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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19 13:12:47

星葶 - 打工皇后(打工fun暑假之一)

這小妮子是走火入魔了嗎?
為了增強線上遊戲的功力,不在乎被人吃豆腐
還把他這個大帥哥當成隱形人
﹗被他喜歡上有那麽慘嗎?
他可是黃金單身漢,擁有亞洲第一的科技公司
打工打到當他的“皇后”不好嗎?
一臉呆樣也就算了,還幫他介紹女朋友﹗
看來他得快點行動,趕走那個討厭的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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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19 13:13:13


  人生有夢,築夢踏實。

  每個人心中多多少少都有夢想,有些人努力去實現,有些人則是讓夢想淪為空談。

  對心中有夢想的練素緗而言,她是屬于前者。

  她的夢想很簡單,不過是想當一個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電玩高手罷了。

  現在線上遊戲非常流行,想要一夕成名,就得到網絡上放手一搏。

  只要打敗所有人贏得冠軍,不但有高額的獎金,還能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說不定還能上世界各國的電視,那可就名利雙收了。

  一想到新聞標題寫著“世界第一的電玩高手”,她就笑得合不攏嘴。

  為了要實現自己的夢想,練素緗定了許多不同階段的計劃。她築夢的第一步是考上台灣最高學府T大資訊系,讓自己更加了解電腦這項文明產物,而第二步的計劃就在她手中的求職廣告中。

  漫長的暑假她不想渾渾噩噩地度過,她打算利用暑假期間打工,一方面賺取學費,一方面又能朝著自己的夢想前進,這個一箭雙雕的計劃可是她思索了許久才訂定的。

  練素緗頂著大太陽,不顧天氣炎熱,騎著摩托車來到這個需要暑期工讀生的地方,她取下鼻梁上的眼鏡,拭去滿頭大汗,順便補了下妝、梳了下頭發。

  重新戴上眼鏡后,她借著前方落地窗照了照自己的身影,覺得自己打扮得很得體了,才往前走。

  她深吸了口氣,才一鼓作氣地推開“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的玻璃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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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正打量著自己,練素緗正襟危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不敢隨意亂動一下。

  被他炯炯有神的目光盯著,她連呼吸聲都不敢過大,只敢小小地喘息,有時感受到他熾熱的視線,她連呼吸都會暫時停止。

  這個店長看了她好久,視線久久沒有移開過,她覺得自己快要呼吸困難了。

  在這間不到三坪的小房間裡,除了外頭傳來的吵鬧電玩聲,還有練素緗自己才聽得到的心跳聲。

  這是她第一次面試,她非常緊張,而且她一定要得到這份工作不可。

  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雖然只是一家規模不小的連鎖網咖,但是只要是電玩玩家都知道,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和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是同一個老板。

  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是亞洲地區最大的遊戲軟體設計及代理公司,它的總公司雖然在台北,但是每年由世界各地網羅來的軟體設計高手不勝枚舉。

  只要她能成為一個電玩高手,她就有把握自己一定能被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網羅。

  一個天天與電腦遊戲為伍的工作,是她心中夢想的好工作。

  誰說興趣無法和工作結合,她偏要找一個既符合自己的興趣,又能成為終生職業的工作。

  時間過了許久,眼前這個店長才開口打破沈默。

  “你叫練素緗,是T大資訊系的學生……”店長安澤浩將她的個人資料重複了一次。

  “是的﹗”她扯出了一抹微笑。

  “你的學歷不錯﹗”他實話實說。

  一聽到他的贊美,練素緗心上的大石終于能放下來。

  看來這個店長對她的印象不錯,她得到這個工作的希望更大了。

  “還好而已﹗”她謙虛地說。

  “不過……”他似乎有所猶豫地開口。

  聽見他這樣的語氣,她的心又懸在半空中,萬分緊張。

  “不過什麽?”她想要知道他的打算。

  “現在網咖的競爭非常激烈,不到一百公尺就有一家,為了要吸引大量的玩家,我們這些開店的人總得要想辦法挽留住客人。”

  “老板,我相信以我對線上遊戲的興趣及所學的技能,一定能勝任這個工作的。”為了要得到這份工作,練素緗放下身段地請求。

  她找遍了方圓十公裡的網咖,只剩下這一間有缺暑期工讀生,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我知道你的條件不錯,但是這都不是我要的。”安澤浩不帶一絲情緒地陳述。

  練素緗心一緊,對于這個打工的機會,她知道希望似乎很渺茫。

  “不知道老板要什麽樣條件的員工?”她緊張兮兮地問。

  “會來網咖的人大多都是男的,他們除了打打電動之外,也會順便泡美眉,所以我要的員工一定要有姿色,而且打扮要時髦,簡單來說,最好是有讀一點書的辣妹。”

  只要在店裡安排辣妹工作,就不怕那些想要泡美眉的男人不上鉤。

  安澤浩相信這個策略一定能讓自己經營的這家店大發利市,成為玩家最多的網咖。

  他的條件並不嚴苛,練素緗相信自己符合他的要求。

  “我長得並不差啊﹗”女孩子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貌,一聽見他認為她不漂亮,她立即反駁。

  他會說她不夠美麗,若不是他對她有偏見,就是她並不符合他的胃口及喜好,否則就是他的眼睛有問題。

  她不但五官立體、皮膚白皙,而且還擁有 纖合度的身材,追她的男孩也多如過江之鯽,算來也是個美女,她的容貌並不如他所說的差。

  聽見她急忙地反駁,安澤浩不由得露出了難得的淺笑。

  女孩子就女孩子,最在乎的永遠是美丑的問題。

  從她進來面試的那一刻起,她從沒見他笑過,現下他笑了,她反而有一股怪異的感覺。

  他這笑究竟代表著什麽意思?是肯用她了?還是覺得她的外貌不夠格來這兒打工?

  “我不是說你不夠漂亮,而是你不符合這裡環境的需求。”他解釋道。

  “我不懂﹗”她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既然他要的是擁有美貌的人,而他也覺得她長得並不抱歉,為何他還是堅持不肯用她?

  “就拿大家都知道的檳梅西施來說吧﹗她們不見得個個都長得非常漂亮,但是靠著打扮,穿得又清涼火辣,所以來來往往的人不經意地都會偷瞄她們一眼。”他要的是能夠吸引人家目光的店員。 

  聽他這麽解釋,她好像有點了解了。

  他一定是覺得她穿得太保守了,他要她穿得像檳榔西施那樣。

  練素緗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V領棉衫、一件牛仔褲及一雙球鞋,難怪他會說她不適合這個工作。

  雖然不明白他為何要她穿清涼一點,但是為了要得到這個工作,她只好勉為其難地變裝。

  “老板,我求你等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我會回來再面試一次,我相信我一定能符合你的需求。”

  話一說完,練素緗也不管安澤浩是否答應,她急急忙忙地開了門沖出去。

  “喂──你……”安澤浩想要拒絕,但是才剛開口,她就已經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

  真是的﹗現在的小孩不知道在搞什麽鬼,實在是令人難以理解。

  雖然他才三十歲而已,還不算很老,但是在他的眼中,這些沒出過社會、不知人情世故的年輕人都是小孩子。

  安澤浩並不覺得一個小時之后情況會有什麽不同,因為在一時半刻之內要改變自己是非常困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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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素緗戴上安全帽、發動摩托車,騎著車直奔西門町。

  她先到眼鏡行買了拋棄式的隱形眼鏡,再去服飾店買了件小可愛及迷你裙,最后到鞋店買了雙高跟的拖鞋式涼鞋。

  將所有買齊的配備全穿戴上身,她急急忙忙地趕回去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

  為了趕時間,她一路狂飆,不但超速還闖了好幾個紅燈。

  一路上,有許多看似小痞子的少年騎車跟在她身后,畢竟一個騎快車的辣妹,哪一個人不心動。

  如此一大串的車陣,不引人注目也難。

  很不幸的,趕時間的練素緗在一個紅燈右轉之后,被警察攔了下來,連她身后的那些人也無一幸免。

  “小姐,你不但紅燈右轉還帶頭飆車,是個厲害的狠角色嘛﹗”中年警察冷冷地說。

  他看過太多的飆車族,倒是頭一次見到女生帶頭飆車。

  被警察攔了下來,練素緗感到不妙,這下子罰單不但免不了,說不定連面試的機會也泡湯了。

  “我有紅燈右轉嗎?剛剛不是綠燈嗎?”練素緗一味地裝傻,不肯承認自己闖紅燈。

  “小姐,我確定你就是紅燈右轉﹗”警察冷冷地說。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闖紅燈的,我是真的有急事,而且我沒有帶頭飆車,后面那些人我根本就不認識。”為求警察放她一馬,她連忙低聲下氣地陪不是,順便撇清和那些人的關系。

  “有急事?每個交通違規的人都說自己有急事,你不是頭一個了。后面那些人你若是不認識,他們為何要一直跟著你騎快車、闖紅燈?”他才不相信她說的話。

  “是真的﹗我是因為接到醫院的通知,說我男朋友車禍住院,而且傷勢嚴重,所以我急著趕去醫院看他。我就是因為太心急了,所以才沒注意到紅燈、沒有留意速度。我趕著去醫院,我根本就不知道為何他們一直跟著我,我也感到很莫名其妙。”

  原本她想要說是爸爸或媽媽,但是想到他們非常地平安,總不能觸他們黴頭吧﹗所以她就改為男朋友,反正她又沒有男朋友,隨她怎麽說都行。

  聽她這麽說,就算是鐵石心腸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替你開道。”他好心地建議。

  要是讓他開道,那她的謊言馬上就會被拆穿。

  “謝謝你,不過應該不用了,而且要是警察先生替我開道,那麽那些隨意飆車的人該怎麽辦?”她趕緊拒絕,並且提醒警察他還有許多的罰單要開。

  “對哦﹗”他這才想到后面那些愛飆車的不良少年。

  “警察先生,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先趕去醫院。”見情況有利于自己,練素緗想要快點溜之大吉。

  若是再和警察多說幾句,她面試的機會就沒了。

  “好﹗你先去﹗”她有緊急的事,他也不好再為難她。

  她不是有意要害他們的,可她非得趕去面試不可,所以她只有對不起他們了。

  練素緗吐了吐舌頭,滿懷歉意地騎著車離去。

  在警察看得到的范圍她遵守交通規則,但一離開他的視線,她又故態複萌,繼續超速、闖紅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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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眾人埋首在電腦熒幕前戰得如火如荼時,一個穿著清涼的辣妹開門走了進來,令眾人眼睛一亮。

  練素緗知道自己成了眾人注目的焦點,雖然感到有些害羞,但她還是克服了心中那股羞赧,昂首闊步地走向櫃台。

  “小姐,請問店長在嗎?”她露出無害的笑容對著自始至終盯著她看的櫃台小姐詢問。

  “你找店長有什麽事?”侯莉芬原本以為她是客人,沒想到她會直接點名找店長。

  “我看到報紙上的廣告,這裡在征暑期工讀生,我是來應征的。”

  “原來如此,你等一下﹗”她撥了通內線,詢問在裡頭的安澤浩。

  過了一會兒,侯莉芬掛上電話,抬起頭來對練素緗說︰“小姐,你直走到后頭的小房間,店長在那裡等你。”她指示練素緗該怎麽走。

  “謝謝﹗”練素緗笑著道謝。

  其實她剛剛已經來過一次,所以她非常清楚店長的辦公室在哪裡,不過她沒打算向櫃台小姐說明。

  來到熟悉的房前,練素緗敲了下門。

  “進來﹗”

  一聽到裡頭的人的聲音,她開了門進去。

  “把門帶上﹗”安澤浩頭也沒抬地吩咐。

  “是﹗”她先前來過一次了,所以她非常清楚他的規矩。

  這個聲音有點熟悉,安澤浩好奇地抬起頭來。

  乍見這麽一個身材姣好、外表清麗的漂亮女孩時,他這個年紀不輕的男人也不由得驚艷地愣住了。

  說她擁有天使的臉孔、魔鬼的身材一點也不為過。

  她有一張稚嫩、不帶一絲世故的清純臉孔,而她身上的衣物則毫不保留地將她的曲線呈現出來。

  雖然她清純的臉蛋和衣著的火辣並不搭軋,但是這樣的她卻是男人夢寐以求也求不得的。

  “店長﹗”見他又沈默不語,她只好先開口喚他一聲,省得站在原地動也不能動。

  練素緗的叫喚令他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地別開眼。 

  “你是來面試的?”

  “是的﹗”

  “坐下吧﹗” 

  練素緗坐在先前坐過的位子上,因為這間小房間內只有兩張適合她坐的椅子,所以她別無選擇。

  安澤浩離開辦公桌,走到她對面唯一的一張椅子坐下。

  這一坐下可不得了了,他的眼一抬就看到她露出乳溝的胸口,他尷尬地別開眼,哪知眼睛一往下,就見到她迷你裙外的一雙雪白長腿。

  她的打扮會令人失控,幸好他是個君子,否則難保不會因為沖動而對她霸王硬上弓。

  為了避免讓她誘惑得血脈債張,他只好將視線移至她清純、不會令人有所遐想的臉蛋上。

  “你有帶履歷表嗎?”安澤浩公式化的詢問。

  “我的履歷表之前就交給店長了﹗”

  “有嗎?”他不記得收過她的履歷表,因為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他看過一眼就會記住,絕對不會忘記的。

  啊──有可能她是用寄的﹗

  有些人履歷表上的照片是好幾年前拍的,現下人變美了,和以前的外貌不同,也難怪他會沒印象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安澤浩回到辦公桌前,在一堆履歷表中尋找。

  “你叫什麽名字?”

  “練素緗﹗”她報上自己的名字。

  一聽到她的名字,安澤浩又愣住了,尋找的手也停在第一張履歷表上不動。

  他記得這個名字,而且印象非常深刻,因為她就是剛剛叫他等她一個小時的怪小孩。

  “你真的是練素湘?”他不確定地問。

  如果她真的是練素湘,那麽她打扮前后簡直是判若兩人,令人認不出來。

  “店長不記得我了嗎?”

  明明一個小時前才見過面,現下他卻不記得她,他的記憶力還真是差得令人不敢領教。

  “我當然記得你,只不過……你為什麽要打扮成這樣?”安澤浩不解地問。

  她若是這種穿著清涼的女孩子,那麽她先前就不會穿著牛仔褲和球鞋來面試了。

  “店長不是說我的打扮不夠時髦,要我穿辣一點,最好穿得像檳榔西施一樣嗎?我知道我的打扮可能還達不到店長的要求,因為我不敢穿得像檳梅西施那麽辣,不過這是我最大的尺度了。”要她再露,那是不可能的。

  聽了她的解釋,安澤浩一頭霧水。

  “我什麽時候要你穿得像檳梅西施一樣了?”

  “可是店長有提到檳榔西施,我以為店長是要我打扮成檳榔西施的樣子。”她好像會錯意了。

  “我開的是網咖又不是檳榔攤,我不需要檳榔西施駐店。”

  “呵呵﹗”練素緗尷尬地笑了下。

  她真的是會錯意了,還好她沒有穿著三點式的比基尼裝來,否則她的臉就丟大了。

  “店長,那我……我現在適合這個工作嗎?”雖然覺得難為情,但是她還是開口詢問,希望得到這個工作機會。看她如此用心,他知道她真的很想要這份工作。

  “為什麽你一定要這個工作?”他相信,一定有比網咖店員更適合她的工作。

  “因為我喜歡線上遊戲,再加上想要賺取學費,所以我想要來網咖工作。”

  她的理由就如她的人給人的感覺一樣,非常地單純。

  “既然你這麽喜歡這份工作,我要是再拒絕你,那就要損失一個盡心盡力的店員了。”安澤浩以為他聘到一個熱中于工作的員工。

  “店長的意思是要用我 ?”她真不敢相信,結果會急轉直下。

  “你明天來上班﹗”

  “謝謝店長、謝謝店長﹗”練素湘感激地起身道謝,還不停地鞠躬。

  她這麽一彎腰,衣服裡頭的春光一覽無遺。

  安澤浩的一雙眼又尷尬地不知該看哪裡,他索性假裝要拿東西轉過身,免得被人當成了色色的怪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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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3:41


  自從那日面試過后也過十天了,練素湘對這份工作也做得更加得心應手了。

  其實到網咖打工一點也不辛苦,她的工作不過是遞遞茶水、飲料,若有人點餐,送個餐點而已。

  嚴格說起來,這份工作最辛苦的就是要閃躲偶爾來襲的鹹豬手,剛開始她被吃了好多的豆腐,現下她已經非常清楚每一位客人的習性,遇到好色鬼,她也有一套閃避的方法。

  “素緗,A11客人的百香綠茶,你送一下。”掌管點餐的侯莉芬將放著百香綠茶的托盤,移到練素緗的面前。

  “好﹗”她接過托盤,馬上要送過去。

  “素緗,小心第三只手﹗”王菁菁提醒她。

  A11號桌的客人最愛伸出鹹豬手偷吃她們的豆腐,這是人人皆知的,王菁菁怕新來的練素緗不知道,特別附在她的耳邊提醒。

  “我知道﹗”練素緗對她俏皮地眨了下眼。

  她不慌不忙地走到A11號桌旁,拿起杯子,將托盤放在大腿前。

  “先生,你的百香綠茶。”她笑著說。

  她已經將最會被偷摸的大腿擋住,所以他就算想要伸出鹹豬手,也是不得其門而入。

  那人先側目看了練素緗一眼,然后別過頭不再看她,冷冷地說︰“放著就好﹗”

  練素緗將百香綠茶放在桌上,得意地回到櫃台前。

  “怎麽樣?”王菁菁趕緊靠過來詢問。

  “沒有摸到﹗”練素緗在王菁菁的耳邊小聲地說。

  “咦﹗沒有摸到?為什麽?”聽了她的話,王菁菁感到非常驚訝。

  不管怎麽躲,要閃過那只鹹豬手是相當不容易的,王菁菁好奇練素緗能全身而退的原因。

  “我就……”練素湘將她閃避色狼的方法告訴她。

  “真的嗎?”王菁菁不敢相信這麽簡單就能躲過。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做什麽?” 

  在櫃台后的侯莉芬聽見她們的談話,很不識相地打斷。

  “你們別再真的假的了,A11的客人按了服務鈴,過去問問看他需要什麽服務。”侯莉芬監控所有的服務鈴和監視器,店內所有的情況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素緗,你去好不好?”王菁菁不想去面對那個大色狼。

  “好啦﹗”練素緗二話不說地應允。

  其實她很喜歡穿梭在電腦中,因為運氣好的話可以遇到高手,她能向對方請教一下。

  她故意繞遠路走,走到盡頭再拐向A11號桌,這樣她就能自然而然地站到桌子的右邊。

  會站到桌子的右邊是有原因的,因為那人右手操控著桌面上的滑鼠,沒有時間及機會偷吃豆腐。

  “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麽?”練素緗笑容可掬地問。

  那名男子轉頭看了她一眼,隨后鐵青著一張臉,他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在防著他。

  “我沒有需要什麽,我是不小心按到服務鈴。”他擺著一張臭臉說。練素緗知道他是為了何事而臉色不悅,她故意裝作不知情,裝傻地笑著說禮貌性的話。

  “如果有任何需要,請再按鈴通知我們。”她點了下頭后轉身離去。

  邀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不但擁有最新型、快速的電腦機種及軟體,甚至連服務品質也是相當地講究。

  在這兒,她學到顧客至上這四字真言,因此即使被偷吃豆腐也要笑笑地自認倒黴,不能得罪客人,所以她順便學到了防色狼的招數。

  當練素緗回到櫃台前,就看見王菁菁擠在侯莉芬的旁邊看著監視器熒幕。

  “素緗,你真是厲害,竟然讓他沒有出手的機會。”

  “還好啦﹗我這就叫作久病成良醫,被吃豆腐吃久了,也就學到一招半式防色狼的方法。”

  剛來上班的前幾天,她幾乎天天被偷摸了好幾把,原本氣得不想繼續工作了,可一想到自己的夢想,她就忍氣吞聲地隱忍下來。

  經過這幾天的摸索,她才研究出這些自保的方法。

  “你可不能藏私,要把你這一招半式好好地傳授給我。”

  “當然沒問題,我跟你……”

  “你們兩個以為店長沒來,就能聊天、偷懶嗎?”侯莉芬在她們談得正高興時,板起晚娘面孔警告。

  “我才沒有偷懶,我這就去巡視。”王菁菁趕緊溜之大吉。

  “我也去﹗”練素緗跟在她的后頭。

  直到遠離侯莉芬的視線范圍,她們才放慢腳步。

  “菁菁,店長沒有天天來嗎?”練素緗疑惑地問。

  若不是侯莉芬提醒,她不會想到她來工作已經十天了,這十天之中,她好像沒有見到那個冷冰冰的店長一面。

  “老板很少來店裡的,他曾大半個月沒有來一次。”王菁菁不習慣叫安澤浩店長,她喜歡叫他老板。

  “店長很少來店裡,那店裡的事務怎麽辦?”

  “當然都交給莉芬負責,其實她比較像是店長,而且……”王菁菁刻意壓低音量,“之前有人說莉芬是老板的情人,所以老板才會這麽放心把店交給她管理。”

  “真的嗎?”

  練素緗實在是不敢相信那個道貌岸然的店長,竟會在外頭包養情人,而精明能干的侯莉芬會甘心當男人的情人。

  “當然是真的﹗你不要看老板長得英俊,對女人又冷冰冰的樣子,其實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他是故意裝作對女人沒興趣的樣子,這樣才能放長線釣大魚。我看你長得漂亮,才好心地警告你,千萬別上了老板的當,當人家不知是第幾號的情人。”

  練素緗對于王菁菁驚悚的言論並不放在心上,她現下比較在意的是安澤浩不常來店裡。

  這麽說來,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在工作閑暇之余玩線上遊戲了。

  哇﹗這太棒了﹗

  正當練素緗高興地幻想自己玩線上遊戲戰得不可開交之際,王菁菁的聲音令她回過神來。

  “我跟你說的話,你記得了沒?”她似乎沒有專心聽她說話,一直在傻笑。

  “記得了﹗”練素緗敷衍地說。

  “你罩子放亮一點準沒錯,別得罪莉芬,也別讓她捉到你的小辮子。”王菁菁就像個老媽子一樣不停地叨念著。

  練素緗哪還聽得見王菁菁在說些什麽,她的三魂七魄早就神遊太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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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明明風和日麗,出了個大太陽,一到中午卻下起傾盆大雨。

  這一場雨下了將近兩個小時還沒停,使得店裡的客人只剩下小貓兩、三只,偌大的店裡顯得異常冷清。

  今天王菁菁請假,而侯莉芬剛剛有事出去,大概一時半刻也回不來,她顧著櫃台卻閑得發慌。

  反正四下無人,練素緗索性打開電腦上的遊戲檔案,看著熒幕上處理的小漏斗消失后,熒幕上出現一個綠色的小框框。

  她熟稔地將賬號和密碼輸入,滑鼠箭頭一點,馬上進入遊戲。

  “天下至尊”是一個角色扮演的線上遊戲,可以自定在遊戲中的名字,學得各種武功之后,成為俠客或俠女,只要打敗眾人,就能成為天下至尊。

  在遊戲中,練素緗化身名為“韓春秋”的俠女,她打敗無數的盜賊、山寇,可是每一次只要別人對她下戰書,她三兩下就會被人打死。

  練素緗自認武功已經很高強了,她實在不明白為何會常常遭遇到戰敗的命運?

  “啊……”當自己最后的一點HP值被人砍得一點也不剩時,她發出了懊惱的呻吟聲。

  原本是想要賭一賭自己的防御力和對方的攻擊力,以為讓對方砍一刀也不打緊,誰知,敵人竟然使出絕招砍了她一刀,害她一命嗚呼。

  “烏龜王八蛋﹗看到我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不會手下留情、憐香惜玉一下啊?”練素緗忿忿不平地啐啐念。

  “誰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啊?”

  突地,從練素緗身后傳來咬牙切齒的男人聲,她的身體瞬間僵硬。

  糟了﹗她有不好的預感。

  “為什麽要手下留情、憐香惜玉啊?”

  硬著頭皮,她緩緩地轉過頭,終于看到了在她后面的那個人。

  “店……店長﹗”她很驚訝在她后面的那個男人竟是安澤浩。

  什麽店長不常來?她不過偷閑玩了一下而已,就被店長逮個正著。

  這下慘了,說不定會被炒魷魚。

  “你很閑嘛﹗”安澤浩冷著聲說。

  面試時見她一心一意要這份工作,他以為聘到了個盡心盡力的員工,結果她卻是個會乘機打混摸魚的人。

  “今天下雨,客人不多,反正都是顧店,所以我就玩了下遊戲。”練素緗為她今日的行為解釋。

  她平時也很努力工作,她不過才偷了下懶,就被他撞見,她真是倒黴透頂。

  “偷懶還有話說啊﹗”他根本就不接受她的解釋。

  在上班的時間內她就得工作,哪能有任何的借口偷懶。

  “我沒有偷懶,我也有顧店,只不過我順便玩了下遊戲而已。”她這就叫作“一兼二顧”,既有工作也有玩樂。

  “練小姐,我付你薪水是要你來工作的,可不是請你來玩的。”

  雖然他是老板,但是他說這種話未免太苛刻了。

  “我又沒有耽誤到工作,而且我上線玩遊戲也是不想浪費資源啊﹗”寬頻上網是不限時數、人數,不上白不上。

  “你偷懶理由特別多哦﹗”原本她只要認錯他就會放過她,可她一直狡辯,令他忍不住怒火中燒。

  他底下有數以千計的員工,要是每個人都存有像她一樣邊工作邊玩的心態,那他的公司大概不用多久就得倒閉了。

  “每一家網咖的員工在閑暇時都能上網玩,為什麽我們這一家全台灣最大的網咖就不行?”練素緗不平地反問。

  她原本以為在網咖工作可以免費上網玩遊戲,結果她遇到的店長卻是個小氣鬼,讓她玩一下也不行。

  “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當然你是老板﹗”她悶悶地回答。

  “既然我是老板,你就得遵守我訂下的規矩。”

  “是﹗”練素緗心不甘情不願地回答。

  讓她玩一下他又不會少一塊肉,她不明白他在計較什麽?

  見她似乎相當不服氣,他壞心眼地想要治一治她的硬脾氣,讓她學會什麽叫作服從。

  “我從中午到現在都還沒吃,去幫我買一份吃的。”安澤浩命令地說。

  “要吃的店裡也有,看是要雞排飯、豬排飯、咖哩飯、牛腩飯都有。如果不想吃飯,也還有各種口味的泡面任君選擇。”

  現在外頭還下著大雨,要她出門去買吃的,根本就是折磨她。

  他不過說了一句而已,她竟然回了他這麽多句,她可真是一個不懂得服從老板的員工。

  “去菊心屋幫我買一份黑鮪魚生魚片、 魚炒飯、綜合沙拉、蝦卵手卷、龍蝦味噌湯,再炒一份青菜。”

  聽他隨口說出一大堆菜名,練素緗口中的唾液不停地分泌,差點流下口水。

  她好想吃那些東西哦﹗但是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經濟能力還無法付擔這麽昂貴的一餐,所以想吃也沒得吃。

  現在似乎不是流口水的時候,她應該趕緊抗議他壓榨勞工。

  “老板,你是付錢請我來工作的,可不是請我來伺候你,我可不是你的免費菲傭。”要她當打雜的,免談。

  安澤浩露出了冷冷的奸詐笑容。

  “不想跑腿沒關系,你現在馬上就回家去,不必再來上班了。”他威脅地說。

  “你……”練素緗敢怒不敢言,她只好將滿腹的不滿吞進肚子裡。

  遇上這種小氣又會指派工作的老板,她也只能自認倒黴,誰要她那時拼了命要這份工作,現下誤上賊船,逃也逃不了了。

  她手心向上,伸到了安澤浩的面前。

  “你這是做什麽?”安澤浩不解地問。

  “我偉大的店長,你想要吃這份豪華大餐總該拿錢給我去買吧?難不成你指望我這個窮學生會自動自發地付錢?”出力已經夠吃虧了,要她再出錢,那是不可能的事。

  聽了她的話,安澤浩二話不說地拿出四張一千元大鈔交給她。

  “快去買﹗”不顧現在雨下得正大,他狠心地命令。

  “是﹗”練素緗拿了把傘,心不甘情不願地轉身往門口走。

  雖然菊心屋離這兒不遠,只需經過兩個路口,但是下雨天外出就是麻煩。

  才出了門口,紛飛的雨珠就淋了她一身濕,她氣憤地不停低咒,吃吃吃,那麽愛吃,就讓你吃了拉肚子拉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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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練素緗小心翼翼地提著剛起鍋、熱騰騰的大餐,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燙著。

  如果被龍蝦味噌湯給燙傷,那不知是該說倒黴還是運氣好。被如此昂貴的湯燙傷,一般人可是遇也遇不到的。

  因為熱食和冷食不宜放在一起,所以練素緗左手提著沈甸甸的炒飯及龍蝦味噌湯,右手則提著黑鮪魚生魚片、綜合沙拉、蝦卵手卷及撐著擋雨的一把傘。

  這麽一趟路走下來,她腳上的鞋子不但濕了、臟了,而且她一雙修長的玉腿上還沾染了點點的汙泥。

  突地一陣強風吹來,雨傘不堪強風的侵襲,傘骨立即往外翻──開花。

  傾盆的大雨自她的頭上澆下,濕了她的頭發、衣服。

  “啊──”練素緗倒黴地尖叫。

  今日是什麽狗屎日啊?所有倒黴的事竟然都發生在她的身上,她今天真是夠倒黴的。

  哀怨自己倒黴的一天時,她不忘趕緊將傘收起再打開,讓雨傘重新發揮擋雨的功能。

  雖然她倒黴地被雨淋了一身濕,但是自怨自艾也沒用,趕快擋雨比較實際。水珠自她的發梢緩緩滴下,滴在塑膠袋上,發出了咚咚的聲音。

  當練素湘推開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的大門時,裡頭的侯莉芬看到她狼狽的模樣感到十分地訝異。

  “素緗,你不是去幫店長買午餐嗎?怎麽會搞成這樣?”侯莉芬趕緊遞了盒面紙給她。

  “別提了﹗”今日所發生的倒黴事,她一點也不想再提起。“我將這兩袋大餐送去給店長了。”

  練素緗沒有接過侯莉芬遞過來的面紙,她拖著沈重的腳步將這兩袋害人不淺的食物送去給安澤浩。

  練素湘的身子滴著水,凡是她走過的地方,地上就會出現一攤水。

  “店長﹗”她敲著店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裡頭的安澤浩聽聲音也知道是誰來了。

  門被打開來,一身狼狽的練素緗提著兩袋食物外加一把滴著水的雨傘走了進去。

  “你……”安澤浩驚訝她變成了這副模樣。

  她全身都濕透了,白色的襯衫此刻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她凹凸有致的曲線不但展露無遺,連裡頭的內衣也看得一清二楚。

  “店長,你的午餐買回來了。”練素緗沒有一點活力地說,就好像在報告某件不關己的事情一樣。

  “把東西放著,快換下身上的衣服,免得等會兒感冒了。”穿著濕淋淋的衣服吹著冷氣,非常容易感冒。

  他不是在關心她,他只是覺得良心過意不去,畢竟若不是他故意惡整她,她也不會搞成這樣。

  “我沒衣服換﹗”練素緗老實地說。

  若是要換衣服,恐怕她得再出去淋一次雨,買件干淨的衣服回來換。

  良心不安的安澤浩索性動手解開胸前的扣子,打算將他身上的襯衫脫下來給她。當練素緗看見他露出胸前精壯的線條時,她驚訝地轉過頭。

  “你……你想要做什麽?”安澤浩對于他的舉動沒有半點解釋,他有的只是命令。

  “快將你的衣服脫下來﹗”

  “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要她脫衣服,這分明就是意圖不軌。“我不脫﹗”要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她做不到。

  “換上我的衣服﹗”他將脫下來的衣服扔到她的面前。

  “咦?”練素緗不明白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

  “等會兒把龍蝦味噌湯喝了怯寒﹗”話一說完,安澤浩就開門出去了。

  安澤浩為什麽突然對她這麽好?她的心中滿是疑惑,想不透他這麽做的用意為何。

  “管他的﹗”練素緗此刻決定什麽都不去想、不去猜。

  反正現下有干衣服可以換,又有龍蝦味噌湯可以喝,還能乘機偷懶一下,這是她今天運氣最好的時候。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因禍得福?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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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4:40


  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目前最熱門的線上遊戲,是擁有一百萬會員的天下至尊,為了要將公司的名聲提升及推廣遊戲,一個月后,將會有一場至尊爭霸戰。

  贏得天下至尊封號的人不但能出名,還能獲得二百萬獎金的優渥獎賞,另外,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還會將打敗所有對手的玩家,聘為公司的遊戲試玩員。

  有名、有利又有工作,世上沒有一個人不會心動。

  這個活動令所有的玩家為之瘋狂,為此,玩家們全都上線摩拳擦掌,鍛練自己的功力,等著一個月后稱霸武林,成為天下至尊。也因為這個消息,使得上網咖的人數暴增,而天下至尊的會員在短時間內快速增加,就連點數卡也賣得“嚇嚇叫”。

  這麽一個功成名就的大好機會,練素緗當然不願意放過,只不過礙于上班時間老是有人監視著,所以她不敢放膽玩,只能趁著同事們外出或是請假時偷玩一下。

  上一次偷玩時被安澤浩逮個正著,她現在可學聰明了,會先去店長辦公室查探他在不在,若他不在,她就能放心地玩了。

  雖然親自上網玩的機會不多,但是她有增加功力的─套方式。她有時會停在某人的背后,看著他們練功殺敵的方式,然后一回到家,她就照著他們的方式操作遊戲中的角色,果然在短時間之內,她的功力大增,不再三兩下就被別的玩家給砍死。

  “乾坤大挪移的秘笈是在哪裡找到的?”她看到熒幕小的人物使出乾坤大挪移,她在他的身后小聲地問。

  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僅是轉過頭來瞪了她一眼。

  現在他和對方戰得難分難舍,她在他的身后突然出聲,害他嚇了一跳,按錯了選項,白白被人砍了一刀,而且還大失血。

  “對……對不起﹗”練素緗自知理虧,趕緊道歉閃人。

  打擾到他玩遊戲是她的錯,而她害他大失血,那更是她的錯,要是他一個不小心被對方打死,她怕他會抓狂由椅子上跳起來,一把掐死她。

  逃離沒幾步遠,練素緗又眼尖地看到另一人使出少林龍爪手及降龍十八掌。

  天啊﹗這兩項武功可是少林寺的絕學,她夜探少林寺好幾回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武功秘笈藏在哪兒,現下看見有人找到了,她哪能輕易地放過知道的大好機會。

  鹹豬手一號﹗是他事情就好辦多了,相信他絕對不會對一個火辣辣美女提出的問題無動于衷,或是怒目相向。為了這兩本武功秘笈的下落,就算被人偷吃一下豆腐,那又何妨?

  “先生﹗”她故意用嬌滴滴的聲音喚他。

  一聽見屬于女生才會有的柔細嗓音,他不自覺地回頭。乍見一個穿著超短迷你裙的辣妹,他的雙眼立即發直。

  “先生,你竟然找到少林龍爪手和降龍十八掌的秘笈,你好厲害、好了不起哦﹗”男人都喜歡女人說他們了不起、粉厲害,練素緗故意用著像是崇拜偉人般的語氣歌頌他。

  被美女這麽一稱贊,他的大屁屁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這沒什麽,我除了有這兩本武功秘笈之外,還有其他的,像是乾坤大挪移、太極拳、九陽神功我都找到了。”在美女的面前,他理所當然要吹噓一番。

  “你實在是太厲害了﹗”吹捧的話說了這麽多,她都快要惡心想吐了,在自己還沒失禮吐出來之前,她將話題切入她想要知道的事上。“我找了好久都找不到,你是在哪裡找到它們的啊?”

