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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4:00

判官大人的初戀 作者:花襲

酆都大帝有令,四大判官留職停薪一年,到凡間尋找真愛……
所以他這陰間判官之首現在有了新身份,是凡間某私立大學的教授,
至於是否真能找到什麼真愛他無所謂,就當做是度假吧,
沒想到還真出現了一個令他有點興趣的女人,
明明是為了她那闖了禍的侄女來向他道歉的,她的口氣居然這麼沖,
等知道他是她設計公司新接案子的掛名顧問後,她又放低姿態先示好,
呵呵,如此能屈能伸是不是很有趣?
為了和她多相處,他一有空就窩去工地,跟她一起吃便當,陪她跑腿,
有次她生重病他送她去醫院、陪著她,怎料她突然哭了,
這可是他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心疼、什麼叫不知所措,
還有一次她喝醉酒,在他耳邊吱吱喳喳說個不停,
看著她嬌憨臉紅的模樣,他明白了,她就是他要找尋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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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4:11

序言 正桃花和爛桃花】

  小編從前以為,很有魅力的人很幸福,因為有那麼多的人喜歡他,可在看了花襲的新作《判官大人的初戀》後,突然發現不論男女,被不是正緣的人喜歡,有時反而是一種苦難。

  這本書的男主,是陰間的崔判官--崔風澤,被酆都大帝要求停職一年到人間尋找真愛!

  老闆的要求不敢不從,他只當到人間度假一年,只是人長得太帥、太有魅力,被眾女學生喜愛,各自使出渾身解數向他告白(騷擾?),讓他煩不勝煩,偏偏女主安德瓴的侄女也煞到他,居然想撬開他的辦公室大門告白不成反被捉……

  而女主安德瓴,人長得美豔,但個性開朗大方的她,對所有同事一視同仁,卻因實習生煞到她,認為自己一定能追到女主,而和相戀多年的女友分手,奈何女友不肯對他放手,轉而對女主產生深深的恨意……

  男女主角的爛桃花為他們招惹來麻煩,可互為對方正桃花的他們,如何擊退潛在情敵、如何跨越普通朋友的界線成為男女朋友,而一年後男主必須回到陰間,相愛的兩人要如何廝守一輩子,嘿嘿,小編不告訴你!

  故事之精采,你還在等什麼,趕快打開《判官大人的初戀》,同男女主角一起經歷這段既浪漫又刺激的愛情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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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4:25

楔子

  灰色高聳的城牆外,妖紅似血的彼岸花沿著城牆一片到底,望不見盡頭。

  彼岸花,花開無葉,葉生無花;相念相惜卻不得相見,彼岸路上壓抑獨行。

  空氣是靜止的,但不知打哪個方向吹來了風,彼岸花迎著風哀傷的顫動著。

  相傳,彼岸花是開在黃泉路上,而這裡放眼所及,只有血紅的彼岸花……

  沒錯,城牆內這座城就是酆都,又稱夜落之城或鬼城,酆都城由酆都大帝掌管,酆都大帝是個文青,嫌鬼城叫起來難聽,於是下了禁令。

  由於嚴禁稱為鬼城,進入酆都城的就不稱為鬼,姑且稱為人吧。

  進出酆都城的人都需要路引,酆都大帝治城甚嚴,若不遵守律令,所受的責罰……應該沒有人想承受那樣的責罰吧。

  酆都城由一河貫穿,那河名為“奈”,經過千年的整治,已不再充滿血腥味,而是一條清澈見底的乾淨河流。

  奈河上有座橋,是鼎鼎大名的奈何橋,曾有酆都官吏上書,說“奈何”這個名字太無可奈何了,建議改一改。

  可奈何橋是酆都城著名的景點之一,就跟鬼門關一樣,隨意改名似乎不妥,於是酆都大帝喚來旗下四大天王,也就是酆都城裡鼎鼎大名的四大判官關門商議。

  半天過去,商議結果出爐,既然是知名景點,這名字就不改了,奈何橋還是奈何橋,鬼門關還是鬼門關,孟婆熬煮的依舊是孟婆湯。

  這天,酆都城外,遍野的彼岸花叢中,四個身材高大頎長、容貌俊逸的男人或坐或站,分別穿著紅、黑、紫、綠的長袍,各有各的風雅,四人同框,那畫面真是賞心悅目到了極點。

  這四個男人是酆都城裡地位僅次於酆都大帝的四大判官,四人當中以紅衣者掌管陰律司的崔判官為老大。

  崔老大有著一頭如瀑的黑髮,但在右前側卻有一縷灰白,他將長髮用紅絲帶束起,他如冠玉的俊美面容上,有著一雙淩厲卻又迷人的丹鳳眼,他不像魏小四總是漾著無害的笑容,他最常表露的是皮笑肉不笑、莫測高深的模樣。

  此時,他修長的手裡拿著一把紅色的長簫吹奏著,簫的韻聲幽沈又纏綿,能夠觸動最深處的靈魂。

  曲閉,崔老大依舊靜默。

  倒是四人當中向來比較沈不住氣的鐘老三急切的開口了。

  鐘老三,掌管罰惡司,著紫袍,他是個習武人,長袍袖口束起,一頭長髮也束得一絲不苟。

  “這該如何是好?”鐘老三氣急敗壞,實在無法理解老大怎麼還能悠哉的吹簫。“難道我們就得照著做嗎?”

  “不然呢?”陸老二回道。

  他掌管察查司,著黑袍,一頭長棕發半束起,頂上戴著素面金冠。

  他用食指比了比上頭,意指他們的頂頭上司,無奈的道:“他一旦決定的事,任誰也撼動不了。”

  “那個人”就跟個孩子一樣,若是違背他的意思,倒不是會被嚴厲的懲戒,向來會使用嚴厲手段的是他們四人,至於“那個人”則是會整人整到讓你巴不得跪下來承認自己錯了。

  “其實我覺得這個必須執行的命令挺不錯的。”說話的是四人當中最小的魏小四,負責賞善司,著綠袍,黑髮,前及肩膀後及腰,束鑲著綠寶石的銀冠,愛笑。

  此話一出,其他三人都看向了魏小四,不錯?哪裡不錯?小四跟“那個人”果然都還是孩子心性。

  崔老大忽然笑了,拍板定案。“就這麼決定了,難得有一整年的假,我們是該好好的享受。”

  判官這工作,雖然員工福利挺好的,握在手裡的權力也很大,但還真的是全年無休,旺季時工作量可是很大的,想想他們上一回休假是……

  唉,實在太久遠,想不起來了。

  崔老大的話提醒了陸老二,他雙眼一亮。“是啊,‘那個人’可沒說非得達成任務不可,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若真尋不到,總不好勉強吧。”言下之意就是,能用的藉口跟理由就多了。“不休白不休,我們這就啟程吧。”他已經開始盤算著在人世間停留的一年他可以做些什麼。

  鐘老三也跟著準備動身,他沒有多發表什麼意見,既然其他兄弟都欣然接受了“命令”,他跟著做就對了。

  貪玩的魏小四就更不用說了,在人世間待一整年,肯定可以遇到很多好玩又有趣的事兒。

  四人達成共識後,遍野的彼岸花中哪還看得到四大判官的身影,他們已經前往人世間去了。

  去做什麼呢?

  在安靜的空氣中,不知打哪兒又卷來了一陣風,似乎有聲音夾雜其中,回應著—

  奉酆都大帝之令,他們到人世間去尋找真愛,為期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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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4:42


  拖著蹣跚的步伐,安德瓴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夜深人靜的,大樓的走道燈火通明,讓夜歸的人很有安全感。
  這也是當初她換房子時考慮的第一要件,家裡只有她跟侄女安悅和侄子安鑫同住,而她又常常因為工作晚歸,放著兩個孩子在家,她不放心,所以這裡警衛森嚴,出入都有控管,這樣很好。
  從公事包裡撈出大門磁卡,開門進入後在玄關踢掉紅色高跟鞋,客廳沙發旁的小茶幾上留著一盞暈黃的夜燈,那一抹溫暖多多少少暖和了安德瓴疲憊的身心。
  將公事包一丟,脫掉身上的白色西裝外套,她往沙發上一癱,大呼一口氣。
  今天是幾號了?安德瓴想了一下,好像下禮拜一就是她二十八歲的生日了,而那一天她好像有兩個會議要開,一個招標要跑……
  原來她才二十八歲啊,怎麼總覺得她好像已經多活了十年,想到這裡,她用雙手捂住眼睛,不由得苦笑。
  放開手時,她瞄到手腕上的表,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她每天埋首工作,下班時間大概都是深夜一、兩點,週末還要加班,這樣的生活怎麼想好像都不太對,她應該偶爾去約個會,偶爾到酒吧夜店放鬆一下來個豔遇,或是偶爾獨自一個人喝杯咖啡看本書消磨下午時光……
  不過以上她所企盼的,就像是一場夢,可能作夢還比較快。
  她的人生打從一開始就脫離了正常軌道。
  從小撫養她的安爸安媽並不是她的親生父母,她是安家遠房親戚的小孩,她的親生父母偷竊吸毒樣樣來,養不起她,便將出生才剛滿三個月的她偷偷放在安家的大門前。
  她被安家收養的那一年,安爸安媽唯一的獨子安德禹都已經十八歲了,哥哥很疼她這個血緣關係非常遙遠的妹妹,她幾乎可以說是他帶大的。
  安家並不算富裕,安爸是個專業木工,安媽是在加工廠上班,領養她對他們來說是多了一份負擔,但他們將她視如己出,也沒有隱瞞她的身世,畢竟隨著她越長越大,模樣跟他們越來越不像,安家三人都不高,哥哥像安父,都是矮胖憨厚型,而她卻是國小畢業身高就超過一百六十五公分,體型高瘦。
  安媽在她十歲那年因病去世,那時候哥哥已經結婚,大嫂懷孕,同年生下安悅,又過兩年再生下安鑫。
  哥哥書讀得並不好,他隨著安父習得一手木工好手藝,再加上老婆汪儀萱的精打細算,自己成立了一間工作室,接一些小案件的室內設計裝潢,由於價格公道,又注意施工細節,逐漸累積名聲,生意倒也算不錯。
  她還有一點跟安家人不像,她的腦袋聰明靈活,書讀得特別好,別人要熬夜苦讀,她只需要兩個小時就能完成,再加上手腳俐落,她在高一的時候就到哥哥的工作室不支薪的幫忙,一人可抵三人用,讓哥哥嫂嫂直接省了助理費用,而且嫂嫂對她這個沒血緣的小姑子也挺照顧的。
  可惜安父在她十八歲考上大學那一年過世。
  她對設計也很有興趣,大學志願填了景觀設計,上了大學以後,時間的運用更加自由,她不僅在哥哥的工作室幫忙,寒暑假也到景觀設計公司打工,大學四年累積的經驗,讓她比同年齡的人對於出社會更有自信。
  畢業前夕,她正埋首於堆疊如山的履歷當中,偶爾徵詢哥哥嫂嫂的意見,他們雖然書讀得不多,但社會經驗畢竟比她豐富。
  她猶記得當時哥哥帶著靦腆的笑容跟她說,嫂嫂自從嫁給他為他育兒養家,幫忙工作賺錢,他卻從來沒有讓嫂嫂過過好日子,他想要趁她大學畢業還沒有找到工作的這段空檔,帶嫂嫂出國玩,至於兩個孩子跟工作室可能要麻煩她看顧一下。
  她當然馬上說好,哥哥嫂嫂為了這個家、為了她,還有為了兩個孩子,真的很辛苦,她很鼓勵他們出去玩一玩,還幫忙出了很多主意。
  最後他們決定到東南亞玩,出國當天,她帶著才十二歲的安悅跟十歲的安鑫到機場送機。
  可是那時候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別,就是永別了,人生真的好無常……
  哥哥嫂嫂是在搭乘東南亞某國的國內班機時遇到飛機失事,當她得到通知時,心痛到了極點,生命中對自己而言最重要的人一一離世,讓她已經哭到都沒眼淚了。
  那年她才二十二歲,卻一夕之間被迫長大,她帶著安悅跟安鑫飛到東南亞處理哥哥嫂嫂的後事,接著又要處理工作室裡未完成工作的交接,照顧侄女跟侄子,她根本沒空去思索自己的未來。
  而且有一個問題一直困擾著她,要結束哥哥嫂嫂辛苦創立的工作室嗎?
  她思考了好幾個夜晚,她的專長並不是室內設計也不是木工,若要繼續哥哥的事業恐怕很困難,最後,她做了生平最大膽的決定,她將哥哥嫂嫂的保險賠償金投入工作室,並改為“北極光設計顧問公司”。
  她決定自己創業,靠著累積的經驗在設計業界殺出一條血路,而創業的這一筆錢,算是先跟侄子跟侄女借的。
  六年不眠不休的打拼,她成功了,如今公司擁有十來名各領域的設計師跟專業人員,業務範圍包括景觀、室內、建築規劃等,營收在去年破億。
  她不僅將當初挪用的保險全部歸還,還幫安悅及安鑫額外準備一筆滿二十五歲以後可以動用的信託基金,還買下這間安全性跟隱私性都很好的豪宅大樓,一切都是為了侄女跟侄子著想。
  安德瓴想著往事,不知不覺在沙發上睡著了,但她意識朦朧之際,還想著不能在客廳睡著,她還沒洗澡,可是她好累啊……
  忽地,她聽到喀啦一聲,很輕很輕的開門聲,隨後是很輕很輕的腳步聲,她掙扎了一下,勉強睜開眼。
  在暈黃的燈光下,她看到安悅雙手抱著包包,躡手躡腳小心翼翼的想走過客廳,回到自己的房間。
  安德瓴瞬間清醒過來,現在都幾點了,安悅怎麼才剛回來?!
  “站住!”安德瓴不悅地把人喊住,隨即起身打開客廳的大燈,一看到安悅的模樣,她的火氣更大了。
  瞧瞧她這是什麼樣子,今年九月才剛上大一,當大學新生還不到三個月就濃妝豔抹在外面混到半夜才回來!
  雖然安悅已經滿十八歲了,但她還是她名義上的監護人,更是她的姑姑,她不能就這麼放任她。
  “去哪裡了?為什麼三更半夜才回家?你看看你那張臉,畫成什麼樣?還有,你的穿著打扮一點都不得體!”安德瓴劈里啪啦的訓話,氣怒的口氣就像在教訓下屬一樣。
  安悅本來還乖乖站著,但一聽到姑姑那種嚴厲訓人的口吻,當下叛逆心湧了上來,她不悅的抿了抿唇,還翻了白眼,一副吊兒郎當的態度。
  安德瓴更加氣惱,大聲喝道:“你那是什麼態度!”
  她承認,自己創業以後為了生活、為了賺錢,真的疏忽了他們姊弟倆,但她一直都很慶倖兩個孩子還算乖巧聽話,但她不知道安悅從什麼時候開始夜歸,還畫個大濃妝,身上的衣服上頭露胸下頭短到屁股下緣,她手上還拎著一雙紅色的高跟鞋,很顯然為了不被她發現,她平常都把高跟鞋藏在房間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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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4:57


