭仁凱。”戴岩靜快哭了。“已經很晚了,可以略過爬山這件事嗎?”現在不是談心時間好嗎?她明天還要上班。
  “不行,因為它跟我接下來要講的事相關,假如你願意每個週末一次,陪我走完剩下的七條步道,我立刻雇用你朋友,而且一一我給員工的薪水非常高,他賺到了。”
  “爬山?不行。”
  “為什麼不行?這麼好的運動。”
  “我會死掉!我最討厭運動。”
  聽見她竟然用到“死掉”這麼嚴重的字眼,他愣住,大笑。
  “我就知道,你只愛吃喔。”
  “你這是故意在為難我。”
  “喂,叫你爬山親近山林有益健康,怎麼會是為難你?有要你做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你要我這個運動餐廳,雇用外面那個看起來病歪歪的男人,還要付他薪水,就不是為難我?講道理嘛。”
  “你愛爬山的話找美女陪你爬啊,我相信很多女人願意陪你去親近大自然。”
  “沒錯,但是跟美女我比較喜歡爬枕頭山。”
  “喔,和我就想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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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5:49


  鄭仁凱再次大笑,她原來好有趣啊。“喂,我對你很有信心,你看起來夠強壯,又耐曬,應該不CARE保養吧?帶你去爬山,你可以幫我拎背包遞茶水,熱的話幫我掮提風,下雨的話給我撐傘,方便又實用,不錯不錯。”
  “什麼?去爬山就算了,還要當你的僕人?!”
  “不然你以為我帶你去,是因為風景會更美麗?”
  “算了!當我沒拜託你,我討厭爬山。”她轉身就走。
  “0K,我沒差。”他無所謂。
  戴岩靜很嘔,他故意刁難她,害她坦白心中秘密,結果又不答應她,出什麼大難題,可惡的大壞人,她要走出去了,偏偏一堆箱子堵著去路,她煩躁,歎氣。
  “可以搬走箱子嗎?!”
  鄭仁凱朝外頭喊:“阿胖!我們談完了。”
  阿胖阿瘦趕緊又喘籲籲把酒搬走,讓戴岩靜出來。
  戴岩靜氣唬唬,走回座位,看吳志遠一臉期待。
  “你朋友怎麼說?”
  “呃,我朋友……”看他這麼期待,戴岩靜說不出口。
  見她為難的表情,吳志遠已猜到結果,他苦笑著說:“沒關係,我瞭解,我看起來很糟,誰敢用我?呵呵。”
  “唉,我沒說完啊!我朋友一聽說你以前是籃球隊的,不知道多高興,他希望有榮幸聘你呢,還說讓你來餐廳工作真是委屈你。”
  “真的嗎?!”吳志遠臉色瞬間明朗,握住她雙手。“太好了,我會好好做,我要振作起來,我剛剛就在想,假如我來這裡上班,下班後可以在這看球賽做研究,或是到旁邊的籃球場練球,等過陣子我考慮去找教練,說不定他會原諒我,讓我回球隊……”吳志遠恢復鬥志,整個人活絡起來。
  戴岩靜看了好想哭,她好感動喔,又好難過,因為……“你再等我一下,我忘了跟朋友說謝謝。”她又穿越人群,走向吧台。
  鄭仁凱正在問阿胖事情,看到她過來,微笑地問:“又怎麼了?”
  “可以再談一下嗎?”
  “0K!”鄭仁凱看向阿胖。“辟室密談。”
  “又?”阿胖阿瘦嚇死了,兩人抱在一起,是整人遊戲嗎?
  鄭仁凱笑了。“嚇你們的。”他朝戴岩靜示意,兩人到牆角說話,“這次不用談很久吧?”他拽兮兮地問。
  戴岩靜低聲下氣地說:“好啦,當你的登山助手。”
  “是登山僕人。”
  “僕人就是助手嘛!”
  鄭仁凱瞬間心情大好,不知何故啊,他笑容藏不住,整個人超開心。
  “0K,明天帶合約給你。”
  “有沒有搞錯,這點小事要合約?”
  “戴岩靜!”鄭仁凱往前一步,嚇得她後退。“萬一我答應雇用他,結果步道你只陪我爬個一、兩條或是晃點我呢?戴岩靜,自從燒肉放鴿子事件、還有辣妹變弱雞事件,你認為你在我心目中的信用指數有多少個零,你覺得我該相信你的承諾,還是相信合約?合約,所以你到底要不要簽合約?”
  “我簽合約。”戴岩靜好想哭,自作孽不可活,為了愛豁出去。
  “好?”鄭仁凱驚駭。“你願意為那男人做到這種地步?你瘋了?你看不出我這是多荒唐的要求嗎?!”幹麼這麼驚訝?不就是你提的嗎?戴岩靜瞪他。“所以你也知道這個要求很白癡喔!”
  “是啊,所以我沒想到你會答應。”
  她笑咧咧地說:“原來你是開玩笑的,那我們換別的要求好不好?”
  “不好。”
  “哼。”
  “沒想到戴岩靜這,麼,癡,情,我好感動。”鄭仁凱揶揄她。
  “‘真愛’是沈迷肉欲的人不會懂的。”
  “至少我還有肉欲可以沈迷,比起快三十歲還作白日夢好。”看戴岩靜氣得面紅耳赤、兩頰鼓鼓,鄭仁凱笑得合不攏嘴。
  “記得要雇用我朋友。”
  “明晚八點叫他來報到,明天下午我去找你,順便簽約,記得帶印意。”
  “知道啦!”戴岩靜轉身走,走沒幾步,又轉身喊他:“我忘了說,你們家的炸雞超難吃!”罵完,回過身,撞上一堵肉牆。“不好意思。”戴岩靜捂著鼻子,看著面前端盤子的男人。他平頭,身高至少一七?,體重肯定超過一百,臉上有疤,眼神很殺,穿運動背心露出健壯胳臂,並且有“飛龍在天”的刺青,以上種種令戴岩靜嚇退一大步,同時聽見身後的鄭仁凱說,“跟你介紹一下。”他嗓音有濃濃的笑意。“這是我們的廚師,彪叔。”
  “呃……您好。”戴岩靜咻地溜走。
  “她說我的炸雞不好吃?!”彪叔很不爽地看著她的背影。
  “對啊。”鄭仁凱拍拍他胸口。“是不是要檢討一下,嗯?”他笑道,吹著口哨,心情好的走開。
  他已經喜孜孜地在想著跟戴岩靜爬山會有多好笑了,頭一回聽到有人說爬山會死掉的,她真是好可愛。
  真是瘋了瘋了瘋了。
  戴岩靜清晨四點回到家裡,心情複雜,又痛苦又快樂,看到吳志遠振作了,又和他相處整晚,她很開心……但是……鄭仁凱的登山條件,讓她光想就腳軟。
  七條登山步道?!等於有七個週末沒了,要跟他耗?
  買尬!想她假日最愛的活動就是嘴部運動“吃不停”。別說爬山,平常光是爬一層階梯她都哭爸哭媽氣喘籲籲了,那傢夥竟慘無人道的提出爬山助手這麼變態的條件,他一定有虐待人的嗜好!
  戴岩靜倒在沙發,筋疲力盡,比上班還累,她按摩腳跟,等一下還要卸妝啊,為了跟喜歡的吳志遠約會,她又是黏假睫毛,貼雙眼皮,畫眼線上粉底,畫口紅弄頭髮挑衣服買新鞋換包包(因為穿洋裝不能背她的舊又大的背包),為了搭配洋裝,還先跑去買了昂貴的外套。
  唉,如此一番,瑣碎磨人,教已經單身慣的姹女,整套做下來好辛苦,幸好吳志遠今晚的笑容讓她感到值得。
  好吧,為了他,爬山就爬山,豁出去了,愛情不就是這樣嗎?既然要愛,就要認真、拚命、努力、徹底,不然就乾脆不要愛。所以像鄭仁凱那種風流胚,戴岩靜不屑。
  荒謬的是,面對不屑的人,戴岩靜反而很能做自己,所以在鄭仁凱面前越來越輕鬆了,她會講話口無遮攔,一次次激怒他,耍他,唉呀呀,戴岩靜可以理解鄭仁凱為什麼一逮到機會就想報仇奴役她,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打開電視,按下預錄的“幸福鑒定團”節目。
  看著黃聖雅幸福的笑容,戴岩靜覺得很風刺,曾經,吳志遠為了幫黃聖雅,甚至跑到黃家,當她弟弟的家教,替她打理一切家事,可是,等她一巴上企業小開,竟狠甩吳志遠。
  現在,黃聖雅光鮮亮麗,一身昂貴裝扮的坐在貴賓席,備受禮遇,她可曾想起吳志遠失去她,痛哭的悲慘狀?黃聖雅真無情,想到她窮困時,戴岩靜幫過她,後來,吳志遠也幫她,可是現在黃聖雅成功了,風光了,對她這個朋友不理不踩還可以理解,畢竟是戴岩靜自己不想見她,但是對吳志遠這麼狠,也太殘酷。
  此刻,電視裡,主持人正訪問來賓,一位婆婆緊張的捧著年代久遠的山水畫掛軸。
  主持人問:“所以您先生說這是明朝鼎鼎有名的禪師‘聖祖儀’的山水畫?”
  “是啊,孩子的爸去世前這樣跟我說的。”駝背的老婆婆緊抓畫作。
  “如果確實是明朝聖祖儀的畫作,請問老師,它市值大約多少?”
  “因為明朝留下來的畫家畫作比較少,所以價值會比其他時期的畫作高……一般都有三百萬起跳的價值……”黃聖雅笑道。“明朝聖祖儀大師過著隱士生活,留下的作品很少,若是參考前年蘇富比拍賣會上成交的價錢,這幅畫,保守估計至少八百萬起跳。”老婆婆張口結舌,手抓得更緊,緊護身前。
  現場觀眾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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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6:23


  “唉呦,一聽這個價錢我都流汗了。”主持人滑稽地抹汗。“那麼請問婆婆,為什麼您會想拿過來請我們鑒定呢?”老婆婆尷尬道:“因為兒子生意失敗,我們房子要被拍賣,我這個媽媽幫不了他,假如這個是真的,我可以賣掉給銀行錢,我們家現在靠這個畫翻身一一”說完,眼眶紅了。
  主持人安慰老婆婆,同時請黃聖雅公佈鑒定結果。
  戴岩靜走近電視,檢視那幅畫。
  黃聖雅對攝影機宣佈道:“很遺憾……這是贗品。”老婆婆聽了兩腿一軟,最過去,主持人跟來賓沖過去扶老婆婆。
  “怎麼是假的?怎麼會,我怎麼辦?我們阿雄怎麼辦?!”老婆婆痛哭。
  現場觀眾紛紛同情落淚。
  戴岩靜聽了黃聖雅宣告的結果,倒轉畫面,影像停在畫作特寫,她驚訝著,立刻打電話給妹妹。
  “姊?”戴守禮緊張,這麼早的電話讓人害怕。
  “黃聖雅出事了。”
  又是她?戴守禮口氣驟冷。“怎麼了?”
  “你知道‘幸福鑒定團’吧?黃聖雅很可能把委託人的真跡判成贗品。”
  “and?”戴守禮打呵欠,黃聖雅真是姊姊生命中過不去的老梗啊。
  “那個婆婆哭得好慘,她們家需要錢,如果是真品賣掉至少有八百萬,可是現在被說成贗品……我剛好對聖祖儀的畫很有研究,我想親自鑒定一一”
  “我知道了!”戴守禮精神一振。“趁著被判成曆品,我們把它便宜買下來,再讓你們的店轉賣出去海撈一筆,真聰明啊姊!”
  “可是我不認識製作單位,不知道怎麼聯絡委託人。”
  “這事要秘密進行,讓別人搶先就糟了,交給我,我來搞定,現在知道我在電視圈很贊吧一一”
  “就拜託你了,要快點。”
  “當然要快!姊,以前覺得你是書呆子,沒想到你這麼有生意頭腦,明天等我消息。”戴守禮興沖沖的。
  戴岩靜沒多做解釋,她在意的,不是錢,掛上電話,她按下遙控器。
  黃聖雅在電視裡說一一“很遺憾……這是贗品。”看著那張美麗的臉,戴岩靜對將要做的事感到不安,又隱隱的有快感,在愛情上輸給黃聖雅,但是在專業上,她要證明自己是對的。
  很多時候,鄭仁饑總是一個人酸來,面對一天的開始。
  他裸著上身,坐在床上,望著窗,外頭天空灰濛濛的,春雨綿綿下得有氣無力,很不甘願似的,老樹枝?,被淋得濕透發亮,沿著灰天空伸展,冷風,吹進窗裡,裸在被外的皮膚,一陣涼。
  媽媽要是在家,半夜下雨了,會進來幫他關窗,自去年她腎臟衰竭住進醫院後,他就常常被吹進窗裡的冷風喊一。
  現在,看著下不停的雨,又升起一種沈悶的厭倦感。
  隨著母親衰敗下去的身體,這種厭煩沈重的感受也日趨嚴重,有時讓他很怕獨處,怕思考未來,特別是在壞天氣裡一來,爛回!乙會糾纏得更厲害。
  他清楚的知道,就算平日裡,理直氣壯的對兄弟們擺出放蕩風流的嘴臉,表現不羈,可是,一個人時,不得不真實的面對自己,他清楚,他對親密關係有障礙,逃避穩定的感情交往。
  不管跟哪個女人熱烈歡愉,最後,他總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入眠,一個人一來,從不跟女人睡到天亮,他乾脆把自己塑造成縱欲的浪蕩子,被女人認定是只要性不要愛的男人,這樣可以省去很多解釋自己陰暗面的尷尬。
  自從國三那件事後,他染上夢遊症,經過泊療,偶爾還是會發作,念體專時和初戀的女友交往,有一次夢遊時,被女友撞見,翌日女友問起,他完全記不得自己夢遊時的狀態,他感到很冏。
  當你無法在睡著時控制自己的行為,這會帶來極大不安全感。
  鄭仁凱會不斷地揣測自己夢遊時的表情,目光呆滯?還是傻憨?還是很恍神?肯定很像白癡,讓喜歡的女人看到自己最不設防的癡呆樣,甚至不知道自己夢遊時做什麼蠢事,令鄭仁凱很尷尬,後來,也不想再和女人認真交往,早打定主意單身一輩子。
  他是健康正常的男性,他可以不戀愛,但無法沒有性生活。
  他總是被女性們渴望,也一直滿足女伴跟自己的欲望,可是,性欲像食欲,來勢洶洶,飽食後又覺得,也不過如此,吃太飽的話,不是身體消化不良,就是心裡感到更空洞,揭力滿足欲望,結果卻感覺到內心深處永遠有填滿不了的餓,於是更放縱的享受性生活,然後像輪回那樣的老是有空虛感,特別是一個人時。
  那是什麼?
  他不願意細究。
  有時他覺得,人生是不能仔細分析研究的,就好像他的過去,想得太仔細,腳步就會重到舉步困難,很難好好往前進,他必須把關於那個人的事完全抹去,雖然爸媽已透過法院判決離婚了,但,偶爾想起那個人,身上流著那個人的血,他就會恨到發狂。
  今天,這樣壞天氣的早晨,他醒來,有一瞬間又被爛回憶糾纏。
  不一樣的是,他忽然想起戴岩靜,忽然很想她……於是爛回憶淡去,他笑出來。
  “我會死掉!我最討厭運動。”
  一想到她好生氣好認真的抗議爬山,他笑了,她真單純,不過是爬山就能讓她說出會死掉這樣嚴重的話,她哪知道什麼才是真正會死掉?他想,她的世界單純啊!單純而專注的鑒定古物,單純而興奮的吃燒肉,單純而頑固的對喜歡的人絕對付出。
  如今他意識到她的單純、認真、頑固,以及……她令他難以忽視,抓緊著他的注意力,她像螢火蟲,在對的季節,發出亮光,剛好被他看見,於是他很難再像過去忽視她。
  他羨慕她處在單純簡單黑白分明的世界。
  鄭仁凱掀被下床,沖澡,驅車開往醫院,探視媽媽。
  今天,是聽醫生報告的日子,明明是要去探視最親的媽媽,但是離醫院越近,鄭仁凱的心卻越沈重。
  或許是為了消除一些緊張感,他在醫院入口處,買了一束玫瑰。
  到病房時,舅舅已經等在那裡,鄭仁凱走進病房時,原本正低聲談話的他們,嚴肅的表情立刻換上若無其事的樣子,同時終止對話。
  鄭母臉色暗沈,短髮全白,她坐在病床,瘦可見骨的左臂露在外面,吊著點滴,面對她的牆面,貼滿山林樹木的照片,那是兒子鄭仁凱每次去爬山,拍來給她的,為她枯燥的住院生活帶來一點清新風景。
  她對兒子笑,那笑容有心虛跟尷尬,有很多的對不起。
  “這麼早就來,有睡飽嗎?”鄭雲問兒子。
  “我不餓,舅舅,你們吃過沒?我去買?”鄭仁凱在病床邊坐下,同時幫媽媽拉高被子,不讓露在外邊的脖子著涼。
  “我跟你媽早就吃過了。”鄭厚德溫和的笑著。
  “媽,這幾天感覺怎麼樣?”
  “我很好,每天只是吃跟睡,你不用擔心我。”看兒子將鮮花放進花瓶。“你買的?”
  “嗯。”
  “幹麼花錢?”
  “只是一束花,要不了多少錢啦。”
  “我剛剛才在跟你舅舅討論一一”她看了哥哥一眼。鄭厚德支支吾吾,仿佛是知道接下來的談話會有衝突。鄭雲跟鄭仁凱說:“我跟你舅舅商量,把我換到普通病房,可是他說你會生氣,不幫我跟醫院講。”鄭仁凱臉色一沈。“為什麼要換?”他其實是知道原因的。
  “每天這樣住下去,加上特別護士,仁凱,你的積蓄都要被媽花光了,咋天我問護士,住這種特等病房,每個月至少要十萬,嚇死人了,你以前當保鏢用命換來的錢都被媽花光了。”
  “我說過了,那些錢我有。”
  “你以後要嬰老婆總要養孩子的吧?總不能把積蓄都花在媽身上,你還年輕,有你自己的家庭跟事業要打拼,幹麼浪費這種錢?我住在普通病房也很好啊,我再活也沒多久了,我沒關係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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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7:01