  “這是秘密﹗”他神秘地笑道。

  要是就這麽簡單告訴她,那他就沒戲唱了。

  “別這樣嘛﹗”練素緗撒嬌似的用手推了下他的肩膀。

  “要我告訴你也可以,但是……我只能在你的耳邊說,不能讓別人聽見。”只要她再靠近他一步,他的手就能如願以償地碰到他一直以來想要摸的地方了。

  練素緗知道自己若是靠近他,鐵定會被偷摸好幾把,但為了要得知武功秘笈的所在地,她只得忍著全身泛起的雞皮疙瘩,一步步地慢慢接近他。

  “武功秘笈就在……”當她靠近他時,他伸出了他的手,慢慢地滑向她的雙腿間。

  強忍著惡心感,練素緗閉上眼等著他的手襲上她身子的那一刻。

  “先生,你這個武功高強的大俠因為中了美人計,所以已經掛掉了。”突然,有個聲音出現在他們之間。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壞了他的大好機會,令他恨得牙癢癢的,不得不縮回自己的手。

  他轉頭回去看熒幕時,這才知道他這個會少林龍爪手、降龍十八掌的大俠,已經在他和辣妹說話時被人偷偷打死了。

  “怎麽會這樣?”他不知道是哪個卑鄙小人趁他不注意時耍賤招,趁他不注意時偷偷打死他。

  不理會他的哀號,安澤浩怒視著練素緗。

  他不知道遊戲對她這麽重要,她竟然為了要知道武功秘笈的下落,就算被人吃豆腐也在所不惜。

  她真的是玩到瘋了﹗幸好他及時出現,否則她這塊嫩豆腐就被人吃得一干二淨了。

  “你跟我進來﹗”話一說完,安澤浩氣沖沖地轉身入內。好倒黴哦﹗練素緗可憐兮兮地在心中自怨自艾。

  好不容易有機會得到武功秘笈,可他一出現,她的武功秘笈不但飛了,還得被他狠狠地訓斥一頓。

  她和他鐵定犯沖,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他捉到小辮子。她只能自認倒黴,認命地跟在他的身后,認命地等著接下來的精神訓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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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門一關上,安澤浩無法控製地發出怒吼。

  當他看見練素緗即將被別的男人碰觸時,一股怒氣直沖上心頭,幸好他平時的自製力還算好,才沒將那只鹹豬手給剁了。

  他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練素緗不知所措。

  平時他看到她偷懶不過念個幾句而已,從來沒有一次像現在這麽生氣過。

  她不知道他在氣什麽,更不明白他的怒氣是如何產生的。

  “你干嘛這麽生氣?”練素緗不解地問。

  “我……”安澤浩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他胸中這把怒火。

  是啊﹗他為什麽要生氣?

  他和她除了是老板和員工的關系之外,沒有其他關系,就算她被人偷吃豆腐也不關他的事,他不應該這麽生氣的。

  可是他一看到、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碰觸,那股怒氣就這麽莫名其妙地產生,而且還氣到自己失控的地步。

  平時他就算生氣也不會表現出來,會對人怒吼,今天還是頭一遭。

  不知道安澤浩的心思,練素緗自顧自地道︰“我不過是偷懶一下而已,店長有必要這麽生氣嗎?”

  直到現在,她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

  她不提還好,她一說話又讓他想起那只意圖騷擾她的手。

  ”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麽笨的女人﹗”他沒好氣地說,“虧你是T大的學生,看你這麽愚蠢的樣子,我真懷疑,T大的學生是不是都和你一樣,只會讀書卻沒長腦袋﹗”

  他並沒有汙蔑練素緗的意思,只是他一生氣起來就會不管三七二十一,胡言亂語。

  “店長,我只不過不該在上班時偷懶看別人玩線上遊戲而已,你有必要罵我笨嗎?有必要連我們學校不相干的人都一起罵進去嗎?”練素緗覺得很委屈。

  她是他的員工、領他的薪水,她活該成為他的出氣包,可是他不該連不相干的人也一起罵。

  又失控了﹗他又失控了﹗

  安澤浩一直想要平息心裡的怒氣,可他就是控製不了,才會一再失控,說出連他自己都覺得尖酸刻薄的話。

  他很想告訴她,他並不是因為她偷懶而生氣,他是因為她放任自己被人吃豆腐而生氣,可他又不是她的誰,他根本就沒有理由、沒有資格生氣,所以這話他是怎麽也說不出口。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上班時不要再偷懶,否則你就回家吃自己。”為了要防止剛剛的事再發生,他只好板起臉孔來警告。

  只有這麽做,她才可以免于被吃豆腐的危險。

  “可是……”為了工作她應該馬上答應他,可是為了至尊大賽她無法立即點頭答應。

  “可是什麽?”見她還想要反駁,安澤浩的聲音不自覺地又高了八度。

  他的樣子令練素緗害怕,她什麽也不敢說,只得把所有的話吞進肚子裡。

  至尊大會比賽快到了,她若是沒有向人好好地請教,那她怎麽有辦法打贏眾人成為天下至尊,得到那二百萬的獎金呢?

  算了,上班時間不能偷懶,那她下班時間向別人請教總可以了吧﹗

  打好了如意算盤,練素緗不再遲疑。“知道了,我以后會改進。”

  遇到這種偷懶一下也不行的小氣老板,她認了。

  “店長,沒事的話我出去工作了。”她不想和他繼續待在同一間房間,她覺得與他保持安全距離才是明智之舉。

  “等一下﹗”安澤浩總算又恢複先前冷淡的語氣。

  雖然她不怎麽喜歡他冷淡的樣子,但是看他冷冰冰的模樣總比看他發怒的樣子來得好。

  一聽到他的叫喚,練素緗的心一凜,她有不好的預感。

  “店長還有什麽事嗎?”她小心翼翼地詢問,怕又沒好事。

  “我的賓士停在后門那邊,你去幫我把車洗干淨。”安澤浩找了份工作支開她。

  “我又不是洗車的小妹,為什麽要我洗?”她忿忿不平地說著。

  聽她說話的語氣,他知道她非常不願意動手。

  “這是你剛剛偷懶所要付出的代價﹗”安澤浩皮笑肉不笑地道。

  “店長,我們打個商量,要洗車可以送去加油站洗,也可以送去汽車美容中心洗,這筆錢可以由我出。”

  要她洗車的目的是支開她,他怎麽可能有得商量。

  “去不去?不去的話你就直接回家﹗”安澤浩威脅她。

  這份工作是她的弱點,相信她不出三秒就會接受這項處罰。

  “去﹗我去﹗”練素緗沒好氣地應允。

  每次和這個小氣老板碰在一起就沒好事發生,她跟他鐵定上上輩子是仇家、上輩子是冤家、這輩子八字不合。

  “店長,你的車牌幾號?”如果洗錯車子,那就白洗了。

  “L8─5438﹗”安澤浩將車牌號碼告訴她。

  聽完他說的車牌號碼后,練素緗忍不住大笑出聲。

  “你笑什麽?”她的笑令他感到很奇怪。

  “沒什麽,我去洗車了。”她不敢告訴他令她發笑的原因。

  安澤浩對于她狂笑的模樣感到不解,他不明白有什麽好笑的。

  當她要關上門的那一刻,他終于知道她笑得無法遏止的原因了。

  “老爸,我是三八。哪有人開著說自己是三八的車,在大馬路上跑來跑去的?”

  雖然練素緗說得很小聲,但他還是聽到了。

  老爸,我是三八﹗以前他不覺得這個號碼很奇怪,被她這麽一說,他也感到很可笑,他再也不敢開這輛車上路了。看來又要換車了﹗安澤浩露出一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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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請你離開。”安澤浩雙手環胸,來到方才想吃練素緗豆腐的那個男人身后。

  轉頭見到安澤浩,他微愣了下。

  ”我有的是錢,我想要待多久就待多久,你管不著。”

  “本來你想要玩多久那是你的事,我管不著沒錯,但是你意圖要吃我女員工的豆腐,我就不能視而不見。”

  若是不將這個大色狼永遠趕出去,不知還會有多少員工受害,練素緗那個大傻瓜還會上多少次當、被偷吃幾次豆腐。

  “你……你這是公然毀滂我,我要告你。”

  被安澤浩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他的齷齪事,令他的面子掛不住,他惱羞成怒地要反咬安澤浩。

  要告他﹗他才不怕,反正他有一堆律師當他的智囊團,他才不怕會告輸這種人。

  “我沒有毀滂,我有証據。”安澤浩老神在在地說。

  聽安澤浩這麽說,他有點心慌,不過仍是強裝鎮定。

  “哼﹗你會有什麽証據﹗”他在心中安慰自己,不會有什麽証據,他是騙人的。

  性騷擾案通常最難成立的原因,是除了當事人之外就沒有其他的人証、物証,所以他不怕會有什麽對他不利的証據。

  “被你偷吃豆腐的員工是人証,至于物証……你抬頭看看你的上頭。”安澤浩好心地提醒他。

  他一抬眼,就看見有個小小的針孔攝影機正對著他。

  “你偷拍我?”他暗斥自己的大意,竟然會坐在最不利于他的位子上。

  “我並沒有要偷拍你,這個新裝的攝影機原本是要偷拍我的員工,看她們有沒有認真工作,誰知道會這麽剛好拍到你那只不規矩的手。”

  知道斗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他只好摸摸鼻子走人。

  看著他出去,安澤浩對著在櫃台的侯莉芬說︰“從今以后我們店裡不歡迎這個人,只要見到他來,一律拒絕他來消費。”

  損失了一個客人,他一點也不覺得心疼。

  “你這麽做好嗎?”今天的事侯莉芬全看在眼裡,她覺得今天的他實在太奇怪了。

  他一向很冷漠,就連要她來幫他管這家店時,臉上除了冷酷之外,沒有第二種表情,可他卻為了練素緗發火。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是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練素緗。

  “趕走他,對大家都好。”安澤浩不覺得有什麽不妥。

  “是為了她好吧?”

  “別胡說﹗”

  “你愛她嗎?”候莉芬苦澀地問出口。

  安澤浩沈默不語,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或者是該說你喜歡她﹗”這一次,她不是詢問而是肯定地說。

  他一定是對她動心了,才會為她做了這麽多的事,上次是這樣,這次還是這樣。

  侯莉芬記得練素緗淋雨后進入他的辦公室久久才出來,出來時身上穿的是他的襯衫。

  那天她也淋濕了,只不過他只交代了聲要她別著涼之外,什麽話、什麽舉動都沒有,而練素緗卻得到他最直接的關心。這樣的行為已經很明顯了,而她卻騙了自己這麽多天,一直不肯去面對。

  安澤浩欲轉身離去,在離去之時,他笑著開口道︰“想像力別太豐富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他笑了,而她卻心碎了。

  這麽久以來,她在他身后癡癡地守候著,結果仍是一場空,她還是等不到他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愛上別的女人,老天爺安排的這一場戲還真是殘忍﹗

  轉過頭,侯莉芬悄悄地拭去了眼眶裡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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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澤浩原本是想要回辦公室的,可一行經后面就改變了心意,雙腳直往后門走。打開了門,他看見他的車已經上了一層泡沫,卻不見練素緗的人影。

  人呢?她人呢?他踏出門口,四下尋找她的蹤跡。

  她蹲在車子的另一邊,專注地刷著車身。

  練素緗刷完了車子,起身之際撥弄了下頭發,由她手上水管流出的水柱就這麽直接噴上安澤浩的身子。

  “啊──”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令安澤浩吃了一驚。

  練素緗一抬頭,驚訝地瞥見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因她大意而濕了一身的安澤浩。

  她趕緊將水管壓下,生怕水柱又往他的身上沖。

  無緣無故被噴了一身濕,安澤浩很火大。

  “練素緗﹗”他咬牙切齒地喊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連忙陪不是,生怕他一怒之下又派了奇奇怪怪的工作給她。

  她的確很認真在洗車,是他自己突然跑來才會被她淋到水,明明他也有錯卻不反省自己,只會對她發脾氣,她是招誰惹誰了啊?

  “我叫你洗車,你卻玩起水來了?”

  “我沒有﹗”她連忙否認。

  冤枉啊﹗她真的是很認真在洗車,她也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樣的意外?

  “哼﹗”安澤浩才不相信這是一場意外,“你的皮繃緊一點,再這樣迷糊下去,我就讓你回家吃自己。”

  “我會注意的﹗”除了低聲下氣之外,練素緗不知該如何平息他的怒火。

  “你小心點﹗”撂下了警告的話,安澤浩轉身入內。

  “是﹗”他怎麽可能會喜歡這種沒大腦的女人?安澤浩覺得侯莉芬的懷疑很可笑。

  這一次,她恐怕是猜錯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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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5:11


  時逢暑假,又加上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至尊爭霸戰,所以幾乎每家網咖的人數都暴增,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更是一機難求。

  練素緗覺得自己每天都很忙,好像她的事情特別多,忙到她無法偷閑專研天下至尊這個遊戲。

  每次當她閃神時,就會有新的工作等著她去做,她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

  有時她會懷疑是不是只有自己的工作多而已,因為她覺得侯莉芬好像特別會指定將工作交給她做。

  每當她一懷疑,她就會要自己別多疑。

  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暑期工讀生,並沒有什麽特別令人厭惡、憎恨的地方,所以同事們絕對不會故意欺負、壓榨她。

  想是這麽想,不過如此忙碌的工作實在令她吃不消,因為她已經好多天沒能好好地上線玩遊戲了。

  “芬姐﹗”送完飲料之后,練素緗走到櫃台前找侯莉芬。

  “什麽事?”

  “我明天想要休假﹗”練素緗客氣地道。

  “休假?”侯莉芬想了下后開口道︰“明天沒有人休,如果你想要休的話,可以。”

  “謝謝﹗”

  “不必謝我,反正每個人每個月都有五天的假可以休,這是規定,不是我自作主張說要讓你休就能休的。”

  侯莉芬冷冷地說。

  她冷冰冰的態度令練素緗感到心驚。

  她是哪裡得罪她了?她實在想不出來自己何時曾經得罪過侯莉芬。

  以前侯莉芬對她們這些員工的態度也是冷冷淡淡的,可是她卻覺得現在的冷淡和以前不一樣,似乎是只針對她。

  應該不會才是,因為侯莉芬沒有理由針對她啊﹗

  可能是自己太多疑、想太多了吧?

  練素緗搔了搔頭,又開始繼續做著永遠做不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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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緗,你今天不是休假嗎?”乍見練素緗踏入店門,王菁菁驚訝地迎上前去。

  “你看我今天的樣子像是來工作的嗎?”練素緗笑著指了指身上的衣服。

  她今天穿了牛仔褲、球鞋,而不是上班時穿的短裙。

  “那你是來做什麽的?”

  王菁菁不解地問。

  休假不好好在家休息,還一大早跑來店裡,這其中一定有問題。

  “我是來當客人的﹗”

  “素緗,你該不會是要來上網玩的吧?”

  “沒錯﹗還有空位嗎?”

  練素緗可不想白跑一趟。

  “有,還留了一個好位子。”

  王菁菁神秘兮兮地說。

  “哪個好位子?”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

  “只剩下一個位子而已,你自己去找啊﹗”

  自己找就自己找,反正她在這兒工作,她早習慣了店裡的每一個角落,要找一個無人的空位,根本就難不倒她。

  繞了一圈,練素緗果真在快要客滿的店裡找到了一個空位。

  她放下隨身攜帶的背包,拿出筆記本和筆,正當她要進入遊戲玩時,她感到這個位子有點怪異。

  這個位子不是那個鹹豬手一號最常坐的位子嗎?她記得這個位子正好對著監視攝影機。

  練素緗一抬頭,果真看到一個對著她的攝影機。

  她的心中毛毛的,總覺得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

  玩還是不玩?她開始猶豫了。

  不管了﹗她搖了搖頭,要自己不要理會頭頂上的攝影機。

  只剩下這個位子而已,她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就這樣,練素緗要自己別理會那個不知接到何處的攝影機,她開開心心地上線和眾多的高手們,在另一個虛擬的世界裡殺得難分難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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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當練素緗忘情于線上遊戲時,一個像是幽靈般的男人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的背后。

  他站在她的身后好一會兒了,明白她在做什麽時,他才冷冷地開口。

  “上班時間還光明正大地偷懶玩遊戲,你以為店裡沒人管了嗎?”

  這個一臉鐵青的男人,正是剛剛由后門進入店內的安澤浩。

  他一進入辦公室,就由監視器的熒幕看見店內的情況,他突然發現有個身影非常地熟悉,他定睛一瞧,這才確定這個人就是該努力工作的練素緗。

  雖然她的衣著和平時不一樣,但是他還是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她怎麽穿成這樣?上班時的她絕對不會穿得如此保守。

  她又為什麽坐在電腦前?她在做什麽?

  安澤浩不想在辦公室內胡亂猜測,他決定到前面一探究竟,看她在做什麽。

  這一看可不得了了,令他怒火攻心、火冒三丈。

  好一個練素緗啊﹗他實在是不知道該說她是膽子大還是太過于白目,才會這樣大刺刺、沒有任何掩飾地偷懶。

  聽見了一個比鬼魅還恐怖的聲音,練素緗不禁頭皮發麻,全身的寒毛立即豎起。

  “店……店長……”乍見安澤浩,練素緗結巴地說不出話來。

  “你還真逍遙,上班時間還有空閑上網玩遊戲啊?”

  安澤浩冷冷地諷刺。

  “我……我……”

  她想要解釋,可是一見到他那有如千年寒冰的臉,所有理直氣壯的話都說不出來。

  “還不快去工作﹗”他催促地命令著。

  “可是……”

  明明只要一句話就能解釋清楚,而她卻很沒用的開不了口。

  “你再可是下去,你干脆回家吃自己,別來上班了。”

  他這話是恐嚇也是威脅。

  他已經忍受她許多次了,她不但不知反省還變本加厲,越來越不將這個工作當回事,他已經到了無法再忍受她的臨界點了。

  “是﹗”練素緗無奈地起身。

  遇上這種不問是非、不講道理的老板,是她運氣不好,她只得自認倒黴地在休假時工作。

  “等等,你這是什麽裝扮?”見她一身保守的打扮,他看了就覺得礙眼。

  她將工作時間當度假了,才會沒有打扮,不但穿著太休閑,而且還素著一張臉。

  “我今天休假不必上班,所以才沒有打扮。”逮到機會,練素緗一口氣將話說清楚。

  乍聽她的理由,安澤浩呆愣住了。

  她今天休假﹗那她上線玩遊戲並不是偷懶,而是來消費當客人的。

  知道原因后,他覺得又羞又慚愧,不知道該如何為自己方才的失禮找台階下。

  唉﹗他該先問清楚再發火的,才不會誤會她,也不會害自己丟臉而無地自容。

  “店長,我還要去工作嗎?”練素緗小心翼翼地詢問,生怕一個不小心又惹他發火。

  “既然你今天休假,你當然不必工作。”他尷尬地回答。

  “那我可以繼續玩了嗎?”小心駛得萬年船,她仔細地詢問絕對是不會錯的。

  “當然可以﹗”

  他有什麽權利阻止一個客人玩遊戲?

  “那……我玩了哦﹗”

  她指了指她方才坐的位子。

  “你玩吧﹗”正當安澤浩摸了摸鼻子想要離去之際,他想到了一個問題。“你既然休假,為什麽會來店裡上網?”

  要不是她在休假期間來店裡消費,他也不會誤會她。

  “我住的地方沒有安裝寬頻,所以我只好來網咖 ﹗”她老實地回答。

  “你為什麽這麽愛玩遊戲?”

  雖然熱中電玩的女生不少,但是見她如此熱愛電玩,他還是感到有些奇怪。

  “因為我要成為世界第一的電玩高手﹗”

  說起了她的夢想,她不免將下巴拾得高高的,非常驕傲地宣布。

  聽到了她自以為是的夢想,安澤浩實在是哭笑不得。 

  他實在猜不出現在的小孩子心裡在想什麽?當世界第一的電玩高手有那麽容易嗎?

  有夢想是很好,但是有時候太天真的想法,反而會害了自己。

  他不忍心潑她冷水,只得轉移話題。

  “你在玩天下至尊啊?”只消瞥一眼,安澤浩就能知道她在玩什麽遊戲。

  目前市場上的線上遊戲他都很熟悉,尤其是由自家公司出品的天下至尊,他更是熟悉得不得了,因為從製作到上市,他已經成了不下十次的至尊了。

  “對啊﹗我正在努力打敗所有的人,好成為至尊,贏得至尊爭霸戰那二百萬的獎金。”

  看來這小妮子還不笨,至少她還知道錢的重要,沒有天真到忘了現實的殘酷。

  “你真的想成為至尊嗎?”

  “當然想啊﹗”成為天下至尊可是她夢寐以求的事

  “既然想的話,那你跟我來吧﹗”他有了個很好的計劃。

  “咦?”練素緗不懂,成為至尊和跟他走有什麽關系。

  “快跟上來﹗要是我反悔的話,你一輩子也當不了至尊。”

  一聽到他說自己可能一輩子也當不了至尊,她的腦子就當機,什麽也不能思考、判斷了。

  為了要成為至尊,練素緗不管安澤浩葫蘆裡賣的是什麽藥,就跟著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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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澤浩和練素緗相偕離去,這一幕,在一旁的侯莉芬和王菁菁都看得一清二楚。

  王菁菁一直注意著侯莉芬的臉色,在他們離去后,她的臉覆上了一層寒霜。

  “芬姐,素緗和老板一起走了,那她消費的錢怎麽辦?”

  “能怎麽辦?當然是從她的薪水裡扣﹗”侯莉芬冷冷地說。

  “哦﹗”見她臉色難看,王菁菁不敢再多說一句話,怕會掃到“風台尾”,成了倒黴的出氣桶。

  見練素緗三兩下勾引上安澤浩,王菁菁的心中是又羨又妒。

  她待在這兒那麽久了,他一點也沒注意到她,更別說有機會讓他對她著迷到失了心、丟了魂。

  雖然自己沒有練素緗的好運氣,但想想,這種好運氣可是很難吃得消的。

  老板的舊情人和新愛人每天都要共事,想必這接下來的戲碼會相當地精彩。

  既然安澤浩沒她的份,那她就當個旁觀者,說不定鷸蚌相爭,最后是由她得利。

  不同于王菁菁看好戲的心情,侯莉芬此刻傷心欲絕。

  侯莉芬雙手緊握,忍著想要發泄的怒吼及淚水。

  好歹她也是安澤浩以前的女朋友,他竟然不顧她的存在,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這分明就是挑舋,要讓她難看。

  當他開口要她幫他打理這一家店時,她原本以為他們還有破鏡重圓的希望,現下所有的希望都破滅了,她還留在這兒做什麽?丟人現眼嗎?

  如果能放手,她早就放棄這段感情,可偏偏她就是放不了,才會執意守在他身旁等待複合的機會。

  可等了這麽久,她遲遲等不到那個機會,現在他有了新歡,他們之間更加不可能了。

  她該怎麽辦?她該何去何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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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安澤浩銀白色的奧迪跑車,練素緗好奇地四處張望,看著車裡頭的配備。

  她頭一次坐這麽名貴的車子,心中有說不出的感動。 

  她一定要好好記住乘坐名車的感覺,因為她這一生除非是嫁入豪門,否則她絕對不會有再坐這種車的機會。

  感動歸感動,她還是發現這輛車和先前她洗的那輛車不一樣。

  “店長換車了嗎?”

  “對,昨天換的﹗”他還很特意地說了時間。

  “為什麽要換車?先前那輛賓士不好嗎?”

  雖然她沒有買過車,但是她還稍微知道車子的等級,那種高級車的生產過程是非常精細的,絕對不會有什麽問題。

  “那輛賓士車我不但很滿意,而且還喜歡得不得了。”他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你喜歡那輛車,為什麽要換掉?”

  車子只要一領牌身價就會大打折扣,就算擺著沒有開過,變賣時車價也會跌了二至三成,怎麽算都劃不來。

  “還不是拜你所賜﹗”

  “我?”練素緗不懂為何會牽涉到自己,“要賣車的人是店長自己,又不是我叫你賣的,關我什麽事啊?”

  “‘老爸,我是三八。哪有人開著說自已是三八的車在大馬路上跑來跑去的?’,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

  “這句話好熟悉,好像之前聽過。”

  “你想不出來是誰說的嗎?”安澤浩氣呼呼地說。

  她這個說的人說過后就忘記了,他這個聽的人可是將她說過的話牢牢地記在心裡。

  見他恨不得拆了她全身骨頭的表情,練素緗這才想起自己在洗車前,曾偷偷地說過這句話。

  她原本以為自己說得夠小聲了,沒想到還是被他聽見。

  “我似乎還有點印象……”她非常地膽小,所以不敢直接承認是她說的。

  車換了都換了,安澤浩不打算再追究。

  “不過我倒是要感謝你,要不是你那一番自言自語,我都不知道我開著名車在大街上,得到的不是別人羨慕的目光而是受人恥笑。”

  “你不必謝我﹗”她可是承受不起。

  “終于肯承認是你說的了,我還以為你一輩子也不承認。”

  “呵呵呵﹗”為緩和氣氛,練素緗干笑了幾聲。“對了﹗店長要載我去哪裡啊?”她趕緊轉移話題。

  “你上車了才問,不嫌太遲了嗎?”

  “不會啊﹗”不知為什麽,她非常地相信他。

  “你害我換車損失了好多錢,我要將你賣了,那些錢就當作賠償我的損失。”

  聞言,練素緗為之一愣。

  “不會吧?”她不相信這是真的,她直覺地認為他是在開玩笑。

  “店長是開玩笑的吧?”

  “我的表情像是在開玩笑嗎?”安澤浩睨了她一眼。

  他那張千年寒冰似的臉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不過他一直都是那種臉,她已經無法分辨他話中的真偽了。

  “要換車的人是你,又不是我叫你換的,跟我才沒有關系呢﹗”和她沒關系的,那她就不必賠償了。

  “好啦﹗車子跟你沒關系,那天下至尊和你就有關系了吧?”他不再和她開玩笑。

  一聽見有關于天下至尊的事,她的雙眼立即發亮。

  “當然有關﹗”

  “我現在帶你回我家,我要你從今天起開始住在我家。”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同居?”聽了他說的話,她非常地驚訝,驚訝到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答應的話,她就得不到成為天下至尊的方法,可答應的話,她就要和他住在一起,成為他的地下情人。

  為了當天下至尊,要拿自己的身體去交換,這樣的犧牲會不會太大了?

  聽了她的問題,安澤浩翻了翻白眼。

  “很抱歉讓你失望了,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

  雖然她前凸后翹的身材有時會令他口干舌燥,但是那還不至于令他對她有興趣,因為比她更火辣的女人多得是,他沒必要為了一個少不經事的清純女舍棄那些嬌艷的女人。

  他非常清楚,什麽樣的女人可以碰,什麽樣的女人碰不得。

  “既然如此,為什麽你要我搬去和你住在一起?”若是她誤會了,那她希望他能解釋清楚。

  “在我那裡幫忙的傭人最近不知是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拼命地將她的女兒介紹給我,我不勝其擾,只好將她解僱。我本來以為找個新的傭人不難,但是后來發現有太多人為了某種利益來接近我,所以我遲遲不敢聘用。可我是個大男人,對于家務事一竅不通,非得找個人來整理家務不可,而你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為什麽是我?”練素緗不覺得自己有值得他賞識的地方。

  “因為你洗車很認真﹗”安澤浩隨意找了個借口搪塞。

  其實他會考慮僱用她的最大原因,就是她的世界裡只有電玩遊戲,沒有感情的存在,這樣的人比較不會像花癡一樣黏著他。

  “當你的傭人和天下至尊有什麽關系?”這兩件事看起來一點關系也沒有,她不明白他為何要將它們湊在一塊兒?

  “只要你肯當我的傭人,我家中的電腦你可以盡情地玩,我也能教你打敗對手戰略,甚至還付你一筆工資。”

  他所開出的條件,聽起來還不賴。

  “我原本以為你很摳門,沒想到你會變得這麽慷慨。”在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工作時,他硬是不讓她玩,她還以為他是個小氣鬼。

  “讓你上網並沒有什麽損失,不過那是原則問題,要是讓你自由的玩,那人人都學你,我的店不就沒人顧,要關門大吉了。”他會那麽苛刻是有原因的。

  聽了他的解釋,她總算了解他的用心良苦。

  “那我和你住在一起,是分開睡吧?”怕上當吃虧,她得問清楚。

  “放心﹗我不會碰你一下的﹗”他保証他會當個安分守己的正人君子。

  “那成交了﹗”

  有得玩又有錢拿,這麽輕松的工作她當然非常樂意接受。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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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5:30


  大騙子﹗正在拖地板的練素緗在心底咒罵夜不歸營的安澤浩。在安澤浩的花園別墅當了三天的女傭,她有種誤上賊船的感覺。

  說什麽可以讓她自由上網玩,結果電腦鎖在他的書房裡,沒有書房鑰匙的她根本就不得其門而入,別說上網玩遊戲了,她連電腦都沒碰到。

  說什麽要教她打敗敵人的方法,他把她丟在這幢別墅后就離開,一連三天了,她到現在連他的一面都沒見過,更別說教她一招半式了。

  安澤浩利用她的弱點誘惑她,騙她留下來當女傭,而他卻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

  她實在太笨了,竟然會如此輕易地答應他,沒有替自己爭取任何保障。

  另外,這幢別墅打掃起來可是一點也不輕松,她光是拖個地就已經連續拖了兩個小時。做了這麽久的工作,她累就累個半死了,哪還有心情做別的事情。

  白天是網咖打工的店員,晚上回到花園別墅又要當清潔工,一個人當好幾個人用的結果是,她快要累死了。

  練素緗只不過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女生,她不是專職打掃的歐巴桑,她無法任勞任怨。

  她虛脫地趴在大廳的樓梯扶手,眼神呆滯地望著偌大的一樓。這幢別墅共有三層樓,她由三樓往下清理,換了一桶又一桶的汙水,她的腰像是快要斷了似的挺不起來。

  練素緗在考慮,她是要回房睡覺休息,還是把剩下的一樓給拖干淨。一樓除了可容納百人的大客廳之外,還有廚房、飯廳、影音室、健身房、休息、大浴室。

  這些房間有無數的家具及器材,拖地時免不了要使力搬動它們,要真的整理起來,恐怕會超過十二點才整理得完。

  正當練素緗猶豫不決時,客廳的大門被人打了開來。安澤浩一進門就看見她雙眼無神地趴在扶手上,著實被她嚇了一跳。

  “你站在樓梯上做什麽?”他著急地問。

  她站的地方很危險,而且又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令他非常地擔心。

  “我休息﹗”見他回來,她連想動的欲望也沒有。

  “家裡地方大得很,要休息可以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不要站在樓梯上。”見她精神恍惚地站在樓梯上,他不禁要為她的安危捏了把冷汗。

  練素緗當然也想要走下去休息,但是她累得雙腳不聽使喚,就算想走也走不動了。

  “我累得走不動了﹗”她老實地說。

  聽她說話的語調及神情,他知道她所言不假,她是真的很累。

  “你干嘛把自己搞得這麽累?”安澤浩不解地問。

  不就是幫他看家、打掃一下房子,這樣的工作應該不會很累人才是。

  雖然他花錢請她來家裡當女傭,但是他並不想要累死她,他只希望她在能力范國內做好工作而已。

  “還說呢﹗你沒事把自己家的房子蓋得這麽大,我光是從三樓拖地拖到二樓就花了二個小時,我的手和腰拖地拖得都快斷了。”

  好不容易他有興趣知道原因,逮著了機會,練素緗大大地抱怨了一番。聽見她的抱怨,安澤浩還是不解她為何要這麽努力地打掃?

  “我有說要你整理整幢房子嗎?”

  “咦?”練素緗不明白他為何會這麽說。

  他請她來就是來打掃房子的,若是不要她整理整幢房子,那他何必供吃、供住,還花錢請她來當傭人?

  “這幢房子這麽大,光靠你一個人的力量,你是不可能有辦法整理得干干淨淨的,所以你只要保持一樓和二樓有人住的房間整齊就好,其余的地方有清潔公司定期來打掃,根本不需要你動手去做。”

  若是房子裡裡外外、前前后后都讓她清理,就算她每天二十四小時努力打掃,時間永遠不夠用,也永遠打掃不完。

  他的話令練素緗如釋重負,可她雖然很開心,但仍有一點點生氣及對他有所埋怨。

  “既然這樣你為什麽不事先說呢?害我這三天累得像頭牛似的。”要是他事先說明的話,她也不用差點累死自己。 

  “我沒告訴你嗎?”他記得他有跟她說清楚啊﹗

  “你哪有告訴我?”練素緗強力地反駁,“你那天介紹環境之后,我什麽都還沒弄懂,你接了通電話,什麽也沒有交代就跑掉了,害我一個人待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這麽多天。”聽她重複了那天的情形,他開始有了印象……他好像真的走得太匆忙,才會忘了要交代清楚。

  “我忘了﹗”

  “你想用這三個字打混過去啊?”知道錯在他自己,他卻沒有任何表示,這難消她心頭的怨氣。

  “我……”道歉的話他說不出口。見他有一絲歉意,她順勢說出她這些天所受的委屈。

  “你說我可以上網玩遊戲,可是你把書房的門鎖起來了,我根本就沒辦法用電腦;你說要教我打敗眾人的方法,結果卻失蹤那麽多天。你的承諾一樣也沒有實現,說實在的,我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繼續相信你,因為我怕最后我不但什麽都沒得到,連薪水也領不到。”

  他要是沒事就搞失蹤,她怎麽也找不到他的人,當然也就沒辦法請他支付她當傭人的酬勞。

  “不會了,我不會再讓你找不到人。”安澤浩將手機號碼給了她,“要是沒人接電話,你可以留言或傳簡訊給我,我要是知道你在找我,我會盡快和你聯絡的。”

  “看在你這麽有誠意的份上,我這次就原諒你。”她也不是愛記仇的人,所以她可以忘了這三天所受的苦原諒他。聽見她說肯原諒他,他感到如釋重負,心情輕松多了。

  “既然你累了,那你就快回房間休息吧﹗”安澤浩建議道。

  他回公司忙了這麽多天也很累了,他現在沒有體力教她有關于天下至尊的一切。

  “我也很想回房去,可我剛剛就說過了,我走不動。你先讓我在這兒休息一下,等我有體力爬回房間時,我自己會回房睡覺。”

  看她的樣子的確很疲倦,他不忍她站在這麽危險的地方休息。要是她從上頭摔下來有個萬一,他不但會良心不安,更加害怕自己要照顧她一輩子。為了她的安全著想,安澤浩願意犧牲一點,親自抱她回房去。

  “你做什麽?”當他將她抱起時,她震驚地問。

  “抱你回房啊﹗”

  “我不要你抱﹗你快放我下來啦﹗”知道了他的意圖,練素緗不停地掙扎。

  “你不要亂動﹗”他害怕他們會摔下樓梯,他趕緊出聲警告。她當然也知道亂動很危險,但是讓一個男人抱住自己,那更加危險。

  “我不亂動,不過你可不可以放我下來?”她僵住身子和他商量,希望他能打消抱她回房的計劃。

  “只要你不亂動,乖乖地讓我抱你回房,那花不了什麽時間的。”

  安澤浩既然打定了主意,那就沒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他不顧她的意願,抱著她輕盈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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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房間是哪一間?”走到了二樓的走廊,安澤浩開口詢問。

  他這個主人實在太不盡責了,竟然連她住在哪一個房間也不知道。

  “你可以放我下來了,我可以自己走。”練素緗不想一直被他抱著。

  “送佛送上天,既然我都已經抱你上樓了,不差那幾步。”他的固執令她快要受不了了,但她不再推拒他,她現下只想趕緊讓他將她放下就好。

  “書房的隔壁啦﹗”

  他又沒說要讓她睡在哪一間,她索性就挑離電腦最近的那一間房間住下。

  事實上,她原本挑中另一間大一點的房間,可進入房內打開衣櫃后,發現裡頭有一堆男人的衣服,顯示那間房是屬于男人,為了避免讓人誤會,她趕緊又換了房間。

  書房的隔壁﹗他的房間也在書房的隔壁,那她應該是住在另一邊的房間。

  安澤浩將她抱進房間,還非常好心地將她放在床上。一得到自由,練素緗就趕緊逃下床,離他遠遠的。

  練素緗戒備的模樣令安澤浩感到火大,好像他是那個想要吃小紅帽的大野狼似的。

  “喂,你未免反應過度了吧?”她這樣令人又好笑又感到生氣。他討厭人家不相信他、對他疑神疑鬼的,因為他自認為人正派,沒有什麽地方好讓人懷疑的,而且被人懷疑的感覺非常不好。

  “誰教你突然抱我,我怎麽知道你是何居心?”防人之心不可無,多防著他一點總是好的。 

  “我是為了你好,為你著想耶﹗”她的話令他為之氣結。

  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他活該倒黴,誰要他什麽時候不發揮側隱之心,偏偏在兩人獨處時對她好,才會被人當成別有所圖的大色狼。

  “沒事獻殷勤,非好即詐。”她才不會上當。

  他好話說盡,而她卻一點也不相信他,索性他就當一次大野狼,讓她知道,要是他真的對她有非分之想,他早就對她霸王硬上弓了,不必等到現在。

  “你還知道禮多必詐,真是個聰明的女孩。”

  安澤浩轉身鎖上房門,他慢慢地解開衣服上的扣子,緩緩地接近她。

  “你想要做什麽?”看著他一步步地接近她,她恐懼地一步步后退。

  “你是聰明人,你當然知道我想要做什麽。”安澤浩邪氣地對她挑了挑眉。

  他將房門鎖上,又慢慢地脫衣服,用膝蓋想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麽。

  “你不要再過來了,你再過來我就要叫救命了。”練素緗害怕地顫抖著唇威脅。

  “你以為會有人聽見你的呼救聲嗎?”他要她看清情勢。

  這方圓五十公尺內沒有半戶人家,再加上房子和大馬路之間又隔著花園,就算她拼了命大喊,也不會有人聽見的。

  “你……我……”她已經怕得無法思考,更加無法回話。安澤浩解開襯衫的鈕扣,露出他胸前的精壯肌肉。

  練素緗不是沒見過他的身體,但是上一次和這一次不同,上一次她害羞地轉頭,但這一次她無法別過頭,她也無心欣賞造物者賜與男人陽剛的身體,她僅是恐懼地睜大眼,害怕他的靠近。

  安澤浩一個箭步就擒住她的雙手,他使勁地拉住她的手腕,令她沒有機會逃離。

  “放開我﹗”練素緗唯一能做的事就只有掙扎。

  他低頭就是一個吻,封住了她顫抖的小嘴。

  他吻她﹗她很驚訝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為什麽要吻他?難不成他想要強暴她嗎?