  她心痛不已,為什麼安悅會變成這樣?而她竟然都沒發現,她實在太失職了,她對不起已經過世的哥哥嫂嫂。
  安德瓴走過去,一把從安悅手中搶走她的高跟鞋跟包包,直接將高跟鞋扔進垃圾桶裡,接著將她的包包打開,將裡頭的東西全倒到沙發上。
  安悅的包包裡裝著雜七雜八的女生用品,有化妝品、口紅、睫毛膏、衛生用品等等,安德瓴利眼一掃,瞄到一包還沒抽完的煙,還有打火機。
  她慶倖也心痛,慶倖的是沒有在包包裡發現毒品,但心痛的是,她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你才十八歲就學人家抽煙,你就那麼迫不及待想當大人嗎?!”安德瓴抓起香煙跟打火機又往垃圾桶丟。
  安悅本來一直忍隱著,但姑姑這般辱駡,讓她覺得沒有尊嚴,堆疊的不滿情緒瞬間爆走!
  “我已經十八歲了,我可以自己作主了,你以前不管我們,憑什麼現在管東管西的?!我只是跟大學同學出去唱歌聯誼,不小心玩太晚這樣也不行嗎?我又不是出去殺人放火,你也未免管太多了吧,你又不是我爸我媽,你憑什麼管那麼多!”她正值想要自己作主的叛逆期,將心聲呐喊而出。
  “對,我不是你爸也不是你媽,但我是你姑姑,也是你唯一的監護人。”安德瓴被她這麼一頂嘴,氣到身子微微輕顫著。“你已經是大學生了沒錯,我也不想限制你太多,但玩到半夜才回家會不會太誇張了?!還學會抽煙,而且你這身打扮像個酒家女,根本不像話!”
  “你不也是每天都半夜才回家,同樣是女人,為什麼你行我不行?!”安悅挑釁的瞪著她。
  “我是每天工作到半夜,不是吃喝玩樂到半夜。”
  安悅又翻了個白眼,站姿也變成了三七步,滿臉的不屑,一副這有什麼差別的樣子。
  她囂張的態度讓安德瓴氣紅了眼,心裡頭的火氣一下子過不去,她往前跨了一步,揚起手就甩了安悅一巴掌。
  脆響的巴掌聲在靜謐的夜裡顯得特別大聲,而這一巴掌甩下去,安德瓴跟安悅同時都傻眼了。
  安悅捂著又疼又辣的左臉頰,淚水啪答啪答的落下。“你又不是我媽,憑什麼打我!”怒吼完,她沖進自己的房間,憤恨的用力甩上門。
  安德瓴看著被甩上的門板好一會兒,接著落寞的坐到沙發上。
  本已經睡著的安鑫被她們的爭吵聲還有甩門聲吵醒,他打開房間門,怯生生的問道:“姑姑,你跟姊姊是怎麼了?”
  安德瓴揉揉發疼的太陽穴,勉強擠出一抹笑安撫道:“我跟安悅只是有些小爭執,沒事,過幾天就會和好了。”
  “喔。”
  “對不起,吵醒你了,你明天還要上課,快去睡覺吧。”安德瓴在心裡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覺得煩心的糟糕事真是越來越多了。
  夜,深。
  四周是深沈的黑,黑到像是會渲染一般,明明上一秒天空還隱約可見幾顆星星和上弦月,然而下一秒鐘卻全被黑給覆蓋了。
  那突如其來的黑,像是要給百鬼夜行行個方便似的。
  是的,的確有鬼,不過沒有百鬼,而是只有一個,不過嚴格說來他也不是個鬼,但所有的鬼都怕他,他一現身,周遭原本聚集的鬼奔的奔、逃的逃,還外帶鬼尖叫聲四起。
  還好世間凡人看不見也聽不見,要不然就要嚇破膽了。
  不過都深夜兩點多了,路上幽幽靜靜的,一個行人也沒有,會在這種時候有閒情逸致散步的,恐怕就只有崔風澤這等特別“人”物。
  他從大學裡位於偏僻角落的大樓走了出來,打算散步回家,深夜兩點多才“下班”,並不是他特別有研究精神,而是他儘管來到了人世間,最愛的還是這種黑到伸手不見五指的感覺,多麼的美好……
  崔判官,酆都城四大判官之首,人稱玉面判官,左手執生死簿,右手拿勾魂筆,專門執行讓善者添壽、惡者歸陰的任務,可是現在的他,留職停薪一年,在酆都大帝的命令下來到人世尋求真愛,體驗真愛。
  真愛?!還真是難懂到了極致的東西,崔風澤不免感歎的邊走邊搖頭。
  他化身崔風澤來到人世間已經過了一個月。
  崔風澤三十二歲,擁有英國劍橋大學建築跟公共藝術雙博士學位,目前為臺灣私立F大學客座教授。
  他除了身份有所改變,面容完全沒變,傲慢的丹鳳眼,挺鼻薄唇,俊白的肌膚,長髮變短,右邊那一撮灰白發依然存在,增添幾分熟男魅力。
  他穿著黑襯衫、黑長褲,搭配紅色絨長即膝大衣,以他的身材和身高,穿起大衣更顯瀟灑俊逸,多了份優雅跟從容。
  崔風澤在距離F大附近的高級地段買下一棟大樓的頂樓,一層兩戶,他將兩戶一起買下打通,約一百五十坪左右,做為他在凡間的家。
  既來之則安之,既然得在這裡混個一年,說什麼也得讓自己悠閒自在才是。
  崔風澤緩步走在路上,原本黑夜是鬼魅優遊肆虐的大好時光,但遇到崔大判官夜行,每個鬼都驚慌失措的避之唯恐不及。
  當然,以那些孤魂野鬼的道行是看不出崔風澤是何方神聖,他們只是感覺到崔風澤四周強大的氣場,他們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恐怖的人物,當然個個快閃。
  這是題外話了,崔風澤壓根不將那些孤魂野鬼放在眼裡。
  他一路思索著真愛這種東西,當初在酆都城外跟老二、老三、小四說的是挺好聽的,酆都大帝讓他們留職停薪一年去凡間找真愛,但也沒說非找到不可,所以就當是來度假的,可是度完假回酆都城是要被詢問的,沒帶個真愛回去,酆都大帝非問個清楚不可。
  崔風澤在想,要不然帶一個名叫真愛的女人回去好了,不過這個念頭隨即被他給打消,坦白講,他覺得挺蠢的,唉。
  他拐了個彎,突然停住了步伐,因為面前站了一對男女,不是人,他們挑釁的看著崔風澤。
  “你是誰?為什麼最近會入侵我們這裡?”
  其實說這對男女鬼就站在崔風澤面前是太抬舉他們了,他們是站在距離崔風澤約十公尺外的地方,只要崔風澤往前一步,他們就小心翼翼的退後一步。
  看起來是挺有膽子的,竟然還對崔風澤嗆聲,但從他們往後退的動作看得出來他們其實很害怕。
  崔風澤那雙冷到足以讓空氣結冰的丹鳳眼一眯,男女鬼連忙又往後退了好幾步。
  好啦,先前嗆聲時裝出來的勇敢一下子就用光了,以那個穿著紅大衣男人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他們所感應到的,大概只是他勾勾手指頭,他們夫妻倆就灰飛煙滅了。
  可沒辦法,他們猜拳猜輸了,被同伴推出來當擋箭牌。
  崔風澤冷哼一聲,看來是因為他定居出入都在這裡,讓這一區的孤魂野鬼戰戰兢兢,有一些平常在這裡當老大的鬼受不了,推“代表”出來問了。
  他倒是佩服這對男女的好膽量,至少敢在他面前現身,如果撇開他們忍不住顫抖的模樣不看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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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5:11


  “告訴你們的夥伴,這一年我都會在這裡,要他們有多遠滾多遠。”免得他哪天心情不好拿他們開刀。
  男女鬼得到答案,有得交差了,當然飛快的閃身,他們已經死過一次了,可不想再死一次,至於這個男人的身份,他們知不知道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根本不夠格知道。
  輕易的解決了擋路的麻煩,崔風澤順暢的步行到家,值班的警衛們對於他總是三更半夜才回家早就習慣了。
  他搭電梯回到位於凡間的家,來到這裡什麼事情都挺新鮮有趣的,唯有不是得依靠交通工具,就是靠雙腳走路移動這一點,讓他有些不習慣,畢竟在酆都城,只要瞬間移動即可。
  他們來到凡間,法力依舊保留,可也不能輕易隨便使用,要不嚇到凡人可就不好了,那是要被問罪的。
  崔風澤進到家中,洗好澡躺到床上,又想到了他還是參悟不透真愛這件事……
  安悅的叛逆期來得比較晚,是進到大學後,受到身邊個性開放且熱情的同學影響,她覺得自己一直被姑姑給拘束著,她並沒有變壞,只是想要嘗試一些新鮮的事情,像是抽煙、夜歸,或是跟三五好友去夜店跳舞、去KTV唱歌,還有,她想談戀愛,找一個讓她第一眼就愛上的男人,她要愛得瘋狂、愛得炙熱。
  只可惜到目前為止那個人都還沒有出現,直到那天被同學慫恿去聽建築系客座教授崔風澤的課。
  “反正你是學設計的,崔教授不但是建築系教授,他也有在設計學院開課,你可以考慮一下第二學期選修要不要選他的課,我說這麼多都是多餘的,我保證只要你上過崔教授的課,看過他的樣子,喔喔,馬上就會愛到不行!”
  瞧好友一臉春心蕩漾的樣子,安悅心忖真的有她說的那麼好嗎?不過反正她下午沒課,跟著去旁聽倒也行。
  安悅跟著同學而去,她沒想到崔教授的課竟然這麼熱門,兩百多個位子竟然座無虛席,還好同學有請她的朋友先幫她們占位子。
  安悅她們幾個就坐在第五排中間的座位,直直望過去正對著講臺。
  上課時間到了,崔風澤走進教室,他穿著藏青色立領襯衫搭配黑色褲子,外套是紅黑英倫風格子線條的短大衣,時尚感十足又不失優雅。
  安悅的視線再往上頭一挪,看到他俊帥的長相後,她的目光就再也移不開了。
  她找到了!找到了讓她一見鍾情的男人!
  “喂喂,安悅,我說的沒錯吧。”約安悅來的同學用手肘輕輕撞了她一下,靠近她耳邊低聲說。
  安悅傻愣愣的點了點頭,她的眼珠子裡現在滿滿的都是崔風澤在講臺上授課的風采。
  兩個小時過去,下課了,崔風澤離開了教室,安悅的視線才依依不捨的移回來。
  “亮亮,你知道崔教授今年幾歲嗎?”安悅問約她來旁聽的同學。
  “當然知道,崔教授今年三十二歲,獅子座,身高一八○,體重七十三公斤,他擁有英國劍橋大學建築跟公共藝術雙博士學位,非常優秀吧,不,應該說是優秀到頂天了。”亮亮一口氣無間斷,倒背如流。“對了,崔教授還未婚,聽說連女朋友都沒有。”
  這話說到安悅的心坎上,雙眸都刷亮了,她不由得沈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裡—
  今年三十二歲,跟她差十四歲,雖然兩人年紀有些差距,但年紀大一點的男人才會疼女人,尤其像她這種嬌小可愛的小女人,而且他面容俊朗,身材頎長高大,品味又好,學經歷優秀且豐富……她的眼光怎麼這麼好啊,唯有崔風澤這樣的男人才夠資格讓她一見鍾情。
  亮亮傾身過來。“你怎麼一直發呆傻笑?你也迷上崔教授了嗎?”
  也?安悅差點跳起來,急忙問道:“很多人喜歡崔教授嗎?”
  亮亮一副“你傻了嗎”的表情瞅著她。“崔教授那種上等好肉,學校裡不知有多少女學生垂涎,其他那些單身的助理教授和校職員,沒有一個不被他迷惑的。”
  安悅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可隨即她換了個角度想,很多喜歡他,表示她看上的男人非常優秀。
  反正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向崔教授表露她的真心,屆時他會被她給感動,也會因此喜歡上她的……
  安德瓴一整個上午為了一件重大標案忙碌,跟兩名設計師開了會,討論再討論,終於確定最後的設計圖,中午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氣,秘書又進到辦公室來提醒她,下午在芯耕醫院有一場中庭花園設計招標會議要開。
  “幾點?”安德瓴問道。
  “兩點半開始。”秘書看了眼手錶,建議道:“現在是十一點半,您吃完午餐,休息片刻再過去應該來得及。”
  安德瓴想了下,起身穿上西裝外套,俐落的將桌上的筆記型電腦塞進公事包裡,吩咐道:“我現在直接到芯耕去,就在芯耕吃午餐,會議結束後我就回來,應該五點左右會進公司,你讓匯德空出時間,五點十分到我辦公室來,我們開個會。”
  “好的。”秘書陪安德瓴走到電梯前,看著安德瓴進了電梯下樓,才轉身回到自己的位子繼續工作。
  安德瓴坐上駕駛座,從公事包裡拿出手機,傳LINE給耿皓齊—
  下午在芯耕開會,現在人過去醫院,你有空嗎,一起吃個午餐?
  不到三秒,耿皓齊就回覆了。
  OK。
  B1的咖啡廳,到了以後LINE我。
  安德瓴發動車子前往芯耕,她跟耿皓齊也一段時間沒見面了,兩人都忙於工作,往往都要兩、三個月才能見上一面,好好聊個天。
  她抵達咖啡廳點了午餐後才傳訊息給耿皓齊,耿皓齊沒多久就來了,他的白袍內是銀灰色襯衫,打著同色系偏深一點的領帶,他的身材頗好,容貌斯文俊秀,戴著一副玳瑁手工邊框眼鏡。
  安德瓴發現在耿皓齊走進咖啡廳的那一刻,店裡的女員工或是女客人都情不自禁的朝他望去。
  耿皓齊倒是目不轉睛,一看到安德瓴,就笑著朝她揮揮手,快步走來。
  “我會被那些女人的目光殺死。”安德瓴壓低聲音笑道。
  耿皓齊當然知道她在揶揄他什麼,他伸出手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在逗弄小孩子一般。
  她佯裝惱怒的瞪他一眼,嘟囔道:“別弄亂我的頭髮,待會兒還要開會,討厭。”
  每次見面都這樣,他明明才大她六歲,卻總是以她的長輩自居。
  “還會撒嬌般說出討厭的人,就是個孩子。”耿皓齊優雅的落坐。“幫我點餐了?”
  “嗯。”安德瓴說道:“想也知道你這位外科的明日之星應該忙到沒空吃午餐。”
  “還好,今天上午沒排刀,倒是門診的人數有點多。”耿皓齊拿下眼鏡,揉揉眉心。
  簡單自然的動作他做起來卻增添幾分優雅,好看極了,安德瓴感覺四周愛慕的目光又漸漸聚集。
  耿皓齊是個優秀的外科醫師,人帥,專業能力又好,重點是連個性都很溫柔,只要跟他相處過的,很難不喜歡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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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5:24