  “我沒打算結婚。”
  “如果是因為媽一一”
  “不是因為你,是我喜歡自由,我討厭交女朋友。”
  “難道你要一輩子一個人?老了以後怎麼辦?沒有伴會很寂寞。”
  “媽也是一個人啊!我跟媽過就可以了。”
  “你知道我不可能陪你到那時候一一”
  “那就答應讓我捐腎給你!”
  “絕不可以!”
  談到這裡,話題卡住了。
  鄭厚德尷尬地清清喉嚨,妹妹跟外甥的臉色都很難看,這個話題已經爭論太多次了。
  鄭厚德看著妹妹。“你啊,腦子不要這麼硬,又不肯讓兒子捐腎,又不要他花錢讓你住特等病房,仁凱是一片孝心,你怎麼這麼拗?!”鄭雲別過臉去,哽咽,落淚。“仁凱,你要是真的為媽媽好,就不要讓媽對你更愧疚了,我有什麼資格用你的錢?到最後還要拿你的腎?你不知道這樣讓媽有多難過,我從來都沒有好好保護你,我有什麼資格讓你對我好?!”氣氛沈重,空氣仿佛凝結。
  鄭仁凱來醫院時,想著要讓媽高興的,可是,這會兒,卻讓媽媽哭泣了,唉,他不知道為什麼這麼難,明明都是為對方好卻總是卡住,總是弄僵氣氛,落得尷尬。
  他站起身。“舅,你陪媽,我去逛逛。”
  走出病房,鄭仁凱才能好好呼吸。
  可是胸口壓住的感覺,沒有消失,他有想要號叫、捶牆的衝動,握拳的雙手緊得泛紅,每次看到媽媽卑微可憐的樣子,就讓他火大,這都是那個該死的人害的,如果可以,他想痛揍那個人,即使身上流著跟那個人一樣的血。
  稍後,鄭仁凱獨自找醫生懇談,坐在醫生辦公室,聽著媽媽的身體狀況。
  主洎醫生播放X光片,翻閱鄭雲厚厚的病歷。
  “因為之前長期洗腎,她的器官都在衰敗中,腎臟移植是唯一的辦法,不過排在你媽前面的人很多,所以我們也不能保證什麼時候可以進行移植手術,暫時也只能這樣,你們要有心理準備。”
  “醫生,可以拜託你一件事嗎?”
  “請說。”
  “有沒有可能在瞞著我媽的狀況下,幫我們做腎臟移植手術,讓她接受我的腎臟?”醫生怔住,面露難色。“這個,技術跟程式上比較麻煩,據我的瞭解,你媽相當抗拒這件事,我們也建議過她可以考慮接受直系親屬的捐贈,但是她反應相當激烈。”
  “我知道,所以想請你幫忙。”鄭仁凱堅定的看著醫生。“如果可以,我希望儘快安排手術,只要我們一起瞞著她就行了,根據規定,受贈者也不必知道捐贈者的資料,不是嗎?”
  “呃……是這樣沒錯……可是……要完全瞞著你媽,又要幫你動手術,進行上有難度。”
  “我會全力配合。”
  “你有考慮清楚嗎?”
  “我沒問題,我健康狀況很好,就算只有一個腎臟我也能活得很好,請醫生幫忙,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我媽明明有機會卻死掉。”對方一片孝心,醫生很感動。“我知道了,我想看看怎麼進行再跟你聯絡。”
  離開醫院,鄭仁凱沒心情吃早餐,直接來到這裡,他默默走進來,懶散地倚著石砌的牆面,悄悄佇立,看著她。
  一岩靜還是一樣,亂亂的發,老土的穿著,寬鬆的灰色大T恤、拿無設計感的米色寬長褲,她對外在世界無感,沒發現誰走近她的區域,也不關心誰正在注意通,她是;^遲韓?或是太無心?
  她真會吃,此刻,她正在吃早餐,狂奎著一碗糊糊的麻醬面,吃到嘴唇都是醬漬,她真堅強,滿屋子女社員全是時髦打扮,她依然我行我素,她也真搞笑,在她的工作區,鋪一塊塑膠地墊,坐在墊上吃,一邊拿著個很迷你像戒指似的圓狀放大鏡,驗看一本攤開的畫冊,就這樣盤坐在那一方天地,邊驗畫邊嗑面,如此怡然自得地龜著,快要變爬行動物了。
  鄭仁凱看她待在這亂七八糟的領域,頂著大眼鏡,邋邋遢遢的吃相,不修邊幅的樣子,這應該是會讓男人見了掉頭就走,不放心上的女人,可是,經歷過早上的鬱悶後,看到這樣的她,鄭仁凱鬱悶的心情竟奇跡似地放鬆下來,人也跟著慵懶起來。
  這一刻,他意識到,他很喜歡這麼靜靜的研究戴岩靜。
  他默默靠著牆,欣賞她的吃相。
  看她這樣吃東西時,仿佛這個世界是鬆軟和平的,好像現實生活是容易的,是這樣不講究的她、不問世事的她,讓他憂鬱的心情轉瞬明朗清爽。現在,他嘴角漸漸地浮現笑意,憂鬱雙眸換上戲謔閃光,終於,他忍不住走過去,蹲在她身旁,瞅著她攤在地上的畫冊,唔,是山水畫啊。
  戴岩靜很專心的在做功課,透過放大鏡,瞅著畫冊,研究畫冊裡明朝聖祖儀的山水畫。
  “這個放大鏡很厲害嗎?”他問。
  戴岩靜嚇一大跳。
  他拿走放大鏡,對準她的嘴,學她一隻眼眯著,另一隻眼觀望鏡中世界。“哇塞,嘴邊的麻普變得好誇張。”戴岩靜趕緊掩嘴抹去普漬,搶回放大鏡。“沒禮貌。”鄭仁凱呵呵笑,又去拿畫冊,被她拍開。“不要亂碰,又不是你的東西,幹麼這麼早過來?不是說下午才簽約?”恐怖的登山合約,她頭大啊!“想你啊。”他眨了眨一雙電眼,綻開萬人迷笑容,招她白眼。
  花花公子的讚美就像放屁,她信才怪,這個壞蛋以整她為樂,她要小心提防。“等我一下,我先吃完早餐再簽約。”
  “很好吃嗎?”鄭仁凱搶走她的碗筷。
  “喂!”戴岩靜驚駭,看他坐下,用她的筷子扒面吃。“等一下,筷子我用過的……”
  “有什麼關係,我都不介意了。”
  “我的面,”來不及了,他呼嚕嚕大口吃起來,可惡。“喂!你幹麼吃我的東西……”
  “哇塞。”鄭仁凱很震撼,看著麻醬面。“這個面要命的好吃啊,你真會買。”頓時他胃口大開,又連扒好幾大口,這會兒才驚覺到自己餓慘了。戴岩靜看他轉眼嗑掉半碗,心痛死了,又不知道怎麼阻止他,只好握拳鼓著腮幫子很無能地瞪他。
  鄭仁凱問:“哪一家的?這麼好吃。”
  戴岩靜只是瞪他。
  他笑嘻嘻地說:“還附辣泡菜唉,原來麻醬面配這個辣泡菜這麼對味?我以前都不知道。”他豎起拇指。“贊!”對於沒有羞恥心的人,生氣只是浪費自己的生命。戴岩靜無奈,捧起一旁的豬肝湯喝,突然,麻醬面回來了。
  “B若,還你。”
  “我才不要吃你的口水!搞不好你有病。”
  “拿著。”硬塞給她,她趕緊接住,但另一手捧著的豬肝湯失守,被他搶走。
  “我的湯,”
  鄭仁凱拿著她用過的湯匙,呼呼喝了。“唔……”他豎起拇指。“贊!這些都去哪買的?這麼會買,你對吃的很有研究岣?哪一家的?透露一下。”
  “死也不跟你說。”搶面之仇,不共戴天。
  死?他哈哈笑。“沒關係,想吃的時候找你要就行了。”
  “不要臉。”
  “奇怪了一一”他一邊享用豬肝湯還很下流的一邊讚歎:“真奇怪啊,怎麼戴岩靜吃的東西嘗起來都特別美味啊?”
  “給你給你都給你!”她越看越火大,面也塞給他,通通不要了。“去別的地方吃,不要忤在這裡礙眼。”啪!一張合約放地上,他邊吃邊說:“你看看,沒問題就簽名。”戴岩靜拿起來看,合約書幾乎貼在鼻前,她用力地看,仔細地看,深入地看,越看越是上火,抓著紙張的手在發抖。
  本人“戴岩靜”同意利用每個週六,陪鄭仁凱先生爬完臺北市七條登山步道,擔任他的登山助理,負責背物件、捶肩膀(當他的肩膀酸痛時)、捶小腿(當他快要走不動時),並準備鄭先生所有登山物品,於下山後負責整理清潔登山配備,以及,滿足他各種因登山延伸出來的種種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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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7:39


  本人“鄭仁凱”同意戴岩靜小姐,即日起,雇用戴岩靜小姐的夢中情人“吳志遠”先生為寂迷運動餐廳員工。
  如戴嚴靜小姐達反本協議,鄭仁孰有權解除吳志遠先生職位,並可向戴嚴靜索“五拾萬元”懲罰性罰款。
  “槌肩膀小腿這種要求你也敢寫?”戴岩靜嚷。
  “為什麼不敢?爬山也是會累的。”他理直氣壯。
  “夢中情人那句要刪掉。”
  “幹麼刪掉?是事實,我又不會把合約給大家看。”
  “各種因登山延伸而出的要求?這延伸得太廣了吧!萬一你提出很過分的要求……我……我不可能辦到的……那我怎麼辦?”戴岩靜臉紅。
  鄭仁凱翻白眼。“難道我還貪圖你的美色?我又不玦女人,而且……”鄭仁凱突抓住她下巴,又拿那只放大鏡對著她的臉猛看。“我喜歡的女生都是瓜子臉,你是嗎?這樣看你的臉更大了,”
  “啊!”戴岩靜推開他,氣死!
  面跟湯都嗑光光了,鄭仁凱好滿足地拍拍屁股站起來。
  “簽不簽隨你啦,幾時簽,我幾時開始雇用吳志遠,還是你想放棄也OK,我請員工打電話給吳先生,叫他今天不用來,”
  “我簽啦!”吳志遠正一頭熱的想振作起來,豈能潑他冷水?戴岩靜含淚簽了,她很冷靜地盤算一下,她有八十萬積蓄,果真發生忍無可忍之事,就對那五十萬斷、舍、離一嗚,也不是完全沒退路的岣,嗚嗚嗚。
  鄭仁凱將合約書拿走,很珍貴地折來折去,收進口袋,朝她眨眨眼,她打了個冷顫。
  他微笑地說:“眼鏡啊,你覺得,我們要從哪座山開始爬?回去後我把登山路線研究好,需要準備什麼等我擬好再跟你說喔,對了,你沒看過我登山用的背包吧?”他以雙手比給她看。“這,麼,大,”戴岩靜拿餐巾紙扔他。“可以滾了!”土匪強盜下流胚。
  鄭仁凱抹去嘴邊的油清,撫了撫吃撐的肚子,爽歪歪離開。
  唉,天啊,好愉快,好舒服,心情好好喔,戴岩靜現在真是他的開心果了。
  吳志遠開始在寂迷運動餐廳上大夜班,每天晚上七點到第二天早晨四點,為了鼓勵吳志遠,戴岩靜放棄過去最愛的下班時間,不當姹女,不追電視節目,不跑各大美食餐廳,幾乎天天追著吳志遠。
  戴岩靜一心不能二用,目光極度狹嗌,眼前有了喜歡的人,她就像個陀蜾以吳志遠為中心,凡事皆繞著他打轉。
  她荷包大失血,買了新衣新褲新褚新化妝品,發離髮蠟面膜性感內衣褲(好吧她承認內在美未必用得到,但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嘛),過去大學時代的種種邋遢行徑,在吳志遠面前全部。”T,每天下班後就沖回家精心打扮,為了熱愛的男人,為了這好不容易得到的第二次機會,她要努力表現性感跟美麗拜高科技所賜,現在有各種偽裝品,可以讓一個平凡女子變得美麗,眼睛不夠精神就畫眼線,睫毛不夠翹就貼假睫毛,嘴唇不夠紅豔可以上唇蜜,胸部不夠豐滿可以塞軟墊,臉色不佳只要天天敷臉勤抹BB霜即可幼嫩幼嫩現身。
  唉,她真是心機用盡,鞠躬盡瘁啊。
  如此幾輪下來,身材矮胖的戴岩靜急速掉了好幾公斤,真是意外的收穫,她睡眠嚴重不足,體力耗損,意識恍惚,注意力不集中,可是哪個女人戀愛時不是這樣呢?沒關係啦,哈哈哈,戴岩靜非常開心呢,女為悅己者容,她蠻幹下去,她拼了。
  她一日日瘦下去,吳志遠反而是一日日胖起來。
  吳志遠力圖振作,他把頹廢的長髮剪去,回復乾淨清爽的斯文貌,因為三餐定時(有戴岩靜照顧),加上作息正常,他胖了五公斤,凹陷乾枯的面容漸有血色,他正急速健康起來。
  看著心愛的男人在自己的努力跟寵愛下,變得健康美滿,戴岩靜真有成就感,一切是值得的。
  現在,吳志遠給自己定了目標,決心重返籃球隊,新工作適應良好,寂迷運動餐廳的老闆鄭仁凱采美式管理,對員工沒有太多規定跟要求,因為是餐廳業,最怕人力突然短玦,只要員工不要無故蹺班,做好本分,沒客人時可自由活動。
  吳志遠常研究電視播放的籃球賽事,在上班之前,他在餐廳對面的籃球場練球,努力找回球感,準備找一天去說服教練,讓他回球隊。
  戴岩靜下班後,常跑來陪他練球。
  他投籃9進7:,她會在場邊拍手叫好;他打球打累了,她遞飲料送毛巾,體貼溫柔,他心裡好感動,他落魄了,可是,戴岩靜依然像過去那樣對他,是拖最忠命扣雜蓮。
  夕光將籃球場染成橘色,剛打完球的吳志遠跟戴岩靜坐在場邊石階納涼,再一會兒,他要進餐廳工作了。
  “老是幫我準備便當,不累嗎?白天不是還要上班?其實我們餐廳有供應晚餐。”
  “不要吃餐廳的。”戴岩靜壓低聲音,看了看後邊,坐在餐廳外露天座位的鄭仁凱跟郭曉陽。“你們餐廳的東西都油炸的,不好吃。”吳志遠也看看老闆的方向,看到老闆跟常來店裡的女人很親密的坐在一起聊天喝飲料,他羨慕道:“老闆跟他女友感情真好。”
  “那不是他女朋友。”
  “不是女朋友?互動那麼親密?”常看見他們摟按抱抱,現下,那女人可是靠在老闆肩頭說笑呢!
  戴岩靜不以為然地說:“上次我們公司會計的小狗死掉了,也像那樣靠在他肩頭哭,你們那位老闆啊,他跟每個女人都嘛很好,是花心大蘿蔔。”
  “也是,長得帥,事業又成功,女人都喜歡他吧?不像我這麼沒用。”
  “那種輕浮的男人有什麼好?一點都不可靠,學長比他好多了。”看他失落,戴岩靜大聲道。
  吳志遠舌笑。“不用安慰我了,如果我很好,聖雅也不會離開我了,我對事業不夠積極,個性又軟弱,經濟狀況普通,難怪聖雅拋棄我去跟企業小開交往,她以前養家太辛苦了,選擇有錢有勢的男人依靠,我能理解,是我不夠好。”
  “亂講!是她沒眼光,不懂珍惜你,你對她多好啊!體貼善良,離開你是她笨,她會後悔的。”
  “不是的,聖雅確實比我更瞭解我自己,你看,我一失去她,頹廢成什麼樣子,最後連工作都丟了,還鬧自殺哭哭啼啼,”他笑著,眼晴紅了。“到最後她更瞧不起我吧?她怎麼會後悔?她一定覺得離開我是對的,跟我在一起不會幸福,光是愛她有什麼用,有權有勢有能力更重要,這就是現實,我曾經恨她怨她,到最後我發現我最恨的是自己,我不值得她愛。”
  “不要再講洩氣話了。”戴岩靜將他手裡的便當提高。“快吃,等一下上班要遲到了,你看這個排骨鹵得很透,是你愛吃的口味。”吳志遠大口吃,一邊讚歎。“阿靜的廚藝一諒的。”戴岩靜笑了,很心疼他,唉,黃聖雅不只挫敗他的愛情,還嚴重的傷了他的自信,好可憐,沒關係!看著他的吃相,戴岩靜在心裡發誓,有我在,有我照顧,他的傷會痊癒的,我會讓他重拾信心!
  彼端
  鄭仁凱跟郭曉陽坐在露天座位,看著籃球場邊,活像一對戀人的戴岩靜跟吳志遠。
  郭曉陽嘖嘖稱奇。“還帶便當給他吃呢,唉呀,我誤會‘眼鏡’自私冷漠,跟愛情絕緣,沒想到碰上喜歡的人,她這麼積極熱情,白天上班時穿得很普通,現在竟打扮成那樣?簡直變了個人,她真是個情癡。”
  “是白癡吧?”鄭仁凱咬著吸管,很不以為然。“看起來真蠢,又遞毛巾又遞飲料,她以為她在追星嗎?那種弱雞男有什麼好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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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5:58:16