  當四唇相貼時,練素緗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恐懼,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停地落下。

  安澤浩嘗到鹹鹹的味道,他離開她的唇,抬眼看向她的臉,這才發現她已經哭得像個淚人兒了。

  唉﹗她真的被他嚇到了﹗

  “別哭了,我是跟你開玩笑的。”他將她摟在懷裡,替她輕輕地拭去掛在臉頰上那兩行清淚。

  她被如此突然的事件嚇哭了,這眼淚哪是一時半刻止得住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樣嚇你。”他頗為自責自己方才的行為。

  “哪……哪有人開這種玩笑的?”她抽抽噎噎地說。

  “我知道是我不對、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我保証我下一次絕對不會再犯了。”

  這種玩笑開一次就已經夠了,他不想再沒事惹她落淚。

  “你說過對我沒興趣,絕對不會碰我一下,我對你那時的保証可是深信不疑,可是你現在卻吻了我,你要我如何再相信你說的話?”

  她曾經非常信任他,是他毀了她對他的信任,現在還要她相信他的保証,那是不可能的。

  人笨也只笨一次,她不會笨得再重複上同樣的當。

  “我真的只是開玩笑的﹗”安澤浩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解釋,才能再讓她相信他。

  “我要離開這裡,我不要賺當女傭的錢了。”賺錢不需要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聞言,安澤浩心情沈重,不知該不該放她離去?

  “你好好考慮一下,明天再告訴我你的決定。”

  他給她時間考慮清楚,若她考慮過后仍是堅持要離開,那麽他只好尊重她的決定,不再強留她。

  雖然決定不強留她,但是他知道她的離去會令他失落好久,因為他喜歡她為他枯燥乏味的生活注入許多快樂的元素。

  “我現在就要走﹗”練素緗一刻也不想繼續待在這個地方。

  “不行﹗”他絕對不讓她現在離開,“這裡算是荒郊野外,沒有什麽車也沒什麽人,你一個小女生在外頭我不放心。”

  她要是有什麽意外,他會一輩子良心不安、一輩子譴責自己。

  “你好好睡吧﹗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他將練素緗抱回床上,還順手替她蓋上被子,然后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后打開房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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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澤浩離開后,練素緗也崩潰了,她將頭埋進被子裡,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原本只是想要利用暑假打工而已,她不明白為什麽會牽扯出這麽多的問題來。

  嗚……她的初吻……

  雖然她將心力放在完成自己的夢想上,可她總是個不曾談過戀愛的小女生,她還是會幻想自己的初吻會是羅曼蒂克的,而吻她的那個人會是如何地英俊瀟灑、玉樹臨風。

  她幻想過超過一百種版本,可她沒料到,她的初吻竟是斷送在老板粗暴的強吻上。

  那個吻有些苦苦的、澀澀的,還帶有一丁點淡淡的煙草味,這種味道是屬于成熟的男人味,但她卻無法接受。

  他的嘴好臭……她的初吻被一張臭嘴奪走了……

  練素緗衰悼著被強奪的初吻,淚水如傾盆大雨般狂泄不止。

  她並非真心嫌棄安澤浩,而是她從沒想過會和他四唇相貼,所以她被他強吻后一時無法接受,才會不停地嫌棄他的吻,而忽略了他嘴唇的柔軟觸感及暖暖的溫度。

  臭老板奪走了她的初吻,她好想死哦﹗

  早知道就不該貪圖那些誘人的條件,才會使自己羊入虎口,幸好他只是強吻她而已,若是強暴了她,那才真的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

  她實在好命苦,打工的薪水還沒拿到,就被色魔老板給奪去了初吻。

  嗚……

  練素緗一會兒躲在被子裡悶悶地哭、一會兒打包著行李無聲地流著淚、一會兒槌著軟綿綿的棉被放聲大哭。

  一整夜,她的傷心淚水從未停止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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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入書房,安澤浩就自責地捶打牆壁,他懊悔以這樣的方法對待練素緗。

  她是一個沒出過社會的小女生,對人有所防備也是正常的,他這樣一個歷經大風大浪、見過不少凶險世面的成熟男人,竟會一時失去理智以這樣的手段對付一個弱不禁風的小女孩,他實在是太過分、太混賬了。

  做了之后,他后悔、自責自己的所作所為。

  她天真地把他當成大哥哥,不管他說什麽她都相信他,而他卻強吻她,破壞她對他的信任。

  她想要離開也是情有可原的;畢竟有誰會願意待在一個意圖侵犯自己的男人身邊?

  是他惹她落淚,他嘗到了、看見了、碰到了她那鹹鹹的、燙燙的淚水,他的心痛了。

  他不喜歡她哭﹗他討厭掛在她臉頰上的那兩行清淚﹗

  他的耳邊似乎還聽得到她的哭聲,他知道她還流著淚,以珍貴的淚珠泣訴著他的不是。

  她是屬于陽光型的女孩,只有笑容和她最相配,她不適合傷心流淚。

  一思及此,他的心隱隱作痛,令他撫著心窩痛苦得難以喘息。

  不知過了多久,仍是聽得見她斷斷續續的哭聲,而他也因為她的淚水而心痛了一整夜無法成眠。

  是他,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一時的過錯毀了一張燦爛的笑臉及一個純真少女對他的信任。

  要取得那種信任非常不容易,他曾經得到,卻在瞬間將它毀了。

  要怎麽樣才能挽回呢?他不知道該怎麽做才能令她原諒他,更加不知該如何讓她放棄離去的決定。

  沒有任何頭緒又無法入睡,再加上害怕她天亮后會獨自離去,安澤浩索性打開電腦玩著自己已玩到膩的遊戲打發時間。

  為了僅剩一次的挽留機會,他一夜無眠到天明……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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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5:54


  天剛亮,練素緗即背起行李,打開房門,打算早一點離開這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地方。

  經過昨夜,她知道安澤浩並不像她所想的那樣,是個謙謙有禮的紳士,她若是再繼續留下,不知道還會被他怎麽欺負。

  她躡手躡腳地走在長廊上,生怕會驚動安澤浩。

  在經過書房時,她看見微弱的光線由書房的門縫中竄出,她知道書房裡頭有人。

  是誰在書房呢?她疑惑地猜測著。

  這幢房子裡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她,另一個則是主人安澤浩,她在這兒,那麽裡頭的人就是他了。

  現在應該是好夢正酣的時刻,他怎麽一大早就待在書房呢?她對他怪異的行為感到不解。

  他是在書房忙呢?還是同她一樣一夜未眠?

  他睡不睡和她一點關系也沒有,她現在該在他發現她之前趕緊離去,而不是猜測他一大早在書房的原因。

  練素緗決定不理會他的存在,正要邁步離去時,熟悉的音樂聲及嘈雜的音效傳入她的耳裡。

  這……這不是天下至尊的音樂及音效嗎?

  以她對這個線上遊戲的了解,她絕對不會聽錯的。

  為什麽天下至尊的聲音會由書房內傳出?難不成他在玩遊戲?一知道安澤浩可能正在玩天下至尊,她的血在沸騰,雙腳不由自主地走向書,輕輕地轉動門把。

  幸好他沒有鎖門,她才能在不驚動他的情況下偷偷進入。其實在門被打開的那一剎那,無心于遊戲上的安澤浩就發現她了,他怕出聲會嚇到她,他將視線移回電腦熒幕上,假裝不知道她的進入。

  練素緗無聲無息地來到電腦前,站在安澤浩的身后,她看見電腦熒幕上的畫面。他果真在玩天下至尊﹗這個發現令她的情緒非常激動。見他三兩下就找到她遍尋不著的降龍十八掌,她好驚訝。

  “原來降龍十八掌藏在這個地方﹗”練素緗忍不住驚呼。聽見她說話的聲音,安澤浩假裝被她嚇了一跳。

  “你怎麽會在我后面?”他佯裝一臉驚訝的樣子。

  “先別管這個了,我想知道降龍十八掌是不是真的藏在少林寺藏經閣的字畫簍裡?”她不解地問。

  她記得她在玩遊戲時找過這個字畫簍無數次了,可是她什麽也沒找到,裡頭空無一物,而她剛剛的確看到他是由字畫簍裡找到降龍十八掌的,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是她眼花了?還是她操作不當,才沒找到降龍十八掌這本武功秘笈?

  聞言,安澤浩很沒氣質地大笑出聲。

  “你笑什麽?”

  他的笑聲令她感到非常刺耳,好像在取笑她笨,連降龍十八掌藏在這麽簡單的地方也找不出來。

  “沒什麽﹗”他忍住了想要狂笑的情緒。

  她一直想要知道一大堆的武功秘笈藏在哪裡,殊不知,就算她知道藏書之處,她也不會完全得到武功秘笈,因為那只有五分之一的機會。

  她要是知道原因,一定會氣死的。

  “快告訴我答案,你是不是在字畫簍裡找到降龍十八掌的?”

  “沒錯,我剛剛的確是在字畫簍裡找到降龍十八掌。”

  “那為什麽我之前找不到呢?”她提出疑問。

  “因為那只有五分之一的機會,降龍十八掌並不是每次都藏在這個地方。”他將她找不到的原因解釋給她知道。

  “這是什麽意思?”練素緗不明白他所說的五分之一機會是什麽。經過昨夜發生的意外后,她現在還願意和他說話,可見天下至尊對她的吸引力有多大,大到讓她忘記昨夜的事情。

  “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他不打算隱瞞她這個遊戲的秘密。練素緗拉高耳朵仔細聽,就怕不小心遺漏任何一個小細節。

  “在天下至尊裡要找武功秘笈,有兩項要注意的事,一是玩家的武功等級,因為能不能找到書的最大關鍵是武功等級有沒有到達一定的程度,要是等級不到,不管再怎麽找也找不到。二是武功秘笈藏的地方都不同,每一本武功秘笈都有五個不同的隱藏之處,這就是我所說的五分之一的機會,至于會藏在哪裡,那是由天下至尊的終端機隨機決定的,沒有人會知道。”聽了他的解釋,她覺得非常不可思議,也不太願意相信他所說的話。

  要是他真的這麽厲害,他早就可以去參加至尊爭霸戰,贏家非他莫屬,而他卻一副沒興趣的樣子。

  他有能力得到二百萬元的獎金,而他卻要放棄,不但太可惜了,而且還令人相當不解。

  這是為什麽呢?難道他對獎金、名和利都沒興趣嗎?

  安澤浩不是聖人,他只是個凡人而已,可他卻沒有一般人追求名和利的沖動,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算不要出名,但是這世上總不會有人不要錢吧?她不相信他真的這麽清心寡欲。

  一大堆的問題在練素緗的腦中急速地翻轉,令她少了平時那種遇到高手而露出的崇拜神情。

  “怎麽?不相信我所說的話嗎?”見她一臉不信任的表情,安澤浩知道她壓根兒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我是不信啊﹗”要她相信總要拿出証據來,空口說白話誰會相信?上了太多次的當,這一次練素緗學聰明了。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就証明給你看。”他信心滿滿地說。

  “你要怎麽証明?”練素緗想不出他有何辦法証明他所說的話。安澤浩神秘地笑了下,存了檔案,讓遊戲中的主角“宇浩”離開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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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著四下無人,安澤浩操控著宇浩來到少林寺供佛的正殿。

  這個地方的場景練素緗再熟悉不過了,她時常趁著夜深人靜,偷偷地來到這個供奉著十尺高佛祖的殿堂,可是不管她怎麽找,她在這個地方根本就找不到任何東西。

  “來這裡能証明什麽?”她不解地問。

  “我找出大力金剛指的武功秘笈給你看﹗”這就是他的証明方式。

  只要他由不同的地方找出這本武功秘笈,不必他多加辯駁,她就會相信他所說的話。

  “可是這個地方我翻遍了,別說大力金剛指了,我連顆蛋也找不到。”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她只是相信自己,不相信他所誇下的海口。

  安澤浩不發一語,他讓宇浩走至供桌前,只見他將滑鼠的遊標點向了木魚,一本寫著大力金剛指的書就由木魚裡跳了出來。

  “啊──真的是大力金剛指﹗”練素緗興奮地尖叫。

  她仍處于亢奮的情緒,他就退出了遊戲。

  “你沒有存檔,好可惜哦﹗”她感到非常地惋惜。

  “一點也不可惜﹗”他載入方才存檔的遊戲。

  這一次,他仍讓宇浩找了木魚,卻什麽也沒有。

  “咦?怎麽會這樣?”她剛剛明明就看到大力金剛指是從木魚裡搜出來的,怎麽這一次卻沒有?

  對于她的疑惑,安澤浩非常樂意為她解答。

  “大力金剛指有五個隱藏之處,除了木魚底下之外,還有香爐、門后、供桌下及神像后面。”

  為証明自己所言不假,安澤浩點了他所說的這些地方,果然從供桌下找到大力金剛指的武功秘笈。

  看到這裡,練素緗完全傻眼了。

  “怎麽會這樣?”她玩了這麽久,完全不知道這個遊戲竟有這樣的設計,她實在稱不上是玩家。難怪她老是找不到武功秘笈,才會什麽武功也學不會。

  “怕玩家們過于熟悉這個遊戲,所以才想出要隨機設定武功秘笈隱藏的地方,附加遊戲的難度,玩家們才不會那麽快就稱霸武林。”

  這個點子還是他想出來的,克服了技術上的問題,才成就了令玩家玩不膩的熱門遊戲。

  原來裡頭有這麽大的設計在,難怪她老是找不到武功秘笈,不過她這麽熱中的玩家都不知道,為何他會知道呢?

  “你怎麽會知道?”她問出她心中的疑惑。

  “這個遊戲我玩好久了,裡頭的每一個章節、關卡我都一清二楚,沒有什麽地方不了解的。”

  安澤浩避重就輕地回答她的問題,絕口不提他有參與這個遊戲的設計。

  “原來如此﹗”這下她不但相信了他的話,還對他產生莫大的崇拜。

  “你要不要參加天下至尊爭霸戰?”要是他參加的話,那她恐怕就沒有得到冠軍的希望了。

  “我不參加﹗”他是設計師兼主辦人,若是參加的話,對其他認真玩遊戲的人就不公平了。

  聽見最大的敵手表態不參加,練素緗不由得眼睛一亮。

  “既然你不打算參加,那你可不可以教我,讓我成為天下至尊?”她打的是這個如意算盤。

  想不到這個遊戲能讓她的態度改變這麽大,她還真是個如假包換的電玩迷。

  “可以是可以,不過……”他佯裝猶豫。

  “不過什麽?”練素緗急著想要知道答案。

  “你昨晚說要離開這裡,不當我的傭人了,既然這樣的話,那我就沒時間教你了,你也就學不到遊戲裡頭的重點。”

  他這麽一說,練素緗這才想起昨晚的不愉快,也想起了被她扔在門外的行李。

  她本來決定要離開了,可一聽到天下至尊遊戲的聲音,她就被吸引了,腳是怎麽也移不開。

  初吻和二百萬相比,她不知道該繼續拿喬生氣,還是識時務地選擇名和利?

  反正初吻已經被他奪走,就算她離開,也挽不回了。

  還是向前看吧﹗也許他沒有她想像中的那麽糟,而且冠軍的魅力還是挺誘人的,她絕對不放棄。

  “我不走了﹗”她改變心意了。

  聽見她的決定,安澤浩暗自放松緊繃了一晚的心情。

  幸好留住她了,否則他這一間豪宅沒幾天就要變成豬窩、狗窩,而且有她相伴,往后的日子也不會無聊了。

  “為了遊戲,你不和我計較、願意原諒我了?”

  “我原諒你奪走我的初吻﹗”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知不覺把這個天大的秘密說了出來。

  “原來那是你的初吻﹗”聽見她的初吻是由他奪走的,安澤浩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優越感及莫名的歡欣。練素緗聽見他的喃喃自語,這才知道自己不小心說出心底的秘密。

  她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她覺得好丟臉,恨不得地上有一個洞能讓她鑽進去。

  “你為了遊戲肯原諒奪走你初吻的我,那麽如果我要求你陪我呢?”他惡意地戲弄她。

  她這個清純的美眉禁不起挑逗,三兩下臉就紅得像顆紅蘋果,實在是太好玩了。

  逗逗她來打發無聊的時間,那也挺不錯的。

  “我現在就是在陪你啊﹗”她天真地回答,“我們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這就算是陪你同住,你也不會感到寂寞了。”

  “我說的陪不是這個,而是陪我睡。”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說。

  聽見他所說的話,練素緗嚇得倒退三步。

  “你、你……”

  “你這個小色女一定是想歪了,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你是什麽意思?”她嚇得連說句話也結結巴巴的。

  “我好累、好想睡。”一夜沒睡,他的眼睛快要睜不開了。“我到旁邊睡,你玩你的遊戲,算是陪我睡。這樣可以嗎?”

  他怕她反悔,趁著他睡著時偷溜走。

  原來是這樣的陪睡,那她就放心了。

  “好啊﹗沒問題﹗”

  話一說完,練素緗就將他趕離椅子,自己坐了上去。

  一碰到滑鼠,她就無法控製自己的神智,一古腦兒地栽進線上遊戲的虛擬世界裡無法自拔。

  見她的注意力只在線上遊戲上,當他是隱形人,他不禁要大嘆人不如遊戲。

  打了個呵欠,他躺到一旁的沙發上呼呼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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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當練素緗碰上線上遊戲,她就欲罷不能,沒玩個兩、三個小時是不會罷休的。

  遊戲中碰上困難、瓶頸時,她想起了那個承諾要助她成為高手的男人。

  “店……”當她轉過頭時,看見安澤浩早已在沙發上睡著,她立即噤聲。

  原來他睡覺時會打呼啊﹗她很高興有這樣的新發現。

  他常常冷著一張臉,害她剛和他認識時怕他怕得要命,要不是有她最熱中的事物吸引著她,她恐怕見到他的第一眼時拔腿就跑了。

  雖然他的臉令人感到恐懼,不過和他相處下來,她發現他並非是那種恐怖到了極點的人。

  也許他嚴厲、苛刻了點,不過那是他管理員工的一套規矩,是好是壞,都不是她所能評論的。

  嚴格說起來,除了昨夜的意外,他也算得上是個好人。

  只要稍微給練素緗一丁點的好處,她就會認為那人是個好人,完全不會懷疑對方的居心。

  工作時他是個小氣老板;下了班,他還算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睡覺時他就像個平凡的男人,也會打呼發出鼾聲。

  這樣的他,實在有點可愛。

  說男人可愛會不會不道德啊?

  她記得男人都很討厭女人說他們可愛,因為男人要的是英俊、帥氣、成熟、穩重這種形容詞,在他們的眼中,可愛這個形容詞和長不大的小孩、幼稚、無知劃上等號。

  安澤浩的睡顏深深地吸引著她,令她不自覺地走到沙發旁。

  她蹲下身,跪坐在鋪了地氈的地板上。

  看著他打鼾的睡顏,練素緗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漾起了一抹淺淺的笑意。

  其實除去冷冰冰的撲克牌臉,他的外表也滿帥的,是那種會令清純型夢幻女生及成熟的女人看一眼就會迷上的臉。

  所幸她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見識到他那張撲克牌臉,才沒有意亂情迷,當個花癡圍繞在他的身邊打轉。

  她忽然想起她那個好朋友方依舜,她最喜歡帥哥了,要是將安澤浩介紹給她認識,她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與其讓方依舜被一堆不知名、奇奇怪怪的男人欺騙,不如介紹給她一個事業有成、成熟穩重的好男人。

  嗯﹗改天一定要介紹他們認識……

  想著想著,禁不住一晚未眠的睡意侵襲,練素緗終于支撐不住地靠在沙發邊緣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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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沒有聯絡到練素緗的人?”侯莉芬氣沖沖地詢問。

  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因為練素緗無故曠職而人手調度困難,讓眾人手忙腳亂的應付蜂擁而至的客人。

  經過了幾天的宣傳,所有的玩家都知道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所舉辦的至尊爭霸賽,眾人開始一窩蜂地熱中于線上遊戲,讓原本就忙壞了的網咖工作人員忙到連喘一口氣的機會也沒有。

  “沒有﹗”王菁菁老實地回答。

  聽見王菁菁的答案,侯莉芬的火氣更大了。

  “手機打了嗎?”除了手機之外,也不知道有什麽方法可以和她聯絡了。

  “打了,不過她關機,打不通。”

  “繼續找,直到找到她的人。”她就不信練素緗能夠一輩子都不開機。

  就算要請假也該打個電話來通知一下,可她卻沒有任何的消息,甚至還關機讓她們找不到人。

  “是﹗”知道侯莉芬正在盛怒之中,王菁菁事事都聽她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倒黴而掃到“風台尾”。

  突地,王菁菁忽然想到一件事。

  不是她大嘴巴,誰教練素緗無故不來上班,怕會不小心觸怒侯莉芬,她只好向侯莉芬嚼舌根。

  “芬姐,素緗和店長近來走得很近,會不會因為有店長當靠山,她才會這麽放肆?而且我聽她說她晚上還有份打工的工作,包吃、包住、包玩,會不會和店長有關?”

  王菁菁就是聯想力豐富,只要斷斷續續的話經她邏輯推斷,馬上就有一長篇的可能及也許出來。

  “沒有根據的話你最好不要亂說﹗”侯莉芬怒瞪了王菁菁一眼。

  “是﹗”知道自己惹侯莉芬不快,她只得悻悻然地閉上嘴。

  “既然你那麽閑,就去把廁所清一下。”她派了件苦差事給王菁菁。

  “是﹗”王菁菁噘著嘴應允。

  早知道說這件事會惹她生氣,她就閉上嘴不說了,這下可好,要去打掃廁所,她實在是有夠倒黴的。

  見王菁菁離開,侯莉芬立即撥了安澤浩的手機,打算要問清楚。

  雖然她不信王菁菁的話,但是聽她這麽說,她還是會不安地胡思亂想。話筒傳來嘟嘟的聲音,但另一端的電話卻遲遲沒有人接。

  她不死心地又重撥一次,得到的還是同樣的結果。

  為什麽?為什麽他不接她的電話?難道練素緗真的和他在一起,所以他才不接她的電話?

  猜疑令她痛苦難受,可她又管不住自己那顆為他而多疑的心。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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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6:49


  細微的手機鈴聲吵醒了好夢正酣的安澤浩,他一睜開眼,就看見練素緗趴在他的腳邊睡著了,他立即靜止不動,怕會吵醒她。

  她怎麽會睡在這裡?他感到非常疑惑。

  看她臉色蒼白,像是一夜沒睡的樣子。

  昨夜的事真是難為她了,都是他一時著魔,才會對她做出這種不可原諒的事,幸好他及時住手,才沒釀成大禍。

  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長長的黑絲絨秀發自然地垂落,遮住了她的半邊臉,他伸出手想要悄悄地將那一綹頭發撥到她的耳后。

  安澤浩輕掬起那一綹秀發,手上如絹的觸感令他震驚。

  他有多久的時間沒摸到如此滑溜的秀發了呢?時間久到令他想不出來曾幾何時撫摸過這樣的頭發。

  他所擁有過的女朋友及女人,每一個人都在頭發上大作文章,不是染了一頭炫目耀眼的發色,就是燙成大波浪、小波浪及一堆叫不出名稱的頭。

  因為女人們追求流行,所以他也就逐漸忘記本該屬于女人秀發的柔順,今日摸到練素緗的頭發,他才想起被他遺忘許久的喜好。

  女人們盡力把自己改造成流行的新女性來討他歡心,殊不知他埋藏在心中許久的渴望是什麽。

  她像個引信,引爆了他藏在心中數十年的渴望。

  她的清純像塊磁鐵般吸引住他多年不曾悸動的心。

  他可以嗎?他可以要她嗎? 

  雖然他算不上身經百戰的情場浪子,可仍擁有過不少女人。

  他第一次面對一個女子感到害怕,害怕自己會毀了她那一分珍貴的單純。

  現在的她清純無比,但是經過社會、金錢的洗禮,他怕她會改變,變成勢利、可怕、自私的女人。

  失敗過太多次的戀愛,讓他記取了教訓。

  他知道,跟他在一起的女人終究會因為他而喪失原本的自我,在爭奪他之際變得面目可憎。

  所有可怕的回憶如浪潮般湧上他的心頭,加深了他的心慌、恐懼。

  練素緗染著火紅發色、穿著性感超短迷你裙,以及會露出乳溝的小可愛的模樣浮上他的腦海。

  不﹗他不希望練素緗最后變成這副可怕的模樣。

  唯有清純、天真才適合她,他該控製住自己的感情,不該褻瀆了這麽一個可人的小女孩。

  像是觸電般似的,他趕緊放開手上的烏絲。

  因為經歷了太多殘酷的失敗戀情,所以他一向只和女人談床上的愛情,絕對不談真愛、真感情。

  若要她,勢必不能只和她玩玩,一定要真心相待。

  一來害怕她因為他而改變現在的單純,二來害怕許一份真感情給她,所以他放棄了。

  他們是兩條沒有交集的平行線,若要有交叉點,不是他改變,就是她要為了他而改變。

  不管是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見到的。

  他緩緩地縮回腳,沒有驚動她地下了沙發。

  安澤浩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躡手躡腳地走回房間,打算去瞧瞧那個早已停止聲響的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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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安澤浩知道是侯莉芬打來的電話,所以他理所當然地回複。

  “你在哪裡?”他的聲音,侯莉芬是再清楚不過了。

  “我不記得我必需要向你報告我的行蹤﹗”他冷冷地說。

  他不怪她擾他清夢,但是他不容許她像個查勤的情人般詢問他的行蹤,她只是他的員工而已,她沒有那麽大的資格。

  他的冷言冷語傷透了侯莉芬的心。

  “原來我早已沒有詢問你行蹤的資格了﹗”在電話的那一頭,侯莉芬喃喃自語著。

  安澤浩無心理會她那細如蚊蚋的說話聲,他非常沒有耐心地詢問︰“你找我有什麽事?”

  他知道侯莉芬的習性,若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她絕對不會主動打電話給他。

  電話那頭沈默了許久才又出聲︰“素緗在你身邊嗎?”

  侯莉芬的詢問令安澤浩心驚,他不明白她在懷疑什麽,或是知道了什麽。

  “為什麽這麽問?”

  “不要問我為什麽,你只要回答我是或不是。”侯莉芬的聲音透露出她激動的情緒。

  她的反常令他震驚,他不明白一向將感情、情緒控製得相當得宜的她,為何會在一瞬間失控?

  “你怎麽了?”

  “告訴我……你是不是被素緗吸引了?你是不是愛上她了?你是不是已經將她留在你身邊了?”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安澤浩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回答她。

  他若回答是,他怕她會承受不住;若回答不是,他知道她不會相信。

  他和她從認識、相戀到分開,這中間也經過了十年,她對他有相當程度的了解,就算他說謊話,她也絕對會知道的。

  雖然他沈默不語,但是侯莉芬知道他的答案了。

  他若是不愛練素緗,或是他根本沒察覺到自己的心意,那麽他會否認,而他沈默不語,那就表示他已經知道自己是愛她的。

  她等了這麽久,等到的卻是如此殘酷的答案,這要她情何以堪?

  “為什麽?為什麽?”

  他知道她哭了,傷心地哭了。

  “世上有哪個女人比我更了解你,為什麽你不再愛我,偏偏要愛上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黃毛丫頭?”

  她一直以為,若他哪天願意去愛人了,被他愛的人一定是她,沒想到竟會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搶走他的心。

  她的歇斯底裡,他懂。

  這麽多年來,他知道侯莉芬一直在等他,可是他從沒給過她任何的希望,那只是她一廂情願。

  早知道她會如此地死心眼,他那時就不該替她開一家店讓她管理,她才會以為那是希望的曙光而遲遲不死心。

  “你不要再哭了……”他想要安慰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做。

  傷心欲絕的侯莉芬哪聽得進去他的安慰,她僅是死命地哭著。

  “我哪一點比她差,為什麽你選擇的是她而不是我?”就算輸,她也要知道自己輸在哪裡。

  “那時是你提出要分手的﹗”安澤浩提醒她。

  剛創業時,他和朋友們每天都窩在工作室,因為太忙而忽略了她,所以她無法忍受每天等門的寂寞,先開口說要分手。

  他以為他們在一起那麽久了,不必他開口說,她也一定會懂,結果她不懂他這麽辛苦工作是為了什麽,竟狠心地提出分手。

  這件事傷他很深,心中的痛一直沒有平複。

  “我以為我提出分手你就會注意我,誰知你竟然什麽話也沒說,拿了自己的行李就走了。”

  說分手不是真心的,可話已經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來了。

  “不管原因是什麽,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你就該對我死心,不該再存有任何的幻想。”

  她的年紀也不小了,該要找個好男人嫁了,而那個男人絕對不會是她思思念念的他。

  那時他會斷然離去,他就沒有再回頭的打算。

  這一次就算會傷了她,安澤浩還是決定要讓她徹底地死心。

  “我不要﹗”她還愛著他,她要怎麽死心?

  心死了,人也就活不下去了。

  “我不是好男人,不值得你這麽等下去。”等他只是浪費青春、浪費生命,挽不回什麽的。

  “我知道你會為了工作而忘了情人、我知道你女人一個換過一個、我知道你對人狠心無情、我知道你的心中已經沒有我容身的角落,可是我只要你,再好的男人我都不要。”

  對于愛情她是執著的,她從沒放棄過,是他先放手的。

  那時要是他開口挽回這份感情,那就什麽事也沒有了,而他卻什麽都沒有說、沒有做,看著她流淚卻頭也不回地離去。

  他就是這麽地狠心、無情,對一個相戀相愛了五年的女朋友沒有留戀,說走就走。

  “我已經不愛你了,你繼續等,也等不到我的心。”

  “只要你沒有愛的人,我就還有機會。”只要沒有聽見他愛上別人,她也許就還有那麽一丁點的希望。

  “我已經找到一個令我心動的女孩了﹗”受不了她的執著,安澤浩索性什麽都招了。

  “是誰?”侯莉芬顫抖著聲問。

  猜測和聽到他親口說是不一樣的,聽見他說已經找到令他心動的女孩,她所幻想、製造出來的世界崩潰了。

  “是誰還需要問嗎?”他想……答案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是……素緗嗎?”侯莉芬含著淚問。

  “沒錯﹗”

  侯莉芬沈默了許久,安澤浩要不是聽見她啜泣的聲音,他還以為她已經掛電話了。

  過了許久,電話那頭終于傳來她的聲音。

  “你對她只是心動而已嗎?還是喜歡她?還是愛她?”若僅僅只是心動,她想她還是有機會的。

  為了要讓她一次痛得醒過來,他只得狠下心。

  “我愛她﹗我愛素緗﹗”

  話一說完,安澤浩就聽見門外傳來了重物掉落的聲音。

  “為什麽要告訴我?為什麽要承認?為什麽連希望也不給我?”她淚流滿面地質問。

  安澤浩無心理會哭到快要肝腸寸斷的侯莉芬,他現下只關心門外的人。

  這個房子裡的另外一個人是練素緗,門外會有聲音,一定是她。

  他一打開門,就看見一臉訝異、難以置信的練素緗,她張著嘴驚愣住了。

  “素緗﹗”他不明白她為何會在這兒,更不知道她聽見于多少。

  “嗚……”

  他的聲音傳到了電話那頭,侯莉芬知道練素緗就在他的身邊,她絕望地痛哭著。

  無法分心安慰侯莉芬,他掛上電話,專心面對嚇傻的練素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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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安澤浩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看到練素緗現在的表情,他知道她鐵定聽見他對侯莉芬所說的話。

  該死的﹗被他愛上有那麽恐怖嗎?

  見到她被他的話嚇傻了,一股怒氣由安澤浩的胸中爆發。

  他是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雖談不上家財萬貫,但是這幾年靠著線上遊戲,也累積了不少的財富,算得上是黃金單身漢。

  女人一見到他都恨不得巴上他,而她聽見他說愛她而已就愣住了,實在是太不給面子了。

  “喂──你回神啊﹗”安澤浩用食指戳了她的額頭一下。

  “你……你……”一回過神來,練素緗立即結巴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她沒聽錯吧?她剛剛似乎聽見他說愛她﹗

  半夢半醒之間,她聽見了男人說話的聲音,她張開眼睛沒見到他,她知道是他在說話。

  她出了書房想回房間睡覺,卻發現被她遺忘在門口的行李。

  怕他會以為她提著行李離開了,所以她打算跟他說一聲。

  怎知才拿著行李到門口而已,她的手還沒敲門,就聽見這件令人不敢置信的事。

  “偷聽人家說話是不道德的﹗”在她還沒開口詢問之前,他沒有打算要解釋他方才說過的話。

  “你……你真的愛我嗎?”練素緗結巴地問。

  聽到他說他愛的人是她時,除了訝異,她的心中沒有任何的情緒。

  “當然是……假的﹗”他不打算承認。

  “可你剛剛明明說……”難道是她聽錯了嗎?

  “剛剛我的確是說了,不過那不是真的,那是騙人的。”

  “騙人?騙誰啊?”有誰會讓他拿她來當擋箭牌呢?

  “一個對我不肯死心的女人﹗”安澤浩有所隱瞞地說。

  雖然他不愛侯莉芬,但是他還是得替她保留點顏面,不能將她對他的癡心拿出來對另一個女孩說。

  他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練素緗卻知道他說的是誰。

  “那個人是芬姐嗎?”