  “想當初我也是眾多仰慕你的女生之一。”安德瓴感歎道。
  耿皓齊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後悔,速度之快沒讓安德瓴瞧見。
  “瞧你那麼感歎,你現在還是可以當其中之一。”
  安德瓴挑高一邊的細眉。“才不呢,被拒絕過一次已經夠傷心了,還來啊。”
  他笑了笑,笑容裡有著一絲絲的落寞。
  安德瓴跟耿皓齊會認識是因為她大學時期騎單車趕場打工,不小心發生車禍,被送到他當住院醫師的醫院。
  當時她怕耽誤工作,口氣很不好的要他動作快一點,他也沒有生她的氣,動作也的確加快了,但卻弄痛了她,讓她的口氣又更差了。
  他停下動作,用他那雙好看到不行但卻極度冷漠犀利的眼睛淡淡瞅她一眼,說道:“你到底是要我動作快,還是輕一點?”言下之意,要動作快就得忍痛,要輕一點就得接受他慢慢來。
  安德瓴傻眼,他就不能又快又輕柔嗎?
  當然不可以。耿皓齊用他固執的表情告訴她。
  就是那一次安德瓴記住他了,走出醫院時恨到牙癢癢的,偏偏那段時間就是這麼倒楣,她打工時被玻璃劃出一道大傷口,緊急送醫,又遇到了耿皓齊。
  他一看到她,竟直接問她:“要動作快?還是輕一點?”
  安德瓴當下沒有生氣,而是噗哧一笑,沒想到這個年輕帥哥醫師還記得她,或者說是記恨記很大。
  她於是向他道歉,要他慢慢來,她很怕痛的。
  耿皓齊也不是那種愛記恨的人,瞧她道歉的態度那麼好,緊繃的面容也變得柔和了。
  之後兩個人混得挺熟的,脾氣個性方面也滿合的,安德瓴若沒記錯的話,她是在大四畢業前夕跟耿皓齊告白的。
  那時候哥哥嫂嫂還沒出事,而她也快要踏出社會,有一種即將可以全然掌控自己人生的愉悅。
  她欣賞耿皓齊,也喜歡他,跟他也滿處得來的,她的個性向來不扭捏,就直接跟他坦白了。
  結果是……她被拒絕了。
  耿皓齊婉轉的告訴她,目前他只想專心在專業上。
  安德瓴承認自己有傷心一下下,可是她不允許自己浪費大多時間傷心傷神,所以後來她問他,“談情不成,那還是好友?”
  耿皓齊贊同她的決定,他們的友誼便一直延續下來,哥哥嫂嫂出事那段時間,耿皓齊成為她滿大的支柱,她很感謝他。
  午餐餐點送上來了,他們把握時間邊吃邊聊,畢竟午休過後兩個人都還有事要忙。
  耿皓齊問起安德瓴的近況。
  “公司方面沒有太多的問題,小狀況不少,但都還在掌控當中。”談到工作,安德瓴自信滿滿。
  耿皓齊是看到了她充滿自信的樣子,但也注意到她那連妝容都遮掩不了的黑眼圈,他關心的提醒道:“別只顧著工作,身體也要照顧好。”
  聞言,安德瓴心頭一陣溫暖。“放心好了,我可是天生女強人的命格。”
  “就算是女強人,也需要休息的。”耿皓齊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問道:“你上次不是跟我提過有個暖男在追求你,結果如何?”
  她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拜託,那都多久以前的事了,早沒了。”
  他皺起眉頭。“哪有很久,頂多是夏末之時,兩、三個月以前。”
  “兩、三個月就已經很久了,我實在太忙了,拒絕了他兩次邀約,之後就不了了之了。”安德瓴顯然不是很想跟他談論感情問題。
  “別只顧著工作……”他這是在暗示她在感情方面也要多用點心。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媽,連我的感情也要管。”安德瓴故意調侃道,“你有看過哪個女強人愛情路很順暢的?”
  既然她是女強人命格,感情路走得坎坷也是正常的,愛情這種東西是需要時間去配合的,她那麼忙,根本沒有時間呵護愛情。
  “我不就在你這兒碰過一次壁了嗎?”說完,她很不在乎的笑了。
  這話又讓耿皓齊溫柔的眼眸中泛起淡淡的後悔,接著他話鋒一轉,問起了她的侄女跟侄子,他也見過這兩個孩子,他們都叫他耿叔叔。
  安德瓴無奈的歎了口氣。“安鑫很好,一樣很乖巧,就是靜了點,倒是安悅……”
  “安悅怎麼了?”耿皓齊追問道。
  “她上了大學才出現叛逆期,不僅濃妝豔抹、穿著暴露,還抽煙上夜店夜歸,搞得我好頭痛。”她苦笑道,“罵過她一、兩回,現在見到我她連吭都不吭一聲,倒是零用錢要求越來越多,我又不能不給她,我擔心她若是缺錢用,會在朋友的慫恿下做壞事。”
  “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最愛面子,有事好好的跟她說,不能用罵的。”
  安德瓴一副“我已經後悔”的樣子。“罵都罵了,後悔也來不及了。”現在她跟安悅的關係已經降到冰點,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化解。“但要是我都不管她,我真的很怕哪天會出事……”只希望一切是她憂慮太多了。
  俗話說,好的不靈壞的靈。
  安德瓴才對耿皓齊說出自己的隱憂不到半個月,她某日在會議室裡正如火如荼跟設計師們討論這一季最大的設計招標案子時,接到大學教官室的來電—
  “什麼?!安悅騷擾學校教授,還半夜撬開窗戶爬進教授的辦公室?!”安德瓴聽了教官說的話,當場頭皮發麻。
  她要首席設計師繼續開會,而她則是立刻趕到安悅就讀的大學。
  當她抵達教官室,就見安悅垂頭喪氣的坐在教官面前,一動也不動,當安悅抬頭看到她匆忙趕來時,眼眶微微一紅,但隨即又低下頭去。
  教官年約四十多歲,身材高瘦,五官嚴肅,且略帶一點刻薄樣。
  當他看到安悅的監護人竟然是一個年輕漂亮、身材打扮都跟模特兒沒兩樣的女人時,露出很不引以為然的表情,他銳利的目光將安德瓴從頭打量到腳,看到她性感的微卷長髮,穿著黑色的系腰皮衣配上高跟及膝長靴,他的嘴皮掀了掀,似乎很有意見。
  像教官這樣的眼神安德瓴看多了,就是不屑,但她又能如何,確實是安悅做錯事。
  “你是安悅的姑姑?我是李教官。”李教官的態度很傲慢。
  “我是。”安德瓴強迫自己壓下心頭的不悅。
  “安悅昨天晚上破壞學校西棟大樓的窗戶,從窗戶爬了進去,再到五樓崔教授的辦公室,企圖撬開崔教授辦公室的鎖,進入其中。”李教官將安悅的犯行說得一清二楚。
  安德瓴暗暗倒抽一口氣,她飛快的瞄了安悅一眼,她整個人就像泄了氣的氣球一般。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能維護安悅,因為教官會打電話叫她到學校一趟,肯定是握有證據,但她也必須維護安悅,這事可大可小,若處理得當,讓學校按照校規處置,頂多讓教官斥責並記過,但若處理不當,那就是送警局了。
  “所有經過都已經被監視器拍了下來,安同學自己也承認了。”李教官又道。
  果然!安德瓴知道自己現在能做的就是替安悅認錯並承擔下來,於是她說道:“安悅做出這麼荒唐的行為,真的很抱歉,學校所有的損失我們會負責到底,至於那位崔教授的辦公室,請問有什麼損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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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5:38


  她雖然表面上看起來鎮定,但心裡七上八下的,揣想著安悅偷偷摸進教授的辦公室是要做什麼?
  “崔教授的辦公室只是門鎖被撬壞了而已,門鎖壞了,門也打不開。”
  也就是說,安悅沒有得手,呼,還好、還好,安德瓴現在也只能這樣自我安慰。
  “這部分我們也會賠償。”
  安德瓴將姿態放得很低,讓安悅有些不安的抬頭看了她好幾次,眼神當中有著對安德瓴的歉疚。
  “現在我們要搞清楚的是……”李教官忽地看向安悅。“安同學,你三更半夜進到學校爬窗到崔教授的辦公室,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安悅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安同學,你老實交代,教官會從輕發落。”不管怎麼樣,身為學校裡負責學生行為輔導的他,必須給崔教授一個交代。
  “我……”安悅飛快的瞅了安德瓴一眼,兩手手指不安的扭絞著,欲言又止。
  安德瓴跟李教官同時沈默下來,他們都在等安悅的答案。
  “我只是想要……送……給崔教授……”安悅說得很小聲,話根本都含在嘴裡,聽不清楚。
  “安悅,把話說清楚,我們才能徹底解決問題。”安德瓴相信安悅不是要偷東西。
  “我喜歡崔風澤教授,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我只是想把情書跟禮物偷偷放到他的辦公桌上,好讓他感到驚喜,並注意到我!”安悅硬著頭皮一口氣說完。
  知道安悅不是要偷東西或做壞事,安德瓴松了口氣,但又感到很無言,安悅已經十八歲了,情竇初開是在情理之中,但是為了一個教授級的老男人,做出這種違反校規跟法律的行為,實在太不值得了。
  安德瓴覺得太陽穴在隱隱抽痛,可是看安悅一副懺悔的模樣,她也不忍心再指責,就像耿皓齊跟她說的,這個年紀的孩子,越是指責,會讓他們反抗心越重。
  “安同學,你這樣的行為已經讓學校還有崔教授很困擾,諒你是初犯,學校不追究,但至於崔教授那邊……”
  李教官其實對崔風澤非常有成見,除了是他受聘為客座教授以來,這種女同學為了博取他注意而幹下的蠢事已經多如毛牛,他處理到都已經麻痹了,重點是,崔風澤帥到逆天就算了,腦袋又聰明,這樣教他們這種四十幾歲還結不了婚的男人面子往哪兒擺?
  所以李教官決定叫安悅的家長自己去跟崔風澤道歉,他不想出面。
  安德瓴多麼的聰慧,不用等他把話說,就主動說道:“于情於理,我們是該當面道歉,請問方便嗎?”
  “崔教授現在人在辦公室裡。”李教官還順道將辦公室怎麼走都交代清楚了。
  安德瓴看了一眼安悅,本來想喊她一起去,她是當事人,當然她也要在場,可是見她還是低著頭一副心虛內疚懊惱的模樣,她決定算了,做出這種事還要她去面對心裡愛慕的人,確實太過勉強了。
  安德瓴一再跟李教官道歉跟道謝後,領著安悅走出教官室,她試著讓自己的口氣溫和點,問道:“你下午還有課嗎?”
  安悅搖搖頭。“沒有。”
  安德瓴從包包裡拿出車鑰匙遞給她。“那你先到車上等我,我待會兒先送你回家再去公司。”
  安悅錯愕且飛快的瞄了姑姑一眼,她本以為她會逼她去跟崔教授道歉,畢竟這比較像她的作風,但沒想到她要代替自己去向崔教授道歉,不知怎地,她眼眶紅了,湧出淚水。
  安德瓴暗歎了一口氣,她輕輕擁著她,安撫的輕拍了她的肩背幾下。“乖,你先上車,這裡是學校,有什麼事我們回家再說。”
  安悅點了點頭,拿著車鑰匙先行離開。
  其實在安德瓴尚未見到崔教授之前,就已經對他有了先入為主的壞印象。
  一個已經當教授的老男人,而且這種年紀的男人,通常都已婚了,為什麼會引起安悅這種青春少女的愛慕跟注意,肯定是他在課堂上毫不介意的釋放他的魅力,且對女同學的愛慕都照單全收,既然是已婚人士,難道不能收斂一點嗎?!
  她一邊腹誹著,一邊來到崔教授的辦公室外,看了看門上的名牌,確定沒有走錯後,她才抬手敲門。
  “請進。”
  透過門板傳來的聲音讓安德瓴小小嚇了一跳,怎麼聲音聽起來這麼年輕好聽?但她隨即又想到,哪一個教授沒有助理,也許是年輕助理的聲音也說不定。
  她深呼吸一口氣,開門走了進去。“不好意思打擾了……”
  安德瓴定睛一看,這偌大的辦公室裡冷清得很,一個男人穿著藍色襯衫搭配復古背心,氣質優雅的坐在辦公桌後方,隨著她的走近而抬起頭來。
  看到他的長相,她瞬間像被雷劈到一般,辦公室裡沒有其他人,所以這個俊帥高雅的年輕男人就是崔風澤?不會吧……
  儘管心裡很震驚,但安德瓴表面上還是很鎮定的樣子。“你好,我是安悅的監護人安德瓴。”
  崔風澤頓了一下,思索安悅是什麼人,隨即想到李教官今早跟他說起的事,他這才清清淡淡的回道:“嗯,你好,請坐。”
  安德瓴沒有坐下來,她是來道歉的,怎麼好意思坐?不過這位崔風澤教授也太大牌了吧。
  她又往辦公桌走了幾步,更清楚的看到他的五官面貌,不由得在心裡用力倒抽一口氣。
  她猜測他頂多三十出頭,一雙丹鳳眼冷淡且深邃,卻好看到令人髮指,挺鼻薄唇,姿態氣息俊雅挺拔,是個高貴美男子。
  也難怪安悅會動心,這樣的男人光是坐在那裡,眉頭淡然的微挑,就讓人感受到他的氣勢跟魅力。
  先前她對崔風澤的腹誹,這會兒全都沒了。
  如此驕傲的男人,怎麼可能放縱自己對一群女大學生放電,應該是他連放電都不屑,就足以引起廣大女學生的愛慕。
  不過話說回來,學校沒事聘請這種俊雅美男子當教授做什麼?這樣學生能認真上課嗎?要不是她“見多識廣”,恐怕也會情不自禁,更何況那些少女情懷的女大生。
  想著想著,安德瓴不由得又惱怒了起來,又自行腦補了他的缺點,也許他只是看似冷淡,但搞不好私底下風騷得很,正所謂人不可貌相。
  但這樣的想法她放在心裡,端出客氣又內疚的模樣說道:“真的很抱歉,安悅做了不好的行為,也謝謝您大人有大量原諒了她。”
  崔風澤掩去眼眸中的嘲諷,回道:“知錯能改,我們當老師的總不好再追究。”
  從他到這所大學擔任客座教授以來,女學生對他的騷擾讓他厭煩不已,本想著眼不見為淨,那些收到的情書丟了、禮物捐了,沒想到昨晚竟然有女學生變本加厲,還妄想進到他的辦公室,這讓他有一種私領域被侵犯的憤怒,他不曉得為何凡間的女子這麼渴愛,若是在酆都城,絕對沒有女人敢這麼做。
  但他沒想到的是,酆都城裡哪有“人”敢愛慕四大判官,看到他們閃躲都來不及了,這也是為什麼酆都大帝要他們留職停薪到凡間去尋求真愛,以他們的“威名”,在酆都城裡誰敢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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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6:28


  聽到他這麼說,安德瓴實在很不滿,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其實他非常在意,但是教官都選擇原諒,他還能說什麼。
  不是崔風澤愛計較,而是這種事情已經造成他的困擾,不是當事者站著說話都不腰疼,他知道李教官一直等著看他好戲。
  上禮拜有個女學生竟然躲在他回辦公室的路上,身體全裸僅包裹著大衣,就等著要對他投懷送抱,還好他的五感超出凡人好幾倍,當女學生跳出來掀開大衣要抱住他時,他及時閃開了。
  他覺得他受到了侵犯,可是很嫉妒他如此受歡迎的李教官卻說,反正他也沒有受到任何實質的傷害,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諸如此類的事情太多了,崔風澤認為是該殺雞儆猴,他決定要在辦公室放兩隻猙獰的鬼,若是有女同學還想闖進他的辦公室,讓她們嚇到屁滾尿流倒也挺不錯的。
  安德瓴當然不知道他的想法,說道:“安悅只是個孩子,她做出這樣的行為,我身為監護人責無旁貸,會給予適當的懲罰。”
  她說這話時皮笑肉不笑,崔風澤多麼聰明敏感,當場就知曉這位監護人安小姐對他不滿了。
  他暗地譏笑,他向來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如何,以他的性格,就是唯我獨尊慣了,待在凡間,他已經諸多忍耐之。
  “你身為監護人確實責無旁貸。”他這話是說得婉轉了,其實他更想說的是,安悅今天會做出爬牆撬門鎖這種事情來,就是你這個做家長的疏于管教。
  安德瓴覺得自己氣到頭頂冒煙了,眼前這位為人師表的怎麼一點寬闊的胸襟都沒有!
  “我剛剛已經跟教官說了,學校裡所有的損失我都會賠償,至於教授您辦公室被撬壞的門鎖,若您想換一個更好、更堅固的,也由我來負責。”
  崔風澤點點頭道:“本應如此。”而且他佯裝聽不懂她的諷刺,又補了一槍,“容我提醒你,不要以為用錢就可以補償孩子錯誤的行為,在你眼中也許他們還是孩子,但在我眼裡他們已經是該替自己行為負責任的大人了。”
  要不是安德瓴已經習慣掩蓋情緒,不表露出來,此時大家看見的就是一個殺氣騰騰的家長從該棟大樓走出來。
  在走到停車場時,她刻意放慢腳步,深呼吸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她不能用憤怒跟咆哮來對待安悅,這只會讓兩人的關係變得更差,但崔風澤那機車到不行的話語也沒說錯,如果她真有把安悅當成孩子,安悅永遠都不會長大。
  安德瓴上車後問安悅有沒有想去哪裡,安悅搖搖頭說她只想回家,安德瓴開車載她回家,但並沒有馬上回公司開會,而是陪安悅上樓,跟著進到她的房間裡。
  安悅一直沈默著,進到房間後就爬上床,曲起雙腿拿起抱枕抱在胸口。
  安德瓴輕輕一歎,坐到床沿,想伸手去揉揉她的頭,又怕安悅覺得自己把她當成三歲小孩。
  也是,她跟安悅的問題不就在此,安悅覺得自己上大學已經是大人了,偏偏自己還要管東管西,限制她一堆。
  安德瓴欲言又止,倒是安悅率先打破了沈默——
  “姑姑,我很蠢對不對……”
  “不蠢。”安德瓴拍拍她的手。“但有點傻就是了。”
  安悅哽咽了一聲,對於姑姑說她傻倒也能接受,本來她以為姑姑會大罵她一頓,直到現在,她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為了自己喜歡的人幹了傻事並不蠢,只是姑姑希望你在行事之前能夠多想想,你已經長大了,該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任,你應該也不希望讓姑姑一直在後頭幫你擦屁股吧。”
  安悅點點頭,表示她懂,她也很希望相依為命的姑姑能夠把她當成大人,而不是小屁孩。
  “姑姑,我真的很抱歉,這一次就麻煩幫我擦屁股了,下一次……不,沒有下一次了,我保證!”
  安德瓴笑著揉了揉安悅的頭。“看來那個總是掛在我腿邊吵著要我陪她玩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以後我不能再揉你的頭了。前陣子我也不對,看到你夜歸又濃妝豔抹就對你破口大駡,姑姑不喜歡限制你,但姑姑也相信你,我們安悅玩歸玩,還是會知道分寸的,嗯?”
  安悅點頭答應道:“我以後夜歸,一定會跟你說,跟同學去哪裡也會告訴你,我覺得濃妝不太適合我,煙也很難抽,我早就不抽了。”
  聞言,安德瓴欣慰的笑了,真是太好了,隨即想到什麼她稍微收斂笑意,猶豫了一下道:“還有件事,是關於崔風澤……他的年紀長你太多了,而且教授跟女學生交往,似乎不太恰當,我是覺得你還是挑個年紀相當的男孩子,青春又有活力,跟你才合適。”說完,她小心翼翼的瞅著安悅,就擔心這樣的說法又會惹得安悅不開心,畢竟現在的她有點敏感。
  安悅沈默了好一會兒才道:“我知道,崔教授本來就不是我們高攀得上的人。”
  學校裡有多少女同學愛崔風澤,尤其設計學系的女生,大概有三分之一迷戀著他,她陷入其中,想要跟這些女生較量,總想著要讓自己脫穎而出,所以才會一時腦袋糊塗,幹出這種蠢事。
  說穿了,不是愛慕到去做傻事,而是較量到去做了傻事。
  如今在同學、教授面前,她什麼面子都沒有了,別說什麼愛慕,以後就連遠遠的看到崔風澤她都會繞道而行。
  “別妄自菲薄,我們家安悅很可愛的,說什麼高攀不高攀。”那崔風澤是帥到無話可說沒錯,但那冷傲的性子可是很惹人嫌的。
  安悅落寞的說道:“姑姑,你就別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幾兩重。”她的身材容貌遺傳過世的父親,偏矮,臉蛋也圓嘟嘟的,並不是一般男人一眼就會喜歡的類型。
  “我沒有安慰你啊,你可是青春無敵呢!”安德瓴還是忍不住想批評一下崔風澤,“那個崔教授都三十好幾了吧,青春的尾巴早就不見蹤影,很快就老了。”
  “才不是,崔教授是熟男,很有魅力的熟男。”
  “他那張臉是很帥沒錯,可也太冷了吧。”
  “姑站,那樣才酷。”
  怎麼她說崔風澤一句,安悅就替他解釋一句,該不會她還是對崔風澤存有遐想?
  “他心胸狹隘。”
  “怎麼說?”
  安德瓴將她跟崔風澤之間的對話大略說給安悅聽。
  “崔數授會想這麼做是正常的,騷擾教授的女學生真的很多……”安悅也分享了有女學生大膽全裸僅穿著風衣在學校偏僻的角落堵崔風澤,甚至威脅崔風澤,如果不接受她的話,她就要穿著紅衣半夜去跳學校的千尋湖。
  諸如此類誇張的行徑聽得安德瓴一愣一愣的,這年頭的女大學生可真是猛啊,她明明不過大學畢業才幾年而已,怎麼差這麼多?而且聽完之後,她覺得安悅翻牆爬窗的行徑算是小case的,當然啦,這種行為還是不可取。
  不過話說回來,當年她們學校沒有像崔風澤這種風範氣質跟容貌的教授,若她沒記錯的話,最年輕的一個也已經四十好幾,是三個孩子的爸了,學問學識是有,但長得挺普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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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6:44