  “情人眼中出西施嘛。”郭曉陽打個呵欠,癱在鄭仁凱懷裡。“今天幫你舅舅搞定一個好機車的客戶,累死我了,對方一直砍價,砍到我快瘋了。”
  咚,郭曉陽一個重心不穩,溫曖的胸膛消失了。“仁凱?”她看鄭仁凱突然起身,往球場去。
  “你幹麼?”她追上去。
  他笑得很邪惡。“去關心一下我的新員工。”到吳志遠身後,鄭仁凱揶揄他。“不錯嘛,有愛心便當吃,我看得都餓了。”吳志遠愣住,很尷尬地問:“老闆要吃嗎?”
  “好啊,排骨看起來很贊。”伸手要拿筷子,被另一隻手截走。
  “他不行吃。”戴岩靜喝叱,這個食物毀滅者,少來亂!“我不行吃?”鄭仁凱皺眉,聽起來亂不爽的。
  “老闆……”吳志遠瑟縮一下,更尷尬了。
  怕鄭仁凱遷怒心愛的人,戴岩靜趕緊補充說明:“你的身份地位應該要吃大餐廳嘛,我這種家常小菜不好吃的。”沒你的分滾開,豈能讓你玷汙愛心便當?!
  她越是這樣說,鄭仁凱叮著排骨的眼光就越饞。“是喔,可是排骨看起來很不錯啊。”瞄著泛油光的紅燒排骨,他餓了,他跟吳志遠說:“讓我嘗看看戴岩靜的手藝。”
  “喔。”吳志遠挾排骨給鄭仁凱。
  給我住手!戴岩靜再次擋下。“不要這樣分著吃,不衛生。”
  “會嗎?吳志遠有病嗎?”鄭仁凱故意問。
  可能帶病的是你!戴岩靜脹紅面孔,但她敢怒不敢言,只好端出招牌假笑。“講話好幽默,呵呵呵呵。”
  “眼鏡,”郭曉陽笑咪咪湊過來。“現在才知道你會做便當……真賢慧。”她看著岩靜跟吳志遠問:“你們是男女朋友嗎?”吳志遠很窘。
  戴岩靜尷尬。
  很好,很好,美好氣氛徹底崩壞。
  戴岩靜向郭曉陽使眼色,拜託的眼神。“六點多了,你們不去吃晚餐嗎?”哦?瞭解,郭曉陽冰雪聰明,拉鄭仁凱走。
  “吃飯去,不要當電燈泡,人家小倆口很恩愛哩。”戴岩靜朝郭曉陽鞠躬,揮手,感激啊!
  鄭仁凱被拖走,很不甘願。“難得可以糗一下眼鏡,幹麼把我拉走?”
  “你很壞心喔,眼鏡難得談戀愛,你少在那邊鬧,看不出來她很喜歡那個人嗎?”嘿,鄭仁凱笑呵呵。“她是一廂情願。”
  “怎麼會?我看是兩情相悅。”
  “明明是自作多情。”仁凱雙手插口袋吹著口哨。
  郭曉陽笑嘻嘻地說:“我覺得是情投意合。”
  “以我對男人的瞭解,那個男人跟戴岩靜不可能。”
  “從哪看出來的?”
  “有哪個男人那麼大方,把喜歡的女人做的便當拿出來分享?”
  “因為你是他老闆好嗎?你有惡勢力!”
  “反正吳志遠跟戴岩靜不可能的。”看那男人的表現,鄭仁凱很篤定。“那個男人不喜歡戴岩靜,我是男人我很清楚。”
  “我倒覺得岩靜很有機會,男人就算一時不對女人心動,可是女追男隔層紗,只要岩靜努力,是有可能讓對方愛上她,不然我們來賭。”鄭仁凱失笑。“好啊,賭就賭,誰怕誰,我賭吳志遠不會喜歡她。”
  “我賭會,我們賭什麼?”郭曉陽問。
  “你覺得呢?”
  “輸的要幫對方按摩肩膀一小時。”
  “OK!”
  禮拜五晚上,戴岩靜接到妹妹電話。
  戴a禮查出委託人地址。“那個委託的老婆婆好慘,下禮拜房子就要被法拍,所以明天一早就要搬家,他們聯手機費都繳不出來被停話了,姊,要買那幅畫要快!”
  “好,明天一早就去。”戴岩靜趕緊記下地址。
  “姊,你收了那幅畫轉賣後,賺的錢要分我喔,我不貪心,給我幾百萬就行了,我可以請個大牌一點的經紀人,然後……”戴守禮已經在作白日夢了。“……我一定要成為大明星,讓媽跟爸知道我的厲害!”鈴一
  戴岩靜的手機響起。
  “等一下打給你。”掛上室內電話,檢視手機號碼,戴岩靜臉色暗下,想視而不見,又怕被報復,唉。萬般不情願地接起來。
  “哈羅……眼鏡嗎?”鄭仁凱開心得咧。
  “唉……”
  “在幹麼?”
  “在睡覺。”
  “跟誰?”
  “跟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呵呵。”
  “明天的登山步道我決定好了。”
  “對厚!”明天要去爬山啊啊啊啊啊,她心中哀嚎,兩腳提早癱軟。
  “唉?聽這口氣,該不會忘了我們的約定吧?”
  “知道啦!又沒說不去。”唉,快樂的星期六泡湯了,星期日肯定鐵腿,所以星期日也被毀了。
  “你都這麼早睡?”
  “我喜歡睡覺。”問這麼多幹麼。
  “0K,你看一下電視,轉到二十一台。”
  戴岩靜打開電視,轉到二十一。“怎樣?”
  “不鍺吧?”
  是烹飪節目,戴岩靜對這節目有印象,內容是一位元胖胖的英國名廚,帶大家上山下海全世界趴趴走,這位名廚最厲害的就是把炒菜鍋跟瓦斯爐通通搬到山上做起美味料理,在大自然環繞中享用美食。
  “感覺很贊吧?”他說。
  她有不祥預感。
  果然,他接著說:“我把需要的東西和功能表都E一ma!l給你了,記得準備好喔,我很期待你明天的表現。”
  “等一下,等一下……”戴岩靜很毛。“什麼功能表?我們不是要爬山嗎?”
  “是啊,攻頂以後,我也想在山上吃午餐,我列的都是一些‘家常小菜’,你拿手的。”
  “不行,我只做飯給我喜歡的人吃!”她衝口而出,馬上後悔,因為他陰森森回道,“我也只想用我喜歡的人當員工。”
  呵,他的暗示她懂。“知道了。”她氣虛,商量道:“好吧,我可以幫你準備便當,這樣比扛菜鍋上山方便多了。”
  “我這個人比較講究,喜歡現炒熱呼呼的菜,明天七點出發,我問過舅舅了,你的位址是,”戴岩靜心情惡劣,這個死小孩,已經把她的巢穴打聽清楚了。
  鄭仁凱很愉快地說:“晚安,早點睡。”
  “啊,”戴岩靜挫敗地吼一聲,打電話給妹妹,同時崩潰的靠夭呻吟,握著電話在沙發滾。“我怎麼辦啊我,我會死掉啊我,世界末日到了吧?”
  “怎麼啦?接到誰的電話?這麼多情緒。”戴守禮聽著老姊的哀嚎。
  “算了,講了你又會生氣。”她滿腹苦楚,想說又怕被妹妹罵。
  “幹麼,我答應不批評你的人生。OK?上次被你凶得還不夠嗎?有什麼困難說吧,妹妹給你擇腰。”撐是不用,當垃圾捅讓她吐苦水就好。“因為……一些原因……我幫吳志遠跟認識的人拜託,應徵了工作……他失業太久脫離現實,我希望他振作……”
  “唉。”戴守禮歎息,真是個情癡啊!但她不敢批評。“然後呢?他搞砸了?”
  “不是,他做得很好,只是答應用他的老闆是我認識的一個很機車臭屁又無賴好色放蕩的壞人一一”
  “他要你陪睡?!我揍死他。”
  “厚,人家女人多得是好嗎?不需要我陪睡。”
  “那你靠夭一堆是?”
  “他要我陪他爬山,幫他扛東西,還要在山上用鍋子炒菜給他吃,把我當僕人。”
  “爬……爬山?”
  “他說全臺北有二十條登山步道,其中七條要我陪他爬,我快瘋了一一”
  “你爬山?!”戴守禮爆笑。“你死都不運動現在要去爬山?還要扛鍋子上去煮?哈哈哈,天啊天啊,為了吳志遠犧牲太大了啦,不要說山了,連樓梯你都不屑爬了還爬山咧,哈哈哈哈哈。”頓時,戴岩靜後悔跟妹妹訴苦。
  瞧,她笑得多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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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1:27