  “你……為什麽你會猜是她?”安澤浩以為只要他不說,她就絕對不會知道他說的人是誰。 

  “因為我聽到了一些小道消息……”她猶豫著該不該說。

  這件事原本和她沒關系,所以她從來沒放在心上過,可今天莫名其妙被人拿來當擋箭牌,她總有權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什麽小道消息?”他不知道在他背后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閑言閑語。

  “既然芬姐是你的情人,為什麽你還要欺騙她?”

  “是誰說她是我的情人?”他什麽時候有個情人,他怎麽不知道?

  “大家都這麽說﹗”

  “人家說你就信?”對于她相信別人的話,他感到非常地氣惱。

  雖然她很單純,可有時也單純過了頭,不會去分辨是非,只會三人成虎,才會人家說什麽她就信什麽。

  “我也沒有不相信的理由啊?”相信侯莉芬是他的情人,那對她又沒有任何的損失。

  這個小妮子真的太單純了,要是他不將他和侯莉芬的關系解釋清楚,她一定會永遠誤會下去。

  若是以前,他才不管她誤不誤會,但現在他卻在乎得緊。

  “我和她曾經是一對相愛的戀人,后來為了某些原因分手了,而她卻因為我沒有交女朋友而遲遲不肯對我死心,所以我才會跟她說我愛上你。”他簡短扼要地解釋一遍。

  “原來如此﹗”原來他們是這樣的關系啊﹗

  “你相信我的話?”她就這麽輕易相信別人?

  “為什麽不信?”練素緗覺得他沒有騙她的理由。

  “相信就好﹗”

  聽見她說相信他,他應該很高興才是,為什麽心中會有一點點的不悅呢?

  他在氣什麽?怒什麽?

  難不成他在生氣她聽見他說愛她沒有歡欣的神色嗎?還是氣惱她的心中沒有他的存在呢?

  他的心悄悄地為她狂跳著,而她卻像個沒事的人一樣,對他沒有任何的感覺存在。

  他生氣了,所以臉色異常地難看。

  沒有發現他的不對勁,練素緗自顧自的說著。

  “連芬姐這麽好的女人你都不要,當然也不可能會愛上我,我實在太笨了,竟然會被你的謊言給嚇著。”

  “你……”聞言,安澤浩氣得臉頰抽搐。

  “你的臉色不好哦﹗”不管神經再怎麽大條,練素緗還是發現他的異樣。

  “我不只臉色不好,我還氣得想要揍人。”他咬著牙說。

  像她這麽笨的女人,他恨不得打醒她。

  生怕變成他的出氣包,練素緗趕緊逃之大吉。

  “我昨天沒睡好,我回房間補眠、睡回籠覺了。”話一說完,練素緗拿起地上的行李逃之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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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就很疲憊,可躺在床上,練素緗就是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抱著薄被,想不透心裡為何會有那股不知名的情緒。

  聽到安澤浩說愛她時,她的確是嚇傻了,可是事后心中卻有一股高興的情緒被她忽略了。

  這種感覺,就好像每個女生聽見有人暗戀她、喜歡她、愛她,那種甜甜蜜蜜的滋味。

  她雖然還沒談過戀愛,但是她也會希望有人愛上她,因為她期待著被人捧在手心呵護的幸福。

  可惜,這份幸福沒多久就不見了。

  一聽見安澤浩否認愛她、知道那是欺騙侯莉芬的謊言后,她的心有那麽一絲苦澀。

  她只是個擋箭牌而已,她並沒有任何的地方足以吸引他。

  雖然早就知道他不可能會愛她,但是聽見他的否認,她的心泛起了微微的失落感。

  她在失落什麽呢?答案,她自己也不知道。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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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7:19


  “素緗,你怎麽會住在這麽大的房子裡?”

  練素緗的好朋友方依舜在見到這幢大到不像話的豪宅時,吃驚得目瞪口呆,無法用言語形容她心中的興奮與激動。

  “我在這兒當女傭兼顧家的,所以我理所當然住在這裡啊﹗”練素緗解釋她為何會住在這裡。

  聞言,方依舜非常吃驚。

  “不會吧?你再怎麽說也是個國立大學的學生,你放下身段當女傭,這分明就是大材小用,實在太委屈你了。”

  若要向她解釋清楚事情的經過,那可是一天一夜也說不完的,就算說了,她知道方依舜絕對不會認同她的看法及價值觀。

  “我做得很高興,一點也不會委屈。”練素緗笑道,倒了一杯冰涼的蘋果汁給方依舜解渴。

  練素緗的話,方依舜一點也不相信。

  “你就算缺錢不得不打工,我相信絕對會有一份非常好的工作等著你,你實在是沒必要做幫人打掃的女傭。”

  方依舜一心認為練素緗是急需要錢卻不敢開口說,才會如此委屈自己。

  練素緗知道再怎麽解釋,方依舜也不會相信她。

  “不說這個了,我今天會請你來,是有一件對你非常重要的事。”

  “什麽事?”

  雖然四下無人,但是練素緗仍故作神秘地附在方依舜的耳邊小聲地說。

  “我的老板也就是這個豪宅的主人,可是個成熟穩重的大帥哥,而我知道你對帥哥最有興趣了,所以我打算介紹給你認識,說不定能擦出愛的火花來。”

  她本來就打算將方依舜介紹給安澤浩,只不過因為心中有股噯昧不明的感覺,所以她才提前介紹,想以這樣的方式來安定自己的心緒,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

  “真的嗎?”聽見有帥哥,方依舜眼睛一亮。

  “當然是真的﹗”

  一想到有帥哥可以看,方依舜開始坐立難安。

  “素緗,我什麽時候可以見到你口中的大帥哥?”

  練素緗聳了聳肩,“不知道﹗”

  安澤浩的行蹤向來不一定,有時他晚餐前會回來,有時三天三夜沒踏進家門一步。

  “我的打扮可以嗎?我要不要去換件衣服,打扮漂亮一點再來?”

  “不必了﹗你這樣已經很漂亮了﹗”

  方依舜穿著一件黃色碎花的細肩帶洋裝,看起來既性感又端莊,練素緗相信安澤浩一定會喜歡她這樣的打扮。

  “真的嗎?”方依舜還是覺得有點不妥。

  “當然是真的﹗”

  練素緗給予肯定,方依舜對自己更加有信心了。

  如果能給練素緗的老板一個好印象,有好的開始,那就成功一半了,其余的就得要靠她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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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踏入家門,就看見一個陌生的女人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安澤浩著實嚇了一大跳。

  “你是什麽人?”

  家裡無緣無故多了個陌生人,恐怕是小偷之類的不速之客。安澤浩原本想要捉住她並打電話報警,但又發現她不像是小偷,因此他暫時沒有任何行動,只是先防備地盯著她。

  聽見男人的聲音,方依舜立即抬起頭來。

  當她看見站在門口的是一位氣宇軒昂、英俊無比、散發著成熟魅力的男人時,她驚愣住了。

  他大概就是練素緗所說的老板吧﹗

  第一眼見到他,方依舜就被他深深地吸引,她在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他的人、他的心。

  “我……我是……”方依舜想著該如何自我介紹。

  “你為何會在我家?你再不說清楚的話,我就要打電話報警了。”

  “我叫方依舜,是素緗的朋友。”為了不要被安澤浩誤會,她趕緊說出她和練素緗的關系。

  聽見她說她是練素緗的朋友,安澤浩對她的警戒立即褪去了大半。

  “既然你是素緗的朋友,但為何你會在這裡?”他沒聽她提起過她有這麽個朋友,更加沒聽她說過有朋友會來家裡。“還有,素緗人呢?”

  這裡怎麽說都是他家,她不可能會將朋友丟在他家裡,自己卻跑得不見人影。

  “我在這裡﹗”一聽見他的聲音,練素緗立即從廚房出來。

  “素緗,這位是你的朋友?”

  “對啊﹗她是我請來作客的,老板應該不會反對吧?”練素緗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現在突然發火,嚇著方依舜。

  “對不起,我和素緗借一步說話。”

  安澤浩向方依舜為自己的失禮陪不是后,立即拖著練素緗進入廚房。

  “你要請朋友來家裡,我是不反對,可是你為什麽不事先知會我一聲呢?害我差點誤會她是賊而報警,幸好我沒那麽做,要不然我就擺了個大烏龍,丟盡了所有的臉。”

  對于他的抱怨,她輕笑了下。

  “對不起﹗我一時想到就做,才沒有事先征求你的同意,請你不要見怪、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你應該要尊重我,知會我一聲。”

  “我知道了,我下次絕對不會再這麽自作主張了。”

  “咱們出去吧﹗別讓你的朋友等太久了。”

  “嗯。”練素緗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后。

  一見到他們出來,方依舜知道他們一定是為了她的事而到裡頭談話。

  “對不起,我的突然造訪一定打擾你了,我現在馬上離開。”為了要給他一個好印象,她故作有禮貌、有家教的樣子。

  像這種有錢人,要的老婆人選一定是家世清白的乖乖女,為了要擄獲他的心,她故意投其所好。

  “素緗好不容易有朋友來,你就陪陪她吧﹗”

  像她這麽一個小女生守在這麽大的一幢房子裡,他知道她有時一定會很寂寞,會想要找朋友來作陪,這種心情他能夠體會。

  就像他偶爾也會覺得待在這幢大房子裡很孤單、寂寞,所以他才會想要找練素緗來當傭人,一方面替他打掃、管理家務,另一方面陪他,讓他不至于一回到家就要面對滿室的冷清。

  “謝謝老板﹗”他這麽給她面子,她實在非常感激。

  “來者是客,這樣好了,我請你們去外頭吃飯。”

  “老板不用了﹗”練素緗連忙拒絕,“我請朋友來已經夠麻煩你了,怎麽好意思再讓你破費,更何況我在廚房裡煮大鍋面,等會兒就能吃了。”

  一聽見練素緗拒絕,方依舜的心中不免犯嘀咕。

  他要請她們吃飯,這可是認識他的大好機會,她怎麽可以讓練素緗輕易地破壞。

  正當方依舜想要開口說話時,安澤浩搶先開口了。

  “你的那點廚藝煮給自己吃還行,若是要宴客,那就難登大雅之堂了。”

  “既然我煮的菜很難吃,那以后我就不在老板的面前丟人現眼了。”練素緗不悅地噘起嘴,含怨地說。

  以前他明明還很樂意享用她煮的萊,現在卻嫌棄起來,這分明是要給她難堪。

  安澤浩知道她肯定誤會了,可礙于有外人在場,他又不好意思解釋清楚。

  “素緗,你一定是誤會你老板的話了,他絕對不可能嫌棄你的廚藝,他只是想要請我們去吃頓飯而已。”生怕練素緗毀了這麽個大好機會,方依舜連忙打圓場。

  “方小姐說得是﹗”

  “叫我方小姐太見外了,叫我依舜就行了。”她想要和他拉近關系。

  “依舜,我叫安澤浩,年紀比你和素緗都還大,你叫我安大哥就行了。”

  “安大哥﹗”

  “那我們就去外頭吃飯吧﹗”

  “謝謝安大哥﹗”

  看著他們親熱地叫喚著對方,練素緗忍不住嫉妒起來。

  她在嫉妒什麽?他們有好的發展不是她最樂于看見的嗎?

  是她製造機會讓他們認識的,她應該要為這種進展感到高興,可她的心頭卻酸酸的,一點也快樂不起來。

  方依舜沒有發現練素緗的異狀,很快樂地拉著安澤浩的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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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進入高級的牛排餐館,方依舜不停地和安澤浩攀談,相形之下,在一旁的練素緗顯得安靜許多。

  “安大哥,你住那麽大的房子、開那麽名貴的車子,你怎麽會沒有請司機及一大堆的傭人呢?”方依舜好奇地問。

  在她的認知裡,有錢人出入都有司機專車接送,而且有多到叫不出名字的傭人,而安澤浩卻自己開車,也只有練素緗這個不太稱職的傭人而已。

  這樣的他是真有錢還是假有錢,非常地難判斷。

  “我有手有腳,自己開車就行了,這樣比較自由。至于傭人,我喜歡清靜,只要一個就行了。”提到傭人時,安澤浩望向了沈默不語的練素緗。

  “安大哥,我可不可以住在你家幾天啊?”方依舜厚著臉皮,提出請求。

  近水樓台先得月,方依舜當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她是練素緗請來的客人,安澤浩不好直接拒絕。

  “我的房子這麽大,不差多住一個人,只要素緗不覺得麻煩,她同意的話就可以。”他將決定權交給練素緗。

  “素緗,我可以住個幾天嗎?”

  方依舜有把握練素緗不會拒絕,畢竟她可是要將她和安澤浩湊成一對的幕后推手。

  過了許久,練素緗還是沒有任何反應,方依舜這才覺得她非常奇怪,有些心不在焉。

  “素緗﹗”方依舜撞了下她的手肘,要她趕緊回神。

  “啊──什麽事?”練素緗回過神來,一臉不解地問。

  “你在發什麽呆啊?”

  方依舜問練素緗這個問題的同時,安澤浩也等著她的答案。

  安澤浩從一出門就發現她安靜得過分,可惜一直找不到機會詢問,現下方依舜問了,他正好也能得知令她沈默的原因。

  “沒事﹗我只是想起天下至尊,不小心恍神了而已。”練素緗不提心中的難過。

  是的﹗她非常難過,因為方依舜的聲音、動作一再地刺傷著她的心,尤其看到安澤浩對她那麽溫柔,她恨不得今天沒將方依舜帶回豪宅,更希望沒有介紹他們認識。

  她后悔了﹗她后悔自作主張將方依舜和安澤浩配成一對。

  可她沒有資格說后悔,因為這是她自己做出來的糊塗事,她不能因為后悔而立刻喊停,結束這段荒謬的變相相親大會。

  “你還真是個電玩迷,真不知道你的人生中除了電玩之外,還有什麽東西存在你心裡?”方依舜取笑地說。

  雖然這是方依舜取笑的話,但是安澤浩真的想知道在她的心裡還有沒有別的人、事、物存在的角落。

  自從他認識她之后,看見的是她為電玩著迷的執著、瘋狂,他不禁大嘆人不如電玩。

  也許在她的心目中,他還比不上一個電玩遊戲。

  “依舜,你在胡說什麽啊﹗”

  “我才沒有胡說﹗”

  “你叫我究竟是為了什麽事?該不會是為了要探討我的內心世界吧?”練素緗提醒道。

  她寧願方依舜花心思在迷惑安澤浩上,也不願她去碰觸她的內心世界,她怕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就泄露心底的秘密。

  “對哦﹗”經練素緗提醒,方依舜這才想起那件重要的事。“我是想要問你,我可不可以留下來住個幾天?”

  這個問題為什麽要問她?她又不是屋主﹗練素緗不解地望向安澤浩。

  “安大哥說只要你不覺得麻煩,我就能留下。”

  她能拒絕嗎?相信安澤浩清楚地知道答案,她不明白他為何將這個棘手的難題丟給她?

  “當然可以﹗”

  既然她走錯了第一步,那接下來就步步錯算了,反正已經無法再挽回她造成的錯誤了。

  “你真好﹗”方依舜給了練素緗一個大擁抱。

  練素緗苦澀地笑了下,沒有說話。面對美食,她一點食欲也沒有,這頓飯吃得真不是滋味。

  “我突然想起要買一件東西,我去買一下,去去就回來。”她不想再繼續面對他們。

  “等一等,我跟你去。”

  安澤浩一來不放心她一個人到外頭,二來想要擺脫方依舜的喋喋不休,他跟在她的后頭起身。

  “可是……”練素緗為難地看著方依舜。

  要是讓安澤浩跟著她出去,那勢必就要將方依舜丟在這兒,這怎麽也說不過去。

  再笨的人也知道現在是什麽情形,方依舜知道安澤浩的心並沒有被她擄獲,他的心似乎是在練素緗的身上。

  “我也跟你去好了﹗”方依舜也跟著起身。

  與其讓他們單獨相處,倒不如她也湊上一腳,省得讓他們有意外的發展。

  “等會兒你們再陪我去買,現下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練素緗令人錯愕地坐下,埋頭吃著面前的美食。

  她的反常,安澤浩看在眼裡,他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說,卻不知從何開口。

  三人默默地享受美食,卻都各懷心事,食不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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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歡安大哥嗎?”一入房,方依舜先聲奪人地詢問。 

  以她暗地裡觀察的結果,她確信練素緗對安澤浩有意,只不過她不解的是,要是她真的喜歡他,又為何要將她介紹給安澤浩呢?難道她不知道這是替自己製造情敵嗎?

  聽見方依舜的問話,練素緗感到非常驚訝。

  她為什麽會這麽問?難不成是她發現了什麽?

  不﹗不可能的,她自認將情緒隱藏得很好,她相信方依舜絕對不會察覺。

  “我才沒有喜歡他﹗”練素緗怕會引起方依舜的懷疑,立即否認。

  “是嗎?”方依舜不相信練素緗所說的話。

  “依舜,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難道你不相信我?”

  “我不是不相信,我只是怕會搶了你的心上人。”

  “他才不是我的心上人,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惡……”為了要讓方依舜相信,她將她和安澤浩這期間發生的事告訴她,包括他的小氣、頤指氣使、不明是非都說了,只除了他強吻她這件事沒說。

  她說得很詳細,方依舜真不明白她是因為氣惱才牢記在心,還是因為那是和他在一起的回憶才記得如此清楚。

  “這樣你願意相信我了嗎?”

  “好,我相信你。”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相信,反正這是一個利用練素緗無知的好機會。

  “今天好累,我們睡覺吧﹗”練素緗立即在床上躺平。

  雖然這幢別墅的空房間很多,但是方依舜堅持要和練素緗睡同一間房,為的是要好好地監視她,讓她和安澤浩沒有接近的機會。 

  “素緗,等一下再睡,我還有事要跟你說。”

  “什麽事?”她側躺在床上,睜大著眼睛問。

  “是有關于安大哥的事……”方依舜含羞帶怯地說。

  一聽見她想說的事是有關于安澤浩,練素緗大既也猜得出她想要說什麽,她可是一點想要知道的興趣也沒有。

  “今天我一見到安大哥,我的三魂七魄就全系在他的身上,我感到我的心為了他而拼命跳動,我好想多認識他,更希望能每天陪在他的身旁,和他一分鐘也不分離……”

  “你究竟想說什麽?”練素緗打斷她的廢話連篇。

  她知道方依舜想說的話和她心中所想的相去不遠,她實在很不想聽,可又不得不聽。

  “我想我是愛上他了﹗”她毫不矜持地說出口。

  她的話令練素緗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素緗,既然你有心將他介紹給我,那我希望你能費心多幫幫我,我要是成為他的女朋友或老婆,一定不會忘了你對我的恩情。”

  為了要贏得安澤浩,方依舜不得不先下手為強。

  只要她先說出口,以練素緗的個性,她相信她以后就算發現自己的感情,她也絕對會隱藏自己的感情,一輩子絕口不提。

  “我……我要怎麽幫你呢?”練素緗揪著心問。

  天知道她有千百個不願意,她根本就不想幫她這個忙,可偏偏拒絕不了。

  “很簡單,只要替我製造機會就行了。”

  事情真的有方依舜所說的那麽簡單嗎?

  替方依舜製造機會不難,但是她的心會有如刀割、針扎般痛苦,那種椎心刺骨之痛會令她痛不欲生。

  若她真對他沒有感情,為何想到他們在一起的畫面會感到心痛呢?

  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感情依歸了,事實並不如她自己所想的那樣,她對安澤浩並非一點感情也沒有。

  現下知道已經為時已晚,再也回不了頭了。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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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7:47


  “安大哥,你要去哪裡?”在安澤浩要出門之前,方依舜喊住了他。

  “我要去上班﹗”安澤浩拉了拉頸上的領帶,套了件輕薄的夏天西裝外套,急急忙忙地往外走。

  今天有個重要的會議要開,他不得不急著趕去公司開會。

  “安大哥,我一個人留在這裡也挺無聊的,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啊?”

  “這……”安澤浩思索了下。

  要是讓她跟去的話,她就會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要是她的嘴不牢,讓練素緗也知道了,恐怕她會怨他一輩子。

  若是要讓練素緗知道,也得由他親口告訴她,絕對不能經由別人的口中得知。

  現在時機還未成熟,等時機一到,他一定會主動告訴她的,所以現在還不適合讓別人知道。

  “很抱歉,我不能帶你去。”

  安澤浩婉轉地拒絕。

  “安大哥,我一個人在家裡很無聊耶﹗” 

  要是被扔在這裡守著大宅,那就失去接近他的機會了。 

  “素緗呢?”她是練素緗的朋友,他以為練素緗應該抽空陪她。

  “她一早就去上班了﹗”

  原本練素緗打算請假陪方依舜,可方依舜並不領情,嫌她會礙手礙腳,所以將她趕去上班。

  既然練素緗不在,那他將她留在家裡也不太妥當。

  “走吧,一起出門﹗”對于她的去處,安澤浩另有打算。

  “安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她高興地抱著他。

  安澤浩尷尬地拉下她的手,催促道︰“再不走我就要遲到了﹗”

  “嗯,走吧﹗”

  方依舜主動挽上他的手,靠在他的手臂上,開開心心地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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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安澤浩和一個陌生女人挽著手踏入店裡時,所有人都訝異地愣住了。

  侯莉芬所受到的震撼最大,手上的杯子因為她一時錯愕而滑落,杯子摔落地面,成了一堆碎片。

  “你沒事吧?”安澤浩關心地詢問。

  “你……”她不知道該怎麽說。

  他前些日子才表明他愛練素緗,她思量了許久,終于肯面對事實,願意放棄、隱藏起自己多年來的感情。

  可才過沒多久,他身邊就多了一個陌生的女人,這令她糊塗了。

  究竟他是真的愛練素緗呢?還是他像個多情種般處處留情,愛著許多不同的女人?

  正當眾人還為了這件事而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時,練素緗面無表情地走了過來。

  她看了他們交纏的手一眼后,不發一語地彎下身,清理地上的玻璃碎片。

  早知道會有看見他們親熱的一天,幸好她及時做了心理建設,她才能在人前保持理智,沒有泄露心底的秘密。

  只不過雖然能控製自己的情緒,但是她的度量還沒大到能自然而然地和他們打聲招呼。

  “素緗,小心﹗”安澤浩怕她會割傷自己的手。

  見他那麽關心練素緗,手上卻又挽著另一個女人,侯莉芬真的弄不懂他究竟愛的是誰?

  他實在不是一個好男人,就會惹女人為他傷心、傷神。

  “素緗,不要用手撿,用掃把掃一下就好了。”

  見安澤浩的身旁多了只狐狸精,侯莉芬此刻是站在練素緗這一邊的,她早已經忘了先前氣她奪走安澤浩的事了。

  “沒關系,一下就好了。”她緊盯著玻璃碎片,沒有抬頭看任何人一眼。

  三兩下,練素緗就將碎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包在報紙裡,丟入垃圾桶。

  “店長早﹗”練素緗的語氣冷冰冰的,不帶一絲情感。

  “早﹗”安澤浩知道她不對勁,但他不明白她對他的冷漠是從何而來的。

  “素緗,你也真是的,既然和安大哥在同一個地方上班,讓他順便載你來就好了,干嘛還自己騎摩托車來上班啊?”

  聽見那個女人喊練素緗的名字,侯莉芬覺得事情不單純。

  為什麽她會叫練素緗的名字?難不成她們認識?

  “我自己騎摩托車比較方便﹗”

  騎摩托車上班是小事一樁,她從沒有想過要麻煩安澤浩。

  “你哦,有福不會享﹗”方依舜對練素緗的堅持下了個評語。

  “老板,她是誰?”侯莉芬越來越懷疑這個女人的身份。

  “她是素緗的朋友﹗”安澤浩簡短地介紹方依舜的身份。

  原來她們是朋友啊﹗

  難怪一見面不像是陌生人。

  “安大哥怕我一個人待在家裡無聊,所以我就跟著安大哥來上班。”方依舜故意說這話來凸顯自己的身份。 

  跟著安澤浩來上班﹗她算哪根蔥啊?

  侯莉芬根本就不認同她,當她是不請自來的“大面神”,侯莉芬不友善地瞪著她。

  “莉芬,她就交給你和素緗了,你們好好招待她,我有事先走了。”

  安澤浩打算將方依舜留在遨遊四方網絡科技廣場,因為他還得趕去宇天開會。

  眼前的女人一個冷冰冰、一個熱情如火、一個一臉怨懟,要面對三個怪怪的女人,他實在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該如何處理她們之間的戰火。

  女人間的戰爭就交給女人,他一個男人不便插手。

  在方依舜還沒會意之前,他立即開門逃之夭夭,跳上了BMW敞蓬跑車,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安大哥﹗”方依舜要追上去。

  “你就乖乖留在這裡,省得老板怪我們招待不周,連一個小小的客人也留不住。”

  侯莉芬眼明手快地拉住她,不讓她繼續黏著安澤浩。

  和安澤浩相識太久了,她可以感受到他的一舉一動及心情。

  一定是這個女人令他感到非常地頭痛,所以他才會急急忙忙地將她交給她看管。

  “你放開我﹗”方依舜不停地掙扎。

  “別再追了﹗”侯莉芬終于放開她的手。

  “你這是什麽意思?”

  這個女人這樣破壞她和安澤浩相處的機會,分明就是不安好心。

  “老板已經走遠,你追也追不上了。”侯莉芬不想理會她,冷著聲說。

  “你……”這個女人和她的梁子結大了。

  方依舜怒瞪著侯莉芬,要不是身在別人的地盤,她早就甩她兩個巴掌了。

  侯莉芬也不甘示弱地回瞪方依舜,不想自己在氣勢上輸人一大截。

  看她們兩人互不相讓,練素緗搖了搖頭后離開。

  若是安澤浩的心不在她們任何一人的身上,就算拼了個你死我活,最后還是得不到他的心。

  這場莫名其妙的女人戰爭,練素緗沒有興趣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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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澤浩前腳一走,方依舜后腳也跟著離開。

  侯莉芬逮著了機會,向練素緗打探方依舜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人。

  “素緗,你那個朋友怎麽會出現在老板的身邊?”她相信方依舜的出現一定是有原因的,她絕對不會是平空掉下來的。 

  “她……”練素緗考慮著該不該說出實情。

  紙是包不住火的,就算她現在沒有說實話,將來侯莉芬也一定會知道。

  “她是我介紹給店長的﹗”

  “什麽?”聞言,侯莉芬非常震驚。“你怎麽能做這麽糊塗的事?”

  她氣得想要剖開練素緗的腦袋,看看她的腦子裡裝了什麽,才會笨到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事情都到這種地步了,練素緗仍是嘴硬。

  “無緣無故弄個情敵出來,你還認為自己沒錯?難不成你覺得弄個情敵出來搶自己的男朋友很厲害嗎?”

  她從來沒見過這麽笨的女人,真是氣死她了。

  “店長不是我男朋友﹗”練素緗想要解釋清楚。

  “他明明親口跟我說他愛你,你卻說他不是你的男朋友,現在這是什麽情形啊?”如此複雜的發展,她都快被他們搞糊塗了。

  “那是……”

  練素緗遲疑了,她不確定自己是否該將實情告訴侯莉芬。

  “是什麽?”

  “是店長一時意亂情迷,會錯意了。”

  “你和他都住在一起了,這會是意亂情迷、會錯意?”

  侯莉芬根本就不相信她所說的話。

  以她對安澤浩的了解,若是他的心中沒有意思,他不會找這樣的借口來欺騙她,不會拿別的女人當拒絕她的擋箭牌。

  “芬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練素緗急得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和安澤浩之間的關系。

  見她一直不肯承認和安澤浩的關系,侯莉芬猜想她可能是聽到了什麽閑言閑語,才不敢大方地坦承。

  與其讓她誤會,倒不如她就直接說清楚。

  “我和老板的確曾經是男女朋友,好到即將要論及婚嫁的那一種,可惜我那時年輕不懂事,才會狠下心來說要和他分手,也才會害他變成這樣的個性。說來說去都是我的錯,我一直想要彌補,可是他不接受我,我也只能待在他的身邊苦苦守候,等待他再一次接受我的機會。”

  他們之間的戀情,安澤浩早就跟她說過了,她實在不想聽她再重複說一次。

  “芬姐,你究竟想要跟我說什麽?”

  “我原以為終究會等到他回心轉意的機會,可他卻愛上你,一點機會也不給我。”現在她的情緒已經平靜了,願意去探討他不願再給她一次機會的原因。

  破鏡重圓說是很容易,但真的要做,可比登天還困難。

  破碎的鏡子重拼起來,也會東少一塊、西少一角,就算沒有任何的缺角,也會有補不平的裂痕。

  她不得不承認,他的選擇是對的。

  雖然他們都成熟了,但是當初造成他們分手的原因還在,再加上兩人的個性都沒有改變,若他們複合,總有一天還是會走上同樣的路,為了同樣的原因而再度分手。

  與其讓兩人再受一次那種感情創傷,倒不如變成現在的朋友關系,絕口不再談及愛情。

  想了許久,她終于能夠真心地祝福他們了。

  “芬姐的意思是在怨我 ?”頭一次被人怨恨,練素緗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如何處理。

  “如果你不愛澤浩,那我就會怨你。”她不希望自己的感情白白犧牲。

  “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侯莉芬何必這樣逼她去愛安澤浩,這對她又沒好處﹗

  “要你愛澤浩很勉強嗎?”她咄咄逼人地追問。

  “我……”練素緗無法逼迫自己說出勉強的話來欺騙自己及別人。

  像他這麽一個有錢、有容貌的男人,說真的,愛上他一點都不會勉強,只是她自卑,自覺配不上他,才會不顧自己的心意介紹一個足以和他匹配的女人給他。

  “你愛他嗎?”

  “我不愛他﹗”練素緗早就決定要隱藏自己的感情,就算說謊也不願意讓人知曉她的心意。

  見她說得堅決,侯莉芬很想相信,但看見她臉上那說出違心之論的痛苦表情,她知道不能光聽她的話就相信。她不是個未經世事的青澀少女,她不會這樣就被她欺騙。

  “我知道了﹗”

  侯莉芬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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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說有緊急的事找我,是什麽事?”

  一坐下來,安澤浩不等急促的呼吸平穩,便焦急地詢問。

  他一接到她的電話,說有緊急的事要找他談,就立即趕過來和她碰面,因為找的車位太遠,怕會讓她等太久,他幾乎是用跑的過來。

  這種大熱天在馬路上跑,就算裸奔的人也會覺得受不了,更何況是他這種穿西裝、皮鞋、打領帶的人。

  咖啡館裡的空調無法立即止住他額頭上拼命冒出來的汗珠,他索性脫下西裝外套散熱。

  “你的感情事﹗”侯莉芬正經八百地說。

  “你別開玩笑了﹗”安澤浩不覺得自己有什麽感情事讓她好談。

  “有關于素緗的事,你覺得重不重要?”

  也許他不在乎自己的事,但是他絕對不會不關心練素緗的事。

  “素緗﹗她怎麽了?”一說到她,他就著急了起來。

  這陣子他發覺她變得不太一樣,冷冷冰冰的,令他看起來就覺得恐怖。

  他不知道是什麽事情改變了她,但他總覺得這一切都是由他而起,因為她冷冰冰的態度只針對他而已。

  看他如此焦急,他果真非常在乎她。

  如果讓練素緗看見這樣的他,也許她就不會再說他是一時意亂情迷、會錯意了。

  “在談素緗之前,我想和你談談那個黏在你身邊的小女孩。”

  “你說的是依舜嗎?”

  “沒錯﹗”

  “她有什麽好談的?”安澤浩不明白為何會牽扯上方依舜。

  他認為沒什麽好談,可侯莉芬卻不這麽認為。

  “你愛她嗎?”她挑明了問。

  “你在說笑嗎?她是素緗的朋友,我把她當妹妹看待。”他不想讓人誤會,趕緊解釋清楚。

  他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在說謊,她就暫且相信他。

  “你知道為何依舜會出現?”

  “不就是素緗帶回來的朋友嗎?”他不曾懷疑過她出現的理由。

  “錯﹗”

  “錯在哪裡?”他不解地問。

  “依舜是素緗專程要介紹給你的﹗”

  “你在說什麽?”他一點也不相信。

  “我問過素緗了,她親口告訴我,依舜是她介紹給你當女朋友的。”

  這個答案震驚了安澤浩,他一時之間無法思考,面對這個荒謬的答案,他不知道該有什麽樣的反應。

  他愛的人介紹女朋友給他,這是為什麽?難道是因為她不愛他,所以她才能狠下心來做這種會傷害他的事嗎?

  介紹別的女人給他,這算什麽?同情他,還是可憐他?

  他現在的心比之前知道她不愛他時,還要痛上千萬倍……

  知道安澤浩現在一定很痛苦,但是侯莉芬還是殘忍地要告訴他事情的真相,這樣他以后才不會措手不及,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走。

  “你先別痛苦,我要跟你說一個好消息。”

  “事情已經糟到這種地步了,還會有什麽好消息?”

  見他如此失意,侯莉芬輕笑了下。

  雖然他現在非常傷心難過,但是她相信,等他聽完她所說的好消息,一定會一掃陰霾、心情大好。

  “素緗並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樣,對你一點情意都沒有,我敢說……她絕對是愛你的。”

  “如果她對我有那麽一點點的愛意,她怎麽會介紹別人給我?”安澤浩一點也不相信侯莉芬的話。

  “這就要問你 ﹗”

  “問我?為什麽?”問他有用嗎?他根本什麽也不知道。

  “在你知道自己的情意時,你是怎麽對她說的?為何她會以為你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還說你會說愛她是一時的意亂情迷。”

  經侯莉芬提醒,安澤浩這才想起,他不但沒有承認自己說的話,還找了借口搪塞,說不定她就是因此認定他不愛她。

  “我否認我在電話中對你說的‘我愛她’是真心的,我害怕那樣突如其來的感情,所以我不敢承認。”

  聞言,侯莉芬只想送他四個字──自作自受﹗

  “你一個經過大風大浪的男人都害怕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她一個沒出過社會的小女生哪敢表明自己的愛意?就算她真的很愛你,也會因為你的話而埋藏自己的感情,讓別人、讓你一輩子也不知道她愛過你。”

  練素緗不是她,沒有她那種愛一個人就弄得人盡皆曉的勇氣。

  “你就是活該,才會落到這種下場,我看你怎麽收拾這一團混亂。”她幸災樂禍地說。

  要是他不要躲避自己的心意,現下什麽事也沒有。

  “我害怕她知道我的工作、財產之后就會改變。”他的恐懼無法在一時之間消除。

  “知道了又怎樣?有錢就很了不起嗎?我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你只是個努力創業的窮小子,要不是你為了工作忽略我,我不會和你分手。天底下也許有見錢眼開的女人,但是也有只為真愛不為名利、金錢的女人。”

  “我知道,但我就是怕她會變成那種只愛錢的女人。”

  “難道素緗沒有讓你賭一賭的價值嗎?你好不容易才愛上了一個女人,你確定你要為了那莫名其妙的恐懼而放棄嗎?”

  “我……”安澤浩的心中有了答案,“你今天開示了這麽多,難道你已經不介意我了?”