  安德瓴覺得她誤會崔風澤了,如果她是他的話,也會希望教官殺雞儆猴一下,要不然這樣下去沒完沒了,長得那麼帥難道是他的錯嗎?看來他已經被騷擾到快翻臉了。
  然而這樣的小小內疚很快就被她給拋到腦後,反正以後兩人再見面的機會等於零。
  越接近歲末,安德瓴越有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跟安悅的關係改善是讓她心情好的主因,其次是公司去年跟建設公司合作的兩個景觀設計案件獲得了優良綠建設計獎銀牌跟佳作。
  整個設計團隊士氣大振,再加上今年公司獲利不少,安德瓴當場宣佈,今年的年終獎金加發兩個月。
  而在下班前又有好消息傳來,公司拿下F大學設計學院大樓的景觀設計案子。整個設計團隊一陣歡呼,安德瓴的好心情更上一層樓。
  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案子利潤頗高,最主要的原因是,私立F大學的設計學在臺灣學術界可是赫赫有名的,許多懷抱設計夢想的年輕人都以能考上F大學的設計學院為榮。
  三年前,F大學重蓋了新的設計大樓,今年年初完工,許多設計公司都為了能夠參與室內設計跟相觀景觀設計卯足了勁,競爭激烈。
  “北極光”以安德瓴為主,組成了一個五個人的設計小組參與競標,他們起初並沒有懷抱多大的希望,只是盡力把事情做好,而他們提出的設計案一路過關斬將,從初選到複選,最後竟進入了決選。
  雖然小組人員很開心,但也不敢鬆懈,畢竟最後決選有七家設計公司競爭,其中不乏在設計業界知名的設計團隊,北極光在裡頭算是小咖的。
  安德瓴甚至不抱任何希望,所以對於公佈的日期也沒多上心,可沒想到傳來的居然是這等天大的好消息!
  F大學通知兩天后要前往該校設計系開會,主要是商討即將簽訂的合約內容,為此,安德瓴跟設計小組加班開會,八點鐘其他人都下班以後她又獨自待在辦公室裡處理事情,直到七點鐘才準備離開。
  她以為公司裡應該只剩她一個人而已,沒料到實習生楊仁耀還在忙,偌大的辦公室燈都關了,只剩他的座位前頭稀薄的電腦螢幕光線呼應著他認真的身影。
  “楊仁耀,怎麼你還在啊?”安德瓴走到他身邊,想看看他在忙什麼。
  楊仁耀連忙起身。“總經理,您要下班了?”
  “嗯,差不多告一段落了。”
  安德瞄了一眼他桌面上的資料,還有電腦螢幕顯示的欄案,原來是後天他們要到F大開會的彙整資料整理。
  楊仁耀目前還不是北極光的正式員工,他今年大四,還是她同一所大學景觀設計系的學弟,他很聰明伶俐,舉一能反三,如果可以的話,她預計在他畢業前夕能夠跟他談妥讓他之後到公司擔任助理設計師。
  而且他還擁有一張唇紅齒白的像美臉蛋,身材也好,根本就是上等小鮮肉,再加上他能言善道,嘴巴又甜,在公司裡可是很受女同事們的喜愛。
  而這一次也是她“欽點”他加入F大學設計學院案子設計小組的一員,以資歷最淺的實習設計師身份參與,就是想多給他一些磨練的機會,也當作一次評估他的能力。
  “這麼認真啊。”宏德瓴對楊仁耀滿意的一笑。
  “是壓力很大,雖然拿下了案子,但我還是想要仔細研究研究……”說著說著,他雙眸閃著晶亮的光,朝她笑了笑。
  這放電的意味很強大啊……還好她自認心臟強大,直接忽視掉。
  楊仁耀今年才二十二歲,足足小她六歲,她對姊弟戀沒啥興趣,不過才二十二放電的磁場就這麼強,真不能小覷現在年輕小鮮肉的魅力。
  楊仁耀是故意放電的沒錯,而且他也是故意加班在辦公室裡等安德瓴的,就盡是希望她對自己的印象更好一點。
  他有信心能夠將眼前這位大他六歲卻是個美女更是女強人的學姊給追到手。他愛慕她、欣賞她,甚至在打定主意以後,不久前便跟交往三年的女友提分手了,只是對方始終不答應,纏他纏得緊,讓他心煩得很。
  不過煩躁的心緒在看到安德瓴對他投注的關懷之後,頓時都煙消雲散了。
  看到員工這麼認真,安德瓴很欣慰,笑道:“很晚了,別再忙了,走,陪我去吃肖夜,然後我送你回家。”她很有老闆風範,也像個大姊姊般的照顧小弟弟。
  楊仁耀才不想當她的弟弟,不過能夠跟她去吃宵夜,還能跟她同車,他求之不得,至少可以先加深她對他的好印象,於是他毫不猶豫馬上說好。
  他們一起到公司附近的永和豆漿吃宵夜,安德瓴的態度很爽朗大方,或許是常客的關係,店裡的員工看到她都笑著跟她打招呼,或聊上幾句,甚至還調侃她今天帶了小鮮肉來吃宵夜,是男友嗎?
  安德瓴都還沒回答,楊仁耀就先笑著答腔,“我也很想成為老闆的男朋友,可惜現在還不夠資格,正在努力中。”
  這番話說得曖昧又有技巧,讓人不至於反感,再加上他的面容占了極大的優勢,小鮮肉本來就是到哪裡都吃香。
  豆漿店的老闆娘於是“勸”安德瓴,“這不錯,很有誠意,安老闆你要不考慮下,如果我年輕個二十歲,就輪不到你了。”
  安德瓴不在意的笑了笑。“小朋友在開玩笑,你也跟著認真。”
  當餐點送來之後,楊仁耀一邊吃著,一邊有些失望的問道:“老闆,我真的沒有機會嗎?”
  “什麼機會?成為北極光的正式員工嗎?有啊,只要你這一次的案子表現好,機會就很大。”以安德瓴的歷練跟精明怎麼可能不知道楊仁耀的心思,但她就是把他當成小孩子,對於他暗示性的告白總是故意裝有聽沒有懂,或是聽懂了卻沒回應。
  他有些裝可愛的皺皺鼻。“老闆你很壞!”
  她大笑道:“我那有。”她伸出手摸摸他的頭。“乖,小孩子家家,先把學歷課業顧好,別胡思亂想。”
  楊仁耀沒辦法突破她強大的意志,話說回來,她如果那麼好追的話,她就不會年紀輕輕就是一家設計公司的老闆了,這更加深了他想要努力的念頭,他不會放棄的!
  吃完了宵夜,安德瓴表示要送楊仁耀回家。
  但他不想太麻煩她,便請她送自己到最近的捷運站。“我是在學校附近租房子,離捷運拈很近,況且我是男生,安全得很,還是你是怕路上其他的女生不安全?”
  安德瓴忍不住大笑,他說起話來挺好笑的,有種就是年輕人的機車幽默感。
  她依照他所言,送他到最近的捷運站。
  下車前,楊仁耀無預警地傾身湊向她,問道:“我可以要求一個吻別嗎?”
  安德瓴再度大笑,接著故意板起臉道:“不行,但若送你一巴掌道別的話倒是可以。”
  竟然敢吃她豆腐,真是無懼的年輕人。“下次別這樣了。”她說。
  “是,不敢了,拜拜。”知道安德瓴不喜歡,楊仁耀當然不敢再輕佻,背起後背包下了車,朝她揮揮手,轉身走進捷運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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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6:58


  安德瓴開車回家,此時已經快接近深夜十二點了,楊仁耀開的玩笑很快就被她拋到腦後,不過就是個孩子。
  前方紅燈,安德瓴將車子停下看著四五個“人”從她車子前面走過,但其中只有一個是真正的人,是一個中年人,提著公事包滿臉疲憊,應該是加班到深夜的上班族,至於其他幾個並不是“人”。
  關於這樣的情況,她早就習以為常了。
  起初她還不明,明明她就看到了有人,可是她身旁的人卻一副完全無所知的樣子,後來她才知道,那些她看得到旁人卻看不到的並不是人,或許她天生膽子大,又或許是因為她僅僅是看到而已,她聽不到他們說話,感受不到他們的惡意,久了,隨著心態越來越成熟,她已經可以做到視面不見了。
  那些一般人都看不見的“人”比真實的人還要單薄,周身總會泛著淡淡的藍光,有的強烈有的薄弱,而且面無表情的居多,大白天尤其正中午的時候會比較少出來活動,半夜就比較常見,就像現在。
  綠燈亮起後,安德瓴淡定的開車前行,往家的方向而去。
  她回到家時,安悅剛洗完澡,到廚房倒鮮奶喝,一看到她,她馬上熱切的打招呼,“姑姑,你回來了啊。”
  “嗯,安鑫睡了嗎?”宏德瓴欣慰一笑,她們之間的關係因為崔風澤一事好轉,甚至比以往還要來得親密。
  “可能還在看書喔,下禮拜要月考了。”安悅邊喝著鮮奶,一邊喃喃說著高中生真辛苦,還好她已經脫離之類的話。
  安德瓴笑了笑。“那我去看看他,你也早點睡,熬夜是女人的天敵。”
  “不會,我才十八歲,正青春無敵。”安悅驕傲的反駁,“倒是你,已屆輕熟女階段,才要當心呢。”
  安德瓴馬上皺眉捧心,一副“你這句話傷了我的心”的樣子,把安悅逗得哈哈大笑。
  嬉鬧完,安德瓴揮揮手道:“不跟你這個青青無敵的美少女聊了,我去看宏鑫。”
  安德瓴去敲安鑫的房門,一會兒安鑫才來應門,可是他門才拉開三分之一,只露出他秀氣斯文的臉龐。
  “我吵到你了嗎?你睡了?”
  安鑫搖搖頭。“還沒,不過也差不多該睡了。”
  “好,功課雖然重要,但要注意自己的身體健康。”
  安鑫很乖的回道:“姑姑也是。”
  安德瓴本來直覺想伸出手揉揉他的頭,但突然意識到他也已經長大了,應該不喜歡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便改為跟他道了聲晚安,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快速洗了個澡,穿睡衣時湊近鏡子前詳端自己的臉龐。
  眼角似乎有些小細紋……看來的確要好好保養,轉眼間她已經二十八歲了,再過兩年就要越上三字頭了,歲月真是不饒人啊。
  自己的青春都耗在工作上居多,愛情跟婚姻呢,仍然一點影子都沒看見。
  算了,別想太多,還是想想兩天后F大的設計案比較實在。
  F大會議室。
  為了表示對這個案子的慎重,安德領率整個設計小組一起參與會議,F大學的代表則有副校長、設計學院院長、行政單位主管跟校園規劃小組組長共四位。
  安德瓴穿著深灰色正式褲裝,將長髮綰起,畫了俐落淡妝,她的態度大方且專業,讓F大學代表非常欣賞,表示能夠跟北極光合作是榮幸。
  雙方代表先寒暄一番,接著才進入主題。
  在正式施工之前,雙方必須先確定並簽訂正式合約,討論內容包括施工日期,期限,施工過程雙方該注意且負責的專案,還有工程期間金額給付條款等等。
  通常這種正式簽約前的合約會議都會進行個幾次,第一次為表示尊重,雙方的重要人物都會出席。
  F大學以副校長為主,跟安德瓴先大概談了一下,本以為一切都很順利,沒想到副校長接下來竟然說——
  “我們希望在這個設計案中設立顧問一職,這名顧問是設計學系一名客座教授,由於這時間點他有課,待會兒下課後他就會過來。我們非常尊重這位教授,這也是他的專業領域,以後他的意見就是我們F大的意見,一以他為主。”也就是說,希望你們設計團隊跟施工單位夠好的尊重他們這位元感覺起來等級很高的教授顧問。
  安德瓴心裡打了個突,但也笑笑地應下,想說施工期間將這位教授顧問當菩薩好好供起來就行了,除非這名教授非常機車難搞……
  當她還在衡量這位設計學院的教授到底是哪一位時,會議室的門被從外頭打開,一名高大頎長的男子從容的走了進來。
  “崔教授,真是太好了,我們正聊到你。”副教授看到崔風澤連忙起身,態度親切甚至帶點逢迎的意味。
  當安德瓴看到崔風澤的那一瞬間,她錯愕到差點嘴巴開開。
  沒想到崔風澤竟然是設計學院的客座教授,而且看副校長對他極度禮遇的樣子,想來他在F大的地位超然,之後還要當案子的顧問。
  這讓她不由得頭皮發麻,誰叫她曾經跟他意見不合,言談口吻間對他很是不滿,雖然事後她知道是她錯怪了崔風澤,但當時她僥倖的想著,反正以後不會再跟他碰面,兩人之間鬧得有些不偷快就這麼算了吧。
  可是現在可好,他一躍成為這供案子的顧問,她頓時有種“老天是在玩我嗎”的無力感。
  會議結束後,安德瓴讓其他小組成員先回公司,而學校代表也各自散開去忙自己的事,安德瓴一看到崔風澤走出會議室,連忙追了上去,在回廊上喊住了他,“崔教授請留步。”
  他停下步伐,轉身看向她。
  安德瓴發現自己的心在他回首的那一瞬間漏跳了半拍,在陽光下的臉龐,俊逸卻淡漠,微揚的丹鳳眼瞬成了受注目的焦點,這個男人站在那裡仿佛超然的存在,與世隔絕卻又讓人不容忽視。
  她輕咳一聲,逼自己鎮定心神,問道:“崔教授,真不好意思,我能跟您聊聊嗎?”
  崔風澤挑了挑眉。“可以。”頓了一下他又補充道:“對我不必用敬詞,我應該大你沒幾歲。”雖然他的實際年不可考,但在凡間他的設定才三十二歲。
  安德瓴的嘴角微微抽了一下,但現在她是要跟對方道歉,有求於人,怎麼樣都要客氣點,她連忙拿出名片遞給他。“這雖然是我們第一次碰面,但我都還沒有正式的自我個紹,我是安德瓴,北極光設計顧問公司的負責人。”
  他接過名片,淡淡的掃了一眼。“我知道,在審視所有設計案之前,相關設計公司的負責人資料我們都會參詳。”
  她狐疑的瞅了他一眼,這種事情他根本不需要特別提起,除非……
  她念頭一閃,也就是說,在她因為安悅惹禍來向他道歉時,他就已經知道她是北極光的負責人。
  一絲尷尬閃過安德瓴的臉龐。“我是來跟你道歉的,關於之前我言語上的不禮貌,請你不要放在心上。”
  崔風澤也不回應他是否接受她的道歉,面無表情的回道:“如果今天我們不是在這樣的場合碰面,如果我不是擔任顧問這個職務,我會得到這樣的道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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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7:14