  聽完姊姊心痛的陳訴,戴守禮的結論是:“沒關係啦姊,往好處想,爬完七座山,你會得健康,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一下,這位仁兄是誰?我想認識他,他真有創意啊。”戴岩靜忽然有種感覺,鄭仁凱跟戴守禮真配,都是惡魔投胎,以整人為樂吧。
  往常週末,戴岩靜不睡到中午絕不起床。
  今天,她五點就起床,六點奔出門,跑到菜市場瘋狂採買鄭仁凱指定要的菜,還準備瓦斯爐具,趕在指定時間先跑到門口外面等。
  她的想法是,千萬不要讓他按門鈴,免得那個混蛋想進她的家門,甚至拒絕讓他瞥見她的家中風景,要是讓他淫蕩的眼晴看了她的傢俱,傢俱可能會懷孕!好極了,現在,戴岩靜還沒爬山,就已經手軟、腳抖,有鐵腿感。
  一會兒,鄭仁凱悠哉悠哉開著車抵達,在路旁停下,他按下車窗,揮著手,帥氣地對她笑。
  “哈羅!天氣真好啊。”
  好個屁,懶得跟他哈啦,戴岩靜拉開車門,一大堆東西扔在後座,坐入車內。
  “真是適合爬山的好日子,你說是不是啊?”
  “……”她無言。
  鄭仁凱發動車子,戴岩靜拜託說:“可以先去一個地方嗎?”她要先趕到老婆婆家鑒定那幅畫。
  “當然,我很樂意助人,因為助人為快樂之本,是不是?”她僵硬地露出假笑,他真多廢話,心情很好喔。
  抵達目的地,鄭仁凱問:“不會很久吧?”
  “我去說幾句話就回來。”戴岩靜下車,跑過去。
  鄭仁凱在車內等,同時,好奇地看戴岩靜在做什麼一一老舊的公寓一樓,門口開著,停著搬家公司的貨車,兩名穿汗衫的工人進出屋子,忙著搬運傢俱,一位苦著臉清瘦的中年男子指揮工人。老婆婆哀傷地忤在門邊看著這一切,萬念俱灰的神情。
  戴岩靜認出她是上節目的委託人。
  “請問是賴婆婆嗎?可不可以讓我看一下您委託鑒定的那幅畫?”戴岩靜有點笨拙地問,心裡很緊張。
  “看它做什麼?”老婆婆打量她,看她衣著樸素,講話憨純,不像壞人。
  “我……我是鑒定團的忠實觀眾,我對那個畫很好奇,可以看一下嗎?拜託。”唉!老婆婆歎息。“既然有看節就知道那個畫不值錢是假的。”老婆婆指著前面,一名老阿公正踩著收破爛的三輪車前行,車上,那幅畫跟一堆廢紙放在一起。
  戴岩靜倒抽口氣。
  老婆婆說:“那個畫是假的,我剛剛跟廢報紙賣了一一”
  “不行!”戴岩靜吼,狂追三輪車。“停車,停車!”老婆婆瞪目結舌,看著戴岩靜往前奔。
  坐在車內的鄭仁凱,驚愕地看著岩靜兩條短腿,宛如逃命似地直直沖。經過他車前時,她轉過臉,看著他,像給他下指示似的,手指著前頭,激動地使眼色。
  收到!
  鄭仁凱下車,甩上車門。
  略!此時岩靜跑不動了,撲跪在地,喘得要死。
  咻!一道急如流星的身影,掠過她身旁。
  是鄭仁凱,在岩靜驚愕的注視中,他三兩步追上三輪車,奔到車前,抓住車頭的煞車杆,強健的臂力,急煞住車子。
  車上的老阿公瑟縮著,恐懼地看著他,不知惹到何方人物。
  “啊有……有什麼事咧?”老阿公問。
  鄭仁凱愣住,對吧,攔他幹什麼?“請等一下。”他轉身,看戴岩靜上氣不接下氣地撫著胸口,終於跑過來了。
  她抱住三輪車的鐵欄杆,喘得要死,腿抖得像風中落葉,簡直魂歸離恨天了。
  “你會不會太誇張了?!”鄭仁凱好驚奇,她體力有沒有這麼差啊?
  戴岩靜指著車上的山水畫,又命令他了。“畫……那個畫……拿下來……”稍後,經過一番說明,征得老婆婆同意,戴岩靜留下名片跟聯絡電話,把畫帶走,這真是她近年做過最高調的事了,她不愛?渾水,可是,一來老婆婆落難需要賣畫的錢;二來,痛惜這麼美麗的真跡被當破爛丟棄;三是……好吧,就坦率一點承認,確實想跟黃聖雅較勁,確實不爽黃聖雅跟她愛寫的男人交往又拿不珍惜的拋棄他,好吧,再更露骨一點地面對自己的黑暗面吧一一X,她就是嫉妒啦!憑什麼美女可以這樣糟蹋人?占盡便宜、傷透別人,還可以一點事都沒有就得到幸福?
  設天理!
  她要親自鑒定這幅畫,她要求老婆婆隱滿她的身份,給她三天時間重新鑒定。
  一聽到老公的遺物可能是真品,賴婆婆重燃希望,立即答應。
  此刻,車子往登山步道開去。
  一在車上,鄭仁凱瞅向一旁的戴岩靜,這傢夥,是把登山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嗎?她拿著迷你放大鏡,戴上白手套,整張臉貼近畫,眯著眼,仔仔細細驗幽。
  鄭仁凱覺得好笑,又荒謬。
  她還真是不把他看在眼裡啊!完全沒有自覺到,剛剛指揮他追車又指揮他拿畫,命令他這個帥哥,利用完畢連表達一下感激都沒有,她是哪來的自信,認為憑她的條件可以指使像他這樣英俊帥氣、衣著時髦、氣質卓越、條件好到破表、女人忙著俯首稱臣、阿諛諂媚的男人極品?
  最可怕的是,指揮完他,她一句謝都沒有,給他個解釋說明都無,一上車捧著畫就投入她的世界,把他晾在一旁當司機使用。
  受不了被忽視,鄭仁凱覺得好空虛。
  他在這個普通女子身旁,這麼沒存在感嗎?被徹底忽視?好冏!更嘔的是他剛剛幹麼,竟拿無自尊地配合她的指令,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這麼聽話乖巧是有獎品喔?!不平衡捏,都不知道要陪他聊聊天。
  鄭仁凱清清喉嚨,終於忍不住,主動開口一一
  “你要不要解釋一下啊?剛剛到底是怎麼回事?”設聽見,戴岩靜興致勃勃檢驗畫中僧人的衣衫跟筆觸。
  “眼鏡?眼鏡?!”
  沒聽見,第二次。
  “是真跡嗎?誰畫的?值多少錢?為什麼被當破爛扔掉?那個老婆婆你認識?”設聽見,繼續沒聽見。
  “戴岩靜!”他咆哮。
  她嚇到,手中的放大鏡掉了,滾滾滾,滾到他腳下,很好一一好極了。
  “我的放大鏡。”她解了安全帶,馬上往車座下鑽動,在他腿下蹭來蹭去的,想要去撈他腳邊的迷你放大鏡。
  真要命,鄭仁凱深呼吸,專心開車,可是……那個……冏爆了!她每個不經意的碰觸,都引起一陣一府伴隨電流往上竄,他緊握方向盤,額角淌汗,身體灼熱,皮膚滾燙,肌肉緊繃……胸中有野獸在亂撞,腹內有烈火正狂燒一一“你可以安分的滾回座位嗎?”他終於咬牙道。
  “找到了一一”撿回放大鏡,她回到座位坐好。
  戴岩靜看他臉色緊繃,眼色嚴厲,神情很僵。
  “喔,我差點忘了……”她的招牌假笑又出現了。“謝謝你剛剛幫我追畫。”最好你真的是有感激!他差點啦哮,且慢,他要深呼吸,快深呼吸,他感覺到自己正處於亢奮狀態,完了。
  戴岩靜令他興奮?
  之前只是驚訝自己總是不知不覺地想多注意她,現在,竟然連身體都有大反應?這明明不是他喜歡的菜啊?
  鄭仁凱覺得自己快精神分裂了,這不是辣妹,也不是豔女,這是怎麼回事,對她的興奮竟是有生以來的最強烈的,幾乎快要失控的地步?人生一一真是謎啊!他好想哭喔。
  鄭仁凱直視前方,設法轉移注意力。“那個畫是真品嗎?值多少?”
  “這車子的防盜好不好?”
  “幹麼問?”
  “這個畫可能是真的一一”剛剛稍微驗過,戴岩靜幾乎肯定它是真的。“市價八百萬跑不掉。”
  “八百萬?八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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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4:48


  “噓,小聲點。”
  “八百萬的畫被當破爛丟?!”
  “因為它在節目上被誤判,喂,剛剛的事幫我保密喔,不要跟郭曉陽講,我不想讓公司知道,”
  “你幫那個婆婆可以抽多少傭金?”
  “我不是為了錢。”
  這點,鄭仁凱是相信的,否則剛剛她就不會給婆婆名片,還坦白可能是真跡,隨便出個價買回來再用真品賣出去,就能大撈一筆了。
  “為什麼想幫她?你不像那麼熱心助人。”
  “是啊。”她承認得很乾脆。“是因為某些原因,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八百萬……”他尋思著。“都可以買房子了……剛剛要不是我這個畫就……”
  “就怎樣?你想分錢嗎?少打歪主意,那個老婆婆需要賣畫的錢還債。”戴岩靜護著畫,表情很不屑。
  鄭仁凱會氣死。“喂,在你眼中我很愛錢嗎?你給我講清楚,我在你心中到底是多差勁?”
  “幹麼激動?”
  “快說。”
  “幹麼CARE我怎麼想你的?”不重要好嗎?
  “快講。”
  “我不要。”
  他從齒縫中擠出一句:“想讓這個畫扔出車外被壓扁嗎?”她杏眼圓瞪,急道:“我又不知道要怎麼說,因為你在我心中什麼也不是,你對我不重要,我幹麼去想你在我心中是什麼樣的人,我又不關心。”好狠,好老實,他好想哭,X,他幹麼揪心啦?“你也不用講得這麼無情吧?好歹這陣子往來比較密切,我們也是有點感情的吧?”
  “哪來的感情?”她驚呼,是發自真心的感到不可思議。
  “起碼……起碼是產生了一點友情。”他口氣虛弱,她好不給面子,她又是驚呼一一“哪來的友情?”他們之間沒這種東西。
  鄭仁凱堅持有!“說真的,你不覺得我這個人很有趣嗎?跟我相處挺好玩的,你老實說,不要說謊,是吧是吧?其實你最近過得很精彩吧?”
  “如果一直被找碴跟戲弄叫有趣、還能產生友誼,那我們不如來玩呼巴掌的遊戲。”她一口氣巴拉巴拉說出真心話。
  你死定了,這樣損我。鄭仁凱冷哼:“不要講得好像我一直欺負你。”沒欺負她嗎?
  且看稍後,他們登山步道時,戴岩靜怎麼了一一她洋身發抖,一臉兇惡,對著前頭的鄭仁凱吠。“你沒欺負我?!”
  “沒有。”
  “這樣還說沒欺負我?!”
  “你看起來很好啊!”他雙手叉腰仰頭大笑。
  此時,山徑兩旁,樹很綠,花很多,小鳥啾啾,藍天白雲之下,他們在步道上對峙。
  鄭仁凱看著戴岩靜的新造型,真是無敵可愛,哈哈咍哈哈哈。
  她的背上,背著他給的紅色登山大背包(紅色夠招搖!不愧是鄭仁凱的東西),他將戴岩靜的東西全換到名牌登山包裡,當然還加上他自己的登山物品,還有他慈悲體貼為她準備的登山用拐杖(顯然早預知了她的兩腳無力需要拐杖),她的另一隻手,還拎著一堆要煮的菜,還被迫戴上他挑選的綠色登山帽,名牌的眶,他這樣精心替她準備,她卻拿不領情。
  “為什麼要紅色背包、綠色帽子?!”紅配綠是狗臭屁唉。
  “很符合你的個性啊!長得普通卻很臭屁。”
  “很臭屁的是你。”戴岩靜呐喊。
  “是但是對一個很臭屁的人很臭屁的話,是不是代表那個人更臭屁?”她傻住,呆掉,張著嘴,腦子打結了。
  鄭仁凱翻譯道:“總之,你這陣子對我有夠臭屁的。”真正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唉,她歎氣,一片落葉吹過,眼前階梯層層不絕往上延伸,這是要爬的山嗎?!此情此景,教戴岩靜眼眶泛紅,心中酸楚,她往昔到底做了什麼惡事淪落至此?她心中苦楚又有誰知?!且慢,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那個惡魔已手腳俐落、身手嬌健直上青天去一一咻地走遠遠靠夭!戴岩靜驚恐。
  這是登山步道還是賽跑的跑道?爬這麼快?她傻眼。
  鄭仁凱回身,催她:“快點啊!”
  “我背很多東西唉!”設良心的傢夥。
  戴岩靜氣喘籲籲跟上,一步一腳印,步步都很痛,看著綿延往上延伸不止的階梯群,好想哭。
  “我會死掉……”才爬六階,戴岩靜眼前已出現奇景,看見她的黑白遺照罝放靈堂,賤人鄭仁凱,敲著木魚跪在堂下替她誦經。
  此人死因乃是登山過勞矣!嗚呼哀哉,吾命休矣,只為了一段情啊一段情,她遭惡人欺淩命喪於此啊命喪於此。
  戴岩靜哭了,落下兩行淚,她真哭了,邊走邊哭,傷心欲絕,感到自己真的命很賤,很坎坷。
  “戴岩靜你是綁了鉛塊喔?你想爬到晚上嗎?!”他還在吠。
  “我最討厭爬山啦……王八蛋大壞蛋神經病大魔頭……”她暴躁咆哮,咬牙爬階梯,靠著罵他支撐下去。
  “你烏龜嗎?有僕人落後主人那麼遠的嗎?”
  可以更囂張一點沒關係!這一切都為了愛啊為了愛……她苦忍,埋頭爬。
  鄭仁凱看她落後太多,跑過來,看她臉頰通紅,氣喘如牛。
  “你看你,才爬十分鐘就這副德行,這就是平日不運動的後果,身體太差了。”
  “我恨你。”她的腿在抖。
  “是是是,我也不希罕你愛。”看她如此不堪用,好心扯下背包,“算了,我自己背,老年人需要愛護。”
  “你可以不要講話嗎!”她大叫,氣炸了。
  但她越是哇哇叫,他越是哈哈笑,跟在她旁邊一直鬧。
  “不要看地上啦,眼鏡,看看身邊的樹木啊、花啊,多美啊!聽聽這鳥叫聲,多悅耳啊!”她悶頭爬,沒餘力反駁,也不想浪費力氣回嘴。
  他繼續唱歌,簡直樂得像在開個人演唱會了。“假日就是要這樣過啊,親近大自然,沐浴在芬多精中,讓身心靈得到解放,你看!蝴蝶?!真是太可愛了,正在采花蜜啊一”戴岩靜拉長臉,真想打他。
  可惜打不動,他身體太好,肌肉又多,她只能心中組咒,他是鐵做的嗎?她喘得像狗,他卻能大放?詞,氣都不喘,而且他腳步輕盈,很快地又走到離她很遠的上面階梯,在那邊等,雙手插腰,睥睨地看著她的狠狽狀。
  “哈羅?眼鏡,快點,。OK?再這麼慢我真的要生氣了喔,眼鏡?!”不管鄭仁凱怎麼催,她真好樣的,不但速度沒有加快的跡象,甚至,什麼?鄭仁凱生氣了,那個女人不但減速到底,還很乾脆地給他坐下來休息了。“戴岩靜?!現在還不能休息!”他吼。對他的命令她罝若罔聞,甚至更過分了,她直接躺下抗議。
  “喂?”鄭仁凱氣炸了,拔腿飆下去。“你什麼意思?!”等等,他愣住。
  戴岩靜臉色慘白,癱軟在地,伸手朝他,斷斷續續吃力喊。
  “我……不能呼吸……”
  SHIT!鄭仁凱卸下背包,掛在右臂,背了她就往山下跑。
  X!搞出人命了。他魂飛魄散,以最快速度疾奔下山,一路上戴岩靜一直喘,一直虛弱地喊一一“我不行了,呼吸,呼吸不行,我要死掉了……”靠夭,是要把他嚇死嗎?
  鄭仁凱將戴岩靜放入後座,火速飆車,不到十分鐘就將岩靜送入急診室。
  護士接手後,他喘得要命,看醫生替戴岩靜戴上氧氣罩。
  “怎樣?她還好嗎?她不能呼吸一一”
  醫生跟鄭仁凱問清楚事情經過,又看戴岩靜的臉漸漸恢復紅潤,從劇烈呼吸漸漸放鬆下來,終於能好好呼吸了,剛剛還瀕臨死亡邊緣,可是不到十分鐘,她已完全正常。
  醫生摘除氧氣罩,問戴岩靜:“怎麼樣?可以呼吸了嗎?動動手腳。”
  “唔。”她動動手足,意識清楚。“我好了唉?”這麼快,連自己都很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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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5:22