  聽她說得口沫橫飛,很難相信她是先前愛他愛到不肯放棄的女人。

  “我祝福你找到真愛﹗”她心無芥蒂地說。

  “好﹗那我也祝你早日找到一個真心愛你的男人﹗”

  她若是真心祝福他,那就表示她已經不再執著于他,這是件好事。

  “謝謝﹗”雖然他是她曾經深愛過卻得不到的男人,但她還是接受他的祝福。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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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8:12


  “安大哥,你回來了啊﹗”

  安澤浩一進門,方依舜就滿臉笑意地迎了上來。

  他無視于方依舜的存在,四下梭巡著練素緗的身影。

  “素緗人呢?”她的摩托車停在外頭,肯定已經回來了,可人卻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她現在眼裡、心裡只有電玩的存在,一回來什麽話也沒說,就直接進去書房玩遊戲了。”

  “這樣啊﹗”

  “安大哥,我今天去租了一部好看的電影,我們一起看好不好?”她主動邀請。

  “不了﹗你自己看就好了,我先去看看素緗。”安澤浩沒有理會方依舜,他直接上二樓找練素緗。

  安澤浩一打開書房的門,就看見練素緗盯著電腦熒幕看,他躡手躡腳地走到她的后頭,發現遊戲中的情況很慘。她的右手停住不動,差一點就被人打死了。

  真是的﹗她在想什麽啊?他覺得她根本就沒有專心在遊戲上。

  平時最迷遊戲的人今日卻恍神,實在是太反常了。

  “你再不反擊的話,就會被敵人打死了﹗”他出聲提醒她。 

  “啊﹗”聽見他的聲音,練素緗嚇了一跳。“你怎麽會在這兒?”她不明白他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她的身后。

  “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安澤浩握住她放在滑鼠上的小手,幫她砍了敵人好幾劍,三兩下,就將敵人殺了個精光。

  “要玩遊戲就專心點,別老是心不在焉。”他放開手。

  “我……”練素緗縮回手,不自在地緊握住剛剛被他握住的手。

  練素緗的手背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令她覺得這份溫度由手背傳到了她的全身,她覺得身子開始發燙、發熱。

  “你現在的功力如何,有沒有把握拿到冠軍?”安澤浩故意找了個話題和她談。

  “還可以,不過距離冠軍恐怕還非常遙遠。”一談到她最感興趣的話題,練素緗又回複往日的開朗。

  見她笑了,他也放心多了。

  自從方依舜介入他們的生活之后,她整日郁郁寡歡,像是有許多心事似的。

  他喜歡她的笑容,不喜歡看見她露出苦瓜臉。

  “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雖然侯莉芬說得信心滿滿,可他還是感到恐懼,怕還沒弄清楚她的心意就開口,會碰到一個非常大的軟釘子。

  “沒……沒有啊﹗”事情都到了這種地步,就算她有話要同他說,她也說不出口。

  今天她找了方依舜來介入他們之間,難保明天、后天不會再有別人出現。

  如果再懦弱下去,她就會一直將他往外推,也許他就會失去她了。這一刻,安澤浩想通了,他不想再浪費時間于捉摸不定的感情上。

  愛或是不愛,他定要她給他一個答案。

  “雖然你沒有話跟我說,但是我有話要跟你……”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闖入的方依舜給打斷。

  “對不起,我打斷你們的談話了嗎?”方依舜一臉歉意地出現在門口。

  練素緗沈默無語,因為她的心正為安澤浩方才所說的話而劇烈地跳動著。

  他想要和她說什麽呢?她一時之間也沒有頭緒。

  “沒有﹗”安澤浩笑著搖頭,“正好你也來了,你過來聽聽我要和素緗說的話。”他招呼她過來。

  一得到他的應允,方依舜走到他的身邊。

  練素緗不安極了,她害怕安澤浩接下來要說的話。

  要是安澤浩跟她說他喜歡上方依舜,那她該怎麽辦?她是該傷心落淚,還是虛心地祝福他們?

  不﹗她的度量沒那麽大,她無法祝福他們。

  “依舜,很感謝你這些天來陪素緗,但是我恐怕不能再留你住在這裡了。”

  “安大哥,你要趕我走嗎?”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已經仔細地考慮過了。要是繼續留她在這裡,他和練素緗之間的感情就會有個絆腳石在,永遠無法順利在一起。

  “為什麽?”事出必有因,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趕她離開。

  “因為我有喜歡的人了,我怕你留在這裡會造成誤會,害得我們因為誤會而分開。”

  聞言,方依舜和練素緗的少女心都碎了。

  他有喜歡的人了﹗練素緗一臉鐵青,腦中一片空白,她除了痛苦地喘息著之外,什麽事也沒辦法想、沒辦法做。

  “是誰?”方依舜想要知道是誰搶走了他的心。

  “是……”安澤浩望向練素緗。

  “你愛的人是素緗?”方依舜感到不可思議。

  震驚的人不是只有方依舜而已,練素緗也非常吃驚,她不敢相信安澤浩會在方依舜的面前說喜歡她。

  他喜歡的人是她﹗她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她痛苦了那麽多天,現下知道他們是兩情相悅,她應該要松了口氣才是,可一想到方依舜,她就怎麽也高興不起來。他一表明心意,多多少少都會傷了她和方依舜之間的友情。

  她若接受他的感情,那麽她們兩人再也當不成朋友了,而方依舜也一定會恨她恨到骨子裡。

  事情越來越令人頭痛,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麽收拾眼前一團混亂的情事。

  練素緗無奈地望著一臉笑意的安澤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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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我喜歡的人是素緗﹗”安澤浩老實地說。

  “安大哥,你是騙我的吧?”方依舜怎麽也不相信。

  別說方依舜不相信,就連被喜歡的練素緗也不相信。如果使喚她、欺負她、取笑她就是喜歡的話,那他表現喜歡的方式也太奇怪了吧﹗

  “我為何要騙你?我騙你能得到什麽好處?”安澤浩一臉誠懇地說。

  “可是安大哥之前都沒有說,也沒有任何預兆顯示啊﹗”突然就說喜歡,實在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理由、原因我當然有,只是沒必要跟你解釋那麽多吧﹗”安澤浩覺得方依舜這個人實在太煩人。

  愛不愛是他和練素緗的事,怎麽也輪不到她插手管。

  “你……”方依舜沒有想到他會這麽無情。

  再讓他們說下去,氣氛大概會被他們弄僵,練素緗知道現在自己應該跳出來當和事佬,不讓氣氛變得火爆。

  “店長,你已經拿我當過一次擋箭牌了,怎麽還能繼續利用我呢?”她以為他像上次一樣故意騙人,只不過他這一次騙的對象換成方依舜。

  她猜想他─定是察覺到方依舜對他的感情,所以他才會突如其來地說喜歡她,為的是擺脫方依舜對他的糾纏。

  安澤浩沒想到她還將上一次的事牢牢記在心中。

  “上一次是我不對,但是我這次說的是真心話,絕對不是拿你當擋箭牌。”

  “你口口聲聲說愛素緗,你要怎麽証明,讓我們相信呢?”方依舜絕對不允許安澤浩不愛她而去愛練素緗。

  “我沒必要讓你相信,我只要素緗相信我就夠了。”他不悅地怒吼。

  就算他不愛她,她也該有點風度笑著離去,像現在這樣拼了命地扯他的后腿,實在是太過分了。

  從這一刻起,安澤浩不想再看見方依舜出現在他的眼前,恨不得將她趕出他家。

  “素緗,你不要相信他說的話,像他這種只會花言巧語的男人最危險了,你最好離他遠遠的。”既然她得不到,那她也不允許練素緗得到。

  “方依舜,你給我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他終于忍不住下逐客令。

  “素緗,既然這裡不留我,那你就跟我一起走,像他這種不尊重你的好朋友的臭男人,不值得你留在他的身邊。”

  “素緗,別聽她的話﹗”他恨死方依舜了,“你不要走,你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

  “我……”練素緗猶豫著該不該也說出自己心底的話。

  “素緗,別忘了你曾經說過的話。”

  既然她以前說她不愛他,那現在她也不允許她愛上他。她知道練素緗的弱點就是朋友,她要在朋友和愛情之間做出抉擇。

  “素緗,如果你愛我,你就留在我的身邊。”

  “素緗,你說過你不愛他的,現在你若愛他,那你以前信誓旦旦說的話不就是騙我的?說什麽要介紹一個不可多得的帥哥給我、說什麽要幫助我讓他愛上我、說什麽替我製造機會,那些全都是謊言嗎?”

  他們兩人每說一句,就將練素緗更往痛苦的深淵逼近一步。

  她若說愛他,就會傷了方依舜;若說不愛他,又會傷了安澤浩。她知道受傷的感覺,所以她不想傷害任何人,可偏偏他們逼著她要做出選擇。

  她究竟該怎麽做才能兩全其美呢?

  “素緗,你愛我嗎?”安澤浩等著她的答案。

  “素緗,你不愛他對不對?”

  他們全是她最重要的人,可為何他們要逼她做這種痛苦的選擇?

  她受不了了﹗她再也受不了了﹗

  “啊──”最后,練素緗受不了他們的逼迫而大聲嘶吼。“不要逼我,我求求你們不要再逼我了。”

  見她這麽痛苦,安澤浩心裡也難受。

  “好,我不逼你,我給你時間好好想清楚心中真正的感覺,即使要我等一個月、一年,還是一輩子,我都等。”

  “哼﹗你說的比唱的好聽,像你這種花心大少,怎麽可能會等一個女人等一輩子?素緗,你別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騙了。”方依舜的譏諷沒有挑起安澤浩的怒火,他反而堅定地反駁。

  “一個值得等的女人,就算要等上一輩子,那也值得。”聞言,練素緗為之動容。

  世上有哪一個女人不愛聽花言巧語?就算他現在說的是欺騙她的花言巧語,她也甘心被他所騙,就像飛蛾撲火般也在所不惜。

  她好想撲進他的懷抱傾訴滿心的愛意,但她不能這麽做。所有的風波都是她雞婆惹出來的,現下她只能先好好地收拾殘局,等待一切都圓滿了,她才能放手去愛。

  “記得你說過的話,要等我一輩子哦﹗”她充滿愛意的眼神毫不掩飾地緊瞅著安澤浩。

  “我不但會等你一輩子,我還會愛你一輩子。”這是他給她的幸福誓言。

  這一輩子,他是第一次這麽努力追求一名女子,他知道自己愛慘她了,不過這些愛意,他得等到她願意接受自己時才能對她傾訴。

  “素緗,你別被他騙了,這些話他也曾經對我說過。”結果已經顯而易見,可方依舜還是不肯死心。

  他的話是真是假,練素緗的心裡已經有譜了。

  “依舜,我們收拾東西離開這裡吧﹗”

  “好,我們走﹗”

  “你……你真的要走?”聽見她說要離開,安澤浩絕望了,他以為她對他也有情,沒想到是他會錯意了。

  “你還會回來嗎?”說不定他還有一點機會。

  “也許會,也許不會。”她現在無法給他答案。

  “我家的大門會一直為你而開,只要你想回來,你就回來。”

  “謝謝﹗”

  練素緗給了他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后,牽著方依舜的手踏出豪宅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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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緗,你要是接受他的感情,我們就絕交。”離開安澤浩的居住處后,方依舜先聲奪人地說。

  “我們一定要走到撕破臉的地步嗎?”

  她想要這個朋友,也想要那份愛情,她不明白,這兩者為何不能兼得?

  “是你把他介紹給我的,而且是因為你不愛他,所以我才愛上他的,你現在若是回心轉意去愛他,那我怎麽辦?”始作俑者是練素緗,要不是她沒將情況搞清楚就亂點鴛鴦譜,也不會害她為了一個有心上人的男人動心。

  說來說去都要怪她,她一定要她為這件事付出代價,絕不容許看著她和安澤浩逍遙快活地牽手過一輩子。

  “我知道當初將他介紹給你是我的錯,可我實在沒料到他會喜歡我,而我也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他。”此刻,練素緗不再隱瞞自己的感情。

  “你沒有權利說愛上他﹗”方依舜生氣地大吼。

  “我知道我不該在你的面前說愛他,可是愛不愛不是我所能控製的,在你說你愛他的同時,我也愛上他了啊﹗”方依舜撒開頭,她不想聽練素緗的解釋。

  “如果他愛的人是你,那我會隱瞞自己的愛一輩子,好成全你們,可是他愛的人是我,難道你就不能有成人之美,成全我們嗎?”她們是好朋友,為何她可以成全他們,而角色換成是她時,她就無法做到呢?

  “說得好冠冕堂皇,若你真有成人之美,那你將他讓給我啊﹗”

  “依舜,你不懂嗎?這不是我讓不讓的問題,他愛的人不是你,就算我退讓了,他也同樣不屬于你。”

  “我不管﹗”她現在什麽話也聽不進去,“既然我得不到他,你也別想得到。”

  “他愛的人不是你,你不願讓他屬于別人,可你有想過嗎?就算沒有我,也還會有另外一個女人,你可以阻止我,但你阻止得了別人的感情嗎?”

  方依舜轉過身來,給了練素緗一巴掌。

  “夠了﹗我不要再聽你的廢話﹗”

  “依舜……”練素緗撫著發疼的臉頰,眼眶含著淚,她無法置信她的好朋友會為了一個男人這樣對她。

  好歹她們是相知相惜許久的好朋友,她竟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而不顧朋友之情。

  “我和他之間你做一個選擇,若你要愛情,那你就沒有我這個朋友。”

  “你一定要這樣為難我嗎?”

  “我為難你?為什麽不說是你破壞我的幸福?”

  方依舜現下什麽話也聽不進去,她認為是練素緗搶走了安澤浩、奪走了她的幸福。

  “你要我還是要他?”

  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就不該將安澤浩介紹給她。她現在要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價了,她好后悔那時未經深思熟慮就做出這件愚蠢的事。

  練素緗沈默不語,方依舜知道她的答案了。

  “既然你要他,那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話一說完,方依舜立即轉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依舜……”練素緗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追上去,她站在原地,以泛著淚珠、迷蒙的視線目送她的背影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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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索了數十日,練素緗知道自己無法割舍下這段感情。

  在朋友和愛情之間,她自私地選擇了愛情,傷害了她的好朋友。

  她騎著摩托車來到豪宅前,深吸了口氣,按下門鈴。

  經過了許久,一直沒人前來應門。

  咦﹗他不在嗎?看看時間,不過才下午四點鐘,她猜想他可能待會兒就會回來。

  既然來了,她索性就坐在摩托車上等,算是給他一個驚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由夕陽西下等到月兒高升,夜間蚊子最多,為了等他回來,她拼命地趕蚊子,生怕會被咬成紅豆冰。

  一直到了深夜,安澤浩還是沒有回來,在又餓又累的狀況下,她決定放棄今天的等待。

  就在她發動摩托車打算離去之時,一輛車子的大燈光線刺得她張不開眼。

  她用手遮住眼睛,想要看看是不是安澤浩回來了。

  “素緗﹗”車裡的人先開門下車喚她。

  她跳下摩托車,朝著他飛奔而去,高興地跳進他的懷抱,讓他抱著她興奮地轉圈子。

  當圈子轉累,安澤浩才停下來,但仍是不舍得松開抱著她的手。

  “你願意回來了嗎?”安澤浩激動地問。

  說到這個,練素緗就有滿肚子的委屈。

  “你說會開著大門歡迎我,結果害我在外頭等了這麽久,害我又餓又累,還被蚊子咬了好幾口。”

  “對不起﹗”他不舍地緊緊摟著她,將頭偎在她的頸窩,生怕她又離開。

  “你真的愛我嗎?不會后悔嗎?”練素緗不確定地問。

  “那你呢?你愛我嗎?不會再將我介紹給別的奇奇怪怪的人了吧?”

  “我愛你﹗我再也不會把你讓給別人了﹗”一次她就后悔了千萬遍,她可不想再經歷這樣的痛苦。

  聽見她說愛他,安澤浩激動得難以平複。

  “我也愛你﹗”

  他低頭吻上她的唇,舌頭竄入她的小嘴內,打算給她一個永生難忘的法式熱吻。

  第一次的強吻,害她嚇了個半死。

  第二次的深情之吻,害她在接受他深深的愛意之際,還得撥空趕走惱人的蚊子。

  他給她的吻的確令她永生難忘啊﹗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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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8:27

尾聲

  至尊爭霸戰的當天,練素緗起了個大早,坐在電腦前小心翼翼地輸入自己的基本資料及賬號、密碼。

  所有的玩家一擁而上,造成了網絡大塞車。

  幸好一切都很順利,練素緗不但拿到許多武功秘笈,而且還一路過關斬將,再差一點她就能打敗眾人贏得冠軍了。

  安澤浩知道她想要得到冠軍的決心,所以他貼心地為她準備三餐,還不時催她休息,由他上場幫她抗敵。

  這種線上遊戲的比賽,是時間和體力的決斗,只要撐得下去,就有得到冠軍的希望。

  “素緗﹗”在她玩了快一天一夜時,安澤浩喚了她的名字。

  練素緗像是沒聽見似的,沒有任何的反應。

  見她剩下沒幾個敵人,他索性由后頭抱住她。

  “做什麽?”

  熱戰中的練素緗頭也不回地詢問,“你別打擾我啦﹗我再過不久就能打敗所有的人了。”

  “素緗……”他不但沒有停止搔擾她的動作,反而更變本加厲地逗弄她。

  他在她的耳后輕輕吹氣,令她感到一陣酥麻。

  “你走開啦﹗”現下只有贏得冠軍最重要。

  “素緗,你愛我嗎?”

  他的手不安分地滑入她的衣服裡頭,撫著她滑如凝脂的皮膚。

  “我當然愛你﹗”在說愛的同時,她用另一只有空的手打了下他不規矩的手。

  “素緗,我想要你。”

  “等一下啦﹗”她現在根本沒空和他歡愛。

  “我不能等了﹗”他不理會她的意願,動手解開她身上所有的衣物,並且在她的身子上輕吻。

  “不要這樣啦﹗”練素緗很想拒絕,可偏偏又抗拒不了他的熱情。

  安澤浩將她由椅子上抱了起來,帶著她往浴室裡走。

  “你想要做什麽?”她以為他會將她抱到床上,沒想到卻是將她抱進浴室。

  “洗鴛鴦浴啊﹗”他說出他的打算。

  “可是水……”就算要洗鴛鴦浴也不必急于此時,往后有的是機會洗,而且熱水都還沒放呢﹗

  “我已經放了一整缸的熱水等你,也在水中加入我們最愛的玫瑰精油了。”

  他們最喜歡玫瑰精油的香味,因為那有調情的作用,會讓他們無法自拔、熱情地愛著對方。

  在練素緗還來不及反對之際,她已經被丟入足以容納兩人的按摩浴缸內。

  他跟著跳入浴缸內,雙手不規矩地對著她赤裸的身子上下其手。

  “嗯……”

  練素緗再也無法推拒他的求愛,她失去理智,雙手也開始回應他的熱情,和他在水中開始翻雲覆雨……

  呢喃的愛語方歇,練素緗偎在他的懷裡,假裝生氣地嬌嗔。

  “你害我的二百萬飛了,你要負責養我一輩子。”

  “養你一輩子是沒問題,但是我覺得你還是得自己賺錢養活自己比較好。”

  “你很小氣耶﹗”沒想到,她竟然會選上這種小氣的男朋友。

  安澤浩笑著輕啄了她的嫩唇一下。

  “我以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的名義,正式聘請練素緗小姐為本公司的遊戲試玩具,以后只要是奉公司或其他公司開發的遊戲,你都有優先試玩的權利。”

  聽了他所說的話,練素緗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你是說真的嗎?”他竟然是宇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天啊﹗她竟然會找到這麽一個身份顯赫的男朋友。

  “當然是真的﹗”他說的話哪還會有假。

  “你好棒﹗我最愛你了﹗”她激動地給了他一個火熱的吻。

  “如果你的稱贊是用在別的地方,那就更好了。”他意有所指地說。

  “你好壞哦﹗”她當然聽得懂他話中的意思。

  “難道你不愛我的壞嗎?”

  “當然……”

  兩人相視而笑,眼神中充滿愛意,她以吻回答,一切盡在不言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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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8:44

蘇浣兒 - 打工美眉(打工fun暑假之二)

有人誠征守財奴、吝嗇鬼?
那這工作真是非她莫屬了,她可是個百分之三百的小氣鬼
只要好好監督「很愛亂花錢」的知名導演就可以賺不少錢
這種好康的事她死都要做﹗
可這個該死的、只會浪費錢的男人不但沒把她放在眼裡
竟然還把她這個助理製片攆出拍片現場
他這麽對她,她難道會沒有法子治他嗎?
想必他還不知道,她手上可是握有「生殺大權」哩……

這個只會哇哇大叫、到處亂跑的「打工美眉」
居然敢凍結他的拍片資金?
可惡﹗這口氣他就先忍下了,不過別想他會給她好臉色看
嗯~~她愛錢的模樣,怎麽會瞧久了覺得有點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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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N00559922A
王室 | 2019-3-19 13:19:01

楔子

  誠征

  一毛不拔、愛財如命、見錢眼開、沒錢會死、不抱著錢會睡不著的守財奴、小氣鬼、吝嗇鬼、摳鬼、鐵公雞、鐵母雞。

  待優,意者請面洽。

  捏著剪下來的一小塊求職廣告,司徒樂樂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到底要不要去應征呢?

  去的話,廣告上頭什麼都沒寫,既沒寫工作內容,也沒寫工作地點,甚至連公司的名稱都不知道,這教她怎麼敢去呢?畢竟現在治安這麼差,借由謀職來騙財騙色的大有人在,她可不能不小心哪﹗

  但不去的話,司徒樂樂又覺得對不起自己,因為她就是上頭所寫的守財奴、小氣鬼、吝嗇鬼、摳鬼兼鐵母雞。想想,小氣鬼見到這種專找小氣鬼的廣告能不心動嗎?而且自小她就是個百分之三百的好奇寶寶,遇到這種千古奇事而不好奇,那真是有負她好奇寶寶的封號了。

  不管,去了再說,反正她已經做好萬全的準備,包包裡電擊棒、催淚口紅瓦斯、聲音大得嚇死人的哨子、只按一個鍵就可以報案的緊急報案電話統統都有,此外,她的好友、死黨兼同居人的夏青青騎著摩托車在對面守候,萬一情形不對,她會上來救她的。

  想著,司徒樂樂深深吸了口氣,和在對面守候的夏青青打了個手勢,露出一副慷慨就義的壯烈神情,踏進眼前這棟足足有四十五層樓高的建築物。

  她小心翼翼地坐著電梯到第四十樓,才剛跨出電梯,就讓眼前偌大的字嚇到。

  EOA影業亞洲總部

  EOA?那不是全球數一數二,唯一可和美國好萊塢八大相抗衡的電影製片公司嗎?

  聽說EOA是由幾名商業鉅子投資設立的,旗下人才濟濟、資金充裕,網羅了許多好萊塢及歐、亞地區的一流明星,而幾名EOA資助的導演更是連連在國際影展中奪得大獎。

  有人這麼說,要拍電影就得找EOA,因為他們資金充裕、無後顧之憂;要看電影,也得找EOA,因為一流的卡司、劇情及一流的導演,都在EOA;要從事電影工作、拍電影、研究電影,當然得到EOA,因為這兒有全世界最齊全的影片資料、最好的設備環境,以及最優秀的人才。

  是以EOA,幾乎和電影及賣座劃上等號。

  想不到自己現在居然站在EOA的總部前面,這……這是真的還是假的?這該不會是她在做夢吧?

  司徒樂樂一張小嘴張成O字型,久久合不起來。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

  “二千五百八十三號、二千五百八十三號、二千五百八十三號﹗”

  司徒樂樂一愣,二千五百八十三號?她記得自己上電梯前拿了個號碼牌,好像就是二千五百八十三號。

  她手忙腳亂的找著號碼牌,終於在牛仔褲的後面口袋中找到一張被捏得皺巴巴的號碼牌,那果然是二千五百八十三號﹗

  她慌慌張張地沖上前,嘴裡亂七八糟地嚷著,生怕會因唱號三次而被取消資格,“這裡﹗二千五百八十三號在這裡﹗”

  一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面無表情地接過那張號碼牌,“進去吧﹗”

  司徒樂樂跌跌撞撞地撲了進去,差點被橫在地上的掃把給絆倒。

  “是誰這麼沒公德心?居然把掃把放在這兒,萬一有人被絆到了,豈不是要跌個狗吃屎?”

  司徒樂樂嘴裡邊念著,邊發揮她整潔有愛心的好國民品德,彎下腰把掃把撿起來放到一旁去。

  她又往前走,走沒兩步又差點因為踩到地上的幾張紙而滑倒。

  她再次發揮好國民品德,把紙撿起來拍一拍、折一折,然後放進包包裡。“好浪費喔﹗這紙還可以用耶,居然就丟了。哼﹗浪費鬼、奢侈鬼,詛咒你便便時沒衛生紙可以用﹗”

  剛詛咒完,司徒樂樂立刻腳下一滑,整個人失去重心地往前摔,登時跌了個五體投地,下巴幾乎撞歪了。

  司徒樂樂趴在地上,連痛該怎麼喊都不會了。

  她居然跌倒了,她居然在應征工作時摔倒了﹗

  天啊﹗她還需不需要面試?有哪家公司會錄用一個在面試的時候摔倒的人?

  司徒樂樂沮喪得根本就不想動,為了找一份暑假打工的工作,她已經跑了不下十個地方,可是這些地方不是要她當推銷員,就是要她先繳錢,她是窮得連三餐都差點要人救濟的窮學生,哪來的錢繳?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可以讓她學以致用的公司,而且是正派的、國際性的大公司,她卻跌倒了,難道上帝就這麼不眷顧她?

  想著,司徒樂樂簡直快哭了。

  她坐起身,極不甘心地瞪著地上的幾枝原子筆,心裡用力地詛咒著把原子筆丟在地上、害她跌倒、害她丟掉打工機會的浪費鬼、奢侈鬼。

  “還可以用的原子筆居然隨便丟在地上,詛咒你要用筆的時候找不到筆可以用,哼﹗”

  嘟嘟囔囔地撿起原子筆,司徒樂樂正想著是不是該掉頭離開這家怪電影公司時,幾個男子交談的聲音傳來。

  “就是她了吧﹗”一道低沈,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

  “嗯﹗連一張紙、一枝原子筆都不肯浪費的人,應該符合我們的小氣鬼要求了。”另外一道爽朗悅耳的聲音傳來。

  “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勇氣去管其學哪﹗你們也知道那傢夥是百分之一千的完美主義,外加百分之二千的火爆脾氣。”一道懶洋洋的聲音接著響起。

  “這還不簡單,我們授權給她就是了。”第一個充滿磁性的聲音回道。

  “單單授權還不夠,還要有動力,讓她肯自動自發地去管管那傢夥。”懶洋洋的聲音又響起。

  “瑞,你是說……”

  這個叫瑞的人沒有回答他,只是打開門走到司徒樂樂面前,由上往下凝視著還坐在地上的司徒樂樂。

  “你願意接受EOA的聘請,成為助理製片,到洛杉磯去管管我們的雲其學雲大導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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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19:49


  一手拖著大行李箱,一手拿著地圖,看著眼前由兩座歌德式雙拱門塔橋架構而成、曾經是世界最長吊橋的布魯克林大橋,司徒樂樂的嘴不自覺地張成O字型,久久合不起來。

  布魯克林大橋?這就是布魯克林大橋?這座只有在電影中才能看到的大橋,現在居然真實地聶立在她眼前?想到這裡,司徒樂樂幾乎忍不住想跪下來謝謝上帝。

  她終於到紐約了﹗歷經千辛萬苦,搭了兩天的飛機,外加睡了一天的機場,坐了半天的巴士和地鐵,現在她終於到布魯克林大橋了﹗

  司徒樂樂驕傲得差點要流下眼淚,她真是太佩服自己了,想不到一向被同學譏笑為路癡的自己、連在百貨公司都會迷路的自己,居然可以一個人從台灣搭飛機到洛杉磯,又從洛杉磯飛到紐約,她真是太太太太佩服自己了。

  不過現在可不是佩服自己的時候,她得先找到在紐約拍戲的雲其學才行,因為她已經整整遲了一天。

  據EOA的大老闆雲其瑞說,雲其學每拍一天的戲,就要耗掉上百萬的美金,表示她每遲到一天,就有上百萬的美金被用掉,想到有上百萬的美金被用掉,她就覺得心痛如絞,連大腸和小腸都絞成一團了。

  雲其瑞說,她每省下一百萬美金製片費,就可以抽千分之三的傭金。

  換言之,司徒樂樂每替EOA省下一百萬美金,EOA就付給她三千元美金做代價。

  三千元美金耶﹗換算成台幣是十幾萬元,這可是司徒樂樂打工打死了也賺不到的,而且工作期間的花費全數由EOA支付,所以缺錢缺得苦哈哈的司徒樂樂、愛錢愛得每天得抱著小豬撲滿睡覺的司徒樂樂、省錢省得連一張紙都再三利用的司徒樂樂,當下毫不考慮便立刻接受EOA三個大老闆的委託,一個人背著小包包、扛著大行李,千裡迢迢、單槍匹馬地搭飛機趕到洛杉磯,準備盯著花錢如流水的新銳大導演雲其學。

  沒錯﹗她的工作就是盯著雲其學,一方面撙節預算,一方面催促他快點把戲拍完,免得已經高達上億美元的製作費用又往上追加。

  想到可以看到雲其學,想到可以看見真實的拍片場面、參與真正的電影製作,司徒樂樂就興奮得又蹦又跳、怪叫連連,畢竟雲其學可是國際級的大導演,導過好幾部既賣座又倍受好評的電影,更連連在國際影展中得大獎,所以從小立志要當超級大導演的她能不興奮嗎?

  想著,司徒樂樂一邊哼著歌,一邊拖著行李往布魯克林大橋走去,因為雲其學現在應該正在布魯克林大橋拍攝一場飛車追逐場面,于情於理,她得先過去瞧瞧才是。

  還沒走到布魯克林大橋,司徒樂樂已經聽到轟隆隆的汽車引擎聲,待她接近橋邊,那引擎聲還夾雜著爆炸聲,幾乎把她的耳朵震聾。

  可司徒樂樂一點也不在乎這樣的噪音,她興奮地拖著行李,努力往封鎖線裡頭跑、想把一切場面看得更清楚時,突然有一團火球往她所站的地方落下。

  司徒樂樂讓過度興奮的情緒弄得有些傻愣愣的,待她回過神,那團火球已經在她頭頂上了。

  “你這個笨蛋﹗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一個男子憤怒的吼著,接著伸手將司徒樂樂往旁邊一推,力道之大,使得司徒樂樂整個身子飛了出去,重重地落在地上。

  “好痛﹗”揉著差點裂成四片的小屁股,司徒樂樂痛得齜牙咧嘴,忍不住跳起來指著那個男子破口大罵︰“你這個不要臉又沒長眼睛的機車大王,撞到人不道歉居然還罵人?你講不講理啊﹗”

  男子瞥了司徒樂樂一眼,戴著墨鏡的臉上冷得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們難道沒有告訴你,即使是看熱鬧也要站遠一點,免得腦袋開花嗎?”

  “我當然知道看熱鬧要站遠一點,我這不就站得很遠嗎?”司徒樂樂理直氣壯地嚷著,指著離自己還有一公尺遠的封鎖線,“你看,我還沒踏進封鎖線呢﹗”

  男子哼了聲,“封鎖線?這裡只有封鎖區,沒有封鎖線。”

  “封鎖區?”司徒樂樂一怔。

  “沒錯,我把布魯克林大橋包下來了,閑雜人等一概不準進入。”

  閑雜人等?司徒樂樂左右看了一下,發覺除了自己與這個冷冰冰的臭男人之外,周圍根本沒有半個人。因此他所謂的閑雜人等,指的就是她。

  司徒樂樂忍不住跳了起來,“我才不是閑雜人等,我是工作人員,我是這部戲的工作人員﹗”

  男子冷然說道︰“工作人員?你是誰的工作人員?”

  講到這兒,司徒樂樂可 了。她抬頭挺胸,一副“你給我仔細聽好”的神氣模樣,“我是EOA的助理製片,特地從台灣到這兒來監督拍片進度的喔﹗”

  男子的表情更冷了,聲音活像從冷凍庫裡飄出來一樣涼颼颼的,“EOA何時有助理製片?怎麼我不知道?”

  “從……”司徒樂樂扳著手指頭認真算著,“從一個禮拜前開始有的,而且是雲其瑞先生親自僱用我的喔﹗他還幫我辦護照、訂機票,不只送我到機場搭飛機,而且還教我怎麼從洛杉磯轉機到紐約來。對了,雲先生還先給了我兩個月的薪水當零用錢喔﹗雲先生真是個大好人,我從來沒碰過這麼好的老闆耶﹗”

  司徒樂樂得意洋洋地說著,她沒發現她每說一句,男子的眉頭就皺─下,當她說完時,男子的眉頭已全皺在一起,兩道殺人似的目光更透過墨鏡,直接射向司徒樂樂。

  他咬牙切齒地道︰“哦?他叫你來做什麼?”

  “監督拍片進度啊﹗”

  “監督拍片進度?”

  “是啊﹗雲先生說雲其學是EOA天王級的導演,也是EOA最會花錢的導演,拍一部戲往往要花掉上億的資金,還說他現在正在拍的新戲Zero已經拍了大半年,進度完成不到五分之一,卻已經花了將近八千萬美金,這樣下去,這部戲拍完,EOA的資金也被用得差不多了。所以雲先生希望我能來監督一下進度,讓片子盡早完成……咦?你怎麼啦?為什麼你的臉色這麼難看?”

  什麼難看?他的臉根本已經綠了﹗

  男子一語不發地瞪著司徒樂樂,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聲音說道︰“你是司徒樂樂?”

  司徒樂樂一愣,“是啊﹗你認識我?”

  聞言,那男子話也不說,轉身就往布魯克林大橋走去。

  司徒樂樂見狀,急忙跑步追上他,“喂﹗等等,你為什麼認識我?你是工作人員對不對?”

  男子鐵青著臉,一句話都不說,只是邁開腳步走著。

  司徒樂樂拖著大行李,氣喘籲籲地在後頭小跑步追著他,嘴裡不住嚷嚷︰“喂﹗我想見你們導演雲其學,你可以告訴我他在哪裡嗎?”

  男子還是一句話都不說,而且越走越快,根本不理會在後頭辛苦地追著他跑的司徒樂樂。

  司徒樂樂可不是這麼容易放棄的人,她加快速度跟上去,“你告訴我啊?雲其學在哪裡?我想見他。”

  這時,一個工作人員走了過來,“導演,第三十二場是不是要重拍?”

  聽到這人叫他導演,司徒樂樂整個人愣在當場。這個戴墨鏡、又粗魯又沒禮貌,還凶巴巴的冷凍庫,居然就是大名鼎鼎、享譽國際的天王級導演雲其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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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其學面無表情地開口,視司徒樂樂如隱形人,“當然重來。”

  那名工作人員立即叫道︰“第三十二場重來,大家準備……”

  “等等﹗”雲其學突然喊道,指著傻傻站在一旁的司徒樂樂說︰“把這個閑雜人趕走,免得她在這裡礙手礙腳。”

  司徒樂樂眼睛登時睜大,“你、你說什麼?我礙手礙腳?”

  雲其學根本不理她,只是伸手一揮,“趕她走﹗”

  兩名戴著帽子的彪形大漢立刻上前,“小姐,請﹗”

  司徒樂樂氣壞了,她沖到雲其學面前,很沒氣質地指著他的鼻子大吼大叫︰“我不走﹗我不是閑雜人,是受僱來這裡監督進度的助理製片,你不能趕我……”

  雲其學鐵青著臉,一字一字清清楚楚地說道︰“趕她走﹗”

  “我不走,你趕我走的話是違法的,你不能趕我走……”

  雲其學已經懶得理她了,他徑自走上前,對著一干已經就定位的演員和工作人員下指令︰“Action﹗”

  同時,兩個彪形大漢也架起司徒樂樂往外走,雖然她極力抵抗,兩只小腿又踢又蹬又 的,可她本來就嬌小,遇上這種站起來像座山的大個兒,她根本完全使不上力。所以她就被人這麼輕輕松松,像捉小雞似的丟出拍片區,氣得她頭暈目眩,眼前盡是飛來飛去的新台幣和美鈔。

  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雲其學居然是這種度量狹小、心腸打結,兼沒修養、沒常識、沒禮貌的王八蛋、臭雞蛋、臭鴨蛋、臭他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蛋﹗

  他居然不認賬,還把她趕出來,想害她違約賠錢嗎?想害她的暑假工讀泡湯嗎?想害她的畢業製作做不出來嗎?