  話鋒依舊犀利啊!安德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她本來想說些什麼話把場面給圓了,但隨後想想還是坦白從寬,“不會。”
  她的坦率倒是讓崔風澤有些小小的意外。
  要知道他來凡間體驗最深刻的便是人類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為了自身的利益跟好處,要他們昧著良心說到天花亂墜都行。
  “我追出來跟你道歉確實是因為你即將擔任這個案子的顧問,想說跟你打好關係,把跟你之間的嫌隙先撫平。”安德瓴聳聳肩。“很市儈對吧,但我本來就是個商人。”
  “至少你承認了。”若是真正市儈的商人,連這一點都不會承認。
  此時此刻,崔風澤對安德瓴的印象終於好轉,他嘴角微揚,很罕見的給了她抹笑。
  安德瓴看了傻眼,這男人……還是淡漠一點好,這麼一笑是想傾城嗎?還好這裡有她一個女人,要是成群的話恐怕就暴動了。
  她現在終於可以明白為什麼那些愛慕他的女學生會做出誇張至極的行為,對她這個事業心強過愛情的女人來說,都幾乎要架不住他的魅力,更何況是那些涉世未深、對愛情滿是憧憬的女大學生。
  “那我是不是可以解讀成,在接下來的施工期間,您這位顧問願意高抬貴手?”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不,當然不是,該指正或提出意見時很歡迎,但千萬別雞蛋裡挑骨頭。”
  崔風澤可以接受她這樣的說法,輕輕點了點頭,幸好她並不是要賄賂收買他,要不然他一定有辦法整得她求饒。
  見他答應了,安德瓴的一顆心定了下來。
  從創立公司接過大大小小的設計案來,遇到過各式各樣的顧問跟監工人員,有態度很閒散的,但放爛的程度會讓整個施工團隊快抓狂,也有一開始施工就指手劃腳,讓施工團隊寸步難行,而最終得到的結果是,他要某種程度上的“好處”,一旦得了好處,那就什麼都好說話。
  而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相信他會是個很公正且盡責的顧問,許是他身上有一股凜然的正氣,他這種人是不屑收賄的更不是那種被巴結就會忘記自己是誰的人。
  至於為什麼她會覺得崔風澤身上有一股正氣,她說不上來就只是種感覺……不,不對她微眯起眼,視線迅速的在四周掃過一圈,沒有,完全沒有,沒有半隻遊蕩的鬼,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因為她看得見鬼,常常一眼望去除了一般人以外,多多少少都會看到一、兩隻鬼,尤其在戶外,但此時此刻從她的角度望過去,崔風澤的後方是一大片綠地中庭很乾淨。
  不是地上完全沒有灰塵垃圾的乾淨,而是一大片的綠地中庭沒見到半隻鬼,安德瓴很確定在她帶設計小組上樓開會經過這回廊時,她大略瞄過一眼,至少有五隻以上的鬼,但現在太乾淨了,這種感覺很詭異……
  安德瓴下意識看向崔風澤,但又很快的將視線挪開,她怎麼會有種直覺是因為他的緣故呢?
  崔風澤相當敏感,馬上就察覺到她的視線和反應,她剛剛看向他身後,然後露出了訝異的表情,問題是他身後沒有人啊,她到底在看什麼?或是說,她以為她可以看到什麼呢?
  但他沒有問出口,她也沒有多說什麼,而他還有課要上,她也還要回公司,她向他說了再見後,雙方抱著滿肚子的狐疑,分道揚鑣。
  夜很深,卻不靜。
  氣象報告傍晚以後東北季風南下,不但會起風下雨,而且會是入冬以來最低溫來襲。
  在這樣的天氣,尤其入夜以後,路上就更少行人走動了,有的店家甚至還提早關門,反正也沒什麼客人。
  在這條長街上,僅有一家叫做“楓都”的咖啡店亮著微弱昏黃的光,而且這店是在半夜十二點以後才開,相當特立獨行。
  咖啡店裡不意外沒有半個客人,老闆坐在吧台旁的烘焙機前,周遭安靜得只有烘焙機轟轟作響的聲音。
  夜更深了。
  三更半夜且大雨滂沱,任誰也不會在路上散步,偏偏就是有這怪異之人。在街口,一抹穿著紅色長大衣的高大身影,手裡撐著一把黑傘,姿態悠然信步走來,他步履輕盈,一點聲音都沒有。
  像個影子般的移動,且他踩在滿是雨水的地上,水滴四賤,然而他及踝的大衣衣擺卻完全沒有被濺濕。
  紅色大衣男子來到咖啡店前,他的視線緩緩落在招牌上,他收起傘,推門而入。
  詭異的是,就連推門也一點聲音都沒有。
  坐在烘焙機前的老闆沒有回頭也知道有人進來了,他出聲打招呼,“你來啦。”
  “嗯。”崔風澤脫下紅色大衣,隨手往右邊一扔,大衣就自動飛往牆上的衣架掛好。
  老闆剛烘好一組豆子,緩緩的起身轉了過來,他一身的黑,黑色手工直條紋襯衫配上黑色褲子,襯托出他挺拔頎長的好身材,他的容貌斯文俊秀,發色偏棕,氣質高貴。
  他瞄了一眼已經掛好的大衣,有點無奈的說道:“老大,我這是營業中的咖啡店,隨時會有客人進來,嚇到人家可不好。”
  崔風澤在吧台前落坐,神色怡然的回道:“半夜一點,又是這種鬼天氣,只會有鬼進來,不會有人!”
  陸之道微微苦笑,他算是認同崔風澤的話,可是他開店就是要做生意,總是希望會有客人進來,欣賞他烘焙的咖啡豆、品嘗他手沖的咖啡。
  “你剛下班?”崔風澤會這樣問,是因為咖啡店不是陸之道在人世間的本業,他是一名外科醫師,咖啡店是他業餘的興趣。
  “剛下刀,拉了個被酒駕撞成重傷的路人。”
  崔風澤揚了揚眉,“在下頭的那個人要是知道你到人世間是跟他搶客人,而不是來尋求真愛的,恐怕會氣瘋了。”
  他說是這樣說,但倒不是真的替陸之道擔心,反倒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只要能給酆都大帝添堵,他不知道有多開心,酆都大帝要他們留職停薪到凡間來找真愛,不也是給他們四人添堵嗎?彼此彼此而已。
  “該死的是那酒駕之人。”陸之道淡淡的說道,他幫兩人沖了咖啡。
  “也對。”崔風澤很是贊同。
  寒冷雨夜,兩個人邊喝著咖啡邊聊天,很是愜意。
  “在凡間,凡人可見鬼的機率……應該不多。”崔風澤想起安德瓴,他懷疑她就是其中一個。
  “是不多,但還是有的。”陸之道想了想,又道:“這通常不歸我們管,不過據我所知,有些是八字帶煞的緣故,有些是投胎時沒將鬼性給去除乾淨。”
  “我們沒辦法不被看出來嗎?”
  “在人間我們是沒辦法的。”陸之道接著又問道:“你遇到了?”
  “懷疑,”崔風澤說道:“最近接觸到的人,如果她真的看得到的話……”
  “那麼她就會疑惑為什麼只要你存在的地方,旁邊會連半隻鬼都沒有。”陸之道說出他的疑慮,接著建議道:“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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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7:57:29


  崔風澤想起第一次見到安德瓴,她穿著皮衣皮靴很狂野的出現在他的辦公室,她是個美豔的女人,濃眉大眼,肌膚白?賽雪,身材高挑又玲瓏有致,即便是來道歉的,但聽到他開口諷刺時,那無法忍受卻又要強忍的模樣實在挺有趣的。
  而且她不只美得狂野,還很有能力,年紀輕輕就當上設計公司的總經理,證明美女不全是草包腦袋。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合作案的會議上,她換上一身得體簡約的窄腰西裝,長髮綰起,卻更襯托出她出色的五官。
  但真正讓他對她印象深刻,是因為她不虛偽的個性。
  來到這凡間,他最厭惡的便是虛偽的人性,安德瓴是商人利益至上,見到有利於己的人,怎麼可能不逢迎拍馬,她向他道歉,也表示希望他高抬貴手,但沒有過度的迎合跟討好……
  “工作上需要,沒辦法離遠一點。”事實上,如果他不想跟安德瓴碰到面,也不是做不到,但他卻很自然的這麼回道。
  陸之道不動聲色的瞅了崔風澤一眼,他太瞭解老大了,他們共事上千年,對老大來講,沒有他做不到,唯有他不想做的事,不過就是遠離一個人而已,怎麼可能沒辦法……驀地,他心一動,難道老大遇到的是個女人?
  不過很可惜這樣的疑惑無法直接問出口,因為崔風澤肯定會否認,於是他換了個話題,“我們來到人間也有幾個月了,你有點眉目了嗎?”
  “沒有。”
  “一點都沒有,有點眼緣的女人一個都沒有!”
  眼緣啊……崔風澤很奇怪自己竟然還是想起了安德瓴,這讓他下意識攏起了眉心。
  陸之道看著他的細微表情孌化,心裡有數。
  “你呢,有嗎?”崔風澤不答反問。
  “有。”陸之道微微笑道。
  本來他們四人是打著到人間度假兼放鬆心情,至於真愛尋不尋得到,那倒是其次,可人心哪有那麼容易掌控,遇到了就蠢蠢欲動。
  崔風澤瞧陸之道那原本百年不變的橡皮臉,突然扯出一抹甜蜜的笑,他渾身不由自主起了雞皮疙瘩。
  “你這是打算噁心我嗎?”
  “不敢。”陸之道突然感觸的又道:“老大,其實來這一趟也是不錯的,我覺得。”他望向窗外,雨勢似乎小了點。
  崔風澤隨著他的目光也看向窗外。“難道你不想念酆都城裡無風也無雨的日子嗎?”
  “是想念,但偶爾過過不一樣的日子,也挺新鮮好玩的。”陸之道在人間其實過得還挺悠閒自在的。
  這點崔風澤倒也同意,他們四個在酆都城時都太忙了,哪可能像現在這樣,面對面坐著喝咖啡聊天。
  “改天約老三跟小四出來喝杯小酒。”崔風澤提議道,到時他要順便問問他們是否遇到讓他們有眼緣的女人。
  北極光這一次拿下的案子是F大學設計學院大樓的頂樓、二樓中庭跟一樓大廳及前院的景觀設計。
  這工程不算小,預計施工期為三個月,時間有些緊迫,為此安德瓴調來兩個施工團隊趕工,設計師兩人一組輪流在工地值班,她也是其中之一,因此她更忙了,連耿皓齊約她吃個飯都沒空。
  “那下個禮拜六呢?你該不會連生日當天都還要工作吧?”耿皓齊在電話彼端問道。
  “呃……恐怕是。”宏德瓴對他感到很抱歉,他也是個大忙人,他會這麼說,肯定是在自己生日當天他特地排出假了。
  “安德瓴,你會不會太誇張了?”
  她尷尬的笑了兩聲。“不會、不會,下下禮拜我就有空了,要不然二十二號我請你吃飯?”
  “你的生日是十六號,我們二十二號吃飯有意義嗎?”耿皓齊好沒氣的說。
  “其實生日也沒什麼特別的,不就提醒我又老了一歲。”
  他說不過她,在心頭微微歎了口氣。
  他人就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穿著白袍在窗邊,一手拿著手機,另外一手把玩著一隻白色小方盒,方盒上鑲著雪花形狀的水晶,很精巧。
  這是他特地挑選要送給安德瓴的二十八歲生日禮物,他也是特地在那一天請了假要幫她慶生,他要趁這個機會向她坦白心意。
  多年過去,他跟安德瓴以朋友相處,偶吃個飯聊個天,有時還會相約去看場電影,不知不覺,個性堅強又樂觀的她,逐漸走進他的心裡。
  只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曾經是她喜歡過的男人,他幾次的暗示她都不懂,看來只好換他主動。
  由於不想嚇到安德瓴,他本來挑了個戒指當禮物,後來改成項鍊,至少他得先將她給圈入懷裡,再來談論終身大事,可是她忙到連生日都不過,這完全打亂了他的計畫。
  耿皓齊和安德瓴結束通話後,他揉揉眉心,再次懊惱以前拒絕了她。
  安德瓴拿著手機往後退了一步,卻不小心撞到了人,她連忙道歉,“啊,對不起……”再抬頭看向對方,她有些驚訝的說道:“是崔教授啊,不好意思,撞到你了。”
  她正在設計學院的頂樓施工點,頭上戴著安全帽,一手拿看手機跟公事包,另處一手夾著設計圖。
  “沒關係。”
  崔風澤打量她今天的穿著,可能是跑施工點的緣故,她穿著牛仔褲搭配高領針織衫及一件系腰的復古皮衣,鞋子也換成平底,頭髮紮成高馬尾,乾淨俐落,臉上的妝感淡雅,唯獨那櫻花粉的唇色很是吸引人,讓他的視線不自覺在她唇上多停留了一秒鐘。
  “總經理似乎忙到沒時間約會?”這話一問出口,他就後悔了。
  以他跟安德瓴的交情,這樣的問題太越矩,再說了,這樣不就表示他剛剛偷聽她講電話的內容,這是沒有禮貌的行為。
  但安德瓴並不是很在意。“哪是什麼約會,就只是朋友約吃飯,但我最近實在太忙了。對了,崔教授怎麼有空過來?”這是動工以來,她頭一回遇見到他。
  崔風澤輕輕勾起嘴角“這裡不錯,‘施工中非相關人員禁止進入’,我喜歡這個警告告示牌。”
  她眨了眨眼,愣了兩秒才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掩嘴輕笑,這個時候他會躲到這裡來,很顯然又是被那些愛慕他的女學生逼的吧。
  好吧,她現在不得不承認他是個冷面笑匠,他那一張俊臉總是很酷,但說話的含意頗為“深切”。
  “你的課應該是場場爆滿。”安德瓴說道:“好看是一回事,好聽應該也是重點,或許改天我應該去旁聽。”
  “那麼請提前兩小時卡位。”
  她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真的假的?”太誇張,這些女大學生是把課程當偶像演唱會聽就是了。
  許是她的表情取悅了崔風澤,他開玩笑的道:“但如果是你的話,我可以幫你留個特別座位。”
  安德瓴趕緊搖搖手。“不、不用了。”她可不想整堂課都被女學生嫉妒如刀的眼神給射到渾身是洞。
  不過她是真的對他的課很感興趣,她查過他的相關學經歷,不免對他另眼相看,F大能夠請到他來當設計學院的客座教授算是面子相當大了,也難怪那天副校長對他極度禮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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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6:51