  靠!是怎樣?!她是好了,可是鄭仁凱嚇掉半條命了,他軟靠牆壁,幾乎死掉。
  醫生向他解釋。“這是‘過度換氣症’,雖然發作時很恐怖,身旁的人常會被嚇得半死,不過很快就能恢復正常,可能爬山時過度呼吸讓肺部排出太多二氧化碳了,血液中的二氧化碳含量一時低了太多……血管收縮腦部血流減少,所以會手腳府木頭又很最,嚴重的甚至會肌肉抽搐或痊攣,她的症狀算輕,剛剛讓她戴上低流速的氧氣罩,現在應該沒事了。”戴岩靜坐起來,好驚奇地環顧手腳。“真的好了,剛剛還以為會死掉一一”
  “我才會死掉!”鄭仁凱崩漬怒吼,把醫生護士嚇得退後幾步,且看看他此刻模樣,激動委屈,頭髮亂糟糟,很有型的運動上衣被汗水浸透,大背包垂在手臂旁緣,因狂奔加上受驚,此刻看起來他更像病人。
  戴岩靜看他這樣,有無感動?
  沒有。
  她愣住,突然哈哈哈大笑。這……這是因果報應啦!感謝神。
  她很樂喔,鄭仁凱心寒,看她狂笑,只能默默流汗。
  稍後,他們走出醫院,登山健身未成,差點還壯烈成仁,搞出人命,鄭仁凱覺得很掃興。
  “我會被你氣死。”鄭仁凱說。
  “我就說我不能爬山,都幾百年沒運動了,你不聽怎麼怪我?”
  “你餐餐吃那麼多,體力卻不成正比。”
  “你四肢發達和智商就成正比?”
  “你就盡興羞辱你心上人的BOSS吧。”
  賤人!下流……又拿這個威脅她。可是,真有效,她馬上出動招牌假笑。“請問,現在不用登山了吧?”
  “現在沒那個興致了。”
  太棒了。“請問,我可以回家了吧,不用送我,掰。”她笑著,好燦爛、好真心地笑了,揮揮手轉身離去,走得非常瀟灑。
  鄭仁凱雙手抱胸,看她走遠。果然,她沒有走太遠,忽煞住腳步,轉身,跑回來。
  “怎麼?不是要回家嗎?你走啊!”鄭仁凱冷笑,明知故問。
  戴岩靜尷尬地說:“那個……我那個畫。”
  “哦,是喔,畫在我車上喔。”他冷冷道。“根據合約,要當我登山助手的人,結果命令我追畫載畫,然後還讓我背下山看醫生?”且聽聽以上這段話,有天理嗎?到底誰才是主人?
  戴岩靜也不是沒良心的。“唔,那個畫請拿給我,我會自己叫計程車載回去。”講得多麼客氣含蓄。
  豈能讓她輕易脫身?鄭仁凱又不是慈善家。“山是不用爬了,不過,我餓了。”
  “然後咧?請你吃飯嗎?”為了下午還能享受殘餘的假日時光,回家睡睡懶覺,她這會兒倒是很大方。“這樣吧,我出錢請你吃大餐,三百夠不夠?直接折現給你,愛吃啥快去吃。”說著掏出皮夾。
  “誰要在外面吃!你做給我吃。”將背包丟向她,她接住。
  “不是不爬山了?不用做菜了啊!”
  接下來,他們竟當著往來醫院的行人,吵起來了,“不在山上做,可以在你家做啊,我不介意。”
  “我介意好嗎?!”
  “你介意?那麼在我家做好了。”
  “那不是一樣?”
  “不然想怎樣?上山找有廚房的民宿?”
  “所以來我家或去你家選一個地方做!”
  “你……”戴岩靜0爆了,她發現一堆行人側都在看他們吵架,還竊竊笑。唉,被那些人誤會了啦,這什麼對話嘛!“就去你家吧,”她小小聲地說,認輸。
  快點把菜炒完閃人啦,厚,與其她隱匿神聖的地盤被他侵犯,她寧願去玷汙他家。
  美好的週末終究毀了。
  山不用爬,但飯菜要做,戴岩靜在鄭仁凱廚房裡,忙了兩個小時,把他指定的料理全部完成,並且弄了一鍋白米飯(應他要求)。
  當她忙著備料,翻炒食材,屋外響起轟隆的打雷聲,天色瞬間暗下,飽含濕氣的風吹入屋內,接著,暴雨狂倒,抨擊屋子的窗簷、陽臺,發出激烈的聲音。
  等岩靜將那些熱騰騰的飯菜端到客廳餐桌上時,發現吵著要吃飯的人竟躺在沙發呼呼大睡也。
  、她腳步放輕,挪動盤子也小心翼翼,深恐發出一丁點聲響壞了他睡眠(當然不是,誰管他睡得好不好?)她是怕他一一來,又要講一些五四三的惹她煩心。
  剛剛還光亮的客廳,這會兒暗下來了。
  看他睡得熟,戴岩靜一陣心曖(才怪!),是一陣陣火大!宛如屋外轟隆的閃電跟雷聲那麼爆炸。
  她是嚴重睡眠不足,外加差點喪命,還要應他要求做好飯菜呈上來。
  而罪魁禍首倒是睡得非常爽喔!
  趁他睡著,她趕緊地從廚房找來大塑膠袋,把擱在門旁的畫仔細裡好了,準備叫計程車溜走,怕他一一來她又走不了。
  都要走了,忽然如獲神啟,又跑回廚房拿了鹽跟糖沖出來,往弄好的飯菜卯起來亂加,跟鄭仁凱對峙幾次,她漸漸有了心得,絕不能讓他知道她廚藝厲害,萬一他吃得太爽,以後次次都拿合約逼她做飯,她會死掉。
  然後,又想到這陣子受的氣,她又跑進廁所,把馬捅旁的衛生紙整疊拉出來藏到客廳的儲物櫃裡。
  哈哈哈哈哈哈……
  她為自己的惡作劇狂笑,果然,人一旦有了敵人,內心邪惡的潛力會被激發出來,當然,她沒忘記趁他睡著時,好好打量他的家,坦白講,這間公寓跟她想像中鄭仁凱會住的地方差很多。
  她以為會看到一堆花花公子書籍,或是女人的用品,但沒有,他家非常乾淨簡單,廚房空蕩蕩,不銹鋼爐具都很乾淨沒有半點油漬,好似閑罝很久,冰箱也只有運動飲料跟礦泉水,客廳擺設簡單的傢俱,餐桌上有一個相框,他跟一位婦女坐著笑看拍照,她猜那位婦女應該是他媽媽。
  而在靠近陽臺的書桌上,東西分類得很整齊,一落一落的單據都分門別類疊放,其中一疊是固定捐款的單據,捐助家暴兒的家扶基金會,還有一堆請求贊助的家暴兒童中途之家寄的資料。
  大概是因為這一落慈善捐款,讓戴岩靜糊塗了。
  很難想像鄭仁凱有好心的一面,一直認定他是花心輕浮好色放蕩,怎麼可能救助家暴兒?
  肯定是這認知上的衝擊,使戴岩靜一時發神經,離開前,竟幫他把陽臺落地窗關好,阻擋冷風,還拉下椅背掛著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這時風雨交加,雷聲陣陣,這空蕩蕩近四十幾坪的房子,昏暗中,格外冷清孤寂,她一刻也待不下去,想快快回到溫磬的窩。
  戴岩靜到了樓下,搭上計程車,揚長而去,大雨淅瀝,弄糊車窗,戴岩靜抱著畫坐在車裡,也不知怎麼搞的,想到鄭仁凱躺在沙發,孤伶伶睡在那麼大一間屋子時,有種詭異的悲傷感。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忽然升起一種憐憫心情?!
  拜託,那麼強壯的男人又愛欺負人的,到底是哪裡需要憐憫了?
  可是,他的房子,給人一種很孤單的感覺。
  是少了植物嗎?還是少了寵物?
  他有著英俊光鮮的外表,房子卻空洞單調得可怕。
  她又想到那疊捐款單……鄭仁凱為什麼持續資助家暴兒?
  她……真的瞭解鄭仁凱這個人嗎?
  當他睡著時,微蹙的眉頭,防衛性地環抱在身前的雙臂,憂鬱的表情,仿佛藏著很多心事。

  【上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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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6:11

《型男好囧(下)》作者:單飛雪

戴岩靜奉行爸媽說的,女人要溫柔、有氣質、有規矩,
將來才會被好的男人愛上,絕不能輕佻粗魯,要懂衿持。
但大學四年她徹底驗證到這些話是個屁。
那些行為奔放輕佻,戀愛主動積極的女人,都被男人追著跑。
而她體貼溫柔,舉止得體矜持,得到的卻是暗戀苦戀失戀。
往事不堪回首,現在她覺得單身最好,談戀愛她早就放棄。
但自從老闆的帥外甥鄭仁凱出現後,她平靜的日子起了大風浪,
他征服女人的“豐功偉業”很驚人,他常掛嘴邊的名言是──
“上床可以,承諾不行”,“性是運動,跟吃飯睡覺一樣”??
她呸!而他竟不知死活地想招惹她,活該他要從型男變囧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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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6:54


  鄭仁凱有一個怪癖,在家睡覺時,很難放鬆,常會驚一或夢遊。
  國三時,有天爸爸酒醉返家,跟媽媽吵架,那時他睡了,爸爸發狂之際,拿熱水壺就往他潑,滾燙的沸水在他的右大腿留下慘烈的燙痕,他來不及尖叫,已先痛暈過去,一來時,人已躺在醫院裡,從那次之後,他睡不好,加上無意識夢遊,睡著時在床鋪,一來時可能在家中某處,有時在客廳,有時在沙發,甚至躺在廁所磁磚地上。
  可是,這個午後,他睡著了,睡得很沈、很放鬆。
  可能是早上的狀況讓他太緊張了,放鬆下來後,反而獲得好眠,聽著廚房炒菜做飯的聲響,感受著屋裡有人在,他竟然就這麼睡到晚上。
  醒來時,他摟著身上的外套,望著被關上的落地窗,樹木在路燈下閃耀著雨後的光亮,遠處大廈,燈光閃爍,他看到桌上有飯菜,他低頭看看自己,還好,他還睡在沙發上,他沒夢遊。
  又看看那一桌子飯菜,他恍懷著,起身,坐到餐桌前,面對著一桌飯菜,雖然是被他逼來的家常小菜,徒具形式,心裡也感動得很,假裝這都是為他而做的,他盛了白飯,顧不得菜已冷了,很饞地大口吃,呸!怎麼回事?又試了幾道,這個好鹹,那個好甜,沒一樣OK的。
  他抄起手機,打給戴岩靜。
  “你的菜真難吃。”他看吳志遠每次都吃她的便當,難道是不好意思抗議嗎?
  “我很用心說。”她在彼端偷笑。
  “簡直恐怖,竟還敢說我餐廳的東西難吃。”
  “可能是冷掉了吧,我覺得我弄得很棒啊。”
  “嗟!”
  “唉,我在想,爬山這事要不要取消?跟我爬山一點都不好玩。”
  “眼鏡,你知道我以前當保鏢組長時最擅長做什麼嗎?”
  “什麼?”
  “訓練新進人員。”
  “喔。”
  “把很肉腳的訓練成高手。”
  “喔。”
  “我真懷念那時訓練別人的日子,看到遜咖在我調整下成長,我很有成就感。”
  “你已經退休了,這種嗜好可以放下。”她又有不祥的預感了。
  “但是我很懷念那段日子,很久沒遇到能讓我發揮的人了。”
  “……”她發現要小心回應。
  “我今天才知道你體力比我想的更差,爬一點山就過度換氣症發作,我猜你一定是膽固醇太高,因為你愛吃燒肉又不愛運動,心肺功能也非常差,才會爬一點山就喘到沒辦法好好換氣。”
  “……”戴岩靜保持靜默,那個不祥的預感正逐漸具體。
  “我決定訓練你,下禮拜六我們把時間拉長,爬我熟悉的步道好了,我帶你去爬象山步道,路程很短,先從那條步道開始爬一一”
  “我可以選擇不要嗎?”
  “不可以,做人不要怕挑戰,更不要輕言放棄,要到山頂才能見到美景,不是有句話說登泰山而小什麼?喔我想起來了,是小天下,小天下啦!所以拿出你愛那個弱雞男的氣魄來,一起去登泰山小天下!”
  “我只想登枕頭山放棄天下。”
  “大好江山豈能棄而不顧?我會照顧你的,放心,我不會讓你死掉,把你的命交給我喔,我不說了我,我要掛電話了。他突然口氣急促,吼她:“你的菜又鹹又甜害我肚子痛。”
  “快去上廁所,掰!”掛上電話,戴岩靜在彼端笑趴了。
  鄭仁凱沖進廁所拉肚子了,肚疼啊!慘的是,拉完肚子以後……shit!衛生紙,衛生紙咧?
  稍後,鄭仁凱很虛脫、很狠狽的洗完澡,上床睡,睡覺前,又打電話給戴岩靜。
  “你又打來幹麼?”
  聽見她口氣不耐,害他的心刺痛一下。
  天曉得這可是他從未遭遇的待遇,想他這樣一個大帥哥,哪個女人接他電話不是嗲聲嗲氣就是甜言蜜語的,她竟給他不耐煩?!他自尊受傷,口氣也惡劣了,“吃了你的飯菜我拉肚子了。”期待她關心,期待和她鬥嘴,期待她被他激得胡說八道,可是,萬萬沒想到,這次他得到的回應是,“唉。”她歎氣。
  “歎什麼氣?”
  “被你拉去爬山,害我現在腰酸背痛腳還抽筋兩次,剛剛終於可以睡覺了,才躺下,你又打來,你讓不讓人休息?”
  “我……我是要提醒你禮拜六還是要爬山。”
  “我知道你還是要逼我去爬山知道知道啦,但是在禮拜六以前可不可以讓我耳根子清靜,我現在看到是你打來的就怕,看到你出現就緊張,你饒了我吧……”
  “你以為我愛打給你嗎?”
  “你是很愛打啊!”
  “你……你……你真好笑。”
  “對啦我好笑,我可以睡了吧?”
  “……你睡吧。”嗚……他氣餒,他氣虛,他是怎麼了?這麼失落傷心是怎麼了啦?好煩啊!三天過去,戴岩靜對明朝聖祖儀的生平及畫作,仔細驗證後,寫了專業詳盡的鑒定報告,在賴婆婆的新居,她把畫送回,交出報告,老婆婆知道畫是真品,佈滿皺紋的老臉上滿是狂喜淚水。
  “謝謝你,真的太謝謝你了,還好有你幫我,不然……”老婆婆很激動,握著戴岩靜的雙手一直謝不停,弄得戴岩靜亂尷尬的。
  戴岩靜脹紅圓臉,想抽手又不好意思,被緊握住的雙手,感覺有點燙,臉也燥熱熱的,實在不習慣和人這麼親近啊!
  戴岩靜坐在賴婆婆的新家裡,環顧這十坪大的陰暗客廳,客廳堆滿紙箱跟雜物,空氣充滿黴味,天花板跟牆壁是斑駁的油漆跟壁癌,想到老婆婆賣掉畫以後,可以脫離窘迫的地方,戴岩靜覺得,糾正黃聖雅的錯誤,重新鑒定是對的,雖然也不能說完全沒有私心……離開前,戴岩靜交代婆婆:“只要把這個鑒定報告給製作單位,可以請他們找協力廠商的鑒定專家,重新驗畫,我已經在報告上陳述幾項真畫的證據,這幅畫的完成時間是在聖祖儀五十七歲時,這一年,他因騎馬不慎,摔斷右手,所以在這一年七月中的畫作,都是以左手完成,因此線條上會跟過去有點不同,應該是這個緣故造成黃老師的誤判。”
  “唉,差一點,這麼珍貴的畫就沒了。”
  “婆婆可以請製作單位替你在報紙或節目旁,打出更正啟事,之後你再透過藝廊賣掉畫,我相信收入絕對會在八百萬以上。”
  “可惜我的房子已經被法拍掉……這個製作單位太可惡了,這麼有名的節目也不仔細鑒定,害我……”婆婆聲淚俱下。
  戴岩靜說:“要拜託婆婆一件事,對製作單位一定要隱瞞我的身份,我不想曝光,千萬不要透露我的名字。”
  “當然,我一定保密。”
  戴岩靜起身離開,婆婆跟在她後面,送她到門口。
  “你的腳怎麼了?”賴婆婆發現戴岩靜走路緩慢,還一邊揉敲著大腿。
  “前幾天跑去爬山,這兩天腿好酸。”
  “我有很厲害的貼布,等一等,我拿給你。”老婆婆沖進屋內,狂奔出來,塞了一大包酸痛貼布。“一定要貼,這樣明天就好了。”戴岩靜抱著酸痛貼布返回社裡,馬上奔到廁所,給小腿肚貼上兩大片,同時不忘喃喃詛咒兇手。
  “全都是他害的!”
  手機鈴響,一看到來電者,戴岩靜猙獰的表情瞬間洋溢著喜悅,她接起電話,口氣溫順地喊:“學長,”
  “都畢業多久了,怎麼還老是叫我學長?”吳志遠笑著說,他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他溫柔道:“以後直接叫我志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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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7:39