  哼哼﹗門兒都沒有﹗她如果這麼容易投降,就不叫司徒樂樂了。

  想她司徒樂樂從小到大吃苦耐勞,什麼困難沒遇過?況且她素來遵守一言九鼎的古訓,凡是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想辦法做到,即使天塌下來也會想辦法找東西撐起來。現在既然已經答應了EOA的三個大老闆要管管花錢如流水的雲其學,那她就會克服萬難地管到底。

  不讓她進去?哼﹗她就坐在這裡堵他,不相信他不出來。

  司徒樂樂果真一屁股就往地上坐,順便放倒行李箱當作桌子,雙手托著下巴,緊緊地盯著布魯克林大橋的方向。

  耳朵聽著一陣陣的引擎聲、爆破聲,司徒樂樂的眼皮逐漸沈重,不知不覺地打起瞌睡,直到一滴雨滴在她臉上。

  下雨了?

  司徒樂樂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抬起頭,看著一滴滴的雨從天空往下落。心想,下雨了,那雲其學還要繼續拍片嗎?

  這時,司徒樂樂忽然覺得四周一片寂靜,除了雨聲,四周靜得像是可以聽到空氣在流動一樣。

  怎麼會這麼安靜?雲其學不是在拍爆破場景嗎?既然是在拍爆破場景,怎麼可能這麼安靜?

  這時,尖銳的喇叭聲響起,接著是一長串的咒罵與煞車聲。

  “你這神經病,坐在馬路上做什麼?還不快滾﹗”

  司徒樂樂一愣,回過頭才赫然發覺有輛車子正朝她開過來。

  司徒樂樂像被雷打到似的整個人彈起來,她驚慌地看著四周往來的車輛,以及一個怒氣沖沖、正越過車陣向她走過來的員警。

  雲其學呢?他不是在拍片嗎?他不是說把整座布魯克林大橋包下來了嗎?怎麼現在會有這麼多車?難道他……

  司徒樂樂不自覺地望向布魯克林大橋,布魯克林大橋依舊昂然矗立,兩座歌德式的橋塔依舊散發著迷人的古典氣息,可是那本該在橋上工作的雲其學卻已經不見人影。

  也就是說,雲其學已經拍完走人了﹗

  司徒樂樂整個人愣住,雲其學走了,雲其學居然走了﹗他居然把自己丟在馬路中央,自己走了﹗

  “小姐,你再不離開的話,我將以妨礙交通秩序的罪名逮捕你。”那名員警邊說邊走向司徒樂樂。

  聽到自己將被逮捕,司徒樂樂連生氣的時間都沒有,她急忙跳起來,拖著行李便慌慌張張地跑離開布魯克林大橋。

  該死的雲其學﹗居然把她一個人丟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自己走了,而更該死的是,她居然坐在馬路上睡著了﹗

  天啊﹗這件事如果傳出去,她鐵定會被學校那群沒同情心的同學給笑死。

  都是那個臭雲其學、死雲其學害的,也不想想她千辛萬苦地從台灣飛到洛杉磯,連飯店的床都沒睡到,又風塵僕僕地轉機到紐約,然後搭巴士、換地鐵到布魯克林找他。他不理自己也就算了,居然還把她這樣一個可愛又無辜的少女留在大馬路上,難道他不怕她會被車子撞到、難道他一點憐香惜玉的心也沒有?難道他不會因此而覺得愧疚?

  死雲其學、臭雲其學,她絕對不會饒他,本來她還打算先看看拍片狀況再給他錢,現在她決定一毛錢都不給他、凍結他所有的經費支出,看他還敢不敢不理她?

  哼﹗她就不相信那個臭男人敢不自己滾過來。

  想著,司徒樂樂不自覺地笑出聲來,並且立刻打電話給銀行,以EOA的名義通知銀行暫時止付雲其學的所有款項。

  做完這個動作,司徒樂樂開開心心地拖著行李回到地鐵站,搭地下鐵到上東區。

  東逛逛、西找找後,她終於找到一家她看起來覺得很順眼,旅遊手冊上標著三顆星星的飯店住進去。

  其實她本來是想找青年旅館,分一個床位就好,但那家青年旅館離地鐵站太遠,所以她只好忍痛舍棄青年旅館,選擇這家三星級的飯店。

  雖然三個大老闆說過,所有費用都由EOA支付,但她素來小氣又節儉,就是狠不下心去睡五星級飯店,因為太貴了,而且她只是睡覺休息,不需要睡太好的飯店,只要安全就好。

  當天晚上,司徒樂樂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安安穩穩地睡了三天來的第一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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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吃了一頓十足豐盛的美式早餐後,司徒樂樂高高興興地出門觀光,自由女神像、紐約大都會博物館、還有中央公園她都去走了走、看了看,也到歌劇院看了場歌劇、去格林威治村走了一趟,等她回到飯店時,已經是晚上八、九點了。

  還沒到飯店櫃檯取鑰匙,一個冷冰冰又陰森森的聲音便在她背後響起︰

  “司徒樂樂小姐,你可終於回來了。”

  司徒樂樂哼了聲,理都不理這個活像從冷凍庫裡飄出來的聲音。她露出一個甜得不像話的笑容,用標準的英語對著櫃檯服務生說道︰“八0五號房,謝謝﹗”

  取過鑰匙,司徒樂樂一面把玩著鑰匙,一面蹦蹦跳跳地到電梯前等電梯,把身後一臉鐵青的雲其學當作隱形人般視而不見。

  雲其學冷笑一聲,一個箭步上前,在司徒樂樂閃進電梯前堵在她面前,“我等了你整整一天,你不問我原因嗎?”

  司徒樂樂再次來個視而不見,同時以極快的速度沖進另外一台電梯,準備溜之大吉。

  她快,雲其學更快,在她沖進電梯的同時,他也已經跨了進去。

  瞧雲其學也擠進電梯,司徒樂樂急忙想再往外溜,不過這回她沒那麼好運了,因為雲其學從後面揪住她的大包包,讓她溜都溜不掉。

  “現在才想溜,不覺得太晚了嗎?”雲其學冷冷地開口。

  司徒樂樂氣呼呼地回頭瞪他,“誰想溜了?我累了一天,現在想回房間洗澡睡覺,不行嗎?”

  他眉頭一挑,銳利的目光透過墨鏡落在她身上,“是嗎?”

  雖然沒直接看到他的眼睛,但不知怎麼地,司徒樂樂就是覺得有點心虛,不過她還是很勇敢地堅持到底,“當然,我今天走了一天的路,腳都快酸死了,當然要快點回房間休息睡覺。”

  雲其學嘴角一撇,“那好,我跟你上去。你住八0五號房是嗎?”

  不等司徒樂樂回答,雲其學按下八樓,電梯門瞬間關了起來,讓司徒樂樂連哀號落跑的機會都沒有。

  她抱著包包,像躲大野狼似的縮在角落裡,緊張兮兮地瞪著這個即使是晚上也戴著墨鏡舶臭男人,“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你說呢?”

  “你……”司徒樂樂緊張地咽了口口水,挺起胸脯威脅著︰“我警告你,我可是學過空手道和跆拳道的,要是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我可是會扁你的喔﹗”

  雲其學透過墨鏡看著她,淡淡丟下一句︰“是嗎?”

  司徒樂樂裝腔作勢地又挺了挺胸脯,“當然,你以為我在開玩笑嗎?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可以找人試給你看。”

  說著,司徒樂樂胡亂按著電梯樓層鈕,準備等電梯門一開就溜掉。

  雲其學濃眉一挑、雙手抱胸,懶洋洋地堵在門口,“不必試了,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就算想做什麼,我也會找個漂亮一點、身材辣一點、個性溫柔一點、成熟一點的女人,而不是找個乳臭未乾、說身材沒身材、說臉蛋沒臉蛋,只會哇哇大叫、處亂跑的黃毛丫頭。”

  司徒樂樂聞言氣得漲紅了小臉,她指著雲其學的鼻子叫道︰“你說什麼?我乳臭未乾、沒身材沒臉蛋,只會哇哇大叫、到處亂跑?”

  “難道不是?”

  “當然不是,我……”

  這時電梯在八樓停了下來,雲其學表情一凜,扯著司徒樂樂的包包就往外走。

  司徒樂樂氣憤地大叫著︰“放開我,你這粗魯鬼、大色狼,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連話都懶得說,直接拖著司徒樂樂來到八0五號房門口,“開門。”

  司徒樂樂很有骨氣地別過頭,“不開﹗”

  雲其學咬牙道︰“開門﹗”

  司徒樂樂依舊是同一句,而且還故意拉長音,“不──開﹗”

  “你……”雲其學氣得想一把掐死司徒樂樂。該死的雲其瑞,把這種只會惹麻煩的鬼丫頭丟給他,看他回台灣後怎麼跟他算賬﹗

  他狠狠地瞪著司徒樂樂,從她有著刁鑽表情的可愛小臉、細長雪白的脖子,再看到她身上所穿的襯衫和牛仔褲。突然,他伸手摸向司徒樂樂胸口。

  司徒樂樂一驚,哇啦哇啦地叫了起來︰“啊﹗你想做什麼?”

  雲其學哼了聲,手指頭上夾了張卡片,那是他從司徒樂樂襯衫口袋裡拿出來的。

  只見他一手抓著司徒樂樂,一手拿著卡片往門縫一塞,跟著往下輕輕挪動著,不多時,門喀的一聲開了。

  司徒樂樂一愣,還沒回過神來,就讓雲其學推入房裡、按在牆上。

  他一字一句地從牙縫裡擠出話來︰“告訴我,是誰準你凍結我在銀行裡的資金,嗯?”

  司徒樂樂有些生氣,她指著雲其學的鼻子威脅道︰“放開我﹗如果你不放開我的話,我要叫了。”

  雲其學沒有理她,只是冷冰冰的重複︰“說,是誰準你凍結我在銀行裡的資金?”

  司徒樂樂偏偏不吃這一套,“我就是不說,怎樣?誰教你不讓我工作,還把我一個人丟在大馬路上,你想謀財害命嗎?”

  “謀財害命?想謀財害命也得看對象,像你這種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有什麼條件讓人對你謀財害命?再說,我也不需要像你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來監督我拍片的進度﹗”

  司徒樂樂快氣死了,她很不客氣地用手指戳著雲其學的胸膛,“我什麼都不懂?如果我真的什麼都不懂,雲先生會僱用我嗎?就算雲先生想僱我,但席先生和康先生會同意嗎?”

  提起那三個禍害,雲其學就一肚子氣,“哼﹗那三個人做事向來唯恐天下不亂,老是不按牌理出牌,他們自己都可以下海胡亂攪和,又為什麼不能找一個黃毛丫頭來監督拍片?”

  “你──”司徒樂樂氣得杏眼圓睜、頭發都快一根根豎起來,“你這人真是尖酸刻薄又粗魯無禮,還愛浪費錢,難怪雲先生會找人來管你。告訴你,雖然我什麼都不懂,但至少我是科班出身的、也修過會計,所以想管你這個大導演絕對是綽綽有餘。”

  雲其學一臉的懷疑,“哦?科班出身?請問司徒樂樂小姐,你是什麼科班出身?”

  “我是念廣電的,過了暑假就是大四了喔﹗我打算將來要當導演、專拍紀錄片。”

  雲其學對她的說法嗤之以鼻,“當導演?專拍紀錄片?你還早得很呢﹗況且你大學都還沒畢業,又沒有實際的拍攝經驗,憑什麼監督我拍片?你當我雲其學是什麼人?”

  “你……好,我承認我大學還沒有畢業、承認我沒拍片經驗,但是大學沒畢業、沒拍片經驗,就代表這個人一無可取嗎?就代表這個人沒資格來做這個工作嗎?你為什麼不先看看我的工作能力再來論定呢?”

  “我沒時間跟你 唆那麼多,我只問一句話,你要不要打電話跟銀行解凍?”

  司徒樂樂神氣地別開臉,“不要﹗”

  “你……”

  “除非你答應讓我去工作,否則你別想我會叫銀行解凍。”司徒樂樂壞兮兮地威脅著︰“因為雲先生已經授權給我了,現在你所有拍片資金的決定權都在我手裡喔﹗”

  “你﹗”

  雲其學氣得想掐死司徒樂樂。

  他瞪著司徒樂樂,半天都不說話。末了,他才惡狠狠地點頭,“好,算你行、算你厲害,明天一早,喬治‧華盛頓大橋見﹗”

  司徒樂樂怔了怔,“喬治‧華盛頓大橋?”

  雲其學推了推墨鏡,轉身走了出去。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話︰“明天在喬治‧華盛頓大橋取景,要來不來隨你﹗”

  他離開後,一陣響亮的歡呼聲從八0五號房傳出來︰

  “耶耶耶﹗我終於可以去工作了、我終於可以去工作了,耶﹗”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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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20:15


  司徒樂樂興奮得整個晚上睡不著覺,早上五點鐘就起床刷牙洗臉、換衣服,六點不到,她就跑到餐廳裡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後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份“紐約時報”。七點整,她背著小包包,帶著她在臺北時就已經整理好的筆記,開開心心地去地鐵站搭地鐵。

  由於是星期天,早上七點多的喬治‧華盛頓大橋沒什麼人,車子也不多,但司徒樂樂一點也不在乎,她興致盎然地欣賞著這座名氣雖比不上布魯克林大橋,卻十分幽雅、有特色的橋,甚至還跑到橋塔底下,去看那座最受歡迎的紅色燈塔,順便拿出在唐人街買的鹹脆卷餅。邊啃邊等著雲其學出現。

  八點整,司徒樂樂看見一輛輛的警車逐漸駛近大橋,她猜想雲其學八成又把喬治‧華盛頓大橋包下來了。

  果然如同司徒樂樂所猜想的,那些警車就是來封鎖大橋,好讓雲其學可以順利拍片。

  九點,數不清有多少輛的箱型車駛上喬治‧華盛頓大橋,一組組的工作人員、演員陸續到來,架攝影機的架攝影機、打光的打光、試音的試音、清場的清場、化妝的化妝,現場忙成一片。

  九點半,雲其學開著黑色的捷豹來到現場,他一身黑衣、戴著墨鏡,及肩的長發顯得有些散亂,卻襯得他益發瀟灑、挺拔高大。

  一看到雲其學來了,司徒樂樂想也不想地就迎了上去,“喂,你可終於來了,趕快告訴我,我可以做什麼?”

  雲其學沒好氣地橫了司徒樂樂一眼,“你會做什麼?”

  司徒樂樂一臉的期待,“你要我做什麼?”

  “你會攝影嗎?”

  司徒樂樂誠實地搖頭,“不會,我只會簡單的攝影,這種專業的電影拍攝,我不會。”

  “你會弄燈光嗎?”

  司徒樂樂又誠實地搖頭,“不會,不過我去電視台打過工,做過連續劇的打光喔﹗連續劇和電影應該不會差很多吧﹗”

  “你會道具處理嗎?”

  “不會,但是我大一那年當過舞臺劇的場務。”

  “你會場景設計嗎?”

  “不會,但我知道怎麼擺設道具。”

  “你會編劇或改寫劇本嗎?” 

  “不會,可是我會寫小說,也投過稿喔﹗”

  “那你會服裝設計或是美容化妝嗎?”

  司徒樂樂想了下,仍舊搖頭,“也不會,可是我參加過百貨公司舉辦的夏日嬌娃化妝比賽,得了第一名耶﹗”

  “司徒小姐,請你搞清楚,我這是在拍電影,不是拍電視劇、也不是演舞臺劇,更不是百貨公司的選美比賽,所以你會的那些都沒用、也派不上用場。”雲其學冷冷地丟下這麼一串話後便徑自轉身走人。

  司徒樂樂一愣,旋即明白他的意思,頓時又氣得滿臉通紅。

  她跑到雲其學面前,指著正在和編劇討論劇本的雲其學罵道︰“你這個超級大大大機車,你不想讓我參加也就算了,為什麼故意問一堆有的沒的來讓我難堪?”

  雲其學濃眉一揚,“我讓你難堪?”

  “你明明知道我沒拍過電影、什麼都不會,還故意問我會做什麼。”

  雲其學一臉要笑不笑的表情,“既然你什麼都不會,那還來做什麼?”

  “你﹗”

  “就算你會做,我也不需要你,因為我有最好的編劇、最好的工作人員和最好的演員,又怎麼會需要你。”

  司徒樂樂聞言頓時火冒三丈、氣得都快跳起來了,可沒多久,她又想到什麼似的,笑咪咪地對著雲其學說道︰“你當然不需要我,因為你是雲大導演嘛﹗但是你的電影很需要我,如果你的電影沒有我的話,就付不出給工作人員的薪水,也付不出給演員的酬勞,甚至連買底片、沖底片的錢都沒有喔﹗”

  “你這鬼丫頭,你……”雲其學氣得很想掐死司徒樂樂。

  “你這臭男人,以為我真的什麼都不懂嗎?告訴你,我雖然什麼都不會,但至少我還知道製片的工作是在做些什麼,也知道製片必須負起籌募資金、控製拍片進度及預算的責任,更甚者,製片還可以掌握所有人的生殺大權,誰不適任就換掉誰。所以,如果雲大導演你不適任的話,那我……”

  司徒樂樂作勢左看看右看看,還用力地點了兩下頭,意思再清楚不過。

  雲其學連話都懶得說,乾脆轉身就走。“大衛,把我們的拍片狀況及進度跟司徒小姐介紹一下,讓她瞭解瞭解。”

  一抹既頑皮又賊兮兮的笑容浮現在司徒樂樂臉上,哼﹗臭男人,又想毀約不讓她工作,門兒都沒有﹗

  這時,一個年約二十的年輕男子走到司徒樂樂身旁,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她。

  “真有你的﹗我跟著雲導這麼久,第一次看見他接受別人的監督和意見,你真是不容易。”

  司徒樂樂笑咪咪的,一臉“那還用說”的得意表情。

  “你好,我叫大衛,是雲導的助理導演,你呢?”這個叫大衛的年輕男子友善地向司徒樂樂伸出手。

  司徒樂樂大方地和他握手,“我叫Happy,中文名字是司徒樂樂,你叫我樂樂就好了。我是EOA派來監督進度和控製預算的助理製片。”

  “熱熱?”

  大衛怪聲怪調地學著念樂樂兩個字,可他從出生起就沒碰過中文,完全沒講過國語,因此把樂樂兩個字念得像熱熱,笑得司徒樂樂直打跌。

  “好難聽喔,我一點都不熱,可是給你這麼一叫,不熱都熱了。”

  大衛很小心地伸長脖子又講了一次,可這次聽起來像“勒勒”。

  司徒樂樂捧著小肚子,笑得幾乎癱在地上,“哎喲﹗我的媽啊﹗別再勒了,再勒下去我就沒氣了。”

  大衛搔搔腦袋瓜,不懂為什麼單單兩個中文字就可以讓他的舌頭差點打結。中國人真是厲害啊,居然一天到晚講這麼難的語言。

  見他有點不死心,張開嘴巴還想再試,司徒樂樂趕緊阻止他,“別念了,直接叫我Happy就行了。”

  聞言,大衛不得不放棄,“好吧﹗你跟我來,我跟你說一下到目前為止的拍片情形。”

  於是大衛將幾個月來的拍片狀況及進度講了一遍,並帶著司徒樂樂到休旅車中觀看已經拍好的毛片,順便解釋劇本給她聽,當司徒樂樂聽到劇本迄今都還沒有完全定案時,不禁露出詫異的表情。

  “你說什麼,劇本到現在都還沒有定案?”

  “是啊﹗雲導一向習慣邊拍邊思考劇情、邊拍邊改劇本,有時候今天拍好的部分,到了明天就會全部作廢。”

  司徒樂樂的眼睛瞪得老大,“全部作廢?然後呢,重新來過?”

  大衛點頭,“是啊,他做事非常有個人風格,卻也非常追求完美,每一個鏡頭都得拍到十全十美才肯罷手,所以一個鏡頭重來個七、八次是很普通的事,通常都得重來個十幾、二十次,甚至三十幾次的都有。”

  司徒樂樂忍不住吐吐舌頭,“二、三十次,那不是累死人了?”

  “沒錯,跟他工作,每個人都累得像條牛,可是也很有成就感,可以學到在其他人那裡學不到的技術和經驗,如果片子大受歡迎的話,更可以名利雙收,這也就是為什麼好萊塢那麼多大明星都等著跟他合作的原因。”

  司徒樂樂點點頭,終於明白雲其學為什麼會耗了幾個月時間、花了八千萬,卻才完成不到五分之一的進度,也明白為什麼EOA要派自己來監督他,因為他的進度實在太慢、太磨了,照這種狀況,只怕再給他一年時間,這部電影也沒有辦法殺青。

  這時,一名工作人員對著大衛喊道︰“大衛,快要開始了,你還在那兒做什麼?”

  “知道了,我馬上來﹗”大衛轉頭對司徒樂樂交代著︰“今天拍的是飛車追逐,還有直升機掃射的場景,有點危險性,你得站遠一點才不會被波及。”

  司徒樂樂的眼睛倏地張大,“直升機掃射?那是不是會在直升機上攝影?”

  “那當然,拍這種大場景,通常都會出動好幾組攝影機,天上地下一起拍的。”

  “那是誰上直升機去攝影?”

  大衛指著正在準備攝影機的雲其學,“自然是咱們雲導了,這種危險又得具有相當專業技術的事情,除了他沒人能做得好。你瞧,直升機已經來了。”

  司徒樂樂抬頭望去,果真看到三架直升機緩緩從天而降,停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司徒樂樂滿臉渴望地看著直升機,又轉頭看著雲其學邊熟練地準備攝影機,邊和其他人講解劇情。她想,如果可以跟著上直升機、學學空中攝影的話,那該有多好?

  她一直很喜歡空中攝影的,只是對她這個家徒四壁的窮學生來說,學攝影就已經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了,更別提是空中攝影了。

  再說,那個臭男人一定不肯讓自己上直升機的,他一直嫌自己什麼都不會不是嗎?哪有人天生下來就什麼都會,還不是都從不會開始學起,結果他這個臭男人什麼都不肯教她。

  小氣鬼,喝涼水,喝了涼水變笨鬼﹗司徒樂樂心裡嘀咕著,同時對雲其學扮了個鬼臉。

  人倒楣的時候,連喝水都會被嗆到。她以為雲其學應該不會注意到自己才是,哪知道好死不死的,雲其學恰好抬起頭來往她這個方向看來,也正好看到她嘴歪眼斜地扮鬼臉的滑稽模樣。

  司徒樂樂一愣,急忙想轉過頭,卻因為轉得太快,脖子差點扭到,“好痛﹗”

  “這就是偷偷在背後罵人的下場,看你下次還敢不敢在背後偷偷罵我?”

  一個充滿揶揄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不必看她也知道那是既壞心又沒同情心的雲其學。

  司徒樂樂瞪著他,“你這個沒同情心的臭男人,我脖子扭到你很高興嗎?”

  雲其學要笑不笑地扔給司徒樂樂一樣東西。

  司徒樂樂納悶地接過,“這是什麼?”

  “救生背心。”

  “你給我救生背心做什麼?”

  “你不是想跟我上直升機嗎?”

  司徒樂樂的眼睛緩緩睜大,差點說不出話來,“上……直升機?”

  雲其學一扯嘴,一派瀟灑地說道︰“是啊﹗你盯著直升機看得眼睛都快脫窗了,難道不是想跟我上直升機?還是……你開過直升機,想自己上去試試?”

  司徒樂樂又是點頭又是搖頭,一張可愛的小臉霎時堆滿狗腿式的笑容。她笑咪咪地走到雲其學面前,一臉仰慕地看著酷酷的他,“我不會開直升機,可是我可以幫你拿東西喔﹗讓我跟你一起去,我發誓絕對不會吵你,也絕對不會胡叫亂叫的。”

  雲其學忍不住白了司徒樂樂一眼,這丫頭變得還真快,前一刻還對他扮鬼臉,心底鐵定把他罵得狗血淋頭,後一刻卻狗腿得像見了皇帝的小蟲,雲其瑞究竟是去哪裡找來這種古怪的助理製片啊?

  他丟給她一頂帽子,“把背心穿好、帽子戴上,我們要出發了。大衛,底下就交給你了。”

  司徒樂樂高興地點頭,手忙腳亂的穿上背心、戴上帽子,跟著雲其學上了直升機。

  在雲其學的命令下,直升機緩緩自喬治‧華盛頓大橋起飛,待他們飛到一定高度後,雲其學透過通話系統下令開拍。

  開拍的命令一下,只見橋上幾輛汽車競相追逐、驚險百出,而在空中的另一架直升機也開始以自動步槍對著橋上的某一輛車進行掃射,霎時只聽得砰砰聲、爆炸聲不斷,吵得司徒樂樂耳朵都快聾了。

  可她也因為親眼看到這種槍戰場面而顯得非常興奮,真是太好玩了,想不到槍戰場面竟是這樣拍出來的﹗雖然用的是空包彈、假的機槍,有些地方還得等電腦做出特效後才算完成,但此刻的聲光效果驚險刺激,比在電影上看到的還要刺激十倍。難怪有人說拍戲的是瘋子,看戲的是傻子,真是一點也沒錯﹗

  這時,雲其學對直升機駕駛說道︰“羅傑,再飛低一點、近一點,離這麼遠不好取景。”

  名叫羅傑的駕駛立即照雲其學的意思降低高度,幾乎是貼著橋面在飛行。

  雲其學對司徒樂樂說道︰“樂樂,抱住我的腰,別鬆手,知道嗎?”

  雖然不知道雲其學想做什麼,但司徒樂樂還是點點頭,伸出雙手環住雲其學。

  “樂樂、抱緊了,千萬別鬆手,我掉下去的話,你也逃不掉。”雲其學再次吩咐。

  司徒樂樂還搞不清楚他要做什麼之際,雲其學已經將半個身子探出直升機,兩手抓住攝影機對準橋上正在追逐的汽車。

  司徒樂樂幾乎叫出聲來,她使盡吃奶的力氣、漲紅著臉,努力抱住雲其學。

  天啊﹗這男人不要命了是不是,哪有人這種拍法的?萬一他掉下去的話,豈不是連可愛的她也得跟著倒大黴?

  司徒樂樂還沒擔心完,便看到有架輕型的私人小飛機朝他們迎面而來,司徒樂樂頓時大叫︰“羅傑,快轉向、快轉向,要撞上了﹗”

  可是來不及了,因為直升機貼著橋面飛行,而那架私人飛機又正巧被橋塔阻隔了視線、沒有看見直升機,所以當羅傑將機身一轉、抬升高度時,兩架飛機便撞個正著。

  轟然巨響中,只聽得司徒樂樂尖叫著︰“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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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樂樂以為自己死定了,畢竟兩架飛機正面相撞,她能活嗎?

  可是好奇怪,為什麼她一點都沒有死翹翹的感覺,也沒有痛的感覺?反而嘴上覺得濕濕的、熱熱的,好像有人在偷親她的嘴似的……偷親嘴?

  一想到偷親,司徒樂樂立即睜開眼睛,果然看見有一個男人正貼在自己臉上,嘴對著嘴、鼻子接著鼻子。

  司徒樂樂開口大叫,手上一陣亂捶亂打。“哇﹗色狼﹗你這個可惡的色狼,走開、走開﹗”

  雲其學聽見司徒樂樂大叫,連忙捂住她的嘴,“小聲點,你想讓所有人都過來看我們的狼狽樣嗎?”

  司徒樂樂一怔,這不是雲其學那個臭男人的聲音嗎?

  她拉開他的手,傻呼呼地問︰“你是雲其學?”

  雲其學沒好氣地道︰“不然你以為我是誰?”

  司徒樂樂歪著腦袋,看著眼前這個陌生、卻漂亮俊美得讓她覺得不可思議的男人,原來他長得這麼好看啊﹗既然長得這麼好看,為什麼成天戴著墨鏡?

  說雲其學好看,那還算是客氣,正確的說來,應該說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不對不對,這是形容音樂的,可是她覺得拿來形容雲其學也沒什麼不可以,畢竟一個男人要長得這般俊美,那還真是有點不容易哪﹗

  他的天庭飽滿、下巴方正,濃密的劍眉十分有型,而那漂亮深邃的眼睛有如一潭湖水,深不見底中還透著幾分危險,教人見了喘不過氣來,只可惜他一天到晚戴著墨鏡,真浪費了上帝賜給他一對這麼漂亮的眼睛。他的鼻子很挺,嘴唇的線條十分性感,如果笑起來不知會有多好看,可惜這個臭男人不但不喜歡笑,還老是凶巴巴的罵人,真是暴殄天物。

  他的頭發有些散亂地披著,發絲還滴著水,看上去益發瀟灑,也增添了幾分落拓不羈的味道。而一身黑衣已然濕透,也因為這樣,才讓司徒樂樂瞧見了他那結實修長的精壯身軀。

  司徒樂樂想,這男人身材好得很哪﹗如果脫光光去拍寫真集的話,一定會大賣特賣的。

  她好奇地問︰“你的墨鏡呢?”

  雲其學簡單地答道︰“掉了。”

  “為什麼掉了?你不是一天到晚都戴著,怎麼可能會掉?”

  “從直升機上栽到河裡去,還能不掉嗎?”

  直升機?栽到河裡去?經他提醒,司徒樂樂才想到,他們所搭乘的直升機和一架輕型機對撞。

  她只記得那時聽到一聲巨響、有一團火球向自己沖過來,難道她已經死掉了,所以才會看到雲其學拿掉墨鏡、這麼和顏悅色地跟自己說話?

  她伸手用力地掐了雲其學一下,想証實他是活的還是死的。

  雲其學吃痛,一掌拍掉司徒樂樂的利爪,“你幹什麼?會痛。”

  司徒樂樂臉上浮起一抹高興的神情,“你沒有死?”

  雲其學瞪著她,一副看到小白癡的表情,“你不也活著?”

  “我活著?”司徒樂樂伸手捏了自己一下,痛得叫出聲來,“好痛﹗可是會痛就代表我沒有死翹翹,真是太好了﹗不過……為什麼我沒有死翹翹呢?我明明看到飛機相撞啊?”

  “那是因為我們在飛機對撞前就已經掉到河裡去了,所以才能僥幸地逃過一劫。”

  “對撞前就掉到河裡去了?”

  “是啊﹗我早該想到你這丫頭又凶又瘦又只會哇哇亂叫,根本捉不住我,不過幸好你沒捉牢,否則這下我們兩個就真的都死翹翹了。”

  司徒樂樂聽了便覺有氣,“我又凶又瘦又只會哇哇亂叫?也不想想是誰差點害死我,居然還敢請這種話?你……你可惡﹗我打死你、打死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差點死了?”

  司徒樂樂掄起拳頭又捶又打,雲其學一個措手不及,讓她捶了好幾下。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忍不住吼道︰“司徒樂樂,你有完沒完啊?是你自己要上直升機的,我可沒強迫你……”

  司徒樂樂不等他說完,也跟著大聲嚷嚷︰“是我自己要上飛機的又如何?誰教你讓駕駛飛得那麼低?否則我們也不會、也不會……哇﹗”

  司徒樂樂忍不住心中的驚慌與恐懼,終於哭了出來。

  看到司徒樂樂嚎啕大哭,雲其學心中泛起一股歉意。他松開皺著的眉頭,伸手將司徒樂樂摟進懷中,柔聲安慰道︰“小傻瓜、愛哭鬼,不是已經沒事了嗎?幹嘛哭成這樣?” 

  “可是人家怕嘛﹗人家一想到當時飛機對撞的樣子就嚇得全身發抖,我以為一定死翹翹了,以為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再也回不了家了……”司徒樂樂哭得抽抽噎噎的,眼淚鼻涕沾了雲其學一身。 

  雲其學摟著她,用指尖溫柔地拭去她怎麼樣都止不住的淚水,“可是現在已經沒事了,等電影拍完,你就可以回台灣了,所以別怕,嗯?”

  司徒樂樂很自然地抓起他的衣服擦眼淚,“可是人家一閉上眼睛就會想到剛才……”

  “那就把自己當成魚,一直張著眼睛,別閉上不就得了?”他打趣道。

  她嘟起小嘴,“不行,我是人,為什麼要把自己當成魚?而且眼睛一直張著會酸的耶﹗再說我總得睡覺休息不是嗎?”

  “那就忘了它,當作從來沒發生過。”

  “不可能,已經發生過的事,怎麼可能當作沒發生過?就好像你剛剛親了我的事……”司徒樂樂一愣,這才想起雲其學親自己的事。

  她活像被雷打到似的,整個人跳起來,“你親我,你剛剛偷親我對不對?你這個不要臉的大色狼,你居然敢偷親我、吃我的豆腐?我要打死你、打死你﹗”

  這次司徒樂樂可沒那麼好運可以打到雲其學了,只見他輕輕一閃,司徒樂樂頓時就跌了個狗吃屎。

  “好痛,你……”

  “那是因為你喝了不少水,我怕你肺裡面有積水,所以幫你做人工呼吸。”雲其學淡淡地說道。那模樣仿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但他的視線卻落在司徒樂樂胸口。

  司徒樂樂顧著他的視線低頭往自己胸口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的襯衫不知何時被解開了,連內衣也脫在一旁,露出一大片的誘人雪白。

  司徒樂樂頓時尖叫出聲,雙手慌忙遮住胸口,“啊﹗色狼,你這個不要臉的色狼,居然敢脫我衣服?”

  雲其學直視著司徒樂樂尖挺飽滿的胸脯,臉上毫無愧色,“我說過了,你喝了不少水,脫你衣服是為了幫你做人工呼吸。”

  司徒樂樂凶巴巴地嚷著︰“我不要你幫我做人工呼吸,我要你……”

  這時,一陣警笛聲傳來,雲其學聽到之後露出迷死人的笑。

  “救我們的人來了,你是要先把衣服穿上,還是繼續在這兒討論我幫你做人工呼吸的事?”

  司徒樂樂一愣,一轉頭,果然瞥見幾名員警和救難人員已經抬著擔架向他們跑過來。

  司徒樂樂登時漲紅臉,慌慌張張地扣上襯衫的扣子,同時凶巴巴地威脅著︰“臭雲其學,這筆賬還沒完,我早晚會跟你算的﹗”

  “請便。”

  雲其學雙手一攤,一臉“隨便你要怎麼樣”的表情,氣得司徒樂樂差點一腳踢過去。

  “你們沒事吧?”一名員警在遠處招呼著。

  雲其學點點頭,對著前來搜救的員警擺擺手,“沒事,謝謝你們。”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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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20:49


  醫院裡,一條小小的人影偷偷摸摸地從樓梯口探出頭來,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沒有護士、沒有醫生,也沒有任何人經過後,這才安心地籲口氣,像貓瞇走路似的踮著腳,悄悄地溜到一二一二號病房前。

  司徒樂樂先把耳朵貼在門上,小心翼翼地聽了一會兒,然後才伸手輕輕地敲了兩下。

  病房裡旋即傳來雲其學那好聽又富有磁性的聲音︰“進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才松了口氣。總算找到人了,再找不到他,只怕她就得連夜收拾行李、火燒屁股地逃離這家醫院了。

  她打開門,小腦袋瓜探了進去,小小聲地問著︰“是我,我可以進來嗎?”

  乍見司徒樂樂那可愛的小腦袋瓜,雲其學一愣,他放下手中正在修改的劇本坐正身子。“你不待在病房裡好好休息,跑到這兒做什麼?”

  司徒樂樂閃進病房裡,賊頭賊腦地往外頭張望,然後神秘兮兮地關上門,小手緊張地交握著。“我有點事想找你,可以嗎?”