  “如果我真的要去旁聽,我會乖乖去排隊的。”這樣她的身家性命才有保障。
  崔風澤覺得她挺有趣的,他感覺得出來她對他的高顏值是讚歎且欣賞的,難得的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她還能如此自然大方的面對他。
  “既然來了,要不要走走看看,讓我盡一下設計師的職責。”
  崔風澤點頭答應,隨著安德瓴在頂樓四處走動觀看施工的進度,偶爾她會提出問題請教,他都會給予適當的建議,或是他提出他的疑慮,她也都會詳細告知。
  崔風澤很滿意整個施工團隊的態度,他不由得佩服起安德瓴,以她的年紀經營一間設計公司已經不簡單,更何況公司的員工還有配合的施工人員,態度都相當嚴謹自律。
  遇到施工人員沒辦法把設計圖忠實的呈現出來,安德瓴竟然會自己脫下外套,爬上好幾層階梯,站在高處跟工作人員討論並親自施作。
  崔風澤一直站在現場看,聽安德瓴跟工作人員討論,她在高處沒穿外套頂著寒風,他瞧她一直打著哆嗦,卻堅持要將工作做到最完善才下來。
  安德瓴下來後,正伸手要去拿外套,崔風澤馬上幫她遞了過來。
  “謝謝。”她趕緊穿上外套,搓了搓手。“好冷。”
  “你其實可以躲在室內喝咖啡,不需要待在工地。”崔風澤相信很多設計師都是這樣的。
  “這怎麼行,大家都是頂著寒風做事,我怎麼可以一個人躲起來喝咖啡……說到咖啡,現在的確需要來一杯。”安德瓴是那種說做就做的直爽性子,她喚來一名工地小弟,掏出一張千元大鈔,要他去替大家買咖啡。“記得要幫教授買,還有你自己,你負責跑腿,可以多喝一杯。”
  年輕的小弟見自己被美女設計師給調侃,一張黝黑的臉都紅了,還紅到耳根子去了。
  安德瓴等小弟離開後,轉頭問著崔風澤,“中午了,一起吃飯?”
  崔風澤並沒有馬上答應,他不太跟女人單獨吃飯,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而且她選的用餐地點不是校內的餐廳就是學校附近,被看到也麻煩,他還是拒絕她好了。
  她沒等到他有所回應,左顧右盼的找到了一個吹不到什麼風,又有階梯可以坐的角落,她走過去觀察了一下,立即朝他揮揮手。“這裡好,就在這裡吃吧。”
  崔風澤疑惑的朝她看過去,她約他吃飯不是要去餐廳,而是在工地裡?!接著他看到她走開沒多久又踅了回來,手裡已經多了兩個便當盒。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原來她說的一起吃飯,是一起在工地裡吃便當,不是約會的邀請,更不是到餐廳一起用餐,倒是他誤會多想了。
  安德瓴抬了抬手中的兩個便當,示意崔風澤到她方才挑選的好位置。
  崔澤搖頭失笑,大步走了過去。
  安德瓴將一個便當遞給崔風澤,然後自己大剌剌的坐下來準備吃飯。
  崔風澤也學她坐了下來,這位置兩個人坐著吃飯,不會太擠。
  過了一會兒,小弟把咖啡買回來了。
  安德瓴拿了兩杯,在遞給崔風澤時開玩笑的說道:“這算賄賂嗎?”
  “一杯咖啡?”崔風澤挑高一邊的眉。
  “對,一杯咖啡。”
  “原來我的行情這麼廉價,那你千萬別讓校長知道,他聘我的時候開出的條件比一杯咖啡高多了。”
  安德瓴被他幽默的話語逗得大笑。
  在她爽朗的笑聲中,崔風澤打開蓋子喝了一口咖啡,看著她綻放的笑容,他的心情莫名的愉悅了起來。
  崔風澤名義上是顧問,但其實只是掛名不用親自到工地現場,也無須多花什麼心思。
  可是後來他偶爾有空都會去工地現場晃晃,一來是因為那兒“閒雜人等不得進入”他得以清閒,比待在辦公室裡好多了,二來他認識了那個施工團隊的工頭,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人,姓雷,個性豪邁且言之有物,他挺欣賞他的。
  “我說你這小子……哈哈,贊,眼光獨特!”雷鈞用他粗糙的大掌狠狠的往崔風澤的肩上一拍,仰首大笑。
  他正好跟崔風澤聊到視覺景觀方面的問題,他覺得原設計圖上的植物運用會影響頂樓眺望的視覺,造園界有句老話“三分設計,十分施工”,他是是觀景造林的施工老手,他提出的質疑那些設計師還不敢不聽,可是聽了以後要他們想法子更動,卻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讓他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邊去了,還好這時候崔老弟出現了。
  崔老弟看了幾眼,更動了幾處的設計,他是造景的老手,一看就知道行了,他樂得大笑,不吝嗇的稱讚道:“崔老弟,原來你這顧問不是幹假的!
  崔風澤很想跟雷鈞說,他的年紀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歲,別叫他老弟,但又想到這裡是人間。
  “雷大哥是在說誰眼光獨特啊?能讓雷大哥欣賞的人一隻手都能數得出來,我倒要看看……”
  崔風澤都還沒有回應雷鈞的話,忽地從右邊的轉角處傳來安德瓴的聲音,接著她出現在兩人面前。
  安德瓴看到站在雷大哥身旁的崔風澤,有些詫異的眨眨眼,沒想到又再次在工地遇到他了。
  “哈,原來雷大哥說的人是崔教授啊。”
  看到雷大哥把手搭在崔風澤的肩上,一副你是我兄弟的摸樣,什麼時候他們兩個變得那麼麻吉了,真叫人意外。
  雷大哥是她御用班底的工頭,換句話說就是施工團隊的老闆,他在景觀業界赫赫有名,要不是他跟她已過世的大哥是拜把,她還真請不到他來替自己的設計造園。
  她跟雷大哥相識多年,感情就跟兄妹差不多,她知道雷大哥自視頗高,能入他眼的人真的沒幾個,不過話說回來,崔風澤也不是普通的人物,雷大哥會欣賞他,她不該感到意外才是。
  不過看著穿看黑色套頭毛衣搭配棗紅色及膝大衣,整個人完全就是貴公子模樣的崔風澤,跟穿著卡其色連身工作服及黃色膠鞋的雷大哥並肩站在一起,畫面有些違和,但也挺逗趣的。
  崔風澤看到安德瓴,對她輕輕頷首,丹鳳眼微眯,算是跟她打招呼。
  安德瓴則回他一抹熱情的笑。
  雷鈞看看崔風澤,又看看安德瓴,眼晴眨了兩下,似乎看出些門道來了。
  瓴小妹向來熱情大方,這樣對崔風澤笑算正常,但他旁邊這位元認識不久卻很熟的崔老弟可不太一樣,根據他的觀察,崔老弟對人都淡淡的,尤其是對女人,那冷淡的態度,別說是笑了,就連嘴角動一下都不願意,可是他竟然對瓴小妹笑了,雖然那笑淡到不像是笑。
  雷鈞個性莽直,毫不拐彎抹角的問道:“崔老弟,你有沒有女朋友?沒有的話我幫你介紹,我這個妹子人不錯,工作能力一流,長得也漂亮,心地又善良,缺點就是個性直了點……”
  安德瓴聽了以後頭皮發麻,論個性直接誰比得上他雷鈞啊,莫名的想作媒,說的還是她跟崔風澤,這叫她很尷尬好不好。
  “雷大哥,你別鬧了。”她飛快的瞅了崔風澤一眼,希望他別生氣才是,他平常被一堆愛慕他的女性生物騷擾已經夠煩的了,現在若是連男人都要在他的感情上插一手,他一定會更火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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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7:14


  崔風澤雙手插在口袋裡,臉微微側著,倒是讓人瞧不出他此時的表情。
  “什麼鬧,我是說真的,你們兩個其實還挺配的。”
  “雷大哥,夠了。”安德瓴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他再說的話她可能就要挖個地洞往下鑽了。
  還好這時候有其他工作人員過來叫雷鈞,他便跟著過去處理。
  待雷鈞一離開,安德瓴連忙向崔風澤道歉,“真不好意思,雷大哥的個性就是這樣,你別介意。”
  “沒事,我不介意。”崔風澤淡淡回道,他在意的是另一件事,方才她一出現,他就發現她的臉色不太好看,蒼白過了頭。
  崔風澤皺起眉頭,正想問她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雷鈞又回來了,他也察覺她不太對勁,連忙關心的問了。
  “早上起來後覺得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吧。”安德瓴趕緊解釋,“我沒事啦,不用擔心。”
  “你這小妮子工作起來像不要命似的,是不是又熬夜了?”雷鈞擔憂的問。
  安德瓴吐了吐小舌,算是默認,下場就是被雷鈞給念了一頓。
  她趁雷鈞不注意時,對靠她比較近的崔風澤眨了眨眼,小小聲的說道:“雷大哥只要開念就會沒完沒了。”
  崔風澤覺得她的模樣很俏皮,可是她的臉色蒼白,兩頰紅潤,真的挺不正常的,如果只是睡眠不足,應該不至於如此。
  安德瓴很能忍耐,應該說只要一工作起來,她就什麼都顧不了,她在工地裡待了一整個下午,就在她要步下階梯時,突地眼前一花,踉蹌了一下,整個人眼看就要往前摔,是走在她後方的崔風澤反應快,往前一跨,健壯有力的手臂一撈,幫她穩住了身子。
  走在前頭的雷鈞聽到聲音趕緊回過頭來,看到被崔風澤攬在懷杯裡的安德瓴臉上有著不正常的紅潤,他懊惱自己只顧著工作,忘記她的身體狀況。
  他伸手一摸她的額頭,氣急敗壞地道:“好燙!你還說只是睡不好,你分明是生病發燒了。”
  “我沒事啦,就只是一時沒走好,不小心踩空了。”安德瓴對輕抱著她給予她力氣站住的崔風澤感激的一笑。
  崔風澤瞧她臉紅眼神渙散的樣子,下意識的皺起眉來。
  安德瓴覺得自己真的是發昏了,要不然怎麼連崔風澤皺眉頭的樣子,她都覺得好帥。
  “還說沒事!”雷鈞焦慮的看向崔風澤。
  崔風澤想都沒想就道:“我帶她去看醫生,現場就交給你了。”
  “好。”這是最好的安排,施工現場不能沒有負責人在。
  看他們逕自達成共識,她知道抗議一定不會有用,但她仍要做最後的掙扎,嘟嚷著她可以自己開車去看醫生,不用想也知道雷鈞馬上又教訓了她幾回。
  崔風澤無奈的搖搖頭,她這樣不是把自己當成女強人,而是女超人了,這麼固執的個性怎麼行……
  崔風澤開車送安德瓴到醫院掛急診,急診醫師檢查了以後說她的體溫太高,得先住院打點滴,要等退燒了才可以返家。
  在護理師的安排下,安德瓴住進急診室的臨時病房,這裡不比單人病房,偌大的空間裡,每個病床只分到幾坪大的位置,中間用綠色的拉簾做為隔離,家屬只能得到一小張折叠椅,坐在病床旁邊看顧。
  安德瓴因為發高燒整個人昏昏沈沈的,一切都只能依賴崔風澤,問題是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讓他照顧她實在覺得很彆扭又尷尬,她本想看要打電話讓安悅過來,但又想到安悅昨天跟大學同學去花東自助遊三天丙夜,而安鑫還是個孩子,不然請公司裡的員工過來,但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
  她想了又想,最後決定自己一個人留在醫院,她躺在病床上,護理師過來幫她打點滴,對方以為崔風澤是她的男友或老公,還對崔風澤吩咐了一些該注意的事。
  安德瓴覺得自己的臉頰好燙,不是因為發燒,而是不好意思,她拉拉他的衣袖,小聲說道:“崔教授,謝謝你,你不需要留在這裡,你趕快回家休息吧。”
  崔風澤的視線在他被拉的衣袖處停了一會兒才又往上移,掃過安德瓴依舊紅潤到不行的臉蛋,最後對上她的目光。“你先好好休息,不要煩惱這些小問題。”
  這哪是小問題啊!她怎麼可能讓他守在這裡照顧她,但許是發高燒讓她的體力透支到了極限,她也實在沒力氣趕他走了,漸漸的,她覺得眼皮子越來越沈重,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安德瓴醒來,她覺得舒服多了,身體不再熱烘烘的,體力跟精神也在逐漸恢復,可是當她看到仍坐在病床旁顧著她的崔風澤,整個人又不好了。
  “醒了?”崔風澤問道。
  “我睡了多久?”
  他看了看手錶。“大概三個小時左右,你的點滴也差不多打完了,我去請護理師過來。”
  安德瓴點點頭。
  崔風看出她的不自在,說道:“放心好了,你睡覺的時候沒有磨牙,也沒有說什麼夢話,更沒有姿勢不良跟流口水。”
  聞言,她忍不住笑了,她知道他這是在變相的安慰她。“謝謝。”然後她莫名的就想哭了。
  都說生病的人心理最脆弱,的確如此,她高燒生病住院,照理說踣在她身旁的應該是親人,可是她自小被父母遺棄,還好養父母待她如親生,還有哥哥嫂嫂對她也很好,可惜養父母相繼離世,哥哥嫂嫂後來出了意外一起喪命,她時常會有種念頭,是不是因為她命太硬,才會讓親人陸陸續續離開了她……
  安德瓴坐了起來,眼眶委屈的紅了,鼻頭一酸,眼淚便無聲的滑落下來,滴到床單上。
  見狀,崔風澤登時傻眼,尤其她不是號嘯而是無聲的落淚,那種無言的委屈更叫人心疼不已,他不斷反省是不是自己方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同時又趕緊掏手帕幫她擦眼淚,她的眼淚卻越掉越多。
  一直來都沒有女人會在他面前落淚,因為她們知道就算對他哭也沒有用,身為頭號判官,他必須大公無私,可是她的淚卻讓向來淡定的他頭一次慌了,完全不知所措。
  不過安德瓴並沒有放縱自己繼續哭下去,她是因為生病,一時情緒上來罷了,她也知道哭泣沒有用,於是她把眼淚擦乾,看著崔風澤道:“抱歉,嚇到你了。”
  “嗯,沒事了嗎?”崔風澤的手帕被她捏在手中,糾結成一團。
  安德瓴輕輕點點頭。
  “那我去請護理師過來。”他打算先回避一下,讓她能夠舒緩一下情緒。
  護理過來後拔掉點滴,替安德瓴量了一次體溫,又等了一會兒,讓值班醫師評估她的狀況,開了藥然後才出院。
  當他們離開醫院時,都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真是抱歉,耽誤了你的時間。”安德瓴內疚地道。
  “沒關係,反正我晚上也沒事,況且雷大哥把你交給我,我必把你完整無缺的送回家。”
  聽他提到雷大哥,安德瓴想著他應該很擔心,正要從包包裡拿出手機,就聽到他說——
  “雷大哥打過電話了,我跟他說了大致的情況,要他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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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7:30


  她沒想到他似乎能看穿她要做什麼,這樣的默契讓她的心有些暖暖的。“謝謝你,你幫了我好大的忙。”這份感謝是該記下來的、
  “不客氣,現在我也需要你的幫忙。”
  “咦?什麼忙?”她欠了他一個人情,無論他要自己幫什麼忙,她都會盡力做到。
  崔風澤定定的瞅著她,說道:“我餓了,陪我去吃飯吧。”
  仿佛是在呼應他的話,安德親的肚子不客氣的也叫了起來,讓她的額頭頓時冒出好幾條無形的黑線。
  “我們都餓了,先去填飽肚子,我再送你回家。”崔風澤忍著笑意,但上揚的嘴角跟眼角都洩露了他此時的好心情。
  沈默了好幾秒,安德瓴才哀怨的說道:“你想笑就笑吧,別忍著……”
  他本來是真的想忍住的,可是一聽到她這麼說,他不小心一放鬆,就笑了出來。
  好吧,帥哥就是帥哥,連恥笑他人都那麼帥,更何況這帥哥剛還在醫院照顧她好幾個小時,她就別那麼小氣,讓他笑吧。
  他們在醫院附近找了間清粥小菜,隨意吃了點東西,要離開的時候,突然下起了毛毛雨。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把車過來。”
  “不用了,我跟你一起走過去就行了。”
  崔風澤卻很堅持,“你才剛退燒,這雨勢雖然不大,但卻讓氣溫變得更低,你就在這裡等我。”
  安德瓴爭不過他,只好在餐廳前等待,忍不住心想,事實證明,崔教授如果願意,還是個很體貼人的暖男。
  夜半的馬路沒有什麼車潮,崔風澤很快的將安德領送回家。
  “等等。”她下車前,崔風澤喊住了她,長手伸到後座,拿過來一個雪白色的立體小方盒,上頭系著銀色緞帶。“生日快樂。”
  見他像魔術師一般變出了個小蛋糕,安德瓴又驚又喜。
  對,今天是她的生日,但她卻在工作,沒有跟任何人一起慶祝,最後還因為感冒發燒去醫院打點滴,本以為生日就要這樣默默過完了,沒想到還能得到這樣的祝福。
  “不過你怎麼會……”他應該不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在醫院正好瞄到你的病歷資料。”
  其實都算是湊巧,湊巧看到她的資料知道她的生日,湊巧在走去開車的路上,路過一家正要打烊的蛋糕店,而蛋糕店的展示冰櫃裡正好只剩下一個小巧精緻的蛋糕。
  那畫面很微妙卻莫名觸動了他的心,那個被消費者遺忘的小蛋糕孤孤單單的在那已經全空的冰櫃裡,仿佛在述說它的寂寞與委屈,讓他不由得想到她醒來後無聲哭泣的模樣。
  奇怪,明明每次看到她,她都是光鮮亮麗的現身,怎麼他會感覺她很孤單跟委屈呢?
  就這麼鬼使神差的,他走進蛋糕店買下了小蛋糕,女店員對他笑得很甜美,許是因為最後一枚蛋糕終於在打烊前出清了。
  “可是蛋糕怎麼會……像變魔術似的……”安德瓴開始語無倫次了,她記得剛才去吃東西時,後座根本沒有東西,他到底是什麼時候買的?
  “收下吧,過生日怎麼可以沒有生日蛋糕。”
  “謝謝。”安德瓴收下了蛋糕,可就在她要打開車門時又轉回身。
  崔風澤疑惑的挑高了眉。
  “是這樣的……現在都已經,差十五分鐘就午夜十二點了,我的生日也快過了,而且這個時候回去也沒有人會幫我慶生。”她小翼翼的問道:“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幫我唱《生日快樂歌》?”意思是,他是否原意陪她度過這剩十五分鐘的生日?
  壽星最太,崔風澤點頭了。
  安德瓴小心的打開蛋糕,裡頭是一個鋪滿草莓的雪白奶油小蛋糕,點上蠟燭後,她充期待的看向他。
  她的目光讓他有些不安,下意識的問道:“怎麼了?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
  她開心的笑道:“等著你唱歌啊!”
  崔風澤僵硬了一下,最後還是硬著頭皮替她唱了《生日快樂歌》。
  安德瓴忍不住在心裡竊笑,原來聲音性感低沈又好聽、感覺什麼都很完美的崔教授,竟然是個音癡。
  意外發現這個秘密,讓她笑得更開心了,她吹熄了蠟燭,堅持和他一起享用這個蛋糕。
  今天雖然一開始過得有點糟糕,但結束前卻來了個大逆轉,二十八歲的生日真是令人難忘啊!
  身為公司負責人,安德瓴是沒有時間好好的休養的,尤其歲末正是公司忙碌趕工期間,恨不得一個人掰成數個人使用。
  她並沒有請病假,拖著病體上班去,倒是旗下的設計師看她身體仍不舒服,自動輪了她的班,F大學設計學院那邊她就暫且不過去,還有一些會議也由公司的資設計師代替她去開。
  又過了一個禮拜,這一天,安德瓴終於覺得感冒病毒離她而去,精神大好,要不然今天晚上還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耿皓齊。
  耿皓齊最受不了她糟蹋自己的身體,肯定會碎念她一頓。
  為了晚上跟皓齊的約會,她早上特地打扮一番,原因是她心虛怕被他察覺出她大病初愈,她選了白色蓬袖襯衫配上銀藍色的時尚鉛筆裙,露出她姣好的小腿肚,再穿上裸色尖頭高跟鞋,微卷的長髮放下,柔和的妝感襯托出她美麗亮眼的五官,女人味十足,性感無比。
  打從她踏進辦公室的那一刻,大家眼晴都為之一亮,其中當然包括愛慕她、一直想將她追到手的楊仁耀。
  他找了個機會,在走廊上攔截到從茶水泡好咖啡出來的安德瓴。
  “老闆今天晚上肯定有約會……”楊仁耀用嫉妒又羨慕的口說道。
  她微微一笑。“只是跟朋友吃個飯而已。”
  “我才不信,跟朋友吃飯不用打扮得這麼漂亮性感。”
  安德瓴覺得自己沒必要跟楊仁耀解釋太多,不過女人被稱讚漂亮性感總是很開心的,於是她朝他微微一笑道:“謝謝你的讚美。”
  楊仁耀有些失望,很顯然她對他的頻頻示好沒有任何心動的感覺,是因為他年紀太小的緣故嗎?想到這裡,他忍不不住問道:“老闆你很在意追求者的年紀比你還小嗎?”
  她笑著回道:“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也沒有年紀小的男人追求過我就是了。”但若真要讓她選,她還是傾向選擇成熟一點的男人。
  “現在就有一個在眼前了。”楊仁耀自信的比比自己,自我推薦。
  “你別開玩笑了,我聽瑞婷說你有個交往多年的女友,長得白白淨淨的,個性又溫柔。”
  楊仁耀當場臉色微變,口氣有些僵硬地道:“我們分手了。”
  王瑞婷跟他是同班同學,也同樣在公司當實習生,但他沒想到她會泄他的底。
  安德瓴就像對待失戀的小弟弟一般,關心的追問:“怎麼會分手呢?”
  他當然不能老實說是因為他被安德瓴的美麗與專業吸引,對女友越來越冷淡,甚至越看越不順眼,只能避重就輕地道:“我們在個性跟相處上都出了些問題。”
  她點點頭,心想著這是個人的私事,她也不方便多問什麼,於是她岔開話題跟他聊了些工作上的事,接著就說要忙,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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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7:46