  “喔。”志遠……不行啦,這樣好親昵喔,呵呵呵,戴岩靜臉紅了。
  “今天下班有事嗎?”
  “我會過去餐廳啊,晚餐想吃什麼?我帶過去。”
  “你不用過來,我今天輪休,下班後可以陪我去買衣服嗎?我想買一些衣服,需要你給我一點意見。”
  “好啊、好啊!”這樣算約會吧?呵呵呵,戴岩靜心花怒放,小鹿亂撞。
  “我昨天領薪水,想請你吃飯,平常都是你弄便當又帶晚餐的,你想吃什麼?我請你。”
  “好。”一起吃飯,沒錯!這是約會!戴岩靜好興奮,馬上把腿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鄭仁凱整個下午都在醫院,醫生安排他做一連串檢查,確認他適不適合捐腎,離開醫院後,天色已經暗下,他到餐廳用餐,沒看到吳志遠上班,問員工,才如道今夫吳志遠輪休。
  今天沒球賽,店裡客人少,但是,仍有幾個辣妹為他而來,她們熱情的跟他問候,時不時的挨到他身旁講話。
  這些女人有的故意在他臉龐甩頭髮,以濃烈的香水味勾引他,或故作無意實而刻意的,用胸部磨蹭他的手臂,眼晴散發著原始的渴望,身體刻意地擺出各種性感的姿勢,釋放出想跟他來個香豔夜晚的訊息。
  城市裡寂寞的紅男綠女,思想前衛,作風開放,就算彼此沒有愛情,也可以享受欲仙欲死的激情,只要你情我願,幾杯黃湯下肚,大家開心就好。
  莉莉挨到鄭仁凱身旁,“仁凱哥,有人送我一瓶六千多塊的法國蘭頌貴族香檳呢,要不要來我家?我們可以一起享用,我只跟你分享,”她饑渴的眼神,擺明著除了酒,還想分享的是他原始野性粗獷的身體以及熱情奔放的……鄭仁凱很仔細地打量莉莉,真是美,真是漂亮,瓜子臉、大眼晴,34D胸部,婀娜性感的身材。
  “唉,真可惜……今天胃不太舒服。”鄭仁凱作夢也想不到,他可以這樣雲淡風輕的拒絕,明明很久沒性生活了說,超過兩個月了啊!真不給面子!莉莉臉色微變,傷心淡出,沮喪到連點好的飲料都不喝了。
  “仁凱,這是新買的嗎?你穿起來真帥。”另一雙纖纖玉手伴著嬌嗔的話語,薇上邪搭凱的肩膀,車滿的胸部貼近他的手肘,一雙媚眼勾著他,這是Vanessa,一個運動店玩咖。“今天你請我吃宵夜好不好?人家最近被爸盯著,心情很差。
  “Vanessa?你最近不是跟江明成在交往嗎,我跟你吃宵夜他會傷心吧?”
  “嗯……”她揉著鄭仁凱肩膀,眼睛燃看欲火,“你什麼時候CARE這種事了?”她眨眨眼,性感地笑了,湊近他耳邊說:“他在床上遜斃了,我們玩一下嘛,有什麼關係,你還是最棒的……而且他出差了,要三天后才回來。”她是一個性跟愛可以分開的女人,這種女人是男人的好床友。
  鄭仁凱掙紮了三秒,他笑了。“0K。”
  “Yes!”她興奮地喊,雙手勾住他脖子要親他。“我買了新的情趣內衣,還有……”
  “等一下。”鄭仁凱側身,拉開她,他撫著太陽穴,皺著眉,“我忽然有點頭痛,我看你還是找別人陪你玩吧,想喝什麼你儘管點鄭仁凱莫名地一陣煩,把她推遠,覺得她手來腳來的很煩人,然而更煩的是他發現自己的異常。
  性感美女,一個個靠近,又一個個悻悻然離去。
  她們很失望,那個自信幽默風流風趣的鄭仁凱,對她們視若無睹,態度冷淡,女人們不懂情場浪子鄭仁凱是怎麼了?她們每個都全被O”?
  別說她們想不明白,就是鄭仁凱自己也很納悶。
  他怎麼了?
  他整晚坐在吧台,不停地瞅著手機,是要打給誰呢?明明沒有要打給誰。
  他還想到咋晚有多發神經,他竟然上網查“過度換氣症”的資料,還把治療重點都抄下,他要做學術研究?並沒有!
  最可怕的是,向來精力旺盛,竟犯了懶病,食欲不振。
  咋晚深夜時,郭曉陽雀躍的打電話約他一起去新開的PUB玩,結果呢?待他回神,他竟站在瓦斯爐前,熱著戴岩靜做得很爛的飯菜,幹麼不扔?
  我這是珍惜食材,愛護地球。
  他這樣說服自己。
  爬山那天後,過去三天了,他通處在一種詭異狀態裡,每天一來,想到她。喝水時看著大熊杯,會笑,晚上睡覺,又想她,第二天醒來,強迫症似的,睜開眼,又開始想她,渴望見她,她跟他鬥嘴的模樣,想著她吃東西的模樣,想看她爬山時差點昏倒時他的恐懼;想著在醫院時,看到她沒事了,他的感動。他從沒有芒簡直像得病。
  現在,他不知道是第幾次看手機,想打給她……不行,腦子飄進她不耐煩的口氣。
  “我知道你還是要逼我去爬山知道知道啦,但是在禮拜六以前可不可以讓我耳根子清靜,我現在看到是你打來的就怕,看到你出現就緊張,你饒了我吧……”可是我真的很想打給她!
  鄭仁凱看著她的代號“眼鏡”,拇指移到上面,只要輕輕點一下,就可以聽到她聲音……只要按下去……不行!我沒有自尊心嗎
  他放下手機,不到一秒,又拿起來,看著,手指很賤的又移上去,只要按下去……X,你犯賤嗎?不要按!手機再次放下。
  不到一分鐘,又拿起來,又看著她的代號,又很賤地指頭移到她姓名上……按下去?不要啦!按下去吧?不準!按下去?不可以!按一一暗咧!有人經過撞到他,手機功能太好,就這麼可怕,多麼敏銳的觸控式螢幕啊,電話打出去了啦!
  鄭仁凱慌了,趕快關掉,不行,她的手機會有來電顯示,關掉更奇怪,可是,“喂?”戴岩靜接了。
  “唉……”鄭仁凱滿頭大汗,心快蹦出來了。
  “又有什麼事?”
  “我好心要提醒你,吳志遠今天休假。”
  “我知道,我們在吃飯。”
  “你們……一起吃?”對啊,沒事了?”
  “沒事了。”鄭仁凱用力按掉通話鍵,猛地起身走,氣呼呼。
  他們在約會、他們在約會、他們在約會!
  說不定他們會一起過夜、一起過夜、一起過夜、一起過夜這個想像強暴他的心情。
  鄭仁凱煩躁又憤怒的背影,嚇得阿胖跟阿瘦縮在邊邊,不敢過去。
  “大哥怎麼了?”阿胖問阿瘦。
  “我沒看過大哥這麼抓狂,一定有人惹毛他。”
  “所以大哥這樣氣呼呼走出去是要去扁人?”阿胖問。
  阿瘦下結論:“肯定是,不管是誰惹到我們大哥,他死定了。”阿瘦猜錯了。
  那個人不會死,會死的是鄭仁凱,鄭仁凱感覺自己宛如罝身在地獄,被嫉妒的烈焰焚燒,身心大混亂。
  戴岩靜穿得美美,忍著酸痛的一雙鐵腿,陪吳志遠逛百貨公司男裝部,他想買正式的襯衫跟西裝褲,打算穿著整齊去見球隊教練,希望回球隊。“黑色好還是灰色好?”吳志遠對於西裝的款式舉棋不定,每進一家店就會問戴岩靜意見,換上衣服站在鏡前,邊看邊問。
  “我覺得黑色比較好。”戴岩靜說。
  “可是黑色會不會感覺太死板?我怕教練覺得我沒朝氣。”
  “也對,灰色好了。”換上灰色,問戴岩靜意見。
  “灰色感覺比較有精神,買灰色好了。”戴岩靜誠懇回答。
  “可是我覺得剛剛黑色的穿起來比較有穩重感。”結果,吳志遠兩款都沒買,又去逛另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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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8:13


  然後,類似的對話上演。
  在服飾店小姐的建議下,他換上新款西裝。
  “這個好,版型很立體,很合身。”戴岩靜跟店員一致讚賞。
  “我再考慮看看好了。”吳志遠脫下來還給小姐。
  走出店外時,岩靜納悶,問他:“為什麼不買?那一套不錯啊!”他質疑道:“那個小姐故意挑最貴的給我,那套要一萬多。”他尷尬地笑了。“我房租還欠一些,不能這麼奢侈。”他這樣說,弄得她也尷尬了,不知該怎麼回他。
  戴岩靜想借他錢,可是怕傷他自尊,電視上好像都這樣講喔,男人的自尊心很脆弱的,於是在顧及價錢又要好看的狀態下,整間百貨男裝樓層逛遍,都沒有符合吳志遠條件的,後來,戴岩靜帶他去夜市看一些中等價位的牌子。
  沒想到……從夜市頭走到夜市尾,換了一套又一套,進了一家又一家店,他都沒出手,等逛到夜市尾的最後一家男裝部,這時,戴岩靜已跟他耗了三個多小時,他們一直在走路,眼看這晚的約會就要消耗殆盡,他終於良心發現說了句令戴岩靜很激動的話。
  “我覺得第一家那套鐵灰色的最好看、價錢最OK,我買那套好了。”再走回去?
  當下戴岩靜好想坐下來學小孩又踢又叫發潑,天曉得最重視吃的她,到現在晚餐都還沒吃啊??崩漬啊,龜裂啊!她沒想到,她的招牌假笑,有這麼一天,竟要用到心上人身上。
  她對吳志遠露出招牌假笑。“好啊,我們回去買。”我好想死。
  “你會不會累?”
  “不會不會……我們走。”假笑持續。
  走回服飾店時,戴岩靜有些困惑,吳志遠一直是這種猶豫不決拿不定主意的人嗎?過去學生時代,雖然個性比較溫和,但還不至於這麼沒主見,大概是失戀,讓他喪失鬥志跟信心,才變這樣吧?想清楚後,戴岩靜安慰自己,她要有耐心,這就是愛啊,對喜歡的人,一定要有耐心。
  戴岩靜這樣勸自己,真愛就是要共患難,越辛苦越委屈,越有犧牲感,越能感覺到愛的力量啊!
  好不容易買妥衣服,吳志遠問她:“我們去吃飯?”
  “好,吃飯。”他終於想到了!戴岩靜差點落下兩行淚。
  “吃什麼好?我說了要請你。”
  “你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
  “我都可以。”他很配合。
  戴岩靜是夜市美食女王,馬上有決定。“我們吃鐵板燒,這裡有一家鐵板燒很贊。”
  “鐵板燒啊……”
  發現他的表情沒勁,她體貼地讀出來了,馬上換。“還是藥燉排骨?藥燉排骨也很好吃。”喔,好吧。”聽見他的回應很無力,她善解人意的立刻換。“還是鹵肉飯?有家鹵肉飯很贊!”
  “雖然有點油膩,沒關係,你愛吃嗎?我們走。”
  “怕油膩的話有家日本料理也很好吃喔,怎麼樣?”
  “日本料理好了。”
  他終於有點幹勁,她已經因一番折騰而有些枯萎。
  接下來在日本料理店的點菜過程,就不要提了。
  總之整晚約會下來,戴岩靜從鐵腿變軟腿,新買的高跟鞋磨腳,腳後跟起泡脫皮痛到爆,吃東西時又因為一直遷就他曖味不明的喜好而焦慮緊張,消化不良,最後的最後,他騎車送她回家。
  此時,戴岩靜已身心俱疲,完全沒有浪漫心情。
  “不請我進去坐嗎?”在她家門外,他問。
  她很冏地說:“改……改天,家裡很亂。”我現在只想躺平,長眠不醒啊!
  “不會比我家亂吧?有什麼關係。”他笑,憐愛地揉亂她的發。“開玩笑的,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掰。”
  “掰。”
  目送他離去,戴岩靜開門進屋,踢掉鞋,直接趴倒在地,用腳丫踢上門,動不了,不肯起。
  好……累……
  約……會……好……累……
  有沒有比跟鄭仁凱爬山還累?
  有。
  天啊?她蒙住臉翻滾,跺腳,無法相信可怕事實。
  跟吳志遠約會竟然比跟鄭仁凱爬山累?!怎麼會這樣啦?跟鄭仁凱爬山,雖然生氣討厭,不甘不願,可是鄭仁凱很有主見,不會一直考她腦力,只會和她鬥嘴,最後還背她下山。
  可是,怎麼會這樣?
  跟心上人約會,竟然腳跟磨痛,走到腿軟,腦子無法休息,還一直回答問題,總計整場約會下來,她忙著安撫吳志遠的自尊跟情緒,回答問題時謹慎小心維護他脆弱的自信,猜他的臉色,讀他的心思,聊天時,要回避他的感情創傷,最後她發現……吳志遠很少關切她的事情,只是忙著跟他的自尊跟問題戰爭。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這一定是偶發情形,她不能沮喪,絕不沮喪。一定會越來越好的!這是她的心上人啊!感覺超惡劣的!鄭仁凱大暴走,跑去找周傑。
  周傑這個人生活儉樸,住在保全公司附的宿舍,六坪大空間,一張草席做床,平時卷起來,與朋友聊天就席地坐,泡老人茶。
  “有事?”周傑看鄭仁凱眉頭緊鎖,一臉愁煩。
  鄭仁凱歎息。“馬的,被你說中了。”
  “說中什麼?”
  “一開始就不應該過分注意那個熊女。”
  周傑愣住,哈哈大笑。“現在她無所不在?”
  豈止,根本是如影隨形。
  鄭仁凱又歎。“真邪門!明明不是我的菜,但是我就是一直想她,又一直想打電話,因為太丟臉了,我只跟你說,你看一一”鄭仁凱重出手機。“我甚至把手機關了,強迫自己不打,她的長相身材很普通,我過去往來的都是大美女,你說,我怎麼可能為這個普通的女人煩惱,甚至因為她跟別的男人吃飯懨到很鬱悶?像話嗎?”他苦道:“最可怕的是,現在我甚至沒辦法跟別的女人約會,這樣下去我完蛋了。”過去壓力上身,心情煩悶時,至少還能跟美女廝混,現在連這點樂趣都沒了。
  周傑拍拍他肩膀。“終於正常了。”
  “正常?!”
  “正常?!”
  “喜歡漂亮的女人是欲望,開始認真在意某個女人,還因為那個人開始對別的女人沒熱情了,這才是愛情,你這樣才叫正常,以前那是放蕩,你終於進步了,恭喜你大哥,我看到你靈性上的提升,阿彌陀佛一一”還給他雙手合十念佛號咧,是要超渡他喔。
  “這是愛情?”
  “這是愛情。”
  “我?愛她?!”
  “是,你愛她。”
  “那個熊女?!”
  “不管是熊女豬女醜女,不管戴不戴眼鏡,穿什麼衣服,長頭髮短頭髮,腰細還是粗,胸部大還是小,一旦愛上,這些通通不成問題,所以才有那句成語,情人眼裡出西施啊”
  “如果這是愛,感覺不舒服。”
  “大哥,那是因為她不在身邊,你想想,假如她現在出現,是不是這個不舒服馬上消失?如果是,我百分百肯定你喜歡上她。”鄭仁凱往地上一躺,感到很寂寞。
  對戴岩靜產生的這些陌生感受,他不知所措。
  周傑說:“不要再用你的頭腦分析了,尊重你的心,既然那麼喜歡就去追啊!大哥條件這麼好,還怕被拒絕喔。”
  “唉。”會,會被拒絕,因為戴岩靜喜歡的是吳志遠,很好,想到這個更沈重了。“算了不聊這個了,沒骨氣。”他的英雄氣概被岩靜糟蹋得灰飛煙滅。“去吃冰吧。”太煩了,他需要冷靜。
  “這麼晚,去哪吃?”
  “麥當勞,我發現冰旋風還滿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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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8:54