  “可以啊﹗坐。”他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司徒樂樂坐下。

  司徒樂樂搖頭,遠遠地站著,“不必了,我在這裡說就行了。我想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出院?你急著出院做什麼?醫生不是說還要做一些檢查嗎?況且這些檢查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結束的。”

  司徒樂樂低下頭,一邊玩著指頭,一邊小小聲地說道︰“那我可不可以不要做檢查?我並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你瞧,我很健康的。”

  說著,她用力跳了兩下,揮了幾下拳頭,表示自己身體真的很健康。

  雲其學面無表情地望著她,可是眼中卻浮現一抹異傑的神采,“不檢查?為什麼不檢查?從那麼高的地方墜入河中,難免會受到一些撞擊,一定要做檢查才知道有沒有受傷,或者是後遺症。”

  司徒樂樂又低下頭,更小聲地說道︰“我聽說美國的醫療費用很貴,尤其是沒有社會保險的外國人更貴,我沒有帶多少錢,所以……所以可不可以不要檢查了,不然會浪費很多錢的。”

  因為司徒樂樂低著頭,所以她沒有看到雲其學臉上那抹頗具興味的笑。

  果然出現了﹗

  席洋說這丫頭是個超級小氣鬼,不只對自己小氣,對別人也小氣得要命,尤其涉及金錢時,她那小氣的本性就會出現。

  聽說她放棄了飛機的頭等艙,自動降級跑去坐經濟艙,還跟人家要求把差額退還給她。他還聽說她取消了原本公司幫她訂好的五星級飯店,去住三星級的小旅館,說不定過兩天她就會跑到青年旅館去了。

  據說臨出發前,她就已經搜集了所有可能的贊助廠商名單,用傳真、用電子郵件一家家去要求人家贊助,希望能減少拍片支出,好把省下來的經費給她當薪水。更離譜的是,她跟雲其瑞討價還價,把原本千分之二的傭金硬是調成千分之三,理由是她要遠渡重洋到美國來,得花費很多精神體力,所以要付她精神慰問金和體力耗損金,真是敗給她了﹗

  雲其學猜想,這丫頭昨天去逛紐約,說不定全靠十一路公車一站一站地慢慢走,連午餐、晚餐都可能是早上從飯店提供的早餐裡偷出去的,才會一回到飯店就嚷著腳酸、肚子餓。

  真是小氣又見錢眼開的丫頭﹗

  雲其學懶洋洋地說道︰“這筆錢保險公司會支付,不需要你出。”

  一聽到不需要自己付錢,司徒樂樂立刻精神百倍地抬起頭,“真的?”

  “當然,我哪一次拍片沒有幫員工保全額的保險?”

  “可是我才剛到……”

  “你一進入EOA,公司就已經幫你投保了。”

  司徒樂樂眼睛都睜大了,“那我真的可以不用自己出錢?”

  “是啊,我何時說話不算話?”

  “可是……”司徒樂樂偏著小腦袋瓜,“可是我沒看過合約內容,怎麼知道保險項目是不是我要的?”

  這下輪到雲其學睜大眼睛,“你說什麼?什麼你要的?”

  司徒樂樂困惑地抓抓頭發,“我想知道保險內容是什麼,如果我受到了保險合約上所規定的傷害,保險公司是不是得付我錢?如果要付錢的話,要付我多少錢?如果超過時間沒有付我錢的話,我是不是可以加收利息?還有,如果我受到的是精神方面的傷害,那麼保險公司賠不賠錢?還有還有,他們對於所謂傷害賠償的定義是什麼?還有還有還有……”

  她講一樣,雲其學就翻一次白眼,等到她講到第三個還有,他終於忍不住地大吼︰“別再還有了,再還有下去,當心我退掉你的保險,讓你全額自付,花光你的寶貝錢﹗”

  司徒樂樂登時跳起來,“你敢?你要是敢退掉我的保險,我就告你違約﹗告訴你,我可是有和雲先生簽約,你要是真敢違約的話,我就要你賠償我的全部損失。”

  雲其學拍了下額頭,媽呀﹗這丫頭還真不是普通的精明、普通的小氣和愛錢,而是非常小氣、非常愛錢﹗

  他粗聲粗氣地道︰“過來這兒,你看看這劇本可以不可以用。”

  司徒樂樂眼睛一亮,“看劇本?我可以看劇本?”

  雲其學沒好氣地道︰“你不是嫌我動作慢、浪費錢嗎?那就過來幫我著看劇本,只要劇本確定了,進度也可以快很多,這樣你不是可以賺更多錢?”

  司徒樂樂一臉興奮地正要沖上前,卻突然頓了一下,又丟出一個問題︰“如果你采納我的點子,那我是不是可以跟你收錢?”

  聞言,雲其學差點跌下床,“收錢?”

  司徒樂樂理所當然地點頭,“是啊﹗律師有鐘點費,作家有著作財產權,我也有點子權,如果你採用了我的點子,那我就可以跟你收點子費 ﹗”

  雲其學頓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丫頭居然想得出收點子費,那他是不是應該跟她收談話費?畢竟能跟他講話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收費也是應該的,不是嗎?

  他撩著性子道︰“好,如果我真的采納了你的點子,會付你點子費。”

  聞言,司徒樂樂更興奮了,“怎麼付?是抽成還是分紅?或者是按照影片收入計算?”

  雲其學兩眼一翻,簡直想當場掐死司徒樂樂。他咬牙切齒地道︰“依照劇本費用的一成計算,可以嗎?”

  她點頭如搗蒜,“可以可以,當然可以,可是……”

  “可是什麼?”

  “劇本費用是多少?”

  雲其學冷著臉不說話,因為繼續說下去的話,他真的會掐死這個斤斤計較的司徒樂樂。

  司徒樂樂並不笨,她一看就知道雲其學生氣了,當即有些心虛地玩著手指頭,“那……等你真的采納我的點子時,我再問好了。”

  說完,她走向雲其學。

  雲其學一語不發地看著她,等她走到跟前時,他忽然伸出手,“那你得先付閱讀費。”

  司徒樂樂呆了呆,“閱讀費?什麼閱讀費?”

  雲其學指著手上的劇本,“這劇本是我花錢買回來的,所以你想看就得付錢給我。”

  司徒樂樂哇哇大叫起來︰“哪有這種事?是你叫我看我才看的,怎麼可以跟我收錢?”

  雲其學斜睇著她,“為什麼不能收錢?如果劇本早點弄好,電影也可以早點拍完,電影早點拍完,你就可以賺到很多錢,所以跟你收點閱讀費也是應該的,沒錯吧?”

  “怎麼可以這樣?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如果你要收錢的話,那我不要看了,我……”

  雲其學伸手將她拉近自己,“少 唆,叫你看你就看,反正你欠我一筆三萬五千元的閱讀費就是了。”

  司徒樂樂沒想到他會伸手拉自己,一時失去重心,整個人往前跌入他懷中,可她嘴裡仍繼續抗議著︰“三萬五千元?我不要看了,這麼貴的閱讀費,打死我都不要看。”

  雲其學湊近她,俊美的臉離她不到一寸,溫熱的氣息不住地吹拂在她的小臉上。

  “不看?那得收食言費,一句五元,美金喔﹗”

  “食鹽?”司徒樂樂一向沒什麼國文造詣,把食言聽成了食鹽,還傻呼呼地抗議著︰“世界上哪有這麼貴的鹽?台灣一包鹽才賣十幾元,為什麼美國的鹽一句就要五元?而且鹽是用一句一句計算的嗎?”

  雲其學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終於忍俊不住,“哈哈哈﹗我的天啊,你實在是……實在是……”

  他頻頻搖頭,笑得幾乎講不出話來。

  這丫頭實在愛錢愛得太可愛了,難怪素來對女人冷冰冰的雲其瑞會主動為她訂機票、訂飯店,實在是因為這丫頭小氣得讓雲其瑞擔心她會為了省錢而乾脆遊泳橫渡太平洋哪﹗

  他終於也知道為什麼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席洋會那麼迫不及待地半夜打電話給自己,更知道為什麼滿腦子怪主意的康亞詩,會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要跟自己訂下賭約,因為她實在太可愛、太好玩、也太吸引人了﹗

  是的,吸引人,這丫頭不僅長得嬌俏可愛,而且活潑好玩,跟她在一起,絕對不必擔心會無聊,永遠都會有令人意外的有趣狀況發生。

  說司徒樂樂嬌俏可愛,那倒是挺合適的,因為她實在好嬌小,就算穿著三寸高跟鞋站著,高度也只勉強到自己的下巴。

  不過她小歸小,卻是十足的玲瓏剔透,真可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對了,用麻雀來形容這個丫頭還真貼切,她成天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真的就像是只小麻雀。

  只見她一頭長發紮成馬尾,在腦袋後面甩來甩去,也因此將她那小小的瓜子臉完全地凸顯出來;她的眼睛黑白分明、靈動有神,仿佛會說話似的;而她的鼻粱挺直小巧,紅艷的小嘴有如在邀請人親吻她一般微微翕動著。

  她的皮膚很白,而且是那種白裡透紅、粉粉嫩嫩,教人想掐她一把的白。他也記得她的腰很小,他幾乎用一隻手就可以環住她;而且她的腿很長、很均勻,長了這麼一雙吸引人的長腿,也難怪這丫頭老是喜歡穿著牛仔褲亂跑。

  瞧她那努力地想替EOA省錢、努力想替自己賺學費、還拼命想做好工作的傻勁兒,他不由得開始對她產生興趣。也許亞詩的提議是個不錯的點子……看著司徒樂樂,雲其學暗暗想著。

  看到雲其學笑得差點從床上摔下去,司徒樂樂氣得直捶他,“笑笑笑,你這個臭男人除了笑、除了裝酷和浪費錢還會什麼?”

  雲其學又是一陣狂笑,他拿起床上的劇本塞給司徒樂樂,“我還會拍電影,你忘了嗎?”

  司徒樂樂只是睜大眼睛瞪著他。

  雲其學扯扯嘴,“別瞪我,把這劇本拿回去仔細研究研究,看完後把你的心得還有點子告訴我,我就多給你一個月的薪水,如何?”

  司徒樂樂眼睛都亮了,“一個月的薪水?”

  “是啊﹗雲先生一個月給你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不過這可是有條件的喔﹗”

  “條件?是什麼條件你快說。”

  聽到光是看劇本、想點子就可以賺錢,司徒樂樂簡直是迫不及待地要回自己的病房去工作了。

  ”萬一你想不出點子,得賠我三萬五千元的閱讀費,如何?”

  司徒樂樂張大了嘴巴,“三……三萬五千元?”

  “是啊﹗不過你放心,是台幣,不是美金,如果是美金,只怕你這丫頭會連夜帶著我的寶貝劇本潛逃回來。”

  “這還差不多,如果是美金的話,我就帶著你的劇本溜回台灣,讓你永遠都找不到我,看你怎麼拍片。”

  說完,司徒樂樂開開心心地拿著劇本離開,絲毫沒注意到雲其學眼中那一閃而逝的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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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樂樂舒舒服服地窩在病床上,一面胡亂啃著零食,一面興致勃勃地翻著劇本。

  真有趣,原來劇本是長這個樣子啊﹗

  劇本上頭不但清清楚楚地寫明瞭每一個演員的對白,連該走幾步路、做什麼表情都有,看樣子當演員並不難嘛﹗

  不過讓司徒樂樂覺得最有趣的,還是劇本本身的劇情相當精彩、緊張、刺激、懸疑,不看到最後無法知道真相是什麼。

  想著,她不知不覺地爬下床,照著劇本中的對白,一個人對著鏡子,忽而男主角、忽而女主角,忽而好人、忽而壞人地演起來,演到該哈哈大笑時,她也跟著仰天大笑,該痛哭流涕時,她也隨之大哭特哭,演到持槍掃射的激戰場面,她還砰砰砰地吼個不停,儼然已經化身為雲其學電影中那天下無敵的主角。

  正當她演得不亦樂乎、渾然忘我時,門突然被人推開了,一個女子不耐煩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小姐,請你安靜些好嗎?這裡是醫院,不是戲院,請你不要在這裡又哭又笑又吵又鬧,會幹擾到其他病人的安寧。”

  司徒樂樂登時漲紅了臉,急急忙忙地將伸在胸前、裝作持槍掃射的小手縮了回來,“對……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護士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現在我要替你做一些基礎測試,請馬上到床上躺好。”

  司徒樂樂吐吐舌頭,乖乖地爬上床躺好,那護士開始為她量體溫、血壓和血糖值,接著拿出注射針筒準備打針。

  司徒樂樂從小最怕打針了,只要一看到要打針,她絕對是馬上逃之夭夭、溜得比誰都快。

  所以當她一看到那護士要打針,便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閃得老遠,還頭手齊搖,“我不要打針﹗我又沒有生病,為什麼要打針?”

  護士一愣,顯然沒有料到司徒樂樂會這樣問,表情像是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這是顯影劑,做電腦斷層掃瞄用的。”

  講到電腦斷層掃瞄,司徒樂樂閃得更遠了,“我不過是從直升機上掉下河,又不是腦袋裡長東西,為什麼要做電腦斷層掃瞄?”

  “因為、因為……”那護士的目光閃爍不定,“因為你從直升機上摔入河裡,大腦可能受到撞擊,所以需要做電腦斷層掃瞄,確定你的大腦狀況。”

  司徒樂樂還是站得遠遠的,“不打顯影劑還是可以做電腦斷層掃瞄的不是嗎?”

  護士點頭,一步步逼近司徒樂樂,“確實沒錯,不過打了顯影劑會更清楚。過來,我幫你打顯影劑,保証就像蚊子叮一樣,絕對不會痛。”

  司徒樂樂還是搖頭,“蚊子叮還是會痛,而且還會癢,所以我還是不要打好了。”

  “不成,醫生吩咐過一定要打。”

  說著那護士一把抓住司徒樂樂,將針往她手臂上紮。

  司徒樂樂霎時哇哇大叫︰“我不要打針、不要打針……”

  說也奇怪,顯影劑一打入司徒樂樂身體裡,司徒樂樂登時覺得全身就像海綿一樣,軟趴趴的提不起力氣,而更離譜的是,她居然想睡覺,她今天早上可是睡到自然醒,她現在居然還想睡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徒樂樂努力地想睜大眼睛,可任憑她怎麼努力,眼皮還是沈重得張都張不開,終於她漸漸地抵抗不了睡意。

  “你……給我打了什麼?這不是顯影劑,顯影劑不會這樣的,你到底給我打了什麼?”

  司徒樂樂搖搖晃晃地掙紮著,卻終究忍不住地癱倒在地上。

  護士一臉詭異地看著她,“這叫琥珀水。”

  “琥……珀水?” 

  “對,降低血糖用的。”

  “降低血糖?那我……”

  “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全身發冷、很想睡覺?”

  “我……”司徒樂樂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放心,琥珀水只是讓你好好地睡一覺罷了,等你睡醒起來,事情就結束了,我們也拿到所要的東西。”

  事情?什麼事情?司徒樂樂迷迷糊糊地想著,意識一點一滴地自她的體內抽離。

  就在快要閉上眼睛的時候,她看到那個護士走到床前,拿起雲其學交給她的劇本,很快地翻了翻,然後把劇本塞入衣服裡,推著推車往外走。

  司徒樂樂忍不住想大叫、想阻止她,可是她實在好困好困,她得好好先睡一覺才行。

  是啊﹗不管是天塌下來還是地陷了個大洞,她都得先好好地睡一覺,然後再告訴雲其學,有個奇怪的護士偷走了劇本……
引言 使用道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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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21:18


  紐約上西區 聖裡摩大樓A棟十樓

  看著雲其瑞熟練地架起點滴架,為司徒樂樂吊點滴,雲其學忍不住問道︰“怎麼樣?很嚴重嗎?”

  雲其瑞搖頭,“還好,打瓶葡萄糖,再讓她好好地睡一覺就沒事了。”

  “她到底被打了什麼藥?為什麼會睡得叫都叫不醒?是安眠藥還是鎮定劑?”

  “安眠藥和鎮定劑確實都可以讓她昏睡不醒,但是要讓她昏睡不醒又同時降低血糖、心跳的,只有琥珀水。”雲其瑞輕聲說著,同時起身往外頭走。

  雲其學看了看熟睡的司徒樂樂一眼,伸手替她蓋好被子,然後走到客廳去找雲其瑞。

  雲其瑞正在吧台前煮著咖啡,額前有一撮瀏海垂落,使得他本就好看的臉益發顯得俊逸逼人。

  雲其學來到吧台前,有一下沒一下地幫雲其瑞攪動著滾煮中的咖啡,“瑞,什麼叫琥珀水?”

  “降低血糖的一種藥,只要一點點就可以降低血糖,幸好對方只是想讓她昏睡,所以用了很低很低的量,否則這丫頭已經一命嗚呼了,就算勉強救回來,全身的器官也會受損,造成她一輩子的後遺症。”

  “這麼嚴重?”

  雲其學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

  “是啊﹗任何一種藥都是雙面刃,用得恰到好處可以救人,稍有不慎的話,就會遺憾終生。對了,這丫頭怎麼會遇上這種事?我調查過,她是個單純的大學生,她的父母親也是單純的公務員,哥哥則在大學教書,都不可能與人結怨,況且她是第一次出外、第一次來美國,更不可能與人結怨,除非……”

  雲其學介面道︰“除非是沖著我們來的。”

  “確實,否則無法解釋她為什麼會被注射琥珀水,還差點送命。”

  雲其瑞看著時鐘讀秒,三十秒一到,他立刻熄火倒出咖啡,並端了一杯給雲其學。

  “其學,在發生這件事情之前,有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雲其學搖頭,邊喝咖啡邊說︰“沒有,以往拍片,多多少少都會遇上一些地痞流氓來找麻煩,這次卻順利得很,一個也沒有。”

  “但你不是差點撞機嗎?”

  “撞機?那是意外,畢竟我們所申請的是封鎖橋面上的車輛進出,對於空中交通並沒有一並申請封鎖,所以才會發生撞機意外。”

  “是嗎?”

  雲其瑞眉頭一擰,顯然不太贊同雲其學的說法。

  他對任何大小事情都很留意、謹慎,特別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意外事件,他更是不會疏忽。

  雲其學微微一笑,明白雲其瑞的想法,畢竟他們從小一起長大,對於彼此還不夠清楚、不夠瞭解嗎?

  “我知道你懷疑,但我已經查過了,那架輕型飛機真的是意外闖入,況且飛機駕駛也和羅傑一起在空難中喪生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放心的?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其實你的懷疑也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如果沒有這次的撞機事件,我和樂樂不可能住進醫院,如果我和樂樂沒有住進醫院,那麼樂樂就不會遇上這種事,劇本也不會被偷了。”

  “什麼?劇本被偷?”

  雲其瑞驚訝地問。

  “是啊,我交給樂樂的劇本被偷了。”

  “那劇本裡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為什麼會被偷?”

  “可能的原因很多,或許是同行相忌,或許是有人想預先知道劇情內容,也或許是……”

  雲其學的話還沒說完,便聽到房間裡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接著他便看到司徒樂樂拖著點滴架、穿著睡衣,搖搖晃晃地從房間裡晃了出來。

  “好香啊﹗好香的咖啡味。”

  雲其學和雲其瑞兩人對看一眼,同時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這丫頭居然讓咖啡味給香醒了,莫非她有個狗鼻子?

  司徒樂樂搖搖晃晃地來到吧台前,歪著小腦袋瓜看著坐在椅子上的兩個男人,迷迷糊糊地說道︰“好香喔,我聞到好香的咖啡味……”

  話才說到一半,司徒樂樂的身子便歪歪斜斜地往前撲,雲其學眼明手快地急忙攬住她,雲其瑞也趕緊上前檢查她的心跳、脈搏,然後對雲其學搖搖頭,示意他沒事。

  雲其學接著她,輕聲罵道︰“樂樂,你還病著呢,怎麼可以起來?”

  司徒樂樂傻呼呼地對著雲其學一笑,小腦袋瓜很自然地往他胸前靠去,眼睛還放心地閉上、小手緊緊抱住他。

  “可是人家聞到好香的咖啡味啊﹗人家從小就很喜歡喝咖啡,睡不著的話,只要一喝咖啡就可以立刻睡著喔﹗” 

  正喝著咖啡的雲其瑞聽到這話,差點把嘴裡的咖啡給噴出來。

  什麼?一喝咖啡就睡著?世界上哪有這種人?誰不知道咖啡是提神的,怎麼這丫頭說一喝就睡著,而且還是立刻?

  雲其學的反應就比較正常,因為他已經逐漸習慣司徒樂樂的胡言亂語,對於她會講出這種一喝咖啡就睡著的話,他一點都不意外。

  他打橫抱起司徒樂樂,對雲其瑞說道︰“瑞,劇本的事就麻煩你去查,我帶這個小迷糊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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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司徒樂樂再次醒過來時,黑夜早已降臨大地。

  舒舒服服地窩在床上,司徒樂樂完全不想動,因為她睡了個好舒服的覺,這是她到美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場覺了,而且她還夢見雲其學呢﹗

  嘻﹗想到那個夢,司徒樂樂不由自主地笑出聲。在夢裡面,她可是狠狠地修理了那個好色、粗魯又喜歡耍酷的大導演一頓哪﹗

  她甚至還夢見他跪地求饒,自願無償地為她洗衣、拖地、燒飯、煮菜,以彌補過去對她的不禮貌還有欺負。

  想到雲其學圍著圍裙、戴著墨鏡在廚房裡煮菜的樣子,司徒樂樂就忍不住竊笑,“好好笑,實在太好笑、太好笑了﹗”

  這時,雲其學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什麼事這麼好笑?居然能讓你笑得從床上跌到地下?”

  司徒樂樂一愣,這才發覺自己真的從床上跌到地下來,還摔得四腳朝天呢﹗

  她翻過身子,像只毛毛蟲似的蜷縮在地上,向站在門口那個很討人厭的男人看去。

  這一看還真不得了,司徒樂樂以為自己看錯了,她急忙爬了起來,揉揉眼睛再看了一次,果真沒錯﹗這個打從盤古開天以來,古往今來、宇宙無敵的超級大色狼,居然光溜溜的沒穿衣服,只在腰上圍了一條小毛巾,而且那條小毛巾根本遮不住什麼,反而只是讓人更注意他。

  司徒樂樂又揉揉眼睛,往前爬了幾步,借由客廳裡透進來的光線,由下往上、仔仔細細地瞅著他看。

  哇﹗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這只色狼的身材更好了,肩膀寬闊、胸膛厚實不說,最重要的是,他的腰精瘦有力、腿筆直修長,至於他的屁屁嘛──

  司徒樂樂歪著腦袋瓜,一副很想爬到後面看清楚的色樣。

  看到司徒樂樂一臉口水都快流出來的模樣,雲其學簡直哭笑不得。

  怎麼,敢情時代已經變了?從前女孩子不小心看到男人的裸體,不是又叫又逃、跑得不見人影?怎麼這丫頭卻一副很想撲上來、扯下他腰上小毛巾的模樣?

  雲其學忍不住笑罵道︰“你這個小色鬼,再看下去我要收錢了喔﹗”

  聽到要收錢,司徒樂樂連聲抗議,小小的身子馬上坐了起來,“是你自己要穿成這樣給人家看的,怎麼可以收錢?再說,你不穿衣服跑到我的病房來,我沒跟你收擅闖費已經該偷笑了,居然還想跟我收錢?”

  雲其學皮笑肉不笑地扯扯嘴,“小東西,有幾件事你大概還沒搞清楚,不過沒關系,本大導演可以大發慈悲、免費告訴你。第一,這裡是我家,這是我的房間,而你──司徒樂樂小姐這三天就睡在我的房間、我的床上。第二,這裡既然是我家,那麼我想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你沒有抗議、干涉的權利。第三,你已經在我家住三天了,也睡了我的床三天,依照聖裡摩大樓的租金來計算,你一共欠我二千二百二十五美元,再加上你剛剛看了我兩次,以一次收費一百元來算,兩次就是兩百元,所以你一共欠我二千四百二十五美元。如何?你要現在給,還是我從你的薪水裡扣?”

  司徒樂樂的下巴簡直快掉了,一張可愛又紅撲撲的小臉顯得有些傻傻的。

  什麼?

  這裡是他家?這是他的房間?

  她扭過頭看著身後昏暗的房間。在昏黃的光線下,隱約可以看見房間裡有張極大的床,在離床不遠的地方鋪著地毯,地毯的盡頭是流線型的椅子及桌子。床的正對面有一架液晶熒幕電視,還有整套的音響,而床的另一邊則是一大扇的落地玻璃窗,從玻璃窗向外看去,紐約的夜色盡收眼底。

  這裡的確不是醫院,因為醫院病房不會有液晶電視和音響,而且醫院病房裡也不會有落地玻璃窗,更看不見紐約夜色。

  這裡……真是他的家?

  她不自覺地結巴起來,“我、我為什麼會在你家?我記得自己……是在醫院的,為、為什麼會跑到你家來?”

  惡作劇的想法倏然浮上雲其學腦海,他跨前幾步,拉起坐在地上的司徒樂樂,“你忘記了?”

  司徒樂樂搖頭,臉上寫滿疑惑,“當然,我如果記得的話,還需要問你嗎?”

  “那好,我很樂意提醒你,你讓人打藥了。”

  經他這麼一提,司徒樂樂才隱隱約約地想了起來。她記得自己在病房裡很高興地看著劇本,還很努力地演著劇中的角色,希望能激發出好點子、賺些學雜費,不過因為有個凶巴巴的護士跑進來,害得她點子想不出來也賺不到錢,連劇本都掉了……劇本掉了?

  一想到劇本掉了,司徒樂樂不禁臉色發白, “我……”

  “你想起來了?”

  她艱難地點頭,“嗯﹗我想起來了,有個很凶很凶的護士跟我說要打針,起先我是不想讓她打的,因為打針很痛,可是她好凶,又堅持要打,然後……然後我就暈了,然後……劇本就不見了。”

  說到最後,司徒樂樂的聲音小得幾乎聽不清楚,臉上也寫滿心虛。

  怎麼辦?他會不會生氣啊?畢竟那是很重要的劇本,是他正在拍的電影的劇本哪﹗劇本掉了,他一定很生氣吧?不,不對,應該不是很生氣,而是非常非常生氣,還是氣得想殺人的那種生氣。

  但她是個一窮二白的窮學生,就算賠光身上所有的錢,也賠不出一本新劇本給他。況且,光看劇本就要收三萬五千元,現在劇本掉了,豈不是要更多錢?

  她心虛地玩著手指頭,“你……是不是很生氣?”

  雲其學眼中閃著惡作劇的光芒,故意冷著聲音說道︰“是啊,唯一的一本劇本掉了,換成是你,能不生氣嗎?再說,那上面還有我辛辛苦苦修改的成果,現在就算重新再找一本,也找不回我原先的靈感和創意了。”

  司徒樂樂低著頭不敢抬起,“那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你的電影怎麼辦?”

  “當然是拍不下去了。”

  “拍不下去?那不是要賠錢了?”

  “沒錯,先前所花的八千多萬美金,全數泡湯,而且……”雲其學故意停頓了下。

  “而且什麼?”

  “而且還得繳違約金。”

  “違約金?什麼違約金?”

  雲其學走到她面前,瞅著她低頭的可愛模樣,“你還沒到美國來就先找了那麼多廠商贊助,現在片子拍不下去了,自然得付這些廠商違約金,所以前前後後將近二億的花費,全部都要你負責。”

  司徒樂樂猛地抬起頭,眼睛瞪得圓滾滾的,一張小嘴微開,久久合不起來,一副快昏倒的模樣,“我……我負責?”

  “沒錯,因為你弄丟了我的劇本,害得我不能繼續拍片,不是你負責會是誰?”

  司徒樂樂真的快昏倒了,“我……我……”

  雲其學忍著笑,繼續繃著臉說道︰“還有。”

  司徒樂樂跳起來,聲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還有?”

  “你讓人注射了藥物,喪失神智,任憑我怎麼捉都捉不住你,所以你……”

  司徒樂樂簡直不敢再聽下去了,“我……怎麼了?”

  雲其學目光一閃,“你得負責。”

  “負責什麼?”

  “負責我的名譽損失。”

  司徒樂樂緊張地問。

  “什麼名譽損失?”

  “被一個黃毛丫頭逼著上床,我的名譽還能不損失嗎?你以為我為什麼穿成這樣、以為我為什麼把你帶回家?這全都是因為我們已經生米煮成熟飯,不把你帶回來,還能把你留在醫院裡嗎?”

  司徒樂樂大驚失色,大大的眼睛在雲其學近乎全裸的身上轉了轉,然後再看看自己所穿的衣服,是一件連身、長度到大腿左右的米老鼠睡衣。

  她什麼時候穿上米老鼠睡衣的?她根本沒有米老鼠睡衣,為什麼會穿著米老鼠睡衣?是誰幫她換上米老鼠睡衣的?

  一種無法形容的驚慌和恐懼從司徒樂樂心底升起,她怔怔地抬頭看雲其學,想從他臉上得到答案……

  咦?人呢?

  人怎麼不見了?

  司徒樂樂正奇怪雲其學怎麼會突然消失不見時,赫然聽到從門口傳來一陣壓抑的笑聲,沒多久,那笑聲就變成大笑,然後又變成狂笑。

  司徒樂樂跑到門已看,發現雲其學居然趴在牆上笑得全身顫抖,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你實在、實在……”

  雲其學笑得說不出話來。到底是他導演當太久了,所以變得很會演戲,還是這丫頭實在太好騙了?竟會對自己的胡說八道信以為真。

  司徒樂樂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不懂他為何會突然笑成這樣,難道有發生什麼好笑的事情嗎?

  可當她看到雲其學臉上那抹惡作劇的笑容時,她突然懂了。

  她指著雲其學質問︰“你騙我,對不對?”

  雲其學沒說話,依舊伏在牆上笑不可抑。

  司徒樂樂頓時氣瘋了,她想都不想地便撲上前,一把將雲其學推倒在地,然後掄起小拳頭對他一陣亂捶。“你這個王八蛋、臭雞蛋,你好過分,居然敢騙我?我打你、打你、打你……”

  雲其學笑得仰躺在地上,不痛不癢地任由司徒樂樂在他身上亂打。

  “我這麼相信你,你居然騙我?”

  雲其學邊笑邊伸手揪住她的手,“這件事不能怪我……”

  “不怪你難道要怪我?”

  “那當然,誰教你凶得要命,動不動就說要砍我的預算,你不知道拍電影最重要的就是資金嗎?”說到這兒,雲其學臉上的神情慢慢嚴肅起來。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的工作就是監督你用錢的情形啊﹗再說,我根本沒亂砍你的預算,也沒叫你辭退哪個工作人員,我只不過希望你能讓我工作、希望你拍片的速度快些而已。”

  司徒樂樂小嘴嘟得半天高,渾然忘了自己正跨坐在雲其學身上,而這個男人沒有穿衣服。

  “你應該曉得,我拍片子一向快不起來,而且在劇本都還沒搞定的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快得起來?”

  提起劇本,司徒樂樂小嘴嘟得都快可以吊上十桶霜淇淋了,“可是現在劇本掉了、電影也拍不下去,而你又要我賠錢,我……”

  司徒樂樂說著說著眼中便泛起了淚霧,大有一觸即發、隨時準備嚎啕大哭的打算。

  見她一副即將大哭的樣子,雲其學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有些心軟,自己的玩笑似乎是開得過火了。

  他翻起身,一把將司徒樂樂摟入懷中,正想安慰她,司徒樂樂已經大哭起來。

  “哇﹗沒救了,我要當一輩子的窮光蛋了,不,是兩輩子、三輩子的窮光蛋,就算把我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還有哥哥和我都賣了,也賠不起啊,我、我……哇﹗”

  雲其學頓時慌了手腳,他一向最受不了女人哭了,尤其是這種嚎啕大哭,更會讓他完全不知所措。

  他手忙腳亂地摟著司徒樂樂,大手不住地撫著她披散的長發,低聲哄道︰“別哭了,你真是超級好騙的小傻瓜,哪有人拍戲只準備一本劇本,而且劇本掉了也和你無關啊﹗就算真的因為劇本掉了而停拍,那瑞他們自然會出面收拾善後,怎麼樣也輪不到你這個小助理製片賠錢。”

  正哭得不開可交的司徒樂樂哪裡聽得進去,她繼續抽抽噎噎地哭著,淚水弄得雲其學的胸前一片濕濡,她的嘴裡還不清不楚地咕噥著︰“可是你還要我付房租錢,還有看劇本的三萬五千元,就算我把自己賣了也付不出來啊,哇──”

  雲其學一時之間真不知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這丫頭居然當真了,他隨隨便便說的話,她竟然信以為真﹗

  現在可好,怎麼樣才能讓她靜下來?再不讓她靜下來,睡在隔壁房間的雲其瑞可要起床看熱鬧了。

  無法可想的情況下,雲其學只好使出他的第一百零一招,也是最有效門一招,那就是堵住司徒樂樂的嘴,讓她哭不出來。

  於是他托起司徒樂樂的下巴,在她還來不及反應前,吻住了她的唇。

  這招果然有效,司徒樂樂果真不哭了,事實上她也哭不出來,因為她連氣都快喘不過來,哪還有工夫哭。

  她推打著雲其學,嘴裡嗚嗚地抗議著。

  但她越是如此,越是激起雲其學想要征服她的欲望,所以他一把扣住司徒樂樂的手,吻得更深了。

  天﹗她好甜、好香,而且她的唇好軟、好誘人。

  他從來就不喜歡這種黃毛丫頭,也從沒想過要和這種麻煩的丫頭打交道,他一向喜歡成熟女人,尤其是那種兼具知性與美貌、知所進退、不纏人、不黏人的女人,更能贏得他的歡心。可他現在卻吻了一個又小氣、又喜歡強詞奪理的丫頭,更令他無法置信的是,他居然覺得吻她很舒服,該死﹗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他吻過的女人沒有一百也有五十,其中甚至還包括一些好萊塢的知名女星,但這些女人都沒給過他這種感覺、這種想好好地吻她的沖動。

  為什麼?他不該如此的。

  想著,雲其學抬起頭,看著身下那已經被他吻得忘了哭泣、一張小嘴微開的司徒樂樂。

  “你……在做什麼?” 

  司徒樂樂呆呆地問。 

  雲其學爽快又乾脆地答道︰“吻你,現在把眼睛閉上,我還要再吻你,我要再確定一次那種感覺。”

  司徒樂樂哦了一聲,果真乖乖地閉上眼睛,雲其學再一次地覆上她的小嘴,重重地吸吮著、親吻她嬌嫩的唇。

  該死﹗他還是覺得她吻起來很舒服,而且這次他還有另外一種感覺,那就是光這樣吻她還不夠,他要更多的她。

  他忍不住低下頭,親吻她粉嫩的頸項,再沿著頸項往下移,尋找她尖挺飽滿的酥胸,可衣服阻擋了他,所以他動手拉下那件米老鼠睡衣,直接襲上她雪白的豐潤,熟練地舔舐、啃咬、吸吮。

  司徒樂樂渾身一顫,還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只是無助地攀著他。她什麼都不知道,只曉得她好熱、胸口好脹,尤其是他的手所碰觸的地方更是又熱又脹又痛,讓她好難過……

  等等,他的手在自己身上?她不是在做夢吧﹗他的手怎麼會在自己身上?

  司徒樂樂猛地張開眼睛一看,果真看到雲其學的大手正停在自己胸前,而他的嘴……

  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後,伴隨著的是一聲男子的悶哼聲。

  “色狼、不要臉﹗你居然敢……我……” 

  司徒樂樂又羞又急又氣,連話都來不及說完,便匆匆忙忙地躲入房間裡、重重地將門關上,留下雲其學痛苦地躺在地上,兩手捂著胯下、臉色一片鐵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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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22:10


  清晨五點,太陽剛從海裡慢慢爬上自由女神的頭頂時,一陣鍋碗瓢盆敲打的聲音在雲其學耳朵旁響起,同時還有一個興奮的聲音在叫著。

  “起床了﹗大色鬼、大色狼,如果你再不起床載我去片場的話,片場裡的蟲兒就要被人吃光光了……”

  司徒樂樂話都還沒說完,雲其學便以令人驚訝的速度彈了起來,同時一手扣住她的手腕,另一手已然奪下她握在手裡的鍋鏟,將她壓製在床上。

  司徒樂樂的小臉整個埋入被窩裡,差點沒氣,雙手還被雲其學抓著,痛得她哇哇大叫︰“好痛﹗放開我、放開我﹗”

  雲其學一愣,放開了司徒樂樂,“是你?樂樂,你來我房間做什麼?”

  司徒樂樂痛得眼淚都掉出來了,“你這個臭男人﹗人家一大早就起床,好心地做了早餐,又好心地來叫你起床,你卻這樣欺負我,早知道我就讓你睡死﹗” 

  雲其學眉頭一皺,做了早餐、叫他起床?現在是……他瞥向牆上的時鐘,時鐘上的時間是早上五點十五分。

  五點十五分?有沒有問題啊,這丫頭五點十五分就來叫他起床?