  楊仁耀盯著她婀娜多姿的影,鉛筆裙將她的臀形襯托得豐盈圓潤,賞心悅目極了,他握在腿邊的手握緊又鬆開,鬆開又握緊,心裡想著,他怎麼能容許他大好的前程跟美好的愛情被他棄的“前女友”阻礙呢!
  耿皓齊特地開車去接安德瓴,看到她特地打扮,他眼底閃過驚喜和驚豔,這是不是表示她很期待跟他的晚餐約會?
  為了迎合她的喜好,他訂了她最喜歡的頂級日本料理餐廳,由於天冷,他先開車送她到餐廳門口,自己再到附設的停車場停車。
  餐廳的生意很好,他提早到了,服務生態度客氣的要安德領先稍等片刻。
  “安總經理?”
  聽到有人叫喚,安德瓴轉過身來,竟然是崔風澤,也太巧了,她馬上笑彎了眼眸,“真巧,你也來用餐?”
  自從在車上共度生日之後,他們沒碰過面,但她總覺得跟他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不再只是工作上的關係,而是更傾向朋友。
  “跟副校長約在這裡。”
  “嗯,我跟朋友一起來。”安德瓴偷偷打量崔風澤,他今?穿著深藍色的成套西裝,內搭極具質感的咖啡色毛呢背心,素面棗紅色領帶復古味十足,將他的紳士風度跟男人味完全展露出來。
  她不得不讚歎,他的穿衣品味很卓越。
  在臺灣穿三件式西裝的男人非常少,頂多是在非常正式的場合才會穿,但崔風澤的高貴氣質卻能很輕鬆自在的駕馭這種正式西裝。
  安德瓴笑著又道:“對了,以後別喊我安總經理,叫我德瓴就好了。”
  “好。”崔風澤隱下眼底對她的驚豔,她總是帶給他各種不一樣的感覺,今晚的她,性感大方又熱情,讓他的微微觸動著。
  “我喊你德瓴,你叫我風澤。”許是這樣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觸動,讓他開口拉近兩人的距離。
  這是他來到凡間以來,對任何女人都不曾有過的行為,他不禁想起陸之道問過他是否遇到了有眼緣的女人,他想,安德瓴應該就是了吧。
  就在崔風澤心神微微蕩漾之際,耿皓齊停好車出現了。
  安德瓴為他們互相介紹,“這是F大學設計學院的客座教授崔風澤崔教授。他是芯耕醫院的外科醫師耿皓齊。”
  兩個外貌同樣俊帥、氣質同樣優秀的男人見了面,雖然彼此臉上都掛著禮貌的笑客,可是對視的眼卻在空中爆出無數的火花來,不過兩人都很成熟,很快就將這樣的銳利鋒芒給掩蓋下來。
  論氣場,耿皓齊自認敵不過崔風澤,這有著一雙丹鳳眼的男人,渾身的架勢跟散發出來的氣場都很驚人。
  安德瓴竟然認識這樣的一個男人,而他竟然不知情……這讓他的心頭燃起壓力,安德瓴向來跟他親近,不管家裡或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事情都會跟他說,可是她卻從來沒有提過這個男人的存在。
  崔風澤也一樣若有所思,安德瓴說她跟朋友一起來吃飯,但他沒想到意是這麼一個容貌氣質都頗優的男人。
  嗯……他說不上來此時心頭的滋味是什麼,有點淡淡的酸,越看那個外科醫師越覺得礙眼,再想到安德瓴居然為了跟這個男人吃飯而特地打扮,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想到這裡,崔風澤微眯起眼,那酸意像漣漪般,慢慢的在他心裡暈開來。
  就在這個時候,F大的副校長到了,而他身旁還跟著一個年紀跟安德瓴差不多,且盛裝打扮的女人。
  一下子餐廳門口聚集了五個人,由於安德瓴跟副校長是認識的,基於禮貌,他們先是互相打招呼並將自己帶來的人介紹給對方。
  原來那一名盛裝打扮但容貌卻極為普通的女子是副校長的女兒,而他約崔風澤一起吃飯卻把自己的女兒也一起帶來,那就是司馬昭之心,安德瓴飛快的瞅了崔風澤一眼,雖然他面無表情,但她仍可從他深邃的眸底看到一絲絲的不悅,看來他事先完全不知情,是被副校長給誆了,讓她莫名對他有些同情。
  安德瓴又看向副校長的女兒,一雙眼睛都冒愛心了,方才她乍見到崔風澤時整張小臉?亮了,愛慕之情立刻表露無遺,好似恨不得飛撲上去。
  安德瓴不由得暗自搖搖頭,這一場被誆來的“相親飯”,想必崔風澤會吃得很痛苦。
  安德瓴猜對了一半,崔風澤是非常的不爽,在這凡間還沒有任何人可以強迫他去做任何他不願意做的事,至於另外一半,他會吃飯吃得很痛苦?那倒未必。
  雙方人馬寒暄了幾句,服務生就過來請兩方人入座。
  崔風澤在經過安德瓴身邊時,飛快的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今晚的晚餐大概吃不了了。”
  安德瓴皺起眉頭,愣愣的看著他已經往前走的背影,他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了?”耿皓齊見安德瓴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問道。
  “沒事。”安德瓴搖搖頭,往前走隨著恥皓齊入座。
  他們坐在靠窗邊的位置,而崔風澤他們是往包廂的方向走,服務生過來服務他們點餐。點好了餐,服務生退下,又有另外一名服務生送來茶具跟溫熱的手巾。
  安德瓴很喜歡這家餐廳的服務品質跟環境,此時雖然是用餐的巔峰時間,客人滿座,但服務仍然講究不輕忽。
  她跟耿皓齊在等待送餐時閒聊了幾句,突地,天花板上的精緻水晶吊燈晃了幾,然後爆出小火花,接著整間餐廳陷入一片黑暗。
  有些女客人嚇得都人叫了,但安德瓴跟耿皓齊仍舊淡定的坐在位子上沒動。不一會兒,餐廳的經理出來安撫客人,服務生紛紛送上放在小巧玻璃圓杯裡的蠟燭給客人。
  有了些微的亮光,客人的躁動才稍稍止息。
  “各位先生女士很抱歉,餐廳的用電突然出現狀況,我們有備用電源,但啟動需要幾分鐘的時間,請大家稍安勿躁。”
  由於餐廳經理掛了保證,客人也就坐在原位安心的等候。
  可是幾分鐘過去了,還是沒有電,這時候經理又出來說話了,他本來還算鎮定的聲音這回也鬆動了。
  經理的意思是,備用電源不知為何無法啟動,今晚餐廳恐怕要提前結束營業,他對每位人感到很抱歉,餐點用到一半的客人今晚一律免費,再送上五折券,至於已經點餐卻尚未上餐點的客人,則送上優惠券,下一回用餐由餐廳請。
  所以今晚的晚餐……泡湯了?
  安德瓴直到坐上耿皓齊的車,神情仍顯得有些恍惚,餐廳停電提早送走客人這種情況真的挺少遇到的,他們還真是“幸運”。
  今晚的晚餐大吃不了了……
  她猛然想起崔風澤對她說的那句話,肩膀脖子忽地泛起雞皮疙瘩,有沒有那麼巧,偏偏被他給說中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耿皓齊沒有注意到安德瓴的神色有些恍惚,因為他也心不在焉,本來他精心安排今晚要向她告白的,現在泡湯了,只有等下一次的機會了。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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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8:13


  這囂張至極的大笑聲在夜半時分響起,那音量足以將人嚇醒,幸好崔風澤住在頂樓,而且一層樓兩戶都被他買下打通,設計裝潢又花了重金,隔音設備好得不得了,所以任由鐘老三笑得再誇張都行。
  “老大,殺雞焉用牛刀,不過是一頓相親飯而已,有必要讓整間餐廳停電,讓客人都吃不了飯嗎?”
  四大判官、四大帥哥難得聚集在崔風澤家中,輕鬆一下,順便聊聊四個人在凡間的適應狀況和生活點滴。
  魏小四帶來了披薩跟炸雞,陸老二帶了串燒跟滷味,鐘老三當然只帶了酒,他最愛品酒了,這種兄弟聚會怎麼可能不喝酒呢?
  吃飽喝足話題就來了,崔風澤說了他用法術將整間餐廳的電源給切斷,甚至連備用電源也啟動不了,逼不得已餐廳好提前結束營業,送走客人。
  “那女人有這麼醜嗎?”魏小四問道。
  陸老二賞了魏小四一記栗爆。“以老大模樣還需要相親嗎?更何況還是被設計的相親宴。”
  “也是。”鐘老三點頭如搗蒜。“如果是我的話應該當場就‘冰的’了。”
  崔風澤優雅的坐在單人沙發上,一隻手撐著額,一隻手拿著紅酒杯輕啜著。“‘冰的’太粗魯了,不適合我。”
  “也是,這種行為就只有三哥做得出來。”魏小四覺得大哥就是一整個優雅高貴,是他崇拜的物件。
  “別狗腿。”崔風澤說是這樣說,但他摸摸魏小四的頭,嘴角微微翹了起來。他突然想起跟安德瓴共進晚餐的那位外科醫師,叫什麼來著?耿皓齊?嗯,很饒舌,沒事取那麼難記的名字做啥?
  不過那個耿皓齊也挺優雅的,至於容貌呢,他雖然不想承認,但耿皓齊的確長得不錯,和安德瓴很配。
  思及此,崔風澤感覺心頭又湧起一陣不痛快。
  其實他會用法術將整間餐廳斷電,不光只是因為被設計去吃相親飯,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看到安德瓴跟耿皓齊要共進晚餐就覺得不爽,更別說安德瓴還特地打扮過,豔光四射。
  餐廳停電不營業,當然他們也吃不了晚餐,只是不知道他們離開以後又去了哪裡。
  崔風澤突然覺得自己的心忐忑了起來。
  “老二,你知道芯耕醫院的外科醫師耿皓齊這號人物嗎?”
  “知道,他在醫界外科挺有名的,而且有‘玉面外科王’的稱號。”陸之道回道。
  “既然被稱之為玉面,那應該長得很帥嘍?”鐘老三插入話題,“不知比起二哥如何?”
  陸之道聳聳肩,他從不評論自己的長相。
  倒是崔風澤低吟片刻後說道:“伯仲之間。”
  “喔,那‘玉面’這稱號他倒是拿得下。”鐘老三點點頭道。
  陸之道倒是好奇。“你認識耿皓齊?”
  “認識,那晚他在餐廳裡跟我一位朋友用餐。”
  崔風澤說得輕描淡寫,但陸之道注意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繼追問道:“那個朋友是女的?”
  崔風澤揚了揚眉,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
  陸之道倒也聰明,一語雙關的道:“有意思!”應該說能成為四大判官都是菁英,沒有人會是笨蛋。
  “什麼意思?”
  好吧,雖然四人都是菁英,但也有搞不清楚況的菁英,好比鐘老三,他動武的次數向來比動腦多。
  “老大對人家有意思的意思。”陸之道解釋道。
  鐘老三卻越聽越糊塗,他沒好氣的瞪了陸之道一眼。“老二,你繞什麼口令啊,什麼意思的意思,到底是什麼意思?!
  倒是魏小四聽出些味道來了。“真的有意思?”
  “我覺得有意思。”陸之道的表情意有所指。
  崔風澤淺淺笑開來。“的確是有些意思,不過那個耿皓齊是個問題。”
  陸之道沈思了下,說道:“那可不太好,耿皓齊那傢夥是個強大的對手。”
  “怕什麼,老大可是殺遍天下無敵手。”
  陸之道瞅了魏小四一眼。“老大現在又不是要去殺人,他是要去追女人,談戀愛。”小四這形容用得不好。
  “什麼?老大要去追女人?”點破以後,換來鐘老三驚訝的大吼,老大追女人這五個字比殺遍天下無敵手還叫他震驚。
  崔風澤、陸之道跟魏小四紛紛投給後知後覺的鐘老三無言且同情的一眼。
  鐘老三搔搔頭,很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向來反應慢半拍,你們也知道的。”
  豈止慢半拍而已……其餘三人在心裡默默想著。
  “你想怎麼做?”陸之道問。
  崔風澤回道:“如果還不是,先下手為強;如果已經是了,橫刀奪愛。”
  聽聽,老大這話對自己有多大的自信啊,不管家是不是情侶,他都要得到那個女人,陸之道、鐘老三、魏小四不由得佩服起老大來,真不愧是他們四大判官之首!
  安德瓴再度跟崔風澤在工地不期而遇,她好笑的想,看來他真的把這裡當成躲避愛慕女學生的最佳避風港,而且他是她遇過最盡責卻也最不囉唆、最不挑剔的顧問。
  無法否認的,她越來越欣賞他。
  此時雷鈞大哥正在跟他在討論某一處施工點遇到的問題,雷鈞大哥很明顯的比她還要更欣賞他。
  正確來說應該是又欣賞又佩服吧,這年頭能夠讓雷鈞太哥佩服的人真的太少了。
  “嘿,瓴小妹,你來啦!”雷鈞大嗓門的跟安德瓴打招呼。
  崔風澤也跟著回過頭,對她微微一笑。
  安德瓴受寵若驚,對他頷首打招呼。
  為什麼她會受寵若驚呢,那個“驚”是驚豔的驚,崔風澤大部分時間都是很淡然的一張臉,可毫無防備的笑起來那可是會叫人心神蕩漾啊,要不是太明白他的個性,她定會誤以為他是在對她放電。
  “瓴小妹來得正好,我想喝咖啡,你去幫我買。”能在工地裡理直氣壯指揮安德瓴的也只有雷鈞了,說完,他又看向崔風澤說道:“德瓴一個女人提不動那麼多杯咖啡,崔老弟去幫個忙吧。”買咖啡當然不可能只買他一個人的,全工地的工作人員都要一杯,而且他極力想要撮合他們兩個。
  安德瓴很不客氣的對雷鈞翻了個白眼,“我壯得跟頭牛似的,扛兩大袋咖啡不成問題啦!”
  人家可是堂堂設計學院的教授,更是這個案子的顧問,怎麼可以叫他去提咖啡,他又不是小弟。
  崔風澤倒是不介意當一回小弟,他起身拍拍身上的英倫名牌格紋長大衣,姿態優雅高貴。
  安德瓴哭笑不得,怎麼雷釣大哥在鬧,崔風澤也跟著配合呢?
  崔風澤狀似不經意的說道:“雷大哥,鴛鴦譜別亂點,那天我在餐廳遇到德瓴跟個帥哥醫師約會。”
  他說這話看似是在提醒雷鈞,但實際上是在試探安德瓴跟耿皓齊的關係進展到什麼地步。
  雷鈞一聽到帥哥醫師眉頭就打結了,他問向安德瓴,“你跟耿皓齊吃飯?”
  安德瓴點點頭。“他幫我慶生,不過後來飯沒吃成。”
  雷鈞才不在乎飯沒吃成的原因,他對崔風澤說道:“那個恥皓齊不算,德瓴現在還是單身,沒男友,這點我可保證。”他又不滿的哼道:“耿皓齊眼光不好,竟然看不上我們安德瓴,德瓴跟他告白竟然還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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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8:26