  他們出門,過街,就有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麥當勞。
  鄭仁凱拿出甜心卡,周傑看了眼晴發亮。
  “你有甜心卡?”
  “幹麼?”
  “我的甜心卡過期了,給我好不好?”周傑伸手想拿,但鄭仁凱扣住他的手。“不行。”周傑愣住。“大哥很少吃麥當勞啊,借我啦,用這個很省。”現在物價高漲,周傑很需要。
  “給我放手,不要碰。”鄭仁凱收回甜心卡,很珍惜地放進皮夾。
  周傑太驚訝了,慷慨到會送他上萬塊鞋子的大哥,竟捨不得給他甜心卡?!點完餐,他們坐著吃冰。
  周傑還在納悶。“哥,不覺得你這種的型男用甜心卡會遜掉嗎?”在過去,是絕不可能發生的事,凡事講究酷炫的大哥,皮夾是不可能出現甜心卡這麼娘的東西。
  “閉嘴,好好吃冰。”是,是會遜掉,但,這不是普通的甜心卡,這是眼鏡送他的,無所請,他看開了,假如他會喜歡上那個眼鏡,用甜心卡也不算什麼了。
  這一路漏電又掉漆,他看破了啦!嗚……
  翌日,戴岩靜忍著腳痛,比往常更早起,買好吃的早餐犒賞自己,唉,跟吳志遠約會把她累慘了,脫皮的腳後跟雖然貼上OK繃,也換上平底鞋了,還是爆痛,只好挑了露跟的涼鞋穿。
  身體不舒服,偏偏又下大雨,害她出門時,更狠狽了。
  好不容易買了最愛吃的高熱量大包油飯、大杯冰豆漿,很珍惜地在她的辦公場所,拉開餐墊,放好早餐,決定先去上個廁所,再回來好好享用。
  戴岩靜上完廁所,皺著眉頭,動作遲緩還一邊扶著腰地走回座位時……她驚恐地指著前方大叫,“你幹什麼?”
  鄭仁凱來了,很帥地坐在她的辦公桌桌沿,長腿交疊,姿態瀟灑地嗑著油飯。
  “又搶我的早餐?!”她發抖,快哭了,這個惡魔!
  “這家油飯香菇很多喔。”他指了指桌面。“不要抓狂,我也買了很好吃的早餐跟你換。”
  “我不喜歡麥當勞早餐”
  “滿福堡很多人買啊……怎樣?咋天跟心上人約會很爽吧?”他一夜沒睡,在麥當勞待到天亮,徒勞無功地和想見她的欲望對抗,最後還是忍不住跑來了。“你的腳怎麼了?”剛剛他注意到戴岩靜走路姿態怪怪的。
  戴岩靜氣呼呼坐下,打開電腦,不理他。
  鄭仁凱跳下桌子,蹲下來,敝著她的腳後跟。
  “不要這樣。”她尷尬,移開腳跟。
  “腳受傷了?是跟我爬山弄的嗎?”他看見她的腳後跟貼著OK繃。
  “不……”等等,戴岩靜改口,假笑出現。“對,就是你害的,所以這個週末不要爬山了好不好?”鄭仁凱蹲地上,托著下顎,看著她腳跟,很不解。
  “那天沒有走多遠啊,腳就弄成這樣?八成是鞋子的問題,像我買的那種工鞋,你知道那種鞋是,”
  “爬山的約定取消好不好?油飯都給你吃了。”戴岩靜沒興趣聽他講手工鞋歷史,她只怕週末又爬山。
  鄭仁凱盯著她,沒回答,假如說好,那麼之後要用什麼藉口跟她見面?
  “不行。”他拒絕。
  戴岩靜想了想。“不然,我們爬另一種山好了。”
  “什麼山?”
  “我知道另一個地方,禮拜六改去那裡,怎麼樣?”他想了想,拒絕的話好像挺沒良心的。“0K,就去你說的地方,另外,你每天早餐要買兩份,一份給我,這樣我就同意。”
  “你每天都要來?!”她尖叫,太驚悚了。
  可惡,她一定要這樣摧殘他的自信嗎?鄭仁凱強裝鎮定,硬拗道:“因為我發現你買的東西都很好吃……還是你比較想跟我去爬山?攻頂以後在山上做菜?”
  “……我買早餐給你,我買。”反正都是要買,就多買一份。“可是,不要在公司交貨,可以約在旁邊的公園,因為假如被人看到我每天買早餐給你,別人會誤會我們,我不喜歡,還有你沒事的話不要一直往我這邊跑,你這樣我很困擾,同事會怎麼想?”再讓她講下去,他都想撞牆自縊了。
  “戴岩靜。”
  “嗯?”
  他走近她,大大手掌按著她的雙肩,目光熱烈,直瞅著她眼睛。
  “你幹麼?”她縮往椅背,緊張起來了。
  “要你買早餐,每天早上來找你,是有原因的,你知道為什麼嗎?”他俯低臉。
  他的逼近帶給她強大的壓迫感,從他身上透來的炙熱氣息,陽剛粗獷的氣息,令她驚慌起來,她伸手擋他。
  “講話不要靠這麼近。”
  “為什麼?”他偏要,更故意地靠她更近。“是不是我的魅力讓你不自在?”
  “少臭美了。”撒開臉,戴岩靜避開那雙炯亮的眼。
  “你一分鐘呼吸幾下?”
  “唉?”她轉過臉,看他退後,從牛仔袖口袋抽出一卷文件,扔桌上。
  “這什麼?”戴岩靜打開檔,發現全是“過度換氣症”的資料,以及呼吸訓練的摘要。“這個……都是你找的?”
  “這次爬山是你幸運,有我在,要是下次在別的地方發作,身旁又沒有人,你死定了。”
  “我又不常發生這種事。”
  “是嗎?你覺得你的肺活量夠嗎?來,吸氣,我看你吸氣一次可以撐多久。”他看手錶。“快!”戴岩靜吸氣,三秒鐘就吐氣了。
  “呼吸這麼淺,你的肺部只用了六分之一吧,難怪你爬山那麼喘,又不愛運動。”
  “是這樣嗎?”
  “而且你不是用正確的腹部呼吸,吸氣時你的肚子應該要鼓起來的,吐氣時肚子凹下去,你剛好相反吧?一直用錯呼吸的方式。”戴岩靜把手按在肚子上,又呼吸幾次,真的,她的呼吸很短很短促。
  鄭仁凱恐嚇她說:“希望更年期提早到嗎?想得肺病死你看天天賺錢的人,活得越久,所以烏龜那麼長壽是有原因的,為了以防萬一……”他雙手按在她兩邊扶手上,以教官眼神嚴厲道:“你最好快點把你的肺活量練好。”而且,想當然爾,擔此訓練任務的人,正是他啊。
  “有必要嗎?”她困惑。
  “你看看我的資料,這個呼吸訓練只要坐著,隨時都可以做,正符合你這個懶情鬼的雷求,而且你一一”幹麼啦!”
  鄭仁凱掐住她的下巴打量。“皮膚暗沈,明顯是氧氣不足,呼吸都上不到腦袋,難怪常笨掉,嘖嘖嘖,想讓心上人喜歡你,就要把氣色弄好吧,只靠化妝是不行的,你氣色好,才有戀愛運啊。”說完,鄭仁凱端走整碗油飯,還殘酷地搜走她的豆漿,一副很瀟灑地揮揮手(其實是不給她機會思考拒絕)。
  “明天七點,公園見,順便幫你訓練正確的呼吸,掰。”啊啊?戴岩靜看著他走遠,她摸不清頭緒,該氣他嗎?可是,看到滿滿的資料,又有點感動,他說的似乎有道理,現在她好不容易跟過去喜歡的人搭上線,工作愛情都有了不錯發展,要珍惜生命啊,萬一發生意外,多遺憾。
  氣色好才有戀愛運嗎?戴岩靜摸摸自己的臉,逐項逐項讀他給的資料,發現這個呼吸訓練很簡單,只要注意肚子跟呼吸的長度就行了,要很慢地吸氣吸到飽足,再緩慢綿長地吐氣吐乾淨,戴岩靜馬上照著練一下,真的立刻精神大好,身心舒爽。
  原來過去懶洋洋不想動,很容易疲倦是因為身體氧氣不足啊。
  拿出鏡子照,哇,臉色好像更亮了,有用唉,她笑了。
  鄭仁凱走出“珍奇藝社”,爽得朝空中擊出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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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19:30


  一起吃早餐,一起吃早餐,我們要天天一起吃早餐!
  想到以後能理直氣壯和戴岩靜每天一起吃早餐,馬的,這感覺怎樣?爽,爽到嘴角失控一直上揚,走起路來四周風景更美麗。
  沒錯,現在下雨。
  是的,他忘了帶傘。
  可是這點雨,沒帶來苦惱,只帶來清爽,涼啊涼,舒服啊,淋雨也無所謂啦,他一手拿油飯,一手握著冰豆漿,吃著戴岩靜喜歡的早餐,感覺自己也變成戴岩靜熱愛的一部分。
  好吧。
  就這樣吧。
  不想再細究自己怎麼了,對她的這些失常反應又是怎麼了,反正就順其自然不壓抑,既然在戴岩靜身邊感覺快樂有趣,那就多爭取跟她相處的機會,且戰且走,就看自己幾時膩了,也許過去是交往太多辣妹跟美女,才忽然對戴岩靜這款“淡淡妹”感到驚豔有趣,就好像天天吃牛排魚翅,偶爾來點清粥小菜就覺得很舒爽。
  所以多跟她相處,就不會再那麼好奇她。
  因此多和她往來,就不會再那麼注意她。
  然後再過一些時候,他就會恢復正常,不會因為她和別人晚餐就患得患失,甚至在麥當勞失眠到天亮,也不會再因為想著打電話給她而苦思藉口。鄭仁凱很欣慰,他想,他終於找到解決辦法了,可以不要再這麼失衡了。
  電視臺,“幸福鑒定團”製作單位召開緊急會議。
  之前的委託人“賴婆婆”找上製作單位,遞上鑒定書,憤怒地要求他們在節目中以跑馬燈方式,或登報發更正啟事。
  企編跟編劇們已經找協力廠商求證過,確實是黃聖雅誤判。
  現在他們跟製作人商量對策。
  “我們只是協助鑒定的單位,黃老師鑒定錯誤,我們應該沒有法律責任。”企編小胡說。
  編劇問:“是不是應該要聯絡黃聖雅,讓黃聖雅自行跟賴婆婆處理?”助理阿關贊成地說:“就是啊,我們不要涉入太多比較好,反正那個黃老師也快結婚了,跟我們的合約也快到期了,讓她自己處理吧。”大家有了共識。
  可是,地位最崇高、權力最大的製作人汪姊卻一直默默不語,等大夥討論完才開口。
  她本來都乖乖地坐著,此刻,換她裁決,她突然精神來了,起身,拍桌,瞪著眾人。
  “讓黃聖雅自己處理?這就是你們的決定?!”啊不然咧?大家被她嚇到。
  “不好嗎?”企編問。
  “膚淺,愚蠢,智障。”汪姊俐落道。
  編劇們面面相覷,看樣子,汪姊認為丟給黃聖雅處理,太不負責任也太無情了,於是乎,甲編劇發言,“我懂了,我們不能遇到危機就罝身事外,身為一個負責任的製作單位,來賓出事我們要概括承受,不如我們在節目中向賴婆婆本人致歉,汪姊認為呢?”
  “更智障,更愚蠢,更膚淺!”這就是汪姊的回答。
  啊例!大家愣住了,不知所措。
  汪姊按著桌面,睥睨地俯望一干人。
  “他馬的,你們跟了我這麼多年,怎麼一點點我的精髓都沒學到?我耳提面命的真言,你們都記到屁股去嗎?像拉屎那樣拉掉嗎?危機就是收視率,遇到狀況,咱搞電視的就要把握三大原則,誇大!鬧大!搞到最大!”汪姊指著助理。“你!立刻聯絡賴婆婆,明天我親自訪問她。”又瞪看眾人。“聽好,整件事不準洩漏,尤其對黃聖雅,全都不準說。”大家似懂非懂,不明白。
  汪姊坐下,蹺起長腿,手朝空中一彈指,助理即捧上威士卡,倒出,大杯,遞上去,在汪姊抽煙又喝酒時,大家不敢廢話,很乖地承受著汪姊犀利的目光,任那目光嚴厲的在眾人身上流轉。
  汪姊吸了幾口煙,喝了幾口烈酒,嚴厲的表情才稍稍舒緩。“小胡咋晚跟我說這事,我就有了想法。”她又朝空中伸出食指,助理馬上意會過來,奔出去將她的名牌包提來,汪姊一個眼神,示意助理打開包包,“你們仔細看看我弄的企劃,這才是解決危機的正確方法。”眾人如領聖旨,圍在一起,拜讀汪姊大作,邊看邊發出各種讚歎聲。
  “嗄?”
  “唉?”
  “哦?”
  “啊?”
  大家讚歎不已,光是看企劃書就被迷住了,熱血沸騰,充滿鬥志。怪不得人家是製作人,他們只是小跟班啊,鄭仁凱的舅舅,是“珍奇藝社”的經營者,常讓鄭仁凱兼保鏢,保護社員送價值不菲的古董或藝品,然而,感興趣,那些東西對他來說,還不如一雙好鞋買來珍藏,或踏在腳下行走更實際。
  可是,人是這麼奇怪,有時,對過去不感興趣的事物,忽然產生強大的好奇,起因是,他喜歡上什麼人了。
  汪姊從裡邊拎出一疊文件扔在桌上。
  快學起來,快快學!
  鄭仁凱自己對那些動輒上萬的藝品不
  當鄭仁凱開始注意戴岩靜,視野也有了變化,剛開始,是一直受到她那件熊外套影響,而處處熊影帽幢;後來,又很瞎地買了跟她一樣的戒指大小的隨身迷你“放大鏡”,學她也東驗西驗,喝咖啡時拿它瞅咖啡奶泡,看報紙時忽然興起也拿它驗桌上的木紋,連“寂迷”家的那株老梧桐樹的樹皮,或草皮間的石頭,他都能裝模作樣地貌似專家狂驗一番,藉以體會著戴岩靜眼中的世界。
  這,帶給鄭仁凱嶄新體驗,原來,微小不足道的事物,透過放大鏡,是截然不同的美麗風景。
  就好像在過去,因為戴岩靜平凡低調,他從不認真看待她,當他認真起來,全心全意地觀察起她,才發現越瞅她,越著迷,每想到在燒肉店時,她以老學究的口吻,說著諸葛亮醜妻的事,他就會笑出來。
  除了放大鏡,他還開始注意跟古物鑒定相關的事物,發現那是一門極深奧的學問,需要很多的專業訓練及自修,他從好奇戴岩靜,到開始崇拜戴岩靜,這麼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戴著老土眼鏡背後的一雙眼睛,卻不簡單。
  當然,他也開始準時收看,號稱全台首次現場直播的“幸福鑒定團”節目,節目中聘請的專業鑒定師黃聖雅,她優雅美麗,氣質高貴,跟不修邊幅的戴岩靜,是截然不同的型。
  這才叫鑒定師嘛,瞧瞧人家講究的打扮和高雅的談吐,他看了幾集,身為男人,一開始也被黃聖雅仙女般的氣質煞到,可是,看久了,覺得黃聖雅美則美矣,談吐合宜到有點乏味,不像戴岩靜有一種樸素的真實感,深深吸引他。
  不過呢,今晚,他收看節目時,被嚇得目瞪口呆,僵在座位。
  一開始時,節目流程很正常。
  一樣是委託人帶鑒定品出面,陳述鑒定品歷史背景,佐以煽情的仿舊照片,拍出古物與委託人的情感,最後,經黃聖雅老師評監,宣佈真偽,自然,在宣佈前一定會切入廣告時間,然後在節目最後兩分鐘,宣佈答案,這是最高潮的時刻,委託人或哭或笑,很煽情的狗血亂灑。
  前面這些步驟跟過去一樣,只是進行得稍快。
  接著,在黃聖雅老師宣佈本次鑒定的清朝書法是!!品時,音樂突然轉變,主持人突然插嘴問一一“黃老師,你確定是曆品?”然後,主持人問觀眾:“大家還記得曾經拿明朝聖祖儀畫作,來請求鑒定的賴婆婆嗎?那件被老師評為贗品的畫作,後來發生什麼事?需要拍賣那幅畫救急的賴婆婆,後來的命運又怎麼了?”觀眾對於主持人突兀的詢問,感到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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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20:06