  他呻吟一聲,一手撫著額頭,又往床上躺下,“樂樂,我兩點才睡,你可以再讓我多睡一會兒嗎?”

  司徒樂樂湊近他耳朵旁叫著︰“不行,我已經做好早餐了,如果你不吃的話,早餐會冷掉,早餐冷掉的話,你一定不會想吃,然後就會把它丟掉。我爺爺說,浪費食物的小孩下輩子會沒東西吃,為了不讓你浪費食物,所以你現在一定要起床吃早餐。”

  雲其學呻吟得更大聲了,“樂樂,再讓我睡一會兒,我保証不會泊費你做的早餐、一定會把它吃完,再說,我現在也吃不下,我沒那麼早就吃早餐的習慣。”

  打從知道自己被人打了琥珀水,又在醫院被搶走劇本後,她就膽小得再也不肯自己一個人回飯店住了。

  也就是說,司徒樂樂從此就賴在雲其學的房子裡不走了。她的理由可充分得很,第一,她是助理製片,本來就該幫EOA省錢,所以她不可以一直花公司的錢住飯店。第一,既然她曾經在醫院被打了琥珀水,那麼難保不會有第二次、第三次,所以為了她寶貴的生命安全著想,她當然得死賴著雲其學不放。第三,她弄掉了劇本,可又還不起錢,所以自願當雲其學的小女傭,為他洗衣煮飯、打掃家裡,好償還欠債。

  好比今天早上,她可是七早八早就起床,然後很努力地做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準備伺候他這個大導演,所以他怎麼可以不起來吃?

  司徒樂樂搖頭,鐵了心腸就是要雲其學起床,“不成,你一定要起來,我昨天專程去唐人街買了麵粉和黃豆,花了好多工夫做了燒餅和豆漿,你一定要現在起來吃﹗”

  說著,她動手拉雲其學,試圖將他拖高溫暖又舒服的床。

  可她忘了一件事,雲其學素來是不穿衣服睡覺的,所以她這麼一拉,是將雲其學拉了起來,卻也看到他那光溜溜的好身材。

  司徒樂樂叫了一聲,頓時跑得無影無蹤,再也不敢像上次一樣直盯著他瞧,因為她永遠都忘不了,上次盯著他瞧以後,讓他又親又摸又脫衣服的景象。

  想到雲其學親自己,再想到他的唇壓在自己唇上的感覺,司徒樂樂就覺得連氣都喘不過來。

  她很用力地甩掉腦子裡的綺想,跑到廚房裡乒乒乓乓地洗著餐具,希望能借由注意力的轉移來讓自己忘記那一幕。

  但她越是這樣希望,那景象就越是和她作對,她甚至還可以感覺到雲其學的體溫和熱度,鼻子也仿佛可以嗅到他身上清新的香皂味與濃烈的男子氣息,而她的身子也因此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

  “不要想了,笨﹗全世界最笨的笨蛋,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了﹗他是個宇宙無敵超級大色狼,只要是女的,他就會對她做相同的事,所以你想他是不對的,不對的﹗不要想了、不要想了。”司徒樂樂生氣地對自己嚷著。

  這時,雲其學懶洋洋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你錯了。我承認我是好色,也喜歡親女人、抱女人、看女人,但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讓我產生興趣,也不是所有女人都會讓我想吻她,你是第一個我吻了以後還想再吻的女人。”

  雲其學突如其來的一段話,讓原本就心神不寧的司徒樂樂更加慌張,手中的碗也頓時落地。

  司徒樂樂哀號一聲,“哇﹗破了。”

  她急急忙忙地蹲下身子想撿,卻被雲其學阻止了。

  “別管碗了,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麼自言自語地說不要想了?你在想我是不是?”他低聲問道,漂亮的眼中閃著一絲危險又蠱惑人的光芒。

  司徒樂樂急急否認︰“別胡說八道了,誰在想你﹗”

  “是嗎?”雲其學根本不相信她的話,他伸手托起她的小臉讓她面對自己,“既然不是想我,那為什麼臉紅、為什麼不敢看我?”

  “我……”給他這麼一碰,司徒樂樂更加說不出話來。“我剛剛在熱豆漿,豆漿很燙,所以把臉給蒸紅了,才不是在想你。”

  他微微一笑,“是這樣嗎?”

  “當然是這樣,你放開我,我要把地上的碎片撿起來。”

  雲其學沒理她,“看著我,樂樂,我要你看著我。”

  司徒樂樂搖頭,回避著他熱得會灼傷人的目光,“我不要,我不要看你。”

  “為什麼不看我?你怕我,是不是?”

  她不服輸地抬起頭瞪著他,“看就看,誰怕你了?如果你敢對我怎麼樣的話,小心我再頂你。”

  說完這話,司徒樂樂的臉更紅了,她想起那天之所以頂他,就是因為他親她、抱她,還脫了她的衣服,所以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好頂他了。

  雲其學了然一笑,滾燙的唇湊近她,離她幾乎不到一寸。

  “你果然怕我,果然在想那天晚上的事。其實你不用怕我的,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不就是那麼一回事嗎?況且那是件美好的事,根本沒什麼好怕的,嗯?”

  說著,他的唇移近司徒樂樂,緩緩地覆上她的。他先是輕輕地親吻著她,接著用舌尖撬開她的小嘴,探進她的嘴裡面,大膽地與她糾纏。

  司徒樂樂又傻了,她兩手垂在身側,不知道抗拒也不知道閃躲,就這麼傻呼呼地站在原地讓他盡情地吻著。

  這就是接吻嗎?為什麼會這麼甜、這麼美好呢?為什麼一個男人的唇可以這麼軟、這麼香、這麼吸引人?讓她什麼事情都不記得了,只想偎在他懷中讓他吻個夠。

  她本能地伸手環住他的脖子,迎向他、接受他的教導與寵愛。

  雲其學輕嘆口氣,心裡想著,司徒樂樂終於開竅了,終於還是承認她要他的事實,而這樣的她更讓人蠢蠢欲動。

  他略略松開司徒樂樂,讓彼此喘口氣後,再次堵住她的嘴,這次他吻得更深、更徹底,恣意地攻擊著她,讓她不知所措,只能全身酥軟地承受他的吻。

  就在雲其學打算抱起司徒樂樂回房時,突然覺得背後傳來一陣涼意,憑著多年來的訓練和經驗,他想也不想地抱著司徒樂樂就往地上滾。

  同時,一陣玻璃碎裂聲傳來,一顆子彈不知打哪兒飛了進來,直朝著雲其學和司徒樂樂兩人射來,若非雲其學閃得快,只怕兩人已經中彈了。

  司徒樂樂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她掙紮著抬起頭,“怎麼回事?為什麼我要躺在地上……”

  她話都沒說完,子彈再次射了進來,雲其學摟著她又是一滾,避開那顆子彈。

  “樂樂,快把頭低下來﹗”

  司徒樂樂嚇壞了,黑白分明的眼睛睜得老大、全身瑟瑟發抖,“那是子彈對不對?是不是……是不是有人要殺我?”

  雲其學嚴肅地點頭,銳利的視線穿過玻璃窗,落在窗外一棟棟高聳入雲的建築物。

  “為什麼有人要殺我?我又沒做壞事,而且還窮得可以、欠了一屁股債,為什麼有人要殺我?”司徒樂樂緊張得胡言亂語,“我不要待在這裡了,我不要待在紐約,這裡好可怕,一下子被人打針,一下子又有人拿著槍要殺人,我要回台灣,我要回台灣﹗”

  她亂七八糟地嚷著,推開雲其學就要站起來。

  雲其學見狀,急忙拉住她,“你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快趴下﹗”

  “我要回台灣,我不要待在這種可怕的地方。”司徒樂樂此刻根本聽不進他的話。

  她掙脫雲其學,站起身子就要往外跑。

  這時,一顆子彈穿過玻璃,直朝著司徒樂樂的背後射去。

  雲其學連警告的時間都沒有,便飛身撲上前抱住司徒樂樂。

  只聽得他悶哼一聲,鮮血迅速染紅了他的衣裳。

  司徒樂樂頓時尖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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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雲其學身旁,看著雲其瑞細心又謹慎地為他止血、擦藥,司徒樂樂渾身上下仍舊不停地顫抖,“雲先生,你確定不要報警、不需要找員警來嗎?這種事不是請員警處理會比較安全?”

  雲其瑞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不需要,如果報警,那事情才真是麻煩、難以處理。”

  “可是我差點死翹翹耶,連大色狼都受了傷,還流了好多血……”司徒樂樂扁了扁嘴,臉上淨是擔心與不安。

  雲其瑞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雲其學一眼,像是在說︰大色狼?原來你終究還是對司徒樂樂下手了,還博得一個大色狼的外號。

  雲其學沒好氣地橫了雲其瑞一眼,他自己不也一樣,還不是對一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女人下手,那個小女人還說他是性騷擾,讓他差點被達到警察局去。

  兩個感情比親兄弟還親的堂兄弟,就這麼你瞪我、我看你的,交換著只有他們才懂的語言。

  雲其瑞開口安慰司徒樂樂,“樂樂,你別擔心,其學沒事的,子彈只是擦過他,擦點藥就好了。”

  “可是他流了好多血。”

  “他每年都要捐個幾次血,流這點血對他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萬一那個壞蛋又來的話怎麼辦?”

  雲其瑞笑了笑,指著雲其學,“他自然會保護你,他可是空手道五段、跆拳道三段的高手,可別小看他了。”

  “不能找員警嗎?我覺得找員警會比較好耶﹗”司徒樂樂顯然不相信雲其學是空手道兼跆拳道高手,更不相信他可以保護自己。因為對她來說,這個男人只是個又凶又粗魯、只會欺負人的大色狼罷了。

  看到司徒樂樂如此不信任自己,雲其學忍不住出言恐嚇︰“員警?你以為找員警就安全嗎?你難道沒看到電視上常常會有員警打人的鏡頭嗎?你也知道有色人種遇到員警時最吃虧,特別是你這種小不隆咚的丫頭,恐怕一遇到員警就會被吃得死死的,連骨頭都不剩。”

  “才不呢﹗員警才不像你說的會吃人、欺負人,再說你又不是員警,怎麼知道員警一定都是壞蛋?員警也有好的啊,就像人有好人也有壞人,你總不能說全部的人都是壞人吧?”

  雲其學瞪著司徒樂樂,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出話來反駁她。

  雲其瑞見狀險些笑了出來。想不到鼎鼎大名的雲其學,居然會讓一個剛滿二十歲的小丫頭給嗆得說不出話來,這讓席洋和康亞詩知道了,怕不笑到翻過去才怪。

  雲其學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好事鬼心裡在想什麼。他抓起放在一旁的衣服隨意穿上,然後拉著司徒樂樂往外走,“我拍戲去了,這裡的事就交給你處理。”

  司徒樂樂讓他拉得差點撲倒在地,可嘴裡依然喋喋不休地說著︰“這件事一定要報警,如果你沒有空的話,我可以幫你報警,還可以幫你去警局做筆錄……”

  雲其學白了她一眼,恐嚇道︰“你再嚷嚷著要報警的話,信不信我就在這裡吻你、剝光你的衣服、和你做愛做的事?”

  司徒樂樂頓時漲紅臉,嚇得連連後退,“你敢?”

  雲其學邪惡地扯扯嘴,眼中精光閃動,“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這話果然讓司徒樂樂閉了嘴,一路上都乖乖的、安靜無聲地跟他到了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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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才剛到片場,一條紅色人影旋即迎向他們,然後推開了司徒樂樂、撲進雲其學懷中。 

  “親愛的,我終於見到你了。”

  司徒樂樂張大嘴巴,無法置信地看著這個似曾相識的女人抱著雲其學,她一張血盆大口……不,是一張塗著口紅的性感嘴唇大刺刺地貼上雲其學的嘴,當著所有人面前就吻了起來。

  雲其學有些錯愕,卻沒有拒絕她。他伸出一隻手摟住琳達,毫不客氣地吻著她,而他的另一隻手則在她渾圍的臀部上熟練地摩挲著,教人看得臉紅心跳、氣都喘不過來了。

  “琳達,還不到你上場,你怎麼現在就來了?你不是還在洛杉磯拍電視劇嗎?”雲其學終於松開琳達,但一手仍擱在她腰上。

  這個名叫琳達的女子,正是近來因拍電視劇而崛起的女星,她得過艾美獎的最佳女演員獎,全名叫琳達‧佩卡莉。

  琳達風情萬種地沖著雲其學一笑,隨即又一臉擔心,“我聽說你搭的直升機墜機了,所以就急急忙忙地從洛杉磯趕來。怎麼樣.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多虧樂樂沒有抱得很緊,否則今天你可能就見不到我了。”

  琳達皺起眉頭,滿是敵意地看著司徒樂樂,眼中有一抹奇怪的光芒,“樂樂?樂樂是什麼東西,是可樂還是百事可樂?”

  一旁的司徒樂樂早就看得一肚子火,聽得耳朵都快冒煙了。她凶巴巴地走上前推開這個叫琳達的風騷老恐龍,“樂樂就是我,我就是樂樂,我是人,不是可樂,也不是百事可樂。我警告你喔﹗離這只大色狼遠一點,如果你再這樣一直貼著他,耽誤了他的進度的話,我就馬上換掉你,讓你什麼片都拍不成﹗”

  琳達臉色微微一變,瞪了司徒樂樂一眼,可她馬上又堆起嫵媚的笑容迎向雲其學,“親愛的,這個凶巴巴的丫頭在叫嚷個什麼勁兒?她有資格解僱我嗎?誰不知道全世界唯一有資格解僱我的,就是親愛的你。”

  琳達不愧是在演藝圈裡混的女人,三兩句話就把司徒樂樂氣得直跳腳。

  “我當然可以,我是EOA的助理製片,連導演都要聽我的,更何況是你這個風騷的超級老恐龍。”

  雲其學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超級老恐龍?這丫頭罵人還真是不帶臟字,而且還罵得讓人完全聽不懂。

  琳達果然聽不懂司徒樂樂在罵什麼,她偎近雲其學,撒嬌地問道︰“親愛的,這個黃毛丫頭在說什麼?怎麼我聽不懂。她說連你都要聽她的,這是真的嗎?”

  雲其學還來不及說話,司徒樂樂又開口得意洋洋地炫耀著︰“當然是真的,如果我不高興的,連導演都可以換……”

  “樂樂,你給我閉嘴,少說兩句﹗”雲其學終於忍不住開口凶她。

  “可是我說的都是真的……”

  “我不管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總之現在導演是我,既然導演是我,那就由我來主持一切,你這個外行人沒有插嘴的餘地。”

  司徒樂樂氣得跳起來,“我是外行人?你說我是外行人?”

  “當然,難不成你以為你真懂得拍電影、能掌控預算和拍片進度?”

  “我……”

  雲其學不再理她,轉過身對所有正在看熱鬧的工作人員和演員說道;“第三十八場準備。燈光師到哪兒去了?為什麼這裡這麼暗?場務,上次叫你辦的事辦好了嗎?還有攝影師……”

  只見雲其學一樣一樣地吩咐下去,所有人頓時全動了起來,連那個叫琳達的也有工作,只剩下一個人閑閑沒事幹,那就是司徒樂樂。

  司徒樂樂氣壞了,她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把雲其學和琳達從頭罵到腳,再從腳罵到頭,最後連他們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罵,沒一個能逃過她如山高、比海深的“問候”。

  哼哼哼﹗罵她外行?她就不相信有人是天生就內行的,雲其學還不是從一個大外行開始做起,既然大家都是從外行開始做起,憑什麼他和那只臭恐龍可以高人一等?

  她這趟來美國,如果沒學會拍電影、沒學會如何掌控預算的話,她就跳機,從此在美國當流浪小樂樂,不回台灣了。

  想到這裡,司徒樂樂的精神全來了,她圓溜溜的眼睛東轉西轉,看著在片場忙碌的每一個人。最後,她挑定了一個人,那就是場務,她決定跟著場務,從頭開始學起。

  就看到司徒樂樂像只小跟屁蟲般地跟在場務後面東跑西跑,一會兒幫忙擺道具、一會兒幫忙佈置場景,又忙著幫這個人拿錄影帶、打燈光,又幫那個人扛麥克風,忙得不亦樂乎。

  過了幾天,司徒樂樂又跑去黏在燈光師身邊,拿板子、打光,跟著燈光師團團轉。沒幾天她又跟在攝影師屁股後面,跟著攝影師學掌鏡、取鏡。

  這一切雲其學都看在眼底,可是他沒有阻止司徒樂樂,反而私底下暗示工作人員,若是司徒樂樂來找他們學東西,不妨多教教她,讓這丫頭盡快上軌道。

  正因如此,所以司徒樂樂在短短時間裡進步得很快,她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白癡小影迷,變成了名副其實的助理製片。當然,要她真的明白整個電影的製作與拍攝,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磨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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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天,司徒樂樂在化妝室跟化妝師學習化妝技巧。所謂的化妝技巧,並不是像一般人在臉上塗塗抹抹那麼簡單,而是涉及特殊化妝。

  像是如何利用特殊化妝,將一個明明只有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化妝成老人,又像如何把一個四肢健全的人扮得像肢體殘缺、鐘樓怪人一樣。

  司徒樂樂學得有興趣極了,她一向對化妝有著極濃厚的興趣,雖然自己平時不大化妝,可是一旦化起妝來,她可是會變成個大美女,否則她哪能得到百貨公司的夏日嬌娃比賽冠軍呢﹗

  化妝師邊幫演員化妝,邊對司徒樂樂解釋著︰“Happy,你瞧,眼睛這裡要這樣畫,因為東方人的眼睛比較小、睫毛沒那麼長、眼皮有時候還會腫腫的,所以要把一個西方人化妝成東方人,第一步就是要先從眼睛著手。”

  司徒樂樂用力點頭,“我知道了,那鼻子呢?”

  “東方人的鼻子比較塌,即使有挺一點的,也沒有西方人來得挺,而且東方人的鼻頭比較圓,所以化妝時要這樣畫。”

  司徒樂樂一邊看一邊用力地點頭,津津有味地聽著。

  此時,一個讓司徒樂樂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的聲音響起。 

  “化妝師,過來幫我看看頭發該怎麼弄才會比較好看。”琳達傲慢地說道。

  化妝師橫了琳達一眼,對司徒樂樂說道︰“Happy,你過去幫她看看,不行的話我再幫你。”

  “一定行的,說起弄頭發,我可是超級天才。”司徒樂樂信心十足地說著,她帶著一臉的得意和竊笑來到琳達身後,打算好好整這個臭恐龍一頓。

  哪知道當她看到穿著一身護士服、頭戴護士帽的琳達時,整個人頓時愣住,“你、你是……”

  琳達從鏡子裡瞥見司徒樂樂驚訝的表情,她一一話不說地轉身拉著司徒樂樂的手就到外面去。

  司徒樂樂甩開她的手,凶巴巴地吼著︰“原來是你﹗原來你就是那個假護士,那個在我身上打琥珀水、想害死我的臭女人。”

  琳達咯咯笑了起來,“不是我,我到片場以後才第一次見到你,在這之前,我可從沒見過你喔﹗你大概是認錯人了吧?”

  “絕對不會錯,就是你,你戴著護士帽的恐龍樣,我絕對不會認錯的,我要去告訴大色狼,叫大色狼開除你,永遠都不再僱你拍戲。我還要告訴員警,控告你謀殺。”

  說完,司徒樂樂轉身就走,琳達馬上擋在她面前。

  “等等,你要去哪裡?”

  “當然是找大色狼,叫大色狼開除你、送你到警察局去。”

  “你不能去,我不會讓你去的﹗”

  司徒樂樂瞪著她,“哼﹗你不讓我去,我就偏要去﹗”

  “是嗎?如果你認為你去得了的話,那你就試試看啊。”

  “試就試,誰怕誰?”

  司徒樂樂繼續往前走,這時一條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了過來,在司徒樂樂還沒反應過來時,她的脖子已經被擊中,跟著她又覺得肚子一痛,讓她連叫都來不及叫便人事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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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室 | 2019-3-19 13:22:28


  司徒樂樂已經餓得沒力氣喊叫了。

  她軟綿綿地靠著牆,仰頭看著滿天飛來飛去的漢堡、炸雞、薯條、可樂,肚子又一次咕咕地抗議著。

  打從被琳達關到這間道具室以後,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吃東西了,可愛的小肚子也餓得咕咕直叫,腦袋裡更是一團亂,什麼事都想不起來。此刻她只想好好地大吃一頓、大睡一覺,然後搭飛機回台灣,再也不要留在這個恐怖的地方,拍什麼鬼電影。

  是啊﹗為了這部鬼電影,她遭受了各種苦難,先是墜機,再來是被人打了琥珀水,然後又被槍擊,現在竟被關在這不見天日、陰陰暗暗的道具間,難道他們準備把她活活餓死?

  天啊﹗她到底是招誰惹誰,到底還要受多少苦,她才可以重見天日、重新回去過她窮歸窮卻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呢?

  想到這兒,司徒樂樂忍不住又把所有形容過琳達那只大恐龍的形容詞全部拿出來罵過一次,然後把送給雲其學的祖先十八代,外加他本人的問候語,全部講過兩遍。誰教那只大恐龍把她關在這裡,而那個大色狼又一直不來救她。

  司徒樂樂生氣地 了一旁的道具一腳,氣呼呼地嚷著︰“死雲其學、臭雲其學,你再不來救我的話,我就不讓你拍電影了,我要把你的錢全部扣光、花光光,看你怎麼拍電影?雲其學,你快來救我、快來救我啊﹗”

  可是陰陰暗暗的道具間裡,除了她的聲音外,沒有任何一點聲響。

  想到這兒,司徒樂樂簡直快哭出來了。

  她還不想死啊﹗她還有好多事沒做,甚至連大學都還沒念畢業,也還沒過交男朋友,沒做過愛做的事,如果她就這麼死翹翹的話,絕對絕對是雲其學那只超級大色狼害的﹗

  誰教他既不理自己,也不教自己,甚至還一天到晚跟那只大恐龍黏在一起,更可惡的是,他居然讓她一個人守著他那間被槍擊過的公寓﹗

  雖然雲其瑞離開前已經叫人把被打破的玻璃修理好了,房子也都恢複原狀,可只要一想到有人會在不知名的大樓頂端對著她開槍,她就嚇得連覺都睡不好。想到那個臭男人竟讓她這麼可愛的美女一個人待在那裡,自己卻跑去跟大恐龍親熱過夜,她就氣得想狠狠地捶他一千下、一萬下﹗

  哼﹗這種臭男人遲早有一天會得馬上風死翹翹﹗

  一想到雲其學全身光溜溜地得馬上風死翹翹,司徒樂樂笑得小腿亂踢,連肚子都笑痛了。

  而她已經好幾餐沒吃東西,這麼又哭又笑又鬧讓她的肚子更餓了。天啊﹗如果現在有一個漢堡,她願意用任何條件跟這個人換漢堡,就算要她學兔子跳、要她跳康康舞、肚皮舞、革裙舞,甚至要她別當助理製片,她都答應。

  可是此刻沒有人拿漢堡來跟她換,這間道具室裡仍舊只有她一個人。

  她忍不住又吼叫起來,拿起道具室裡頭的東西胡亂地往門上砸,“雲其學,你在哪裡?你快點給我滾出來、快點來救我出去﹗如果你再不來救我的話,我連一毛錢都不給你了,我還會要雲先生把你換掉,讓你拍不成電影,你聽見沒?快點來救我、快點來救我啊﹗”

  司徒樂樂砸得手都酸了,小小的道具室裡也被她弄得灰塵飛揚,嗆得她直打噴嚏、咳嗽,可就是沒有人來救她,甚至連一隻小老鼠也沒有出現,倒是跑出不少蟑螂。

  看到蟑螂,司徒樂樂尖叫了一聲,也不管手上拿的是什麼東西,全都往嬸螂身上丟,“打死你、打死你,臭蟑螂、死蟑螂、壞蟑螂,居然敢出來嚇我?我打死你﹗”

  這時,門上傳來一陣敲打聲,“樂樂,你在裡面嗎?” 

  司徒樂樂打蟑螂正打得臉紅脖子粗,整張小臉漲得通紅,完全沒聽見門外的叫喚,只是不住地嚷嚷︰“臭蟑螂,我打死你,你來一隻我打一隻,來兩只就打一雙,來啊,誰怕誰?叫你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伯伯阿姨嬸嬸爺爺奶奶全部都過來,我會把你們全部都打死。”

  “樂樂,你在不在裡面?在的話回我一聲。”

  她很凶地吼回去︰“吵死了,沒看見我在打蟑螂……”

  司徒樂樂突然愣住,張大眼睛看著門,“大色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來救我了?”

  雲其學在門外回道︰“樂樂,如果你在裡面的話,就敲兩下門讓我知道,好嗎?”

  司徒樂樂興奮地撲上前,對著門一陣猛敲,還大叫著︰“你快點救我出去,這裡好臟、好悶、好黑又好可怕,你快救我出去、快救我出去﹗”

  “樂樂,你退後點,我要把門撞開,因為門鎖鏽蝕了,我打不開。”

  “好。”司徒樂樂開心地點頭,連忙後退。

  不一會兒,門上傳來陣陣撞擊的聲音,跟著是門板破裂聲,門被撞開了,雲其學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樂樂,你沒事吧?”

  他的話都沒說完,司徒樂樂嬌小的身軀已撲上前,整個人投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你怎麼現在才來?我等了你好久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不來的話,我即使沒有被活活餓死,也會被那些臭蟑螂臭死。”

  顧不得司徒樂樂身上滿是灰塵,又臟又臭又狼狽,雲其學用力環住她,額頭抵在她的小臉上,“我這不就來了?真是一個愛哭鬼。”

  “可是人家好怕嘛﹗人家還一直叫一直叫,叫到聲音都啞了,你還是沒來救我,害我以為自己真的就要死翹翹了。”說著說著,司徒樂樂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不會的,有我在,你怎麼會死翹翹呢?”他一把抱起她,大步往外走,“肚子餓不餓?想吃什麼?”

  司徒樂樂滿臉鼻涕眼淚地摟著他,小聲地問︰“你請客嗎?”

  “看在你這個小可憐被關了兩天的份上,我請客,你想吃什麼我都請你。”他大方地道。

  司徒樂樂開心地叫嚷出聲︰“耶﹗我要吃牛排,要那種雙人份的大牛排喔﹗還要吃一客雙人份的香蕉船、一杯雙人份的蛋蜜乳,外加雙人份的華爾道夫沙拉。”

  雲其學毫不在意地點頭,“可以,還有嗎?”

  “有,我覺得自己好臟,想先洗個澡,可以嗎?”司徒樂樂指著自己一身臟兮兮的衣服問。

  雲其學眼中露出一抹溫柔,“當然可以,走,我們先回家洗澡,然後去吃雙人份的牛排和香蕉船,喝蛋蜜乳配沙拉,嗯?”

  “嗯﹗”司徒樂樂用力地點了一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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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樂樂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裡,一面啃著雲其學買來讓她墊肚子的甜甜圈、喝著咖啡,一面享受著按摩浴缸的按摩效果。

  人家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大概就是像這樣吧﹗世界上有幾個人在被關了兩天兩夜後,可以這麼享受地窩在浴缸裡泡澡,吃甜甜圈、喝咖啡呢?而且一會兒之後,她就要去吃雙人份的牛排和香蕉船,最棒的是這些全部都是別人付賬。 

  她老早老早就想吃美國牛排了,她聽好多人說過,也在報章雜志上看過很多文章介紹,都說美國牛排又大又新鮮又好吃,所以她一直很想吃呢﹗

  可惜她以前沒機會來美國,就算來到了美國,她還是捨不得自己花錢去吃牛排,現在可好,有人要請吃牛排,她怎麼能不去?她當然要去,而且準備好一堆塑膠袋,到時吃不完可以打包帶回家。

  想到這兒,司徒樂樂就忍不住笑出聲、開開心心地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

  這咖啡還真好喝,甘爽順口,即使不加糖,她還是覺得很好喝,她喝咖啡一向要加很多很多糖的,最高紀錄是六包砂糖、三顆奶油球,想不到有不加糖和奶油球也很好喝的咖啡。

  她得問問那只大色狼,這是什麼咖啡,為什麼會這麼好喝? 

  司徒樂樂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又喝了一口咖啡,趴在浴缸邊緣迷迷糊糊地想著,對,她得問他這是什麼咖啡,回台灣前,得向他要一些才是……

  當雲其學進到浴室時,看到的景象就是司徒樂樂全身光溜溜地趴在浴缸邊緣睡著了,而且睡得好甜好熟。

  雲其學不可思議地看著睡在浴缸裡的司徒樂樂,想不到她就這樣睡著了,更想不到的是,她喝了咖啡居然還可以睡得著,看樣子這丫頭說的是真的,她一喝咖啡就可以睡著。

  他微笑地看著泡在水裡面那玲瓏有致、嬌小誘人的赤裸身軀。

  她真美﹗雖然她常常都是蹦蹦跳跳、橫沖直撞、說起話來沒大沒小、個性刁蠻又好笑,一副長不大的模樣,但從她火辣辣的身材看來,這丫頭可是個十足十的女人。

  他忍不住地將手伸進水裡,指尖輕觸著那因水變涼而有些瑟縮的花蕾,徐徐地搓揉逗弄起來。

  司徒樂樂嚶嚀一聲,撥開他不安分的大手,換了個方向繼續睡,可這麼一來,她反而完全裸露在他面前。

  雲其學蹲下身子,輕輕覆住她的小嘴,伸在水裡的手毫不客氣地揉捏挑逗著她的圓潤,直到她的花蕾在他手底綻放後,才轉而攻擊另外一邊。

  司徒樂樂再次撥開雲其學的手,“不要吵,人家想睡覺。”

  雲其學低笑著,動手將濕淋淋的司徒樂樂抱了起來,“好,我帶你去睡覺,但不能在這兒睡,在這兒睡你會著涼的。”

  司徒樂樂睡得迷迷糊糊,不清不楚地應了一聲便伸手攬住雲其學,讓他抱自己回房間。

  將光溜溜又濕答答的司徒樂樂放在自己床上後,雲其學取過一條毛巾,小心翼翼地為她擦拭著身上的水珠,又細心地為她梳理了頭發,這才緩緩將她摟進懷中,再次覆上她的小嘴。

  這次他毫不猶豫地發動攻擊,汲取她的甜美,這讓半睡半醒的司徒樂樂明白那不是夢,因為夢不會這麼真實,因為夢不會有溫度、有感覺,而她不僅有感覺,甚至還可以嗅到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

  她猛地張開眼睛,對上雲其學漂亮又迷人的雙眸,“你……”

  雲其學沖著她一笑,“醒了?我還以為你要過一會兒才會醒過來。”

  司徒樂樂尖叫了一聲,跳得老高,“你在做什麼?這是我的房間,你在我的房間裡做什麼?”

  雲其學懶懶地一笑,“吻你、想跟你做愛,你願意嗎?”

  “你果然是宇宙無敵超級大色狼,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滿腦子都只有和女人上床做愛的念頭,難道你只會這種事嗎?”司徒樂樂頓時漲紅臉,又氣又急地大罵。她伸出雙手,很自然地想捉些東西來保護自己不受他侵犯,可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光溜溜的﹗不但是光溜溜的,她身上還沒有半點遮掩,連棉被或毯子都沒有﹗

  這讓司徒樂樂再度發出一聲尖叫,雙手亂遮,不知該先遮哪裡。

  “色狼﹗你幹嘛脫我衣服,你這個臭男人居然脫我衣服,我要告你性騷擾、告你誘拐未成年少女、告你性侵害﹗”

  雲其學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往自己懷裡帶,同時低下頭輕聲威脅道︰“如果你敢再叫第三次的話,信不信我馬上脫光衣服、和你做愛到天亮?”

  “你敢?”司徒樂樂氣得渾身發抖,臉上的紅雲卻很不聽話地開始往下蔓延,連她的肩膀都開始泛紅了。

  雲其學將她的反應看在眼底,眼中再次閃過一絲異樣的光采,“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你也要我,不是嗎?”

  司徒樂樂這下連胸脯也紅了,她急得直嚷嚷︰“你胡說,我才不要你呢﹗我寧可要一隻真的狼,也不要你這只宇宙無敵超級大色狼﹗”

  雲其學托起她的小臉,強迫她面對自己,“你當然要我,不然你不會看到我和琳達在一起時就大吃飛醋,還讓自己變成忙碌的小童工。還有,你說你被關在道具室裡面時,一直喊著我的名字、一直要我去救你。我問你,為什麼在那種危急的情況下,你會想到我,而不是想到別人?”

  司徒樂樂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訕訕地道︰“我……我只認識你啊,又不認識其他人,所以遇到危險當然是叫你來救我,不然我要叫誰?”

  “是嗎?那……這個呢?”雲其學吻住她,給了她一個火辣辣又讓人喘不過氣的吻。“如果你不要我的話,為什麼會那麼在意我的存在?又為什麼會回應我的吻?甚至放心地跟我住在一起?你不知道孤男寡女住在一起是很危險的嗎?”

  “我……”司徒樂樂再次說不出話來。

  難道她真的在乎這個男人、真的喜歡這個男人,可是卻喜歡到連自己都不知道?所以她才會在危急的時候只想到他,所以她才會那麼在意琳達那只大恐龍,所以她才會任由他親她、抱她,還找盡各種理由,留在他身邊,親近他、接近他,甚至還住在他的房子裡?

  她……真的喜歡他?

  雲其學低聲笑著,“傻樂樂,別想了,你不知道這種事想了等於白想嗎?有時候,我們的身體比我們的腦子還要清楚自己的感情,現在別說話了,讓我愛你,嗯?”

  “我……”

  不待司徒樂樂回答,雲其學又吻住她,透過彼此的唇齒相接,教導她最原始的男女歡愉。

  接著他的唇往下移,將那暴露在空氣中的蓓蕾含進嘴裡,熟練地舔舐、啃咬、吸吮著,直到她的蓓蕾在他嘴裡綻放。

  這樣的折磨挑逗讓司徒樂樂忍不住全身顫抖地叫了出來︰“不要,求求你不要……”

  雲其學一扯嘴,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不要?樂樂,你不要什麼?是不要停,還是不要我?”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系,一會兒我會讓你知道的。”

  他低聲呢喃著,滾燙的唇在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落下烙印,而他修長的手則沿著腰際而下,愛撫著她的腰、她的腿,最後停留在她的神秘谷地上,熟練地挑逗著她。 

  觸電般的快感教司徒樂樂幾乎昏厥過去,她嬌小玲瓏的身軀不住地扭動搖擺,整個人無意識地弓起身子,仿佛在向他要求更多。

  雲其學知道她的答案很清楚了,她要他﹗縱使她的心裡仍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可她的身子卻完完全全地表示她要他。

  想到這兒,雲其學的呼吸不由自主地開始急促起來。

  他分開司徒樂樂的雙腿,以雙唇代替雙手,讓司徒樂樂體內那無法熄滅的火焰更熾烈地燃燒。

  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極度歡愉而叫嚷出聲,身子不住地抽搐著,“雲大哥,求求你……”

  雲其學見狀,啞著嗓子問︰“求我什麼?”

  司徒樂樂渾身欲火難耐,她覺得自己快被燒死了,如果雲其學再不愛她的話,她就真的要被活活地燒死了。

  她反被動為主動,仲出雙臂環住他,“雲大哥,求你愛我,好不好?”

  雲其學沒有說話,可他的目光卻和司徒樂樂一樣,透露出欲火焚身的難受。

  他起身脫下衣褲,然後將床上那顫抖不已小小人兒壓在身下,將自己一舉埋入那早為他敞開的溫暖中,他溫柔小心地領著司徒樂樂去體會這種極致的快樂,既狂放又熱情地帶她到一個她完全沒到達過的境地。

  在那裡,只有他與她,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一對彼此相屬的男女,他們一同感受歡愉,領受彼此都沒有過的快樂,吶喊、呻吟、喘息,最後癱在彼此懷中,滿足地沈沈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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