  安德瓴在崔風澤頗有含意的注視下,趕緊截斷雷大哥繼續爆料,“雷大哥,這種丟臉的事就別別提了,我和他現在就只是朋友。”
  其實被耿皓齊拒絕都已經是多年前的事了,她現在根本不在意了,可是雷大哥在崔風澤面前一提起,她就覺得彆扭,不知怎地她並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
  只是朋友,很好。崔風澤知道了,但有些惱怒,耿皓齊竟然拒絕過她。
  “幹麼還跟那種人交朋友。”雷鈞把安德瓴當成親小妹,當然是自家妹子最好,敢拒絕安德瓴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總之他就是對耿皓齊很有意見。
  “那個耿縞齊,不過就是個長得還不錯、身材也不錯、職業跟氣質也都還不錯的男人而已。”雷鈞看過耿皓齊一次,他用還不錯來形容,是因為不想承認耿皓齊很優秀。
  崔風澤聽了不免失笑,心過雷鈞真是深得我心,因為耿皓齊那傢夥在他眼中也僅僅是還不錯而已。
  鄙視完耿皓齊後,雷鈞開始強力推銷崔風澤,“崔老弟就強過他太多了,論長相身材職業跟氣質家世全部強過他!”
  崔風澤在心裡差點笑岔了氣,可是表面上仍舊維持淡然,只是不小心嘴角微微上揚了,還好沒人發現。
  安德瓴則是尷尬死了,人家崔風澤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雷大哥這麼說,要她怎麼回應?
  “我去買咖啡了。”她想趕緊離開現場,還把拉住崔風澤的衣袖說道:“你也來幫忙。”
  她把人拉走,是怕他留下來,雷大哥又對他說些有的沒的。
  雷鈞笑容滿面的看著兩人同行的背影,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覺得速配。
  拖走崔風澤是直覺反應,但當兩人並肩走在校園裡,安德瓴感受到路過女學生嫉妒羨慕的目光時,她覺得自己太衝動了。
  崔風澤倒是一直堆著笑意。
  安德瓴斜睨他一眼。“你似乎心情很好?”
  “你看得出來?”意思就是承認了。
  “為什麼?”
  他總不好說是因為她跟耿皓齊不是情侶關係,所以讓他心情好吧,他只好回道:“因為天氣好吧。”
  安德瓴抬頭望著天,今天從一大早就是陰天,天空灰濛濛的,這樣叫作天氣好?他這個人倒也挺特別的。
  接著她發現又跟上次一樣,放眼望去,沒有任何一隻鬼出現在她眼前。
  又清場了。
  照道理說,這種天最是鬼魅們最愛出沒的時候,可是卻沒有半隻出現在校園。
  安德瓴瞅了身旁的崔風澤一眼,是因為他嗎?可是她又不敢問,但她總覺得他身上有一股氣,似正義又似陰魅,很難形容。
  突地,她想到了一件事,忍不住問道:“上次在餐廳,為什麼你會知道晚餐會吃不了?莫非你未卜先知?”
  崔風澤神態自若地回道:“我怎麼可能未卜先知,我的意思是,副校長的好意我無法接受,那一頓晚餐我應該會拒絕,先走一步,豈知拒絕的話我都還沒說出口,餐廳就突然停電了。”
  安德瓴並未多想,點點頭道:“原來如此,不過真的很巧,我還沒遇到過這種事,後來我跟耿皓也沒心情再找第二家餐廳,他又恰巧被醫院ca1l回去,說有急症病患,我工作也還沒做完,就回公司加班,晚餐就啃三明治解決。”
  他微笑聽她說,很滿意他們那天晚上並沒有共進晚餐。
  他們一路來到學校近一間美式連鎖咖啡店,安德瓴一口氣點了三十杯咖啡,崔風澤先付了錢,還負責當小弟提咖啡。
  “分一袋咖啡給我,我沒有那麼柔弱,連十五杯咖啡提不動。”崔風澤又是出錢又是出力讓她很不好意思。
  他也沒裝紳士,一手一袋咖啡的確不好走路,便分了一袋給她。
  在回去的路上,崔風澤重啟話題,“我有個同學最近受邀到臺灣辦展,在展前會有一場小派對,大家坐著吃點東西聊聊設計之類的,你有興趣嗎?
  “我那同學叫陳砷,香港人,是個專業的景觀設計師,他在香港跟上海、北京有很多知名的設計作品,他還是個裝置藝術家,這一次除了展出他的作品,還有他個人不曾公開的設計圖樣。”
  當崔風澤說出陳砷這名字時,安德瓴一顆心就興奮的亂了。
  身為知名景觀設計師兼裝置藝術家陳砷的粉絲,她當然知道陳砷要來臺灣辦展一事,票她也早就買好了,只是她沒聽說還有派對,想來受邀的都是陳砷的友人,或是在設計藝術界的名人。
  “禮拜日晚上八點,在陳砷下榻的飯店,是由策展的單位幫他辦的,發出的邀請卡不多,客人名單是陳砷本人擬定的,你想一起去嗎?”
  安德瓴立即點頭如搗蒜,能夠見到崇拜的設計師,當然要去!
  “好,那禮拜日我去你家接你。”崔風澤順順當當就定下兩人的第一次約會,雖然他從沒追求過女人,可是他覺得自己還挺行的。
  周日晚上這場氣氛溫馨卻專業的派對,與會的人都是臺灣設計界可以喊得出名號的名人,安德瓴身處其中,覺得獲益良多。
  除了見到陳砷,成就她小小粉絲的心願,她還得到陳砷的指點。
  不過論到指點,陳砷大笑,勾起一旁崔風澤的肩頭說道:“你身旁已經有這麼一個設計藝術界的大才子,要不是他走的是學術路線,如今在業界的名氣肯定比我響。”
  聞言,安德瓴感到訝異,但又不是太訝異,自從崔風澤擔任這次案子的顧問以來,他們偶爾幾次談論到專業,他確實言之有物,而且有很多她沒有注意到的細節和盲點,也都是他提醒她的。
  不知不覺,她對崔風澤的欣賞又更深了幾分。
  安德瓴心情愉悅放鬆,派對上的餐點又是五星級飯店大廚所準備,她吃了不少美食,也不知不覺喝了不少杯香檳。
  派對到晚上十二點左右結束,安德瓴的酒量還可以,可今晚她的情緒一直很High,現在感覺有坐頭暈。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先出去走走,我記得飯店旁邊就有公園,我們散散步吹吹風,等你酒意散了一點再回來開車。”崔風澤提議道,他今天是她的司機,刻意沒喝酒。
  “也好。”安德瓴憨笑著回道。
  他看著她因為酒意而泛起點點粉色的臉頰,目光再向下打量,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平口手工刺繡的長袖洋裝,洋裝很合身,襯托上她婀娜的好身材,洋裝長度及膝,算是有些正式,但又有點小性感,他覺得她今晚很迷人。
  他們沿著公園的步道散步,冬天的夜晚氣溫頗低,安德瓴跟崔風澤都穿上大衣,身材高挑、容貌出眾的兩人並肩走在一起,畫面賞心悅目。
  因為心情好,,又喝了酒,安德瓴說話的聲音有點高也有點快,就連走路都碰碰跳跳了起來。
  “小心!”有一、兩次,崔風澤擔心她跌倒,出手相護。“你喝醉了。”
  她用甩頭,髮絲隨著她的動作拂過他的手,讓他的心微微顫動了一下。
  安德瓴扶著他的手臂站穩身子。“好像有點醉了,呵,今晚實在太開心,不小心就喝多了。真是抱歉,我好像總是在你面前出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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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川柯南
王室 | 2019-3-17 18:08:45


  她仰首對他露出一個毫不設防、感激萬分的燦爛笑容。
  安德瓴是那種喝了酒話就會變多的人,她沒等他接話,又繼續往下說,“第一次是對你態度不佳,第二次是失態在病床上哭,這一次則是喝醉,還要麻煩你照顧……我好像常常需要你照顧……”她一邊說一邊往前走,崔風澤陪著她。
  她斜眼看向他。“怎麼今晚你的話這麼少?”說完,她搖搖頭又道:“不對,應該是今晚我的話很多。”
  他再也忍不住輕笑出聲。“話多才好,不會冷場。”
  原來他喜歡的是個性很跳Tone,心裡想什麼就直說或顯露在臉上的女人,簡單來說就是一個不必讓他猜的女人,像她這樣,而且她斜眼瞪人的模樣很誘人,帶了點傲嬌之感。
  “男人不喜歡女人話多。”
  “不,我喜歡。”
  “真的?”安德瓴感到有些驚奇。
  “真的。”崔風澤步伐穩健的跟在她的後方,兩人距離半步左右。
  她沒有多想,順著他的話問道:“所以你喜歡我?”
  他也沒有猶豫,直接回道:“對。”
  “喔。”安德瓴停下腳步,微微側過身,慧黠的大眼睛眨啊眨的,可愛到不行,但也迷糊到不行。
  很顯然她還沒有把幾句繞圈的話給兜在一起。
  突然,她皺起眉心,舉手揉揉太陽穴。“我不太懂,等等,讓我整理一下。”
  “好。”崔風澤表面上很淡然,其實心裡已經笑到不行了,他可以確定跟她在一起絕對不會無聊。
  “我話很多。”安德瓴又開始繞圈圈。
  “對,你話很多,但我喜歡,我喜歡話多的女人,也就是說,我喜歡你。”崔風澤直接幫她把圈圈繞完,兜在一起。
  可是安德瓴好像還是聽不懂,她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我可能真的醉了……我需要一張床,我想睡覺。”
  他有些無奈,但覺得這樣的她真的好可愛。“好,我送你回去吧。”
  “嗯,謝謝。”她像個乖巧的小孩,還鞠躬眼崔風澤道謝。
  崔風澤不免莞爾,就不知道酒醒以後,她還會不會記得今晚的事……
  安德瓴早上從自己的床上醒來,呆了好一會兒。
  她是那種喝醉酒隔天起來會完全記住前一天所發生的事、所說的話的人……喔,這真是種爛習慣,如果可以的話,她巴不得全忘了。
  想到崔風澤昨?說喜歡她,她用雙手捂住臉,埋進雙腿間,低聲呻吟。
  被告白了,她卻發了酒瘋,說話語無倫次,被他看笑話,厚!為什麼她老是在他面前出糗?
  因為花了很多時間懊惱,安德瓴差點就遲到了,她匆忙梳洗換裝出門,幸好在九點前趕到公司。
  她一進到辦公室,秘書就迎了上來,提醒道:“與會的F大代表已經到了,在會議室,會議再十分鐘後開始。”
  對吼,今天早上有一場跟F大設計學院的會議,她差點就忘了!安德瓴連忙簡單的整理儀套,拿過秘書準備的開會資料,匆匆踏進會議室。
  她在首位坐定後就感受到一股炙熱的目光,抬頭一看,呼吸暫時停止了一、兩秒,是崔風澤,沒想到他也出席了會議。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接觸,崔風澤回她一抹帶著些許曖昧的笑,安德瓴趕緊將視線挪開,耳根卻克制不了悄悄的紅了。
  她手忙腳亂的將資料亂翻一通強逼自己鎮定下來,同時在心裡吐槽自己,都已經是輕熟女了,怎麼見到帥哥還這麼慌張,真丟臉。
  安德瓴深呼吸一口氣,心緒終於冷靜下來,隨即她宣佈會議開始。
  會議進行得很順利,約莫一個小時就結束了,其實這是設計案進行到一半時的例行會議,要討論的事項不會很多。
  安德瓴有禮的送F大的代表離開,崔風澤卻說——
  “想跟安總經理私底下商討一些事情。”
  他風度翩翩,那俊逸爾雅的容貌跟姿態早已經融化了公司裡一票女性員工。
  安德瓴放眼望去,可以看見自家公司的女員工個個眼冒愛心,她暗自搖頭歎氣,紅顏禍水這個詞兒也是可以套用在男人身上的。
  “請進。”安德瓴邀請崔風澤進到她的辦公室。
  現在兩人獨處,讓她不由得也慌張了起來,因為她想起昨晚那一段繞來繞去讓她頭昏腦脹的話,為了掩飾不安,她只好背對著他,假裝在整理剛剛開會的資料。
  等到她聽到腳步聲靠近,倏地轉過身來時已經慢了一步,崔風澤距離她不到半步的距離,她一回頭正好對上他的臉,她微微仰視,嘴唇差點碰撞到他的下巴。這樣的距離太危險了,安德瓴拿在手上的卷宗掉了,雙手往後撐住辦公桌的桌沿。
  “這……太近了,你可以往後退一點嗎?”
  “可以。”崔風澤依言往後退了半步。
  安德瓴大松一口氣,隨即抬頭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奇怪,她怎麼覺得今天的他不太一樣,五官依舊帥氣出色,穿著跟氣質依舊無懈可擊,可他的神情跟態度很是放鬆,雖然沒有很明顯的笑意,但他的眼角跟嘴角都上揚著,似乎心情很好。她從沒看過這樣的他,或者應該說,他似乎只讓她看到他的這一面?
  安德瓴清了清喉嚨,舒緩緊張的情緒。“你還有什麼要跟我討論的?”她指的是公事。
  “我想問你,你喝醉後的隔天,是會記得前一晚的事,還是都忘了?”崔風澤想問的是私事。
  她的小臉瞬間轟地爆炸了,紅成一片。
  哪能這樣問,也太直接了吧!
  安德瓴支吾了一會兒,她其實很想說謊,可是她天生又不太會說謊,只好老實招了,“記得。”
  “那真是太好了。”崔風澤是純然的喜悅,“你準備要給我答案了嗎?”
  “什、什麼答案?”她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
  她醒來後,想起昨晚的情形就一直呈現“耗呆”狀態,根本就沒有去想什麼答案,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跳跳得很快,興奮中帶點小小的甜蜜,像是不小心將顆一糖給種到心裡面,偷偷冒出甜蜜的芽來。
  “好吧。”崔風澤突然很嚴肅的說道,“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她都還沒開口他就知道了?看他的表情該不會是……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拒絕啊。”此話一出,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這一急,真心話就說出口了。
  她嬌瞪崔風澤一眼,就見他奸計得逞笑滿杯的模樣。
  “你居然設計我!”安德瓴小手握拳,氣惱的捶打他的胸膛。
  崔風澤笑著承受她那一點力度都沒有的花拳繡腿。
  她帶點嬌氣的道:“多話的女人有什麼好,吵死了,會有人喜歡才怪!”
  “不是多話的女人比較好,而是因為你是多話的女人。”意思是,因為你是多話的女人,所以我就喜歡多話的女人;不是因為喜歡多話的女人,而是喜歡你。
  喜歡你,因為你是你,這大概是安德瓴聽過最甜蜜的話了,她從臉頰紅到了耳根子。
  這人第一次見面時還冷冷淡淡的,到不行,怎麼現在卻變了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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