  主持人對著鏡頭微笑。“這是本節目開播以來從未發生過的事,請讓我們看一段模擬真實事件的影片一一”聖祖儀?怪怪,鄭仁凱覺得好像聽過這個名字。
  再看到影片,他大受震撼,呆在沙發。
  擬真影片演得很誇張,配上的口白更誇張。
  影片進行中,配音員說道:“就在老婆婆萬念俱灰,搬家時,丟掉畫作,送給收破爛的老阿公,這時候,忽然有一名激動哥出現,他拚命追拚命追狂追收破爛的車,車上載走那件厲品一一就算激動哥中途跌倒三次,他還是死命的追一一”影片中的激動哥果真撲街三次,還撲得很醜一一但他立刻爬起來繼續。
  鄭仁凱雙手握拳,本來不激動,看了很激動,這……這感覺似曾相識。
  影片中,繼續說:“終於,激動哥撲上三輪車,抱住畫,朝拾荒的老阿公喊,停車!”影片暫停,回到現場,主持人詢問黃聖雅:“老師,這是根據婆婆的轉述拍攝的,您知道為什麼這個男人要拚命追被你判定不值錢的畫作嗎?”黃聖雅糊塗了,不安的看看來賓又看看主持人,搖搖頭。
  主持人詢問觀眾:“看到這裡,你們猜到了嗎?”影片再次切入,換成一男一女在跟老婆婆說話。
  配音人說道:“一位戴著眼鏡的神秘妹,偕同精壯結實的激動哥,告訴傷心的老婆婆……”影片中,眼鏡妹握住老婆婆的手。“這個畫一一是真的。”老婆婆表情特寫,驚駭激動,淌下豆大淚珠。“我就知道,我老公不會騙我……啊……”老婆婆嚎啕大哭。
  畫面回到現場,主持人對著鏡頭說:“以上,是當事人轉述拍攝的事發經過,當我們發現誤判,立刻找了協力廠商鑒定專家,透過匿名人士給賴婆婆的鑒定報告重新評監後,這幅畫竟是價值八百萬的真品!現在我們發出這張專家簽名作證的‘鑒定書’,同時,為了彌補錯誤,我們代為詢問到對畫作有興趣的買家,讓賴婆婆得到賣畫的收入,一家人度過破產危機,遺憾的是,老婆婆原來的住處已被法拍,本節目致上最大的歉意,感謝賴婆婆不追究。”觀眾一陣驚歎。
  主持人問黃聖雅:“黃老師……你對整件事有什麼看法?”鏡頭特寫,聚焦在黃聖雅慘白的臉色,她僵在現場,花容失色,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鏡頭又帶到現場觀眾,他們驚訝地竊竊私語。
  鄭仁凱跳起來,搞什麼啊!原來是那天的經過,他氣憤地指看電視咆哮:“我哪有跌倒三次?我哪裡激動了?”拿起手機,打給戴岩靜,電話一接通,他激動吼叫:“你快開電視看‘幸福鑒定團’,你知道發生什麼事嗎?”
  “我正在看……”戴岩靜口氣僵硬,她也受到很大驚嚇。
  “喂!那個激動哥是在演我嗎?為什麼那天的事會搬到節目?是在幹什麼?那個畫到底怎麼回事?”
  “我……我也是剛剛才看到……我先打個電話。”戴岩靜掛電話。
  她比鄭仁凱受到更大驚嚇,她糾正聖雅的錯誤,但是,沒想到製作單位搞到這麼大,還演成模擬劇?她單純的以為發生錯誤的製作單位應該會很低調,打個幾行字更正錯誤,頂多買報紙廣告道歉認錯,沒想到弄得這麼高調!
  不要說誤判贗品的黃聖雅很難堪大出醜,連糾正鑒定錯誤的戴岩靜都感到膽寒了。
  戴岩靜立刻打給賴婆婆。“我不是拜託您千萬不要讓我曝光?”忍不住氣憤地叫起來。
  “啊!我也是剛剛看電視才知道。”賴婆婆口氣很無辜。“我真的沒說你是誰,我只有老實的把那天的經過跟他們說,然後把你的鑒定意見交給他們,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被演出來,啊我也不想讓黃老師那麼沒面子,啊我又不想紅,啊我還拒絕再上節目,真是對不起,啊!
  真的很對不起啦一一他們幹麼這樣啦?!”
  賴婆婆尷尬又抱歉地哭起來。
  這時,戴岩靜的室內電話驟響,她掛上手機,接聽電話,彼端是爸媽興奮的“快看電視,黃聖雅糗大了,哈哈哈。”媽媽亢奮地嚷嚷。
  爸搶走電話說:“阿靜,那個去糾正的眼鏡妹不是你吧?!”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趕快否認,手卻發抖。
  “我想也是,你那麼怕事……不管怎樣,看到丫頭出糗,你媽很樂,她要你明天有空的話回家一趟,你媽說要開慶祝會,慶祝老天有眼……我覺得我們不該幸災樂禍,不過……想到我們以前對黃聖雅那麼好,她後來成功了,連過來拜訪一下我們都沒有,這也許是她的報應,人要感恩,要一一”
  “爸,我明天還要上班,我想睡了。”戴岩靜好虛弱。
  “奇怪,你不覺得高興嗎?”
  “我好累,我想睡。”戴岩靜故意連打好幾個呵欠。
  掛上電話後,戴岩靜捧住腦袋,抓狂吼一聲,倒沙發,發洩的又踢又叫。很快,換妹妹戴守禮打來了。
  “姊!不是說好要轉賣那幅畫,你拿去還老婆婆了?你不是要分我錢,你搞什麼?”
  “這不是重點好嗎?”
  “我問你,她賣了畫有沒有包紅包給我們?你不要自己A走喔,要算我一份!”
  “這不是重點啦!”
  “錢沒拿到還不是重點,那什麼才是重點!”
  “守禮……”戴岩靜忽然哭了。
  “幹麼?幹麼哭?!”
  “我會不會被認出來?”
  “厚,你擔心這個?”
  “製作單位為什麼要搞這麼大?萬一我身份曝光怎麼辦?”一生低調毀於一旦,人要造孽果然容易。
  “很好啊,讓黃聖雅知道你比她厲害,哈哈哈。”
  “你還笑,你不覺得這很恐怖嗎?我完了。”雖然人不是她直接殺的,但……搞到這樣也差不多了!“製作單位這樣處理黃聖雅的事,以後誰還相信她的鑒定結果?”
  “反正她就要跟企業小開結婚了,還需要什麼事業?你老妹的事業才被你毀了,笨蛋,也不知道乘機撈一筆,唉,蠢啊,早知道應該交給我來處理,我自己去追那幅畫,對了,那個激動哥是誰?”
  “這不是重點!”戴岩靜咆叫。
  戴守禮很冷靜地說:“我知道什麼是重點,怎麼樣?報仇的滋味很爽吧?終於出氣了吧,呵呵呵,黃聖雅剛剛那個表情超好笑的,那個叫目瞪口呆?還是呆什麼的……噢我想起來,呆若木雞,天啊,好貼切的形容喔,哈哈哈哈哈哈哈,太爽了,太好笑了……姊也覺得很爽吧?”爽嗎?戴岩靜爽嗎?
  不,戴岩靜感到很恐怖。
  火是她點的,沒想到,火勢不是她能控制的。
  是,她承認有一部分是想證明自己比黃聖雅強,那份好勝心作祟,起因于吳志遠,那一種曖昧的敵意,在看到吳志遠被甩了以後,他因為黃聖雅失魂落魄行屍走肉,而旺盛燃燒起來的敵意跟好勝心……可是……
  戴岩靜沒想到事情不是她想的那麼單純。
  當黃聖雅無預警地對鏡頭驚慌失措,那樣無助慌亂的窘態,令電視前的戴岩靜毛骨悚然,感到自己可惡可鄙是個劊子手。
  這一晚,除了黃聖雅身心俱疲,戴岩靜也備受煎熬一夜未眠,她從未刻意去傷害過任何人,她從沒有抱著敵意損人顏面,這是第一次,她發現嬴的滋味很錯,並不純然是快樂的,她的心,並沒有因為讓黃聖雅難堪而得到安慰,反而因事情過度渲染,失去平靜。
  然而,更恐怖的還在後頭,這把火,已經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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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2-20 06:20:42


  翌日報紙刊載:西勝集團接班人關紹海的未婚妻,黃聖雅,鑒定失誤。
  關紹海被記者追問意見,黃聖雅因故請假沒去上班,事情鬧大,波及黃聖雅的未婚夫,甚至連黃聖雅的長官都被迫出面開記者會滅火,以免大家對故宮的專業鑒定力產生質疑。
  戴岩靜掩上報紙,茫然的望著前方。
  此刻,是清晨七點,公園裡的花草,還蒙著露水,尋常的景致,看起來寧靜祥和,她的心卻處於水深火熱中。
  怎麼辦?怎麼會這樣?戴岩靜感到焦慮恐懼。
  有個人,坐在她身邊,那個人也滋滋有味地研讀報紙,還一邊嚼著她買的三明治,他一邊吃一邊看報又一邊觀察戴岩靜,發現她似乎沒睡好,她眼下有暗影,臉色很慘白,表情很緊張,全身似乎都緊繃著。
  “幹麼?心情不好喔?應該心情不好的人是我吧,嚴重地把我醜化,什麼跌倒三次,還給我‘激動哥’的綽號,莫名其妙。”鄭仁凱說著,看她一副恍神的樣子。“喂,我不爽很正常,可是你幹麼一副快死的樣子?”
  “很恐怖一一”她的聲音聽起來像要窒息了。
  瞧她打結的眉頭、緊咬唇的樣子,令鄭仁凱緊張。
  “怎麼了?”該緊張恐懼的人是黃聖雅,她幹麼這麼害怕?
  她失了魂的呆視前方,喃喃地說:“我想糾正黃聖雅的錯……我沒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
  “這很意外嗎?”鄭仁凱看她絞著擱在腿上的一雙小手,她看起來好像隨時要昏倒的樣子。“你決定跟製作單位反應時,應該就想得到這樣的結果,現在媒體競爭激烈,記者又嗜血,新聞搞得越聳動就越有收視率……反正會這樣發展很正常,不是你的鍺,而且鑒定結果錯了,對方被糾正是她必須承擔的後果。”
  “是我太笨了,我應該可以用別的方式,不用透過製作單位……我應該要想到這種後果,我真蠢……”看她這麼沮喪,鄭仁凱也跟著心情沈重。
  “不管怎樣,鑒定錯誤本來就應該被更正,你是幫了那個老婆婆,你是做好事。”
  “是嗎?”
  “廢話,那個婆婆房子被法拍,兒子生意失敗又破產,要是設有你幫忙,說不定落魄到最後全家去自殺,你是在做功德,不要再愁眉苦臉了,新聞就是這樣,我跟你賭,這種新聞鬧不了三天就會平息下來,沒人有興趣繼續追!”
  “可是我害了黃聖雅,我忘了她的未婚夫是名人,新聞鬧這麼大,她萬一被解雇……”她紅紅的眼睛落下淚來。
  他看見了,嚇壞了,不能哭啊,她不可以哭啊,她一哭他就心頭大亂,手忙腳亂,神情激動,口不擇言地胡說八道起來“不要哭,少在那邊許願,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做錯就是要糾正,又不是你叫記者去追殺她,我們要站在正義的一方,要像無敵鐵金剛消滅萬惡的敵人維持世界和平,這樣地球才有希望,人民才能安居樂業,然後,”他怔住,他也笑了,發現自己亂白癡的。“反正你知道我要講的,反正不要有罪惡感……不是你的錯就對了,我要說的是這個。”
  “我要進公司了。”她疲累地籲口氣,站起來要走。
  “喂,今天的呼吸還沒練。”
  對啊,差點忘了,這是戴岩靜每日必做的呼吸運動,都是在鄭仁凱的監督下完成。
  “今天心情很差,不練了。”她說。
  “不行,就是差才要練。”他拿出碼表。“來,吸氣,快吸氣,一、二、三、四、五一好,吐氣,一、二、三……七、八、九一”經過這些時間的晨間訓練,現在,戴岩靜吸氣時,已經能從原本的三數到七,吐氣從原本的七數到十一,她的肺活量?加,拜他所賜,這陣子爬樓梯也不像過去那麼喘了,這個呼吸訓練確實對她的健康大有幫助,她知道,她這會兒也沒抗拒,她站著又吸又呼,聽從他的指示。
  吸氣,成群的樹木與她面對。
  吐氣,眼中盡是花草樹木。
  聽他教練般渾厚的聲音,按著指示一遍遍的深吸氣,吐盡氣,漸漸的,她焦慮的心在練過幾輪呼吸後,平靜許多。
  算了,戴岩靜想通了,事情都做了,後悔也沒用。
  而且,就像鄭仁凱說的,整件事不是只有壞處啦,老婆婆一家人確實得到幫助,她不要再往壞處想了,她再想下去什麼事都不能做了,戴岩靜越練越寧靜,臉色也越來越明亮,心情也安穩下來。
  太好了吧鄭仁凱看戴岩靜練了幾次呼吸後,她的情緒似乎是安定下來了,他很驕傲的笑了。
  “你看,在我的訓練下,你現在吸氣跟呼氣可以那麼久,身體有變好吧?”戴岩靜誠實的點點頭,若不是咋晚沒睡,她可以表現得更好。
  “你看一一”他又掐住她下巴打量。“剛剛臉色暗沈現在多麼紅潤,嘴唇也是……”拇指撫過她的唇瓣。“嘴唇顏色也更紅了……”他瞼色暗下,嗓音沙啞,他想吻她……想抱她……想安慰她……更想佔有她,以一個男人對心愛女人會做的事……感覺到他異樣的眼光,她撒過臉去,覺得奇怪又尷尬。
  鄭仁凱注意到自己的失態,即時放手,怕心思被她看穿。
  “現在你自己練,換我運動。”
  他當真要運動。
  戴岩靜看他走向單扛,往上一躍,雙手握牢,懸空吊起單扛,長手長腳,身形健美,她看著心跳加速,呼吸練得亂七八糟,她趕緊移開視線,不看單扛,對著右前方大樹練呼吸。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一一等等。
  鄭仁凱不吊單扛了,走進她的視線裡,他滿身是汗,於是脫掉上衣,扔在一旁長椅上,只穿件灰色背心,往地上一趴,練起伏地挺身。
  一、二,一、二,一、二,多麼嬌健的身手啊,多麼有力量的身體啊!戴岩靜瞪直雙眼,等等,這傢夥是故意在炫耀他的體魄嗎?
  是的,他熱衷炫耀他的身體,充滿陽剛氣息的粗狂身體啊,肌肉精實,力道十足,一身肌肉又富彈性一一倒三角形的精實上身,結實的臀線,緊致有力的大腿線條,孔武有力的鍛煉姿態,如此種種,散發出強烈的男性費洛蒙,成為公園中最炫目的亮點。
  晨光映在他身上,汗水閃著亮光,陽光、汗水、陽剛、粗獷,這男人的完美體魄,刺激著女人的目光……從沒有過魚水之歡的戴岩靜,看到這麼養眼的畫面,豈能心如止水?
  她尷尬,轉移視線,看向池塘。奇怪,好熱……怎麼可能?心跳被他擾亂?怎麼會?她正困惑,他又走入她視線裡一一他開始打拳,一帥氣,動作淩厲,呼拳、側踢、連續撲擊……“你幹麼?你是故意的嗎?”戴岩靜終於失控怒吼,是在表演什麼啦!“唉?”他好無辜。“我不能打拳?”
  “你很高調唉!”雖然不懂那些是什麼拳,可是他這樣英姿煥發下去,很快地,戴岩靜發現周圍聚集女性同胞,老婆婆、出門買菜的大嬸、出來跳太極舞的太太,全都以他為中心聚攏,對他的帥、酷、健美評頭論足,臉紅心跳,看得目不轉睛,不願離去。
  好一個超強發電機。
  這次,連戴岩靜也被波及到,看到身體很熱。
  “你慢慢練,我要進公司了。”她決定快快閃人。
  他很享受成為目光焦點,她卻只想隱匿在舒適自在的黑暗裡。
  他跑來,跟著她走。
  她回頭罵:“幹麼不繼續打拳?”
  “哼。”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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